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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同甘共苦愿苦尽甘来

2025-03-26 18:15:05

鱼奴在院中候着,想不明白佳容姐姐受伤一事。

到底是谁伤了佳容姐姐呢?师父为什么说是肃王府的人呢?阿越?碧茹?轻纱?阿越见她神情萧索,心有歉疚,轻轻走到她身旁,揽住鱼奴肩膀。

鱼奴抬眼看她,见阿越也红了眼眶。

这才像阿越,鱼奴觉得从前体贴又善解人意的阿越又回来了。

不过,她终究不是从前的阿越!你可知,是谁伤了佳容姐姐?鱼奴问她。

阿越垂下眉目,默默不语。

鱼奴对她有怀疑,阿越察觉得出。

她轻抿嘴唇,比划着:莫七这几日病了!鱼奴顿生担忧。

等着见莫七出来了,见神色憔悴,不时轻咳几声。

鱼奴上前,满目的关切:可好些,怎么病了?适才的一幕,莫七很是不高兴,但毕竟佳容一事,大家都很是难过,自己计较,显露出来,显得自己没气量,心想,饶了你是不能的。

自然没好,咳咳!他孩子似的埋怨:唉,身心交病,无人问津。

鱼奴很是心疼,忙搀着他,仔细问他病情,她越发觉得,人生无常,他病了,她开始惶恐,害怕!莫七见她着急又慌乱,更显病弱无力。

回了王府,碧茹便送了药来。

药汁黑乎乎的,浓浓的草药味,旁边放着一盘蜜果子。

碧茹催促要趁热喝了,良药苦口利于病。

莫七皱着眉头。

想来那药极苦。

鱼奴轻声劝慰:吃了药,才会好啊!烫!莫七委屈的看着她。

鱼奴端起药碗,小口吹着,半勺汤药,仔细的送到他嘴里。

一旁的碧茹抱着托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终究是出身勾栏,这般谄媚。

苦!莫七又用那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恩。

鱼奴思衬,舀了满满一勺,一口喝下:我陪你。

确实是苦,鱼奴皱着眉头。

莫七见状便要笑她。

鱼奴忽而俯身过来,轻快地,蜻蜓点水般亲了他唇角。

红着脸,轻笑道:同甘共苦嘛!她素净的脸上顿生光华,莫七心中一动,顿时觉得天光大亮,一切烦恼烟消云散。

他们从未这般亲近,他竟还有些不好意思,望着鱼奴,轻轻说着:自讨苦吃!继而端过药碗,一口喝完,鱼奴忙塞了个蜜果到他嘴里:苦尽甘来!莫七拉着她的手,神色满是依赖:这个不甜。

鱼奴温柔一笑,两人眼中都是彼此。

一干下人识趣地出去了。

碧茹端着空药碗走在廊下,满腹幽怨,轻纱见她这般神情,便打趣: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啦?碧茹便滔滔说起鱼奴之事,实在是寡廉鲜耻。

轻纱嗤笑,打趣她: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你若是喜欢,你也可以啊。

我才不会像她那么不知廉耻,哼。

她一路埋怨着。

好了,不生气,好碧茹。

轻纱劝慰着,挽着碧茹去了沁芳小筑。

之燕早听闻鱼奴与莫七之事,主子少年情怀,她不便太多干涉,小小女子,喜欢便喜欢罢了。

但时有听见碧茹轻纱说她诸多不妥之处,便有心要见识见识。

听碧茹和轻纱说她又来了府里,便想去看看。

刚到院子里,便听见阵阵笛声,鱼奴站在一片残梅树下,吹奏月山小调,轻快又动听,之燕顿时怔住了,这位姑娘,见过的,曾擅闯过王府,想不到是她,看来她和主子之事由来已久。

那日未曾留意,今日细看,总觉似曾相识。

之燕心生猜疑,盯着她,看了又看。

莫七笑着望着鱼奴,未留意有人过来。

鱼奴察觉来了人,便停了吹奏。

碧茹与轻纱她是见过的,她们簇拥着的夫人很是眼生,三四十岁的样子,衣着朴素,发髻梳的整齐,装饰棕白兽绒发饰,穿着一身杏黄束腰长裙,外头是淡黄褙子,脖颈上围着杏黄绢布长巾。

北歧和固戎的人才爱装饰皮毛,在脖子上围各式长巾。

鱼奴好奇的望着那位夫人,见她形容清瘦,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她正审视着鱼奴,神情严肃,不辨情绪。

鱼奴,这是之燕姑姑。

莫七介绍着。

原来她就是之燕,鱼奴笑着朝她作揖,之燕只是冷冷道:不必了。

之燕回过神来,想起清苓说她出身低贱,混迹勾栏瓦肆,便打消了猜疑。

心想,这姑娘,如何配得上小主人,她这样的,不过就是攀龙附凤,于小主人毫无用处。

魅惑主子,实在令人厌弃。

她故意问起鱼奴出身来历,言语清冷,眉目间尽是疏离的客气。

鱼奴察觉到她的不喜,但并不介怀,仍是浅笑。

知她们有话要和莫七说,便回了房。

莫七房里,鱼奴也没闲着,仔细看着他的居所,每次来去匆忙,这回可以好好瞧瞧,他平日在这都做些什么呢?鱼奴踱到书桌旁,案上放着笔墨卷簿,心生好奇,便拿起来翻看,不小心撞上桌角,一时疼痛,去查看桌角,只见凸出来一方指甲大小的榫木。

