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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活在别人下的莫须有?

2025-03-26 18:15:06

莫七望着慎繁船他们上了船,几欲追去,随风拦着他,拿出契纸,提醒着莫七,万勿妄动。

殿下,你不要听她胡说,菱儿好好的呢?不信,您去红情坊看看!一艘艘船只驶离渡口,渡口人声往来,莫七只觉脑中一片混乱,思前想后,越加紊乱!他转身朝官道跑去,心中不宁,得见着她才得安心。

随风追着喊着:殿下,殿下。

眼看着莫七策马而去,随风心下着急,正要去追,忽见一行人朝渡口而来。

莫七全然乱了分寸,与一帮皇城司的人擦身而过也未察觉。

他们行色匆匆,直奔渡口,一时人声嘈杂,夹杂呼喝之声!搜!只见这帮皇城司的人朝一艘客船奔去。

白雪音才上了船,忽而一帮人闯了上来,拿着画像搜罗着。

瞧见她,纷纷上前来,白雪音步步后退。

白老板,我家主子有请,还请移步!一个中年男子喊道。

皇城司的人,能调遣的动他们,不是皇帝,便是太子,无论是谁,总之,来者不善!白雪音自然不会随他而去,飞针在手,蓄势待发。

咻,咻飞针飞过,打在那说话的脸上。

登时鲜血直流,他捂着脸气恼至极,喊道:给我抓住她!一帮人抽出大刀扑了上来,船上的人,见此状慌忙逃下船。

之燕的人这会也赶来,两队人马显然都是为白雪音而来。

随风很是纳闷,这是怎么了?白姑姑?怎么了?梁河上,慎繁的船只南下深迦江而去,见渡口起了乱。

船上,鱼奴和无一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

无一抹着眼泪:他们说你死了!我好害怕,好难过,太好了,菱儿!你没事!鱼奴安慰她:好了,无一,我好好的?自从她为慎繁挡剑,慎繁便对她礼遇许多,只是行动不得自由。

但为了见到无一,必须忍下!两人说着那些前尘旧事,心有戚戚。

转瞬都低落的百般唏嘘!鱼奴心中感伤,一边是知己好友,一边是是非明辨的大义!救她,于旁人不公,不救,私心难安。

那我便陪你一起面对。

无一摇摇头,倔着说道:我没错,这一切,都是慎荣之祸!说着无一又哭了:若是杀人偿命,这世上,有几个还能活着,再说,若不是他们别有用心,怎会招致杀人之祸,如今个个指责我,你说为什么,明明都是唯利是图,却还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你既然觉得自己没错,又为何会逃出闽沙岛呢?又为何一而再被玉无双他们以此胁迫,还丢了根手指,为何对四儿如此心虚!你知道,你错了!无一,你得忠于自己,找回自己,别怕,剜掉你心里这块毒疮,他才有机会痊愈,你才能好好面对一切!鱼奴说着,看着无一。

面对?不行,菱儿,我不能让你去那里,闽沙岛山高水长,孤岛独立,岛上蛇虫鼠蚁甚众,与世隔绝,如同牢笼。

无一说着,苦涩一笑:呵呵,是啊,我怕什么?心已死,还有何惧?可是我不能连累你!从她求四儿和她一起走,四儿拒绝了她,她便觉心已然四分五裂,还有他刚才的迟疑~喜欢一个人太难受了,好像突然没了自己,如同提线木偶,而那根能牵动悲喜的线握在对方手中。

她多希望没有离开闽沙岛,不没有离开落鬼山,不要喜欢任何人!鱼奴看着无一如此,又难过又无奈,出了船舱,心中口中,俱是带不走的愁绪。

她望着迢迢水面,此处水面变得宽阔,正是梁河与深迦江交汇处。

船只慢慢转向入了深迦江。

梁州就要被抛在后头,我的前路又在哪?我得到的为何总要失去?深迦江上船只许多,鱼奴仔细张望着后头的船只,不知道师父走了没。

她早就猜到,所谓宋菱,大约就是当日度月山上那一抹绯色,师父想离开梁州回北歧,多半因此吧!宋菱,是她不能面对的心结。

梁州这几年,最重要的便是师父和无一了,一个带着自己离开度月山,给自己一方庇佑和安宁,一个救过自己性命,这便是世间最大的义气了!没有了师父,无一,梁州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还有谁会念着我?我以为放我在心上的,只是我放在心上的,一切如梦幻泡影,我不过是个活在别人名字底下的莫须有!梁州越来越远,鱼奴望着滔滔江水只觉心事越来越淡!从前觉得人生,在一起是大事,而今始觉,别离是大事。

相守如饮水,别离似烈酒!梁州诸事恍若一梦,自己一无所有的到了梁州,离开梁州,也是一无所有!这些天她已经体会了太多人情冷暖,所有的人都有秘密,而她是个闯入者,不小心从他们的故事里经过,她不重要,所以更轻松,更自在,不是吗?什么重安坊,什么肃王府,什么燕子楼清风楼,什么绵宋北歧!自己犹如蝼蚁,微不足道,犹如浮萍,身不由己。

