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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保护你

2025-03-26 18:57:39

说完,站起身,足足高出阮清歌一个头有余,一声的威压向着她溢出,花无邪之事,不能再拖,今晚你下猛药,将他弄醒,我去寻找母虫销毁,之后,便与你无关!阮清歌自是明白刘云徽的苦心,只得点头应是。

她垂眸,跟在刘云徽的身后,走进屋内,一室饭香扑面而来,阮清歌瞪起了眼眸,你不是说晚饭没有准备好?!刘云徽挑眉,并未回答,坐到了饭桌的跟前。

阮清歌气急,走过去拿肩头撞了撞他的肩膀,喂!那日的人已经许久未出现!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说完她端起米饭吃了起来。

刘云徽耸肩,不,还是在这里保护你的好,里屋的人,可是比那再未曾出现的人来的危险!阮清歌用嘴型‘哦!’了一声,埋首吃饭。

吃过饭后,太阳已经彻底落下了山边,一室静谧。

阮清歌先是在药房中桶弄了一阵,为晚上花无邪的事情做着准备,而刘云徽不知所踪。

当药材都处理完毕之后,已经是漆黑一片。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低声的咳嗽,那声音带着一丝熟悉,她便知道是花无邪已经醒来,端着药走了出去,向着最里间的屋内走去,轻盈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当她来到房门口的时候,打开门,便瞧见了一抹欣长的身影,只见花无邪正捂着胸口垂眸看着她,依旧戴着面具,阮清歌正是很好奇这男人到底是何模样。

阮清歌抬起眼眸,幽幽的望着男人:你醒了,可是你的身体现在不能走动,快回去好好躺着。

花无邪摇了摇头,是你将我救了回来?这里是哪里?还是宫中吗?声音中还是有一些沙哑,但却一点都不难听。

阮清歌挑眉道:自然是,你可知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花无邪闻言,面色展现出一丝窘迫,即使如此,你为何不将我送出去?阮清歌抬起脚步走进屋内,自然而然道:你是我的人,我为何不为你着想?你可知早上的时候你晕倒,若是在那时见死不救的话,现在你已经命丧黄泉!你要我如何?所以……花无邪闻言,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乖乖的转身,向着床榻走去。

阮清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汤药,看来这药是白准备了。

花无邪亦是注意到如此,坐在软榻上,目光直视着阮清歌手中的药碗,这碗汤药可是给我服用?阮清歌点头,本来是打算你没醒,喂你喝下这可以使你醒来的药剂,但是现下你已经醒来,便无用处了,所以现在……说着,阮清歌眼底闪现过一抹黑暗,你跟我说实话,你昨夜到底在青鸾殿上可曾做过何事?为何皇上对你穷追不舍,你可知今日有多危险,皇上差一点就查到了这里来,就算是我都不能保你!闻言,只见花无邪眼神闪现过现过一抹猝然,然而室内灯火未燃,漆黑一片,阮清歌未曾注意到。

而此时,阮清歌正摸黑向着桌边走去,将琉璃灯盏点燃,室内恢复一片明亮,将药碗放在桌上,扭头看着花无邪。

不说是吗?花无邪摇头,抿唇道:并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说到此处,花无邪停顿了一下。

阮清歌见状,咬唇道:你不说是吗?好,那可以离开了!说完便转身,决然的要离去,却忽而被身后的花无邪喊住,喂!你不要走!我,我说!只见花无邪沉着的闭上了眼眸,语气中似乎有一些无奈,阮清歌勾起嘴唇,带着一丝坏笑,转过身,目光清冷的看去。

好,我等着你的解释!说完,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

花无邪垂眸,回忆道:就在昨夜,我本是在寻找师傅,这你也知道,但是我听闻皇上与那大臣说起秘事,我只听闻到关键二字,‘梁王!’并不知道他们谈论的到底是何,而那时正好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才对我如此追赶,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闻言,阮清歌皱起了眉头,‘梁王?’不就是她那便宜的未婚夫婿?阮清歌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花无邪,你曾说,你以后是我的人,那么我的人,我希望他对我无所不说,所以你现在最好是保证你说的都是真实的,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吗?阮清歌并不相信花无邪的话。

花落连忙点头,我的话你亦是可以信,亦是不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是知道我自然会告诉你,不知便是不知,若是知我还不说,便天打雷劈好了。

说话间,花无邪眼眸中闪现过一丝黯然,见他发如此毒誓,阮清歌微微皱眉。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信你还不行吗?那我们现在……嗯,你跟我说,说身上的母虫,到底在哪里?昨晚我为你针灸的时候,你疯癫连我都要杀掉,所以现在必须要将母虫找出销毁,才能彻底治疗你的蛊毒,所以你要好好的配合我。

花无邪面上闪现过一抹无奈:我的蛊毒是被楼内的叛徒所下,现在那楼估计已经被他掌管,里面设有重兵把守,若是想前去的话,必然要费一番周折,你确定要找出母虫吗?阮清歌闻言,翻了个白眼,我不找出母虫,怎么治好你的蛊毒。

花无邪垂眸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我叫花无邪,本是花海楼的少主,竟然我的手下都会有这种蛊毒,那么我一少主,怎么会没有?而这蛊毒是有一公一母,而在我体内的,只是幼虫而已。

闻言,阮清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在你手下手中的,可能是母虫或者公虫,而你手中恰好有另外一只与之配对,对不对?聪明!花无邪打了个响指。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刘云徽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似乎很不喜欢这两人单独相处,大门关上的动作很重,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阮清歌不解的看去,你这是怎么了?刘云徽不答,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伸出一只手摆在空中,你们两位继续!阮清歌抽了抽嘴角,敢情这人是进来监视的呀,便继续对着花无邪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做?第一百章 蛊虫拿回阮清歌忽而感觉到一丝紧迫的气息感,因为花无邪醒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刘云徽,便起了警惕之心,浑身紧绷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像刘云徽袭去。

阮清歌连忙制止,喂!你停下,这是我的好哥们,咱们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阮清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花无邪的身体已经放松了下来,眼神还是警惕的看着刘云徽,淡然道:待我身体好些,我自己去取便是。

不可!就在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刘云徽冷声道。

阮清歌诧异的抬起头,为什么?只见刘云徽并未回答她,而是看着花无邪说道:你这伤少说也要半月,这里是皇宫,不是你能逗留的地方!花无邪面具下的眼眸微闪,抿了抿唇,垂下眼眸,站起身,好!是我多有打扰!就此告辞!恩人!我们他日再见!说完,对着阮清歌抱拳,向着门口走去。

阮清歌立马拦住,喂喂!你去哪里!不是说你手下叛变吗!她很无奈,刘云徽的敌意她能看出来,但是……为何会这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走!刘云徽低沉道。

花无邪攥了攥拳头,一偏头,决然离去,阮清歌追了出去,却并未见到人影,外面漆黑一片,阮清歌也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

气急败坏的跑了回来,一把拽住刘云徽的衣领。

怒气冲冲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把他气走干吗?他现在可是我的人!能帮助到我!能帮助你什么?最好还是远一些!花无邪是江湖中人!怎么说你也是官臣家之女,怎么能与江湖中人搅浑在一起?刘云徽一把甩开阮清歌的手掌。

阮清歌怒极反笑,冷哼道:什么官臣家之女!我现在就只是我!根本就不打算回北靖侯府!你可知道?你是安阳郡主!你现在是,以后都是,你说了一句就不可能了,就算如此,你也要有花无邪保持距离!不能与这样的存有交集!阮清歌无奈的扶住额头,刘云徽说的道道还真多,跟唐僧似的,根本就说不过,今天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往后我们小心一些便是!并不能将他赶走呀,而且我觉得他身上有秘密,我们一定要探寻清楚。

说完,她凝重道:今日他说了昨晚听闻殿内,皇上与一位大臣探讨着关于‘梁王’的事情,那可是我那便宜夫婿,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闻言,刘云徽眼底闪烁着一丝暗色,你可当真?他真如是说?阮清歌点了点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刘云徽,当然是这么说的呀,我骗你做什么?说完,阮清歌在原地踱步,急的团团转,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找他呀?他伤成那样,出去肯定会晕倒的!刘云徽抿了抿嘴唇,半晌道:我出去找找看。

走到门口,猛然回头看着阮清歌道:你就这么紧张‘梁王’吗?他可是派我将你抓走的!阮清歌神情闪烁。

那是自然。

其实她才不管什么‘梁王!’她只想要花无邪回来,好不容易有个自荐领命的小弟,背景还这么强大,怎么能放过?刘云徽意味深长的看了阮清歌一眼,便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端起茶碗喝了起来,刚刚刘云徽的眼神真是太让人惊悚了!在刘云徽的房间呆到深夜,都不见他归来,顿时心中升起一阵紧张的情绪。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未归?阮清歌便在原地踱着步,就连晚饭都是她一个人吃的,吃的很不尽兴。

此时已经是深夜,月亮高高的挂在天际,冷风习习,吹在他着的大衣上,向着外面走去。

见外面已是一片皎洁,扬起头看着那月光,在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将花无邪抓回来!就这样,她在外面等待了两个时辰,天空陷入一片黑暗,月亮被乌云彻底遮盖住。

她才缓慢的向着室内走去。

然而刚打开门,却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阮清歌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月光下,刘云徽正搀扶着花无邪趴伏在地上,两人身上均是受了伤,只听刘云徽咬牙切齿道:快!快救他!说完,伸出带着鲜血布满了伤痕的手,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到了阮清歌的面前。

阮清歌眼神微颤,眼底满是震惊,快速的冲了过去,将那盒子塞入袖中,将花无邪一同搀扶进室内,来到他的居室,一边扯开他的衣物做着检查,一边回头焦急的询问着: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砰!——还不等刘云徽说完,便已经摔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昏迷了过去。

阮清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男人均是身形高大……她一个弱女子……费力的将刘云徽搀扶到软榻上躺好,这一看便瞧见他身上布满了刀痕,是什么样的人能伤及刘云徽如此之深?难道他们是回了花海楼?然而一切想法只有等这两人醒来才能知道。

阮清歌急匆匆的回到药房将药箱拿了出来,为两人疗伤。

将刀口缝合,上面附上了诸灵才算完事儿。

而此时天空已经朦朦亮,她摸索着俩人的脉搏,见他们脉搏均是平缓了下来,她累得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当阮清歌再次醒来之时,已经不知道是何时何地,只见周围一片黑暗,伸手摸向床边,摸到的却是熟悉的软榻,以及扑鼻的药香。

这一看,竟是在她自己的房内醒来。

忽而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而那声音并不属于花无邪和刘云徽,她猛然大惊,想要抬起身,却被一只大掌按在了床上,她侧目看去,却震惊在原地。

怎么是你?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为何不能是本王?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然而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嘴唇干裂,喉咙撕痒,她伸出手挠了挠,一只大掌出现,手中拿着一杯清水,递到了她的跟前。

她对着萧容隽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便就着萧容隽的手喝了起来。

怎么?你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萧容隽戏谑的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 逼问阮清歌微微一愣,想要将那口水吐出去。

却猛然肩膀一顿,一丝大力传入她的体内,她想惊呼出声,那口水却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萧容隽收回手臂,坏笑的看着阮清歌。

我在里面下了药,现在……我问你什么你便要回答!阮清歌震惊在原地,忽然觉得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皱着眉头看着萧容隽,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话,我并不会告诉你的!突然想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为皇后的诊治还没有开始,会不会责骂?她便连忙想要站起身,管他什么劳什子毒药,小命才是要紧的。

萧容隽眉头一蹙,一把按住阮清歌的肩膀,你要做什么去?皇后?阮清歌个沙哑着嗓子说道。

萧容隽眉头松了松,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皇后那边我已经替你打了招呼,你只需好好休养片刻。

萧容隽的声音轻缓,如同涓涓清水,抚慰了阮清歌的心灵,然而却忽然想到他在水中下毒。

阮清歌顿时眸间一暗,这是什么毒?她并没有闻出来,一直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难道……只有一个可能!这男人是在吓唬她玩!什么时候这种把戏会被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阮清歌眼底闪现出一丝光芒,扬起脑袋面色镇定的看着萧容隽,你想问什么,便问好了。

萧容隽微微诧异,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便问道:里间那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前来本事寻找刘云徽谈事,却并未找到,发现了里面有两道微弱的呼吸,进去一看,便瞧见了昏睡的‘安梦生’以及那两个身负重伤的人。

阮清歌想过萧容隽会问许多问题,却唯独没有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半晌,萧容隽微微昂首,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阮清歌不知为何,竟是出声叫住了他,萧容隽身形未动,微微侧头,回首道:有什么事?阮清歌面色一顿,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叫住他?动了动嘴皮子,缓慢的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把这人留下吗?这人,自然是指花无邪。

与我何干?萧容隽冰冷的说完,便推门离去。

阮清歌在心中冷哼,真是个冷酷的男人!她还不想要告诉他了呢!当阮清歌缓和好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它先是去找一些吃食,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叫。

若是再如此挺下去,肯定连动都不能动了。

昨晚真的是累惨了!她一起救治两个男人!缝合了那么多的伤口。

连续工作持续四个时辰!再铁打的身子也会被累垮的。

她狼吞虎咽的吃着糕点,并不敢去叫春香准备饭食。

吃好后她才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再次活了过来。

踱步缓慢的向着花无邪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口,却忽而听到里边传来细碎的声音,阮清歌脚步一顿,将耳朵贴伏在门缝上,细细的听着。

那声音,一道是刘云徽的,一道便是萧容隽的。

只是两人的对话听得模模糊糊,这并不应该!毕竟,自打阮清歌锻炼这具身体之后,她的五官便变得十分敏锐,一丝细细小小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清楚。

唯一可能的便是里边的两个人,说的声音真的是极小,只有用内力才能够听得出。

正当阮清歌想着的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她一个没站住,直直的撞向了一堵坚硬的胸膛。

阮清歌揉了揉疼痛的额角,瞪着眼眸,望向眼前的男人。

你……声音刚发出,那男人便转身向着屋内走去,她看到了屋内的场景,刘云徽正躺在软榻上,而他身侧的花无邪丝毫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开门的正是萧容隽,目光冷峻,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阮清歌顿住,抿住嘴巴走了进来,看着刘云徽问道:感觉怎么样?心中却是狐疑,这两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是在审问刘云徽?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刚才她所说的话?来向刘云徽求证?刘云徽抬起眼眸,看了阮清歌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很好,已经不疼了。

阮清歌点了点头,舔着干裂的嘴唇,那就好。

因为给他们缝制伤口的东西是属于动物的肠道,所以过些时日还要拆开。

昨晚阮清歌也并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在这个年代,拥有这样技术的人可以说是奇葩。

她现在便是在祈祷着,希望刘云徽和花无邪不要起疑心。

她拖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距离萧容隽最远的椅子上,低垂着眼眸。

半晌,室内满是静谧,阮清歌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抬起眼眸看了看那两人,说道:你们是有什么事要说吗?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只见刘云徽抿着嘴唇不答,萧容隽喝着茶水,并未回答阮清歌的话。

阮清歌自觉无趣,撇了撇嘴角,起身向着花无邪走去。

把了一下脉搏,明显是已经好转却不见他醒来,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毛病?见阮清歌的动作,刘云徽询问,昨晚我拿回来的东西,你可是为他治疗了?阮清歌扫了萧容隽一眼,见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便从袖口掏出了那个盒子,对着刘云徽摇了摇头,没有!花无邪的东西,我哪敢贸然行事,这并不是我涉及到的领域。

若说针灸,外科手术,妇科圣手,呃……阮清歌自然不在话下,但这蛊毒,她还真是没有接触过。

闻言,刘云徽垂眸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花无邪点了点头,那就等他醒来的时候再治!阮清歌微微昂首,却忽然觉得他对花无邪的敌意并不是那么明显了,难道是因为涉及到他主子的事儿?不过这么一想,阮清歌个便明了,毕竟,正在喝茶的男人就是‘梁王’的弟弟‘善王。

’他前来询问,定然有他的道理。

她不由得又想起她那便宜夫婿,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从未出现过?四人就这么静静的呆了两个时辰,都不见男人有所动作。

阮清歌的脖子都要低得僵硬了,便站起身,对着萧容隽行了个礼,王爷!这夜已经深了,没有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第一百零二章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萧容隽微微昂首,拍打着袍子站起身,你在这里守着他们两个。

说完,转身离去。

就在刘云徽以为阮清歌会走之时,却见她猛然转头,呲牙咧嘴的看着他,刘云徽顿感不妙,身子向后歪了歪,你要做什么?阮清歌嘿嘿一笑,向前凑了两步。

你说我做什么?昨晚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云徽了然的垂眸,扫了扫阮清歌手中的盒子,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阮清歌一把将那盒子扔在了桌子上,气愤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回到了花海楼,但是为何会受伤?难道是与他们起了什么冲突么?你们是傻吗?就不会背地里行事吗?闻言,刘云徽也有一些生气。

你说怎么会与他们起正面冲突?嗯?阮清歌面容一僵,忽而觉得自己的脾气有些不好,垂首道:我不知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那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闻言,刘云徽抿了抿嘴唇,扫了一眼身侧的花无邪,我在追到他的时候,他并未有要回来的打算,就这样一路追到了花海楼。

随之我们便要将公虫拿出,躲过了重兵把守,突然出来一群人便将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才冲了出来,不过幸好已经将这公虫拿了出来。

阮清歌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知他们花海楼现在的情势,阮清歌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若真是如此,事大的话,那就更好!她不怕,她不怕没有事,就怕事情不够大。

刘云徽眯起眼眸,眼神哀怨的盯着阮清歌,都叫你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幸亏我们跑得快,不然他们肯定会追到此处!阮清歌闻言呵呵一笑,我自然是相信你轻功的能力,你肯定会逃脱的!刘云徽白了她一眼。

你现在管好你自己就好了,皇后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你赶紧离开,若是真想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么就将他带走!注意!他花海楼的事情你一定不要参与。

刘云徽说话间叹出一口气,满是意味深长。

阮清歌猛然点头,是的!是的!好的!好的!知道了!刘云徽长叹一声,心中却在想,不用你现在敷衍我,日后你便知道了我的苦心。

随着阮清歌又和刘云徽瞎侃了一会儿,直到月色朦胧,她才回到了寝房,躺在床上却一点都睡不着觉,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这已经偏离了它的轨迹。

阮清歌原本只是想在这古代开一间药店一间药妆店便可以,而现在却认识了花无邪,而他的身上就充满了秘密,这不仅牵连到梁王更是牵涉到她。

阮清歌本就是哪有事情哪里到,八卦少不了,花海楼和花无邪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她参与一笔。

这古代的日子似乎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这不会功夫以后怎么帮助花无邪呢?便想着等她身体好了之后,从这皇宫出去,便跟花无邪学一星半点,有了功夫,自然好防身,也可以帮助他为师父报仇雪恨。

然而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兽皮卷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看来还是要等花无邪醒来再说。

然而皇后那边的事情也一定要尽快结束,不然花无邪的事情一定会暴露。

就这么想着想着,阮清歌竟是有一些困顿,然而脑海异常活跃,却怎么都睡不着。

阮清歌突然想起惠太妃赏赐的夜明珠,便从箱底掏出来,抱在怀中。

只见那硕大的夜明珠,在黑暗的室内发出幽幽的绿光。

阮清歌一脸喜悦的在上面亲了一口,抱住那有些冰冷的珠子,竟是缓缓的睡了过去。

果然爱财的命只有抱着钱财才能安睡。

这一晚,阮清歌睡得十分安稳,却不知道外面早已经掀起了腥风血雨。

此时,王城外,一群穿着诡异的人,拿着火把四处寻找。

回左长老!并未寻找到少主!啪!的一声声响,说话那人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你叫他什么?一丝阴冷的声音传出,让人不寒而栗。

被打的那人顿时眼里满是惊恐,嘴唇颤抖道:对不起!左长老!是狗屎!狗屎!我们并没有找到那叛徒!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面颊,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不行!就算翻遍整个京城!都要给我把他抓出来!是!说完,那人连忙转身,吩咐着身后的人道,还不快去给我找,就算把京城翻遍了,都要给我找出来!那左长老面上带着一个虎头的面具,一双倒三角眼,充满了阴桀,一看就不是心善之辈。

就在此时,那群人还没有走出十米,就听周围树叶沙沙响起,狂风咋做。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如同神邸,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而他的身侧,跟着两个同样黑衣的男子。

来者何人!顿时,左长老的周围被那群手下围住,纷纷掏出剑,寒光相对。

那抹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地上,身姿挺拔,一身玄黑的长袍与月色相对称,白色面具上绘画者白莲,眼角狭长不带一丝情感。

你们要找的是何人?呵呵!关你什么事?左长老冷冷一哼,阴桀的笑着,心下却是十分胆触,他用内力探寻这人的功力,却是一点都探索不出这人的武力,定然武功高强,在他之上。

只见对面男子身形微微晃动,向前走了两步,对立的那群人亦是向后退了一步。

刚刚被打的那个男子上前一步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号,休要挡我们的去路!那突然出现的男人,便是萧容隽!只见他呵呵一笑,那声音似乎穿透空气,直达左长老的心底,散发着阴寒之气,你们伤害到了身边的人,我自是不能放过,想知道我是谁,去阴曹地府问吧!说完,萧容隽退后一步,身边的两个暗卫将怀中的乌金宝刀掏出,身形如鬼魅一般的快速向着眼前的一群人冲去。

两人与30余人对战,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便是一地狼藉,血腥味充满了空气中,树叶悲鸣,空气凝滞。

半晌,青阳上前走了一步,跪地在萧容隽的眼前,主子!一人未留。

萧容隽微微昂首,扫了一地的残体,冰冷道:回去吧。

第一百零三章 处理好烂摊子这堆烂摊子已经处理好,希望安梦生日后能老实一些。

——阮清歌这一睡,便是睡到了日上三竿,睁开眼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连忙爬起,连拳都没打,洗漱一番便去惠太妃的宫中禀报一番,随之去了皇后的宫殿。

皇后那边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她猛然想起来,‘吐出来’的下场,想要询问皇后却是不能的。

惠太妃和刘云徽,那边都有眼线,若是想知道,等给皇后诊治完之后回去便可询问了。

治疗持续到了晚间,今日梁媚琴并未起来,她一边给皇后刮去干涸的泥土,一边询问道:今日若素的老板并未前来吗?这一问,便让阮清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只见皇后的眼神微微的瞪了过来,阮清歌顿时闭上嘴巴,真不是所有人都是惠太妃,只要哄两句便能掏心窝子说话。

皇后淡淡扫了一眼阮清歌缠着纱布的手,便说道:今日梁老板并未前来,家中有事。

阮清歌个微微仰首,表示明了,昨日之时,她还想与梁媚琴传话,然而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点时间都没有。

不过现在看来并不需要给我留什么,只要将他还是俩吃好就可以出宫。

很快,阮清歌便处理好,行个礼便告退。

回到素云居的时候,见刘云徽正悠闲的在院落里漫步,周围一个小宫女都没有,她便知花无邪可能是已经醒来。

连忙快步走去,询问道:他是不是醒了?刘云徽微微仰首,阮清歌二话不说,抱着药箱,急忙走了进去。

进去见到眼前的一幕,却是震惊在原地,只见花无邪,正坐在饭桌子上,悠闲的吃着饭菜。

她顿时张了张嘴巴,你倒是好啊,醒来就知道吃。

花无邪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自然是要吃,有力气干事!阮清歌阴恻恻的‘呵呵’一笑,有力气干什么?花无邪抬起眼眸,撇了阮清歌一眼,自然是有力气,叫你如何解蛊毒。

可以呀,你怎么就这么有把握,我能治好你身上的蛊毒。

阮清歌将药箱放在桌上,单手支在上面,揶揄道。

花无邪淡淡的扫视了阮清歌一眼,抬起手掌,阮清歌微微侧头,以为他想要动手,却只见他将他大掌伸向了面具的边缘,随着下一秒,一抹清隽的面容展现出来。

阮清歌不由得看得呆了,眼神圆瞪,紧接着下一秒掩饰住情绪,轻咳出声。

竟是没想到,花无邪长相竟是如此俊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剑眉入耸,高挺的鼻梁,肌肤白皙,薄唇轻抿,不同于萧容隽的邪魅霸气。

他整张面容散发着一丝温柔,眼底似乎含着笑意。

喂!你忽然把面具摘下来,为何?阮清歌诧异道。

花无邪挑了挑眉头,并未答,低头吃着饭菜,他动作极为优雅,丝毫都看不出是在风雪里杀人如麻的粗犷汉子。

见状,阮清歌心中不由得有些疑问。

你的邪术真的能这般高超吗?忽而想起那兽皮卷上的事,便出声询问道:那兽皮上到底写的是什么?闻言,花无邪吃着饭菜的动作一顿,眼底划过一丝阴暗,日后你便会知道。

阮清歌现在最讨厌的便是‘日后’两个字,一掌拍在药箱上,我若是现在想知道呢。

她语气充满了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花无邪低头继续吃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这让阮清歌很是气愤,气呼呼的吃着饭菜,吃完之后也没有理会花无邪,径自回到了药房,处理着药材。

近些时日,应该去给粱伯送药剂了,也好知道若素的生意到底如何了?处理完,便提着药材向着外面走去。

见刘云徽正在院落内舞剑,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俊逸决然,阮清歌伫立在一旁看了半晌见刘云徽看过来,她拍起了手掌。

不错嘛,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教教我呀,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阮清歌蹦哒着向前走去,伸出一只手掌拍打着刘云徽的肩膀,刘云徽垂眸淡淡的扫视着阮清歌,并未言语,视线随之下移,见她手中的药材,随之拿了过来,冰冷道: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梁媚琴?阮清歌闻言笑呵呵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问问她,近日生意便可,还有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到皇宫?刘云徽微微仰首。

随之阮清歌打量着他的身上的伤势,询问道:可能飞行?刘云徽昂首:已经并无大碍,你的药效很好。

阮清歌这才点了点头,若是吃力便回来就可,过些时日再去询问也无妨。

没有关系!说完,只见刘云徽提着药材,向着远处飞去。

阮清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刘云徽会询问什么事情!哎?她忽然想起,这后宫是不允许有兵器的,刘云徽刚刚过得剑,是从哪里来的?想不明白!她扣了扣脑瓜门,便拖着缓慢的步伐向着室内走去。

当她刚打开门,便见花无邪走了出来,她连忙将他推了进去,你不能出来不知道吗?花无邪摇头轻叹,我就这么见不得光?阮清歌回头看了一眼月色,光什么的,你是甭想见了,现在只有一轮月色,你要看吗?花无邪挑眉道,若是有月色和美人也是可以的。

那一张姣好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美轮美奂。

对于喜欢美色的阮清歌来说,却是致命的她呼吸一窒,伸出一巴掌,拍倒在他的胸口上,喂!我说你不要随便放你的美色好不好,小心我吃了你!花无邪闻言,呵呵一笑,你才多大就要吃了我,我看还是算了吧!阮清歌切了一声,我已经十六了好吗?虽然说这身体只有十六岁,里面却住着一个二十多岁年龄的老阿姨,若说起心理年龄,她可是比花无邪大上不少!花无邪一看也只是十八九岁而已。

这一番对话下来,刚才紧张的气息已经全无,两人笑闹着走进屋内,来到花无邪的房间。

阮清歌将那盒子放在了花无邪的跟前。

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蛊虫长什么样子,伸出手就要将它打开,却被花无邪出声制止住,你手上没有保护的东西不能打开!还是让我来!第一百零四章 拿出幼虫阮清歌疑惑的眨了眨眼,看过去,你不也没有防护的东西,为何就能打开呢?对于蛊虫的性质,阮清歌知道的真是少之又少,也只是曾经有兴趣去寻找罢了,然而却未曾找到。

花无邪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那曾经有肉虫爬过的位置,阮清歌顿时明了,哪有父亲会伤害自己孩子的呢,确实是这个道理!便耸了耸肩,后退一步。

只见花无邪小心翼翼的将那盒盖打开,阮清歌将脸凑了过去,那盒中有一枚浑身散发着乌黑气息的爬虫,上面长了许多只触角。

这让阮清歌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忙将脸撇开。

花无邪已经伸出手,将那幼虫拿出来,放在手掌之上。

阮清歌不怕,但是觉得很恶心,想退退了两步,在花无邪的眼中却是害怕的。

你一个男子,为何这般害怕?他揶揄道。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外貌是个男人,实则是个妹子好不好?再者,她哪里害怕了!你是瞎了吗?我是觉得恶心!这乌七八黑的是什么玩意?这公的是黑的,母的难道是白的?你怎么知道?花无邪挑眉道。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懒得理会,你到是说,怎么讲你体内的幼虫拿出?你倒是也真不小心,怎会让他们得逞?花无邪面色暗了暗,道:如果是你信任之人呢?女的?阮清歌皱眉道,俊逸的面容闪过一丝狭促。

花无邪抿唇不语,阮清歌便已明了,撇撇嘴,那你倒是说,怎么弄?我帮你。

血!啥?阮清歌呆愣,目瞪口呆的看着花无邪。

这古代可没有输血这个说法,搞个大出血出来,她可没有办法的!花无邪扫了阮清歌一眼,猛然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灯光下散发着阵阵森寒,他缓步向着阮清歌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哦!阮清歌浑身一抖,眼前的男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偶买噶!他这是要干嘛?花无邪邪魅一笑,那锋芒的寒刃向着阮清歌刺去,就在她眼神一暗,打算反击的时候,那刀在空转一转,顿时一股血腥味传出。

阮清歌防备状态松懈,瞪着眼眸望去,之间花无邪的指尖不断得流出血液,滴在那蛊虫的身上,蛊虫好使兴奋一般,快速的吸食着。

阮清歌诧异,这都可以?那蛊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长大,直到有巴掌大的模样,花无邪满脸苍白的将蛊虫放入盒子中,目光冷清的看着阮清歌。

该到你了!我?要我做什么。

阮清歌歪头道,看着花无邪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都在疼。

花无邪伸出手,解开衣带,阮清歌顿时眼眸亮了亮,随之嘿嘿的怪笑着,你这伤口还没处理好,你……你想多了!花无邪嘴角微微抽触,将外套脱去,露出布满刀痕的胸膛,将那把刀递到了阮清歌的手中,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道:一会你切开,我拿着蛊虫,将幼虫吃掉,记得,若是我将蛊虫拿不下来,你便将那块肉割下来。

要不要这么血腥?阮清歌呲了呲牙,虽然腥风血雨她也是见多了的人,但是……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还未开过刀,除了昨日,那两人身负重伤,缝合伤口。

花无邪斜眸看去,揶揄道:怎么?害怕了?阮清歌撇嘴,龇牙咧嘴道:就怕你一会喊疼!来吧!花无邪低喊一声,将那蛊虫拿了起来,阮清歌手起刀落,化开了那幼虫动弹的地方,那幼虫原先是在皮肤下侧动弹,似是在感受到了公虫,不再动弹。

花无邪趁此机会,将公虫放入了腹部之上,只听他低喊一声,额头立马渗出汗水,空气中传播着‘刺溜刺溜’的声响,阮清歌听的头皮发麻。

紧接着她便见花无邪的腹部流出血迹,顺着腹肌滑向了腰间。

还不快!他大喊一声,身体抽搐着。

阮清歌立刻反应过来,抄起刀,切向花无邪的腹部。

啊!——一声轻吟自花无邪的口中溢出,他咬紧了牙关,才没能大喊。

地上躺着被斩断两半的公虫,和一块皮肉,阮清歌立马从药箱中掏出止血的药材。

喂!你别动啊!不疼吗?我看着都疼的好不好?你再乱动就爆炸不好了!啊!——当刘云徽归来时,未见阮清歌,便听到了不远处的里间传来喊声,他快步走了进去,看到的,却是让他错愕的一幕。

花无邪上身光裸,阮清歌正趴伏在他的身上,两人姿势暧昧,嘴唇都要贴在了一起。

刘云徽面色顿时不好,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你们这是作何!这一拉扯,却是牵扯到到了花无邪的伤口,他嘶的一声叫喊出声,面色苍白,一头的汗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斜睨了刘云徽一脸,大掌一抬,原本在桌上的衣物出现在了他纤长的指尖。

阮清歌顿感惊奇,丝毫都没注意到刘云徽的眼神,出声询问道:哇!怎么做到的?隔空取物耶!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难免新奇!刘云徽眼角抽了抽,这般雕虫小技也能让你惊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阮清歌这才转头看去,见到刘云徽一脸的黑暗,便垂着眼眸,扫视了一眼地上的蛊虫尸体,自然是为花无邪救治,蛊虫已经取出,只要调养几日便可。

刘云徽闻言,面色才缓和了下来,却听花无邪酸溜溜道:我能对他做什么?两个男子,你也置于这般防备?刘云徽淡然扫了花无邪一眼,他已经穿上了外套,血迹渗透了出来,眉间都没皱一下。

刘云徽拽起阮清歌的手,向着外面走去,阮清歌叽叽喳喳的喊道:喂!我还没用给他包扎呢!会感染的!刚刚若不是纱布缠在了她的衣带上,也不会出那般状况,十分懊恼。

然而刘云徽一点都不给她停留的机会,你不想知道梁媚琴的事情吗?阮清歌神色一顿,点了点头,想知道,你说。

刘云徽松开阮清歌的手臂,耳根子红了红,答到:跟我来!好……阮清歌跟在刘云徽的身后,早就把花无邪忘在了脑后,毕竟,她的店铺,她的手下重要!第一百零五章 下猛料她先是将药箱放在了药方中,两人来到阮清歌的室内。

刘云徽转身,阮清歌一个脚步没刹住,径直撞到了刘云徽的胸膛上,她真是……这些天思绪神游……唔……阮清歌揉了揉额头,哀怨的瞪向刘云徽,向后退了两步,说吧,梁媚琴到底怎么了?无事,若素店中生意红火,梁媚琴今日在打理店铺,与皇后胡揪了一些借口。

粱伯亦是好转不少,生龙活虎,你大可放心。

阮清歌闻言,也算是将心放在了肚中,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些不对劲。

刘云徽见阮清歌看向花无邪房间的方向,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递了过去,这些是这些天若素赚取的银两,大约有一万两。

见钱眼开的阮清歌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一把抢了过来,抱在怀中细细数着。

而苦逼的花无邪,正在卧室内苟延残喘,歪倒在软榻上,自己为自己包扎伤口。

一丝清冷,床榻上满是鲜血,空气中亦是充斥着血腥气息,那蛊虫已经死透,硬邦邦的化为石头模样。

阮清歌数完钞票,心情美滋滋的,一抬眼,见刘云徽还在一侧,你怎么还不回去?刘云徽微微昂首,垂眸向着门口的方向扫去,答:我现在就回去,你也早些安睡!阮清歌坏笑一声,素手对着钞票一弹,挤眉弄眼道:有这样的宝贝陪伴我!一定睡得美滋滋的,你快回去吧!好……这一夜,阮清歌果然无梦,抱着那银票睡得美滋滋的。

次日一早,便悠悠转醒,见那两人都还未起来,阮清歌趁着无人在院落内打着拳,好些时日未打,有些生疏,身体有些酸疼。

日渐伤身,阮清歌洗漱好,带着药箱去了霓华宫。

霓华宫外,到处都是小宫女转悠着,灯笼悬挂,阮清歌侧头看去,应该是到了仲秋节,开始做准备。

不知这宫中的仲秋节会如何?她一边欣赏,一边缓慢的向着居室走去,梓舒正在外面指挥着,见阮清歌前来,严摄的面容顿时摆起笑脸,你来了?随我入内罢。

阮清歌昂首,从药箱中掏出一瓶倾颜,递了过去,我估摸今日女官与惠太妃的胭脂该用完,便送来。

梓舒面上严肃,但眼底满是笑意,意味深长的看向阮清歌,你这小东西,是不是有事求我?说完,她将那盒子收入了袖口,站定身姿。

阮清歌‘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骚了骚后脑勺,我就是想问问,涂太医……梓舒侧目看了阮清歌一眼,又看了看室内,便道:你还是去问惠太妃吧,本官不知。

阮清歌扁了扁嘴巴,好啦!草民不为难女官,我们进去吧!请!装饰华丽的室内,惠太妃一身紫色袖口镶金边,莲花刺绣华服,正在室内踱步,身子窈窕,光是那背影,就让人浮想翩翩。

阮清歌心中好笑,自从那次涂楚蓝拿来噬魂香,惠太妃就算是好了,依旧爱上了行走,往常见她都是坐着,现在每次都是在地上。

参见太妃娘娘!安大夫来了?坐吧!惠太妃转过身,丹凤眼倾颜,妩媚横生,比了比太师椅的位置,随之踏着莲步,坐到了西首之上。

阮清歌并未坐下,而是从药箱中拿出了倾颜奉上,惠太妃立刻明了,笑呵呵的接下,你倒是有心了。

说完,便捏着那小巧的盒子,叹出一口气,这你马上就要出宫,真是不知,往后,本妃去何处拿这般好物。

说话间,惠太妃注视着阮清歌的面容,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阮清歌笑了笑,答到:太妃娘娘,草民在外不是有家若素店铺?太妃娘娘若是缺少,叫人前去拿便是,分文不取。

那怎可?惠太妃皱眉道:你这药材亦是价值不菲怎能白拿?阮清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说那药材,还是从惠太妃这里坑来的,便答道:太妃娘娘,光是您的赏赐便购买下许多倾颜,这少许,便不要计较了。

惠太妃捂唇笑了笑,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若是与我讨要钱财,我亦是不给,你可没少坑骗我的。

阮清歌闻言,面上满是窘迫,太妃娘娘……惠太妃伸出手,制止住,阮清歌想要说的话,你今日来有何事?本妃这身体也快要被你调理的差不多了,皇后的事情处理的如何?阮清歌将皇后的消息简单说出,药已经用下,过些时日便会痊愈,但一年后……惠太妃闻言,对阮清歌表现很是满意,眉头忽而轻皱,不过……一年是不是要长了一些?岁月在变,物是人非,亦是不能保证容颜老去,一年的时间,着实不长。

或许,还短了一些,阮清歌没说的是,太快,她怕暴露,倒时在牵扯到惠太妃。

惠太妃闻言,点头,就信你一回,不要让本妃失望!阮清歌昂首,自是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太妃娘娘,那涂楚蓝……哼!原本还和颜悦色的惠太妃闻言,顿时面色一黑,拍起了把手,你亦是不要与本妃提起那罪子,他竟是寻求了庇护,未被处置,离开了皇城!阮清歌有丝震惊,这都可以找后台贿赂?这不是动不动就处死人的古代吗?那后台得多大?不过你放心,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到京城了,你亦是见不到他,不必紧张!惠太妃放缓了语气道。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吗?抱拳作揖,谢太妃娘娘关心!惠太妃拂袖,免礼,也是时候了,你去皇后那里吧,这些时日来的不要这么勤快,仲秋节将至,嫔妃皆会来祝贺。

阮清歌明了,昂首,告退,去往了韶鸾宫。

到来之时,梁媚琴刚离去,两人擦肩而过,眼神对视,阮清歌有些错愕,竟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喜悦?见到她这么开心吗?这一次,阮清歌下了猛料,原本皇后的面颊残破不堪,坑坑洼洼,现下已经光滑一片,却还是有红印与斑迹,今日便是要将那些斑点去掉,在修养几日,红痕退下,她便可以离宫。

第一百零六章 唤作子图的少年一直医治到晚上,才弄好,阮清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邵阳宫,这一看,倒是发现焕然一新,各种颜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喜气一片。

阮清歌仰望着那灯烛,叹出一口气,每逢节日倍思亲,不知父母可曾安好?她离开人世数月,可曾想念?再看什么?忽而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那声音有些青涩,便听出那是花无邪的。

你,怎么哭了?花无邪诧异的看着阮清歌,那张白嫩英俊的面容,在月光下闪现着一丝晶莹。

阮清歌伸出小手,擦拭了一下面颊,对着花无邪笑了笑,随之偏头擦拭着露水,是露水!掉在脸上了。

露水?花无邪疑惑的仰头看向空中,这天上一片空旷,哪里来的露水?阮清歌回身,推动着花无邪的身子,你快进去吧!别再外面乱晃!花无邪无奈,啧了啧舌。

嘟嘟嘟!嘟嘟嘟!哎?阮清歌听闻那鸟声,抬眸向着远处看去,错过了花无邪眼底闪过的猝然。

这是什么声音?鸟叫?好奇怪啊!她回头揶揄的看着花无邪,若是没猜错,那应该是暗号!花无邪不是被背叛?难道是暗卫?嘟嘟嘟!那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更加急促了一些。

花无邪扫了一眼室内,答到:刘云徽叫你呢,你进去吧。

有吗?阮清歌眨着眼眸,天真的问道,甚至是侧耳倾听。

花无邪转过身,推动着阮清歌,真的,你去看看!阮清歌点头,好像真的有哎!说完,她走了进去,顺带将门关上。

花无邪见状,松了一口气,向着那声响处飞了过去,好在小宫女们都睡去了,粘着阮清歌的春香,近日亦是远离,不然发现深夜有人影在空中飞来飞去定然抓住。

少主,我终于找到您了!一名黑衣少年跪在地上,激动的看着花无邪。

花无邪负手而立,月光下,一身威严溢出,眉宇间带着威慑。

找我何事?他冰冷的说道。

少主!您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您!那少年语气中满是悲切,眼底闪着泪痕。

本座是如何从花海楼出来,汝怎会不知?花无邪微眯起眼眸,单掌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原本清晰的眼眸转为猩红。

少主,花海楼不可一日无主!大长老已经快要不行,再这样下去,花楼一定落入贼人手中。

那少年激动的向前跪着走了两步,一把拽住花无邪的衣摆。

花无邪垂眸看去,并未甩开,目光阴冷如刀,子图,你若是要求我回去,你便离开吧,我不需要这样的手下。

被唤作子图的少年,闻言,眼神颤了颤,随之垂眸,声音中满是坚定,少主,子图生是您的人,死亦是您的鬼!请您不要抛弃子图,子图要留在您的身边,替您报仇雪恨!花无邪昂首,你先起来,说一说楼内的事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悉悉率率的声响,原本想要站起的子图,脑袋快速的转向声源,手刀举起,脚尖点地,如同猎豹一般,便要扑上去夺人性命。

花满楼伸出手,制止住,侧目对着远处轻声道:梦生,你出来吧!阮清歌抽了抽嘴角,她才刚过来,已经放轻脚步了,怎么还是被发现?她捋了捋额前的秀发,从树木后方缓慢的走来出来。

子图见状,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这里可是皇宫,少主怎会与这里面的人在一起?关系还如此亲昵?原本子图以为花无邪是被抓住,却忽而在这处宫殿内寻到了公虫的痕迹,因为子图是花无邪身边最亲密的手下,所以知道怎么寻找公虫和母虫,自是借此寻到了花无邪的踪迹。

少主,这人……子图说出了心中过得疑问,必然不能让花无邪与不清不楚的人在一起。

阮清歌闻声抬眸看去,那正是二八年纪的少年,和她相仿,圆圆的脸蛋上有一抹可爱的酒窝,一双漆黑的眼眸满是敌意。

阮清歌伸出手挥舞了一下,道:你好,我叫安梦生,是你家主子的救命恩人。

子图不敢置信的看着花无邪,少主,他……没错,以后见他如见我,明白?花无邪冷声道。

子图不甘心的抿起了嘴角,一看这人就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救治少主,但那公虫陨落,却又是铁证如山的。

方子图!子图冷漠道,阮清歌一边也不介意,这小子心高气傲!不过好在花无邪不像他。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花无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就回去吧!花无邪摇头,早在讲阮清歌推入室内的时候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打发,无事,你便在这里好了。

子图咬了咬牙,见花无邪对阮清歌的态度很是不爽,什么时候杀戮果断,冷峻异常的花无邪会这般和颜悦色的与人对话,更甚至是……还叫那人在旁听取。

阮清歌亦是很诧异,她在花无邪的心中位置这么重要了吗?不过就是救了她几次而已,然而偷听和光明正大的听能一眼吗?阮清歌摆了摆手,仰头看了一眼月色,时间不早了,我该歇息了!说完,双手背后,悠闲的走出了小树林,然而,趁着那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猛然钻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花无邪斜眸看了一眼,威胁一般的眼神对着子图,你先回去观察他们,有消息用飞鸽,切记,隐秘一点。

是!子图说完,便皱起眉头道:少主,左长老消失不见了。

你可知为何?花无邪垂眸看去,子图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矮了花无邪一个头。

子图摇头,上次主子回了花楼,左长老带手下搜寻,之后便一直未归,右长老前去寻找,亦是不知所踪。

死了最好。

花无邪阴狠狠的说着,忽而想到阮清歌还在听,便道:你先回去吧。

是!子图应了一声,故意从阮清歌的身边经过,冷冷的‘哼!’了一声,飞身离开。

阮清歌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与花无邪站在一起,仰头看着那小子离去的方向,喂!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花无邪垂眸扫了阮清歌一眼,睡觉!第一百零七章 教我内力可好阮清歌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还说是我的人,什么见我如见少主,都是狗屎!连这点小事都不告诉我!花无邪武功本就高强,自是听得真切,忍俊不禁的向着屋内走去,一直都未曾回答阮清歌的话。

阮清歌在身后气急败坏的直跳脚,刚才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听到,那小子一定就是他的手下,还有什么左长老,死了最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勾起了她的兴趣。

花无邪向前走动的脚步顿住,侧目扫了一眼满脸纠结的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摇着脑袋回到了室内。

回到室内,刚打开门,便见刘云徽抱着手臂伫立在门口,见两人衣衫整齐,毫发无损,转身回到了居室内。

阮清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回到自己的房中,临走前,还吩咐花无邪不要洗澡,然而,她却忘记了,花无邪根本就没有人伺候,自然是没有洗漱水的。

躺在软榻上,有些微凉,她将枕头底下的袋子掏出,里面一张张白花花的银票露了出来吗,她数了一下,什么面值的都有,少说也有个二十余万两,这若是都换成银子,定然堆积成山!阮清歌喜滋滋的抱着银票,躺在了床上,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阮清歌从一堆皱巴巴的银票中爬起来,眯着眼睛扒楞着头发,冷风从窗口吹过,冷的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眸,抱着手臂打着哆嗦。

这古代的保暖真是不行,这可要怎么过冬?她缓慢的穿上衣物,打着哈欠将银票跌的整齐,塞入了荷包中,末了,亲上一口才放入了床铺里侧,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者,在这霓华宫里,还没有谁敢动她的东西。

来到院落,树上,草叶上挂满了露水,空气中一片冰冷,远处飘荡着雾气,这才刚进入九月,就如此之冷,真不知道要怎么过活。

活动了两下身子,阮清歌打起了军体拳,犹豫太忘我,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一抹人影。

半晌后,她鼻息微喘,并未流汗,转身,看到了花无邪正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你打的是什么路数?我怎么从未见过?花无邪放下手臂,迈着长腿,缓慢的来到了阮清歌的面前,穿着的,是刘云徽的衣物,一袭月牙白长袍,看上去很是单薄。

阮清歌甩动着胳膊,这一套下来,顿感身体暖和。

侧头瞥了花无邪一眼,撇嘴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说着,就要向室内走去,还不忘拽了拽花无邪,看他的样子应该好了不少,一夜便能恢复的如此之好,看样子身体素质极高。

花无邪眉间一簇,不悦的瞪着阮清歌,见那双白皙的小手拉扯着他的衣袖,他眼中闪烁着一丝华光。

大掌一番,那小手便落下,紧接着拽住,向后一拉,另一只手展现拳头,向阮清歌砸去。

阮清歌顿时一惊,眼眸闪了闪,紧接着面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身形一闪,向旁躲去,单手抓住花无邪袭来的拳头,并未推开,而是包裹住,向后一拽,单腿伸出,直奔下盘。

花无邪很是诧异,面上却是笑容不断,躲开阮清歌的腿,向后跳去,紧接着又是一拳砸来。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互相闪躲,互相伤害,阮清歌闪躲不及,肩膀被打上一拳,好在花无邪并未用力,只是试探她的路数。

两人不相上下,打得酣畅淋漓。

末了,两人坐在门口的地上,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想到,你这么能打,你那招式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满是陷阱。

阮清歌爽朗的笑了笑,看着远处微风浮动的柳枝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独创的招式。

嗯……在古代也算是独创了,不能算是剽窃,嗯,不能。

花无邪微微昂首,你还真是厉害,不过,看你这么柔弱,要是有这一技巧傍身也是足够的,就是……没有内力,对付小流氓还可以,若是江湖中人,亦是不够看。

阮清歌撇嘴,那你教我内力可好?花无邪微微侧过身,打量着阮清歌,以后有机会,在这宫内,我并不能……话还没说完,阮清歌便察觉到身边一阵风经过,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关门声,身后的紧贴感也消失不见。

安大夫,天气这么凉,你怎么坐在地上了?快起来!不远处,传来玉香焦急的声音,阮清歌便明了,还算花无邪那小子知道分寸,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看向玉香,不是叫你早上不用来?玉香闻言,面色一紧,随之哀怨的瞪向阮清歌,这是御厨特意为你准备的月饼,过些时日便是仲秋节了,他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便每样都做了两个尝尝,若是有喜欢的,说与我,我叫他做。

闻言有月饼吃,阮清歌满眼的精光,在前世的时候,她就喜欢吃月饼,特别是蛋黄莲蓉的,简直就是美味!她将玉香手中的盒子接了过来,笑嘻嘻道:好,谢谢你,我一会就去尝尝。

嗯!我去叫人端来早膳!说完,玉香拧身向着厨房走去。

阮清歌迫不及待的将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十余枚月饼,说是月饼,不如说是小糕点,十分的小,小到一口就能咽下。

阮清歌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别说是蛋黄了,就连别的馅料也很难放的进去。

她拿起一块放入空中,食之厌厌的放下,除了甜,没有其余的口感,进屋,将盒子放在桌上,她走入了药房,捅弄了一阵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之时,早膳已经拿来,刘云徽和花无邪已经吃上。

她走过去,再两人的脑袋上各敲了一下,已示不满,这才坐在一侧吃了起来。

那两人均是不以为意,吃完早饭,各干各的,阮清歌吃的细嚼慢咽,扫了一眼在一侧毫无动的月饼盒,她忽然觉得,是时候该让古代人体验一下现代人的劳动成果了。

也算是,为了她自己。

算了下时间,离仲秋大概还有三天的时间,而这三天,也足够她将皇后医治好,顺便制作一些月饼给惠太妃品尝,也算是功德圆满。

第一百零八章 阴谋是什么阳光柔和,空气湿润。

阮清歌带着药品,去了韶鸾宫,梁媚琴还在为惠太妃做着药疗,阮清歌先是行礼,被皇后叫起。

梁媚琴做好一切,皇后揉搓着面颊,接过嬷嬷递来的琉璃镜子,这脸,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回皇后娘娘,再有五天,便可痊愈,药效都会慢一些,但是好起来,定然容光焕发。

梁媚琴跪在一侧,笑眯眯的说道,眼神,还时不时的向着阮清歌飘来。

阮清歌放下茶杯,像是没看见一般,说道:皇后娘娘,我与梁姑娘配合的许好,还请放心。

皇后一听,面展严肃,不可!三日后便是宫宴!本宫这张脸,必须好!梁媚琴笑脸一僵,娘娘……怎么?不能?皇后将镜子拍在软塌上,怒视着梁媚琴。

阮清歌在心中直咂舌,这变脸还真是变得快,翻脸不认人的本领更是一绝,她缓缓站起身,来到皇后的面前,弯身行礼,皇后娘娘,您大可不必为难梁姑娘,有小人诊治,后日便能痊愈。

皇后一听,面色顿时缓和了起来。

梁媚琴更是感激的看着阮清歌,阮清歌投给她一抹放心的眼神,让她不要再多说什么。

梁媚琴动了动嘴皮子,顿时垂下眼眸,不言语。

皇后似乎厌烦了,对着梁媚琴摆了摆手,好了,无事你便回去吧!安大夫留下来便可!是!梁媚琴行礼告退,拎起东西向着门口走去,回头扫了阮清歌一眼,而后者,正处理着药箱。

梁媚琴的眼神,她自然是注意到,却并未理会,阮清歌将药拿了出来,皇后已经躺好,经过几日后,皇后明显已经不是那么惧怕,最起码身子不抖,虽然呼吸还是微乱。

很快,为皇后敷好,阮清歌退了两步,回到桌前坐下,这一安静,不免有些好奇,那日之后,皇上好像一直都没有寻找花无邪,亦或是她过的太安生了,不知道那些消息?总之,并未听闻皇上再来后宫,而皇后对那婕妤也未作出何事。

很快,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因为阮清歌在药泥中增加了特殊物质,当为皇后刮下干涸的药泥之时,皇后对着镜子看了半天。

兴许是有效,皇后并未为难阮清歌,临走时还出声询问,她手臂伤势。

阮清歌谢过之后,便退下,并未前去霓华宫,毕竟惠太妃下了命令,没事就不要去,而花无邪也并未有毛病,所以也不用去禀报。

相信以惠太妃的能力,一定会查出事情的原委。

一路上,阮清歌哼着小曲,回到了邵阳宫。

她为何如此高兴?因为只要一天从皇后的宫中出来,便代表着一天的任务完成,离出宫的日子也就又近了一天。

此时,天空已经灰蒙蒙一片,进入九月,天似乎比以往更快进入黑暗,阮清歌在小路上行走着,不多时,眼前便是一片光亮,到处张灯结彩。

她回到屋内,阮清歌将药箱放回药房,却并未看花无邪和刘云徽,正当她纳闷的时候,那两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两人,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到了可以同进同出的地步?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阮清歌抱着手臂,仰起头看着那两个男人。

刘云徽并未言语,目光有些清冷,转身向着自己的室内走去,花无邪扫视着刘云徽的背影,看阮清歌满脸疑惑的耸了耸肩道:刚刚子图来找我,回来之时正巧撞他回来,就一同进屋了。

当真如此?阮清歌一脸狐疑的看着花无邪。

爱信不信喽!花无邪无所谓的说着,随之坐到饭桌旁,端起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向着刘云徽的房间走去,她敲了敲门,很快,屋内传来请进二字,阮清歌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推门而入,映目的却是一张花白健硕的后背。

阮清歌已在门框上,玩味的看着他,你这是跟我卖弄风骚?刘云徽目光冰冷的转身,扫了阮清歌一眼,指着腹部上被缝合好的伤口,道:这些都是什么?为何会在我的身体上?阮清歌顺着刘云徽的指尖看去,只见那正是动物的肠皮,现在已经变黑,粘连在皮肉上。

此时刘云徽看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丝质疑,她算是明白了,感情刘云徽以为她又耍了他?阮清歌撇嘴,面色也有些不好,这么久的朋友,她还救了他一命,到头来却还是受到质疑。

那些事动物的肠衣,缝合伤口用的,你放心好了,后日,我便给你们拆除。

阮清歌眼底闪烁着一抹受伤的情绪,转身就要离去,本想叫刘云徽去吃饭,可是现在看来,不是在找气受?刘云徽大手一伸,将阮清歌拽住,面色缓和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搔着后脑勺,是我,错怪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阮清歌勉强的笑了笑,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好!刘云徽盯着阮清歌看了半晌,才回答,当一个女人说她不在意的时候,恰巧就是在意的,然而男人始终都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走出来时,花无邪已经快要吃完,你们怎么才出来?阮清歌不答,找到一个角落,便坐了下去,垂眸自顾自的吃着,花无邪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吃完便回去了自己的室内。

刘云徽拿筷子敲打着阮清歌附近的桌面,梁媚琴让我询问你,何事有时间,天下第一楼小聚。

原本还在生气的阮清歌一听,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诧异的看着刘云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而刘云徽抬眸扫了阮清歌一眼,便低头吃饭,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是阮清歌自己的错觉。

阮清歌自觉无趣,便继续吃着,半晌,撇嘴道:最近皇上可是有什么动向?为何那日之后便没瞧见他搜寻花无邪。

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再者,谁敢得罪惠太妃?自然是看不到人来搜查的。

刘云徽低着头,缓缓说着。

阮清歌微微昂首:也就是说,皇上还在寻找?是!刘云徽低声道。

阮清歌长呼出一口气,顿感无趣,这权势还真是个好东西,就算花无邪不曾要皇上的性命,却也是有罪之身,但因为惠太妃,竟是无人敢查。

第一百零九章 计划出宫阮清歌扫了一眼刘云徽腹部的位置,撇嘴道:你那伤口,两日后拆开,届时寻我便可。

刘云徽微微昂首,便继续吃着饭菜。

吃过饭,阮清歌向着自己的室内走去,今晚便歇歇好了,不用去药房处理药物,明日,便可将皇后的脸面治好,那么,就可以研制一些毒药来玩玩。

只要一想到,阮清歌就一阵兴奋。

待到仲秋节后,就可出宫,真是太棒了!阮清歌兴奋的有些睡不着,拿出银票数了半晌,才稍微有些困意,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却依然睡不着。

她猛然睁开眼眸,望着一室漆黑,脑海中有些空洞,那种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真是……很不爽。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套向着外面走去。

月色正亮,有一抹残缺,飘荡的暗云在其上溜走,冷风习习,吹动着枝丫发出萧瑟的悲鸣。

沐潇语拖着缓慢的步伐向着藤椅走去,暖茶已凉,桌椅微冰。

她坐在上面,望着月色,发出一声叹息。

你,在做什么?忽而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吓的阮清歌一惊,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她稳住身子,猛然向着声源看去,只见一袭黑衣男子,月光泼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银光,惊为天人的容颜,犹如鬼斧神刀般雕刻。

这一刻,阮清歌扫向周围,猛然看着,可是……马丹!根本没有水!这男人为何会出现于此。

萧容隽一手背后,一手抚于腹前,面色冷清的看着阮清歌。

我,我,我看月亮啊!阮清歌眸光微闪,仰起头看着月亮,喉结微动,咽下一口口水,不知为何,现下见到这男人竟是有一丝紧张。

又不是月圆,有何好看?萧容隽闻言,眉头轻皱,踱步来到阮清歌的身侧。

阮清歌感受到身边霸道的气息,身子缩了缩,抬手假意打了个哈欠,我,我困了,我去睡了啊!可当阮清歌刚转身,手腕却被人拽住,她错愕的看着手腕上的大掌,王爷,您这是作何?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闲逛!来,坐下。

萧容隽松开阮清歌的手,单掌比向桌椅的方向。

而萧容隽,坐在了之前阮清歌做过,已经热乎的地方。

阮清歌眼角一抽,这男人还真是会挑,撇了撇嘴角,坐在一旁,心中却是一片坦然,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阮清歌看着自己的抬眼,萧容隽低头扫着袍尾,两人一阵无话。

这种沉默让阮清歌很不自在,半晌,她实在受不了,便撇了撇嘴角,王爷,您这么晚前来是有什么事吗?无事,便不能到此?萧容隽抬起眼眸,淡淡的扫视阮清歌一眼,低头不再答话。

阮清歌头偏向一旁,闭嘴不语,这晚风真是有些凉,她抱著手臂,瑟缩着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

萧容隽见状,眸尖带着一丝玩味,要不要看看这京城的夜景?阮清歌刚抬起手,打算拒绝,那手却忽而被抓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托了起来,向着空中飞去。

她尖叫着,那声音还没冲破喉咙,就被大风堵住。

阮清歌在心中忍不住的骂娘,这变态的男人!定然是在报往日的仇!该死的!萧容隽单手拎着阮清歌的衣领,在京城溜了一圈,别说是夜景了,就连个灯都没看着,整个京城黑乎乎的,犹如被黑布笼罩住。

一路上,阮清歌都紧闭着眼眸,一个是怕被萧容隽发现她瞳孔颜色不一样,在一个,便是她冷啊!冷风嗖嗖的往眼眶子里面灌,眼泪哗哗的流淌着,唯有闭眼能解忧。

她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在萧容隽的手中乖巧的跟一只小白兔一般。

萧容隽原本糟糕的心情一片大好,末了,当两人躲开守卫的范围,回到素云居的时候,阮清歌的身体已经被冻僵,一张小脸煞白,鼻翼下流淌着可以的液体。

我,我,我去睡了……王,王爷,晚安……阮清歌哆哆嗦嗦的说完,迈着僵硬不知道怎么迈动的腿向着室内走去。

而刚迈出两步,又被萧容隽拽住衣领抓了回来。

这下阮清歌的小暴脾气彻底上来,一把拽住萧容隽的大掌,来了个后空翻,你丫的够了!萧容隽微微诧异,在半空中时伸出一掌,排在阮清歌的后背上,向前一翻,躲了过去。

阮清歌揉搓着疼痛被震麻的后背,倒退了两步,怒视着萧容隽,你有病啊!嗯?你说什么?萧容隽抚了抚袖子,目光阴冷的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被那眼神瞪住,噤若寒蝉的僵直了身子,她一着急,竟是忘记了身份之别,连忙笑呵呵道:我有病,是草民有病,王爷,您若是无事,便请回吧!阮清歌觉得,再不下逐客令,这男人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然而,就算她说了,人家……也不一定能听啊!阮清歌吸了吸鼻子,一脸悲切的看着毫无动作的萧容隽。

萧容隽双眼微眯,眼底迸发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坐!单字吐出,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

阮清歌鼻涕都要流出来了,她也毫不顾忌形象,伸出袖子擦拭着鼻子,坐在了已经凉透到冰屁股的椅子上。

萧容隽亦是坐在了一侧,经过这一圈的冷风,萧容隽也冷静了下来。

狭长的丹凤眼淡淡的扫视着阮清歌,你这么晚,为何还不睡?阮清歌打了个哈欠,在心中悱恻道‘我不过是出来逛逛都遇上你!还出去溜达一圈!吃了一肚子的冷风!不然早都睡下了!’然而面上却是一笑,呵呵道:草民睡不着,自然是担忧皇后的面容,王爷又是为何?这皇宫好像他家后花园!说来就来!他不在王府里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萧容隽单指敲击着桌面,面容展现出一丝疑虑,听闻阮清歌的话语,他眼底闪现一抹猝然,你,还会担心皇后的面颊?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自是。

萧容隽撇唇,轻笑,你可真敢说,出宫后有何打算?阮清歌神色一顿,诧异的看向萧容隽,正不明白这男人想的是什么,当初留她的是他,现在问他有何打算的还是他。

难道,这男人还想要留下她不成?第一百一十章 感染风寒萧容隽侧目扫了阮清歌一眼,见她大眼滴溜溜的转动,就是不回答,他冷哼一声,莫不是想继续留在宫中?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是什么让他会错意?是什么让他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阮清歌抱拳行了个礼,随之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回王爷,草民并未有如此想法,既然为惠太妃医好病,皇后的面容完好,草民的心思已了,自然回到民间。

你就没想过,向高处攀爬?萧容隽支着手臂,摸索下颚,目光冷清的看着阮清歌,带着一丝探寻。

阮清歌诧异,当初她来到皇宫,只是为了那黄金十万两,而现下,不仅黄金十万两有了,亦是多出数倍,在这古代,定然能存活许久,而这权势,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了!草民并未有那般报复,只需能够过活便可。

阮清歌淡然道,鼻音似乎重了一些,她觉得,再在外面待下去,不生病都要被冻出病了!哦?!当真?萧容隽眯起眼眸询问着。

当真!阮清歌笃定到。

那若是,我要将你收入羽翼之下,你可愿意?萧容隽嘴角微勾,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瞬间瞪大了眼眸,这货!竟是在这里等着她呢!不留宫中,不会民间,竟是要将她收于羽翼之下?这男人就不怕她玩死她吗?她可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明日真的伤风,这仇可算是记下了!半晌,阮清歌笑道:王爷!您真会说笑,草民何德何能?怎能入您的眼里,草民看,还是算了吧!阮清歌笑容有些僵硬,就算她还想多活几年,才不要在她的身侧。

萧容隽瞬间眯起了眼眸,那眼神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阮清歌抱拳,目光坚定,王爷,谢谢您抬爱,草民并没有那个本事!笑话,要是让她跟着回边疆,还不如去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最起码能活命啊!萧容隽似乎早已预料到,弹了弹膝盖上毫不存在的灰,站起身道:时间不早,早睡。

当阮清歌抬起头的时候,早就已经没有了萧容隽的身影,她呼出一口气,拍抚着狂跳的心。

裹紧了外套,向着屋内走去。

室内,一片漆黑,被萧容隽这么一折腾,阮清歌觉得身心巨累,躺在床上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阳光普照,然而阮清歌,睡得像个小猪一般,一直都没有醒来的迹象,那呼吸声,有些沉重,似乎有一出,没一出。

毫无疑问,阮清歌又沾染了风寒,然而这次,似乎比上次还要严重。

一张小脸煞白,而头上冒着一层薄汗。

直到日上三竿,阮清歌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眸,浑身的肌肉一阵酸疼,整个人都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她在心中悱恻着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更是唾弃着自己,昨晚早就有预兆,为何不吃药?!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呻吟声,拖着缓慢的步伐走出门外。

你醒了?睡这么久。

花无邪正在餐桌旁吃着午饭,诺大的桌子上只有他一人。

阮清歌揉搓着发酸的鼻子,询问道:刘云徽呢?怎么不见他。

说完,坐在一侧,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花无邪耸了耸肩,随之垂眸,优雅的吃着早膳,半晌,见阮清歌状态有些不对劲,抬眸扫了她一眼,便瞧见了一张白苍苍的小脸。

你早上是吃面粉没洗干净脸吗?花无邪揶揄道。

阮清歌耷拉着眼皮子,抬眸扫了一眼,眼神中满是哀怨,你会不会说话?没看出我生病了吗?阮清歌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嘶哑,以及鼾声。

花无邪这才发现,皱着眉头看去,你怎么弄的?这些天你不都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阮清歌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别管了!吃饭!花无邪撇嘴,垂眸吃着饭菜,反正阮清歌自己就是个大夫,自然能治好,也无需他多管。

阮清歌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道:你那小跟班近日没来?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花无邪手上动作微顿,抬起眼眸扫了阮清歌一眼道:无需你操心。

阮清歌切!的一声,撇了撇嘴角,呵,这就是男人,那日还说是她的手下,现在就要翻天了!吃过饭后,都不见刘云徽出现,她不免有些担心,去他屋内寻找,也不见人,末了,她只好吩咐花无邪不要出去房间,有人就夺回去,等待刘云徽归来。

花无邪给了阮清歌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转身回去了自己的屋内。

阮清歌本就难受,也不愿与之计较,拿着医药包向着韶鸾宫走去。

今日温度回暖,抬眼照射在阮清歌的身上暖洋洋的,鼻息间充斥的满是清新带着一丝微凉的味道。

草地微黄,经过一夜的降温,叶片上沾满了露水,阮清歌打了一路的喷嚏,才到达宫殿的门口,这还未进入,就听屋内传出。

梓童,那日是朕不对,你可放在心上?皇上,是妾身做的不好,未能为您排忧解难。

梓童严重了,这后宫你打理的许好,实属为朕分忧。

这本是妾身应该做的,皇上,您可是要在这里用膳?嬷嬷!去叫御膳房……不用,朕只是来瞧一瞧,无事朕就回去了,你要多保重身体,瞧你这阵子瘦的。

站在门口的阮清歌顿感脑瓜壳生疼,这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萧容堪可是在里面。

就在阮清歌不知如何的时候,一道龙涎香气传入鼻息,她向后退了退,垂下眼眸,弯身在一侧。

萧容堪出来,便见到了阮清歌,双眼闪现出一丝锐利,叫她起来之后,面上却是笑呵呵道:安大夫,你还未离宫?惠太妃那边可是还需要你?阮清歌猛然向后退了一步,捂住口鼻,面展忧愁,回皇上,草民感染风寒,切莫伤到龙体,惠太妃那边,还需草民调理数日,届时将会离开。

萧容堪微微昂首,泛着寒光的眼眸在阮清歌的身上扫视了一番,这次领着中众宫女离开。

阮清歌吐了吐舌头,对着那背影拌了个鬼脸,这才走进宫内,见皇后正坐在软塌上,望着门口的方向有片刻的失神,面上展现着一丝忧愁。

第一百一十一章 留住帝心阮清歌注意到,皇后的面颊上扑了不少的胭脂,一张脸煞白,彻底将那斑痕遮盖住。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阮清歌弯身,在皇后的身前行礼。

皇后见阮清歌过来,收起了一脸的悲切,扶着袖子站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摸索着面颊,嬷嬷!去打些水来!交代完,回头看着阮清歌,你可知这世间,有何回颜之术?阮清歌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一片严肃,哑着嗓子道:浮沉万千,终归幻象,皇后娘娘,左右一副皮相,只有心善良娴,自然貌美无双,就如皇后娘娘一般,在皇上的心中,皇后一定无人能及。

只见皇后猛然转身,一双眼眸,直直的注视着阮清歌,安大夫可真如此想?本宫在皇上的心中果真如此重要?阮清歌昂首,自是,若然皇上也不会特意来看娘娘,皇后娘娘还是让草民为您医治面容,只能留住帝心。

若不是这宫殿之中无人,阮清歌也不敢说出这么一席话。

但在皇后的心中很是受用,自然也是多加喜爱阮清歌几分,水打来,皇后洁面后,躺在软塌上,阮清歌双眼一眯,从药箱中拿出一团白色的泥巴。

那触碰在面颊上的感觉冰冰凉,皇后略微差异的睁开眼眸,这怎么不是往日的?阮清歌笑道:皇后娘娘不是要尽快治好,自然是换药微妙。

这是什么东西?皇后侧目,看向阮清歌手中的白色泥巴,质疑道。

阮清歌扬了扬手,这是草民根据倾颜研制的药物,有助于皮肤吸收,更快好转,难道到现在皇后娘娘还不相信草民的医术?有了涂楚蓝的事情,皇后谁都不相信,只是这些时日,面颊确实是好了许多,她便躺了下去,闭上眼眸,清冷道:继续吧。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皇宫中的人,都有一副变脸的本事,真是惹不起!转眼中,一个下午过去,阮清歌为皇后处理着好容颜,便回到了素云居,几日不见惠太妃,她还真是有些想念,嗯...自然是想念那些赏赐。

皇后真是抠门的紧,这些天过去,都不说打赏一二,明日便是最后的诊治,后日是仲秋节,距离离开宫殿的日子越来越近,阮清歌心中满是欢喜。

一路上,阮清歌碰到不少小宫女前来问诊,她都一一解答,又是收了不少的银钱。

回到素云居,她将银两收好,去了刘云徽的室内,她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声响,便推门而入,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她转身抬脚向着花无邪的房中走去。

你可当真?是!少主,左右长老已经陨落,现在只剩下大长老在处理花海楼的事物,少主,您还不随我回去吗?不了!这安大夫十分有趣,我便在这宫中几日,在者,师父的事情,已经有了头绪,这血海深仇,本座是一定要报的。

少主,杀害楼主的人是谁?是...谁在门外!随着花无邪的一声大喝,紧接着一枚暗器擦破空气,直直的向着阮清歌射来。

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脑袋向旁一躲,一缕青丝滑落在地上,只是一瞬间,大门被打开。

阮清歌瞪着眼眸,错愕的看着一把锋利的剑刃抵在脖子上。

她已经将身体素质练得极好,却还是没能反应过来来,对面之人身形快如闪电,这才是真正的功夫吗?是你?!子图斜眼看着阮清歌,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敌意。

子图!收起来!在屋内的花无邪,浑身的戾气也收回,面色如水的看着阮清歌。

子图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了剑刃,退到一侧,阮清歌动了动脖子,向着屋内走去,不管怎么说,子图也比那男人身边的暴力暗卫来的好,毕竟没有见红,那小子是不刺破不舒坦。

刘云徽还没有回来?阮清歌扫视了一眼屋内,坐在太师椅上,自己斟起茶来。

花无邪踱着脚步来到阮清歌的身侧,站立,面向子图,无事你先回去,下次有消息用唤灵便可。

是!阮清歌抬眸扫了花无邪一眼,面上有些不悦,这男人还真是一点消息都不让她听到。

待子图走后,阮清歌揶揄道:听闻你说我有趣?你倒是说说哪里有趣?花无邪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听到的只是这些,便坐在一侧,笑道:本座自是与你惺惺相惜。

那你也有趣吗?阮清歌歪着脑袋道,彻底将这‘有趣’运用起来。

花无邪尴尬的笑了笑,薄唇请抿,随着抬眸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那小子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去了?阮清歌冷冷一哼,将茶杯放下,你以为谁都像你一眼。

虽然这么说着,心中不免有一些担忧,这样的情况是从未发生过的,刘云徽竟是从早到晚都没有回来过。

阮清歌看着不言语的花无邪,灯光照射在他的侧脸上,散发着温润的气息,她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询问关于花海楼的事情,但一想起先前,他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就闭住了嘴巴。

那唤灵是什么东西?阮清歌侧目问道。

花无邪无言,抬起眼眸扫了阮清歌一眼,伸出手臂置于空中,不多时,一只浑身发灰头顶有一簇红色羽毛的小鸟出现在他的手中。

此时那小鸟正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本就对小动物有特殊的喜爱,这一看,欢喜的不得了,伸出手掌想要摸一摸,那小鸟却是抬嘴就要咬下去。

哎呀!这么残暴!阮清歌怒视着那小鸟。

那小鸟亦是歪着脑袋,向前伸着脖子,大有一副阮清歌要是敢动手,它就要咬下去。

呵呵!耳际传来低沉的笑声,阮清歌瞪了过去,见花无邪伸出手,爱抚着那小鸟的脑袋,低声道:这便是唤灵,生性有些残暴,属于信鸽与鹰的杂交物种,飞行速度快,且知道避人耳目。

说完,宠溺的看着那小鸟,指着阮清歌道:唤灵,这是你的二主人,不得无礼。

那小鸟似乎能听的懂人话,歪着脑袋看了阮清歌半天,随之扑腾着翅膀落入了阮清歌的手中,用那满是羽毛的小脸蹭了蹭她的手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寻找刘云徽那软软的触感,萌萌的姿态,彻底软化了阮清歌的心,早已忘记了它的危险。

阮清歌逗弄了半晌,才抬起头,瞪着花无邪,你才二主人呢!就属你最二!嗯?也可以。

花无邪丝毫没有听出阮清歌的话外之意,看了看唤灵,点头应着,反正往后也会在‘安梦生’的身侧,一只鸟而已,虽然,很是珍贵。

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花无邪有时候还真是呆萌,便也顿感无趣,将那小鸟放置在花无邪的手中,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我去看看刘云徽回来没有。

花无邪微微昂首,阮清歌已经走了出去。

冷风,穿过门口,向着走廊尽头的窗沿吹过,外面已经有些灰蒙蒙的,一出来,便见到了备至饭菜的玉香。

安大夫,您近日总去里间是做什么?玉香结过小宫女手中拖着的盘子,放在桌上,侧目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微微一笑,面上光华毕现,我将里间变成了杂物室,去收拾收拾。

那我叫两个宫女帮你收拾吧。

玉香说着,叫要去叫人。

阮清歌连忙制止住,哎!不要!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就好!玉香神情古怪的看着阮清歌半晌,点了点头,好!将菜放置好,阮清歌将一行人谴退,向着外面走去。

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天边泛着一抹银白色,月亮正圆,挂在树梢。

冷风习习,灯笼随着微风摆动,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后日便是仲秋节,月亮已经显得很是圆润。

阮清歌向着远方眺望,晚风吹打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周遭的虫鸣。

等待半晌,都不见有人出现,阮清歌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刚打开门,瞧见了一边逗弄小鸟,一边走来的花无邪,她眉间一簇,坐在了饭桌的跟前,一天下来,她身子十分的疲惫。

因为感染了风寒,她食不知味的吃着,吃的也是极少,一侧的花无邪斜眸看了看,不然,我去找找看?阮清歌摆手,吸了吸鼻子道:他那么大个人了,不用担心。

花无邪没有接话,垂眸吃着晚饭。

阮清歌忽而觉得面颊有些发烫,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云端一般,她站起身与花无邪道了一声去休息,便回了屋内,连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大厅内,只剩下花无邪一人,他眸间微眯,扫视了一眼阮清歌房间的位置,放下碗筷,整理着衣物,向着外面走去。

诺达的宫殿中,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在空中略过,足尖轻点树丛,所到之处,毫无惊扰,来时无声,去时亦是无声。

此时,乾宁宫的一处偏殿内,灯火通明,微微敞开的窗沿下,一丝雾气从中渗出,带着一丝兰花香气。

不时的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传出,那抹黑色的身影从空中降落,静静的伫立在一侧。

说了这么多,云徽,你知晓我的意思。

姐姐,我明白的。

萧容隽那边,你一定要给我看住了!我可不想刚赶走一个疯子,又来个女人!姐姐,强扭的瓜不甜。

男子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哼!我为了他,不惜这具身子,他怎能辜负于我?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恨,一掌拍在了桌上。

姐...你莫要劝我,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在这里呆了一天,回去吧!不要让父亲担心!好。

男人的话音落下,紧接着一道道低沉的脚步声传来。

门外的那抹黑影,一个旋身,隐于夜色。

当刘云徽出来之时,敏锐的察觉到一道陌生的气息,他眉间轻皱,向着树丛的方向走去,站定,眼神眯了眯,扫向周围,随之起身,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向着宫外飞去。

花无邪见那男子离去,从房檐上飞了下来,眼底满是沉思,他不过是出来寻找刘云徽,便瞧见了这一幕,只是,‘姐姐?’‘萧容隽?’萧容隽不就是梁王?这处宫殿,应该是皇上嫔妃所住之处。

啧啧,又是一出好戏,那男子是谁?莫不是镇南王之子,刘云徽?轻功排行榜上前三的高手?花无邪摇着脑袋,向着远处飞去,又寻找了一阵,始终不见刘云徽的踪影,那家伙功夫应该不低,难道是出宫了?他将整个宫殿都找了一遍,依旧不见踪影,便回了邵阳宫。

邵阳宫内,到处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簇,灯笼随着微风摆动,尤其是素云居的跟前,被装点的十分别致。

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站在门口的黑色身影。

花无邪面色一顿,笑着向前走去,你回来了?可把梦生急坏了,你这一天都去了哪里?虽说刘云徽对花无邪很是不看好,但自从那日共同从花海楼中杀出来,便产生了一些情谊。

却,只是花无邪单方面的。

此时,刘云徽转过色,目光阴恻恻看向花无邪,你去了何处?我去找寻你啊!花无邪来到刘云徽的身边,伸出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随之眼神一眯,吸了吸鼻子,一股酒香自刘云徽的身上溢出,花无邪上下打量着,你不回去是喝花酒了吧?刘云徽耸了耸肩膀,向后退了一步,你去哪里找寻我?花无邪眨了眨眼眸,我自是以为你在这宫中,都被我翻遍了!你定然是去喝花酒,也不说带着我和梦生,真是不够意思,啧啧。

刘云徽瞳孔微闪,见花无邪眼底的神色毫无闪躲,半晌昂首道:好。

切!你还真是喝花酒去了!这梦生若是知道了,定然饶不了你!花无邪摇头揶揄道。

刘云徽微微侧目,看向屋内,他回来,匆忙的换了衣物和易容,便没瞧见花无邪,原本就怀疑刚刚出现的怕就是花无邪,现下明了,而他也不带一丝遮拦。

梦生呢?刘云徽转身回到屋内,见药房的方向毫无灯火,阮清歌的房间亦是,他抬眸问着花无邪。

累了,去睡了!花无邪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指了指阮清歌房内的方向。

睡了?刘云徽皱眉道,往日,这个时间正是阮清歌充满活力的时候,怎么可能这么早睡?第一百一十三章 爸爸是什么今天一天她都做了什么?可是累到?刘云徽垂眸问道。

往日干嘛,今天就干嘛了,哦,对了 ,她沾染了一些风寒,睡一觉就无事了!花无邪摆手道。

刘云徽微微皱眉,这好好的这么会沾染风寒,他向前走了两步,来道阮清歌的门前,想要推开,却忽而顿住,也不知道阮清歌脱没脱去衣物。

一想到此处,刘云徽的耳根子红了红,与坚毅的面容形成强烈的对比。

花无邪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刘云徽,见此情形,有些诧异,哎!大兄弟,你不会也沾染风寒了吧?耳朵怎么这么红?这一问,刘云徽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他垂眸,想要离去,却忽而听闻屋内传来响动。

刘云徽和花无邪均是一顿,向着门口凑了凑。

屋内的声响不断变大,其中夹杂着几声呢喃。

梦生?梦生?刘云徽拍打着门,呼唤,里头的声音不断,却没有一句是回刘云徽的。

花无邪啧了啧舌,不悦的瞪向刘云徽,还等什么啊!进去看看啊!说完,他就要推门而入。

刘云徽瞪圆了眼眸,将花无邪拦住,阮清歌要真是没穿衣物,被他瞧见,那还得了?哎?你拦着我干什么啊!花无邪推着刘云徽不悦道。

刘云徽皱着眉头,将花无邪推到数米开外,眸尖闪烁道:万一里面有贼人怎么办?你退下,我先进去看看!花无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刘云徽,这屋子里面除了他就是他,两人皆是会武功,若是有人,怎能听不出来?却也知道刘云徽有他自己的打算,花无邪又向后退了一步,耸了耸肩,你进去吧!若是有事,叫我。

嗯!刘云徽点头,拿起灯盏,放缓脚步推门而入。

刚一推开门,一股风顺着窗沿吹来,刘云徽眯了眯眼眸,借着月光看清了床上的景象。

阮清歌衣衫都没有脱去,头发微乱,脑袋不断的在枕头上嘶磨着。

刘云徽快步走向桌前,将灯盏点亮,向着床边走路,这一看,顿觉不好。

阮清歌一张小脸满是酡红,额头渗着汗水,将两鬓打湿,嘴唇干裂,不断的有呢喃声溢出。

刘云徽快速的向着窗边走去,将窗子关闭,回身,倒了一碗清水递向阮清歌的嘴边。

妈妈!妈妈!是我对不起你!闻言,刘云徽一愣,妈妈?是什么东西?他没来的级细想,便将水倒了进去,阮清歌咳了两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看便是沾染了风寒,而且还是十分严重的那种。

花无邪在门外等的有些烦躁,见刘云徽还不出来,屋内不断的传出声响,他站不住了,走了进去,便见刘云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原地踱步。

怎么了啊?花无邪漫不经心的说着。

梦生发热。

刘云徽捂着额头道,满脸的焦急。

那都叫太医啊!花无邪扫了一眼阮清歌,也被吓到。

不可!刘云徽制止住花无邪,不管是不是因为他在这里,最重要的便是,这宫中想要阮清歌性命的人太多。

尤其是皇后,虽然这些时日阮清歌和皇后走的极尽,但皇后为了萧凌,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况且,阮清歌还治好了惠太妃,这梁子本就结了下来。

那我去民间抓来一个大夫?花无邪试探性的问道。

不可!刘云徽低头道,伸手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烫手的很。

民间的大夫,多是口舌之辈,而只要一摸脉搏,便能知道阮清歌是女子之身,若是带来宫中定然惹出一番乱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妈妈!爸爸!不要走。

这时,阮清歌发出一声呢喃,那两人均是疑惑的看去。

妈妈?这是什么词语?你可听闻过?花无邪皱着眉头看向刘云徽。

刘云徽亦是不解,将茶杯放到花无邪的手中,去!别愣着了!打盆水来。

你怎么不去?花无邪挑起眉头,看向刘云徽。

这指使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

刘云徽一瞪眼,一股威慑自他的周身溢出。

花无邪亦是如此,两人针锋相对。

‘咳咳!咳咳!’阮清歌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算是打破了两人的僵局,还是花无邪首先败下阵来,毕竟阮清歌救过他的性命,刚刚如此,也是看不过刘云徽指使的态度。

花无邪垂下眼眸,向着门口走去,刘云徽也没有搭理他的情绪,拿出手帕,擦拭着阮清歌的额头。

不多时,花无邪打着水回来,刘云徽将手帕沾湿,贴在了阮清歌的额头上。

花无邪伫立在门口,看着刘云徽忙活,眨眼间,半个时辰过去,阮清歌依然不见起色,虽然不再呢喃,但整张脸还是红如蝎子。

刘云徽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这丫头也真是,生病了为何不吃药?药?刘云徽眼神一亮,走去门口,将手帕扔到花无邪的手中,你去为梦生擦拭,我去去就来。

花无邪微微昂首,来到阮清歌的身侧,皱着鼻子忍不住抱怨道:看你这小身板子,一点风寒就把你折腾的差点要了小命,啧啧。

虽然口中抱怨,但手上的动作十分细致。

刘云徽刚走进药房,见察觉到一抹不寻常的气息在门口的方向,他微微皱起眉头向着门口走去,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向着门口走来。

刘云徽顿时一愣,敢这么明目张胆过来的,除了梁王萧容隽,不会再有别人,可是,他前来是为何?正当刘云回想着,大门已经被推开,一身黑衣的男子伫立在门口,目光清冷,浑身带着威严。

表..王爷,万安!嗯。

萧容隽用鼻息淡然应着,抬眸向着屋内扫去,却不见阮清歌的身影,他眉间一簇,安大夫呢?安大夫已经睡下。

刘云徽低垂着眼眸,眸间闪动。

萧容隽微微侧首,向着阮清歌的房间看去,见一抹人影在烛火下来回晃动。

不是说,安大夫睡下了?那话语的尾音拉长,带着浓浓的质疑,紧接着萧容隽抬脚向着屋内走去。

刘云徽暗自咬牙,这萧容隽,为何总往这处跑?昨天夜里,刘云徽就有所察觉,但当他出去的时候,只见萧容隽和阮清歌的一抹背影。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黄桃罐头是何物之后的,便不再知晓,毕竟阮清歌与萧容隽在一起,刘云徽并不用担心。

却谁知今日阮清歌竟是起了风寒,萧容隽若是知道,会不会叫圣医前来?那一切不都会被看透?此时萧容隽已经走到屋内,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刘云徽的小心思。

快!给他喝下!花无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焦急的说着。

阮清歌已经不再说梦话,彻底的昏睡了过去,花无邪真的怕阮清歌这一烧把脑袋烧坏。

什么喝下去?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花无邪微微一愣,转过身去,见是萧容隽,顿时瞳孔缩了缩,撇嘴站立在一侧。

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好感,而他亦是知道,他便是战功赫赫心狠手辣的梁王!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看着花无邪,为何不回答本王?花无邪倔强的扭头,看向一侧,就是不理会萧容隽。

萧容隽冷冷一哼,踏步向着床侧走来,便瞧见了阮清歌的容颜,他抬起大掌,估摸着阮清歌的面颊,那温度有些烫手。

为何如此?花无邪见萧容隽眼中是真的带着一丝担忧,心想这梁王也不是那般冷血,便道:沾染了风寒,那...谁已经去拿药了。

花无邪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刘云徽的名字。

就在这时,刘云徽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他记得曾经与阮清歌一起研制过一种药剂,只需用热水搅拌便可服用,而那药效,他听闻是清热解毒,兴许会管用。

刘云徽走到床榻前,对着萧容隽微微昂首,抬起了阮清歌的脑袋,将那药递到她的嘴边,却怎么都喂不进去,顺着下颚流淌进了脖颈。

这不行啊!我来!一侧的花无邪看着焦急,拿起药碗猛然灌了下去。

药,倒是没喝成,却把阮清歌给呛醒了。

咳咳咳!谋,谋杀啊!阮清歌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眸,眼前一片雾气,隐约的瞧见眼前有三个人影,尤其是站在正中的那个,看着即为眼熟。

梦生?梦生?你醒了?来,把药喝下。

刘云徽见状,面色缓和了下来。

阮清歌听力有些发散,而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中间那男人的身上。

她揉了揉眼眸,皱着眉头将药碗推开,哑着嗓子喊道:不,我不吃,不吃!我要吃罐头!黄桃味的!眼前的男人渐渐清晰,这一看,她顿时扁了扁嘴巴,一副要哭的模样,唔!爸爸!我不要吃药!不要吃!阮清歌哭喊着,一把搂住了萧容隽的腰,在场的三人均是错愕。

爸爸!我要吃黄桃的罐头,我要,我要嘛!阮清歌将小脸贴在萧容隽的胸膛上蹭了蹭,末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他。

萧容隽一脸的阴沉,爸爸?黄桃罐头?那都是什么?!阮清歌见眼前的人毫无动作,扁嘴就要哭,那呜呜的声音还没有开始,就被萧容隽的一声大喝,逼嘴!给吓到!阮清歌噤若寒蝉的缩着肩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容隽,她扁了扁嘴角,可怜兮兮的说道:爸爸不爱我了,我再也不喜欢爸爸了。

萧容隽一掌拍在阮清歌的额头上,冲着身侧已经石化的两人说道:他是不是已经烧傻了?!还不等那俩人回答,阮清歌便一把拍掉在额头上的那只大掌,你才烧傻了呢!你是不想我吗?我就知道!难道你真的不想女儿吗?唔,爸爸!我都想死你了啊!说完,阮清歌伸开长臂,紧紧的搂住了萧容隽的腰间。

这时,萧容隽才明了,原来那声爸爸便是父亲的称呼,莫不是他烧的眼前出现了幻象?那黄桃罐头又是何物?他将阮清歌轻轻推开,低声询问道:你可知我是谁?阮清歌抬起迷蒙大眼,不悦道:你不就是我爸爸,难道你不认我了吗?萧容隽见着孩童一般的阮清歌,着实有些头疼。

萧容隽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你所说的黄桃罐头又是何物?闻言,阮清歌一掌拍在了萧容隽的肩膀上,爸爸,这你都不记得了嘛,当然是妈妈给我做的呀,把黄桃洗净,放入锅中,再放一些冰糖,那味道,呜呜,爸爸,你可知我有多少年没有尝到了,我好想啊!萧容隽闻言,无奈的捂着额头,对着刘云徽使了个眼色。

刘云徽将药碗放在桌上,便向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花无邪也已经回过神来,向旁一退,身子倚靠在床榻上,啧啧称奇。

这萧容隽竟是对阮清歌态度如此和善,没有治他的罪,一点都不像江湖上说的冷血无情,可是他对她这般好,难道只是因为阮清歌将慧太妃的病诊治好吗?一点都看不出这两人究竟是何关系?难道...花无邪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过了许久,他才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据闻这王爷不是娶了个傻老婆,并且寻找了数月,又一付情深的模样,想不明白,便不去想。

花无邪看戏一般的抬起脚步向着桌椅旁走去,看着抱着阮清歌不断拍抚的萧容隽。

阮清歌在萧容隽的怀中似乎很安分,小脸上满是恬静的感觉。

而此时在阮清歌的意识中,她完全处于在现代的世界,身边是最亲爱的爸爸和妈妈,毫无忧虑。

萧容隽眼底满是深深的无奈,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亦是不是。

不过,抱着阮清歌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这触感却是如此的熟悉。

阮清歌险些在萧容隽的怀中睡去,萧容隽站的一只腿发麻,他将桌子上的药碗拿了起来,放在阮清歌的嘴边。

乖,把药喝下去。

若真是,此时阮清歌将萧容隽当成了父亲,萧容隽也不介意哄哄她,虽然萧容隽的面上满是古怪的神情。

嗯...我不喝!不喝吗!爸爸哄我!我就喝!扑哧一声,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萧容隽一脸的黑线,拍了拍阮清歌的额头,冷清的说道:父亲哄你,乖,梦生把药喝下去病才能好。

只见阮清歌皱了皱眉头,面上显现着不悦,呜呜,爸爸又给我乱起名字。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来给爸爸奉茶这声音很小,萧容隽根本就没有听清,径直将药递到了阮清歌的嘴边,阮清歌皱着眉头喝下,那苦涩的味道溢满嘴边,她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而萧容隽将药喂给了阮清歌之后,侧头威胁一般的看向了花无邪的方向,那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威慑。

花无邪摸了摸鼻子,自觉着此情此景不是他应该能看到的,便轻声道:我去看看...那谁有没有将东西备好。

说完,便脚下生风一般的逃窜了出去。

顿时诺大的室,只剩下阮清歌和萧容隽,阮清歌紧紧的搂住萧容隽的腰身,一刻都不曾放开,那张红透了的小脸儿不断的在那精壮的胸膛上擦蹭着。

不知为何,就连萧容隽的身上都沾染上了一丝闷热,他只觉得口腔生出一阵热气,浑身有些燥热,这种感觉让他很是难受,想要推开身前的男子,却怎么都推不开,让他有一些烦躁。

无奈的,只得微微侧身,坐在了床铺的一侧,单手支撑着阮清歌的身体。

昨晚萧容隽便发现了阮清歌的不对劲,但没有想到今天会如此严重,一个医者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照顾好,这真是失职。

虽说如此,萧容隽心中却有一丝自责,若不是昨晚一时兴起,也不会让他沾染上了风寒。

日后若是自己的手下,这仇他怎能不报呢?搂着萧容隽的腰身,阮清歌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对待一名男子,还是萧容隽的头一遭,他心中不免有一些烦躁,为何这男子总是能够牵动他的情绪?莫不是这段时间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不多时,刘云徽端着一个茶盏走了进来,花无邪百无聊赖的跟在身侧,一进屋便坐在了椅子上。

那茶盏泛着一丝雾气,一抹甜蜜的味道飘荡在空中,在睡梦中的阮清歌吸了吸鼻子,却翻了个身,继续睡一下。

原本萧容隽前来,只是从惠太妃那边出来,不小心走到了这里,一直没有想要进来,若不是那时在门外发现一丝不对劲,此时他可能也已经回到了梁王府。

刘云徽上前走来,见阮清歌也已经睡下,拿着那黄桃糖水,面上闪现着一丝无奈。

王爷,这...萧容隽挑了挑眉头,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恶趣味,便道:既然做作了,他非嚷嚷着要吃,便将他叫起来吃好了。

说着,便一把将阮清歌推开,阮清歌的脑袋恰巧撞在了床沿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那声响之巨大,就连刘云徽和花无邪都忍不住的皱起眉,花无邪眼中更是升起一团怒火。

想要上前,却被刘云徽一个眼神制止住,花无邪向后退了一步,不耐的看着萧容隽,而在睡梦中的阮清歌,顿时惊醒。

‘哎哟!’一声,捂住了后脑勺,马德!是谁?闻言,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眼底满是危险之气,阴冷的说道:你再说一遍?花无邪诧异的看了过去,难道还真有这样的人?发烧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这烧一醒了,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过也不能怪他怀疑,毕竟这种种迹象都在二阮清歌的身上验证了。

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花无邪站起身,向着阮清歌走去。

阮清歌迷茫的抬起眼眸,瞪着眼前的三人,脑袋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她摇了摇头,我到底做了什么事?闻言,花无邪眼眸中闪现过一丝玩味。

向着萧容隽走了过去,便道:我来给你演示一遍。

可是还不等他动作,就被萧容隽一眼瞪去,他自觉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向着刘云徽走去,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全都有模有样的学了下来。

又是抱着刘云辉的腰身哭泣,又是对着刘云辉大喊爸爸,一旁的阮清歌看的都不忍直视,捂住眼眸,在心底唾骂的自己。

现实却告诉他,的确是他,因为,萧容隽一把掀开了她的手臂。

对着她道:你喊爸爸,爸爸就是父亲的意思吗?既然你叫了,那就要尽责,来吧,起来给本王奉茶。

阮清歌在心中忍不住骂娘,面上确实展现出一丝忧愁,小手扶住头,状似一副虚弱的模样,哑着嗓子答到:草民还在虚弱,还请王爷不要与草民开这般玩笑。

阮清歌心中满是自责,都怪他,一时大意,若不是睡觉之前觉得自己无事,便也不会不吃药,闹得这出闹剧,可真是够可以!萧容隽见阮清歌一脸的窘相,心中顿时觉得一阵舒爽,以往的仇恨似乎早已烟消云散,这小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吧。

那便能够整治得住,萧容隽这般想着,便已经站起身,垂眸说道:既然你已生病,那么这一茶,便日后本王来讨要便是了,你也早些歇息,这东西可是人家亲自为你做的。

说话的时候,萧容隽拍了拍桌面上的茶盏,一丝香甜之气溢出,阮清歌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一闻便是那黄桃的味道。

他顿时觉得一阵唾液自口腔溢出,她吸了吸鼻子,喉咙却是一阵干涸,猛然的对着萧容隽点点头,答到,那是自然。

萧容隽意味深长的看了阮清歌一眼,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扫着膝盖上根本没有的灰,昂首离去。

阮清歌冲着萧容隽的背影拌了个鬼脸,这男人还怎敢说!她不过是烧迷糊了而已!竟是趁火打劫。

刘云徽起身将门关上,便桥见阮清歌抱住脑袋一阵狼嚎。

刘云徽侧目看去,坐在椅子上揶揄道:你还知道不好意思?不过你那稀奇古怪的称呼是从何而来?花无邪手中把玩着一枚苹果,亦是好奇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从指缝中露出眼眸,一双眼睛通红,那是带着遮盖物加之发烧留下的后遗症。

阮清歌现在头晕脑胀,一点都不想解释,当见那两人好奇的模样,若是她不说出来,定然不会放过她,只好无奈答到:那是我与父亲之间的乐趣,你们不觉得爸爸这个词比父亲好听吗?那两人均是摇头,阮清歌弹出一口气,对着刘云徽招了招手,来,把那东西给我看看。

她真的是很好奇,刘云徽会做出什么?而在她没有意思的时候,又要了什么?第一百一十六章 整个宫殿都是你的刘云徽微微昂首,将桌上的茶盏拿了过来,坐在床榻上,将盖子打开。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那浓重的桃子味向着鼻尖流动,就连鼻子都通了气息。

她诧异,她知道以往生病的时候都会跟爸爸撒娇,要黄桃罐头吃,这,古代做出来的东西,能是一样吗?阮清歌身子酸疼,并未做起身,刘云徽盛出一块,递到了她的嘴边,甚至是吹了吹,她感激的看去。

一口黄桃吃,下阮清歌口中的味蕾整个被炸开,那甜腻腻的味觉在舌尖卷动,再滑向喉咙,那滋味,简直如同人间美味,那味道,竟是让她想起了现代的母亲,神色顿时顿住。

刘云徽见阮清歌半晌都不曾咽下,便抬起眼眸看去,只见她的眼眸中两行清泪兮兮落下,他不免有些吃惊,你是怎么了?不好吃吗?刘云徽神色有些慌乱,因为这个时候并不能叫小宫女,这黄桃糖水便算是他自己熬制。

也不知佐料加的对不对?阮清歌抬起水汪汪的眼眸,轻轻摇晃着脑袋,好吃,这味道太好,让我想念起了母亲。

阮清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闻者心酸,听者流泪。

刘云徽的神色一顿,将勺子放入茶盏中,叹出一口气,你若是想尊夫人,那过些时日便会去瞧一瞧吧。

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什么,但却还是摇了摇头,一行清泪顺着眼眶流下,因为,此母亲,非彼母亲,再者,现在的母亲,也只剩下一堆骸骨。

她吸了吸鼻子,面相展现一抹笑容。

你做的太好吃了,好吃的我都想哭了。

说着,他拿起茶盏,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那里面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就连糖水都喝了下去。

刘云徽看着甚感欣慰。

半晌,阮清歌家那茶盏放在桌上,擦了擦嘴角,说道:这一晚上真的是感谢你们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明日我便好了。

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就叫我们。

刘云徽微微昂首道。

阮清歌点了点头,垂下眼眸,小手揪着被子,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刘云徽见状,不好多言,安慰的话语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况且花无邪也在身侧,根本不能深说。

便伸手将灯盏关闭,室内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拽着花无邪走了出去。

阮清歌的身子向下一缩,将自己小小的身躯埋在被褥中,脑海中不断的回响在现实的生活情况。

在军营中,几年不回家那都是常事。

而在临死前,一直没有见到过父母,此时她的心中像针扎了一般的难受,却无处诉说。

半晌,抽泣声自被褥中传出,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的刺耳,而站在门口的刘云徽听闻那声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翌日一早,果真阮清歌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身体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感染了风寒,只是那嗓音依旧有些沙哑。

她起来之时,见他两人正在吃着早饭,她蹦跳着跑了过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兄弟们!早啊!刘云徽抬头扫了阮清歌一眼,上下打量着见他,见没有那些负面情绪,虽然只是憔悴,却也无事,这才放下心来,昂首点头道:你可感觉还好?阮清歌微微一笑,蹦跳着坐在了一侧,拿起碗筷,自然是好了许多,不用担心!我的药,保证药到病除。

见阮清歌的模样,刘云徽松出一口气,便答道,明日便是仲秋节,你可是有什么准备?今日还要去皇后那里吗?阮清歌盛着饭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答道:是啊,今天是给皇后诊治的最后一天,晚间回来的时候,我想做一些小物件,不知那厨房我可能用。

这时,在一侧的花无邪,眯着眼眸,好奇的看了过来,你要做小物件是什么?阮清歌调皮的笑了笑,自然是你们没有见过的东西,等着便可!这么一说,瞬间勾起了花无邪的兴趣,他挤眉弄眼的答道:好啊,我拭目以待。

阮清歌呵呵的笑了笑,抬起眼眸看着刘云徽,等待着他的回答。

刘云徽吃着饭菜,也得陷入深思,最后微微昂首,这整个宫殿都是你的,自然是你想如何便如何。

这么一听阮清歌才放下心来,那好!晚间的时候需要你们帮助,一会我要写一些食材,你们帮我置备好,等晚点回来的时候我就去做。

难道你是要做什么吃的吗?花无邪侧目问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俏皮的眨了眨眼眸,你等着便是!花无邪‘切’的一声,还真是吊人胃口!不过见阮清歌有心情开玩笑,花无邪心中甚是欢喜。

阮清歌‘呵呵’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眸,不再作答。

吃过早饭后,阮清歌穿着厚重的大衣,向着外面走去。

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好,一片朦胧,天空泛着一丝沉着。

很快,便来到了韶鸾宫,梁媚琴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两日都不见她前来,也不知道皇后把帐结没结,这才是阮清歌最想知道的。

然而这些时日都为一些琐事操劳,并未叫刘云徽前去若素,而刘云徽亦是神龙不见摆尾,所以阮清歌个也不是很着急。

阮清歌到来之时,皇后正一片愁容的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枯萎的花簇。

阮清歌很少在皇后面上见到如此表情,行过礼后,便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忧愁?皇后抬起眼眸,扫了阮清歌一眼,并没回答,姿态傲慢的坐在了一侧的软榻上,叫来小宫女,打好水,便叫嬷嬷为她净颜。

阮清歌一张憔悴的小脸上,撇了撇嘴角,顿感自讨无趣,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处理着药箱中的物件,昨日那团银白色的泥便是加了料的物件。

近日使用确实能使容光散发,恢复的童颜,可是容貌却会日渐衰落。

这便是阮清歌的手段,她将那白色的药泥摊开,摆在桌上。

药香之气溢出,飘荡在空中。

皇后扫了一眼那药泥,便躺在了软榻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气的赏赐斜睨看着阮清歌,询问道:今天便是最后一日,可能使我的面容完好?这面上依旧有一些斑点,你若是敢欺骗本宫,自是讨不到任何好处!阮清歌微微昂首,陪着笑道:那是自然。

皇后的容颜乃是天下之最?草民自然会为皇后娘娘调养完美。

皇后闻言,这才闭上了眼眸,淡然道:开始吧。

两个时辰过后,阮清歌为皇后处理完,将那药泥从脸上拨开,皇后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抚摸着面颊,触手的是一片滑嫩。

她叫嬷嬷拿来了水晶镜,摆在面前看了看,她起先是眨了眨眼眸,随之眼底满是惊讶,看着阮清歌道:这,这真的是我吗?阮清歌微微昂首,面上笑容不减,这自然是皇后娘娘!效果,您可满意?满意!自然是满意!皇后忙不迭的说道。

在那铜镜中,皇后的肌肤光滑细嫩,毫无瑕疵,就连毛孔都看不见一丝。

皮肤细腻的好似十岁的孩童,这让皇后大喜过望,就连刚才忧愁这事都忘记抛在了脑后,令人拿来了赏赐。

一听有赏赐,阮清歌自然是乐呵的,连忙道谢,而皇后却只顾着她那一张脸,丝毫都没有打算再去理会阮清歌。

阮清歌神色一顿,望着那满是傲慢的皇后,心中却是冷笑,你现在有多么高兴,未来的时日就会有多么忧愁,笑吧!赏赐倒是并没小气,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以及一百两黄金。

东西虽少,但是阮清歌一人拿不过来,便叫皇后宫殿中的人扳回邵阳宫。

出来之时,有不少小宫女穿梭在庭院之中,为明日的仲秋节做准备。

哎,你听说了吗?三皇子到现在都没有放出来,明日便是中秋节了,一人在那冷宫之地居住,定然毫无乐趣。

切,要是冷清,你去陪伴呀,没准说不定还能收你做个通房丫鬟呢?说什么呢?我可没那种福分。

呵呵,你想的什么还不知道吗?放心好了,明日三皇子肯定会出来的,有皇后在,怎么可能让他在那么重要的节日都受到冷落?闻声,阮清歌抬头望去,见正是两个悬挂灯笼的小宫女在低头说着悄悄话。

而阮清歌身侧的两个太监,目视前方,好似没听到一般。

阮清歌不免在心中竖起大拇指,这还真是教导有方,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

不过阮清歌想的却是,皇后今日到底忧愁什么?原来是那萧凌还未从那里弄出来?没想到上次涂楚蓝的时间,竟然轩起了这么大的风波。

不过也好,可是最让阮清歌诧异的是,一直都是听说三皇子出事,怎么不见阮月儿有事呢?忽而想起,前些时日阮清歌说过,北靖侯府有人重病,若是那阮月儿可就有意思了。

很快,以阮清歌为首的几人回到了邵阳宫,阮清歌转身对着那两个小公公道谢,给了赏钱。

那两个小公公便离开,阮清歌顿时有些肉疼,这宫中的规矩可真是不好。

她转身的时候捧着那两箱子东西,向着屋里走去。

她刚一进门,就听两道齐刷刷的开门声音响起。

她抬起眼眸,向着两人看去,笑着说道:快来!快来!帮我把它搬进屋里。

刘云徽皱了皱眉头,这些东西又是哪里来的?阮清歌得意道:自然是皇后的赏赐,我将她的脸彻底治好。

好了,快,先别说这些了!把能收的收起来,不能收的可以存起来。

你稍晚一些,帮我去存成银票吧。

刘云徽微微昂首,淡然的扫过那两箱子东西。

花无邪快步走来,踢了踢那箱子,呦,这赏赐还真是不少呢。

阮清歌顿时瞪了过去,你给我小心点儿,别踢坏了!花无邪啧了啧舌,偏过脑袋,你要做什么小物件,我们两个可是等了你一天呀。

走吧,我们快去吧!说着,就要拖拽阮清歌,向着厨房走去。

阮清歌一掌拍开他的手,你这身装扮怎么跟我去呀?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花无邪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要我怎样?阮清歌灵机一动,推了推花无邪,俏皮道:你等一等!说完,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室内,拿出一套女装和胭脂,递到了花无邪的手边,说道:去吧,换上!那声音很是轻快,似乎有一丝看热闹的意味。

花无邪顿时惊呆,皱了皱眉头,你这是要我扮女装?阮清歌摊开手掌,耸了耸肩,自然是这样,这些都是小宫女服,放心!他们看不出来的。

花无邪翻了个白眼儿,伸出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你是在跟我闹笑话吗?大兄弟,有我这么高的宫女?阮清歌扬起头看着花无邪,也确实是!花无邪的身高在1米9左右,这么威武,粗壮的宫女确实是很少,可是那怎么办呢?然而想了半天,阮清歌都想不出这一点好的招数,便烦躁的摆了摆手,不管!你去给我换上!上一会,我自有招数。

这时,花无邪的小脾气上来,一把将那宫女服扔在了地上,我不!我才不要换女装!一侧的刘刘云徽憋住了笑意,冲着阮清歌眨了眨眼眸。

阮清歌顿时接收到信号,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花无邪的一只手臂,而刘云徽则是抓住了另一只手臂,将花无邪拖进了房内,一路上都是花无邪的惨叫声。

半个时辰后。

诺大的厨房内一室寂静。

不时的有嗤笑声传入耳中,在阮清歌和刘云徽的中间夹着一名身材粗壮的宫女,那宫里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然而表情却是十分的悲切,带着一丝幽怨。

阮清歌的手中揉了一团面团,嘴角微微勾起。

那嗤笑声不断的传出,在一侧的刘云徽更是忍不住的憋着笑,脸色胀得通红。

不多时,花无邪一把将手中的面团砸在了案板上,笑!笑!你们两个就知道笑,你明明可以将下人叫走!为何非要让我穿上这身衣物!闻声,阮清歌挑了挑眉头道:你不知道吗?再者,我们就是想看你穿女装的模样啊,哈哈!花无邪闻言扬起拳头,作势要砸下去,阮清歌却是叉着腰,怒视而上,打我呀!你若是打我!你便试试!第一百一十八章 烤箱说完,便对着刘云徽使了个眼色,冷清道,给我上!此时,刘云徽已经失去了乐趣,斜睨着眼眸,扫向那胡闹的两人,眼底闪现着一丝无奈,好了,你们两个都消停一会儿吧,若是再闹下去,这什么时候才能做好?还有,梦生,你到底是要做何物?阮清歌闻言,将手放下,坐在了一侧的板凳上,揉搓着手中的面团,对那两人说道:我曾经在外游历时吃过一种糕点,他们将这东西叫做月饼,此月饼并不是我们口中的月饼,这月饼中带馅儿,寓意生活美美满满。

可比咱们所熟知的好吃多了。

闻言,花无邪疑惑的看去,我也曾在大江南北闯过,怎不曾听起这种物件?阮清歌撇了撇嘴,用力的揉搓着那面团,冷漠道: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了去了呢。

花无邪撇了撇嘴,便不再作答。

三人瞬间恢复了寂静,整个厨房中只有如做着面团的声音。

那两人皆是有内力之人,不多时便将面团揉搓的圆润,一丝瑕疵都没有,而阮清歌见状,就去处理着一旁的馅料。

那馅料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全面却也不是很全面,有枣泥,莲蓉,还有五仁。

最重要的是有阮清歌最喜欢的蛋黄,这厨房也算是应有尽有,只是阮清歌不知这里备置齐全否?一切处理妥当,阮清歌教这两人怎么揉搓成型,却忽而想到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并不知道这月饼要怎么烘烤。

而身侧的那两个大男人更是一无所知,他们连厨房都没有踏进一步,怎么可能知道呢?阮清歌面容不禁展现出一丝苦恼,那两人竟是疑惑的看了过来。

阮清歌垂眸问到,接下来我们要怎么烤?刘云徽不解的问道,烤?烤是什么意思?阮清歌顿觉自己说错了话,动动嘴皮子,双手在空中比划道,就是将它们做熟。

刘云徽闻言,心中一片了然,拽着阮清歌出去一个地方,那地方是一个炉子,里面燃烧着火焰。

阮清歌诧异的张大了嘴巴,糕点就是放在这里面烤吗?刘云徽微微昂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阮清歌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就是这里。

说着,便将那些在模具里按压成型的月饼放了进去,那火星上边有一个小铁箱,像极了现代的烤箱。

阮清歌虽然心中纳闷,却也十分期待着。

花无邪一直在一侧,揉捏着手中的东西,似乎玩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刚才被两人搞怪的一幕。

刘云徽和阮清歌两人将那些东西放进去之后,便来到了花无邪的身侧。

花无邪嘿嘿一笑,将手中捏出来的玉兔模样的物件摆在手掌上。

看向阮清歌说道:那,送给你的,明日便是仲秋节了,我们都回不去家中,就一起度过好了。

阮清歌闻言心中一片感动,面上却是不显,一巴掌拍在了花无邪的肩膀上。

好兄弟!以后我们兄弟三人便相依为命!刘云徽闻言,面容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却并未回答。

花无邪倒是相当爽朗的笑了笑,那声音穿透厨房的窗沿,向着外面扩散着。

阮清歌将那兔子也放入了烤箱,末了还十分不舍的看了一眼,似乎很是喜爱。

等待期间,三人坐在院落内,吃着瓜果,看着月亮,一片惬意,聊着那些毫无营养的话题,说着一些颇冷的笑话。

就这样,时间渐渐的过去,一丝香气,自厨房中蔓延出来。

直到那香气越来越浓烈,阮清歌才呵笑着站起身,向着屋内跑去。

那时候那两人均是好奇的跟了上去,只见阮清歌来到那灶炉一侧,手上戴着厚重的手套,将那道铁门打开。

顿时,一股雾气升腾,香气四溢,扑鼻而来。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那味道与前世之中闻到的竟是毫无差别,不免心中有些骄傲,这第一次制作便成形,效果真是极好。

她兴奋的将里面的托盘拿了出来,一枚枚小巧圆润,泛着光泽的月饼展现在其间,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她不顾热烫,将一枚拿在手中,吹了吹,便咬了下去,鲜甜的口感在舌尖炸开。

满口留香,酥嫩可口,她瞪了瞪眼眸,眼底满是惊喜,对着两人比了比,:哇,快来尝尝!我们的成果真好。

阮清歌说着,又是一口咬了下去,里边的蛋黄流出了浓浓的油光。

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那滋味真是好极了。

见阮清歌吃得欢乐,那两人均是咽了口口水。

花无邪先是细细的看了看,将那枚月饼照在烛光下,细细的看着,边说道:这与平时的并无两样,只是大了一些,滋味可是如常?阮清歌‘切’了一声,味道自然是不一样的,不然可不就是白做了吗?你们快尝尝吧,真的很美味。

说话间,那一块月饼已经被阮清歌吃去一半,蛋黄被整个吞入了口中。

而在一侧,一直都毫无言语的刘云徽,早就拿起一块送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这还是他此生以来第一次动手制作糕点,自然是要细细品尝。

那味道在口中蔓延,就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好奇的看着阮清歌,这安阳郡主出名便是个疯子,可是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竟是一个什么都会的奇女子,口中还总是说出一些稀罕的称号与名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有一丝疑虑,却并未表现出来,对着阮清歌微微昂首,这东西还真是美味。

阮清歌骄傲的笑笑,好了,我们尝一尝便可,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制作,这里还有许多,留下一些给我们吃,可剩下的我明早先惠太妃送去。

闻言,刘云徽的面相展现出一抹笑颜,就你会个讨好。

阮清歌咧嘴笑了笑,将那些糕点放入食盒中,那热度就是有些烤手,她一边放着,一边揉搓着耳朵。

花无邪见状,悄悄的从中拿出一块,放入口中,顿时被阮清歌一巴掌打到手上,不要偷吃!那些才是留给你们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进宫说话间,阮清歌指了指另一边。

花无邪撇了撇嘴,不悦道:你休要骗我,你这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好货,里面可是有蛋黄的,留下的都是一些枣泥与杏仁!我最不爱吃,给我留两个蛋黄的!花无邪傲娇的昂起脑袋,眼神不住的扫向阮清歌手边的糕点。

闻言,阮清歌却是撇了撇嘴,不行,这只剩下六枚,日后再给你做便可!说着,阮清歌不耐烦的挥舞着手臂,将花无邪推到一旁。

刘云徽更是瞪了花无邪一眼。

花无邪见这两人的态度,不悦的撇了撇嘴,‘切’了一声,拿起刚才偷出的那块儿,细细的吃了起来。

阮清歌装好,看着桌上那枚小巧的兔子,心中满是欢喜,这要是不吃,也能放许久,便拿出一块手帕包住,放入了怀中。

三人这么一折腾,便是折腾到了半夜,回到素云居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阮清歌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这伤寒刚刚好,身体自是有些受不起,与两人道了一声晚安,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将皇后与惠太妃赏赐的夜明珠拿出对比一下,只见皇后的那颗明显比惠太妃赏赐的要小上许多,心中不免有一些嫌弃。

将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抱在怀中,冰凉的触感降低了阮清歌身上的热度。

一片舒爽。

不多时,她便睡了下去。

清晨,天边泛着一抹鱼肚白,万籁俱寂。

阮清歌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便听到外面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好是许多人都在外面忙碌着。

她微微举起手臂,侧过身揉了揉眼眸,抬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想去外面看去,只见一个个人的身影倒映在窗前,手中都拿着各种物件儿,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她不免有一些好奇,若是真有活动,昨日怎么没有人与她说呢。

阮清歌换好衣物,将改变瞳孔颜色的东西带上。

胡乱的用湿毛巾擦了一把,便向着外面走去。

今日阳光正好,秋风正暖。

打开大门,一丝炙热的阳光便照射在了阮清歌的身上。

今日可以说是阮清歌在皇宫中的最后一天,与惠太妃告别之后,她便可以离开,顿时觉得身心一阵舒畅,但也难免有一丝不舍,却也无奈。

只见诺大的空地上,挤满了数名小宫女,手中各执着盒子,场地中央支起一张桌子。

那盒子里面装的满是珍品佳肴,阮清歌不由的有些纳闷着,早上什么时候吃的这么好了,而且,还有这么多人伺候。

这屋内的花无邪也出不来,这可如何是好?就在阮清歌有些忧愁的时候,春香带着身后的一群小丫头走来,站在阮清歌的跟前,弯身行了个礼,一脸笑容道:安大夫,这些都是惠太妃赏赐于你,还请好好品尝。

阮清歌双手把着门框侧头向两边看去,只见诺达的院子,除了那几个小宫女之外,再无他人。

阮清歌笑了笑,便对着玉香说道:这些东西放下,你们就退下吧,不需要人伺候,等收拾的时候我再派人过去叫你。

春香面色展现出一抹忧愁,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肯定不能备好,还请让玉香留下来,为你夹菜。

闻言,阮清歌抽了抽嘴角,还有这种伺候?连忙伸出手摇了摇,不用了,不用了,你们都退下吧。

玉香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阮清歌坚定的眼神吓退。

闷声行了个礼,便带领那些小宫女撤下。

霎时间,诺大的院落中毫无一人,只有被留下来的一桌饭菜,那香味飘荡在整个院落中,顿时,阮清歌觉得饥肠辘辘。

她扫了一眼花无邪和刘云徽的房间,只见那两个房门依旧在紧闭着。

便将大门打开,向着桌前走去,那上面的菜肴一个个精致,一看就是上品,个个用料都是上乘。

这一顿饭果真是价值不菲,阮清歌抱着手臂站在一侧,这要是折合成金子的话得有多少呢?浪费!真是浪费!虽然这么想着,她却还是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那肉入口即化,很是爽口滑嫩,他的御厨做的还要好。

