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未央托着下巴想了想:手段高明点,也能全身而退。
反正咱俩一开始在一起不就打的是这个主意吗?拖了这么久也没个进展,我都快习惯跟你过日子了。
既然都习惯了,那就这么过呗。
脑子里这个念头闪过去,魏羡渊愣了愣,给了自己胸口一拳。
想啥呢!他俩早就说好的,总不能因为他得不到萧祁玉,她嫁不成顾秦淮,所以就将就着过了吧?你想怎么做。
我帮你。
魏羡渊沉声开口:你这个脑子,保不齐就容易坏事。
未央翻了个白眼:我哪次坏了你的事了?这么不相信我。
少废话!拉着她上车,魏羡渊没好气地道:先去杜府!你凶什么凶?未央瞪眼:我在帮你做事。
你不感激就算了,温柔点都不行?温柔?魏羡渊哼笑:小爷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呸!杜未央撇嘴,明明对萧祁玉就挺温柔的,对她就总是恶狠狠的跟她欠了他银子似的!没劲!车到了杜府,三姨娘刚好从外头回来,一看见她就连忙笑眯眯地跑过来:未央,好消息!怎么?刚下车就被她拉住了手,未央一脸茫然。
上次你不是做了东西送去干果铺吗?这下来了个大生意!干果铺家有个亲戚是租田给人家种的,每年收粮很多。
见脱壳机方便,就说也要买,问有多少存货,要十架!不还价!这么大方?未央来兴趣了:订金给了吗?给了给了,五百两银票,你拿着。
剩下的交货之后去收。
十架一共是三千两,够一家人在小城镇上买个大宅子,再和和美美过一辈子的了。
未央眼里直冒光,把银票往她怀里一揣:你先拿着,我回去就让胭脂做。
好。
三姨娘高兴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宫里忙吗?回来看看你们。
想起正事,未央连忙掀开车帘看向魏羡渊:你下来啊。
魏羡渊表情有点古怪。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下车,扫一眼三姨娘手里捏着的银票,没吭声。
魏……姑爷也来了?念在魏家人态度良好的份上。
三姨娘改了口,捏着帕子道:都先进去吧。
魏羡渊点头,跟着往里头走。
我的!我的!刚进前庭就听见赵婉娴的声音,未央一愣,连忙提着裙子跑过去,却见她追着管家跑。
急得满脸是泪:你把他还给我!管家双手捧着圣旨,无奈地道:夫人,这圣旨要供起来的,您不能拿来玩啊!他是我的……赵婉娴跌坐在地,绝美的脸上泪珠大颗大颗地掉:玄德……我的玄德……娘!未央连忙过去扶她:您别哭啊……管家,你快把圣旨拿给娘!这……管家叹息。
左右看了看,很是犹豫地把圣旨递了过来。
赵婉娴眼里迸出惊人的光,扑上去就抢了圣旨。
抱在怀里边哭边笑:不怕不怕,玄德,没事了。
没事了啊……玄德是什么?未央和魏羡渊都没听明白,不过没人会跟傻子较真,未央使了个眼色,三姨娘就过来帮着把她扶进屋去。
你爹也是不容易。
魏羡渊眼神复杂地道:照顾你娘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离不弃的。
谁说不是呢。
未央安抚好赵婉娴就带着他去书房,一边走一边道:父亲疼我娘疼了十几年了,虽然院子里姨娘挺多,可也没见他宠爱谁,一心都扑在我娘身上。
你娘是为什么疯的?魏羡渊突然有点好奇。
未央想了想,道:听人说是撞到头了,反正从我懂事开始,她就是这样了。
也怪可怜的,魏羡渊唏嘘,没多想,瞧着前头就是书房,便等着家奴通传。
自从未央当了官,杜清明每天都是乐乐呵呵的,一听她回来了。
连忙就起身喊:快进来!魏羡渊抬脚就想走,未央拽他一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示意他伸手让自己挽着。
微微挑眉,魏羡渊照做,亲亲密密地跟着她进去。
拱手行礼:岳父。
爹!未央笑眯眯地问:近来身体可好?好着呢。
杜清明慈祥地看着她:昨儿还听郭尚书提起,夸你有本事。
嘿嘿。
未央揶揄:现在不说我是不务正业啦?……咳。
杜清明尴尬地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是为父太狭隘了。
不过你俩这时候来,可是有事?未央看了魏羡渊一眼,想了想,道:我有事,您女婿只是来看看你的。
魏羡渊挑眉,还打算支开他?废话。
不支开不显得是他蛊惑她来劝说的吗?是个当爹的就会抵触的!未央朝他使着眼色。
得,魏羡渊顺从地拱手:我先去前厅喝会儿茶吧。
好。
杜清明颔首。
踏出书房,魏羡渊看了看方向,从花园绕着回去,经过后院,就听见有人在悉悉索索地说话。
你看紧夫人一点。
三姨娘皱眉看着四姨娘道:圣旨趁她睡觉的时候收走最好。
一直喊那名字,万一给知道事儿的人听见了也不好。
我知道啊。
四姨娘很委屈:可是夫人睡着了也抱得死死的,压根收不走。
昨宿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一直叫那名字。
冤孽。
三姨娘叹息:我来想办法吧。
魏羡渊没停,继续往前厅走,脑子里却有暗光闪过去。
眉头也皱了起来。
未央劝说杜清明没花多少工夫,完事了就去找魏羡渊,高兴地打算讨赏呢。
就见他坐在前厅发呆。
怎么了?未央过去拽了拽他:不回宫了吗?回过神,魏羡渊勉强笑了笑:回,只是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
好。
未央点头,跟他一起出门,然后各自上车。
魏羡渊吩咐车夫去了静怀街,醉红楼生意依旧很好,进门就有人来迎他:客官大白天的腰姑娘弹琴还是跳舞啊?给小爷来个舞剑的。
魏羡渊压低声音道。
老鸨一顿,复又笑开,领着他径直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