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025-03-26 18:23:09

我路过艳阳人陆续到齐之后,班长清点完人数,拍拍手掌说:齐活!现在大家排好队上车。

说完又喊了两遍女士优先。

归期来得早所以排在前面,李梦溪紧跟在她身后,容怿几乎是踩着点来的,排在了队尾。

排在容怿前面的女孩转过来问:苏令闻怎么没来?他没有报名么?容怿原本拿手机在发信息,听了这话笑笑说:他没来不还有我么?女同学嗤他,就你贫!那能一样么?怎么不一样了?容怿说:我俩一样优秀,我和他的感情很好,别挑拨离间。

他是优,你就有点秀了。

女同学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容怿假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天津了,历经长达3个小时的车程,差不多是睡完一觉醒来就抵达目的地,车还没停下来班长就开始扯着嗓子提醒大家准备下车。

等所有人陆陆续续下了车,全部人挤在车门前,缩着脖子耸着肩,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人群之中包括抖似筛糠的白鸣珂,那高频率的颤动让旁边的归期隔空感受到了震撼。

归期问:老师,你没事吧?白鸣珂哆哆嗦嗦道:……老、老师年纪大了,体咿咿谅一下。

所以说这大冬天的游什么玩?看把他一个身强体壮的而立男子汉给逼成什么狗模狗样?寒风嗖嗖地持续呼啸,班长把拍在脸上的围巾扒拉下来,说:前面就是远近驰名的天津古文化街,大家排好队跟着我出发,不要走丢了。

说完领着大队,声势萎靡地出发了。

班长领着众人来到一座门楼前,指着上面的牌坊说:大家看!这就是津门故里牌坊!精神萧索的众人默默抬头望了一眼,又把脑袋缩回肩膀,跟着班长继续走。

归期冷得不断搓手,大意了,没想到今天的气温会骤降两度,早知道就把妈妈给她准备的羽绒服带过来了……明明头顶着阳光,但这阳光似乎是居于形式客气地晒一晒而已,没有一丝暖意。

李梦溪抖得两眼翻白,因为她穿了裙子过来,底下一双丝袜,上面还不肯穿多。

班里的女同学……以及白鸣珂全部挤在一块走,迎着呼啸的寒风有种跋山涉水的既视感。

男同学倒还好,穿的够,再说大多数也没有女孩子那么畏寒。

现在是假期,早上十点多钟就已经是一派熙熙攘攘的光景,班长摇着手里的五星红旗,领着全本同学在游客的夹缝中一路向北挺进。

容怿之前来过天津,这些个景点也都逛过,所以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他把外套脱下来,走到归期和李梦溪旁边,说:我就一件外套,你俩谁需要?归期都快把掌心搓下来一层皮了,两只手下还是冷冰冰的。

她看向李梦溪,发现她冷得嘴皮都青了,赶紧把容怿的外套拿过来披在她身上。

人群里有女同学发问:班长,有没有什么室内观光的地方,太冷了!班长扬声回答:这里有座华夏鞋文化博物馆,不过我上网查了,周一周二不开放,今天恰好周二,这里还有间名流茶馆,不过得网上订座,但我们人太多,没剩那么多座。

白鸣珂自认作为班里的主心骨,他得带头振作起来,于是他上下两排牙齿打着颤,说:大、大……家多动动,一会儿就、就暖了,早逛完,早回去……李梦溪说:前面有吃的,咱们自由活动吧,我饿了想吃东西。