阮清歌吃完后都不见那俩人起来,便收拾好昨晚做出来的糕点,又带了两瓶倾颜在身上。

今日天气有些闷热,便穿的少了一些,经过那一晚的药。

阮清歌的身体就是好了不少,现在已经生龙活虎,就连嗓子沙哑的状态都已经消失不见。

这样再好不过,并不用担心将病传染给惠太妃。

阮清歌拎着那盒子向着霓华宫走去,此时梓舒已经等待在门外,几日不见阮清歌,梓舒倒是有几分想念,见到他时面上展开笑颜。

早上可吃的还好。

阮清歌笑呵呵的回到:慧太妃这是作何?晚间不是有晚宴?梓舒一边带领阮清歌向内走去,一边答道:今日过节,自然是要让你好吃好喝,再者你马上就要离宫,怎能让你带着不满离去。

阮清歌撇着嘴角,将带来的倾颜递到了梓舒的手中,既然我要离宫,便送你一些小礼物吧。

梓舒拿过,眼里闪现着一丝不舍,拍了拍阮清歌的肩膀。

阮清歌抬眸看着周围,询问道,几日未见罗公公,他的膝盖可还好?梓舒垂眸答道:罗公公一切安好,你莫要担心!阮清歌微微昂首,便没有多问罗公公去了哪里,自然是有些事不该他问的,并不能多问,急不得,这条路似乎很漫长。

阮清歌个对这宫内似乎很是不舍,她抬起眼眸,细细的打量着霓华宫,明日或许是后日便将离开这里,只是她的一丝念想。

梓舒亦是看出了阮清歌眼中的不舍,抿起嘴唇并未多言,经过数日的调养,梓舒的面容如同婴儿一般,与初见之时,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一点阮清歌很是欣慰,最起码她来这宫中也是有一丝用处的。

两人来到门前,梓舒推开门,对着阮清歌笑了笑,进去吧。

阮清歌侧目看去,不解道:难道你不进去吗?往日都是梓舒带领着前去,而今日却并无此意。

梓舒摇了摇头答道:惠太妃有事与你说,我便不进去了。

阮清歌了然,微微昂首,竟然要离开,惠太妃,自然是有话要告知的。

第一百二十章 惠太妃刚走到一半,又折回身,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盒子,递到了梓舒的手中,这是我昨日制作的糕点,特意给你留了一份,你尝尝吧!梓舒接过,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嘴角溢出一丝笑容,推着阮清歌进入其内。

阮清歌整理着容貌,将手中的食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糕点装扮精致,个个饱满,他很是满意,昂起脑袋,便走了进去。

装饰奢华的室内,八宝桌上点燃着一支香薰,室内飘荡者一丝淡雅的香气。

慧太妃正单手指在额头上,垂眸看着一本书,阮清歌不忍打扰,便静静地伫立在一侧,过了许久。

慧太妃才意识到有人前来,她抬起眼眸,看了看阮清歌面上展现出一丝严肃。

这让阮清歌很是不解,却并未多询问。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对着惠太妃笑了笑,太妃娘娘,这是我昨日制作的糕点,今日便是中秋节。

还望太妃娘娘品尝。

若是喜欢,我便将这房子告诉厨娘,日后想吃便可制作。

惠太妃抬起眼眸,扫了一眼,并未作答,将那书本放在桌上,揉揉太阳穴。

你倒是有心了,不仅医术高超,竟还会做这女子之物。

惠太妃语气拉长,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意味。

阮清歌面色一顿,尴尬的笑了笑。

惠太妃言重了!只是一些小物件而已。

惠太妃并未作答,抬眸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皇后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如何?阮清歌闻声,抱拳行礼,微微昂首,自是处理的妥当,太妃娘娘切莫担心,一年后必保看到你想要的成效。

惠太妃满意的点头,却会叹出一口气。

这些时日以来,阮清歌井然将慧太妃当做亲人来看待,此时见她面善忧愁,心中不免有一些疼痛,便向前凑了凑,低声询问道:太妃娘娘心中可是有烦忧之事,梦生能否为太后解忧?惠太妃又是叹出一口气,我此时忧愁,但你可知我忧愁的是何事?阮清歌眉头轻皱,不解道:不知。

毕竟这些时日,阮清歌都并未前来霓华宫,也不曾听刘云徽说起慧太妃的事,自然是想不通。

惠太妃挑起一只眉头,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丝古怪,上下的打量着,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忧愁,自然是有人欺骗于我。

阮清歌顿时愣住,眼神中闪现着一丝愤恨,欺骗?怎会有人欺骗太妃娘娘?可欺骗的是何事?若真是大胆之事的话,太妃娘娘治他的罪便可。

闻言,惠太妃嗤笑一声,治罪?你说说,若是有人与我隐藏她的身份,我应当如何治她的罪?闻言,阮清歌面上恼怒一丝不减,隐瞒身份?隐瞒身份,那可是欺君犯上之罪,自然是要重罚!惠太妃闻言,眼底闪现出一丝怅然,垂眸看着阮清歌:即使如此,那便照你说的办好了,你说说该如何重罚?阮清歌摩挲着下巴,摆出沉思状,半晌答道:这若是严重者,便将她刀刃好了,若是轻者,惠妃娘娘可询问为何要隐瞒身份。

做一个良善的太妃吗!这阮清歌自然不敢多说,教育惠太妃什么的,她身份可不够。

惠太妃捂住嘴角,笑了起来:如果说欺骗我之人便是你,你说该如何?尾音轻飘飘,好使开玩笑一般。

闻言,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太妃娘娘此话何意?阮清歌此时正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这回太妃到底是何意思?难道说了这么多铺垫,只是为了套她的话吗?惠太妃眼眸一眯,眼底闪现过一丝凌厉,一掌拍在桌上。

好大胆!枉费你聪明一世!本妃说到此处,你就是还无悔过之意,说说吧,你自是有欺瞒本妃之处!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反省!若然,便刀刃了罢!若是想起,便与本妃道来。

惠太妃说完便拿起了书本,丝毫都不理会阮清歌,阮清歌被吓傻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惠太妃。

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到底是何等罪过,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期满惠太妃之处呀!可惠太妃都如此说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便伫立在原地,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惠太妃虽如此说着,但从未做出什么实际的事情。

半晌,惠太妃抬起眼眸,揉搓着太阳穴,打量着阮清歌道:时间已到,你可想出如何欺瞒于本妃?阮清歌抠了抠脑门一脸的费解,太妃娘娘,草民你实属猜不出有何对太妃娘娘隐瞒之处!草民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明。

从未对惠太妃存有二心。

惠太妃嘴角勾出一丝冷冽的笑容,将书拍打在桌上,面展威严,那一脸的怒色不溢言表。

你与本妃的忠心,本妃自然看出,但本妃说的并未是此事。

不是此事?阮清歌更是不解,面色展现一丝拘谨,太妃娘娘,若是有何事,您直说便可,草民真是不知。

慧太妃闻言站起身,拖着缓慢的步伐,在阮清歌的周身转了两圈。

随之眼神顿住,眼神缓缓向下一扫,扫视着阮清歌胸前的平坦。

见状,阮清歌顿时一惊,难道这惠太妃已经猜出了她的女儿身?不!不可能,她在这宫中停留数月,都不曾有人发现,这惠太妃是如何知道的?阮清歌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想伸出手捂住胸部,却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于明显,便坦荡的注视者回太妃。

然而惠太妃见真的吓到了阮清歌,也装不下去了,忽然扑哧一笑,本妃都已经发现,你为何还要遮掩?阮清歌神色一顿,眼眸瞪得又大有圆。

听慧太妃的语气,似乎很是笃定,并不是猜忌这般。

阮清歌很是纳闷,却也知道,若是在继续说谎也于事无补,她定然是找寻到了一丝破绽,这期满之罪可是要杀头的!阮清歌连忙跪在地下,面色严肃道:太妃娘娘!草民,嗯...民女,并不是有意隐瞒身份!还请太妃娘娘饶命!哦?你这算是承认了?惠太妃微微眯起眼眸,眼底却是带着一丝笑意。

阮清歌在心中无奈的叹出一口气,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惠太妃不愧是狠角色。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试探阮清歌叹息一声,微垂着眼眸,长睫轻颤,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惠太妃言重了,民女自是有难言之言,并非有意隐瞒。

惠太妃拂动着衣袖,抬眼扫视着阮清歌,为何?可是有何难言之隐?阮清歌面露难色,抱拳行礼,太妃娘娘,还请念在民女为您诊治好的情面上莫要…还不等阮清歌说完,惠太妃声色严厉的打断,本妃若是非要知道呢?闻言,阮清歌顿感脑瓜仁生疼,什么时候惠太妃这么难缠了?不说?好!你可知你犯的便是欺上瞒下之罪,尤其是欺瞒本妃,可是要杀头的!惠太妃一掌拍在桌上,上面的香炉跟着颤了颤,阮清歌险些被吓到,原本以为跟惠太妃混熟了,现下看来,竟是什么身份都不曾拥有。

这让她很是沮丧,可惠太妃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太妃娘娘息怒!民女…民女并非有意欺瞒,实属无奈之举。

哼!刚刚本妃已经给过汝机会,汝放弃,本妃自当要治汝的罪!末了,惠太妃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大喊一声:来人啊!阮清歌简直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上前一把抱住惠太妃的腰身,太妃娘娘啊!民女知错了!民女再也敢了!阮清歌哭喊着,然而那雷声大,雨点,简直就是没有。

惠太妃垂眸看去,见阮清歌紧闭着眼眸,一脸贪生怕死的模样,惠太妃眼底带着笑意,面上却是一片严肃,也不曾将阮清歌甩开。

你说是不说?民女…阮清歌眼神颤了颤,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惠太妃的衣摆,面上闪现着犹豫。

因为惠太妃识破的太突然,阮清歌一点准备都没有,更别提是什么说辞借口!惠太妃见阮清歌期期艾艾,眼色一凌,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听阮清歌欲哭无泪的喊着:我说!我说!惠太妃我说还不行吗?果然这宫中不是好待的,相处了这么久的惠太妃竟是也想要杀她。

此时阮清歌一脸的悲愤,松开了惠太妃的衣摆,站立在一侧,像是做错事的小朋友一般,微垂着脑袋,赌气到:民女被家中父母逼婚,小女自是不愿如此,便逃了出来,凭借一身医术混口饭吃罢了,现下医者多是男儿,女子样貌,自是不讨喜。

阮清歌说的可情可理,惠太妃竟是找不到借口反驳,她上下打量着阮清歌,见她并无撒谎之意,惠太妃昂了昂首。

你若早说,本妃亦是不会如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是个可怜之辈。

惠太妃来到阮清歌的身侧,拍了拍她的肩头,以表安慰。

阮清歌顿时愣住,她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个好伐?太妃娘娘何意?难道还有更厉害的等着她?自然是不杀你头的意思。

惠太妃眼底带着笑意的看着阮清歌,将她搀扶起身。

阮清歌再次睁住,她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怎么好像被惠太妃给套路了?虽然惠太妃站在门口屡次叫人,却毫无见人进来。

顿时阮清歌泪流满面,宫里套路深,她想回民间。

惠太妃见阮清歌神情不对,扶住袖子,捂唇笑了笑。

你父母是要把你嫁与什么人?见惠太妃又恢复了常色,阮清歌低垂着脑袋,一点都不想跟她说话,奈何人家是惠太妃,怎能无礼?而且还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阮清歌真是怕了。

无奈,道:那人民女也未曾见过,但民女认为,定然要嫁与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知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你这般,怎会找到好夫婿?惠太妃虽皱眉,眼底却带着浓浓的赏识,还真是一个奇女子,竟有如此鸿志。

阮清歌耸肩,一脸寂寥,若是没有,便不嫁,民女可不想与他们分享爱侣。

闻言,惠太妃叹出一口气,那你现在可是有中意之人?忽而,阮清歌的脑海中蹦出一道清隽的俊颜,她猛然愣住,怎么会第一个想起他?真是被虐习惯了!何时沾染的抖M体制?便对着惠太妃摇了摇头,未有。

阮清歌也确实是没有中意之人,来到这古代碰到的男人屈指可数,而刘云徽和花无邪都是哥们情谊,并未生出半点男女之情。

惠太妃见阮清歌说的很是真切,便站起身,围绕在阮清歌的面前,在她的身上打量着,你女装,也是这般容颜?阮清歌嘴角抽了抽,该说是,还是不是?她的真身是安阳郡主,是不能让惠太妃知道的,怎么说按道理来论,惠太妃还算是她的半个婆婆,那不是撞在了枪口上?阮清歌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半晌,答道:不是。

反正她的真正容貌,无人知晓,嗯,除了那个男人和刘云徽,就连花无邪都没有见过。

那,可否给本妃瞧瞧?惠太妃试探性的问道。

阮清歌面容展现一丝难色,却也没有扭捏,毕竟惠太妃并无恶意,可以看出她只是好奇。

半晌,阮清歌微微昂首,将眼眸中的染色之物摘去,又卸下了易容面具。

当她转过身来,看向惠太妃的时候,便见她整个人呆住。

阮清歌一头海藻一般的长发翩飞,琥珀色的眼眸似是会说话一般,长睫微颤,犹如蝴蝶翅膀翩翩飞舞。

小巧的鼻子高挺笔直,鼻头泛着淡淡的粉红,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口若含丹。

巴掌大的小脸,尖俏的下颚,肌白赛雪,整个人如同天仙下凡,傲美决绝然。

妙!真是绝妙!好一个妙人!惠太妃一边惊叹,一边拍着巴掌,眼底满是羡艳。

阮清歌不好意思的低垂下眼眸,果然惠太妃并没有认出她,并且,这个举动,亦是博得了惠太妃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阮清歌将易容面具戴上,一丝破绽都没有,当安梦生再次出现在惠太妃的眼前,她惊叹道:这是什么手法?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阮清歌错愕,那太妃娘娘是如何看出的?惠太妃却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上下打量着阮清歌,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哪有男子的手那么小,脚步太过轻巧,那喉结虽然真实,却略显僵硬。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逼婚阮清歌愣住,原来惠太妃关注的是一些细节,不得不说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见阮清歌愣神,惠太妃抿唇一笑,你这样的娇人,自是要配上人中之龙,我有一门亲事,想要与你定下,你可有念想?既然一切都已经问清楚,惠太妃便已经没有了顾虑,阮清歌样貌无双,医术了得,心思巧妙,更是能说会道。

这样的人在萧容隽的身侧自是能帮上一二,亦能帮助他逢凶化吉,如虎添翼。

阮清歌张了张嘴巴,真的很想骂娘,从北靖侯府中出来,就是因为和梁王的亲事,先是嫁给萧凌被弃,再是下嫁给梁王,现在就连惠太妃都要参与?而惠太妃赏赐的亲事,又能低廉到何处?最次也是贵家公子。

而阮清歌对傲慢的贵家公子自是不厌其烦,就连梁王那个战神,万千少女心中的男神都不想嫁,又怎会嫁给那些泛泛之辈?阮清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还能在累一点吗?她抱拳行礼道:惠太妃,您刚刚亦是听说,民女要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想与那些侧妾分享,而民女亦是想要一个独宠本女的男人,若是没有,民女甘愿孤独一生。

阮清歌说的极为认真,惠太妃轻挑起眉头,若我说,我要让你嫁与的男子,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呢?阮清歌尴尬的笑了笑,太妃娘娘说笑了,怎会有如此之人?心中却是在吐槽,那不过是阮清歌编造的理由罢了,这古代,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人。

而阮清歌也没有想要嫁人的念想,这辈子,便与钱财店铺过活好了,男人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惠太妃轻笑,站起身,在屋内走动着,拂了拂袖子,面色冷然道:你自己都知道找不到那样的男人,为何还要奢望?本本分分的做个贤妻不是许好?阮清歌忍不住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跟惠太妃说话简直累到要死,她明明说的就是借口,阮清歌就不信,惠太妃没有听出来?这真是把阮清歌往死胡同里逼。

阮清歌面色展露出一丝愁容,太妃娘娘,民女真的没有嫁人的意思!她还小好伐?怎么来个古代竟是和成亲对上了?这才消停了几日?惠太妃眉头紧皱,不悦的看着阮清歌,你当真这么不识抬举?惠太妃谨然是有了一丝温怒,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善,这让阮清歌不得不想,惠太妃是不是又在套路她?阮清歌弯身作揖,随之一想,惠太妃已经知道她是女子,便行了一个女子的礼数,笑容展露一丝苦涩道:太妃娘娘,这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我要嫁也是嫁给父母定下的夫婿,自是不能他嫁,那岂不是与父母闹僵?没办法,阮清歌只好将北靖侯与死去的母亲搬出来,她现在真的是有些燥了,面上表情也不在那么拘谨。

惠太妃见状,微微眯起眼眸,你可是当真不嫁?你父母是要将你许配给何人?你的父母又是谁?听着惠太妃的追问,阮清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扶了扶额头,要不要就这么招了?嗯?不说?然而惠太妃一点都没有给她机会,作势就要叫人,最后一次,阮清歌不疑有他,惠太妃此举实属不正常,她的目的为何?为什么非要让她嫁给惠太妃选定的人?见惠太妃这次玩真的,阮清歌连忙上前拽住惠太妃的衣袖,太妃娘娘,我家父便是北靖侯,母亲已经香消玉凤,并不能为民女做主,要嫁之人,也是梁王。

阮清歌闭上眼眸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不就是丑媳妇终于见婆婆了吗?再者,她交代清楚,兴许这惠太妃也不会将她嫁于他人。

在解释一番,没准儿惠太妃也会为她打掩护,叫梁王不再搜寻她,也好安生。

什么?!你说你要嫁的人是谁??惠太妃错愕道,瞪着眼眸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这下是真的脑袋疼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反正什么都交代了,也不差这一个,便说道:臣女阮清歌,北靖侯之女,在与梁王成亲之日,被人掳走,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化名为安梦生,并非有意欺瞒惠太妃。

你就是阮清歌?并不是个疯子?惠太妃诧异道,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好似阮清歌在开着巨大的玩笑一般。

阮清歌微微昂首,轻抿薄唇,面上带着一丝忧愁,太妃娘娘有所不知,那北靖侯府与后宫一般,不懂得保护自己怎可?惠太妃闻言,眼底浮现出一丝忧愁,这件事似乎脱离了掌控,当初萧容戡赐婚之时,惠太妃就不认可,但也毫无办法,在得知阮清歌被人掳走的时候。

她心中有一丝开心,又带着一丝忧愁,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而此时相处了数月的女子,竟然说自己就是那儿媳?这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然而有时缘分就是这么微妙。

你,此话当真?惠太妃再一次想要确定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眼底满是真切之意。

民女若是有一句谎话,定然天打雷劈。

然而阮清歌操纵着一口清如流水般低沉的男声,说着民女的字眼,也是十分的怪异,让人很难信服。

惠太妃闻言,忽而眼底闪现着一抹光华,你可知我要将你嫁于谁?阮清歌摇头。

梁王!惠太妃掷地有声的说完,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阮清歌的身上。

阮清歌顿时愣住,这是什么鬼?!谁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终究是没能逃过梁王的手掌心吗?原本还想着说出来,让惠太妃挡一手,却没想到,她真是梁王的神助攻啊!又把她推入了火坑中。

太妃娘娘,这可使不得!民女与梁王自是缘浅!还望太妃娘娘放了民女一马!放任自流!阮清歌面色忧愁的恳求着,她是真的不想与那劳什子梁王扯上什么关系。

惠太妃眼底划过一丝流光,阮清歌像是插翅难逃,她嘴唇微动,刚要说什么,大门忽而被打开。

阮清歌差异,她也没说什么不对的话啊!惠太妃怎么又叫人了?这次玩真的?可是,刚才惠太妃也没呼喊啊!是谁?就在阮清歌脑海浮现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的时候,手腕忽而被人攥住,她抬起眼眸,撞见了一抹深如幽潭一般的眼眸,那里面带着一丝怒气。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想明白怎么跟我解释阮清歌诧异得看了过去,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惠太妃亦是惊讶,这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之中,隽儿为何会突然出来?萧容隽寻找阮清歌,她是知道的,虽然不是很上心,却也派出了不少的人手,然而却都无功而返。

若她是萧容隽也一定会生气,寻找了多日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怎能不气?此时萧容隽正握着阮清歌的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紧紧注视她的面颊。

阮清歌瞪大了眼眸问去,你拽着我做什么?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二话不说拽起阮清歌就要走。

惠太妃连忙站起,想要制止住,隽儿!你要做什么去!萧容隽微微侧目,脚步却从未停止,带你的好儿媳妇回家!儿媳回家,这两字她咬的极重,更是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阮清歌一把甩开萧容隽,他说的是什么屁话!?她可是她哥哥的老婆!什么时候轮到他了?你凭什么带我走?要说带我走也应该是梁王!阮清歌怒视着喊道。

没办法,现在已经认了婆婆了,她地位高涨,凭什么让着这男人?之前的仇,她可是都记得呢 !萧容隽见如此嚣张的阮清歌,心中那股怒火更甚。

梁王?你说什么呢?梦…清歌,他就是隽儿,梁王啊!惠太妃疑惑道,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丝古怪。

阮清歌显然是不相信的,张了张嘴巴,还不等说话,就被萧容隽夹在胳膊下方带着离去。

阮清歌瞪圆了眼眸,见脚下的风景不断的向后退下,她捂住了眼眸,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心,似乎也在悸动着。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也得给她机会啊!萧容隽带着阮清歌直奔梁王府,阔别了几月,没想到竟是又回到了这高门别院,还是以这样狗血的方式。

阮清歌一头乱发飞扬,遮盖了整个面颊,被萧容隽放在地上,还没等站稳,后背感觉被人推动,整个人被推入了房内,刚一转身,大门就被关闭,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想明白怎么跟我解释!那话音落下,紧接着就没了声响。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是谁!?阮清歌跑到房门的跟前,敲打着,可是怎么也推不开,更是无人响应。

阮清歌气急败坏的踢踹着木门,哎呦!一声,那门简直是钢板!疼的她眼泪直流。

这一摸索,果然是铁打的,触手一片冰凉,她算是知道,除非有工具,不然这门是别想出去了。

她扫视着屋内,一片黑暗,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小风口,这男人还真是残忍!阮清歌在黑暗中摸索着,叮叮当当发出许多声音,身上也磕碰出许多的青紫,简直和地下暗室一样让人不爽。

不过让人可惜的是。

有一次萧容隽再也不会出现。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y坐在似乎是一个椅子一样的东西上。

此时应该是正值中午,她早饭吃的本就不是很多,现在肚子竟是有些饥饿,正想着的时候,她肚子忽然传出一声声响,正好呼应了她腹瘪。

阮清歌顿时感到很是无奈,这讨厌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会惠太妃叫他隽儿?隽儿不就是萧容隽的小名?他到底是谁?到底是阮清歌搞错了,还是被刘云徽给忽悠了?她现在十分不确定,然而能够解决这件事的人只有萧容隽,可阮清歌现在真的是想骂娘,那男人把她关起来做什么,有事不能好好商量吗?反思?她有什么反思的,毕竟做错事的又不是她一个人,再者,她有什么错?大婚之日被掳走的是她好不好?阮清歌烦躁的扒拉着脑袋,肚子又是传出一声叫响。

望着这漆黑的室内,阮清歌第一次觉得很无力,嗯,是真的无力,饿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当阮清歌昏昏欲睡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

阮清歌一个激灵,坐起身向着门口看去。

只见在月光的映衬下,一个丫头模样的人,手中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夫人!该吃饭了。

听着这个称呼,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夫人?阮清歌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丫头的胳膊。

出声询问道,你叫的可是我?那小丫鬟被抓抓的一愣,也看清了阮清歌的模样,连忙点头道,是啊!夫人,我叫的就是你。

而那小丫头也有一丝不明所以,这明明是个男人,为何要叫他夫人?难道是王爷有舍呢特殊的癖好?阮清歌百思不得其解,很想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那小婢女穿着一身华贵,模样娇小可爱,身材玲珑有致,婢女头上插着一根铃铛银簪,随着走路微微摇晃,发出声响。

阮清歌在她的周身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

竟是把那小逼女看得有些不自在,向着身后倒退了一步。

你们家主人到底是谁?阮清歌打量着问道。

那小婢女觉得阮清歌的问话很是奇怪,皱着眉头回答,老爷自然是梁王。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话一点都没有水准!那男人将她带来梁王府,主人自然就是梁王。

阮清歌扶了扶额头,继续发问道:我说的是刚才出现的那个男人,他是谁?只见那小婢女面色更是难看了一些,忽然觉得眼前这男人好像是个傻子一般。

那自然就是梁王了,不然谁能对我们进行吩咐。

什么?!阮清歌这时还有什么想不明白?一个说那男人是梁王,可以不信,可是两个呢?一个是位居权位的惠太妃,一个是身份卑微的婢女,这根本就不可能欺骗她。

那婢女神色古怪的看着阮清歌,将食盒放在了桌上,道:夫人,王爷不让我与您多话,您就吃了吧!奴婢告退。

说完,那小婢女逃也似的离开,一点机会都没给阮清歌,她也瞧见门口有护卫守护,其中一个正是那暴力守卫。

这,要是还不信,阮清歌的脑袋可真是秀逗了!她万般无奈,不过好在那小婢女拿来了灯盏,这屋子好歹有了一丝光亮。

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着整个室内,只见屋里堆放的都是一些沾染灰尘的木箱。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关在柴房反省好奇永远战胜了饥饿,她凑上前去,将木箱打开,一丝灰尘顺着缝隙溢出,她咳了咳,拍打着面前的空气,举着灯盏凑了上前。

这一看,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箱子灰尘,阮清歌神色恹恹的退了两步,将其余的箱子打开,里面亦是如此。

这里明明就是废弃的仓库好不好?这男人真是,拿她当垃圾吗?阮清歌心中很是不满,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着双手,将食盒打开,一丝香气喷涌在鼻尖。

红烧狮子头,大块肉,清蒸小白菜,素炒虾仁,一碗满尖的米饭。

看那菜色均是不错。

好吧,现在看来也不算虐待。

阮清歌拿起碗筷,夹起一筷子吃了起来,刚一粘在味蕾上,虽说也不是非要吐出来,却也很难咽下去。

她的胃都被御厨养刁了怎么破?她将筷子放下,看了半晌,却还是拿了起来,怎么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是?吃过饭后,阮清歌实在是有些累,坐在那椅子上支着手臂睡了过去,反正那男人也不会杀了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睡了,睡了,什么都不管了!——而萧容隽,此时正在邵华宫,当他得知安梦生就是阮清歌的时候,真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苦涩?愤怒?然而更多的却是那从未有过的情绪,似乎是欣喜?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而他最想弄清楚的便是刘云徽一直跟在阮清歌的身边?他为什么不说?这种被下属欺瞒的感觉很是不爽。

当萧容隽来到邵华宫打算找刘云徽兴师问罪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就连刘云徽的尾巴都没有抓住。

倒是花无邪还在邵华宫内,见萧容隽一脸阴沉的找人,面脸的疑惑。

梁王为何到此?可是寻找梦生?她去了惠太妃宫中,你晚些再来吧!花无邪正都弄着那种浑身灰色的小鸟,斜着眼眸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冷冷一哼,连个眼神都没给花无邪,负手而立道:你还是离去这里吧,在这里你并报不了仇。

花无邪闻言,眼神一暗,那王爷说,我要怎么才能报仇?你此刻羽翼并未丰满,回你的江湖历练,我自后帮你。

萧容隽冷清道,一身黑衣随风微动,正气毕露。

花无邪抬起眼眸诧异的看着萧容隽,末了,想起那卷轴上书写的内容,便也了然,微微昂首,那,梦生。

萧容隽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暗色,他日自会相见。

好!花无邪权衡了利弊,最终作出了决定,那张兽皮纸上的内容,只有两人瞧见,那上面的凶手,更是两人共同的敌人。

花无邪呆在阮清歌的身边,不仅是为了当初的诺言,更是为了,能够接近那个仇人,而现下,萧容隽如此说。

虽然花无邪很是不服气,却经历了族人的背叛,师傅的离去,他早已长大,不再是徒有一腔热血,头脑发热的少年。

萧容隽见说动了花无邪,也算了了却了阮清歌一件麻烦事,可是一想到那女人竟是和两个少年同处一室数月,他就气的牙痒痒,那个该死的女人!尤其是刘云徽,他就不信他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刘云徽,了解事情的真相,那女人,不治治她定然上天。

刘云徽呢?萧容隽侧目看向正要进屋的花无邪。

两个俊逸的男子对立,也算是一道风景。

自从阮清歌立下规矩,白日里不用人来服侍,这院落内就不见一个宫女,花无邪更是放飞自我,白日在院子里放鸟。

可现在,萧容隽前来,院子里满是暗卫。

花无邪摇头,面上毫无表情,刘云徽?你说的是那面上满是麻子的少年?花无邪虽然这么说着,眼底却是惊讶,竟是没想到那安梦生的身边有这样的高手。

易容功力竟是如此强大,就连与之相处了多日,都没能看的出来。

忽而,一丝画面出现在花无邪的脑海中,那日在乾宁宫的一角,听到的对话,那男子,莫不就是刘云徽?真实长相竟是如此俊逸?那婕妤是她的姐姐?那不也是出身镇南王府?还有,梁王?难道那婕妤是萧容隽的眼线?忽而花无邪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顿时侧过头去,不让萧容隽看见他眼底的神情。

这男人,还真是惹不得,就连皇上的身边都能安插人!萧容隽见花无邪神色有异,并未在意,再次出声询问道:正是那麻子少年,刘云徽呢?不知,午饭未吃就离去了!花无邪面无表情道。

再者,他和刘云徽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他去哪里也没有必要告诉他。

闻言,萧容隽眯起了眼眸,这刘云徽,竟是逃脱了?看他抓到他要怎么治罪!萧容隽转身,便向着霓华宫走去,而他身边的暗卫,也隐于了黑暗。

这回,花无邪算是知道,其实这个男人每次出现,并不是一个人,心中顿时升起了敬意,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翘楚。

萧容隽一路快速的来到霓华宫,惠太妃正躺在软塌上,一名小宫女为她涂着丹蔻。

萧容隽踏着镶金黑靴,踩在波斯地毯上,向着惠太妃走去。

母妃。

惠太妃听闻声响,简直是第一时间就坐了起来。

隽儿来了?清歌呢?说话间,惠太妃一脸喜悦的看着萧容隽的周身,却不见一个人影,那一脸的笑意瞬间落下。

萧容隽轻抿薄唇,扶着衣摆,坐在了距离惠太妃最近的西首之上,母妃,你可见到阮清歌身侧跟着的男童?惠太妃挑眉,不悦的等着萧容隽,你把人带走了,才知道来寻找?你问我,我问谁去?惠太妃的话里带着一丝傲娇,现下真是不想与萧容隽说话!那么可爱的儿媳说带走就带走了!原本以为阮清歌不答应这门亲事,就算不答应,她也有的是法子,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那安梦生,就是阮清歌,梁王萧容隽未过门的傻妻子!可是最令惠太妃开心的,便是阮清歌一点也不傻,甚至是聪慧可人,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比她那名列京城第一美女的姐姐阮月儿好了不知多少去!萧容隽见此,眉心皱了皱,母妃,你可知那人是谁?第一百二十五章 刘云徽暴露惠太妃摆弄着指甲,目光清冷,是谁?不过是个小童罢了。

萧容隽垂眸,冰冷的看着那小宫女,在惠太妃身边的有几个不是眼力?当下行礼退了下去。

惠太妃亦是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坐起身子,余光扫着那小宫女将门关上,才说道:是谁?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而萧容隽故意卖着关子,抿起薄唇,面色冷然的看着惠太妃。

惠太妃等的面色有些焦急,不悦的看着萧容隽。

你倒是说呀!刘云徽!萧容隽语气冷冰冰的说着,但是这是话却是将惠太妃一惊,好似一颗大石落入湖中,惊起一片波浪。

怎么会是那个臭小子?惠太妃皱着眉头,疑惑道。

她与那小子相处了数月,竟是没有发现。

难道说阮清歌知道刘云徽的真容,所以将他易容了吗?定然是如此,不然是谁给刘云徽易容。

此时惠太妃的心中也有一丝气愤,那小子竟然敢掳走你那媳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询问清歌?萧容隽摇了摇头,我将他带回家中之后,便来了这宫中,想要寻找刘云徽,却没有找到他,定然是知道却隐瞒的实情。

惠太妃面色紧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事情既然如此,你便去准备镇南王府将那小子给我揪出来,竟是将我那儿媳抓走,真是该打。

也只有这般时候惠太妃才会如此说,若是在数月之前,阮清歌刚被掳走之时,定然又是另一番说辞。

萧容隽斜眸看着惠太妃,眼底泛着一丝冷意。

‘他若是敢逃走,定然不会回到王府之中。

’心想没准去了哪里。

说完他便站起身,向着往外走去,惠太妃却在他要走之时将他叫住。

你去哪里?萧容隽垂眸看着毛毯道,反正在这里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根源,我自然是问阮清歌去。

现在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可是我的儿媳,你对她轻一点,切不要惹怒了她。

惠太妃担忧的问道。

萧容隽冷笑一声,她我的家事,我自然不会如此。

母妃,你放心好了。

说完,萧容隽面色冷清的向着外面走去。

惠太妃看着那背景,面色有些担忧,却又无可奈何在心中为阮清歌保佑着。

萧容隽自小就生性多疑,最怕人欺骗着,阮清歌竟是和刘云徽一同隐瞒,便是骗了数月有余,而且还费了他许多的功夫。

萧容隽先来寻找刘云徽,自然是有它的道理。

若是询问那女子,定然不会多说,只有把握明白一些事情,才能够确定阮清歌说的一丝。

而此时竟是没有找到刘云徽,只能从阮清歌的口中得知一二,然而萧容隽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阮清歌,只要一想到她就想将她撕裂,拆骨入腹。

很快,萧容隽回到了梁王府。

这一进入便是感觉到一抹不寻常的气息,只见院落内的布置都是充满了粉色。

他微微有些诧异,斜眼看着正在院落中忙碌的下人们。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谁让你们干的?听完这道冰冷的声音,那一个个下人被吓的寒蝉若惊,纷纷将手中的动作放了下去垂眸闻声退到一侧。

大大的太阳烤着大地,空气中泛着一丝炙热,那群下人的额头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汗水。

虽然惧怕,但面色中带着一丝喜气,毕竟王府来了女主人,就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就在不知道要谁来向萧容隽说明之时,忽而从远处走来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人影,走路带风,一身正气,犹如仙骨一般。

容隽,你回来了,回来的正好,看我布置的怎么样,听闻你将你那小娇妻带了回来,大婚之日便没能过门,今日定将好好迎娶。

那人一脸笑容,春风拂面。

闻言,萧容隽瞬间脸黑的瞪着此人,看着那群下人,将这些东西都给本王撤掉!唉?别呀,你不辛苦你这些下人我还心疼呢,这可是布置了许久。

说话之人便是萧容隽的损友,圣医,白凝烨。

虽然他这么说着,眼底却是闪烁着一丝坏笑,揶揄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面色冷然,瞪向那群下人。

斜眸看了白凝烨一眼,那群下人便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扯了下来,那一丝粉色,在眨眼间的功夫便恢复了常色。

萧容隽这才满意的向着屋内走去,然而面色还是黑了不少。

他顿住身子,斜眸看着白凝烨道:既然帮不上忙,你就不要添乱。

白凝烨呵呵一笑,丝毫不为刚才的事情恼怒。

双手背于身侧。

对着萧容隽摇了摇头,你说说你!将你那小娇妻带了回来,却也不与我这兄弟见面,当真是不曾于我交心呢。

闻言,萧容隽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看去。

你若是再添乱,就回你的北寒之地吧。

不不不,刚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莫要气,莫要气。

知道你怕我劳累,那么我就去处理我的药材了!语毕,白凝烨脚底生风一般的向着远处飞去。

这时,萧容隽才向着书房走去,可一回想,脚步一顿,便向着院落内最远处的偏厅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小婢女模样的女子缓缓从远处走来,见到萧容隽弯身行了个礼。

王爷!这小婢女,是王府中唯一的女子,十分好认。

她可能吃下饭?萧容隽垂眸看着那小婢女。

小婢女微微昂首。

夫人已经吃下。

萧容隽眉间一簇,是谁让你叫她为夫人。

那小婢女抬起眼眸,一脸的纠结,眸间闪了闪,是圣衣大人。

萧容隽满脸的黑线,对着那小婢女摆了摆手,下去吧。

说完,见那小婢女离去,他脚步微顿,转头看去。

日后你便跟着他吧。

这个他,自然是那个被关在柴房内。

此时阮清歌已经睡得天昏地暗,在那小小的座椅上翻了个身,却忽然摔倒在地,摔的浑身一疼。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束光亮,她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去,便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而萧容隽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眼睛都睁不开的阮清歌。

萧容隽眸间暗了暗,还不快起来。

那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算关我到何时阮清歌的身体不由得颤了颤,揉搓着眼眸,站起身,脚步微微地有些趔趄。

你可算是回来了,打算将我关到何时?阮清歌身形略微摇晃,揉搓着眼眸,不悦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却是微微侧身,向着外面走去,那大门并未关闭,那一丝阳光,让阮清歌感受到了暖意,她快步的跟了上去,却忽而被人夹住。

她不断的扭动身子,然而得到的却是更紧的纠缠,阮清歌翻了个白眼儿,放弃挣扎,整个身子挂在了那两个暗卫的手臂上,双腿在空中摇晃,好不惬意,好似荡秋千一般。

萧容隽回头便看到的是如此景象,忽而面色一黑。

冷哼道;放肆!阮清歌‘切!’的一声,将脚放在地上,缓步走着。

她此时天不怕地不怕,毕竟身后还有一个慧太妃为她撑腰,这萧容隽定然不会为难与她,不就是审讯一番就是了,有何担忧呢。

很快,萧容隽将阮清歌带到了前厅,而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那门前来回晃动着。

阮清歌微微纳闷儿,侧目看去,竟是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容,而他身上的气息却是极为的熟悉,那便是药香。

她疑惑的看着那个男人,而那男人见萧容隽的目光却是闪烁一番,张嘴嘿嘿的傻笑了一声,便向着远处走去。

而那人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却是带着一丝惊悚,阮清歌不明所以,却在下人的带动下,已经走到了屋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那男人难道才是萧容隽真正的男人?心中不由得这么想着,但很快就又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岂不是一个小三!这样的小三儿,她可不想当呀,破坏人家幸福什么的,会遭到报应的!很快,穿过前厅,阮清歌被萧容隽带到了书房。

萧容隽的背影很是挺拔,阮清歌跟在后边,看着那么纤长的身影,很是养眼。

一双长腿,加之高腰竖起,显得越发挺拔,伟岸的后背,宽阔的肩膀犹如山峰一般。

这样的男人不愧是战神,亦是众多女性心中的男神,然而看着这样的背影,阮清歌却是一丝动心的感觉都没有。

她微微侧目,打量这是院落中的风景,只见这前厅十分宽大,那场地足有两个足球场一般,期间有凉亭,花草树木亦是繁多,种类齐全,而有些杂乱。

阮清歌心中不由惊叹,这片地儿要是给他种草药该有多好。

然而这一丝念想刚传达到脑海中,就被他她否决掉,她又不在这里住,为何要有这样的想法呢?不过看风景都比看到男人好。

就在阮清歌胡思乱想之时,忽而那群人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却是撞到了一抹坚硬的后背。

她想伸手揉揉鼻尖,那手掌却被那群下人控制住。

她有些无奈的皱了皱鼻头,眼底发酸不悦道,你这男人忽然停下来做什么?撞到我都不知道吗?她开抬起眼眸,撞见的却是一抹如寒潭一旁的深瞳。

阮清歌身子颤了颤,顿时闭住了嘴巴。

用如此方式,与这男人再次相会,阮清歌心中也很想骂娘。

只见萧容隽眼底满是深意的看了阮清歌一眼,便推开门向着屋里走去。

随着大门推开,一缕淡淡的白莲相继传出,那便是萧容隽身上的香气,阮清歌深深的吸了一口,那香味十分的迷人,即使担忧暖人心脾的意味,。

她喜欢这种味道,可若不是从萧容隽的房中传出,那定然更好。

阮清歌被带入房中之后,便压在了一个椅子之上,那两个下人退了下去,顿时室内只剩下萧容隽和阮清歌两人。

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缓缓走去。

阮清歌顿时感觉一股压迫感传来,她瞪大了眼眸,伸出双臂,抵挡在空中,兄台!不要动手,有话咱们好好说。

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惧怕,她真的害怕萧容隽狗急跳墙,做出不好的事情,虽然两人什么都做了。

然而萧容隽眸间一动,那脚步从未停止,站在了阮清歌的跟前,双手背后,垂眸目光冷然的看着她。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闻言,阮清歌忽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伸出手,紧紧的攥住胸怀的衣襟。

你,你要做什么?见状,萧容隽无奈的抚着额头,咬牙切齿道,易容面具。

闻言,阮清歌顿时松出一口气,却又在心中痛骂着自己!那失落感是怎么回事?真是哔了狗。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伸向下颚。

见到萧容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心中更是不爽,不就是个易容面具吗?他为何这么紧张?阮清歌不悦的伸出手,将那面具撕下,又将眼中的染色体拿了出来,一张绝美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

只见萧容隽的呼吸一顿,随之眼底燃起一丝愤怒,果真是你!阮清歌尴尬的笑了笑,身子向后仰了仰,生怕这狗疯了上前咬她一口。

她生涩的大答道: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于你们。

还有,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善王吗?阮清歌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在阮清歌的心中,这男子只是惠太妃的养子,以及那日在彩莲湖畔,与她有肌肤相亲的男子,并不是什么梁王。

而这一丝疑问,若是不探寻出来,她定然会被自己纠结而亡。

只见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眼里带着浓浓的不悦,善王?你以为我是善王?阮清歌微微昂首,对呀,刘云徽告诉我的。

听闻此言,萧容隽深深的眯起眼眸,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阮清歌,像是要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闪烁,然而阮清歌的眼神坚定,从不闪躲,甚至带着一丝天真。

见萧容隽的表情,阮清歌顿觉不好,难道你不是善王?阮清歌在心中忍不住的骂娘,天哪,这真的是梁王!她那便宜的夫婿!只见萧容隽冷冷一哼,你的脑子呢?被狗吃了吗?阮清歌真的很想接一句,当然是被你吃了!然而她却是不敢的,萧容隽那吃人一般的眼神,她自是惹不起的。

你当真是阮清歌?萧容隽带着疑问的询问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如假包换,我就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不是疯子虽然阮清歌很不愿意承认这一层身份,然而现在却是她的保命符,只是,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已经被阮月儿给玩死了!闻言,萧容隽面色更是一冷。

你不是疯子?阮清歌挑眉道;你看呢。

紧接着,却忽然听到一声嘲讽,便是一声低咒智障!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撸起袖子,攥紧拳头向着萧容隽挥舞而去,刹那间,拳头却是在空中就被萧容隽一把握住。

满是阴沉的眼眸瞪了过来,阮清歌顿觉不好,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对手。

她顿时萎了下来,攥紧拳头想要摆脱,嬉皮笑脸道:王爷,我看你实在是累了,想要给你按摩按摩!只听萧容隽冷哼一声,将阮清歌的手臂甩了开来,休要放肆!给我坐好。

阮清歌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的又坐了回去。

原本萧容隽还想询问她的面容为何如此隐秘,随之一想,便不用询问,那真面容如假包换,怎么可能是造假。

想来定然是这些年中被人误传,亦或许是其中有蹊跷之处。

然而这都不是萧容隽想要知道的。

对于阮清歌的话,萧容隽听一半儿,却忘却一半。

只因他生性多疑,对谁都不曾相信,毕竟还有刘云徽的事件,那般亲昵的人都敢欺骗于他,此时阮清歌的话又能相信几分,然而最能证实的便是那一处。

想到此处,萧容隽的眸间暗了暗,他缓步向着阮清歌走去。

阮清歌见萧容隽的眼神有些惧怕,身形不自然的缩了缩。

只见萧容隽站在阮清歌的身侧,动手向着阮清歌的身上摸去。

阮清歌猛然伸出手臂,将他大掌拍开,你要作何?而萧容隽眼神却是一动,目露寒光,带着一丝危险,不要动。

说完,便伸出一只大掌,将阮清歌的双手背于头顶,整个人限制住阮清歌。

阮清歌见萧容隽的动作不对,猛然伸出双脚小踹去,却被他的一条大腿按在座椅之上,现下阮清歌整个人被萧容隽制止住,一丝都动不了。

她叫喊着,而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进来。

这时,正在外面偷听的白凝烨,听到屋内凄惨的叫声,顿觉惊呼,斜眸看向青阳,你家主子还有这癖好?而青阳却是目光冷然,目视前方,丝毫不理会白凝烨。

屋内传出的声响,竟然是阮清歌男人的声响,那声响竟是喊得声嘶力竭,凄惨可怖,好似正在遭受着人间地狱一般。

不消片刻功夫,阮清歌一丝不挂的躺在萧容隽的身下,他也瞧见了她胸前的不明物体,亦是看见了腰部那抹红色的蝴蝶印记。

阮清歌正叫的欢快,见萧容隽忽而没有了动作,她闭住了嘴巴,拽起一旁散落的衣物,将身躯盖住。

阮清歌本就是个现代人,加之之前与萧容隽发生过关系,此时被他看光光,心中除了有一丝恼怒之外,并无其他的情绪。

阮清歌伸出手掌就要挥去,却被萧容隽一把抓住,面色阴沉道:果真是你!阮清歌瞪圆了眼眸。

不是你姑奶奶我是谁?她真是不轻易吐出脏话,可见她现在有多么的气愤。

萧容隽见那衣衫下面的美好酮体,喉咙一紧,一股热气自下腹席卷脑上。

采莲湖畔那日的美好感觉好似就在昨日,他眼底渐渐的染上了一丝情欲。

阮清歌见情况不好,连忙伸出手臂制止道:你这登徒子!你要做什么?!萧容隽双眼一眯,不悦的瞪向阮清歌,将她挥舞的双手抓住,声音沙哑道:你本就是我的妃子,我对你做什么不是天经地义?其实原本在萧容隽的心中对那日的女子还存有一丝愧疚,不过今日吗?在得知都是同一人时,在感叹缘分的奇妙之时,亦是感到庆幸,好在皇上将阮清歌许配给了她。

她的美好,真是不愿意与他人分享。

阮清歌一点也猜不出萧容隽在想着什么,只见他面上满是冷漠,配上眼底的火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她此时还被萧容隽压制在身下,身上只有一缕薄纱遮盖。

阮清歌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微微侧了过去,我还未过门不是,那日被人掳走,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妻子!阮清歌操着一口男声说着这段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萧容隽皱了皱眉头,起身,将衣物扔到阮清歌的身上,穿上,把声音恢复。

那日在泊苏湖畔,阮清歌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就连此时,萧容隽都不曾忘记。

阮清歌咬着下唇,瞪着漆黑的大眼眸,眼巴巴的看着萧容隽,而那眼神在萧容隽的眼中看来却是实打实的诱惑。

谁知阮清歌的下一句话,将这丝暧昧全部破坏掉。

你还不出去?萧容隽眸光一,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既然现在已经确定安梦生就是阮清歌,那么,来日方长,他不急,一定会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萧容隽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顿时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终有活了过来,原本紧张的空气也恢复了安静。

萧容隽就是一颗大毒瘤,走到哪里哪里的空气都不好了!阮清歌在心中抱怨完,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躯,面上闪现一抹窘迫,那萧容隽看的到底是什么?她并未穿衣物,而是将外袍遮盖住身体,在屋内走动着,见到铜镜之时,她看向自己的身上。

只见镜中的女子肌白腮雪,一条长腿均匀有型,腰肢纤细。

阮清歌在镜中打量了自己半晌,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她刚要将袍子穿上,却忽而看到腰间有一抹红色。

她向前凑了凑,才看清那是一抹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

怪不得胡宗南会剥掉她的衣物,原来是寻找印记。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将衣服穿上,向着门口走去 ,也不知道现在刘云徽和花无邪怎样了?她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那两人是不是急坏了?当阮清歌想要推门离开之时,那大门正巧从外面打开,阮清歌看到了一张俊逸非凡的面颊,而她却一点想要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八章 呵 男人你又要进来做什么?阮清歌抬起眼眸发问着。

萧容隽已经恢复了常色,面色冷然的看着阮清歌,往后,你便不用进宫,老实的在梁王府住下!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今日可是仲秋节哎!宫内有宫宴,我还想就此离去!萧容隽却是淡然的撇了阮清歌一眼,你可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阮清歌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一双手把在门框上,为了防止萧容隽将大门关闭,她冷漠道:我什么身份?当初叫人抓我走的是你!现在挽留我的亦是你,呵!男人!阮清歌很是不理解,这萧容隽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抓你走?谁告诉你的?萧容隽眯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阮清歌,话音刚落,接着道:不是叫你将嗓子药解了?阮清歌翻了个白眼,这自大的男人?哼!你要我吃就吃?阮清歌顿时顶了回去。

刚刚卸下面具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是有意欺骗,亦或是证实身份。

而这嗓子也妨碍不到什么事,凭什么听命于他?萧容隽闻言,眼底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阮清歌昂起脑袋,专注的盯着萧容隽的眼眸看着,一看就是与萧容隽刚到底的节奏。

萧容隽却是怒极反笑,嘴角微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若不换就不换。

语毕,萧容隽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刚要跟上,就被人拦在了屋子里面。

又玩禁锢?阮清歌无奈的扶住额头,这萧容隽到底是有什么惧怕的?!竟是连走动都不让。

阮清歌简直想要破口大骂,而她见萧容隽走远的身影也确实是骂了出来。

喂!王八蛋!你放我出去啊!我招你惹你了!我卖身给你了吗!你快放我出去啊!阮清歌的声音渐渐变小,全因那门被守卫关了上去。

阮清歌欲哭无泪,虽然这书房很是华丽,对于她来说,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禁锢罢了!萧容隽向着大厅走去,此时院落内已经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萧容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来,见萧容隽到来,其中一人调侃道:我就说容隽为何不把那小子带来与我瞧瞧,原来是早就中意于人家,但你这品味,真是,啧啧,耐人寻味,你什么时候有得龙阳之好?我竟是不知?白凝烨上前,揽住了萧容隽的肩头。

一侧的刘云徽,已经恢复了常色,隽秀的面容,神情泼冷。

萧容隽见刘云徽,眼底闪烁着一丝怒火,而这炮灰,成功的变成了白凝烨,只见萧容隽抬起一掌,向着他砸了过去。

白凝烨闪躲不及,硬生生的挨上一巴掌,捂住胸口只喊疼。

萧容隽丝毫不理会,将他拽到了一边,向着刘云徽走去,你若不是我的表弟,那就是你的下场!白凝烨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容隽,你这是区别对待啊?!有你这么干的?我们还是不是兄弟?萧容隽慵懒的给了他一个眼神,并无搭话。

刘云徽抿唇,垂下了眼眸,表哥,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当初,觉得阮清歌配上你,便将她带走,可,后来我中了病毒,是阮清歌救治了我。

萧容隽摆手,面色冷然,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你告诉本王!为何隐瞒她的身份,一只跟在她的身边?报恩!刘云徽单字吐出,语气坚定。

萧容隽冷哼一声,你真当本王会相信?白凝烨捂着胸口看着两人,听着稀奇古怪的话,头脑有些发懵。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她?萧容隽伸出一只巴掌,一把盖在了白凝烨的面上,将他推开。

刘云徽抿住下唇,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道:表哥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为何不与本王说?非要拖到今时今日?萧容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刘云徽眼神轻颤,表哥,表弟实在是不想隐瞒,只是当初阮清歌接了惠太妃的病症,便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在这宫中,下官亦是找不到理由来诉说。

刘云徽说的可情可肯,在萧容隽的心中却都是借口!他面色冷了又冷,斜睨着刘云徽,我不想听这些,你只需告诉我,阮清歌为何要接近惠太妃!?然而,下一句,萧容隽却是没说的,‘是不是因为本王?’刘云徽抱拳作揖,目光冷清,目的纯良,只为治病。

闻言,萧容隽面色冷了下来,对着两人摆手,香泽凉亭而去。

萧容隽见刘云徽,真的是越看越不对眼。

刘云徽亦是着急,想要知道阮清歌到底在何处,然而面色,却是不显的。

三人来到凉亭,品着茶水。

萧容隽侧目看着刘云徽,语气颇冷道:今日我去寻找,你为何不在?家父寻找,自是前去。

刘云徽面不改色道。

其实,当得知阮清歌已经坦白了一切的时候,刘云徽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第一时间就是跑路,以他对于萧容隽的了解,他定然能从一个毛头,猜出一大部分,倒是最惨的还是他。

所以,刘云徽果然跑路了,然而,刚跑到一半,他觉得还是寻找阮清歌,看她在萧容隽这里坦白了多少来的好。

届时编造借口,便能蒙混过关。

不过好在萧容隽还存有一丝理智,并未多加怪罪。

那善王是何事?为何阮清歌会认为本王是善王?萧容隽倒着茶水,长睫掩盖了情绪。

刘云徽并不好多做猜想,他垂眸,答道:当初她认错了人,怕她知道了你就是梁王,起了逆反逃离的心理。

萧容隽冷冷一哼,嘴角勾起一丝讥讽,这么说来,本王还要感谢你,将她留了下来?不敢当!刘云徽抱拳,眼底闪过一丝猝然。

一旁的白凝烨听的云里雾绕,将茶杯放置在桌上,忽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么说来!今日容隽带回来的男子就是阮清歌,并非安梦生?对。

刘云徽答道,但是回想白凝烨所说的男子,他亦是不认同,随之摇了摇头,她并非男子,而是女子。

什么?白凝烨吃惊道,随之面色微愣的看向萧容隽,女的?你俩刚才…刘云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之恢复了平静。

今日晚宴,表哥,您要与表嫂一同前去吗?刘云徽垂眸,低声问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两不能再多了表嫂?你还知她是你表嫂?萧容隽斜眸,冷冽的看着刘云徽。

刘云徽面色微变,随之恢复了平静,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情绪也被掩盖了下去。

表哥,你可是记恨与我?刘云徽抬起眼眸,波澜不惊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斜睨了刘云徽一眼,并未作答。

刘云徽垂下眼眸,眼底满是歉意,若不是当时阮清歌对他用毒,他也不会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一个女子与男子共处一室数月有余,在萧容隽心中亦是存有疙瘩,不知他是如何想,日后能否对阮清歌好?现在,阮清歌又下哪里?一侧的白凝烨,见这两人之间情绪不明,似是冰封寒洞,他站起身,悄悄的向前走了几步,忽而后衣领被人拽住。

作何?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白凝烨回头,对上了一双阴晴不定的眼眸,他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小解。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半晌,才将他松开。

白凝烨整了整衣物,侧身对两人道:你们聊着,我去了!萧容隽眼神微眯,注视着白凝烨的背影,半晌,对着暗处的人影使了个眼色。

——白凝烨走出许远,直到瞧不见萧容隽和刘云徽时,他眼底浮现一丝喜色。

他抬起脚步,快速的在院落内走动着,眼神不断的乱飘,搜寻着那男子可能出现的地方。

他着实对这个男人好奇,当初这男人,额,不!应该说是个女人?就能识别出他的追踪虫体,现在竟是连她的‘女儿身’都看不出来。

这样的医术,真是值得相互探讨一番。

梁王府很大,院落错落有致,装点高雅,尤其是院落的红枫树,亦是满是喜气。

白凝烨弯弯绕绕路过许多厢房,都没有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尤其是去了刚才的柴房,此时那里大敞四开,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不禁有些疑惑,这萧容隽到底把那‘女子’带去了哪里?忽而,他脑海中浮现一处,而那处,也是最不可能出现的,那就是——萧容隽的寝宫,‘玉寒阁。

’萧容隽自是有洁癖,从不让人进入其中,更是不曾让人踏至,若那‘女子’当真在此,可真是大消息!‘玉寒阁’坐落于整个梁王府的后方,院落极大,共有三处居所,萧容隽住在正中央的那一处,其余两间皆是空着。

而像白凝烨这样的熟客,只能住在前院的云水居。

想着,白凝烨自是抬起了脚步,向着院落的后方而去。

虽然那里有重兵把守,但是并不能难道他。

只见白凝烨足尖轻点,从空中飞向一处树巅,他站在高处,迎风而立,妖治的面上,眉间轻皱,眼底满是沉思。

那一双桃花眼扫视着整个院落,只见玉寒阁内空无一人。

这十分不寻常,什么时候萧容他飞身前去,在路过过道之时,十分的小心。

秋风萧瑟,吹扬着他的衣衫尾部,三千青丝飘荡在背后,高挺的身姿如山般宽宏,他脚步极轻,向着内阁走去。

万籁俱寂,周围除了风声一丝声响都没有,白凝烨已经来到了大门的跟前,他将耳朵贴了上去,一丝声响都没有,就在他纳闷这人连这里都不在之时,里面忽而传出一道小如蟋蟀的声音。

喂!你是大夫是不是?肯定不是这院子里的人,把我放出去!我给你赏钱!屋内的阮清歌,简直是喜出望外,刚刚她正在搜寻这物品,打算将门撬开,却没想到门口出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看那脚步和动作就知道,一定是偷偷摸摸进来的。

而当阮清歌悄悄的来到门口,打算探寻一番之时,她忽而问道了一抹药材香气,这整个院落内,要说可能有药材香的,也就只有早上在门口一瞥的身影。

那人是谁,阮清歌不知道,但是,有机会就要试试,不是吗?只见阮清歌说完,那身形微顿了一下,随之正过身子,面对着大门的方向。

随着那身子站立,一抹纤长的身影倒影在木门之上,这身高看上去少说也有一米九。

我为什么要放你出来?给我个理由。

门外的白凝烨负手而立,纤长的身姿挺拔,俊逸的面上两道剑眉轻挑,眼底满是玩味。

那刘云徽不是说阮清歌是个女子?为何这声音是男子的,而且,还听不出一丝的破绽。

想他圣医,自是走遍大江南北,什么奇门路数没见过?莫不是那小子坑他?我都说了给你赏钱还不行吗?阮清歌站在里侧,抱起手臂,一脸的不悦。

一听赏钱,白凝烨顿时笑了,要知道,想他圣医,最不缺的就是什么,而此时,听着门内那‘少年’满是不悦的声音,他竟是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哦?你倒是说说,要打赏我多少?我可是很贵的!白凝烨微转身子,俊颜向着木门的方向凑了凑。

阮清歌眸间一转,从袖子中掏出了荷包,可,里面已经干瘪,她这才忘记,在宫中根本就无需花销,那些赏钱也没有带回!她顿时心如刀割,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不行!她一定要让那男人给她拿回来!啊呸!不对,是她回去拿出来,远走高飞!可是...现下,阮清歌皱了皱眉头,抖动着手中的荷包,从缝隙中抠出两块,就再也没有了...她看着那可怜巴巴的银子,心中更疼了,这可是她现下最后的财产!她一闭眼,对着门外悄声道:一两,不能再多了!这一两她都嫌多,不过就是顺手开个门,应该是几个铜板的!不过可惜的是她没有。

一两?小兄弟,你莫要逗我!白凝烨身形轻晃,险些没站住,屋内半天没有声响,他以为那人是在想给多么丰厚的奖赏才能出来,却没想到只是一两?!阮清歌一脸的苦瓜相,望着门外那倒影的身影道:我只有这么多了,不过我出去有的是银两,你若是将我放出,我便给你多加一两,这次真的不能再多了!话落,阮清歌一脸的心疼。

白凝烨很不客气的笑了,那低沉的笑声自门缝传了进去,宛若银铃,高山而下的涓水,阮清歌闻言一愣,面上带着一丝红晕,这声音也太好听了!耳朵要怀孕了啊喂!第一百三十章 开门 放阮清歌你笑什么?行不行,兄弟,行就放我出去!阮清歌在里面急的直跳脚。

白凝烨将捂住嘴角的拳头放下,目光满是笑意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没想到这个安梦生,不,应该是阮清歌,不仅医术了得,就连这性子,也是十分的欢脱。

他皱着眉头,看着门口上的锁具,微微摇头轻叹,你可知这玄铁铸成的锁链,亦是繁琐,不易解开,不然,你以为为何我会在此处与你闲聊。

阮清歌一排脑瓜门,一脸的烦躁,怪不得刚刚一点声响都没有,原来是知道她出不去,所以连守卫都省了!?呵!这个男人!不行!你既然来了,你就要想办法放我出去,不然!...哼哼!说话间,阮清歌指尖出现一枚锋利的银针,上面萃着剧毒,散发着黑色的寒光。

白凝烨并不知道,他亦是没有接触过阮清歌,怎能知道她竟是医毒都精通,只见白凝烨并未将阮清歌的威胁看在眼底,抱臂在原地转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那玄铁的锁链上。

这萧容隽也真是,多大的气焰?竟是用这千年玄铁铸成的锁链将她锁住?你等等!我想办法!白凝烨扫视着周围,见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放下心来,专注的看着那锁链。

阮清歌目光一亮,将那银针收起,快步走到门口,低声道:加油!大兄弟,我看好你!白凝烨面色一顿,神色颇有些尴尬,这里面的,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他怎么总觉的里面的是男子的可能性更大?硕大的抬眼向着西边偏移,阮清歌在屋内歪倒在贵妃榻上,一条腿搭在椅背,一条腿悠哉的在空中摇晃着,手中是进贡上好的葡萄。

她十分悠闲,一边吃着,一边催促门外的苦力干活。

而白凝烨的身边,锤子,剪刀,银线,一应俱全,皆是从旁间屋内拿出。

对着那锁头一阵桶弄,先别说能不能打开了,就连最锋利的匕首划在上面,也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白凝烨却是越战越勇,原因无他,他想确定里面的人究竟是男是女,为何让萧容隽如此重视。

唔!你还没弄好啊?再不弄好,我可就不出去了!你的赏钱也就没有了!阮清歌嘟嘟囔囔的说着。

这一弄就是两炷香的时间过去,没见他弄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从贵妃榻上跳了起来,向着门口冲去。

只见那门被缓缓打开,一张妖治,妩媚与阴柔并存,分不清男女的面容浮现在门外,阮清歌险些看痴,要知道,她除了钱财,最喜欢的就是欣赏好美的事物,自然,美男亦是不在话下。

而真正惊呆的,却是白凝烨,他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张这么素净艳绝的面容。

这,分明就是个女子!白凝烨收起一脸的惊讶,越过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他眉间皱了皱,见屋内除了阮清歌并未他人,他纳闷道:安...阮清歌呢?这一回头可倒好,哪还有人影?他顿时惊住,飞身向外追去,这要是让萧容隽知道他把人给放走了,还不杀了他不可!只见院落内空无一人,他神色一凌,快速的向着走廊门而去,这一看那女子就是不会轻功,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能跑去哪里?一边飞动着白凝烨一边好奇的想着,屋内根本就没有安梦生的身影,难道这女子就是她?这也太神奇了!当刘云徽和萧容隽说起安梦生就是阮清歌之时,白凝烨还不信,现在却是必信无疑!因为屋内除了那个说话男生,长相绝美的,‘女子’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白凝烨对阮清歌的好奇已经到达了顶点,怪不得萧容隽对她如此的重视,有这般医术,心思还古灵精怪的女子,就连他也忍不住的想要探寻一番。

而此时,当阮清歌冲出屋子外,头也不回的向着一条路跑去,她回头才是傻呢!再说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那男人闹,唯一的想法就是出了这院落,回到皇宫,将他那些钱财拿出,远走高飞!对!没错!远离那个危险的男人!她当初就不应该回来!什么黄金十万两!也没有小命来的重要啊!虽然萧容隽长得是不错,但是那男人的性格...啧,她真是有些受不了。

此时外面已经落日西山,到处一片昏黄。

阮清歌迈开腿,漫无目的快速跑着。

身边的景色毫无欣赏之意,她一抬眼,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拱门,她面色一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去。

眼看着就要到达拱门跟前的时候,阮清歌兴奋到不行,出了这门,是不是就逃离出去?脱离了萧容隽的危险范围?没想到这梁王府把守竟是这么松懈,还没有那素云居来的严密。

阮清歌在心中数着米数,一米,两米...她眼中的喜色越来越加的明显,她一脚迈出门槛,心中兴奋到不行,而当她看到眼前景象的时候,顿时呆住。

身后那只脚还摆在空中,未曾落下,却又悄悄的缩了回去,紧接着迈过去的那只脚也缩了回来。

她面容上展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对着眼前的男人‘嘿嘿’一笑,挥舞着手臂道:下午好啊!说完,阮清歌转身就想离去,然而后边的衣领却忽然被人拽住。

不得不说,人在充满极度求生欲望的时候,脑袋真的是有些不好使。

这梁王府诺大,怎么可能说出去就出去?阮清歌用力的耸动着肩膀,眼底闪现出一丝戾气,对着前方大喊着,你放开我,王八蛋!萧容隽眼神一眯,手臂从未松懈,伸出一只大掌,点在了阮清歌身上的一处,紧接着阮清歌浑身一阵瘫软,嘴巴微张,呈现着刚刚大喊的姿势,眼神滴溜溜的转着,似乎是在宣泄着不满。

萧容隽目光一暗,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中,目光阴沉的看着不远处追随而至的男子。

白凝烨没想到萧容隽会堵在这里,他面上展露出一丝窘迫,伸出大掌,搔了搔后脑勺。

对着萧容隽比了比阮清歌,又比了比那敞开的大门,他呵呵一笑道,我就是好奇,那房内有谁,没想到竟是有这个女子,你们很熟吗?嗯,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继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莫追白凝烨断断续续的说着,说完,就要离去,而身后却传来了萧容隽冷冰冰的声音,给我站住!白凝烨脚步一顿,扭头干笑两声,淡然的扫了一眼萧容隽,随之身形一跃,向着远处飞去,那动作快如闪电,好像萧容隽很追赶似的。

萧容隽身侧的青阳看了那远处的身影一眼,抿着薄唇就要追随而至,却被萧容隽一把拦住。

莫追!反正他白天也逃不出天边。

青阳眉间皱起,暗暗点头,退到了一侧,目光冰冷的看着阮清歌。

此时,阮清歌虽然身上软弱无力,四肢瘫软的依靠在萧容隽的身上,但是眼神以及神绪都能运转。

她用眼神瞪着萧容隽的侧颜,虽然那侧颜很是好看,却让她心中生不起一丝喜悦。

这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囚禁着她?可不要忘了当初,可是她在采莲湖畔救了他!萧容隽感知到那一抹满是愤恨的眼神,他垂眸看了过去,眼神微眯,俊逸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他伸长臂将阮清歌打横抱起,向着那刚被打开的房间走去。

阮清歌沉痛的闭上眼眸,妈蛋,该来的还是要来,这男人到底要干嘛?萧容隽踏着缓慢的步伐,抱着阮清歌走了进去,抬手将拱形门上的珠帘推开,室内流传着淡淡的白莲香气。

萧容隽走到床边,将阮清歌放入了床上,阮清歌瞪着眼眸,示意让萧容隽将他松开。

萧容隽挑了挑眉头,并未作答,负手而立,垂眸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

见自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阮清歌的心中暗自决定,他日,她一定要好好学好这些功夫,报今日之仇!让萧容隽试试,这是何等感觉!而此时,她只能装作软弱,一脸无辜的看着萧容隽,用眼神与他沟通,而萧容隽丝毫未动,视若无睹,阮清歌不禁有些气结,看!看!看什么看!窗门微开,一丝微风吹动进来,将室内残存的白莲香气吹荡在阮清歌的鼻尖。

过了半晌,直到把阮清歌看得满脸窘迫,微微垂下眼眸,萧容隽冰冷的声音才传了出来,还逃吗?话音刚落,阮清歌只觉得全身一阵松动,萧容隽将指尖抽回,背于身后,目光阴冷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动了动手指,见能动了,连忙坐起,仰起脑袋看着萧容隽,面上满是愤怒,道:你这是软禁知不知道!犯法的?!只听萧容隽冷冷一笑,犯法?你可知你的逃婚亦是犯了女归!是要被休的。

闻言,阮清歌眼眸滴溜溜的转着,扬起脑袋,一脸兴奋的看着萧容隽,让你便休了我吧!萧容隽又是一声冷笑,伸出大掌,一把掐住阮清歌的下颚,面色毫无表情道:你可知你我的婚姻,实乃赐婚,是不可休离,你嫁与本王便是本王的王妃。

若是抗旨,定要被砍头。

不只是你,还有我!萧容隽的声音中带面了威胁,一双眼眸虽然毫无情绪,却让阮清歌看着不寒而栗。

阮清歌缩了缩肩膀,真是够了!这该死的古代还真是不管如何都要拿砍头说事儿!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甩开萧容隽的手掌,垂下眼眸,不情不愿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没有办法!萧容隽冷清道。

阮清歌顿时耷拉下肩,心中痛骂着这万恶的包婚。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最坏的一面,他们就要向着好的一面去想吧!阮清歌抬起眼眸,看着萧容隽,那张脸好看得简直就不像是个人。

若是以后都能看到这张脸的话,没准能长寿也不一定。

阮清歌歪着脑袋看着萧容隽,想了想,若真是如此的话....可她实在是不想留下来呀!这梁王府简直就是一个困禁的牢笼,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里?阮清歌想要的可是走过江湖,做一个豪情的女侠,就连她要出宫之时,都已经想好了以后花无邪的打算,可现在却全部都被卡在了源头!阮清歌心里很是气愤,然而面色却是不显。

阮清歌站起身,活动着筋骨,围绕着萧容隽转了两圈,阮清歌的身高才到萧容隽的胸膛,实在是没有什么气势可言,撇了撇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不休我,我们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我,你看如何?闻言,萧容隽挑起眉头,垂眸看着阮清歌,只见那一张小脸上满是算计,怎么可能是个傻子?而,想起往日的交际,这女子不仅聪慧,亦是满腹坏水,睚眦必报!萧容隽目光一暗,转了个身,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抬起一只手臂在空中说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如何打算?阮清歌这一听,是有戏的意思?阮清歌想了一番措辞,道:就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互不干预,如何?说完,见萧容隽不言语,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站起身,向着门口的方向挪动了两步,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哦!那我,现在回皇宫,然后...有事你找我就好。

去哪里找?哼哼!就看你找不找得到!说完,阮清歌作势就要跑,可还没等走出两步,就被萧容隽拽了回来,一把摔在了软塌上。

阮清歌怒视着萧容隽,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嗯?萧容隽阴冷的看着阮清歌,眼底不带一丝感情,语气冰冷,似是威胁。

阮清歌见状,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攥住两只小手,低垂着脑袋,好似做错事的孩童一般。

然而...阮清歌怎么可能这么老实?只见那低垂的眼眸,眼底闪满了算计,那交握的双手中,指尖正伸向衣袖内侧,里面放置着催了麻行草枝叶的银针。

那麻行草可使人浑身瘫软,毫无知觉,就像刚刚萧容隽对阮清歌的那般。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阮清歌嘟着嘴巴说着,面容十分委屈。

萧容隽站立在门口的方向,背光,看不清面上的表情,阮清歌抬起眼眸望去,指微动,下一刻,那银针划破空气,向着萧容隽刺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究竟是何人阮清歌眼底闪过华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男人着实得罪了她,为何她想走却三番五次的阻拦!仿若电火之间,萧容隽神色不变,指尖向着空气中一探,身子都未曾晃动,那枚银针便出现在指尖。

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身子向后躲了躲,这银针出去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而且小巧不易被发现,这萧容隽是怎么发现?!功夫真的变态到这种地步吗?萧容隽垂眸,微眯着眼眸看着那根银针,随之抬起眼眸,斜睨着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温怒,谋杀亲夫?那语气颇冷。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男人还真敢说,什么时候成亲夫了?成亲了吗?她过门了吗?被挡在门外的是她吧?被劫走的人也是她吧?吩咐人抓走她的是不是他?他还真敢说!阮清歌燥了,也没管这男人是什么身份,站起身冲到了萧容隽的身侧,扬起脑袋等着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叫人将我抓走!现下又不让我走!你当我是什么?阮清歌脑海中崩出许多的想法,难道是因为采莲湖畔的一夜情?亦或是她的美貌?啧啧,这梁王还真是一个肤浅的人!越是这么想着,阮清歌越是气愤。

萧容隽微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一张涨的通红的小脸,那日掳走你之人,并不是本王吩咐。

说完,萧容隽自己都是一愣,竟然在与阮清歌解释?这是以往从未发生的情况。

不是你?那刘云徽是怎么回事?阮清歌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云徽当初与她说萧容隽是‘善王!’亦是说劫走她的主使就是萧容隽,难道是叫她记恨他?不,怎么可能,与刘云徽相处对日,自是知道刘云徽的脾气秉性,怎么可能骗于她?哼!休要将矛头推到刘云徽的身上!就是你将我掳走,现下将我找我何意?我是玩偶?不!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阮清歌脸红脖子粗的喊着,然而,气恼是假,想出去倒是真的。

萧容隽的耐心也快要被阮清歌磨光,他一把攥住阮清歌手,身子向后推去。

阮清歌翻倍不及,摔到了梁柱上,背上一疼,紧接着就见萧容隽的俊颜砸了下来。

你,你要干嘛!阮清歌伸出小手抵挡在萧容隽的胸膛上。

而阮清歌操着一口清婉的男生,与那副羞怯的表情实在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为何你不是疯子,为何你有如此模样,为何你会医术?!你到底是什么人!萧容隽双眼一眯,大掌一抬,一把尖俏的刀刃出现在他的掌中。

眨眼间便抵挡在阮清歌的脖子上。

这一天的软禁,让萧容隽彻底看清,这女人绝非传言那般,加之之前的相处与了解,这女人狡诈的很,怎能是个傻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根本不是阮清歌!阮清歌冷嘲的笑了笑,我是谁?我就是安阳郡主,阮清歌,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你为何这般对待于我?当真是好笑,这阴晴不定的男人现下竟是怀疑起她的身份?安阳郡主自小便是痴傻,面容丑恶,就连最普通的女红都不会,你说,要本王如何不怀疑你?说话间,那把刀刃向着阮清歌的颈项逼近。

阮清歌向后退了一步,紧贴在木桩上,喉咙微动,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道:兄台,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嗯?萧容隽将指尖的银针拿了起来,在阮清歌的面上晃了晃,你说,究竟是谁没有好好说话?语罢,萧容隽微眯起深如寒潭一般的眼眸,直直射向阮清歌的瞳孔。

阮清歌面色微僵,干笑两声,我,那不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我...少废话!说!你究竟是何人!萧容隽语气冰冷道。

阮清歌抖了抖肩膀,随之面色亦是一暗,安阳郡主!谁没有脾气!?跟谁发火呢?她才不吃这套。

不说是吗?好...萧容隽垂眸看了阮清歌半晌,将刀抽回,随之一把将阮清歌扛起,向着床铺走去。

阮清歌见状,面色大惊,这男人要干什么?一言不合就来肉搏!?喂!冷静啊!大哥!阮清歌个花容失色,踢踹着双腿。

萧容隽将阮清歌摔在床上,走向一旁,拿出绳索,对着阮清歌比了比,在她爬起身打算逃跑的时候,萧容隽一个闪身上前,将她捆绑了起来。

阮清歌欲哭无泪,怎么挣扎都躲不开萧容隽的禁锢!这男人要干嘛?捆绑?!SM?!天啊!不消片刻的功夫,阮清歌被捆绑成了肉粽。

她拧动着身子,像是没有触手的虫子一般。

末了,她实在是没有了力气,躺尸在床上,斜眸看着在一旁翻找作案工具的男人。

阮清歌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一脸的死气,绑起来还不够,还要找东西玩她?这男人这么新潮吗?你放开我啊!王八蛋!阮清歌大喊着,头可断,血可流,但是气势...她都被绑起来,还有什么气势啊喂!正当阮清歌想办法要将绳索弄断之时,萧容隽回过身,指尖捏着一根比鸡毛还要蓬松,纤长的东西。

阮清歌顿时瞪大眼眸,哭笑不得,大哥,你那羽毛是认真的吗?她无奈道。

萧容隽挑眉,上前将阮清歌的鞋袜脱去,不由分说的拿着那根羽毛骚动着阮清歌的脚底板。

哈...啊!唔...阮清歌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笑出声。

阮清歌在心中痛骂着这个男人,她正是跪了!这男人怎么能想出这么阴狠的办法!再者,古代女人的脚不是不能见人?这男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萧容隽见状,双眼微眯,更加卖力,说是不说?!哈,你...哈哈!...让我...说什么!?阮清歌笑的眼泪都溢出眼眶了。

说你到底是谁!假扮阮清歌到底有何目的?!萧容隽冷声问道。

阮清歌闭嘴,咬住了牙关,就是不说。

萧容隽见状,将阮清歌两只脚的鞋全部脱了下去,指甲修剪圆润的小脚丫白嫩可爱,然而萧容隽并未注意,拿着羽毛两边一起骚动。

阮清歌顿时眼泪不断的溢出,直到憋得虚脱,脑袋一片闷涨,她实在受不了啦。

虚软无力道:哈!...我...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第一百三十三章 采莲湖畔是你霎时间,空气中流淌着静谧的空气,萧容隽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被五花大绑,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素面朝天,上面布满了泪痕,嘴角微微勾起笑意,脑海一片混沌。

这简直就是折磨人好伐?该死的男人!说吧!淡然冷清的声音响起。

阮清歌眼怀恨意的看了过去,撇了撇嘴,清着嗓子道:我本就是安阳郡主,装疯卖傻,扮猪吃老虎的游戏,你可能玩的比我都要好,何须问我?这萧容隽在皇上面前一套,在她面前又是一套,怎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闻言,萧容隽面色一冷,有话直说,不要鞭策与本王,小心你的脚底板!话落,萧容隽意味深长的看着阮清歌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脚丫。

阮清歌将脚缩了缩,顿时想起刚才犹如地狱一般的一幕,她咽了一口口水,抬起眼眸看着房梁,‘切!’了一声道:你以为北靖侯府是什么好地方,耍起阴谋来不比后宫差,我从小便失去了母亲,不隐瞒起自己的聪慧,如何安生?如何存活至出嫁?萧容隽冷冷一哼,聪慧倒是没瞧见,这小聪明倒是有几分,以往的一切,你以为本王不知?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

自接触阮清歌,这女子便不时的耍着小聪明,天雪山捕猎大灵猫,宫中药材,诊治小宫女,私吞银两,这些,你以为本王不知?萧容隽凤眸微垂,细数阮清歌的罪行。

阮清歌顿时瞠目结舌的看着萧容隽,随之一想,这男人怎会在宫中没有眼线?她‘切!’的一声,那你还要我说什么?我做的一切你都看在眼中,我可是伤及惠太妃与你?阮清歌淡淡道。

虽然她是耍了一些小聪明,动了一些手段,但她喜欢惠太妃是真,从未做出出格的时间,她相信,她做的一切惠太妃亦是看在眼中。

就连惠太妃都从未戳破,这男人说出,真是小肚鸡肠!在阮清歌的心中,对萧容隽的印象又差上了几分。

听闻阮清歌的话,萧容隽回想,却是并未做出出格的事情,但...这些亦是不能说明你到底是不是阮清歌。

阮清歌简直是想骂娘有木有!抬起眼眸怒视着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茶杯的男人,那你要我怎样?本就如此,安阳郡主就是我,我就是安阳郡主!萧容隽眼神微眯,其实当阮清歌说出装疯卖傻,直到嫁人之时,他就有了几分相信,一切都能对的上。

若说,当初阮清歌被劫走,之后被人杀害,这眼前的女子顶替,亦是说不过去。

加之之前的调查,青怀曾说,那采莲湖畔出现的女子,便是阮清歌。

那么,一切都能对的上,这女子被劫之后,亦是与刘云徽相处,定然无错。

那你的脸...萧容隽揶揄的看了过去,躺在床上的阮清歌,一脸素白,样容绝美,出落芙蓉,赛过落雁。

怎么?很美对不对?那是自然,自是向了我的母亲!阮清歌臭屁道,若不是被捆绑住,定然摇头晃脑。

给本王好好说话!萧容隽冷冽道,目光泛着深深的寒意。

阮清歌撇嘴,不情不愿道:自是我那姨母,看不过我的好皮相,在我的脸上动了手脚,那日在采莲湖畔,若不是我落水,那丑恶的妆容也不会消失,你亦是不会见到我的真容。

萧容隽闻言,眉间一簇,那日的真是你?不然你以为嘞?阮清歌撇嘴,吃了人家的豆腐,现在还想赖账?萧容隽一双凤眸,在阮清歌的身上扫视着,现下已经完全相信,因为那日在采莲湖畔,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本王中了媚药...咳。

萧容隽不自然的轻咳着。

阮清歌摇了摇脑袋,白嫩的脚丫在空气中轻恍,眼底满是痞气,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就当被狗...咳,王爷如此俊逸,自是小女的荣幸,再者,咱们本是夫妻,早一日圆房罢了!阮清歌本想说被狗咬了,但瞧见萧容隽那一脸危险的表情,她立刻转口,她还想多活两年呢!你就这么不知廉耻!?萧容隽反唇相讥,真是没瞧过哪家的女子将床笫之事摆在口中,好这么不假辞色。

阮清歌顿时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男人,脑回路呢?拐进水沟了?可随之一想,或许也真是她说的太露骨了?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不再答话。

萧容隽眼神一眯,将阮清歌的情绪全部看在眼底,却并未打算在做追讨,反正来日方长,日后教育便是。

你的医术是怎么回事!?萧容隽再次冷声询问。

阮清歌已经不耐,肚子饿,又困,又累,她已经没有兴趣在和萧容隽斗嘴,便道:自是在家中无趣,闲来看的医书。

语罢,阮清歌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渐渐往下沉。

萧容隽见状,虽说不是完全相信,但也是七七八八,好!本王就信你一次。

阮清歌侧过脑袋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你不信也不行啊!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忽而听到耳侧有脚步声传来,此时室内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到处灰蒙蒙,什么都看不真切。

阮清歌转头看去,只见萧容隽正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眸在夜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尤其是镶嵌在那张俊逸非常的面容上,就算是飞蛾扑火也忍不住想要触碰。

阮清歌目光一窒,随之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这时候耍什么美男计?没有用!喂!你都问完了是不是?能放我走了吗?阮清歌不客气道,拧动了两下身子,那绳索却是纹丝不动。

你要去哪?萧容隽低声问,抱起手臂,好笑的看着阮清歌,这女子还真不能与常人为止比较。

他怎么说也是一国战神,万千女子争先恐后要嫁之人,这女子竟是逃之夭夭,恨不得远离?并且...两人还有了肌肤之亲,却说得如此轻悄,若萧容隽没有记错,那夜的阮清歌,还是个处子。

她怎能如此洒脱?阮清歌闻言,眉心紧皱,回皇宫,我还有东西在那里,然后...就不用你管了!反正外界一直都在流传梁王妃被劫,生死未卜,就当那个‘她’死了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抓住刘云徽!将他痛打一顿!那个男人!竟是把她推入了火坑!第一百三十四章 夫人? 叫我王妃本王若说,不可呢?萧容隽垂眸看向阮清歌,眼底闪满了玩味。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你什么意思?萧容隽将手放下,整理着上边的褶皱,状似无意道:既然本王已经将你找到,怎有放你离去的道理,日后,你便留在梁王府罢!说完,萧容隽向着外面走去,到门口之时,他回头见阮清歌还在愣神中,道:这里日后便是你的住处,一会便有侍女来照顾你,缺什么告知,自会有人准备。

说语罢,萧容隽头也不回的离去。

直到那大门关上,阮清歌才反应过来,她还被捆绑着那啊!喂!你回来啊!你先给我解开啊!阮清歌冲着门口大喊,却毫无声响,加之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哪还有力气挣扎?虽然没力气,但是嘴皮子有力气啊!她不断的叫喊着,依旧没有人前来。

直到她差点叫破了喉咙,嘴皮干裂,那大门才被打开,她略显疲惫的睁开眼眸看去,见那真是白日里,给她端茶递水的女子。

那女子面无表情,一板一眼,手中拎着一个食盒,在夜色中,身材显得十分苗条。

阮清歌舔了舔嘴唇,可怜兮兮道:亲,你能先给我解开吗?那小婢女听闻‘亲’字,满脸的疑惑,却还是上前,将时候放在桌上,解开阮清歌的绳索。

阮清歌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她坐起身,动了动僵硬的手腕,在心底不断的咒骂着那男人。

抬起眼眸,却是撞见了那小婢女一脸的惊讶,随之神情古怪,你这般看我作何?小婢女面色紧了紧,并未言语,转身,将灯盏点上,这才道:夫人,墨竹只是疑惑,您,真的是白日里那俊俏的公子?若不是这嗓子就是白日中听闻的,墨竹定然以为是进错了房间,可是这玉寒阁只有这三处住所,怎会有错?阮清歌了然,抬起眼眸,你叫墨竹?墨竹微微昂首,面色不变,那处变不惊的模样,倒是让阮清歌赞赏几分。

阮清歌张了张口,忽而觉得这嗓子着实不配这张脸,便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瓶子,一枚褐色的药丸展现在掌心,她仰头,吃了下去。

随之看着墨竹,一脸的笑意,这下好了吧!墨竹。

那声音如同莺啼般动听,宛若银铃般悦耳,独属于女性的清甜之音流淌在室内,带着使人安抚的语调,轻盈。

墨竹不禁失色,望着阮清歌眼底满是崇拜,夫人,您刚刚吃下的是什么?阮清歌确是皱了皱眉,夫人?你不是应该叫我王妃?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只见墨竹皱了皱眉头,是圣医大人要我教您夫人,王爷亦是没有交代。

圣医?他也在这梁王府?阮清歌吃惊道,她可是一直以来都想要与圣医切磋的!竟是没想到他与萧容隽也有交际?墨竹昂首,面色紧了紧,夫...王妃,现在墨竹属于您一人,自是叫您王妃。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这圣医还正能玩,萧容隽是富家老爷吗?叫她夫人?好奇怪!还是王妃够霸气!虽然她一点也不稀罕!还有,若真说起,那白日里,长相妖娆不男不女,身上散发着药香的男子就是圣医?那性子也太欢脱了吧!阮清歌挥了挥袖子,一脸豪迈道:叫我清歌吧,没有那么多规矩!说完,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坐直了身子看着墨竹,你说,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是不是只她听命与我?墨竹昂首,退后一步,跪在阮清歌的面前,本婢女墨竹,自今日起,便是王妃的人,生死相依。

阮清歌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她不过是问一句,这是作何?她走下床榻,将墨竹搀扶了起来,起来吧!与我无需多礼,再者,我不是要你叫我清歌。

王...嗯?阮清歌威胁的瞪了过去。

墨竹咬住下唇,半晌道:清...清歌...王妃,咱们可说好,无人时,奴婢可叫您闺蜜,但有外人在,那是万万不可的!阮清歌嘿嘿一笑,一把揽过墨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好!你说什么是什么!不知为何,阮清歌见墨竹第一眼就喜欢她,嗯...可能是她那一脸的假正经,装深沉。

日后若是在一起,定然改改她这毛病,不会笑,严肃,可是病,跟在她身边不欢脱怎么可以?墨竹被阮清歌这一动作吓到,本叫着王妃的名讳就是大忌,加之现在身体相贴这么严密,她那一声的药香就飘荡在鼻息下。

王妃,请放开奴婢。

嗯?阮清歌一眼瞪了过去。

清...清歌,请您放开我。

墨竹皱眉道。

阮清歌‘切!’的一声放开墨竹,这墨竹看着长相可爱,可这性子和面容正是极大的反差,转身向着那食盒走去,她早就饿了好伐?她吸了一口气,那米饭香气顿时钻入鼻孔,她搓了搓手掌,墨竹见状,无奈叹息,摇头,这王妃还真是不像话。

墨竹上前,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食物拿了出来。

阮清歌想的却是,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不是?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和白日的味道一样,真是咽不下去,但为了有力气,她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两碗!酒足饭饱思淫Y,是时候该表演了!阮清歌将碗筷放下,撸起袖子擦拭着嘴角,却被墨竹拦下,皱着眉头地上一块手帕。

阮清歌干笑两声,擦拭好,呵呵一笑,谢谢了哈!你可以下去了!墨竹昂首,收拾着残羹剩菜,之后微微弯身道:王...清歌,墨竹这就去为您打水,洗漱一番。

阮清歌摆了摆手,无需,我累了,你去休息吧!墨竹犹豫着,阮清歌一脸的不耐烦,去吧!去吧!去休息!好。

墨竹昂首,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揉搓着肚子,坐在床上,打量着整个室内。

房间正中是一道拱门,上挂满了水晶珠子,整个室内装饰简洁,却又不失华丽。

而阮清歌屁股下面坐着的床铺,更是简单到不行。

一看就是客房。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素云居的卧房都比这里的东西吩咐,她还有夜明珠在哪里呢!第一百三十五章 掉入荷花池一想到那几颗夜明珠,阮清歌就肉疼到不行,以往都是抱着睡觉,今夜...不逃出去拿回来,怎么可能!有想法,就要付出行动。

阮清歌扫视着整间房间,不多时,她眸间一亮,站起身,向着一处走去。

从外向内看去,只见诺大的室内,灯火通明,不时有身影在里面晃动,黑色的影子倒映在窗台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双素白的小手将房门打开,紧接着是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眸,阮清歌四下看着,只见周围的小路上闪烁着灯盏,一片通明。

不远的两所居室皆是一片漆黑,阮清歌皱眉,垂眸看着自己的一声黑衣,这么亮,这不是白穿着?她面上闪现一抹窘迫,见房檐前面有一团树丛,蜿蜒至远处。

那原本的门,她是万万不能走了,若是再碰上萧容隽可怎么办?她心念一动,快速的弯身,钻入了那草丛中,后背背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今日穿着的衣物,毕竟...不能披着床单到处乱跑啊。

她扫视着周围,眼神在黑暗中渐渐有了聚焦,那草丛的尽头漆黑一片,按说,应该有墙,她心中做出打算,身形如影一般的快速向着那尽头跑去,脚步微动,发出一丝轻微的声响。

很快,来到了一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之地,周围满是杂草,阮清歌蹲在那杂草中央,一双琥珀色眼眸到处看着,忽而,她顿时眼前一亮,那远处真的有墙。

只是,那已经不能用墙来形容了,而是高墙,大概有两米多之高。

阮清歌眸间微动,怎么说上一世在野外做特训的时候,爬过的障碍比这个还高,只是当时腰间系着绳索,现下实际演练罢了。

阮清歌扫视周围,见一个守卫都没有,她不禁有些疑惑,从昨日她就发现,为何这处没有人把守?可那已经不关她的事,现下最要紧的就是逃出去!阮清歌手臂一抬,将那包裹先是摔了出去,只听外面响起‘扑通!’一声,她耳际微动,地面?大概和院落内的地面一致高。

她眼底浮现出一丝喜色,紧接着向后倒退两步,目光随之一凛,快速的跑了过去,足尖轻点在墙壁上,如同壁虎一般在上面攀爬。

紧接着长腿一迈,一个华丽的翻跳跃了过去。

然而,想象中的落地并没有。

只听噗通!此‘噗通!’非彼‘扑通!’阮清歌哎呀!一声,麻蛋!谁把池子放这里啦!浑身犹如钻进了地窖一般,触手一片冰冷。

阮清歌从那池水中钻出,浑身湿漉一片,脑袋上顶着一片荷叶,很是狼狈。

脚腕上传来一丝刺痛的感觉,阮清歌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正当她打算站起身的时候,忽而瞧见那月光下,荷花池岸边站立的那抹纤长身影之时,她顿时低下脑袋,只听‘咕噜噜’两声,那一颗女头消失在水面上。

萧容隽一双丹凤眼淡然扫过,在月光下,整个人堵上了皎洁的光辉。

他飞身前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想要遁寻的阮清歌,手腕一抬,将她从荷花池忠捞了出来,而那小女人的话语,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是一条鱼,我是一条鱼....萧容隽顿时哭笑不得,真想把这女人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萧容隽飞身,快速的向着岸边飞去,直接将阮清歌仍在了地上,抱住手臂垂眸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女人,他眉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还想跑?阮清歌愣住,那声音,比身上的冷意还要刺骨,她抱住手臂,扬起脑袋看着萧容隽,却忽而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一丝白莲香气,以及萧容隽身上的余温。

阮清歌心头一暖,颤抖着泛着青紫的嘴唇道:我...就是出来...看看!没有...要逃...这两句话说的,阮清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看着那漆黑垂顺,粘在一起的长发,当真?阮清歌忙不迭的点头,要知道出师不利,她才不会出来!更不想在深秋之际跳入这荷花池!这男人是不是变态?!竟是在院落内设这么高的墙!还把荷花池设立在另一个院落的贴墙之际?可阮清歌现在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抱住肩膀将那衣物裹紧,扬起脑袋看着萧容隽,长睫上还沾染着一丝水珠,当真!大哥,你带我回去吧!这逃也逃不掉,只能认命的回去,明日再做打算!萧容隽见阮清歌面色铁青,怕是又要沾染风寒。

忽而想起上次的时间,萧容隽眼底浮现出一丝玩味,这次,你若是再沾染风寒,爸爸可不会喂你药剂了。

阮清歌一愣,顿时满脸黑线,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爸爸?!你才是你爸爸!大爸爸!阮清歌欲哭无泪,心中痛骂着,然而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直勾勾的看着萧容隽,好使傻掉了一般。

萧容隽撇嘴,低声笑着,长臂一伸,将阮清歌抱了起来,触碰的却满是冰冷的皮肤,他眉间皱了皱,一会回去吃药,不要在沾染风寒了。

阮清歌昂首。

你若是再敢逃跑,下场可就不是如此了,我这梁王府内,到处都是机关,小心你的小命。

嗯。

阮清歌有气无力道。

你在宫内的东西明日本王命人将它拿回,你便不要折腾。

萧容隽听闻惠太妃说起,这小女人爱财如命,定然是要回宫中取那些赏钱。

随着萧容隽的走动,并未听到阮清歌的回答,他垂下眼帘看去,只见她已经睡了过去,鼻息似乎微堵,一双长睫轻颤,睡得很不安生。

在月光下,那一张小脸惨白,一缕头发湿哒哒的黏在面颊上,看上去十分可怜。

萧容隽轻叹一声,回想起往日的一幕,尤其是站在桥头上,这女子的惊鸿一瞥。

以及那一声,野心勃勃的我要这天下,你亦是给嘛?萧容隽真是看不透,这小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吗?曾几何时,冷血无情的梁王也动了要将一个人留在身边的念头?萧容隽面上展露苦涩,身形在天空中缓慢的飞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红橡林翌日一早,阮清歌醒来,只觉得浑身一阵舒畅,并未有伤寒的感觉。

她好像做了一个许久的梦,梦到自己昨夜出逃,被萧容隽抓了个正着!最悲催的竟是跌入了那荷花池中。

你醒了?耳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可那声音并不是很熟悉,阮清歌皱眉睁开眼眸,抬眼看去,看到了一张妖治的面容,那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以及揶揄。

阮清歌一愣,这不是昨日帮她开锁的男人?你为什么在这里?那男人手中正拿着一把匕首,为一颗苹果剥皮。

听阮清歌如此问,男人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悦,怎么?我不是你年少时奇遇的师父了?话落,白凝烨将手中的苹果塞入了阮清歌的口中。

可听闻阮清歌的声音恢复了常色,白凝烨的眼底闪现一丝惊艳,还带着一点惊喜。

阮清歌顿时被堵住嘴巴,将那苹果拿下瞪了过去,刚要反驳,忽而脑海中传出一丝画面,她记得,曾经刘云徽向她询问,为何会医术,她胡编乱造在江湖奇遇了圣医。

难道这男人真的是圣医?可一点都不像啊?!是不是觉得我和年轻?很帅!?一点都不像那些糟老头子?似是看破了阮清歌的想法,白凝烨左右晃动着脑袋,似乎展现最完美的视角。

阮清歌嘴角抽了抽,一口咬在那苹果上,撇嘴道:嗯!而且还十分的臭屁!白凝烨‘呵!’的一声,坐了回去,后背依靠在椅子上,抱起手臂看着阮清歌,你真是不知死活,大半夜的跳什么荷花池?若不是我喂你药剂,你的小命可就没了!阮清歌垂下目光,说起昨晚那便是伤心之事。

多谢了!她神色厌厌,吭哧吭哧的吃着苹果。

可这一看,顿时愣住,只见身上穿着的,却是一袭女装!?她顿时抬起眼眸,不可思议的瞪着白凝烨,你给我换的?!什么你你你?叫师父!白凝烨不悦道,剜了阮清歌一眼。

阮清歌抬眸瞪了过去,你会不会抓重点啊!你给我换的衣服!?她眼眸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大有一副若真的是他换的,定然戳瞎他的双眼。

白凝烨‘切!’的一声,上下打量着阮清歌的身上,真是没大没小,本座...来人了!晚点我再来找你!只见白凝烨面色一凛,起身快速的向着里间攒去,紧接着一阵风刮过,随之是‘砰!’的一声,那里间的窗户被打开,白凝烨身如蛇形的跃了出去。

阮清歌瞪着那抹背影好似要将他吃掉一般。

这时,屋门被打开,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王妃,您醒了?起来洗漱吧。

墨竹垂着眼眸,端着一盆散发热气的水走了进来。

忽而感觉不远处那微风浮动,她眉间一皱,低声嘟囔道,忘记关窗子了?她将水盆放下,徒步走了过去,关上窗户,这才回身走了过来,弯身对着阮清歌行礼。

阮清歌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墨竹道:你给我换的?墨竹昂首,昨夜王爷说王妃玩耍过度,落了水,自是由奴婢为王妃换下。

说话间,墨竹神情古怪的看着阮清歌,昨晚她出去的时候王妃不是要睡下?怎还会出去玩耍?阮清歌抽了抽嘴角,这男人还真会编,不过好在不是那男人换的就行!嗯!水放下,你先下去吧!话落,阮清歌威胁的看了过去,我说了多少次,叫我清歌,不要叫王妃。

这王妃二字,她可承受不起。

是...王妃。

墨竹弯身行礼,面色严肃。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还真是败了!她挥了挥手,掀开被子走了下去。

墨竹要在一侧伺候,被阮清歌拒绝,洗漱好,阮清歌被墨竹带到卧房的外侧,桌面上已经摆好了糕点,圆润的小包子,各式糕点,以及清粥小菜。

对于这件屋子,她已经摸索出来,中间是大厅,向左侧是卧室,右侧她还没去,应该是书房之类的,但是看着房子的大小,那里面应该很大。

此时,阮清歌就是坐在大厅内,吃着早饭。

失去了御厨小何,她的味蕾好像都坏掉了,吃什么都不好吃,她神色厌厌的吃着,并不是许多,就感觉再也吃不下去。

拿出手帕,擦拭着嘴角,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

走路见,她抬起一只手,摸索着自己的手腕,那脉搏跳动的强劲,身体很是完好,一点都不像是落了水的人,能在一夜之间恢复如此,那圣医给她服用了什么?还有,昨晚她是否发烧?加之胡言乱语?已经被萧容隽抓住一次把柄,她可不想再有下次,被调侃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站在门外,阳光洒在阮清歌的身上,这可能就是深秋最后一段时间的暖阳。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这间院落很是唯美,一出门,便是一道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两边的树丛,前有一片草地,紧接着,入目的便是一个白色石拱桥,蜿蜒至一栋凉亭。

凉亭是在一片树丛之间,那树是红橡树,一地红色的落叶。

昨日来的匆忙,她无心欣赏,今日一看,便觉得一阵身心舒畅,那空气中,满是清新的味道。

她侧目看去,小路连接的尽头,是这个院落内最大的房屋,整体漆黑,一个硕大的牌子置于中央。

‘素寒居。

’想来那应该萧容隽的住所,她转身,对自己的居所名称很是好奇。

只见那牌子上写着‘翩泓居’,唔,倒是十分大气,只是,不适合她。

想着日后总有一天会离去,阮清歌便也没有纠结,左右不过一个名字。

她抬起脚步,白莲小履踩在红橡树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向着凉亭走去,那凉亭内得桌椅亦是用红橡木制作而成,椅面上放置着垫子,背后亦是如此。

她坐在上面,并不觉得寒冷。

不多时,墨竹端着茶水和糕点,以及水果走了过来。

阮清歌抬眸看去,谢谢了,为何这后院内只有你一人?阮清歌已经疑惑了许久,就连刚才出来都不见一人,难道萧容隽这么自负,就不怕有贼人闯入?回王妃...呃...清歌,这处是梁王的居所,自是不能随意走动。

为何没有守卫?阮清歌捻起一颗葡萄吃着,那清甜的口感很是喜人。

这玉寒阁是在梁王府的最中央,院落外皆是守卫,防守森严。

墨竹垂眸道。

闻言,阮清歌抽了抽嘴角,怪不得逃不出去,怪不得没有人,感情是掉了贼窝内部?!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妃中风了墨竹见阮清歌许久未说话,上前一步查看,这一看竟是目瞪口呆,只见阮清歌一般的脸如同被按上了控制键一般,不停的抖动。

王妃!您是不是中风了!墨竹去给您请圣医!墨竹说完就要跑,却被阮清歌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后衣领,她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远处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响。

找我作何?墨竹侧身,见阮清歌已经恢复了常色,一脸的冷漠,她诧异道:王妃,您没事了?阮清歌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事?墨竹神色一凛,认真道:双眼。

阮清歌差点摔倒在地,这小婢女,真是...够正经!哎?刚不是要去找我?怎么了?白凝烨一声白色月牙长袍,外披同系狐皮半肩,三千青丝随风飘荡,一张妖治到分不清男女的面容,嘴角正勾起噬魂的笑容。

整个人如同画卷中走出的妖物。

阮清歌撇嘴,倒又是一个人模狗样的人,她猛然转身,伸出长指,指着白凝烨道:站住!白凝烨瞬间如同被点穴一般,站定在原地,疑惑的向着阮清歌望去,这一看,却是惊呆。

阮清歌一身白色莲花拽裙,高腰竖起,显得身材越发纤细妖娆,宽松的袖摆,随着摆动妩媚生姿。

一张小脸素面朝天,却比化了妆容还要美艳,白凝烨却很快反应归来,呈现着走动的姿势诧异的看好阮清歌:怎么了?有机关!阮清歌面色一凛,瞪着白凝烨的脚下,眼底满是认真。

霎时间,一阵冷风吹过,周围一片寂静,时间好使被凝结。

过了许久,一阵爽朗大笑声传了出来,阮清歌走着眉头看去,白凝烨正抱着肚子‘哈哈!’的笑着,那眼角沾染着一丝晶莹。

阮清歌皱眉,双手叉腰,嘟着嘴唇,你笑什么!哈哈!谁告诉你有机关的?我在这里许久,也不见被弄死啊!白凝烨险些笑的背过气,也不难怪,阮清歌的表情实在是认真的有些过了,可爱的紧。

阮清歌‘哼!’的一声跺着脚,你丫有病吧?!笑什么笑!其实她也知道,这地方根本就不会有机关,在部队待了那么久,就连最难拆的炸弹的都经历,怎能看不出机关?一想到炸弹,阮清歌一脸的窘迫,若不是当初手欠,也不会被炸到这的地方,罢了罢了!阮清歌哼哼唧唧的坐回了椅子上,墨竹面色一愣,站在她的身侧,白凝烨面上存着笑意,向着阮清歌走去。

却在距离两米之外的地方被墨竹拦截住,圣医,王爷说了,不许你踏入翩泓居。

为何?白凝烨面色一僵,微皱着眉头看去。

阮清歌亦是疑惑,不就是把萧容隽当成富家老爷了吗,也不至于记仇到现在啊!墨竹面上闪现出一丝严肃,一本正经道:王爷说,您会教坏了王妃。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就那么单纯?白凝烨眼神一颤,究竟是谁教坏谁?那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瞧见对萧容隽浓浓的嫌弃。

白凝烨一摆手,上前走来,坐在了阮清歌的身边,迎着晨风,一片惬意的眯上了眼眸,我对你倒是好许好奇,你的医术是从何未来,为何精通甚广?阮清歌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空,指尖捏着一颗葡萄丢在空中,呈现抛物状的进了口中,她咀嚼着,侧目,嫌弃的扫了白凝烨一眼,活到老,学到来,自学成才。

白凝烨爽朗一笑,整个面容如同镀上了光辉,而他显然是不相信的,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你年约二八,哪来的这般道理,吃过饭还没有我治过的病人多,除非你是...对啊!我就是天才!阮清歌侧目,挑着眼眸嘟起嘴巴,一脸臭屁的模样。

白凝烨竟是一阵哑口无言,半晌,撇嘴道:你还真是不要脸。

他从未如此说个任何一个女子,而在阮清歌这里,他全部破了功。

阮清歌冷笑一声,脸?脸是什么?能吃吗?我这还有许多面皮,你要吃不?说着,阮清歌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吃的津津有味。

白凝烨叹息加摇头,你还真是个奇女子,我倒是对你那易容很感兴趣,为什么就连我都看不出来?阮清歌往嘴里塞着糕点的动作一顿,墨竹立刻端上茶水奉上,她接过来,喝了两口,道:想知道的,不明白的,看不出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凝烨微微皱眉,这小野猫?还真是够呛人,他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向着阮清歌的方向凑了凑,我不是你的师父吗?你不应该与师父沟通沟通?阮清歌闻言,斜眸看去,我什么时候认你当师父了?她却在心中臭屁道,‘你不认我当师傅都不错了!你还不够资格,小子!’白凝烨见阮清歌软硬不吃,面容顿时皱的如同苦瓜一般,那你能给我看看材料吗?好啊!一百两黄金。

状似不经意的说着,阮清歌垂下眼眸,拍打着身上的糕点碎屑。

白凝烨瞠目结舌的看着阮清歌,你这是趁火打劫啊!你还欠我一两银子开锁钱呢!闻言,阮清歌面上闪现出一丝窘迫,眉头轻皱,道:那不算!本来我能逃出去的!都怪你!引来了萧容隽,不然,我才不会被抓住呢!白凝烨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是会颠倒黑白,你这么不说你腿短!跑不过梁王!还有,你怎么不说你笨!大半夜的往荷花池里跳!语罢,白凝烨‘切!’的一声,将脸瞥向别处,抱起了手臂。

阮清歌见白凝烨那臭屁的模样撇了撇嘴角,一点仙人的模样都没有,真是白瞎了那一副好皮相。

用你多嘴?哼!阮清歌不满的瞪向白凝烨,站起身,欲要进屋,却忽而身形一顿,转身阴恻恻的看着白凝烨。

白凝烨正保持着起身的姿势,见阮清歌的眼神,撅着屁股,扶着把手顿住,那模样颇有些滑稽。

不怪白凝烨,实在是阮清歌的表情太过于渗人。

阮清歌看着白凝烨怪笑两声,转过身,你说,你想要我的易容秘方?第一百三十八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凝烨顿时被吓得跌坐在椅子上,你....我不要了,本座不要了。

说着,一边摆手,一边站起身。

墨竹疑惑的看着这两人,不过不得不说,刚刚阮清歌的表情确实有些吓人。

对于这小丫头片子的古灵精怪,整人的手段,白凝烨可是深知的,萧容隽左防右防,不还是中了不少的圈套?尤其是这丫头用毒的本事,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就连现在有些萧容隽拿回来的东西,白凝烨还没有分析出来。

你当真不要?阮清歌仰起头,对着白凝烨挤眉弄眼,勾引预意明显。

白凝烨扫视着阮清歌的衣袖,见她手掌在外面,才松懈了几分。

阮清歌见状,却是在心中嘲弄一声,摊开手掌,展于白凝烨的面前,别看了!我没有要对你下毒的意思,你若是想要易容术的配方,就把你那日追踪刘云徽的物件告知于我,咱们作为交换!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追踪刘云徽?白凝烨疑惑的看着阮清歌,心中却是在滴着冷汗,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阮清歌皱眉,一缕风吹过,将她的发尾吹扬,她面上带着疑惑,难道是她猜错了?她本想炸取信息。

她垂下眼眸,陷入一番沉思,刘云徽与萧容隽有关系,那是定然的,不然也不会一直跟在她身边,说是保护,与其不如说是在保护她。

当初为何要将她劫走,这还要考究一番,而她自从被萧容隽带回来,别说刘云徽了,连他的影子都没瞧见。

而那日,刘云徽夜归,被人追随,而那人只是到门口,并未前来,现在想来,定然是害怕被刘云徽发现。

那么,性格乖张,神绪莫测的就只有白凝烨一人,而也只有同为医生之人,才会对她好奇。

想晚,阮清歌敢肯定,吓得她好几天不敢出宫的人,定然是白凝烨无疑!哼!休要与我狡辩!定然是你无错,你若是不交出来,我也不会告知与你!阮清歌吵着要,一脸暴怒道。

这笔账,不还回来,就不是她的性格!白凝烨顿时一脸苦相,看她那单纯的模样,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交什么出来?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白莲香气飘荡在空中。

阮清歌此时正背对着来者,可是不用她回头,便知道是萧容隽那家伙!要你管?阮清歌小声的嘟囔着,翻了个白眼。

顿时白凝烨瞪起了眼眸,这女子,竟是敢用这般语气与萧容隽对话?当真是不要命了?嗯?一声威胁传出,阮清歌立刻摆上笑脸转身,献媚的看着萧容隽,弯身行了个礼,王爷万安!起来吧!萧容隽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你们在此处辩论何事?萧容隽低垂着眼眸,扫视着眼前的三人,目光颇为冷清,一身黑色长袍,镶金腾云装点,干净利落。

可比白凝烨那骚包一般的装扮好了许多。

阮清歌撇了撇嘴,哀怨的瞪向白凝烨,若不是他纠缠道现下,她定然已经将那药剂拿到手上。

现下却是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白凝烨见阮清歌的目光,顿时一脸迷茫,他是招谁惹谁了?阮清歌随之抬眸冲着萧容隽笑了笑,王爷,您来的正好,此处橡叶飘零,景色绝佳,自然是品茗好时机,还请移步凉亭,我们一叙。

萧容隽见阮清歌如此乖巧,知书达理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对于这个阴晴不定,总是口出异言的女子已经见怪不怪。

他微微眯起眼眸,向着前面走去,走在了三人的跟前,头也不会道:那便来吧。

白凝烨捎了捎后脑勺,疑惑的看着阮清歌,不明白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刚才还气氛的一副想要进屋的样子,怎么现在见到萧容隽却要挽留他在这里喝茶?这情况真的不一般!然而他却忽而察觉,定然是有好戏看!只见萧容隽向前走了两步,便回头看着白凝烨,一双凤眸划过一丝不悦,我们二人一叙,你为何还要呆在此处?白凝烨张了张嘴,瞪着眼前的两人,这过河拆桥的也太过于绝对,他不悦道:我和我们亦是好友,怎能缺少与我?说着,白凝烨便快步的坐在了凉亭内,端起了茶杯,大有一副赶也赶不走的姿态。

阮清歌眉头一挑,这男人不走正好,反正她也有事要询问萧容隽,他在,也可补充一二。

观他神色,便知萧容隽说谎是否。

三人来到凉亭,墨竹在一侧伺候着为三人倒着茶水。

阮清歌垂眸,对着她使了个眼色。

墨竹却是看了萧容隽一眼,随之才退了下去。

这一动作,被阮清歌见很是不悦,这小婢女的是她的还是萧容隽的?看来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

当墨竹走后,萧容隽的眼神落在了阮清歌的身上。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小野猫,动不动就会扯下皮肉,而现下这般乖巧,定然有古怪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也不无道理。

阮清歌见萧容隽将杯中的茶水喝下,她连忙续上一杯,而萧容隽却一把将杯子夺回。

阮清歌倒了个空,她不悦的皱起眉头,人家给你倒水,你为何不接着?萧容隽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阮清歌,不答。

而一侧的白凝烨却是‘呵呵’一笑,你这丫头,谁知你要在这茶水中下些什么。

闻言,阮清歌面上一僵,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她不就是下了两次手,至于记恨到现在吗?她冷哼一声,斜睨着白凝烨,揶揄道:你这圣医在此,还怕我这小小的民医吗?白凝烨听闻此言,吁了一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你若说你是民医,那我可就什么都不会了!圣医白凝烨还是头一次如此抬举一个人。

阮清歌闻言‘呵呵’一笑,多谢夸奖!这时,萧容隽在旁边轻咳一声,打断两人调笑的话语,他心中十分不悦,在他的面前竟是与其余男子谈笑风生,像什么话?第一百三十九章 镇南王之子阮清歌侧目,好奇的看去,见萧容隽穿的也不少,甚至是一丝皮肤都没有暴露出来,她调笑道:王爷可是感染了风寒?并未。

萧容隽执起杯盏,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垂下的眼眸,却是一暗。

如此这般与这女子对谈,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与舒适。

不过,若是白凝烨不再身侧,或许更好。

忽而白凝烨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杀气,那气息转瞬即逝,好像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然而当他抬眸想要拿取瓜果,撞见萧容隽那一双眼眸之时,顿时愣住,终于是明白这丝杀气是哪里来的,难道是梁王,‘醋了?’忽而白凝烨瞪大了眼眸,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今天大秘密!冷血无情,对女子好不碰触,以为他会孤独终老的男人竟然....动情了?!哐当!——阮清歌从萧容隽的身上转移视线,向着白凝烨看去。

白凝烨正龇牙咧嘴的大喊着,那滚烫的茶水浸湿了他一身,阮清歌十分疑惑,你装见鬼了?比鬼还恐怖的好不好?!白凝烨抽着嘴角将身上的茶水扫落,哀怨的瞪向正悠闲喝着茶水的萧容隽。

阮清歌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个男人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切!我看你是心里有鬼!说完,阮清歌抱起手臂,阴恻恻的看着萧容隽,说吧!刘云徽在哪里?你找刘小子做什么?白凝烨抬起眼眸,目光微闪,这阮清歌与刘云徽在宫中待了数月,莫不是生出什么男女之情了?不妙!不妙!阮清歌瞪了白凝烨一眼,小声的嘟囔着,要你多嘴!白凝烨顿时一噎,这女子,当真是不要命了,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和萧容隽说话!而萧容隽是不是也病了?!竟然没治这个女子的罪?!简直就是不正常!?萧容隽斜睨着阮清歌,薄唇抿起,喝着茶水,你找刘云徽作何?你说不是你指使他将我抓走,那么,他为什么要抓我走?阮清歌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目光直视着萧容隽,然而眼角的余光却在看着白凝烨。

然而,她并未在白凝烨的眼中看到任何闪烁,好似,这人也是不知的。

这让阮清歌很是纳闷,你和刘云徽又是什么身份?这刘云徽,阮清歌从未听说过,就连真容,在原主的脑海中搜索亦是不知,不过看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上下属,而是与白凝烨一般。

萧容隽将茶杯放下,凉亭内一丝冷气拂过,阮清歌瑟缩着肩膀抱起了胳膊,瞪着眼眸看着萧容隽。

这男人能不沉默吗?就不应该说点你什么?你知道这些做什么?你只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萧容隽抬起眼眸,眼底黯淡的看着阮清歌。

原本他就想将这女人收为己用,现在,有了这层关系在,就不怕她逃脱,而且,她已经是他的人...想到此处,萧容隽微眯起眼眸,上下扫视着阮清歌。

阮清歌抱起手臂,翘着双腿,倚靠在椅背上,一副痞子的模样,扫视着白凝烨道:瞧你那衣服湿的,快回去换吧!说的好听,实则就是在驱赶白凝烨。

白凝烨顿时不乐意,撇着阮清歌不悦道:你们要说什么还怕我听吗?你走不走?阮清歌瞪起眼眸,举起拳头作势就要打下去。

而那小拳头,十分的没有威胁力。

白凝烨扶着袖子,刚要反驳,却见到萧容隽那一抹威胁的眼神,他切的一声,撇嘴,垂眸瞪着阮清歌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走就走!说完,他拖着那湿掉的外套,向着院落外走去。

顿时,凉亭内只剩下阮清歌和萧容隽两人,秋风萧瑟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阮清歌穿的并不是许多,随着太阳渐渐升起,原本那是凉爽也随之变得温暖。

她惬意的歪倒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品着茶的男人。

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俊俏,好似现代的电影明星,只是,那身上的气质,却是常人不可比拟的。

萧容隽,刘云徽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放肆!谁允许你叫本王的大名?萧容隽侧目看来,那声音不带一丝起伏,虽然说这威胁的话语,然而却没有什么实质。

阮清歌撇了撇嘴,不就是个称呼,你以为别人叫你王爷就是敬畏你吗?后面那句,阮清歌说的十分小声,然而,听在萧容隽的耳中却是十分的清晰。

此话不假。

萧容隽淡然道,低垂着眼眸,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阮清歌闻言,却是一愣,见萧容隽冷漠的神情,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阮清歌撇了撇嘴,这话题,有点沉重啊?半晌,她道:别岔开话题,你和...云徽,是本王的表弟,镇南王亲子。

什么?!阮清歌震惊,差点步了白凝烨的后尘,她稳住茶杯,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容隽。

你讲的可当真?萧容隽抬起眼眸,淡然的扫视着阮清歌,他之所以将你掳走的原有,只有他自己知道,近日他都不会出现。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问他咯?你也不放我出去,我怎么找他!?阮清歌一掌拍在桌上,却见萧容隽眼底如冰,顿时老实,‘嘿嘿!’一笑,用手擦拭着桌面,脏了,脏了,我擦擦。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扫视着阮清歌,这女人,真的一点都不像‘女人’该有的模样。

阮清歌低垂着眼眸,思索着这复杂的关系,如果刘云徽是镇南王亲子,那她不应该不知道,可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云徽自小在军营,与本王相处,自是从未回京,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萧容隽淡然道,单指擦拭着杯沿。

