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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捉拿

2025-03-26 18:09:41

卯时,孙府。

天还未亮,身边睡着的人便起身离床。

躺在外侧的钱氏吓了一跳,忙跟着起身,问: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闻言,已唤了婢女进来替他更衣的孙旭尘,难得不恼,还面露喜色:今儿可是建宅的日子,你忘了?他这么一说,钱氏才记起,去年从郑侑手里得来的那块地,原本立刻就要动土,结果因孙仁商知道了此事,发了脾气,又将孙旭尘在府内拘了几月,所以也就搁置了,并未开始。

等孙旭尘禁足结束,忙又找人测算。

今天就是他又找人选好的宜动土的黄道吉日。

但现在外头沸沸扬扬,还有人因这块地状告孙旭尘,钱氏不免心里打鼓,劝道:爷不如再等阵子,如今谁都盯着爷的行动,就等着抓爷的错处。

况且要是父亲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脾气。

方才还喜气洋洋的孙旭尘,一听钱氏的话,立马将脸拉了下来,不耐烦道:妇人之见!少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又道:今天我就不回来了,你别等我了。

钱氏还要再劝,只是孙旭尘早甩开珠帘,往外走了。

与此同时。

一辆马车在小道旁慢慢停下,车帘从里面被掀起,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他先抬头瞧了瞧朱门上挂着的匾额,而后才自马车内走下,入了孙府后门。

有过路的行人好奇,多望了几眼,忽觉得那年轻男人的背影眼熟得很。

那不就是前儿日日领着郑妻曹氏往刑部跑的忠勤伯么?你这么一说,再想想,倒真像是他。

但忠勤伯去孙府做什么?郑侑的案子告的就是孙家三爷,他能不知道?哎呀,说不定是上门去取证呢。

取证有刑部的人。

我看是这新忠勤伯知难而退,不敢再和孙家作对,所以上门去服软。

不然何以不走前门,倒往后头去进呢?果真?我还以为出了一个不畏强权的,原来也是蝇营狗苟。

可如今谁人不避着孙家走啊,忠勤伯也不过是保全自身罢了。

新帝登基还不到一年呢,难道那孙家真的——咳!来来来,喝酒喝酒!喝喝喝!轻声议论的话语很快就被淹没,酒楼里热闹喧嚣,眨眼又是新的话头。

*派出宫去打听的小公公不到半日工夫就回来了,金钗得了消息,先叫小公公到外头领赏,又前去孙太后那里回话。

孙太后才用毕午膳,正懒洋洋抱着猫,倚在坐榻上打盹儿。

金钗便轻声喊她:娘娘,前儿三爷的事,孙家来消息了。

孙太后半眯着眼,问:什么消息,你且说着。

往前走了一步,金钗道:正巧是早上的事,咱们的人方才去问,就知道了这出。

说是忠勤伯一大早从后门进了孙家,来找咱们老爷。

只是咱们老爷去上朝了,所以只好留了话。

说到这里,金钗一笑:娘娘可猜猜,他留了什么话?孙太后皱眉:别同我打哑迷,你老实说就是。

又问,难道他幡然醒悟,来赔罪了?金钗只笑道:娘娘英明。

那忠勤伯惧了咱们家的势,偷偷同接待他的管家说,不知道这事儿会闹这么大,他原只想出出风头,如今见形势不可控,就来求助,还说以后不会再出面,也会劝那曹氏收手。

听见金缕的话,孙太后睁开眼睛,哼笑一声:识趣就好。

但她仍忧虑,道:只是这会儿吴雪纬也掺和进来了,他倒有些难弄。

金钗劝她:奴婢不知这些朝堂上的事。

不过吴阁老同咱们也没大仇,若忠勤伯那里先退了,曹氏失了靠山,大约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话虽如此……孙太后说了一半,又道,先看看再说罢。

金钗应和一声,又听见孙太后问:金缕可出宫去了?是,一早便出去了。

派人跟着,瞧瞧她见了谁,说了什么话。

虽是自小服侍她的,但孙太后也不会就不提防。

金钗福身行礼,应道:是。

*赵陆给出的两天宽限时间已过,第三日,钦天监当着众朝臣的面,扶乩。

细沙中最终现出几个字,笔画凌乱,依稀可见京西北、尘动土六字。

京西北,众人都晓得,是指方位在京城西北。

后头的尘动土,大家却如失声一般,一时间无人敢开口。

赵陆在宝座上如坐针毡,一叠声儿问: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陛下,依臣之见,大约是说,西北那处太过脏乱,又是尘又是土,所以龙气不喜,要挪个位置。

是是是,臣也是这么觉得。

如此说,其实只要派些人去整顿清扫一番,就好了。

是呀,谁都不愿住在尘土飞扬之处。

只要将地方弄干净了,龙气自然也就回来了。

陛下,不如下旨,让西北方的百姓闭户几日,再派出人前去清理。

这样既不影响百姓,又能将龙气召回来。

一举两得,一举两得。

好主意,好主意。

你来我往几句话,似乎就此将事情定下。

朝上正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却忽然有人冷哼一声:我看,是京城西北,孙旭尘在动土拆屋的意思。

