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鱼奴回去的路上不住的思量,他究竟是何意,去了便是使唤自己?辛辛苦苦烤了肉,他又不吃,这不是故意折腾自己吗?喜怒无常,哪里惹他不高兴,这般脾气,也只清苓惯着你,莫名其妙。
鱼奴很是不快,总爱欺负我,我忍你许久了,鱼奴越想越是郁结。
小宋姑娘鱼奴被人拦住去路,是尹捕头,听莹莹说,从前坊中那位小掌柜嫁了人,回了乡,这位巧了,也叫宋菱。
早上那位姑娘何在。
他目光如炬,打量着鱼奴,居高临下,不容置喙。
鱼奴恭敬道:尹大人……额……在后院,请鱼奴将尹凤客带到赏心苑一处休憩处,好茶招呼着,不想无一竟不在。
他与鱼奴说话,好似审犯人,何处来,家中有何人,鱼奴勉强应对。
我给您吹个曲,您看如何!鱼奴拿出笛子,很是讨好。
见他点头,不由得松了口气。
无一这厢和四儿刚从玉山回来,打了些兔子,野鸡,很是高兴,四儿给她拿着,两人朝后院走去,忽听笛声阵阵,想是鱼奴,无一很是高兴的喊着:小宋菱,我回来了。
她跑到跟前才看见,这位尹捕头竟也在。
尹凤客看着无一,笑道姑娘请,屋里说话。
抬眼又瞧见四儿,很是意外:四公子!四儿亦是惊讶,尹凤客怎会在此?进了屋,尹捕头拿那张画像,看了看无一又看了看画像,收了画像便盯着无一。
无一害怕的躲在四儿身后。
尹捕头一番问话,无一很是惶恐的答着,真真假假,鱼奴在一旁很是不安,好在四儿替她解释着。
尹捕头不得线索,思虑重重,难道不是她?四儿也是奇怪:不知尹捕头所为何事。
便说与他们听,且看看她是何反应,尹凤客说着锦华布庄后巷那起凶案,不时看着无一面色,无一一听说死了人,好生害怕。
他不时试探着,也瞧不出无一有何可疑之处,四公子又在,罢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肯定会揪出那个凶手。
四儿和尹凤客一道出了红情坊,细细问着那命案,尹凤客很是神秘的说着:公子可知,死的那两人,是明海国的人,身上并无致命伤,死的蹊跷啊,身上都挠烂了。
四儿大惊:竟有此事。
尹凤客感叹,那会正逢固戎人围雷州,您随肃王殿下去了雷州,自然不知。
可是有何发现,怎生查到这来了。
四儿好奇。
尹凤客笑笑,不愿再多说,四儿疑心那画像来处,尹凤客道:自是来处来,今日多谢公子,告辞。
无一瞧着尹凤客与四儿走远了,将门关上,嬉笑着倒了杯水:想不到绵宋还有这般尽忠职守的。
鱼奴还未回过神来,死了?那两个人死了?怎么会死?无一,究竟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怎么死的,跟你有没有关系?鱼奴眉头紧锁,看着无一。
无一很是无辜:冤枉啊,你当日是看着的,我可没伤他们要害。
人都死了,无一竟这般轻松儿戏。
毫无惧意。
鱼奴也有些怀疑她,但又觉她所说在理,自己当日是看着的,当日,天哪:无一,遭了,你还记得我那笛子吗。
鱼奴忽而想起,那日遭那两个带人斩断的笛子,未曾捡回。
无一本就看尹凤客不顺眼,自己也是大意了,竟没发现那两个人身上装着自己画像,还有鱼奴那破笛子,可恶至极,这个尹凤客来者不善。
没事,不过一个笛子,最是寻常的乐器,再说,你那天打扮的像个男人,谁会想到你这来,宋姑娘。
无一安慰鱼奴宽心。
她思衬着,定要找个机会毁了那画像和笛子。
四儿去了肃王府,一进门便碰见阿越:你在等我?阿越点点头。
带着他径直去了花园。
莫七还在亭中,饮了些酒,跟前放着许多肉食,炉中之火已灭。
他见四儿与阿越,很是高兴:阿越,四儿,来,坐。
四儿瞧着阿越:昨日红情坊遭了贼,可是你?这个阿越,成日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
莫七笑:怎么,红情坊也遭了贼?你可不要冤枉阿越,昨日王相府上也遭了贼,安丰还给人伤着了。
说不定是一个人,不会是阿越。
阿越点点头,冲莫七一笑。
尝尝,故人的手艺。
莫七示意阿越,阿越浅浅一笑,摆摆手,小主人这性子,会把喜欢他的人都吓走的。
莫大小姐性子傲,两人常针锋相对,不欢而散,鱼奴性子倒好,只是小主人,实在不知他怎么想的,总把人推的远远的。
他莫不是嫌弃鱼奴。
今日碰见个怪事!四儿说道,看向阿越,阿越识趣的离去。
四儿便将今日碰见尹凤客的事说与莫七,两人俱是奇怪。
细细想来,这个无一,确实可疑。
再过些时日去洛水,好好查探查探,莫七说着,又让四儿着人探一探那起命案。
哎,你今日怎会去红情坊,一天不见你人影,做什么去了?莫七忽而回过神来。
我这不是把那位无一支开吗,省的扰了您。
四儿笑道。
只是白费了你这番苦心,莫七感叹:你说,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过去重要吗?旁人眼光重要吗?四儿思索片刻,沉吟:最重要,应是当下吧,谁知道过今晚,明日还喜不喜欢,还是不是这个人?不是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吗。
莫七大笑:四儿,想不到你还有此见解,不过,一时之喜算不得喜欢吧。
又感叹:花开花落终有时,此情不渝两相知,喜欢,不是眼睛说了算,是这。
莫七指着心口。
两人相谈甚欢,却不知红情坊两人几多烦恼!鱼奴装着许多心事,莫七、林江、金环,如今又添了无一,尤其莫七和无一,真是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无一瞧她烦闷,便好言安慰。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鱼奴轻声道:说说你吧,你与四公子今日怎么一块回来。
哦,他今日不用跟着那位肃王莫七,索性让他带我去玉山玩玩,你看看你,多久没有陪我出去玩了。
无一埋怨。
四公子也挺好的!鱼奴思衬着,说起四儿往日种种,四公子家世好,待人接物,很是稳妥,还没有贵公子的纨绔之气,在银盘山任劳任怨,还帮忙照顾阿越。
无一不屑:无知,真正家世好的贵公子,大都如此,你见的少罢了,我倒觉得他这个人,太古板,不苟言笑,唯一的好,就是好欺负,哈哈!说完,无一哈哈大笑。
真是,总这么无忧无虑,鱼奴无奈,又觉好笑,本来心中还有些烦闷,与她玩笑些许,已然好多了。
管你莫七还是李炤延。
不想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