阮清歌昂首,这才明了,这萧容隽常年在外带兵打仗,作为头领,自是明杨万里,而是手下的将士,道出名字的却是少之又少。

算了!不管了!反正总有一天能抓住他。

阮清歌义愤填膺道,一双手紧紧的掐着桌面。

她气的,便是刘云徽的隐瞒事实,什么家里人口少,装穷,装可怜!第一百四十章 茶水已凉最缺银子的时候,他若是说他是镇南王之子,阮清歌也不至于那么感动!茶水已凉。

萧容隽话落,便要站起身。

你等等!嗯?萧容隽侧目,疑惑的看了过去。

阮清歌很是烦躁的搔着脑袋,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萧容隽叫住,或许...是因为寂寞?这诺大的院子好似牢笼,除了墨竹一人不见。

那个,你很闲吗?阮清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是连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萧容隽不解的看了过去,你以为呢?你不用上早朝?尬聊什么的,阮清歌最在行了,反正回去她也是睡大觉,还不如多了解这男人几分。

自是。

萧容隽淡然道,随之坐了下来。

这一坐,阮清歌又尴尬了。

不过这男人倒也真是厉害,竟是有这么大的派头,连早朝都不用去。

霎时间,两人之间一阵无话,过了许久,抬眼顶上日头,阮清歌实在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

你不是说今日就有人将皇宫里我的物件拿回?可是东西呢?阮清歌伸出手臂摆在半空,挑眉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微微昂首,不急,晚间就会送来。

为何?效率这么慢?阮清歌不悦,那可都是银票啊!没有银子傍身,她哪来的安全感。

等。

萧容隽冷漠道。

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真是惜字如金的男人。

你回吧!我要睡午觉了。

说着,阮清歌看着高高挂起的抬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站起身,便向着屋内走去。

而身后的萧容隽,在凉亭内坐了许久,才离开。

离开之时与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当阮清歌睡醒,起来之时,已经日落黄昏,毕竟没有事做,十分枯燥,她揉搓着眼眸坐起身,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叫。

午间便没有吃饭,现下着实饿的紧。

墨竹!阮清歌呼喊一声,紧接着那大门便被打开,墨竹走来,拖动珠帘,发出叮当声响。

有什么吃的吗?阮清歌歪头问,她裹了裹衣物,身上只穿着一件亵Y,那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室内有些冰冷。

王妃,有糕点,晚膳还在做。

去拿来。

阮清歌吩咐完,伸了个懒腰,走下床,在地上做起了拉伸运动。

当墨竹再次进来的时候,发现阮清歌的身体正呈现着一个诡异的形状,她顿时大惊,王妃!您这是怎么了?瑜伽啊!要一起吗?阮清歌将脑袋从跨间伸了出来,眨着眼眸看着墨竹。

墨竹看阮清歌那腰,便觉得身上一阵疼痛,她摇了摇头,不要了!王妃您快起来吧!地下凉。

阮清歌放松身体,随之坐在地摊上,歪着脑袋看着墨竹,眼底闪过一丝华光。

墨竹无奈叹息,上前将阮清歌拽起,来到桌旁,那上面摆满了精致的糕点,有些还散发着热气。

墨竹啊!你说,你现在是我的人,还是萧容隽的?阮清歌捻起一块,状似无意的问道。

王妃,您不要直呼王爷的名讳,若是让有心人听见...我叫我自己相公还不行?阮清歌斜睨道,眼底闪现浓浓的不悦,而这相公一出口,她却是冷了一下,随之撇嘴道:知道了!墨竹见状,抿起嘴角,垂眸行了个礼,王妃,王爷将我放入玉寒阁,便是王妃的人。

那你为何还要听取梁王的吩咐?阮清歌不悦道,那声音带着一丝严肃。

奴婢不敢。

墨竹皱眉,垂首站在一侧。

不敢?我看你干的还许好呢! 阮清歌一掌拍在桌上,面的严肃的看着墨竹。

墨竹顿时吓得一惊,跪在地上王妃,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阮清歌冷笑一声,今日你与梁王眼神之间的交流,以为我不知?若真当我是你的主子,为何不第一时间听取我的吩咐?奴婢不敢,王妃,您真的是会错意了!墨竹睁大着眼眸,那眼底带着一丝闪烁。

阮清歌冷冷一哼,若你以后还是这般,不用再伺候于我,若是我的人就要听令于我,不可有二心,若是做不到,大可现在就走人。

墨竹摇头,眼底闪现着浓浓的敬意,不!王妃,梁王将我赐予您,墨竹生便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必然不离王妃半步!亦是,只听王妃一人差遣。

听闻这句话,阮清歌很是满意,若真是这般,便看你日后的表现吧。

墨竹忙不迭的点头,心中就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王妃表面看起来无害,现在竟是这般的凌厉。

阮清歌也并不是有意要为难人家,但该立的规矩还是要立,若不如此,日后定然是个麻烦!见墨竹低着脑袋,阮清歌烦躁的扣了扣脑门,这王妃还真不是好当的,这架子端的好累哦。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那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微微炸开,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对着墨竹摆了摆手,没事,你下去吧,去准备晚膳。

墨竹站起身,弯身对着阮清歌行了个礼,眼里满是尊敬,她转身离去,阮清歌这才倾身站了起来。

踱步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亦是缝隙,一丝清风顺着窗沿划过,吹散在阮清歌的周身。

此时外面已经是黄昏,天边放着一抹淡淡的红色,像极了渲染的颜料。

看着那美好的朝霞,阮清歌心中不免有一些惆怅,关在这梁王府中,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

若素的生意可还好?自从那日与梁媚琴在宫中分别,便再也不知道她的消息,而刘云徽亦是许久未曾前去若素,也不知粱伯的病症好了没有,倾颜可还够?而花无邪,现在亦是在哪里?她离开的突然,竟是一丝念想都没给他留。

这一回想,竟是发现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做,阮清歌那想要逃离的心,更加的活跃了。

而怎么出去?忽而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的笑容,萧容隽以为他真的能困禁住她?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萧容隽说的好的将宫内的物件拿回!可是到哪里去了!而此时...阮清歌的东西,早已在王府。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宫内乱了此时,摆在萧容隽面前的,便是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东西,他目光如水般的看着那一堆药材,以及一小箱子夜明珠和满满一荷包的银票。

阮清歌是净身被刘云徽劫走,这短短几月内能积攒这么多家财,也算是能力强大。

王爷,东西都在这里了。

青阳侧身,将那些东西全部展示在萧容隽的面前,堆积了整整一个地面,其中药材居多。

萧容隽接过青阳递来的名单,只淡淡的扫去一眼,便吩咐道:给王妃送去吧。

是!宫中的事情如何?回王爷,刘婕妤传来消息,皇上今日没上早朝。

萧容隽清隽的面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北靖侯府呢?没有什么动静,听闻有人患了重病。

谁人?正在查,许是隐秘,晚些能得到消息。

好,下去吧。

是!青阳走去,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冷冽,他负手站立在门前,身上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不多时,一抹黑色身影自窗前掠过,来到萧容隽的面前。

王爷!男人一身黑衣,腰间佩戴着乌金宝刀。

道来。

花无邪回归花海楼,杀鸡儆猴,将叛逆之人诛杀,一切回归常态,王爷,还要暗中帮衬嘛?将人手撤回。

萧容隽冷声道。

是!商怀锦那边怎么说?王爷,王妃的店铺心在一家独大,已经引起了众人的窥视,在这样下去,定然会遭到毒手,商爷的意思是叫王妃安分数日。

闻言,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玩味,若是那小女子知道,该当如何?待定,让商怀锦继续观察。

商怀锦,便是那日在柏苏湖畔,与萧容隽商谈要事之人,那日说的,便也是阮清歌的店铺,那时,阮清歌还是‘安梦生’亦是‘若素’的老板,‘苏梦’。

商怀锦自小便与家族之人经商,井然看出‘若素’的前景,想要收下,却查询不到背后老板之人。

那日与萧容隽小叙,猝然提起,萧容隽戏耍商怀锦,‘一家小小店铺,何需放在眼中。

’商怀锦的一句话,却是点亮了萧容隽,‘你可莫要小看一间店铺,自那贩卖的套路,便可抵挡我一间茶楼,若是时日多起,自当将商家比拟而下。

’当时萧容隽还未曾放在心中,自惠太妃传开,生意异常红火,竟是做到了胭脂界翘楚。

对于女子之物,萧容隽不知,但那赚取的钱财,若是充到自己的军力上,亦是不可小觑。

是!青怀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这王爷不是关系王妃的店铺?现下为何又不行动?青怀离开后,萧容隽拿出了棋局,不多时,一身白衣男子出现在屋内,对弈?这残局你不是破解而开?白凝烨手中执着一把薄扇,翩翩公子模样尽显。

萧容隽坐在软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落入那棋盘之中,破解又如何?其中玄妙,自是要参悟。

白凝烨挑眉上前,执起白子落下,参悟,不如搏杀,敌退,我进。

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华光,那枚黑子正中棋眼,杀得白凝烨溃不成军,听到白凝烨一声哀嚎,他道:进,未必能取胜,重在,观察棋局,大势为妙。

白凝烨看着那输掉的棋局,哼声道:这棋局你已经玩了一年,从当初的残局到现在的变化无常,你井然是将这处当成战场,现下国泰民安,你可是想要回到从前?萧容隽挑眉,国泰民安?你一阶圣医,怎会不知其中辛酸,百姓疾苦,怎能算是国泰民安?白凝烨撇唇,他只管他的医术,哪里那么多道道?现下你已经成为焦点,多人提防着你,怎样?很舒爽吧?白凝烨摇着扇子,戏谑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抬起眼眸,那眼神带着睥睨天下的气魄,何时,本王不是众人目光所聚?白凝烨顿时被噎住,这句话所言不假,战王,就连皇上都忌惮之人,怎能不受万众瞩目?算了!我还是去找我的小歌歌吧。

白凝烨摇头,将扇子收起,敲打着手心,眼底满是无奈,刚站起身,就听身后传来一丝带着威胁的冷声。

若是让本王得知你再出现在翩泓居,后果自负。

白凝烨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容隽,那女子不过是你赐婚的对象,为何如此保护周全?就连我都不可?萧容隽双眼一眯,将棋局恢复如常,并未回答白凝烨。

白凝烨自觉无趣,摸着鼻子离开,而心中却在悱恻,这萧容隽虽说是在禁锢阮清歌,实则是在保护。

自然是...仲秋节那日宫宴,先帝十六皇子,当今梁王,萧容隽的妻子安阳郡主被找回。

这一消息传出,满城皆是风雨,尤其是皇上,心神不定,梁王竟是将那疯女子找回,这根本就不是梁王的行事作风。

现下,除了那在翩泓居整日想要逃脱,却活的安乐的傻女人,怕是无一人安生。

白凝烨摇头啧声,走出了素寒居。

自白凝烨走后,萧容隽站起身,来到窗边,此时他正处于素寒居二楼的阁楼上,从此处看去,将翩泓居的情景尽收眼下。

只见白凝烨并未前去翩泓居,而是回了前庭,那翩泓居一室通明,一道影子映射在窗台上。

——此时,阮清歌很忙,忙着整理....银两。

只见那诺大的室内,阮清歌的身影不断穿梭,手中抱着一个荷包,正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这处不比皇宫安全,尤其是在这处居所,那白凝烨时不时的就会出现,谁知道他会不会翻找?阮清歌身姿一定,猛然转身,向着衣柜走去,那里面满是绫罗绸缎,皆是今日墨竹送来的。

藏在这里可安全?不,还是不行,算了!阮清歌一闭眼,什么都没有藏在身边来的安全,她将手中的荷包一抛,扔到了床上。

回身看着一地的药材,她面目一皱,这么多,可放在哪里好?在宫中有一处药房,而萧容隽,会为她置办吗?这时,敲门声响起,阮清歌道了一声进,大门被打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深夜造访墨竹将大门打开,手中提着一桶热水,阮清歌侧目看去,略微有些疑惑,按道理说,这墨竹怎么说也是一等丫鬟,为何要自己亲自端水?想着,她也问了出来,墨竹却是目光一簇,王妃,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阮清歌不解,这么大的王府,不至于连个丫鬟都没有吧?王妃,我本是惠太妃身边的人,自您前来,才被惠太妃赏赐,所以,这整个王府,只有我一个婢女。

阮清歌神色一顿,看着墨竹的眼神逐渐清亮,也就是说...这个院子里面,除了你,加上我一共就两个女人?说话间,阮清歌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墨竹。

是的,王妃。

墨竹低垂着眼眸,将热水拿到浴间,紧接着来来回回走了许多次,才将那一盆水倒满。

阮清歌看着十分的心疼,你叫萧容隽明日多雇佣几名丫鬟吧!墨竹摇头,王妃,您有所不知,王爷最是不喜欢院落内有女人,有我一人服侍王妃就够了。

阮清歌微微昂首,既然这样,好吧,辛苦你了!虽然好奇萧容隽的性子,但是,这个癖好,也蛮好的,毕竟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只是...萧容隽是不是有那个癖好?阮清歌身上忽而传来一阵恶寒,抖了抖肩膀。

无事,王妃,奴婢为您更衣。

墨竹低垂着眼眸来到阮清歌的身边。

阮清歌摆手,我自己来就好。

语罢,她向着浴室走去,却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一看,顿时一惊。

快放下!墨竹疑惑的抬头,将手中的药材放了下去,眼底闪烁着一丝无辜,王妃,这...墨竹只是想要为您整理。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看着墨竹身边,她差一点就碰上的烈炎草,也就是上次阮清歌差点被毒死的那枝。

你放下就好,这些我自己来,有些带毒,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有办法。

阮清歌故意吓唬着墨竹。

墨竹顿时将那药材扔开,好!墨竹伺候您洗澡。

不不,我自己来!说完,阮清歌看着墨竹站起身,这才向着浴间走去。

整个室内都被热气熏染,一侧的桌上摆放着洗漱物品,以及玄铁铸做的圆肚香炉,正袅袅升起雾气,室内飘荡着淡淡的白莲香气。

阮清歌其实是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的,不知为何现下竟是闻不到就有些不舒坦。

难道,是因为萧容隽的身上有这丝味道?阮清歌摇了摇头,她还真是中毒了!阮清歌将衣衫脱去,白皙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腰间一道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格外的醒目。

她迈着纤长的腿,跨入浴桶中,那温热的水冲刷着身子,洗去了一身的疲倦。

阮清歌撩拨着水,冲刷身子,就在这时,她忽而感觉门窗微动,她忽而神色一凛,将挂在一侧的衣物拿了起来,快速披在身上。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窗户边上,阮清歌扫视着周围,见没有东西可以防身,她拿起了烛台,将灯火吹灭,顿时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人,若是萧容隽,定然是走前庭,而此时,他怎会不知她在沐浴。

那么,这个人是谁?白凝烨?不,这么晚了,怎么可能是院落内得人。

阮清歌穿着轻薄的纱裙,屏住呼吸,站在屏风后侧,目光偷着朦胧的屏风薄纱向着外面看去。

只见那是一抹纤长的身影,十分高挑,肩膀宽阔,一看就是个男人。

那人脚步很轻,似是在屋内寻找着什么,阮清歌眸间一暗,为何会有人夜闯她的居室?她这里是梁上君子聚集地?那人好像是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向着内室走去。

阮清歌顿时瞪起眼眸,抓她可以!可是屋里还有她的银票!那是万万不行的!想着,身形却比想法来的更快,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脚尖轻点地面,追逐着那个身影,左手拿着烛台,右手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银针,那上面泛着一丝淡绿色光泽,那是烈炎草的毒汁,沾上毙命。

阮清歌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身体素质已经全部跟上来,速度许快,只见那抹纤瘦的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快速的窜到了那黑影的身后。

阮清歌先是将灯盏砸过去声东击西,趁着那人闪躲之时,她将银针插入了那人的后腰。

安....唔...那人转身,阮清歌看清了她的样貌,也随之一愣,只见,在月光下,来人带着一个梅花面具,那双眼眸闪现着一丝诧异。

紧接着,男人浑身一阵抽搐,虚软无力的倒在地上。

阮清歌一惊,连忙回到室内,在外衣袖口处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解毒丹。

当她折身回来之时,花无邪已经停止了抽搐,躺在地上如同死尸一般。

阮清歌将灯盏点亮,垂眸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不是有唤灵,这男人为何独自前来?——当花无邪醒来之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他只觉得浑身一阵酸软,十分无力,尤其是那腰间,好似万千蚂蚁啃食。

他身下一片冰凉,头上距离房梁的距离许远,室内一片明亮。

他还记得,他是来寻找安梦生的,据说被梁王带回了梁王府。

他微微侧目,打量着周遭,却在不远处的地方,瞧见了一个面容绝美的女人,正喝着茶水。

你醒了?阮清歌垂眸,眼底尽显嫌弃。

你是谁!?花无邪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防备的看着阮清歌。

这大半夜来,你问我是谁?你丫是不是脑抽啊?阮清歌很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气恼的将茶杯摔在桌上,随之抬眼,见花无邪眼底满是疲惫,带着一丝惊艳。

为何生气?不为别的,浪费了一根毒针和解毒丹,她能不气吗?这几日,这小子去了哪里?你是梁王妃?花无邪倒退了两步,面上闪现一丝拘谨,多有打扰,告辞。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阮清歌低喊道。

花无邪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光簇,侧眸看去,王妃有何事?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真的是安梦生这王府,你以为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阮清歌怒气冲冲道,自然,眼底满是玩味,这小子还不知道她就是安梦生。

花无邪转过身,眼底带着一丝不耐,不好意思,梁王妃,在下本无意冒犯,还望见谅。

他抱拳行了个礼,欲要转身。

阮清歌飞步上前,拦住了花无邪的去路,她一头湿发,打成一个结扣在脑后,水滴顺着后背滴入地面。

一身薄纱,将窈窕美好的曲线展露的一览无遗。

她抱起手臂,眼底满是玩味的打量着花无邪,痞子味十足,你说说,你要找的是何人?这诺大的王府,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人。

花无邪眼底一丝疑惑,这王妃,为何这么多管闲事?而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王妃莫要问在下,告辞。

再者....寻常女子被人夜闯闺房,不是应该尖叫的吗?阮清歌一个转身,坐回软榻上,弹着手指,漫不经心的瞥向门口,就在花无邪要走出门的时候,她勾唇一笑。

你要找的,可是安梦生?你怎么知道?花无邪诧异转身,可随之一想,梁王定然是与她道来。

安梦生在何处,王妃可告知于我?你找他做什么?你又是何人?夜闯梁王府,这么不把梁王放在眼中?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威胁的看去,王妃风范尽显。

花无邪眉间一簇,丝毫没把阮清歌展现的气势放在眼中。

王妃若是执意于此,在下无可奉告。

不知为何,花无邪对这女子竟是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他也不过是将事情处理完毕,许久未见安梦生,他被抓到梁王府,亦是不知情况,而这梁王府把手森严,他误打误撞来到此处,从外看,一丝灯火未燃。

却没想到竟是有个女子再此处,而梁王生性不近女色,在这梁王府中的,怕是只有王妃安阳郡主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喊人来抓你,你若是告知于本妃,本妃兴许还会将安梦生的去处告知与你。

阮清歌挑着眉头,看着花无邪,那眼底的戏谑越发的明显。

梦生离去?去了哪里?花无邪转过身,正对着阮清歌,眼底闪过诧异,萧容隽并未告知将安梦生带走,会派他离去。

你不告诉本妃你是谁,本妃为何要告之于你?阮清歌耸了耸肩,眼底带着一丝鄙夷,侧目道,你若是再不说,那安梦生,怕是已经不再这人世间。

他顶撞了梁王,自是被梁王处置。

嗯!确实被处置了,只是...被关禁闭了而已。

花无邪微眯起眼眸,一步一步向着阮清歌走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但他亦是知道,出了这个房门,外面可能已经有重兵把守。

阮清歌轻笑一声,处惊不变,从袖口掏出一根泛着绿光的银针,在灯光下比了比,这东西的滋味,你刚刚可是尝到了,你说,我能救你一命,会不会再要了你第二命?花无邪脚步一顿,眼皮微跳,忽而感觉到...一丝诡异,这梁王妃,怎么会用毒?难道是梁王将安梦生带来,就是为了教梁王妃防身的伎俩?随之...被杀了?!想到这一点, 花无邪眼底闪现出一丝戾气,你们这些混蛋!为何用了安梦生却不让他活命!说!梦生现在到底在何处!说话间,花无邪如同一阵风一般袭来,大掌瞬间掐住阮清歌的脖子。

阮清歌一惊,这小子是怎么了?忽然而来的脾气从何而来!阮清歌被掐的面颊肿胀,手死死的扣着花无邪的手掌,心中痛骂。

尼玛!你把老子掐的这么紧!你叫我这么说话!你,你,唔唔....放开!阮清歌断断续续说着,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花无邪见状,手掌微微松开,却还是掐住了阮清歌脖子上的命脉。

咳咳!阮清歌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眸哀怨的瞪了过去。

你要死啊!什么叫用了我?!我就是安梦生!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一根筋的男孩。

你休要骗本座!想活命是吗?!快告诉我安梦生在哪里!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座定要了你的狗命!花无邪双眼猩红,眼底怒气滔天,若是阮清歌说错一句话,真的会要了他的命,而他,亦是观察着阮清歌手上的动作,时刻做着防备。

我就是安梦生!你特么连救了你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是谁把你的幼虫取出来的!是谁把你从暗道里面救出来的!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啊?!阮清歌瞪着眼眸大喊,将两人之间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花无邪面色一紧,随之冷哼,手上的力气加重,这些都是梁王告诉你的对不对?休要骗我!阮清歌立刻将一直手掌塞入了脖颈间的空隙内,身子向后斜去,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花无邪!你放开我!我证明给你看!阮清歌无力,额角直抽,遇到这种直男就是没有办法。

你知道我是谁!花无邪诧异,就在这功夫,阮清歌摆脱了花无邪的束缚,身子快速向一侧滚动,逃脱他的危险范围。

真是够了,连我是谁都看不出来!说着,阮清歌从床边翻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紧接着,她站起身,向着堆积在角落中的箱子走去。

那是之前留下来的药材,墨竹还是折回身,为阮清歌收拾到了角落中。

她从中翻找出易容的物品,对着面部桶弄了一阵。

花无邪疑惑的看着那娇俏的背影,手上还呈现着翻倍的状态,不疑有他,这女子,实在是狡猾,不知道现在又在想什么坏水。

阮清歌将面上的东西弄好,悠悠然的转身,抱起手臂注视着花无邪。

花无邪见阮清歌的面容,井然是安梦生,他顿觉不可思议,怎么说他也是在江湖上行走数年之人,这易容在常用不过,可是当怎么一点都没有瞧出阮清歌面上有什么破绽?花无邪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嘴巴微张,你...他快步上前,将阮清歌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忽而...猛然退后!你....!你真的是安梦生?!第一百四十四章 这男人有病!诺大的室内,空气静谧的流淌,仿佛被定格。

中央站着两个男子,一个身材高大,面带梅花面具,嘴巴微张。

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瘦弱,胸前微鼓,腰肢纤细,井然是个女人的...男人。

花无邪诧异的摘掉面具,露出一张满是错愕的脸,指着阮清歌,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清歌阔步向前,迈着八字步,男子气概尽显,若是不是一身女装,以及那姣好的身材,定然是个男子。

阮清歌来到花无邪的跟前,仰起头,俏皮的眨了眨眼,对啊!我就是安梦生!那嗓音,亦是安梦生的声音。

你...花无邪趔趄着倒退了两步,单手捂住胸口,这打击着实大了一些,你为何是安梦生!安梦生不是男子...你...怎么可能是梁王妃?阮清歌将面具摘下,吃了恢复嗓子的药剂,面上满是愁苦,我,亦是有我的苦衷,你今日前来找我有何事?阮清歌已经恢复如常,可花无邪,反应过来,面上满是愁苦,亦是带着一丝愤怒,你明明就是安阳郡主!为何要戏耍与我!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小声嘟囔道:你也没有问我,我身份还多着呢,你不也是?花无邪愤恨的甩起袖子,就当是我瞎了眼!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日后我定然想报!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告辞!说着,花无邪眼底满是悲痛转身欲要离去。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这男人,闹什么别扭,不就是换了个女儿身吗?她连忙上前跑去,拽住了花无邪的衣袖,你给我站住!有话好好说!怎么?看不起我是个弱女子?!阮清歌面上也闪现出一丝愤怒,这花无邪还真是小家子气!怎会,当初你是安梦生之时,我何曾看轻于你,只是,你是梁王妃,为何不告知于我?还有,刚刚为何戏耍...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花无邪一把甩开阮清歌的手臂,低吼道。

阮清歌被甩的一愣,随之吐了吐舌头,总觉得几日不见,这男孩似乎长大了不少。

她叹出一口气,哎,我也没想回这王府,谁知道当时被惠太妃拆穿了身份,亦是不知那萧容隽就在门外,你以为我想回来?阮清歌摆手,向着软塌走去,歪倒在上面,长吁短叹。

花无邪见状,微眯起眼眸,在阮清歌的面上仔细打量着,随之,亦是叹出一口气,抱歉,刚刚,我只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一直把你当做兄弟,你忽而变成女子...这打击谁受得了?忽而花无邪面上一红,想起多日前阮清歌竟是见过他的身体,他浑身僵了僵。

阮清歌见花无邪的模样,就知道这古板的古代人情绪又要发作,她连忙摆手摇头,道:谁说女子不能与男子做兄弟,江湖儿女情长,好爽的女子亦是不少,再者,我是一名医者,在我的眼中,只有病人和人,之分,并未有男女,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阮清歌抿了抿嘴角,一双腿在空中荡了荡,还有,多谢你的担心哈?我没事,只是...萧容隽不许我出去,这一切,哎...说来话长,你今日前来是为何?阮清歌抬起眼眸,认真的看了过去。

花无邪抿唇,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花海楼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梁王未曾给过我你的消息,我自是担忧。

说着,花无邪抬起手掌,放嘴边,一声鸟鸣出现,然而,却一丝不寻常都未曾有,空气陷入了一丝,尴尬...与寂静。

阮清歌歪着脑袋看着花无邪,眼底满是好奇。

花无邪眉间一皱,又吹了两声,向着他进来的方向看去。

......你在做什么?阮清歌出声询问,眼底满是好奇,难道是给她带了礼物?忽而阮清歌一张素白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眼底炯炯有神的看向窗外的方向。

然而,就在两人均是一动不动注视着窗边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丝响动,两人均是一惊,阮清歌刚站起身,花无邪刚要飞身从窗口逃离。

却听一声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聊够了?花无邪身姿定住。

阮清歌眼神圆瞪。

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穿玄色长衫,黑色镶金短靴踩在地摊上极尽无声。

那一双丹凤眼,眼底波澜不惊,淡然的扫过身姿各异的两人,在见到阮清歌只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薄纱,胸前一丝淡粉色若隐若现,他眼底一暗,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而他的手中,捏着一只灰色,头上有一挫红毛的小鸟,那鸟儿在他的手中竟是极为安静,甚至是讨好般的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两人见此情景均是一愣,唤灵为何在你手上?花无邪站定身姿,向着萧容隽手中看去。

阮清歌尴尬一笑,萧容隽眼底的寒冰,差点将她冻僵,你...话还没说完,只见萧容隽长手一伸,将阮清歌放置在一侧的衣物拿了起来,劈头盖脸的将她蒙上。

阮清歌‘唔!’的一声,挥舞着双臂,将那衣服拿下,披在身上,哀怨的瞪了过去。

别忘了,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深夜与男子同处一处,像什么话!萧容隽震怒的声音自头上炸开,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低垂下眼眸,那眼角的余光,却是看着萧容隽手中的小鸟。

原来花无邪刚刚是为了找这只小鸟,可现在出现在萧容隽的手中,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为何就连花无邪都没有发现?花无邪小心翼翼的向着萧容隽凑近,眼底满是心疼。

萧容隽转身,面展威严的看向花无邪,你为何前来。

花无邪身姿一顿,眼看着就要将唤灵拿了下来,他皱了皱眉,站直身子,王爷,您能将唤灵还给我吗?本王若说不呢?说话间,萧容隽将唤灵举了起来,手掌微微用力,那小鸟竟是惊叫了起来。

不要!阮清歌大喊一声,向着萧容隽扑去。

萧容隽眉间一簇,旋身躲过,阮清歌扑了个空,花无邪眼疾手快上前拦住,两人扭倒在一起。

阮清歌扶住后腰站起身,瞪向萧容隽,你这男人是有病吧!第一百四十五章 格杀勿论霎时间,整个室内的空气凝结,自萧容隽周身爆发出一阵寒冰之气,阮清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冻住了。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向着花无邪的方向凑去,却被萧容隽一把拽了过来,低垂着眼眸威胁的看了过去,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寒霜吹到半根草,狂风吹不倒大树林。

阮清歌现在就是那半根草,可怜的紧,她心头一动,还是小命要紧,眯眯着眼眸,尴尬一笑。

我,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你能放开这只鸟吗?眼看着那只鸟就要被掐端气了,跟刚刚她的模样十分相似,阮清歌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之情。

就在阮清歌说话的功夫,只见一个黑影窜了过去,萧容隽微微侧身,花无邪偷袭不成,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地,脸不红气不喘。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若是没猜错,这唤灵,应该是花无邪拿来给她通信的。

萧容隽这时候出现做什么?就是为了打劫?!该死的!萧容隽面色一凛,双眼微眯的看着阮清歌,本王是不是告诉过你是什么身份!你现在在做什么!阮清歌被说的一愣,随之面色颇冷,插着腰,冷哼道:我什么身份?你是八抬大轿?还是将我明媒正娶?!不过是皇上赐婚,还被你阻拦在外,任人劫走,幸好是刘云徽,若是他人!呵!我现在说不定在哪里!一提起这个阮清歌久恨的牙直痒痒,现在跟她提身份?!呵呵!她倒是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萧容隽面色瞬间凝结成冰,可随之,眼底浮现出一丝玩味。

怎么?你现在是在怨本王没有出来迎娶你?亦或是,在你始终的时候,怨恨本王没有出去寻找?阮清歌眨了眨眼眸,这明显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这男人不是应该恼羞成怒,再把她丢出去,她好逃走吗?这...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抱起手臂,将头瞥向一侧,呵!你想多了,不要脸。

若真是如此,那不是证明在乎他?谁要在乎他这个面瘫脸啊!哼!那你现在的小脾气是为何?现下你已经回到梁王府,便是这府上的王妃,是铁打的事实。

萧容隽勾起薄唇轻声道。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哼声,这王妃我还真是不稀罕!这时....站在一侧的花无邪,面上闪现过一抹尴尬,这狗粮吃的...着实是有些撑到。

你们...你可知有多少女人欲要下嫁于本王,别不识抬举!萧容隽转身,眯起眼眸垂下看着阮清歌。

你们...阮清歌亦是底气十足的回瞪过去,我还真就不稀罕!你们....呵!萧容隽冷笑一声,拂着衣袖,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位置是多少人求之不得!花无邪石化一般的瞪着着两人,无奈弹出一口气,随之垂下眼眸,再深呼出一口气,大喊道:喂!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要是打情骂俏能不能先把唤灵给我!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侧头看去,你还在啊?花无邪顿感一群乌鸦在头上盘旋,他抽了抽嘴角,看向萧容隽,王爷,您能把它给我吗?他伸出手,摆在空中,眼底带着一丝可怜和期盼。

那小鸟已经不动作,怕是已经晕了过去。

萧容隽挑眉,转身面向花无邪,将那小鸟举起,花无邪顿时瞪大了眼眸,却见萧容隽摆在空中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随手一抛,丢给了花无邪。

只见那小鸟原本还是闭着眼眸的模样,谁知,在萧容隽抛起的那一瞬间,顿时飞了起来,它在空中绕了个圈,飞到阮清歌的肩膀上,对着萧容隽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是在控诉。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顿觉这小鸟真是可爱的紧,忍不住伸出手指逗弄着。

那小鸟竟是贴着阮清歌得手撒起娇来,叫声明显绵长了一些。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花无邪满脸诧异,随之抿唇道:也罢,这唤灵本就与你有缘。

说着,他瞥了一眼萧容隽,给阮清歌使了个眼神。

阮清歌了然,将那小鸟放置在肩头,伸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王爷,我倦了,你们两个都出去吧!下完逐客令,阮清歌向着软塌走去。

萧容隽却是转身,看着花无邪,花无邪摸了摸鼻尖,那我也走了。

说着,就要向着窗户走去。

走正门!萧容隽在身后冷呵道。

花无邪一个转身,从门口走了出去,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头悱恻,这男人,也真是...想他堂堂一个花海楼的少主,何时这么窝囊过?不过...没有办法,谁让他现在要靠着萧容隽才能报仇。

顿时,整个室内只剩下阮清歌和萧容隽两人,那唤灵似乎是惧怕了萧容隽,飞身在阮清歌的头顶盘旋了一圈,紧接着钻入她的衣袖。

屁股上两撮灰色的羽毛明晃晃的在外面晃动着,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阮清歌忍不住的轻笑出声,丝毫都不知道那笑容多么的动人,美入心魄。

萧容隽眼底一眼,上前一步,拽住唤灵屁股上的毛,将它拖拽了出来,随之掐在掌中,还不等阮清歌出生,先一步道:这小鸟明日本王订了牢笼,再给你送来,还有,下次不要让本王知道花无邪在深夜闯入你室内,若然,格杀勿论!萧容隽的威胁,听在阮清歌的耳中就像个笑话一般,她嗤笑一声,身子向着后面歪去,晃荡着两条腿,慵懒道:腿长在花无邪的身上我管不到,再者,是你忽而出现,我若是不想让你知道亦是不可。

说完, 阮清歌耸了耸肩,不管如何,都不管她的事好不好?萧容隽微眯起眼眸,冷哼一声,不要以为这鸟就是你们两人的联通工具,本王既然将它留下,便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休要无理取闹!阮清歌抽了抽嘴角,原来这男人都看出来了!那花无邪走什么走!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出怎么使用着唤灵。

她嘟着嘴巴,面上满是不悦,罢了!罢了!王爷,我困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说完,阮清歌钻入被中,翻身,背对着萧容隽。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柳病那一副气嘟嘟的模样,煞是可爱。

然而,萧容隽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将等熄灭,转身,向着门口走去,末了,斜眸看向门口放置的药材箱子,道:翩泓居旁有一处空余的居室,便给你装成药方,明日,便会有人来为你处理。

阮清歌哼声,并未搭理,然而心中却是笑开了花。

你可是需要手下?萧容隽顿了一下说道,那低沉的声音在静谧黑暗的空间内响起,格外的魅惑。

他记得,在宫内的时候,什么事都是要萧容隽才处理,这女人只是填一填药材,十分闲适。

阮清歌的心好似漏掉了一拍,面颊染上微红,她嘟囔着道:不用!多谢王爷!萧容隽抿唇,半晌,走了出去。

在那门关上的第一瞬间,阮清歌坐起身,气呼呼的怕打着床铺,那小鸟还没有热乎一会,就被抓走了!真是该死!造药房?讨好她?哼哼!——而就在阮清歌气嘟嘟悱恻萧容隽的时候。

萧容隽捏着那只小鸟,向着外面走去,刚到翩泓居的门口,他便将那小鸟放飞。

那唤灵原本还在挣扎,顿时被放飞一脸懵逼,它遵循着本意向着远处飞去,随之又在天空中绕了个圈,落在萧容隽的肩膀上,用那肥硕的脑袋蹭了蹭他的面颊。

萧容隽嘴角微弯,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腹部,你倒是鬼灵精怪。

与那女子有几分相似之处。

忽而,周围本无风,树叶却是沙沙响起,他微眯起眼眸,向着刚才那小鸟欲要飞向的方向看去。

只见萧容隽眉间一簇,飞身而起,落于那片草地之上。

只见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他眼底泛着一丝寒光,随之他注意到一抹不寻常。

只见那草丛中,有一抹黑色在缓缓移动,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向前走了两步,脚步轻轻的踩了上去,眉目淡淡的向着周围看去。

而正在草丛中爬动,以为不会被发现的花无邪顿时想骂娘,他在漆黑的夜间抬起眼眸,见萧容隽并未注意他,他缓缓伸出手,将被萧容隽踩在脚下的衣角拽了拽。

花无邪微微皱起眉毛,眼睛满是惊讶,这萧容隽是不是脚下长眼睛了,竟是能看到他?他今日本来就穿着一身黑衣出行,而这处角落亦是漆黑一片。

他怎么可能找得到?是凑巧还是故意戏耍于他?花无邪顿时眼底浮现出亦是不悦,用力却小心翼翼的拽着那衣摆,眼看着就要拽出...然而,萧容隽却一丝想要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黑色镶金的月牙靴,在月光下微微反光,他向前一挪动,狠狠的踩了下去。

就在花无邪暴怒,与那一脚奋斗的时候,头上忽然炸出一抹冰冷的声音。

你不走还留在这里为何?花无邪顿时一楞,眼底划过一丝无奈,松开手,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只见他在地上滚了一圈,随之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与草叶,哀怨的瞪向萧容隽,你把你这王妃保护的可真是好呢,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报答还不可?萧容隽转身,与花无邪对视,随之冷冷一笑。

她救过命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个都报恩了,我这梁王府岂不成了集市?花无邪闻言,倒是撇了撇嘴,将头上的一根草叶拿了下来。

你二话不说将我这鸟给抓走,现在还在你手上,为何?那是我给王妃的,日后我们通信好用。

萧容隽眼底忽而射出一丝锐利的光芒,日后,便可有事直接与我商议,再者那件事能够解决的人只有我一人,你找阮清歌个有何用?花无邪撇了撇嘴角,抱着手臂向后退了两步,打量着萧容隽揶揄着。

刚刚的话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你现下这般维护阮清歌,倒是不知她可知你的心中有她如此重要之位?他今日本想悄无声息的来,再悄无声息的去,却是没想到碰上一个这么难缠的主。

既然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利用?定然要好好挖苦萧容隽。

再者,这男女之情,花无邪虽然不懂,但那萧容隽对阮清歌的态度,定然与常人不同,他身为一个男人,怎会不知?尤其是那眼神,看着冰冷,实际上,带着一丝柔情。

忽而,萧容隽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杀气,不过转瞬即逝,冰冷的看着花无邪,饭可以乱吃,话亦是不可乱说,日后,不要随便到来,下次,若是让我见于你,定然不会这般仁慈。

花无邪撇了撇嘴,一张温润的面容上满是狭促的怪笑,王爷,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暗中派来人手,那日我回归定然落得尸骨无存,你和王妃的恩情,在下铭记于心,但,那件事,还请王爷快快处理。

萧容隽见状,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涉及面太过于光广,稍安勿躁。

说话间,他忽而注视到远处有一抹不寻常,一道黑影从中闪过。

花无邪抿唇,点头,那眼角的余光,亦是注意到那抹身影,他嘴角微弯,眼底闪现一丝坏意。

若真如此,王爷,您那王妃,若是实在不喜欢,便交于在下吧,这江湖,才适合王妃。

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危险,他微眯起眼眸,怎能瞧不出花无邪话中之意,撬人?躲在暗处的阮清歌听闻眼前一亮,心底咆哮着,‘快答应啊!快答应啊!’怎料,萧容隽却是勾唇一笑,不牢你费心,常去小倌店留宿,亦是青楼的常客,听闻身上染过花柳病的花海楼少主,花无邪,有什么资本,带走本王的王妃?你...本座什么时候染上过花柳病?花无邪恼羞成怒,可笑的是,那头上还沾染着一根杂草,正随着脑袋晃动而摆动。

萧容隽肩膀上的唤灵,歪着脑袋,看着花无邪,亦是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只是前任主人那恼怒的模样它是知道的,只见那小鸟学的有模有样,在萧容隽的肩膀上跳脚。

阮清歌躲在暗处,闻言,忽而靠在树干上把着脉,身体是完好的,那么...花无邪亦是不可能染病,这萧容隽还真是能胡揪!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早已习惯萧容隽侧目看着花无邪气的直跳脚的模样,顿感无趣,他转过身,面容恢复到一片冰冷,你若在停留,这王府内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

听着萧容隽的威胁,花无邪顿时一噎。

秋风萧瑟,吹动着树枝轻摇,花无邪垂眸,扫向那树干背后隐秘的身形,眼底似乎有些不舍,他抿唇,转身,腾空一跃,向着远处飞去。

临走,留下一道缥缈的声响,照顾好我的唤灵。

被呼唤着名字的小鸟,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那远方,想要跟去,可是刚扑腾着两下翅膀,又飞回了萧容隽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脖颈蹭了蹭。

萧容隽转身,向着那树干走去,那小女竟是转身,欲要逃跑。

还不等阮清歌有所反应,他长臂一伸,将她抓了个正着。

你...你放开我!阮清歌挥舞着双臂,面色一紧,这萧容隽抓哪里不好?偏要抓着衣领。

她面上闪现出一丝不悦,用力的甩开萧容隽的手臂,转过身,怒气冲冲的仰头看去。

月光下,那一张素白的小脸,因为气愤,面颊染上了一丝粉红,薄唇赌气,两颊气的鼓鼓的。

萧容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底波澜不惊,看够了?声音低沉,性感而迷人。

俊逸的容貌隐于黑暗,露出半边菱角分明的脸颊,薄唇轻抿,不点而朱,纤长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抹暗影。

阮清歌微微一愣,忽而在心中痛骂着自己,‘该死的!怎么能沉迷在美色中?!’她猛然摇头,随之抬起,眼底一片清亮,什么叫做我看够了?我根本没看的好不好?那你为何在此处?萧容隽挑眉,似是看透了一切。

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大眼一转,扫视着周围,随之摆手道:尿急,出来小解。

恭桶就在屋内,为何出来?你自小在北靖侯府生活,怎会不知这些规矩?萧容隽依旧面不改色,戳穿阮清歌。

一缕微风吹过,将阮清歌额前一缕秀发吹到那张气鼓鼓的脸颊上,我,你....你...萧容隽见状,抬起眼眸,扫了一眼月色,为时不早,早些歇息。

语罢,萧容隽带着唤灵,向着不远处的素寒居走去。

阮清歌站在萧瑟的风中,看着萧容隽那抹高大的背影,神色一愣,她,竟是有一丝不舍的心情?这是为何?她抬起冰冷的小手,拍打着面颊,这男人一定有毒!一定是!刚刚,她丝毫都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但是...却是知道,萧容隽和花无邪的关系,竟是...说不出的...诡异?按理来说,萧容隽是王爷,而花无邪是江湖中人,为何这两人相处的如此和谐?还有,他们说的‘那件事’,究竟是何?是不是那兽皮卷上的事?可是...到底是什么?阮清歌在回寝居的路上,想了一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要找到那兽皮卷,才能得知到底是什么事。

她走入那漆黑的室内,抹黑回到了床上,抱着之前拿出的夜明珠,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早睡早起,才能与萧容隽斗智斗勇。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注定要让阮清歌失望,因为,萧容隽从未出现。

——清晨,一缕光线穿入室内,照耀在窗纱上,一缕淡淡的烟雾缥缈在空中,散发着一丝白莲般的香甜之气。

这一夜,阮清歌睡的极为舒服,她在榻上打了个滚,趴伏在上面翻了个懒腰。

这一丝舒适才让她意识到,府内没有长辈是多么的好。

在原主的记忆中,在北靖侯府,只要是起来,就要向长辈问安,亦是要遭受到各种谩骂与欺辱。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换了主人,谁还敢动她呢?王妃,您醒了?不等阮清歌睁开眼,那伸出的手臂还没有彻底的舒展,耳侧便传来一道毕恭毕敬的声音。

她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眸向着声源望去,只见墨竹正站立在香炉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柄薄扇,闪动着那烟雾。

阮清歌吸了一口,那沁人心脾的香气,很是舒爽,她伸了个懒腰,慵懒道:这么早起来?往后你不用伺候,待我叫你便可。

随之阮清歌坐起身,揉了揉眼眸,看向窗外。

那太阳的光影照射进来,从角度看去,应该已经快要晌午,她顿时一惊,心中诧异,何时她竟是也睡起了懒觉?而却是一丝都没有察觉,亦是没有醒来。

墨竹面上一阵揪紧,王妃,现下已经晌午,奴婢看您还未起身,便前来,这白莲香炉有安眠的作用,王爷说您昨晚劳累,便叫奴婢点燃就退下,却不曾想,您转醒。

闻言,阮清歌微微诧异,何时这萧容隽也这般贴心?只是...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你的称呼是怎么回事?我说的话你都不曾放在心上吗啊?王....清歌,墨竹不敢!墨竹低垂下眼眸,咬住了嘴唇。

阮清歌爽朗一笑,这就对了吗!墨竹呼出一口气,上前,要为阮清歌穿上鞋袜,却被拒绝,我自己来!阮清歌撇嘴,这规矩就不该有,这万恶的旧社会!人都要被伺候成废人了!好...墨竹低声应着,退到了一侧,等待吩咐。

阮清歌穿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慵懒的扫向周围,见墨竹已经将洗漱用具备好,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洗漱好,墨竹递上毛巾,在宫内都没有这般待遇,在这里,亦是有些不舒坦,她微微侧目,看向墨竹,往后你不用这般伺候我,我不习惯!闻言,墨竹面色一惊,顿时就要下跪,却被阮清歌眼疾手快的拦住,你这是做什么?!王...清歌,您千万不要抛弃墨竹!墨竹被吓得大惊失色。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真是...吓到她了好吗?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她将墨竹扶起,一脸的无奈。

清歌,您不让墨竹伺候您,您定然是不喜欢墨竹,墨竹可是做错了何时?墨竹一脸的悲切,眼底闪烁着泪水。

阮清歌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的扶住额头,你呀!你可知我从前在北靖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早已习惯。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王妃身子 弱墨竹不相信的看着阮清歌,那眼神生怕一个错过,阮清歌就会叫人将她赶走。

阮清歌真是没办法,拽住墨竹的手,向着在床旁边的软塌走去,她坐在一边,将墨竹也拽了下来。

可墨竹不坐,非要站立在一侧。

阮清歌没办法,只好这般,抓住了她的手,声泪俱下的诉说起记忆中在北靖侯府发生的事情。

整个故事,很长,加上阮清歌逼真的演技,简直让墨竹的进入了画面,井然将你诉说之人当成了她自己。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太阳置于正中,只听阮清歌的屋内,一个女子不断抽泣的声音自门缝传出。

墨竹紧紧的抓住阮清歌的手,清歌,没想到你往日的生活如此清苦,为何他们要将你当成傻子?你明明这般聪慧!不要怕!日后有奴婢在,自是伺候好你。

墨子已经将称呼从‘您!’换成了‘你。

’这一点,阮清歌很是满意,也不枉费她废了半天的口水,哭的眼睛都肿了,将墨竹改变,她伸出手,擦拭着泪水,随之抬起眼眸,悄悄的看了墨竹一眼,见她还处于悲伤之中,背地里吐了吐舌头。

反正她说的都是事实,也不怕遭天谴什么的!好了!你不要哭了!你知道我的苦心便可,日后,只要将我当成姐妹一般看待便可。

阮清歌抽噎道。

而墨竹却是坚持,吸了吸鼻子,皱眉道:不可!你往日已经受了那么多疾苦,现下是梁王妃,自然要受到不同的待遇。

说着,她站起身,跪在地上,奴婢墨竹,自当效力于王妃,若有违背,天打雷劈!阮清歌抽了抽嘴角,那想要扶起她的手臂还尴尬的摆在空中,算了,当她刚才的戏都白演了,她不过是不想被人看中,逃跑制药什么的也方便。

现在好了,这丫头不得无时无刻关心她,盯着她妈?阮清歌抚了抚额头,拿出手帕擦拭着鼻子,好了,你起来吧!你的衷心我看见了,现在,我可以吃饭了吗?阮清歌将手帕扔到桌上,摸了摸干瘪的肚皮,现在都已经中午了,还饿着她,有没有天理啊?墨竹点头,站起身,随之向着门口走去,拍了拍手。

阮清歌好奇的看去,只见墨竹的巴掌落下,那门口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个将士手中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阮清歌额角一抽,这架势?只见那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将士手中的托盘上放置的满是绫罗绸缎,女士衣物,衣衫旁配置的都是相应的饰品。

阮清歌面色一黑,我不是叫王爷给你配备手下?为何还是这帮大老爷们?墨竹面上闪现出一丝尴尬,王爷...并未给墨竹置备丫鬟,还望王妃见谅。

见谅?这让她怎么见谅?原本就喜爱美色的阮清歌,竟是给她叫来这一帮大老爷们?这明明就是萧容隽的炽烈军!要他们做这样的女子之事,也真是太大材小用了!阮清歌摆了摆手,罢了!晚间与王爷道明,必须配备丫鬟!我可不想起来就看见他们。

这话,是阮清歌附在墨竹的耳边说的,不然,依照这些出入战场的男人听到,定然会嗤之以鼻。

墨竹昂首,欠身行礼,是的,王妃。

之前墨竹就说过,若是有外人就叫阮清歌‘王妃’,这一点阮清歌也没有什么好反驳,若是被外人瞧见,定然是麻烦!她站起身,在那一堆衣物中挑选,选中了一间白色束腰裹裙,一枚简单的银簪子,挥手将那些男人退下,这才向着屏风后面走去。

阮清歌昨晚睡的太死,身上还穿着萧容隽扔在她身上的衣物。

她轻巧脱下,换上走了出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阮清歌换上衣物,简直如同谪仙下凡。

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墨竹转身,看到阮清歌却是不由得有些愣神。

只见阮清歌从那屏风之后走出,脚底生莲一般,身姿轻盈,她缓缓的,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来。

旋身,在墨竹的面前钻了一圈,她姣好的面容上展现出一抹可人的笑颜,对着墨竹道:怎样?你家主子可还好看?听完这句话,墨竹猛点着脑袋,眼底满是惊艳,真不愧是我家的王妃,就是可人。

阮清歌扇动着嘴角笑了笑,好了,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我都美貌自是明显。

说着她挑了挑眉头,看向外面看,皱着鼻头,吸了吸鼻子,空气中荡漾着一丝饭菜的香气,她哀怨的望向墨竹,现在可是能让我吃饭了吗?墨竹转身向门口而去,边走边道:清歌,你等等,我现在就叫人去。

阮清歌淡淡的应了一声,一个转身坐在软榻上,双手支撑着窗沿,双脚飘荡在空中踢踹着,心中满是惬意。

若是以后的日子也这么....悠闲,那该有多....多完蛋!人在高位就是容易懒散,她才不想要这样的生活!阮清歌皱眉想了想,萧容隽说为她置办了药房,也不知道到底是做成了什么样子?还有,怎么都不见白凝烨?不多时,墨竹回来,身后跟着一炽烈军。

那些男人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满了菜香宜人,品相极佳的菜肴。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煽动着前面的空气,她就是从中闻到了一丝药材的味道,忽而眼底闪现一丝惊讶。

这一看,竟是在其中发现了药材,但是制作的方法竟是像现代的药膳?!她心中不免有些吃惊,向着墨竹看去,这些菜可是按照白凝烨所说照做?闻言,墨竹皱皱眉头,眼底闪现过一抹惊艳,您真不愧是我的王妃,这你都猜到了?阮清歌眉头一簇,站起身,在那些药膳面前徘徊,她诧异道:为何要给我做这些?做药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搭配一定要严格,这白凝烨又要刷什么怪?墨竹笑了笑,将那托盘中的饭菜放不到屋内中央的桌子上,转身看着阮清歌道:王妃,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您现在的身体太弱,一定要好好养着。

阮清歌眼角一抽,‘弱?’她哪里弱?但是...她双眼一眯,看着那桌上的饭菜,这白凝烨会不会在里面加料?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又不能给他生孩子她趴伏在上面,一个一个的闻着,然而,却只有药香,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阮清歌眉头轻皱,难道是她想多了?王妃,请用膳!墨竹将一切准备好,叫着阮清歌。

阮清歌微微昂首,坐在一侧,夹起一筷子,那味道还可以,却还是没有她的御厨做的好。

她呼出一口气,食不知味的吃着,墨竹见状,皱眉道:王妃,您是不喜欢这药膳吗?阮清歌垂眸摇了摇头,我想我家小何...小何是何人?墨竹伺候在一侧,不解道。

阮清歌伸出筷子在碗中戳了戳,神色淡淡道:小何就是惠太妃赏赐给我的御厨。

可是...萧容隽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带回来了,唯独没有带回她的最爱!墨竹面上轻皱,这样啊...怪不得阮清歌吃的这么少,还以为是她胃口的关系,竟是嫌弃这厨子做的不够美味。

没办法,阮清歌什么都可以随意,就是这嘴,着实有些挑剔,也是被惠太妃惯出来的毛病。

算了!就吃这个吧!阮清歌无奈摆手,低头吃着,吃的,却是很少,当然,在吃之前,亦是检查了一番,这药材,皆是上乘,疗效亦是调理身体,美容养颜,不得不说,白凝烨的医术还是了得的。

只是,有一点让阮清歌很是窘迫,这里面有促进女子生育的药材,那是什么鬼!?白凝烨是几个意思?她避开那盘菜,别的吃了几口,在七分饱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站起身,活动着筋骨,几日没有打拳,这身子竟是有些僵硬。

阮清歌见墨竹叫人前来收拾,对于阮清歌所说的‘小何’虽然她表面上不显,却暗自记在了心中。

——吃过饭,阮清歌叫墨竹退下,到晚间吃饭之时都不要前来,墨竹许是听话,下去便再也没有出现。

阮清歌先是将药材整理了一番,接着走了出去,刚一打开门,便听到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声音不是很大,在屋内根本就听不见,所以,她也无从注意到。

这一看,却是瞧见,在翩泓居的寝宫旁,数十名下人正在一处空地上来回走动,地基已经建好,正在搭建。

看那规模,竟是有寝居的一半大小。

这一看便知是萧容隽为阮清歌打造的药房,她面色舒缓,还算这个男人有心了!她缓缓的挪动步伐,站在那处前侧,细细查看着,这时,里面的其中一人注意到阮清歌,当下跪下行礼。

紧接着他身后的众人亦是转身。

阮清歌见状连忙扶起,你们无需多礼,快做你们的事吧!是!那齐刷刷的声音十分响亮,阮清歌嘴角一抽,这...看着一个个穿的像农民,其实还是萧容隽的炽烈军吧?她万般无奈,真是走到哪里都能瞧见。

就在阮清歌在心中悱恻的时候,忽而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以及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小歌歌啊!早膳可是美味?唔...到你这里可能已经是午膳了吧?那欠扁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不是白凝烨又会是谁?阮清歌转过身,目光带着一丝愤恨的看去,呦,我倒是谁呢?眼瞎了叫我‘小哥哥?’‘小歌歌!’是什么鬼!能不给她乱起外号吗?那就小亲亲好了,清清的谐音,这样显得我们更为亲密吗!白凝烨走到阮清歌的身边,手中敲打着扇子,面上满是坏笑。

那一张妖治的面容上,笑容竟是如此摄人心魄,差点把魂勾了去。

然而阮清歌是什么?虽然喜爱美色,但确实美色的绝缘体,因为她本身就貌美无人可及。

她撇了撇嘴,暗骂一声骚包!随之转身,正对着花无邪,萧容隽不是不让你来?你为何还要到此处?呵!那男人又...不在?白凝烨眼神一转,怎能说出?若是让这小女人知道了,那还不得逃跑?届时,他可抓不回来,这女子狡诈,用毒堪比毒邪,这怎么能让她知道?不,不,不,不能让她知道萧容隽不再。

那男人怎么?阮清歌眯起眼眸看去。

却见白凝烨忽而一声爽笑,他今日出门早,我自是趁机过来与你会面,你看我,多关心你,准备了上好的药材叫厨子给你制作,怎样?可还美味?阮清歌闻言,面上闪现出一丝坏笑,对着白凝烨勾了勾手指。

那一张本就娇俏的面容,因为那丝坏笑,显得更加魅惑,异常动人,白凝烨神色一顿,面上飘荡过一丝淡淡的粉红。

你...要干嘛?这萧容隽不在,她也不能公然勾搭啊?只见阮清歌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对着白凝烨阴恻恻一笑,缓步向前走去,站立在他的身侧,看着那群将士忙碌着,道:今日可还好?好啊!白凝烨木讷的应着,不明所以的看向阮清歌。

哦!好?好就行...好,我就放心了!说着,阮清歌眼神一暗,那原本就在袖中的手指微动,趁着白凝烨不备,只见一抹寒光闪过。

白凝烨挣扎着眼眸疑惑的看着阮清歌,忽而觉得垂在身体一侧的手背一疼,他垂眸看去,却是一丝不对劲都没有。

阮清歌眨着天真的眼眸,没事啊!你好才是真的好!好个鬼嘞!给她吃有助于生育的药材?!哼哼!真是该打!可是她打不过,那么...只能下次招数喽!白凝烨嘴角一抽,面上闪现出一丝尴尬,还以为阮清歌要作何呢?他撇了撇嘴,扇着扇子,看向那刚刚搭起的药方,你看看你!小亲亲,这萧容隽对你可真好,我亦是每年秋季都会在此,却从未见他为本座置办药房。

阮清歌白了过去,咱们能比吗?白凝烨爽朗的笑了笑,是啊!你可是他的王妃,啧,这小子也真是,从未见他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可见你的地位不一般那!那还用你说!阮清歌哼声道,不管怎样,这萧容隽和她的梁子,早就在采莲湖畔结下了。

白凝烨眼底确实闪现出一丝坏意,对着阮清歌笑道:是啊!我又不能给他生...!嗯?‘孩子’二字还没有说出,他忽而觉得浑身一阵麻痹。

第一百五十章 你能给我解开吗白凝烨不可思议的瞪向阮清歌,你....伸出去的那根手指,从指根开始抖动,呈现出蚯蚓蠕动一般的模样。

紧接着白凝烨的身体像是在跳机械舞一般,不住抽搐,那扇子也落在了地上。

阮清歌冷哼,向前走去,将扇子捡起,握在手上拍了拍掌心,你说,你在我的药膳中放置了何物?白凝烨整个脸都在抽搐,他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却是怎么都不能。

他顿时欲哭无泪,早上也是突发奇想,现在算是知道了,这小祖宗根本就不能招惹啊!我...我,是我不对!你能给我解开吗!?虽然白凝烨一脸苦相,但那眼底却散发着一丝光芒。

这毒药他从未见过,他用内力在全身运转,竟是没有察觉到一丝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而身体竟然跳起舞,这诡异的姿势...阮清歌哼声,知道不对了?下次好敢如此?不敢了!不敢了!白凝烨喊道,那身躯竟是转了个圈,犹如蚯蚓一般拧动着。

阮清歌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个将近一米九大个的男人跳着诡异的舞蹈,也实属好笑。

她轻咳一声,将笑意隐去,白了白凝烨一眼,你们不是都会内力?冲破了不就好了?骗我不知道?哼!实则是要骗取她的解药吧?怎么可能?阮清歌哼哼着向着身后的橡树林走去,而她身后的白凝烨,在阮清歌走出不远距离的时候,浑身一抖,紧接着恢复了常态。

他撇了撇嘴角,这小女子当真是不好糊弄,快步上前,来到了阮清歌的身侧,拿起茶杯,倒出茶水,猛灌了一口。

你这是何物?可否告知于我?说完,白凝烨一顿,这阮清歌怎会告诉他呢?至人抽筋之物,为期一炷香。

阮清歌执起茶杯,淡然道,实乃逃脱,戏耍之人极物!白凝烨诧异的看去,这阮清歌个还真的说了?只是...这说了不和没说一样?那,你能告诉我这其中的重要成分?白凝烨将脸向前凑了凑,一脸讨好的笑容。

阮清歌挑眉,我为何要告诉你?之前你便询问易容的配方,可你未曾给我拿追踪之物的药方,哼哼!白凝烨笑容一僵,将身子抽回,你若将这两样都告知于本座,本座定然会告诉你的。

买东西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你这口说无凭,怎能让人信服?阮清歌撇嘴道,将脸转向别处,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红橡树叶,已经凋零的差不多,触目的,是一片红色,犹如一片花海。

白凝烨无奈叹息,这女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可是若要让他将那追踪飞虫拿出来,他亦是心疼啊!他忽而笑了笑,咱们商量商量,我用它物与您换,可好?阮清歌伸出一根手指摆在空中,歪头摇了摇,随之回归原状,看着远处,喝着茶水。

心中却是在悱恻,想的还真是好,什么东西轻重她还是能分轻的。

这之物她从未见过,定然有玄妙之处。

白凝烨无奈,垂眸看了看腰身,随之摇了摇头,这物件只有一个,我...还是不换了!可阮清歌确实注意到这一动作,双眼一眯,看向白凝烨的腰间,她猛然出手,从袖口中掏出一根银针,快速的刺向白凝烨的手背。

可...事有一,怎会有二?白凝烨早已防备,一个翻身,侧过,躲过了阮清歌的偷袭,他眉间一簇,眼尖的注意到阮清歌手中之物,你刚刚就是用这个刺伤于我?阮清歌哼声,还不快拿来?白凝烨摇头,一把抓住阮清歌的手臂,这东西我正不能给你,它十分难驯服,若是给了你,你不会用,也没有办法!阮清歌不信邪,冷哼道:你就是不愿意给我是吗?!哼!她一把甩开白凝烨的手掌,抱起双臂,气嘟嘟的坐回一直上。

白凝烨十分的无奈,你若看,就给你看吧!他叹息一声,从腰间拿出一个琉璃瓶。

那瓶身中央,躺着一个浑身漆黑,壳甲坚硬的小虫子。

那壳子上,带着一个个红色的小圆圈,像极了七星瓢虫,却又有些不一样。

阮清歌凑近,想要仔细看着,却被白凝烨小心翼翼的抽回,你别吵醒了它!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声音不自觉的放小,这虫子在睡觉?白凝烨昂首,现在是秋季,这虫子都是要入睡眠,我不给你,也是有我的道理,若是给了你,不会用,可是一条生命,这火焰洛虫,世间极为罕见,不是寻常之物。

阮清歌了然的昂首,面上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吗!白凝烨拍了拍胸脯,瞪向阮清歌,若不是他刚刚反应快速,定然又中招了,这女子明明不会武功,身形却是如此迅速!他皱着眉头看向被阮清歌收起的银针,刚刚你可是用此物刺伤与我?为何我毫无知觉?见白凝烨如此坦诚,阮清歌亦是不藏着掖着,她将银针拿了出来,摆在桌上,指着上面泛着紫色的部位道:这上面涂了麻行草的枝叶,扎上去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你自是没有知觉。

见阮清歌这帮,白凝烨乘胜追击道:那...还有什么物质?为何我会全身抽搐,不能行动。

阮清歌抬眸瞪去,你有病我有病?为什么告诉你?!哼!说完,她将银针抽回,得了便宜就卖乖?跟她玩心理战术是没有用的。

白凝烨撇嘴,既然如此,我便用消息与你兑换吧!可好。

什么消息?阮清歌拍了拍衣袖,不经意道。

北靖侯府的消息!白凝烨掷地有声,料定阮清歌一定会想要知道。

哦?没兴趣!阮清歌神色恹恹,支起下颚,心中想的却是,晚上该吃点什么垫肚子?若还是药膳,还是加料的,她定然受不了!白凝烨嘴角一抽,你...若是没猜错,你有三月未归家,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他们可曾想要知道我?阮清歌反问,那眼底是道不尽的风寒。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可是心悦于他橡树叶飘零,好似将整个世界染红。

阮清歌眼中的悲愤,格外的明显,从小无父无母的白凝烨自是感受不到阮清歌的心情,但他知道,一定不好受。

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便不用这个与你交换,这烈焰洛虫,待它休眠够了,我自是交于你,届时,你可要善待与它。

白凝烨垂眸看着那瓶身,眼底带着一丝不舍。

阮清歌见状,面容恢复了常色,她,也不过是为原主表示悲哀罢了。

罢了!若是难寻,我便不要也罢!阮清歌也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再者,这白凝烨也退步了,若是她在寻要,那不是显得小家子气?再者,她本是想用这小飞虫追寻萧容隽的距离,若是远,便可逃跑,现下看来,在这里安顿几日,多配置一些解毒丹,和药剂也好。

白来的物件,为何不用?白凝烨面上闪现过一抹红霞,你...不必如此,这洛虫,日后寻找便是。

说完,他眉间一簇,道:倒是北靖侯府,你那姐姐,据闻得了一种怪病,一到夜间十分,便一直落泪,说是冲撞到了鬼怪,你那父亲寻道士去开坛都未曾见效。

闻言,阮清歌挑眉,还有这样的怪事?你可知为何?她眼底满是玩味的看着白凝烨。

按道理说,作为医生,尤其是像白凝烨这样的圣医,自是对疑难杂症有特殊的偏执。

白凝烨抱起手臂,目光阴恻恻的看着阮清歌,难道不是你做的?这普天之下,能做出这样荒唐又实属好笑之事的,怕是只有阮清歌莫属了。

阮清歌心头诧异,面上却是不显,只见她勾唇一笑,为何是我?我那姐姐,我自从入宫便从未遇见。

她端起茶水,一派悠闲。

微风吹过,拂过她额角上的秀发。

白凝烨眼神微眯,侧目看来,在阮清歌的面上扫视着,见她没有一丝破绽,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那,在天酬寺,你对阮月儿做了什么?白凝烨试探性的问了出来。

噗嗤!——阮清歌一口茶水喷涌而出,这次她是在是没有憋住,这男人是怎么知道?那天酬寺的事情,就连刘云徽都不知道。

就算刘云徽知道,也是萧凌病发,无药可救的时候...而萧凌明明是三日就可好的事情,硬生生的拖了一星期有余。

等等!——阮清歌忽而瞪大了眼眸,诧异的向着白凝烨看去。

白凝烨眼底闪现着一丝笑意,见阮清歌的表情就知这小女人已经想起了什么。

你!...萧凌身上病症加重,是你干的?!阮清歌伸出手指指着白凝烨,诧异道。

白凝烨昂首,侧头看向阮清歌,你倒是不傻,过去许久时日,还曾记得。

狗屁!阮清歌一把愤恨的茶杯扔在桌上,抱起双臂,倚在椅背上,眼底满是怒气,你知道我那日若是晚去片刻,萧凌这辈子都不能人道了!白凝烨耸肩,那不正是你想要?原本我还怀疑,为何你会对萧凌下手,现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嗯,倒是十分耐人寻味,你可是还心悦与他?闻言,阮清歌撇唇,我是那般没有眼力之人?萧凌算是个什么玩应?自恃清高,以为自己是皇子就无法无天了?白凝烨昂首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替萧容隽放心了。

阮清歌啧了啧舌,说来,你是如何知道?忽而她想起那日的不寻常,本是无风,那树枝却是微动,难道上面的人就是白凝烨?恰巧无事,去凑了个热闹,便瞧见了他们的好事,我刚要走,就瞧见了你,本无心坏事,却见你那手法诡异,顿时被吸引。

说完,白凝烨揶揄的看去,然而,最吸引我的,却是,你一介女流之辈,瞧见那等花柳之事,竟是脸不红心不跳。

还...看的津津有味。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谁说我看了?当时我是闭着眼睛的。

白凝烨切得一声,你那日用的是什么手段?我晚间前去竟是没看出一丝端倪。

阮清歌见与白凝烨聊得这般舒畅,从袖口掏出一根针状的物品,放置于桌面上,闻你告知我北靖侯府的消息,这就算是对你的回报吧!白凝烨见状,眼前一亮,这阮清歌拿出来的物件,均是有研究的价值,只是...他将那东西拿起,放在手中细细看着,却是看不出一点所以然。

拿东西十分细长,比发丝粗上一些,拿在手上十分有韧性,却是不知道有何用。

这是...何物?我已经将它交于你,能不能探寻一二,便是你的事了!阮清歌一脸的坏笑。

白凝烨面容一僵,瞪着那根看不出是何物的东西干瞪眼。

阮清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歪头看着白凝烨道:你倒是所说,那阮月儿可是有什么毛病?姐姐不舒坦,虽然她没有太大的坏意,但心底却是十分的舒爽。

白凝烨将那根针状物品小心翼翼的收起,先是询问了一句,这东西上没有毒吧?他可不想像萧凌那样三日不举。

阮清歌摇头,放心,给你的,自然是最纯净的。

白凝烨昂首,随之面容严肃的看去,这,不好说,近日事物繁忙,并未前去北靖侯府,那阮月儿硬说自己无病,不叫医师,我想去,亦是没有借口的。

阮清歌面上划过一丝了然,随之坏笑道:那我们...晚上...不行!白凝烨见阮清歌那一脸的坏笑就知道这丫头在打着什么主意,他当机立断的拒绝。

这萧容隽外出,也不知何时归来,这丫头若是逃走,他上哪里找去?他那洛虫也被这小丫头发现,若是逃脱,追寻回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那易容的方子亦是没有讨要到手。

阮清歌哼声,将脸瞥向一侧,抱怨道:你放心,我不会逃脱,这王府中,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人伺候,我只要享受便可,晚间,我们去北靖侯府探寻一二。

话落,阮清歌见白凝烨还要说什么,她伸出手掌阻止道:哎!就这么定了,申时,我再此处等你。

说完,她干净利落的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得问我母亲晚风习习,树叶纷飞,漆黑的夜空万籁俱寂。

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在黑暗中摸索着。

喂!咱们怎么进去啊?!一道青涩的男子声音传出,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白凝烨瞪去,垂眸看着树下的院落,里面有许多下人,门口亦是重兵把守。

他一边观察着,一边用余光锁定阮清歌,生怕这小丫头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

这两人,乘风而来,落于北靖侯府院落外一抹高树上,只要向下望去,便能将整个北靖侯府尽收眼底,看的清清楚楚。

阮清歌撇嘴,抱起手臂倚靠在树干上,斜睨着白凝烨,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就说翻墙吧!非要爬什么树!现在下不去了,活该!白凝烨哀怨的瞪了过去,那眼底满是不满,只见阮清歌白皙的面上,竟是一张男童的模样,大大的眼眸,漆黑如星灿,鼻梁微塌,嘟嘟嘴,看上去十分可爱讨喜。

然而让白凝烨无语的是,就连那声音,都是男孩该有的变声期,却是一丝破绽都找不出。

他们在出来之前,白凝烨被阮清歌阻拦在外许久,说好的申时,却是在申时中旬才出来,最让白凝烨生气的是,她竟是在屋内乔庄,还弄出这一副妆容。

怪不得萧容隽找寻她多时都未曾找到,若不是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阮清歌,他亦是会认错。

喂!你倒是说话啊!那略微嘶哑的男童声音响起,阮清歌伸出藕臂,推动着白凝烨。

白凝烨的身形一顿,险些落了下去。

你给我老实点!我这不是看这,诺,你瞧,西侧无人,我们从那边下去!不可!阮月儿的厢房在东侧,这要是绕过去,不走上半个时辰都到不了,莫不是你想要被人抓住?阮清歌嗤之以鼻,抱起手臂瞪着白凝烨。

那为何这么大的院落内,只有西厢无人?那里莫不是有什么秘密?白凝烨眼底闪烁着一丝华光。

阮清歌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偷窃的?!她伸出一巴掌敲在白凝烨的头上,你傻啊!那自然是我的居室。

白凝烨面色一僵,随之眼底闪现一丝怜悯,你还真是可怜。

她亦是听说过安阳郡主的故事,傻子,不知深浅,调戏下人,不受待见。

却没想到,实际却是这么的冷清,院落内和皇宫的冷宫一般无二。

别的院落灯火通明,下人来去匆匆,而西厢那处,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阮清歌摆手,无事!反正她也没在那里居住几日,她也是图个清净。

白凝烨昂首,哪是怜悯却是越发的明显,阮清歌真是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但一想,他也却是是为她升起的情绪,便也作罢。

这般相处模式,让她忽而想起刘云徽,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可是想起她?而身侧的白凝烨正观察着,伺机钻入北靖侯府。

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得知,阮月儿的病症与阮清歌一丝关系都没有,这一点,就让白凝烨很是好奇了,为何一个人好端端的,会在夜里哭泣?究竟是病了,还是...思念某人成疾?他可记得,那萧凌被皇帝软禁,数月未曾出宫。

忽而,下面的院落传来一片慌乱的脚步声,阮清歌和白凝烨侧目看去。

只见那些小丫鬟急匆匆的向着西厢跑去,便看那小丫鬟嘴皮子动了动,随之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快!大小姐又哭鸣了!白凝烨和阮清歌对视一眼,眼底均是带着一丝好奇,不就是个哭泣,怎么闹得阵仗这么大?就在两人悱恻的时候,忽而耳侧传来一声巨大的哭喊,那哭声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树叶都随之摆动着。

阮清歌顿时捂住耳朵,向着那声源的方向看去。

白凝烨眼神一眯,见那众人没有防备之时,抓住阮清歌的手,将她夹在胳膊下,向着那处飞去。

阮清歌瞪大了眼眸,想要惊呼,忽而伸出手捂住了嘴巴,‘该死的!怎么就不能告诉一声在飞!?’随着两人降落,那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

白凝烨带着阮清歌落于黑暗的角落内,阮清歌站稳身子,理了理头发,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就在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又美美哒的时候,白凝烨一双大掌砸了下来,按在她刚整理好的头发上,把她按在了地上,随之摆了个禁声的动作。

阮清歌一脸怒气,挥舞着手臂将白凝烨的‘狗爪子!’拽了下来,气鼓鼓的瞪了过去。

老爷!月儿这可怎么办啊?你说,是不是那阮清歌回来,与咱们月儿相冲,才落得这般毛病?孙氏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出来,阮清歌撇嘴,多日没听见,还真是...一样惹人 讨厌!住口!清歌也是你的孩子,她被找回来你都不曾去看望!还在这里悱恻!像什么样子!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那就应该是北靖侯,阮清歌的父亲,阮尚儒。

阮清歌闻言,心中冷冷一笑,还真是会说,她在府内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说过一丝好话,亦是,给她一丁点父爱以及衣暖美食?老爷,不是臣妾不去,是那梁王...孙氏欲言又止,那声音已经越来越近。

好了!莫要说了!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你给我藏在心里,现在还是月儿重要!阮尚儒冷漠道。

是!老爷,我们快去看看月儿吧!这怎么一天比一天严重!哼!我就叫你找寻医师,那公文已经铺上,你为何要命人拽下。

老爷,家丑不可外扬,日后月儿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随着房门被打开,那声音越来越小,接下来的话,阮清歌一丝都没有听清。

她侧过身,依靠在墙角,斜眸看向白凝烨,见白凝烨正神色怪异的看着她。

她身子向后躲了躲,你这般看着我为何?你,到底是不是北靖侯亲生的?白凝烨揶揄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若不是真真的听到,他定然以为外面那些都是疯传。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指了指黑暗的夜空,这事,你得问我母亲。

第一百五十三章 阮月儿怪病冷风,缓缓吹过,白凝烨犹如雕像一般,定定的看着阮清歌。

她的母亲?岂不是高平长公主?已经入土多年,这丫头,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他伸出手指,戳动着阮清歌的脑袋,你呀!不愿多说就直说好了!阮清歌耸了耸肩,吐着舌头道:他们都进去了,我们现在做什么?白凝烨身形向后一闪,将自己完全的隐入黑暗之中,等待他们出来,我们再进去。

顿时阮清歌哀叹一声,小声道:那岂不是要等许久?白凝烨揶揄的看了过去,这事可是你挑起来的,你可莫要给我中途逃走。

阮清歌神色恹恹的摆了摆手,放心的,不会的那...说着,阮清歌坐在草地上,侧头一偏,将头颅枕在,白凝烨的肩膀上,嘟囔道:午间我没有睡好,那我小眯一会儿,一会他们出来,你叫醒我。

当阮清歌的脑袋凑过来的时候,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夹杂着药香味传入到他的鼻尖,他心中一片荡漾,面颊滑过一抹粉红。

有些不自然的耸了耸肩,低声嘟囔着:你是猪吗?阮清歌哼了一声,随之动了动嘴皮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眸,渐渐的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厢房内不断的传来嘈杂的声音。

阮月儿哭嚎的声音不断的响起,白凝烨靠在墙角,仰起头看着那夜空,微风拂过他们两人,周围一片祥和的气息。

白凝烨垂下眼眸,向着身侧的小女人看去。

一丝淡淡的月光,笼罩在阮清歌的身上,那一张素白的小脸,看上去十分的稚嫩,肌肤吹弹可破。

长长的睫毛是怎么也修饰不了的,如同两把小扇子一般,随着眼眸轻轻的颤动着。

忽而他心头一阵怅然,怪不得萧容隽怎样也不放手,这样一个古灵惊怪的小女人,留在身边也是一种乐趣。

什么时候他也能够找到自己的红颜?这个想法若是让萧容隽知道,定然会嘲笑一番,何时将孤独终老挂在嘴边的圣医大人,竟是动了凡心。

白凝烨垂着眼眸看了阮清歌半晌,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小丫头的鼻息竟是平缓了下来,一看就是睡着了,他抬起眼眸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他向往的大门打开,他才注意到里面的哭喊声竟是停止了下来。

他侧目看去,见一众小婢女均是神色古怪的走了出来,而阮尚儒和孙氏并未走出,还留在里面。

白凝烨面上闪现过一丝不耐烦,这已经快要午夜时分,怎么还没有完事?而他身侧的小女人,睡得十分香甜,就差打呼噜了。

忽而一阵风经过,白凝烨感受到身侧的小女人,身体蜷缩,他才注意她双手正抱着身体。

白凝烨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将外衫脱去披在了她的身上。

白凝烨轻轻地推开阮清歌的身体,将她的后背依靠在墙头上,随之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窗子下面。

而就在白凝烨有所动作的那一刻,他身后的小女人已经醒来,阮清歌见身上的衣服,眼底闪现着浓浓的笑意与感动,她揉了揉眼眸,就那衣服抱在了怀中,缓步向着白凝烨走去。

而白凝烨听的正专注,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当阮清歌的小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顿时被吓了一跳。

只见白凝烨快速身形一蹦,快速转身,见是阮清歌,这才呼出一口气,他对着阮清歌比了一个禁声的姿势,随之招手,让她一同来听取。

阮清歌揉搓着眼眸上前,将耳朵依附在窗前,一抹微冷的空气吹过,阮清歌身子瑟缩了一下,只听里面不断的传出低声抽泣。

老爷,你说月儿可怎么办啊?要不我还是叫大夫吧!我早就让你叫,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谁知道月儿现在这么严重!谁知道!?你这母亲就是这么做的?!老爷....你....忽而,室内传出摔打桌子的声音,阮清歌眉头一皱,这阮月儿到底是怎么了?不要说了!明日就去找寻医师,对了!据闻那圣医医术高超,惠太妃身侧的安梦生亦可,你去找寻圣医,我去拜访惠太妃,就这么定了!可是...老爷,那惠太妃是梁王的生母,我们...莫要担忧!有我在...阮尚儒说完,紧接着屋内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大门被推开,阮尚儒负手走了回来。

白凝烨在第一时间拽住阮清歌的领子,向着一侧掠去。

两人站在墙角,侧身看着门口的动向,随着阮尚儒出来的,还有孙氏。

那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怀好意。

要找你耶!阮清歌伸出小手,戳了戳白凝烨的后背。

不是也要找你。

白凝烨回头,挑眉道。

可是我已经不再宫中了,只能找寻见你。

阮清歌耸肩道,一脸的坏意。

白凝烨状似沉思的摸索着下巴,随着坦然的看向阮清歌,你可能不知道,我名号在外,自是难寻,现在,外界应该传我在澜洲。

阮清歌皱眉,当初梁媚琴似乎也说圣医是在澜洲,要去寻找,那澜洲可是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的可怕。

那...也就是说...自然是要寻你。

白凝烨当机立断道。

阮清歌挑眉,反正他们是找不到的,这安梦生已经消失...呃....她不是要开医馆,就连北靖侯阮尚儒都知道安梦生的名号,那么...忽而阮清歌个面上满是奸诈的笑意,看的白凝烨浑身一抖。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白凝烨眯眼狭促道。

阮清歌忽而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根本就不能出去开医馆,加之以往都是有刘云徽在帮她打理事物,现下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

没事!我们进去看看吧!阮清歌皱眉道,一脸的烦躁。

白凝烨抽了抽额角,这是想到了什么?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白凝烨摇头,走在前侧,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有病?没病?风声簌簌,周围一片安宁,自从阮尚儒和孙氏走后,整个院落连一个小婢女都没有。

这不由得让两人感到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这般?阮月儿的病究竟是严重到如何?那哭喊的声音为何那么大?是发自内心的,还是...控制不住的哭喊出来?两人一步步向着门口走去,在门口之时,白凝烨想要破窗而入,却被阮清歌制止住。

她抬起眼眸,眉头紧皱,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光辉,你没做过贼?有你这么堂而皇之进入的吗?!白凝烨抽了抽嘴角,面上显现出一丝狭促,若不是你今晚叫我,我还真是没做过这般事。

阮清歌‘切!’的一声,撇嘴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跟踪刘云徽来着?怎么?那时不是要毒害与我?你...你真能这般说我!白凝烨面上闪现不满。

而白凝烨却是不能说,当时只是出于对‘安梦生’的好奇,谁让萧容隽难男人将她保护的那么好。

阮清歌不以为意,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品,白凝烨好奇看去,这是什么?等下你就知道了!先把这个服下去!阮清歌说着,倒出一颗,放入口中,递给了白凝烨一颗。

白凝烨不疑有他的服下,随之眨着眼眸一脸好奇的看着阮清歌,而他,却是动用内力,运转了一个周身,并未发现任何不适的地方,这药丸,甚至还带着一点排毒的功效。

阮清歌面上显现过一抹严摄,她另外拿出一瓶药丸,将窗户纸捅破,随之丢了一颗进去。

白凝烨诧异,这...你扔的是什么?就你话多!等着!阮清歌不满道,随之拽着白凝烨去了一侧,将两人的身形彻底隐藏在黑暗中。

白凝烨耸肩,对这个小女人还真是无奈,他忽而听到身侧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他侧耳倾听,顿时额角抽了抽。

只闻,阮清歌正低头数着数字,直到她数到第八百八十八的时候,忽而抬起眼眸,对着白凝烨招了招手,好了!白凝烨疑惑,为何要888?正常不都是五百一千的吗?或是一炷香的时间。

阮清歌歪着脑袋,一脸天真道:其实五百就够了,八百八十八不是吉利吗?‘发发发’最适合她不过了!顿时白凝烨觉得头上一群乌鸦飞过,这女子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阮清歌大摇大摆的向着那门口走去,她对自己的药效很自信,将门打开,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可把身后谨慎的白凝烨吓得够呛。

在她进入房内的时候一把拽住,你在后面。

阮清歌撇嘴耸肩,让白凝烨上前。

屋内一片昏黄,灯盏里的光簇随着门口吹来的微风闪烁着。

白凝烨脚步轻轻,眼神,却是打量着地上,他走到一处,眉头皱起,按道理来说,从门口炮进来物品,就应该是在他脚下的位置上,然而,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而白凝烨有一身的功夫,亦是知道这屋内的人已经昏死,他上前,不过是查看,阮清歌丢入屋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别找了!已经挥发了!阮清歌跟在他的身后,只要一看他那动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挥发?挥发是什么?白凝烨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词语,他询问着,边向屋内看去,只见透过珠帘看去,里面寝室的地面上躺着一名昏睡的女子,那应该就是阮月儿。

阮清歌面色一将,随之眨了眨眼眸,道:挥发...呃,就是一种变没的东西,就像是露水,遇到烈日,变成水雾,散发在空气中。

白凝烨了然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扔进来的物品,已经融入了空气中?那么...他吸了吸鼻子,竟是一丝味道都没有闻出。

阮清歌挑眉看去,就是不回答,大踏步的向着屋内走去。

她掀开珠帘,琉璃珠碰撞发出叮叮当的声响,亦是没有吵醒躺在地上的人。

阮清歌一步步走去,那步伐即为缓慢,却扎实有力。

她蹲在阮月儿的身侧,将她面上遮挡的头发拿去,一张泛着潮红的脸颊露了出来,只是那两只眼眸,肿的犹如核桃,泛着一丝青紫。

一看就是哭的太久,在这样长此以往下去,那眼睛,定然是要不得的。

阮清歌将手放下,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她轻声道: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姐姐!而在一侧的白凝烨,瞧见阮清歌这一抹笑容,好使恶魔一般,渗人的很。

阮清歌抬起眼眸,转身看向白凝烨,开始吧!白凝烨微微昂首,亦是蹲下身,伸出手把起了阮月儿的脉搏,两人一边一个。

半晌,两人均是抬起眼眸,对视一眼,瞧见了对方眼底的诧异与迷茫。

无事?阮清歌呢喃道。

我,亦是没有瞧出特殊之处。

白凝烨皱眉。

阮清歌仔细的看着阮月儿的面向,亦是什么都没有看出,那么,为何会在夜里哭嚎?若是没有病,就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白凝烨伸出手,抚摸着下颚,面上满是疑惑。

阮清歌面容严肃,眼底是看不出的神色,她微微眯起眼眸,将阮月儿的脑袋摆正,观面向,只能看出是一个哭泣多时的女子,而那脉搏,亦是证明这个女人身体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

难道她没事?是在戏耍我们?白凝烨皱眉道。

阮清歌摇头,若真是如此,也不会把阮尚儒急成那般模样。

白凝烨附和道:那倒也是。

阮清歌对着阮月儿翻来覆去的检查,亦是没有查询到什么毛病,她不禁有些泄气。

我们回去吧!白凝烨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此时已经是午夜。

阮清歌皱眉昂首,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保不齐会有什么人窜出来。

阮清歌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白凝烨却是脚步一顿,不把她扶起来吗?你有那好心你来便可!阮清歌眼底满是讥讽,转身大步流星向着门口走去。

白凝烨见那红肿的双目,心中升起一阵恶寒,摇头向着阮清歌追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计划逃跑两人飞行在极尽的夜中,当然,是阮清歌被白凝烨夹在胳膊下方。

她一脸的沉思,侧头扫向下面的风景,忽而瞧见下边就是茂盛街道,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去‘若素’了,可现下已经是午夜,梁媚琴和粱伯定然是睡下了。

只是,她忽而有些好奇,往日她做什么坏事,萧容隽都会出现,为何今日,竟是一整天都没有寻到他的踪迹?想着,她便也问了出来。

她仰起头,看着白凝烨,今日为何没瞧见萧容隽?白凝烨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晚风吹动他两鬓的发角,颇有道骨仙风的气质,只见他面容一簇,答到:梁王自是有事处理。

闻言,不在?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那还要什么劳什子洛虫,直接逃走不就好了?你可休要逃脱,这天下,梁王若是想要寻你,自是能寻到,下场,你可想而知,再者,你明早就应该能瞧见他了。

白凝烨一瞧阮清歌那瞪得滴溜溜大的眼眸,就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坏事。

而那话,听在阮清歌的耳中,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明早瞧见?那就是说她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准备逃跑。

那么...阮清歌抬起眼眸,冲着白凝烨‘呵呵!’一笑,我怎么可能想要逃跑?你想多了!白凝烨撇嘴,最好不过。

话音落下,两人已经落于梁王府的院落,上次被萧容隽忽而抓回来,难免有些惊慌,亦是不曾注意这周围的地形,这一瞧见,才发现,原来梁王府就在茂盛街道不远的地方。

这要是在现代,可谓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不过,就现在来说,也算是身份的象征。

阮清歌撇嘴,这萧容隽,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其实报个这样的大腿也蛮好的,只是,那男人太变态!要不得要不得!忽而想起之前那男人为了验明正身,竟是将她的衣物波光,真是不要脸!哎?你脸怎么这么红?白凝烨将阮清歌放下,这一垂眸,便瞧见了一抹猴屁股。

阮清歌摆了摆手,用手掌闪动着面前的空气,你...可能是回来的太匆忙,吹到风了吧?白凝烨面上顿时闪现出一丝尴尬,若说吹风那亦是我啊!你若是不舒服,就早些休息吧!我这有丹药...唔,我看你也不需要。

白凝烨想要拿出药丸的动作一顿,将手抽了回去。

阮清歌仰头,对着白凝烨笑了笑,谢谢你哦!晚安!嗯...晚安?白凝烨疑惑的看去,‘晚安...’是什么?就是...好梦,晚上安梦的意思。

阮清歌垂眸呼出一口气,看来她以后说话真是要小心一些。

哦!好...白凝烨搔着后脑勺,向着前庭走去,他一步两回头,忽而觉得这阮清歌脑袋应该还是有问题,不然怎么总是能崩出稀奇古怪的词汇?‘挥发?’‘晚安?’白凝烨摇头,离去。

瞧着那抹背影,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接着月光,扫了一眼这院落,只见那白天还是个毛坯的房子,现在已经看出了雏形。

她,忽而有些不舍得走了怎么办?不行!一定要离开的,不然留下来等着萧容隽将她拆骨入腹吗?阮清歌忽而感觉的一阵恶寒,她又不是抖M!想着,她已经来到了门口,准备换一副妆容,顺便将那些从皇宫中拿回来的东西收拾收拾!准备上路。

然而,就在阮清歌刚进入院落的时候,在那空中,忽而又一抹黑影略过,亦是将她的动作瞧进了眼中。

过了许久,天空灰蒙蒙的时候,翩泓居的大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一个滴溜溜圆的小脑袋从们口中探出。

随之背上一个轻巧的包裹展示了出来。

为何小巧?因为里面装满了银票,自是有钱财傍身,什么都不惧怕。

而那些夜明珠什么的吗...她只带了一颗最大的,此时正在她的包裹中散发着微光。

她从门口走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两步,见周围一片安静,她不由得放下心来,这玉寒阁就是好,没有守卫守护着。

午夜的风很是凉爽,周围雾蒙蒙的,阮清歌拽进了身上的衣物,竟是一丝温暖都没有感觉到。

她扫视着周围,忽而闭上了眼眸,脑海中浮现的是晚上回来之时,整个王府的地形图。

此时,她正处于王府的中心,上次也真是点背,就算那条路走了出去,接近的亦是皇宫,而西侧,才是接近茂盛大街,最佳的逃跑路线。

虽然有重兵把守,但是阮清歌有信心,在萧容隽不在的情况下逃离他们的眼线,走出去。

这个‘走出去’自然是要使用一些小伎俩的,只是...白凝烨好像就睡在那边,这个有些棘手。

思索完,她便展开了行动,向着玉寒阁的拱门走去。

出来之时,一切安然无恙,她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她倒不怕狗窜出来,就怕萧容隽,那可是比恶狗还吓人的人!唤灵被他抓走到现在都没有命人拿回来,怕是已经被煮了吃吧?她一边在心中悱恻着,一边向着前庭走去,那模样不像是逃跑,简直像是在浏览后花园。

反正,也没有人管她,不是吗?她现在是一个小书童的模样,摇摇晃晃的模样煞是可爱。

她还有闲心,摘下了路旁的野花,捏在手上把玩着。

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她来到前庭,顿时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因为,前庭便是重兵把守的地方。

只见一个个腰间佩戴着乌金宝刀的炽烈军战力在诺大的院落内,就连角落中都用,简直就是堪比现代的365度无死角监控。

阮清歌躲在一处房屋后面,她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她想过会有许多人,却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看来十分的棘手。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滴溜溜的转着,她垂眸,沉思了片刻,半晌,忽而眼底划过一丝流光,踮起脚步,趁着那些人不备,猫着身子向着院落的一处角落而去。

她记得这里,墙壁外面就是茂盛大街。

可当她站在这里之时,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怪不得这里没有人把守,那墙足足有三米之高。

若是爬上去定然吸引目光,可上面不通,不是还有下面?第一百五十六章 挖到铁板阮清歌眸间一扫,向着周围看去,竟是看到了一处仓房,她小跑着过去,那门上了锁,可怎能难倒阮清歌?她将头上的银簪拿了下来,从底部抽出一根银针,没错,这就是她的秘密武器,也是她刚刚在房间里面磨蹭那么就做的事情。

出门在外,怎能没有物件防身?她便将这簪子进行了改造,那银针与针灸用的有所不同,略粗。

亦是往后...呸呸!说行窃真是太影响她的人品的,主要还是这古代的锁头,太好开!只听‘咔嚓!’一声,门锁打开,她将门推开,一室的灰尘向她扑了过来。

她微微皱起眉头,伸出小手拍打着眼前的灰尘。

随之进入,在其中翻找着,过了一小会,阮清歌风尘仆仆的走了出来,肩膀上扛着一把铁锹。

她一脸得意,有什么是难倒她的?说干就干!阮清歌在那墙根寻了一处,用脚踩了踩,那软硬程度正好,略微松软。

她抡起铁锹,吭哧吭哧的干了起来。

而就在她干活的时候,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身后,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背影。

约莫五更天的时候,天空泛着一抹鱼肚白,阮清歌累的满头大汗,她伸出手擦拭着面颊,却是沾染了一脸的灰尘。

脏是脏,但是她开心啊,能逃出去是大!那墙根,已经被阮清歌挖出了半人高的大洞,她站在里面,尘土埋到眼间的位置,她弯身测了测,只要将那边挖通,就能钻出去。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兴奋,这一次,萧容隽总不能在对面堵她了吧?隔着那薄薄的尘土,阮清歌似乎都能听到对面早上集市传来的喧嚣声。

她轮起铁锹叮咣开干,干劲十足,好使马上就能出去了一般。

随着那铁锹砸下去,只听...哐当!一声,那声音十分的沉闷,紧接着阮清歌发出一声低喊,她将铁锹甩开,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震得虎口发麻。

她微皱着眉头,小声嘟囔着抱怨,弯身凑上去查看,那一双沾染着灰尘的小手,在略干的土壤上摸索着。

末了,竟是摸到了一丝冰冷,她心头诧异,凑过去看着。

这一看,顿时大惊。

麻蛋!狗屁萧容隽!在墙低下放铁板!你家有矿啊!这么怕被偷!阮清歌小声的低喊着,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满!那铁板少说也有一米,若是再挖下去就是岩石层,别说出去了,就是挖,也要挖许久,甚至是有金刚钻,也不一定能出的去!本王家中无矿,倒是有个是不是想要逃脱的贼。

忽而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魅惑人心。

阮清歌身子一僵,顿时瞪大了眼眸,那声音,就算她化成灰也记得!不是那狗屁罪魁祸首梁王又是谁?!阮清歌一张脸都变成了苦瓜相,最倒霉的是什么?不是出不去,而是要出去,被抓了个正着。

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男人尴尬一笑,梁王....我...只是在试试,咱们这王府,防备的可好。

萧容隽一身黑衣,融入夜色,面容亦是看不出情绪。

哦?王妃可真是有心了,那么...这防备可是好?萧容隽微眯起眼眸注视着黑暗中的阮清歌,她竟是又变了一张脸,若不是那身形他十分的熟悉,早就认为是贼人了!那声音中带着的嘲讽,让阮清歌很不舒服,很想暴走怎么破!可是她要忍!一定要忍住!她面上挤出大大的笑容,堪比菊花怪,伸出手,拍了拍那墙,又伸出脚,踢了踢暴露出来的铁板,甚好!甚好!那还不快出来!一阶王妃做出挖狗洞的事情,成何体统!萧容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怒,阮清歌一听,顿时炸了,‘狗?’他说什么?‘狗洞?’你才是狗!这哪是狗洞!明明就是....阮清歌冲着萧容隽咆哮着,就算声音那么大,都不曾有人来。

而她明显看见有炽烈军在不远处晃动,好使没有看到这一处一般!难道!....她这一晚上都是在监视下?!被人耍了?!偶买噶!...萧容隽!带你这样的吗!?本王怎样!?萧容隽冰冷的询问,飞身上前,将阮清歌从坑中拎了起来,却支着手里,带离许远,眼底满满的都是嫌弃。

在说话之前,先将自己收拾干净。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抹阴暗,伸出那只沾满了尘土的手摸向萧容隽的身上。

可....一米七的手臂和一米九的手臂这能成正比?只见阮清歌被人拎在空中,一脸悲愤,挥舞着手,那手都快甩的看不见影了,亦是没有占到萧容隽一片衣角。

萧容隽一边拎着阮清歌一边走动,路过前庭的时候瞧见了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打着哈欠,邋遢相十足的白凝烨。

而白凝烨瞧见这一幕,却已经见怪不怪,对着两人摆了摆手,早啊!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你用上过茅房的手捂嘴!脏死了!阮清歌冲着白凝烨大喊着,似乎在宣泄着暴怒的情绪,萧容隽她不敢怼,这白凝烨可不再话下!白凝烨神色一顿,将那手拿了下来,哦!阮清歌嘴角一抽,一个‘哦?’就完了?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萧容隽目光清冷的扫过,拎着阮清歌向着后院走去。

来到玉寒阁,萧容隽都没让阮清歌进翩泓居,直接丢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浴房。

洗干净了再出来!还有,把你面上的物件卸下!萧容隽说完,冷漠的转身离去。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男人还真是神出鬼没!若是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啊!她垂着脑袋爱好,面上满是悲痛欲绝,她望着散发着热气的池水,身体竟是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疲惫。

这一处,装饰很是绝美,一侧有屏风,另一侧,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置着一本书籍,和茶杯。

而这池子,足有一个游泳池那么大。

这玉寒阁还有此处?看来是萧容隽的私人浴池。

忽而她眼底闪现过一抹坏意,衣服都没脱的跳了进去。

洗不干净无事!池水必须脏!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中住着老阿姨‘噗通!’——一声,水花溅起来一米之高。

随着那水雾落下,水面恢复了一片平静,只能隐约的瞧见一抹纤细的身影,犹如游鱼一般在池低畅游,身姿摇摆,美如仙人手中沾染墨迹流畅的画笔。

那抹身影忽而带着势如破竹般的姿态从水池中钻出。

阮清歌伸出白皙的藕臂,擦拭着面上的水滴,勾唇轻笑。

这池水还真是厉害,竟然洗去了一身的疲倦,她可是一夜没睡。

还抛了一夜的狗洞,啊呸!是人洞!她转头,看向周围,忽而有些诧异,只见已经是浑浊的水,现在竟是十分的清澈。

她微微皱眉,这到底是什么?为何有自动净污,还能令人舒筋活骨的功效?不过...这古代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看来,她还是要去询问白凝烨,至于那个男人?呵!...太阔怕了!阮清歌在里面足足游了半个时辰,都没感觉累,她犹如一条鱼儿,一会仰泳,一会蛙泳,总是十分的快活。

当她觉得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她游向岸边,两只白皙的藕臂打在按上,呼出一口气。

若是每日都能在这里面泡上一泡就好了,她伸出手掌,擦拭着面颊,当她拿下之时,顿时错愕不已,她又擦拭了两把。

那手,却是一片漆黑,掌心上好使染满了污泥,她看向暴露在睡眠个胳膊,亦是如此。

她顿时一惊,一个轱辘爬上岸,顿时瞧见让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池水干涸的地方,竟是浮现出一丝污泥,散发着一阵恶臭。

她眨了眨眼眸,伸出小手摸了一下,触手是一片干硬,随着碰触会为灰尘,掉落在岸边,她心中大呼,卧槽!这也太神奇了吧?!她只在武侠小说里见过这么神奇的泉水,现下竟然瞧见了!真是不可思议!阮清歌伸手把着脉搏,这一探,又是一阵惊呼,这简直就是神水好吗?身体竟是全部舒畅,就连昨晚夜中沾染的风寒都没有了。

以往落下的病症,亦是得到了痊愈。

忽而,她眼底闪现过一丝疑惑,这池水这么神奇,为何对萧容隽的毒素没有办法?一阵冷水吹过,她身子忽而一阵瑟缩,重新钻回了池水,眼底带着一丝嫌弃,竟然没把这池水弄脏,不过,现下知道它的神奇之处,阮清歌亦是不舍的。

在池中洗干净身体,她爬上岸,却忽然觉得那里不对劲,她缓慢的斜下四十五度角,垂眸看去,顿时抽了抽嘴角。

只见地上是之前她入浴之后脱下来的衣物,此时好似湿哒哒的对着她笑,那笑,应该就是嘲笑了,‘看你个笨蛋!忘记拿衣服了吧!’阮清歌烦躁的扒楞着脑袋,将自己缩回池水中,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扫视着周围,竟是连个衣柜都没有,谈何衣物?她也不能这么光溜溜的出去啊!毕竟翩泓居那边还有将士在修建药房,可是...物极必反,已经在这里泡了许久,亦是不知,会不会反噬?无奈,她只好又爬了出来,将那湿哒哒的衣物系在胸部以上的位置,一半藕臂暴露在空中,上面覆盖着一丝从汗毛中排出的污秽之物。

她拍了拍,瞬间光洁如滑,她呼出一口气,瞪大了眼眸扫视周围,好在没人,她想,小心翼翼的回去,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一双白皙的小脚丫点在地上,她猫着身子向外面走去,时不时的观察着周围,这处,应该离萧容隽的住所很近,就先拿他一件衣服穿着吧!打定主意,阮清歌向着一处走廊而去,刚一出头,便闻到了淡淡的白莲香气。

她眸间一亮,只有她和萧容隽的室内会点燃莲花香气,那么这尽头,定然是萧容隽的居室无疑。

她脚步不由得加快,这一身湿哒哒的衣物实在是太难受了!随着走动,那白莲香气的味道越来越浓重,脚步亦是更加快上几分。

去哪里?忽而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阮清歌猛然转身,却没有注意到脚下从身上滴下的水渍。

单脚踩上,身子猛然向后摔去。

阮清歌面色一暗,双手在空中轻轻一划,原本...是可以起来的。

可是,想法总归太过于美好,这身子倒是起来了,而身上的衣物,随着萧容隽长臂一伸,竟是抓住了衣角,他突然一拽,那具美好,毫无遮拦的酮体猝不及防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萧容隽面色一黑,阮清歌更是一脸懵逼,她抽了抽嘴角,尴尬一笑,什么叫做风吹屁股凉?亦是这般了!阮清歌从未像现在这般丢人!也就在衣服脱离她身上的下一秒,她快速伸出手,将萧容隽手中的衣物拿了过来,系在身上,好使现代的浴巾一般。

她挑眉,看着萧容隽,面不红,心不跳,怎么?好看吗?萧容隽原本还在错愕,闻言,眼底划过一丝玩味,摸索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阮清歌,凑合看吧!小是小了点,但也能下腹。

阮清歌本想调戏萧容隽,这反被调戏是什么鬼!?谁说古代男子皆保守!粗来!打不死他!萧容隽完全就是个另类好不好!?萧容隽见阮清歌瞪大眼眸不言语,嘲讽一笑,也就这点能耐?话落。

他抬起双臂,将阮清歌打横抱起,向着室内走去。

阮清歌回过神,立刻挣扎了起来,哇!你个登徒子!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干啊!虽然叫喊着,但阮清歌眼底却是闪现着一丝兴奋,心里那个老阿姨在咆哮!快来啊!吃肉肉!吃肉肉!萧容隽眉间一皱,似是很厌烦,他抬起一只大掌,按住了阮清歌的穴位,顿时阮清歌动弹不得,只能与之干瞪眼。

她琥珀色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宣泄着不满,这男人有特殊癖好?喜欢上尸体?啧啧...萧容隽目不斜视的向着前方走去,来到了一处卧室,那白莲的香气十分浓郁,香炉上正袅袅升起烟雾。

狐狸皮的地毯铺于地面,白色精致而低奢,家具亦是上好的红木。

萧容隽将阮清歌放在椅子上,随之转身向着一处走出,不多时手中拿着衣物回来,劈头盖脸的砸在了阮清歌的头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流量堪比大姨妈穿上!说完,萧容隽按向阮清歌的穴位,随之转身冷漠离去。

阮清歌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不是应该干柴遇烈火,来一发吗?这男人...虽然她也不是很想啦...这肉肉没吃上,心里怎么有点怪怪的?好像...是失落?阮清歌伸手拍了拍面颊,真是走火入魔了!她将衣物拿起,那是一身女装,她忽而瞪大了眼眸,萧容隽的室内怎么会有女装!?怎么可以有!?呃...好吧,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心里冒着酸溜溜的泡泡,而她一点都不知道,那粗鲁的动作,却是宣泄了她此时的暴躁与郁闷。

她将那衣服穿上,打量着周围,这处摆设,和翩泓居的竟是千差万别,若说拿出是三档,那么这处,便是一等一。

原本阮清歌还觉得萧容隽是下了多大的手笔给她装饰屋子,这么看来,不过尔尔。

翩泓居是波斯地毯,这是狐狸皮,翩泓居是琉璃灯盏,这处是更高一档,上面镶嵌着夜明珠的。

翩泓居是漂纱,这处是珠帘,而那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是能散发七彩的光芒。

翩泓居是破花瓶,这里每一处都是青花瓷。

翩泓居....去踏马的翩泓居!老娘不想住了!阮清歌愤恨的拽着那珠子,好使在宣泄着暴躁的情绪,那珠帘被她拽的咯吱咯吱直响。

她抬起脚步向着外面走去,见到的,却是在院落内舞刀弄枪的高大身影。

男子在阳光下,一声黑衣,好似泛着波光,他手中执着一把长剑,在空中飞舞,划破空气,发出‘铮铮’的声响。

那身姿纤长而挺拔,眼神专注而凌厉,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那如神般雕刻的容颜,高挺的鼻梁上沾染着一丝晶莹,薄唇紧抿,不点而朱。

总之...这个男人,真的是...帅爆了!阮清歌在现代看了不少大老爷们摔跤,格斗,却没想到一个男人,能把剑舞的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不可否认,现在的萧容隽,真的是入了阮清歌的眼。

她迈着长步,向前走去,扫视了一眼周围,连个座椅都没有,而远处的凉亭,便是翩泓居的,隔得太远,叫她怎么欣赏?她索性便蹲在了地上,支着下巴专注的看着萧容隽。

美色什么的,最好了!谁也阻止不了她!而当阮清歌出来的那一刹那,萧容隽便曾注意到,他以为这小女子会对他讥讽,却是没想到竟是直接大刺刺的看了起来。

而那眼底的欣赏,亦是十分明显,毫不掩饰。

萧容隽眉间轻皱,忽而对着女子竟是有些猜不透,亦或质疑,这到底是不是女子?有哪个闺阁女子,竟是这般不知羞?还是...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夫婿?‘夫婿?’当萧容隽脑海中传来这个陌生的字眼,心头竟是一阵悸动,他缓出一口气,利落的旋身,将剑收起。

身侧忽而传出一道拍手的声音。

萧容隽皱眉看去,可是看够?没够!没够!...一... 阮清歌顿时噎住,一脸的僵硬,忽而伸出手臂,揉搓着后脑勺看够了。

就算她再怎么不知羞,这‘一辈子’亦是说不出口的。

指不定这男人要怎么嘲讽她。

当真?萧容隽将剑收起,负手向着阮清歌走来,伸出一只手,摆在她的面前。

阮清歌一愣,这样的场景,好...言情有木有?‘花好月圆,树下,孤独的女子等待良人归来,就在女子伤心决然要吊在身后的歪脖树下,她猛然抬头,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男子对她伸出手,‘娘子,归期已至,此后,天涯海角与卿携。

’’真当阮清歌意淫之时,萧容隽忽而抽回了手掌,负手离去,自己起来吧!阮清歌身形一僵,‘麻蛋!根本就不按套路走啊!她是假媳妇吧!’喂!你干嘛去啊!你等等我啊!阮清歌拍拍屁股站起身,快速的追了上去。

而萧容隽却猛然转身,阮清歌不出意料的撞在了他的背后,狗血...不!人血的一幕便发生了。

阮清歌鼻翼下一腔热血直流,堪比大姨妈。

她眼底满是晶莹,仰起头看着萧容隽,你踏马...后背铁打的啊!她嘟嘟囔囔的说着。

而萧容隽却抓住了一个不该抓住的字眼,我?踏马?踏马是谁?阮清歌仰头泪流满面,哭笑不得,她捂着鼻子愤怒的看着萧容隽,踏马是谁我日后告知与你,但是...呜呜,你没看见我流鼻血了吗?!说话间,阮清歌只觉得口腔内满是腥甜,那鼻血哗哗的往外流着,想开了闸一般。

萧容隽眼眸忽而一暗,他眉头一皱,紧接着阮清歌变成了小朋友一般,被萧容隽拽着面部朝天向前走去。

临近拱门去往前庭的路上,真巧有个水缸,萧容隽不由分说,拿起水瓢舀起泼向阮清歌的面颊。

阮清歌被呛了好几口水,那鼻血依旧没有止住。

而就在这时,酒足饭饱,出来潇洒,欲要找阮清歌玩耍的白凝烨,他路过转角,口中正哼着小曲,见到的一幕,却让他顿时瞪大了眼眸。

只见萧容隽一脸凶相,拽着阮清歌的脑袋,往她的脸上泼着冰冷的水,而阮清歌一脸挣扎,双手攥拳,鼻孔冒着猩红的血水,一副受虐儿童的模样。

哇!你个人渣!放开小歌歌!白凝烨快步向前,一把拽开萧容隽的手。

阮清歌因为后坐力直接坐在了地上,屁股摔的生疼,末了,原本在萧容隽手中的水瓢,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脑瓜门上。

阮清歌顿时哼哼了起来,还有她这么倒霉的吗?说出来!她一定不笑话他!白凝烨一边拽着阮清歌的衣服,一边对着萧容隽说教,内容无外乎怎么能对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子做出这么粗暴的事情!花朵就应该是爱护的!巴拉巴拉...简直比唐僧还墨迹!随着白凝烨的拖拽,阮清歌侧过身子,差点被他拽翻,而鼻血依旧在哗哗的流着,她伸出手擦拭着,顿时抬头欲哭无泪的看着这两人。

这流量,堪比大姨妈啊!你们!要吵...能不能等我鼻血止住再吵?萧容隽一把推开依旧絮絮叨叨的白凝烨,蹲下身,看着阮清歌,忽而眼神一颤。

你,在那池水中泡了多久?第一百五十九章 开通脉络阮清歌被问的一愣,她想吸一吸鼻子,而那丝疼痛让她不敢动。

她一脸可怜相,侧头道:你什么时候瞧见我,我就什么时候出来的。

天啊!你给她泡极炎池水?白凝烨瞪大了眼眸看着萧容隽,也算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不是因为阮清歌逃跑被暴打!他顿时猛然退后一步,他...刚刚是不是顶撞萧容隽了?白凝烨伸出手,摸索着自己的脖子,哇!脑袋还在。

阮清歌闻言,低垂着眼眸,想了想,顿时一脸苦瓜相,‘急眼?池水?’再‘急眼’也不用让她流这么多鼻血啊!会要人命的!而她的弹药都在那湿掉的衣服里,她去哪里止血!?就在她悱恻的时候,忽而嘴巴被人塞进来一样东西。

那东西入口即化,阮清歌想要咳出来都不行,她可怜兮兮的抬起眼眸看着白凝烨,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凝血丸,你现在身体燥火大,一会要去降温的!白凝烨一脸担忧道,将阮清歌扶起,刚伸手要擦拭她面上的血迹,一把被萧容隽拽了回来。

她哀怨的瞪着罪魁祸首,要不是他的后背,她也不会流鼻血!她侧目向着一脸尴尬的白凝烨看去,我刚刚发现那池水的玄妙之处,亦是把了脉象,并未发现不妥。

说着,她又摸向腕间,刚一触碰到,顿时瞪了瞪眼眸,这...直觉一股极为横行的霸道之气,在脉搏中横冲直撞,心跳都有些混乱。

她还是头一遭碰上这样的脉搏,可是她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流了鼻血。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忽而一阵头晕目眩,她瞪了瞪眼眸,只觉天旋地转,她无力的拽着萧容隽的衣袖,我...她话还没说完,竟是晕倒在萧容隽的怀抱中。

还等什么?!快!带她去救治!白凝烨见状,着急到不行。

萧容隽却是眉头一皱将阮清歌打横抱起,向着院落的深处走去。

喂!你要带她去哪里啊?!身后传来白凝烨焦急的大喊,却不曾使萧容隽停止脚步,他只好加快脚步,跟在后方。

而看到那路途,就是去往玉寒阁的深处,他忽然瞪大了眼眸,你要带她去寒冰玉?!这处玉寒阁之名,便是因为那块玉所起,那玉,是萧容隽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来,亦是江湖人士争先恐后想要得到的宝物。

据闻将尸体放入其上,能不腐不坏,活人上去,必须要抵挡住那冰寒,若是撑下来,武功精进,身强体壮,不畏严寒。

而那宝物,就连白凝烨亦是见过一次,这阮清歌只是在池水中泡了许久,入了邪火,竟能使用?不得不说,嗯...白凝烨吃醋了!而萧容隽并未回答白凝烨,来到一处假山跟前,在上面桶弄了一阵,紧接着便出现了一道拱门。

白凝烨顿时瞪起眼眸快步跟上,在那门关闭的一瞬间钻了进去。

呼!你真是要夹死我啊!白凝烨拍着胸脯抱怨着。

一进入密室,石壁上便燃起了火焰,一室明亮,然而,刚一进入,便觉得彻骨的寒冷。

萧容隽面不改色,而白凝烨面色有些苍白,阮清歌亦是瑟缩着肩膀,不住的往萧容隽的怀中缩去。

就算她昏迷着,亦是感受到了那般寒冷。

萧容隽皱起眉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

他脚步加快了几分,转眼便来到了一处石门的跟前,他在墙壁上按下一处,紧接着石门被打开,他抱着阮清歌走了进去,这一次,白凝烨倒是十分的顺利。

中间放置着一个石桌,中间镶嵌着一个玉面的台子,通体晶莹,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辉,一丝冰气,从上面冒出。

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么的寒冷。

萧容隽走到跟前,要将阮清歌放在上面,却被白凝烨制止住。

你这样不行,会适得其反!来,把这个给她服下。

说着,白凝烨递给萧容隽一颗药丸。

那药丸通体红色,捏起来软软的,这是?...萧容隽疑惑道。

我还能害了她是怎么招?我还要和她切磋医术呢!你快点!一会人都冻僵了!白凝烨挥手催促着。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去,眼底带着浓浓的威胁,那一身肃杀之气宣泄而出,白凝烨愣是招了,这...好吧!...这寒冰玉自是能让人功力增长,我看这丫头本就是练武的奇才,你为何不教于她?萧容隽阴恻恻的扫了白凝烨一眼,护体的药丸拿来!白凝烨向后倒退一步,不!你不说,我就不给你!萧容隽将阮清歌放在地上,依靠在石台边上,作势就要走过去。

白凝烨立刻伸出手掌,阻止道:唉唉!真是怕了你了!喏,给你!说完,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自己服下,随之扔给了萧容隽。

萧容隽接过,转身喂入阮清歌的口中,接着将她放入石床上。

原本那张苍白中泛着一抹红色的小脸,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渐渐的红润了起来,那面容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萧容隽略微放心,走向一侧。

而白凝烨,已经坐在一旁的石头椅子上,支着下颚,百无聊赖的看着阮清歌。

你说这小丫头,体质怎么会这么差?按道理来说,一个医师,自是是养护好自己的身体。

他看着萧容隽,喃喃的说着。

萧容隽哼声,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惜命的很!而他亦是怀疑,这阮清歌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难道之前的痴傻真的是装出来的?还有这容貌,又是怎么回事?之前阮清歌的说辞,其实并没有说服萧容隽,不然她出府,亦是要试探她的深浅。

可这几日过去,阮清歌除了与花无邪会面,其余并无他人,交际关系很明朗,并不杂乱,而这个人,本身,却是个迷!唔!——就在萧容隽话音刚落之时,身后忽而传来呻吟声,他侧目看去,瞧见的却是阮清歌一张不断在红白之间变换的面容。

他顿觉不好,一个闪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冲到了阮清歌的面前。

白凝烨见装,亦是如此,他替阮清歌把着脉,顿时大惊。

不好!她竟是开通了经脉!第一百六十章 这样真的伤身体习武之人皆知,只有经脉,储存内力,方能习武,运用轻功,隔空取物。

而阮清歌刚到台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是自行打通了经脉。

不仅是白凝烨,就连萧容隽都吃惊不已。

萧容隽上前,伸出大掌按响阮清歌的脉间,那股燥热之气不仅没能下去,亦是与寒冰之气交融,在阮清歌的体内横冲直撞。

不好!在这么下去!人会完蛋的!白凝烨在一侧焦急的喊着,忽而蹲下身,从袖口中甩出数瓶丹药,手忙脚乱的在里面翻找着。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额!止息丹到哪里去了!?白凝烨自言自语道。

没错,他是想制止住阮清歌生命特征,才好下手救治,他回头看去,见萧容隽还楞在原地,立马大声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啊!快把她抱起来!萧容隽抿唇,看着阮清歌在床上不断的挣扎呻吟,那面色亦是从白转到红,再到铁青。

啊!找到了!快服下!白凝烨上前,将手中的弹药塞到萧容隽的手中。

而那男人竟是一丝动作都没有,好像在看着热闹一般。

白凝烨顿时急的直跳脚,你!哎!给我!慢着!萧容隽伸出一只手,阻止住白凝烨,然而一手,却将那药丸死死地攥住。

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你再不喜欢她!她也是你指配的妻子,亦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白凝烨眼底满是失望的看着萧容隽,他很想使用蛮力,而他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萧容隽的对手。

而此时阮清歌的挣扎越来越猛烈,那手掌已经呈现出爪的姿态,身体不住的向前弓着,面上满是狰狞,十分可怖。

就在白凝烨想要使用蛮力阻止萧容隽袖手旁观的时候。

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只听萧容隽轻声道:你可曾听闻过凤凰涅槃。

这一句话彻底把白凝烨问楞,他从不解的看去,忽而眼底划过一丝华光。

你的意思是....萧容隽抿起薄唇,微微仰首。

静待。

掷地有声的话语说出,却是出乎意料的平缓了白凝烨的心,退后一步静静的看着阮清歌在床上挣扎,眼睛满是不舍。

却忽而带着一丝坚定在心中祈祷着,阮清歌,你一定要挺住!挺住你便是最棒的。

萧容隽在心中掐算着时间,其实他的内心也满是煎熬,若是挺过去阮清歌便是那般重生,若是挺不过去,亦是会变成一个废人,经脉尽断。

而此时他就在赌,赌阮清歌一定能够挺过去,毕竟她是奇女子,不是吗?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石洞内一丝风声都没有。

