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叙自然是听不见的,给她准备得妥当了,然后就在门外等着她沐浴完。
暖和的水将整个身子泡得舒展开,未央心情好了起来。
不就是个男人嘛,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跟谁过不能过了?魏羡渊终于打听到这个人的下落,跑到学士府来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未央换了一身衣裳,正坐在妆台前擦头发。
旁边的顾叙边看边摇头:你头发太长了,这样擦不干。
我让个丫鬟来帮你吧。
不用。
未央笑道:反正也没事干,我慢慢擦就好了。
屋子里就他两人,还有沐浴后的水汽。
魏羡渊蹲在窗台上看了好一会儿,沉声开口:这是打算在外头住下了?身子一僵,未央脸色骤变,没敢回头。
顾叙微微一惊,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在窗台上,皱眉问:来者何人?跳进屋子,魏羡渊看着他,冷笑:你问她。
未央动作僵硬地擦着头发,闷声道:这是我夫君,魏羡渊。
啊,原来是嫁给他了。
顾叙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皱眉道:看起来是挺不错,不过怎么来学士府也没通传一声?未央皮笑肉不笑:轻功好,没通传的习惯。
找人情急,见谅了。
魏羡渊眯眼看着他:阁下是?在下顾叙。
顾叙笑道:学士府家大公子,对魏大人有所耳闻,久仰久仰。
看着这个人脸上的笑容魏羡渊就不爽得很,比对顾秦淮还不爽。
敷衍地拱了拱手就道:我接她回去了。
慢着。
顾叙挡在了未央前头:她今日心情不好,好像不太想回家。
魏羡渊一愣,皱眉看向未央:我有话跟你讲。
我知道。
未央头也不抬。
继续擦头发:我也有话想跟你讲,不如就在这儿讲了吧。
看一眼面前这碍事的人,魏羡渊有点不耐烦:在这里怎么讲?开门见山。
放下擦头发的手,未央抬眼看他:咱们先和离吧。
身子一僵,魏羡渊愕然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不喜欢了。
有点狼狈地低头,未央道:我想过了。
咱们反正也没真的在一起,一直跟你这样拖着,我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顾叙本来是准备安静地听着就好。
但一听这句话,实在没忍住,开口道:还有我啊,你可以嫁给我。
此话一出,魏羡渊的脸黑了:顾公子,我们的家务事,你参和什么?抱歉。
顾叙退后两步,笑眯眯地道:你们当我不存在好了。
哪能不存在?这么大个人,这么碍眼!魏羡渊捏紧了拳头。
很有把他一把扔出去的冲动。
未央起身,朝他笑道:顾公子你去外头歇会儿吧。
顾叙皱眉:我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未央失笑:他不会吃了我的。
可……你出不出去!好好说话没用,未央板了脸就吼了一声。
顾叙立马转身就跑!这人可真是……未央没崩住,笑了出来。
很有趣?身后的人冷声问她:身为有夫之妇,跑别人家里来沐浴,妥当吗?未央扭头看他,笑得弯了腰:你还真把我当你媳妇儿啦?魏羡渊:……解释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一看她这模样他就来气,对别人都能笑那么欢。
对他就是这副带刺的样子,他得罪她了?今天我喝醉了。
忍了忍,魏羡渊闭眼开口:喝醉的时候容易说胡话。
喝醉了说的都应该是真话才对啊。
怎么能叫胡话呢?未央摇头,坦然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什么的。
咱俩说白了也就是在一起久了有点感情,也没多深。
没多深?魏羡渊哼笑:没多深你这么在意做什么?还不回家?顾叙刚刚回京,留我住一晚,明日去游湖。
未央看着别处笑道:你就通融通融,让我住下吧。
不行。
魏羡渊走过来,扛起她就道:回去。
放我下去。
未央道:你没道理这样管着我的。
我是你夫君!都说了。
和离。
未央沉了脸:和离了你就不是我夫君了。
气极反笑,魏羡渊捏着她的骨头问: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顾叙会娶你,所以和离无所谓?未央咬牙:是啊,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非得跟你在一起。
浪费一辈子?杜未央。
魏羡渊额角青筋暴起:你再说一遍!声音大了点,外头的顾叙带着家丁就冲进来了,将未央一把抢过来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他,问:未央,你没事吧?未央摇头:我有点累而已。
那好。
顾叙点头:你休息。
我来跟他谈。
魏羡渊是当真怒了,眼神分外恐怖地看着顾叙:你凭什么和我谈?就凭我喜欢她很多年了。
顾叙不会武,但难得的是没有怯场。
挺直胸膛看着他道:她要是跟你过得不开心要和离,那我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哪怕她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人?魏羡渊冷笑。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未央刚想反驳,就听得顾叙道:哪怕她是你的人,也会成为曾经。
心里一动,未央眼眶又红了,拉着顾叙的袖子:你退后点。
怎么?顾叙顺着她的力道退到一群家丁后头。
他会伤着你。
未央道:他这个人,不讲道理的。
目光落在她拉着人家的袖子的手上,魏羡渊沉声道:是我扛你回去,还是你自己跟我走?我不想回去。
未央道:这里挺好的。
杜未央。
魏羡渊道:你晌午还高兴地给我弹琴,这会儿就想留在别的男人家里,你不觉得变得太快了点?高兴?她今天可真是太高兴了!未央皮笑肉不笑:您别自作多情,我那琴是给顾大哥弹的,跟你没有关系。
是吗?魏羡渊嗤笑:那林大小姐为什么来找我,说你为了讨我欢心,学了好几天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