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贺萌萌

2025-03-26 18:18:05

陶星来的出格举动引起简严清的不满。

隔着桌子, 简严清问:怎么回事?陶星来脑门通红,握着手机呈现口吐白沫状态,放空许久之后,才拿起剩下的半个鸡腿, 一点也不浪费地啃完。

然后起身说:我出去打个架。

陶溪红皱眉,吃饭的时间, 一点规矩也没有。

简晳帮他说话, 你让他去吧, 留这儿才闹腾呢。

陶星来走了几步, 回过头若有所思, 爸, 你能把徐队长借给我用一用么?此人是护卫部的队长,擒拿格斗水准极高,长得一表人才, 相当英俊。

简严清咳了一声,胡闹。

切,不借就不借,还凶人,一点也不关心普通市民。

陶星来跟个逼逼机一样, 一路响着出了门。

八月盛夏夜, 出个门热浪滔天。

乔殊说她是爬墙进来的, 那应该在后院。

陶星来拿着手机给她打电话,等接通的时候,感叹道:糟, 后院起火,要完。

通了,陶星来一顿劈头盖脸地指责:我发现你就是个趣多多,仗着有点身手了不起还是咋地?你又不是小狗,还爬洞,羞羞脸。

乔殊:……好半天才开口:不是爬洞,是墙。

陶星来:洞长在墙上,你就是爬洞。

乔殊:是啊,爬洞来见狗。

陶星来一个激动,扯了花园里的一根狗尾巴草握在手里。

握草!骂我,我可跟你说,幸亏你是女人,不然我就要用我的双节棍在你身上烙下伤痕了。

有风,一阵阵的,混着风声,乔殊的声音十分淡。

她低低一声笑,陶星来,看不出,你嗜好还挺特殊,这么喜欢用道具,嗯?每一个字都透着居心不良,陶星来琢磨着,自己可能是被调戏了。

他一时语噎,不知怎的,心荡荡又痒痒。

乔殊说:喂,回个头。

陶星来愣了愣,转过身。

几米之外,乔殊举着手机对他笑。

乔殊今天穿着休闲,白T热裤,两条腿又直又长,脚踝上戴着民族风的珠串,走一步,细铃铛特别脆耳。

只是……你头发跟个鸡窝一样。

陶星来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乔殊扎了个马尾,有树叶有枯草有碍瞻观。

她抿了抿唇,指着身后那堵墙,情绪不佳,你试试,你陶星来能爬过来,我跟你姓。

只听见刺激和挑衅,陶星来当即炫耀:我十八岁一成年就爬过去了,哪像你,一头鸡窝。

乔殊也不恼,笑盈盈,好,那我跟你姓。

陶星来:???他回顾了一下两人的对话,靠,有炸!这可不是闹着玩,陶星来正经语气,你以后可别干这事,我不想搞对象。

乔殊走近,为什么?我小。

你哪儿小?哪里都小。

乔殊顿了下,微皱眉头,目光在他身上游离下移,虽然看着不像小,没事,只要技术好。

陶星来:……乔殊逼得更近,我不漂亮?那倒不是。

那你为什么?陶星来被她绕晕了都,哪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搞对象。

我又不叫‘对象’。

陶星来惊了,这样也可以?喂喂喂,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

乔殊把他逼退到墙角,沉声叫他:陶星来,你答不答应,嗯?她的眼眸清亮,像是住进了一颗星星。

陶星来眼睛一眨,气息不稳:干、干吗,想,想打我?有点想。

那你别打脸。

乔殊:……陶星来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看得人真是牙痒痒。

乔殊有点生气,不过平心而论,女神生气也是女神。

陶星来便咧嘴冲她一笑。

乔殊一声叹气,就在陶星来以为她知难而退的时候,乔殊突然倾身,飞快地亲了一下他嘴角。

亲完还说:你晚上吃鸡腿了?怪香的。

陶星来懵了。

乔殊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抚了抚他的唇,你别误会。

我就是想见你一面,明天要去欧洲拍戏,我两个月不能回,你……会不会给我打电话?陶星来摇头。