然而,萧容隽那浓密的三千青丝却忽然飞飘荡起来。

石台上竟是传出一道强劲霸道的内力,激起了一阵风尘。

萧容隽脚部微僵,静静的看石床。

在一侧的白凝烨,没有防备,竟是被那内力强行的震退了数步之远。

他忽然哇!的一声惊讶的看着那石台上。

竟是没想到阮清歌不出两刻钟的时间竟已完成一般。

而在那挣扎中,阮清歌亦是被那痛感活生生的疼醒。

而此时,不知为何,她竟是知道旁边站着人,而那熟悉的气息,她亦是知道是萧容隽无疑。

阮清歌面容紧皱,额头渗着一丝汗水,面色酡红,身体下意识不断的拧动着。

浑身的衣衫好像被汗水给湿透了一般,黏着在皮肤上。

一刻钟时间过去,那室内的风气忽而停止,萧容隽的头发散落。

他目光一黯,定定的看着石台上的阮清歌,见面色已经没有那般狼狈,侧目向着白凝烨看去,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前来查看。

白凝烨撇了撇嘴,小声的抱怨着,都已经成功了,还有什么可看的?而正在痛苦中挣扎的阮清歌虽然没睁开眼,白凝烨的话确确实实的听到了耳中,她在心中咆哮着,什么?完成什么?!不用看她?!现在正痛着呢,为什么不用看,你踏马倒是躺在这上面试试啊,疼死老娘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此时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随着本意不断的挣扎着,想要冲破那层束缚睁开眼睛。

而白凝烨那一步一踏的脚步声,听在阮清歌的耳中,却是格外的明显。

白凝烨来到阮清歌的跟前,垂眸看去,见阮清歌还是原样,虽然知道她已经成功,但那一脸的痛苦亦是让白凝烨感到一丝心疼。

他伸出手摸向阮清歌的脉搏,那脉象竟是让他一愣,忽而他却眉头一蹙,惊讶的看着萧容隽,你快来看看这经脉,真是极其的奇怪。

萧容隽闻言上前抓住了阮清歌的另一只手探取,而她他眼底亦是闪现出一丝惊艳,竟是没想到这小女子因获得福,不仅将那燥热之气吸收,这极寒极之气亦是在体内。

现下在阮清歌的身体中竟是有两道内力可供使用。

萧容隽不免有些惊奇,这女子倒是有多么的神奇?竟是能够练就常人穷极一生追求的体制,她却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那两人看向石床的时候,石床上的阮清歌终于停止了挣扎,她紧皱的眉头也放下。

神识渐渐的变得涣散,而在她耳中听到的便是白凝烨让萧容隽上天察看的那句话语。

阮清歌在心中忍不住咒骂着,怎么她是要死了吗?上前看她最后一眼?她猛然在心中暗自呸着,怎么能咒骂自己?!而随着这一丝念想消失,阮清歌彻底的陷入了沉睡之中,面上一片安详,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不点而朱,整个人散发着一丝神圣的气息。

萧容隽见状,将手抽回,对着白凝烨微微昂首。

白凝烨撇了撇嘴,啧啧称奇,抬起眼眸揶揄的看着萧容隽,你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

不仅医术了得,体质亦是抵得过十个青阳。

萧容隽却是冷冷一哼,若是可以,将这危险的人物放在你的身边可好?白凝烨闻言,连连摆手后退一步,不了不了,这样真的很伤身体。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此时不扣更待何时这‘身体’在两人心中亦是心照不宣,若是惹这小女子不高兴,以往还只是受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把戏,而现下她只要伸出一张,没准就能拍死一头大象。

萧容隽闻言,忽而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向着白凝烨走,语气冰冷道:她现在身子需要好好调养,需要什么药材告知于我,我出去寻找。

这体质,只是要用上好的药材来跳羊,萧容隽说出此话,并不是单单为了阮清歌,更是为了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闻言白凝烨眼前一亮,此时不坑更待何时?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白凝烨与阮清歌竟是有一丝相似之处。

那就是药材,只要不使用自己的,别人的怎么用都可以。

白凝烨负手站在原地绕了两圈,眼底满是算计,随之抬起眼眸看着萧容隽,将十余味药材说了出来。

当最后一味药材说出,白凝烨抬眸看去,却见萧容隽面不改色地昂首。

萧容隽对着白凝烨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寻找。

白凝烨微微有些诧异,这萧容隽为了这小女子,竟是不惜花费万千银两?虽然他想着,却并未询问出来,他还想多活两年!便答道:你去寻找便是,有我在,放心。

萧容隽微微昂首,便向着外面走了过去,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那石室的大门被关闭。

顿时寒冰玉的室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阮清歌,和围绕着阮清歌研究的白凝烨。

现下阮清歌井然已经成了白凝烨的研究对象,这么神奇的体质,白凝烨还是第一次见到,自然是要研究明白为止。

因为在白凝烨所熟悉的消息中,阮清歌的家人并没有修炼武艺,这丫头的体质却是这般的奇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知过去多久,白凝烨都没有看出阮清歌有什么奇特之处,而现在阮清歌已经在寒冰玉上度过了三个时辰,亦是什么事都没有,像是睡在普通的床上一般。

阮清歌面容恬静而安适,苦逼的却是白凝烨,他不断的吃着药丸,抵抗着那寒意。

他曾经也央求过萧容隽在上面躺上一躺,而让人悲伤的是,这寒冰玉床,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这也是白凝烨为什么这么惊奇的原因。

他眉间一皱,也不知道阮清歌什么时候回醒来,这身体也消化的太许久了!忽而,白凝烨眼眸一亮,一张妖治的面容越发亮眼,他双眼灼灼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就...出去暖和一会,应该...没事吧?想着,他回头看了一眼阮清歌,见她呼吸均匀,全然无事,便站起身,悄悄的向着门口的方向挪动过去。

站在门口,他回头看去,见阮清歌还是如此,便全然放心,按下机关,大门打开,他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那大门关闭,彻底将里面的寒气隔绝,白凝烨揉搓着被冻僵的双手,就算有内力,亦是抵抗不住里面的冰寒。

他缓步向着大门走去,不多时,来到门口。

大门打开,应目的却是一片夜色,浩瀚星空,美轮美奂,晚风习习,草香入鼻。

白凝烨闻着,闻着,竟是嗅到了一丝米饭香气,忽而干瘪的肚子传来叫嚣声,他想了想,吃个饭,应该耽误不了多久。

打定主意,便向着前庭走去。

而在白凝烨走出不多时,寒冰玉床上的小人长睫微扇,随着那睫毛扇动的频率增加,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带着一丝迷茫,展示开来。

阮清歌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特别痛苦的梦,那梦中有两到灵魂似乎在拉扯,似是要将她吞噬。

不过好在,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她记得,在她睡觉之前,流鼻血来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睡着了?她伸手抹着鼻翼下方,随之呼出一口气,好在已经止住,她抬起眼眸,看着周围,入目的,竟是一整片...竟然是一整片镶嵌着夜明珠的墙?她揉了揉眼眸,坐起身,再次睁开时,亦是如此。

阮清歌单手支撑在石床上,竟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亦是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冷冽。

触手是一片坚硬,她垂眸看去,顿时张大了嘴巴。

她是谁?她在哪?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有钱!?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好吗?这是床?我的天!这简直就是....卧槽!好大的玉啊!阮清歌立马从石床上跳了下来,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这间那是一张不规则的玉石床,周围是石头包裹着,好使天然,切割而成的巨大石面。

床面上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辉,其中夹杂着一丝墨绿色的冰絮,一看便是价值连城!而让阮清歌最感到好奇的是,那石床上竟是散发着一丝雾气?好使仙气缭绕一般。

她伸手在那雾气中挥舞,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她不免觉得有些奇怪,随着鼻息,面前亦是升腾起一丝雾气,那明明是热气遇到冷气的化学反应。

而她竟是没有感到一丝寒冷。

她皱了皱眉,把向脉间,不是说她体内有燥热之火?而那脉搏却是最为平常,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她摸索着床面拍了拍,站起身,垂眸看去,看来,是这床治好了她的燥热之火。

她伸手掰了掰,而那床面一丝反应都没有,看来,她想拿走的心思要放一放了。

阮清歌侧目扫向周围,惊觉她现在竟是在一间石室内?墙壁上满是凿刻的痕迹,而屋内发出的光亮,便是那一墙的夜明珠,已经一侧石桌上的一盏油灯。

她看来一眼石床,又看了一眼那镶嵌满了夜明珠的墙壁,再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室内,忽而她眼前一亮。

天时地利人和!无人好办事!——此时...不扣!更待何时?阮清歌快步向前,来到那墙壁跟前,现在上面摸了摸,却发现那夜明珠随着摸索会滚动?滚动?那就是镶嵌的不严实喽?她伸出小手挑了一颗看起来最大,实则都是一样大的夜明珠,而她怎么扣都扣不下来。

就在她差不多奋战了一柱香的时间,手指肚都快扣破皮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第一百六十二章 快放我出去!这根本就扣不下来的好不好?她有些萎靡不振的呼出一口气,这简直就是在考验她的自制力,身为一个资深财迷,能看不能吃,能摸不能带走,蓝瘦!香菇!不过...吃?忽而阮清歌的肚皮响了起来,这室内完全是封闭的,也不知道时间,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向着那石桌走去。

上面放着一套茶具,没吃的,先喝点水,再出去吃东西好了。

实在是口渴的紧,她将那茶壶拎起,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材质做的?怎么这么重?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简直让她想要骂娘。

只见她怎么也倒不出来茶水,掀开盖子一看,可算好!里面的茶水都冻成冰了!喝个屁啊!可是...怎么会成冰?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啊!甚至是...都感觉不到温度了!温度?温度?!她将手插入那茶壶中,指尖触碰着冰块,一丝冰冷从指尖传递,她浑身一抖,这,她能感觉的到,但...好像,并不是很冷的样子啊!好奇怪!她嫌弃的将那茶壶扔回石桌上,发出叮当的声响,她拍了拍手,打量整个室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阮清歌毫无留恋的向着门口走去,站在那石门跟前,她留恋一般的扫向那一墙的夜明珠。

拜拜了,我的爱!有时间我回来看你们的,小可爱!说完,她便伸手摸向那门,却忽然发现,根本就没有门把阿喂!她来回拍打,来回摸索,传来的却是沉闷的声音,那门,光是听声响就知道有一尺来厚。

阮清歌忽而挑了挑眉,一脸狭促的看着那门,嘴角勾起一丝尴尬的笑容,小调皮,你开玩笑的对不对?她又拉了一阵,那门竟是纹丝不动。

阮清歌皱了皱眉,扫向周围的墙壁,那墙竟是和门融为一体。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竟是知道这是门?!不过...阿喂!根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不好?!怎么出去啊!她不断的在那墙壁上摸索,肚子不断的发出叫喊声,直到她筋疲力尽,都没有找到一丝可以打开的机关。

她...真的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而在外面,酒足饭饱的白凝烨,正坐在前庭拿着竹签毫无形象的剔牙,一边与友人喝茶调笑。

那人一张娃娃脸,手中执着摇扇,腰间戴着一枚金色刻有‘商’字的牌匾。

这人,便是京城首富商家少主,‘商怀锦’。

许久不见的两人谈天说地,从武林之事,到商场事项,聊得不亦乐乎,不时的传出大笑。

而白凝烨,早就把阮清歌还在石室的事情忘却在了脑后。

可怜的阮清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欲哭无泪的歪做在门口的地上,开门啊!开门啊!有没有人啊!臭萧容隽!死萧容隽!你把我扔到这里就走!你个没人性的王八蛋!然而,就算阮清歌怎么破口大骂,回应她的只有一室清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阮清歌的感知里,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般的长久,她坐在石床上,百无聊赖的踢踹着双腿。

不过好在这个石床够大,能够容纳下两个人,就算她在上面翻滚,亦是能玩的开。

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就在她敖红了眼睛的时候,从门口的方向终于传出了声响,她立刻抬起眼眸看去,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那室内打开,从外渗透进一丝火光,紧接着映入的便是一个纤长的身影。

她抬眼看去,顿时愣住,随之‘哈哈!’的笑了起来。

白凝烨!你这是去偷鸡被抓了吗!?只见白凝烨一张妖治的面容鼻青脸肿,两只眼眶乌青,鼻子下挂着一行血水,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而他哀怨的瞪了阮清歌一眼,侧身,紧接着萧容隽走了进来,面上满是冰冷之气,扫视了白凝烨一眼,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见状,立刻明白过来,忽而眼底闪现过一丝玩味,冲上去抱住了萧容隽的腰身,呜!我好可怜啊!白凝烨这个没人性的!把我关在这里!不管吃不管水!阮清歌不住的哭喊着,然而,雷声大,雨点...一滴没有的干嚎。

萧容隽和白凝烨均是一愣,白凝烨瞠目结舌的看来,我出去的时候你还没醒!谁知道你醒来这么快!你...而萧容隽,竟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将阮清歌推开,那一双柔软的手臂,十分温暖,他,竟是舍不得放开。

呜呜!我不管!我不管!我现再好饿!一点力气都没有!说着,阮清歌手臂一软,身体放松,向下滑去。

萧容隽眼疾手快的接住,将阮清歌拦腰抱起,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从萧容隽的手臂中露出半张脸,一双眼眸滴溜溜的看着已经石化的白凝烨,哼了一声,‘叫你不听话!不看着我!’白凝烨反应过来,无语望天,惹不起!惹不起!他伸手擦拭着鼻翼下的血痕,垂头丧气的跟在萧容隽的身后。

萧容隽将阮清歌抱回翩泓居,天色,已经蒙蒙亮,距离昨天阮清歌挖坑,已经过去整整一天的时间。

阮清歌很是享受的窝在萧容隽的怀中,吸取着那熟悉的白莲香气,她一点都不想下去。

只能说,她真的是太累了!有人抱着,干嘛走着,再说,这男人亏欠她的多了去了。

缩在萧容隽的怀中,阮清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子打着颤,她在石室内敲门废了太多的力气,现在...真的还是太累了!当萧容隽抱着阮清歌回到室内的时候,那小女人已经快要睡着,却还是强撑着精力。

困就睡吧,小调皮。

忽而低沉的声音自耳际传来,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阮清歌用鼻息淡淡的‘嗯?’了一声。

‘小调皮?谁?’紧接着,她便抵抗不住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萧容隽,一点都不知道他刚刚的语气有多么的温柔,将阮清歌放下的动作多么的轻柔,那眼神,多么的...宠溺。

随着萧容隽的放下,阮清歌翻了个身,向着里面凑去,紧接着舒坦的睡了过去。

萧容隽站在床边,看了半晌,见没有异常,才转身离开。

第一百六十三章 睡梦中的升华当萧容隽离去之时,阮清歌便进入了梦乡。

那个梦十分的绵长,她只觉得在一片通体发白的境界中,身体,不住的向着空中飘荡。

而在她眼前忽而出现两个一人高,散发着五彩光芒的气泡,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她好奇的飞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气泡像是有灵性一般,向着她这边凑来,在阮清歌个的掌心蹭了蹭。

见如此可爱,阮清歌咯咯的笑着,抬起眼眸看去,你们还会动?好神奇啊!那两个气泡听闻阮清歌的声音,竟是抖动了起来,那模样像极了在跳舞,十分的可爱。

阮清歌与那两个气泡玩了半晌,忽而从那白色的天边发出一道白炽的光束,晃的她险些睁不开眼眸。

她伸出手臂抵挡着那光,而身侧的两个彩色气泡明显十分的兴奋。

就在阮清歌十分疑惑的时候,那白光竟是照射进那两个气泡之中,随之...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两个气泡不断地升腾,在空中竟是交汇在一起,随之,一道更加刺眼的光束闪现,将这白色的天地间照亮。

阮清歌猛然闭上眼眸,挥舞着双手抵挡在眼前,梦里还能这么真实?!唔...这梦,正是太玄幻了!当她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周围已经恢复了原样,而那两个彩球,亦是消失不见。

她在空中转了个圈,四处寻找,忽而一阵风吹过,她头顶冰凉。

她抬头望去,却是满眼的惊讶,只见在她头上的位置,一个浑身散发着白色光泽的彩球正飞速的运转着。

唔!是你们吗?变成了一个?对着阮清歌询问落下,那小彩球一边转着,一边在空中跳了两下。

阮清歌心头一喜,这彩球可比刚刚那两个硕大的球可爱多了!只见那球只有一个巴掌的大小,通体圆润,像极了一颗硕大的彩色珍珠。

可是它在转动,阮清歌不敢去触摸,她飞身上前,来到那彩球的身侧。

这才注意到,随着那彩球的转动,原本白色的光芒,也随之渐渐的变成了彩色,而外层,似乎又一层透明的薄膜在渐渐消失。

见那彩球运转的速度慢了下来,阮清歌还是没忍住好奇,伸出手指去戳了戳,却忽而感觉指尖一阵刺痛。

疼?她在梦里也会感觉到疼? 她垂眸看着指尖,上面竟是流淌着鲜红的血液,而那光球的身上,亦是沾染了少许。

而却在渐渐变淡,好似被吸收了进去一般。

阮清歌将那根手指放入口中,吸吮着,那小球在许久后,终于停止了转动,却忽而从空中向着地面坠去。

阮清歌一惊,飞身向下追随,看到的,却是一个已经黯淡的彩球。

她眼底闪现着一丝不舍,拍了拍那球身,你怎么了?她知道小球能听懂她的话,但是那小球就是不回答她。

死了!?她怎么叫喊都没有一丝回应,她无奈,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梦,开始很快乐,后来很悲伤。

末了,她只能抱着那黯淡到一丝光亮都没有,灰蒙蒙的彩球,坐在一片炽白的地面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知过了许久,就在阮清歌望眼欲穿的时候,忽而觉得怀中一动,她惊喜的垂眸看去。

只听那小球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球身裂出无数个裂痕。

阮清歌愣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要孵出东西来了?她眼底闪现着期待,静静的看着那小球,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但那球身彻底裂开,一颗更加小的球体展现在眼前。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是什么?!跟老娘玩套娃!?那一会是不是又要出现更小的?而接下来的一幕,让阮清歌直想翻白眼。

......果然,那小球真的继续脱壳了,在阮清歌的身边,不断的有碎渣掉落,均是来自那球身。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小球蜕变到硬币那么大小,终于没有了动静。

而球身,比之前的更加璀璨,更加亮眼。

你不脱了吗?小可爱?阮清歌看着在掌心处停留的小小彩球,竟是有一种看人家脱衣服,现在在她掌心让她宠幸的既视感。

那小球在阮清歌的掌心上跳了跳,随之一跃而起,展现在阮清歌的眼前。

它调皮的在阮清歌的面上蹭了蹭,阮清歌‘咯咯’的笑着,这一番等待也算是值得,毕竟这小玩意十分的可爱讨喜。

就在阮清歌和那小球玩的开心的时候,它忽而猝不及防的急速运转起来。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又要脱壳?然而,那小球却是没有,随着那转动,不断的向着阮清歌凑近。

阮清歌一想起之前把手指弄出血,便向后退了一步。

那小球亦是穷追不舍,就在阮清歌不耐烦的时候,好了!够了啊!那小球竟是化作一道光,撞向阮清歌的腹部。

她顿时大惊,卧槽!这是要鱼死网破啊!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她咆哮着。

很快,那小球完全没入阮清歌的腹中,她只觉得浑身疼到不行,脑海中那根弦险些崩掉。

忽而她身体弓起,横躺于空中,自阮清歌的身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将白色的周围照耀的更加刺眼。

啊!!!——忽而,一声巨大的叫喊自翩泓居内传出,响彻云霄。

躺在床上的阮清歌猛然的睁开眼眸,坐起身,双眼无神,瞪得大大的。

紧接着,她注意到她还有意思,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上,还活着?还活着?我还活着?这一次,她的反应比刚穿越的时候还要强烈。

她在那梦中,就好像死了一般,浑身如凌迟一般的疼痛着。

你终于醒了!耳侧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阮清歌猛然回头看去,看到的却是白凝烨一张欲哭无泪的脸。

而那张脸上,红肿已经不见,妖治的面容写满了憔悴。

哇!你的药效这么好用?才一夜就恢复如常了?阮清歌诧异道,就连她的诸灵,也没有这般奇效。

此时,她很开心,她还活着,那只是一场梦,而她醒来还能瞧见损友。

白凝烨哭丧着脸抱怨着:好什么好!你都睡了一个月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醒来恍如隔世阮清歌眼底满是惊讶的看去,而她终于注意到一丝不对劲。

白凝烨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狐狸皮大衣,肩膀上有一丝晶莹,头上亦是湿了一片。

现在,是什么时节?阮清歌木讷的转头,看向窗子。

而那窗户是紧闭的,上面贴着防寒布,室内中燃着火炉,时不时的发出‘磁卡!磁卡!’的声响。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此时正值初冬,今日便下了第一场雪,你说你这一睡睡了多久?可把我们担心坏了!我们?阮清歌不确定的问着。

是啊!我,花花,隽隽,还有刘小子。

白凝烨掰着手指说道。

阮清歌眼角一抽,确定白凝烨的人设不是娘炮?而且,刘云徽也来了?真是...错过了什么?!都没来得及询问他当初是怎么回事呢!她摸索着身上,眼底带着一丝不确定,我,真的睡了一个月?我骗你作何?外面的初雪亦能作证。

白凝烨耸肩,上前把着阮清歌的脉搏,眼底满是疑惑。

真是奇怪,怎么就没有了?他低喃着。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去,什么没了?她自己摸了一把,一丝异样都没有啊!没什么!白凝烨眼底闪烁着,随之将阮清歌按下,说道:你歇息一会,我让墨竹进来为你洗漱。

阮清歌点了点头,在白凝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而喊住:喂!萧容隽呢?为你寻找灵药去了,我原本以为你已经要...便叫他去寻找天山冰莲。

白凝烨说话间,眼神满是闪烁,不敢去看阮清歌。

什么?!你让他找那东西?阮清歌瞪大了眼眸,上有天山雪莲,其中极品便属天山冰莲。

万年一株,周围有野兽守护,前去必定凶多吉少。

白凝烨微微昂首,那不也是为了就你的命。

去了多久?阮清歌沉声问。

半月了。

白凝烨几不可闻。

阮清歌瞳孔缩了缩,欲要起身,却被白凝烨快步走来按下,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等待便可!我已书信过去,正在回来的路上。

阮清歌抬起眼眸,怀疑的看去,当真?确信!白凝烨掷地有声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那,阮月儿那边...你这一昏迷,世上自是难寻安梦生之人,他们已经将你放弃,正在四处找我,阮月儿的病症依旧。

白凝烨如实答到。

阮清歌挥了挥手,一脸的烦躁,你去吧!嗯!白凝烨应了一声,向着门口走去,眼底却满是疑惑。

原本阮清歌体内还有武力,怎么这一起来就没有了?就连那两股霸道之力亦是消失不见。

真是奇了怪了!看来,只有等萧容隽回来,才能解答,而那男人...已经半月渺无音讯。

——白凝烨走后,墨竹前来,那一双眼底满是青紫,亦是红肿可怖。

清歌,你终于醒了!她上前,哭喊着趴在阮清歌的身边。

阮清歌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吓坏你了吧!墨竹抬起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去,清歌,下次你再也不要逃跑了!王爷有什么不好呢?若不是...算了!你一切安好便可!其实那晚,墨竹早已注意到阮清歌的动作,想要上前制止,却被萧容隽拦住。

而次日便是阮清歌鼻血不止,紧接着就陷入昏迷一月不醒。

阮清歌眼角一抽,这究竟要赖谁?还不是那男人将她扔进极炎池水。

好了!我...饿了!有没有吃的?阮清歌舔了舔嘴唇,这一月未进食,起来竟是饥肠辘辘。

我已叫下人准备清粥,清歌,你先洗漱一番。

墨竹擦拭着一脸的泪痕,站起身,低声道。

阮清歌神色恹恹的看去,只有粥吗?有没有糕点和肉肉啊?她真的好想吃肉肉,这一想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墨竹摇头,无奈看去,清歌,你一个月未进食,自然只能吃些流食,明日,便给你准备最爱吃的芙蓉糕可好?闻言,阮清歌满脸的喜悦,却又忽而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我细化那次芙蓉糕?墨竹抿唇笑了笑,配上那张苍白,眼眸红肿的脸,看上去十分可怜。

自然是惠太妃告知于我,她亦是说了你许多的爱好。

说着,墨竹将手帕侵入水盆中,响起‘沙沙!’的滴水声音,接着递了过去。

阮清歌皱眉,将手帕接过,胡乱的擦拭了一把,她说我什么爱好?她什么时候告知与你?在你昏迷后的一个星期,自然,惠太妃没有前来,而是传了口信,说你呀,喜欢吃!尤其是肉食和糕点,亦是爱唱戏,叫我少见多怪,还有吗...就是爱财如命,千万不要动你的钱财。

说着,墨竹轻笑了起来,揶揄的看去。

阮清歌面色顿黑,有这么黑儿媳的吗?好吧...虽然她却是如此,但这惠太妃也太了解她了吧?真是可怕!阮清歌将手帕丢到墨竹的面前,起身下地,仅穿着里衣就要向门口走去。

却忽而被墨竹叫住,从衣柜中拿出一件裘皮大衣披上,外面下雪,清歌莫要着凉。

阮清歌点头致谢,将门打开。

入目的,是一片纷飞的大雪,眼前的红樟树林已经彻底的凋零,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细细的薄雪。

鼻息间满是寒冷之气。

她忽而眼底闪现一抹悲伤,好似昨日还是秋季,现在就转冬,恍如隔世一般。

她叹出一口气走了出去,白色狐狸皮缝制的玲珑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她走到一处角落,地上的雪一片莹白。

她捧起,吹落...触手,虽凉,却是一点都不扎手,她看了看手掌心融化的晶莹,好像,这次醒来,有哪里不对劲。

她,不怕冷了?按道理来说,这具身体,应该是畏暑畏寒的,然而现在看来,却一点都不害怕这个冬天。

她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裘皮大衣,可能是穿的太多了吧!她站起身,在雪地中转了一圈,犹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惹眼。

一旁的墨竹险些看痴。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做个唇釉玩玩阮清歌翩然转身,好使蝴蝶一般,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溢满了和煦的笑容,比冬日的暖阳还要暖人心。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犹如潺潺流水般的声音自阮清歌的口中念出。

她小声的叨念着,眼底满是浓浓的怅然,来到这个世间已经半年有余,此时正值冬季,而她还没等大展拳脚,就已经过去这么久...好诗...清歌,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身后传来墨竹赞叹的声音。

阮清歌忽而转身,裙摆微扬,她侧目看去,面上闪现着两朵可疑的红晕,不是...额,多谢夸奖。

若是与墨竹道来,那诗是她从古人盗来,那...会不会把她当成怪物?墨竹笑了笑,走上前来,为阮清歌整理着衣物,清歌,这天气寒冷,千万不要受了风寒!你体质本来就弱...说着,墨竹眼底闪现一丝怜悯,毕竟,阮清歌以前经历过非人的待遇。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道:我知道了!说完,她揉搓着肚子,冲着墨竹俏皮的眨了眨眼眸,墨竹小姐姐,什么时候可以吃午饭啊?饿死了!墨竹娇嗔的看去,我这就去催催!好!阮清歌看着那消失在雪花中的背影,呼出一口气,她真的不喜欢别人的同情与可怜,因为那窝囊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她扫过那依旧在纷飞的绒毛小雪,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那小雪花,随着她进入屋内,融化在发间和肩膀上,她拍了拍,将裘皮大衣放在一侧,仅着里衣,向着床榻上走去。

被窝里已经有些微凉,她钻了进去裹紧被子,只露出一颗滴溜溜圆的眼眸,看向门口的方向。

就在她刚刚出去的时候,注意到,那药房已经修正完毕,门前窗上,竟是一丝雪花都没有,看来,就算她沉睡了一个月,依旧有人打扫。

不知这一个月以来,若素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着萧容隽不在,她出去看看,应该也是可以的,再者,她也不打算逃跑了,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安身呢?再者,虽然那个男人很惹人厌,很臭屁,但是...听闻他,因为她去寻找天山冰莲,阮清歌紧绷的心,便微微的有了一丝松动。

而阮清歌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的这一个月内,整个京城的名流贵族早已闹翻。

梁王的王妃被找回,就到现在都是一门炙手可热的话题,就连说书先生,都编出了许多个不同的版本。

而宫内,原本抓走阮清歌的始作俑者,‘刘婕妤——刘笙卿’简直气到不行,三五不时的寻找刘云徽询问怎么回事。

而刘云徽像是消失了一般,从未出现在宫中。

大盛朝皇帝,萧容堪,更是一阵兵荒马乱,原本一个痴傻的女子,就是要赐予梁王萧容隽,用于羞辱他。

原本以为一个疯子丢了就是丢了,为何他还要将之找回来?而又在仲秋节的宫宴上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是要普天同庆的节奏吗?而皇帝萧容堪因为这事无心上朝,生怕萧容隽来个回马枪,杀他个措手不及。

就连到现在亦是如此,萧容隽离去的消息传入了萧容堪的眼中,此时,他正在趁着萧容隽不在,前来慰问慰问阮清歌。

而阮清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正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等待着饭食的到来。

然而注定的是,这顿饭,她是吃不上的,因为...墨竹急匆匆的回来,身后还跟着许多的侍卫。

原本阮清歌正眼巴巴的看着门口,这阵仗彻底将她吓到,喂!你们这是干嘛啊?!王妃,快起来!李公公来了!李公公?阮清歌皱着眉头被墨竹拽起,这李公公是谁?她在宫中可从未听说过啊!李公公就是皇帝身边身边的大红人!地位比罗公公还要高上一阶,万不能得罪!墨竹焦急的说着,拿起身侧侍卫手中的衣物胡乱的往阮清歌的身上套。

阮清歌垂眸看去,顿时抽了抽嘴角,这一声大红是什么玩意?她又不是刚成亲!阮清歌一把止住墨竹的动作,哎哎!停,换一个行不?!王妃,这已经是最好的了,你久未起身,没有量制衣物,来不及了啊!墨竹站在原地直跳脚,看那模样,前庭等待的人可能真是一个大人物。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我就穿着这身好了,喏,你把裘皮大衣给我披上。

墨竹期期艾艾的看去,这,怎么行?万一李公公挑剔起来,在皇上面前说道一番...愣着干嘛?快去啊!阮清歌挥舞着手道。

墨竹见状,一咬牙,将那衣物拿了过来,阮清歌随性的披上就要往外面走去。

却忽而被墨竹拽住,王妃!头发!头发!这一次,墨竹没有由着阮清歌胡闹,将她拽到梳妆台上,对着她的脑袋一阵桶弄。

当阮清歌看到琉璃镜中倒影的人儿时,她忽而瞪圆了眼眸,这...是她?她记得在那极炎池水中浸泡过后,出现了一身的污秽,竟是没想到人都美上了几分。

那肌肤如同拨了壳得鸡蛋,白皙透亮,琥珀色的眼眸更是散发着幽暗与神秘。

然而,就在阮清歌呆愣的片刻,墨竹给她化了一个及其雍容的妆容。

啊!啊!不要!阮清歌回过神,立刻挣扎着,拿起手帕胡乱的擦拭了起来。

哎呦!清歌!你就不要胡闹了!墨竹在一侧急的不行,也不顾守卫再侧,直呼了阮清歌的闺名。

阮清歌皱眉擦拭着面颊,你画的是什么!都老了这么多岁!她明明才二八的年龄,看起来却是二十八!我自己来!说完,阮清歌抢过墨竹手上的画笔,轻眉淡描,肌肤本就白皙,不需更多的装饰,小巧饱满的嘴唇上涂抹着干涩的涂料。

整个人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

阮清歌嫌弃得将那小盒子丢掉,这古代就是用这个涂抹嘴唇?这也太干了吧!忽而阮清歌眼底闪现一丝光亮,对啊!唇釉什么的!这古代可没有!若是制作一些...哈哈!做个唇釉玩玩?若素又要揽客了!正当阮清歌一脸坏笑的时候,墨竹从阮清歌的美貌中回过神,一把拽起她向着外面走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会会那狗子梁王府前庭,一片肃穆,摆在中央巨大的炉鼎内,燃烧着火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正中太师椅的主位上,一个身穿藏蓝色宦官服的男子坐在其上,男子面容严肃,下颚微收,一双内双的眼眸里满是不悦。

他单手执着茶杯,放入唇边轻抿,随之再倒,那茶壶竟是空空如也。

他不耐烦的将茶壶放下,皱眉看向门口。

你家王妃还真是牌面大!竟是让杂家等待这么久!李守义冷漠道,那双眼眸微眯,好使毒舌吐着信子。

站在一侧的守卫,原本还想上来倒茶,闻言,愣是停住了动作,站在一侧。

虽然他们不喜欢这个王妃,但也不许别人如此说来。

阮清歌原本随着墨竹的脚步就有些着急,而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一句话,她顿时心中冷笑,停住了脚步。

这主人还没来呢,这狗奴才竟是已经开始了表演,啧啧,真是好般厉害呀!她停下脚步之后,一个转身向着身后走去。

墨竹却一个回身将她拉住,王妃,这是要做什么?马上就要到了呀!阮清歌冷冷一哼,让他等着去吧!说罢,她向着前厅的一处凉亭走去。

天上依旧灰蒙蒙一片,飘荡着雪花,阮清歌的头上和肩膀上都沾染了少许。

一声白色裘皮大衣将她玲珑的身材包裹住,随着脚步摇曳生姿。

墨竹在身后垂头丧气,这王妃性子也真是刚烈,这才说了一句而已啊!阮清歌刚走出两步之远之时,便瞧见一个人影向她走来。

她侧目看去,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便挥舞起手臂:嘿!大兄弟!我听闻那李守义前来,你为何不去?忽而白凝烨皱起眉头,走到她的面前,揶揄的阮清歌看了过来。

阮清歌挥手,满脸的不耐烦,就是讨厌这些规矩!还有那狗仗人势的太监!阮清歌叫墨竹去准备茶点,墨竹虽然无奈,却还是十分听话的前去。

两人坐在位于前庭后方的凉亭之上,桌面上正点燃着一个小熔炉,整个凉亭虽然不是很暖,但也不是很寒冷。

况且,阮清歌现在炎寒不侵,自是感觉不出冷。

阮清歌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小炉鼎,单手敲着桌面,随之歪着脑袋看向那前庭的方向,眼里满是愤恨。

白凝烨手中摇着折扇,一身白皙的锦缎衣物身披狐裘皮毛,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好笑的看着阮清歌,怎么还没等进去,就生如此大之气,若是一会再发生点什么,你可能承受得住?阮清歌‘切!’的一声转过身子。

你以为我是谁,这点儿都承受不住?你这刚起来,脾气着实是有点大,看来我还是少说为妙。

说着,白凝烨将脸瞥向别去,而余光却还是盯着阮清歌看着,那眼底带着一丝担忧。

这次醒来,她一点都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且如常,生龙活虎,就好似那一个月,只是睡了一晚一般。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那两道内力到底去了哪里?而阮清歌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庭的方向,一丝都没有看到白凝烨的眼神。

阮清歌只是不愿意与那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多待一会便是。

他不是着急见她吗,那就让他等就好了!然而阮清歌那些小小的心思,白凝烨怎么能看不出来,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在心中忍不住为阮清歌点了个赞。

此次李守义前来,不过安奈不住,为了皇上打探消息而已,毕竟梁王妃,安阳郡主被找回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怎能不探寻一二?阮清歌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听着知道这人让她不喜欢便不去理会吧。

就这样两人坐在凉亭处吃着品着茶水,直到小雪停下,阳光初露头角,阮清歌才将那块糕点咽下,拍了拍手,揉搓着已经饱了的肚子。

站起身侧目对着白凝烨道:好了,是时候该去会会那个狗子了!狗子?!闻言,白凝烨嘴角一抽,这形容词还真是霸道。

此时屋内的李公公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就在他愤然的站起身欲要离去的时候,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人面容绝美,眼神风情万种,一身白衣穿在她的身上,好似仙女下凡一般。

就连李公公这宦官瞧见心头都不由得一动,他竟也是不由得看痴。

随之缓过神来,皱着眉头道:你家王妃呢?为何还不前来这院落内。

然而那声音中竟是没有一丝怪罪,好使是与阮清歌搭讪一般。

阮清歌止住心中的恶心!这男人!?好色之徒?!卧槽...忽而她嘲讽一笑,微微昂起下颚,威严姿态尽显,您就是李公公?然而阮清歌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向一旁的将士,没有一个人对她行礼,证明她的身份,看来...她还是没有受到认可。

李守义眼眸一眯,这女子,竟是不对他讨好?你是何人!?我再问你话!见阮清歌如此,李守义亦是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不识抬举!阮清歌‘呵!’笑着,走到李守义身后的主位上,手边还有他刚喝完的茶杯,阮清歌嫌弃的往旁推了推。

看来在她不在的时候,李守义就是坐在这里,好一个狗奴才!知道萧容隽没在家,竟是占了主位,还是,他以为她真的是个疯癫之人,不知这规矩!?李守义回身,那眼底的阴暗更深,大胆怒斥!杂家在问你话!奴才?阮清歌眨着眼眸,一副天真的模样看去,在这屋内,只有将士,哪里来的奴才?而阮清歌的话,让室内所有的守卫,均是心头一暖,虽然没与阮清歌接触过,但这一席话,着实的讨好了她们。

而在与李守义呛声的阮清歌,丝毫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收揽了人心,她只知道,怎么让这太监不舒服,怎么来。

她忽而眯起眼眸,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哦!你是在说你自己?大胆奴才!见到本妃还不行礼!阮清歌猛然拍起桌子,那一脸的威严,如同寒冬的腊梅办魄人。

阮清歌一身风华毕露,那眼神动人心脾,浑身带着浓浓的威压,竟是让李守义心头忽而一窒。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证明自己是自己就连皇上生气之时,他也没有感觉这么胆颤。

李守义双腿抖了抖,定定的看着那女子,只见来人一声白色裘衣,身上没有一丝装饰,头发简单的挽起,插着一枚玉簪。

一张白净的小脸上粉黛未施,纤细的弯眉,红唇微抿,这样的绝色,就连京城第一美女,阮月儿,也是比不上的!可...她说什么?她说她是梁王妃? 不是个痴傻的丑女?李守义面上忽而冷哼,呵!休要欺骗杂家!谁不知道安阳郡主是个痴傻,亦是上不得台面!你这般顶替王妃之位,就不怕梁王回来治你的罪!李守义站直了要喊,昂起下颚,怒视着阮清歌。

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我是痴傻,那你岂不是更傻?等一个痴傻的人能快点前来?你真是想的天真!李守义一听,勃然大怒,你!来人啊!给我掌嘴!然而,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动作,目光冷清的看着前方。

阮清歌‘哈哈!’大笑着,末了,道:李公公怕是忘记了,这里是梁王府,不是皇宫,亦不是你造次的地方。

李守义微微眯起眼眸,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王妃究竟在何处?!阮清歌耸了耸肩,我就是梁王妃啊!说了你又不信。

李守义上下打量着,这女子绝对不会是,因为和外界流传的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你说你是王妃,那么有谁可以证明?李守义扫视着周围,亦是看出这屋内的人没有一人对这女子尊敬,这根本就不是对一个王妃该有的态度!阮清歌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眼底划过一丝玩味的扫向周围的守卫,在李守义的身侧不远处的地方,正站立着四个,腰间亦是别着乌金宝刀,双手背后,站姿挺拔。

阮清歌瞥向那四人,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无奈的看向李守义,若是有人证明,若是这些将士心悦于我,在那日本妃亦是不会被人劫走,哎,都是我的错,没有生的一副讨好人的好面向。

阮清歌说的十分可怜,那四人,眼神闪了闪,却依旧站的挺拔。

呵!就是说,根本没人能证明你就是王妃!那么你就不是!李守义笃定道。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幽暗,侧目道:李公公今日来就是为的讨伐本妃是真假?说真你不信,假你亦是要纠缠,你要怎样?她语气破冷。

李守义站定身姿,转身看着阮清歌,叫王妃出来!杂家可以不治你的罪!阮清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说了我是王妃,你...啧啧。

最可怕的不是没人认识,而是不能证明自己就是‘自己!’这李守义不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怎样了,现下瞧见,还不相信自己就是梁王妃,非要不堪才能相信?这人啊!还真是...接受不了美好的事物。

就在阮清歌与李守义僵持不下的时候,忽而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

清儿。

阮清歌一愣,这是叫谁?这,明明是萧容隽的声音不是?他回来了?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将门口堵住,带着一身的风雪。

你回来了?阮清歌的面上闪满了喜色,站起身,望去,她以为去天山,会是九死一生,现在看到萧容隽安全归来,着实松了一口气。

萧容隽目光冷清的扫向李守义,向着阮清歌走来,肩膀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清儿,过来。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阮清歌却在其中听到了一丝疲惫。

她竟是不受控制的向前,来到了那男人的面前,抬起眼眸看去。

‘清儿?’多么亲昵的称呼,他为何这么叫她?李守义见状,眼底闪现出一丝惊慌,原本今天来就是掐算好了梁王不在,好敲打敲打这傻子!现在竟是没想到,敲打没成,反倒是被打脸了!他震惊的看着阮清歌,难道这真的是梁王妃?他微微侧身,行了个礼,参见梁王!免礼,李公公前来所为何事?萧容隽揽住阮清歌的肩膀。

但萧容隽那双手搭在她肩膀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头,却只是一瞬,紧接着两人缓慢的向着主位走去。

杂家,奉命前来慰问梁王妃,这位女子....李守义说话间,看向阮清歌,那眼底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大胆奴才!竟是连梁王妃都瞧不出!萧容隽冷呵一声,吓得李守义当下跪在了地上,王爷息怒!是奴才斗眼!未曾看出!请王妃扰民!刚奴才也是...好了!起来吧!还不等李守义说完,阮清歌挥了挥手,不耐烦的看去。

萧容隽坐在主位上,目光阴恻恻的看着李守义,慰问够了?若是无事,便回去吧!久闻王妃身体不适,皇上特意赏赐,小的这就叫人拿来!说完,李守义飞快的跑了出去,不多时一个个小公公端着箱子走了进来。

阮清歌的眼睛都快看直了,这皇家向来爱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不过嘛!这巴掌她不接,枣子倒是清甜的很啊!小公公在一侧唱礼,没说一件,阮清歌眼神就亮一分,其中药材居多,黄金更是不在少数,软金锦玉数不胜数。

她瞥了一眼身侧面无表情的萧容隽,对着那小公公喊道:好啦!别唱了!留下都撤了吧!说完,她对着李守义行了个礼,李公公,刚才的事情,你莫要见怪,这些东西,谢过皇上了!哪里,哪里,王妃不要怪罪杂家才是!李守义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抽着嘴角道。

而心中却是将那传言痛骂到底。

是谁说梁王妃是傻子?!根本就是牙尖嘴利!古灵精怪!谁说梁王妃是丑女?根本就是赛过貂蝉,媲美西施!阮月儿都得排在后面!本妃怎会怪罪与你呢?这传扬亦是不可信的!说完,阮清歌意味深长的看去。

是!今日一见,王妃体态安康,自是福星照耀,杂家这就回去禀告了!李守义说完,行了个礼。

阮清歌微微昂首,瞧着那背影走的比跑的还要快,这萧容隽就真的有这么吓人吗?第一百六十八章 萧容隽受伤而阮清歌好奇的是,刚刚她在搀扶萧容隽的时候,这男人把全部的力气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这是为何?正当阮清歌疑惑的时候,忽而身旁传来‘噗嗤!’一声,她侧目看去,只见萧容隽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

阮清歌顿时错愕,看着一地的鲜血,眼睛都直了,这男人...喂!你没事吧!?然而回答阮清歌的是萧容隽的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王爷!那几个守卫均是上前,将阮清歌挤到了一侧,抬着萧容隽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心头一片颤动,那四个守卫眼中的谴责,她亦是看在眼中,难道...是萧容隽在天山上遇到了危险?她拖着长长的裘皮大衣追去,在门口时,遇见了正急匆匆走着的白凝烨。

喂!阮清歌叫喊着。

白凝烨回头,面上满是焦急,跟我来!晚点跟你说!嗯!阮清歌昂首,面上神色凝重,快速的跟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整个梁王府被一片肃穆掩盖。

到处都渗透着一丝紧张,阮清歌也不自觉的焦急了起来,毕竟这个男人是因为她受的伤,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因为玉寒阁萧容隽设下规矩,没有命令,将士不得入内。

那四人将萧容隽抬到门口,由白凝烨搀扶了进去。

阮清歌跟在身后,那四个虽然不悦,却还是侧过身,给阮清歌让出一条道路。

阮清歌微微地对着那四人昂首致谢,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心什么的,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收揽回来的。

阮清歌抿起嘴唇拎起裙摆,快速的向着素寒居跑去。

而此时白凝烨已经带着萧容隽回到了屋内。

当阮清歌走进之时,萧容隽已经被放在床上,面色苍白一片。

阮清歌上前焦急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凝烨一脸的焦急,正在为萧容隽把着脉。

现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刚刚看到他们带着萧容隽出来,才得知他晕了过去,定然是在天山碰到了什么危险。

随着白凝烨的摸索,忽然他眼眸一颤,急忙掀开了萧容隽的衣襟。

阮清歌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一幕却是让白凝烨看着一阵惊悚,阮清歌到底是不是女子?怎么不知闪避?然而他却没有时间细想。

萧容隽胸前的衣襟被打开,却是瞧见了一抹不寻常的一幕。

只见他胸前有一个巨大的掌印,呈现着乌黑的状态,白凝烨细细看了半晌,随着低沉道:被野兽给伤到了。

不说阮清歌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她上前走去,伸出手指在那上面按了按。

好在那硬度适中,伤及的并不是很严重,可是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直接导致到喷血而且...竟是导致晕迷了过去?按道理来说,凭借萧容隽这样的体质,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反应,就在阮清歌摸索之时,她瞧见一抹不寻常,她皱眉道:他是不是中毒了?只见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萧容隽原本朱红的嘴唇,正在渐渐变得青紫,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闻言,白凝烨眼神微闪,摇了摇头,并不是如此,他只是...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塞到了萧容隽的口中,随之拍了拍他的下颚之间,萧容隽的嘴唇微动,那颗药丸被它吞了下去。

阮清歌皱着眉头看去,只是什么?你话不要说到一半,吊人胃口!她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毕竟去天山搜寻那冰莲是为了她,这身伤,也是为了她。

白凝烨叹息,垂下眼眸,脸上闪现过一丝拘谨,他犹犹豫豫道。

这...阮清歌抬眼瞪了过来,他接着一声叹息道:那天山距离这里许远,而他竟然是用最快的速度回来,动用了内力,这伤原本就伤及五脏,这一用功力牵动着五脏六腑,自然是病发。

说完,他垂着眼眸向着萧容隽看去,眼底带满了愤恨。

而他不仅是受了这一掌,而是将他体内原本的寒毒引了出来。

现在的反应还是轻的,你是没有见到以往的模样!闻言,阮清歌眼眸颤了颤,竟是没想到是这般。

她紧紧的盯着萧容隽的脸庞,惊叹道:那现在怎么办?我能做些何事。

若只是普通的受伤以及中毒的话,阮清歌自然是可以用药物治疗,而现在这内伤,她定然是没有办法的。

她抬起眼眸,眼底带着一丝殷切的看着白凝烨,你说!需要什么?我做便是。

白凝烨叹出一口气,你们两个可真是...萧容隽的疏忽,使阮清歌昏迷了一个月,而萧容隽,为了让阮清歌早些醒来,身受重伤,亦是昏迷不醒。

这两人,真是...白凝烨叹息一声,索性你现在醒了过来,那天山冰莲正好给萧容隽服下,只是,这一次来回,算是白搭了!不过还在性命还在!呸呸呸!你说什么呢!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阮清歌急切的看去,那天山冰莲,是萧容隽辛苦得来,怎能让它失去价值!若是有简单的方法,并不至此。

白凝烨摇头,以往他病发都是我施针,而此时,他中了一掌,加之受了内伤,着实有些棘手。

病发?阮清歌微微皱眉,在原地踱步,她记得,在初次见到这个男人之时,变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极寒之气。

这气息,便是他病症所在...那么...哎?那极炎池水,不是正好能化解?阮清歌侧目看去。

却很快被白凝烨斩断,若是可以,你觉得他这病,怎会到这些还未好?那就是没有功效?阮清歌郁闷道。

不过...白凝烨看着阮清歌的眼神闪了闪,上次你给萧容隽的药丸,还在吗?什么药丸?阮清歌不解的问道,毕竟她给萧容隽...呸!是被抢走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就是那个,可以解毒的。

白凝烨搔了搔后脑勺,有些烦躁道,因为那药丸,他还没有解出其中的成分。

阮清歌微微昂首,你说的是解毒丹!可是...对萧容隽会有效果吗?哎?她忽而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第一百六十九章 睡不得什么办法?白凝烨侧目看去。

他就觉得阮清歌是个神奇的女子,肯定会拿出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等着!只见阮清歌的话音刚落,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如同蝴蝶一般的消失不见。

白凝烨等了不多时,便瞧见阮清歌脸不红气不喘的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硕大的药包,他快步上前,接过,疑惑的看着阮清歌。

这是何物?光是闻那气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像是药材。

云泥!阮清歌插着腰说道,面上满是笑意,似是等待着夸奖的孩童。

云泥?可是那番外进贡过来,专供惠太妃养花养草的云泥?白凝烨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问了出来。

是啊!就是那物!阮清歌昂首,眨了眨眼眸,怎么?很奇怪吗?奇怪?你给萧容隽吃土!他醒来不打死咱们两个?不可!不可!白凝烨摇着脑袋,一脸的惊悚,将那纸包放在了桌上。

为何?这是我特制的,其中掺杂了一些药物,自是能治好,民间的偏方你没有听说过吗?泥土,亦是能治病。

阮清歌皱着眉头解释道。

然而,她也不能与一个古人谈及什么矿物质之类的东西,显得她奇怪,他也听不懂。

偏方?白凝烨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垂下头,在那土沫中闻了闻。

没有闻到药材的味道啊!白凝烨疑惑道。

阮清歌显然有些不耐烦,一把将那药夺了过来。

你在我的东西里何时闻到过药味?阮清歌挑眉道。

那...确实是!白凝烨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一脸挫败的样子。

啊!我就知道萧容隽三五不时的从我这里拿东西是给你!阮清歌顿时气得直跳脚,指着白凝烨喊道。

这下轮到白凝烨烦躁了,他拿过来,走到萧容隽的身侧,不管如何!喂了!语罢,白凝烨拿起那药包就要往萧容隽的面上招呼。

却被阮清歌一把制止!我的哥哥呦,有你这么弄的吗?水!搅拌匀了喂下去!哦!白凝烨一刻不停,照办,末了,放入了萧容隽的口中。

还在昏睡中的萧容隽还算配合,将那‘泥汤子’尽数喝了下去。

白凝烨喂的十分小心翼翼,末了,将那空掉的碗放在一盘,斜睨着阮清歌道:要多久才能好?阮清歌耸了耸肩,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凝烨诧异,差点将那碗捏碎,你不知道!你要我喂了?对啊!是你喂下去的!就算出事也与我无关!阮清歌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白凝烨气的直跺脚,简直是找不到任何适合的词语来形容这个狡诈的女人了!见状,阮清歌挥了挥手,一会你把脉就知道了!好!只能这样了!白凝烨眼色一暗,向着萧容隽看去。

不管如何!只要有效就可!两人静等了许久,都不见萧容隽有任何反应,那面色依旧苍白。

阮清歌不仅有些怀疑,自己的做出来的药,是不是不管用?白凝烨显然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萧容隽现在的情况如何,而青怀和青阳也没有回来,之间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有病投两个均是不靠谱的医生,什么时候能好。

室内中流淌着一丝静谧的空气,此时已是深夜,两人经过刚刚的短暂怀疑,萧容隽的面上终于是有了一丝起色,那面容不似那般苍白,薄唇也染上了红色。

白凝烨猛然站起身,那桌子随之一颤,支着下颚打着瞌睡的阮清歌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怎么了?怎么了?阮清歌抬起眼眸,四处叫喊,白凝烨回过头,笑道:有效果!果真有效果!阮清歌抬起眼眸,不接看去,这一看,也跟着一起惊呼了起来。

两人能飞也似的跑到了萧容隽的跟前,然而,萧容隽拿了面色好转,再无任何反应。

阮清歌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这....白凝烨沉默的看着萧容隽,半晌,将手伸向他的手腕处,摸索着。

阮清歌控制不住,拿起了萧容隽的另一只手。

不久后,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好了?阮清歌眨了眨眼眸道。

没事了?白凝烨歪头,眼底闪现惊艳。

嗯...忽而一声低吟响起,两人大惊,垂眸看去,只见萧容隽已经睁开一双漆黑的眼眸,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

紧接着,噗嗤!一声,萧容隽侧头,趴在床边一口血水吐了出来,那血水乌黑,带着一丝血块。

紧接着,他两样泛着一丝迷茫,额头布满了汗水,那体温却是没有升高,随之两眼一闭,又昏睡了过去。

容隽!白凝烨焦急的喊着,疑惑的看向阮清歌。

把那脉搏,却依旧是无事的模样,就连那寒毒,亦是被压制住,现在只剩下一些外伤,以及内力流窜,伤及静脉,等他醒来自行修复便是,可是为何还会昏迷?阮清歌上前,扫了一眼,便道:放心吧!他已经无事了!不是应该醒来,怎会又昏去?白凝烨皱眉道。

阮清歌无奈摆手,你这真是关心则乱,人只有在睡梦中才能更好的修复身体不是?去睡吧!说着,阮清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白凝烨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睡不得。

语罢,白凝烨将被子掀开,萧容隽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

阮清歌有些不忍,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了‘诸灵’。

白凝烨微微摸向身侧的手顿住,将阮清歌的接了过来,连问都不问的涂抹在萧容隽的胸口上。

反正,阮清歌已经看破了一切,不是吗?阮清歌撇了撇嘴,转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支着下巴扫视着为萧容隽处理的白凝烨。

当白凝烨涂抹好,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青紫消退了不少后,他着实呼出一口气,这一回身,见阮清歌已经靠在桌上睡去。

原本阮清歌今日初醒,身体本就困乏,加之晚间熬了一会,怎能不累?白凝烨叹出一口气,走去,将外套脱下,罩在了他的身上,随之坐在一侧,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眸。

第一百七十章 还能再娘一点嘛?清晨一缕阳光顺着窗沿照射到室内,初雪过后的阳光最为纯净,十分的炙热,大地积雪消融,青石板路展现出来。

四周冷风簌簌,吹动着枝丫,发出一丝如同悲鸣的声音。

随着那阳光一丝丝的偏移,照射在床上人儿白皙的小脸上。

那阳光十分的炙热刺眼,阮清歌伸出小手抵挡。

这一觉她觉得睡得十分舒服,她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着,然而却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翻身?’她昨晚明明是趴在桌子上,怎么现在的感觉竟是躺在床上?她猛然睁开眼眸,这一看却是躺在了萧容隽的床上,而身边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惊讶的翻身,却瞧见了正在穿着外衣的一抹高大背影。

忽而惊喜道:你醒了。

萧容隽转过身,目光十分冷清,对着阮清歌昂首。

你可是好了?阮清歌微微一笑,那笑容十分的甜美与可爱。

萧容隽再次昂首,阮清歌却是撇了撇嘴角,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漠。

当萧容隽系好衣衫,转过身来之时,眼底闪过一丝,‘嫌弃?’阮清歌看到了嫌弃?!萧容隽负手而立,道:既然醒了就回你的居室去。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这是睡了就赶人的节奏吗?阮清歌撇子,从床上爬起来,烦躁的扒拉着脑袋。

半晌,她哀怨的瞪着萧容隽站起身,上前来到他的身侧,伸出一只手想要伸向他的腕间。

而那男人动作十分快速,忽而向旁躲去,甩开了阮清歌的手掌。

阮清歌不悦的看去:你这是做什么?我给你把脉。

萧容隽皱眉,打量了阮清歌半晌,最后却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阮清歌撇嘴,一脸的不情愿,这男人怎么这么别扭。

她将一双细白的小手搭在萧容隽小麦色的皮肤上,这一触碰它呼出一口气,这萧容隽的修复能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强,现在与常人一般无二。

真是怀疑昨晚那个吐血昏迷的人是不是他。

可是有何事?萧容隽阴恻恻的声音自头顶炸开。

阮清歌摇了摇头,在萧容隽的身边围绕着转了一圈,啧声道:你这体质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你倒是说说,在那天山上遇到了什么?而阮清歌才意识到,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却是从未瞧见她什么的护卫,比如那个暴力男!闻言,萧容隽皱起眉头,竟是没想到阮清歌这么关心他?虽然如此,却还是说了出来。

在那天山上遇到了正在沉睡的冰熊。

闻言,阮清歌眉心一皱,已经有了一丝了然,是那冰熊守护着天山冰莲,他们的动作惊扰了它。

而在冬眠中的熊本就极其残暴,忽然被人叫醒,自然是用尽全身解数出击。

而萧容隽还有幸能够回来,就已经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

看萧容隽胸前那巨大的巴掌印就知道,那冰熊的体态一定十分宏大。

那,他们呢?阮清歌试探性的问了问。

而萧容隽却是垂下眼眸,意味深长的扫了阮清歌一眼,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喂!阮清歌不悦的在后方叫喊,却还是没有叫住萧容隽。

她跺了跺脚,插起腰肢,她不过就是想问问那冰熊怎么处置了吗!皮毛可做衣物,那身上到处是宝。

哎!——阮清歌叹息一声,走出门外,她睡相十分不雅,此时一头乱发,眼角沾染着一丝污秽,虽然如此,那张面容却还是一片绝色,让人看了忍不住愣住。

她小心翼翼的踩着一地的积水,向着翩泓居走去,路过药房的时候,她停住脚步,走进去瞧了瞧。

将那大门打开,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热气。

场地的中央正摆放着一个炉鼎,燃烧着炭火,她走到跟前,将手掌放置于上,暖意袭来,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虽然她不惧严寒,却还是能感受到冷冽。

她抬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向着周围打量着。

她此处正在大厅,两边是两个房间。

她吸了吸鼻子,在一侧的房中问到了一丝药味,她遵循着本意,迈着莲花步走去。

入目的,却是让她一片惊讶,只见那室内,四周摆放的都是架子,架子上是一个个的抽屉,有的已经写上了名字,有的却是没有。

她将一个拽开,里面有她之前从皇宫带回来的药材,还有一些应该是萧容隽准备的。

整个架子上被塞得满满当当,那些没写名字的,应该是无人知晓,只有阮清歌自己知道的药材。

而在窗沿下方,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上边放置着几套银针和药碾,以及另外的一些器具。

有一些就连她都没有见过,而在一侧的,不是琉璃盏,不是蜡烛,而是一个油灯,可以散发昏黄光线的油灯。

阮清歌心头不由得一暖,这...萧容隽,注意的竟是如此细致?她记得,萧容隽只是去过宫内的药方一次吧?阮清歌收起心绪,抬起脚步向着另外一处房间走去。

另一个房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有一张软塌,红木镶金桌椅,桌面上放置着一个茶壶,还有一些瓜果以及糕点。

一侧的高腰木椅上,放置着一个小巧的香炉,此时还未点燃。

整个室内装饰的朴素典雅,虽然看上去无奇,但是各个装饰都是价值不菲。

阮清歌走向那软塌坐了坐,并不是床,看来,萧容隽是要这处给她做来休息的地方。

虽然这个男人很是冷漠,还有一丝讨人厌,但心细起来,亦是无可挑剔。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暖笑,随着动作,额前的一丝秀发垂眸,她抬起手臂,将那发丝挽在耳后,却忽而瞧见自己的脉搏...哎?她将掌心置于空中,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她刚刚好像瞧见,脉搏中有什么东西在流淌,她眨眼看向从窗边照射进来的阳光。

难道是我眼花了?小清清!小歌歌!你在不在啊!忽而外面传来一声大喊。

阮清歌抬头看去,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落在那窗户上,随之窗台被掀开,一丝冷风灌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白凝烨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映入阮清歌眼帘的,却是一生骚粉的锦服,阮清歌嘴角一抽,这骚包!还能再娘一点吗?第一百七十一章 偏方是何物找我何事?阮清歌侧目看去,语气有些冷漠。

不是说好了一起守护萧容隽,这男人竟是先跑了,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萧容隽。

自是找你有事。

白凝烨摇着折扇,从前门走了进来。

阮清歌往软榻上躺去,双手交叠在脑后,一派悠哉的模样,何事?说吧!白凝烨掀开门纱,瞧见的便是阮清歌这副模样,他嘴角抽了抽,拿着摇扇狠狠的在凑上抽了抽,你呀!就不能有点那女子的模样?阮清歌悠闲的晃悠着双腿,不爽的瞥了白凝烨一眼,怎样?你若是来说教的,便请回吧!白凝烨面容一顿,撇了撇嘴,我说安阳郡主,咱滴梁王妃,在下有事先求,您那云泥,为何能医治梁王的疾病?你所说的偏方又是何物?可是还有其余的方子?阮清歌闻言,那腿晃悠的更加欢实了,就知道白凝烨回来问,她一脸欠扁的表情看着白凝烨,你求我啊!我就告诉你!白凝烨面容一黑,错愕的看着阮清歌,你...他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侧了侧身子,将锦服下摆撇向一侧,好!我求求你!告诉我吧!白凝烨皱着眉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双手抱拳,摆在眼前,那模样,十分的好笑。

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叫我一声师父吧!我就告诉你!这...白凝烨面色一顿,让一个堂堂圣医叫小女子‘师父?’着实有些不妥!好啦!好啦!看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就告知与你吧!阮清歌自是逗白凝烨玩的,瞧他那一副紧张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阮清歌晃悠两下腿,忽而坐起身,目光沉着的看着白凝烨,不带半点玩意,道:这偏方,自然就是偏门的方子,稀奇古怪,什么都有,它们....阮清歌说着,站起身负手而立,在地上转起圈来,犹如教书先生一般,一脸的认真。

说的她的专业知识,简直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而白凝烨听得亦是十分认真,那模样恨不得拿出笔墨记载下来。

阮清歌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时分,她趴在桌前猛喝着茶水。

白凝烨点头,啧啧称奇,没想到这时间还有这么神奇的搭配。

阮清歌撇嘴,喝下一杯茶水:这世间本就有许多解释不清的东西。

比如,她来到这世上....她心中不由的有些小骄傲,毕竟在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偏方这种东西,而在刚刚与白凝烨交流的时候得知,他都是用一些手法,以及珍贵的药材去治病。

而她知道,在白凝烨的身上,她亦是有需要学习的地方。

可是,现在先满足一下她的小傲娇,日后再询问便是。

这倒是,如此受教了!白凝烨站起身,对着阮清歌抱拳行礼。

阮清歌微微弯身回礼,嘴角勾起一丝娇笑,随之抬起身,臭屁的看着白凝烨,怎样?现在要叫师傅了吗?白凝烨撇了撇嘴角,闪动着摇扇歪着脑袋看着阮清歌。

人不大,倒是装起老成来了,你什么时候长大?真正能与我切磋,我再叫你师傅也不迟。

闻言,阮清歌侧头,‘切!’的一声,我等你喊我师傅那一天!而这一天,阮清歌可能等一辈子,也等不到了。

闻言,白凝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道:既然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重点,那萧容隽为何能够医治好?这与那云泥有何奇特之处,若是偏方药理之间都是相通的呀。

阮清歌微微仰首,将其中的道理说了出来。

这云泥其中自是有一种物质,不然怎么能够使植物在高寒之地依然能够生存,而这云泥之中自然是有可以抵制寒冷之物。

闻言,白凝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如你所说,你是如何得知?阮清歌抬眸看去,眼底闪现着调皮,自是反复研究呀!白凝烨忍不住的竖起了大拇指,好!怪不得你药理如此精通,这般钻研刻苦的精神是值得夸奖一番的。

阮清歌呵呵的笑着,抱拳对着白凝烨行了个礼,多谢夸奖。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以及互相吹捧。

被对方的言辞逗得哈哈大笑。

而当萧容隽从外面走来,听闻从药房内不断传来的嬉笑声,他眉间不经意的皱了皱。

心口的位置竟是有一丝不舒适,他从门口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而屋内正说说笑笑的两人听到那脚步声均是禁住了声音。

阮清歌侧目看去,见是萧容隽,不免有一些吃惊,毕竟这个男人,在白天的时候从未出现过。

你...你们在干什么?还不等阮清歌说完,萧容隽先冷清的问了出来。

阮清歌面色一顿,她忽而意识到,她好使许久都为曾在萧容隽的面前行礼了,这个能人也未曾发火,这是不是代表?嘿嘿嘿....阮清歌洋溢着笑脸看了过去,我们在研究你的病症,怎样?现在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阮清歌眨巴着眼眸,歪着脑袋看去,那模样十分的可爱,而回答她的,却是十分暴力的一幕。

只见萧容隽抬起手臂,向着空中一挥,阮清歌面前的茶杯顺便破碎成粉末。

阮清歌瞪大了眼眸,卧槽!这是魔术还是内力?!就算是内力...也不用这么证明身体完好吧?她笑容瞬间凝固,抽了抽嘴角,对着萧容隽拍了拍手,好!好生厉害!看来你是完全好了!可是...这茶具好像很贵的样子耶!阮清歌心在滴血有木有?这都是钱啊!好吧,虽然不是她的!萧容隽侧目看去,微微昂起下颚,可是吃了午饭?说话间,萧容隽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白凝烨。

一侧的白凝烨刻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时不时的挪动着屁股向门口的方向挪动着,大有一副逃跑的模样。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没想到萧容隽做出这么暴力的事件后,竟是能如常的询问,吃没吃饭?她面色一顿,摇了摇头,垂下眼眸,看着桌上的糕点。

萧容隽眼色一暗,走吧!他冷清的说完,转身率先离开。

第一百七十二章 肉我的粥你的‘走吧?’阮清歌一愣,这是要一起吃饭的节奏?和萧容隽一起吃饭?和梁王?走啊!愣着干什么?白凝烨冲着阮清歌使了个眼神,随之快速的跟了上去。

阮清歌撇嘴,真是个骚包加狗腿子,怎么能上世上传扬风流倜傥,莫测高深的圣医?传谣?怕是谣言吧?谣言不可信!打假怎么不把他打掉?哦!忘记了,古代没有打假。

阮清歌摇头加轻叹,负手迈着八字步跟着走了出去。

阮清歌也着实好奇,这萧容隽是在哪里吃饭?她往常都是在翩泓居,自己开小灶,这要是和萧容隽吃...可是看这路,根本不是去素寒居的路,而是向着前庭走去。

此时阳光普照,大地回暖,经过昨日的小雪洗礼,空气十分纯净,阮清歌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在空中呵着气。

从朱红的嘴唇喷涌而出的白雾,很快在空中化开,而阮清歌却是感受不到一丝寒冷。

她将这一丝奇怪的现象与眼前的两人说了出来。

萧容隽回头扫了阮清歌一眼,在那寒冰玉床上待过,自然不受严寒。

阮清歌微微昂首,踏着小巧的步子走在萧容隽的身后,一张小脸素白,就算没洗脸,已经干净剔透。

原来是这样,那我多睡两次肯定能...在雪地里裸奔了!然而阮清歌却是闭住了嘴巴,见萧容隽看来,她干笑两声,肯定能身强体壮!不生病!噗嗤!在一侧的白凝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以为那床是什么人都能睡的?也就你命大!若不是身体受了燥热之火,这辈子你怕是都没有机会能瞧见,不过要是有荣幸,也可以用那么一次。

白凝烨一脸臭屁的说着。

阮清歌不解看去,什么荣幸?什么一次?自然是...白凝烨拿着摇扇敲击在掌面上,对着阮清歌挤眉弄眼道:自然是咽气之时,那床可供肉身不腐不坏。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这感情好啊!感情那时候她是在冰箱里了?还是固化的福尔马林?见阮清歌一脸错愕,白凝烨眼底闪过一丝猝然,他伸手够向阮清歌,却在空中被萧容隽的大掌一把抓住。

白凝烨扫了一眼垂眸的阮清歌,对着萧容隽使了个眼色,随之萧容隽将手放开,白凝烨走到阮清歌的身侧,来,小清清,我给你看看身体。

阮清歌抬起眼眸,狐疑的看了过去,你要做什么坏事?我检查了,身体安好!除了,好的有点太不对劲了!来来!让哥哥瞧瞧,没准能瞧出什么不寻常!白凝烨诱哄着。

阮清歌‘切!’的一声,撸起了袖子,将白皙的手腕展现在白凝烨的面前,她侧头看向远处,一脸的不屑。

却丝毫没注意到那腕间在一瞬间迸发出的白光,以及白凝烨和萧容隽错愕的眼神。

白凝烨眨了眨眼眸,刚刚那一瞬好似出现了幻觉一般,当他再次看去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

白凝烨与萧容隽对视一眼,均在对方在眼中看到了疑惑。

阮清歌见半天白凝烨都没有动作,而是一直抓着她的手,她顿时有些恼火,喂!还不诊脉吗?虽然她不畏严寒,但这手臂暴露在冷空气中,也是有一丝寒冷的。

白凝烨‘哦哦!’两声,缓过神,将手指搭了上去,这一摸,又是一阵诧异,因为阮清歌的脉搏毫无异样,比正常人的还要健康,那心跳跳动有力,各处穴道也十分畅通。

之前那两股气流丝毫不见,白凝烨动用一丝内力去试探,顿时大惊。

这还是阮清歌再次醒来第一次有机会为她诊脉,竟是发现,她一丝武力没有,却有了丹田!而这丹田十分的奇特,不失常人,白凝烨的内力竟是试探不进去。

他眼底满是沉思,将手掌收了回来,呵笑的看着阮清歌,好!身体很棒!就是饿了吧!我们快去吃饭吧!阮清歌撇了撇嘴,跟在身后。

阮清歌没看出白凝烨的异样,萧容隽怎么能看不出来?他微微眯起眼膜,审视的目光打量在白凝烨的身上。

白凝烨眨了眨眼眸,萧容隽才将目光收回,负手,向着前方走去。

三人来到前庭,午膳已经准备完毕,站在门口,阮清歌便闻到了米饭的香气,其中还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阮清歌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抚摸着肚皮,从昨天醒来到现在只吃了一些糕点,能不饿吗?她也不管什么礼数,上前找个地方就坐了下去。

她大眼在桌面上扫视着,正在寻找着合适的下口。

然而这一看,她顿时没有了什么胃口,只见桌面上都是一些清粥小菜,这都中午了,还吃这个吗?唔!有没有别的啊?阮清歌小声的嘟囔着。

就在阮清歌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从门口走来一群人,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菜肴,而那香气,还没等阮清歌去闻,就已经钻入了鼻息。

她忽而眼前一亮,兴奋的看去,那些下人将菜放在桌上就退了下去。

再次上来的,有鸡汤和鱼汤,都是一些大补的东西,她舔了舔嘴唇,拿起碗盛出一份,还没等放入口边,就被人在空中截胡了。

阮清歌瞪着眼眸看去,只见一只白皙,上面带着一点刀疤的手掌,将那碗拿了过去,谢谢!二字从萧容隽的口中脱出,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你要喝你自己盛啊!她不悦的撇了撇嘴,又拿起一只碗,却又被白凝烨拿了过去。

白凝烨一脸坏笑的看着阮清歌,吹了吹那碗中的汤汁,用眼神示意着阮清歌面前的清粥小菜。

这些才是你的!为什么啊!掀桌!有木有!这不是欺负人吗!你久未起床,又一天一夜未进食,胃部承受不住,还是吃些粥吧,这些汤,是补给容隽的。

白凝烨啧声道,好笑的看着阮清歌。

顿时阮清歌欲哭无泪,我不!我不!谁规定的!她要吃肉!要喝汤!才不要喝粥呢!萧容隽侧目看去,喝的十分优雅,不理会阮清歌的吵闹,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

阮清歌眼珠子都要红了,愤恨的端起粥吃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冰熊她愤恨的咬着青菜,好似在吃着萧容隽的血肉一般。

那愤恨的模样看的白凝烨十分的想笑,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这小女子现在本就不寻常,若是再招惹,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阮清歌吃着吃着,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这粥里面,似乎有药材的味道,而那些菜,吃起来比肉还要好吃,而那熟悉的感觉却是越发的浓重。

嗯...是换厨子了吗?阮清歌咬着一根菜叶看着萧容隽问道。

而萧容隽从彻底的将食不言寝不语贯彻到底,优雅的吃着,目不斜视。

而那美味也彻底征服了阮清歌,她撇嘴,快速的吃着,既然萧容隽不搭理她,那她也不要理她好了。

很快,阮清歌风卷云残一般的吃完,心满意足的揉搓着肚皮,抬眼一看,见那两人还没有吃下去三分之二,她撇了撇嘴角,放下一句,吃饱了!就要起身离开。

却被萧容隽一掌按在椅子上,接着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汁放在眼前。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是浓重的鸡汤,她舔了舔嘴角,本来就看着眼馋了!可是...她才不要!阮清歌抱起手臂,‘哼!’的一声,将脸瞥向别处,就是不去看萧容隽和那碗汤。

不喝吗?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拿起那碗汤作势就要扔掉。

阮清歌忽而瞪起了眼眸,一把抢了过来,浪费!她谴责着萧容隽,放入嘴边,连吹都没吹就喝了下去。

那鲜美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她一阵心满意足。

一侧的白凝烨啧了啧舌,这萧容隽不还是舍不得阮清歌,不然也不会再她垫饱了肚子之后还要给她盛汤?一个堂堂梁王给别人盛汤,那是什么概念?不过,早在阮清歌可能会一睡不醒,萧容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天山采冰莲的时候,概念就变了。

一碗汤喝完,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了白凝烨揶揄的眼神,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所以。

白凝烨啧了啧舌,将头垂下,阮清歌抡起手背擦拭着嘴角,看着萧容隽道:王爷,你都回来了,那冰莲呢?到现在阮清歌都没有瞧见冰莲的模样。

萧容隽手上动作一顿,侧目看去,该让你瞧见的时候自然会给你。

阮清歌撇嘴,好吧!随之她眼眸一亮,道:那,我可以出府吗?她都已经在这王府中带了一个多月,虽然都是在睡觉,可是外面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最让她放不下心的就是‘若素’了!还有,阮月儿的情况怎样?还有...花无邪呢?这些都让她担忧。

不行!萧容隽很是果断的拒绝。

阮清歌嘴角一抽,真想...‘掀桌!’为什么啊!阮清歌不满道,一张小脸皱的像极了苦瓜。

萧容隽侧目看来,随之撇开眼帘,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当阮清歌瞪着那背影许久,追出去的时候,哪还有萧容隽的身影?而她也并不打算逃跑了,毕竟没有萧容隽的首肯,她是出不去的。

哎,她在心头叹息一声,后头看向还在喝汤的白凝烨,阮月儿那边怎么处理?白凝烨将碗放下,拿起手帕擦拭着嘴角,晚点我叫人去看看。

嗯!阮清歌应了一声,莫测高深的看着白凝烨,随之转身,向着翩泓居走去。

反正不能出去,还是陪着她的金银珠宝来的舒坦一些。

她刚一出门口,忽而在空气中闻到一丝血腥味,她微微眯起眼眸,瞧见了从天边飞来的庞然大物。

她瞬间瞪大了眼眸,那东西,竟是直冲冲的向着她飞来。

就在那东西马上要砸到她的时候,她向旁一躲,只听‘轰!’的一声,大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那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阮清歌闪动着面前被激起的灰尘,皱着眉头看去,冰熊?!只见从那浑身满是血色的白色庞然大物身后,走出一抹黑色的身影,他面容清秀,眼底确实不带任何感情,尤其是看着阮清歌的时候,那眼底似乎还带着一丝愤恨。

而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有些不明所以,这人她记得,就是萧容隽身边的暴力暗卫。

他这是刚回来?还带着冰熊?嗨!为了缓解一丝尴尬,阮清歌伸出手掌摆在空中,冲着青怀挥了挥。

青怀‘哼!’的一声,伸出一脚揣向冰熊,那硕大的身躯硬是向着阮清歌的方向挪动了半分。

王爷说了,这东西任由你处置,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

最后那一句,青怀说的很是不甘心。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萧容隽什么的人?不知不觉的躺枪,她真的是很冤哎!好,谢谢你!有劳了!阮清歌微微昂首,她可还记得这男人差点切断了她的喉咙,不过,这仇,日后再报也是可以的!青怀横了阮清歌一眼,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拍抚着胸口,向着那冰熊看去,这东西,可比冰须虎好太多了!呦!这么快就回来了!身侧传来白凝烨欠扁的声音,阮清歌抬起眼眸看了过去。

你知道?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听白凝烨的意思,分明就是知道萧容隽会将这冰熊带回来!那是自然,青怀从不离开萧容隽的身边,这次萧容隽先回来,自然是吩咐了青怀什么。

不过说来,我以为他是带回来什么,却是把这死物带了回来?白凝烨摇着折扇,围绕在那冰熊的周边转悠着,时不时的伸出手桶弄。

阮清歌‘切!’的一声,不屑道:你倒是好会猜测,那你说说,他将冰熊带回来作何?阮清歌是知道的,毕竟上次在天雪山上,她将冰须虎给解刨了,各处的东西都带了回来。

相信一定是萧容隽记得,才会带回来,让阮清歌辨别,将有用的地方拿出。

白凝烨眼底闪现着一抹华光,冲着阮清歌勾唇一笑,那笑容许是魅惑,一张脸妖治的不可方物。

自然是有用处,这冰熊的熊胆,可入药,肝脏亦是如此,熊掌美味,皮毛制衣...第一百七十四章 熊腰子壮阳极品白凝烨一口气说出许多,阮清歌一一昂首,并未反驳,但白凝烨说完,阮清歌‘嘿嘿!’一笑,你可能不知道,这冰熊,还有一处是宝。

白凝烨疑惑看去,是什么?熊腰子!壮阳极品。

白凝烨一听,顿时面色黑了起来。

就知道从这个小女人的口中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他摇着扇子,撇了撇嘴角,可是还有其他妙用?这壮阳之物用处着实不大呀!听到这话阮清歌十分的诧异,这用处还不大呢?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可就是肾!这冰熊乃是极品之物,它的熊腰子可是千金难求,你现在知道这个应该喜悦才是!为何这副表情。

阮清歌十分不满,抱起手臂置于胸前嘟起了嘴巴。

那一张素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抱怨,‘哼!’的一声将头扭向别处,好似这东西若是不说出来就会被白凝烨糟蹋了一般。

而白凝烨那嘴角的弧度抽的更大,半晌,他无奈道:好吧,我的小祖宗!这腰子是极品之物,那你要如何处理这庞然大物呢?说是庞然大物,其实一点都不委屈了这冰熊。

只见阮清歌站在它的身侧,那冰熊足足到了阮清歌头部以上的位置。

十分庞大,离远一看,好似一座冰山一般。

阮清歌侧头看着身侧那伟岸之物,抱起手臂,单掌支撑在下颚上沉思着,你可否召集一些将士将这冰熊分解掉?毕竟现在阮清歌在那群将士眼中看去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才不要自讨苦吃,再受了白眼。

白凝烨闻言微微仰首,好!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执起折扇敲击在掌心,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侧目看了一眼,转身找了一处休息,周围冷风簌簌,而她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她坐在椅子上面,双腿交叠,单手敲击着膝盖,一副思索的表情,而她现在正在想着这冰熊之中,还有什么物件是可以用来利用的。

毕竟萧容隽从那么远的地方将它运回,着实有些费力,自然要物尽其用,用到正处。

她想了想,在她脑海中,好像并没有能够治疗萧容隽身体疾病的东西,因为这冰熊本来就属寒,而萧容隽身上毒素亦是寒毒。

而他的寒毒并不能采取以毒攻毒的方式,必须要用温和的疗效!阮清歌啧声摇了摇头,她现在还真是为萧容隽着想,不知若是他知道了是不是会开心呢?阮清歌在心中窃喜着,却忽而皱了皱眉头,这萧容隽也真是讨厌!把她禁锢在这王府之中,竟然还为他着想?怕是中了他的毒!就在阮清歌面上表情不断变化莫测的时候,她丝毫不知道这一幕,已经入了不远处的一双狭长的凤眸中。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白凝烨不满地戳了戳萧容隽的肩膀,萧容隽侧目看了过来,眼底满是寒霜。

他将身子正了过来,目视着白凝烨,微微扬起下颚。

按照你的意思所说,现在阮清歌的体内有一道内力,而她的丹田也已经形成,经脉俱全,只是时有时无对吗?白凝烨闻言快速的点着脑袋,一脸的欢喜,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总算是明白了!这种情况真的很危险,你一定要将它控制住!闻言,萧容隽皱了皱眉头,你让我如何控制?白凝烨一愣,很是烦躁的搔了搔后脑勺,那缕长发随着微风四处飘扬。

我对你可真是....难道这不应该是你所知道的领域,对于武功我只是一知半解!哎呀,总之现在阮清歌很危险,你....什么时候她那丹田作祟,又要晕睡过去,这一次要是再睡过去,可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了!闻言,萧容隽的眉头皱得更深,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微微仰首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白凝烨应了一声,向着远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切记!切记!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而回答白凝烨的却是萧容隽,将头撇向了别处,望着那遥远的天际,眼睛现出一抹深思。

——梁王府前庭内。

阮清歌等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不就是叫个人,怎么去了那么久?就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终于瞧见了不远处带着一群人走来的白凝烨,她站起身,侧目看去。

只见来的得有十余人,她微微诧异,一个冰熊,用的上这么多人?好了!人给你带来了。

白凝烨站在一侧,气派十足。

而那些将士随眼眼底带着尊敬,但亦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各个面上带着威严,目不斜视。

阮清歌在心头笑着,这白凝烨地位也不怎样,现在说的气势汹汹,不还是得了萧容隽的令,才将人带来的!嗯!你们先将这熊的四肢和五脏六腑弄下来,眼球一定要小心,还有舌头,上面的到倒刺不要弄破,还有....阮清歌噼里啪啦的说着,说话间,那群将士已经齐刷刷的将乌金刀掏了出来。

只听‘唰唰!’两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阮清歌向前凑去,生怕那群将士将熊割坏了,而看在白凝烨的眼中,就只有两个字,‘男人!’这阮清歌是个男人把!寻常小女子瞧见不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尖叫起来吗?这不仅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还一脸的紧张。

就在最后,冰熊的肠子肚子,全都混合着血水掏了出来,冬天储存的食物还在胃部里,散发着浓重的酸腐气息。

白凝烨实在是受不住,拽着阮清歌向着远处走去。

你瞧瞧你!一点女子的模样都没有!白凝烨抱怨着。

女子该是什么模样?阮清歌猛然一抬头,一脸的血水,顺着额角向下流。

白凝烨猛然倒退一步,将一块手帕扔了过去,你擦擦!真是的!他一脸嫌弃。

阮清歌切的一声,在空中将那手帕稳稳的握住,而在那一瞬间,手腕暴露出来,那流光在脉搏中流淌,白凝烨神色一凛,随之撇开眼帘。

好了吧?!阮清歌将手帕扔回白凝烨的还中,瞪着眼眸看去。

好了。

白凝烨心不在焉的敷衍着。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想吃烤腰子好了吧?!阮清歌将手帕扔回白凝烨的还中,瞪着眼眸看去。

好了。

白凝烨心不在焉的敷衍着。

阮清歌抿唇,搓了搓手,转过身去见那群将士,他们已经将冰熊的五脏六腑以及各处器官全部都摆放整齐,分别罗列的放在一侧。

阮清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投去一抹赞赏的眼光,而那些将士目不斜视,站立整齐的排列在一侧。

阮清歌微微昂首,对着他们道:兄弟们!感谢了。

说完,阮清歌挥了挥手,而那群将士转身整齐有序的离开。

阮清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她颇有些诧异,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是听话的。

白凝烨摇着摇扇向前走来,垂眸看着正在蹲在地上的阮清歌,低声询问道: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虽然这冰熊已经被解剖得四分五裂,但是那些东西堆积起来依旧体积不小。

阮清歌将冰熊的眼球拿了出来,摆在阳光下,看了看,那眼球晶莹剔透,上面带着一丝血迹,触手粘滑,在手心上显得十分硕大,差不多有寻常夜明珠那么大。

她拿着手绢擦拭着,低声道:不急,一个一个处理。

见状,白凝烨眼底闪现出一丝玩味,他也蹲下身在阮清歌的身侧。

我来帮你说着,白凝烨将摇扇放在一旁,打算跟着处理。

阮清歌摇摇头,这东西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你若是有时间,就去准备准备,晚上去北靖侯府帮我刺探阮月儿的事情。

白凝烨扫了阮清歌一脸,那张白皙的侧脸上面无表情,揶揄道:你是不愿让我看透这其中的秘密吗?闻言,阮清歌面色一凛,你就是如此看我?她垂眸看着地上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真是不知道白凝烨所说的秘密是什么。

唔…既然没有,那就是搞事!这个男人…哼!搞事的男人都会有好下场的。

见阮清歌那阴阳怪气的表情,白凝烨立噤声摇摇头,不!不!我还是去帮你看看阮月儿的事情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

而此时,太阳正向着斜下偏移,整片天空散发着橘黄色。

周围的像树叶飘零,落在阮清歌的身侧,她蹲在地上处理着那些冰熊残骸。

直到太阳彻底的落下,天空一片灰蒙蒙,阮清歌捶打着腰身站起身。

她从一堆血肉其中拿出眼球以及四只熊掌,还有腰子,以及肝脏便向着翩泓居走去。

而此时阮清歌身上已经挂满了东西,离远看去好像一个硕大的妖物一般。

然后阮清歌却一丝都不在意,她心里美滋滋的,毕竟这些要是用到正处,那价值,可是比解毒丹还要价值不菲。

就在她刚踏入拱门的时候,便瞧见了从远处走来的墨竹。

墨竹见状立刻快步跑了上来,王妃,您这是作何?若是拿这些东西,叫奴婢啊!阮清歌闻言,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扫了过去。

墨竹顿时噤声,垂眸伸出手臂道:清歌,给我可好?虽然墨竹说的十分客气,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十分的粗鲁,她将阮清歌肩膀上扛着的四只熊爪拿下来,背到自己的肩膀上。

可她那边的肩膀顿时被压垮,小脸皱成一团,她硬是抗了起来,心中却是在悱恻,明明看着阮清歌拿的一点都费力。

她随之想要将其他的物件拿来,却被阮清歌偏着身子一把夺了过来。

这些我自己便可。

说着,阮清歌旋身向着药房走去。

现在阮清歌最宝贵的便是手上那两颗如同夜明珠般大小的熊眼。

她似乎对圆润的东西有独特的偏爱,就连那两颗冰须虎的眼球也已经被她晒到干涸,连同冰熊的一起放置在锦盒之中。

等待哪天日头好,再把冰熊的晒干。

墨竹实在抢不过阮清歌,便没有了什么动作,她实在是扛不住,将那四只硕大的熊掌抱在怀中,跟在阮清歌的身后,两人来到药房里面。

阮清歌先是将那些东西堆放在地上,随之旋身对着墨竹道:剩余的东西还在前厅,你去叫人处理一下那些皮毛,可做地毯或者是…你看着办好了,而那些血肉…说着,阮清歌垂眸笑了笑,然后接着道:那些肉便风干了做成腊肉。

毕竟这冰熊浑身上下都是宝。

而那毛皮,除了做地毯,阮清歌实在是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处。

闻言,墨竹微微仰首,欠身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而阮清歌站立在药房的正中央,抬起眼眸看着墨竹离去的身影。

当那道身影彻底的消失在眼底之后,阮清歌嘴角勾起的弧度就是越来越大,她忽然转过身,猛然的一拍手掌,随着叉着腰仰起头,冲着天花板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然又得到这么多的宝物。

这腰子什么的不管是对男人好,对女人亦是有好处,定然能益体,延年益寿,而这里有两个,她一副另一副…嗯…到时可以选个机会卖掉,亦能小赚一笔。

阮清歌在心中美滋滋的想着,然而手上却也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光是腰子还不行,必然还要加上一些药材,她忽然想起了烧烤,烤腰子也是不错的,但是那却是降低了熊腰子的价值。

烧烤?烧烤!?对啊!她都好久没有吃烧烤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可是上辈子的常事,这辈子…想着,阮清歌揉了揉肚皮,想起中午吃饭的一幕,这萧容隽能让她吃肉?她手上处理药材的动作一顿,眼底忽而浮现出一抹忧伤,那忧伤,是对美食的可想而不可及。

她越想胃部的馋瘾越是勾了起来,处理药材也没有了动力,她将熊腰子在药材中放置,没有防腐剂的时代,只能靠药材保持物品的活性。

她将一切收拾好,向着外面走去。

站在药房门口,微风带着一丝清凉浮动,三千青丝飘荡在脑后,阮清歌仰起一张素白的小脸望着天际。

黑暗的天边,群星围绕在月亮旁,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一道银河横挂于天际,这里的夜空,比现代的美,还要清透。

在想什么?忽而耳侧传来冷清的声音,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了萧容隽正向着这边走来的身影。

第一百七十六章 烧烤小王子夜风拂动,席卷在两人周身,一丝不明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淌。

阮清歌转过身子,双手置于腹部,歪着脑袋对着萧容隽浅浅一笑:在想,你把冰莲放在何处。

萧容隽脚步一顿,原本是要向着阮清歌走来的步伐在听闻这句话后,硬是转了方向,向着素寒居走去。

阮清歌嘴角一抽,冲着萧容隽的背影喊道:喂!你干嘛!萧容隽头也不回道:夜深了,早些休息。

阮清歌面色忽而一黑,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冰莲原本不就是为了她拿回来的,为何现在一提起,却是没有了声响?这一想着,忽而又想起了花无邪给她的‘唤灵’那鸟现在也不知道在何处,是不是已经被萧容隽炖来吃了?!越想阮清歌越气愤,拎起裙摆向着萧容隽跑去。

而早已踏入素寒居,他一脚还没有踏入,便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强大的内力,他眉间一簇,猛然转身,伸出手掌,将那拍来的手臂凌空抓住。

阮清歌挥舞着手臂甩开,萧容隽脚步向后一闪,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

那眉间的褶皱,皱的更深,阮清歌将手抽回,昂起下颚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容隽的俊颜,丝毫都没注意到那丝异向。

喂!你跑什么跑!说啊!冰莲呢?唤灵呢?阮清歌一张素白的小脸,不施粉黛,琥珀色的眼眸如同上好的宝石,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而那一身的内力波动,竟是不断的散发,破散在脑后的头发随之飞扬。

这一点,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萧容隽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冰莲是本王取,鸟是本王养,你有什么资格过问?萧容隽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而阮清歌的神经,也随之炸开了,只见那头发四处飘荡,面色一黑,不由分手的伸出拳头砸向萧容隽的脸庞。

萧容隽侧身躲过,那凌厉的劲风自面颊划开,萧容隽心头一阵,这内力实在是霸道。

两人在诺大的院落内过招,阮清歌显然是气急败坏了,一点都没有控制力道,而控制又有何用?因为她根本就打不到萧容隽。

越是如此,阮清歌越是气愤难当。

啊啊啊!阮清歌在黑夜中咆哮着,手上的力道不断的加中,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缕缕青丝在空中飘荡,随之落于地面。

萧容隽面上看似好不在意,甚至是逗着阮清歌,实则,身上闪躲的动作越发的迟钝。

就在阮清歌使出了浑身解数,累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她忽而收住了手,而萧容隽一个飞身,快速向后退着。

站立在远处神情古怪的看着阮清歌。

而随着阮清歌停止动作,那道内力也消失不见,他自远处瞧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底不带一丝情绪。

只见阮清歌背对着萧容隽,身子缩成一团,自背后看去,好似在瑟瑟发抖。

忽而萧容隽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会出现的焦急,你怎么了?而回答萧容隽的却是阮清歌蹲在地上,露出十分落寞的后背。

萧容隽知道,这样一个保护自我严重的小女生,自然是不会将后背暴露给敌人,那么,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忽而耳边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阮清歌哼哼着抬起眼眸,可怜巴巴的看去。

月光下,萧容隽好似渡上了一层皎洁的圣光,面容如同冰寒,薄唇轻抿,高挺的鼻梁上沾着一丝晶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底不带一丝温度。

而这样的萧容隽,是阮清歌再熟悉不过的,心底,却还是有些微凉,她对着萧容隽将手伸向空中,眼底泛着一丝湿漉。

见阮清歌如此模样,萧容隽的心头不由得一软,为何蹲在地上?那手,却依然背在身后,并未去接住。

阮清歌眼底闪现出一丝落寞,她将手抽回,撇了撇嘴唇,在药房弄了一下午,中午只吃那么点东西,胃抽筋了。

她真的很不想说,但是,她是真的饿到抽筋好吗?刚才还出了那么多的力气…她垂着眼眸,抱住膝盖,将小脸埋伏在其中,她觉得萧容隽一定会笑话她,一定会将她踩在脚下好一番戏虐。

而阮清歌等待了许久,都未曾听到回应,她微微诧异,侧目看去,看到的,却是一只横于空中的大掌。

走吧。

阮清歌瞬间瞪大了眼眸,‘走吧?’那一声轻轻的‘走吧。

’好似一颗巨石,敲击在湖面上,依稀记得上一次,在她呆楞了这么久,萧容隽早就将手掌抽了回去。

而现在?阮清歌一片刻都未曾矫情,将那双小手塞到大掌中,死死的握住,随之感受到一道力道,拖拽,站起身。

而在两人双手交握的一瞬间,均是愣住,萧容隽的冰冷,阮清歌的炙热,好似冰山遇到了岩浆,注定发生化学变化。

阮清歌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萧容隽就抽回了手掌,负手走在前方。

阮清歌垂下眼眸,借着月光打量着自己留有余温的手掌,面上微微露出淡粉色的光华。

愣着作何?跟上。

冰冷的声音传出,阮清歌立刻回神,如同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来到萧容隽的身侧。

我们吃什么? 她仰起头,欢快的看着萧容隽,吃烧烤怎么样?最好来个烧烤小王子什么的,那真是帅呆了!烧烤是何物?萧容隽侧目,垂下眼脸看着阮清歌道。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都共通吗?就是把各种肉类放在炭火上烤制,撒上孜然芝麻,喷香喷香,巨好吃的!阮清歌说话间,口水直流。

就在阮清歌兴冲冲说话间,回答她的却是萧容隽的沉默。

两人来到前厅,阮清歌坐在桌子旁,心心念念的等待着。

她侧目看向正在身侧喝着茶水的萧容隽,她知道,自己的请求,一般萧容隽不说话他都会答应的,那一会就是可以吃到喽。

而她却是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哎?你的头发被狗啃了?只见萧容隽两边的鬓角参差不齐,有些都已经到了脸颊的地方。

闻言,萧容隽侧目看去,随之莫测高深的看着阮清歌,是啊!被狗咬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吃就吃烧烤阮清歌‘哈哈!’的笑了起来,你怎么不小心一点。

萧容隽挑起一边的眉头,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掩饰着情绪,并未言语。

而阮清歌撇了撇唇,没准是萧容隽出去作何惹出来的,还别说,倒是有一丝凌乱美。

阮清歌等了半晌,就在望眼欲穿的时候,将士终于端着食物走了上来。

阮清歌撇了撇唇,你这将士还真是厉害,什么都会。

萧容隽撇了一眼阮清歌,撇唇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阮清歌不悦的瞪了一眼阮清歌,拿起筷子准备吃着,可是她吸了吸鼻子,愣是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将士手中的托盘,直到将那瓷盏放在桌上打开,掀开盖子,热气冒出。

麻蛋!她想掀桌怎么办!粥!又是粥!她的烧烤呢!?烤全羊呢!?啊啊啊!她好想杀人的啊!萧容隽眼神一眯,向着阮清歌的周身看去,只见一丝凌厉的内力自她的周身炸开,丝毫都不受控制。

萧容隽见阮清歌情绪这么激动,他微微眯起眼眸,不喝粥?要吃什么。

萧容隽说完,果然吸引了阮清歌的注意力,那丝内力也随之减缓,她侧目向着萧容隽看来,一把甩开手中的勺子,嘟起嘴巴,叉着腰。

不喝粥!要吃就吃烧烤!不可!萧容隽干净利落的拒绝,一双丹凤眼紧紧的注视着阮清歌的周围。

与想象中的一般无二,果然阮清歌那诡异的内力又收不住了。

萧容隽慵懒的依靠在椅背上,在阮清歌小脾气没有彻底爆发之前,道:明日,今日太晚。

阮清歌闻言,顿时心花怒放,当真?萧容隽微微昂首,本王说话,自是算数。

阮清歌重重的点了下头,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萧容隽无奈,果然瞧见阮清歌周身的内力随着她笑容绽开消失不见。

而这小女子竟是一丝都没有察觉出来。

哇!这么晚你们在做什么?闻声,阮清歌咬着勺子抬起眼眸看去,只见白凝烨一身黑衣风尘,抱着手臂依靠在门框上,目光满是玩味的看着阮清歌和萧容隽。

吃,饭,饭。

阮清歌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她挑了挑眉头,示意白凝烨坐下。

白凝烨先是扫了萧容隽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异样,才坐到了阮清歌的对面。

这么晚了吃什么?也不怕胖?白凝噎揶揄道。

阮清歌扁了扁嘴巴,她实在是太饿了啊!饿,自然要吃,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 一想到亏到,阮清歌真是有些咽不下去,将那粥向前推了推。

吃好了?回去睡吧。

萧容隽侧目道。

阮清歌昂首,却并未站起身,先是看了萧容隽一眼,觉得,也没有必要瞒着他,毕竟白凝噎敢穿着一身夜行衣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萧容隽自然是知道他去做什么。

她抿了抿唇,道:阮月儿如何了?还是以往的情情况。

白凝噎依靠在椅背上,悠然道。

阮清歌撇了撇唇,好奇怪!白凝烨微微昂首,如此情况,你可是要前去刺探一番?一侧的萧容隽,单掌敲击在桌面上,目光阴冷的扫视着两人。

见状,白凝烨侧头看向别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闻言,阮清歌止不住的点头,好啊!好啊!去看看!我…还不等阮清歌话音落下,身侧传来冷清的声响,不可!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为何!那可是我的姐姐!虽然这么说着,可在场的两人均是没有感觉到什么担忧,若说是玩笑,或是满足好奇心还差不多。

只听萧容隽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随之一道冷清的声音脱口而出,本王明日散播消息,安大夫出没,叫她前去寻找。

闻言,阮清歌撇唇不悦道:你就是不叫我出去。

有何不可?萧容隽说完,站起身,走到门口。

阮清歌低垂着眼眸,在心中将萧容隽痛骂个遍。

萧容隽走到门口,侧目向着白凝烨看去,白凝烨站起身,走到阮清歌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明日即可知晓,早些休息。

说完,他快步向着萧容隽走去,两人并肩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撇唇,站起身,当走出去的时候,早已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其实除了不知道萧容隽明日会将她安排到哪里,这个办法兴许是最好的。

阮清歌回到翩泓居,随之一想,转身向着药房走去,在里面捅弄了一阵才走了出来。

她侧目看向素寒居,里面一丝灯光都没有,那两人去了哪里?——梁王府一处角落内,两个男人站立在月光下,月光将那两道身影拉伸的越发的纤长。

微风拂动,发丝微扬。

白凝烨静静地听着萧容隽说出的讯息,眼底满是诧异。

你说,阮清歌的内力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在情绪激化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萧容隽微微昂首,眼底带着一丝担忧。

白凝烨在原地转着圈,最后叹息一声,站在萧容隽的身边。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阮清歌现在的体质不能折腾,再者,那内力十分的霸道,不是你我可以压制的。

萧容隽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的内力属寒,与阮清歌的可能想冲,若是压制,不是两败俱伤,就是阮清歌陷入沉睡。

也不是全无办法。

萧容隽看着远方,叹息道。

什么办法?白凝烨侧目道。

激发出来。

萧容隽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凝烨。

闻言,白凝烨十分的吃惊,这女子医术毒术本就了得,若是,再有内力,会武术,岂不是无人能及。

届时就连你都压制不住。

再者现在阮清歌现在若是使用什么小伎俩,两人都防不胜防,就连阮清歌上次给白凝噎的针装物品,他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

萧容隽抿唇,转了个身,叹息一声,她看似狡诈,实则内心缺乏安全感,若是给她归属,定然会顺从。

闻言,白凝烨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容隽,怎么?我大梁王动凡心了?!萧容隽微眯起眼膜,眼底迸发出一丝危险的光簇,白凝烨顿时闭上嘴巴。

来日方长,眼下,你先用药物压制。

第一百七十八章 乘风而去说完,萧容隽踏风离去,留下了一脸苦逼的白凝烨。

说用药简单,可是难的,却是如何让阮清歌吃下去?那丫头古灵精怪,要是让她吃下药丸,比登天还难。

白凝噎摇头叹息,看来这夜,是不用睡了。

而萧容隽,回到素寒居,站在阁楼上,向着翩鸿居的方向看去,那边灯火通明,一道较小的身影不时的应在窗台上。

他叹息一声,从袖口掏出一个锦盒,里面躺着一朵散发寒气,晶莹剔透的莲花。

花瓣整体雪白,犹如冰雕一般。

这,便是阮清歌想要的冰莲,亦是萧容隽九死一生拿回。

他看着那冰莲,眼底浮现一丝忧愁,他,希望,这辈子,都不会用到此物。

他抬起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翩鸿居的方向,将盒子收起,向着楼下走去。

而此时,阮清歌正做着每日的日常,那就是在数个夜明珠中挑选,抱着入睡。

最终,她选定了一颗小巧的,美滋滋的握在掌心,在上面亲了一口。

小乖乖!今晚妈咪抱着你睡!说完, 她将琉璃灯盏内的烛火吹灭,一室灰蒙蒙,只有月光渗透进来,她旋身向着软塌走去,脱去外套躺在上面。

忽而她叹息一声,展开手腕,置于空中。

一片莹白,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而阮清歌却是知道,这次醒来,她的身体起了极大的变化,墨竹的吃力,她的不费吹灰之力。

以及与萧容隽对打,萧容隽鼻尖冒出的汗珠,而她连大气都未喘。

还有,晚间,白凝烨乘风归来,离得许远,她便已经感知到。

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是那个梦?那奇怪入了腹内的光球?她这段时间不仅不畏风寒,更是感觉不到疲乏以及困倦,吃东西,却是比寻常能吃,而且时常感觉到饿。

哎?不是说升仙都不用吃东西的吗?那叫,僻谷?阮清歌抱着夜明珠翻了个身,不对,她应该不会升仙的,可是这是为何?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看着窗户上倒映的月光,此时已是午夜,她翻了个身,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今日,注定是热闹的一天。

阮清歌一大早便起来,在药房内捅弄了一柱香的时间,待出来之时,已然变成一名翩翩公子。

墨竹原本为阮清歌去拿了男装,便站在门口等待,可等了许久都未曾见阮清歌出来,刚要进去之时,瞧见一名少年从中走出。

她瞬间瞪大了眼眸,一脸的紧张,清歌?她多怕这个少年说不是?然而现实,却应了她的担忧。

清歌?是谁?那少年一脸坏笑,迈着八字步向着墨竹走来,那清爽的声音脱口而出,低沉如轻轻溪水划过石面。

墨竹被吓得倒退一步,随之缓了缓,道:清歌,你就不要戏虐于我了,惠太妃已经跟我说过许多,你这男装的模样,扮相还真是出神入化。

阮清歌本想挑起墨竹下颚的手指,在空中顿了顿,忽而收回,这没意思!她仰起头,看着头顶硕大的太阳,叹息一声,这诺大的王府,也就墨竹这一个丫头,那她去调戏谁?王妃,青怀侍卫已经在前厅等候,您吃过饭后,奴婢带您前去。

墨竹侧身在一侧,对着阮清歌道,那一双眼眸不住好奇的在阮清歌的面上打量着。

面容竟是不自觉的红了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尔尔,阮清歌此时的面容,简直能够迷倒万千少女。

阮清歌已经见怪不怪,毕竟她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不是吗?青怀是谁?阮清歌不解的问道。

就是跟在王爷身侧的护卫,他今日会跟在您的身边。

墨竹如是说。

那个暴力护卫?!阮清歌吃惊,跟那么危险的人在一起,她还有小命?忽而她摸了摸衣袖,看来这银针带的还是不够多。

想着她便转身向着药房走去,任墨竹在身后叫喊,亦是没有停住脚步。

待阮清歌再次出来的时候,那两边的袖口明显比之前还要下垂。

墨竹看着那袖子抽了抽嘴角,带着阮清歌回到居室,早膳已经准备好,那丝熟悉的味道越发的明显。

阮清歌费力的抬起袖子,道:咱们是不是换厨子了?墨竹侧头,眼底浮现一丝疑惑,好像是的,我与梁王提起你吃的许少,怕是吃不惯这厨子,我闻这几日的味道也与往日不同。

你们没吃出来?阮清歌将菜咽下,眨了眨眼眸。

墨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的厨子自是没话,怕是梁王宠爱王妃,叫了私厨。

阮清歌微微昂首,心头却是暖洋洋的,看来这萧容隽对她还是许是上心,这味道,竟是吃出了在皇宫的味道,那厨子,是不是小何?那位惠太妃赏赐于她的御厨?吃过饭后,阮清歌随着墨竹向着前厅走去,过了拱门,果然瞧见在前厅内院落中站立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挎着乌金宝刀,身子纤长,不是萧容隽身侧的暴力暗卫还会是谁?阮清歌下意识的摸向袖口,这男子,可惹不得。

青怀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身,对着阮清歌抱拳行礼,极不情愿的喊了一句:王妃!阮清歌嘴角一抽,这男人…好吧!看来她还是准备少了,保不齐这是他客气客气,让她走的安稳一些。

青怀见阮清歌神情古怪,清秀的面容上眉心一皱,王爷吩咐,今日属下跟在王妃身侧,还请王妃切莫远离,不然…阮清歌闻声,撇了撇嘴,看吧!看吧!放大招了吧!不然王妃出事,属下难逃其咎。

啥?!阮清歌愣住,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客气?青怀见阮清歌的模样更是疑惑,今日的王妃怎么好似痴傻了一般?就在他想要上前验明正身之时。

阮清歌彻底的反应过来,对着青怀豪爽的挥了挥手,知道了!今日我们去何处?听到此声,青怀目中疑惑消失,天下第一楼,与北靖侯府的人约在此处。

闻言,阮清歌舔了舔嘴皮子,真好!又能诊断,又能免费吃午饭!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好!青怀说完,向着阮清歌走来,就在阮清歌疑惑之时,只见青怀抱拳行礼,失礼了!请王妃莫怪罪说完,阮清歌被夹在腋下,乘风离去。

阮清歌欲哭无泪,她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出行吗?第一百七十九章 没有观众表演给谁看当阮清歌落于地面之时,她已经完全找不到北。

她再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暴力,什么叫做不知怜香惜玉。

她想念萧容隽那夜带领她游览京城的调皮,想念白凝烨带领她夜闯北靖侯府的刺激,想念刘云徽带她去若素的平稳。

唯独!麻蛋!青怀这是什么鬼!你飞就飞,绕什么圈圈!呕!呕!阮清歌扶着墙角呕吐到连她妈咪是谁都不记得,眼角闪过一丝晶莹的泪珠,她第一次在古代有一种晕机的感觉,都拜青怀所赐。

王妃,您要不要喝一些茶水?青怀目视前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问道。

阮清歌闻言,挥舞着手臂在空中,够向青怀,有吗?给我。

她心中不免有些欢喜,没想到在这空旷之地青怀还能弄到茶水?真是太贴心了!她就知道...没有。

MMP!阮清歌瞪着眼眸看向青怀,没有你说什么?望梅止渴!青怀说完,远处那辆马车缓缓驶来,他一把抓住阮清歌的领子,凌空一甩,原本人还在巷子深处呕吐,下一刻人已经到了马车之上。

阮清歌头晕目眩,欲哭无泪,她真的,下次打死她再也不和青怀一起出来!就在阮清歌悱恻之时,忽而眼前出现一道茶水,她眼前一亮,端起来漱了个口。

口中酸涩的味道消失,她嘴角才扬起一丝微笑。

谢了!王妃无需如此,现下我们去往天下第一楼,属下不便暴露,便在楼下等待,若有事,王妃大喊一声,属下自然出现。

哦!好!阮清歌心不在焉的应着,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官道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这萧容隽也真是,为了符合她的身份竟是用如此破旧的马车?路途似乎十分遥远,许久都不见停下,她斜眸扫了一眼青怀,见那男子已经倚靠在车边闭目遐想。

她百无聊赖的掀开窗帘,街边叫嚷声传了进来,就算天气如此,小摊贩依旧置于道路两边。

她眼前一亮,这处街道正是茂盛大街,那么她的若素,不正是在前方?她眨巴着眼眸等待着,可是...麻蛋!转弯做什么啊!阮清歌可怜巴巴的看着远处若素的一角,为何每次都要擦身而过,她想了解一下就这么难吗?她已经许久没有若素的消息,这倾颜也许久都没有制作,定然已经断货,那么现下若素在用什么赚钱?还有,梁伯的病好没有?忽而她心头一叹,她需要处理的事情还真多,奈何萧容隽不让她出府,亦是联系不上刘云徽。

就在阮清歌神绪飞出天际之时,马车忽而停下。

王妃,到了,进入门口,自然有人接待,里面前往的是孙氏,阮月儿并不在。

阮清歌微微昂首,呼出一口气,无所谓,反正都是母老虎,一只两只无所谓。

不过嘛,孙氏,这只,是一只有战斗力的老虎。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给自己打着精神,竟然萧容隽已经给她安排到这处,自然是不能折了他的好意。

阮清歌侧目看着青怀,我下去了!说完,她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站立在街道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栋壮阔的门面,两边摆放着巨大的花瓶,‘天下第一楼’几个大字,龙飞凤舞,两侧挂着一串串红色的灯笼。

门口又几名小二,随着客官的到来,带领入内,周围吆喝声不断,从外看去,就知道里面人数众多。

这栋楼一共有两层,二层是镂空的,从下向上看去,能看到三五酒客,正喝酒吟诗作乐。

阮清歌咋舌摇了摇头,真是在什么时候,吃,永远都是第一的。

这位客官,可是有伙伴在内?一个小二笑眯眯的上前。

阮清歌昂首,我是安大夫。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那小二一听,面色顿时一凛,安大人,请随小的前去,侯爷夫人已经等候多时。

阮清歌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都没有,有劳,带路吧!她为什么萎靡不振,自然是因为...就她一个人,好无聊的啊!虽然她不用任何人帮衬都能对付的了孙氏,但是...没有观众,表演给谁看?一楼大厅接待的都是一些散客,当阮清歌出现的时候,有许多双眼眸注视着‘他。

’她微微昂起下颚,迈着八字步负手跟在小二的身后,向着二楼的雅间走去。

二楼的拐角处,放置着一个硕大的花瓶,阮清歌侧目看去,不由得有些唏嘘,不愧是天下第一楼,就连这寻常的摆件都价值不菲。

她一抬头,还没等彻底看清前方,肩头忽而被人撞到,她皱着眉头抬头看去。

不好意思,是在下失礼了!那男人抱拳行了个礼,对着阮清歌灿然一笑。

那男人身材十分高大,而那长相却是一张十足可爱的娃娃脸。

娃娃脸?大男人?有没有搞错?阮清歌嘴角一抽,揉搓着肩膀摇了摇头,无事!那男子谦逊一笑,转身离去,而软情歌皱紧了没有,这男子,怎么这么熟悉?她摇了摇头,若是真见过这个男人,一定会有印象的。

安大夫,我们快些前去吧!小二在身侧催促着。

阮清歌微微昂首,向着楼上走去。

而走出不远的娃娃脸男子,向着身后侧目看去,随之问向身旁的小厮,那就是安大夫?那小厮点了点头,少爷,是的,一定不会有错。

据传闻安大夫年纪轻轻,风流倜傥,这男子十分俊逸,这京城中还未曾出现如此之人,自是不假。

商锦怀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有意思。

今日传闻最为火热的便是那安大夫在京城出没,谁人不知当初安大夫救治了惠太妃,落的神医的名号,却忽而失踪,就连惠太妃都寻觅不见。

这安大夫出没,不知京城会有多少患者蠢蠢欲动。

而商怀锦自是为了瞧一瞧这梁王妃打扮的安大夫,别说,要不是知道小道消息,定然瞧不出。

走吧!去梁王府。

商怀锦话音落下,人已经出了天下第一楼,而阮清歌亦是到了雅间的门口。

第一百八十章 如狼似虎安大夫,人已经在里面,您进去吧,有什么吩咐,召唤我们。

那小二说完,弯身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诺大的长廊内,只有阮清歌一人,她四下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想来孙氏也不会带人前来。

她伸出素白的小手敲击在竹木的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就是在下一秒,里面传来一道沉着暗哑的声响。

那声音与记忆中十分相似,又有些不同,必然是因为阮月儿的事情,孙氏火气太大。

阮清歌听闻那声音,眼底立刻燃上一丝火焰,那股火,是对先主的悲愤,对先主的怜悯。

她久未归家,上次夜访,听闻阮尚儒应该是知道阮清歌已经被找到,这孙氏和阮尚儒竟是从未想要探望,甚至是一点都没有挂念之意。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她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诺大的雅间,装饰典雅别致,一身淡紫色糯裙,外披白色绒毛外卦的女子正坐在中央,单手揉搓着太阳穴,一脸的忧愁。

站立在她身侧的是三四名丫鬟,她的身旁,坐着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这男人阮清歌记得,是北靖侯府的管家,叫什么,她一直都不知道,就连原主都不知道,因为,这管家从未出现。

但是阮清歌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好人,现下与孙氏一同出现,定然是一丘之貉。

你就是安大夫吗?孙氏见来人,连忙站起身,向着阮清歌走来,一点架子都没有,眼底满是急切。

见状,阮清歌撇了撇唇,这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姿态不是?这阮月儿病重,焦急成如此,若是换做她...才不要换做她!她都觉得恶心!阮清歌心中唾弃到不行,面上却是不显,‘他’如沐春风般的笑了笑,对着孙氏抱拳作揖行了个礼。

参见侯爷夫人,安大夫,正是在下,您叫我梦生便可。

好!梦生,快坐,快坐。

孙氏想要上前拽过阮清歌。

却被阮清歌不着痕迹的躲开,向着座椅走去。

那管家也站了起来,目光阴恻恻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坐下,便看向孙氏。

在下听闻侯爷夫人一直在寻找,可是有什么病状?那病人在何处?阮清歌开门见山道。

毕竟那些小道消息听得太多,还有,她现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她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姐姐。

看看...她现在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孙氏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那手臂还在空中僵硬着。

她转身走到一侧,坐下,对着那四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四个丫鬟下去,而那管家却依旧坐在那里。

阮清歌心中不免有些好笑,这管家的地位竟是如此重?可以与主人家同席?再者,现在可是再说重要的事情呢。

正当阮清歌猜测之时,那孙氏竟是抽噎了起来,一声声的低泣传入阮清歌的耳中,她嘴角一抽,她真想地上手帕,说一句,‘大娘,咱先说事,再哭好吗?’那管家上前,走到孙氏的身侧,拿出手帕递了过去,站在孙氏的身边,垂下眼眸打量着阮清歌。

你真的是安大夫,看你年纪不过二八,医术怎会如此了得?那管家说话间,眼神不住的微眯,在阮清歌的身上上下探寻。

阮清歌瞬间瞪圆了眼眸看去,这管家穿着一身灰色长袍,上边镶嵌着紫色昙花,外边披着黑色毛皮大衣,整个人看上去老奸巨猾。

那一张面容布满了皱纹,眼神却是有些浑浊,带着一丝狡猾,鼻梁高挺,浓眉大眼,可以看的出,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英俊的小伙。

阮清歌嘴角溢出一声讥讽,呵!你们若是不信任在下,在下走便是了!混蛋!可以质疑她的人品!但就是不能质疑她的医术!说完,阮清歌就要站起身,却被那管家一把按住,孙氏也停止了哭噎,可怜兮兮的看着阮清歌,抽噎道:自然不是,柏澜也是看您年纪轻轻,我们相信您,只要您治好了我们家月儿...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这孙氏现在说的还算是人话!阮清歌哼了一声坐了回去,不过嘛,这‘柏澜?’一个管家会有如此清雅的名字?她质疑的扫视着那管家,见那管家已经将眼帘瞥向别处,一双手却还按在孙氏的肩膀上,轻轻敲动,似乎在安慰。

这...是不是越界了?然而还不待阮清歌多想,那管家叹息一声道:我们今日来,也是探听虚实,还望安大夫莫要见怪,这些时日有不少人谎称安大夫之名前去北靖侯府,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

阮清歌闻言,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她将茶杯放下,眨了眨眼眸看去,这古代还有钻空子诈钱的?真是骗子处处有,自古有流传!阮清歌叹息一声,心中却是在偷着笑,她扫了一眼那管家,道:若是如此...那么,你体寒,近日腰膝酸软,回去泡泡脚便可。

你呢...阮清歌说着,扫向孙氏,房事不宜太多,下腹酸疼,自是女性之处受了冲击,休息两日便可。

阮清歌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那两人倒是造了个大红脸。

刚孙氏走那两步路,阮清歌就注意到,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年轻貌美,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孙氏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不浪起来怎么能行,怎么拴住阮尚儒的心?阮清歌在心中啧了啧舌,这孙氏不是不怕那什么柏澜听到吗?那就听着好了。

孙氏轻咳了一声,哀怨的等着阮清歌,随之道:安大夫果然是神医,只需一眼便能瞧得出,月儿在府中,您现在可是有时间随我前去?阮清歌微微昂首,在青怀说出之时,她就意识到,北靖侯府一日游是在所难免了。

现在就有时间,但不能久留,现下就前去吧!这句话阮清歌可是一点都没有说谎,那萧容隽若是回来,自然会将她抓回梁王府,而她还想趁着空闲的时间去一趟若素,看看生意。

日子必须过,钱财自然也是要赚取的。

那我们这就走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三言两语间,孙氏已经恢复了常色,率先走在前方,向着门口走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这两人有事阮清歌起身,眼角的余光却是注意到一抹不寻常,那柏澜看着孙氏的眼神竟是有些暗色。

