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霸道,林若芝抬袖就笑:凭什么呢?就凭您是他姘头吗?你别不知好歹!萧祁玉怒道:从小到大,本宫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那巧了,这事儿就能给您长点见识。
林若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您尝了十几年的甜头了,也该吃点苦,这一生才算是圆满。
想要她吃苦?萧祁玉冷笑,扭头问顾秦淮:夫妻和离,要怎么样才算同归于好?民间随意一些。
撕了和离书就是,但正经一点的话,需要去户部撤销和离文书。
顾秦淮淡淡地答。
这个可一点也不难。
萧祁玉挑眉:本宫去让人撤了就是。
林若芝微微沉了脸:萧祁玉,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你是不是没有听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我做的是好事,你骂我干什么?萧祁玉哼笑:来,喝杯酒吧。
你们马上又会是一家人了。
说着,伸手就递了个酒杯过来。
未央皱眉,感觉萧祁玉实在是不可理喻,正想拽着若芝走呢,却见她平静地走回了桌边,扫一眼萧祁玉,轻笑:你跟他才是一家人,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我不敢当,这杯酒,你自己喝吧。
话落音,手抬着桌弦就是一掀!哗啦——杯盘菜肴翻了一地,众人纷纷躲开,萧祁玉却是在林若芝对面,被这一桌的汤汤水水泼了个彻头彻尾。
魏羡渊微微皱眉。
脚下一动,又止住。
旁边的未央拍着心口小声道:她这会儿得感谢我提前吃掉一些了。
公主!顾秦淮连忙去扶她,萧祁玉整个人气得发抖。
满脸的汤水睁不开眼,尖叫道:林若芝,我要杀了你!随时恭候。
林若芝冷眼道:我化为厉鬼,也会纠缠你一辈子,半夜趴在你枕头边,看你在睡哪个男人!你这贱人!没你贱。
林若芝勾唇:你是我见过最下贱的公主。
啊——萧祁玉抓起旁边地上的盘子就朝林若芝砸过来。
未央一惊,连忙拉了她一把,自个儿险些被砸中。
浑身已经没有仪态可言了,萧祁玉发了小孩子脾气,抓着什么扔什么,全朝林若芝砸过来。
林若芝想退。
顾秦淮却低喝一声:以下犯上,给我拿下她!是!外头守着的护卫涌了进来,将门口堵死。
脸色有点发白。
林若芝护着未央站着,苦笑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早知道。
我也带点人过来。
未央伸了个脑袋,眨巴着眼道:我带人了。
嗯?林若芝有点意外地看向她:哪儿?伸手指了指魏羡渊,未央道:这儿。
一个人。
怎么能护着她们两个?林若芝失笑摇头,正想说魏统领护好未央即可呢,腰就被未央一把抱住了。
抓稳。
魏羡渊漫不经心地嘱咐一句。
像是完全没有看见朝他们围过来的人。
好。
未央很是镇定,抓紧林若芝,然后自个儿的腰身就被他搂住,破窗而出——啊!林若芝难得地失了仪态,惊慌地抱住未央。
未央回头看了看那醉月斋,拍拍她的肩膀:别怕。
羡渊的轻功可稳了,不会摔着咱们的。
你下次再把我当马车用,我就摔死你。
魏羡渊咬牙切齿地道:你俩加一起实在太重了!勉强落在街道上,未央推着林若芝就跑,一边跑一边讨好地冲魏羡渊傻笑。
魏羡渊动作极快,找到街边的马车,送了她们两个上去,便亲自驾车,一路狂奔:别想让我来收拾这烂摊子。
其他人也收拾不了啊。
未央委屈地对手指:你看啊。
公主无理取闹在先对不对?你也看见的!若芝是忍无可忍……她这是以下犯上,以皇后的护短程度,一定不会轻饶。
魏羡渊平静地阐述事实:就算林宰相有功,林大小姐这顿罚也免不了。
未央有点着急,扭头想问问林若芝有什么办法没呢,结果就见她满脸镇定地道:萧祁玉敢这么嚣张,也就只是因为有皇后撑腰。
一个皇后还不够你受的?未央皱眉:我见识过,她真的很护短。
护短是一回事。
林若芝微笑:但也要让她有精力护。
这话是什么意思?未央一脸懵逼,魏羡渊却是微微侧头,淡淡地问:你哪儿听见的消息?在我父亲书房里看见的。
林若芝微微挑眉:你也知道?张家那么大的家族,多少眼睛盯着,有点风吹草动的,没一会儿整个京城都能知道。
魏羡渊轻笑:况且这事儿,实在不算小。
未央一脸茫然,左看看若芝轻笑颔首。
右看看魏羡渊一副了然,就她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当下就鼓了嘴:你们不打算告诉我吗?张家被揭发贪污朝廷赈灾粮款。
林若芝低声解释:两广巡抚和四个持节使一起进京告状。
昨日就在御书房里关了一整天,皇后什么也不知道,这萧祁玉也是。
挑在这个时候跟我过不去,等事情传出来,张家要倒大霉。
皇后哪里还顾得上她。
倒吸一口凉气,未央眨眨眼:贪污了多少啊?这么大动静?今年收成不好,秋荒。
朝廷拨下去的赈灾粮款很多。
林若芝摇头:没人知道具体是多少,但看样子,张家绝对逃不掉了。
张氏一族除了一个护国侯张永生,别的也没什么大官啊,未央想了想,突然笑了:老太太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
魏羡渊眼神幽深:他家还欠着我大姑一条命呢。
未央看了看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萧祁玉一路哭哭啼啼地进宫告状,本想让母后打死林若芝,谁曾想一进宫门却见自家母后跪在地上,父皇大怒咆哮:……养出你家这一群蛀虫,还想让朕宽恕?你让朕拿什么对天下百姓交代,对文武百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