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皙看到这条信息,觉得臀缝又隐隐作痛了。
贺燃再发来一条:[如果你在家就算了,难折腾,明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简皙想了想,回了个:[好。
]然后她调头,挑了个超市买了些牛奶水果,开去了牙蹄路。
贺燃正在家陪小老太看电视,他被电视剧的内容整的都快疯魔了。
为什么这剧只要男女主情感迷离,天空就会下大雨?外婆看得太入神,一直念叨,作孽哦,多好的孩子,那个女配太坏了。
听到贺燃的话,呵斥他,你个臭小子懂什么,下雨那是自然现象,人家拍戏还得挑天气,多不容易。
贺燃有点无语,那都是用水管洒的。
就你话多。
外婆才不信,不看一边儿去,别吵我。
贺燃起身,天真可爱。
他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准备去窗户边抽抽瘾。
刚把窗打开,就听到敲门声。
外婆离得近,忙不迭地去开门,小脚步迈得像个不倒翁,来了来了。
肯定是隔壁的小燕送胡椒粉来了。
贺燃没放心上,咬着烟准备点火。
咦,哎呀。
拉开门的外婆语气词接二连三。
简皙裹着夜色和寒风,站在门口笑着问好,外婆好,请问贺燃在家吗?在的在的,快进屋。
简皙提着水果和奶,这是给您买的。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瞧你客气的。
贺燃嘴里的烟差点没咬住,你怎么来了?屋里屋外温差大,简皙直搓手取热,我来看看外婆呀。
坐坐坐,那儿有火盆。
老太太热情招呼,满脸喜色,转道去了厨房。
冷吗?贺燃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我靠,结冰了都。
把她手塞火盆上,还捂着没放,别动。
贺燃问:不是说不来的?查岗不行啊?简皙小着声音,俏生生地看着他。
贺燃笑,紧张我啊?不用查,我浑身上下都给你用。
简皙听得心里美,瞄了眼厨房,外婆在干嘛?八成给你做好吃的。
贺燃闹她:简医生,大晚上的你主动登门见家长,是不是喜欢死我了?简皙不好意思极了,捏住他的鼻子下狠劲,是是是,我爱死你了,满意了没?不满意。
贺燃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舌尖舔了舔如葱指头,昨晚从后面弄,你非得反抗,又哭又叫的,我都没敢使力。
简皙赶紧去堵他的嘴,有完没完啊?怎么能完?贺燃眉眼里的笑意如四溅的飞火,还有一辈子呢。
这话挠得简皙心里又痒又酥,飞快地在贺燃脸上亲了一口。
贺燃楞了片刻,反应后说:我他妈又被你强上了。
简皙抬了抬下巴,挺得意,受着。
没多久,外婆端出一碗酒酿丸子,来来来,喝个热的暖暖身。
简皙赶紧迎上去接着,谢谢外婆,您别忙了,坐下休息吧。
不忙不忙。
她把贺燃挤开,非得挨着简皙坐,笑呵呵地问:从哪儿过来的?市政府。
挺远,累不累?不累。
简皙嚼着一颗糯米丸,外婆您做得真好吃。
喜欢吃就常来,我天天给你做。
贺燃看着小老太婆高兴得都能起飞了,看来对简皙一百个满意。
这女人也乖,长相和言谈都是老年组喜欢的路子,把老太婆哄得比她跳一晚上广场舞还开心。
贺燃见她俩聊的眉飞色舞,有点吃味,座谈会能结束了吗?你们这全程女性话题,照顾一下家属的感受成吗?行行行,我这老太婆就是话痨,你们小年轻自个儿玩去。
外婆又转头看简皙,明儿来家里吃饭,我去买只土鸡。
她压低了声音,正正经经地眨眼,以后鸡腿都留给你。
简皙忍住笑,抬手做保证,遵命,一定吃完。
把简皙领进自己卧室,贺燃感叹,怎么我觉得你一来,我这家庭地位直线下降了。
那我再也不来了。
那你得来,不然有人会死。
简皙隐着笑,谁会死?贺燃一步步挨近她,把人逼到墙壁,无路可退又要耍流氓。
简皙的手被他握住,往下探,最后在胯部停住,……它。
简皙跟烧着火一样,激动起来手就没个轻重,重重一捏。