乔殊点头,行,那我给你打。

那,我走了。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有些不舍,有些期待,走了。

陶星来的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有擦伤,红红的。

肯定是刚才爬墙弄的。

乔殊转过身,表情失望。

刚走几步——等等。

陶星来声音干巴巴,不情不愿。

乔殊停步,等着。

陶星来清咳两声,语气老成,下巴仰着,目光涣散,极有装逼过度之嫌。

墙就别爬了,那上面有玻璃渣。

你坐巡逻车出去——我可不是在关心你。

陶星来正经脸,昨天新来了个司机,技术好像不咋地,正好试一试。

乔殊挑眉,望着他,也不说话。

就听她笑着说:下次别穿这条裤子了,一眼就能看出你大小。

陶星来全身起鸡皮疙瘩,猛地低下头自检。

这条裤子怎么了?谁还没个牛仔裤?李小强那个王八蛋,肯定是在批发市场买的。

乔殊似笑非笑地经过他身边,撂话道:你穿30码的裤子吧,最多不超过31。

陶星来又懵了,原来大小指的是裤子尺寸。

闪瞎眼。

———陶星来进屋的时候,晚饭已经吃完了。

陶溪红看着儿子上楼,随口一问:给你留了一碗白米饭,你要不要再吃点儿?不想吃。

陶星来情绪低落。

哦,那好。

陶溪红听后,对在厨房切水果的简晳喊:小晳,你弟弟不吃了,他不吃就喂狗吧。

简晳答应:知道了。

陶星来一脸问号,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家人的伤害。

九点多,贺燃从简严清书房出来,走进卧室。

简晳叠衣服,萌萌醒着,在床上睁着眼睛吐泡泡。

贺燃逗她玩,又笑又做鬼脸,咿咿呀呀学婴儿说话。

简晳有点吃不消,你能正常一点么?你说,咱女儿怎么这么好看?贺燃越看越喜欢,老贺家强大的基因。

得了吧。

简晳嗤笑,两个多月的小孩儿能好看到哪里去?五官还没长开呢。

你看,萌萌是不是单眼皮?贺燃:单眼皮也美。

他捧着萌萌的小胖脚,呵在手心,用牙齿轻轻啃。

萌萌扭动得厉害,心情蛮好的样子。

该换尿片了,贺燃自告奋勇,我来!简晳嗯了声,把叠好的衣服放去衣柜。

贺燃把旧尿片扯掉,一双大手几乎是翘着兰花指去弄,生怕蹭到女儿的小嫩肉。

简晳站在衣柜前,换之前先给她擦点护臀霜。

贺燃边弄边自夸,你说我这男人,是不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又帅又高活儿又好,生的女儿也这么漂亮,还会换尿片,老婆,我……操!说得正起劲,萌萌一泡尿毫无防备地向他发起袭击。

不偏不倚,贺燃被尿了一嘴。

简晳笑疯,半天停不下来。

贺燃憋着嘴,没敢咽,不忘给萌萌把尿片换好。

简晳赶紧,我来抱,你快去洗洗。

贺燃走去洗手间,哇啦一声有点儿崩溃,这清新别样的幸福,太带感了。

他刷了牙,顺便洗了个澡,腰间松垮垮地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简晳刚喂完奶,小家伙睡得可香。

贺燃坐在床上,从后头搂住简晳,这个姿势,他大腿张开,夹着她,浴巾早就掉了,门户大开。

简晳懊恼,哎,你又光屁股。

贺燃吹她耳朵,老子的特殊爱好,不可以啊?简晳心想,那您的爱好还真多。

贺燃今晚有冲动,手往她衣服里伸,不敢揉太用力,围着轮廓打着圈儿地摸。

简晳挣了挣,别碰,好涨。

贺燃制止住她下床的动作,跃跃欲试的火苗从嗓子眼里冒出,他低声,别用电动的了,今晚试试人工的。

简晳:……不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贺燃钳住她的肩膀往后一倒,人就躺在了床上。

贺、贺燃。

简晳紧张极了。

嘘,别动,放松。

他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起初的紧张和难堪渐渐融化,微妙的新鲜感带来不一样的感官体验。