那是一种侵略性的眼神,她在萧容隽看她的眼神中看过。

而当阮清歌再次向着柏澜大叔看去之时,那柏澜却是对着阮清歌客气的笑了笑。

安大夫,有请。

阮清歌疑惑的皱了皱眉,她怎么总觉得,这俩人好像有事啊?不过...想来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孙氏在她的记忆中一直都是眼高于顶,自恃清高,怎么可能与一个小小的管家发生什么?她跟在身后摇了摇头,随之与那一行人走出楼内。

可刚一出去,阮清歌就意识到一丝不对劲,这不是天下第一楼吗?这不是饭店吗?没吃饭怎么就下来了呢?!好亏哦!她皱起眉头,瞥向身后的高楼。

身侧传来低沉的声响,怎么了?安大夫。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哀怨的看向柏澜,无事。

不过,她也不能说你们也太不地道了,将人请来还不给饭吃!那柏澜掀开车帘,想要让阮清歌上去,而阮清歌刚跨出一步,余光瞧见了远处驶来的马车,便道:不了,我家小厮开来了马车,我去做那辆。

语罢,阮清歌走了过去,那两人也没有多做停留,当看着阮清歌上了马车,孙氏的车才行驶了起来,向着北靖侯府前去。

阮清歌气嘟嘟的坐在椅背上,抱起了手臂,她斜眸看着低垂着眼眸的青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然而没吃上饭占据了她主要的思想,她需要人来安慰。

她‘哼!’的一声抱起手臂,想要吸引青怀的注意力,而青怀始终低垂着脑袋,抱着双臂。

她心头十分的不爽,她换了个姿势哼声,那青怀依旧不搭理她,她向前凑了凑亦是如此。

喂!你...阮清歌抬起手臂,想要拍打向青怀的肩膀,而她丝毫忘记了青怀的危险性。

那手臂还未拍打到,先是被那一双冰冷的大掌抓住,她微楞,想起往日的一愣,下意识的想要掏出袖口沉甸甸的银针。

阮清歌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却是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眉间一皱,将那银针拿了出来,刚要刺向男人的脖颈,只见车内窗纱微动,一阵霸道的劲风自男人的周身溢出。

阮清歌的发尾随着那风吹动了起来,飘荡在空中,而她手中的银针随着那内力的宣泄震碎成粉末,飘荡在地面上。

阮清歌心头大惊,这青怀什么时候这般厉害?那她准备的银针不就成了负担?而就在阮清歌诧异之时,‘青怀’抬起了脑袋,而那人,根本就不是青怀,阮清歌见那一张面容,瞪圆了眼眸。

那张脸她简直化成灰都记得!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那男人面容十分英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好似天上最璀璨的星光,五官如鬼斧神雕般,鼻梁高挺,薄唇轻抿。

随着男子坐直身子,整个车厢内升腾起一丝压迫感。

阮清歌又惊又喜,惊的是青怀怎么变成了萧容隽,喜的是,萧容隽会在这里。

虽然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很不靠谱,但是阮清歌就是知道,这个男人能带给她安全感,能保护她。

谋杀亲夫?清冷不带温度的声音自萧容隽的口中脱出。

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揶揄的看着阮清歌手中化为白沫的银针,那双大掌,还紧紧的扣着阮清歌的手腕。

阮清歌闻言,神色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挣脱手臂,嘟起嘴巴,抱怨道:谁叫你这么吓人,说都不说一句。

还有,那谋杀亲夫是什么鬼?怎么听着,心里甜滋滋的呢?你心里若是没有鬼,怎会如此?萧容隽抱起手臂,垂眸看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阮清歌。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身子随着马车摇晃,她真的是不想和萧容隽说话!刚刚那一丝 好感都没了!都没了!阮清歌哼的一声撇开眼帘,看向车窗外。

萧容隽在阮清歌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

半晌,萧容隽抬起手掌,攥拳在嘴边轻咳一声,吸引着阮清歌的注意力。

而那小女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会他,他心中有些不悦,枉费他还怕她受了欺负赶来,就是如此态度?萧容隽眉间皱了皱,抬起一只大掌,紧箍住阮清歌的下颚,将她的眼眸转了过来,直到那一双漆黑圆亮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人,萧容隽才满意的放开。

他挑起眉头问道:刚刚是何事惹你不开心?他最不希望听到的,便是她在孙氏那里受到欺负。

阮清歌先是被萧容隽的动作弄得十分不悦,而当听到他的问话之时,本就无处抱怨的阮清歌,好似奔涌的洪水找到了出口。

她双手叉腰,一脸的气愤,你说说!她叫我去,还不请我吃饭!像什么话!枉费我那般期待了!闻言,萧容隽面色一黑,果然不能期待在这个小女人的口中听到什么正常的话语。

你可是饿了?他挑了挑眉头问道。

阮清歌摇头,嘟起嘴巴,气鼓鼓道:这跟饿不饿没有关系!她们真是太不懂事了!咕噜噜!——然而,阮清歌的肚子却是十分的不配合,叫嚣了起来。

她话音一落,立马抱住肚子,大眼滴溜溜转着看向萧容隽,这脸打的,真是太狠了!若是萧容隽敢笑话她,她一定银针伺候!她愤恨的想着,便伸手摸向衣袖,可这一抹,里面空空如也,她记得她放在边上许多,怎么都不见了?!萧容隽见状,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他定定的看着前一秒还满脸羞怯,在下一秒好像丢失了喜爱玩具般沮丧的小女孩。

他在车厢内中央桌子的一处按了个地方,随之对着阮清歌道:不用找了,你的银针在刚刚都被我用内力震碎了,来,吃吧。

闻言,阮清歌眼底闪现出无尽的怒意。

萧容隽感知到一阵强大的内力向着他席卷而来,他顿时大惊,不好!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就在他打算强行压制住的时候,那内力好似消失了一般,一点都感觉不到。

而他垂眸看去,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吃饱了再说原本阮清歌是很气愤的,可是当她看到那桌子呈现镂空状,随之从中升腾起的茶水和糕点,怒气全消了。

不管不管!吃饱了再说。

阮清歌觉得这古代的机关十分的稀奇,竟是这般的先进。

不知道萧容隽按的到底是何处,这原本空落落的桌面竟是升腾起这么多的东西,而随着马车的摇晃,这东西竟是一点都没有要摔落的迹象。

那原本漆黑灰蒙蒙的桌面,在转变之后竟是变得光滑,上面有一丝雕刻。

阮清歌不由得想,这马车本身是不是也能跟着变动?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研究什么机关,而是…吃!阮清歌伸手抓向一块糕点,在马上要放入口中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看向身侧悠闲的萧容隽,那什么…兄弟,这糕点能吃吗?若是吃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萧容隽微微昂首,眼底却浮现出一丝玩味,本王亦是不知,这糕点,兴许放上一年之余了吧。

说完,萧容隽支起手臂摸索着下把,一脸的沉思,眼底确实华光一片。

阮清歌闻言,一把将糕点扔回了盘子里,她叉着腰瞪向萧容隽,你是要毒死我啊?!她的心在滴血有木有?那可是她最爱吃的芙蓉糕,唔…光是闻着闻到就知道一定很美味。

她想着,便闻了闻味道,而一侧的萧容隽却是好笑的看着她,不言不语,目不转睛。

阮清歌被看的十分不耐烦,然而,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脑袋中的一根弦好似断裂。

不对,等等,味道?放置一年的糕点能这般香甜?她将一块捻了起来,这一捏,差点想把糕点甩在萧容隽的脸上。

麻蛋!这明明是热的!刚做出来的好不好?这萧容隽一天不打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是不?不过…也没人敢打,他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吃吧。

那清冷的声音传出,萧容隽自是知道阮清歌已经发现,也不可能真的饿到她。

他话音落下,执起茶壶,倒出一碗清茶,还不待拿起,一双白皙的小手先行一步拿起。

萧容隽挑起眉头看去,只见那小女子十分调皮的扮了个鬼脸,将茶杯放入唇边,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萧容隽十分的无奈,他轻声道:本就是为你所倒,急什么?闻言,阮清歌简直想摔桌有木有!为何这萧容隽在何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让她很是不爽!她将茶杯摔在桌上,捻起糕点愤恨的吃着,好似吃的便是萧容隽。

萧容隽见阮清歌模样,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抱起手臂。

依靠在车背闭目遐想,耳边不时传来咀嚼声。

阮清歌与芙蓉糕奋斗了多时,直到一盘子下腹,她才心满意足。

执着茶水。

她轻轻抿起,抬起眼眸,看到的是萧容隽一张安详的嘴脸。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如此安静的萧容隽。

不知为何,她看着那一张面容,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阮清歌支着下颚看着萧容隽的容颜,嘴角的弧度不断的扩大。

忽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样看下去吧,到天荒地老也可以。

好看吗?忽而,一道声响打破了这一室温馨。

阮清歌还没有缓过神来,当那双漆黑的眼眸灼灼的看着她时,她忽而大惊,垂下了眼眸,而马车在这时也停了下来。

耳边传来北靖侯府到了的声响,阮清歌飞也似的跑了下去。

被抓包什么的感觉,简直是不爽。

而那马车上的萧容隽,透过车窗看向下边神绪不知道飘荡到何处,整个人完全处于神游状态,满脸酡红的阮清歌心头大好。

阮清歌闪动着面颊,那一丝热气许久都未曾消散,而走在前方的孙氏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梦生,你这是怎么了?阮清歌摆了摆手,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耐烦,无事,我们进去吧!那孙氏见状,呼出一口气,眼底浮现一丝期盼的向着屋内走去。

此事,日头刚升上来,阮尚儒应该是在上早朝期间,这偌大的府苑怕是只有阮月儿在了。

阮清歌回头,扫了一眼那停在门口的马车,这萧容隽为何会在这里?最近他许是太闲。

她随着孙氏,七扭八拐的来到了东厢,这院落,阮清歌简直熟悉到不行,只要一闭上眼眸,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在角落中,受到阮月儿的谩骂与欺辱。

她忽而觉得十分好笑,阮月儿如此待她,她现在还要为她治病?算了,她是圣手佛心的神医,就当是为自己积德好了,不过那阮月儿的病也确实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孙氏在前面走动着,身边随行四六个丫鬟,那几名丫鬟阮清歌许是熟悉,却带着一丝陌生。

她目不斜视的跟在身侧,一旁的管家柏澜与之明说阮月儿的病状,那说辞与之前诊断的一般无二。

随之走动,几人来到一处别院的门口,那院落干净明亮,阮清歌不住想,她那西厢,怕是枯草都长大人那么高了吧。

月儿!你起床了吗?孙氏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冲着里面呼喊着。

阮清歌百无聊赖的站在一侧,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这都几点了,还不起了?孙氏叫了几声,都不见有响动,她给身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不多时,那小丫鬟带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前来。

那女子一身丫鬟装扮,面色苍白,萎靡不振,那便是阮月儿的丫鬟,‘白鹭。

’白鹭,小姐怎么还没起来?她昨晚...那白鹭扫了阮清歌一眼,见孙氏并不隐瞒,她垂眸,声音带着一丝悲哀道:回夫人,昨晚小姐哭到半夜,才睡下。

孙氏眼底划过一丝悲伤,她微微昂首,待在这吧!等候吩咐。

语罢,她转身轻轻的将门推开,而柏澜挡在了阮清歌的身侧。

阮清歌在心中轻哼了一声,就算阮月儿脱光了让她看,她都不会看的,毕竟,她有的,她都有。

阮清歌自是自动转身,不去看里间,柏澜见状,侧身站在一侧,这安大夫,也是个懂分寸之人。

待孙氏进去多时,里面的小婢女传来了声响,安大夫,请进!第一百八十三章 有点辣眼睛阮清歌闻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对着柏澜点头,扶着衣裳后摆,向着内里走去。

刚一踏入门槛,闻到的便是一阵扑鼻的胭脂味,许是刺鼻,阮清歌皱了皱鼻子,眼底一丝晶莹闪过。

真的是...很辣眼睛啊!上次来还没有,这阮月儿又染上了什么怪癖?一向以素雅著称的阮月儿怎么可能用这么浓烈的胭脂?孙氏见阮清歌皱眉,面上闪现一抹猝然,安大夫,莫要见怪,月儿...因为病症,为了压盖肿胀的面颊,每日...说着,孙氏又要哭了起来。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向前快步走去,她真的是很想瞧瞧现在阮月儿是一副什么德行。

那床上,纱幔飘扬,将整个床都掩盖住。

而孙氏坐在床边的软椅上,拽住了一只显得浮肿的小手。

安大夫,若是瞧见月儿的面容,您...莫要害怕!孙氏执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阮清歌昂首,心头却十分诧异,这孙氏何时这么客气,真是让她眼界大开。

阮清歌来到床边,侧目看去,阮月儿正在睡梦中,双眼紧闭。

而,已经不能说是双眼了,因为那双眼眸红肿的犹如铜铃一般大小,上面青紫一片,好似刚被人打完一般。

连带着整张脸颊都红了起来。

阮清歌此时真的很想笑有没有?这眼眸比上次瞧见还要红肿可怖。

见那被孙氏攥住的手掌,亦是肿胀如馒头。

阮清歌面不改色,对着孙氏昂首,请侯爷夫人移步,草民为小姐诊断。

这一句夫人,阮清歌叫的真是心不甘情不愿,毕竟那位置是她母亲的。

孙氏闻言站起身,走到一侧,那眼神紧紧的盯着阮月儿,生怕阮清歌弄出个好歹似的。

阮清歌站立在床边,而她身边就是孙氏坐过的椅子,她...很嫌弃。

她伸出素手,拿出一块手帕折在阮月儿的腕间,随之把脉。

这一探,阮清歌不由得有些惊讶,这脉象竟是这般紊乱,之前还查不出任何,她闭上眼眸,向着脉搏深处探去。

五脏六腑皆是无事,那么,一到夜里就哭喊,那么只能是神经上的问题。

阮清歌移动着脉象,向着阮月儿的脑袋探去。

这一探,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鬼?阮月儿的脑神经异常活跃,兴奋到了极点,而又十分的紊乱。

这,不是神经病吗?!阮清歌抽回手腕,一脸的错愕,一侧的孙氏立马上前询问。

安大夫,怎么样?月儿可是有救?阮清歌昂首,一脸的严肃,有救。

可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阮月儿为何会如此?她转身看向孙氏,侧了侧头,夫人,草民需要问您几个问题,请您如实回答,草民才能对症下药。

孙氏面上闪现出一丝不自然,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梦生,有何你直接问吧!阮清歌走到一角,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孙氏,询问道:您家小姐这病症,是从何时起?孙氏闻言,歪头想了想,随之道:自动中元节之后,回来便这般。

中元节?阮月儿和萧凌野战的时候?阮清歌忽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阮月儿这病,不会是因为她吧?那,起初的病症是如何?此事阮清歌问出来,一点底气都没有。

孙氏闻言,竟是又抽噎了起来,起初,只是迎风流泪,原本以为无事,谁知拖到现在,竟是每到夜里便哭喊,口中还说一些胡言乱语。

那白日呢?阮清歌继续发问。

孙氏擦拭着眼角,继续道:白日像往常一样,只是,近日因为哭的太过于严重,眼神有些不大好。

还请安大夫救救我家月儿!呜呜...阮清歌一脸的黑线,别说在古代了,就连在现代,这病症亦是不好医治的。

这是典型的夜间神经紊乱症,怕是那日阮月儿瞧见萧凌的一柱擎天受到了刺激。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这也怨不得阮清歌,谁让这一对鸳鸯非要露水?做个旱鸭子不好吗?阮清歌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叹气加摇头。

她无奈道:这病症我是可以治疗,但是我要回去准备,现下就让您家小姐安睡好了,我开一副镇定精神的药剂。

孙氏一听有戏,满脸的喜气,梦生说的可是当真?一侧的丫鬟已经将笔墨纸砚拿了上来,阮清歌昂首,移步到书桌旁,自是,小姐的病症在下能治,就是这银两吗...自是要说到正处,一提钱财,阮清歌的两眼都在放光。

那孙氏一听,不管是多少钱,只要能治好便可。

阮清歌闻言,自是不能下轻声,执笔看着阮月儿,一脸的犹豫,道:夫人,你应该知道,这天下,除了圣医和在下,怕是无人能医治,光是这份手段...那孙氏本就是人精,自是听出阮清歌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好!您说,倾家荡产也要治好我们月儿!再者,在孙氏的心里,他们家月儿可是要做太子妃,日后一国之母的人,不治好,怎么出去见人?阮清歌闻言,心中不由一喜,面上却是皱紧了眉头,接着道:日后在下使用的药材亦是十分珍贵,这...安大夫,您自是说便可,倾尽全力我也要找来。

阮清歌闻言,这就放心了,不用出力,光拿钱,还能捞一捞药材,自是美差。

好!我与夫人很是投机,这出诊费就给您打个折扣,一千万两黄金便可。

阮清歌轻描淡写的说着,然而话语却是敲击在孙氏的心头,你...孙氏瞪圆了眼眸,双手颤抖,竟是没想到这‘安梦生’会狮子大开口,为惠太妃诊治也不过得到十万余两黄金,怎么到她这里就翻倍?阮清歌一脸的委屈,侯爷夫人,刚刚是您说的,不惜一切,倾尽所有,而我要价也不高,若是寻常人家,比这还要贵的,您家小姐什么病症您也知道,他人无计可施,难道小姐的命,还不值这区区千万黄金?‘区区?!’孙氏气的简直要吐血,她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八十四章 治疗费一千万两霎时间,周围空气凝结,一个女人,与一个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

阮清歌目光坦然,毕竟治雨布治她都没有什么损失,无非就是坑不到钱而已。

就在阮清歌实在是不想与这个女人‘深情对望’之时,孙氏终于败下阵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一切都在阮清歌的意料之中,这阮月儿简直就是孙氏的命。

她都能感受到孙氏后牙槽咬得咯吱直响。

阮清歌粲然一笑,执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几行大字,随之将那纸张递给了孙氏。

孙氏见那上面的自己,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她抬眼看先阮清歌,又看了看那纸张上面的字迹,果然人如其人,一样的狡猾!那字着实是不太好看,七扭八拐,这也不能怪阮清歌,毕竟一个用惯了钢笔的人去写毛笔字,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阮清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道:这副药剂先吃三天,三日后我便会过来,我医治的效果到底有效没有,三日后自是见分晓。

届时...说着,阮清歌一脸的坦然,而那拇指和食指却是撵捏在一起,那孙氏怎会不明白这动作,她昂首,应了下来。

阮清歌抱拳行了个礼,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却忽而察觉空中有丝不对劲,她侧目看向肩头,一边却是沾染着一丝灰尘?她抬起眼眸看向棚顶,一片漆黑,什么异样都没有。

她撇了撇唇,并未在意,向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正在屋顶的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邪笑,这小女人,治个病竟是敲诈了这么多,而且,还是因她而起的病症,还真是理所当然。

阮清歌从北靖侯府出来,门口便停着一辆马车,她掀开车窗,钻了进去,入目的便是单手支着下颚,闭目养神的萧容隽。

她动作一顿,眉间闪现一抹局促,她...还想去若素,这男人在这里...还不上来?那清冷的声音脱出,阮清歌愣了一下,随之钻了进来,坐到萧容隽的对面。

马车随之摇晃了起来,阮清歌垂眸看向脚尖,她想了想,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

王爷,民...臣妾有一事相求。

她一脸讨好的笑容,向着前方凑了凑。

萧容隽闻言,坐直身子,挑了挑眉头,随之将一条腿抬起,横于阮清歌的身侧。

见此情景,阮清歌抽了抽嘴角,颤抖着手抚摸上去,士可杀!现在...辱就辱了吧,不是还有大丈夫能屈能伸吗!她深处素手,狠狠的掐了下去,却是把自己的手掌捏的生疼,这男人的腿是钢筋水泥吗!这么硬!就算阮清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萧容隽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双手交叠在脑后,一副悠然的模样。

阮清歌笑的犹如狗腿子,那一张小脸挤如菊花。

大爷,舒服吗?嗯哼。

萧容隽哼声。

阮清歌在心底痛骂,面上却是嘿嘿一笑,一会,我想去若素,能不能...回答阮清歌的,却是萧容隽将另一只腿直接搭在了她的膝盖上。

阮清歌欲哭无泪,却还是认命的按了起来。

直到她捏的手发麻,要暴走的时候,却听耳边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前方便是。

阮清歌诧异,萧容隽神色冷然的看着阮清歌,将双腿收了回来,而他,亦是感受到了刚刚自阮清歌体内流转的内力。

这小女子,脾气还真是火爆,动不动就发火。

闻言,阮清歌兴奋到不行,她连忙从袖口掏出一堆东西,见萧容隽一动不动的坐着,她眉间一簇。

王爷,您能不能...为何?萧容隽慵懒的依靠在车背上,眼底满是玩味的看着阮清歌。

而阮清歌的手上正拿着易容面具,她去若素,自然是要用‘苏梦’的身份,可现下是‘安梦生’的装扮。

萧容隽在此,要她怎么换衣服?萧容隽挑了挑眉头,瞥向阮清歌内里穿的衣物,那露出来的紫边不就是女装,这阮清歌已经准备好,为何还要驱赶于他?难道是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萧容隽身形不动,一丝想要下车的意思都没有。

窗外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晰,眼看着就要到达若素,阮清歌自是耗不起。

她不悦的哼声,一转身,自己捅弄去了,反正在这萧容隽的面前,她好似没有什么秘密。

他要看,就让他看好了!不多时,阮清歌将易容面具换下,随之将外边的男装脱了下去,她将白色裘皮大衣披上,抱起手臂哼声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见状,坐直了身子,目光明晃晃的打量着阮清歌。

那是一张十分清秀的小脸,五官端正,大家闺秀气质尽显。

萧容隽啧了啧唇,阮清歌在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欣赏,立刻臭屁了起来。

心中在叫嚣着,‘快夸我啊!夸我啊!’我现在真的在怀疑,哪张脸到底才是真的你,是不是,当日你在惠太妃面前掀开的面容,亦是乔装?萧容隽说着,眼底不带一丝质疑而是充满了玩味。

随之,他轻声道:你的真容,是不是极丑,不敢见人?他凑近阮清歌的小脸,在那上细细的打量着。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好似萧容隽再凑近半分,四唇就会相贴。

两人呼吸着彼此的呼吸,阮清歌...炸毛了,那内力不断的自体内翻涌,就在萧容隽眼神一眯,想要制止的时候,那内力却是诡异的消失。

只见阮清歌身子向后靠去,撇了撇嘴唇,是啊!我就是丑八怪!不可以吗?嫌弃了?退货啊!萧容隽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之那玩味越来越大,若是以往,他还不知这小女子的情绪竟是来去自如,而现在,有了这道内力,他确实更加的了解了她。

也不知,是好是坏,但,最重要的,还是压制住。

他垂眸看着一脸不悦的小女人,退货?何物?这阮清歌最近的说词,真的是越来越难懂了。

就是休妻啊!休了我!阮清歌耸肩道,一脸的无所谓。

呵!萧容隽嘲讽一声,你想都不要想。

闻言,阮清歌面色一楞,面无表情,可心底早已开心到冒泡,这...太小言了吧!下一秒是不是要被强吻了啊?第一百八十五章 跳楼大甩卖到了!下车吧!回答阮清歌的,是这清冷的话语,以及萧容隽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阮清歌撇唇,就不能指望萧容隽身上有什么浪漫细胞,她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她心中不免有些质疑,这萧容隽怎么连问都没有问过?不过随之一想,这店铺在惠太妃那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那么萧容隽知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此时已是正午,阳光照耀在阮清歌的身上,堵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她一身紫色糯裙,外搭白色裘皮,一张小脸上粉黛未施,却格外的晶莹剔透。

阮清歌下车,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店铺。

门前的梅花如同含苞待放一般,门脸一尘不染,十分洁净。

而里面的人流,却不是许多,就在阮清歌站立这么功夫,连一个人都没有进去,何时若素的生意这般冷清?她皱起眉头,拽着裙摆,挪动步伐向着里面走去。

踏入店铺里,闻到的是一阵扑鼻的清香。

那味道,并不是倾颜的,看来倾颜断货,对若素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曾记得,在门口有一只小鹦鹉,可是那鸟呢?若素的生意不好,被饿死了?阮清歌抬起一双乌黑的眼眸向里看去,柜台上只有一个女子坐在里面,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而右侧的美容室内,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向着里面走去,白色莲花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噔的声响,那女子听闻,立刻抬起脑袋,一脸的兴奋。

小姐,您需要什么?欢迎光临!欢迎光临!还不待阮清歌回答,便从远处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那不正是原本在门口的鹦鹉?阮清歌惊喜的向着声源看去,只见一只浑身绿油油的生物正以飞速向着阮清歌扑来。

嘟嘟!嘟嘟!你快回来啊!大厅里侧的门内传来梁媚琴焦急的叫喊。

听着这个声响,恍如隔世一般,阮清歌转身侧目看去,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那鹦鹉飞扑到阮清歌的怀中,欢快的叫唤着。

当梁媚琴出来之时,只瞧见了阮清歌的一抹背影,她快步走来。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嘟嘟实在是太顽皮了。

嘟嘟?好名字。

阮清歌轻笑着转身,目光直视着阮清歌。

当梁媚琴看到阮清歌模样的时候,瞬间瞪圆了眼眸,梦梦!?真的是你!阮清歌微微昂首,还不待反应,下一刻被梁媚琴抱在了怀中。

呜呜!梦梦!你去哪里了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咳咳!可是苏姑娘来了?屋内传来梁伯的声响,阮清歌微微错愕,听那声音,梁伯定然是受了风寒,而对他的身体,定然是不好的。

梁伯!是我,我来了!阮清歌冲着后方大喊着。

而梁媚琴死死的抱着阮清歌,那鹦鹉被挤的吱吱叫。

阮清歌想要挣扎起身,奈何梁媚琴抱得太紧。

梁伯在春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见到阮清歌的那一瞬间亦是激动的。

阮清歌心中颇有感触,在这陌生的时代,有人挂念的感觉真是不错。

当梁媚琴哭够了,才从阮清歌的怀中抬起头,红肿着一双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好似阮清歌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阮清歌不禁有些心软,这小丫头流露出来的,定然是真的情感,她叹息一声,拍着梁媚琴的后背道:我前些日子出了京城,十分紧急,便没来的急交代。

那你身边的刘公子呢?她也从未出现过,不过倒是有一个姓商的公子前来探访。

梁媚琴拿出手帕擦拭着眼角,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

梁伯来到阮清歌的身侧,轻声的咳着。

阮清歌皱眉,姓商的?在她认识的人中并没有姓商的。

他可是说了些什么?阮清歌抚摸着嘟嘟的脑袋,轻声问。

梁媚琴摇头,在你当初消失之时,倾颜卖得还十分火热,店铺受到了周围胭脂店的挤兑,那商公子派人前来,叫我不要那么高调,而咱们店铺的名声已经打响,怎么可能掩盖锋芒,之后那商公子再也没有来过。

阮清歌微微昂首,保不齐那商公子就是个商业间谍。

那是何物?梁媚琴挽住阮清歌的手臂,向着座椅拖动,示意春阳倒茶水。

春阳瞧见阮清歌亦是激动的,见梁媚琴吩咐,见梁伯搀扶下去,立刻折身回了后院。

就是,别人家派来打探消息的。

阮清歌扫了一眼这若素店内,见只有一个目瞪口呆的下人,她问道:原本不是有许多下人,怎就剩这一个?闻言,梁伯叹息一声道:倾颜断货,现下手头还压了不少订单,其余的胭脂在别家刻意压价下自是卖不出去,现在若素举步维艰,靠的便是那些贵宾卡,才能维持店铺的开销。

阮清歌微微昂首,已经明了,这亦是在意料之中。

她扫了眼这店铺,那货架子上,一边已经空了。

她站起身,转身向着美容室走去,梁媚琴自是明了,阮清歌定然是要有交代,不然不会去‘焚花’。

梁媚琴对着那柜台内的下人交代了一声,三人来到包间,梁伯一路上都在咳嗽,阮清歌听着十分不忍。

梁媚琴将梁伯搀扶到座椅上,便点燃了熏香,是阮清歌最喜欢的白莲香气。

阮清歌吸了一口,顿时身心舒畅。

她抬起眼眸,看向梁媚琴,一脸的严肃,和刚刚在外面那嬉笑的模样井然是两人。

周围的胭脂店刻意压价是不是?梁媚琴面上十分担忧的昂首。

阮清歌点头,那咱么也有许多快要到日子的胭脂吧?是有许多,但是那些都会被上家回收,做瓷器颜料处理。

阮清歌撇了撇唇,自是不用,咱们将它们甩掉。

甩掉?梁媚琴不解。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跳楼大甩价什么的,一直都是阿姨大婶的最爱!有些人就是喜欢小便宜,而且,若素的胭脂均是上乘,就算便宜买回去,用上三五天过期了,也是值当的。

何况,阮清歌接下来打算放大招,自然是要炒一波热度。

而这些告诉梁媚琴都是无用的,只要告诉她照做便可。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怕你毒死我阮清歌将接下来的事项告诉梁媚琴,梁媚琴虽然不理解,却还是当即答应。

毕竟以前阮清歌说出那些稀奇古怪的路数皆是见了成效。

梁媚琴要留阮清歌吃午饭,被阮清歌拒绝,毕竟萧容隽还等在外面,道明日后会常来,亦是不会离开京城,梁媚琴这才放人。

而梁伯,阮清歌写了一幅药剂,看来,那熊肺要有用处了。

这一趟,阮清歌说不出的叹息,这生意,现在还离不开她,若是以后她再有什么事,连撒手管理的人都没有。

梁媚琴虽然可以,但毕竟还是年轻。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倾颜的配方教会梁媚琴,日后她不在也不会断货。

就在阮清歌思索之间,已经走了出来。

那马车还在门口等候,她上去,见萧容隽依旧在里面,忽而心头一暖。

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坐在一侧。

事情可是处理妥当?萧容隽掀起一只眼皮,冷清的问着。

阮清歌摇了摇头,倾颜断货了,日后我有的忙,要配置。

萧容隽微微昂首,心头却是诧异,这小女子竟是将这样的事情告知与他?他挑了挑眉头,招呼一声,走吧!阮清歌诧异,不是应该回府?我们去哪里?等你你便知道。

萧容隽说完,抱起手臂闭上眼眸,一双修长的腿却是搭在了阮清歌的膝盖上。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伸手就要甩开,却忽而听到一声威胁,嗯?日后不想出府了?闻言,阮清歌立马换上一副狗腿子的表情,认命的捏了起来。

不多时,马车停下,叫嚷声充斥在耳边,阮清歌掀开车帘看去,眼底瞬间浮上一层喜色。

只因那马车停下来的位置正是天下第一楼。

阮清歌欢快的跳了下去,站在门口,她却忽而浮现一丝担忧,她与梁王堂而皇之的进入酒楼,那不是等着说闲话吗?她转身想告诉萧容隽回府吃也可以,却见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果然,萧容隽要做的事情,都是留了后手的。

不过她的心是真的暖洋洋的,刚刚她没有吃上,现下被萧容隽带来,感觉都是不一样的,若是与孙氏一同进餐是折磨,那么与萧容隽便是享受。

她冲着萧容隽眨了眨眼眸,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还不待阮清歌出声,那小二瞧见萧容隽,便带领着两人向着楼上走去。

阮清歌不免有些好奇,这萧容隽也是订了雅间吗?而当到达楼上的时候,阮清歌彻底惊呆了,这绝对是最大的雅间。

刚刚那栋雅间与之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阮清歌将外衣脱下,坐到椅子上,而她却不见店小二,萧容隽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水轻轻抿着。

而就在阮清歌等的望眼欲穿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打开,来的不是店小二,而是端菜的。

一盘又一盘,光是闻那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

阮清歌瞪着眼眸看去,诧异的望着萧容隽,你是都订好了?而萧容隽并未回答,待菜送完,那人连句话都没有就退了下去。

阮清歌想了想,刚是谁说和萧容隽在一起吃饭是一种享受来着?简直...哔了狗,享受寂寞吗?阮清歌撇了撇唇,反正,吃就完了,她端起碗筷,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口中,那滋味简直让她想把筷子都吃了!一点都不必御厨小何做的差。

而她注意到,虽然没点菜,但都是肉类,都是阮清歌最爱的,她忽而有一种上屠宰场之前的放纵。

她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依旧在喝着茶水,并未动筷,阮清歌吸了吸鼻子,并未在里面问到药材的味道。

那,为何?怎么不吃了?萧容隽见阮清歌停下筷子,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着实的有些好笑。

不是饿坏了吗?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萧容隽,我怕你毒死我。

闻言,萧容隽动着筷子的动作一顿,这女人,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他看着阮清歌盘中的菜汁,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可是,你应经吃下去了,怎么办呢?闻言,阮清歌不仅没有反唇相讥,更是出乎萧容隽意料的举起筷子,大吃大喝了起来。

嗯?萧容隽低声询问。

而阮清歌却是学着萧容隽的高冷,只顾着眼前的饭菜,一丝想要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只因阮清歌已经摸清了套路,若真是有事,萧容隽会说才怪,而如此戏虐定然是无事。

阮清歌美滋滋的吃着,报餐了一顿,直到吃完,萧容隽才吃了不多,她揉搓着肚皮看着他优雅的吃相。

有的人天生就带着贵族气息,这萧容隽就是如此。

她撇了撇唇,她觉得她与王族一点都不搭,倒是那江湖十分的适合她,她忽而十分的想念花无谢,还有刘云徽,不知道那两个小子到底去何处了!哎...她轻叹了一声,成功的吸引了萧容隽的注意力。

而萧容隽只是抬起眼眸轻描淡写的扫了阮清歌一眼,便拿起手帕,擦拭着嘴角。

一会,你自己回王府,晚间我回去寻不到你,自是要有说法。

说完,萧容隽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她倒是想逃跑,可是这手上一堆事等待处理,急需药材与地方,她不回王府去哪里?阮清歌耷拉着脑袋,一副神情恹恹的模样跟在萧容隽的身后。

两人出来,萧容隽便凌空飞起,阮清歌眼皮子连抬都没抬一下,对着车夫报了一声回府,便钻入了马车。

梁王府距离茂盛大街很近,几乎是一条街之隔,很快便到达了王府,她走入府中,拐了几个弯,到达了前庭。

小歌歌,你回来了哦,哈~阮清歌闻声抬起眼眸看去,瞧见了一副萎靡不振,眼底满是乌青,蓬头垢面的白凝烨。

而白凝烨瞧见的是一副陌生女子的妆容,这院落内除了阮清歌可以四处横行,还有谁能如此?那么眼前的女子定然是阮清歌易容的装扮。

越是瞧见,白凝烨越是心痒痒,这手艺一定要弄到手。

她嘴角一抽,亦是没有心情逗弄白凝烨,他能认出也不足为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制作倾颜你这是作何?笙箫一夜?白凝烨自然知道阮清歌指的‘笙箫’是什么,定然不是什么好话语,他打着哈欠翻了个白眼。

自是有事处理。

这事,便是为阮清歌制作药剂,他一夜未眠。

阮清歌闻言,围绕在白凝烨的周身转了一圈,你这一天还真是神出鬼没,有何事?白凝烨打着哈欠道:自然是要事,唔,我要回去休息了!说着,白凝烨向着前庭的客房走去。

阮清歌啧了啧舌,揉搓着肚皮回了药房。

一下午的时间,阮清歌都在药房中度过,换了妆容,配置阮月儿的药,加上制作一部分倾颜以及研制倾颜升级版。

她曾为惠太妃制作过,不过过去时日已久,早就已经忘记了。

最重要的便是梁伯的药剂,也是时候彻底医治了,不然这冬天来了,风寒处处皆是,十分的危险。

当阮清歌出来之时,她看着摆放一地的半成品,十分的满意,她站在门口转动着眼眸,她以往还有刘云徽那个帮手,现下吗...白凝烨会帮助她吗?她皱了皱眉头,那男人亦是来无影去无踪,十分难抓住痕迹,还是想想算了。

阮清歌出了大门,月色宣泄,周围灰蒙蒙一片,冷风呼呼的向她刮来,看样子,明日会降温,晚上来一场风雪也说不定。

她紧了紧上衣,忽而腹内传来一声叫嚣,她揉搓着肚皮,近日还真是越来越能吃了。

她转身向着翩泓居走去,墨竹应该准备好了饭菜。

她走着走着脚步忽而一顿,昨日萧容隽不是答应了她,要做烧烤?她转动脚步来到素寒居的门口,那院落灯火未燃,井然是萧容隽还没有回来。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忙什么,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喝茶遛鸟,这男人偏偏是把自己搞的像个间谍,每日不见踪影,亦是不知在搞什么事。

王妃!用晚膳了!身后传来墨竹的叫喊声,阮清歌嘟起嘴巴,头也不转的回道:不吃了!墨竹眨着眼眸,有些不明所以,向着阮清歌走来,瞧她看着素云居那一脸哀怨的表情,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歌,你可是想念王爷了?阮清歌面色一紧,随着歪着脑袋看向墨竹,点了点头,是啊!想他了。

想他何时才会回来给她制作烧烤。

中午才开了荤,那是昏迷醒来这几日的头一次,吃上就收不住,现在阮清歌的胃部还在叫嚣着。

‘吃肉肉!吃肉肉!’闻言,墨竹面上一红,她本是想调戏阮清歌,瞧瞧她脸红的模样,谁知这阮清歌反应竟是这般平淡,还...清歌,您吃了晚饭才能有力气想念王爷啊!这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墨竹说着,就要上前拖拽阮清歌。

阮清歌向旁一躲,歪着脑袋打量着墨竹。

墨竹被看的心里毛毛的,却是不敢有所动作。

清...清歌,怎么了?墨竹颤抖着声音问着。

阮清歌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坏笑。

你,会不会制作胭脂?墨竹微微昂首,奴婢会一点。

阮清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她是猜对了,毕竟现在有不少的官家小姐都会自己制作一些花蜜胭脂。

好,走吧!阮清歌说完,抓住墨竹便向着墨竹前去。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阮清歌忽而想到,用身边的人来帮忙制作,那不是做好不过?尤其是墨竹,这小丫头本就成熟稳重,虽然有时唠叨了一点,但是十分的靠谱,最重要的是,现在完全站在她这边。

墨竹叫喊了一路,奈何阮清歌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开,只好闭住嘴巴,跟着上前。

来到药方,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叉腰站在中央的阮清歌,清歌,你这是要作何?阮清歌回身,冲着墨竹俏皮的眨了眨眼眸,你现在就给我当下手好了!手下?奴婢本就是王妃的...还不待墨竹说完,瞧见阮清歌抬到桌上的物品,瞬间嘴角一抽...王妃,您这是作何?倾颜可曾听闻?阮清歌倚靠在桌边,对着墨竹偏头比向那些瓶装物。

墨竹闻言猛点着脑袋,自是听说,那胭脂曾经疯传京城,十分难买,不少贵家小姐抢破了脑袋,可已经几个月买不到,甚至有人说已经失传,留在手中的倾颜亦是有人舍不得用,还有一些翻版,但效果平平。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没想到倾颜还有这么多故事,不过...好货自然要流传。

她嘿嘿一笑,对着墨竹打了个响指,那么,现在,本妃要是告诉你,你将要与我一同制作倾颜,你可是明白?闻言,墨竹错愕不已,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阮清歌,她猛然摇着脑袋,清歌,你还是放弃吧,那倾颜不是谁都能制作出来的。

阮清歌面色一黑,她在这小丫头的心里就这么没用地位?她叹息一声,向前走了两步,拿起桌上的瓶子,拽过墨竹的手臂,盖子打开,倒在上面两滴,之后转身回到了桌前抱起手臂注视着墨竹。

阮清歌动作一气呵成,墨竹愣是半天才反应过来,而那手上的液体也已经化开,占有倾颜的地方,反射着光辉,那片皮肤晶莹,吹弹可破。

墨竹不可思议的看着阮清歌,忽而瞪圆了眼眸,眼底浮现出一丝担忧,清歌,这东西效果真好,但你这不是属于造假?阮清歌闻言,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真想撬开墨竹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说白了,墨竹还是不相信她,她欲哭无泪,若素就是我的,明日我带你去看看好了,现在,我说什么,你只要照做就好。

墨竹欲言又止的看着阮清歌,而阮清歌丝毫都不搭理墨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墨竹只好招办,虽然墨竹脑袋有的时候像是榆木疙瘩,但是行动起来手脚还算麻利,阮清歌吩咐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准备好。

两人这一忙,将晚饭忘在了脑后,直到深夜,才制作出五十分倾颜初品,而升级版,做出了十份。

阮清歌见那些裸瓶,呼出一口气,这些够卖一段时间了,而那十份升级版倾颜,她并不打算卖。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宝刀烤肉晚风习习,吹动着红橡林咯吱咯吱作响。

当萧容隽回来之时,亦是午夜,他从空中落下,带着一身的风尘,侧目看向翩泓居的方向,他眉间一皱。

寝室没有烛火,而药方确实一是明亮。

他望着月色,都已经这么晚。

他缓步向着那处走去,刚走到一般,那灯火忽而熄灭。

哇!好冷啊!清歌,您还没有吃晚饭呢!王爷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我们不要等了。

我就不!王妃,您跟王爷感情还真好,什么时候小王爷会出生啊!经过与阮清歌几天的相处,墨竹也开始皮了起来。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谁要和那个男人生孩子?而那一番对话,听在萧容隽的耳中完全变了味道。

先是阮清歌等待他回来吃晚膳等待现在,加之墨竹话语的默认,男人心中一片柔软,看着远处阮清歌的身影,眉间舒缓。

阮清歌不打算在理会墨竹,她揉了揉干瘪的肚皮,算了!不等萧容隽了!那烧烤日后再吃就好了,这笔账算是记住了!她抬起脚步想要向着厨房走去,可刚迈出两步,忽而瞧见地上那一抹拉长的倒影,她缓缓抬起眼眸。

月光下,男子一身黑衣,面上神情不可见,而那气息,却是十分的温润,不似以往的冰冷。

你回来了?阮清歌的语气丝毫不客气,快步冲到萧容隽的跟前。

而这一幕,在萧容隽的眼中看来,却是阮清歌的欣喜,以及期待,他手掌动了动,向空中伸出。

阮清歌走来,见那手掌,下意识的拍开,扬起脑袋气愤的看着萧容隽,喂!你答应我的烧烤呢。

萧容隽侧目看着空落落,被拍飞的手掌,心头,有一丝空荡,他垂下眼眸注视着阮清歌红润的小脸。

你说话啊!我等你了一晚上,我的烤肉呢!阮清歌伸出手掌至于空中,向着萧容隽比了比。

萧容隽眼底一片冰寒,侧目看向阮清歌身后垂着眼眸的墨竹,王妃想吃何物,你便叫厨子做出来便是。

是!墨竹低垂着眼眸应声。

萧容隽转身要走,却被阮清歌拦住,不是你为我烤制吗?萧容隽垂下眼眸,眼底一片冰冷,本王何事答应于你?说完,萧容隽绕过阮清歌,向着素寒居走去。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真是奇怪的男人,是不是来大姨夫了?她抱着手臂瑟缩着,不是被天冷到,而是被萧容隽的眼神冷到。

她回头,看向墨竹,眼底忽而划过一丝华光,嘴角勾起俏皮的笑容,你家王爷可是说了,听我的!我们走吧!说完,阮清歌不由分说的勾住墨竹的肩膀,向着前庭走去。

萧容隽回到素寒居,站立在阁楼上,看着在琉璃灯盏下方那一张溢满了笑容的小脸,他别开眼帘。

他伸出掌心,一枚簪子出现在其中,那簪子通体发白,晶莹剔透,簪身莹润,散发着凝脂般的白皙,簪身刻有花藤,盘旋其上。

数道花藤汇集在顶端,一朵饱满的白莲莹润绽放,灼灼其华,有一层朦胧的神秘感。

而随着光束的照射,那簪身内里似乎有什么在流转。

萧容隽叹息一声,将那簪子握在掌心,随之收入袖口,向着一侧的软塌上走去,盘腿而坐,闭上了眼眸。

一丝莹白的寒冰之气自他的周身溢出,随之越来越大,眨眼间便将他包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那软榻上白色朦胧的球体炸开,一丝霸道的内力迸发出来。

而坐在其中的男子,挣开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他看了看掌心,眼底十分平静。

寒冰诀,十重,没一重九个小天,此时萧容隽突破了第八重九重天。

他的神识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忽而一道欢声笑语传入耳际,他侧头倾听,那笑声如同铜铃一般悦耳,他嘴角随之微弯,却忽而听闻,哼!不要跟我说萧容隽!他就是王八蛋!说给我做烧烤的,这不还是我自己做的,好吃吧?都吃点!唔!清歌做的都好吃!闻言,萧容隽眉间一皱,眼底浮现浓浓的不悦,而那男子的声音,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

——此事,梁王府的前庭内,灯火通明,那中央的火簇应着众人的面颊,一片暖意洋洋。

而在一侧,阮清歌原本白皙的小脸上沾染着一丝灰尘,看上起十分的俏皮。

而坐在她身侧的,是一众将士,白凝烨,墨竹,以及久未出现的花无邪。

阮清歌转动着炭火上的肉串,那肉串,是用一把把乌金宝岛穿插,没办法,阮清歌找不到火炉, 这火焰太大,还不等烤熟,竹签子先断裂了。

所以想到了此法。

而最让阮清歌惊奇的便是,那孜然竟是边外进贡而来,好在王府内有许多,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吃。

那花无邪,本想到后院寻找阮清歌,却被这香味吸引,他长居在外,江湖儿女哪个没有烤肉求生的伎俩,却是不知这烤肉能做的这般好吃。

那群将士,原本还十分的拘束,却没想到阮清歌这般热情,甚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那乌金宝刀可是他们的宝贝,这不,在阮清歌的三言两语间便被骗了下来,变成了烤肉的器材。

他们心在滴血,面上却是一片欢乐,没办法,王妃开心,王爷就开心,王爷开心,他们就能开心。

白凝烨砸吧着嘴唇,站起身,来到阮清歌的身侧,眼底放光的看着刀上穿插,烤的呲呲作响的肉块。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嘴巴都被肉给塞满了。

还要多久?他舔了舔嘴唇,看着肉块,问向阮清歌。

阮清歌转动着刀把,侧目,嫌弃的看着白凝烨,你少吃点!都被你吃掉了!那群将士还没有吃多少!闻言,坐在一起抱团的将士,瞬间泪流满面。

其实他们不想吃多少,虽然很美味,他们只想阮清歌快些烤完,最好是在王爷出现之前。

白凝烨撇了撇嘴,快点!都怪你这东西太好吃,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给了你美貌,又给了你医术,就连厨艺都这么好!天啊!白凝烨仰起头,一脸的悲愤,却忽而闭上了嘴巴。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阮清歌注意到这一丝不寻常,不仅是白凝烨捂着脸往后退,那群将士口中塞着肉,向着阮清歌冲来,就连花无邪都戴上面具想要逃跑。

墨竹站起身,缩到了阮清歌的身后。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处。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垂眸看去,瞧见了一身黑衣,负手而立的男子。

她就知道定然是萧容隽前来,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来了就坐下吧!尝尝,仅此一次哦!阮清歌继续拧动着刀柄,给了那群将士稍安勿躁的眼神。

而那群将士齐刷刷的站在火簇一侧,若是萧容隽一声命下,定然连同上面的烤肉一同跨入腰间。

萧容隽闻言,扫过众人的面颊,在瞧见花无邪的时候,他眉间一簇。

他伸出手掌,对着那群将士挥了挥,那群将士果然训练有素的站立到一侧,就连坐着都不敢了。

坐吧!今夜就当是在军营。

萧容隽清冷的话语脱出,那群将士立马欢呼了起来。

阮清歌有些不解,在军营和在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然而,下一幕却让阮清歌十分的错愕,只见那群将士随处找地方盘腿而坐有的人甚至是交头接耳,离去。

不多时,抱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子回来。

‘呲呲!’——阮清歌手中的烤肉发出声响,她立刻回神,转动了起来,她算是明白了,现在的场景就像是现代的军营,领导在内,定然如同鹌鹑一样。

而萧容隽的一声命下,各个都放开。

萧容隽踏风前来,站在阮清歌的身侧,垂眸看着那在宝刀上的肉块。

他面色一黑,揶揄道:我竟是没想到,出入战场杀敌无数的宝刀,竟是还有这般作用。

阮清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揉着后脑勺嘿嘿的笑了起来。

自是要物尽其用。

萧容隽哼声,看向下方明显有些局促的花无谢,那面具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花无谢一咬牙,索性将面具摘了下来,对着萧容隽招了招手,嗨!王爷!萧容隽目光清冷的扫过,随之垂眸,找了一处坐下。

那群将士有了萧容隽的命令,完全放开,在一侧聚堆,喝酒吃肉,玩的好不欢乐。

而阮清歌时不时的注视着萧容隽,亦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憧憬。

现下,大盛朝国泰民安,毫无战事,萧容隽自是闲歇下来,而这对一个战王来说,是荒度时光。

阮清歌叹息一声,当初她不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价值,手欠拆了炸弹,最后,‘砰!’——的一声炸到了这里。

无非是‘价值’两字。

她眼底浮现出一丝怜悯,切下最好的一块肉,递到了萧容隽的面前。

尝尝吧!在阮清歌离开炭火之时,墨竹自动自觉的上前烤制了起来,而阮清歌坐在萧容隽的身侧,一同看着那群将士。

过去吗阮清歌见萧容隽只是端着盘子,丝毫未动,轻声说着。

萧容隽垂眸看了过来未曾言语。

阮清歌耸了耸肩,这男人,还真是捉摸不透。

那边,那群将士已经欢声的高歌了起来,唱的东西,阮清歌从未听过,歌词确实极为简单,无非就是一些国忠报国,让人热血沸腾词语。

就连花无谢和白凝烨也被那气氛打动,拿了许多的肉跑去凑热闹。

阮清歌忽而眸间一闪拽住萧容隽的手向着那边跑去。

当那柔软的柔荑之时,萧容隽面容一愣,就在那一瞬间,两人已经跑了过去。

瞬间那群将士禁声,还不等萧容隽回握,阮清歌的手已经抽了回来,她跑到中央来回折腾了数次,才将火焰点了起来。

气氛瞬间高涨,萧容隽一个眼神扫过,那群将士瞬间反应过来,该干嘛的干嘛。

阮清歌嘿嘿一笑,站在火簇旁,举起酒坛子,大喊一声,今晚,我们便是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放纵自我!当阮清歌的话音落下,欢呼声不断。

阮清歌举起酒坛子仰头畅饮,她许久都没有这般开心过,终于找到了往日在军营中的感觉。

她将酒坛放下,撸起袖子抿了一把嘴角,这一幕,把那群将士看呆,萧容隽亦是眯起了眼眸。

花无邪率先拍起了手,不愧是他认定的人,就是豪爽。

好!今夜我们不醉不归!花无邪说着,也跟着喝了起来,一坛子喝完,他将坛子摔在地上。

而萧容隽,站起身,上前,那群将士均是好奇的看了过去,当萧容隽抓住阮清歌的袖口,夺过她手中的酒坛,仰头喝起的时候,那群将士均是闹了起来。

现场的气氛到达了顶端。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美美的笑容,侧头看着那张如同神铸一般的侧颜。

萧容隽将酒瓶摔下,扫过众人,开怀畅饮吧,兄弟们!这一声,简直是说到了众人的心中。

众人一声欢呼,美好的夜晚便就此展开。

阮清歌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终于找到了归属感,她觉得,若是每天都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她在萧容隽的带动下,坐在一处,天空飘飘荡荡的下起了小雪花。

众人穿的许多,而阮清歌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她的脑袋随着那群将士的高歌来回摇晃着。

而萧容隽,吃着阮清歌之前给他的烤肉,他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吃相十分的优雅。

阮清歌抱着膝盖,侧头看去,在火焰的照射下,萧容隽的面容有一丝朦胧感,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她痴痴的笑着。

好吃吗?闻言,萧容隽侧头看来,微微昂首,还不错。

说着,他眉头一皱,好似细细的品味着,这其中好似有一种陌生的味道。

孜然。

阮清歌甜美的笑着。

萧容隽挑起眉头,一丝雪花落于他额头顶,道:你怎么知道能入烤肉。

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坐直了身子,笑嘻嘻道:没有什么是神医不知道的。

看着阮清歌臭屁的模样,萧容隽低声笑了起来。

那边将士的唱歌的声音已经盖过了所有,简直是喊破了喉咙,阮清歌捂唇笑了笑。

萧容隽见那绝美的侧颜,眼底满是柔软,白凝烨见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章 哥哥我还要这,萧容隽不会是真的动情了吧?不过,如果对象是阮清歌,还真是不错。

他忽而想起袖口的药丸,他眉心皱了皱,思索着怎样才能让阮清歌吃下去。

是说实话,还是...不,不能说实话,不然这小女子一定会寻找炼制的办法,倒是萧容隽可能真的压制不住。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萧容隽似乎也压制不住阮清歌。

而这边的阮清歌,简直是刷新了众人的印象。

只见她十分豪爽的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拿着烤肉,一口喝酒,一口吃肉,简直不像是闺阁女子。

不过,这样豪爽的王妃,才是他们所喜爱的,忽而想起,之前对阮清歌不好的印象,均是出自于萧容隽对她的关怀,而使自己受伤。

不过现下看来,这两人均是为了对方可以付出的人。

这下将士对阮清歌的印象彻底的改观了。

而他们并不知道,两个当事人均是有自己的目的,其中到底有没有夹杂其他的情绪,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阮清歌见一个将士喊破了喉咙,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她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我出游曾听闻一首歌谣,十分的悦耳动听,歌词亦是好记,曲调优美,我教给你们吧!其中一个将士明显是喝上了头,满脸的酡红,摇晃着身姿,挥舞着手臂道:王妃,我们都是一些大老粗!怎么会唱什么歌谣?阮清歌眨了眨眼眸,道:就是给咱们这些将士唱的!说着,阮清歌一首一二三四歌唱了出来,那如同莺鸣般的歌声,蜿蜒流转在角落,十分的悦耳,带着磅礴的气势。

那歌词十分的简单,阮清歌唱个两遍,那群将士便跟着唱了起来。

萧容隽侧目看去,眼底的光华越发的明显。

阮清歌见气氛彻底的带动了下来,摇晃着身子倚靠在萧容隽的身边,一张小脸痴痴的笑着。

萧容隽握了握掌心,那枚白莲簪子出现在掌心之中,随之他微动,将那枚簪子插入了阮清歌顺滑的发中。

阮清歌酡红着小脸,眼底迷离的看去,伸出小手摸了摸,想要拿下来,却被萧容隽制止。

你给我带了什么?阮清歌说话都已经大舌头,显然是酒劲上头。

萧容隽眉间一簇,摸了摸阮清歌的面颊,十分的烫手,阮清歌慢半拍的摇晃着脑袋躲开,身形一趔趄,差点摔倒。

萧容隽眼疾手快的将阮清歌揽了回来,抱在怀中,那小女人显然忘记了头上的事情,在萧容隽的怀中痴痴的笑着,不住的拧动。

随之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药草香气,以及一丝香甜的酒气。

萧容隽一阵心猿意马,将阮清歌向外推了推,阮清歌却像是牛皮糖一般,贴得更紧,不悦的嘟囔了两声。

白凝烨正低头想着怎么给阮清歌喂药抬头一看,便瞧见了这腻歪的一幕,他顿时吹起了口哨,所有人均是看去。

欢呼的欢呼,戏虐的戏虐,就连花无邪都加入打了其中。

而喝醉的阮清歌丝毫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主角,她痴痴的笑着,眼前的景象越发的迷离。

萧容隽眉间一簇,冷漠的扫向众人,而所有人均是喝高了,管他什么王爷。

萧容隽见状,无奈叹息,他站起身,将阮清歌搂入怀中,阮清歌步伐微颤,萧容隽见状,只好打横抱起。

墨竹快步走来,王爷,让奴婢来吧!萧容隽冷清的看了阮清歌一眼,抱着她向着远处走去。

哎!等等!白凝烨在身后叫喊着。

萧容隽侧目看去,白凝烨气喘吁吁的来到他的身侧,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这是我研制了一夜的成果。

其余的话白凝烨没有多说,萧容隽自是明了,他微微昂首,将药丸收了起来,抱着阮清歌大步流星的向着寒阁走去。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当两人走到翩泓居的时候,萧容隽的肩头已经附上了一层冰雪。

而阮清歌被萧容隽宽大的衣物罩住,一丝风寒都没有侵入。

他单手将门打开,缓步向着里面走去,借着月光将阮清歌放入床上。

那昏黄的月光照射在阮清歌酡红的小脸上,显得十分稚嫩可爱。

阮清歌闭着眼眸,长睫微颤,一张红嫩的小嘴微微嘟起,好似上好的花蜜任人采摘。

萧容隽站在床边,眯起眼眸细细的打量着,忽而他喉结微动,眼底浮现出一丝暗色。

他从袖口拿出药丸,那药丸十分圆润,躺在硕大的掌心不安分的滚动着,就好似躺在床上的阮清歌。

萧容隽叹息一声,将那药丸放入了阮清歌的唇边。

忽而那粉嫩的小舌伸出,舔过萧容隽带着茧子的指尖。

那触感犹如触电一般,萧容隽立刻抽出了手掌,却见阮清歌小嘴一阵微嘟,那小药丸,带着一丝晶莹顺着嘴边划了出来。

萧容隽十分的无奈,他眼底带着一丝嫌弃的将沾染着阮清歌口水的药丸拿了起来,重新塞入。

阮清歌皱了皱眉头,又是将药丸吐了出来,随之嘟囔了两声。

萧容隽重新拿起塞入。

这样反复了多次,萧容隽简直想将阮清歌抓起来暴打一顿。

就在萧容隽捏住阮清歌下颚,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那药丸塞入阮清歌口中之时,阮清歌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素手抓住萧容隽的衣袖,竟是向前一拽,那力道中带着一丝内力,萧容隽毫无防备,脚下一划,向着前方摔去。

他眉间一簇,眼睁睁额看着距离阮清歌的小脸越来越近。

忽然间,四唇相贴,那药丸顺利的划入阮清歌的口腔。

萧容隽被唇下那柔软的触感弄得一愣,随之扑鼻的是淡淡的酒味以及独属于阮清歌的清香,他想要起身,那只小手却是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萧容隽喉结微动,眼底浮现出危险的光芒。

阮清歌缓缓的挣开了眼眸,她眼底满是无辜,看着在眼前无限放大的俊颜,好似神邸一般。

忽而阮清歌俏皮的笑了笑,歪着脑袋,就着萧容隽的嘴唇,伸出小舌在那薄唇上舔了舔。

唔!好甜,哥哥,我还要!第一百九十一章 肉肉没吃上 不开心萧容隽眼神一暗,阮清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上好似被什么压住,口中的空气也变得稀薄。

阮清歌一边推动他得身子,却不由自主得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一丝一丝得异样感觉荡漾了开来,挣扎得动作变得剧烈了一些,却没注意自己得力气那么小,这么做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她丝毫都不知道她这样做有多么的危险。

萧容隽敷在阮清歌的身上,单掌捧起阮清歌的小脸,一张俊美无比得脸再阮清歌面前无线的放大,再放大。

紧闭得双眸,两个人都有些忘情,一个喝醉,一个异常的清醒。

阮清歌越是拧动,萧容隽抱得越是紧。

二人得神色都有些异样,清风阵阵,将二人轻轻的萦绕着,他们就这么再天地间感受着着不一样得美妙滋味,那些心里细微得触动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几乎让人无法控制自己。

他们彼此都有些贪婪,就这么面对着对方,一起走了过了这么久,他们的感情早就已经变得跟普通人不一样。

她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周围得环境,这一刻,二人彼此眼中就只有对方而已,正在他们忘情不已得时候,突然,阮清歌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萧容隽也忽而他眼色一暗,随之变得清亮。

他现在和阮清歌,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实质亦是有过,但那并非阮清歌情愿,现下两人的关系刚刚缓和,他怎能做出这般强人所难之事。

他叹息一声,直起手臂看着身下的小女人,脸上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那丝温暖忽而抽离,阮清歌十分不舒服的拧动着,她想要更多,不想让那温暖离开。

萧容隽本来已经站起身,打算离开,而身后始终有一丝阻力,他回头看去,只见那双小手死死的攥着衣摆。

他十分的无奈,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泛着灰蒙转亮的天际,他无奈叹息,最终只好躺回床上。

而那小女人,竟是自动自觉的钻入了他的怀抱中,寻求了一抹舒适的地方,安然入睡。

萧容隽僵硬着手臂,除了刚才那动情下意识的动作,现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与一个女人相处。

他缓缓的放下手臂,试探性的将阮清歌搂入怀中,那柔软的触感,十分的喜人,好似还很舒服。

他望着房梁,眼底满是沉思,这个小女人...把她留在身边,似乎好像也不错。

他垂下眼眸,看这不遮一物的娇躯,喉结微微滚动,将散落在一侧的衣物给阮清歌穿上,随之眼眸一抬,瞧见了微微嘟起的嘴唇,他眼神一暗,缓缓的垂下脑袋,在那上印下一吻。

阮清歌的唇,好似抹了蜜一般,让萧容隽怎么品尝都不够。

他定了定神色,将阮清歌搂紧。

睡吧。

随着那低沉的声音流出,不一会,萧容隽也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他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与踏实。

——啊!——清晨,注意,那声并不是尖叫,而是轻声,带着一丝俏皮,阮清歌抬起眼眸看着萧容隽的睡颜。

眼底划过一丝玩味,她来到这里许久,终于吃肉了吗?为什么尖叫?自然是随大流,早上起来看到陌生男子在身边不都应该尖叫的吗?阮清歌虽然这么想着,却在心中窃喜。

她在萧容隽的怀中缩了缩,男人身上独有的白莲香气传来,十分的惬意。

她打量着萧容隽的睡颜,如同天使一般安静。

她不由得想,昨晚他们干了几次?萧容隽竟是累到她尖叫都没有睁开眼眸?不过,阮清歌总觉得有一些怪怪的,为什么穿着衣服?不应该光着的嘛?只有一个人醒着她十分的无聊,这美好的清晨,不是应该做一些爱做的事情?阮清歌在萧容隽的怀中翻了个身,她支着手臂打量着萧容隽,伸出手指,在他的容貌上沿着轮廓划着圈,而当她划到眉心之时,手腕忽而被抓住。

那力气大的,手腕险些被折断。

她轻声的叫喊着,抬起眼眸对上了一双满是杀气的双眼。

阮清歌在心中骂娘,这根本不按照套路走啊!早上起来不应该是你侬我侬,再来一炮的嘛?!这萧容隽是狗?翻脸不认人!疼疼疼!你放开我!阮清歌皱着眉头猛烈的挣扎。

萧容隽眉间一簇,什么时候阮清歌醒来?他竟是一丝防备都没有?!他心头不由得大惊,一把甩开了阮清歌的手腕,阮清歌揉搓着,垂眸一看,已经青紫一片,她破口大骂,你有病啊!上了人家就不认账!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喝醉了,抱着我不松手。

萧容隽皱着眉头说完,站起身,整理着衣物,看着上面的褶皱十分的嫌弃。

闻言,阮清歌瞪大了眼眸,什么?!没发生?麻蛋!她还是没吃上肉啊!萧容隽闻言诧异的看了过去,这...阮清歌真的是女人吗?怎么会是这般的反应?他忽而想起什么,上下打量着阮清歌的身体,随之嘲讽一笑:就你这身材,还是长大一些吧!啥?(⊙_⊙)?阮清歌脑海中的那根弦彻底断裂,原本还嫌弃她的容貌,说她真容是个丑八怪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质疑她的身材?!踏马的!老娘跟你拼了!阮清歌一头乱发,执起枕头向着萧容隽砸了过去。

萧容隽偏头躲过,感受着阮清歌身上的气息,见没有丝毫的内力波动,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阮清歌见状,简直要气翻了有木有!她生气,他竟然还点头?十足的挑衅啊!阮清歌气急败坏,身边有什么就砸什么,萧容隽灵活的躲过,直到退到门口,他一个转身走了出去,而一颗夜明珠也砸在了门框上。

阮清歌瞬间瞪大了眼眸,那可是她的宝贝!她飞身下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人摔在地,夜明珠落在她的背上,滚向地面。

阮清歌欲哭无泪的揉搓着膝盖,她到底是得罪了谁?!老天为何要如此待她!她将夜明珠拿了起来,哼声回到杂乱的床上,她坐在床边,感受着身体的动向,果然出了宿醉有些头疼,一点异样都没有。

肉肉果然没吃上,不开心。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的是个娘炮一大早,阮清歌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她随手披上外套,向着外面走去。

墨竹正在打扫着院落,见阮清歌出来,偷笑着走了过来,清歌,要不要给你打洗澡水?阮清歌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这一幕看在墨竹的眼中十分的欣喜,王爷这么厉害吗?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王妃却是垂头耷脑,一看就是折腾过劲了。

墨竹应了一声,将扫把扔开,快速跑开。

阮清歌折身回到卧室,站在浴房门口等待着。

不多时,墨竹抱着热水前来,阮清歌一直垂眸盯着脚尖,心中却在想,以后见那个男人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他就是个大祸害!直到墨竹将水倒满,阮清歌才缓缓的脱去了衣物,墨竹正站在她的身后,出声询问。

清歌,要不要我帮...啊!阮清歌抽了抽嘴角,耷拉着眼皮子看去,一大早你鬼喊鬼叫什么?这一回头看去,瞧见的却是墨竹红着一张如同猴屁股的脸,捂住了面颊。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怎么了!墨竹摇头,转身,向着外面走去,没,没事,您洗漱吧!奴婢出去了!心中却在悱恻,王爷果然是厉害!看来小王爷有望了!她要向惠太妃禀告。

阮清歌无欲望天花板,她叹息一声,垂下眼眸。

而当她看到自己身体的时候,也忍不住的尖叫出声,这一声,带着一丝惊喜与气愤。

萧容隽!死男人!不是什么都没做吗!这身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无语望天,她真是无力吐槽这个男人。

她越是脱下衣物,那身上的吻痕越是触目惊心,她忽而有些不解,这萧容隽是如何止住动作的?忽而,阮清歌瞪大了眼眸,这萧容隽,莫不是不举?哎?...不对啊!采莲湖畔那一夜,明明十分威猛吗!忽而阮清歌老脸一红,钻入水中,将自己全部泡了进去,那就是证明萧容隽现在对她有所顾忌,唔...是不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她啊?真是个纠结的男人,阮清歌在心中偷着笑,一早上的不越快全然消失,欢快的洗着澡。

阮清歌从浴室中出来,期间墨竹进来过一次,那边是拿着衣物,阮清歌擦拭着身体,将衣服穿上,拧动着腰肢走了出去。

若不是害怕看到他们惊讶的眼神,她简直想要跳舞有木有。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对上萧容隽的事情,阮清歌都会想到许多,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皆有。

她向着药方走去,将倾颜和其余的物品处理妥当,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当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她叫来两个将士,帮她把东西搬到前庭。

经过昨晚的一夜,这群将士显然对阮清歌客气了不少,而阮清歌亦是笑脸相迎。

当来到前庭的时候,白凝烨正从居室走了出来,瞧见正忙活的阮清歌一脸的好奇。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阮清歌侧目看去,忽而眼眸一闪,坏笑的看着白凝烨道: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出府啊?嗯?去哪里?治疗阮月儿?唔!我知道了,一定是十分的棘手对吗?闻言,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男人何时这么臭屁。

啊!不对,是这个男人一直都这么臭屁。

才不是,带你去看看我做的生意,有没有兴趣。

阮清歌微微昂起下颚,抱着手臂看着白凝烨,若说臭屁,阮清歌真是不输给任何人。

白凝烨闻言,眼底的好奇更加浓重,你还有生意?莫不是拉皮条?与阮清歌待得时日颇多,白凝烨自是摸清了阮清歌的性子,亦不像寻常女子那般扭捏,完全能当成兄弟一般相处。

阮清歌闻言,呲牙挥舞着拳头,你欠揍是不是?!去不去!去去!小的遵命,待我进去整理一番。

白凝烨说完,转身进入其中。

阮清歌眼眸一转,将白凝烨叫了回来,拽着她去往药方,两人在里面一阵捅弄。

不多时,阮清歌恢复了‘苏梦’的装扮,而白凝烨...白凝烨....根本就找不到白凝烨。

只见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跟在阮清歌的身侧,那男人塌鼻梁,眼睛如鼠,厚嘴唇犹如两条腊肠。

阮清歌扫了一眼白凝烨的模样,简直可怕到辣眼睛。

而白凝烨自诩风流的摇着折扇,迈着八字步走在前方,若说为何?自然受了阮清歌的花言巧语。

在药房内,没有镜子,全凭阮清歌的一张嘴,在白凝烨的想象中,那简直就是天神下凡,比萧容隽还要帅气。

白凝烨走的一路上,受到了无数的注目礼,他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而他却忽视了,那群人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惊悚。

我帅吗?白凝烨站在墨竹的身侧,摇着折扇询问着,那一双如鼠的眼眸眨动,说是桃花眼,不如说是在释放毒瘤。

墨竹嘴角一抽,差点吓得翻白眼。

她缓了缓神色,帅!简直帅爆了!一侧的阮清歌捂住嘴唇偷着笑,随之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白凝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那被搬上马车的物品,十分的好奇,他向前走去,周围的将士均是退步两米开外。

白凝烨也未曾在意,将其中一个拿了出来,见那瓶子十分的熟悉,哎?我在哪里看见过。

随之白凝烨低头沉思,忽而眼底带着惊喜的看着阮清歌,这是倾颜对不对?!哇!你又这么多倾颜。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凝烨,谁知,下一秒,白凝烨可怜巴巴的的看着阮清歌,不过,若是原本的白凝烨还十分的吸引人,现下,怕是要了阮清歌的亲命!你干啥!能给我一瓶吗?白凝烨抱着那瓶身在脸颊上蹭了蹭,他觉得不卖萌,对不起他这副‘天神’般俊逸的长相。

‘呕!呕!’一侧有将士实在受不了,抱着大树呕吐了起来。

阮清歌嘴角一抽,试探性的问道:你用?白凝烨眨巴着星星眼,猛点了一下脑袋。

阮清歌呵呵一笑,鉴定完毕,白凝烨真的是个娘炮。

第一百九十三章 清仓大甩卖开始阮清歌十分的无语,她嘴角一抽,就见白凝烨顶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拧动着身姿,傲娇态十足。

给我一瓶嘛,好不好?白凝烨嗲着嗓子道。

阮清歌实在是不忍心祸害这群将士只好点了点,好!给你,但是回来再给你,这里的,都是有数的。

闻言,白凝烨一脸喜色,猛点着脑袋,好!好!只要有就好!阮清歌翻了个白眼,万分无奈,东西都装上马车,阮清歌和白凝烨钻了上去,白凝烨似乎十分的兴奋,他摇着扇子倚靠在车厢上。

阮清歌都不敢与之对视,生怕作噩梦。

两辆马车缓缓的行驶着,阮清歌侧目看了一眼窗外,今日天气十分好,万里无云,昨夜刚下了小雪,现在已经融化,随之蒸腾,街上十分干净。

阮清歌轻咳一声,掩饰住眼底的不忍,道:花无邪什么时候离开的?昨晚,你离开之后他就走了。

白凝烨摇了摇扇子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那小子昨晚来后一直在扯皮,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事情。

都怪昨晚喝多,不然一定跟花无邪再要一只小鸟。

可是‘唤灵’究竟被萧容隽放在哪里了?在想什么?白凝烨的问话打断了阮清歌的思绪,阮清歌眼神一闪,看着白凝烨耳朵的方向,想,我这易容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把你易容的竟是如此俊逸。

闻言,白凝烨爽朗的笑着,眼神上下打量着阮清歌,见她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得叹服萧容隽的本事,喂了药,这小女子吃完竟是没有炸毛。

这倾颜也是你制作的?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鄙夷的看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她现在有点后悔了,不应该把白凝烨装扮的如此丑陋,根本就下不去眼。

我早就应该想到,能制作出这东西的人,除了你还真是别无他人,以后若是有什么好东西,记得给哥哥。

白凝烨说着,对着阮清歌放了个电眼。

阮清歌一下没控制住,撇过去一眼,差点没吐出来,悔恨不及。

她抽着嘴角点头,好啊!然而她心中却是算计着,白凝烨如此爱美,那么,一会到倾颜...定然让他办置一张黑卡!这萧容隽身边的人皆是富得流油,尤其是白凝烨,一个圣医,这钱财自然富可敌国。

她忽而想到梁媚琴所说的‘商公子’。

阮清歌眉间一簇,向着白凝烨看去,看的自然是耳际的方向,你可知商公子是何人?商公子?我所熟识之人中只有商怀锦。

白凝烨摇着扇子,自诩风流道。

阮清歌克制着自己不去看白凝烨的脸,道:那商怀锦是何人?狐朋狗友罢了!白凝烨话语中带着一丝哀怨,上次若不是商怀锦突然造访,他也不会将阮清歌遗留在暗室,随之被萧容隽暴打。

闻言,阮清歌立刻听出了猫腻,她抱起手臂揶揄的看着白凝烨,这一看,立刻将脸撇开。

当真?自然是真的。

白凝烨果断道。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那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京城首富商家少主,没事整日瞎混罢了。

白凝烨垂眸探了探衣衫上的灰尘,低声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那首富,家中自然是有店铺,难道若素阻碍到他的利益了?看来要会会这个人,看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两人之间一阵无话,随着马车的轻轻晃动,很快到达了最热闹的街道——茂盛大街。

不时的有喧嚷声从车窗外传了进来,阮清歌掀开窗帘向着窗外看去,马路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摆摊的摊贩,叫喊着招揽客人。

而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街头转角的一个门面。

那处门面周围满是人员,不断的挤动,互相推搡。

阮清歌皱了皱眉,忽而想到了什么,她嘴角微弯。

白凝烨看去,眼底闪现一丝疑惑,为何这家店铺这么火热?卖什么的?他询问着,视线向上移去,看到了龙飞凤舞‘若素’二字。

摇扇在掌心一敲,他嬉笑着道:这不是若素吗?生意这么火热?你若是将这倾颜拿出来,门槛定然被踏烂。

阮清歌掀了掀眼皮子,将窗帘放下,垂着眼眸面向白凝烨,一会你别下马车。

说着,她心中不由得有些疑问,这白凝烨不知道她制作的倾颜亦是不知若素就是卖倾颜的地方。

但是他又使用过倾颜,是谁拿给他的?萧容隽?不可能,那个直男....那么,定然是那个‘商公子。

’为何?白凝烨诧异的问着,他还想展示这风流倜傥的容貌。

阮清歌嘴角一抽,你太帅了!我怕这些女人将你抢到分尸。

阮清歌说话间,已经到了若素的门口,她给白凝烨使了个眼色,随之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距离如此之近,她瞧见春阳正在其中,被一众女人包围。

而床面上摆放的都是一些以往的胭脂,那群买主的脚边放置着一个被踩的破烂的牌子。

阮清歌侧目看去,那上面写着清仓大甩卖。

她不由得想要为梁媚琴竖起大拇指,这女子还真是聪慧,竟能举一反三。

因为前些时日在宣传倾颜的时候亦是使用了此方法,而现在这方法竟是如此奏效,吸引了这么多的人。

她侧目看向马车上,果然白凝烨并没有下车。

她抬起眼眸看了看春阳,后者亦是注意到了阮清歌的身影,对着阮清歌点了点头。

阮清歌勾起唇角,暖暖一笑,随之抬起脚步向着屋内走去。

进入若素,一室清香传了过来,她冷眼扫过,柜台上已经没有任何胭脂,应该全部都被移到了外面,整个货架子上空空如也。

当她走进若素,那粗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欢迎光临,欢迎光临!阮清歌嘴角的笑容不断的扩大,光听那声音就知道一定是那可爱的鹦鹉,她向上空中喊了一句,嘟嘟!随着声响落下,那小鸟飞也似向着阮清歌的怀抱扑了过来,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手掌心上拧动撒娇,十分的乖巧。

而随着那鹦鹉出来,梁媚琴和梁伯也从后院走了过来,看到阮清歌梁媚琴满脸的喜气。

梦梦!你果真说话算话。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造孽啊阮清歌挑了挑眉头,那是自然,今日生意如何?梁媚琴轻笑一声,伸出手掌比了比那柜台上面,一脸的喜悦,您看!自从有了你的法子,从早上一直卖到现在还没有卖完,这些货物卖出去定然能小赚一笔。

说完,梁媚琴歪着脑袋看着阮清歌,对了。

你的倾颜做出来了吗?阮清歌微微昂首,都在马车上,随我来吧。

说完,阮清歌将嘟嘟放置在肩头走了出去。

而梁媚琴亦是欢喜的不得了,蹦跳着脚步跟在身后。

那马车就停在门口,十分的显眼。

而就在这时,车内的白凝烨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将车帘掀开,一张...丑到人神共愤的脸露了出来。

阮清歌正逗着嘟嘟,刚抬起眼眸,谁知,身后竟是传来咕咚一声。

她皱了皱眉头,眼底闪现过一丝疑惑,回头看到的一幕竟是让她面色一黑。

只见梁媚琴摔倒在地上,错愕的看着马车的方向,阮清歌尴尬的笑了笑,将梁媚琴扶起,你,怎么不小心一点?梁媚琴向着阮清歌的身后缩了缩,梦梦,这人也是你带来的吗?他也太....太帅了是吧?呵呵...阮清歌干笑两声,绕过门口的人群,向着马车走去。

她转身看向梁媚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她钻入了马车,白凝烨疑惑的看了过来,慵懒的倚靠在马车背上。

那女人是怎么回事?被我迷倒了吗?阮清歌额角一突,昂首,是啊,你太帅了。

说完,阮清歌坐到白凝烨的对面,面上展露出一丝威压,记住,我现在叫苏梦,而你叫白烨好了,是我的随从。

白凝烨自是知道阮清歌要隐藏身份,微微昂首,眼底却是闪现过一丝揶揄,有我这么帅气的随从,你真是赚到了!阮清歌面上闪现过不耐,侧头向着窗外看去,当回过头的时候,瞧见了一张奇丑无比的面颊在面前,距离如此之近。

阮清歌下意识的要逃开,却被白凝烨攥住了手腕。

这东西从哪里来的?!白凝烨语气带着一丝诧异,以及不可置信。

阮清歌皱眉,这男人吃了什么错药?你在说什么?!白凝烨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脑袋的位置。

阮清歌不解,伸出小手摸向发间,却是摸到一丝冰冷,她皱眉,何时头发上有东西了?阮清歌十分不爱打扮,若不是墨竹强行要求,她都是在脑后盘起一个发髻,剩下的头发自然垂落,而头上从不装饰物品。

她将那簪子拿了下来,展现在两人的面前。

哎?还挺漂亮。

阮清歌看那簪子眼前一亮,不知为何,看到的第一眼就十分的喜欢,可能是...一看便是值钱的物件。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东西不是她自己戴的,亦不会是墨竹给她戴上,那么...只有昨晚那男人。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就是直男的行为?连送个东西都这么隐秘。

不过,到底是不是,她还是要过问一声的。

而白凝烨眼底闪现着不可思议,这东西你从何而来?阮清歌疑惑的看着白凝烨的眼神,这一看,更加确定,这东西定然是价值不菲,她才不会拿出去。

而且,万一真的是萧容隽戴在她头上的呢。

她趁着白凝烨不注意,将那簪子重新插回头上,向后仰着身子,一双手阻挡在身前,你管我从哪里弄来的,在我这就是我的!她哼声,起身,掀开帘子,跳了下去,冲着外面的梁媚琴喊道:好了!媚琴,过来吧!白凝烨皱着眉头看着阮清歌头上之物,那白莲玉簪,明明是萧容隽的传家宝,惠太妃赐予,怎么会在阮清歌的头上,莫不是这小子真的动了真情?可是阮清歌却是不知从何处拿来,真是不可思议。

梁媚琴垂着眼眸,不去看白凝烨,跟着阮清歌走到后面的马车,当掀开车帘的时候,一阵混合着药香的清香之气溢出,梁媚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倾颜,一张小脸上满是喜悦。

天啊!这么多,够卖许久了阮清歌微微昂首,还是按照来规矩。

好的!梁媚琴自然明白,一下出这么多的倾颜自然是要被哄抢,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每日只售卖两份,让那些女人等到痴狂。

就在梁媚琴打算叫人来搬下去的时候,阮清歌伸出一只手掌制止住,对着车夫道:把这些货物拉到后门。

若是从前门进去,自然是惹眼,而且,当阮清歌出现之时,这周围胭脂店的老板就已经出来,不时的向这边看着。

原本一大早甩货,就已经够引人注目,物极必反,阮清歌可不想变成靶子。

梁媚琴一听便知道阮清歌的意思,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白凝烨在车内坐的实在是无聊,也不知这阮清歌到底在搞什么鬼,不是说让他来店铺,现下又不让他下车...正当白凝烨悱恻之时,阮清歌上来,手中拿着一块布,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照在了白凝烨的头上,随之耳侧听道:大哥,你太帅了!不能让人看见,我们就这么下去吧!说完,阮清歌拽着白凝烨的衣袖,向着下边走去。

哎哎!你慢点!啊!——白凝烨本就什么都看不见,加上阮清歌根本没心思带着白凝烨前行,不出所料,白凝烨的额头撞在车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阮清歌尴尬的看去,连忙压下白凝烨的脑袋,拽着他向着屋内走去。

我的头!我的头!白凝烨叫喊着,阮清歌皱着眉头,快步疾走,你头在你脖子上呢!别喊,人多。

说完,阮清歌直接将白凝烨拽到了‘焚花。

’她掀开布匹,冲着白凝烨喊了一声,你在这里待会,一会我叫你。

说完,她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而白凝烨百无聊赖的扫视着整间室内,装饰的十分雅致,没想到这女子之地竟是能装扮如此,看来阮清歌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他走着走着,来到一处铜镜跟前,他先是摸了摸面颊,不知阮清歌为他易容成何等模样。

他满怀期待的看去,忽而一声尖叫自‘焚花’溢出。

造孽啊!第一百九十五章 杀猪了而已若素后院,阮清歌正清点着倾颜,忽而闻到那声尖叫,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就知道白凝烨会发现。

不过,她一点反省的心思都没有。

梁媚琴闻声扫了一眼,歪着脑袋看向阮清歌,梦梦,怎么了?阮清歌摇头,在手中的本子上勾了两笔,无事!杀猪了而已。

梁媚琴嘴角一抽,暗道是那男子被自己的容貌吓晕了?她脑海中忽而浮现出那张丑脸,浑身一抖,她还是第一次瞧见那般吓人的嘴脸,简直...就像是河怪。

忽而身边传来一道旋风,紧接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现在阮清歌的面前,怒发冲冠,三千青丝飞扬。

如鼠一般的眼眸瞪得圆大,紧紧的注视着阮清歌,微胖的面颊被气得一鼓一鼓的,好似恨不得撕了阮清歌。

阮清歌抬起眼眸,轻描淡写的扫去一眼,那素白的小手伸向袖间。

白凝烨注意到这一动作,眼神颤了颤,面上立刻摆满了讨好的笑容,小...梦梦,咱们商量商量,能否将我面上的物件卸下。

他暗自擦汗,若是他刚刚出手了,这小女子定然使用暗器,可不知她最近又弄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正打算逃离白凝烨远远的梁媚琴闻言,好奇的看了过来,物件?这男子的面容是阮清歌捅弄的?阮清歌见状,十分的满意,将手收了回来,背于身后,悠然的瞥了白凝烨一眼,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等一会。

一会,自然是有好戏要看,将白凝烨易容成这样,再带来,自是有阮清歌的道理。

白凝烨委屈巴巴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清雅的转身,裙摆微扬,瞥了一眼白凝烨,道:既然出来了,就帮忙搬进去吧!说着,阮清歌自顾自的搬了起来,这些倾颜都是原装的,还未放入盒子之中,而刚刚再与梁媚琴交谈之时得知,那盒子现在已经没有。

若是定做,还要两日之后,阮清歌不急,但是亦是要用盒子来包装。

白凝烨一脸苦深深的拎起打包好的倾颜,冲着梁媚琴自认风流一笑,这位小姐,在下白烨,苏梦的表哥。

说完,跟在阮清歌的身后,他真是算计失误,原本想要来探寻阮清歌的秘密,没想到反被利用。

梁媚琴一脸懵逼,梦梦如此可爱,这男人...好吧,面上被‘苏梦’不知道做了什么,但看那纨绔之气,怎么都不像能是苏梦表哥的人。

要是在那宫中有一面之缘的‘安公子...’想着,梁媚琴小脸一红,低垂着眼帘快速跟上。

阮清歌带着两人回到了若素楼上,她自己的居所,二楼的阁楼处。

室内一片明亮,装饰简单,十分风雅,与前几个月阮清歌到来之时模样一般,一丝灰尘都没有,看来梁媚琴每日都会命人来打扫。

阮清歌扫过一脸欢笑的梁媚琴,投去感激的目光,有些话,不必多事,自是知晓。

梁媚琴俏皮的冲着阮清歌吐了吐舌头,而身侧的白凝烨,她瞧的习惯,现下似乎也没有那般丑恶。

将那些若素放下,阮清歌在其中捅弄,随之将十分倾颜的升级版放在一边,转身对着梁媚琴道:这十瓶,你先不要卖,到时定制一些好的盒子装上,我再告知于你有何用。

说着,她垂眸看了过去,以往的倾颜都是用单独的锦盒装置,而现下要推出倾颜升级版,包装自是不能那般简陋。

阮清歌皱了皱眉,看着梁媚琴道:这盒子都是在哪里购买?可能定制?梁媚琴当即点头,可,之前的便是按照倾颜瓶身的大小定制。

听闻此言,阮清歌十分的放心,便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桌前,研磨墨水,过了一会,她头也不抬,嘴角微微弯起,方下。

梁媚琴正在阮清歌的身边,听闻,十分的疑惑,她侧头看了看,瞧见白凝烨正蹲在那倾颜升级版的边上,若不是阮清歌说起,怕是已经被白凝烨打开。

闻声,白凝烨手上动作一顿,随之以极为缓慢的动作将倾颜盖好,放回地面上。

听到声响,阮清歌挑了挑眉头,梁媚琴不由的禁声,这‘苏梦’还有这等本事?梁媚琴将纸张铺开,阮清歌执笔,随意在上面勾勒了两笔,一个礼盒套装的内部格局便显示出来。

梁媚琴看的啧啧出奇,而白凝烨亦是好奇的凑了过来,不由地说阮清歌的头脑十分聪慧,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吗?!这包装一上去,档次不知道提了几分。

阮清歌将那纸放在梁媚琴的手中,交代了几句,向着那一堆搬来的物件中走去。

从中拿出一大包药剂,递到了梁媚琴的手中,这些是梁伯的药材,吃个三天,接下来我便会为梁伯彻底治疗,整齐在半月内治好,寒冬马上要降临了。

说起来也十分的惭愧,阮清歌上一次给梁伯药材也是这么说,可是却被皇后的事情耽搁。

梁媚琴感激的看着阮清歌,膝盖微弯,却被阮清歌眼疾手快的拽住。

阮清歌十分无奈的看着梁媚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闻言,梁媚琴更是感激流涕,泪水在眼底打转,梦梦,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父母...随之梁媚琴抽噎了两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梦梦,那段时间消失,你是去找你的师傅了吗?这次回来,我发现你许有不同。

正在一侧悠哉的看着大厅的白凝烨闻言,顿时好奇了起来,将脑袋凑了过来,歪头看着梁媚琴询问,师傅?梦梦还有师傅?是啊!梦梦的师傅就是圣医。

梁媚琴十分骄傲的说出。

哎!而当阮清歌一脸懵逼,随之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无奈,一手撑着额头,她怎么就忘记当初拿着白凝烨的名头当幌子招摇撞骗的时候...呸呸!什么招摇撞骗....白凝烨一听,满脸的惊喜,什么!圣医是你的师傅?你...啪!——阮清歌一巴掌呼在了白凝烨的大脸上,转身向着外面走去,我们下去看看吧!媚琴,你把药给梁伯煮上。

好。

梁媚琴无辜的看了一眼捂住鼻子的白凝烨,又看了一眼已经走回去的阮清歌,眨了眨眼眸随之跟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如果能重来风声绵绵,垂柳飘荡。

柏苏湖畔,湖面随着微风荡漾起一丝波澜,暖阳斜下,穿过云层,照耀着大地。

在那湖面上,一栋豪华的船只正行驶在其中。

一道纤长额身影立于甲板之上,肩膀上站立着一只通体灰色,额前一簇红毛的小鸟,一人一鸟均是看着远处群山叠峦。

忽而一道身影自空中落下,脚步轻轻的踩在甲板上,声响几不可闻。

原本站立在甲板上的男子,垂下眼眸,将手中的鱼食捏碎,向着空中扬去,湖面霎时一阵波动,鱼儿奔腾跳起,激起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五彩斑斓的波光。

表哥。

那后来的男子,在身后轻轻的召唤着。

萧容隽擦拭着双手,转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审视的目光在刘云徽的身上扫视着。

若是阮清歌在,定然会发现刘云徽与在几月前瞧见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皮肤呈现黝黑的状态,一双眼眸比以往还要锐利,浑身散发着钢铁男儿的气息。

见此模样,萧容隽很是满意,看来这数月的成果很是明显。

刘云徽抿起嘴角,低垂着眼眸,多谢表哥栽培。

他声音中毫无波澜,听不出一丝抱怨。

萧容隽转身,抬起一只手臂拍动着刘云徽的肩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表哥说的极是。

刘云徽不卑不亢的行礼,眼底闪现出一丝黯然。

在那日去了王府之后,他便被萧容隽派去了边疆,沙漠之地磨炼,他就知道逃不过,惹了萧容隽的人,有几个是完好的?而他只有在阮清歌昏迷不醒的时候回来一次,被萧容隽发现,得到的确实更加严厉的训练,今日回来,便来找寻。

萧容隽面色颇冷,注视了刘云徽半晌,你与刘笙卿的事情本王不会再过问,但往后不要让我知道她打清歌什么主意。

刘云徽瞳孔微颤,手指抖了抖,他抬起眼眸注视着萧容隽的眼底,表哥,你与阮清歌,当真了吗?萧容隽闻言,面上一愣,他转身,看着毫无波澜的湖面,逗弄着肩膀上的唤灵,赐婚,不当真又能如何,毕竟是本王的女人。

听闻此言,刘云徽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表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切不要为了儿女私情...今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便跟随在阮清歌的身侧。

说完,萧容隽转身,向着船身走去,临近入前,对着船夫道:靠岸!刘云徽抿起嘴角,负手而立,眼底满是挣扎与惊喜,他,自是知道萧容隽目的何在,说是跟随在侧,名为保护,实则,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罢了。

萧容隽本就生性多疑,出了此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消除他的顾虑。

他,却是一点都不后悔,当初劫持了阮清歌。

回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刘云徽嘴角勾起美满的笑意,凌空跃起,他消失在天际。

清歌...等我。

——此时,阮清歌简直累成狗,将若素的库存全部拿了出来,说是甩货,这若素内的胭脂还真是多。

她瞧了许多,都是古法制作,在现在是先进的,若是放在未来,还真是有些过不去眼。

先不说脱妆,就是上妆,都是掉渣的那种。

阮清歌励志,一定要做出最好的美妆,药妆相通,必能大卖。

白凝烨正坐在椅子上,接受着众人的注视,忽而他听到耳侧传来阴恻恻的笑声,他浑身一抖,本就没做过这事,阮清歌叫这东西做什么?‘模特?’白凝烨不安的拧动着身子,他想斜过眼帘看阮清歌,脑袋却被阮清歌一张小手牢牢的控制住,怎么都转动不了。

喂!你在干什么!白凝烨小声道。

想他一个风流倜傥的圣医,竟是在一群大妈小姑娘赤裸裸的注视下,这让他怎么能接受?而在若素的对面,便是一坐茶楼,上面亦是站满了人,不过都是男人,看的,自然是这神秘的老板娘。

阮清歌收起思绪,撇了撇嘴角,看着眼前的一众人,聚集的已经差不多了。

此时,阮清歌和白凝烨正在门口的中央,下面满是人群,梁媚琴和梁伯,春阳以及阮清歌带来的人,都在中央阻拦着人群的翻涌。

而在阮清歌的头上,竖起了一个巨大的横幅,药妆,大变人脸——拥抱最美好的明天。

白凝烨实在是搞不懂阮清歌要做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靶子,变脸的靶子。

阮清歌按住白凝烨的脑袋,清了清嗓子,看着下面的人群,她嘴角勾起一丝美好的笑容,感谢大家捧场,相信用过倾颜的人都知道倾颜的疗效,近日,我们将推出倾颜升级版,升级版,自是比原本的还要好,可使人容颜焕发,肌如孩童。

阮清歌的话音刚落,那群女人均是欢呼了起来,现在有货吗?!还是像往常一样每日只卖两瓶吗?!价钱呢?......一个个的问话传出,场面十分混乱,阮清歌抬起一只手掌,摆在空中,阮清歌的身上好似带着一种威压,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阮清歌拍了拍白凝烨的肩头,继续道:之后的事项,都会一一告知,现下,请看倾颜升级版的效果。

说完,阮清歌冲着梁媚琴使了个眼色,而白凝烨亦是知道,真的断头大戏要开始了。

梁媚琴将倾颜升级版拿了出来,故弄玄虚的在众人的跟前转了一圈,这一次,阮清歌在里面加入了几种贵重的药材,其颜色也起了一丝变化,原本是白色的,现在呈现淡粉色的光泽。

台下的女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阮清歌指尖轻动,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将倾颜倒入掌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揉搓,涂抹到白凝烨的面上。

原本白凝烨的面容坑坑洼洼,鼻尖上还有几颗痘痘。

而在涂抹过后,竟是起了极为明显的变化。

痘痘明显消退,坑坑洼洼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所有人一阵惊呼,阮清歌请了几人上台,那几个女人对着白凝烨指指点点,唾液横飞。

白凝烨欲哭无泪,却动弹不得,若可以给他机会重新选择,他真的不会再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究竟哪个才是她最后,虽然白凝烨的面部得到了一致的认可,可是他本人的心头在滴血,因为,毕竟那倾颜是在易容面具上使用,跟他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还吸取了那么多的唾液,他好想哭。

从未这么窝囊过。

阮清歌见台下疯狂的女人,心底满是自豪感,她大掌一挥,所有人都停下了叫喊。

她看着台下的人,眼角笑得眯成一条缝隙,她目光一扫,便随之说道:今日将会拿出两套倾颜升级版,作为拍卖产品。

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整片呐喊,不管在何时,高档之物都是贵人争先抢购的东西。

阮清歌瞧这状态,十分的满意。

随之她道:大家不要以为只有倾颜升级版才是最好的,这些东西都是有阶段性的,倾颜针对的是16到25周岁的女子,而倾颜升级版则是针对25到40岁的女子,请各位按照年龄需求购买。

说完,她抿起嘴角,走到门前的另一侧,道:今日倾颜升级版,参与者只限在25周岁以上的竞拍。

此话一出,叹息着居多,因为在那台下的女子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阮清歌亦是知道今日在这场下的人都是一些寻常人家女子,贵家小姐少之又少,而她真正想要的顾客,便是那些今日消息传播过去之后,想要购买的人群。

自然是那些达官显贵家的贵妇人,还有皇宫之内的贵妃,她已经能够想到这倾颜升级版将会有多么的好卖,那钱才亦是会如水一般的进入口袋之中。

一侧已经生无可恋的白凝烨,听完这句话,他僵硬着手指,对着阮清歌竖起了大拇指。

而阮清歌这一声高声,彻底的传入了对面的茶楼阁内之内,其中一男子听闻,耳朵轻动,执起茶杯的手指微顿。

随之那人嘴角勾起一丝戏虐的笑容,那茶杯缓缓的放入到嘴边,那男人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着,萧容隽究竟得到的是何许人也。

这女子的才智竟是如此聪慧,怎么可能像传闻之中说的那般是个疯子,看来这传闻还是不可信的。

此男子有一张娃娃脸,那笑容却是异常的邪魅。

外面紧张的进行着,阮清歌这一忙便是忙到了深夜,两个产品均是以500两黄金的价格拍卖了出去。

因为毕竟在台下的女人都是一些小家女子,钱财并不充足,而阮清歌的目的亦是不在此处,只要能卖出去,将那些产品的效果宣扬出去便可。

所有东西收拾好,阮清歌已经累到不行,晚饭便是在若素吃的。

白凝烨在一旁喝着闷酒,虽然他那一脸的坑洼已经不复存在,但他还是十分的忧愁,原本以为今日出来会十分的畅快,谁知竟是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阮清歌侧目看去,嗤笑出声。

她伸出手掌拍了拍白凝烨的肩膀,悄声道:你不是要倾颜?我便给你倾颜升级版好了,将你那容貌彻底变得俊逸,无人能及。

白凝烨却是翻了个白眼,他已经不信任阮清歌的话语,他将阮清歌的手拍了下去。

你只要不祸害我便可,那东西你想给便给吧。

说完,他呼出一口气,执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借酒消愁愁更愁,他望着酒杯中倒影张脸丑陋不堪的脸哀叹不已。

一侧的梁媚琴闻言嗤笑出声,她端起酒杯比向阮清歌,梦梦,没想到你的本事还真多。

还不等梁媚琴说完,阮清歌娇笑道:那是自然,你不知道的本事还多着去了。

她说话间,侧目看向梁伯,只见梁伯眼底闪烁着一丝泪痕,一看那模样,便知梁伯定然是没想到能将这店铺经营的如此之好。

阮清歌伸出手拍了拍梁伯的肩膀,她叹息一声道:梁伯,你放心,这店铺在我的手中自然会将它发扬光大。

对于祖产,可是梁伯的一切。

梁伯伸出手掌,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老夫有生之年能遇到你,真是老夫的荣幸。

阮清歌叹息一声,她心中百感交集,她现在也要感谢那颗炸弹,若不是,她也不能在这里开启自己的商业帝国。

她扫过梁伯身侧的汤药,随之道:梁伯,您先将药喝下,病症我会尽早为您治好。

听闻此言,白凝烨来了兴致。

他抬头看去,梁伯,你可是有什么病症?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扫了一眼梁伯,示意他伸出手臂,她侧目看向白凝烨道:既然你在这里,便看一看好了。

他也是医生吗?梁媚琴好奇道。

阮清歌眼底闪现一抹调皮,点头道:对!我的师弟。

听闻此言,白凝烨面色一黑,白天还是师父,晚间便成了师弟,真是...他无话可说。

他叹息一声,看着梁伯的眼神,眼底有一丝闪烁,若真是寻常病症的话,阮清歌定然不会如此之说,这定然是什么疑难杂症。

亦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抬起手掌按压在梁梁伯的手腕上,这一摸眉头竟是一簇。

梁伯,你这病症拖了许久,为何不尽早治疗?梁伯闻声叹息一声,道:京城之内无人治疗,我本是想要卖掉这祖屋,去找寻圣医,幸得老天怜悯,在出行之时遇到苏姑娘,竟是圣医的徒弟,我本是将死之人,竟是将我从生死关拉了回来。

说话间,梁伯几度哽咽,老泪纵横。

阮清歌心头不忍,拍着梁伯的后背,梁媚琴在一侧暗自抹泪。

白凝烨神色古怪的看着阮清歌,怎么也不相信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竟是如此心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明明就是个财迷,到处坑钱,亦是神经质看谁不爽就下毒,竟还能如此心善?白凝烨微微昂首,看梁伯的模样是真的感谢阮清歌,他侧头向着阮清歌看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病症,白凝烨自是瞧见过,但是治疗的几率极小,阮清歌能维持住梁伯的性命实属难得。

阮清歌抿了抿唇角,自是从白凝烨的眼中瞧出蹊跷,晚间梁伯药浴,施针,将寒气排出,封住穴位,彻底治疗肺部。

阮清歌说的彻底治疗,自然是...第一百九十八章 治疗梁伯白凝烨十分不解,这彻底治疗究竟是怎么个治疗法子?可是白凝烨怎么询问,阮清歌就是不回答。

虽然梁媚琴听着亦是十分疑惑,但是她相信阮清歌的医术,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父亲。

晚饭过后,夜幕彻底降临,门庭前漆黑一片。

若素的门窗已经被完全被黑夜笼罩,风声瑟瑟从窗口传了进来。

在若素后院,有一处居所灯火通明,那正是梁伯的居室。

中央正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浴桶,其中放满了药材。

春阳正一桶一桶的提着热水往里面灌溉,而阮清歌正在窗前的书桌上摆弄着银针。

白凝烨在一旁帮衬着她,看着那长短不一的银针,白凝烨心头有一丝疑惑,一般来说那银针都是长短均等。

而阮清歌的却是十分的独特,长短不一也就罢了,而上面的材质亦是不同,银的和金的都有。

他十分诧异,便抬头看去,我说你这真是富可敌国吗?竟是拿金子制作针。

说话间,白凝烨将那金针拿了起来,摆放在火焰下方细细的看着,上面闪现着一丝金灿灿的光华。

闻言,阮清歌抬起眼眸不悦的瞪去,一把将那金针拿了过来,你懂什么?这金针和银针自是有不一样的用处,亦是好用的多。

阮清歌自是不会与白凝烨解释金子与银子的化学成分不同,银针试毒,金针除了能试毒其中还有对人体有益的成分。

不然现代人也不会追捧各种金箔的食物,而阮清歌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的,又没有分析化学成分的器具。

白凝烨见阮清歌十分不耐烦的模样摇头咋舌,他十分的无奈,却又不由得期待接下来阮清歌将带给他何等的惊喜。

不多时,春阳将一桶浴水全部倒满,那里面的药物也随之泡开,阮清歌先是试了试温度,随之叫梁伯脱去了衣物,仅着X衣进入了浴桶内。

随之盖上了盖子,梁伯在里面泡着药浴。

这药浴自是没有什么稀奇,亦是白凝烨惯用的手段,他侧身坐到阮清歌的身边,拿起茶壶倒着茶水。

他侧目看向阮清歌,这一晚上,这女人喝了不少,也不比昨晚少,怎么不见喝多?定然是昨晚的酒水太猛烈了。

他歪了歪脑袋,眼里满是揶揄之色,这阮清歌和萧容隽昨晚做了什么?当他的目光毫无遮拦,大刺刺的打量着阮清歌的时候,忽而耳际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把你的眼睛给我闭上!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白凝烨简直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眸,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眸向旁看去。

只见阮清歌眼底带着一丝笑意,低头喝着茶水,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白凝烨顿时一噎,他何时这么听话?他不由得在心中鄙夷着自己。

阮清歌见白凝烨撇开眼帘,她撇了撇嘴角,没想到这白凝烨还是个抖M,果然谣言不可信,只有真正的接触一个人才能知道他的本色。

就像……萧容隽,传言他是个冷血之人,可是当阮清歌昏迷一个月之时,不还是去往天山寻找冰莲,虽然……现在不知道那冰莲在何处,但是出发点是好的。

阮清歌心中亦是十分喜悦。

她侧头看向梁伯的方向,梁媚琴正在梁伯的身侧询问,那眼底满是真情流露,阮清歌心中不由得感触。

梁伯因为这个病症,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后背都有些佝偻,而梁媚琴井然是个孝子,从不嫌弃,跟随在侧,只要有办法就去尝试。

阮清歌叹息一声,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她站起身,缓缓的向着梁伯走去。

梁伯被热水熏陶的有些昏昏入睡,那一双苍老的眼眸微微闭上,脑袋放置在浴缸的后方。

听闻一旁阮清歌的脚步声,他将眼眸睁开,嘴角勾起一丝暖暖的笑容。

就在阮清歌站起身的那一瞬间,白凝烨亦是正襟危坐,他知道他等待的大戏终于要到了,他目光紧紧的锁定阮清歌,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阮清歌蹲在地上看向梁伯,她轻声问道:梁伯,可是舒适。

梁伯微微昂首,这水温正好,若是再泡下去,我定然会睡过去。

梁伯半开着玩笑的说着,阮清歌轻笑一声,素手摸向盖子道:梁伯,我要拿开盖子,您先缩一缩,不要将身体暴露在空中,这凉气不能进入到你的体内。

梁伯听闻亦是十分的听话,脑袋向旁缩了缩,那身子彻底的侵入到水中。

阮清歌将盖子掀开,随之扫向一旁的春阳,你过来将梁伯的上衣脱去。

阮清歌说完退到一侧,眼神瞥向旁处。

而一侧的白凝烨瞧见这位置并不是最佳的位置,距离那地方许远,若是一会有什么事情也瞧不见。

他站起身,向着那浴缸旁边走去,阮清歌只是淡然的扫了他一眼,并没多言。

阮清歌见春阳已经脱的差不多,她便走向书桌前,将金针和银针拿了起来,放在手中。

她扫了一眼白凝烨,有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她将金针和银针一股脑都塞到了白凝烨的手中,转身看向梁伯,伸出素手将两只袖子撸起,随之摊开一只手说道:将长针拿来。

那白凝烨明显的愣了一下,随之还是十分听话的从那包裹中将一根长长的针递到了阮清歌的手中。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阮清歌手上的动作。

只见阮清歌手起手落,将那枚针插入了一处穴道之中,随之阮清歌嘴不停的一连串,说出无数个针的名字,随之落在梁伯的后背上。

白凝烨均是将银针分毫不差的递到阮清歌的手中,而阮清歌亦是将那些银针全部插入了对应的穴位上。

不多时,梁伯的背后被插得像一只刺猬一般,上边布满了银针。

那针白凝烨倒是都认识,而阮清歌插入的穴位,白凝烨有一些竟是看不懂,他想出声却还是闭住了嘴巴。

毕竟这主场是阮清歌的,这小女子亦是不好惹。

现在不明,回去翻书便可,翻书若是找不到,最坏便是询问阮清歌,大不了挨几针罢了。

阮清歌用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白凝烨的动作,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十分好笑。

第一百九十九章 颤针她眨了眨眼眸,看着梁伯背上的银针,指着一处道,一边说着名称,一边道:这处便是锁住风寒,而这处便是将风寒聚集到这一点,而这处便是将它们全部连通在一起,将那些风寒逼出。

她说着,眸光淡然的扫向白凝烨,你看这处穴位,已经冒出一丝寒气。

她说完垂头看着梁伯道:梁伯你是不是感觉身体现在有些燥热?梁伯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丝燥热,已经在梁伯的体中存在了多时,他不敢说话,怕打扰的阮清歌,而阮清歌亦是明了,她拍了拍梁伯暴露在空中的肩头,轻声道:忍一忍,一会儿便好。

听闻阮清歌的话语,白凝烨眼底满是感动,而他亦是将那几处大穴记住,打算回去试一试。

白凝烨抬头看去,见阮清歌后退了一步,而接下来,却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只见阮清歌伸出双手,在梁伯的后背放平,她眉间一簇,手腕轻抖,那银针竟是跟随着手部的动作颤动了起来。

只听身侧传来‘哐当!——’一声,白凝烨手中的包裹掉落在地上,眼底满是错愕。

颤针!阮清歌轻轻的闭上了眼眸,丝毫不理会身侧的白凝烨,而白凝烨亦是收起了惊讶,将张的能塞下鸭蛋的嘴唇闭上。

他将包裹拿起,圆瞪着眼眸看着阮清歌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他心中十分的惊骇,这颤针是失传已久的手法。

他行走江湖初时也仅是听说而已,却是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够亲眼所见。

而就在白凝烨错愕的一瞬间,他丝毫都没有注意到门外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从窗口穿过,向着房顶上掠去。

那人静悄悄的站立在房顶上,迎风而立,他随之弯下腰,将房顶的一处瓦片挪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透过那小小的洞看着房间内的情况。

他亦是瞧见了这惊骇的一幕,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而屋内的阮清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银针之上,随着阮清歌的抖动,那白气冒得越来越多,甚至带着一丝黑色的液体流入到池水之中。

梁伯面上满是痛苦,他想要挣扎,那一双手紧紧的扣住浴桶的边缘。

梁媚琴这一次看得十分不忍,她将脸撇向别处,手中死死的攥着手帕,她低声道:父亲,你忍一....忍一会便好了。

梁伯只能用嘴唇轻轻溢出一声,然而他声音传出却是如同呻吟一般。

半晌,阮清歌整张小脸都被汗水沾满,而在此时,她手掌微动,那银针停止了颤动,阮清歌亦是软弱无力,脚底颤动险些摔倒。

白凝烨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肢,阮清歌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臂,向前一推对着白凝烨摇了摇头。

扶我坐到旁边休息一下。

白凝烨昂首,眼底浮现担忧,拖拽着阮清歌向旁走去。

而这一幕,瞧在房顶上男人的眼中,那双狭长的眼眸竟是轻轻的眯起。

白凝烨一点都不知道,他竟是在不知不觉中为自己找了个死法,日后就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清歌十分无力的扶住额头,拿出一抹手帕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她虚弱地扫了一眼梁伯的身体,抬起眼眸看着白凝烨到:接下来的程序,你应该知道,去吧。

白凝烨闻言轻轻皱起眉头,随之昂首向前,大掌一挥,那些银针尽数从梁伯的身上落了下来。

此时梁伯已经完全的晕了过去,梁媚琴一直在身侧叫喊着,白凝烨目光冷清,面无表情,看着梁媚琴道:一会将他抬出来,用草药敷在银针之处,喂下梦梦开的汤药,歇息两日,便可大病痊愈。

闻言,梁媚琴眼底满是激动,伸出小手抓住白凝烨的衣摆,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凝烨抿起嘴角点了点头,随之加快手上的动作,将那些银针收起,随着银针拔出,那些黑水一同流入到浴桶之中。

白凝烨有些不解,这梁伯的体内明明没有毒,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黑色之物从体内排出。

一切完毕过后,天已经朦朦亮。

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疲惫,尤其是阮清歌在坐在椅子上休息之后,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在临睡之前阮清歌还在心中悱恻着,这具身体还是不顶用,看来那军体拳还是要打进来多加锻炼。

梁媚琴在处理着梁伯,而白凝烨一切处理完毕之后,他转过头看向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无奈。

他轻点着脚步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侧垂眸看着她的睡颜。

他一直都不知道,一个医者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为那些达官显贵治病,拿去巨额诊费不过是因为那些人的钱,亦是不干不净。

而阮清歌竟是如此卖力的诊治一个毫无经济来源的人,亦是分文不取,这样心性单纯而又为人善良的人,实属难得。

他叹息一声,若是这样回到梁王府,萧容隽一定会过问,可是不回去,明日等待的定然会是更加严重的后果。

可是阮清歌已经累成这样,他十分的不忍心再折腾她。

就在白凝烨不知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在一侧为梁伯擦拭身体的梁媚琴,抬起眼眸道:倾颜楼上的阁楼,便是梦梦的住所,今夜你们便在那里休息吧,楼上自是有客房。

白凝烨闻言,眼眸轻垂,只能这样了,这么晚回去是挨骂,不回去亦是挨骂。

还不如让阮清歌得到更好的休息。

他微微昂首,伸出手臂,想要搂住阮清歌的腰肢,而那手刚摆在空中,忽而感受到空中传来一道强劲的力道。

他眼神一黯,随之将手臂抽回,向着空中看去,屋顶空无一物。

而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他揣测之时,那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玄服的男人,踏着云烟镶金软靴走了进来。

男人器宇轩昂,五官如同鬼斧神刀般雕刻俊逸,棱角分明,一双狭长的凤眸清冷的扫视着场内的所有人。

男人浑身带着王者一般的气息站在门口,只是有一股威严溢出。

第二百章 那枚玉簪梁媚琴错愕在原地,梁伯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眸看了过去,春阳的手中还提着木桶,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白凝烨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早就应该知道,刚才打出暗器的人便是萧容隽,不是吗?他上前两步想要伸手搂住萧容隽的肩膀,却忽而感受到一阵凌厉的视线,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小气的男人。

只见萧容隽没有理会场内的众人,他眸间清扫向正躺在桌上,丝毫都没有被这些声音惊扰到的阮清歌。

他抬步走了过去,梁媚琴皱着眉头上前想要阻止。

萧容隽从来都是深居简出,瞧见过他容貌的人少之又少,梁媚琴整日与胭脂混迹在一起,自然是不知眼前这可怕的男人便是梁王——萧容隽。

白凝烨上前一步,忽而插在了梁媚琴的跟前,一脸讪笑,大脑飞速运转,脑海中正在思索着该怎么解释萧容隽的身份。

若说她是梁王,这夜闯民宅将人夺走,自然是不可的。

若说出阮清歌真实的身份,他怕明天的脑袋便已经不在这脖颈之上了。

他忽然眸间一转,对着梁媚琴摆了摆手,不要紧,不要紧,这是我们的大师兄,我们将梦梦带回去,你们快按照我说的方法将梁伯处理好,我们这就走了啊!说完,白凝烨给萧容隽使了个眼色,而萧容隽一丝都没有理睬,走到阮清歌的身侧,将她拦腰抱起,便大步流星的向着外面走去。

白凝烨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萧容隽的身后走了出去,留下身后错愕的一众人。

而当这三人彻底的走出房门之外时,梁媚琴才恢复了神绪,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消失的高大背影。

眼底闪现过一丝羡艳,她回头看着昏昏欲睡的梁伯,天啊!这就是梦梦的大师兄,好帅呀。

梁伯闻言,眸间一闪,苦笑一声,伸出手臂在空中拍了拍,不管他帅不帅...女儿,你能先将我从这浴桶中弄出去吗?梁媚琴立刻回过神处理着梁伯。

而此时阮清歌正陷入睡梦之中,忽而她感觉到有一丝冰冷袭来,她向着身侧散发着暖意的位置缩了缩。

而在萧容隽的眼中看去,便是阮清歌仰着小脸,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在他的胸前蹭了蹭,那毛茸茸的发际擦过他的胸前,他心中竟是一暖。

白凝烨不住的在身后抱怨着今日阮清歌戏耍他的一幕幕,而萧容隽充耳不闻,眼里闪过一丝暗色,他可还记得刚刚白凝烨想要抱起月阮清歌的动作,这笔账回去再算。

萧容隽和白凝烨踏风而归,回到梁王府周围一片寂静,天边散发着淡淡的灰暗,整个夜空一片朦胧。

当萧容隽落于地面之时,白凝烨扫向阮清歌发间那一枚玉簪,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萧容隽,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萧容隽拦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那发间的玉簪轻声道:这是你给的吗?萧容隽闻言,轻轻的扫了白凝烨一眼,并未言语,抬起脚步,旋身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头也不回道:不该你管的休要乱说,寒边之地似乎有许多病患。

白凝烨闻言,嘴角一抽,他心中如同被万箭穿心一般,这还是他的好哥们吗?为何碰到阮清歌的事情变得如此冷漠,他十分的伤心,扬起头,欲哭无泪。

那该死的男人竟是要将他送去寒边之地?那不是要弄死他吗!当他垂下眼帘之时,身边哪还有人,不过听刚刚萧容隽的说法,这簪子必定是他所送无疑,因为这天下只有这一枚白莲玉簪。

他叹息一声,负手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爱情使人迷茫,爱情使人变成白痴,现在的萧容隽井然是变成了白痴。

而他却是不知是在何时而起,爱情真是伟大,让人迷茫。

而此时阮清歌和萧容隽已经回到了翩鸿居。

翩泓居院落内一片黑暗,萧容隽借着从窗沿照射进来的月光,向着床榻上走去。

他单手将窗纱撩起,随之将阮清歌放入在床榻上,他刚一转身忽然感觉到一丝束缚,她垂眸看去,只见一双小手竟是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摆。

他眸间溢出无奈,想要将那手挪开,当他那双大掌刚触碰到那双小手之时,那小手竟是松开了他的衣摆。

随之拽住了他的一根手指,一冷一暖两种温度相互碰撞,竟是产生了最奇妙的化学反应,阮清歌唔嘤了一声,似乎十分的舒适。

她将那只大掌向着自己的怀中拽了拽,萧容隽丝毫都没有防备,他脚步趔趄,整个人的身体趴在床边,下一秒,而他那只手臂却被阮清歌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他眼底竟是闪现过一丝连他都不曾察觉的宠溺,他十分无奈的看着阮清歌。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从她小巧的鼻尖到那一双紧闭的眼眸,长睫微颤,如同蝴蝶扑扇着翅膀,随之向下移动到那微微嘟起的一张粉嫩的嘴唇,好似上好的蜜糖,散发着芬芳。

他喉结微动,浑身一阵燥热,舌尖不经意的伸出,扫过嘴角,随之他眼眸渐渐的暗了下来,眼底满是危险的光芒。

他忽而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一股热气自下腹冲击到脑海,他面上划过一丝粉红。

他猛然将手臂抽回,站起身背对着阮清歌,而当他手臂抽回的那一瞬间,床上的小人儿就是不舒适的皱起了眉头,发出一声嘟囔。

随之一声难受的轻吟传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眷恋,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萧容隽听闻诧异,亦是有些不忍,他转过身随之垂下眼眸,借着月光看着阮清歌的小脸,他不自觉的伸出大掌抚向那软软的脸颊。

那张小脸在微凉的掌心上蹭着。

他轻叹一声,随之将带着风尘夹杂着一丝冰冷的外套,扔到了椅子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而那小女人在感受到这次温度之时,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向着萧容隽的怀中缩了缩,萧容隽十分无奈,不知为何,只要碰到阮清歌他便软了脾气,心肠亦是坚硬不起来。

第二百零一章 今晚待寝他伸出大掌抚摸着阮清歌圆润的肩头,这一夜他也十分的疲惫。

一天都在观察着阮清歌,他的神绪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夜风轻轻的抚动万物,硕大的月亮挂于天边,一丝云朵从中飘过,屋内温馨的一幕却是一直持续到了早晨。

这一夜阮清歌睡的十分的舒适,只有在晚间的时候梦到了她的爸爸妈妈,除此之外便别无他感。

她感受到一丝暖阳照耀在脸庞上,她伸出手掌抵挡,随时翻了个身,却是感觉到一道束缚。

她轻轻的睁开了眼眸,在那过程中她闻到了身侧那丝熟悉的白莲香气,她微微皱起眉头。

长睫扑闪,侧目看去,竟是看到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

她一脸的错愕,难道昨晚又吃肉了吗?只见下一瞬间,阮清歌立刻扯开了胸前的衣物,那身上的斑斑点点已经暗了下去,一看便是前天夜里萧容隽的功劳。

难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那为何这个男人睡在她的身边?你在做何?忽而身侧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抬头看去,对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那眼底的神色深不见眼底,如同深井,引人深陷。

