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一早来寻鱼奴,奇怪,怎么都是来找小菱儿的,岚风烦闷又无聊,撇着嘴摇头:不知道。
正僵持,阿越来了,递了封信让岚风给白姑姑。
岚风跑着去了后院,阿越问着,无一如何了。
四儿并不理会,都说是阿越亲眼所见无一杀了碧茹,盗了印玺,四儿信无一,便觉阿越不分青红皂白,挟私报复,再说,此事,谁都不无辜。
不一会,白姑姑和岚风急急来了。
你告诉她,不必再回来了,我与她扯平了。
白雪音拂袖而去。
岚风只觉不对:昨日我去不是说不在肃王府吗?今日怎么了,又说在那!唉!怎么回事啊?四儿一听此言,便要去肃王府找鱼奴,阿越紧紧跟上,跑到梁州大街上,才追上四儿,阿越紧紧拽住他,冲他摇头。
四儿不耐烦:你这是何意?阿越抹了把眼泪,四儿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她死了?你们骗殿下!阿越和随风只是希望无一之事了结后再向殿下说明此事,眼下不能坏了大事。
四儿依旧是不敢相信,怎么会……莫七得知无一醒了,便去了将军府,随风,既方跟随。
他这几日都没能好好休息,眼中布着丝丝红血丝,他只希望尽快解决无一之事。
无一见莫七来了,有些惊慌,拉着四儿,躲在他身后。
莫七神色之中带着厌恶,若不是看在四儿和鱼奴的面子,他绝饶不了她。
东西在哪里?莫七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四儿急着替她解释:殿下,无一没有偷东西,碧茹也不是她所伤。
莫七冷笑,自然是不信。
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问心无愧!无一理直气壮道。
问心无愧,无一,四儿在,我不想提的,重安坊在明海国之事,你也问心无愧?且不说一船的货物,十几条人命,你,当真问心无愧?莫七抬眼看着她,神色肃杀。
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无一心虚,却还犟嘴。
你不知道,谁会知道?莫七冷笑。
四儿沉浸在惊讶之中!他不信无一会做出这样的事。
无一,我见到慎繁了。
你不会想我把他请来对质吧?莫七耐着性子说着。
无一心生畏惧,眼珠乱转。
他会不会知道了落鬼山的事?菱儿不会说的,慎繁和玉无双会不会说出去~无一眉头紧锁~无一四儿轻唤:你~张夜阑,我没有~无一委屈地望着四儿。
无一,你骗四儿的还少吗?莫七都看不下去了。
无一,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殿下,告诉我!四儿急切又担忧。
无一无一的,想来他们还不知道落鬼山莫家,慎繁也算讲道义。
可玉无双就不好说了,再说,告诉莫七,找他对质,他也一定会矢口否认的,信是自己写的,事是哥哥做的,真是百口莫辩啊,玉无双,你害惨了我。
至于印玺,怎么说啊,我若是把白姑姑供出来,菱儿那边怎么交代~我要见菱儿无一说着。
呵呵,你们呐!莫七失望透顶,对鱼奴,对四儿。
你们?肃王莫七你什么意思?无一不解,继而恍然:你怀疑菱儿?莫七冷笑。
你凭什么怀疑她,你又好到哪里去?装的一副深情,暗地里却派人从菱儿那偷走了印玺。
无一生气地说着,伤口也跟着痛极。
莫七见她这般,可见毫无悔意,怒上心来:所以你们就偷回去。
无一再不理他,已经痛的说不出话。
四儿扶着她歇下。
又忙去追莫七。
殿下,我会再好好问一问她。
问她?她们都在偏袒玉无双。
莫七恼了:我最多拖延到月底,四儿,她罪孽深重,你留不得她。
说罢莫七离去,又忍不住停住,提醒四儿:好自为之。
去清风楼。
莫七大步流星,离开将军府。
上了马车,只觉疲惫不堪,随风在一旁看着他闭目养神,所思甚多,忽而马车骤停,莫七顿时清醒。
既方说是有了小乞丐拦路,莫七便不耐的说道:赏些碎银子,走。
马车又跑了起来,小乞丐,他忽而一笑,想起初次见到鱼奴时,她衣衫褴褛,自己叫了她好一段时间小乞丐。
掀开帘子,哪里还有什么小乞丐的身影。
清风楼,玉无双见莫七来了,很是高兴,两人虽有间隙,但互相也用的上,明着都还算客气。
恭喜殿下,才听说了殿下的大喜事,也恭喜莫公子!如今肃王殿下赐婚之事,不难打听,莫家和肃王府最终还是要结姻亲,他的命总是好过自己,示剑山,将军府,燕子楼,无一不归附。
随风闻言客气一笑:多谢。
却见莫七面上并无喜色。
我见到无一了。
莫七说道。
玉无双实在无奈,他真的不知,他也一直在找印玺:我上次不过是逗一逗你,我和小菱儿什么都没有……府上的事,我毫不知情。
那重安坊在明海国的事,你也不知情?莫七已然不再信他的话了。
那无一又是哪来的重安坊的消息,又是谁送到明海国,送信的人我都已经找到了,还有这封。
莫七掏出一封信,摔在桌子上,送信的人分明说是替你送信。
可我确实没写过信,这是白姑姑写给罗先生的。
玉无双轻启信笺,淡淡说着:殿下不信,自己看!莫七夺过信果然如此,只是白姑姑字里行间,情绪古怪,什么心愿未了,度月山之行,将往北歧。
莫七忽而想起件事,白姑姑和罗先生这么多年纠葛,又与清风楼亲厚,若是为此,也未可知啊,白姑姑知道印玺在自己手中,那之后,鱼奴对自己便百般示好,若是白姑姑之故,鱼奴和无一自然袒护。
是啊,她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呵呵~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那东西,藏着,一点用都没有,你最好收敛,不要再有下次!莫七警告道。
转眼到了三月下旬。
傍晚,阿越悄悄从王府出来,路上买了香烛纸钱,僻静处烧着纸钱。
还未来得及好好祭奠她。
姐姐,姐姐。
阿越回头张望,是个小乞儿,好像见过,她冲自己招手:姐姐,我认得你。
这是那日杨絮桥畔的小乞儿。
姐姐给谁烧钱纸呀?小乞儿问道,阿越叹息,眼泪夺眶而出。
那位宋姐姐可没死,无一姐姐倒不好说。
小乞儿说道,很是惆怅的样子,她那晚从外头回来,见无一不在,便各屋寻她,不一会那个宋姐姐便来了,谁知她刚进来,便有人闯入,将她绑了。
小乞儿个子小,赶紧藏在院子水缸里,才没被发现。
她眼瞧着无一受了伤,又眼瞧着宋姐姐被人带走。
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前几日见到莫七从将军府出来,便一路追着,谁知连面都没见到。
便在肃王府外守着。
守了好些日子。
没想到瞧见了这位在杨絮桥见过的姐姐。
阿越听闻此讯,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当晚便尾随尹凤客到了泾国公府的别院。
悄悄潜入院中。
躲在暗处观望,院子里三个人,都是高手,且是闽沙岛的人,我若贸然出手,会不会坏事啊?也不知鱼奴在哪里?深夜了,只剩一人在院中守着,阿越悄悄朝房前靠近,至院中,阮氏三兄妹围了上来。
阿阮从怀中掏出软鞭,朝阿越甩了过来,阿越一个飞身旋至院子中央,浮图举着巧弓,朝阿越射去,宝塔也蓄势待发。
三人难缠,阿越不得脱身。
打斗间,忽听内室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