贺燃对她还和从前一样耐心,总是让她先快乐。

因为没在自己家,两个人不敢有大动作,很快地结束。

贺燃意犹未尽,提议说:等闺女断奶,咱俩去补个蜜月。

简皙趴他胸口,懒懒地嗯了声,去哪?你想去哪?哪里都好,只要有你。

简皙声音轻,语调慢,每一个字都踩准了贺燃的G点。

他笑,这么会哄我了?你是我丈夫,用得着哄?简皙把头抬起了些,看着他的眼睛,你喜欢海吗?贺燃想了想,喜欢。

那我们去海岛玩。

简皙说:傍晚在沙滩散步,还能潜水,钓鱼。

贺燃笑,好。

简皙碰了碰他的鼻子,你这么爱光屁股,给你一个展现的机会。

裸泳啊?贺燃啧了声,我无所谓啊,我又不吃亏,鸡|巴被看,又不会飞。

简皙:……再说,海边女人也多,你能大方,我就配合。

贺燃问:老公乖么?乖个屁。

贺燃大腿一抬,就把简皙给压在下面,要笑不笑地说:急了吧?吃醋了吧?再出馊主意,我让你合不拢腿。

简皙下意识地闭紧。

贺燃对着她眼睛吹气,孩子气地说:今晚我没爽够。

简皙:爸妈都在呢。

操。

憋死了。

贺燃郁闷,声音都不敢叫大了。

简皙摸摸他的尾巴骨,有点无语,你一个男人,哪有那么爱叫?不好听?贺燃眯缝双眼。

不害臊。

简皙偏头,一想到那画面,身体都快烧起来了。

贺燃哼了声,爱唱歌不行啊?简皙点头,行行行,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什么都行。

真的行?贺燃捏住她的下巴,掰正了,面对面,那你上来。

干吗?一家之主想看你发|浪。

简皙忍住笑,不行。

小骗子。

贺燃低头,轻轻咬住她下巴,用牙齿碎碎细细地磨。

简皙痒得直乐,你狗啊。

汪汪汪。

……贺燃冷笑,比不要脸,他输过?夫妻两人腻歪之后,安静下来。

简皙翻了个边,被贺燃从背后抱着,两颗心沿着同一轨迹,悄声碰撞到一起,谁都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贺燃嘴唇贴着她背上的蝴蝶骨,沉声,简皙。

嗯?你怪我么?一室安静,落针可闻。

许久,简皙轻声,不怪。

贺燃声音微颠,我没有处理好以前的事,让你受到好多伤害,跟我在一起,苦不苦?女儿都有了,你还问这个。

简皙捏了捏他环在腰间的手,燃哥,你不乖哦。

贺燃闷声,嗯。

我不苦。

从前不苦,现在不苦,以后也不会苦。

简皙轻轻地呼吸,很平静,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的过去,你的经历,你的性格,我做好了准备,就会跟你一起面对。

贺燃依旧闷声,一个颤抖的单音节,嗯。

简皙:姚怡芝伤害过你,也找过我麻烦。

如果你为我出气,把她弄伤了,弄死了,弄残了,你逃不掉,一样要负责任。

燃哥,你是我丈夫,是萌萌的爸爸。

她缓了缓,才说:我不允许你出事。

我宁愿用‘万幸’做宽慰,也不愿逼你偏激、犯错。

我能平安生产,是老天厚爱,如果我真的出事……贺燃很快打断,接话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生,我陪你好好活。