心中的他,也渐渐淡了,似云入江,风动影散。

原来,他才是自己的水中月,镜中花!她所识莫七只是那个阙河城不羁的小公子莫七,莫七,莫七...梁州城内。

莫七才回了城中,便瞧见清苓迎面而来,他管不得许多,直奔红情坊,跑着进了赏心苑。

亭台处,玉无双瞧着他惊慌的样子失笑。

她不在房里,他又跑着去了白姑姑院里,一帮重安坊的人正搜罗着什么,见莫七来了才停手。

岚风急急过来:莫七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姑姑呢?莫七急急问着,你不是在这看着她的吗?岚风低下头,很是愧疚:不知道,前日便不见了,我四处都寻了……会不会是陆怀风来了,遭了!岚风又担忧又着急。

这可怎么办?你们这是做什么,谁让你们这么胡闹的。

莫七冲那帮搜罗的人喊道。

殿下,是之燕姑姑派我们来的。

领头的说道。

说话间,玉无双来了:你也收到了那封信?莫七很是奇怪,什么信?他从玉无双手中接过信笺,上书:芳仪芳德,昌龄永寿,白氏雪音处!玄周门渡口。

莫七见信大惊失色。

我也是今日才知,可见,你着实误会了我不是。

!玉无双叹道。

一封不具名姓的信而已,说明不了什么?莫七,咱们先回府。

清苓说道。

说明不了什么?是,便是说明得了什么也已经如此了,菱儿也回不来了!玉无双叹道!莫七不解,何出此言?玉无双笑笑,看过清苓:这应该问莫家这对兄妹才是啊?莫七朝清苓看过来,清苓慌了,又气恼:她死了,你不要再找了!肃王府里,莫七独坐在案前,黄昏日落,昏昏暗暗。

长笛摆在桌上,一旁是一方锦盒,里头放着那块碎玉。

谁能想到,那竟是诀别。

他忍着,忍着,终是落下眼泪。

少年至今,心中一人而已。

外头传来急急步履之声,之燕和随风回来了。

清苓迎上前:哥哥,怎么这会才回来。

随风轻道:白姑姑出事了!莫七望着随风,之燕他们,心底不免升起一股凉意,你们,个个都是为重安坊好,为北歧好,为我好,这是为我好吗?莫七,今日一早你不在,有人送了那封信,情急之下,我这才派人。

之燕解释。

可没想到白雪音跌落河中,不见了踪影,生死未卜。

那鱼奴呢?莫七说着,望着随风。

随风不知如何说起,这件事他是有隐瞒,可也都是为了大局。

清苓正是义愤:哥哥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为了重安坊,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更重要,不是吗?你胡说,我要杀了慎繁。

说着莫七满眼通红,咬牙切齿道。

好,你去啊,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顾,你去!清苓挡在他身前,忍住眼泪,冲他喊着。

忽而,清苓笑了:看看你,什么样子?你知道哥哥为什么骗你吗?慎繁来梁州新纳的夫人,就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小菱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惜啊,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里,先是玉无双,又是林江,如今又攀上了闽沙岛,你算什么东西?莫七脑海中忽然浮现慎繁说起夫人一事,是她?怎会是她?清苓嘲讽的眼神看着莫七:她还替慎繁挡了一剑,谁知道有没有命去享那个富贵。

莫弃,你叫莫弃,你别忘了,你是没人要的,是我爹,是示剑山庄给了你重安坊,让你们这帮北歧人有了一席之地,苟且偷生。

呵呵,好,如今你也不必装模作样了,莫七无奈的笑:是,你说的对,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不对,我干嘛多此一问,你哪有心。

那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对你如何,这么多年,你呢?从前你不是对我很好嘛?怎么,如今翅膀硬了,还是说,你就是个朝三暮四的薄幸之人?哈哈!真是报应,你喜欢的不喜欢你,你看你,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能如何?你敢得罪慎繁吗?呵呵!清苓笑着,高高在上。

她不愿见他失神,她希望他永远都是踌躇满志的,她应该对他温柔些,体贴些,可是清苓是骄傲的,要强的,她想要的凭什么得不到,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凭什么,他不是应该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吗?是,得罪不起,你们,我都得罪不起!莫七笑笑:你高兴了吗?大小姐。

好了,都别说了。

随风冲清苓恼道,又满是哀求之色望着莫七:殿下,这都怪我,妹妹她才从洛水回来没几天,许多事并不清楚,她胡言乱语,你莫要放在心上。

随风跪倒在地:殿下有气只管责罚我一人,与妹妹无关!既方一进去,便觉气氛诡异,低低说着:殿下,太子府来人请您呢。

莫七已然失神:你们都没错,是我的错。

都是我不好。

是嫉妒和猜疑蒙住了他的眼睛,迷惑了他的心,一丝可怜的自尊缠住了他的腿,使他不去见她。

他若是来见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呵呵,都是说为了大局,为了我!我是什么?我连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不得到~我想任性一会,却有无数的手推着我向前~为什么!莫七走远了,清苓又忍不住眼泪直流,委屈极了,全没了刚才的伶牙利爪:我没错,哥哥你起来,你为什么要认错,是他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