她勾起嘴角,僵硬一笑,你问我,那你这又是在作何?她揶揄的上下打量着萧容隽,这男人衣衫竟是如此整洁?坐怀不乱就属他了!明明两人之前都是分房睡,为何自从前天那一夜之后就变了?这两天起来都能在床上瞧见萧容隽的身影。

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随之他眼神变成冰冷,不知为何,他明明都是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而在阮清歌的身边竟是全无防备。

每次都是当阮清歌醒来之后他才随之醒来,这却是犯了他的大忌,忽而他眼底那丝冰冷,变得如同寒霜一般,他起身不言不语的穿上鞋,拿起一侧的外套。

而他身后的阮清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男人为何每次都是这样,吃完就跑,她不悦的瞪着萧容隽的背影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阮清歌将被子掀起,叉着腰怒视着萧容隽,那胸前的衣襟依旧敞开着,粉色的肚兜暴露在空气中,整个室内一片旖旎之色。

阮清歌丝毫都不在意,反正两人该干的都干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别扭?再者,她也不打算在古代找男人,有个固定的炮友也挺好,可是这男人明显不这么想啊!几次都没有动作,难道是嫌弃她?阮清歌垂下眼眸看着胸前的隆起,好吧,小是小了点,可是她还没有长开不是吗?萧容隽微微侧目,却从未转头,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阮清歌,看着她的动作,额角一突。

叫我作何?清冷声音传出,似乎带着一点温怒。

阮清歌皱了皱眉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萧容隽,难道要他回来上了她?就算阮清歌思想再怎么开放,唔...她也不能做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但是这此情此景,萧容隽不应该给一个解释吗?阮清歌‘哼’了一声,十分傲娇道:你为何会睡在我的床上?她不由得在心中期待着萧容隽的回答,若是霸道总裁,一定会说,‘睡了你又如何。

’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十分的残忍,毕竟萧容隽是个真真实实的古人。

闻言,萧容隽却是嗤笑了一声,那笑声中不带一丝温度,他道:你是我的王妃,为何不能睡在一起?既然爱妃都如此说了,那般今晚待寝吧!阮清歌嘴角一抽,待寝?待寝!?她翻了个白眼,这萧容隽绝对是存心膈应她,她亦是没当回事。

不过这还真是可请合理的理由,竟是让她没有一丝理由去反驳。

她忽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幕,她明明是在若素为梁伯诊治,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怎么一醒来便是回到这王府之中。

她忽然瞪大了眼眸,看着那欣长的背影,难道是你昨晚将我带回?萧容隽冷哼一声,如若不是我,难道是你自己爬回来的吗?阮清歌被气得嘴角一抽,难道非得要用爬这个词吗?莫不是说她是狗。

就在阮清歌眼看就要爆发的时候,萧容隽却是大步流星的离开。

阮清歌万分无奈的伸出手掌捂了捂面颊,她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此时正是清晨,天边泛着一抹橘黄。

阮清歌摇了摇脑袋,怪不得她脑袋一片昏沉,她叹息一声,随之向后倒去,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将被子夹在两腿之间。

闭上了眼眸,嘟囔着,管他的呢!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而阮清歌正睡得安稳之时,却苦了一直在外面等待的男人。

萧容隽出来在浴室中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来到前厅便瞧见了那抹身影。

那身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一转身,眼里带着惊喜,而当他看到萧容隽的身影之时,眼底的光束随之变暗,嘴角的笑容也慢慢变得僵硬。

他垂下眼眸,轻声呼喊了一声:表哥。

萧容隽昂首,轻声道:你来的倒是好早。

刘云徽垂下眼眸,抱拳作了个辑:表哥有命,我自是要早些前来。

萧容隽一脸的神清气爽,他向着主位上走去,随之撩起长袍坐在其中,单手打着扶手,单指敲击在上面,目光冷然的看着刘云徽。

昨夜你表嫂劳累,晚一些起身,不如你去若素帮忙打理生意。

闻言刘云徽眼底闪现过一丝黯然,昨夜劳累?是何等的劳累,几月不见,这两人的关系发展的就是如此迅速吗?他微微昂首,沉着的闭了闭眼眸,道:好,我这就去。

而当刘云徽出来之时,正好撞见了一个一脸坑洼,眼底一片乌青,糟头垢面,睡眼惺忪,嘴唇如同香肠的男人。

那男人瞧见他之时,那张巨大的嘴巴向两侧勾起。

对着他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嗨!刘小子,你来了。

闻言,刘云徽加快的脚步顿时收起,他侧目看去,能叫他刘小子的人,自然只有白凝烨一人,而这人怎么可能是白凝烨。

第二百零二章 老子跟你拼了他忽然想起阮清歌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心中竟是升起一丝玩味,他抬起眼眸,揶揄道:可是圣衣大人。

白凝烨闻言有些错愕,他忽然伸出手臂摸了摸脸颊,随之眼底闪现过一丝黯然,苦逼的看着刘云徽道:自然是我,你来作何?许久未见,可是想我呢?说这,白凝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摇扇,摆在胸前,随之展开,自诩风流的来到刘云徽的身侧。

刘云徽嘴角一抽,觉得十分的好笑,果然他不在,阮清歌又开始寻找目标。

不过白凝烨这副容颜可比他当初那一副要惨得多。

刘云徽抬起眼眸,揶揄的看去,你这一副妆容可是王妃所做。

白凝烨闻言欲哭无泪的点了点头,自是,这副容颜可没有你当初的那一副帅气,而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将这易容卸去,可苦了我了!刘云徽闻言轻笑两声,向前走去,来到白凝烨的身侧,抬起大掌,对着白凝烨的面容一阵捅弄。

不多时,一张妖冶的面容暴露出来。

那面容却不如易容后来的耐看,全是因为白凝烨的面上满是青紫,一看就是被人暴打所致。

刘云徽面上闪现过一丝僵硬,他的手置于空中,嘴角抽了抽,你这是怎么了?闻言,白凝烨眨了眨眼眸,伸手在他的面上碰了碰,忽而‘嘶!’的一声喊出,竟是感觉到一丝疼痛。

他快步向着院落中的一处水塘走去,当看到那水缸中的倒影之时,顿时瞪大了眼眸,一声巨大的叫喊响彻了整个梁王府。

萧容隽!老子跟你拼了——而在睡梦中的阮清歌,听闻此声十分烦躁的翻了个身,便接着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日落西山。

她却是被活生生的饿醒的,她揉搓着肚子,揉搓着睡眼惺忪的眼眸,坐起身轻声的叫唤着:墨竹,墨竹——那声音小如蚊子,然而却并非她所想,因为饿的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昨晚在若素喝了一些酒水,饭食并未吃多少,而那一整夜亦是使用了太多的体力,这一小天儿也未进食,自是饿得要翻白眼。

她十分无力的叫喊着,然而她喊破了天墨竹都没有听到。

而当墨竹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她只见阮清歌坐在软榻旁,低垂着脑袋,那脑袋轻轻的摇晃着,头发全部都置于地面。

墨竹瞧见这一幕大惊,快步上前将阮清歌扶了起来。

清歌,你这是怎么了?闻言,阮清歌抬起眼眸,抓住了墨竹的小手,欲哭无泪道:饿...饿,我好饿呀。

墨竹嘴角一抽,阮清歌这模样活生生的像是半年都没有吃上米饭的人,她连忙说道: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饭吃。

阮清歌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随之向后一倒,躺在了床上,不多时她便闻到了米饭的香气,蹭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速度如此之快,吓了墨竹一跳。

阮清歌趴在桌面上,快速的吃着,真的是,在人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她觉得眼前的食物简直是人间的美味。

当阮清歌吃饱打着饱嗝,揉搓着圆滚滚的肚皮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时间,一旁的墨竹错愕的看着阮清歌。

只见那桌子上的食物如同风卷云残一般,只剩下一些残羹剩宴。

有的盘子上连汤汁都没有了。

墨竹不由得发问:清歌,昨夜你是去作何?阮清歌伸出一只手臂,在空中摇了摇,随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签子掏着牙齿,一副痞痞的模样。

昨晚我可是去干了一件大事,说出来都要吓死你。

墨竹嘴角一抽,面色一黑,阮清歌这一点儿正形都没有的模样,到底是随了谁?她却还是接着阮清歌的话语,随之问道:什么大事?阮清歌摇晃着脑袋,在墨竹的身上大量着,吓得墨竹后退一步,抱紧了双肩,清歌,你不会是去逛...逛窑子这种事,阮清歌绝对做的出来。

闻言,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是哈!这青楼可是古代的一个特色,她穿越许久,都未曾去过,可是...她定然是不能带墨竹的,不然她一定会给萧容隽打小报告。

她忽而眸间一转,冲着墨竹嘿嘿一笑,无事,只是昨晚我把制作的倾颜卖了出去。

闻言,墨竹一脸的错愕,清歌,原本的倾颜也是你制作吗?阮清歌闻言昂首,一脸的骄傲。

墨竹上前,拽住了阮清歌的手,天那!我就知道我们王妃根本就不是什么疯子!我刚出府购买物品,听闻倾颜,那胭脂已经在京城热火朝天,倾颜的门槛都要被踏烂了!阮清歌昂首,那是自然...不过她抓住的重点却是....门口烂了?嗯...换个金子的好了,没事!咱有钱。

阮清歌又与墨竹扯了一会皮,叫她端来洗漱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她特意看了一眼光滑的腕间,不知从何时起,那幻觉竟是没有了。

忽而想到梦中那散发白光的小球,从那之后,她亦是没有梦到。

她洗漱好,来到药方,重新易容成苏梦的样子。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明日过后,她便会去北靖侯府,彻底的为阮月儿诊治,不知这两天那女人情况如何。

她忽而发现自己对阮月儿已经没有那么仇恨,因为,丑恶的人,自有老天收拾,她只要赚钱便好。

阮清歌回想着以往熟识的女人化妆品,打算先从唇釉下手,因为那东西最好做。

她扫视着周围的药材,抱起手臂眉心一皱,忽而眼前一亮,她对着外面呼喊着:墨竹!墨竹啊!很快,墨竹拎着茶水和糕点走了进来。

她笑眯眯的上前,将那些东西放在了桌上,清歌可是饿了?都已经备好了。

阮清歌嘴角一抽,看来这习惯真的不好,因为往日,阮清歌只要一呼喊墨竹,不是渴了便是饿了。

她见那些物件向前推了推,道你去给我拿块猪油,顺便叫人出去采买一些空瓷器,就是那种...说着,阮清歌比划了起来。

墨竹虽然疑惑,却还是照搬,走了出去。

第二百零三章 麻的!你去哪了!阮清歌走向休息间,她记得那处有盛开的鲜花,她走了过去,果然瞧见那青花瓷瓶中摆放着她不知道的花种。

她摘下一朵,回到制药间,拿出药捻,她比了比,觉得不对,会浪费,便摇了摇头,看来还是不行,要用专业的器具。

她想了想,还是等待出府的时候,找人制作吧。

阮清歌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太阳彻底的落了下去,只露出一角,她将一侧的大衣披上,拎起裙摆向着外面走去。

晚风吹来,她眨了眨眼眸望着那天际,抬起脚步向着前庭走去。

刚一出拱门,便瞧见白凝烨正在院落内不知道捅弄着什么。

她冲着那背景呼喊着:喂!白兄!跟我去若素啊!昨天太忙,没坑到他的黑卡,今日他可休想躲过。

她踏着轻盈的脚步走去,那原本蹲在地上的男子忽而回头。

阮清歌瞬间瞪大了眼眸,卧槽!鬼啊!她抬起一脚冲着那猪头踹了过去,那白衣男子一个不设防,硬生生的被阮清歌踹在胸口,连滚带爬的摔在了地上。

白凝烨捂住胸口在地上哀嚎着,那模样看着十分的可怜,一张脸肿如猪头,眼睛眯成一道缝隙,挂着乌青,两边的嘴角亦是红肿一片。

而那白皙的衣袍,胸口处明晃晃的有一道脚印。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听着那嚎叫的声音,怎么这般熟悉?你...你是人是鬼?!你们夫妻俩都不是人!这皇城根本就不是我能待得,我要回乡下!说着,白凝烨一脸苦逼的站起身,不知从屁股上拔出了什么,哀嚎声响起了起来,随之气势汹汹的向着客房走去。

阮清歌闻言,一脸的错愕,难道白凝烨面上的伤是萧容隽打的?他又怎么惹到那个男人了?哎哎!你站住!阮清歌挥舞着手臂在后侧追喊着。

而白凝烨好似心意已决,不回头,直奔客房。

阮清歌跑出数步才追上,一把拽住白凝烨的衣袖,我叫你没听见啊?喏,这个给你!阮清歌从袖口套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了白凝烨的手上。

白凝烨哼声,撇过眼帘,随之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要拿,阮清歌却是猛然的抽了回去,怎么?不要啊?这东西可是我秘制的,寻常人可没有。

白凝烨自然知道阮清歌手上拿着的便是之前,被她戏耍的药膏,那成分到现在还是差了几味,效果也没有阮清歌制作的好。

就在阮清歌打算拿回的时候,白凝烨快速的伸出手掌,将那药膏拿在了手上。

阮清歌撇唇,看向白凝烨惨不忍睹的面容,比昨日的易容还要惨,简直就是车祸现场,她万分的可怜白凝烨。

自己能涂抹吗?还是给我吧,我帮你抹上。

阮清歌说的十分的轻柔。

白凝烨见状,连忙向后跳了一步,猛然的摇头,不了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萧容隽神出鬼没,不知在何处再蹦出来,若是瞧见阮清歌为他涂抹药膏,那男人醋坛子定然会打翻。

到时他可就不是脸肿的事了。

阮清歌见状摇头啧舌,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无奈叹息一声,你进去涂抹了,一会儿便能消了下去,我现在要去若素,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阮清歌歪着脑袋,眼底满是期待的看着白凝烨。

不去!白凝烨气哼哼的转身,将门打开,只听‘砰!’的一声将大门关闭,阮清歌差点撞到鼻尖。

她面上闪现着温怒,莫不是白凝烨来大姨夫了?她抬起脚步向回走去,路过刚刚白凝烨蹲下身的地方,她好奇的看去,竟是在地上看到一个圆圈?她蹲下身,从怀中掏出夜明珠,照耀着那一处,这一看,顿时抽了抽嘴角,她道刚刚白凝烨从屁股上拔的是什么?原来是银针!只见那地上模模糊糊的写着萧容隽三个大字,被圆圈画上,那圈内插满了银针。

这白凝烨到底是有多恨萧容隽啊!幼稚!阮清歌轻轻一哼,将那些银针踹开,甩着衣袖扬长而去。

她叫将士拉来马车,道明去意,那将士竟是二话不说的将马车备好。

阮清歌有些诧异,这些天萧容隽竟是没有阻拦她出府?那么,进宫呢?会不会也允许?说起来,有数月的时间没见到惠太妃,她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待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和萧容隽商量商量。

她坐上马车,随着马车的摇晃,向着若素前去。

不多时,便到了若素的门口。

就算是在晚间,这若素依旧人们为患,阮清歌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便瞧见梁媚琴正正在柜台里面,与顾客交谈。

而美容室那边,亦是热火朝天。

梁媚琴还雇了不少的下人。

她见梁媚琴要出来,阮清歌摆了摆手,随之指了指H庭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她自是要瞧一瞧梁伯的情况。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而一道身影从那后方走出,她有些诧异,这后面除了自己人,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怎么还有男人从中走出。

她疑惑的抬起眼眸,当看到那人容貌之时,顿时瞪大了眼眸。

那男人皮肤黝黑,长相十分清秀,面上洋溢着笑脸,一口大白牙明晃晃,格外的显眼,这可能是阮清歌认识刘云徽以来,他笑的最灿烂的一次。

清歌,许久不见。

卧槽!你还敢出现!阮清歌猛然伸出拳头砸在刘云徽的面上,随之拽着他的衣领拖向H庭,便是一顿暴打。

刘云徽眼底闪烁着光华,左右闪躲,无伤大雅的地方,让阮清歌揍便是了。

过了许久,阮清歌累的气喘吁吁,而刘云徽的身上亦是挂了许多处彩。

麻的!你去哪了!阮清歌支着膝盖喘着粗气,气呼呼的看着刘云徽。

她在梁王府受苦受累...额,好吧,是和萧容隽斗智斗勇,这男人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枉费阮清歌把他当成最好的哥们。

刘云徽捂着胸口,站起身,来到阮清歌的身边,递出一块手帕。

阮清歌十分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擦拭着额角,怒气冲冲的等着阮清歌。

忽而刘云徽笑了,笑的十分耀眼,阮清歌不由得一愣,那拳头,差点又挥舞了出去。

第二百零四章 你,会离开他吗她气到不行,这个男人竟然还笑的跟朵菊花似的?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攥起拳头,没有掏出袖口的银针。

她站直身子,小脸微嘟,气呼呼的看着刘云徽,你去了哪里?为何又忽而出现在这里?刘云徽身形微动,来到阮清歌的身侧,拽住她的衣袖,向着一处座椅上走去。

这院落十分的偌大,那中央假山上的池水溪溪的流淌着,晚风浮动,带着秋冬的凉爽。

刘云徽侧目看去,一双锐利的眼眸扫在阮清歌的身上,见她穿的十分单薄,将外套脱去,刚要搭在阮清歌的身上,被一双素手拦截。

我不冷,也不用讨好我。

该交代的,你必须交代。

阮清歌抱起手臂,双腿交叠,一只脚尖在空中荡漾着,痞子味十足。

在刚刚阮清歌推拒的时候,刘云徽触碰到阮清歌的指尖,一片温热,便也没有强硬,将衣衫穿上,仰起头,看着月色叹息一声。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抬起一只脚踹了过去,被刘云徽躲开。

你倒是说啊!刘云徽垂首看了过来,月光下,‘苏梦’的模样,很是柔美,不同于阮清歌的真容,若说真容是惊艳的白玫瑰,那么现在就是清新的小百合。

阮清歌眨巴着眼眸等待着,可是刘云徽就是不说话。

再阮清歌实在不耐烦的时候,耳侧忽而传来一道轻声:我去了边疆,前些时日刚回来。

边疆?阮清歌诧异看去,现在也没有战势,为什么要去边疆?不过,怪不得刘云徽看上去黑了不少。

再者,现在刘云徽能说出此话,是不是就证明,他已经承认自己就是镇北将军府的人。

自是练兵,那边还有军营在镇守,现在已无事了。

说话间,刘云徽的眼底满是落寞。

阮清歌闻言,昂首,是这样啊,好吧,原谅你了,那...现在该说说,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阮清歌站起身,背对着月光,揉拳擦掌的看着刘云徽。

刘云徽显然是想到了阮清歌会过问,凌空一跳,向着后方掠去,躲开了阮清歌的范围。

阮清歌见状,瞪大了眼眸,你这是不打算告诉我吗?刘云徽在远处负手而立,轻轻摇头,你现在显然是想打我一顿,莫非刚刚不解气?阮清歌神色一顿,抱起手臂眼底一片华光的看着刘云徽,果然,最了解他的还是这个兄弟。

阮清歌抬起一只手,对着刘云徽勾了勾,你来,我不打你,你说好了。

刘云徽闻言,眼神下垂,一步一步的向着阮清歌走去,当他到阮清歌面前的时候,阮清歌垂下眼帘,看着摆着一只手刀的刘云徽,嗤笑一声。

说了不打你就是不打你,你说吧。

阮清歌旋身,向着座椅处走去,坐在上面仰起头 看着月光其实你离开后,我想的最多的不是当初你为什么要骗我,而是你在何处,相处了三月时光,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阮清歌语气十分落寞,看着那月光的眼神,一片怅然。

刘云徽心念一动,垂下眼帘,竟是没想到会是这般,不过,听闻阮清歌的话他心头一暖。

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吗?刘云徽抬起眼眸深深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挑了一只眉头,借着月光看去,只见在月光下刘云徽一身黑衣,显得格外的寂寥,他眼底闪烁,似乎并不愿提及。

而阮清歌心中有一丝疑惑,按道理来说刘云徽的身份是镇北大将军之子,萧容隽的表弟,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神情。

她随之摊了摊手,我并不知道呀。

阮清歌歪着脑袋,眼神一眨一眨,好似天上的星辰。

刘云徽显然是不相信的,他皱着眉头走来,坐在阮清歌的身侧。

当初劫走你...我...他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随之道:你应该知道,在我的心中,梁王就是我的信仰,他随随便便娶了一个疯子,我怎会看的过眼,所以...闻言,阮清歌嗤笑一声,那你现在看我是个疯子吗?刘云徽垂下眼帘,摇了摇头,自这些时日相处,我怎会不知你的心性,若你在萧容隽身旁,我定然是安心的,只是...闻言,阮清歌皱了皱眉头,抬起眼眸看去,只是什么?这一次见面,刘云徽似乎想法许多,说话亦是吞吞吐吐,十分惹人厌。

刘云徽轻呼一声,垂下眼帘,低垂看着地面的泥土。

若你在表哥的身侧,安危定然是个问题,只希望你日后保护好自己,在他身边潜伏着无数个要害他的人,你...闻言,阮清歌摆了摆手,这自然是不用多说,有危险才会有致命的诱惑力,在他身侧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不过吗...能在他身边到何时我是不知道的。

闻言,刘云徽皱眉,你还要离开他吗?你们的婚约是皇上赐婚,若是逃亡不仅是你,连萧容隽都是要定罪。

阮清歌闻言仰天长叹,你是不知我前些时日为了逃离受了多少的苦难。

随之,阮清歌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说了出来,一直将萧容隽咒骂得面目全非。

而一侧的刘云徽闻言忍俊不禁,听闻阮清歌说出这些,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好似回到了从前笑闹的日子。

而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

阮清歌正手舞足蹈的咒骂着萧容隽,而她听到声响侧目看去。

瞧见了正端着茶水出来的梁媚琴。

接下来的听到刘云徽用极快的声响:往后由我跟在你身侧,所以不用担心我会逃离,之前的事情往后再说,现在就不要说出之前的那些事情了。

阮清歌闻言,自是明白,因为今日刘云徽前来的面容是他的真容,而那梁媚琴并不知道他是何人。

就在阮清歌点头,站起身的那一瞬间,一道轻飘飘,几不可闻的声响传来,你,会离开他吗?阮清歌一愣,被刘云徽这么问着,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会离开吗?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阮清歌并没有回答,站起身向着梁媚琴走去,见她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第二百零五章 吞并若素阮清歌接了过来,放置在一侧的石桌上,随之瞥了瞥到屋的方向,问道:情况如何。

梁媚琴一脸的欢笑,那眼底含羞带怯的向着刘云徽瞥了一眼,随之攥住了阮清歌的小手,梦梦,今天的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简直是打破了以往的纪录,可把周围的店铺老板看的眼红的不行。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而梁媚琴的一句话却是点醒了她。

自己家的生意好,一门独大,定然会惹来一群人的窥视。

怪不得萧容隽会将刘云徽安置在她的身侧,这一点自然是好的,也省去了她许多麻烦。

不过,现下看来,是该想个办法,将局面缓和一下。

阮清歌侧目向着梁媚琴看去,只见她的眼神不断的向着刘云徽的方向看去,阮清歌嘴角一抽,这还是那个当初...邀请‘安大夫’去天下第一楼的女子吗。

这移情别恋的也太快了。

那个商公子,今日可曾前来?梁媚琴动了动嘴皮子,还不等回答,身侧的刘云徽道:他不会来的。

阮清歌诧异,随之一想,这刘云徽和萧容隽总在一起,他身边的人自然亦是熟识的。

为何?你可知他是谁?阮清歌眯着眼眸看去。

而刘云徽却是向着梁媚琴的方向撇去,后者神色一顿,指了指后院的方向,我去看看我父亲。

去吧!阮清歌转身,看着梁媚琴远去,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阮清歌垂下眼帘,看向刘云徽,既然你提起了,那么就要解释,商公子到底是谁?为何你会说他根本不会来?刘云徽抬起手掌,拿起茶壶,缓缓的倒着。

那液体从壶口倒出,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散发着一阵白雾。

刘云徽拿起,放入唇边,轻轻的抿着,动作极为优雅,看的阮清歌却是焦急到不行。

她上前,端起一杯,仰头灌了下去,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刘云徽垂眸扫了阮清歌一眼,道:坐好,情绪稳定,我怕你...刘云徽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只见阮清歌飞速坐回位置上,双手摆放在膝盖上,一副恭听的模样,随之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你说吧!刘云徽从不是会开玩笑的人,那么,现在,他定然会说出让人‘惊悚’的话语。

刘云徽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将茶杯放在一侧,道:商公子,商怀锦,便是那日,柏苏湖畔,跟在萧容隽身侧的男子。

闻言,阮清歌仰起头回想着,脑海一片空白,她歪着脑袋,看了看刘云徽,哎?那是谁?不记得了。

刘云徽嘴角一抽,无奈叹息,他是京城首富之子,亦是商家少主,掌管着商家在京城的商铺,酒店,胭脂店,当铺,商行,均有,而他关注若素,自然是听命于萧容隽。

阮清歌对前面的都不好奇,说白了不过是个富二代而已,而最后...你什么意思?阮清歌皱眉看去。

在你昏迷之前,一直未出王府,若素自是要有人打理,萧容隽便叫来商怀锦,这些时日你出来,商怀锦自是不会再来,而他,南下寻访,年前才能归京。

闻言,阮清歌嘟起嘴巴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那为何若素还是如此!那商怀锦肯定没有上心!刘云徽轻笑摇头,你可知,你这若素,没有了倾颜,还有什么,那些胭脂虽好,却是比不上商家店铺,商怀锦曾命人与梁媚琴交谈,虽未明说,却也能让梁媚琴明白。

明说什么?按照那商怀锦的意思是要怎么帮衬?阮清歌忽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按照刘云徽说起萧容隽的吩咐,应该是帮衬,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若素有的东西,商家没有,商家有的东西,若素没有,你觉得...你说的,可是合并?商怀锦要吞了若素?阮清歌十分诧异,这不是萧容隽叫人来打理?刘云徽耸了耸肩,我并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打算,但是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应当是如此。

那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阮清歌微眯眼眸看去,怎么说商怀锦叫人与梁媚琴交谈,也应该是在隐秘之地。

刘云徽只是给了阮清歌一个你自己猜的表情,随之站起身。

我去前庭,你去看看梁伯吧,我来的时候还在睡着,一会表哥来了...你自是没有时间。

阮清歌撇唇,不愧是萧容隽的表弟,对他还真是了解,不过,她觉得萧容隽才不会来。

她甩起裙摆,向着后院的一处房屋走去。

她忽而想起了什么,冲着刘云徽的背影喊了一声,随之跑了过去,道:喂!你是不是能去皇宫?刘云徽挑眉,将倾颜升级版给惠太妃送去?晚点,你走的时候就将倾颜给我。

阮清歌张了张嘴巴,随之对刘云徽竖起了大拇指,她第一次觉得萧容隽的决策是正确的,将刘云徽放在她的身边,当真是极好的。

阮清歌转身,向着那处走去。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很快,梁媚琴从里面将门打开,扑鼻的便是一阵兰花香气。

梁媚琴侧身,轻声道:还在睡着,都已经睡一天了,这样对吗?梁媚琴眉间满是担忧,若不是梁伯的面色红润,梁媚琴还以为是昏迷了。

阮清歌昂首,脚步轻盈上前,见梁伯呼吸均已,并未着急,她伸出素手,把像梁伯的脉搏见,跳动的十分有力。

阮清歌收回手,侧头看向梁媚琴,梁伯身体安康,脉搏有力,睡觉只是身体在自动恢复,我给你的药膏要一日三次服下,过了明日变回醒来,切莫走动。

梁媚琴记下,眼底满是感激,随之道:对了,梦梦,我昨夜实在高兴,并未想起询问,那水...为何是黑的?我父亲可是中毒?因为伯父的身体满是风寒,那黑水,实则是身体内常年累积的毒素罢了,亦是肺部病变之物。

其实..阮清歌并未说,之前为梁伯配置的,便是消解肺部感染的药材,清肺,着药理实在是常人难懂,便没有说出。

梁媚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零六章 捞金阮清歌见状,微微昂首,既然这样,那我们出去吧。

说着,她为梁伯掖了掖被子,率先走了出去。

来到前庭,此时已是夜晚十分,美容室内依旧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待,阮清歌看了一眼时间,扬了扬手,叫梁媚琴将大门关上,再来人也不接了。

她走到柜台处,看了看账本,今日有不少人办了卡,不过都是一些银卡。

这钱财也是不容小觑的。

她支起下颚歪着脑袋这个外面的月色,吞掉若素,是不可能的,但是...合作共赢,却不是不可。

忽而,一丝念想在阮清歌的心中敲定,不急,现在还处于上升的阶段。

这一晚,忙到深夜,才将那些顾客全部送走,看着在钱匣子中金灿灿的元宝,阮清歌早已波澜不惊。

阮清歌拿出一颗,放置在掌心上轻轻擦拭着,这时,身侧传来脚步声,梦梦,那男子是谁啊?早上来的时候便说是你的朋友,看你们如此亲密...莫不是...说着,梁媚琴一脸的坏笑,那一双眼眸,不断的在阮清歌的身上扫视着。

阮清歌见状,毫不客气的伸出一巴掌,照在了梁媚琴的面上,臭丫头,你想什么呢?那就是我哥...们,阮清歌实在说不出来,不然定然会罩上一个惊世骇俗的名头。

师哥?梦梦,你有这么多师哥?个个都好帅哦!梁媚琴一脸花痴的看着不远处的刘云徽。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根本无门无派,却在白凝烨几次胡揪之下有了这么多的师兄弟,不过,这个理由倒是也蛮好的。

阮清歌昂首,是啊!师兄。

梁媚琴闻言,一副星星眼的看着阮清歌,梦梦,你们是什么派系?都是圣医门下吗?传闻圣医是个糟老头子,可是真的?嗤!咳咳咳...忽而,门口传来一道猛烈的咳嗽声。

阮清歌侧目看去,忽而额头一跳,只见来人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裹上了白色,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眸,此事正怪异的看着梁媚琴。

阮清歌‘嘿嘿!’一笑,随之对着满脸错愕的梁媚琴道:你说对了!圣医就是个糟老头子。

说完,她掀开柜台的台子,钻了出去,来到那人的身侧,你的脸还没好吗?这是...梁媚琴也跟着走了出来,指着来人轻声问着。

阮清歌耸了耸肩,你可记得我昨日带来的白烨,他便是,昨晚我为他治疗面部,现下还不能见人。

白凝烨‘哼!’的一声,绕过阮清歌,向着里侧走去,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刘小子呢!说着,他便走了进去,可刚走了两步,便觉得身后有一丝束缚,他拽了拽面纱,却是怎么也拉扯不动。

他一用力,忽而那面纱破碎成两半,白凝烨一张妖冶的面容暴露了出来。

男人肌白赛雪,眼底寒星,朱唇微颤,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抹暗影。

正巧有人从美容室内走出,瞧见了这美人露脸,青丝飞扬的一幕。

顿时惊呼声,倒抽凉气的声音传递在整个室内,阮清歌抱起手臂,将那面纱扔到一侧的柜台上。

她就知道白凝烨已经好了,用了她的诸灵怎么可能不好使,而这男人还带着面纱,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想出来玩,还不想用真容,那易容更是不会。

白凝烨错愕了一秒,随之一阵风似的来到阮清歌的面前,扬起巴掌....他一掌敲击在自己的掌心上。

你....真的是!而此时,周围已经响起了议论声,哎?我看这人怎么这么像昨天打牌子的那个。

我刚刚听老板娘说,他的脸被老板娘弄了,才变成如此,那....忽而,一帮人蜂拥而上,将阮清歌团团围住。

忽而刘云徽从后方飞来,挡在阮清歌的面前。

而阮清歌的目的达到,自是瞥了白凝烨一眼,眼底满是坏笑,气的白凝烨后牙槽子咬得咯吱直响。

他就知道,当他进屋,那小女人说的一番话,自是目的不纯,她才不会为他开脱!白凝烨欲哭无泪,原本那些女人的目光还在他的身上,现下!.....此时,阮清歌的身边聚满了从美容室出来的人,有些面上都已经敷上药汁的都跑到了阮清歌的身侧。

阮清歌坐在美容室的正中央,为众人讲解着自己在家都能做的手法,又是瘦脸,又是提高鼻梁。

那群人听得如狼一般,眼底散发着精光。

而阮清歌自是连带着推销了自家的胭脂,说出过些时日将推出的新品,定然能化出最美好的妆容。

现在就能根据自己的需要订货,交预付金,就能享受9.5折。

果不其然,阮清歌话音刚一说出,差点被银两砸死。

一侧的刘云徽和梁媚琴,面上神情天差地别。

梁媚琴看到了希望,刘云徽则是...万般无奈,阮清歌大忽悠本质开启,这群女人又要破产了。

而最让人诧异的是,当刘云徽抬起眼眸,看向远处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了一处,他顿时错愕不已。

只见白凝烨脑袋上披着被扯坏的面纱,一板一眼的看着阮清歌,若是手中有纸笔,定然将阮清歌说出的全部话语记载下来。

末了,阮清歌实在是受不了这群女人的唾液攻势,在刘云徽的保护下,走去了后院。

梁媚琴和春阳处理着后续,自然是收钱。

阮清歌和刘云徽坐在若素的阁楼之上,桌上燃放着香炉,面上摆满了糕点和茶水。

你打算一直做这个吗?刘云徽垂眸看来。

他知道,阮清歌的志向其实并不在于此。

阮清歌抿了一口花茶,在冬日,若是有一杯暖洋洋的奶茶就好了,她抬起眼眸看去,轻声道:现在对于我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若素能甩手,我便开一家神医馆。

最后一句人,阮清歌气势汹汹的说着,眼底满是壮志雄心。

就你?嗤...忽而从楼梯口传来一道嗤笑声,阮清歌不悦的瞪了过去,我怎么?最起码我能在一万上赚到一万两黄金不是?是是!你最能耐了!说话间,白凝烨来到阮清歌的身侧,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白凝烨一脸讨好笑容的看着阮清歌,你说的那胭脂,可是易容之物?第二百零七章 混小子!你给我进来阮清歌看白凝烨像是看着白痴一般,你做梦呢?那般隐秘的东西,我怎么会售卖。

说完,她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这月色已经高高挂起,也不见萧容隽前来,那前两日是怎么回事?白凝烨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撇唇看着阮清歌。

刘云徽垂眸喝着茶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道欢快的脚步声,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了梁媚琴提着裙摆走来。

梦梦!算好了!预定金一共有2万两,其中有好多都是为亲朋好友定制的。

阮清歌微微昂首,毕竟这一次的胭脂没有限量,自是引起大范围的购买。

阮清歌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门口放置的倾颜升级版,她抬起眼眸,看向梁媚琴,我教你制作的盒子可是做好了?梁媚琴摇头,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但是这里有一个样品,你看看!说着,梁媚琴向着楼下跑去,不多时,回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那盒子有一尺之长,长方形,拿着不是很沉,淡粉色的面上雕刻着海棠花,若素,倾颜二字上面均有,十分惹眼。

阮清歌瞧见十分的喜欢,好,就按照这个制作了,但是重量能减轻一些最好,可以不用红木,只要看着大气便可。

好,明日我便吩咐下去。

梁媚琴说完,想要将盒子拿回来,阮清歌却是一个旋身,将盒子拿远,走到了倾颜的跟前。

将升级版放入盒中,看了一眼,在银色锦缎的映衬下,那倾颜看上去大方极了,阮清歌盖上盒子,将那物件拿到刘云徽的身侧。

随之给了他一个‘你明白’的眼神。

可把一旁的白凝烨看红了眼,梦梦,你怎么不给我?阮清歌翻了个白眼,转身看去,都说了,你的等等,不要急。

白凝烨咬着下唇,哀怨的等着阮清歌,那模样看去,若说不是女人,都没有人信。

一侧的梁媚琴除了与阮清歌说话之外,那眼神就从未离开过白凝烨的周身。

阮清歌见状,觉得十分的好笑。

一行人喝茶吃糕点,闲聊到深夜,阮清歌都不见萧容隽前来,她心头十分诧异,难道非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萧容隽才会出现?她站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那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她左右张望,整个街道陷入了一片黑暗。

喂!好冷啊!梦梦,你做什么?白凝烨裹紧了衣物,冲着窗户的方向大喊着。

梁媚琴闻言,眼前一亮,白公子,我去给你拿衣物吧!瞧你穿的这么少,要爱惜自己。

白凝烨嘴角一抽,将摆在空中的手臂抽回,他连忙摇头道:不必了,不必了。

阮清歌‘哼’的一声,将窗户关闭,随之对着屋内的一行人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今晚我谁在这里了。

白凝烨闻言,十分诧异,那我...阮清歌烦躁的摆了摆手,你爱去哪去哪!刘云徽站起身,目光冷然的看着阮清歌,你可是在等...我才没有!累了,我睡下了!阮清歌十分的烦躁,再者,也真的是累了。

梁媚琴闻言,先是一阵迷糊,随之,眼前一亮道:梦梦,你可是等你的大师兄?她就觉得‘苏梦’和昨晚那器宇轩昂的男子有故事。

阮清歌面色一僵,摇头,不要瞎猜测了,你们出去吧!说着,阮清歌伸出手,自动清场。

当她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后,倚靠在门背上,呼出一口气。

而门外的刘云徽与白凝烨对视一眼,均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阮清歌快步上前,将灯火吹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她走到床榻旁,钻了进去,眼底闪过一丝华光,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窗户的方向看去。

直到她眼皮子耷拉,陷入睡梦,那窗户依旧纹丝未动。

——此事,霓华宫,一室明亮。

暖炉燃烧,烛火飘荡。

室内,燃烧着独特的香气,甜腻中带着一丝清爽。

一身华服的妇人,正倚靠在软榻上,面上挂满了威严,隽儿,你何时才能让本宫抱上孙子?坐在西首上的男子,一身黑色锦袍,面若冠玉,俊逸非凡,他眉间忽而一簇,母妃,不是说了,这件事急不得,现下,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孩儿的一举一动。

惠太妃闻言,眼底浮现出一丝忧愁,她叹息出声,坐了起来,那姣好的面容看上去,如同二八的少女一般。

隽儿,那个木盒,你可是打开了?说话间,惠太妃的眼底满是锐利。

那盒子,说的便是,阮清歌第一次将花无邪救起,萧容隽在暗室内拿出的盒子。

萧容隽摇头,那盒子需要特质的钥匙解开,孩儿正在打探消息。

好,解开...怕是这天下便要大乱了。

惠太妃低叹一声,眼底浮现出一丝忧愁。

萧容隽目光冷然,浑身散发着如同寒冰一般的气息,母妃,大乱自是不必,只是,欠我们萧家的,自是要还回来!萧容隽说的语气极重,眼底的寒光能穿透人心。

惠太妃见状,眼底的担忧更加浓重,近日萧容堪屡次召见右太傅,可是有什么紧要事件?萧容隽微微收起浑身的凌厉,垂眸扫动着膝盖上毫无的灰尘,明日我叫人前去查明。

好...惠太妃的话音落下,敲门声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萧容隽一个旋身,走到屏风后侧。

大门被梓舒从外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怀中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惠太妃一见是刘云徽,哼!的一声,将眼帘瞥向了别处。

你还敢来。

见如此小孩子脾气的惠太妃,刘云徽万般无奈,他垂下眼眸,道:姑母,您若是不想瞧见我,那我走好了,不过,倒是要可惜安阳郡主的一番好意,哎...刘云徽说着,抱着盒子欲要转身,惠太妃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什么?安阳郡主?清歌要你带来什么?刘云徽站定脚步,侧目看去,姑母不是不欢迎我,自是也不欢迎我带来的东西...混小子!你给我进来!梓舒,关门!第二百零八章 美男出浴刘云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踩在波斯地毯上,走了进来,将盒子放在一侧的桌上。

惠太妃端坐,华服裙摆垂于地面。

她皱着眉头看向刘云徽,随之瞥了一眼那桌上之物。

她瞥了一眼屏风后,道:看来这以后是不能让云徽跟在清歌身侧,看他现在,都敢戏耍与本宫了。

刘云徽闻言,侧目,向着屏风后看去。

母妃说的极是,不如,明日云徽便镇守边疆好了。

人未到,那冷清的声音却是先传了出来。

刘云徽脸色颇僵,眸中带着一丝哀怨的向着萧容隽看去,表哥。

萧容隽微微昂首,阔步坐到刘云徽的身侧,伸出手比了一个坐的姿势。

刘云徽将手中的盒子先是递到了梓舒的手中,随之落座道:这是安阳郡主最近制作的,先给姑母送来了一套。

惠太妃闻言,满脸的喜气,对着梓舒招了招手。

梓舒抱着盒子上前,打开,一阵扑鼻的香气传开,惠太妃闭上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味道比以往的还要浓郁,效果自然是好的。

说完,她抬起眼眸,一脸笑意的看着萧容隽,这儿媳还真是好,什么时候把她带进宫来,陪我两日。

说着,惠太妃皱起了眉头,你这也太护妻了,自从清歌回去之后,便再也没有进宫,我这日子亦是失去了许多欢乐。

惠太妃挥了挥手,叫梓舒将盒子拿了下去,哀怨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挑起一只眉头,道:这些时日,那小女子十分不安分,近日才好转,母妃若是想念,过些时日,我便带她来见您。

好!一言为定!惠太妃眼底闪满了光华。

她看着萧容隽谈起阮清歌的眼神,就明白这两人定然是发生了许多,在自家儿子身上打听不出,那从那个小女人的身上一定能问出。

三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萧容隽见惠太妃一脸疲惫,便率先离开,出了霓华宫,萧容隽转身,看向身后的刘云徽道:你来了,她呢。

刘云徽脚步一顿,在若素。

没回王府?萧容隽眉间一簇,借着月光侧目看去。

刘云徽眼底满是黯淡,她...在若素等着你去接她。

可是她说?萧容隽神情古怪的看着刘云徽,那小女子怎会等他?巴不得他不会去呢。

刘云徽摇头,抿唇不答。

冷风挂过,周围一片肃穆,而自萧容隽身上传出的,却是比什么都要冰冷。

萧容隽面色一暗,随之一个旋身,向着空中掠去。

身后的刘云徽,叹出一口气,眸间闪了闪,向着宫廷深处走去。

很快,那身影来到了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此时周围冷风飒起,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街边悬挂的灯笼飘飘荡荡。

那身影脚尖轻点,飞檐走壁,最终落于一处,他将窗子开启,室内漆黑一片,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小女人睡得正香甜的一幕。

他翻身进入,将窗子紧闭,站在床边垂眸看去。

那小女人嘴巴微嘟,嘴角流着一丝晶莹,身体如同八爪鱼一般的抱住被子,见到此处,萧容隽眉间一簇。

世间怎会有睡相如此丑恶的女子?——翌日。

一缕阳光顺着窗户照了进来,投射在地上映出朦胧的光线。

躺在床上小小的人儿,她闭着眼眸挥舞着手臂,一双藕白的小腿在空中缓慢的踢踹着。

女子时而翻身,时而滚动,那一副画面,十分的优美,好似在塌间嬉戏的娇女子。

哐当!——啊!哎呦...我的腰....就连...摔倒在地上的慢动作都是那么的优美。

只见一个女人呈现大字型趴伏在地上,阮清歌撩起一头乱发,支着一侧腰部,趴回床面。

她眼底蓄满了泪水,一大早就来这么大的惊喜,真的好吗?她眨了眨眼眸,坐在床边揉搓着腰部,当她抬起眼眸看去的时候,顿时错愕不已。

这....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不是翩泓居的寝房?墨竹啊!墨竹!阮清歌扯开嗓子冲着外面大喊着。

不多时,墨竹端着洗漱水走了进来,清歌,你起来了呀,今天起的好早。

阮清歌揉了揉腰部,侧头看向外边的太阳,现下,应该是清晨7点左右,我什么时候回来的?阮清歌皱着眉头问去。

墨竹正从衣柜中拿出衣物,闻言,轻笑道,子时,您和王爷一起回来的。

阮清歌嘴角一抽,那王爷呢?今早怎么不见萧容隽从她的床上起来?王爷...早间我起来便没有瞧见。

墨竹皱眉,将衣物拿出,放到了阮清歌的身侧。

阮清歌刚要站起身,却忽而觉得屁股底下一滑,她皱眉看去,顿时眼底满是惊讶,天啊!这不是冰熊的皮毛!竟然给她当床垫子了?怪不得刚刚会摔倒在地,真的是太光滑了。

墨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道:奴婢觉得,这皮毛还会睡在身下比较暖和,若是制成衣物,那皮太硬。

阮清歌闻言,不住的点着脑袋,如此甚好,好!这冰熊皮毛当垫子,说出去都够炫耀了,她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披上衣服向外走去。

空气一片冰冷,不时有麻雀站在红橡树上鸣叫。

阮清歌看了一眼素寒阁的方向,她忽而想起那个池水,许久没泡,还真是有些想念。

想着,她左右看了看,见周遭没人,抬起脚步快速的跑了过去,当出现在素寒阁附近的时候,她才停下脚步。

按照记忆之中的位置,她缓缓前行,那室内并未燃烧香薰,看来萧容隽并不在。

她心中一阵欢喜,脚步也轻盈了起来,忽而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视线,扑面而来是满满的热气。

阮清歌踮起脚尖,如同做贼一般的钻了进去。

站在水池旁,她嘴角勾起了一丝大大的笑容,这一次,我就怕半柱香的时间好了!说完,她伸出小手,拉扯着衣襟上的扣子。

当她将外套脱去之后,那原本平静的湖面忽而激起一阵波澜。

男人一头黑发,披在光裸的后背上,胸前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胸口到右肋骨,水滴,正顺着九块腹肌流淌入水池中。

砰!——第二百零九章 岂能如此糟践阮清歌很没有骨气的腿一软,脚下一滑,摔进了水池中,摔倒的姿势十分优美,整个人呈现抛物状,曲线优美,激起一片水花。

她在里面翻涌着,扑腾着,终于是找到了方向,脚尖点着池底,脑袋钻了出来。

她胡乱的擦拭着面上的水渍,扬起脸庞看去,只见萧容隽已经穿好衣物,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目光冷清的看着阮清歌。

喂,你怎么在这里?阮清歌冲着池边的萧容隽大喊着,眼底满是惊悚,好像看到了不明生物一般。

萧容隽挑起一只眉头,眼底满是玩味的看着阮清歌,该问此话应该是本王。

阮清歌闻言面上一僵,大眼在眼眶里滴溜滴溜的转着,扫视了一眼周围,随之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有人说你出府了,我不信,见你在便好...便好。

萧容隽闻言眉头轻皱,眼底却是带着一丝玩味:是何人?告诉你本王出了王府。

阮清歌拍打着水面,‘嘿嘿’一笑,没人,没人,是我自己瞎猜测。

说完,她连滚带爬的,爬上池边,心中却在痛骂着,这男人怎么刨根问底!明明知道她是偷偷溜进来的!好了,既然王爷在这里,那我就回去了...阮清歌说完,一溜烟的就要往外头跑,谁知刚走了两步,腰间便被人抓住,她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忽而身边一道幻影闪过,一双结实有力的臂弯穿过她的腰间,将她搀扶着。

那一刻,阮清歌的眼中只有那双如浩瀚星空般深邃的眼眸,她想陷入其中,永不要醒来。

而萧容隽的眼中,亦是阮清歌绝美的面容,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如同上好的宝玉,引人探索。

四目相交,无数火花闪烁,两人的面容不断的靠近,对彼此吸引着。

就在两人马上要双唇相贴之时,忽而...阮清歌鼻尖动了动,她瞪大眼眸,猛然将萧容隽推开,脚下的积水使她向后滑行了两步。

而萧容隽一愣,面色黑的能滴出浓墨。

你外边有狗了!阮清歌指着萧容隽呵斥着,眼底闪烁,满脸的悲切。

萧容隽一愣,眉头紧皱,什么狗,本王何时养狗。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一头黑发湿哒哒的贴在面部,身上的衣物亦是在滴着水滴,显得极为可怜。

你外边有女人了!她面上的神情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发妻一般。

萧容隽闻言,眉头却是松开,一脸的无奈,看来这奇女子定然是戏精上身了。

母妃说的果然没错,这小女子逗趣是逗趣,亦是难缠。

萧容隽目光冷然的向着阮清歌看去,他抬起一只手掌,想要拽向阮清歌,却被她一掌打掉。

你不要过来!你在外边有女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阮清歌眨巴眨巴眼眸,硬生生的挤出一滴泪水。

她退后一步,双手抱住肩膀,模样十分的无助。

够了!给本王过来!萧容隽眼底闪烁着一丝不耐烦,伸出大掌置于空中。

阮清歌见状,扫了萧容隽的手掌一眼,放下手臂,满脸的不屑,撇了撇嘴角道:切!我是说真的!你身上的味道明明不是白莲,可是撩哪家的小姑娘?若是欢喜便带回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阮清歌抱起手臂,吊儿郎当的上前,来到萧容隽的身侧,那味道越发的浓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十分的清香,还带着一丝甜腻。

说是女子胭脂的味道,一点都不奇怪。

闻言,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大掌一翻,将阮清歌围在胸膛与屏风之间。

哦?王妃可是如此关心本王?竟是熟悉本王身上的味道?阮清歌闻言,眨巴眨巴眼眸,有些不明白萧容隽的脑回路,这时候不是应该对她感恩戴德,说她贤惠吗?你...不要以为如此,本王便会放过你擅闯极炎池水之罪!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目光直视阮清歌。

阮清歌甩了甩脑袋,溅起水花,洒在萧容隽的面容上,而男人纹丝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阮清歌欲哭无泪,这男人...怎么这么难对付?她后退一步,湿哒哒的后背紧贴在屏风上,却是后退无路,她伸出一双小手抵挡着萧容隽的胸膛。

兄弟!冷静!冷静!嗯?一声威胁溢出,眼前的压迫感越发强烈。

阮清歌无奈,哭笑不得,王爷,我以为你不在,便想来泡泡,我若是知道你在,定然不会来的。

闻言,萧容隽目光紧盯着阮清歌的瞳孔,见她没有闪烁,才昂首,他抬起一只大掌,阮清歌顿时瞪大眼眸,以为这男人要动手。

她下意识的抓向男人的衣襟,别以为你帅我就不敢动手!麻蛋!不就是来泡个澡?!至于吗!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萧容隽低声传来,阮清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男人将她头上的发簪拿下,随之重新盘好插入。

本王的东西,岂能如此糟践。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以及不容忽视的刚硬。

阮清歌后退一步,踢到了屏风,伸手摸向头发,那白莲玉簪散发着一丝温润,好似萧容隽手中的余温。

真是你给我的?阮清歌诧异道。

萧容隽垂眸,不屑的看着阮清歌,你是白痴吗?有谁能近你身还能让你毫无知觉。

阮清歌闻言,面上闪现出一朵可疑的红晕,这话说的太暧昧了,好像他们两个...不过,无功不受禄。

她伸出小手,将那簪子拿下,三千青丝湿哒哒的垂落在背上,她递到萧容隽的面前。

给我作何!还给你。

见状,萧容隽眯起眼眸,眼底满是危险的寒流,本王送出之物,启是有还回的道理!他向着阮清歌凑近,两人之间距离本就十分贴近,现下,更是一丝缝隙都没留,那簪子被阮清歌举在空中,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她自然知道这簪子价值连城,光是那材质就非同一般,可是,萧容隽给的东西,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不要!还给你!她一把将那簪子塞到萧容隽的怀中,转身就想跑,可是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第二百一十章 玉簪认主谁知,后面的屏风亦是跟着倒了下去,她不由得哀叹,该倒的时候不倒!不该倒的时候你瞎倒什么!!她仰躺在地上垂眸向着萧容隽看去,只见他亦是倒在地上,一边的屏风盖在他的后背,双手按在下腹,身体蜷缩成虾子,整张面色狰狞着。

她急忙站起身跑到萧容隽的身边,将屏风掀到一边,伸出一只小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兄弟,你没事吧?萧容隽抬起一只眼眸,那眼睛满是腥红的瞪着阮清歌,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满是沙哑,额前溢满了汗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踢踢踏踏的声音,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只见白凝烨正拎着药箱向内前来。

而他的一只脚步还停留在门口的方向,还没等进来,就听到萧容隽一声咆哮。

滚出去!白凝烨一脸懵逼的转过头,向后倒退了一步,随之机械性的离开。

他眼底满是震惊,回想着刚才那一幕,两人均是衣衫不整,而萧容隽倒在地下捂住下腹,阮清歌则是抓住他的胸口,难道这两人玩儿大发了?阮清歌嘴角一抽,将那捂住耳朵的双手放下,她目光闪烁的看向依旧躺在地上的萧容隽。

白凝烨来了为何不叫他将你扶回屋内?这若真是伤到了,可不是小事。

说话间,阮清歌面上满是窘迫,她十分的懊恼,若真是如此,她宁愿选择摔倒在地而不是去....如果真的出了毛病,赖在她的身上,她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吗?萧容隽冷冷的看着阮清歌不答。

阮清歌手足无措的围着萧容隽团团转,这男人,是要闹哪样?不会是真想赖上她吧?不过也是...这情况白凝烨看不得,太丢人!萧容隽意味深长的扫了阮清歌一眼,随之深深的闭上眼眸,不一会的功夫,那原本燥红的面颊便转为了白皙。

阮清歌一直侧观察,见萧容隽已经有所好转,她面上满是惊喜,上下打量着萧容隽。

萧容隽心底生出一丝玩乐的心态,他猛然抓住阮清歌的手,向前一拽。

阮清歌猝不及防的摔倒萧容隽的怀中,那股子特殊味道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头。

你干嘛?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抬眸看去。

那双眼眸好似会说话一般,看者我见犹怜。

你扯坏了本王,自是要对本王负责!萧容隽一本正经的说着污话。

萧容隽大掌一伸,阻断那只小手,眼底满是谴责,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哎,你...让我看看!......最终,阮清歌实在是烦躁,一把拍开萧容隽的手坐起身,我看你根本就是没事!萧容隽闻言,十分不满,本王的身体,本王说了算。

说完,他便站起身,整理着衣裳。

阮清歌坐在地板上,仰起头看着那高大的身躯,随之视线向下移动,萧容隽一个侧身,阻挡住阮清歌的视线。

阮清歌撇唇啧舌,抱怨道:那你要怎样?她也不是那般无赖之辈,做错事自当要负责。

为本王研制寒毒的解药。

萧容隽垂眸道,眼底满是锐利。

阮清歌闻言,这根本就是接机敲诈吗!你....怎么?不可?萧容隽负手而立,眼底满是狡猾,那脑后的黑发也被内内力烘干,随着动作飘扬。

阮清歌撇了撇唇,好,我答应你,但是时间会久一点,你也要配合我。

好...说完,萧容隽便要转身离开。

阮清歌忽然想起那枚簪子,便左右来回寻找着,见它正躺在地上。

你等等!她冲着萧容隽的背影喊着。

她上前两步,将簪子拿起。

却忽而感到手中一阵颤抖,她垂下眼眸看去,见那枚簪子就是通体散发着一阵阵红色的雾气。

什么鬼!吓得她连忙将那簪子扔了出去,却被萧容隽一掌抓住。

阮清歌诧异的看了看手心,只见那手掌心,不知在何时竟是被擦破了皮,流出一丝鲜血,而那血在刚才握住簪子之时沾染在了其上。

萧容隽眉头紧锁,这簪子还有这用处?他竟是不知的。

那簪子在萧容隽的掌心不断旋转,最终,恢复了常色,就在两人均以为结束之时,那簪子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重新回到了阮清歌的头上。

她拿下来,那簪子又回去,如此反复了数次。

就连一侧的萧容隽也觉得惊奇,阮清歌欲哭无泪的看着萧容隽,大哥!你别闹了!我知道是你!萧容隽冷漠看去,抬起一只眼眸慵懒的看着阮清歌,随之举了举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阮清歌眼底满是震惊,她到底来到了什么世界,要不要这么玄幻啊!这是什么鬼,为什么不下来!最终,阮清歌无奈,只好任由它插在头上。

这簪子认了你当主人,定然不是凡物,日后善待它,现下,你想还给本王亦是不能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寒酸?不!是清贫萧容隽冷漠道,眼底满是戏谑,他转过身,好使刚刚那被抓住...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阮清歌欲哭无泪的跟在萧容隽的身后,走到门口之时,萧容隽忽而站定了身子。

你不是要泡?那便去吧!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闻言,阮清歌个抬起眼眸,诧异看去。

要本王陪你?阮清歌简直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之快速的摇着脑袋。

萧容隽嗤笑一声,抬起大掌揉搓着阮清歌的头顶,随之转身潇洒离去。

阮清歌在原地愣神了半天,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那笑容,亦是转瞬即逝。

她转身回到池边,那池水依旧泛着热气,她将湿哒哒的衣服脱去,不由有些疑惑,她刚刚竟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冷。

若是以往,定然会受到风寒的。

阮清歌觉得,与这池水,和那玉床有脱不开的关系,可是...不知为何,最近那种奇怪的反应又没有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很快,阮清歌便不再去想,彻底的遨游在那水池之中。

她忘却了时间,而墨竹没忘。

就在阮清歌玩的十分痛快的时候,忽而一道脚步声传了进来。

阮清歌耳际微动,下意识的钻入水中,只露出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在池边。

清歌!该出来了!时间到了!啊!——就在墨竹四下寻找,叫喊的时候,忽而一把水泼向她的身上,她惊叫着向后退去。

阮清歌‘嘿嘿!’一笑,双手支撑着池边,从水池中钻了出来。

好玩吗?她拿起棉布,擦拭着身上,侧目看向正打扫着身上水渍的墨竹。

墨竹皱着眉头看来,娇嗔的看着她道:清歌,你好坏啊!闻言,阮清歌整个身子好使一阵电流经过,怎么办!她好想撩妹啊...墨竹太可爱了!阮清歌满脸坏笑的向着墨竹凑近。

当萧容隽带着担忧的心情前来之时,忽而瞧见了这猥琐的一幕,他猛然想起阮清歌作为‘安梦生’在素云居调戏宫女的一幕。

这女子...莫不是有‘磨镜’之癖?可下一秒,阮清歌忽而被一件衣服罩住了面部,穿上!这低沉带着一丝温怒的声音吓坏了两人,阮清歌连忙将衣物拿下,罩在身上,四处看着,却是早就没有了萧容隽的身影。

这男人...阮清歌将那衣物罩在身上,随之向前走去。

她回到翩泓居,看着身上的皮肤,比之前还要滑嫩了几分,如同牛奶一般。

这池水还真是好,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排出什么淤泥。

‘唧唧!’——清歌,我进来了!阮清歌淡淡的应了一声,随之墨竹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是一身男装。

清歌,王爷让您换上,刘公子已经在外面等候。

刘公子?刘云徽?忽而,阮清歌猛然想起,今天已经是三日后,该去北靖侯府的日子。

她穿上衣物,去药房易容一番,随之来到了前庭,果然瞧见了负手而立的刘云徽。

你来了?她语气轻快,不管现在身份是什么,只要能看见好兄弟,她就是高兴的。

刘云徽亦是心情不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阮清歌就是知道。

吃过午膳没?阮清歌问着,脚步便已经向着厅内走去,瞧见了正在吃着午饭的白凝烨。

还没。

刘云徽低声道。

那就一同吧!说着,阮清歌坐了下来。

在这王府中,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不同席之说,因为阮清歌是第一个在王府中的女人。

而她在萧容隽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女人。

白凝烨抬起眼眸扫了两人一眼,撇唇,你们这是要去北靖侯府了?你那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耸肩,精神病喽。

何为精神病?白凝烨一听,便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端起米汤喝了两口,悠哉道:就是...说着,她扫了一眼刘云徽,随之对着白凝烨小声道:上次我暗算萧凌,不知为何,那药剂竟是对阮月儿的大脑产生了一些影响。

这...疯了?白凝烨瞠目结舌道。

刘云徽淡然的瞥了阮清歌一眼,眼底毫无波澜。

阮清歌松了一口气,毕竟当时刘云徽也在场,她不知为何,有点莫名的...毕竟欺骗了人家。

她坐直了身体摇头,只是,副作用罢了,就是这副作用...反应有点大,我已经开药压制,今日去针灸一番便可。

白凝烨闻言直啧舌,你那讨厌的姐姐,你还要救她,真是...你太善良了。

阮清歌耸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做恶,我行善,且不悠哉。

刘云徽和白凝烨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瞧出了无奈。

吃过午饭,阮清歌和刘云徽来到院落中。

阮清歌自是知道流程,她闭上眼眸,张开双手,来吧!那一丝暖阳照在她的身上,镀上的光晕光洁而又神圣。

刘云徽一愣,随之昂首,夹住阮清歌的腰间,向着空中飞去。

而这一幕看在白凝烨的眼中,眼底满是幸灾乐祸,看来,今晚遭殃的要是刘云徽了,他四下扫视着,怎么没瞧见萧容隽。

——阮清歌与刘云徽踏风来到一处茅草屋,那门口,已经有马车准备着。

她回首看向那院落,有些不解,这是何处?若是没猜错,这处应该是皇城边上的一座小镇,为何要带她飞出这么远?就算不然人知道身份,也不能如此吧?这样的屋子,不是更适合你的身份?刘云徽垂首道,眼底满是玩味。

阮清歌瞠目结舌,我就这么寒酸?不!是清贫。

阮清歌抽了抽嘴角,不还是一回事,‘穷!’好吧,我是该如此,不然怎么敲诈那一千万两黄金呢!走吧!阮清歌长袖一挥,向着马车走去。

随着马车摇晃,很快来到了北靖侯府,一路上,阮清歌皆是昏昏欲睡。

临下车前,阮清歌从药箱中拿出了易容道具,给刘云徽易容成了以往的模样,想来,这一遭之后,‘安梦生’这个身份,将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开医馆,自是要用到阮清歌的身份。

而刘云徽看着那副满是麻子的脸,竟是生出了一丝怀念。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到底谁是疯子世人皆说安阳郡主是疯子,就让他们看看,如何求着一个疯子去给他们治病!当阮清歌的马车刚到院落门口,便有人出来迎接。

来人正是柏澜,北靖侯府的管家。

安大夫,您来了?阮清歌迈着八字步,向前走去,对着柏澜抱拳行礼,柏管家,这厢有礼了,近日阮小姐可还好?柏澜眉头带着一丝忧愁,还好,精神好了许多,但整日寡欢,现下正在吃午膳,您请随我来。

说着,柏澜向前走去领路。

阮清歌跟在后方,对着刘云徽使了个眼神,叫他留意周围。

果然,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阮清歌的身边并没有什么护卫,只有孙氏的几名丫鬟。

而现下,阮清歌的周身围绕着四名身上皆是有武力的下人。

她向着刘云徽撇去,见刘云徽微微垂下眼帘,便明白,这周围还有数到眼神在打量着她。

阮清歌诧异,这孙氏玩什么把戏?还是阮尚儒在家中?她凑向刘云徽,低垂着眼帘小声询问,可是阮尚儒在家中?只见刘云徽抬起眼眸,看向远处的方向,阮清歌追随着那道视线看去,果不其然,瞧见了那抹浑身散发威严,却又好像苍老了数岁的男人。

此人一身朝服,身上沾染着少许风尘,一张国字脸上神情严肃,目光不怒自威,博厚适中的嘴唇轻抿,双手背于身后,脚步与肩同宽,整个人看上去威风四射。

阮清歌心头冷冷一哼,她面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上前行礼,草民安梦生参见北靖侯大人,金安。

阮尚儒在阮清歌的身上四下打量着,一双眼眸满是阴寒,就是你诊治月儿,要了一千万两黄金?阮清歌昂首,抬起眼眸,后背挺得溜直,目光直视着阮尚儒,正是。

她觉得要不并不多,不光是阮月儿的诊费,还有阮月儿欠她的,已经整个北靖侯府欠她的,这些,也只是开始罢了。

阮尚儒冷冷一哼,语气中满是鄙夷,真乃天价!你为惠太妃诊治不过区区十万,怎到本官这便翻了十倍!漫天要价!就不怕治了尔的罪!阮清歌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讲价就讲价,你若是好好说话还能做朋友,你这般威胁?!哼哼!正当她是小老鼠吗?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满是风寒的看去,北靖侯大人,难道您千金的命不值这一千万两?亦或是,唯有草民能够治疗的医术不值这一千万两?你....阮尚儒气的直指阮清歌,好一副牙尖嘴利!哼!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医术值不值那一千万两!他说完,气的吹胡子瞪眼,甩袖便要离开。

哎哎!没那一千万两摆在眼前,我可不出手哦!阮清歌冲着那背影叫喊着。

若是之前,阮清歌还能事后再要,现在看来吗,这阮尚儒还真是市侩,不怕君子,就怕小人。

忽而阮清歌的手臂被人拽住,她侧目看去,瞧见刘云徽摇头加皱眉。

阮清歌撇了撇唇,凑近刘云徽小声道:他们欠我的!刘云徽无奈叹息,一千万两,你可知相当于阮尚儒多少年的俸禄。

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着整个院落,我管他呢!就不信他没有贪!安大夫,这边请...在一侧等候多时的柏澜上前,摊开手掌引路。

阮清歌昂首,上前,眼神不经意的看去,刚刚在她和阮尚儒争吵之时,这人面上满是看热闹的神情,真是一点都不像是管家该有的姿态。

在柏澜的带领下,阮清歌七扭八拐的来到了东厢。

柏澜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安大夫前来。

门内轻声应着,柏澜示意阮清歌进入,夫人正在里面等待,请安大夫进入。

阮清歌昂首,刚抬起脚,听闻后方传来一声呵斥,你就不要进去了!阮清歌回身看去,瞧见柏澜拦住了刘云徽,她微微皱眉,那是我的仆人,辅佐我,难道除了他,你们侯府给我配置了人手吗?那柏澜眉间一簇,手臂在空中摆了摆。

我去问问夫人...说着,柏澜打开门走了进去,不多时,对着阮清歌微微昂首。

阮清歌点头致谢,走了进去,她撇了撇唇,若是真把刘云徽放在外面,她在里面有什么不测可怎么办?谁来保护她?她进入室内后,瞧见一女子面上戴着纱布,低垂着脑袋摇头,而孙氏坐在一侧,手中拿着汤碗,喂向阮月儿的口中。

参见侯爷夫人,阮小姐。

阮清歌不情愿的行着礼,还没等她抬起身,便听到啪!——的一声。

我说了!不吃!不吃!我不吃!那咆哮的声音十分巨大,紧接着便是稀里哗啦的声响。

阮清歌诧异抬头,那一桌子的食物皆是被阮月儿掀翻在地。

她嘴角一抽,这神经病,还能让人性情大变吗?还是这阮月儿原本便和孙氏是这般相处模式?月儿!你不要这样!是不合胃口吗!?母亲叫人再做,你先安静下来!让安大夫为你诊断!孙氏眼底满是悲切,手中捏着秀帕拽向正在暴走的阮月儿。

阮月儿挥舞着手臂,在地上跳脚,那面上随之轻恍,一张青紫的脸暴露了出来。

我不!我没病!让他滚!我不要看不他!阮月儿拿起一个瓷瓶,向着阮清歌砸了过来。

阮清歌眼疾手快,向旁闪躲,那花瓶‘砰!’——的一声碎在她的脚边,摔的七零八落,碎片四溅。

阮清歌拍着胸脯呼出一口气,这真是亲娘和后娘的区别啊!阮月儿这么‘作’也没见孙氏怎样,这若是比在她身上,孙氏早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把你们小姐抓住!孙氏一声冷呵,面上十分的僵硬。

果然那孙氏还是要面子的,毕竟‘安梦生’还在。

孙氏回身,对着阮清歌僵硬的笑了笑,安大夫,让您见笑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让月儿冷静下来。

而她身后的阮月儿不断的踢踹,有几个丫鬟的手臂也被她咬破,鲜血溢了出来,场面十分的血腥。

阮清歌呲了呲牙,真想一直这么看下去,到底该说北靖侯的哪位小姐是疯子?第二百一十三章 要有命拿她垂下眼眸,在袖中掏弄着,随着拿出一根银针,向着阮月儿走去,对着她脖颈的方向刺了下去。

只见阮月儿在下一秒,瞬间躺倒在那群丫鬟的身上,大眼却在滴溜溜的转着,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孙氏给那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眼底满是冰寒。

那群丫鬟将阮月儿扶上床的上床,扫地的扫地,不消片刻,整个屋子恢复了一室明亮。

阮清歌被孙氏请到了一侧的椅子上,刘云徽站在她的身后,目光直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阮月儿。

阮清歌轻描淡写的看着孙氏,倒时要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花样,还是像阮尚儒一样讨价还价。

孙氏叹出一口气,面上闪烁着一丝痛苦,这些天月儿吃了你给开的药,身体好了不少每晚都不哭喊了,但是却像是变了个人,脾气十分的大,我们真是有些吃不消。

阮清歌明了的昂首,这正是药物起了作用,不哭了,自然是要暴躁,只要将这病症祛除就好。

孙氏眼底划过一丝灰暗,她昂首,用手帕擦拭着鼻尖,随之瞥了一眼阮月儿的方向,安大夫可是当真?我可从未听闻谁这样好了,那样病又上来的。

阮清歌真想翻个大白眼,这可倒好,不讲价,倒是质疑起她的医术来了。

夫人,小风寒还要先打喷嚏再流鼻涕,这病自是有个先来后到,您若是不相信草民的医术,那还是另请高就吧!说着,阮清歌就要站起身,她走到门口,忽而身后传来孙氏叫喊的声音,安大夫!您真是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说您的医术不好,能为惠太妃治疗的,定然是高人,您请吧!阮清歌横了孙氏一眼,她微微昂首,十分的高傲,刚刚侯爷可是答应在下了,若是没有一千万两黄金摆在此处,草民是不会诊断的!你...孙氏被气的浑身一抖,却还是喊来了下人,来人啊!把金子抬上来!阮清歌见状,心头一喜,竟是没想到孙氏这么爽快。

她抬起脚步,坐到一侧的椅子上,悠哉的喝起了茶水,刘云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侧。

孙氏则是满眼愤恨的瞪着阮清歌。

不多时,一群人抬着箱子走了进来,最前方的,便是阮尚儒,那面色黑的简直能滴出墨迹一般。

这让阮清歌看的十分的舒爽。

大人当真是说话算话啊!阮清歌嗤笑着,她站起身,走到那箱子跟前,她侧目看向刘云徽,清点,箱子地下都不要放过。

刘云徽闻言,先是一愣,随之还是上前检查。

阮尚儒和孙氏闻言,那眼神简直是要将阮清歌吃掉,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阮清歌现在恐怕已经是千疮百孔。

不多时,刘云徽对着阮清歌微微昂首,清点完毕。

阮清歌诧异看去,那箱子少说也有十余个,这么快?少废话!快开始吧!阮尚儒坐在首位上,皱着眉头呵斥。

阮清歌瞥了他一眼,昂起下颚道:清场!随着阮清歌话音刚落,刘云徽来到阮尚儒的跟前,侯爷,侯爷夫人,请您出去。

阮尚儒瞪大了眼眸看着阮清歌,阮清歌却是视而不见,悠闲的喝着茶水,无奈,最终他还是走了出去,孙氏虽有不甘,却还是劝说着阮尚儒。

不多时,诺大的室内,只剩下阮清歌和阮月儿两人。

而阮月儿还在床上做着无用的挣扎。

室内,一片空挡,残余着一丝茶香。

阮清歌踏着软靴,一步步的向着阮月儿走来。

阮月儿眼底满是愤恨,她瞪大了眼眸仰头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捂嘴轻笑一声,轻声道:世人皆说侯爷的嫡女是疯子,却是没想到,真正的疯子是庶出的女儿,富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阮月儿?我倒是要看看这京城第一美女到底有多少美。

那阮月儿闻言,眼底满是愤恨,她想要挣扎,却是浑身瘫软,一丝力气也用不上。

阮清歌缓慢的伸出手,摸向阮月儿的面前,那动作简直就是在折磨着阮月儿,那白皙软润的指尖轻轻挑起阮月儿的面纱。

一张肿胀如猪头的面颊暴露了出来,那双眼眸眯成一道缝隙,泛着一丝青紫,其余的部位倒是还好,一张粉嫩的嘴唇,让人垂涎欲滴。

阮清歌忽而想到,她好似许久都未见阮月儿的真容了。

她猛然退后一步,满脸的惊恐,哇!这么恐怖!阮月儿闭上眼眸,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不过那眼睛睁开和闭着没有什么区别。

阮清歌大眼滴溜溜的转着,其实现在阮月儿已经好了许多,什么都记得,只是一时间见到自己这副模样,情难自控。

只要施针安稳便可,不过,这副模样吗...阮清歌想了想,便从衣袖中拿出了诸灵,不是京城第一美女吗?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浪。

想着,阮清歌便将诸灵打开,涂抹到阮月儿的脸上。

阮月儿只觉得一阵清亮,随之瞪着眼眸看着阮清歌,那眼神好像在询问着,‘你给本小姐用了什么!’阮清歌耸了耸肩,自然是能使你恢复容貌的东西。

说着,她扫了一眼地上的黄金,道:我收那些银钱,可不是白收的!忽而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多,怎么拿走?怕是没有命拿走吧?她走到门口,打开一道缝隙。

果然瞧见刘云徽正堵在门口,目光冷清的看着眼前的一众人。

阮清歌对着刘云徽小声的吩咐了几句,随之不一会便有人进屋,将那些金子抬了出去。

阮清歌回到床前,见阮月儿的表情果然没有那么狰狞,定然是她感受到了药效。

那眼睛肿胀自然是难受,而那诸灵涂抹在上,一阵清凉,就连看到的视野也变得广阔了起来。

阮清歌耸了耸肩,我真的没有骗你,现在要给你诊治了。

说着,阮清歌从袖口掏出一根银针,对准阮月儿的一处穴位扎了进去,不多时,她便陷入昏睡。

阮清歌将阮月儿扶起,依靠在床边,她先是诊脉,摸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随之拿着银针,对着脑袋上的穴位扎了进去,不多时,阮月儿的脑袋被扎成了一个刺猬,好似戴上了头盔一般。

第二百一十四章 阮月儿转醒阮清歌手上的动作极为细致,不多时,额头便沾染了少许汗水,她毫不理会,专心致志的捻动着银针。

当穴位全都插上银针后,阮清歌转身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目光却是在阮月儿的面容上扫视着。

诸灵的效果从未让阮清歌失望,方才施针的功夫,阮月儿眼上如核桃一般的青紫已经消退了大半。

那一丝轮廓已经能够瞧得出来,许久未见阮月儿的真容,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仔细的瞧了瞧。

当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就算是现在这副模样,瞧上去依然十分的秀丽,长相十分标志,该挺的挺,该小的小,让人看着有一种心生怜悯之情,阮清歌摇头啧舌,不作就不会死,若不是那日她与萧凌做一对露水鸳鸯,也不会发生如此之事。

还是老天怜悯阮清歌,让坏人遭到了报应。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就在阮清歌喝着茶水都要喝饱的时候。

她将茶杯放下,缓步向着床边走去,将阮月儿头上的银针拔了出来。

阮月儿依旧在沉睡着,她素手一抬,将阮月儿放倒在床铺上。

她拍了拍手,眼底满是嫌弃,随之伸手摸向阮月儿的脉搏,见原本有异样的地方,已经完好无损。

她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大功告成!收工回家。

看来这古代的精神病也不是十分难治吗。

她不由得臭屁的想着。

阮清歌垂下眼眸看着阮月儿的面容,摇头叹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以后,多多关照了,我的好姐姐。

说完,她转身向着门口走去,丝毫都没有注意到阮月儿的指尖颤了颤。

她抬起一双小手,将大门打开一道缝隙,一丝阳光照射进来,她轻声对把守在门口的刘云徽道:金子都换成银票了吗?阮清歌见刘云徽微微昂首,这才将大门打开。

几乎是一瞬间,孙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阮清歌的衣袖,安大夫,月儿好了吗?阮清歌伸手推开孙氏的手,点了点头,她一会就会醒来,现在先不要打扰,放心,你这一千万两绝对花的物超所值。

阮清歌说完,抬脚走了出来,将大门关闭,孙氏面色顿时黑了下来,安大夫,您这不然进去看一眼,可就不对了,谁知你...阮清歌挑眉,迈着八字步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孙氏许远,才道:侯爷夫人可还是不相信草民的医术,那就进去瞧好了,草民刚为小姐头部施针,若是受了风寒,落下个残疾,可就怪不得草民。

阮清歌说的也不无实话,的确是现在不能进入。

孙氏一听,面色僵了僵,手中攥着的手帕被拧成了麻花,好!在月儿没醒来前,还请安大夫在此等候。

好啊!阮清歌十分爽快的答应,反正身边有刘云徽这个大手子,也不怕他们使诈。

说着,阮清歌挑起眉头扫了一样周围,并未瞧见阮尚儒,她又一丝奇怪,侧目向着刘云徽去看。

刘云徽双眼一眯,眼神瞥向别处,阮清歌立马会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孙氏等的焦急万分,不断的在原地踱步,口中碎碎念着。

瞧见如此模样的孙氏,阮清歌只觉得苍凉,本就不是亲生娘亲,谈何母爱?娘亲....娘亲...不多时,屋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叫喊。

只见一瞬间,孙氏抬起眼帘,向着那室内看去,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孙氏一把抓住身旁丫鬟,问道:可是月儿叫我。

娘亲...咳咳!娘亲!....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孙氏不再质疑,松开那丫鬟快速的冲了进去。

阮清歌挑起一只眉头,对着刘云徽使了个眼色,两人向着屋内走去。

只见那床榻上,孙氏正抱着阮月儿嚎啕大哭,月儿啊!你终于是好了!娘亲,让您担忧了,我的脸....你的脸马上就会好了...马上...孙氏哽咽的说着,微微推开阮月儿,眼神闪烁的看着她的面容。

虽然那眼眶还是有些青紫,但是已经完全消肿。

其实再涂抹几日诸灵便可痊愈,但是阮清歌才不打算便宜了那母女。

阮月儿伸手抚摸着面颊,果然那肿胀不再,只是有些微疼,她伸手要镜子,一侧的丫鬟看了一眼孙氏,孙氏将阮月儿的手攥住,泪眼婆娑道:月儿,你先歇息几日,这脸就先不要看了。

不!娘亲!我要看!阮月儿伸手挥舞着,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已经完好。

一侧的阮清歌叹出一口气,十分无奈的瞥了一眼身侧的刘云徽。

刘云徽倒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阮月儿,皆说这京城第一美人性子温婉,大家风范尽显,怎的现在瞧见却是一副胡搅蛮缠的模样。

阮月儿并不知道阮清歌和刘云徽再侧,一心一意扑在自己的面容上,她可要当太子妃的命,这张脸,可是她的王牌。

孙氏见阮月儿如此执着,对着丫鬟点了点头,不多时,那丫鬟端着一抹琉璃镜前来,摆放在阮月儿的跟前。

啊!——的一声尖叫,简直要将瓦盖掀翻。

我的脸!阮月儿伸手捂住面颊,不断的后退着。

孙氏眼底划过一丝伤神,月儿,你不要怕!只是有些淤青,过些时日就好了,是不是?安大夫?闻言,正在神游的阮清歌啊?的一声,随之点了点头,正是,那淤青过些时日就会下去,小姐若是想要快点祛除...不知那若素店面你可知道?阮月儿从指缝中露出一张脸,疑惑的看来,忽而瞪大了双眼:就是你!是你骂我丑!阮月儿忽而指着阮清歌破口大骂,屋内的众人皆是一愣,孙氏面色顿时黑了下来,怒视着阮清歌,安大夫,可是有此事?!阮清歌面色不改,语气不变,眼底毫无波澜,并未,可能是阮大小姐在那一刻出现了臆想,亦或是心理自卑产生了幻觉。

此言一出,角落中忽而传出一道嗤笑声,孙氏瞪了过去,顿时鸦雀无声。

阮清歌垂眸撇了撇嘴角,根本就怨不得她。

阮月儿瑟缩着肩膀,向着床内凑了凑,她哀怨的瞪了阮清歌一眼,却又无法反驳,因为那时瞧见的,确实如同梦境一般。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她为什么还活着!阮月儿伸出手拽了拽孙氏的衣袖:娘亲,我的脸....那若素是什么?她昏迷,加上不出院落,将近三月的时间,那若素开店才两月,自是不知。

一侧的孙氏恢复常态,忽而眼神一亮,看向阮清歌道:你说的可是倾颜?这着实难买,对月儿的面容有何益处?那倾颜草民自是研究过,若是阮小姐涂抹上,不出三日自会肌肤光滑,恢复容颜。

阮清歌十分谦逊。

一侧的刘云徽倒是无奈,这小女人,走到哪里都不忘记推销。

可是...孙氏万分犹豫,那东西并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阮清歌闻言,眼前一亮,这孙氏是上钩了?听闻她的意思,以前自是关注过,不然也不能当阮清歌说出若素的时候,她便直接询问倾颜。

看来这倾颜的影响力真是极大,就连北靖侯夫人都知道了。

阮清歌垂下眼帘,谦逊道:草民倒是知道一法子,若是在若素购买倾颜,可办理一张黑卡,不仅可以享受她们店铺的服务,还可以直购一套。

自然,这些说法都是阮清歌现编造的,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能坑一笔是一笔。

孙氏显然对阮清歌的话半信半疑,她微微眯着眼眸,上下打量着阮清歌。

这些事你怎会知道?一个大夫,还是一个男人,知道这些着实有些奇怪。

阮清歌抱拳行了个礼,清浅的笑道:这京城之事草民自是要参透一二。

阮清歌说的话可情可理,孙氏垂下眼眸,向着阮月儿看了过去。

只见阮月儿眼里满是期盼的望着望着,似乎对那倾颜十分的向往,也可以说是着急恢复以往的容貌。

孙氏对着阮清歌微微昂首,道:竟然这样,就按照安大夫说的,我一会便叫下人前去探寻一二。

闻言,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一会,’这一会可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她对着孙氏微微行了个礼:既然阮大小姐已经醒来,那草民就告退了。

他说着脚步向后退了两步,而孙氏挥了挥手中的手帕道:安大夫,别急,你先过来为月儿诊断一番,看看她还有什么病症没有?阮清歌在心中不住的翻着白眼,这还真是不糟蹋这一千万两的一分一毫。

她上前两步,抬手攥住阮月儿的手腕。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抬起眼眸道:阮大小姐现在身体安康,只是有些虚弱,休养几日便可。

随之,她不甘愿道:可是要草民开几副修养身心的药剂。

孙氏闻言,微微昂首:好,开吧,有劳安大夫了。

阮清歌挑了挑眉头,走到桌前支起笔墨,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上几行打字,不一会,随之将那纸张递到了下人的手中。

按照这上面的药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吃一次,连服7日,身体自然生龙活虎。

那孙氏微微昂首,眼底却是浮现出一丝阴暗,她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容,站起身来到阮清歌的身侧。

安大夫,帮助我们做了这么多的事,遍在这里用晚膳吧,晚上在府中休息,明日再回可好?阮清歌抿唇摇了摇头,就不麻烦侯爷夫人,草民家中还有事,自是要回去。

这若是在这里呆一晚,明日自然是个尸体,她才没有那么傻。

闻言,孙氏面色一僵,神色不悦的看了过来。

阮清歌并未言语,垂下眼眸向后退去,给刘云徽使了个眼色。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阮月儿也已经醒来,那阮尚儒也从未出现过,着实有些可疑。

两人皆是退到了门口,阮清歌抱拳对着孙氏行了个礼,阮夫人,我们就此别过,日后,还是希望不要相见,毕竟,我所见的,除了病人,亦是病人。

阮清歌轻笑着说完,抬起眼眸,目光灼灼的看着孙氏,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阮清歌知道,这热闹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她还等着看阮月儿的笑话,没有了她这个挡脚板,一个庶出的大小姐怎么登上太子妃之位。

孙氏甩了甩手帕,冲着阮清歌轻盈一笑,好!安大夫,这些天麻烦您了,有缘自会相见。

孙氏站起身,想要相送,阮月儿亦是坐了起来,倒是要好好看看把她治好的男人究竟是何人,而她却是只看到了一抹背影,那背影竟是有一丝神奇的熟悉。

忽而,一道魔音好似穿透了她的脑海,以后,多多关照了,我的好姐姐...啊!——阮月儿大喊一声,吓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人。

孙氏立马回身跑了回去,阮清歌皱眉看着,难道这阮月儿的精神病还没有好利索?发作了?她与刘云徽对视了一眼,随之上前,打算再诊治一番,却见阮月儿已经恢复了常色,对着孙氏摆手道:母亲,无事,你快送他们出去吧!说完,她便翻了个身,倒了下去,阮清歌在心里直骂,这女人,神经兮兮的,不过,从小不就是这样。

阮清歌垂下眼眸,眼底满是嫌弃,对着孙氏道:侯爷夫人,不用相送,我们这就离开。

好!孙氏自是瞧出了阮月儿的异样,自己的女儿,怎会不明白,她见阮清歌和她的手下离去,随之将屋内的丫鬟全被谴退了下去。

她拍了拍阮月儿的肩膀,女儿,你怎么了?可是有何事要对娘亲说?阮月儿猛然起身,一把抱住了孙氏的肩膀,面上满是惊恐,娘亲!娘亲!我听到...听到阮清歌那个贱人的声音了!...她是不是死了!来纠缠我了!...她双眼圆瞪,起身,脑袋轻颤的看着孙氏。

孙氏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色,阮月儿在这段时间一直疯疯癫癫,她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阮月儿见孙氏面色顿黑,眼底满是兴奋,还带着一丝挣扎。

娘亲,阮清歌那贱人真的死了吗!?没有,不仅没死,还好好的活着。

孙氏语气十分低沉,眼底亦是痛恨。

什么!?阮月儿眼底满是惊慌,她怎么能活着,她为什么要活着,是谁救了她?!她现在又在哪里?!孙氏见阮月儿如此癫狂的模样十分担忧,月儿!你给我冷静下来!第二百一十六章 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几乎是一瞬间,阮月儿便安静了下来,痴痴的看着孙氏,眼底满是惊慌。

孙氏抱住阮月儿的双肩,面上威严毕现,月儿,你听娘亲说,之前,你一直哭闹,宫内仲秋那场晚宴,梁王亲口说出,将阮清歌找回,现下还在梁王府内。

阮月儿闻言,震惊不已,是梁王将那贱人找回?孙氏抿唇,娘亲亦是不知,你父亲叫母亲去梁王府探望,几次都被梁王以那贱人身体抱恙拒绝,现在娘亲也不知那贱人的情况。

闻言,阮月儿眼底的惊慌越发明显,娘亲!那贱人生的一副狐媚相,只要沾水就会显露出来!现下梁王定然是瞧见了她的真容,若是对她动心...娘亲!万万不能啊!那梁王本就是先皇的第十六皇子,手中掌握重兵,若是起了逆反之心,就是十分萧容堪也抵挡不过。

那般有权有势的男人,怎能让那痴傻女子践踏!孙氏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她攥紧了阮月儿的手,女儿,你记住,你天生凤鸾命,自是要母仪天下,现下太子之位未定,你不可放弃任何一个。

阮月儿闻言,顿时冷静了下来,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眼眶泛着青色的眼眸看去,娘亲,您的意思是...梁王你不可放过,虽说他无心继承,但是保不齐有朝一日会不会造反,你要多方拉拢,乘胜追击。

是!孩儿明白...可是现下。

阮月儿眼底闪过一丝愤恨,那该死的疯子!怎么能站着梁王妃那么好的位置!再者,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是让梁王找回!找回来,怕也是个破鞋了吧!你先稍安勿躁,养好身子,将容貌恢复,我明日叫人向梁王府递帖子,打探一二。

阮月儿微微昂首,她眼底满是愤恨,随之依偎在孙氏的怀中,娘亲!孩儿以为在也不会好转了...怎么会...见如此撒娇的女儿,孙氏心中像是抹了蜜一般。

而两人丝毫都不知道,她们口中所说的破鞋,刚刚还在她们的眼前晃悠,还膈应了她们一番。

阮月儿忽而想起在醒来之前安梦生所说的物超所值,她疑惑的抬起眼眸,看向孙氏。

娘亲,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的诊费是多少,可是被那安梦生敲诈?闻言,孙氏眼底满是愤恨,:敲诈?简直是狮子大张口,你可知他要了多少诊断费?阮月儿摇了摇头,侧着脑袋看去。

只见孙氏眼底划过一丝愤恨,她咬牙切齿道:一千万两,黄金!那‘黄金’二字被她咬的极重,而阮月儿听闻更是大吃一惊。

天啊!他还真敢要!那父亲可是给了?孙氏闻言,冷冷一哼:若是不拿出钱财,你以为那安梦生怎会为你诊断,到底是将那真金白银摆在他的面前,他才动手,不过现在怕是只有活人才能花那份钱,死人...哼哼!亦是一分都拿不到!说话间,孙氏眼底满是阴狠。

忽而阮月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勾起唇角对着孙氏轻轻一笑,还是母亲手段高明。

——而此时,被那两人谈论的主角,正悠哉的坐在马车内喝着茶水,阮清歌小小的身躯随着车厢摇晃,不时的哼着小曲。

皆是刘云徽从未听闻的,他闭着眼眸,依靠在车厢背上,耳际满是‘唰唰!’的声响,若说那是什么声音。

自然是阮清歌在数钱,光是那一千万两黄金的银票,就足足有一箱子。

忽而刘云徽掀起一只眼皮,向着正两眼放光的阮清歌看去,你可知,阮尚儒用了多久时间才筹备好这一千万两?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瞥了一眼,紧接着便垂下眼眸在指尖啐了一口,接着数着,道:我管他呢?反正我有钱了!你可知你这么做有多么危险?刘云徽继续发问着。

我管他呢?反正我有你呢!阮清歌不屑道。

你...刘云徽十分的无语,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与阮清歌对话了!阮清歌见刘云徽噎住,嗤笑一声,她将银票叠放整齐,抱着箱子放到一侧。

她双腿交叠,一双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眸扫视在刘云徽的身上,随之与那双狭长的凤眸对视,她巧笑道:你以为我不知?你以为我就算我只要一定银两就会无事?不等刘云徽说话,她‘哈哈!’一笑,一掌拍在一侧的座椅上,别傻了,横竖都是被追杀,我为何不多要一些。

阮清歌自是知道,像阮月儿这等身份,还有了这样的病,能诊断好的大夫自是不能留活口,尤其是像阮月儿那种自诩不凡,要当皇后的女人,怎能有污点存在。

刘云徽双眼一眯,锐利的视线像是要将阮清歌射穿,她以为这小女子只是贪财,却是没想到她早已想到了这一方面。

怪不得她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害怕的模样,原来是早就算计好了,他会保护她。

他顿了顿神色,随之道:那你‘安梦生’的名号就不要了吗?不怕人们听闻你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坏了你的招牌?阮清歌摆了摆手,端起茶壶倒出一杯,放在唇边轻轻吹动着,一千万两,就连皇帝想要集齐也是难事,一个小小的侯爷怎么可能拿出,但是,阮尚儒就是拿出来了,不是吗?那么...若是让众人皆知,他的位置岂能坐的下去?阮清歌说完,忽而脑海中崩出两个大字,‘坑爹!’对,她就是坑了,坑的 彻彻底底。

阮清歌说的一本正经,语气毫无波澜,让刘云徽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才叫做腹黑。

忽而他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这两人,还真是如此相似...忽而,刘云徽的耳际动了动,他身体下意识的僵硬着,他垂眸看着依旧悠哉的喝着茶水的小女人,那么,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你可知...还不等刘云徽说完,阮清歌闭上眼某,耳际轻动。

南方五十米处,六人持刀,西南四十五米,三人箭羽,东南最近,五人,唔...脚步很轻,没准是暗器。

阮清歌睁开眼眸,眼底满是华光,看来,阮尚儒,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刘云徽此时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阮清歌,他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他很想问问阮清歌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但,现实情况却是不允许的。

簌簌!——暗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刘云徽眼底满是暗色,他掏出腰间的佩剑,快速的在空中挥舞着,一边向着阮清歌的方向凑近。

那暗器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的插入车框上,有的从窗子飞入车内,皆是被刘云徽拦截。

阮清歌处惊不变,将那茶水放下,依靠在车背上,身前笼罩的是刘云徽的胸膛。

马儿受到惊吓,马车十分的颠簸,她伸出小手动了动脑袋,头可断,发型不能乱!那车夫亦不是常人,均是萧容隽为阮清歌配备的炽烈军,早已跳下马车,与之对战。

阮清歌抬起眼眸,无奈的扫视着周围,整个身体抖如筛糠,十分颠簸,她侧目,见一枚暗器正插在车厢上,她抬手拔了下来,那是一枚铁铸的树叶,轻薄,却又十分锐利。

紧接着她又摘下几枚,随之从袖口掏出一瓶液体,倒在其中,刘云徽抵挡着暗器,垂眸看去,这一看,顿时面色一黑,看来,有人又要倒霉了。

暗器飞扬,只在片刻间,随之马车停下,数道身影从树丛的两侧窜出,果不其然,与阮清歌说出的数字一般无二。

忽而车厢顶部发出‘砰!’的一声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把锐利的大刀插了下来,阮清歌脑袋一偏,一缕青丝在空中荡漾。

忽而她眼底满是暗色,那可是她最爱惜的头发!MMP!你知道你干了什么!阮清歌仰起头一声怒喊,她脑袋向旁一侧,那刀差点顶上她的面门。

她伸出手,却被刘云徽一把拽住,两人一边躲着刀,刘云徽一边喊道:别出去!还有箭雨等着我们。

阮清歌自然知道,她拽着那缕垂下的秀发,面色涨的通红,她气嘟嘟的呼出几口气,期间那刀依旧不断的从车顶捅了下来,一缕缕阳光从上面照射在脚下。

整个一繁星点点亮晶晶。

阮清歌实在是忍无可忍,她忽而伸出手,将那枚树叶形状的暗器置于指尖,顺着窗边飞了出去。

刘云徽瞧见,十分的无奈,却没想到,上面忽而‘框!’的一声,那刀竟是插在车顶再也没有拔出去过。

皆是因为刚刚那枚树叶形状的暗器,以十分诡异的弧度在空中转了个弯,最终插在了男人的...屁股上。

刘云徽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他抬起佩剑,将那刀斩断,对着阮清歌道:我出去和他们应战,你自己小心点!说完,刘云徽一分飞身,从车门飞出,紧接着就是‘唰唰!’一个个箭雨插在马车之上。

此时,马车已经彻底的停了下来,外面马匹苟延残喘的嘶吼着,那是死前的挣扎。

阮清歌拿起软垫,裹住刚刚斩断的一半大刀,在空中挥舞着,将那些箭斩断。

忽而,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阮清歌眼底一暗,看来,已经有人受伤,甚至是死亡。

那箭雨停了下来,外面‘蹡蹡’兵器碰撞的声音却是越演越烈。

阮清歌掀开车窗的一角看去,外面一片漆黑,繁星点点,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

这还是来古代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人命,一点都不值钱,她跳下马车,瞧见远处与贼人厮杀的刘云徽,以及那两个已经身负重伤的炽烈军。

对面还有五人,三对五,尤其有刘云徽这个大手子在,怎么也不可能输啊。

不过,很快,阮清歌就想错了,正当她依靠在马车上看着热闹的时候,其中一人见阮清歌出来,忽而从手中射出一道暗器。

那暗器从空中划过,向着阮清歌射来。

阮清歌察觉到,便很快做出了反应,她侧身向旁躲去,而刘云徽伸出长剑,向空中一挥,那暗器被打落在地,他回手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心脏。

撕拉...一声,阮清歌感受到手臂一疼,她侧目看去,那暗器在落地之前,还是划破了阮清歌的手臂。

她暗骂自己,这身体的反应速度还是不行。

她伸手捂住伤口,一丝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伤及的十分严重。

她面色一暗,老虎不发威,真是将她当小老鼠!她从袖口拿出银针,对准方向,只听‘嗖嗖!’几声,对面剩余那四个男子其中有两人中招倒地,那两名炽烈军手起刀落,斩断了那两人的命脉。

剩余的两人,很快被刘云徽结束了性命。

阮清歌皱着眉头,不远处便是那茅草屋,此时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空气中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那马车也被扎成了刺猬,暗器,箭雨,到处皆是。

她捂住伤口,向着刘云徽走来,你没事吧?此时,刘云徽正蹲在地上,检查着那些尸体,他忽而从一人的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那牌子上刻有黑色狼头的标志。

铁狼帮,这阮尚儒竟是与江湖中人有勾结。

刘云徽将那牌子收起,站起身垂眸看着阮清歌,他忽而鼻尖轻动,闻到了一丝血腥味,眼底满是担忧的看向阮清歌。

你受伤了?阮清歌耸了耸肩,侧目向着其余的两人看去,随之从袖口掏出诸灵扔了过去,涂抹在受伤之处,一会便好。

谢过王妃!不过,那两人总觉得,对着一个男人模样的王妃,叫这两个字有说不出的怪异。

刘云徽却是一把拽过阮清歌,借着月光,目光满是担忧的扫视在她的身上,哪里受伤了!阮清歌将胳膊对着刘云徽,云淡风轻道:没事!一会抹上诸灵就好。

刘云徽见那伤口翻开,衣衫都沾染上了血迹,眼底满是自责。

阮清歌见状,偷偷的吐了吐舌头,毕竟是她自己溜下马车的。

她抬起一只小手,拍了拍刘云徽的肩膀,好了!检查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可疑的人,我们就回去吧!是!王妃!那两人领命,拿着刀向着远处搜寻而去。

听着王妃二字,阮清歌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刘云徽接过刚刚将士递过来的诸灵,想要涂抹在阮清歌的伤口处,却见那小女子一脸的惊慌,转身向着马车跑去。

哦!我的银票!第二百一十八章 遇上假男人刘云徽的手掌还僵硬的摆在空中,见阮清歌爱财如命的模样,简直无可奈何。

而阮清歌把车门上插入的那些箭羽拔了下来,随之钻了进去,在里面一阵翻找。

椅子破碎,茶杯成粉末,车厢内一片狼藉,她从桌椅残渣下掏出了那个小箱子,随之呼出一口气,幸好!幸好!你还在。

阮清歌抱着那箱子走了出来,见刘云徽正看着远处的方向。

她拿肩头撞了一下刘云徽的肩膀,怎么了?看什么那?刘云徽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眼底的情绪十分复杂。

你,刚刚是怎么知道有这些人的?他记得阮清歌一点内力都没有,而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判定的也是十分模糊,那可是五十米开外。

他总觉得这次回来,阮清歌有什么不一样了。

阮清歌闻言,耸了耸肩,你忘记了?我可是泡过池水,又从石头床上起来的人。

石头床?你说可是寒冰玉床?刘云徽满目吃惊。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指了指脑袋,进水了?自然是啊!说着,她拿过刘云徽手中的诸灵,向着那茅草屋走去。

刘云徽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一只拳头紧紧的攥起...他心情十分的复杂,萧容隽对阮清歌到底是怎样的感情?那寒冰玉床,是整个王府的秘密,就连他都是偶然得知,除了萧容隽身边即为亲密的几人,世人并不知道这宝物竟是在皇城之中。

忽而他抬起眼眸,仰望星空呼出一口气,睁开的眼眸中,满是落寞。

这时,身侧传来两道脚步声,刘副将,周围没有危险。

刘云徽恢复常色,微微昂首,把这里清理干净,准备回府。

是!刘云徽抬起脚步,向着阮清歌走去。

此时,阮清歌已经来到了茅草屋内,那屋子里满是药香气,她吸了吸鼻子,十分的惬意,因为早上来时,并没有进院落,这一看,竟是瞧见那院子里晾晒着不少的药材。

可是现在已经是夜里,又是初冬,那不是等着回潮吗?她走到那处,查看着,这一看,竟是看出一丝不寻常,因为那药材,便是吸收天地之间的湿气,综合药内的燥火,才能服用。

这家也是药农吗?这用法,寻常人是不得而知的。

来着何人!忽而身侧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是一阵剑锋。

阮清歌下意识的向旁躲去,她拿着那箱子抵挡着剑刃,只听‘镪!’的一声,剑刃摩擦着箱子上的铁锁,箱子忽而打开,银票漫天飞扬。

啊!我的钱!我的钱!阮清歌大喊着,伸手抓住眼前的银票。

而持剑的人,神色一顿,亦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喂!你愣着做什么!帮我捡啊!呜呜...都是我的命哦!阮清歌凄凄惨惨道。

那人原本还想帮助,这一听,顿时哼声,爱财如命,非君子!擅闯民宅,乃小人!阮清歌闻言,面色一黑,她立马叉腰,站起身,怒视着那人,你才非君子!你才乃小人!我不过是路过!见你药材处置如此绝妙,想要与之交流一番!是你自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开打!骂街什么的,阮清歌就从没怕过谁!那漫天散落的银票,洒在阮清歌的身上,气势十分的磅礴。

而她瞧见那人,眼神却是眯了眯,好一个小鲜肉!只见眼前的人,白衣一尘不染,三千青丝束成一个簪,头上戴着白色玉冠。

面色有着不寻常的白皙,双颊微红,一张粉嫩的嘴唇此时轻抿,杏目圆瞪,看那模样似乎十分的生气。

面向看去十分的稚嫩,眉宇间有着一丝刚强。

而阮清歌的眼神,却是大刺刺的打量在那人的身上。

而在‘小鲜肉’的眼中看去,对面的男子衣衫褴褛,满是灰尘,一只袖口破损,沾染着血迹,发丝凌乱,眼底满是猥琐的光芒,看上去十分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阮清歌见对面的人眉头皱起,顿觉有趣,‘他’这一身锦衣,少说也要上百两,怎会在这茅草屋居住,没准又是哪个志趣不寻常的二世祖。

阮清歌抬起脚步,在那人周身转悠着,唧唧复唧唧...啊呸!不对...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住口!那人忽而出声,眼底满是惊讶,这人...怎能...怎能....不行!辨识她身份的人都该死!她忽而抬起剑刃,欲要刺向阮清歌。

阮清歌猛然后退,麻的!遇上个‘假男人’却是个小辣椒,二话不说就动手怎么破?阮清歌逃命似的奔跑着,脚下踩着银票,她心在滴血。

住手!忽而远处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是‘锵!’的一声,那‘男主’的剑刃被击偏,她后退一步,眼底满是不甘。

云徽兄!这贼人闯入我院落...放肆!这是王妃!还不快行礼!闻言,挨打的和追打的均是一愣。

阮清歌:这俩人认识?她是谁?‘假男人’:这俩人认识?她是王妃?怎么是个男的?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屑。

阮清歌站定脚步,十分嘚瑟的抖了抖腿,来到那‘假男人’的跟前:无需多礼,你只要将银票给我捡起便可。

那‘假男人’十分不甘愿的弯膝行礼,在下穆湘参见王妃!‘他’倒是不知道,梁王萧容隽竟是有短袖的癖好?‘木箱?’阮清歌瞪了瞪眼眸,憋着笑意,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刘云徽和穆湘皆是疑惑的看着阮清歌。

而阮清歌的笑点,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刘云徽见穆湘没有要动的意思,他趴伏在他的耳际道:穆兄,你还是快把王妃的银票拿起来吧!那都是她的命。

穆湘十分不屑的瞥了阮清歌一眼,却还是转身,捡起那些银票,阮清歌自然是不能看着,她亦是上前。

那追随而来的两个炽烈军亦是加入了其中。

忽而两双素白的小手同时摸向一张银票,两人在空中拉扯,随之站起身,双眼对视,火花无限。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两个男人怎么住阮清歌见那‘假男子’眼底的愤怒,她先是一愣,随之轻笑出声。

那‘假男子’见阮清歌笑,眼底的愤怒更加浓烈,两人手中的银票都要被撕扯碎掉。

忽而,阮清歌将手抽回,那银票落入了穆湘的手中,她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而她的腰间,横出一只纤细的手臂。

阮清歌顺势向前,趴伏在她的耳边,乖,我不会乱说的!穆湘甩开阮清歌的手,站起身,质疑的看去,随之她扫视了一眼周围,小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阮清歌耸了耸肩,大大方方的转了个圈,随之道: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啊!她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千面王妃。

那穆湘十分诧异的看去,怎么可能!再好的易容术也会有破绽,而穆湘就是因为知道,才没有使用易容,而是直接乔装打扮,这些年都没有被人拆穿。

而这女人?竟是能一眼就看出她是乔装,这...怎么可能?阮清歌撇了撇唇,借着月光看去,那‘假男人’唇红齿白,骗骗男人还行,骗她这个从现代来,看过无数穿越剧的老女人....嗯,真是伤脑筋的问题。

我眼神好啊!我真的是女人。

阮清歌点头道,随之弯下身,继续捡着银票,那可都是她的宝贝。

我不信!穆湘抱起双臂,怒视着阮清歌。

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这人...脑回路,她着实有点摸不透啊!我不是女人,梁王能娶我吗?阮清歌抬起一只眼眸,嫌弃的看着穆湘,随之她站起身,眼底满是疑惑的看去,你是谁啊?为何在此处?这茅草屋虽说不是很破败,但是一个女子住在此处,着实是有些不安全。

然而,随着阮清歌视线向下移动,瞧见那女子腰间的佩剑,她神色一顿,好吧,她忽略了一件事,这女子会武术。

我是谁管你什么事!穆湘十分的不客气,皆是因为阮清歌拆穿了她的身份。

呦呵!你还恼羞成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态度,我可以治你得罪。

阮清歌将手中的银票扔进钱匣子,向着穆湘扫去。

怎么了?刘云徽手中捏着一碟银票,缓步走来递到了阮清歌的手中,侧目向着穆湘看去。

阮清歌瞥向刘云徽,他现在易容的模样还是当初与她进宫的模样,为何这穆湘却是知道?她心下明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当初刘云徽跟在她身侧的时候就与这女子有见面。

阮清歌哼了哼,绕着刘云徽和穆湘转了个圈。

那两人神情各异,但眼底均是疑惑的看了过来。

忽而阮清歌讥笑一声,瞥向刘云徽,这男子不会是你的相好吧?你...穆湘愤怒。

嗯?...刘云徽疑惑。

穆湘面色一红,手上摸向腰间,阮清歌见状后退一步,刘云徽闻声撇去,按在穆湘的腰际,眼底溢满威胁。

穆湘,不可!刘云徽低声呵斥道:怎能对王妃无礼。

阮清歌转身,向着那两个依旧在捡银票的两人看去,哎!那边还有,别忘记哈!我这都是有数的!穆湘闻声,十分鄙夷的哼了一声,说是王妃,哪有这般贪财的王妃?刘云徽闻言,面色一顿,王妃就是如此,你莫要见怪,相处久了便会知道,她是一个十分亲和的人。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她亲和?她什么时候亲和了?不睚眦必报就不错了。

她对这个女子十分好奇,奈何人家一丝面子也不卖,她瞧见不远处那两人将银票全部捡起,便对着两人挥手,好了好了,不用找了,已经没有了,拿过来我数一数。

那两人闻声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银票递到了阮清歌的手中。

见状,穆湘十分的不屑,抬脚向着远处走去。

刘云徽见状叹息一声,垂眸看着正一脸欢乐,数着银票的阮清歌道:清歌,不要怪罪于他,穆兄本就愤俗,不然也不会居住于此。

闻言,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没想到这女子还是个有故事的人?世人皆爱钱财,怎可有二?定然是遇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情,导致于此。

阮清歌抬起眼眸,向着远处那消失的身影看去,他到底是何人?为何居住于此?和你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呢?刘云徽瞥了一眼那消失于进入屋内转角的身影,道:他是圣医唯一的徒弟,身份自是不一般,我与他也只是泛泛之交,见过数面而已,他性子十分的豪爽,相处起来亦是轻快。

闻言,阮清歌眼眸瞪了瞪,她将银票塞入钱匣子中,盖上盖子,道:白凝烨的徒弟?还真是没看出来。

那为何他不随着白凝烨去王府?而是居住在此。

阮清歌疑惑道。

白凝烨是为了给表哥治病,据闻着,屋内有一些药材需要处理,自是要留下穆湘。

刘云徽平淡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这院落内的药材的确需要专人看管,这么说来,这院落之中的东西全都是为萧容隽所置办。

那之前白凝烨也是住在此处吗?阮清歌继续问道,眼底确实有一丝古怪的情绪。

刘云徽思索一番,随之昂首。

阮清歌撇了撇唇,没有接着发问,不过她有一丝好奇,看着茅草屋十分的小,这两人是如何睡?难道白凝烨没有发现穆湘其实是女儿身吗?就连那名字也带着一丝女气。

刘云徽见阮清歌安静下来,他抬起眼眸,看了远处一眼,一会就有马车来接咱们,你就可以回王府了。

阮清歌了然,抬起眼眸,眼底泛着一丝渴望,道,我可以先去若素吗?刘云徽神色一顿,咱们还是先回王府吧,王爷还在府中等候。

阮清歌失望的耷拉下脑袋,轻声的应着,随之,她抬起脚步,在这院落中转悠着。

这小小的院落内,架子上铺满了药材,其中有一些是她认识的,还有一些是连见都没有见过的。

她走到之前吸取湿气的药材跟前,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捏着那药材的湿度。

她感觉那湿度已经够了,随之拿了下来,可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大喝放下!第二百二十章 熊师父与熊徒弟阮清歌被那你一身惊吓,差点把手中的簸箕扔出去。

穆湘快步上前,一把夺了过去,怒视着阮清歌。

阮清歌万般无奈,这人,至于吗?这‘参麻’已经到时候,可以拿回去了,再继续这么晾着就没有药效了。

阮清歌如是说着。

你懂什么!穆湘十分嫌弃,愤恨的将那药材扔到了架子上,转过身瞪着刘云徽道:看好你家王妃!说完,穆湘就要转身,却一把被阮清歌抓住。

只见阮清歌挑了挑眉头,这药是不是给梁王服用?她语气颇冷的问道。

穆湘被问的一愣,随之点头。

阮清歌昂首,继续发问,那我是梁王的妻子,梁王妃,你知道吧?穆湘再一次点头,瞥了刘云徽一眼,刘云徽亦是被眼前的一幕问楞。

阮清歌耸了耸肩,既然我的身份摆在这里,那你就应该听我的话,这药现在立马给我拿到屋里去。

阮清歌下颚微扬,王妃的架子十足,浑身散发着一丝威严。

你...穆湘被阮清歌的气势所迫,她瞪着眼眸指着阮清歌。

刘云徽终于是知道问题的结症在哪里,他侧目看向阮清歌,低声问道:这药材可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拿到屋内吗?阮清歌昂首却是不答,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紧紧的注视着穆湘。

穆湘愤恨,甩袖就要离开,那一双眼眸却是注视着药材,怕是真要阮清歌有所动作,他就会扑上来。

阮清歌才不信这个邪,他喝了一声,抬手就要拿的药材,果不其然,穆湘瞬间抽出腰间的佩剑,向着阮清歌个吃去。

哟呵,还是个小野猫!阮清歌闪身闪躲着,动作十分利落快速。

刘云徽面色一紧,不知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局面?他想上前,却被阮清歌一个眼神制止住。

阮清歌动作干净利索,与那贱人纠缠,身形如蛇一般,十分的柔韧,不断的闪躲着,两个伪男子在小小的院落中交锋。

穆湘手中的剑刃发射出无数道剑锋,周围的树木被劈散,那架子上的草药亦是七凌八落的洒落在地面上。

而阮清歌毫发无损,就连衣角都没有破碎。

那两个炽烈军以及刘云徽看得瞠目结舌。

不多时,穆湘后退一步,气喘吁吁的捂住胸口,眼底满是愤怒的看着阮清歌。

而阮清歌双手背于身后,衣摆飞扬,那头后的三千青丝随风飘荡,就是一丝都没有疲乏之相。

穆湘目光紧紧的锁定阮清歌,眼底带着一丝惊艳。

因为她在阮清歌的身上看不出有一丝的内力动作,确实能够如此的迅速,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穆湘站直了身子,双手抱着剑柄,对着阮清歌弯身行了个礼。

刚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妃见谅。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欣赏,果然如同刘云徽说的一般,是个豪爽之人,早知道亮出底线,就能使这女子折服,刚才打一架好了。

阮清歌微微昂首,起来吧,不用多礼。

既然人家都这么识抬举,阮清歌自然也不好庄桥。

她走到那散落在一地的药材之前,将它们全部都捡了起来,分门别类,而一侧的几人依旧加入其中,自然包括穆湘。

阮清歌掂了掂手中的簸箕,将其中一枚‘参麻’拿了出来,对着穆湘道:这东西的习性自然是不用我多说,你们将它放置在这个院落之中,便是吸取天地间的湿气。

随着阮清歌的话音落下,穆湘眼底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眼前这男子,看模样不过二八,虽然仪表堂堂,但面容看上去依旧十分的稚嫩。

而这‘参麻’寻常人是不知道的,只有老一辈儿的医者才会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以及用法。

阮清歌露出迷之一笑,而这两人之间突变的态度,使周围的三人均是满眼疑惑。

刘云徽眯起双眸,在阮清歌和穆湘之间流转,阮清歌动作能够这么迅速,虽然是受了极炎池水和寒冰玉床的好处。

这一点,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倒是穆湘,为何之前对阮清歌如此敌视?按照以往的相处经验来说,不应该如此。

刘云徽上前一步,走到穆湘的身侧,伸出手掌,侧比着阮清歌,道:还记得之前你师父一直寻找的医师吗?穆湘木讷的点了点头,随之眼眸忽然瞪大,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阮清歌,道:你你就是能做出那些稀奇古怪药剂的大夫,之前在宫中为惠太妃治病的安梦生?阮清歌微微昂首,面上表情十分臭屁,对!不才,正是在下。

你真是女的?穆湘诧异道。

你还怀疑?阮清歌瞪了瞪眼眸。

你们为何在此处?穆湘惊呼。

阮清歌嘴角一抽,瞥向刘云徽,这妹子反射弧也太长了吧?现在才想起来问?刘云徽神色不变,他垂首,凑到阮清歌耳边,穆兄一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咱们此次的计划本着不让二人知道的原则,所以他并不知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随之对着穆湘粲然一笑,办事!她举起手中的参麻,道:这药材本是吸湿气,但若是吸食到饱满,药效就会减轻,对于萧容隽的病症并没有好处,所以现在就把它拿到屋内,留着备用。

既然已经知道了阮清歌的身份,穆湘自是不敢怠慢,就连白凝烨都在寻找的人,怎能不懂医术?穆湘将参麻全部搬到了屋内,随之站到她的面前,还有吗?她一双眼眸晶亮,好似渴望学习的学生一般。

阮清歌摇了摇头,没有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马车摇晃的声音,阮清歌侧目看去,见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正停在门外,随之一身白衣的白凝烨走了下来。

师父!穆湘一声大喊,快速的跑到了白凝烨的面前。

白凝烨伸出双手,抵挡住穆湘的熊扑,向着一旁闪去,直接来到了阮清歌的跟前,你可是还好?阮清歌见那两人的相处模式,嘴角一抽,还真是什么熊师父配的上什么熊徒弟。

阮清歌昂首,无事!白凝烨却是扫视了一眼周围,打起来了?第二百二十一章 要钱不要命周遭一片安静,树影婆娑,月儿朦胧,云朵飘荡,星星闪烁。

白凝烨转身看着周围的人,均是不说话,他忽而转身,瞧见了背后低垂着眼帘,双手抱在一起的穆湘。

你干的?他一张妖治的面容上满是惊悚。

穆湘扁了扁嘴巴,眼底渐渐转红,还不等他哭出来,只见白凝烨立马上前,一把抱住她的双肩。

哎呦,我的宝贝徒儿,你没事吧!王妃对你动手没有?中没中毒?哪里不舒服?白凝烨十分的紧张。

穆湘受宠若惊的僵直着身体,她不明白为何白凝烨这么紧张?她连忙摆了摆手,师父,我没事...随之她小声道:是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和王妃打了起来,不过并未伤到王妃丝毫。

还有的便是,他不敢说...还被阮清歌闪躲的功夫秀了一脸。

闻言,白凝烨不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倒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伤到,便好...便好....要是能打的过阮清歌,那才有鬼了!若是她体内的内力激发,就连萧容隽也可能不是对手!白凝烨回眸,向着阮清歌看去,那阮清歌嘴里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她顿时瞪起眼眸,怒视着白凝烨,你什么意思!白凝烨嘴角一抽,竟是忘记阮清歌是个睚呲必报的性子。

他连忙摆手,调笑着: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太担心我徒弟了吗?说着,他来到阮清歌的身侧,上下打量着,你,可是有事?而白凝烨的反应,全在刘云徽的眼中,他亦是知道白凝烨为何这般,全是因为,曾经不管是对阮清歌动手的,还是生出念想的。

都被整的很惨,包括,萧容隽在内。

不过刘云徽也十分的好奇,为何穆湘三番五次对阮清歌出言不敬,现在却还依然好好的站在面前,毫发无损。

忽而叶子在阮清歌的身上瞧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一双锐利的眼眸定格在阮清歌的手臂上,还说没事儿,你这不是受伤了吗?阮清歌闻言耸了耸肩,小伤而已,那伤口上泛着一丝灰白,已经涂抹上诸灵,现在只要等待结痂,便可痊愈。

白凝烨面上表情十分惊悚,他在原地转了两圈,眼底满是烦躁,这要是让萧容隽知道阮清歌受了伤,回去还不整死他。

忽然,他抬起眼眸,看着刘云徽,对,是他护主不力,跟他可没有一点关系!白凝烨想着,便抓起了阮清歌的胳膊,时间不早了,我们回王府吧。

白凝烨的话音刚落,忽而感觉到身后有一丝拽动,他垂眸看去,只见穆湘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师父,今晚你还要回王府吗?白凝烨微微昂首,自然是,过些时日师父再回来陪你,还是你随我一同前去?穆湘摇了摇头,师父,您去吧。