说话的正是吴雪纬。

他一出声,先前几位和稀泥的大臣霎时噤了声。

赵陆忽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倒下意识偷觑一眼孙仁商。

众朝臣自然将他瑟缩的神色收入眼中。

明明是这天下九五至尊,在朝堂上却还要看人眼色。

一时间人皆心思各异。

这……咳。

赵陆硬着头皮开了口,吴阁老说的是真的吗?吴雪纬便拱手:陛下不知,依钦天监所言,龙气自去年便开始动摇,直到几日前忽然四散。

对对日子,去年孙旭尘夺了郑侑宅邸开始拆卸,正好是龙气不稳的时候。

满朝哗然。

吴阁老,兹事体大,这话若无凭无据,可不能乱说。

吴雪纬并不理会,只躬身续道:前几日就是孙旭尘新宅动土的日子,放了一日的鞭炮。

臣就住在那条街上,阖家皆可作证。

可、可这如何能说是孙——孙公子的缘故。

哦?秦大人还有何解?该不会又是什么尘土脏污之说?吴雪纬目光一凛,事关国运,兹事体大,秦大人才是不能乱说。

否则人都以为国运秦大人徇私枉法,该收了什么好处,竟将天子置于身后!被称作秦大人的老者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吴雪纬便巡视朝上一周,又将目光落在一言未发的孙仁商身上,他道:孙大人,我听说令郎近日官司缠身,也正是烦恼的时候。

不如趁这机会好好理一理,究竟是不是,也好给出个结果。

孙仁商淡淡道:家事而已,吴大人不必操心。

闻言,吴雪纬忽笑:中星动摇——是孙大人家事?众人一僵,吴阁老这句可真狠,将家事与国运牵扯上,这世上除了皇室,谁敢说国运乃家事?这分明是要把孙家往谋逆的路上推。

殿中没了声响,半晌,忽听得宝座上的赵陆喃喃:那……他转头,不意却与立在下首孙仁商对上视线。

孙仁商似乎震怒,微蹙着眉,眼神里满含警告。

赵陆飞快移开目光,又瞧了一眼面前沙盘上的字。

金公公。

候在一旁的金公公忙上前:奴婢在。

赵陆闭上眼,语气艰难:下旨,将孙旭尘押入大牢,等候审问。

*在谨身殿换下朝服,赵陆慢慢往回走。

今日之事,他早有预料,不论方才朝堂上有何反驳的说辞,最后他都会下令,将孙旭尘关押审问。

这只是个开始,孙仁商定会想法描补,将孙旭尘保下,所以他需要更多的,让孙旭尘再无翻身机会的打击。

养心殿。

外头剑拔弩张,正清点人数去捉拿孙旭尘,这里却风平浪静,毫无所觉。

暖阁里已不再生炭火,赵宜安斜倚在通炕上,伸手捻了一颗樱桃。

不多时,延月便掀帘入内,笑道:陛下回来了。

赵宜安忙放下樱桃,起身去门口张望。

怎么出来了?赵陆正好进来,将她揽住带入内:药可喝了?赵宜安点点头。

两人进了暖阁,赵陆一眼就瞧见小桌上摆的樱桃与脆梨。

何时送来的?延月在边上回:早上尚膳监才呈上来的,说让娘娘尝个鲜儿。

赵陆便捏了一颗放进嘴里,又道:你吃罢,我还有事。

说着,他又往外走。

这几日赵陆都在西暖阁理事,偶尔召见大臣。

如此一来,赵宜安就不方便跟着了。

见他要走,赵宜安霎时低落起来,但她也知道赵陆的事重要。

跟着赵陆走到门口,赵宜安倚着门框,依依不舍道:早点回来。

眼里满是依恋。

赵陆心一软,附下.身,嘴唇在她侧脸上轻轻一碰:好。

*一早起来,先去宅地里逛了一圈,孙旭尘心中傲然。

再怎么嘴硬,这会儿还不是成了他手里的东西?他站在高处,看着下人点燃了鞭炮,一时间尘土飞扬,满眼都是白茫茫的烟气,叫人看不清前路。

等放完鞭炮,孙旭尘坐上轿子,一路行至酒楼。

他并无官职,只靠家里养着,整日也不过捉鸡斗狗,插科打诨。

又在酒楼喝得烂醉,下人扶起孙旭尘,一步一步正下着楼梯,谁知忽然来了一群人,将酒楼团团围住。

来人腰间挎着刀,眼神凌厉,喝问:何人是孙旭尘?作者有话要说:  303更新,今天的更新在晚上。

这几天我先不补更了奥,等我感冒好一点再接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