就在班长看向白鸣珂请示意见的当口,有个同学忽然说:我想吃那个!!接着所有人一哄而散,纷纷自主觅食。

白鸣珂只来得及大声喊:三个小时之后街口集合!!容怿拉住要奔赴美食的李梦溪和归期,说:走吧,容怿哥哥带你俩去吃点东西,吃饱了再带你们领略一下天津的文化风貌。

三个人找了个馆子裹腹,然后容怿就带着两个女孩,把古文化街包括附近的景点都逛了一遍,期间容怿给白鸣珂打了个电话,说下午5点之前会赶到集合地点。

归期对于古文化街这四个字还是有一定憧憬的,古色古香的街道,清雅别致的古楼,放眼望去充斥着不可言喻的古典情韵……而现实却是,人山人海,走在古街上就是翻山越海。

纵有十分兴致,也被这熙攘的景象吓退了。

最后三个人赶在下午5点之前,回到了街口集合。

而气温在夜幕降临的时刻也随之降下来,所有人又开始瑟瑟发抖,白鸣珂感觉回温不久的身体又开始没出息地一如筛糠抖得昏天黑地。

他今天这一整天特么都快抖出心肺衰竭了!人还没到齐,班长负责给他们一个一个打电话,然后对白鸣珂说:老师,他们最晚的半个小时之内赶回来。

白鸣珂勉强点点头,……那行吧。

班长又说了,还有,刚才司机师傅说,他得有一个小时才赶得过来。

白鸣珂闻得此讯,两眼怒翻,当场气晕过去。

这一晕把一众学生吓得不轻,众人急吼吼:老师!!!容怿显得比较冷静,二话不说奋力抱起白鸣珂……瞬间又把他摔回地面,体育委员跑过来帮忙,二人合力把白鸣珂抬起来,在路边拦了辆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班长留下来安抚众人的情绪,大家不要慌!老师会没事的!我们在这里等车来,大家留在原地不要走远了!司机师傅到了之后给班长打了电话,班长领着全班同学赶往汽车停留的位置。

这一趟每个人都折腾得精疲力尽,上了车所有人躺在座位上,裹着毯子昏昏欲睡。

班长上了车之后给容怿打电话,容怿说老师受了风寒发烧了,正在输液,还有一个半小时。

容怿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9点了。

车内开着昏黄的灯,每个人都睡得不省人事,白鸣珂抹了把脸,感觉此趟简直丢尽了老脸……他瘫在桌椅上怔怔发呆,只能争取在下半学期靠自己的智慧争回脸面了。

归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是由容怿家里的专车给送回来的。

所以说,有的时候认识一两个有钱人家,即便不需要深交,也是受益良多。

睡觉之前归期洗了个澡,一出来听见厨房里开火的有动静,走过去发现是妈妈在热菜,妈您怎么起来了?刘珊把两个炉子都用上,说:给你热两个菜,还没吃呢吧?今天这么冷,我看见你羽绒服都没带过去,冻一天了吧?我还行,归期倚在厨房门口,说:我们班主任发烧了。

发烧了?刘珊惊讶道:我记得你们班主任是个……壮大汉吧?他……外强中干,你看你跟泥鳅似的都比他强。

刘珊说完自个儿笑了。

刘珊给归期煮了点红糖姜水给她去去寒,归期在喝姜水的时候她忽然说起了苏家的事,听说苏家的老太爷前几天回京看病了,这几天令闻那孩子在他爷爷跟前忙前忙后,也是个有心的孩子。

归期嗯了一声,默了片刻又说:我们班昨天的天津一日游他就没来。

刘珊看了她一会,笑容淡淡,令闻确实是个优秀的孩子,他身上担负着家里人的希望,他倒也很争气,不过那样的人家悉心培养出来的孩子,怎么着也不会差,更何况他那么争气。

归期捧着碗,望着黑浓的汤水发了会儿愣,然后说:妈,您刚才说苏令闻的爷爷回京看病是什么意思?刘珊说:令闻的爷爷身体不好,这几年一直在青岛那边养病,据说是令闻奶奶的老家,老太爷执意要去,家里人拧不过他,也就由着他了。

——苏令闻陪苏老太爷回青岛了,还得在那儿陪爷爷几天才回来。

这是晚饭时归荣聊起来的。

那天在天津吹了一天冷风,回来这两天归期总感觉想打喷嚏,而且确实打了好几次喷嚏,也有点鼻塞的迹象,不会要感冒了吧……然后第三天早上起来,归期刷牙的时候,刷着刷着,她感觉有一道温热的清流从左边鼻孔迅速流了下来……于是养病一个星期。

归程因为报了空手道培训班,天天去上课,家里难得清静,非常适合归期养病,于是她天天待在家里,吃饭,吃药,看电视,到点了睡觉。

感冒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下午她出门去接小橙子回来。

路上经过胡同附近的篮球场时不禁停了下来,那会儿在这颗老杨树下,并不是她第一次见苏令闻,以前她经常会在篮球场外边看见他在里边打篮球的身影,老杨树碰见的那一天,应该算是他第一次见她才对。

然后就是在苏家了。

那会就已经觉得他有点清傲,能和你说说笑笑,并不代表他和你倾盖如故了。

忽然她鼻子里痒痒,忙打了个喷嚏,又打了个喷嚏。

身后有人轻轻问了句:感冒了?归期忙一回身,惊愣的片刻还是下意识回答:已经好了……苏令闻周身拢着浅淡的余晖,薄薄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在他原本清冷的眉宇间堪堪化开一泓柔水,他朝她微微一笑。

归期指着他,说:你剪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