顾秦淮不要她,可能是他眼瞎,但魏羡渊也不喜欢她,那她是不是就该反省一下自身?我说的是实话。
魏羡渊没好气地道:你也应该早就明白,顾秦淮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哪怕你打扮再好看,弹琴再动听都没用。
她的确……嗯?等等!未央正要难过呢就觉得哪里不对:关顾秦淮什么事?你不就在为他难过吗?魏羡渊半垂着眼,酒意上涌,笑得更痞。
也不管这是皇帝的寿宴了,站起来就想走。
你等会儿!未央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眼睛亮若星辰:你是说。
你说的没结果的感情,是我跟顾秦淮啊?那不然还能是我跟你?魏羡渊哼笑。
未央瞬间就乐了,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一把将他按在位子上坐好,小声道:可是,我这琴是弹给你听的啊。
弹给我?魏羡渊哼笑。
眼里一片迷蒙,明显已经不太清醒了:弹给我干什么?未央脸有点红,嘿嘿笑道:就是想让你看看,我也挺好的。
杜大人。
南城躬身进来,焦急地对未央道:主子喝醉了,先扶他告退吧,不然就糟糕了!怕什么,他还能说话呢。
未央摆手:我还有话要问他!喝醉了来问?南城使劲摇头,脸色难看得很:属下去禀告一声,先扶他回去。
干什么这么紧张?未央不明白,毕竟这是头一回看魏羡渊喝醉,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嘛,见南城躬身去前头了,她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拉着他问:你觉得我好不好?魏羡渊眯眼,很是嫌弃地看了她一会儿:还行。
那……未央嘿嘿直笑:我和萧祁玉。
谁更好?歪着脑袋看了她好一会儿,魏羡渊笑出声:那还用说?肯定是萧祁玉好啊,你没有人家好看。
也没有人家身份贵重,拿什么跟人家比嘛?笑意一僵,未央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平静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你心里有我吗?心里?魏羡渊茫然地想了好久。
看着她道:你不是顾秦淮的人吗?为什么要我心里有你?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又被人一脚踹了回去,未央失笑。
捂着眼睛摇了摇头。
结果还是一样嘛,白高兴半天,她真傻。
我年纪不小了。
笑够了,未央道:不能陪你玩一辈子,不然就真的改嫁不了人了,既然你心里没我,那还不如早散早好。
散?魏羡渊笑着点头:好啊。
心里一疼,未央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离席。
皇帝一心跟那舞姬问话,没有注意旁边,未央很顺利地就走了,从宫里走出去。
一路走在街上,满眼茫然。
正是午时,家家户户都是饭菜香。
要是平时,她应该就在院子里和魏羡渊一起吃饭了。
可现在,她突然不知道该回去哪里。
魏府吗?那不是她家。
杜府吗?这个样子回去,爹娘一定会担心的。
迷茫地迈着步子,冷不防就撞上了人。
那人转身就要骂人,却不知怎么的顿了顿。
杜未央?不好意思。
魂不守舍地告了罪,未央绕过那人就继续往前走。
连看是谁的兴趣都没有。
哎……那人却跟了上来,兴奋地道:你不记得我啦?停下步子,未央抬眼。
看了他半晌才看清楚脸。
斯斯文文的五官,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名字,穿着有点熟悉的书生袍子,恍然间倒是跟顾秦淮有点像。
阁下哪位?心情不好,未央不想寒暄:不妨直说。
顾叙啊,你当真不记得了?那人伤心地道:当初你护着顾秦淮把我打了一顿,之后我去你家闹腾了三天呢!只是这几年我远出游学,不在京城,倒是有些时候未见了。
顾叙?未央想了很久。
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翻了个白眼:是你啊。
顾叙是顾大学士的嫡子,顾秦淮在顾大学士家做养子的时候。
经常被欺负,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顾叙,当时未央第一次见他,就是他把顾秦淮堵在院子里准备欺负的时候。
当时那很可恶的小破孩儿,如今也比她高两个头了。
你还是这凶巴巴的样子。
顾叙感叹地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看见你,对了,你怎么穿成这样走在路上?没轿子吗?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未央凶狠地道:别挡我路!我要回家!杜府吗?我送你去啊。
顾叙深深地看着她: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未央很想憋到没人的地方再哭,然而被这个人挡着路,实在是憋不住了,往地上一蹲,埋头就哭了出来。
被她吓了一跳。
顾叙左右看看,焦急地道:你哭什么啊?我让路还不行吗?别哭啦别哭啦,快回家!家?未央哽咽:我没家了……那就回我家,你别哭就行。
顾叙有点手足无措,想扶她又怕冒犯,跺脚道:我马车就在旁边。
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四周的百姓都围了过来,未央听着议论声,勉强压着眼泪,点了点头。
顾叙眉头紧皱,带着她上车,小声道:你遇见什么事情了这么伤心?对了,你成亲了吗?怎么是这种发髻?成亲了。
未央哽咽道:不过马上就要和离了。
听见前半句,顾叙心里一跳,可听见后半句,心里就有点疼了:你才多少岁啊就急着嫁人?等我回来不成吗?瞧瞧,嫁错了吧,,这下谁敢娶你?等他回来?未央满脸你有病的神色:我跟你很熟吗?你不太熟悉我,但是我熟悉你啊。
顾叙笑眯眯地道:要不要我背给你听?你喜欢吃零嘴儿,喜欢在家鼓捣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喜欢……对了,你嫁的人是谁?顾秦淮好像娶的是公主。
提起这个,未央眼泪又下来了。
顾叙连忙把手帕捂她脸上,哭笑不得地道:姑奶奶,快别哭了,我不问了,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