我日!贺燃痛叫,简皙你怎么回事啊,跟我玩拔吊无情是吧?!简皙快要笑死,没一点愧疚,我们医院男科也挺有名,明天带你去看看。
看个屁。
贺燃疼的还在皱眉,晚上你给我舔舔。
这事就算过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简皙轻飘飘的,好啊,没完就没完。
贺燃抬高下巴,胆肥了?嗯?不怕我了?是吗?简皙哦了声,那就不怕吧。
贺燃也不恼,抱着她的手从背脊往下,食指往她臀上戳,那我们晚上试试这里。
简皙破功,把他一推,老流氓!贺燃低声,似笑似警告,下次再跟我横试试。
简皙服软,小声说了句,其实被你试的很舒服。
操。
贺燃肾上激素飙升,这女人说话太他妈要命了。
简皙在他卧室溜了圈,一张床一张书桌,肉眼可见十分简单。
墙角有个衣柜,外婆白天给拉开透透风,上层是叠得整齐的内衣裤,下面挂了几件外套。
贺燃从背后搂住她,简医生,请尽情视察领地。
一点点大的地方有什么好视察的。
简皙乐的,挺整洁,都不像男人住的地方。
这话说的。
贺燃皱眉,你还看过别的男人房间?多的很。
简皙轻轻升音,你有意见也忍着。
死女人。
贺燃在她腰上用力一掐,沉着声音问:今晚别走了,嗯?简皙脸上有点辣,不要。
不要走啊?贺燃对着她耳垂吹气。
外婆在家,你别闹。
简皙躲开。
老人家精明的很。
贺燃说:我这混账德行她会不知道?我明早上要上班呢。
这儿离医院远,被他折腾几下,明早保准迟到。
简皙才不上当。
贺燃轻轻笑:你不留,我就找别人了。
谁还拦着你了?简皙说:尽管找,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老相好。
妈的。
贺燃低声,为我吃下醋会死啊。
简皙转过身,仰头看着他,说真的,我是你第几个?贺燃拧眉,半天才缓缓舒气,怎么,想搞事了?十根手指数的完么?简皙玩闹话。
贺燃还挺仔细地一想,郑重道:超的有点多。
简皙脸有点垮下去了。
贺燃也不忍心再逗她,刮了刮她鼻子,怎么回事啊,开两句玩笑脸上就写上字了。
简皙嘀咕,写什么了?吃醋呗。
贺燃心里头挺爽,还是得说明辩证清楚,没女人是假的,有过想法的以前就一个。
但都过去好多年了。
再说,我不像陆悍骁,成天瞎他妈玩。
我洁身自好的很。
简皙没吭声。
贺燃勾嘴,做那事又不需要太多实践,看几部片就差不多了。
简皙哭笑不得,捶了他一把,是不是得夸你天赋异凛啊?跟天赋没屁关系,主要是我一看见你就浑身来劲。
简皙眼睛亮,带笑带情地望着他。
贺燃有点受不住,我靠,这充满爱意的眼神,爽死我得了。
简皙却突然踮起脚,在他耳朵边说了句:贺燃,我好喜欢你。
七个字,淡的像水,却能解了男人心头的渴。
简皙的十年,平顺如春风,温暖和心意在另一个人身上雕琢。
贺燃的十年,狂傲嚣张,堆金积玉,也有过触手可及的爱情和期望。
在各自的人生里,经历背叛,落魄,失落和求而不得,却能在时空某一处相遇。
人生酸苦辣都是铺垫,遇见简皙,便凑齐了甜。
贺燃眼眶微动,又热又暖。
简医生,你今天很嚣张啊。
简皙又亲了亲他的耳朵,不可以啊?贺燃搂着她,可以的不得了,没别的,我对你就一个要求。
他拉住简皙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胸口,说:求你在我这里横行霸道一辈子。
手机的震动才制止住简皙快要崩落的眼泪。
贺燃拿出电话一看,是林加。
燃哥,在哪呢?老姚他们在赛车,你来看吗?贺燃按了免提,看着简皙。
简皙很感兴趣,冲他点点头。
行,我一会过来。
贺燃答应。
老地方,燃哥,那待会见。
讲完电话,简皙追着问,什么赛车?机车?人多吗?刺激吗?贺燃笑着走到衣柜边,拿了双皮手套,没我弄你的时候刺激。
简皙懒得理他,把围巾戴好,走吧。
———机车比赛就在牙蹄路边上,是个私设带赌博性质的黑赛。
今天规模还挺大,三轮赛制,九台机车。
到场边就听到嚣叫的油门声。
贺燃是老熟人,走哪都能碰见打招呼的。