说话间,穆湘眼底满是不舍,阮清歌瞧见这一幕十分的诧异,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而不待她解疑,已经被白凝烨拽着手臂拖向了马车之内,不一会儿随着那马车摇晃,便向着王府前去。

一路上,三人皆是无话。

阮清歌手中紧紧的抱着那个箱子,面上表情十分的惬意。

虽说这一天有惊无险,但是毕竟手中的钱财却是真真实实的。

她忽而摇头轻叹一声,眼底满是满足,拍了拍那木箱,道:这么多的钱财干什么好呢?而白凝烨侧目看来,亦是注意到阮清歌怀抱中的木箱,低声询问道,这里边是什么?阮清歌闻言轻笑一声,将那盒子打开,顿时一张张明晃晃的银票映入白凝烨的眼底。

随后拿出一张放在烛光下看去,那上面的字迹竟然是100两一张的黄金银票。

白凝烨十分的诧异,你们今天难道不是去给阮月儿治病,而是去抢劫了吗?阮清歌摇头轻笑道,你可知道我要了多少诊费?白凝烨摇头,一侧的刘云徽道,一千万两黄金全在这个木箱里。

说完,他摇头轻叹,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满是无奈。

白凝烨闻言瞠目结舌的看着阮清歌,怪不得萧容隽派我来接你,原来是怕你丧尸荒野呀。

阮清歌闻言耸了耸肩,要钱不要命,要命不要钱,自古金钱生命两难全。

闻言,阮清歌对面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无奈,刘云徽轻叹道,就你说法多!阮清歌摇头晃脑,面上满是臭屁的表情,若不能说会道,如何卖货,如何赚取这些钱财。

这话彻底将那两个男人说的无语。

很快,随着马车轻轻摇晃,一行人回到了王府之中。

阮清歌刚掀开车帘,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墨竹。

她轻笑着,从车上蹦了下来,抱着那盒子来到墨竹的跟前,一把将那木箱塞到了墨竹的怀中。

等我多久了?阮清歌嬉皮笑脸道。

而当墨竹看到阮清歌的时候,着实松了一口气,王妃,您终于是回来了,让奴婢好等。

在人前的时候,墨竹自然是叫阮清歌王妃,而阮清歌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轻笑着拍了拍墨竹的肩膀,好了,不要多说,晚膳都准备好了吗?我要饿死了。

说着,阮清歌蹦跳着向着府内走去。

而墨竹垂首看着那怀中的箱子,她打开看了看,瞬间眼神瞪大,立马抱着箱子转身跑回府内。

——而此时北靖侯府中,阮尚儒已经接到了任务失败的消息。

书房内传来一声巨大摔打东西的声音,地面上满是碎片,阮尚儒目光阴桀,他双手一扫,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饭桶!你们都是饭桶!连一个毫无内里的人都杀不死!而地上跪着的那个男人,额角血迹斑驳,垂着眼眸,却是一句狠话也不敢说。

那门口打开,忽然一道穿着华服的妇女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瞧着地上那一室狼藉便知道,阮尚儒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她快步上前,摸索着阮尚儒的胸膛,老爷不要动气,小心身子!阮尚儒哼的一声,推开了孙氏,都是你!当初答应了那么多诊费!现在整个侯府都空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母猪都扑你孙氏眼底闪现出一丝哀怨,老爷,这怎么能怪我?那可是我们的女儿,日后是要当皇后的!阮尚儒闻言,狠狠的瞪了孙氏一眼,拂袖离开。

见阮尚儒离开,孙氏快步上前,将地上的柏澜拽了起来,拿出手帕按在他的头上,快去处理伤口,发炎就不好了!柏澜眼底满是阴暗,昂首,转身离去。

孙氏扫了一眼地面,叹出一口气,随之哼的一声,微眯起眼眸,这些东西,和月儿的命相比,算得了什么!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是月儿的!——随着云雾退散,月亮露出一角,树上沾染着一丝白雾。

阮清歌正心满意足的啃着猪蹄,自从醒来后,阮清歌的食物,被萧容隽严格管控着,这些天才得以释放。

阮清歌体内对肉的洪荒之力简直到达了顶端,自是吃的肚饱溜圆。

她抚摸着肚子坐起身,十分的满足。

墨竹吃惊的看着桌上吃的干干净净,就连一丝汤汁都不剩的食物,清歌,你是一天没吃饭嘛?阮清歌坐到一侧椅子上,喝着茶水,微微昂首,是啊!她眼底满是不悦,中午就没有吃多少,去了北靖侯府一趟,不仅没吃饭上,还遭到追杀!墨竹无奈摇头,收拾着桌面。

阮清歌自是闲不住,她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将大门打开,一丝雪花飘荡了进来。

她望着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轻叹一声,不管如何,这里的一切都是这般美好,她望向门口不远处的红橡树林,那树尖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雪花覆盖。

虽然下着雪花,但月亮却依然硕大,高高的挂于天际,照耀着大地,整个大地如同一面镜子,反射着一丝光辉。

阮清歌抬起脚步,轻轻地踩在那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十分的美好,好像极为动人的乐章。

她缓步来到座椅上,那椅子亦是被一层银霜覆盖,她抬起素手,轻轻挥舞,那雪花如同精灵一般向着地面飘零,飞舞回旋。

忽而另一侧传来一道沉闷的脚步声,她抬起眼眸,只见那皎洁的月光下,一身黑衣的萧容隽,负手而立,眼底满是光辉的看着她。

她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对萧容隽招了招手,嗨!兄弟。

本应该是极为温馨的一幕,而当阮清歌说出这句话时,却是将这一切的美好打破。

只见萧容隽嘴角一抽,他缓步走来,眼神上下打量着阮清歌,当他注意到阮清歌手臂上一次破败的时候。

忽而眼底划过一丝阴暗,他拽起阮清歌的手臂,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

怎能让自己受伤?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但更多的却是责备。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望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那眼底漆黑,比这雪景还要美,如同深渊一般引人深陷。

这一会儿的功夫,阮清歌和萧容隽的肩头上,均是被雪花所覆盖,阮清歌抬起手扫过萧容隽头上的银霜,她轻笑道:这伤还是轻的呢,你此时能够看到我亦是庆幸。

闻言,萧容隽眉头紧锁,不悦的瞪去,贫嘴,下次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阮清歌耸了耸肩,嘴角一撇,垂眸看着地面,不悦道:既然知道我危险,为何派刘云徽去,而不是你保护我呢?阮清歌还记得,在曾经之时,每当她有危险,萧容隽都是在第一时间出现,而当今晚她依靠在车框上看着刘云徽与那群贼人打斗,而身边没有萧容隽出现,她是失落的。

闻言,萧容隽眉间一簇,你可是在怪罪本王没有陪伴与你?阮清歌眼神一闪,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是吗?她有些恍惚,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萧容隽,不管是斗嘴,还是受到责骂。

她忽而一惊,什么时候她成抖M了!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墨竹拿着碗筷走了出来,她瞧见萧容隽在此处,低垂下眼眸,对着萧容隽行了个礼,随之快步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而阮清歌也已经恢复了神色,晶亮的眼底闪现过一丝玩味。

她抬起脚步踩在雪地上,缓缓向着萧容隽前去,两人之间只有一拳远。

萧容隽身上淡淡的白莲香气,夹杂着一丝冰冷,传递在阮清歌的鼻息间。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着萧容隽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是比白雪还要一尘不染,十分的纯净。

那绝美的面容,眼睛微弯,嘴角的弧度如同月牙一般。

若我说...我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你可?那空灵的声音不住的在萧容隽的脑海中盘旋,阮清歌笑的坏坏的,而在萧容隽的眼中却是俏皮可爱。

他竟是受到蛊惑一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瞬间,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四目相对,一个深情,一个茫然。

阮清歌本是玩味,与萧容隽开的一番玩笑,却是没想到萧容隽会答应。

她忽而一愣,随着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要开玩笑了,王爷可是大忙人,怎能无时无刻陪在我身边,算了,还是当兄弟的好。

说着,她抬手就要搂着萧容隽的肩头,却被一只大掌拍掉,她不解的抬起眼眸看去,却是撞见了一双眼里满是温怒的深眸。

她瘪了瘪嘴角,心中暗道,这男人还真是奇怪。

她转过身,正视着萧容隽,难道你真的想陪在我身边吗?她怎么觉得,萧容隽是不是对她有意思?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小黄书可是看了不少。

萧容隽闻言轻声一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你千万不要把本王放在心中,不然受伤的可是你。

阮清歌闻言张大了嘴巴,眼底满是不可思议,我说,你也太自恋了吧!你以为你是谁!母猪都要往你身上扑嘛?阮清歌‘切!’的一声,抱起手臂看向别处,眼底满是嫌弃。

忽而,周围风声飒起,雪花乱飞,险些迷了阮清歌的眼,周围的温度随之下降,简直到达了冰点。

阮清歌差异的转身,之间萧容隽眼底满是寒霜,那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

她知道,此时的萧容隽十分的生气,简直...气炸的那种。

第二百二十三章 跟你的右手玩去吧她抬脚转身要跑,顺势从袖中掏出了一根银针....可是,她左抹右抹,皆是没有,她忽而想起上次萧容隽用内里将那些银针震碎...不会吧?怎么办?那还等什么?跑啊!阮清歌脚下抹油一般,快速的向前跑去,忽而,背后有一抹重力,压向她的后背。

她只觉得脚下一空,忽而一个翻身,人已经被萧容隽拽了过去。

萧容隽目光冷清,微眯着眼眸看着阮清歌,薄唇轻启,羞辱了本王还想跑?阮清歌欲哭无泪,她整个身子打斜,萧容隽的手臂正在她的腰际,而那只大掌,正拽着她衣衫的锦带,只要她一动,衣服大开,而她里面...嗯?萧容隽一声威胁突出,那只大掌,轻轻地转向阮清歌的锦带。

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随之她眼睛一转,眼底闪烁着一丝玩味,那闪烁的光芒就是比雪花还要晶亮。

王爷,你是要宠幸臣妾吗?不如我们进屋呀?说完,阮清歌阴恻恻的笑着,那声音充满了娇媚。

萧容隽下腹竟是席卷上一阵热流。

他目光阴寒的看着阮清歌,忽而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好啊!这下轮到阮清歌彻底呆了,她瞪大了眼眸看着。

萧容隽嘴角那一丝坏笑还挂着,整个面容显现得十分诡异。

阮清歌嘴角微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容隽,你可是跟我说笑?本王自是没有。

萧容隽语气笃定,眼里满是认真,他大掌轻动,随之托住阮清歌的腰身向前拽了拽。

你不要脸!流氓!种马!萧容隽闻声,不怒反笑,那笑容却是十分的爽朗,阮清歌见那笑容竟是不由得呆愣。

她从不知道萧容隽笑起来会如此好看,像是铁树开花,繁花绽放的春天,和煦,如同春风,整个天地黯然失色。

不过,若是萧容隽不用那东西顶着她,此情此景定然绝美。

阮清歌彻底不敢动了,整个面颊红的如同番茄。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阮清歌侧目看去,见正是墨竹抱着一堆东西走来。

阮清歌皱眉,对着萧容隽轻声道:你还不放开!萧容隽面上笑容依旧,他早就知道墨竹前来,却还是没有动作,双臂紧紧的抱着阮清歌,低声道:不放。

不远的墨竹,听到这丝声响抬眸看来,见那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眸。

只见在月光下的雪地中,两个如同画中走出的人,头上均是沾染的雪花,一个如同精灵般绝美,一个如同神邸般高大威武,两人正紧紧的抱着,深情对视。

他们二人面上均是眉目传情,场面十分温馨。

而看在墨竹的眼中,却是极为惊悚。

因为...这两人从未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突然来这一出,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而就在墨竹呆愣的时候,那脚步依旧没有停止。

随之墨竹的接近,在月光下阮清歌也瞧见了她手中的物品,正是前段时间习阮清歌让墨竹制作的东西。

阮清歌眼里满是惊喜,她冲着远处喊道:做出来了呀,快来给我看看!而这一声,成功的将墨竹招回魂。

墨竹瞧见萧容隽如同寒冰一般的眼神,忽而一惊,她意识到自己一定是打扰了萧容隽的好事。

那手一抖,东西竟是向着地面坠落。

阮清歌大惊,那东西可是琉璃做的,掉在地上肯定会摔碎。

她猛然挣脱开萧容隽的怀抱,飞身而去。

她如同一只蝴蝶般,在雪花中翩翩起舞,那身姿旋转......坠落。

只听‘砰!’的一声,阮清歌的身体砸在地上,呈现一个大字形,而她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一堆物件。

萧容隽双眼一眯,向前走去,将阮清歌从雪地中捞了起来。

墨竹连忙跪在地上,王爷,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

而阮清歌整个人都被摔蒙了,双眼冒着金星,耳朵嗡嗡,自是没听到墨竹的话语。

萧容隽双眼微眯,去领五个军仗!墨竹闻言,着实松了一口气,是!多谢王爷!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看去,单手抱着那些物件,掏了掏耳朵,啥?你们说啥?墨竹抿了抿唇,扫视在阮清歌的身上,王妃,可是摔疼?阮清歌摆了摆手,我没事!随之她抬起眼眸,向着萧容隽看去,什么军仗!墨竹扁了扁嘴,眼底满是自责,她垂眸轻声道:奴婢不小心将这物件摔落,王妃摔倒在地,奴婢自是要去领罚。

闻言,阮清歌眼神一瞪,我看谁敢罚你?萧容隽闻言轻声的嗯?了一声,那声音中满是威胁。

阮清歌见状,抬起眼眸娇笑道:嘿嘿,我没事儿,不用惩罚墨竹。

说完,她转头对着墨竹挤眉弄眼,挥了挥手,这么晚了,赶紧回去!回去休息。

墨竹见状,抬起眼眸看了萧容隽一眼,只见萧容隽面无表情,正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见状,抬起腿踢了踢墨竹的小腿,还不快去!等什么呢?墨竹见状,一步两回头的离去。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抱着那东西便要向着药房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忽而身后被人拽住。

她疑惑的回头看去,见萧容隽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仰头道:还有什么事吗?你就打算这么走了?萧容隽冰冷的看着阮清歌,随之那眼眸垂下,看着自己的胯间。

见状,阮清歌原本褪去红潮的面容,竟是又升起一丝热浪。

不要脸!跟你的右手玩去吧!说完,阮清歌便向着远处跑去。

而萧容隽皱起眉头,抬起自己的右手,不明所以的看着。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给我那块猪油晚风习习,雪花飘荡。

阮清歌抱着那些东西回到了药房。

她呼出一口气,甩了甩胳膊,吹膜看着那暴露在空中,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

涂抹了诸灵,已经完全愈合,因为没有感受到冷气,所以她并没有在意,也忘记了换衣服。

她检查了一遍那些器具,见全是她要的,她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卧室,她想洗澡,可是已经叫墨竹去休息了,只要自己打水。

没有多余的丫鬟就是不行...一切准备完毕,已经是半炷香之后的事情,提水跟玩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物,抱着从厨房顺来的糕点去往药房。

说是药房,现在不如叫做她的实验室。

冷风习习,地面上的雪花随风吹动。

她一步一个脚印踏去,站在药房门口,向着素寒居看去,那里一室明亮,灯火通明,显然萧容隽在里。

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那炙热的气息...她面上不由得一阵燥热,虽然...她也很想吃肉肉啦!但是...那个男人着实太不要脸!比他脸皮还厚,说起...反应就起反应,也着实随便了一些!她忽而哼声,走入了药房之中。

她将药房的烛火点燃,室内一片明亮。

器具摆放在桌子上,一阵桶弄,那东西都是用琉璃所做成,亦是玻璃,表面光滑,十分的干净透彻,做工精细,没想到现在就是也有这样的技巧。

她抬起眼眸,看向窗檐下的那些花朵。

还是前些时日在休息室中拿过来的,此时已经有些干枯,定是不能制作成染料。

她想了想,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唇釉,而那些东西需要的自是甘油以及能够凝结之物,那凝结之物便是蜜蜡,而这个时代却是没有的。

她来回头看着那些药材,亦是没有能够用到的,阮清歌不觉有些头疼,难道今晚真的要这么放弃了吗?虽然面上一片忧愁,然而手上却是不停的拿着糕点糕点放入口中,一点都没有走心。

当所有的糕点全部吃完之时,她打了个饱嗝,喝着茶水,时间已经一点一滴过去。

她抬起眼眸,看着那漆黑的夜色,撇了撇嘴唇。

‘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想着,她揉搓着肚皮,回到了翩泓居。

可她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打破了她的眼界。

她竟是不知阮尚儒竟然能够这般的厚颜无耻,为了那区区一千万两黄金号吧,不惜动用江湖势力,夺取她的性命。

也是之前阮尚儒从未关心过原主,加之原主整日疯疯癫癫,怎能知道阮尚儒的真正性情。

现在,阮月儿应该已经恢复了常态,想必她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还好好地,定然和孙氏打着什么坏主意。

不知,当年将她拌丑,疯癫之事,阮尚儒值不值否,若是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加都好玩儿了。

她已经在这王府之中数月,皇上也派李公公前来慰问,想必现在北靖侯府的人应该也知道她还活在这世上。

可惜没能看到他们当时的神情,啧啧。

不多时,阮清歌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这一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暖阳照耀着大地,昨晚下的积雪全部融化,地面一片湿润。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眸,扫视着周围,从床上坐起来身,伸了个小小的懒腰。

见墨竹已经将洗漱水摆放在一侧,她踩着锦鞋走了过去,拿起布巾擦拭着脸。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丝冷风席卷进来,她侧目看去。

墨竹正费力的抱着衣物走了进来,遮挡住她的眼帘,足有一头高。

清歌,这些是前些日子定做的衣物,已经做好了。

说着,她将那些衣服,拿到了阮清歌的面前。

阮清歌擦拭着脸,抬起眼帘看了过去,那些衣物各种样式,各种颜色,各种花纹。

阮清歌嘴角不由得一抽,这些是要我穿到明年吗?闻言,墨竹轻轻一笑:不是!这些只是一个冬季的,到明年还会再定做,毕竟你是王妃呀!说着,墨竹,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涩,毕竟以前阮清歌的生活,她是有所耳闻的,一年只穿一件粗布衣服,怎会知道寻常官家小姐的奢侈?阮清歌随手拽过了一件,瞧了瞧,见到花纹是自己喜欢的,便扔到了床上。

今天我就穿它好了。

那是一件乳黄色长裙,布料不知是什么,摸着就很舒服。

墨竹应了一声,将其余的放在衣柜中放好,随之走了出去,张罗着早饭。

阮清歌吃完,裹紧衣物向着药房走去,明天便是交胭脂的日子,可是那唇釉的样品还没有做出去。

药房内还是昨晚那般模样,阮清歌拿出消毒的药材,将墨竹拿回来的器具擦拭了一遍。

墨竹再侧,疑惑的看着那东西,清歌,你这是要做什么?她犹记得当初阮清歌拽着她做倾颜的一幕,当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阮清歌将器具放下,抬起眼眸看着墨竹,眼底却满是沉思。

甘油,凝固之物,染料,保养皮肤的药材缺一不可。

可是那甘油...阮清歌微微皱眉,单手支撑着下颚在原地踱步。

墨竹一直好奇的看去,却是从未出声打扰。

不多时,忽而空气中响起一丝响动,阮清歌打了个响起,眼眸晶亮的向着墨竹看去,墨竹!去厨房给我拿一块猪油!没有现熬制也可!墨竹诧异,清歌,猪油,是何物?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就是用肥肉榨取的油脂啊!冷却了便可凝固,虽然质地不怎么样,但用药材来综合,效果亦可!阮清歌忍不住的夸赞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现代不是流行什么猪油膏?那就做个猪油唇釉好了,古来第一!墨竹闻言,皱着眉头看来,眼底满是迷茫。

阮清歌见状,眼底闪现出一丝不耐烦,她摆了摆手,好啦!我自己去!说着,她提起裙摆向着厨房走去。

厨房在前庭,前院的东厢,若想到那处,亦是要经过前庭客房的门口。

正在屋内悠闲看话本子的白凝烨瞧见了急匆匆的身形,立马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来啊!互相伤害!今日,梁王府有个十分热闹的事,那便是梁王妃,安阳郡主,将厨房搅合的如同战场一般。

到处都是猪肉,以及一大盆一大盆的食用油。

此时,阮清歌正坐在厨房门口,身侧的小桌子上摆满了糕点和茶水,以及水果。

她一边吃着,一边指挥着厨娘操作。

原本惠太妃赏赐给她的御厨小何亦是在里面。

阮清歌只是稍微讲解了一番,小何便明白,有序不稳的制作着。

当阮清歌与众人要猪油的时候,她才知道,这王府中就没见过猪油,因为萧容隽根本不吃肥肉。

厨房购买,皆是以瘦肉为准。

阮清歌闻言忍不住啧舌,挑食可不是好习惯,那扣肉可是一道美食。

阮清歌一说完,厨娘便叫人去采买了肥肉。

之前那一场烤肉大宴,加之厨房本就是闲言碎语,整个王府最八卦的地方。

之前阮清歌昏迷,萧容隽不惜自身安危去天雪山,自然知道萧容隽有多宠溺阮清歌,怎能怠慢。

白凝烨站在一侧,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阮清歌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你这是作何?好好的若素不做了,要干起厨子了?阮清歌咬着糕点侧目看去,不懂你就不要瞎说!白凝烨顿时噎住,摇着折扇无可奈何,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一折腾,便是到了中午。

一头猪的肥肉熬制出两盆猪肉,白花花,看上去就腻人。

不过,看那样子,阮清歌十分满意,叫人拿去了药房,冷却至凝固就可使用了。

阮清歌站在桌前,摆弄着那些器具,一个长长的圆形管,一边是放置物品,一边是向下流淌,最简单的蒸馏瓶,以及一个稀奇古怪,用来提取精油的物件。

她侧目看了一眼那些猪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若是用不了,大不了炒菜吃,也是极香的。

今日刘云徽没来,而白凝烨看着无趣,便回了前庭。

回来的路上,阮清歌瞧见花园的花不错,这冬天都能生长的花自是不凡。

便叫墨竹采了许多,现下正在一侧的地上堆积着。

此时,整个药房只有阮清歌一人,她将那些花洗净,打开了蒸馏器,一片一片的放入,碾碎。

而正当她全神贯注制作之时,一道伟岸的身姿出现在门口的方向。

那人一步一步走来,阮清歌却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阮清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器具,一丝嫣红色液体从管子里流出,向着下边流淌。

耶!成功了!阮清歌高喊一声,转身就要去拿其余的花实验。

可她刚转身,却是见到了身后一双锐利的眼眸,她惊呼一声,定睛看去,喂!你要不要这么吓人啊!萧容隽神情冷漠,并未回答,侧目向着桌上的器具看去,那是昨晚瞧见的,他自是知道。

你在作何?萧容隽冷清问,抬眸扫视着整个室内,充斥着各样的味道。

我...说了你也不懂。

阮清歌昂首,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绕过萧容隽向着一侧摆放花束的地方走去。

那些花颜色各异,阮清歌检测过,并没有毒性,虽然是什么花她不知道,但是检查出来的效果都是极好的。

萧容隽见状,他嘴角一抽,你可知我为何前来?阮清歌拿着花朵的动作一愣,侧目看去,为何?你很闲?阮清歌在心中悱恻这,她怎会知道?不过这萧容隽自是神出鬼没,干嘛她亦是管不到,若是再被调侃,何必找那不自在。

你可知你手中是什么花?萧容隽转身,双手抱胸,挑起眉头看去。

一大早,萧容隽便听到手下汇报,王妃将厨房弄得如战场,午饭延迟了少许,而最让人心惊的是,不仅如此,还把花园你观赏的花摘去不少。

阮清歌耸了耸肩,将那花拿起,走到桌子跟前,继续向里面添加。

我怎会知道?怎么?不能动?墨竹拿取的。

阮清歌说的极为平淡,言下之意便是,‘这花你家下人给我采的,她都二话不说的采了,能有什么问题?’阮清歌觉得,萧容隽就是没事找事来的。

萧容隽讥讽一笑,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丝寒气,道:墨竹只比你早来半月,这花,却是在那花园中两年有余。

最后那句,萧容隽语气极重,刻意提醒着阮清歌。

两年?阮清歌注意到这关键词,手上动作一顿。

寻常花簇只能开一季节,怎能?你休要蒙我。

阮清歌撇唇,难不成这萧容隽要敲诈于她?极寒菱花,四季盎然,春夏绿意,秋冬绽放,你说,我为何要骗你?你可知,你这里寥寥几束,便价值连城?说话间,萧容隽一步一步靠近,话落,他已经站在了阮清歌的跟前,两人只有半拳远,只要他长臂一伸,便能将阮清歌揽入怀中。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与花簇香气传入鼻尖。

阮清歌诧异,她倒退一步,后背顶在了墙壁上,她自然知道萧容隽是何意,你可是来兴师问罪?那花采都采了,还能要我怎样?难道把我种里面吗?不是自己的,自然不会肉疼。

萧容隽忽而轻笑,伸出长臂抵在墙壁上,将阮清歌揽在胸前,为何要种里,若说赔偿,不是有很多方式?赔偿?阮清歌扬起脑袋,皱眉看去。

她觉得两人的姿势...着实不对,嗯...这是在撩她吗?嗯!难道你不需要赔偿?这可是价值连城的极寒菱花。

萧容隽垂下眼帘,凑近阮清歌耳际道,那炙热的气息喷涌在耳侧,十分的痒痒。

阮清歌偏头躲了躲,伸出小手推动着萧容隽的胸膛,她有点恼怒。

我不是你的王妃吗?怎的?这王府的物件还不能动?阮清歌抬眸看去,那模样像极了傲娇的小猫。

萧容隽闻言挑眉,王妃?你可是进了义务?说着,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跨间。

阮清歌忽而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幕,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她面色一阵酡红,眼神闪烁,义务?好啊!来啊!互相伤害!说着,她便伸手拉扯着自己的衣物。

吃肉吗?干就是了!萧容隽显然没想到阮清歌会有如此动作,他倒退一步,皱眉瞧去。

好啊!他倒是要悄悄阮清歌能做到哪般。

第二百二十六章 鬼索出手阮清歌动作一顿,MMP,这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是应该骂她不知廉耻吗?阮清歌倒退一步,衣服已经拖到了肩膀的位置,一半香肩暴露在空中,她手上动作忽而一顿,瞪大了眼眸向着萧容隽看去。

你不阻止我?阮清歌铮铮的问道。

为何要阻止?萧容隽丝毫都不在意阮清歌推了她一掌,依旧向前一步,将她阻隔在强与胸膛之间,垂眸,眼底带笑意看了过去。

那身上的白莲香气不断蹿入阮清歌的鼻息间,她微微愣神,诧异看去,那炙热的气息,喷抚在她暴露的肩头上,她竟是忘记了如何反应。

忽而一声讥笑,自男人的鼻翼间传出,招回了阮清歌的神绪。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也不过如此。

语罢,男人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阮清歌的肩头,随之转身离去,直到男人站定在门口。

那花你还是不要采了,毕竟,你赔不起。

话落,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间之内,阮清歌瞳孔颤动,那微凉的肩头提醒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竟是被萧容隽嘲弄了?那男人看不起她!不管是她这个人!还是她的财力!阮清歌暴跳如雷,将衣袖扯了上去,愤怒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转身看向药桌,那几朵花已经蒸馏出半瓶的提取液,她走上前去,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全被萧容隽搅乱。

她十分烦躁的在原地转了两圈,随之向着门口走去。

随着大门打开,冷风席卷,三千青丝随风飘扬。

阮清歌站在门口,扬起小脸看着天际,面上满是愤恨的神情,她的面颊被吹得微红,依旧吹不掉心中的怒火。

忽而,她眸间一动,面色微愣,随之闪过一丝坏笑。

萧容隽不是能用内力摧毁她的银针吗?不是能洞悉她的动作吗?好!就不信治不了她了!想着,阮清歌回到药房,叮叮当当一阵捅弄,不多时,她再次走出已不似先前那般烦躁。

她扫了一眼不远处前天花坛内闪现一角的花朵,极寒菱花吗?好!现在都是她的了!转眼间,到了晚上。

阮清歌吃过午饭睡了一觉,在梦中都能瞧见萧容隽痛心疾首的画面,她是被自己笑醒的。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揉搓着肚子感受到一阵饥饿。

此时室内一片黑暗,隐约有月光顺着窗沿照射进来。

她也懒得点燃灯盏,就这样,她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一边想着。

已经过去数日,那冰莲不给她也就算了,那唤灵被萧容隽带去了何处?为何还不给她?还有花无邪最近在作何?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她哀叹一声,拍了拍手,忽而大门被打开,阮清歌侧目看去。

只见墨竹手中拿着什么物件走了进来。

什么啊!阮清歌沙哑的问着。

啊!...呼,清歌,你怎么不开灯啊?吓死我了!你嗓子怎么了?墨竹将那东西放在门口的桌上,拍着胸口走了进来,语气满是担忧。

阮清歌耸了耸肩,刚睡醒,可能是热到了,说着,她瞥了一眼那冰熊皮毛制作的软垫,睡在上面十分的舒适,更是感受不到冰冷。

此时阮清歌仅着里衣,再者,她本是亦是不惧严寒。

随着阮清歌的话音落下,室内恢复了一片明亮。

墨竹走到她身侧,伸出小手摸索着她的额头,随之扫了一眼那乱糟糟的床铺,轻笑出生,嗯!不热,清歌可是睡了一下午?阮清歌微微昂首,有气无力道:是啊!她不睡觉还能作何?萧容隽在家中,她就一阵心烦,自是什么都懒得做。

阮清歌侧过脑袋,看向门口的桌上,随之问道:你带来了什么?这一看,她却是惊叫一声,随之快速起身跑了过去,哇!唤灵,你怎么带过来了?是萧容隽给你的吗?那桌上摆着一个十分漂亮的鸟笼,一只浑身灰色,头上有一撮红色的羽毛,此时看见阮清歌个正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着。

听闻阮清歌直呼梁王名讳,墨竹眉间不经意的皱起,随之道:是的。

阮清歌已经冲到了鸟笼的跟前,伸出手指逗弄着它的脑袋,闻言,她侧过身看向墨竹。

当真?那现在萧容隽在何处?奴婢不知。

墨竹皱眉摇头,随之向着阮清歌走来。

阮清歌站直了身子,单指摸索着下颚,眼底满是沉思,忽而她眼前一亮,既然萧容隽不在,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她转身,一把拉过刚走过来的墨竹向着外面走去。

墨竹回头看了一眼那叽叽喳喳叫唤的小鸟,在身后叫喊着,清歌!你这是要干什么去?那小鸟你不看看吗?之前瞧见阮清歌说起这小鸟的模样,一脸的想念,为何现下却是不管不顾?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阮清歌一把将大门打开走了出去,头也不回道:放那它又不会跑,走,跟我干大事去!阮清歌刚走到拱门的位置,瞧见了向着这边走来的白凝烨。

白凝烨刚呵然一笑,那嘴角还没彻底裂开,便被阮清歌拽着腰身向着前厅拖去。

那裤腰子差点被拽了下来,他大喊着:喂!喂!你放开我!干嘛啊!阮清歌翻了个白眼,道:干嘛?我能干嘛。

又不干你....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花园,阮清歌一把甩开手上那两人,插着腰看着迎风而立,瑟瑟发抖的极寒菱花。

她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面如夜叉,指着那花簇道:给我拔!啊?那两人错愕,惊呼出声。

——此时,完全不知自己后花园遭殃的萧容隽,正在一颗树杈上迎风而立。

周围群山叠峦,万籁俱寂。

那一双如鹰的睫眸微眯,散发着阵阵寒冷,看着远方。

不多时,一道黑影从远方踏风而来,落于萧容隽的身侧。

那人带着梅花面具,一双眼眸同样森寒。

他举起一只大掌,那掌心拖着一个盒子,月光下,那盒子散发着木质的光泽。

可是打开?萧容隽侧目看去,语气冰冷。

有鬼索出手,自是手到擒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什么回来了一只手掌横于空中,丝丝冷风从上吹过。

而那拿着盒子的手掌向后一缩,眼底满是玩味的看去。

唤灵你可是给了阮清歌?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冰冷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意思不言而喻。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一脸的无奈,他将那盒子放在萧容隽的掌心,好啦!好啦!给你,真是败给你了!萧容隽拿起盒子掂了掂,挑眉看去,本王自是说话算话,你可打开?花无邪面色一紧,盯着那盒子道:没有...他怕,怕打开会看见让自己控住不住一切想要报仇的欲望。

若是阮清歌在此,一定会认出,那盒子...便是那日,在霓华宫地下暗室,萧容隽找到上面带着鲁班锁的盒子。

萧容隽微微昂首,嘴角请抿,眼底满是深沉的看去,他抬起大掌,想要打开,却是被一只大掌按住。

这里不安全,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看!萧容隽却是一挑眉头,眼底满是揶揄的看去,他拿开花无邪的手掌,并未答话,径自将那盒子打了开来。

花无邪倒退一步,皱起眉头,那树枝轻轻摇晃,发出一丝暗哑。

他紧紧的注视着萧容隽的反应,却是瞧见他眉头一皱,面上一片黑暗。

他铮铮问道:怎么了?里面是什么?萧容隽一把将盒子盖上,扔到了花无邪的怀中,自己看!说完,他转过身,对着远处发出一声响动。

花无邪疑惑的看去,他看着那盒子眼神一暗,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那盒子打开,随之,让他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

只见那巴掌大的盒子中,放着一个更小的盒子,上面贴着一张纸条,若想知道里面秘密,想办法打开!他忽而烦躁的扒楞着脑袋,早知道当时在鬼索那里,便将那盒子打开,顺手解开。

就在这时,远处飞来两道身影,花无邪抬眸看去,瞧见的便是萧容隽身边的两个安慰。

一个飞到树下,跪在了地上,而另一个,手中拎着一个黑衣人,不断的挣扎着,却是如同鹌鹑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萧容隽一双泛着寒气的冰眸看去,只听下面传来话语。

王爷,这人在附近鬼鬼祟祟!萧容隽飞身而下,那而嘴巴被堵住,不住的摇着脑袋,眼底带着哀求。

萧容隽只是淡然的看去一眼,随之抬眸看了一眼月色,清冷道:碍事!杀了!慢着!此时,花无邪已经来到了萧容隽的身侧,他看那黑衣人极为熟悉,当那人哀求的看他之时,他才想起来,惊呼道:他是鬼索身边的人,你若是杀了他谁给我们解锁!说着,他扬起手中的盒子,面具下的眼眸带着一丝急切。

萧容隽淡然扫去,眼底带着一丝失望,找别人!说完,他飞身,向着远处而去,而青怀已经掏出乌金宝刀,那人还来哀嚎,便已经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

花无邪满脸的愤恨,飞身而去,不多时,便跟上了萧容隽。

为何要杀了他!冷风呼啸,带着丝丝锐利。

萧容隽飞动着,嘴角勾起一丝讥笑,侧目看去,这盒子中满是秘密,而你所说的鬼索叫人前来刺探,启能再用。

说着,他摇了摇头,眼底森寒迸发,他一个飞身,便落下花无邪数米之远。

花无邪之时愣神之间,便被落下数米,再也追不上去,只能看到那黑夜中的一丝衣角。

他站定身子,立于一颗树间,他垂眸看向怀中抱得盒子,都说萧容隽心狠手辣,确实如此,却又是带着许多的万分无奈。

这江湖中处处皆是勾心斗角,他...确实还有空间需要长大。

他抬起眼眸看着那抹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眼底带着一丝坚定,飞身追了上去。

——此时夜黑风高,树影在月光下十分斑驳。

萧容隽自是知道身后一直追随的花无邪,他微微侧目,眼底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站立在素寒居之上,向着翩泓居看去,那处一片黑暗,半分光亮都没有,药房亦是,他微微皱眉,此时月色不深,按道理来说阮清歌应该在药房或是房中。

怎会都没有。

忽而他眉间一簇,难道那小妮子逃走了?因为他并未收到阮清歌去若素的消息。

他忽而飞身而下,向着前庭走去。

那身后追随他的身影也落在了素寒居的房顶。

花无邪一声风尘,迎风而立,垂眸看去,瞧见了萧容隽那气势汹汹的身影。

他眼底闪现过一丝疑惑,难道他回来不找阮清歌的吗?他看向那处别院,黑的?难道阮清歌睡着了?想着,他便飞身向着翩泓居而去,也正巧错过了有趣的一幕。

此时,萧容隽已经来到了拱门之处,里的老远,他便听到了一道底气十足的声音。

这边!这边!没有拔干净,啊呀!你手脚麻利一点!不要弄坏了!‘拔?弄坏了?’萧容隽脚步一顿,忽而眼眸一眯,眼底闪现一抹阴暗,向着远处飞去。

而他,正是看到了让他心惊的一幕。

只见那诺大的花园中,一边已经被席卷干净,可谓寸草不留,土地好似被翻了一般。

而另一侧,三道身影在花丛中穿梭,阮清歌头上正顶着花叶,素白的小脸上沾染着一丝泥土,如同花猫一般。

此时她正弯身摘花,就连根茎都一并拔了下去,面上表情一片欢乐,玩的不亦乐乎。

萧容隽站在冷风中,身影十分萧瑟,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忽而他身形一动,抬起脚步,缓缓的向着那处走去。

白凝烨本就练武,身侧来人他自是知道,他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去,这一看...手中鲜艳的花朵落于地上,抬手拍打着阮清歌的后背。

阮清歌十分不耐烦的拍打下去,快点!快点!一会萧容隽回来了!而墨竹抬起眼帘,向着白凝烨看去,余光正好扫到了站在花坛边上负手而立的男人。

她倒抽一口气,捂住嘴巴,惊慌的倒退一步,拍打着阮清歌的肩头。

阮清歌挥舞掉,单手叉腰,怒目而视,怎么了吗!回来了!回来了!什么回来了?墨竹一手捂嘴,一手指着远处,阮清歌烦躁的看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看不起我的下场她眼神淡然看去,当看到那负手而立的身影之时忽而整个身子僵住。

随之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转过身子,弯腰,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花抱在怀中,月光下素手十分的洁白,她继续摘着。

一道细小如蚊子一般的声音自阮清歌的口中说出。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萧容隽自从武力上了一层楼,听力自是不一般,他瞧着阮清歌的声音,以及那细细碎碎的声音,额角一凸,踩着泥土大步流星的走来。

阮清歌看着那地面上的影子,她身子一缩,下一秒,脖子一紧,整个人被拎在了空中,她顿时瞪圆了眼眸,挥舞着手臂大喊:放开我!你干嘛!白凝烨!墨竹!救我啊!她侧头看向那两人,后者均是吓得一阵瑟缩,萧容隽那眼神他们两个又不是没有看见,简直能吃掉一头大象!谁敢上前?不要命了?阮清歌欲哭无泪,她本想趁着萧容隽不在将那花全部摘掉,可刚摘取了一半,这人怎么就回来了!当花无邪没有找到阮清歌,向着前庭走来之时,便瞧见了不远处拱门走来一道庞然大物,他定睛一看,才看清是两人,正是萧容隽手中拎着的阮清歌。

他诧异前去,想要将阮清歌拽下来,那手臂刚抬到一半,忽而瞧见萧容隽那面如黑炭的表情,顿时倒退一步。

阮清歌挥舞着手臂拽向花无邪,却被萧容隽一躲,那手臂与花无邪的衣角擦边而过。

花无邪离老远便瞧见了正互相搀扶着的两个主仆,他上前走去,指了指已经消失无影无踪的两道身影,问道: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烤肉事件后,白凝烨和墨竹已经认识了这个在阮清歌身边神出鬼没的朋友。

白凝烨甩开墨竹拽住的衣摆,看了看那沾满泥土的袖口,眼底带着一丝嫌弃,他皱眉叹出一口气,王妃自是闯祸了,你若有事,明日再来。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去。

圣医大人!那花!...墨竹迎风在身后呼喊着。

白凝烨抬起眼眸瞧了一眼那远处被采摘七零八落的花簇,皱眉摇了摇头:收拾收拾放入清歌的药房吧。

说完,白凝烨一边低声说着:造孽啊!造孽啊!一边向着前庭走去。

墨竹左右看着,面上满是不知所措的神情,她手中还拿着那些花簇,最终扫了一眼同样错愕的花无邪,认命的去了前庭的花园。

留下了站在原地迎风而立,搔着后脑勺,十分无奈的花无邪。

——此时,阮清歌已经被萧容隽扔到了床上,室内一片黑暗,毫无光亮。

阮清歌翻了个身,坐在床边,撇头看向窗外,就是不正眼看站在对面脸色阴沉的男人。

他还好意思黑脸?她都没黑的好不好!萧容隽眼底满是阴寒,想说出口的话语在瞧见阮清歌那不屑的表情之时顿时什么话都没有了。

阮清歌虽然看着窗外的方向,但那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萧容隽。

她在等,等待萧容隽上前,袖中那东西才能发挥出作用。

阮清歌紧了紧拳头,见萧容隽半天都没动静,这家伙不是要兴师问罪吗?不是一脸的愤恨吗?为何还不怪罪她?为何还不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阮清歌瞳孔轻扫,扫向萧容隽的腰侧,黑暗中,那腰身并未存有一物,她不由得有些诧异,这萧容隽以往的剑都是从何处拿出来的?今日若是没有,她那东西不是白弄了。

她微微皱眉,看向那远处,只见原本萧容隽应该站的地方忽而飘过一抹黑影。

阮清歌眼神一晃,那张俊颜彻底出现在她的面前,四目相对,她倒抽一口气,伸手要抵抗萧容隽的胸膛。

忽而一只大掌攥住了阮清歌的手腕,那带着一抹深寒的语气自头上炸开。

顶风作案,得来闲适?阮清歌面容一顿,仰起头注视着那浩瀚的星眸,撇唇道:不就是几多花?那本就是王府之物,为何我不能动?我还是不是你的王妃了!末了,阮清歌实在太气愤,她甩开萧容隽的手掌插起腰间,怒目而视。

小巧的鼻孔中喷涌着怒气,吹拂在萧容隽的面容上,将他额前垂落的一缕秀发吹扬,落于面上带着一丝痒意。

两双眼眸对视,一双杏目圆瞪,一双凤睫微眯,均是谁也不让着谁。

阮清歌虽然瞪着,但那袖中的小手却是一直都没闲着。

她摸到一丝粉末,果然那些带着毒液的银针均是被萧容隽震碎,呵!这个男人!如若你这般道来,王府中一草一物你皆要爱护,为何这般!萧容隽冷清道,那一丝清爽的气息喷抚在阮清歌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白莲香气。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只要稍微动弹,鼻尖便会相贴。

阮清歌眼底闪现着不悦:物尽其用!你可知?那花摆在花园,便是死物,只能观赏,若是给我,自是能发挥出极大的价值!呵!你能作何?萧容隽的笑容十分的不屑。

然而,在阮清歌的眼底却是异常的邪魅,她瞳孔微颤,在袖口的拳头攥了攥。

忽而,空中一丝风微扬,自阮清歌的袖口传出。

萧容隽身形微动,他站直了身子,摸索着腰间的位置,眼底带着诧异的看去。

你做了什么?就在萧容隽说话间,他腰部传来一阵奇痒的感觉,如同万只蚂蚁吞噬。

而就在他刚刚伸手去触碰,那痒意却是从腰间以圆点的范围夸大化,这才片刻的功夫,便已经痒到了臀部的位置。

而那毒奇怪无比,竟是只向着胸膛以下,只有臀部极为痒痒。

萧容隽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他面色黑的能滴出浓墨,他脚步微颤,竟是一丝内力也使不出来。

阮清歌见萧容隽中招,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容,她站起身,在黑暗中一步步向着萧容隽走来。

扬了扬指尖的一跟树枝一样的东西,她淡然扫过,随之眼底满是得意的向着萧容隽看去。

这,便是你看不起我的下场!萧容隽面色顿然一黑,你,好样的!语罢,他快步走了出去,那脚步却是极为的别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报仇了就是爽当萧容隽走后,阮清歌再也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她看向指尖那东西,这可是用内力都摧不断的凝脂针,当真以为没有内力就治不了他了吗?凝脂针只要刺破皮肤便会钻入皮肉融化,那针上被阮清歌涂抹了痒痒液,就怕萧容隽有内力可以摧断,所以她使用了大量。

没有个一个时辰,是不会消散的,就算他去找白凝烨也是无用。

阮清歌笑够,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坐起身,向着门口走去,桌边的鸟笼中唤灵已经不在,刚刚她瞧见了花无邪,那男人来作何?唤灵是不是在他的身上?想着,她便走了出去,刚向前走了两步,便瞧见了抱着花向药房走来的花无邪和墨竹。

她一脸娇笑的对着那两人打着招呼,嗨!都搬过来了吗?那两人瞧见阮清歌的身影纷纷快步走来。

墨竹一脸的担忧,清歌,你没事吧?花无邪自是知道阮清歌这般表情皆是无事,他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方向,哎?萧容隽呢?阮清歌耸了耸肩,去找白凝烨了。

她笃定到,面上毫无波澜,一点做了亏心事的模样都没有。

花无邪皱了皱眉,忽而伸手指着阮清歌道:你不会是对他做了什么吧?不然为何要找圣医。

阮清歌撇嘴,拽住两人的衣袖,走走!把花放回去,正好帮我做点东西。

正好花无邪在,有苦力,干嘛不用?现下的阮清歌一点都没有白日那般忧愁,报仇了就是爽。

说完,阮清歌瞥向花无邪的肩头,果然那只小鸟十分安静的站在他的肩头。

阮清歌抬起一只手指,那小鸟便飞到了她的指尖,她一边逗弄着,一边带着那两人来到了药房。

——此时,前庭客房中。

萧容隽面色绯红,在软塌上盘腿而坐,那屁股下方,却是在微微颤抖,一道内力自他的周身迸发。

他眉间轻皱,面色黑如墨迹,那双锐利的凤眸此时正紧闭着。

而他身侧,不时传来一声嗤笑的声音。

白凝烨在萧容隽的身前来回踱步,那一张脸忍笑忍到嘴角抽搐。

他就知道那般带走阮清歌,定然没有好果子吃,萧容隽栽到阮清歌的手中数次,真的一点记性莫有?难道是越挫越勇,激起了萧容隽的征服欲?啧啧。

忽而,那双眼眸睁开,瞳孔黝黑,泛着一阵冰寒,而他的手,自膝盖拿开,下意识的伸向腰后,随之面色一僵,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白凝烨自萧容隽睁开眼眸便瞧去,在看到他动作之时,再也控住不住的大笑出声。

哈哈!这阮清歌还真是奇女子,你说让你哪里痒不好?非要是屁...咳!王爷的尊臀!嗤...哈哈!‘咔嚓!’——忽而空中流转着一道威压,白凝烨手中的折扇被一道强劲的内力斩断,一般留在那大掌之上,一半十分凄惨的落于地面。

那笑声顿时戛然而止,白凝烨面色一僵,抬手摸索着自己的脖子,暗叹道:幸好,幸好...随之他轻咳一声,转身面向萧容隽,你可是好了许多?我那药只能轻微压制,那...咳,痒痒,还要半刻钟才能消散。

萧容隽抬起眼眸,那双凤眸毫无波澜,他昂首站起身,腿部微微的颤动,脚步一抖一抖的走了出去。

当萧容隽走出,那客房中,爆笑声再一次传出,紧接着...便是一阵哀嚎。

当萧容隽再次出来之时,浑身一阵舒爽,他侧目看向客房,鼻息传出一声轻哼,那阮清歌他对付不得,白凝烨怎敢放肆!末了,他抬手扶向腰身,面色顿然一紧,此时,不碰无事,一碰,便是痒意不断,他愤恨的攥紧了拳头,向着后院走去。

药房内一室明亮,萧容隽站在素寒居阁楼之上遥遥相望,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这阮清歌,与传闻太不一样,不仅是性情,还是手段,怎会是一个闺阁小姐做出之事?而他在识破阮清歌身份之时,便叫青怀去调查,结果一般无二。

这世间,只有这一个阮清歌,可是会有什么事使一个人性情大变?忽而他眼底闪现一抹黯然,拂着袖子转身离去。

那药房内的灯火一直持续到天明,依旧没有熄灭。

当鸡鸣响彻第三次之时,阮清歌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无精打采的人。

阮清歌捶打着腰身,面上满是疲乏,那屋内,现下已经制作出许多唇釉,她试用了几根,虽及不上现代,在这古代使用已经绰绰有余。

待找到蜜蜡,她便可以制作出与现代一般无二的唇釉与唇彩。

她仰望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忽而叹出一口气,她明明是个医生,不是吗?为何要坐起美容事业?不过...不会美容的医生不是好医生,不是吗?医美本一家。

哈...清歌,无事我便回去了啊!花无邪在阮清歌身后打着哈欠道,那一双眼底满是水雾。

阮清歌回头,扫向他肩膀上的小鸟,我可是能用它联系刘云徽?能啊!花无邪闻言,微微昂首。

阮清歌将那小鸟拿了下来,这一夜都在制作东西,也没有询问花无邪为何前来,她挑起眉头,面上满是痞气,你怎么来了?可是想我?花无邪见状,脚步向后退去,嗯...是啊!想你,上次不是没有告诉你唤灵如何使用?现下只要你需要我,便可传唤。

阮清歌闻言,抬起脚步一寸一寸靠去,眼底满是揶揄,你怎么知道萧容隽把唤灵归还于我?花无邪面色一顿,道:因为...我会算啊!说完,他面色一正,将唤灵的使用方法说了出来,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鸟还吃肉?花无邪昂首,自然,鹰的后代吗。

阮清歌看那还没有巴掌大,正歪着脑袋,一脸蠢萌看着她的小鸟忽而嘴角一抽,好一个鹰的后代!花无邪并未听出阮清歌的揶揄,他昂首,与阮清歌道别,便要飞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忽而从怀中掉出一物件。

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她瞧着那东西十分的眼神。

哎?!等等!那东西已经被花无邪拿起,攥在手中。

那是什么?第二百三十章 来者何人!花无邪将那东西拿了起来,放在怀中,侧目看去,淡然道:没什么。

说完他便要走,却被阮清歌一把拽住,她一脸奸诈的看去。

小花花....恩哼?拿出来...听那声响,花无邪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一把甩开阮清歌的胳膊,将那盒子紧紧的护在怀中,真的没有什么。

阮清歌的笑容越发的阴险,她缓慢走去,拽过花无邪的衣襟,那盒子一角露了出来,阮清歌皱眉看去。

这不是萧容隽手中那盒子?你拿它做什么?花无邪满脸的懊恼,他骚了骚后脑勺,光明正大的将那盒子展露了出来,道:自是有事。

阮清歌伸手想要触碰,却被花无邪一把躲开,她见状瞪大了眼眸,呦呵?长大了哈?给我!最后一句,她说的极为凶狠,那萧容隽他打不过,花无邪还是可以的。

虽然...嗯...也打不过,但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跟她动手。

花无邪一脸的无奈,那拿着盒子的手欲拒还迎,最终还是被阮清歌拽在了手中。

她先是看了看那盒身,见锁头已经不在,眼底闪现过一丝诧异。

她记得当时这锁头可是鲁班锁,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她皱眉向着花无邪看去,眼底满是揶揄,你打开的?花无邪摇了摇头,便瞧见阮清歌将那盒子打开,只见她面色微楞,随之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以及一声他听不懂的话语,‘这尼玛是俄罗斯套娃?’何为套娃?花无邪不解的问着。

阮清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她将那盒子搂在怀中,你就别管了!这盒子我给你打开!不可!花无邪皱眉道,伸手便要抢夺,这里面并不知是何物,还是我找专人解开。

说完,花无邪面色一顿,鬼索那里,怕是不行了,首先萧容隽那一关便过不去。

可他的手刚到半空,便被阮清歌打下,我还是不是你的老大?宁可信外人?也不信我?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阮清歌说的悲痛欲绝,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者我见犹怜,然而,那双手一点想要撒开盒子的模样都没有。

花无邪抿起嘴唇,定定的看着阮清歌,半晌,叹出一口气,本少主...啊!跟谁少主呢?好好说话!阮清歌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了花无邪的后脑勺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与刚刚楚楚可怜简直天差地别。

花无邪委屈的揉搓着后脑勺,一脸的哀怨,好吗!好吗!你拿去,一天是老大,您终身都是我的老大。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还差不多。

说完,她拽着一直都未曾言语的墨竹向着药房走去,那唤灵在阮清歌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跳着。

花无邪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一脸的无奈,反正,那东西是在王府,阮清歌亦不会做出有害萧容隽的事情。

两人说话间,天已经彻底大亮,阮清歌回到药房便用花无邪教的方式联系了刘云徽。

不多时刘云徽前来,阮清歌已经困倦到不行,她将从阮尚儒那里榨取的一箱子银票塞入刘云徽的手中叫他存到钱庄,随之到药房将做好的唇釉拿好。

哈...价格你让媚琴看着办吧,这两日我都不会去若素,粱伯身体可好?刘云徽瞧见阮清歌那一脸困倦的面容,又看了看手中一木箱的物品便已经了然。

那关怀的话语到嘴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他说的阮清歌自是不会听取,他道:粱伯已经能下床,不必担忧。

阮清歌点头,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随之又拿了几贴补身体的药材,这才打着哈欠向着卧房走去。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回身,便瞧见刘云徽还抱着那些物件站在原地,她道:那鸟名为唤灵,便是日后我与你通信之物。

刘云徽微微昂首,早间一只鸟落于床头,他还有些诧异,不过在得知是阮清歌之物,便了然,这本就是个奇女子,她有什么都不奇怪。

阮清歌说完,便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之相的回到了卧房,一路上,她还在想着,这几日便把那盒子打开,没准能看到萧容隽什么秘密。

不过,随之她想到一个问题,那阮尚儒这就老实了?孙氏怎么还不前来?她走到床边,打了个哈欠,窝在冰熊软塌上,这一夜未睡还做了那么多高度集中的事情,当真是有些困倦。

不多时,她便进入了梦乡。

而阮清歌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何等有趣的事情。

此时已经日晒三杆,阮清歌刚睡下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向着梁王府大门驶来。

那车身漆黑,窗纱皆是用上好的云锦棉布,此时正随风飘动,一角被掀开,一张艳丽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虽如此,但依旧瞧的出来十分颓然。

母亲,我们能进去吗?阮月儿紧紧的撞着手帕,眼底满是质疑 。

今日,她是十分不愿前来的,她怕瞧见阮清歌那张媲美貂蝉的容颜,冲上去将之撕烂。

孙氏眼底满是阴沉看去,娇小的身形随着马车轻轻摇晃,她冷冷一哼,今日我们母女二人一同前来,那梁王作何不给面子?阮月儿轻咬着贝齿,并未言语。

她掀开车辆,遥遥望去,便是那辉煌的王府,比北靖侯府还要低调奢华,那黑木,皆是上乘。

她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凭何阮清歌那疯子便可享受这一切!月儿,一会下车你不要说话,端庄一些,给梁王留下好印象。

孙氏攥住阮月儿的手苦口婆心叮嘱道。

阮月儿抿唇点了点头,母亲,您放心,好歹我也是京城第一美人,怎是那疯子可比拟!话间,阮月儿眼底皆是傲慢。

见阮月儿那一张艳丽的容颜,以及自信的姿态,孙氏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随着马车缓慢停下,到达了梁王府的门口。

门口皆是炽焰军的将士,挺拔的身子站在门口十分威武,眼神不怒自威。

见那马车,两个守卫互视一眼,均是知道这便是前些时日总来看望的北靖侯府马车。

其中一人面色一沉,挎着乌金宝刀对着那马车大喝一声,来者何人!第二百三十一章 冷板凳寒风北起,雪花飘散。

北靖侯府的丫鬟上前,面色亦是不好看,这守卫明显就是为难,怎的每次都要前来禀报,记性当真那般差?不过她扫了一眼那腰间的宝刀,亦是有胆子想没有胆子说。

我乃北靖侯府丫鬟,车上是您家王妃母亲以及姐姐,此次前来探望,还请前去禀告。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一眼,随之昂起下颚冷声道:稍等片刻!此处不便停车,还请移动。

说完,他头也不回打开门走入府中。

在马车内的阮月儿自是一字不差的听到,她眼底满是愤恨,凭何下人都这般无理!孙氏扫了一眼阮月儿,毕竟年轻,涉世未深,她道:这守卫皆是将士,鲁莽之人,不必挂心。

可是...阮月儿欲言又止,随之哼了一声,将脸瞥向车外。

那马车被车夫赶去别处,阮月儿见马车行驶,皱起眉头喊道:停下!为何要移动?随之她转头看向孙氏,母亲,为何这般听话?孙氏皱眉,月儿!端庄!说完,她对着车夫喊道:走!去以往之地。

阮月儿闻言,瞪大了眼眸,她还有什么不明白?母亲!原本阮清歌也给你冷板凳做吗?!孙氏斜眸看去,并未言语,阮月儿满眼的愤恨,母亲!您何时怕过阮清歌那贱人!孙氏见阮月儿如此,面上满是恨铁不成钢之色,打狗还要看主人!她现在的主人是战王梁王萧容隽!你给我老实点!一会莫要说这般放肆之词!我...闭嘴!——此时,那守卫已经来到了前庭,见萧容隽正在与满面乌青的白凝烨下棋,他上前跪在地上禀告。

萧容隽闻言,面色未变,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那个将士。

起来吧!紧接着便没有了话语。

那将士站在一侧,没有听到命令,并未离去。

白凝烨眼底满是玩味的看着这一幕,他摇头啧了啧舌,随之垂下眼眸,就在这一片刻时间,便瞧见那棋盘已经守备多时的棋眼被萧容隽刺去。

他哀嚎一声,果然与萧容隽下棋不能分神!他就是一匹狼!不过...他的屁股不痒了吗?这一下,便是下到了日落,那将士亦是站在一侧看了一下午,直打瞌睡。

梁王府门外的马车,不断的有烟雾自车窗溢出。

火炉中的碳一次又一次燃尽,此时已经没有物品可点燃,阮月儿揉搓着冻僵的手掌,牙齿相撞道:母...母亲!那将士为何还不出来?孙氏亦是冻得直打哆嗦,她眼底满是阴暗,面如黑碳,她愤恨的掀开车帘,瞥向外边,见那门口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她叫来丫鬟,去!告诉梁王,本夫人身体不适,便回了,那阮清歌自嫁到王府便没有回门,于情于理不可。

叫她三日之内回侯府一趟!是!阮月儿不解的看向孙氏,母亲,今日都进不去,那阮清歌怎能回王府?一个疯子,怎会找到回家的路?怕是连门都不记得。

孙氏邪笑一声,她找不到,梁王怎会?明日便叫你父亲在皇上面前参一本,就不怕他不带着阮清歌前来。

届时,这段时间的侮辱,自当讨回!阮月儿闻言,忽而眼前一亮,母亲!真高明!——白雪皑皑,朔风凌厉。

阮清歌这一睡,便是睡到了半夜,她睁开眼眸,便瞧见了一室黑暗。

肚子传来叫喊,那咕噜噜声比闹铃还要吵闹,她坐起身一手捂住肚子,面上满是愁容,若不是饿醒,她定然能睡到早上。

她哑着嗓子冲着外面呼喊着,墨竹!墨竹啊!不多时,一道娇小的身影顶着一头积雪前来,手中还抱着一个盒子,阮清歌见状吸了吸鼻子,隔着老远便闻到了米饭的香气。

我就知道清歌会这时起来,饭已带来,饿了吧!墨竹满脸笑意看着阮清歌,边打扫着身上的积雪。

阮清歌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下雪了?墨竹昂首,将那食盒打开,香气四溢,光是闻着,阮清歌的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她舔了舔嘴唇仅着里衣坐到椅子上,墨竹向着衣柜走去,拿起大衣披在了她的肩膀。

阮清歌抬起眼眸,冲着墨竹灿然一笑,那一口大白牙在黑暗中明晃晃。

墨竹将灯打开,站在一侧等待着吩咐。

阮清歌吃到一半,忽而抬头看着墨竹,你家王爷了?下午可是有什么异样?墨竹侧头想了想,王爷一天都并未出王府,与圣医下围棋,异样吗...走路的时候有些颠簸。

阮清歌闻言咬着菜叶撇了撇嘴,颠簸都是轻的!敢出王府都算他厉害!不一会,阮清歌吃完,揉搓着鼓起来的肚皮,面上满是餍足的笑容。

她拿起竹签剔牙,一双腿抖来抖去,那样子流里流气。

墨竹见状皱眉,走去,放下手中的盘子按住阮清歌的腿,将竹签拿了下来,清歌!您身为王妃,不可这般!阮清歌撇唇,这才是真性情的我,那什么王妃,爱谁做谁做!连个花都不让采,算什么狗屁王妃!说话间,阮清歌抱起手臂哼声,撇唇看向一侧。

墨竹十分无奈,不过这样子也比刚才的端庄,毕竟人美,什么姿势都美。

墨竹收拾好东西走后,阮清歌实在是无趣,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醒来容易,再睡下可就难了。

她平躺在软塌上,看着床顶。

人一平静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她来到这尘世已经半年有余,除了一个若素店铺,她还什么都没有干,没有吃遍这世间的美食,没有瞧见几个美男,没有学到功夫,没有的太多太多...她哀叹一声,面上满是愁容。

她抬起手腕,摸向发间,将萧容隽给她的白莲玉簪拿下。

她还记得当初这簪子认她做主人,怎地现在这般普通?那白色莲花,在月色中显色极为透彻,散发着一丝晶莹,她一双素手不断的在那上面摸索着。

不管怎么说,真是越看越喜欢,她便是极为喜欢这种素雅之物,不过,若不是萧容隽赠与她就好了,那男人给的东西,用着总是不放心。

毕竟,她曾经多次坑害萧容隽。

忽而,阮清歌摸向那花蕊之时竟是摸到了一丝凸起,她皱眉,坐起身,接着月光仔细打量着。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本王还你一夜便是她看着那玉簪半晌,手指微动,她比量着,最终还是一咬牙,按了下去。

随着阮清歌按动,忽而一道锐利的风自掌心传出,紧接着便是一道闪光,她定睛看去,只见在那白莲的顶端破出一道及其锋利的剑刃。

那剑刃细小,整体看去小巧如匕首。

她抬手摸去,忽而一抹刺痛传来,莹润的指尖被剑刃刺破,一丝血滴汇集其上。

细碎的呻吟自她的唇角溢出,她将手指含在口中,皱着眉头来回翻转,细细看去,这东西...别说,还真是极好的武器,特别适合女子。

只是,萧容隽知道吗?这东西吹丝可断,削铁如泥,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流了血,可想而知杀伤力极大。

那剑刃并不是寻常的铁,而是与玉簪整体一般的乳白。

忽而她眼前一亮,若是萧容隽不知,那自是再好不过,这东西,以后便是她的了!她将剑刃收回,变成一根再寻常不过玉簪,插入发髻之中,她拿出诸灵涂抹在伤口之上,不一会被刺破的指尖便愈合。

这一下,她是彻底睡不着了。

小手接着月光在床上一阵摸索,她拿出那盒子,将灯盏点亮,放在光簇下方打量着。

那盒子中的小盒子极其精致,上面带着一道机关锁,光是看去便知道比之前的还要繁琐。

而在阮清歌的意识中就没有完不成的事,只有‘想’与‘不想’。

她在上边摸索,摇晃,眉头紧皱,眼底满是认真与凝重,整个人散发的气息与平时的玩世不恭截然不同。

认真的男人迷人,认真的女人亦是带着致命的诱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在桌前从天黑坐到天明。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十分认真期间,一双锐利的眼眸正在房顶紧紧的注视着她,亦是陪伴到了天明。

当阮清歌听到那‘咔嚓!’一声,她整个面容的笑颜好似镀上了一层光辉。

一根手指摸索着那盒子的边缘,她眼底满是期待,可...忽而她动作一顿,她到底该不该打开?虽然,她真的很想知道萧容隽的秘密,当初在暗室中发现的一切,好似都与萧容隽有关, 不然当初他那么排斥花无邪,却又与之搅合在一起?不过,若是在萧容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这盒子打开又有一点小人之嫌。

想她阮清歌光明正直一世,可不能在这里搞砸了人品。

不行不行....阮清歌站起身,在原地踱步,她内心挣扎。

然而,若是不看看那盒子里面的东西,这一晚不是白费力了?她走到桌前,拿起那盒子,若是...打开了,便当做不知道好了!她心念一定,刚要打开,大门的方向传来一丝响动,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进入其中,那盒子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吸去,从阮清歌的手中飞出。

她瞪大了眼眸看去,喂!你干什么!此时萧容隽站在门口,那盒子已经在他的手中,他负起单手而立,眼底波澜不惊。

他扫视了一眼那盒子,嘴角轻抿,不该你知道的,莫要多管!看在你将盒子打开,那花园之罪,便不怪罪于你。

萧容隽清冷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阮清歌拎起裙摆追了上去,一把拉扯住萧容隽的衣带。

她瞪起眼眸看去,那一双眼睛红的犹如小兔子,你怎能这般!这盒子是我打开的!当初是一起发现!我亦是这梁王府的王妃,自是有知情权!萧容隽转身,嘴角勾起一丝讥笑,嗤之以鼻道:王妃?你指的是何意?是在我茶里下腹泻之药,还是用不知何用何物使我产生痒意?这王妃当的,还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阮清歌闻言,面色一顿,她撇了撇嘴角,不情愿道:若不是你阻止我,我怎会,那花采摘,确实是我的不对,但若不是你三番五次瞧不起我,我又怎会与你对着干?说完,阮清歌抬起小脸,眼底满是倔强,她就是敢作敢当之人,那花萧容隽珍惜,她自是知道,可当她摘得时候便瞧见那花一朵便可培养出一个花园。

瞧不起?萧容隽面色一顿,眼底满是诧异,本王何时瞧不起你?阮清歌撇了撇嘴唇,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你若是瞧得起我,便给我瞧瞧那里的物件,没准你们的问题我能帮助解决。

萧容隽冷哼出声,你的目的不过于此?什么瞧得起瞧不起,下次不要与本王绕圈子,这盒子打开,算你一功,之前的账我们一笔勾销。

这小女子的性情萧容隽已经明白透彻,句句带着陷阱,他怎会再中圈套?阮清歌满脸不屑,小声道:你说的怪是轻巧。

嗯?一声威胁自萧容隽的鼻息中一出,阮清歌忽而一脸娇笑,眼神却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容隽手中的盒子。

你就给我看看吗!我真的能够帮助你。

她拽住萧容隽的衣襟摇摆着,那姿势十分的暧昧。

萧容隽面色一顿,他不曾让任何女子如此靠近,在阮清歌的身上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的底线,真不知这女子脑袋里装的竟是些什么,瞧不起她?若真是瞧不起,怎会置办药房,守护在侧。

亦是不管性命,去了那天山?萧容隽拂袖,将阮清歌的手臂扯开,莫要再问!说完,他转身,忽而身后一丝大力传来,他皱眉转身看去,只见阮清歌犹如飞蛾一般,扑到了他的怀抱中。

萧容隽脚步一个趔趄,后脚跟踩在门框上,定住了身姿,皱眉看着怀中那不断拧动的身躯。

我不管!我不管!那盒子是我花了一夜的时间打开的!你就要给我看!阮清歌困倦到不行,意识更是松懈,好说好商不行,那干脆撒泼好了!说白了,阮清歌此时并未带脑子,毕竟萧容隽真的不敢对她作何。

可阮清歌最终还是小瞧了萧容隽,那男人听着阮清歌的话语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将阮清歌拦腰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若真的耽误了你一夜,那本王还你便是。

男人低沉的话语自阮清歌头顶炸开,她抬起眼眸看去,想要挣扎下地,可是那怀抱实在是过于温暖。

第二百三十三章 睡觉要怎么还!还?怎么还?阮清歌脑筋有点打结。

说话间,阮清歌已经被萧容隽抱到了床榻之上,向里面一扔,阮清歌翻滚着去了里侧。

萧容隽站在床边,看着那一双眼底满是迷茫的阮清歌,不知为何,忽而心情大好。

他勾唇,嘴角扬起一丝冷冽的邪笑,本王说过,往日的账一笔勾销,那么,现在,你自是本王的王妃,一夜未睡,本王陪你睡。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男人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她不过是想要看看那盒子中的物件,怎地变成现在要睡在一起?还有...还毛线啊!睡觉要怎么还!喂喂!你住手!你什么意思!别脱!别脱啊你!萧容隽说完,便站在床边脱去外衫,他将那盒子放在床头,好似一点都不怕阮清歌会打开一般。

而此情此景,阮清歌的心思亦是没在那上面。

她伸出双手捂住面庞,但那一双眼眸,却是在手指缝隙之中。

萧容隽见状,十分的好笑,面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直到他露出那精壮带着一道刀疤的胸膛,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把将坐在床榻上的阮清歌搂在怀中。

阮清歌眼底满是猝然,她楞楞的看着眼前光裸的胸膛,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加上淡淡的白莲香气蹿入鼻尖,她整个大脑都当机了。

要不要...这么狗血!她目的真的很简单啊!她不过是想看看那盒子之物,她欲哭无泪,在胸前的小手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歇。

脑海在悱恻着萧容隽,手上却是到处揩油。

自是对美丽之物毫无抵抗之力的她早就想摸一把萧容隽了!肉什么的吃不到,先喝一口汤也行啊!不过...那双小手绕过萧容隽的颈项,向着他身后的床头摸去。

这之间,萧容隽一直平静的躺着,闭上眼眸,任凭阮清歌毫无声响的摸索。

当阮清歌摸到那冰冷的坚硬之时,她眼底满是激动,要到手了!到手了!马上她就能知道了!本就在犹豫要不要看,现下萧容隽在此,怎能不看?!可当她刚要拿起,忽而一双小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掌攥住,那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底满是寒霜的看去。

四目相交,场面十分的诡异。

阮清歌‘呵呵!’干笑两声,她想要将手挣脱下来,那手却是被那只大掌带动着向下移动。

阮清歌顿时如同炸毛的小猫一般,她瞪着眼眸看去,你你...你!她‘你’了个半天,也没有下文,萧容隽的眼眸却是从清亮转为幽暗,他原本只是开玩笑,想要看看,阮清歌的反应,却是没想到这小女子的手这么不老实。

有这般反应也不是他的错,尤其是看到那一张白皙的小脸转为深红,萧容隽眼底染上了浓重的情欲,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诧异。

为何阮清歌的身上总是都有一丝诱惑力,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深入,更深入。

忽而阮清歌眼前一黑,身边的男人竟是一个翻转,双手支撑在她的耳侧。

阮清歌一只手还在摸索着盒子,她却是再也不想动了。

她想知道,萧容隽,到底是不是那般随便的人。

不得不说,在无端的戏耍萧容隽之时,她的目的,皆是想要接近这个男人。

萧容隽面容一寸一寸的靠近,那丝炙热的气息喷涌在她的面容之上,阮清歌浑身一阵颤抖。

忽而感觉那唇瓣上有一丝湿滑,阮清歌浑身僵住,随之耳际旁传来一道轻笑的声音。

阮清歌面色含羞,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温怒,若要作何,来便是了!阮清歌伸出小手,一把拽住萧容隽的衣襟,向下一拽,那双薄唇不出意料的撞在了柔软之上。

两人之间皆是流转出一丝电流。

就在两人都在那微妙的触感中呆愣之时,忽而萧容隽眼神一眯,自阮清歌的身上起来。

长腿一迈,走下床铺,将衣服穿好,拿起盒子不声不响的离开。

阮清歌此时正闭着眼眸,她听到那声音,微微诧异,睁开眼眸瞪大了看去,却是瞧见了萧容隽离去的背影。

阮清歌咬住下唇,那上面还带着萧容隽的气息,这男人...莫不是柳下惠?!还是她的魅力不够?!阮清歌烦躁的在床上翻滚着,忽而抬起眼眸,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说什么陪她睡!麻的!不过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带着盒子离开罢了!该死的!竟然被这男人给套路了!?往事一笔勾销?哼!想的容易!阮清歌想着,那丝愤怒席卷脑海,她竟是一丝都睡不下去,她从床上坐起,脑海一片晕眩,她压制住,咬牙向着药房走去。

她要制作最猛烈的药!哼!当阮清歌刚走出大门,便瞧见了正在走来的墨竹。

墨竹手中正拿着食盒,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转身走了回去。

墨竹将饭菜放好,看着一脸黝黑的阮清歌,有些纳闷,清歌,你这是怎么了?阮清歌十分烦躁的摆了摆手,无事!说完,她便端起饭碗愤恨的吃着,却是食不知味。

清歌,王爷去了皇宫,叫您在王府等候,不要随处乱走。

墨竹一边拿出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阮清歌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进宫?为何?墨竹皱眉摇了摇头,奴婢自是不知,不过刚刚青怀在门口转悠了半天,然后我看见王爷出来了,两人说了什么,王爷面色很不好。

刚刚?阮清歌眨了眨眼眸问道,难道是萧容隽发现了外面的青怀,才起身的?墨竹昂首,是啊!就在我来的时候。

阮清歌了然,心下也没有那般难受了。

墨竹见转变如此之快的阮清歌不由有些咋舌。

阮清歌吃过饭,坐在房间内思索,她和萧容隽的关系,到底是何?挂名夫妻?却又有了夫妻之实,再那之后,萧容隽从未对她做出越矩的行为,除了...那两次让她摸...可...阮清歌烦躁的扒楞着脑袋,哎呦!好烦哦!‘出去!出去!出去!’阮清歌拍着额头,想要将萧容隽的身影拍出,可...越想那身影越发清晰,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

阮清歌抬头看着房梁叹出一口气,烦躁怎么办?唯有睡觉解忧愁!第二百三十四章 小心为妙艳阳高照,积雪顶峰消融。

此时正午,阮清歌在卧房,躺在冰熊洁白皮毛的软塌上睡得正香,忽而感受到一阵推动,以及那缥缈的叫喊声。

不消片刻,她便从睡梦中醒来,皱着眉头,眼底满是哀怨,一睁眼,便看到了墨竹那一张古板严肃的俏脸。

唔,别闹了,让我再睡一会。

语罢,阮清歌翻了个身,掀开被子将头盖住,对着里面继续睡下。

清歌!快起来啊!北靖侯...墨竹接下来的话,阮清歌便再也没有听见,自是因为,她和周公玩的正欢乐。

那北靖侯府什么的,就让它见鬼去好了!墨竹瞧着阮清歌熟睡的模样,站在床边急的团团转。

末了,她叹息一声,快步向着前庭走去。

她来到前庭的会客厅,随着快速走动额角沁出一丝薄汗。

刚一进门,便瞧见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水,面色冷然,浑身散发威严的萧容隽。

她弯身行了个礼,道:启禀王爷!王妃还在酣睡,奴婢怎么叫都叫不起。

她眉头紧皱, 眼底满是焦急。

再去。

萧容隽淡然道,眼底毫无波澜,薄唇请抿茶水,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墨竹。

墨竹闻言有些犹豫,嘴皮子微动,末了叹息的应了一声,快步折回。

最终,阮清歌还是被墨竹弄醒了,墨竹自是使用出十八般武艺皆无用,最终还是将刚做出来的糕点放在阮清歌的鼻尖,才将她弄醒。

而那,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

阮清歌如同一只小猪一般吸动着鼻子,那米糕的香气着实诱人,她睁开迷茫的眼神,墨竹抓住时机,一把将阮清歌拽起。

她也没管阮清歌会不会怪罪,若是再叫不起,梁王可是不会放过她的!阮清歌一睁眼便瞧见墨竹将那糕点拿走,她眯着眼眸半醒的挥手伸去,口中发出梦吟一般的声响。

可忽而一道黑影罩在阮清歌的头上,差点闷的她背过气,这一下是真的清醒了。

她将那衣服拽下,见墨竹正焦急的为她穿戴,她嘴角一抽,打了个哈欠,任由墨竹摆弄,道:怎的?前庭又来客人了?墨竹皱眉,手上动作飞快,将鞋给阮清歌穿上,拽着她快步去往梳妆台。

不是,清歌!你和王爷要回门。

墨竹一边给阮清歌扑粉,一边道。

阮清歌一张嘴,那胭脂差点塞到口中,她满脸错愕,呸呸两声道:啥?回门?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赐婚她与梁王已经半年有余,就算知道她被找回不说三月也两月有余,这回门,着实晚了一些。

墨竹皱眉,给阮清歌绘眉,眼底满是认真,嘟囔着道:我也不知,王爷去了趟皇宫回来便叫我把你叫起。

阮清歌伸出手臂推开墨竹,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竹一愣,皱了皱眉头,上前,继续绘画妆容道:清歌,一会梁王自会与你道来,不过这事可能有点蹊跷,昨日北靖侯府的马车停在门外一下午,今日梁王便被皇上召入宫中,现下你们要去北靖侯府。

墨竹末了语气微顿,小心为妙。

那时我可是在睡觉?醒来为何不告知于我?阮清歌眉头紧皱,她就等着阮月儿和孙氏前来。

墨竹垂下眼帘,昨天你一觉睡到夜里,奴婢自是没有时间禀告。

阮清歌恍然大悟,是吼!不过不管怎样,孙氏终于要放大招了吗?听墨竹意思,是那孙氏没进来,上皇帝老子那告状去了?小学生吗?受欺负了要告诉家长?啧啧...不过这招还真是够阴险的,那萧容堪要作何感想?阮清歌瞧着镜中自己那张绝美的容颜,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墨竹道:那昨日北靖侯府马车前来之时,你家王爷在作何?不在府内?墨竹手上动作一顿,侧眸想了想,随之道:王爷在,好像与圣医在前庭下围棋。

嗤!下围棋?晒了孙氏一下午?阮清歌瞪着眼眸道,这萧容隽还真是腹黑...不过,她喜欢!嗤哈哈!墨竹昂首,呼出一口气,托住阮清歌的下颚仔细打量着,这一看,眼底满是惊艳。

清歌,你真美!阮清歌敷衍的应了一声,拿起桌子旁边的米糕咬了一口,末了舔了舔嘴唇,凉了,不好吃了。

她嫌弃的放在一旁,见墨竹拿起唇上的胭脂,她伸手推开,眼底满是揶揄的看去,你忘了那日晚间我们做了什么?墨竹微楞,随之恍然大悟,她快步走出,不多时折回,手中拿着一个圆肚扁身之物,打开一股清香传出,上面一片淡然的油光,膏体嫣红,十分好看。

墨竹看着那东西,竟是有些不会用,阮清歌一把拿过来,拿起桌上的小刷子抿了膏体两下,涂抹在唇上。

看着镜中棱角分明,饱满莹润的嘴唇阮清歌很是满意。

墨竹瞧这一幕已经看痴,嘴唇微动,清浅道:清歌,你真好看!阮清歌将唇釉扔到桌上,站起身抬手摸索着墨竹粉嫩的小脸蛋,你除了说美,好看,还会说什么?走吧!说完,阮清歌对着墨竹放了个电眼,拂袖向着门口走去,后者倒吸一口气,阮清歌一点都不知道她此时美到何等境界。

墨竹面色涨红,她咬住下唇,眼底满是娇羞,阮清歌,怎的就有让男女皆是心动的气质?她缓过神,快步跟上。

主仆二人去往前庭,一路上回头率简直百分之一万,虽然,只有几个将士。

前庭内的萧容隽,已经喝下两壶茶水,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按在红木雕花桌上,单指有节奏的敲动着桌面。

看得出,那眉宇间一片烦躁,他竟然要等待一个女人多时。

他忽而起身,却是瞧见门口出现一道粉嫩的裙摆。

他抬起一双凤眼瞧去,一双白色软底绣有荷花鞋踏过门槛,粉色镶金丝边的裙摆微扬,向上看去,白色锦带紧束,将腰身显现的越发高挑。

那一张尖俏的小脸粉黛轻点,此时满是张扬的笑意,嘴角的笑容十分邪肆,红唇好似沾染着露水的玫瑰。

萧容隽神色微楞,眼神越发的深邃。

走啊!阮清歌轻语一声,对着萧容隽招手。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可是欲求不满通衢大街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

外面冷风呼啸,车内却是一片温暖。

桌上燃放着火炉,一丝白雾自其中袅袅升起。

阮清歌拽着肩膀上披的裘皮披肩,十分无奈,很重的好不好?她抬起眼眸哀怨的向着前方看去,那一身黑色锦缎长袍的男人穿着十分单薄,怎不见他披上裘衣?那男人倚靠在车厢,正闭目养神,他感受到那丝目光,迭然睁开了眼眸,他瞧见阮清歌微红的小脸,眼底带着一丝玩味。

为何这般看着本王?可是欲求不满?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同缭绕的箫鸣,在空旷的车厢流转,十分魅惑。

阮清歌闻声面色一顿,她抬起眼眸迷茫看去,随之意识到萧容隽在说什么,她想摔桌的有木有?!她微微眯起眼眸,双手叉腰,欲求不满?我看你就是故意为之!不给看箱子里面是何物就不给罢了!为何要套路于我?套路?萧容隽微微皱眉,随之抱起双臂置于胸前,挑眉看去,本王并未套你,若是你想要,咱们回去继续便是。

阮清歌忽而噎住,这男人何时这般不要脸?一言不合就开车?恩哼!她可是老司机!只见阮清歌放下腰间的玉手,身姿微倾,凑向萧容隽的方向。

她一只手指在萧容隽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动作缓慢,诱惑力十足,她红唇微勾,抬起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眼底满是魅惑。

她压低声线,本就如涓水一般,现下更加撩人。

红唇轻启,道:本妃,还怕王爷届时不行,我那私藏许久的冰熊腰子会派上用场。

说完,她嘴角勾起一丝讥笑。

萧容隽见状,忽而呼吸一紧,就在阮清歌想要起身的那一瞬间,长臂一伸,她彻底落于萧容隽的怀抱之中,那一丝淡淡的药香以及混合着不知何物的香气,十分的沁人心脾。

他凑近阮清歌,黝黑的脑袋置于阮清歌的颈项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十分邪肆,带着一丝清冷。

王妃,可是质疑本王的能力?那日采莲湖畔,可是没有满足你?阮清歌闻言一把推开萧容隽,她面上带着一丝愤恨,采莲湖畔那日,便是她穿越的第一天,虽然她并不是多么矫情的人,但毕竟印象十分不好!不...是万分!她怒目而视,你那日究竟是为何?虽然知道当时萧容隽中了媚药,但...她为何要背锅!摔!以往两人的关系阮清歌并不好问,既然现在关系这般,自是要问清楚。

萧容隽闻言,嘴角的笑意僵住,眼底泛着一丝冰冷,整个人散发着一丝戾气,并未多言。

阮清歌见状,撇了撇嘴唇,抱着双臂依靠在车厢上,不会是哪个小姐姐青睐于你,想要强了你吧?萧容隽闻言,那身上的戾气更加严重,阮清歌见状轻笑出声,还真是被我猜中了!那我再猜一猜,那小姐姐一定是像那宫女一般,现下可是已经投胎了?萧容隽侧目看去,那一双黝黑的眼眸看着阮清歌泛着一丝古怪。

见萧容隽一直不说话,阮清歌索然无味,她耸了耸肩,得罪萧容隽的自是没有好下场,不过,她倒是个例外。

就在阮清歌胡思乱想之际,忽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到了!阮清歌侧目看去,微微昂首,她掀开车帘,果然瞧见的府苑与印象之中一般无二。

她嘴角扬起一丝残忍的笑容,这还是第一次用真容回来,那孙氏会是何等的反应?要不要她装疯卖傻?呵!该讨回来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萧容隽扫了一眼阮清歌,掀开车帘走了下去,他站在车旁,伸出大掌,阮清歌将小手放在之上,随之下了马车。

那看门的守卫瞧见两人眼底一片迷茫,尤其是看向阮清歌之时,眼底满是惊艳口水险些流了下来。

阮清歌昂起下颚,那一身绝尘的气息不用刻意便显露了出来。

那守卫回过神,向前一步弯身行礼,参见梁王,夫人已等候多时,怎不见王妃?萧容隽侧目,瞥向一侧的阮清歌,大步向着里侧走去。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讥笑,这守卫她可记得,曾经没少给她白眼,她从那人身边经过,路过之时,一丝淡然的口气传出。

本小姐都不记得了?看来,是该让你回忆回忆了。

说着,一道劲风从阮清歌的袖口飞出,那下人一愣,忽而眉头紧皱,抱住肚子,奔着府内跑去。

一侧的墨竹见状,微微皱眉,凑向阮清歌道:清歌,你做了什么?阮清歌耸肩,无事,只是能让他在茅房蹲到起不来而已。

说完,她便追随着萧容隽的脚步而去。

当阮清歌还没有进入内室之时,梁王和梁王妃到来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侯府。

孙氏听闻下人的话,手帕在手中整个拧劲,一口银牙差点被她咬碎了。

当真比大小姐还要美?那丫鬟眼底满是羡艳道:美,但自是比不过大小姐。

孙氏冷哼一声,这丫鬟倒是会做人,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阮清歌的真容,就连她瞧见,都忍不住会呆住。

不过,美有何用,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孙氏拂袖起身,对着那丫鬟道:去把大小姐叫起来,就说阮清歌回来了!去前庭。

——当孙氏来到前庭之时,阮清歌还未到,她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不多时,那两道身影前来,一道高大威武,一道娇俏迷人,两人站在一起好似金童玉女一般。

阮清歌眸间淡扫,瞥向了一脸错愕的孙氏,她心中不由得冷哼一声。

她上前,微微昂起下颚,那孙氏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阮清歌就那般静静的站立,眼眸直视而去,还是孙氏身侧的小丫鬟提醒她行礼,孙氏才反过神来。

参见王妃。

孙氏不情不愿道。

母亲请起。

阮清歌一脸笑容,她伸出手臂搀扶着孙氏,果不其然,那孙氏在听到阮清歌说话之时,眼底满是错愕,那长大的嘴巴足足能吞下一个拳头。

你...你...不疯了?孙氏指着阮清歌,浑身瘫软的倚靠在她的臂弯。

放肆!本王的王妃岂是你能侮辱!第二百三十六章 迟来的回门孙氏被这满是威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直接从阮清歌的臂弯滑落跌在了地上,摔出‘砰!’的一声巨响。

阮清歌看的一愣,这孙氏这么不经吓?那以往原主胆子也忒小了!竟是被玩的团团转。

不过也怨不得原主,谁让...原本在原主母亲腹中便被人下药毒害,不然生出也不可能是个傻子。

阮清歌弯身想要将孙氏从地上拽起,可那小手刚碰上她的手臂,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妹妹!你怎能这般无礼!竟是推倒娘亲!阮清歌听那声音便知道是,北靖侯府庶出大小姐,她同父异母,欺凌她多年的姐姐阮月儿。

先下手为强,给她定大不敬之罪?她心中冷冷一哼,松开孙氏的手臂,站直身体转身看去。

在阮月儿看清阮清歌面容之时,竟是倒抽一口凉气。

而当阮月儿看到阮清歌那冷清的眼神,彻底愣住,何时阮清歌的眼神会这般锐利?这人...怎会是个疯子?不!一定是错觉!错觉!就在阮月儿眼底闪现愤恨想要上前质疑之时,忽而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阮清歌面前。

男人垂眸看去,那一双凤眸毫无波澜却带着让人恐惧的力量,伟岸的身躯散发浑然的魄力。

阮月儿嘴角一抽,倒退一步尴尬的笑了笑,弯身行礼,道:梁王,清歌可是给你添乱?妹妹自小...说着,阮月儿指了指脑袋的位置,歉然一笑,这里就不好,还望王爷见谅。

闻言,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却忽而感觉腰身被一只小手拽住,紧接着那道粉嫩的身影出现在阮月儿的面前。

姐姐当真是情深了,这般关切于我。

末了,阮清歌讥笑一声,她眸间淡扫阮月儿,风情无限,她余光注视着已经站起来的孙氏。

那孙氏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

好了,梁王在此,你们二人不要造次!说完,孙氏比了个请的手势,随之坐到了椅子上,那一脸的严肃,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她冲着外面大喊一声,看茶!随后垂下眼眸,眼底满是深思。

阮月儿轻笑着,双手交叠置于腹间,侧头弯身对着梁王行了个礼,便去了孙氏的身边,别说,那姿势还真是端庄贤淑,大家闺秀风范尽显。

而在回去的路上,阮月儿抬眸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和诧异。

刚刚阮清歌所说的话,根本不是疯子所说!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阮月儿是什么性情她怎能不知,披着羊皮的狼,不过如此罢了!不过,她今日回来,自不简单是个回门!往日的债,必然一点一滴讨回!萧容隽回身瞧了一眼阮清歌,见她神色淡然,一脸平静,他抬手,攥住了阮清歌的小手,向着一侧的座椅走去。

将阮清歌带到位置,随后才坐到阮清歌的身边的椅子上,眼里满是阮清歌,而那动作,亦是宠溺万分。

阮月儿和孙氏瞧见这一幕万分的诧异,坐在她们身侧的可是杀人无数,骁勇善战冷血无情的梁王萧容隽!怎会有这般铁骨柔情!还是对一个...傻子!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尤其是阮月儿,见此情景,那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手中的手帕都被拧成了毛麻花。

但那眼底,更多的却是羡慕嫉妒,与浓浓的恨意...凭何阮清歌能得到梁王的宠爱!那可是京城万千女子的向往!阮清歌手上还留有萧容隽的余温,这动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让她十分感动。

她神色寡淡的看着阮月儿与孙氏,眼底满是玩味,自是要瞧瞧这孙氏有什么伎俩,这次回来,定然不会毫无波澜。

孙氏瞧着阮清歌的神情,眼底那丝疑惑淡淡化开,她先是冲着梁王带有歉意一笑,随之看着阮清歌道:清歌,前些时日娘亲听闻你昏迷一月,可是和你的疾症有关?阮清歌有礼得体的笑了笑,随之微微昂首道:多谢‘娘亲’关心,女儿身体一切安康,娘亲今日可还好?听闻阮清歌的话语,孙氏心中十分骇然 ,万分笃定阮清歌此时已经不疯,定然是与那昏迷了一月有关系!可是萧容隽寻求了圣医为阮清歌诊治?这世上也只有圣医才能治好那自娘胎中带来的疾病。

她眼底满是愤恨,嘴角僵硬的勾起:如此便好,娘亲多次前去王府,每每都听闻你身体抱恙,不能出门迎客,这女人的身子最为重要,你可要当心。

那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哀怨,那眼底装出来的慈祥亦是变得阴沉。

阮清歌轻笑一声,端起茶盏请抿一口,随之道:让娘亲等候多时,当真是孩儿不对,可许久未瞧见父亲,父亲可是未下早朝?这萧容隽前来,阮尚儒怎能不出现?当真是忙?还是故意为之?孙氏闻言,眼底晦暗不明,你父亲处理政事还未归,还请梁王等候片刻。

说完,孙氏用眼神瞥向阮月儿,使了个眼色。

阮月儿立刻会意,站起身,拧动着身子,莲步轻拽,来到萧容隽的面前,弯身行礼,面色娇艳,笑意不断。

梁王,北靖侯府有一处美景,父亲大人未归,还请让小女陪伴梁王游览。

萧容隽依靠在椅背上,单指轻敲扶手,眼底满是寒霜的看去,并未叫阮月儿起身,而是侧头看向阮清歌的方向。

阮清歌耸了耸肩,你去吧!眼底,却满是玩味。

有萧容隽在此,这孙氏自然不好下手,也不敢多问,拘谨的很,这样便不好玩了。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的眼神,便知道这女子在想着什么,他站起身,并未言语,向着外面走去。

阮月儿见状,心里美滋滋的,能得到与梁王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属难得,自当要使出浑身解数夺得青睐。

她起身快步追上,那动作焦急的险些踩到了裙摆。

孙氏瞧见心头不由一紧,而那阮月儿早已跑出数米之远,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那两人走后,整个室内只剩下阮清歌和孙氏,往日的一幕浮现在阮清歌的脑海中,她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这孙氏现下,怕是不会客气了吧?第二百三十七章 安插眼线待客室内,一室寂静无声,一丝紧张的气氛自期间流转。

阮清歌注意到,原本站立在侧的丫鬟均是悄无声息的向着门外退去。

期间,阮清歌一直垂眸玩着指尖,表情漫不经心,为何这般?这孙氏定然是怕哪个丫鬟将两人说的话语不小心说出去,传入梁王的耳中。

不过,这可是以往都不曾有过,看来这萧容隽的影响力当真是极大。

阮清歌,你当真不疯癫了?孙氏那凶狠的面容一脸无疑,就连姓氏皆与之冠上。

阮清歌嗤笑一声,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满是不屑,娘亲这是何意?我到底疯没疯,你看不出来吗?孙氏闻言顿时一噎,什么时候好的?当真是那一月昏迷?为何这般?是谁给你治疗?孙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阮清歌皱眉,眼底满是烦躁,她掏了掏耳朵,道:娘亲,这你便无需多管,现下孩儿完好如初,娘亲不是应该高兴吗?孙氏面色一顿,眼神锐利看去,你可还记得以往的事情?说话间,孙氏语气起伏不定,瞧着阮清歌与梁王的关系,自是不一般,这阮清歌会不会已经...呵!母亲放心!孩儿是不会对梁王说起那十五年我是如何苟延残喘的度过。

阮清歌讥笑道,眼底不带一丝温度。

孙氏瞳孔一缩,手指微颤,你当真记得以往的事情?阮清歌耸了耸肩,面色不变,漫不经心道:哦?娘亲说的可是你叫阮月儿在我脸上作丑,还是叫丫鬟给我送来馊掉的饭食,还是...那日在采莲湖畔阮月儿想要将我溺亡,您的包庇?!最后一句,阮清歌说的极重,眼底亦是带着森寒的看去。

孙氏闻言,身子一抖,那副神情的阮清歌,竟是与她生母气愤之时一般无二。

‘砰!’——孙氏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那瓷白的碎片炸在地上四分五裂,不多时,便有丫鬟上前收拾。

她眼底微颤看去,嘴角亦是僵硬的抽了抽,笑脸却是怎么摆也摆不出来。

你,你在说什么,清歌,采莲湖畔那日,怎会是月儿将你推下水,你...呵呵!娘亲,孩儿与您说笑罢了。

阮清歌瞬间恢复平静,刚刚那一幕好似没有发生一般,随之她清冷道:您对我恩重如山,含辛茹苦抚养至大,怎会做出那般事情。

阮清歌在心底嘲笑,吓唬吓唬就罢了,往后的看头有的是,不急于这一时,今日首项任务便是知道这孙氏为何将她召回。

竟是迫切到了皇帝那里。

孙氏闻言缓出一口气,随之眼底阴暗看去,这般玩笑话往后莫要再提,尤其是在梁王面前,你可知?为何?阮清歌一脸的疑惑,明知故问道。

孙氏闻言面色一紧,那手中的手帕她拧了拧,随之道:娘亲自是为你好。

阮清歌嗤笑一声,好!娘亲说什么是什么!孙氏闻言松出一口气,果然傻子还是傻子,竟是不会向梁王告状,不过如此这般正好,往后...也好办事。

可孙氏不知的是,阮清歌根本不用借力于萧容隽,便能将她们耍的团团转,扮猪吃老虎什么的,是她最在行的。

孙氏皱眉凝重的看去,见阮清歌没有了下文,便拍了拍手,向着外面看去。

阮清歌见状瞪大眼眸,眼底满是期待,怎地?好戏来了?不多时,两道身影走了进来,一个娇俏迷人,一个面色冷清,两人皆是穿着丫鬟服饰,头上插着银铃簪子。

阮清歌瞧着两人极为面熟,忽而想到,这两人不是之前服侍在她身侧的丫鬟?那两个丫鬟瞧见阮清歌先是面色一顿,眼底除了羡慕,并未它色,毕竟之前拌丑的妆容,就是这两人置办。

阮清歌坐直了身子,面色冷清看去。

那两个丫鬟在孙氏面前行过礼,随之退到了一侧。

阮清歌嘴角一勾,随之冷哼出声,并未多言,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这辈子,也只能是奴才!孙氏听到那哼声,面容皱了皱,当她看去之时,阮清歌已经恢复了常态。

孙氏扫了一眼那两个丫鬟,随之对着阮清歌道:这两人你可还记得?阮清歌摇了摇头,随之伸出一只拳头轻轻敲打着太阳穴,好似十分忧愁一般,不多时,她抬起眼眸,疑惑向着孙氏看去:不记得。

那俩丫鬟瞧见,均是面色一僵,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惊悚,何时阮清歌能用这么正常的话语说话?这是不疯了?孙氏闻言,心舒出一口气,这两人曾经是你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服侍你起居,当初你嫁入梁王府娘亲要为你准备下人,你不答应,甚至耍泼,那王府中没个得力的丫鬟怎么能行,一会你便带她们两个回去吧!说完,孙氏指着其绿衣面色冷清道:这是文萱,旁边那个是文蓉。

两人原本进来之时还十分的瞧不起阮清歌,此时定睛看去,那穿着打扮皆是上品,最最重要的是,她不疯了!两人上前一步,跪拜在阮清歌的面前。

阮清歌心中冷哼,这孙氏还真是耍得一手颠倒黑白的好牌,谁不知道当初阮清歌的嫁妆只有区区几箱,怕是在她被掳走之时,已经被带回侯府之中了吧?那些好的嫁妆,可都是给阮月儿留着备用的,何时轮得到她?她微微昂首,叫那两人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娘亲 了!说的怪好,什么服侍起居,不过就是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做做手脚罢了!她倒是要看看孙氏会耍什么把戏!孙氏见状嘴角勾起一丝讥笑,年纪尚轻,亦是好下手。

那两个丫鬟站起身,来到阮清歌的身侧,一边一个站立着,墨竹一直都没有进来,自是在门口守候,可想而知,当她知道要给她带回去两个姐妹会何等的‘兴奋。

’这一会的功夫,孙氏对阮清歌‘嘘寒问暖’‘寒’自然是各种挤兑,说起以往阮清歌所做的坏事,这暖,便是要阮清歌往后多回北靖侯府。

阮清歌皆是一一应下,并未反驳。

不多时,一群人自门口进入,阮清歌侧目看去,首先瞧见了走在前面威风凛凛的萧容隽,紧接着便是身后那一脸恭维的阮尚儒。

以及身后...双眼红肿的阮月儿。

第二百三十八章 便宜了他们一行人进入,阮尚儒首先看的便是坐在孙氏身侧的阮清歌,那一双鹰睫微眯,再瞧见阮清歌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之时,他微微诧异。

下人之间流传的话语,他已有所耳闻,竟是没想到是真的。

而最让他诧异的便是,阮清歌的面容,竟是与她的生母,那般相似!让他瞬间想起了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阮尚儒神色微顿,跨步上前,面色颇冷,对着阮清歌行了个礼,参见王妃。

阮清歌心中不由得一笑,这王妃的位置,还真是好,原本还极为排斥,现下,当真是做的极爽。

她站起身,将阮尚儒扶起,姿态大方,举手投足流转贵气,父亲无需多礼,身体可是安康?因为有萧容隽再侧,阮尚儒并未出声询问阮清歌为何不在疯癫,而是说了一些客套话。

说话间,阮清歌一直注视着一侧搅着手帕的阮月儿,她裙摆沾染着一丝泥土,鞋子上亦是一片湿漉。

眼底满是愤恨的神色,而面上却不得不露出端庄的笑容。

反观萧容隽,却是一尘不染,面色清冷,若是阮尚儒问道什么,想答便答,不想答的,一丝面子都不给。

阮清歌在心中不由得好笑,阮月儿装的不累吗?这两人刚才是做什么去了?一看萧容隽的神情便知阮月儿惹恼了他。

几人在客房中这一坐,便是坐到了晚间。

阮清歌并未说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基本上皆是阮尚儒问,阮清歌答,简直将尬聊演绎到巅峰。

日落西山,炊烟袅袅,天空如同桔染的画迹一般。

阮清歌神色恹恹,阮尚儒亦是烦躁到不行,虽然面上不显,但那手,不是抚摸袖子,便是拽起衣摆,如坐针毡。

萧容隽自是瞧见这一幕,但并未言语,他眸间毫无波澜的淡扫阮清歌,见那小女人有些萎靡不振,便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

阮尚儒听闻,明显的能感觉到呼出一口气,松懈了不少。

萧容隽冷漠站起身,连个眼神都没给众人,便向着门口走去。

外面已经一片灰暗,天空飘荡着一丝小雪花,落在男人伟岸的肩膀上,踏雪向着大门走去。

阮清歌对着阮尚儒和孙氏弯身行礼笑了笑,这一拜,也算是对原主的尊重,亦是对那父女亲情的一丝释然,往后,她若是再回来,便不会如此简单。

那两个丫鬟,文萱和文蓉,亦是跟在阮清歌的身后。

一群人迎送阮清歌,排场十足,那侯府内的下人皆是惊掉了下颚。

来到王府的门口,萧容隽掀起帘子,给阮清歌让出空余,他眸间扫到了那两个丫鬟,眉间一憋。

孙氏攥住阮清歌的手,那面容上满是不舍,说了许多体己的话,母女情深尽显,孙氏都这般了,阮清歌本就爱演戏,自然是陪着。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上车,在临上去之前,泪眼婆娑的看着孙氏和阮尚儒,道:父亲母亲,你们保重身体,孩儿有时间再回来看望你们。

说完,她甩动着袖子,小手在空中挥舞着。

萧容隽瞧见这一幕,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他屏住了呼吸,阮清歌上去之前,拽起了墨竹一同进入马车,萧容隽随后才进入,却并未有半分挑理之说。

这一动作,萧容隽眼底的神情很是不满。

墨竹更是纳闷,按常理,丫鬟都是跟在外面的。

而车外跟随的文萱和文蓉亦是一脸疑惑,瞧着墨竹的眼神满是羡慕与愤然。

阮清歌坐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今天这一行,还真是极爽,打了孙氏的脸,那女人不是见不得她的好,就要做给她看!不多时,马车行驶了起来,轻微摇晃,阮清歌并未言语,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捏住墨竹的下巴塞了进去。

唔....清歌!嘘...等下你便知,下去吧!阮清歌说完,挥了挥袖子。

阮清歌做事,自是有她的道理,墨竹虽然一脸疑迷茫,却也没敢多问,她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车厢内顿时一片安静。

阮清歌依靠在车厢闭目养神,感受到那抹冰冷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转悠着。

她睁开眼眸撇唇看去,看我作何?只见萧容隽正抱着手臂,目光满是清冷,毫无情绪,今日你只是做了小小的动作,着实有些不像你。

阮清歌闻言,耸了耸肩,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萧容隽。

自是不能做出太多动作,露馅了怎么办?萧容隽闻言,嘲笑出声,在本王面前你便不用遮掩?阮清歌撇唇,小声嘟囔,那也要我能遮的住才是啊!谁不知道那萧容隽疑心病有多重,稍稍露出一点马脚便能问到她烦躁不已。

萧容隽忽而伸出一只大掌摆在空中,挑起眉头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先是一愣,随之瞪起眼眸道:作何?拿来!萧容隽冷清道。

什么!阮清歌一脸茫然,那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狡猾。

萧容隽忽而倾身向前,若王妃忘记,那本王便帮你回忆回忆!阮清歌闻言,更加诧异,她连忙伸手推动着萧容隽的胸膛,你,你...给你便是!阮清歌从怀中将那解毒丹拿了出来,十分心疼的递到了萧容隽的掌心。

那可是千金难求的药丸啊!萧容隽见状,看着手掌中小小的药丸,眼底满是笑意,他却是没有吃下,而是放入了怀中。

阮清歌瞪起眼眸看去,你为何不吃?萧容隽向前凑来,趴伏在阮清歌的耳际,道:因为...本王根本没有中毒。

阮清歌上车拂袖那动作,萧容隽便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那味道极为熟悉,自是阮清歌研制的毒药。

在临走前下毒,还是如此简单的痒痒粉...当真是便宜了阮家。

阮清歌闻言,怒目而视,你还给我!没中毒你欺骗与我作何!萧容隽耸了耸肩,坐回身,依靠在车背之上,王妃之物,便是本王,这药材,亦是本王提供,王妃怎有要回之理?阮清歌闻言微微诧异,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那不是她对萧容隽所说?顿时阮清歌极为烦躁,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阮清歌攥了攥拳头,最终愤然一哼,将头瞥向别处。

第二百三十九章 王妃可是忘记之后的一路上,两人之间一路无话,阮清歌撇头看着窗外,小手拨动着窗帘,伸出,接着天空飘零而下的雪花。

萧容隽定定的看着阮清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当马车停在王府中,阮清歌率先跳下了马车,她撇头扫了一眼文萱和文蓉。

这王府中满是将士,女子除了墨竹就只有她一人。

自是由墨竹置办这两人的住处。

只见那两人面色涨的通红,手不断的在身上摸索着,见到阮清歌,她们弯身行礼,身形晃动。

阮清歌瞧见,心头不由一笑,这两人到底是来做间谍的,还是来受罪的,日后便知。

阮清歌对墨竹交代了一番,便率先向着府苑走去,可刚走出几步,忽而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腰身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抱住,整个人横在萧容隽的手臂间。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你这是作何?她挣扎着想要下地,忽而萧容隽虚晃一下,阮清歌险些落于地面。

啊!——她惊叫一声,更是不满的瞪去,不得不伸出藕臂紧紧的搂住萧容隽的脖颈。

萧容隽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垂下,定定的看着阮清歌的眼帘,她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悦。

王妃,可是忘记我们前行之前所做之事?阮清歌闻言呆愣片刻,你说什么?忽而一声轻笑自萧容隽的嘴边溢出,王妃自是不用多想,一会便知。

说着,大步流星的抱着阮清歌向着寒阁走去。

阮清歌依靠在萧容隽的怀中,不用自己走路自然是好的,不过这萧容隽说的到底是何事?当经过前庭的时候,瞧见了在院落内舞剑的白凝烨。

白凝烨感受到有人前来,他收起剑刃看去,这一看,简直惊掉了下巴。

清歌可是怎么了?他快步向前,一脸的担忧。

只有阮清歌在生病之时,萧容隽才会这般体贴。

萧容隽闻声,冷漠看去,那眼底带着浓浓的威胁,白凝烨脚步一顿,摸了摸面上的青紫,那痕迹现在还没有消下去。

不是因为他将诸灵用完,而是因为刚好,便又要被萧容隽暴打,简直是浪费那药。

他不就是嘲弄萧容隽屁股中招吗?这男人竟是记恨到现在,而始作俑者却是好好的在他怀中!摔!白凝烨见问不出什么,便转身向着距离两人许远的墨竹走去,瞧见了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模样的人。

他摇了摇手中的剑,你们这出去一趟,还买了丫鬟回来?文萱和文蓉早就瞧见了那猪头模样的男人走来,她两人面色一冷,文萱向前一步,道:我二人乃北靖侯府,王妃的陪嫁丫鬟。

白凝烨闻言,自是没有什么好感,撇了撇嘴,十分不屑的转身离去。

而墨竹呆愣在原地,看了白凝烨半晌,才想起他是谁,忽而她嘴角一抽,这是...又被王爷打了?真惨!——此时,萧容隽已经抱着阮清歌回到翩泓居。

一路上两人的发上皆是沾染着一丝雪花。

站在门口,萧容隽用内力将消融的水渍烘干。

门外的红橡林上,一片莹白,月光照射之上,折射出一片光华。

阮清歌在萧容隽的怀中打着哈欠,有人力车,就是好。

她在萧容隽的怀中蹭了蹭,睡眼朦胧。

昨晚熬了一夜,加上今日与孙氏斗智斗勇,思绪早就有些涣散。

室内一片黑暗,月光时有时无的照射进来,阮清歌感受到萧容隽将她放在床上,她一个翻身,滚到了里面。

她伸出小手对着身后挥舞,谢了兄弟!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哈!说完,她打了个哈欠,却是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而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疑惑翻身看去,却是瞧见了正在脱衣服的萧容隽!顿时她睡意全无,你...你干嘛!萧容隽将手中的外套向一旁扔去,掀开被子,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容,王妃可是忘记?本王说过,还你一夜!阮清歌闻言,瞪大了眼眸,这男人,这种事记得这么清楚作何!就在阮清歌想要挣扎,伸出小手推动萧容隽的时候,那只小手忽而被一双冰冷的大掌攥住,紧接着便是落入一丝温热的胸膛。

睡觉。

那轻飘飘的声响自头上传来,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

阮清歌浑身僵硬,那白莲香气不断的传入鼻尖。

往日都是不知为何,萧容隽才睡在身边,现下,却是堂而皇之...一会,可是要发生什么?阮清歌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而等了半晌,都不见萧容隽有所动作,她思绪越发涣散,身体也变得一阵柔软。

她打了个哈欠,小声道:为何你不过问那两个丫鬟?过了许久,才听到萧容隽冷清的回答,没有拒绝孙氏,自是有你的心思,本王配合便是。

得不到阮清歌的回答,萧容隽垂眸看去,见那小女人已经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睡颜如同孩童一般纯洁无瑕。

萧容隽微微叹出一口气,那黝黑的眼眸,比浩瀚星空还要深邃,过了许久,阮清歌发出淡淡的鼾声之时,他轻轻松开阮清歌,站在床边穿着衣物。

那目光,一直注视着床上的小女人。

这女子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越是了解,越是引人深陷。

末了,他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拂袖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他回到素寒居的书房,来到书架前,大掌在一只椒图模样的物件上轻动,不多时,随着轰隆一声,书架向着两边散去,一个通道展现了出来。

萧容隽进入其中,不多时,那门自动合上,室内恢复了一片平静。

那密室中,满是兵器以及各种药物,还有各种玉石宝器。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石桌之上的木盒。

在烛火的映衬下,木质光感一览无遗。

萧容隽缓步向前走去,小心翼翼的将那盒子打开,忽而一丝黑气自盒中传出,萧容隽闭住气息,将盒子扔开,随之从怀中掏出之前在阮清歌那里榨取的解毒丹服下。

直到黑气消散,萧容隽才上前,不由得有些叹息,阮清歌这枚丹药,还真是百毒皆可解,现下他竟是一丝没有感到不舒适。

他将半打开的盒子拿起,眼底满是凝重的看去,只见在那盒子正中,一枚温润的玉石摆在其中。

第二百四十章 原来不是回光返照烛火摇曳,照耀在那玉石之上。

一层神秘的流光闪烁,骨节分明的大掌将玉石拿起,萧容隽放在烛火下细细打量。

那玉整体莹黄,带有浅棕暗纹,呈现椭圆形,一丝缝隙没有,十分小巧,不是饰品,亦不是暗器之物,这玉,可是与那兽皮卷上的事项有关联?那皮卷上的事件太过于辛骸,亦是常人不能理解。

忽而萧容隽眼底闪现一抹阴暗,看来,要去趟霓华宫,询问母妃可否知晓当年之事。

——北靖侯府。

自阮清歌走后,整个府苑皆是哀嚎声,并不是因为阮清歌不疯了感到悲伤,而是...一刻钟前,孙氏眼底满是阴狠的看着那辆豪华马车驶远,她刚欲与阮尚儒诉苦,一抬头,猛然接到一抹大力的巴掌。

那‘啪!’的一声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十分醒耳。

下人纷纷垂眸不敢去看,孙氏眼底满是错愕,她捂着面颊,眼神微颤看去,老爷!为何...爹爹!你怎么能打娘!阮月儿上前要抓阮尚儒的衣袖,却被后者拂动,险些栽倒在地。

你们给我进来!阮尚儒愤恨道,一张满是威严的脸更显阴沉。

孙氏自知理亏,捂住面颊抽噎着跟在阮尚儒的身后向着府苑走去。

阮月儿在身后追赶着,却被孙氏一个眼神制止住。

阮月儿定住身子,恨恨的看去,她才是这个家的瞩目点!为何那阮清歌归来一切都变了模样!那时在后花园,她与萧容隽距离如此之近,再者,有哪个男人是不偷腥的!为何萧容隽就不是!竟能抵挡住她的诱惑!该死的!他是被阮清歌下了什么迷魂药!就是因为如此,现下,她一定要将萧容隽弄到手!书房内,孙氏一把扑倒阮尚儒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

老爷!老天真是开眼啊!让清歌清醒了起来,好在她现在是个正常人,在梁王府不会受到欺辱。

孙氏自是知道阮尚儒要兴师问罪,以往都是她在打理阮清歌的起居生活,那阮尚儒因为高长平公主的事情,在阮清歌生下来之时,并未关怀过。

阮尚儒闻言,那想要将孙氏推开的手一顿,他眉头紧皱,面展威严,清歌的面容是怎么回事!虽然阮清歌长到二八年许,阮尚儒只见过数次,但那几次也是印象极为深刻,身材瘦小,面色干枯,丑陋万分,怎是今日瞧见可比拟。

尤其是今日谈吐,与那身上的风范,尽显当年高长平公主之色。

孙氏眼底划过一丝愤恨,她抬起眼眸,泪眼凄凄的看去,清歌原本身体就不好,面色饥黄一点罢了,现下自是有梁王寻人调理,如此这般,我们应该高兴的。

一丝迟疑闪过阮尚儒的面容,他推开孙氏,眉头紧皱,可真如此,若非,你这娘亲实乃让人堪忧!怎地那许年间清歌疯疯癫癫,这回来便乖巧万分。

孙氏攥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原本阮清歌在采莲湖畔那日落水之后便恢复了清醒,她以为那时只是回光返照受了刺激罢了,今日回来竟是真的不疯了!再者,原本阮清歌是叫她姨娘,这次回来竟是叫做娘亲!这不是在打她的脸是什么!谁不知道当初高长平公主逝世之后,原本以为孙氏会被扶正,却是没有,那北靖侯府正室的位置一直留着。

阮清歌这次回来与以往大不相同,没有当初清醒之时的牙尖嘴利,亦是没有之前疯癫的毫不顾忌形象。

这样的阮清歌才是最可怕的,因为看不出情绪,亦是不知她算计着什么。

孙氏收起神绪,抬起手抚摸在阮尚儒的胸膛上,振哥,你就不用担忧了,清歌在王府过得许好,梁王对她亦是情真。

阮振——便是阮尚儒,字振。

孙氏现在也摸不准阮尚儒的情绪,一开始阮尚儒因为阮清歌被三皇子萧凌退婚,十分的恼怒,就连嫁于梁王之日都没有出现,随意的将阮清歌打发走。

可现下因为知道阮清歌不再疯癫,又貌美如花竟是打了她!阮尚儒冷哼一声,推开孙氏,现下清歌地位自是不一般,梁王亦是不好惹,你不可再做出不合事宜之事。

孙氏闻言,瞳孔微颤,这阮尚儒现下是在给她下通牒?孙氏弯身行了个礼,那面容已经肿胀到老高。

是!老爷,妾身明白。

可这一蹲下,孙氏脚步颤动,竟是有些站不住,那面颊上忽而传出一阵剧烈的痒意,紧接着便是到脖子,瞬间传遍了全身。

她啊!的一声尖叫,伸出手抓着面颊,这一幕着实吓到了阮尚儒。

阮尚儒倒退一步,你,你怎么了!啊!振哥!我好痒!好痒啊!孙氏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阮尚儒闻言,竟是也不自觉的抓向面部,痒意亦是传来,但并没有孙氏来的那般剧烈。

自是如此,因为当时在阮清歌面前最为接近的便会孙氏和阮月儿,不坑她们坑谁?阮尚儒见状,叫来了下人,可是半晌才进来一人,亦是抓耳挠腮。

外出采买物件的管家柏澜回来,打开门瞧见了孙氏躺倒在地上打滚,面上已经被抓出血痕,而阮尚儒亦是浑身拧动,十分不自在。

他顿时大惊,跑出去叫大夫,紧接着便是整个府苑的哀嚎声。

而此时,始作俑者,正在睡梦中,甜甜的睡着。

——夜晚,寒风凌厉,吹散四处的落叶。

一道身影踏破东风,脚尖轻点树尖,向着皇宫飞去。

萧容隽此次是秘密行事,自是躲过侍卫,来到了霓华宫。

下午之时,便叫青阳递了帖子。

青阳,便是在萧容隽身侧的秘密暗卫,而青怀,则是一阵跟随再侧,多次吓唬阮清歌的暴力暗卫。

当萧容隽前来之时,惠太妃正坐在软塌上喝着茶水,梓舒在门外等候,瞧见那天边的身影,谴退了院落内的下人。

萧容隽落于院落,扫视着周围,他眼神一暗,打开门,走了进去。

隽儿...那软塌上的美人轻轻叫喊,语气十分轻快,那面容比阮清歌离去之时,还要嫩滑,貌如十八。

萧容隽脚步轻轻,踩在波斯地毯上,上前对着惠太妃行礼,随之撩起衣摆,坐在西首。

第二百四十一章 王爷,注意形象啊!霓华宫内,一室明亮,自琉璃灯盏内散发出烛光点点。

那场地中央的香炉内,此时烟雾袅袅,一丝兰花香气自其中向上晕染,在室内流转。

惠太妃一双锐利的眼眸在萧容隽的身上打量着,见他浑身的气息已不似以往那般锐利,她十分的欣喜。

你与清歌,近日可还好?我听闻你们今日回了北靖侯府?那阮振可是给你们使绊子?惠太妃虽如此说,面上却是漫不经心。

萧容隽抿唇昂首,阮振自是不会作何,母妃,今日孩儿回来,有一事相问。

不急!惠太妃翘起兰花指挥了挥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双手交叠置于膝盖上,目光满是玩味的看去。

你先说说,你和清歌如何,为何还不带她来宫中看望母妃?我可是想她想的紧。

萧容隽叹息一声,这母妃,自从病好后,也不知是被阮清歌传染是怎地,竟是也变得这般难缠,亦是孩子气。

她在府中睡觉,近日...睡觉?惠太妃闻言,大跌眼镜,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说完,她面色一顿,那吃惊的表情转为揶揄,她啧了一声。

隽儿,这可不行,清歌身子骨弱,经不起你折腾,往后克制一点。

梓舒闻言,面色一红,将眼帘瞥向了别处。

萧容隽此时正喝着茶水,那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若是说他对付阮清歌不合事宜的话还好说,可是这母妃怎地也这般...母妃...你莫要再说,母妃都懂,哎...母妃是时候该抱抱王孙了!萧容隽抿唇叹息,直截了当道:母妃,父皇在世之年,可是寻得长生不老药?惠太妃闻言,面色一紧,你自哪里听说?萧容隽并未作答,而是继续发问,母妃说便可。

