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内乱,很多地方暴动。
魏羡渊抱着未央看着外头的落叶:热闹得很哪。
未央小脸皱成一团,纠结地道:顾秦淮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好像还得去送葬。
你放心吧。
魏羡渊哼笑:这一仗,他不一定输呢。
凭着顾秦淮这几年攒下的人脉和晋国朝廷的衰败,天时地利人和。
他统统都有,要赢也当真是不难。
未央有点懵逼,打了个呵欠,摇摇头不去想了,她最近最喜欢的事情,还是睡觉。
迷迷糊糊地不知是哪一天睡醒的时候。
魏羡渊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道:顾秦淮赢了。
微微一顿,未央点头:那也挺好,反正不关咱们的事。
神色有点复杂。
魏羡渊道:但……他受了重伤,宫里封锁消息,现在生死不明。
未央将头埋进被子里:那也跟我没关系。
他送了信来。
说想见你。
那也……未央说不出来了,伸出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啊,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扬着那信,魏羡渊叹息着摸了摸她已经凸起的肚子: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若是要出事,自然是不能放你逍遥的。
可是。
未央坐起来:他看不出来我对他想要的那些东西没兴趣吗?看得出来又如何?魏羡渊摇头:他别无选择了。
要是好不容易赢来的江山,再拱手给别人,顾秦淮九泉之下都不会安生的。
于是,一辆很是舒服的马车就晃晃悠悠地踏上了回京的路。
这胜仗是怎么打下来的,未央没问,因为必定少不了血流成河,厮杀争斗。
她刚怀上的时候就听见有暴动,现在孩子快生了才尘埃落定,想必顾秦淮花了不少心思。
眼看着快到京城了,未央抓着魏羡渊的手道:有件事。
我必须提前说一下。
魏羡渊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了?……我可能要生了。
啥?!惊得一个激灵,魏羡渊慌神了,抱起她就往沈府狂奔。
不是。
只是稍微有点疼,还没那么快,你别急啊。
未央哭笑不得:魏大侠,注意风度。
去他奶奶的吧!魏羡渊咬牙:你先给我深呼吸,按照产婆教的,先自个儿准备好。
马上就到沈府!未央很好奇:所以,为什么去沈府?因为那儿最近啊!魏羡渊咬牙道:沈庭辞官了,和羡鱼两人在那儿养老。
府里什么都有。
先前沈庭放过他的人进宫,后来又放了顾秦淮的人进宫,两边都有人情,谁也不会在这个乱世里动他,所以沈府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未央点头,心里其实对生孩子这种事情也很害怕。
但一看魏羡渊这反应,自个儿倒是镇定下来,到了地方躺上床,等着产婆来了就开始生。
我的天哪!羡鱼在外头团团转:未央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生孩子了,这怎么得了?那么大的肚子……哎呀!沈庭看得好笑,将她抱过来道:你着急什么?羡渊兄都没急。
你怎么知道他不急?羡鱼瞪眼。
沈庭指了指旁边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的人:他都睡着了。
羡鱼哭笑不得:他才没睡着呢,是太着急了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想睡一觉起来等结果,但是我打赌,他一定醒着。
魏羡渊咬牙,额角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你给我闭嘴!羡鱼还没说话呢,沈庭就挡在了她前头,皱眉道:那么凶干什么?羡鱼也怀着身子呢。
怀着身子了不起啊!魏羡渊很抓狂:我媳妇儿都在生了!沈庭眯眼,动了动手腕道:要不咱们打一架吧,这样时间过得也快。
好主意!魏羡渊飞身就去了外头,沈庭将羡鱼按在椅子上坐好,跟着就出去了。
一年前的武状元,我不该输给你的。
沈庭道:重来。
来就来。
魏羡渊心里着急,招数也乱,上去就将沈庭打了个措手不及。
擦了擦嘴角的血,沈庭认真了起来。
未央正努力生孩子呢,就听见外头有人打架,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声:混蛋!人家媳妇儿生孩子当夫君的都在外头翘首以盼呢,他倒是好,跟人切磋起来了?一生气一用力,孩子很顺利地就出来了一个。
哇——哭声震天,外头的魏羡渊动作一顿,被沈庭一拳打在胸口。
别闹。
抓着他的拳头把人一摔,魏羡渊起身就往产房冲。
别!丫鬟连忙出来拦着他: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没出来!啥?魏羡渊没听明白:哪个没出来?尊夫人怀的是双胞胎!丫鬟喜上眉梢:这可是大喜事,刚刚有个小少爷出来了,还有一个,您再等等!双胞胎?沈庭很委屈地看向羡鱼:我也要。
魏羡鱼哭笑不得:这东西看缘分的,你想要我就能生不成?魏羡渊高兴坏了,在空地上翻了好几个后空翻。
恨不得蹿上房顶去大喊——小爷当爹啦!未央也很高兴,但是疼得厉害,咬牙使劲儿把第二个娃生出来,整个人都虚脱了,没来得及看是男是女,就晕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见烟熏缭绕的礼堂里,魏羡渊一身黑衣,冲进来抱着她就跑。
咱俩过日子吧!他边跑边笑:这一趟我就不算亏,也抢回一个媳妇儿。
未央失笑,打他一下,看了看后头的追兵,扔了一个大地春雷过去。
轰——什么都不管啦,以后就只有他和她,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
然而。
醒来的时候,未央发现,小日子是过不成的。
这是哪儿?魏羡渊一左一右抱着两个襁褓,嘴都裂到了耳朵根:不知道。
不知道?!未央气极反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在这儿?因为你在这儿啊。
魏羡渊道: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疯了!打了个寒颤,未央搓了搓鸡皮疙瘩:好好说话!把儿子递给她,魏羡渊道:这里是皇宫,顾秦淮接你来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