简皙被他牵着,感叹道:你混得还挺有水平。
贺燃把手握得特别紧,冷吗?简皙说:有你牵我就不冷。
今天你太乖了。
贺燃打出了一百分,回家好好疼你。
老姚隔老远冲他们招手,燃哥。
他身后泱泱一堆人,也都跟着喊。
贺燃走过去挨个招呼,几点开始?十来分钟,马上。
老姚看到了简皙,笑呵呵的,哟!嫂子好!简皙和气地伸出手,你好。
贺燃拦开他俩,赶着老姚,去去去,一边去。
结果这帮人齐刷刷地高喊,嫂!子!好!哎妈呀,简皙脸都快炸了。
贺燃笑骂了声,一群野崽子。
两个人溜去赛台上,看了下车手名字和介绍,问她,玩玩吗?押一个。
押钱的人特别多,围了三四圈,光大腿的高挑美女大冷天就穿了个短裙,特别带感。
简皙问:谁厉害些?贺燃指着第二个,他,刚冒出头的,车技不错。
简皙掏出钱包,冲到人群里,边跳边给主持人伸钱,押二号,押二号!贺燃有点懵逼,真他妈的动如脱兔啊。
简皙直接押了一千,没点犹豫,回头对贺燃说:只要是你说的,我无条件相信。
傻姑娘。
贺燃通体舒畅,揽着她腰问:你想不想也体验一下?体验什么?比赛。
只见贺燃两步跨上赛台,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着什么,没多久,他就返回来,走,带你兜兜风。
选了台备用机车,炫酷的金属漆色,简皙兴奋极了,可以吗?真的要载我?你能拿第一吗?贺燃直接:当然不能,我以前一个人能够玩命,但我载着你,得把你护得平平稳稳。
兴奋压过感动,简皙戴上专用比赛头盔,我酷吗?贺燃也戴上,没我酷。
简皙坐上后座,搂住他的腰,大声说:我不怕!贺燃笑死,谁问你怕不怕了。
放心吧,我俩垫底,目的就是带你过过瘾,绝不超过六十码。
那不是降低比赛的质量了?没事,你能拉高比赛的观赏性。
贺燃反过手,压了压她的头,谁家媳妇这么美啊!简皙用头盔碰了碰贺燃的头盔,撞得蹦蹦响,她更大声了,贺老大家的!声音随风入夜。
荡得贺燃心头翻江倒海。
起大浪了。
信号枪两发砰砰,顿时,油门马达响彻天际。
前边的炫酷车手如离弦的箭,一眨眼就没了影。
叫嚷声,尖喊声,把这冬夜寒冷堪堪驱散。
贺燃载着简皙,四平八稳骑在最后。
他们所经之处,笑闹声哄堂。
戴着头盔不能说话,简皙只得把贺燃搂的紧紧。
好像这一刹那,她拥抱住的是全世界。
每隔五百米燃放的信号烟花,沿路后退的迷离人影,耳边有风声,有赛车轰鸣声,还有男人狂热有力的心跳声。
简皙闭上眼,心里一片白花花的光。
在这光芒万丈里,她好像看到了未来。
没得意外,两个人勇夺最后一名。
摘下头盔,周围都是起哄的笑叫。
老姚:燃哥,对不住了,本来兄弟要押你赢,但良心实在有点痛。
林加:我太崇拜你了哥,能把机车骑成小电动的效果,牛死了。
还有人叫嚷:燃哥,啥时候请街坊邻居喝喜酒啊!简皙觉得自己快升天了,原来和幸福握手言和的感觉,是这样啊。
简皙。
嗯?她抬头,迎来了一个吻。
耳边炸了,心也炸了,四肢百骸都炸了。
简皙听到身体里噼里啪啦的动静,眼里全是贺燃全心投入的样子。
甜腻的快感,多久都不嫌烦。
两人的唇分开时,简皙下意识地搂住他脖子。
贺燃沉声,弄这么紧,怕我走啊?她嗯了一声,猫爪子挠心似的,贴在他耳边轻哼,没亲够。
贺燃笑得身体微颤,那你今晚还走吗?嗯?简皙低着头,小声说了句。
贺燃愣住,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会死她手里。
他按住简皙的后脑勺,用力往自己身上压。
那我们去开房,你放开了叫,有本事把我叫射……简皙舔了舔唇,把头埋在他肩膀。
你手机响好久了,先接电话。
贺燃拍拍她。
简皙从包里拿出一看,脸色微收。
她接通:妈妈?贺燃摸烟的动作一顿,静静看着。
陶溪红声音冷洌而平静,小皙,你在哪里?简皙答:在外面。
那头迟迟没说话,安静,诡异。
简皙拧眉,像是一种直觉。
她缓缓转过头。
黑夜里的奔驰滑下车窗,驾驶座上的陶溪红目光如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