鱼奴奇怪,拔不掉,又使劲按了按,哗,似柜子开合之声,她转过去一瞧,只见桌下出来一个抽屉。

她嘀咕着,什么东西?打开来看,越发眼熟,绢布解开,鱼奴呆住了。

北歧印玺?怎么会在这?他要来何用?鱼奴心往下一沉,顿时五味杂陈。

藏得这样隐秘,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的。

是阿越吗?她盗了印玺给他!他们想干什么?想来他早就知道这东西在我手里!他怎么会知道?萧长定?还是阿越?他不是说,世间情爱具有缘由,他对我是何缘由?鱼奴思绪百转千回,终是将东西收好,将疑惑收在心底。

等到黄昏,莫七才进来,见鱼奴坐在桌前,托着香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俯身逗她:想什么呢?想,没想什么。

鱼奴望着他。

莫七以为她是因之燕姑姑之事而心生不安。

说道:之燕姑姑只是看着严肃,其实很是平易近人的。

莫七说着握住她的手,悄声说:我小时候也挺怕她的。

鱼奴被逗笑,试探他:你记不记得那方印玺,听说是北歧之物,你说萧长定寻它做什么。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就是块石头,许是他好奇。

莫七不经意说着。

其实那东西本来在我手里的,让我不小心弄丢了。

鱼奴失落道。

有些东西,没了许是件好事。

莫七说道,不以为然。

是吗?那在你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鱼奴不知如何开口,佳容姐姐,师父,玉无双,阿越一一闪现~~~她越发觉得,眼前的莫七,似乎又不是莫七,可不是,他是绵宋的肃王殿下李炤延。

她心绪低落,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她和自己在一起,总这么心不在焉!吃药那会倒是乖巧。

莫七揉着额角,眉头紧锁,叹息:唉,头好痛!鱼奴闻言便着急起来,忧心他定是风寒还没好。

劝他躺下歇着。

你好好睡上一觉就会好些的。

鱼奴说着,扶他躺下,轻轻为他揉着额角。

莫七不愿闭上眼睛,哀叹:头痛,胸闷,浑身都酸痛,无力。

鱼奴半信半疑:真的吗?你和之燕姑姑在一块大半晌,不都好好的。

你怎知我好好的,我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忍着罢了,再说,我拖着病体还有这许多事务要处理,可怜呐!莫七很是虚弱的说着。

外人,那我是内人?自己人?鱼奴浅笑,心中释怀。

坐在床边,仔细帮他掖好被子,关切看着他,以手试探他额头:不烧啊!我去叫碧茹,该吃药了。

正说着碧茹送药来了,鱼奴仔细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了药。

可有好些。

她关切道。

莫七摇摇头。

那想吃些什么?鱼奴问他,已经晚上了。

莫七委屈道:没胃口,只是好生难受。

鱼奴忧虑重重,这可怎么办呀?见她担忧,莫七一把搂过她,鱼奴倒在他怀中,正要起来,莫七说着:别动。

两人依偎着,鱼奴听到他砰砰的心跳,过了好一会,鱼奴轻声问他:你,可有好些?没,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莫七低低说着:我病了好几日了,你今日才来看我!他言语有丝埋怨。

鱼奴正要解释,他又道:我知道,不过,如今罗掌柜的事也办妥了,你就不要成日往清风楼跑了。

鱼奴想起他今日在清风楼的神色,解释道:我和大仙人只是朋友,他说他待我像妹妹,我也很是敬重他,当年咱们一起从度月山到梁州,他对我很是照拂,佳容姐姐待我一直和善,帮过我不少。

说着,鱼奴便心鸳鸯失伴凄凉之感。

又想起佳容所留孤女,不知何处,鱼奴不禁叹息:人生如梦似幻,不知何时便戛然而止,若不能好生活过一次,实在遗憾。

鱼奴手指在他胸膛打转:人生固有一死,但愿无憾。

若是连自己的心都背弃,那生,也是生不如死。

莫七。

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鱼奴笑着望着他。

莫七低低说着:何事?我不想和你分开!鱼奴依恋的搂着他:这是我心中所想。

莫七翻身趴在她身上,轻啄她的脸庞。

鱼奴脸色通红,望着他。

你再说一遍?莫七温柔又认真地看着她,声色低沉道。

你且说,你可是真心喜欢我,决不骗我!瞒我!与我坦诚相待!鱼奴看着他,想得到他的肯定。

莫七举手起誓: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你!我保证,决不骗你,瞒你,与你坦诚相对。

苍天可鉴!若违此言,孤独终老。

好!你若是骗我,便孤独终老!鱼奴似乎终于放了心,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