你死,随你上天入地绝不多说。

贺燃声音淡,像是命里认定的一种仪式,结果好坏,全凭你。

简皙动容,翻过身,把贺燃搂在了怀里。

以后遇到再大的事,不许轻易动手打架。

嗯,我会给萌萌树榜样。

有事不要自己扛。

没关系,男人的肩膀就是用来扛女人的。

简皙轻轻笑出了声,我不会离开你。

我知道。

贺燃笃定:你离不开我。

呵,这么自信?简皙问:凭什么?凭我一碰你就湿。

……这个理由真是很棒棒。

———简严清难得地有个周末,两天时间在家,和陶溪红一块养花除草。

陶星来现在很大牌,威胁经纪人李小强给他放假,不然就换经纪人。

反正现在他很红,多的是资源。

简皙带着萌萌在家小住,聊起天问:你和乔影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网上传得真真假假。

别提了,可烦。

陶星来大喊,就没见过这种绝世牛皮糖。

简皙乐的,别这么说,乔殊演技好赞,眼神特别漂亮,他有这么好的条件,还往打戏上发展,真挺不容易的。

她家是家族生意,巨大巨有钱,毛病,还进娱乐圈。

陶星来不屑。

你爸还是市长呢。

简皙嗤声,你毛病更重。

说的也是。

陶星来吃草莓,一颗接一颗,我上次听到老简和秘书谈事,咱爸可能要升官。

不准议论。

简皙提醒,家规。

哎,继续说你和乔殊的事。

陶星来陷入痛苦的回忆,我俩过节有点大,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

简皙:……我还没打赢。

卧槽,那女人身手了得,草上飞。

陶星来激动死了,放下草莓,一个劈叉把我天灵盖都能踢裂,一个扫堂腿,我胸口都青紫了一大块!陶星来两只手合在一起,比划出一个圆,淤青有这么大呢!疼得我嗷嗷叫。

简皙:……谁娶她谁倒霉。

陶星来:让我拭目以待,看看谁倒霉。

简皙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娱乐圈的事我也不懂,总之,你自己注意安全,也注意一下舆论影响。

晚上,贺燃回来,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坐在客厅沙发上。

今天有件最重要的事,便是给萌萌取名字。

小名一早定了,但全名迟迟未决。

简严清:贺燃,你和小皙是父母,以你们的意见为主。

简皙翻开笔记本,清了清嗓子,我想了几个,给大家念念——贺天赐,寓意感谢上天,怎么样?一家人:……察觉到大家表情为难,简皙说:没事,我这还有呢。

贺福临,寓意吉利,福到家。

一家人:……贺燃攀着简皙的肩膀,犹豫了片刻,问:福临。

咱们女儿,是要去当皇帝吗?陶星来哈哈哈,超土超复古,姐,你人还挺时髦,怎么回事啊,取个名字就成考古了?简皙愁眉苦脸,仰头看贺燃,不好听啊?贺燃笑起来,眼角边的笑纹微微褶皱,小声安慰道:老公觉得好听就行了。

简严清问贺燃:你呢?我的想法比较简单。

贺燃说:两个字,就叫贺皙。

陶星来眼睛一亮,这个好,你和姐,一人一个谁都不吃亏。

陶溪红也很满意,寓意也不错,简单大方,解释起来,也很有感情。

简严清点头,问:小皙,你觉得呢?简皙心尖儿跟沾了蜜糖一般,这就是所谓的,以你之姓,冠我芳名。

她应声,好。

贺萌萌小朋友终于有了伴之一生的名字,贺皙。

而往后的岁月,每次需要自我介绍,她都是大声又自豪——我叫贺皙,贺燃的贺,简皙的皙!———名字定下来后,贺燃的手机响,是一个本地座机号。

他走到一边接听,喂?哪位?那头是个男声:你好,请问是贺先生吗?对,我是。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我姓方。

电话持续两分钟便结束。

挂断后,贺燃缓缓垂手。

简皙走过来,怎么了?贺燃声音平静,说:姚怡芝死了,在公寓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  没老贺的事,别脑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