惠太妃摇了摇头,随之面色染上悲伤,母妃并不知,你父皇在世之年,除了政事,便是在那邵阳宫中陪伴母妃,若是说出疑惑之处,便是那段时间,你父皇与左太傅冯天阳和兵部尚书孙俦壬走的极近。

冯天阳,孙俦壬?萧容隽诱惑道。

冯天阳便是大盛朝左太傅,曾经萧容堪的老师,一直辅佐萧容堪登基,现下位高权重,倾朝全野。

亦是问人敢得罪。

孙俦壬,兵部尚书,那时还没有站队,自是不用提起,亦是不知当时为何与冯天阳走在一起。

惠太妃见萧容隽一直不作答,她面容紧皱,带着一丝凝重,隽儿,可是有何不妥。

冯天阳与先皇在一起,自然是为当今皇帝萧容堪争夺皇位,当年萧容隽就无心掌握天下,自是不知,那时,他还在边关战场之上,保佑这天下。

萧容隽闻言,昂首,并未,母妃,孩儿还有事,届时再来。

说完,他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惠太妃见他急急忙忙的身影,连忙喊道:下次带着清歌啊!萧容隽并未回答,那身影便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地上积雪已经站下,堆积在地面上,薄薄一层。

阮清歌是被一阵耀眼的阳光照射醒来,耳边传来唰唰轻扫地面的声音。

她动了动身子,忽而觉得床铺太过于狭小。

何时她一米八的大床这般紧致过,她睁开眼眸疑惑看去,见萧容隽正闭着眼眸,平躺在她的身侧。

不知为何,她的心,十分的安宁。

她对着萧容隽的面容呼出一口气,见那男人毫无动作,不由得玩心大起,她从一侧的衣物中拿出唇釉,拧开盖子,对着萧容隽的面颊一阵绘画,不多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嘿嘿!’的笑着,躺了回去,继续闭着眼眸睡下。

不多时,萧容隽便自睡梦中醒来,他看了看时辰,已经日头升起,怕是要到中午,他侧目扫视了一眼身侧正在酣睡的小女人,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这小女人竟是累到如此,睡到现下还没有起来。

而萧容隽不知道的是,他的笑容有多么狰狞,那一张大红唇,随着嘴角的c动,竟是闪现着诡异的气息。

左边脸颊上那一只小猪佩奇模样的画作,更是跳动,栩栩如生。

他站起身,穿着衣物,随之走了出去。

门外,一群将士正在打扫积雪,萧容隽自阮清歌的房中出来,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并未抬头,而在远处厨房的墨竹见萧容隽出来。

连忙拿着食盒走了过去,她身侧跟着文萱和文蓉,两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是那面上,亦是能看去一丝清浅的抓痕。

当墨竹来到萧容隽身侧的时候,她弯身行礼,一路上她都垂着眼帘,在听到那声清浅的起。

时,她抬起眼眸看去。

在看到萧容隽面容之时,顿时一惊,紧接着便是面色憋得涨红。

那文萱和文蓉因为害羞,并未抬头,便错过了那好笑的一幕。

萧容隽本想离去,但是瞧见墨竹那古怪的模样,脚步一顿,怎么了?墨竹连忙摇了摇头有,她可还记得萧容隽不好惹,那十个军帐,还在萧容隽的本中记载着。

萧容隽皱眉,吩咐道:王妃还在随着,你们不要去打扰,何时醒来传唤你们再去。

说完,他便向着前庭走去。

萧容隽说话间,墨竹一直注视着他的面容,眼神直勾勾的,好似魔怔了一般。

皆是因为,萧容隽左边面颊上那物件,竟是能随着说话跳动,十分的可爱!不过...那是一只人形小猪吗?可当墨竹刚回过神,欲要折身回到厨房之时。

忽而自前庭传来一阵大笑,随之便是一声声尖叫的哀嚎。

——前庭内,萧容隽胖揍白凝烨之后,心情十分的舒爽,他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面容,面色漆黑如墨。

他,真是越来越不小心了!竟是连阮清歌何时在他的面容上作怪都不知道。

还以为阮清歌一直再睡,竟然是...他叹息一声,为何在阮清歌的身边他能全身心的放松?竟是一丝警惕都没有,这,并不应该,亦是万万不可!忽而他面色一暗,闪身向着后院飞去。

在经过哀嚎不断的白凝烨身边之时,他忽而被一只手臂拽住。

白凝烨口齿漏风道:王爷!注意形象啊!第二百四十二章 暑热之地瘟疫萧容隽面色阴冷,身形一顿,随之向着里间走去,再出来之时,面上已经恢复了原貌,却依旧是一脸的阴沉。

他越过白凝烨,随之快速转身,微眯起眼眸,薄唇轻启道:今日之事莫要说出,若然...哼哼!白凝烨闻言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萧容隽这不是明摆着套路他!他刚才那副尊容,想必一路上的下人都瞧见了!若是流传出,不管是谁说的,背锅的都是他啊!喂!白凝烨不满的对着那背影喊着,嘴角的伤口微微c动,可那身影早就远去。

他满脸的欲哭无泪,这里真的不如乡下,他还是回去找爱徒吧!他仰起头,一脸悲伤的冲着天边喊着,穆湘啊!师父好想你啊!可当他刚喊完,远处却是传来一道清亮的声响。

啊!师父!徒儿也好想你啊!白凝烨闻声,身形一顿,他先是一脸的欣喜,穆湘来了?他先是向前走了两步,随之想到这一脸的青紫,怎能让爱徒看笑话?连忙转身回到房间,拿出诸灵对着面上一阵捅弄。

再出来之时,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那妖治的面容满是笑容,对着门口左顾右盼的穆湘伸长了手臂。

湘湘!师父!——前庭,上演着师徒情深,而后院,却是苦情虐恋。

阮清歌此时正揪着被角,嘤嘤的假哭着,皆是因为萧容隽如同一阵旋风一般的进屋,将正陷入香甜梦境中的阮清歌揪了起来。

那动作...虽然...很温柔,但在阮清歌的眼中就是强盗行径!竟是直接将她拽醒。

瞧见萧容隽那一脸阴沉,抱着手臂不言不语的模样,阮清歌自是知道这男人已经知道了在他面上的‘佳作。

’在这世上,那可是她的独创,千金难求的好不!听着那嘤嘤的哭声,萧容隽十分烦躁。

闭嘴!萧容隽咬牙切齿道,额角微凸,在袖中的拳头亦是紧了紧。

这小女人还真是能装,不过是他到来之时,轻碰了她一下,便装作弱女子欲要被人强行做非分之事一般缩在墙角。

那怎么可能是一个睚眦必报女子做出来之事!莫不是戏精上身?他还没有兴师问罪,竟是先杀了个回马枪?阮清歌顿时咬住被角,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却是乐开花。

她发现,往事既往不咎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风,这般戏耍萧容隽,才是每日的乐趣不是吗?萧容隽瞧着阮清歌的眼神,便知道这小女人再想着什么,他闭上眼眸,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当那双锐利的凤眸睁开之时,却是一片清亮。

你可是在本王的体内下了蛊惑人心之毒。

萧容隽语气毫无起伏,那话却是让阮清歌大跌眼镜。

她一把将被子甩开,什么?还有那种毒?她眼底一片华光,求知欲满满,活到老学到老,谁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

阮清歌的梦想,便是将这天下奇毒研制个遍。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着阮清歌,见她一脸的好奇,便知心中的想法兴许是枉然。

阮清歌见萧容隽半天不说话,她嘟起嘴巴上前,你倒是说啊!萧容隽嘴皮子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阮清歌在背后叫喊了半天,皆是没止住萧容隽的步伐,她纳闷的扣着脑门,这男人是怎地?蛊惑人心?她穿起衣物,连墨竹带着午饭前来都没管,径自路过向着前庭走去,在路上瞧见了文萱和文蓉,她亦是像没看见一般。

她站在前庭客房的门口,便听到了白凝烨要离去的消息,她连忙进屋,瞧见了那师徒二人正在收拾包袱。

她一把上前拽住了白凝烨的衣袖,怎地这就要走?穆湘瞧见阮清歌,她满脸的欣喜,王妃,您来了!阮清歌微微昂首,这穆湘这般瞧见她倒是客气了不少,她眸间淡扫,随之凝重的看向白凝烨。

白凝烨亦是叹出一口气,垂眸看去,南部暑热之地发生了瘟疫,需要我这救世主。

瘟疫?闻言,阮清歌眼前一亮,在现代最多的便是禽流感,那也没有阻挡住人们吃猪肉,现下竟是赶上一波瘟疫?自然是要去瞧一瞧。

她连忙拽起裙摆向着外面跑去,头也不会道:我和你一起!等我!说完,那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口不见。

白凝烨神色一顿,他连忙呼喊着,喂!那处不是你一个女子能去的啊!再者...萧容隽那护妻的主,怎能放任为之。

穆湘闻言却是满脸的欣喜,她一把拽住白凝烨的衣袖,那张清隽的面容上满是期盼,师父!有王妃在,瘟疫一定能治好!白凝烨嘴角一抽,一把甩开了穆湘,你忘记师父是圣医吗?有我一人就够了!说完,他赌气一般的收拾着包袱。

穆湘闻言小脸一垮,垂眸嘟着嘴巴道:师父,您的意思是不带王妃吗?白凝烨侧目看去,轻哼道:一大老爷们装什么可爱!在外人面前切不要如此,旁人瞧见还以为为师有断袖之癖!穆湘闻言眼底满是落寞,那笑容却是不减,上前拽住白凝烨的手臂轻轻摇晃,我不!师父,湘儿自小便是师父抚养长大,自是师父为父,与自己的父亲亲昵算的了什么。

白凝烨嫌弃的甩开穆湘的手臂,后退一步,你不要娶妻,师父还要呢!说完,他甩起包袱扔到穆湘的肩上,大步流星向着外面走去。

穆湘面上一片忧伤,见白凝烨的脚步连忙转身大喊着,师父!您不等王妃了吗?师父!师父啊!——阮清歌兴冲冲的回到卧房,见到能带的物件一股脑的塞入包袱,自然,最多的便是银两与夜明珠,还有易容之物。

她一边收拾一边想着要不要告诉萧容隽,她觉得,还是不告诉为好,毕竟,那萧容隽简直就像是监狱的牢头,而这王府便是诺大的牢笼。

她收拾好,急忙来到书桌前,给刘云徽写去一封信件,随之拿来唤灵,绑在腿部扔向空中。

她走这些时日,若素不能无人看管,虽然她很想带着刘云徽,但是...她折回身,将包裹扛在肩膀上,随之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去去就回可刚出去,便瞧见了带领文萱和文蓉熟悉环境的墨竹。

那三人瞧见阮清歌的模样皆是一惊,因为阮清歌现下穿着一身男装,那面容却依旧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全是因为阮清歌着急到还没有易容。

墨竹上前拦住阮清歌的去路,王妃,您这是去何处?为何这般?阮清歌面容十分烦躁,她甩开墨竹的手,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

文萱和文蓉一听,面上顿时一惊,两人对视一眼,文蓉连忙问道:小姐,您走了,我和文萱怎么办?阮清歌闻言,十分的不屑,面上却是不显,你们等待我归来便是。

不可!我们要和您一起去!文萱上前一步道,面上满是焦急。

怎能让阮清歌就这么跑了!那计划还没有实施....阮清歌十分烦躁,也不知白凝烨那货等没等她。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文萱,拽住墨竹道:王爷呢?墨竹一脸的犹豫,随之道:王爷...他去宫中了,皇上召见。

阮清歌闻言,不由得呼出一口气,真是老天有眼,那家伙没在家,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她扫了一眼周围,那暴力暗卫不在,应该是与萧容隽一同离开了。

她一把甩开那三人,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跑去,喊道:你们不用管我了!等王爷回来告诉他!我过些时日便回来!那阮清歌的体质可是受过极炎池水以及寒玉床造化,怎是那三个丫鬟可比拟,自是追不上。

阮清歌先是去了前庭的客房,果然没瞧见白凝烨和穆湘,她一脸的愤然,随之向着门口跑去。

当墨竹和文萱以及文蓉气喘吁吁追上之时,便瞧见了阮清歌以及其彪悍的姿势将一匹马上的将士踹了下来,一个翻身跃了上去,紧接着便是扬长而去。

门口停着一众人,皆是采买府上日常需要之物的人,均是一脸茫然。

那摔倒在地上的将士一脸懵逼,墨竹依靠在门槛上满脸欲哭无泪。

看什么!还不快去追!墨竹大喊一声,那将士连忙起身,向前跑了两步,那步伐实在是缓慢,随之搔了搔后脑勺,向着院落内的马棚跑去。

文萱却是给文蓉使了个眼色,文蓉快速回到院落内,找出纸笔,写了一封书信,随之那封书信,被她送去了后门,真巧一个买菜的大爷经过,接了过去。

而文蓉离去的动作,墨竹哪有心情注意,此时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站在门口,不住的张望着。

那将士追去多时,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将阮清歌追回。

若是让萧容隽知道是她没有拦住阮清歌,可就不是十个军帐那么简单了!一个时辰过去,那将士还未归来,倒是迎接了一队马车,见那浑身漆黑,威风凛凛的战马,墨竹心下一惊,连忙跪在地上。

萧容隽从车上下来,面色冷清,他皱着眉头扫去,瞧见了门口许多人也。

你们这是作何?每个人面上都是十分惊悚的模样,眼底亦是带着担忧,墨竹更是低垂着脑袋,不声不响,整个门口流转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说!萧容隽大喝一声,锐利的眼眸扫过墨竹。

墨竹浑身一抖,面容紧皱,张嘴便是带着哭腔,她一边磕头一边道:王爷!是奴婢不好!没有拦住王妃!萧容隽面色一变,随之转为了然,冷呵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墨竹颤颤巍巍的将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萧容隽心中的想法更加笃定,他面色冷然的扫过众人,白凝烨可是还在?众人均是面面相觑,担心王妃的事就够了,谁还关注圣医啊?那两个看着门口的守卫其中一人答到:圣医大人在王妃离去前刚巧离开!萧容隽微微昂首,都起来吧!墨竹闻言,却是跪在原地,咬着嘴唇垂下眼眸,王爷,都是奴婢的错,还望王爷责罚。

萧容隽面色冷清,若是制了你得罪,受苦的可是本王!那阮清歌对手下的人爱护有加,再者,她若是欲走,谁能拦得住?他说完,正巧远处传来踢踢踏踏的声响,以及马匹发出的长鸣。

墨竹还没有听清楚萧容隽的话,连忙抬头看去,却是一阵失落,只见那将士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跪在萧容隽的面前,在这数九寒天,额头上满是汗水。

王爷!属下并未追回王妃!墨竹顿时歪坐在地上,一脸的死色。

萧容隽面色不变,微微昂首,大步流星的向着府内走去。

——此时,已是夜晚,雪虐风饕,伸手不见五指。

阮清歌怀中抱着散发着香气的食物,口中正撕咬着一只鸡腿。

她正骑马漫步于林间,姿态十分的悠闲。

若说为何不吃馒头?呵!咱有钱啊!干嘛亏待自己!若说为何漫步,而是不追上白凝烨?呵!迷路了啊!呜呜呜...阮清歌愤恨的咬着鸡腿,却是食不知味,随手塞入食袋中,她看着了无星光的夜空欲哭无泪。

她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物,虽然感觉不是十分寒冷,但那风却是吹得皮肤生疼。

都怪那白凝烨,挑起了她的兴趣,却是不给她机会,现下竟是将她‘弃尸荒野!’呸呸!她还没死!阮清歌神色恹恹的骑着马,这一路上就没有个熟悉的地点,也是之前原主除了被后娘丢在天雪山,就再没有去过的地方。

再者,现代有导航,这破地方全靠眼力和记忆,这大晚上,漆黑一片,她记个屁啊!能分清东南西北就不错了!不过现在的方向确实是在去往南方,虽然没有追上白凝烨,但只要一路打听,便能知道那瘟疫所在之地。

阮清歌打定主意,仰头看了一眼夜空,现下时间不早,她看了一眼山下,真巧有一处小镇,找个住处,也不能风餐露宿便是。

架!马匹快速的跑了起来,直奔山下小镇。

——来到小镇,阮清歌扫视着周围,这小镇着实有些破败,一看就是贫穷至极,她找了一处还算看的上眼的客栈,见那小二正在插窗板,她上前一步询问。

兄弟,可是还有客房?哎呦!终于来人了!那小二见阮清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差上前来个爱的拥抱!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镇遇强盗 穷出 特色阮清歌嘴角一抽,幸好在路上,她易容成了极为普通的男子模样,现下安梦生正在被阮尚儒追杀。

她怎能玩火自焚?阮清歌在那仰天大哭的小二面前挥了挥手臂,嗨!兄弟,别哭了!我有钱,不白住!那小二回过神,也不管袖子干净埋汰,撸了一把鼻涕拽住阮清歌向着里面走去。

有地方,不管是雅间还是客房,都有!快来快来!那小二语调轻快,一脸兴奋。

阮清歌却是有一种想要斩断他胳膊的冲动,她牙齿嘶磨着,良好的教养告诉她不要动怒!皆是因为那小二袖口上擦下来的鼻涕正在摩擦她的衣袖!啊!!晚饭都要吐出来了啊!进去便瞧见了同样一脸兴奋的老板,这两人穿着皆是粗布,客栈内四处漏风,可能...这里也是这小镇最好的客栈了吧!那老板叫小二好生招待,又是热水洗漱,又是准备晚膳,加上茶水糕点,简直当成贵客一般。

虽然...晚膳只有几根菜叶,茶水亦是馊掉的陈茶,糕点也只是剩饭炸出来的...锅巴。

阮清歌哭笑不得的看着桌上的物品,人家一番好意,她怎能糟蹋。

她坐在明显一条腿坏掉的椅子上,也幸好她身子轻,三条腿亦是能坐稳,她拿起锅巴吃着,翘起二郎腿看着不断往浴桶中倒着热水的小二问道:你们这里距离皇城如此之近,为何这般落魄。

那小二闻言,眼底闪现出一丝惧怕,却是背对着阮清歌,她并未发现。

她只瞧见小二身形一顿,随之带着一丝颤抖道:客官,这里距离皇城十分远,穷,也算是我们的特色吧!那最后一句,却是带着一丝无奈。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穷还能穷出特色?也真是玩出了高潮,不过到晚间,她便知道那小二说的并不是戏言,而真的是‘特色!’阮清歌耸了耸肩,回想着小二的话语,她不过是骑了一下午,怎会离皇城许远?这里距离皇城有多远?那小二侧头想了想,二百余里吧!阮清歌闻言大吃一惊,这么远!那小二神色一顿,忽而咧嘴一笑,:客官,您骑得可是汗血宝马,自是不觉得如何。

阮清歌闻言,撇起嘴角,那到也是。

那可是王府的马,怎会是常物?阮清歌见水差不多了,便谴退了小二,她脱去衣物,跑在热水中,洗去了一身的疲乏。

若真是跑出了二百多里地,不知她在白凝烨前还是后,若是马车,自然在前。

她洗过澡后,打着哈欠躺在有些发霉的被褥上,那味道她着实有些受不了,从袖中掏出一瓶装有粉末状的瓶子,洒在被子上。

不一会,那被子便散发着一阵馨香,她这才美滋滋的睡下。

午夜十分,狂风更加猛烈,啪啪的拍打着窗户,阮清歌在那吵闹的声音中翻来覆去。

在那小镇的门口,此时正有一队人马,各个身穿黑色粗布衣裳,其中打头的三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最为首那人面色凶神恶煞,面上带着一道伤疤。

而旁边的两人,均是带着黑色面罩。

其余身后的人,手中持有大刀,以及火把。

那马上其中一个身形精瘦的男人对着为首男人道:疤哥!今天我们带上面罩了!不能抢你的威风!那刀疤男昂起下颚,十分傲然的看向那人,随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而另一个带着面罩体型微胖的男人十分不屑的看着旁边的两人,这镇子都抢了多少回!一滴油水都没有!还来作何!那刀疤男闻言面色抱有一丝红晕,随之脸红脖子粗道:你懂什么!这叫演习!演习!打仗还要演习呢!等我们差不多了就去山那头的大镇!那微胖男人却是冷哼一声,心中悱恻,‘不过是没有实力,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罢了!若不是看在...哼哼!’那刀疤男见男人不再说话,呼出一口气,对着身后扬了扬手,兄弟们!给我上!——此时,正烦躁不已的阮清歌已经被窗外那如同海啸一般汹涌踢踢踏踏的声音惊醒。

那外面不断传来星星点点的火簇,着实晃眼,她一个翻身坐起,那窗户不用推,只要轻轻一碰便吱呀一声打开。

隔得老远便瞧见了一群蒙着脸,强盗打扮的人。

阮清歌见这架势嘴角一抽,还有晚上光明正大抢劫的?这架势是生怕老板姓不知道来人了啊!她见那群人马上就要到门口,连忙一个闪身躲在墙壁上,紧接着她便听到楼下一个二货喊道:疤哥!这有一匹马!一定是这间客栈来有钱人了!哇!这马真好!啊!——此时,楼下那二货...咳,精瘦的男子正摸着阮清歌所乘骑的汗血宝马,自王府出来的皆是带着脾气,还不等那人摸向马身,便被宝马后蹄一脚踹飞!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八哥?’感情老大是个鹦鹉?走走!进去把那人给我抓出来!没有个十万八两的女的先奸后杀!男的直接宰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出,带着自以为是的霸道。

阮清歌闻言,不由一笑,想杀她?哪有那么容易,一出来便遇到这般有趣的事情,当真不虚此行。

阮清歌眸间轻动,算计着这群人上来的速度。

她在屋内一阵桶弄,楼下小二以及老板传来了哀嚎和求饶,阮清歌充耳不闻,却也是在那些人的话语间再一次了解到了那小二说话的真谛。

那时,他说...穷是他们小镇的特色,怕是更深层次的含义便是...被抢劫到劫出特色吧!不过,那官府是作何吃的?关门看戏?当阮清歌置办好一切,她借着窗边的桌子向上一跃,跳到了房梁之上,她试了试硬度,呼出一口气,好在这房梁还算结实。

她趴在上面,大门便被一脚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紧接着便是,‘嗖嗖嗖!’‘唰唰唰!’‘啊啊啊!’以及一阵来不及喊出,只骂出一个字的脏话。

阮清歌捂住嘴角,窃笑不已。

那门口被阮清歌放上了灯油,撒上特殊的药粉,不易凝结,真巧他们打开门之时,脚下一滑动,碰到了用被单设置的机关。

第二百四十五章 乖,叫爸爸!偶遇吐出那群强盗刚站起来,便被一枚枚银针直插进身体,哀嚎声不断,各个‘放立’,毫无还手之力。

阮清歌瞧去,见那群人皆是在门口跳着‘机械舞’十分满意。

那银针上涂抹的便是之前对萧容隽使坏,能致使人浑身抽搐之物,虽如此,却是不伤及身体根源,阮清歌也算是放了水。

门口大致有十人,听那时的脚步声,大半都在此处。

她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负手悠哉走去。

你们便是放出狂言欲宰杀于小爷我的人?阮清歌挑眉,一脸的玩世不恭。

你是...何人!究究究究竟...对我们做了什么!其中一人一边动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别说,一行人一起跳着,虽然群魔乱舞,却是十分的‘赏心悦目’,男人骚起来,亦是能燃爆整个宇宙。

不过...阮清歌听那声响却是微微皱眉,不说过耳不忘,但那声音当真极为熟悉。

她眉间一扫,定在一人身上,她一把将那人的面罩撕扯下来,露出了一张面容抽搐,面色颇为严肃,三角眼,双腮肉向下垂着的脸。

她忽而瞪大眼眸,这世界还真是小,竟是在这里遇见了他!!吐出来!涂楚蓝闻言,瞪大了眼眸,什么...吐出来!你快将...我们解开!不然...小心你的狗命!阮清歌面色一顿,是哈!现在的面容涂楚蓝不认识。

她眸间一扫,对着其余的几人屁股踹去,皆是倒在了地上,如同蚯蚓一般的蠕动着。

阮清歌扫了一眼周围,见余下未出现的人并未上来,越过脚下的‘毛毛虫’们,拽过涂楚蓝的衣领向着屋内走去。

你..要..干嘛!涂楚蓝面上满是惊恐,这男人手段了得,一看这机关便是早有防备,他脑海中满是惊叹号,这人,惹不得!阮清歌将大门关上,点上灯盏,背过身去,随之转来,却是一副安梦生的模样。

她嘴角勾起,对着涂楚蓝一阵邪笑,竟是没想到当初位高权重的涂太医,竟是落魄于此,怎地干起了强盗营生?涂楚蓝瞧见阮清歌的模样顿时瞪大了双眼,那浑身的抽搐也更加的剧烈了起来,原本还是机械舞,现在直接变成了迪斯科。

你...你...你...还不等说完,涂楚蓝直接双眼一翻,倒在地上,抽了过去。

阮清歌面色一黑,在涂楚蓝的口中塞上一颗解毒丹,随之易容回之前的模样,向着外面走去,这涂楚蓝怕是没有一会是起不来的。

当她刚打开门,便瞧见了一个高头大马,面上大有一道疤痕的男人站在楼梯口,错愕的看着阮清歌脚底的一幕。

楼下传来店小二的哭嚎,清晰于耳,哎呦!客官啊!您一路走好啊!我真不知道他们今晚会来啊!呜呜!我要是知道一定不会留你再此啊!往日都是初一,初五,初十,十五...来!今天才初九怎么就来了啊!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对,她刚到的时候确实是初九,现在已经初十了...脑袋呢?吃了?阮清歌实在是不想听,她对着那刀疤男吹了一声口哨,呦呵!你就是八哥啊!你家主人呢!那刀疤男闻言面上染上红晕,一脸狰狞,他大喝一声,找死!抬起刀快步向前,横空向着阮清歌砍去,力道强劲生风。

后者脚步轻动,偏头闪躲,动作快速至极。

阮清歌袖口微抬,拔出发间玉簪,按动其中莲花芯蕊,一抹莹白凸显,划破刀锋与之抗衡。

阮清歌面色破冷,嘴角请抿,面上毫无表情,眼底是无尽的玩味,那动作却是霸气至极,如鱼如水,不断在刀疤男周身流转游走。

刀疤男手持长刀,不断劈砍,却是连阮清歌的衣角都摸不到,他明明感受这瘦小的男人身上没有一丝内力,可是为何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他不由得有些恼怒,那力气加重,砍得墙壁啪啪作响,周围客房的木门亦是被砍得七零八落,木屑横飞。

阮清歌手如游蛇,那匕首在掌间不断飞舞,末了,她快步向后退去,逃离刀疤男的攻击范围,对着男人吹了一声口哨。

兄弟!把你裤子穿上再战!那刀疤男原本想要上前,却忽而感受身体一凉,他脚步一顿,垂眸看去,顿时伸出手臂捂住胸口的两点,下身亦是毫无遮掩,他双手挥舞,不知该遮住上面还是下面。

阮清歌见状,爆笑出声,眼泪自眼角滑落,拳头不断的敲击着旁边的门框。

这群人马是强盗?简直就是蠢贼!你!老子杀了你!那刀疤男已经恼羞成怒,亦是不再遮掩,持起长刀向着阮清歌冲来。

阮清歌面色一顿,眼底散发一阵森寒,她素手微扬,一根银针划破空气,向着男人刺去。

在那刀刃距离阮清歌面部一寸距离之时,瞬间落地,紧接着‘砰!’的一声,男人跪倒在阮清歌的面前,竟是毫无动作。

阮清歌眼底带着一丝寒冷的笑容,抬手抚摸着男人的脑袋,语气轻柔道:乖!叫爸爸!那男人沉重的闭上了眼眸,身子却是一丝都动弹不得,他垂下脑袋,带着哭腔喊道:爸爸!甭管‘爸爸’什么意思,大哥让喊什么就喊什么!打也打不过,只能认命了!乖!阮清歌‘咯咯’的笑着,随之抬起眼眸扫视了一眼破败的场景,抬起手指数着,此时横七竖八一共十余人,按那脚步声应该还有一人。

哎?那人呢?可是藏起来了?阮清歌抬起脚步向着楼下走去。

在转角之时,听到了一抹虚弱的声音,疤哥!那小子有多少银两?够不够我们这个月的口粮啊!阮清歌闻言挑起眉头,原来在这,随着脚步轻动,阮清歌瞧见了楼下的场景。

只见小二和老板已经被捆绑在一起,其中一个瘦弱的男子正躺在桌子上,面无血色,一手捂住胸口。

看胸前那塌陷...嗯,阮清歌猜测,应该是被马蹄踹出去,摔断了肋骨。

楼下三人瞧见阮清歌下来,皆是面色一变,老板和店小二的惊喜,那瘦弱男子的诧异。

你...疤哥呢!客官!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第二百四十六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阮清歌目光清冷的扫过那两人,走到老板和小二身侧,给他们二人解绑。

随之便是一顿审问。

在小二和老板的哭诉中,阮清歌得知,这些强盗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其实拿走的东西不是许多...阮清歌想摔桌!不管为何,抢民舍就是不行!那摔断肋骨的小子一直再侧叫喊,阮清歌着实有些心烦,甩出一根银针,顿时那小子不能言语。

那小二瞧着阮清歌瘦弱的身躯,不由一惊,没想到来的还是个练家子。

阮清歌瞧着那小二说的期期艾艾,亦是没有什么重要讯息,便也没有多问,此时天已经一片灰暗,她面色一冷,向着楼上走去。

那刀疤男还跪在地上,阮清歌站在他的面前,那男人竟是一丝动作都没有,并且,一丝巨大的鼾声从他的鼻息间传出。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头子心还真大,这都能睡下!阮清歌走向屋内,门口那些人也已经过了药劲,此时浑身瘫软,眼珠子乱转,阮清歌踩着他们缝隙之间,走入屋内,见那涂楚蓝还昏迷在地。

她抬手执起银针,刺向涂楚蓝的几处穴位,不消片刻,涂楚蓝清醒了过来。

而当他抬起眼眸的时候,阮清歌正坐在那坏掉一腿的椅子上,喝着馊掉的茶水。

她吐了吐舌头,茶水已凉,那味道更加的凝重。

涂楚蓝一个翻滚,坐在地上,错愕的看着阮清歌,安梦生!阮清歌微微昂首,好久不见!老朋友!涂楚蓝忽而眼底划过一丝愤恨,你为何在此!就不怕我要了你的性命!若不是她,他现在定然在宫中吃香的喝辣!怎会落于如此境地!阮清歌耸了耸肩,你自是打不过我,还是不要浪费这一番力气,再者,当时要你性命的是皇后,并非是我,她若真是好主子,怎会弃你于不顾!说着,阮清歌讥笑一声,目光冷冽的看去,那皇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你在宫内许久,怎会不知?涂楚蓝闻言,眼底晦暗不明,指尖微动,支撑着地板站起身,他扫了一眼身后一众兄弟,随之抬眸看着阮清歌,语气阴暗道:那你现在要作何!我已是案板上鱼肉,岂是要将我抓回皇城?!阮清歌闻言摇了摇头,得过且过,我自是与你无冤无仇,皆是为主子办事罢了,你若是还想从事本业,不如跟在我身边如何?阮清歌这般道来,自是有她的道理,涂楚蓝的医术不赖,本就是因为跟错了主子,害的声名狼藉,这辈子怕是不能沾有医术,而跟在她身边就不一样了。

阮清歌一直想要一个得力的手下,虽然涂楚蓝有些手段,但是人却是不赖,她正是缺这样圆滑的人。

虽然虎豹为患,但阮清歌相信,涂楚蓝现下混迹在这般...嗯,没有水准的强盗窝中,自是无处可去。

涂楚蓝闻言,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欣喜,随之双眼微眯,迟疑看去,你我那般斗争,怎会收留于我,那宫内,我这辈子亦是不会踏入一步。

说着,他眼底满是愤然。

阮清歌见涂楚蓝如此神情,心中想法更加笃定,这人,已经不为钱财权势,自是为了心中那份骨气。

阮清歌轻笑一声,我已经不在皇宫,南方暑热之地闹瘟疫,此去前行便是了解病情,你若是有想法,与我一同前往,这路上,你可以考虑要不要跟在我的身边。

涂楚蓝闻言,心中更加诧异,他面容微僵道:当时若不是你医术精湛,自是中了我的圈套,你怎能不怀恨于我,毕竟,你曾被惠太妃辱骂数月...你...他实在不敢相信‘安梦生’的胸襟!这男人当初就十分的狡猾,怎会如此,定然是欺骗他回皇城!想着他眼底又浮现出一丝愤然。

阮清歌见状,性子还真是刚烈,她连忙摆手道:你就不要瞎想了,与我一同,便知。

哼!凭何!涂楚蓝甩动着粗布衣袖道,那一张微胖的脸直颤动。

阮清歌轻笑一声,抬眸淡扫外面的一众人,就凭我的医术。

闻言,涂楚蓝眼底露出一丝渴望,那是对医术的执着,虽然当初涂楚蓝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但当被皇后抛弃之时,才知道医术之于他,才是最可贵的。

在艰难中反省,他亦是寻到了初心。

阮清歌瞧见涂楚蓝眼底的动容,继续卖力游说着,怎样?涂楚蓝垂眸沉思了半晌,可是...我这些兄弟...阮清歌闻言昂首,还真是重情重义,随之她询问了那些强盗的现况,闻言,她真是哭笑不得。

那些人均是因为犯了一些小事,而被贩卖逃出的家奴,或是被流放的灾民,再者那打头的刀疤男,便是一将军家的护院,因为被诬陷与姨娘有染,死里逃生出来。

皆是这辈子都不指望能回到皇城,亦是无家可归。

阮清歌啧啧称奇,这些人沦为强盗,自是对这世间的愤恨,以及对人性的失望。

罢了!就交给我置办吧!说完,阮清歌站起身,想要出去,却被涂楚蓝一把拽住。

他一脸的犹豫,阮清歌不耐烦道:还有何事?涂楚蓝忽而凑近阮清歌道:我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奇遇,给了我一张宝图,就在寨子的后方,可是我找了许久,都未找到。

阮清歌闻言,耸了耸肩,你拿在身上,瘟疫过后,便来寻得。

涂楚蓝十分诧异,你就不怕是我设计的陷阱?阮清歌闻言,露出一抹蜜汁微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涂楚蓝拽着阮清歌的手松懈,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竟是让人有一种想要追随的冲动,不为钱财名利,皆是因为这个人的气魄!涂楚蓝突然释怀了,以往在夜中,总是能梦到安梦生那张嘴脸,现下,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对啊!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人,自是身不由己。

若不是时间不对,两人定然能从一开始便做得忘年之交,不过...现在亦是不晚。

阮清歌走上前去,将地上躺着的一众人解毒,那些人已经全身乏力,不能动弹。

当阮清歌来到刀疤男身侧之时,他还在瞌睡着。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心这么大,难怪被人诬陷。

第二百四十七章 镇北将军世子阮清歌摇头啧了啧舌,随手拿出银针在那男人身上插入一处穴位,随之那男人浑身瘫软,向旁倒去。

在那一瞬间,阮清歌忽而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劲风自楼梯转角传来,她微微侧身,只听‘咻!’一道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阮清歌抬起眼眸吃惊看去,那楼梯转角正站着一抹身姿挺拔,穿着劲装的男子。

紧接着身边传来一声粗嘎的尖叫。

阮清歌嘴角一抽,垂眸看去,那暗器正是插在了疤哥臀部的位置。

忽而手臂被人拽住,向着外面拖去,身后传来涂楚蓝的声响,镇北将军世子!刘云徽闻声脚步微顿,回头看去,忽而眼神微眯上前一把抓住涂楚蓝的衣领。

阮清歌连忙上前,也顾不得刘云徽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将涂楚蓝拽了下来,挡在他的身前道:他现在是我的人!你莫要动!刘云徽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他垂眸看着阮清歌道:王爷马上赶来,届时自不会包庇朝廷重犯,你岂是自寻死路?!刘云徽语气说的极重,意味自然明了。

阮清歌闻言皱起眉头,他可是来抓我,为何你也在此?刘云徽抿唇,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阮清歌身后拽着脖子咳嗽的涂楚蓝道:我自是不放心于你,我与王爷不同路,不过他马上就要到了,为何...届时你便知!马上就要到了?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错愕,那萧容隽前来怎会有她的好果子吃?那还等什么!快跑啊!阮清歌拽住刘云徽便要跑,随之皱着眉头折回身,抓起了涂楚蓝,带在身边。

她仰起头看着刘云徽,唤灵你可是带了?刘云徽微微昂首,对着窗外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一只浑身灰色的小鸟落于阮清歌的肩膀。

阮清歌扫了地上一众人一眼,面色凝重,沉思了半晌,随之面向刘云徽道:你等我片刻!说完,她从袖口掏出一瓶丹药,递给涂楚蓝一把,随之交代给那群人服下。

不一会,那些强盗皆是垂着脑袋,坐起身,虽然恢复了体力,却是不敢有所动作。

老大受伤了,涂楚蓝也归顺了这女子,而那女子身侧的男子亦是身手不凡,怎是他们这群三脚猫功夫之人能对付得了。

她先是踢了一脚歪倒在地上揉搓屁股的刀疤男,随之大喊一声,起来!带我们回山寨!那男人狼嚎一声,阮清歌伸手要拽起,却被刘云徽制止,伸出手掌拖了起来。

阮清歌见状,眼底满是凝重,她转身对着涂楚蓝道:带路!涂楚蓝此时正盯着刘云徽看,闻言面上满是诧异,为何?不是去南方?阮清歌抿唇,自是有我的打算!语罢,阮清歌率先带领刘云徽向下走去。

刘云徽拖拽着那刀疤男,看向阮清歌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一肚子的问题,在看着阮清歌凝重面容之时,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阮清歌下楼,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仍在了柜台之上,对着老板道:其中是我今晚的住宿费,以及损失费,剩下的,便买些粮食用具分发给乡民。

我瞧着那山上荒废了时许,买下来开垦,名字,便先落在你的名下吧!那店小二看着手中的银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可是真的?他吃惊道。

阮清歌忽而眼底划过一丝阴暗,过些时日我还要前来,若是没瞧见镇子变样,我便取了你的性命!再者,秘密行事,不要让官府知道!这老板和店小二虽然有些呆愣,但为人看上去极为老实,再者,阮清歌现下也找不到更好的人更替。

那老板闻言,快速的点头,连忙跪在地上,大呼阮清歌是救世救难的活菩萨!阮清歌闻言额角一抽,十分的头疼,什么活菩萨,她只是看不下去罢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她懂,现下自是没有空余时间,南方瘟疫紧急,这些人的安置更是现下需要解决。

她完全可以放任不管,但为了打消涂楚蓝的顾虑,自是要安排的妥当,再者,她亦是有一腔热血,虽说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但就是看不下去百姓疾苦。

她并未言语,快速向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一队人马快速的向着北山行去。

在路上,阮清歌交代了晚间发生的一切,果然看到刘云徽彻底黑掉的脸。

虽然刘云徽并不知道阮清歌为何要去山寨,但阮清歌从不做没有打算的事情,便任由为之,只要将她保护好便是。

阮清歌此时正策马奔腾,一头的汗水,那白皙的面容更显俊逸,虽然...不是真容。

不过她也着实感到奇怪,为何不管她易容成何等模样皆是能被刘云徽和萧容隽识破?想着,她便问向身侧并驾齐驱的刘云徽,刘云徽并未言语,而是淡然扫视了一眼阮清歌胯下的汗血宝马,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阮清歌嘴角一抽,无奈摇头,失策!失策!她忽而抬头,那烈风将她发尾吹扬,她侧目看向刘云徽,朱唇含风道:你来了,若素怎么办?刘云徽深邃的眼眸看来,并未言语,而阮清歌却是灌了一肚子北风。

她闭上嘴巴,面上满是抱怨。

不多时,在刀疤男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山寨中。

那寨子十分的破败,可以说,只能挡风,离远看去,一览无遗。

阮清歌侧目看向涂楚蓝,这里可是有笔墨?那刀疤男揉搓着屁股道:我们都是一群不识字的粗老汉,哪有那物件。

在前来的路上,涂楚蓝已经跟刀疤男道明了阮清歌的身份,亦是知道要另寻东家,自然是抱怨满满。

阮清歌闻言,瞪了过去,涂楚蓝答道:有,你等等!说完,他向着一处小屋跑去。

阮清歌站在原地四处打量,随之对着那刀疤男道:把你们这有用的物资都给我搬出来!为何!凭什么!那刀疤男脸红脖子粗喊道,面上的刀疤尽显狰狞。

忽而一把利刃袭上他的颈项,刀疤男顿时一脸的笑容,犹如菊花怪。

好!老大!您等着!我这就去!说完,他带着手下一溜烟的向着远处跑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打劫强盗老窝刘云徽将剑收起,微眯起眼眸看去,不解道:你这是作何?打劫强盗老窝?阮清歌闻言,面色满是凝重,也不知那瘟疫之地物资够不够,这些人我打算安置给花无邪,物资留下也要坏掉,运回去也是浪费。

刘云徽闻言,眼底晦暗不明,终是抿唇不语,胸口却是忽而被阮清歌粉拳轻捶,他捂住胸口淡然看去。

只见阮清歌一张小脸尽数不满,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来了,若素怎么办!我不是叫你帮我看店!刘云徽闻言,面色不变道:你不是将倾颜的方子交于我,我便给了梁媚琴,有她在,你自是放心。

阮清歌闻言,不满的撇了撇嘴角,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下若素那般红火,自是惹来小人窥视,怎能没有人守护!刘云徽闻言轻叹一声,小声的嘟囔,皆是无你重要。

那风声极大,阮清歌将耳朵凑了过去,你说什么?刘云徽摇头,我已经叫手下看管,你便放心吧!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终是无奈,刘云徽来都来了,自是不能叫回,再者,有兄弟在身边,自是好办事。

刘云徽看着阮清歌衣衫上的灰尘,眉间皱了皱,你这女子,怎能这般不顾形象?还有,出门不要与人动手动脚,若是...让王爷知道...得了吧!阮清歌挥手,眼底满是不耐。

我是怎么出来的,你怎能不知,形象之于我不过是浮云罢了!阮清歌在现代之时本就是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什么形象,只有活命救命之说,在国外危难之时,别说顾忌形象了,能穿暖就已经算是不错的。

那般环境,自是练就了阮清歌坚韧吃苦的特性,现下,全然不足挂齿。

刘云徽见状,抿了抿嘴角,着实有些脑瓜仁疼,这,一定是个假女子!不多时,涂楚蓝带着笔墨纸砚跑了出来,那东西极为全面,看的阮清歌不由得有些错愕。

涂楚蓝小心翼翼的看着刘云徽,递到了阮清歌的面前,弯身行礼。

在这般环境下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

阮清歌接过,面色冷清道:你我无需多礼,亦是不用顾忌刘兄在此,我的身份你往后便会得知,现下,只要好好观察,要不要跟在我身侧便是。

涂楚蓝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他微微昂首,好!阮清歌转身,便没再多管,迎风磨着砚台,执笔书信,不多时,便将那信纸塞到了唤灵的腿部,随之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入它的口中,扔到了天上。

涂楚蓝见状,十分的好奇,你给那鸟喂了什么?阮清歌挑眉看去,能说话的东西,你信吗?涂楚蓝闻言,面色一紧,随之沉着脸垂眸。

阮清歌瞧见着实觉得有些好笑,这老头子还耍上脾气了?那药丸是唤灵的口粮,吃下才能飞行,这里离京城许远,自是要讨好一番。

她解释道。

那药丸皆是用谷物制作,其中加了几位强体的药材,原本花无邪是说唤灵每次要吃炒熟的谷子混合肉泥才能听话飞行。

阮清歌偏是不信这个邪,便制作了它的口粮,效果果然是极好的。

涂楚蓝闻言,诧异看来,他没想到阮清歌会解释,刚想说什么,忽而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声响,便是瞧见了一众兄弟搬着一个个箱子前来。

这是作何?他问道。

阮清歌侧目看去,见那物资着实之多,竟是没想到,这处看着破败,好东西却不少。

自是交接他们离开之事。

那刀疤男不怒自威,满面狰狞,来到阮清歌的面前却是笑开了花,安兄,东西都在这里了!阮清歌昂起下颚,侧目看去,眼底满是高傲与质疑,可是还有?都在这了!都在!那刀疤男捂住额头,擦拭着汗水,一脸的紧张。

阮清歌用鼻息‘嗯?’了一声,那刀疤男顿时败下阵来,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阮清歌瞧去,顿时嘴角一抽,那银票竟是她给那客栈老板的!阮清歌咬牙切齿看去,她伸出手掌欲要打去,那一米八来个的刀疤男如同小鸟一般的缩着身子,怯生生看去,这是我再地上捡的!真不是我故意拿的!阮清歌恨铁不成钢,愤然的收起了拳头,哼!她将银票收起,塞入怀中,随之走去将那些箱子打开,里面有布匹,干粮,以及一些瓷器。

见那些物品,阮清歌十分的满意,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拿的!这些东西,可能都是从山下小镇搜刮的,但是阮清歌已经给了那客栈老板银两,这些东西也算是她买了下来,也不用去采买,也不知去南方这一路上会不会经过什么城池。

那刀疤男满脸的诧异,剩下的,我们兄弟要带走啊!老大您不是给我们安置了去处?可不能没有行李啊!阮清歌挑眉看去,我给你们安置的去处,岂有要你们自带行李之说!人到了便是!说完,阮清歌抬手在空中微扬,快去!那刀疤男眼底带着一丝犹豫,最终他还是小步上前,站在阮清歌的身侧,一标榜大汉站在阮清歌的身边,显得她越发的娇小。

只见那刀疤男一脸的菊花笑,安兄,您是要把我们安置在哪里?去了你便知!届时会有人接待你们!说完,阮清歌将刚刚写好的地点递到了刀疤男的手中。

刀疤男犹豫的看向涂楚蓝,后者不动声色的昂首,那刀疤男才将纸条收好,认命的继续搜刮山寨残余之物。

而这一动作却是落在了阮清歌的眼中,她心中不由得一笑,这涂楚蓝还是处于军师的位置?不过他是如何落于此处的?当初又是谁救了他?想着,阮清歌便问了出来,可涂楚蓝却是扫了一眼刘云徽,垂下眼眸看向别处,呼出一口气。

阮清歌了然,现下涂楚蓝有所顾虑不想说,那便等待一切事项完毕吧!毕竟现下瘟疫才是最重要的。

阮清歌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日头上升置真空,烤灼着大地,积雪融化。

阮清歌眉间轻皱,抬起脚步向着那刀疤男消失的地方而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人若有志东风浮动,阳光璀璨。

官道上,一条长长的队伍向着南方驶去。

那队伍前方是三匹汗血宝马,一身铠甲的炽烈军坐在其上,紧接着后方便是骑兵。

三千将士中央缓慢的行驶着一辆浑身漆黑,气派十足的马车。

一丝白莲香气从微扬的窗纱内飘荡出来,忽而一抹黑色身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王爷!在前方定安镇发现王妃踪迹,现下向着北山行去,那北山是众流民恶蔻聚集之地。

坐在软椅上的男人闻言,双眼一眯,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自周身迸发,刘云徽可是跟在身侧?是!青阳答道。

萧容隽闻言,微微昂首,青阳欲言又止的瞥了一眼萧容隽,随之垂下了眼眸。

说!青阳仰起头,眼底满是凝重,王爷!涂楚蓝亦是在那恶蔻之中,昨晚...青阳将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萧容隽面不改色,十分平静的听完。

青阳说完许久都不见萧容隽有所吩咐,便悄然的退出了马车,继续向着北山而去。

在青阳消失的那一瞬间,萧容隽眼底瞬间染上一层暗色,这阮清歌现下胆子当真极大!竟是以一挑十!还欲做山寨大王!看来,事情完毕之后,便要将那小女子抓回来好好教育教育!——此时,阮清歌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正在萧容隽的监视中。

她阔步来到山寨背面,见一众人正聚集在一起争吵着。

那话题的内容无非就是抗议阮清歌的决定,不想离开这‘好山好水,好抢劫。

’之地。

刀疤男脸红脖子粗的与众人争吵着,忽而眼角的余光瞧见了阮清歌的身影,他面色忽而一阵,面上满是羞红,冲着面前的一众人喊道:喊毛线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还没呆够!安兄要带着我们去过好日子!走便是了!其实刀疤男心中也没有底,众口难调,这群兄弟来之时,安定在这里,全是因为这里与世无争,自己便可以是大王,若是去了阮清歌安排那处,自然又要受到束缚。

若是现下变卦,那男人他又打不过!亦是涂楚蓝的旧识...阮清歌闻言,昂起下颚,向着前方走去,站在众人面前,她眸间轻扫,自是一股威严溢出。

你们可是不想走?她清冷道。

那群人垂下眼眸,其中摔断肋骨那个,此时正歪倒在破板子上,他愤恨道:凭何要走!这里好好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将我们卖掉!阮清歌闻言嗤笑出声,指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道:卖?就你那身材,能卖上几个银钱?那瘦弱男子顿时噎住,面色涨的通红,刚要出声反驳,被刀疤男一个眼神制止住。

阮清歌轻笑摇头,随之眼底带着凌厉的扫过众人,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我这突然出现,亦是搅乱了你们的安宁,可你们皆是男儿,怎能没有一腔热血,做成大事?这小小的山寨,岂是能度日?其中有人诧异看来,做大事?!我们都是一群粗老汉做什么大事!阮清歌冷冽看去,世人心中皆有梦,你可以不做,但不可没有!她扫过众人,面上带着一丝威严,现下,便是给你们提升自身历练的机会,若是谁想苟且度日,便留在此处罢!说完,她满脸怒气的甩袖离去,她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每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她能左右的。

刘云徽瞧见阮清歌那怒气冲冲的模样,上前一步询问着。

阮清歌摇头,若是真的有人留下,那必然要留下一些物资,她清点了一下,便叫刘云徽去找辆马车。

果然在山寨的角落找到了一亮十分华丽的马车,一看就是从路过的富商手中劫下。

这些东西,应该能撑到南方暑热之地了。

涂楚蓝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山寨,见刀疤男还没有出来,他呼出一口气。

那些人都是被世间人情伤害的人,把自己缩在壳中,不愿面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将从京城带来的食物分给了刘云徽,叫他给那群恶蔻送去。

她实在是不想面对那些胸无大志的人,亦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当她吃上食物,便释然了!她又不是救世主,谁人都能管,只要将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便是了!正当阮清歌吃的心满意足的时候,忽而身后传来十分沉重的踢踢踏踏声响。

光是听那声音,阮清歌便知道,十人有余,怕是那群人都来了。

在那其后,还有一抹拖拖拉拉的声响,听上去十分的不情愿。

阮清歌将食物收起,拿起水壶喝着,刘云徽站起身看去,瞧见了低着头前来的刀疤男。

阮清歌眸间淡扫,只听‘轰!’的一声,那十余人皆是跪在地上,吓的她手中水壶差点摔了下去。

刀疤男一脸狰狞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们兄弟十五人,以安兄为主,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阮清歌闻言,眼底有丝了然,又有些诧异,你们可是想通了?走出,便没有回头路。

在那群人跪下之时,那瘦弱男子才不情愿的跪在一侧。

阮清歌扫过众人的面前,只有那一人有特殊情绪。

那刀疤男昂首,人若有志,万事可为。

这般生活使我们堕落,若不是安兄一席话语,我们还在自己的意识中消亡。

这路,我们是走定了!阮清歌见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眸间淡然扫过那不住撇嘴的瘦弱男子,看来,他若是到了花无邪的手下,定然有不少的苦头吃。

之后的事情十分顺利,阮清歌让人将东西都带好,便兵分两路前行,若说意外,便是那刀疤男,说什么都要跟在阮清歌的身边。

一直‘讨教’着‘爸爸’为何意。

涂楚蓝在一旁看的十分无奈。

几人骑着大马,涂楚蓝赶着马车,速度自然是慢上许多。

阮清歌侧目向着刘云徽看去,你来之时,可是瞧见白凝烨,他此时在何处?刘云徽侧目看去,你二人走的根本不是一条路,他走的是近路,现下正在你前方。

阮清歌闻言,一巴掌拍在额头上,真是的!哎呀!她抬起眼眸看去,你知道那地方吗?第二百五十章 这人有瘟疫刘云徽微微昂首,看了一眼辽阔的远方,眼底满是凝重,知道,这般速度要一月有余。

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什么!那他们呢?梁王要一月,白凝烨怕是半月就该到了吧!为何萧容隽也会前去,我不要借口,你现下就告诉我!阮清歌皱眉道,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丝猜想。

在她离开之时,萧容隽被萧容堪召入宫中,现下南方暑热之地传有瘟疫,自是...梁王领命前去南暑,自是在你离去之后。

刘云徽凝重道。

果然不出所料,但那萧容堪亦是不会如此简单,那一路上,萧容隽可是安全?阮清歌摇了摇头,作何担心那男人!而在两人说话间,毫不避讳身侧的刀疤男和涂楚蓝。

那涂楚蓝听闻两人的话语,心下惊骇,好在当初并未对‘安梦生’做出偏激之事,不然...光听那话语,‘安梦生’与梁王的关系便不一般,可是入了梁王麾下?接下来的一路上,阮清歌皆是叫刘云徽选的近路,自然是难走,山间小路,翻阅高山,跨过横桥。

好在那马车也算是结实,就在那两人胯下马匹劳累不堪之时,阮清歌才喊休息,此时已经过去了七天之久。

而萧容隽和白凝烨,亦是赶往南暑,不过,萧容隽现下在何处不知,那白凝烨,却是在阮清歌前方,三人亦是同地不同路。

那四人身上皆是沾染了风尘,阮清歌一个星期未洗漱,面上一片焦黄,自是...汗水混合了尘土。

阮清歌扫视了一眼周围,此时四人正处于一片湿润之地,周围皆是湿地,那寒冬的纬线已经走过,天空下着冰冷的毛毛雨。

阮清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怀中掏出水壶喝了一口,豪爽的擦拭着嘴角,对着一侧的刘云徽道:这周围可是有能住宿之地?风餐露宿了一个星期,那滋味着实的酸爽,还要防备野兽袭击,阮清歌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再紧绷着,现下是真的很想要好好休息,洗洗身子。

刘云徽昂首,足尖轻点马背,跃然空中,这一幕,把一侧的刀疤男看呆。

哇!好功夫...那刀疤男一脸花痴道。

一路上,刀疤男皆是对阮清歌问东问西,阮清歌烦躁不已,亦是把刀疤男耍的团团转。

比如:那日为何我会一跪不起,可是中了定身?不,你是中了邪。

安兄!快来啊!这河水好清甜!哦!不好意思,我刚在上游解手——不多时,刘云徽落下,对着阮清歌道:前方五里,有处城池,够我们采买余下时日的食物,住宿亦是可以。

阮清歌听闻,一脸的兴奋,那还等什么!快走啊!说完,阮清歌驾着胯下的汗血宝马向前冲去。

过了许久都未曾听闻身后传来跟随声音,她侧目看去,只见那三人均是十分费力的前行。

阮清歌摇头轻叹,一会定然要买些好点的马匹。

不多时,四人进入了城池,那门口把守着许多护卫,对四人盘查了一番,才放入其中。

阮清歌皱眉看去,那城边有许多流民,穿着破烂,亦是啃着沾染灰尘的干粮,以及喝着掺染杂物的水。

阮清歌十分不忍,贫富差距着实太大,什么时候都有受苦受难的灾民!阮清歌侧目对着刘云徽耳语了一番,刘云徽昂首,他眼底划过一抹欣赏。

这一路上,刘云徽便思索明白阮清歌心中所想,这样的女子着德闲的,那群恶蔻,她本可以不管,或者放任为之,教训一顿。

她却是将人送到了花无邪麾下,进行改造,实际上,阮清歌早就看出那群人的无奈,并非无恶不作之人。

现下,她亦是可以不管,却是叫刘云徽准备好食物,水,给那群流民送去。

城内的繁华,与外面的落魄形成极大反差,街道上满是叫卖的声响,那地面亦是用青砖铺砌。

这么大的城池,为何不能收留流民?涂楚蓝看出阮清歌的疑惑,在侧轻声道:梦生,这处距离南暑之地只需七日之久,那些,怕是从瘟疫之地走来。

阮清歌闻言,心中大惊,若是走来,怕是要半月!甚至更久,可是朝廷怎么才知道发生了瘟疫?那处,又是伤得多少性命!刘云徽皱眉看去,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随之道:我去将马换下,你们去找客栈。

阮清歌闻言昂首,骑马缓慢的向着前方走去,不多时,路过了一处门庭若市的客栈,三人将东西放好,便走了进去。

订好房间,阮清歌先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随之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便带领涂楚蓝和刀疤男下楼。

楼下便是酒食之地,此时正是晚间饭食之期,三五成群的人坐在其中喝酒聊天。

阮清歌带领二人安静的坐在角落,向着外面看去,那马棚就在客栈一侧,刘云徽若是经过,定然知道他们三人在此处。

小二上前,询问,阮清歌摆手,刘云徽没回来,自是不用点菜。

她眼底一片无神的看着窗外,思绪神游至天际,忽而一张俊颜浮现脑海,龇着獠牙,‘王妃,你可是想本王了?哼哼!’阮清歌忽而瞪大眼眸,猛烈的摇头,该死的!怎么会想那个男人!她端起茶杯,快速的喝着。

老大,你怎么了?那刀疤男眨着眼眸看来,阮清歌摆手,无事!随之她侧目向着一直沉默的涂楚蓝看去,现下,你能告诉我当初是怎么回事吗?涂楚蓝眼底满是深沉的看来,那一张微胖的脸,微微颤动,他抬手摸索着胡须,眼底陷入一丝回忆。

当初,我被打入大理寺,那皇后竟是要直接越过司法,将我处死,不过也幸好她背地里下手,才让我徒儿得手,将我救了出来。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凝重,原来如此,想必那皇后当时一定气愤不已,她抬头道:你还有徒弟?他现在在何处?原本他是宫中的小药童,那事之后,便一起诈死了,索性我并无家人,若然...说着,他眼底划过一丝哀伤。

就在这时,忽而身侧传来一声大喊,以及一阵兵荒马乱的嘈杂。

啊!这人有瘟疫!快躲开啊!第二百五十一章 伤及无辜客栈内,桌子被掀翻,吵闹声不断,有人向外面跑去,有人将那人围在中央拳打脚踢。

老板和店小二根本阻止不住这场暴动,急的在一旁直跳脚。

阮清歌面色凝重看去,随之对着刀疤男使了个眼色。

她着实有些脑壳疼,沾染瘟疫是要躲开的,这群人当真不怕死!竟是要打死人家?!尸体散发病毒的范围,可是比活体还要大!那刀疤男本就人高马大,往那边走去,狰狞的面容自是带着一丝魄人的气势。

他伸长胳膊,一把将那些人拽起,甩了出去。

跟在身后的阮清歌捂住额头,一脸的无奈,用这么简单粗暴吗?她欲哭无泪道:温柔点!那刀疤男明显强盗习惯了,不将人清的一干二净是不会罢休的。

那哀嚎声不断的响起,周围满是被甩出去的食客,阮清歌见状,这不是要引起公愤了吗?!她连忙伸出一脚踹在刀疤男的屁股上,好啦!停下!那刀疤男被踹的一阵趔趄,原本凶神恶煞的脸顿时笑成菊花,那模样与二哈极为相似,他一边笑着,一边委屈的向着阮清歌看来。

阮清歌瞪了他一眼,看向地面。

只见地上正躺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蓬头垢面,穿着带有补丁的粗布衣服,面上看不出模样,手中正拿着一块煎饼,狼吞虎咽的吃着。

而最明显的,便是那手背,有一颗颗鼓起,欲要破出的脓包。

阮清歌皱眉看去,弯身,想要触碰,那男孩明显的瑟缩了一下,抬起眼眸防备的看着阮清歌,随之将那吃了一半的煎饼塞入怀中,快速起身,想要向外面跑去,却被刀疤男一把拽到半空。

那双小脚不断的踢踹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兄弟,你快把他放开啊!这孩子沾染了瘟疫!切莫触碰他啊!就是!宰了他!不要伤及无辜!对!焚烧!焚烧!阮清歌闻言微微眯起眼眸,那身后暴露的声音不断的响起,甚至有人抓起饭食扔到那男孩的身上。

而那男孩却是一丝都没有惧怕,紧闭着眼眸,抱住了脑袋。

阮清歌怒斥道:伤及无辜?!你们莫要忘记!这孩子亦是无辜之人!此话一出,周围皆是一阵安宁,有人亦是害怕,结了账离去,不多时,那客栈中央,只有阮清歌四人,和老板以及店小二。

那老板上前,犹豫道:这位客官!您还是将这孩子带出去吧!不然我这客栈就没有人来了!阮清歌闻言,微微眯起眼眸,从怀中掏出许多银两,塞入老板怀中,这些,够包了你的客栈了!那老板犹犹豫豫的看着阮清歌,在那孩子和她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阮清歌见状抿起嘴唇,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瘟疫还不能定夺!那老板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阮清歌示意刀疤男将那孩子放在地上,刀疤男依旧紧紧拽着那男孩的衣领。

孩子的感知永远是最准的,自是知道阮清歌对他没有恶意。

只见那男孩抬起一双漆黑大眼,紧紧的看着阮清歌,张开那张干裂的嘴唇,坚定道:哥哥!我没有瘟疫!阮清歌看着那男孩的眼神,不由得深陷其中,这般心性的孩子,若是长大,定然能造福百姓。

阮清歌抬手,抚摸着那男孩的脑袋,在下一秒,却被涂楚蓝一把拽下,不可!还没有弄清楚!阮清歌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道:那不是瘟疫,只是天花。

什么?!涂楚蓝闻言大喝一声,连忙倒退数步,那刀疤男亦是松开了男孩的领子,到处擦拭着手掌。

快过来!快!涂楚蓝大喊一声,想要拽向阮清歌。

阮清歌却是嘴角一抽,站在原地,这天花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水痘,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患有一次,身体已经产生抗体,寻常来说,是不会被传染的。

所以她自是不怕,只是在这古代之中,天花可是会毙命的。

也不难怪那两人会有如此反应。

阮清歌见涂楚蓝的反应,便知道,那瘟疫,定然不是天花,若是知道,也不会以瘟疫注称。

这期间涂楚蓝一直想上前,却又不敢,焦急的站在原地直打转。

阮清歌注意到,那男孩紧握的拳头,以及涨红的脸,定然是那脓肿十分痒意,却是坚定不去挠破,那种感觉,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阮清歌更加欣赏这个男孩,她弯身看向那男孩,眼底带着一丝笑意,是!哥哥知道你没有瘟疫,但是你这病也会传染人,所以,你不要乱跑,你娘亲呢?那男孩倔强的撇开眼帘,抿唇不答。

阮清歌无奈,你说说,我们不是要去告状,你偷偷溜出来的对不对?你娘亲肯定很焦急。

那男孩闻言,眼底闪烁着一丝焦灼,他舔了舔嘴唇,看向桌上的饭食,阮清歌了然,叫来小二,包好食物,带着那男孩向着外面走去。

涂楚蓝和刀疤男对视一眼,涂楚蓝拍着大腿呼喊着,哎呦!这可怎么办啊!走啊!也不能让老大一个人去啊!刀疤男一把拽住涂楚蓝,向着外面走去。

那男孩沾染瘟疫的事情,已经传播在大街小巷内,众人瞧见皆是避退到一边。

那男孩目不斜视,阮清歌想要牵起他的手,那男孩却是摇头,不!哥哥!你说了,这病会传染,我不要你生病!阮清歌心中有一丝动容,若不是饥不可耐,那男孩也不会出来偷取食物。

那男孩带着阮清歌来到城门处,那群将士亦是躲开。

阮清歌撇唇,带着那男孩走了出去,当阮清歌走出的那一瞬间,大门被关上。

她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刚一转头,便瞧见不远处跑来一道身影。

颖儿!哥哥!娘亲!阮清歌亦是看到了那一大一小身影后方的刘云徽。

刘云徽上前,皱眉看着叫做颖儿的孩子,他对着阮清歌道:这娘子已经找了他许久,怎会在你身边?阮清歌将情况说了一下,刘云徽了然,看着颖儿手上的脓疱,拽住阮清歌向后退去。

阮清歌推开刘云徽的手,道:你去给我准备几副药材,这病不是什么大病,但现下必须紧急治疗,晚了,便会伤及性命。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恩不言谢刘云徽昂首,向着城门而去,而阮清歌站直了身子,看向周围。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周围灰暗一片,星星点点火簇闪烁其间,放眼望去,道路两边皆是用破布和帐篷搭建的临时避难所。

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摧之。

而与那破败最为不符的便是每人手中都拿着刚熬制出来的米粥,以及散发热气的白面馒头,这些,应该就是刘云徽刚刚带来的。

阮清歌垂眸看向颖儿,那孩子正将手中的食物递给他妹妹,两个孩子面上均是沾染着杂尘,看不出本色。

但那双同样漆黑明亮的眼眸却是一片纯真,那小女孩极为可爱,梳着两个马尾,此时正随着脑袋晃动在空中荡漾。

那小娘子身体瘦弱,穿着亦是十分单薄,阮清歌看去,见那女子手上并未有脓包,但并不保证没有被传染。

以那男孩蔓延到手掌上的特征,应该是进入中期了,若是再任由发展,病毒将由外转内,危及性命。

颖儿!幸亏有这位公子!若然娘亲去哪里寻你!你莫要再乱跑!阮清歌听闻那小娘子话语,眉间微皱,说话竟是文绉绉,亦不像是山野村妇,怪不得那男孩性子若此坚毅,为母则刚,与之有断不开的关联。

那小娘子说完,便拽着两个孩子跪在阮清歌的面前,她连忙伸出手将那小娘子拽起,那小娘子却是不肯,在地上磕了两个头,才站起身,弯身垂眸道:多谢公子将颖儿带回,亦是感谢公子带给我们食物,大恩不言谢,自是用尽全力报答!那小娘子说的十分认真坚定,搞得阮清歌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小娘子无需多礼,在下自是看不下去罢了!阮清歌将那小娘子搀扶起来。

这小娘子话音刚落,阮清歌顿感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向她射来,她抬眸看去,见那些流民均是端着手中的饭食,满脸感激看来。

不多时,阮清歌便被一群人簇拥,若不是刀疤男拦截,定然被那群人撕扯。

多谢公子啊!一人跪倒在阮清歌面前,哭喊着。

谢公子救命之恩!我们都好久没吃过米粒了啊!紧接着便是一群人跪下。

哀嚎不断从周围传出,阮清歌眸间轻扫,眼底满是悲切,她伸手,对着众人摆了摆,你们快起来吧!无需多礼,在下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说完,阮清歌看着众人,询问现下的情况。

那小娘子上前一步,轻碰阮清歌的衣袖,扫了一眼周围,道:这知县着实小气,我们还是去那边说吧!阮清歌闻言,皱眉,那小娘子已经招呼着众人,向着帐篷内走去。

在那群人的叫唤中,阮清歌得知,这小娘子名为‘洛娘’,这群人十分听洛娘的,亦是尊敬有加。

涂楚蓝在一侧一直欲言又止,亦是对那颖儿避之远远。

他快步上前拽住阮清歌的衣袖,梦生,你这是作何?他十分焦急,虽然知道阮清歌医术了得,但那里也算是虎穴,那孩子的天花已经蔓延到手上,那群人中自然已经有人沾染。

阮清歌抿起嘴角,轻轻松开涂楚蓝的衣袖,涂伯,您的年纪与我父亲相仿,您就称呼您一声伯父,现下,若是咱们不去救治,那边瘟疫还没有治好,这边天花便已经泛滥。

阮清歌说完,大步流星向着前方走去,那洛娘还在原地等待着阮清歌。

烛火簇簇,照耀在每个忧愁的面容上,一行人坐在帐篷内。

刀疤男和涂楚蓝守在外面,阮清歌在内面上满是沉思,侧目听取众人的话语。

虽说极为波折,但每个人都不曾抱怨,亦是知道这世态炎凉,阮清歌在心中叹息一声。

真是不处在百姓中,不知百姓疾苦。

在交流中,阮清歌得知,原来这些人都是四处城镇的灾民,那瘟疫蔓延势头十分强大,这些人都是为了逃命,才来到此处,越是往南去,碰到这样的人将会越多。

那南暑之地,已经死了两千余人,是什么病,并不知道,只要碰上,不出七天必死无疑。

阮清歌闻言,眉头紧皱,还有这般强烈的病毒?七日...她现下还要七日之多才能到南暑之地,看来,必须要尽快,才能减少更大的伤亡。

不知,白凝烨有没有办法。

就在阮清歌陷入沉思之时,刘云徽带着药材回来,不过,那面色,却是黑沉一片。

阮清歌起身,皱眉看去,将那药材拿了过来,递到涂楚蓝的手中,交代着如何使用,才面向刘云徽。

怎么了?为何这般?刘云徽垂眸看来,随之扫了一眼城门的方向,那门,此时正是打开的。

阮清歌皱眉,刘云徽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刘云徽去买药的经过城门之时,那守卫竟是不开门,甚至出言威胁,若不是刘云徽掏出令牌,怕是今晚阮清歌几人皆是进不了城。

阮清歌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好一个守卫!不帮扶灾民就罢了!竟是有事缩在乌龟壳里!若都是这般知县,百姓还如何过活!阮清歌轻哼一声,随之趴伏在刘云徽的耳边,低语了片刻,刘云徽闻言,垂眸摇头,不可!阮清歌耸了耸肩,有何不可?就按我说的办!说完,她转身,向着洛娘走去。

那知县如此,就不要怪她不客气!洛娘正熬制着阮清歌叫刘云徽带回的药材,涂楚蓝和刀疤男出去寻找米醋,不一会的功夫,整个空气中尽数酸溜溜的味道。

阮清歌来到一处桌前,将剩余的药物用洗干净的石头碾碎,随之叫来颖儿,涂在他的患处。

洛娘保护的极好,亦是不让颖儿靠近难民,所以那些难民并未发现颖儿感染天花,若是知道,在人性面前,亦是多数自己的性命重要。

届时,怕是颖儿将成为千夫所指。

不过幸好阮清歌出现的及时,那消毒程序,亦是被难民认为成消除传播瘟疫之物。

那颖儿十分听话,一双漆黑大眼一直注视着阮清歌,一动不动。

颖儿的妹妹,叫做灿儿,此时正站在一侧,眼巴巴的看着颖儿,那药汁涂抹在他身上,灿儿便在一旁嘟起可爱的小嘴巴,一边吹一边道:哥哥!灿儿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痒了!阮清歌轻笑一声,叫颖儿脱去衣物,那后背上满是脓包,看的她十分不忍,不过幸好没有破开,若然必定比现在还要麻烦。

那药涂抹十分清凉,颖儿舒适的闭上了眼眸。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就是活神仙安公子,真是太感谢你了!洛娘端着汤药走了过来,面上满是笑意。

娘亲!两个孩子叫喊一声,阮清歌抬眸看去。

她听着这称呼十分头疼,定然是涂楚蓝说出,这‘安梦生’可是被阮尚儒追杀的!洛娘瞧着阮清歌苦恼的神情,十分不解,安公子,您怎么了?阮清歌无奈摇头,那事也不能对涂楚蓝说,再者,在这穷乡僻壤之地,阮尚儒应该找不到她。

洛娘,你给颖儿服下,这身上的草药,每日都要涂抹,直到脓包下去为止,那边还有剩余的,若是还有谁发生体热,身上长胞,就服药加上涂抹,不出七日便会消下去。

说完,阮清歌抬眸,看着远处那燃烧着米醋的大锅,道:这米醋,具有消灭空气中传播病症之物的效果,早晚两次,那米醋我已经叫人采买了许多。

那洛娘闻言,泪眼婆娑的看着阮清歌,分分钟欲要跪下,阮清歌眼疾手快的拽住洛娘,她道:洛娘不必与此,我本是医者,自是看不了世人受苦,皆是在下微薄之力。

那洛娘含泪点头,嘴角抿起。

阮清歌轻笑一声,洛娘若是过意不去,那边祈祷梦生能在瘟疫之地活命归来罢!她刚说完,忽而觉得袖口被拽住,她垂眸看去,见颖儿正一脸忧愁的看着阮清歌,哥哥!我不想你去那处!那处死了好多人的!阮清歌闻言,摇了摇头,抬手抚摸着颖儿的头发,道:天下之事,因难不进,无一事可为,若奋然为之,未必难事。

那处虽死了许多人也,但若不去,自是要死去更多。

颖儿闻言,眼底闪烁着璀璨的星光,哥哥!我明白了!你就是神仙!是来拯救世人的!那灿儿却是歪着脑袋,一脸迷茫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轻笑一声,对着颖儿重重的点了点头,抬起手指轻刮着他的鼻尖,好!颖儿最聪明!记住哥哥今日所说之话!颖儿昂首,抱拳行礼,是!颖儿自当牢记哥哥教诲!颖儿希望日后还能见到哥哥!说话间,颖儿眼底满是期盼。

阮清歌抿唇,看了一眼天际,那星光璀璨,十分明亮,亦是像颖儿那纯真的睫眸,她垂下眼帘道: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见。

那颖儿嘴角勾起一丝苦涩,洛娘见状,连忙在侧道:好了!好了!你安哥哥累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了!说完,洛娘带着颖儿和灿儿转身离去,阮清歌看着那三人的背影半晌,最终呼出一口气,随之眼底划过一丝阴暗。

夜色已晚,到做大事的时候了!阮清歌抬起脚步走出,那些难民已经睡下,周围火簇有些黯然。

阮清歌见刘云徽正在大锅身边,看着那燃烧的柴火发呆,而刀疤男和涂楚蓝倚靠在木板上呼呼大睡。

阮清歌来到刘云徽身侧,看着那火焰照射的俊颜,呼出一口气,那刘云徽抬起眼眸看来,眼底的神色渐渐清亮,他轻声道:你当真如此?阮清歌昂首,眼底划过一丝愤然,自是!刘云徽站起身,轻声道:走吧!说完,他来到那两人跟前,叫醒他们,四人一同向着城中走去。

先是回了客栈,阮清歌拿出包裹捅弄了一番,随之走了出来,却是一身黑衣,带着面纱。

她来到刘云徽房间门口,进去一看,刘云徽亦是同样的装束,阮清歌扬了扬手中的物件,轻声道:走吧!刘云徽狭长的丹凤眼一暗,上前,将阮清歌夹在手臂之下,破窗而出。

——月黑风高,作‘恶’...之夜。

阮清歌和刘云徽来到一处恢弘的府苑,离得老远看去,那院落内满是珍花异草,处处皆是价值不菲,那红木建筑,青砖白瓦,皆是上品。

阮清歌啧了啧舌,还真是狗官!外面都落魄成那样,竟是在内享受。

她给刘云徽使了个眼色,刘云徽抬眼看向一处,那处一室明亮,不断的有身影倒影在窗户之上。

阮清歌昂首,刘云徽带着她飞身而下,不知为何,这院落竟是没有守卫,也省去二人一番功夫。

两人落于房檐之下,便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声响,阮清歌闻声,面色一僵,瞪着眼眸看向窗内。

她伸出一根手指将窗布捅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注视着屋内的动静,只见一抹肥硕的身影,正追着两个罗裳半解的女子。

室内燃烧着一丝香气,烟雾缭绕,那男子与女子的神态明显不正常。

来呀!宝贝!快到我怀里!那男人满是情欲的猥琐声音传出。

呵呵!老爷!快来追我啊!追上我,我就是你的了!老爷!唔!香香在这里了!来抓我!呵呵呵!两道娇俏带着诱惑的声音响起,阮清歌鸡皮疙瘩激起一身。

忽而那丝香气飘荡在阮清歌鼻间,她立马顿住呼吸,迷魂散!她从怀中摸了半晌,都没有找到能解开的药,她掏出两个银针,一根刺入自己的穴位,一根刺入刘云徽的穴位。

刘云徽见状,并未言语,他轻叹一声,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阮清歌嘴角一抽,嘴边嘟囔着,‘怎地,是个不举?还玩这物件?’刘云徽闻言额角一凸,他瞪去,姑娘家家!莫要胡说!阮清歌撇嘴,果然是孽做多了!老天都看不过去!说完,她半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两根银针,顺着窗户那小洞快速射了进去。

不多时屋内传来三道沉闷的声响,阮清歌站起身,活动着筋骨,琥珀色的眼底满是流光,她向着屋内走去,对着身后沉声道:走!刘云徽无奈摇头,随之走了进去。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歪倒在地上,脑袋正枕在一名女子的身上,阮清歌上前便是一脚,那男人毫无动静。

阮清歌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一堆物品,看的刘云徽直咂舌,她侧头道:看门!有任何风吹草动告诉我!说完,她便开始了动作。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兵不厌诈室内一片安静,房屋周围亦是万籁俱寂。

刘云徽站在门口的方向,时不时的向着屋内看去,只见阮清歌正蹲在地上,手臂不断的在那肥硕的身躯前挥舞着。

他见此情景不由得皱起眉头,那知县的衣襟被打开,白花花的肚皮露了出来。

不消片刻,阮清歌长呼一口气,她站直了身子看着自己的杰作。

只见那知县的肚子上满是坑坑洼洼,有一些散发晶莹的黄色脓包,好似欲要破出一般,看上去极为的可怖。

刘云徽见状上前走来,他顿时皱起眉头,眼底亦是带着一丝惊艳,竟是没想到阮清歌作画的功夫竟是如此精湛,易容如此便就罢了,这...阮清歌挑了挑眉头,扬起小脸看向刘云徽,轻声道:是不是很逼真?刘云徽闻言却是并未作答,他眉头轻皱道:你为何执意如此?你可是知道,颖儿天花之症,已经在这城中传开,你现下整治知县这般,可知会给颖儿带来麻烦。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狡猾,她上前一步,拍了拍刘云徽的肩膀,轻声道:兵不厌诈你可知?说完,她对着刘云徽摆了摆手,好了,你出去!这里还有两人,弄完就回去。

说着,阮清歌便垂下腰身,在那两个女人的身上执笔画作,只是那痕迹却是比县令少了许多。

阮清歌这一忙,便忙活到了凌晨,而这期间一个人都没有出现过在这院落之中。

阮清歌甩着酸疼的手腕站起身,来到刘云徽的身侧,她额头上渗出一丝晶莹的汗水,仰头道:我们回去吧。

刘云徽闻言撇头看去,见那地上的三人,身上衣物已经被阮清歌穿好,只有一丝脓包痕迹暴露在空中。

她微微昂首,将阮清歌夹在腋下,随之向着外边一跃而去。

阮清歌不由的有些纳闷,一丝冷风从她的面颊吹过,她低声呼喊道:为何无人进来,那知县没有妾室吗?别说妾室了,就连一个巡逻的下人都没有。

刘云徽闻言,眉头轻蹩,竟是毫无言语。

不多时,两人飞回客栈。

那客栈门口刀疤男正守护着,见刘云徽从阮清歌的房中出来,刀疤男才呼出一口气,你们做什么去了,怎么要这么久?阮清歌和刘云徽出门之前,只是告诉两人今晚有事,但并未告知是何事。

刘云徽淡然扫视了刀疤男一眼,转身回到自己屋内,换好后,来到了阮清歌房间门口。

刀疤男骚着后脑勺,一脸疑惑,不多时,阮清歌换好衣物从中走了出来,对着那两人招呼道:走吧,去吃夜宵。

在路过涂楚蓝门口之时,阮清歌叫上,四人一同向着楼下走去。

诺大的客栈已经被阮清歌包下,整个楼下只有这四人,那店小二打着哈欠向着后厨走去,不多时一桌子夜宵便端了上来。

阮清歌抬眸看向刘云徽,本打算明日一早便前行,但现下这些事还没有处理完毕,所以要推迟两天,你无时无刻观察着南方的情况,我先将这处处理妥当,我们再前行。

刘云徽闻言微微昂首,那涂楚蓝却是皱紧了眉头,他抬眸看向阮清歌,轻声道:不然这样,我先去南方可好。

阮清歌闻言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你的医术,但是...那处,你现在的身份不好暴露。

涂楚蓝神色一顿,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的面容,你这易容之术当真了得,可否给我易容一番,不就能解决了。

阮清歌闻言眉头一蹙着,道:不可,易容并非长久之计,再者现下我也需要你帮主。

你还是跟随在我身边,两天将这处的天花处置稳妥,我们便前行。

阮清歌如是说,自是有她自身的打算。

这涂楚蓝到底是不是想要跟在他的身边,还不一定,现下,只有将他牢牢抓在身边。

说完,阮清歌个抬头瞥向刘云徽,你今日拿出的令牌,可是何处的令牌?不会是你真实身份吧?那刘云徽闻言面色微冷,随之面上就是闪现出一丝极少出现的窘迫。

阮清歌见状,嘴角不由一瘪,不会是伪造的?那刘云徽面色顿然一黑,并未,但若拿出我真实身份令牌,那知县便知道了,未免打草惊蛇,今日我拿来的便是梁王的令牌。

那刘云徽说着,垂下眼眸,阮清歌闻言顿时错愕,若你先前说的那般,那萧容隽不是知道了我们在此处。

涂楚蓝闻言,满眼焦灼,而那刀疤男却是吃着夜宵抬头来回不住的看着那两人。

你们说的梁王是谁?可是战...那刀疤男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嘴巴被一块糕点塞住,阮清歌面色十分不耐。

刘云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他垂眸道:你以为不用,梁王就不知你在何处吗?他语气轻轻,似乎不带一丝情绪,阮清歌闻言却是撇了撇嘴角,垂头丧气,亦是,按照那男人的手段,自是不用如此。

她呼出一口气,拿夜宵撒气,不多时,便吃完,四人回房入睡,阮清歌却是一时间睡不着。

明日,定然有一场恶战,亦是为了那群难民,以及整治这个知县。

——次日一早,阮清歌醒来,便坐在楼下喝茶,她身侧坐着三人,形态各异,刘云徽一脸冷漠,涂楚蓝满脸沉思,而刀疤男,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蛐蛐,玩的十分兴起。

不消片刻的功夫,阮清歌便听到了踢踢踏踏马车的声响,自东边向着城门的方向前去。

阮清歌眼底忽而划过一丝冷漠,她侧目看去,便瞧见了一众将士,期间一身师爷装扮的男人在其中,那一脸的傲然,带着让人想要胖揍一顿的姿态。

阮清歌轻抿茶水,眸间淡扫,那马车呼啸而过,带着一片尘土,她微微侧身躲过,看向刘云徽道:你可是交代清楚?刘云徽昂首,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对着那三人招了招手,走吧!去看热闹!语罢,那三人一同向着城外走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梦中仙人云烟如渺,阳光灿然。

城外四处皆是炊烟,一口口大锅散发着诱人的米饭香气。

那师爷瞧见的便是这般,那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他大掌一挥,对着身后的将士喊道:去!给我把锅都给我掀了!所有人赶出十里以外!此处不可留人!小心点!别染上!那群守卫均是一脸赴死的模样上前,那脚步亦是有些疲软。

谁人都怕染上那天花,奈何那小乞丐沾染到了知县的身上,怎能不出了这口恶气!虽然这般想着,但那师爷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狡诈,若是那知县去了...这府衙...呵呵!坐在期间正吃着香甜米饭的颖儿见状,稚嫩的小脸上不见任何起伏,他毫不惧怕,依旧吃着碗中的食物。

洛娘瞧见,面上泛着苦楚的笑容上前,各位爷这是怎么了?我们并未进城,只是在这处寻得庇护!这般都不行吗?那师爷冷哼一声,倒退一步,现下这城外的每个人,身上都可能沾染着天花。

你离我远点!昨晚知县老爷身上发现染有天花!定然是那孩子传染!抓起来焚烧!洛娘闻言,满脸的错愕,那眼底却是毫无波澜,她道:这位爷!您是不是搞错了!颖儿根本没有得天花,只是久未洗漱,身体长出异物罢了!现下全然完好!那师爷听闻,皱起眉头,与洛娘展开了争论。

而在那城门边上,阮清歌四人正侧目看去,她见颖儿临危不乱的表情,十分欣赏。

虽然早上又刘云徽前来告知,却是一点孩童应该展现的紧张都没有。

洛娘怎么解释都没用,那师爷均是把矛头都指向颖儿的身上,洛娘无奈,带着那师爷去了颖儿的身边,经过一晚药材的渗入,颖儿后背以及手背上的脓包已经全部干瘪了下去。

那师爷瞧见一脸惊讶,怎么...怎么会这样?周围的人瞧见纷纷上前,将那群衙役之人包围住,指指点点的说着难听的话语。

无非便是不让百姓活命,这城外也不让人呆了,岂不是让他们命丧荒野!颖儿稚嫩的面上满是不爽,他撅着嘴巴将衣服穿上,道:我本就不是天花。

那师爷搔着后脑勺,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一切。

早上的时候,那知府内便是传出一道道尖叫,紧接着从春满楼来的头牌便从那屋内跑了出来,刚跑了两步又折回身,对着知县老爷一顿暴打。

若不是师爷拉着,非要闹出人命不可,那两个青楼女子哭喊什么被知县老爷传染了天花,本就没了性命,毫无惧怕!那知县被打,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亦是听闻城外有人沾染天花,便将那两个青楼女子捆绑了起来,随之叫师爷前来处死颖儿。

打得旗号自是好,便是不能传染更多的人。

可现下前来,便是瞧见了颖儿安然无恙一幕,可那知县老爷身上的脓包却是真真实实,那痒意亦是实实在在。

颖儿瞧见师爷眼底的疑惑与不甘,他道:昨晚我梦中遇见一名仙人,那仙人道:‘苍天有眼,自是要惩戒不良之人,危难百姓,必然诸之。

’颖儿语罢,向后退去,缩在了洛娘的身侧。

阮清歌离得老远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侧目看向刘云徽,这也是你叫他说的?刘云徽眼底毫无情绪,摇头道:并未。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抬眼向着颖儿看去,这孩子,当真是鬼灵精怪,这大盛朝本就信有鬼神之说,这般,定然要遭到百姓讨伐,那知县亦是没有好果子吃。

那师爷闻言,上前一步欲要抓住颖儿,他一脸狰狞,你!找死吗?!洛娘将颖儿拦在身后,面上满是歉意的笑容,孩童之言,自是不能信!可洛娘刚说完,那城外的难民却是不乐意了,一群人上前就要讨伐一番。

场面变得一度崩裂,那师爷抱头乱窜,不多时,便带着人马逃回了城内。

阮清歌见状,轻笑一声,那城门已经被关闭,在临近关闭的一瞬间,她扫向颖儿,那孩子眼底满是坏笑,阮清歌无奈摇头。

她回到客栈,城外发生这么大的事,传播自是极快,那客栈老板自是听闻,笑眯眯的来到阮清歌面前。

这位公子,是小人不对,那孩子竟是没有疾症。

阮清歌闻言挥了挥手,给你的银子不用退回,招揽客人,再叫个说书先生。

那老板闻言乐不得的跑去了门口,不多时便门可罗雀。

刘云徽不解看去,阮清歌却是露出蜜汁一笑。

不多时,治好颖儿疾症的事情便被传了出去,刘云徽闻言,十分无奈,他原本以为阮清歌的目的只是吓唬那知县罢了,现下...竟是另有目的?不过,是何目的,刘云徽已经猜到半分,那阮清歌最爱的,便是钱财...不多时,果然知县的人前来客栈,找到阮清歌,那态度十分恭敬,却遭到了一群人的白眼。

自是因为有说书先生在,颖儿说出的那番话已经传播的人尽皆知。

阮清歌见状,十分傲然,下颚微昂,倒是有一番道骨仙风之气。

她带领刘云徽随着那一行人前去,再次来到这府衙,阮清歌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皆是因为...那前庭看起破烂,后面却是别有洞天!麻的!那地面都是用云石铺成!这知县贪了多少啊!阮清歌迈着八字步来到一处厢房,她抬头看去,便瞧见了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口中发出呻吟,不断想要抓痒,却是又不得不止住动作的知县大人。

那天花本就是在潮湿之地才会引起,若是这知县一开始便收留了那些难民,颖儿也未必会沾染上。

那知县睁开猩红的眼眸,现在阮清歌看来,伸出一只犹如兽掌一般的手,快!救救我!阮清歌昂首,上前一步,那知县周围竟是空无一人,皆是害怕被沾染上。

她在心中悱恻,也幸好这些人并不知道那天花的疾症,不然,她的手段亦是不会蒙混过关。

阮清歌站在知县面前,摇头轻叹。

那知县见状却是瞪圆了眼眸,一脸的哭丧,你什么意思!我是没救了吗?!阮清歌闻言,又是一阵叹息,站在她身后的刘云徽瞧见,便知,这小女子又要开始演戏了。

她道:这老天都要你的性命,草民自是救不回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当真狗血那知县闻言,手上的动作也忘记了,如同石化了一般,不多时,一声惊天的呼喊自他唇边呼啸而出。

吓得阮清歌倒退一步,捂住了耳朵,她不由得嘴角一抽,怎么...有点欺负小朋友的感觉?哇!难道真的是老天要收了我的性命吗?!为何那孩子能好,我就不能?!那知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似豁出去一般,伸手就要向身上抓去。

阮清歌见状一惊,连忙出声制止,喂!别碰!碰了你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那知县闻言看来,手停在距离皮肤一厘米的地方,不过...幸好有这一厘米,若然,一定能发现那胞触碰起来一丝感觉都不会有。

可你...不是说,救不回来...那知县可怜巴巴的向着阮清歌看来。

阮清歌无奈扶额,老天为何要你的性命?你可是不知?若按照老天的旨意去办,这性命自会还与你。

刘云徽闻言,面上满是黑线,也幸好阮清歌碰到这知县胸无点墨,若然,必定被拆穿。

那知县闻言,坐起身子,想要抓身体的动作,却是硬生生的止住,他微皱着眉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正是那师爷所站之处。

你说!近日本官可是做了何事惹恼上天?那知县一脸的迷茫。

那师爷上前一步,站在阮清歌身后,眼底满是阴暗的扫视了她一眼,道:回老爷!根本就没有那事!均是这草民胡揪!老爷每日为民忧心,怎能遭到上天的谴责。

闻言,阮清歌皱眉看去,这师爷...忧心怎么将青楼女子拽入怀中?忽而她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侧目向着知县看去。

到底是谁胡言乱语,老爷去城外看一眼便知,那南方暑热之地现下正在闹瘟疫,不少难民北上,你不开城门也就罢了!现下竟是要这师爷将人驱赶至十里之外,老天不收了你收谁!说着,阮清歌满脸愤然,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知县根本就不顶事,均是由这个师爷做主,亦是无恶不作。

那知县闻言,显然什么都不知道,而阮清歌敢肯定,刘云徽昨日拿出令牌,那把守城门的守卫定然将消息告诉了这师爷,可这知县却是不知?若是阮清歌他们是那般看中身份之人,定然会怪罪这知县。

当真是一箭双雕,把这知县往死里收拾啊!忽而那知县嘴边传出一声呻吟,那手竟是不受控制的向着身体抓去,阮清歌连忙上前,拽住那知县的手,眼底满是嫌弃。

别动!她大喝一声,果然那知县不再有所动作。

阮清歌抱起双臂,冷冷一哼,若想治病,便打开城门,将难民放入城中,这诊费另行他算,若然,便等着收尸吧!那知县闻言浑身一抖,对着那师爷招了招手,快!快把城门打开!那师爷却是一脸犹豫,不行啊!老爷,那么多难民进入城中,咱们资金根本运行不开!哪里收留他们?阮清歌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单指滑动着身侧大理石铺成的桌面,这物件,极好,少说亦是上万两,那粮食,一月,按三十难民算,也不过区区一百两,你竟是说没钱?这事,若是让当今知道,启是有你活路?那师爷闻言嗤之以鼻,当今?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那师爷明显失去了耐心,阮清歌亦是坏了他的好事,就在那师爷说完,从门口窜出许多守卫,各个持刀相向。

阮清歌见状,嗤笑一声,这师爷还真是狗急跳墙,这知县还活着,竟是打算先下手为强。

哼!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们这惑乱民心之人!那知县见状,瞪圆了眼眸看来,你杀了她!谁治疗我!那师爷冷冷一哼,面上满是奸诈,你以为你还有活头?你这一身脓包,怕是活不多久了!别站着茅坑不拉屎!阮清歌抱起手臂看着热闹,还真是有意思,本想用这计谋榨取知县银钱,再补贴那些难民,却是没想到能看到这狗咬狗的一幕。

那知县伸出手指气急败坏的指着师爷,好啊!霍卿常!你现在竟是翻脸不认人了!你忘记当初是我救了你和你娘子!才有你现在的地位!那师爷闻言爆呵一声,王二狗!你还敢说兰儿!若不是你欲要强迫于她,她也不会跳河自尽!我忍辱负重多年!亦是为了今天!阮清歌闻言,错愕万分,这剧情,好像有点脱离她的控制啊!走向咋这么狗血?她侧眸看向刘云徽,后者耸了耸肩,亦是一脸迷茫。

此话题一出,那两人开始破口大骂,互相指责,阮清歌亦是知道了始末。

原来这知县是土财主,买了官,初上任之时还有一番志气,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三年前,附近乡村闹大水,他去救灾,遇见了霍卿常与他妻子兰儿。

霍卿常家中物件全被大水冲走,王二狗中意霍卿常的才华,后者看支离破碎的家,就随了这王二狗做了师爷,奈何王二狗死性难改,一日对霍卿常的妻子何兰起了歹心。

那何兰宁死不屈,一气之下跳了河,命是救了回来,却是落了病根,未曾生育,一度郁郁寡欢。

阮清歌听闻唏嘘不已,她不由得再次审视这师爷,那师爷长得倒是十分平凡,那一脸的阴沉,怕是长期压榨下得来。

不过那浑身的书卷气息倒是时有时无。

忽而阮清歌个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就算如此,这人竟是拿那些百姓的性命来抹黑知县,这就是不该的!在这里耽误了许久时间,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她伸手阻止住掐架的两人,道:停下!该办的正事赶紧办了!说完,阮清歌对着那两人道:你二人均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城外百姓如此危难,你们却在这里勾心斗角!那两人均是眼底黑暗看来,同时大喊一声,管你屁事!阮清歌嘴角一抽,我来到此处,便管我事!说完,她挑眉看向那知县,你的病还治不治了!还不等那知县王二狗说话,师爷霍卿常先出声道:他若是下了这位置!你便治!若是不下...第二百五十七章 整治王二狗还不等霍卿常刚说完,阮清歌撇唇道:那职位不是你说下就能下的,定要上报朝廷,现下,最要紧的是难民,以及这知县身上天花的事情。

你那些往事,日后我自会给你公道。

那霍卿常怎说也是当过秀才的人,他闻声皱起眉头看向阮清歌,一直以来她均是以一副能说了算的态度,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忽而,霍卿常眸间一瞪,那话语刚欲说出,却被阮清歌一个眼神瞪住,那霍卿常撇唇道:那难民可以放出,但...他的病...那霍卿常也算是退步,阮清歌昂首,你先去安排,一会便知。

那霍卿常已经意识到,阮清歌身后那男子,便是昨日手下告知持有梁王府令牌的人,那人都十分听前方男子的,那男子身份定然不一般。

他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不甘愿的瞪了抓耳挠腮的王二狗一眼,便退了下去,阮清歌给刘云徽使了个眼色,刘云徽随之一同离去,那室内只剩下王二狗与阮清歌二人。

阮清歌一步步走来,那王二狗眼底满是死灰,他眼巴巴的看着阮清歌,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阮清歌嗤之以鼻,袖口掏出银针,鄙夷道:你不想死,难道那些难民就想死吗?诊费十万两,你可是拿出?她说着,执起银针在王二狗的面前比了比。

那王二狗一脸窘迫,我...我没有啊!阮清歌哼声道:没有?那好...老天自是会来讨伐!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去,王二狗连忙伸手欲要拽住阮清歌,那肥胖的身子在床上抖了抖,险些掉在地上。

阮清歌回身看去,便瞧见了王二狗趔趄着躺了回去,那眼底满是期盼,呵!你可是想好?那王二狗一咬牙,闭上眼眸,伸手指了指一处,阮清歌挑眉看去,随之走了过去,她按照王二狗的指示,找到一把钥匙和木盒,她打开,那里面满是银票。

阮清歌拿出来数了数,那银票数值均是一千两一张,有许多,她撇唇,留下几张,剩余的全部塞入怀中,随之走到王二狗的身侧。

那王二狗一脸的肉疼,却是有苦不敢说出。

阮清歌上前,拿出银针插入王二狗的穴位,不消片刻,王二狗亦是感觉不出身上的瘙痒。

随之王二狗一脸惊喜,他垂眸看向身上的脓包,伸手要摸,阮清歌呵声道:别碰!如此片刻便消除痒意,那王二狗自是当阮清歌是神医,连忙停住动作,阮清歌冷眼看去,叫下人准备热水,沐浴一番,便能将毒素排出,切记,要泡上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亦是够这王二狗好受。

阮清歌转身来到门口,随之对着那王二狗露出蜜汁一笑,这位置,定然不能让他久坐,若然,这樊阳城怎能蓬勃发展。

可是还有人得有这疾症?阮清歌抱起手臂轻声问。

那王二狗闻言不住点头,有!说完,他叫手下带来了那两个青楼女子,那两人蓬头垢面,头发披散,衣衫凌乱。

见那王二狗,两人破口大骂。

阮清歌见状,嘴角一抽,叫人按住那两个女子,随之施针在两人身上。

那两个女子不断挣扎,阮清歌低吼一声,那两人才老实,她们自是无辜。

昨晚在绘画之时,阮清歌便在三人身上施了会起痒意的药剂,可这天花并非常人所知,这几人自是不知真正的天花到底如何。

直听闻,便吓破了胆。

处理好一切,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

见刘云徽正在外侧等候,难民已经寻得住所,便在城南的破庙中,拿出环境干燥,处理一番,是个不错的居所。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在刘云徽的带领下,两人向着那处走去。

——而此时,阮清歌的事迹,已经传入了萧容隽的耳中。

男人执着茶杯,侧耳倾听青阳的汇报。

男子闻言嘴角微勾,却是看直了青阳的眼,‘铁面王爷竟是笑了?!’萧容隽侧目看去,那王二狗,可是沈敬元管辖?青阳昂首,自是,但那王二狗当初买官,并未上报,沈府尹自是不知。

萧容隽闻言面上划过一丝了然,如此,便交由你处理,现下,前行吧!青阳眉头一憋,王爷,您不等王妃吗?萧容隽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阮清歌的动向,可为何不与之相见,这与在王府中寸步不离的姿态可是截然不同。

萧容隽闻言,无声的叹息一声,前行。

那女子爱玩,便放纵她几日,加之...南暑之行万分凶相,萧容隽亦是不想阮清歌出现。

——说是破庙,不如说是空庙,那处荒废时日并不多,皆是因为城内居民毫无钱财,那庙宇自是拿不到香火钱,和尚主持全部寻找自己的机缘。

便方便了这些难民。

这处可比城外那荒芜杂草从生之地好了不少。

阮清歌站在庙宇跟前,抬眼看去,涂楚蓝正在为难民检查身体,刀疤男一脸无奈的陪着灿儿玩耍。

颖儿跟随在洛娘身侧,帮忙收拾破庙。

阮清歌见此情此景,心中一片舒然。

她走到洛娘身侧,洛娘一脸感激的看着阮清歌,梦生,你来了!听闻洛娘这一声呼喊,周围的难民全部聚集在此处,纷纷钟欲要跪下感谢,阮清歌大掌一挥,阻止住他们的动作。

你们不用如此,这些本就是知县应该做的,我只是帮你们要回罢了!那群难民感谢了阮清歌半天,阮清歌借着空挡出来,将洛娘拽到了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部分银票,递到了洛娘手中。

这些,便当做我资助你们的。

那洛娘推拒了半天,阮清歌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就收着吧!这些都是我从那贪官手中得来的。

洛娘闻言,瞪大了眼眸,你...阮清歌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冲着洛娘俏皮的眨了眨眼眸,对着洛娘交代了颖儿病症一番,随之看了一眼天色,走到刘云徽身边。

东西采买的怎样?刘云徽昂首,阮清歌瞧见涂楚蓝也已经走了过来。

颖儿的情况好了许多。

阮清歌轻笑,还真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对着那三人招了招手,我们走!第二百五十八章 医者圣心那辆阔气的马车行驶在路上之时,已经是午夜十分。

皆是因为阮清歌在前行之时,忽而想起霍卿常的妻子——何兰的疾症,不过也幸好阮清歌折回,才知道...她竟是被萧容隽无所不在的监视着!当她回到府衙之内,王二狗的乌纱帽已经被摘去,询问一番才得知,王二狗的事件已经被知府知道,之前刀疤男打劫的乡村,亦是归属樊阳城。

这王二狗这些年一丝作为都没有。

那霍卿常也被革去了师爷之位,阮清歌找了许久,才在一间学堂找到了他,原来霍卿常被安置了去路。

那霍卿常瞧见阮清歌之时,十分平静,当时反应过来阮清歌可能是梁王的人之时,便知道自己的下场。

阮清歌亦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当霍卿常得知阮清歌的目的之时,简直惊掉了下巴。

那何兰一脸憔悴,年龄二十多,却像是三十一般,即便如此,那霍卿常亦是没有妾娶,从始至终一心一意。

在这世间竟是能瞧见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幕,让阮清歌不由得有些唏嘘,脑海中亦是浮现那男人的身影,他身边亦是没有小妾,连个通房的丫鬟都没有。

那何兰本就是阴寒之体,加上落水,雪上加霜,便不得生子,阮清歌给她针灸,开了汤药,亦是在离去之时,在何兰的枕头下放上钱财。

做完这一切,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上了马车。

涂楚蓝十分不解,为何那师爷这般,还要医治他的妻子。

阮清歌答:医者圣心,罪大恶极之人亦是生命,命本无常,遵循本心,救便是了!那一句‘救便是了!’被阮清歌说的豪情无限,涂楚蓝眼底满是惊艳,这男子小小年纪,竟是参悟的如此通透。

实乃‘人性’二字,在他面前,只是摆设罢了,‘遵循本心,救便是了。

’皆是心善,为医重德。

涂楚蓝心中忽而生起一丝惭愧,活了这一大把岁数,竟是没有一个少年明白的多,不消片刻,便被咽入腹中。

自是因为日后跟在‘安梦生’身侧,难得的安心,亦是一种对过往的救赎。

——夜黑风高,月影婆娑。

阮清歌不住的打着哈欠,她侧目看向刘云徽,眼底满是揶揄,为何萧容隽能这么快知道樊阳城的事情,是不是你偷偷给他报信了?刘云徽闻言微微侧目,并未回答,那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却好似看着一个白痴一般。

阮清歌翻了个大白眼,真想一巴掌呼死刘云徽,难道他们镇北将军府出来的人皆是面瘫,不爱言语?她手臂支撑在桌上,随之撑起下颚,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刘云徽。

那少年皮肤黝黑,却是一片阳刚之气,自从沙漠之地回来,他那双凤眼比以往锐利了许多,只是在看着阮清歌的时候回柔软上几分。

那刘云徽自是知道阮清歌正看着他,他抿起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解释道:你可知马上就要路过颍州。

阮清歌闻言摇了摇头,随之眉头微皱,你说的颍州,可是当初劫走我去的那处?这马车内只有阮清歌和刘云徽二人,因为购买了许多物品,此次前行,正是两辆马车。

那刀疤男和涂楚蓝正坐在后面那辆,亦是雇佣了两个车夫。

闻言‘劫走’二字,刘云徽面上划过一丝窘迫,他点头道:正是。

为何提起这个?阮清歌倒是无感,当初的事情她看的很开,缘分自是这般,无巧不成书,无缘不相见。

刘云徽正色道:颍州的沈府尹你可还记得?阮清歌昂首,忽而嗤笑出声,我自是记得,若是当初没有遇见他,没有他的引荐,我也不会去那皇宫,亦是不会再有后事。

说起来,阮清歌对那沈府尹还真是爱恨有加,不过一切都是自找的不是?若是当初没有那黄金万两的诱惑,怕是现在还在逍遥快活,不过现在日子过得也不差。

刘云徽闻言,面色一黑,抱拳在嘴边轻咳一声,掩住情绪道:前方便是颍州。

阮清歌昂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可这和萧容隽有何关系?说完,她眼底划过一丝了然,难道说,萧容隽得知,叫了沈府尹处理这事?刘云徽昂首,给了阮清歌一个赞赏的眼神。

阮清歌并未因为如此欣喜,反之面上展现出一片恼怒,那为何这处这么多难民,那颍州极大,为何不收留?刘云徽闻言,抿起嘴角,你若想知,后日便可。

阮清歌闻言,昂首,听闻刘云徽之意,定然是后日才可到颍州。

阮清歌捂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她对着刘云徽挥了挥手,你转过身去!刘云徽闻言,皱眉,却还是听取了吩咐。

不多时,他身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瓶罐相碰的叮当声。

当他再次转过身来之时,阮清歌正对着一面琉璃镜在面上涂抹着什么。

而那一张娇艳的绝世容颜,完好的展现出来,她却皱眉,嘴唇轻瘪,只是转瞬,阮清歌嘴角微弯,一张面容因为那笑脸灿如皓月,美若邸仙。

自古帝王为博得美人一笑,绞尽脑针并无道理,倾城美颜,一笑倾人,再笑倾城,自是要‘倾倒’一座城池。

就在刘云徽胡思乱想之际,耳际却是听闻阮清歌小声的嘀咕着,闷了这么多天都不见面上长痘痘,这倾颜还真是极好,看来暂时不用研制高级版了。

刘云徽闻言,嘴角一抽,小女子爱财,在何时都不会忘记这一条定律。

喂!后天到颍州是不是?那我就睡个两天两夜,这易容我便不带了,省的闷痘。

说着,阮清歌掀开一侧的软被钻了进去,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刘云徽闻言,皱起眉头,闷痘是何物?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何物你自是不用知道,去吧!有事喊‘小哥哥!’我就知道有情况了。

刘云徽闻言,面色一黑,‘小哥哥?’听起来那么像红楼揽客的?但他并未言语,弯身走了出去,向着后方马车而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继续前行当刘云徽来到后车之时,那两人已经睡下,却被惊醒。

涂楚蓝很不解,揉搓着睡眼,你为何不与梦生在一起?刘云徽坐在一侧的软椅上,倚靠车背闭目养神。

那涂楚蓝见刘云徽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无奈摇头,并未挑理,毕竟镇北王世子,怎会看的上他这朝廷重犯,他自是不会自讨无趣,便翻了个身,继续睡下。

他身侧的刀疤男已经开始打呼噜,涂楚蓝烦躁推了推刀疤男的脑袋,那呼噜声渐渐的小了下去,那车厢内才恢复了平静。

——兵分三路的人,打头临近南暑的便是白凝烨的车队,那穆湘一路上都在跟白凝烨抱怨为何不带上王妃阮清歌,万分的无趣。

还是白凝烨叫‘她’整理药材,留着备用,占据了她的空余,才难得的讨到了清闲。

此时穆湘已经累到指着下颚睡着,而白凝烨注视着她的睡颜半晌,随之呼出一口气,那一双桃花眼,如星光般浩瀚,却带着一丝怅然。

而萧容隽,亦是全无睡意,那马车快速的疾驰在官路上,三千士兵步伐矫健,亦是十分快速。

那一道黑色身影越门而入,跪倒在萧容隽身侧。

他垂眸看来,青阳轻声道:世子已经从王妃的马车上下来,回到后方马车歇息,王爷不用担心。

萧容隽闻言,眼底那丝顾虑才消散,这阮清歌现下竟是知道男女有别了?只要一想到往昔,那阮清歌竟是与刘云徽同房不同屋而眠,心中便一阵不痛快。

他将手中书籍放下,那狭长的丹凤眼扫向青阳,轻声道:宫中情况如何,赈灾之物可是发出?青阳闻言,嘴角抿起,那刚毅的面容一片阴暗,他轻声道:并未,宫内一丝情况不曾传出。

萧容隽嘴角忽而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拳头亦是攥起,看来这萧容堪真是要置本王于死地。

王爷...青阳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他刚说出两字,便被萧容隽一掌挥出打断。

你无需多言,即便如此,亦是难不倒本王,沈府尹那边情况如何?全然听王爷安排。

青阳垂眸道。

萧容隽昂首,面上毫无表情,那眼底亦是无波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之态尽显。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有事暂且让青怀前去。

萧容隽摆手道。

随之青阳退下,萧容隽抬起一掌揉搓着太阳穴,他眼底满是黯然,回想数日之前,他被皇帝萧容堪叫去皇宫,前行之前,便接到了刘婕妤密信,便得知此去,如踏入虎穴。

果然萧容堪一脸忧愁,叫萧容隽千万南暑之地治理瘟疫,那赈灾之物,却是以国库资金紧缺为由晚些时日出发。

萧容隽自是明白萧容堪的伎俩,可那处百姓处于危难之中,他怎能因为没有赈灾之物便不前来。

皇命难违,帝心难测,即便是赴死,萧容隽也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再者,他亦是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在他从皇宫出来之时,便想着如何要阮清歌一同前去,却是没想到那小妮子以如此方式前来。

虽然开始不同,那结果一般便可,可是那心中的想念,闲暇时脑海中浮现的景象又是何事?萧容隽苦涩一笑,自作孽不可活,怕是中了那小妮子的毒!——日月转移,时光如梭。

转眼间,两日便悄然度过。

当阮清歌再次睁眼之时,马车已经停止了摇晃。

这两日间,阮清歌困了便睡,饿了便从一侧的食袋中拿出食物吃着,不过当她每次摸去之时,都能拿出热乎的食物,定然是刘云徽扔进来的。

虽然阮清歌不是很在意男女有别什么的,在前世军营中,亦是与那些大老粗同住一片野地,但现下情况不同。

虽然萧容隽并未出现,但她被监视,却是实打实板上钉钉的事情,那男人若是知道她与刘云徽住在一辆马车过夜,怕是没有命活着回去了吧?那男子虽然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但怎么说她也是他的王妃,那男人...那男人...阮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感觉对不对,总觉得每次白凝烨挨打皆是因为她。

不过她宁愿选择相信不是,不然,那真是一件考验智商的事情。

此时,阮清歌伸了个懒腰,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这马车都停下了,为何不见刘云徽前来叫她,难道是那‘小哥哥!’的暗号不好听?正当阮清歌想要起身之时,那马车忽而动了起来,她一个没坐稳,身子趔趄,险些栽倒。

她趴伏在窗边,掀开帘子看去,原来正在排队进城门,那诺大的‘颍州’字眼,正高高悬挂于城墙之上。

阮清歌忽而回想起之前刘云徽所说,到了颍州自是知道为何难民会前去樊阳城。

她侧目向着城边看去,那城边却是一片干净,就连帐篷的残留都没有,她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惑,这是为何?阮清歌带着疑惑,看着那马车进入了城池。

眼里所及一切,皆是那般熟悉,此时正值腊月,她来之时正是初夏,至此已经过去半年之久,故地重游,心情不知喜忧。

她将窗帘放下,转身整理易容。

却是不知她那一转身,窗帘放下的动作之时,远处一人惊鸿一蹩。

——那马车从何而来?远处酒楼之上,一白衣男子翩然摇扇,指着阮清歌的马车道。

他身侧一身华服男子正满脸忧愁,垂眸沉思着。

忽而他面前出现一把折扇,狠狠的敲击在桌面上,愣是将他的神魄招了回来。

他烦躁道:翰兄!你作何!哎!我问你呢!那马车内的女子你可知是谁?那白衣男子一脸焦灼,拽住华服男子的衣领向着栅栏出走去。

半个身子倚靠出去,指着那驶远的马车。

那华服男子不耐烦的看去,当他看到一道背影下车之时,忽而微眯起眼眸,随之瞪大,快步向着楼下跑去。

那白衣男子在身后追赶着,文恪!你作何跑那么快!那女子你可是认识啊!白子男子怎么呼喊,沈文恪皆是不答,他快速跑到街道上,此时满是人流,他抬眼四处打量,那辆马车以及身影,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身后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呼声,忽而肩膀被人拍打,喂!文恪!你...干什么啊!沈文恪回身看着白衣男子,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难道是他看错了,那身影明显是安梦生啊!第二百六十章 再遇沈文恪而那两人眼中的主角,‘安梦生’正坐在一间酒楼中吸溜着面条。

钟爱面食的阮清歌,这一路上吃腻了鸡腿,虽然没有苛待自己,但那油腻之物实在是吃够。

此时面前正是一碗清汤挂面,她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而她对面的三人,正吃着...糖醋排骨,炸素鱼,红烧肉,四喜丸子。

不明之人,一瞧见便以为阮清歌正遭受着虐待。

当阮清歌吸溜掉最后一根,她舔了舔嘴唇,面上满是餍足。

她面前忽而递过一块手帕,她笑眯眯接过,冲着刘云徽道谢,后者却是面无表情,扫视着周围。

阮清歌见状,侧头看去,这城中人比之前多了不少,都是南暑之地前来的人?刘云徽闻言昂首侧目看去。

阮清歌眼底一片了然,这从城中已经饱和,那街道上已经人满为患,马车通行简直与路人‘擦肩而过。

’自是这处容纳不下,那群人才会北上。

看来这不作为之罪,阮清歌怕是错戴在沈府尹身上。

刘云徽垂眸,凑向阮清歌耳边,下一张便是南暑之地,来到此处,可要与沈府尹打声招呼?阮清歌闻言,抿了抿嘴唇,路程紧急,不需要...安兄!我终于找到你了!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便是瞧见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那一张清秀的面容却是满脸的错愕,那不是沈府尹——沈敬元之子,沈文恪又会是谁?当初那一幕幕浮现在阮清歌的脑海中,若不是沈文恪出行撞到路人,若不是她一副医者心肠,两人也不会结下善缘。

阮清歌注意到,他身侧还有一人,那人一身白衣出尘不染,眉清目秀,身材纤细,书卷气尽显,那嘴角微僵,此时正摇着折扇。

那白衣男子心下黯然猜想‘这衣物,明明是刚刚瞧见,怎的是个男子?还是他看花了眼?’阮清歌现下面容全然是另外一副,这沈文恪不吃惊才怪。

只见那沈文恪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之是满脸的失望,他抱拳道:这位兄台多有得罪,在下认错人了!说完,他便转身要走。

那涂楚蓝和刀疤男对视一眼,满眼疑惑看去,刘云徽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亦是等待阮清歌的反应。

阮清歌忽而一笑,拽住了沈文恪的衣摆,沈兄既然来了,为何要走?沈文恪转身,眉间皱起,不悦的打掉阮清歌的手臂,我自是与你不熟识,切要套近乎!阮清歌闻言,那嘴角的笑容扩散的更大,她道:沈文恪!你母亲身体如何?可是安康?那红景花可是还在?刘云徽摇头叹息,抬起眼眸向着沈文恪看去。

当初刘云徽与沈文恪初见之时,并未易容,现下刘云徽亦是真容,那沈文恪自是认得。

毕竟都当初...不打不相识。

沈文恪这一看,面上满是吃惊,指着阮清歌张大了嘴巴,你...阮清歌本想不去打扰,可现下这小子送上门来,许久未见,自是有一丝想念,这父子也算是她的贵人,不过...阮清歌最大的目的便是,不知那萧容隽可是也停留在这颍州?会不会也在沈府?阮清歌轻笑昂首,她扫视了一眼周围,这沈府尹之子到来,整个茶楼皆是一片安静,阮清歌看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对着沈文恪耳际低语了一声。

沈文恪闻言,微微昂首,阮清歌给刘云徽使了个眼神,一行人便向着外面而去。

不多时,来到一间茶楼,阮清歌刘云徽和沈文恪坐在一间雅间内。

而涂楚蓝刀疤男和那白衣男子大眼瞪小眼。

阮清歌开门见山道:我本次出行身份不便,便易容了,我刚刚那一番话语...我自是知道你就是安兄。

此时沈文恪已经恢复了以往翩翩公子之态,那嘴角勾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底满是华光。

说完,沈文恪眼底满是揶揄,你这倒好,现下身份不一般了?可是受到惠太妃青睐做得太医府一官半职?阮清歌闻言,面上满是窘迫,她当初便不是奔着权势而去,无非是为了那十万两黄金罢了。

刘云徽侧目向着阮清歌个看去,倒是要瞧瞧他如何回答。

那什么...阮清歌摸了摸鼻尖,道:我现在入了梁王麾下,当一名小小医者罢了!沈文恪闻言,眼底竟是一丝吃惊都没有,那倒也好,不过这梁王手下也不是好当的。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自是...那冷面王爷...阮清歌说着就一阵烦躁,她摆了摆手,那梁王可是路经此地?南暑瘟疫一事...梁王本是带着我,但...以为一些事,我与梁王走散...阮清歌正想着借口解释,那沈文恪一脸戏谑道:梁王并未到来,可能在你之后。

阮清歌闻言,不知是喜是忧。

刘云徽闻言,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狡猾,沈公子可是当真,我怎得知梁王在前日便到达,现下还未离去。

那沈文恪闻言,眼底满是吃惊,这人他印象极大,当初那一副好身手便开了他的眼,现下竟是知道梁王的行踪。

你骗我?阮清歌瞪大了眼眸看去。

沈文恪见被识破,他摸了摸鼻子,面上满是歉然,我只是好奇你和梁王的关系罢了!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我们关系能如何?若不是她身边有刘云徽,定然被沈文恪戏耍,这人...真是欠打!沈文恪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便随我去府上可好?想必梁王现下还未离去,你们也好一同前行。

阮清歌闻言却是皱眉摇头,对着沈文恪抱了抱拳,沈兄,明人不说暗话,与那梁王在一起实在是令人窒息,这走散了,便散吧!到南暑之地自会相见。

沈文恪闻言回想那日初见梁王之时,自他周身散发的威严,确实这般,便昂首,好!阮清歌见状灿然一笑,忽而身后开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冷清的声音,本王怎地让你窒息?不如你说一说。

阮清歌闻言,顿时瞪大眼眸,她想过会与萧容隽偶遇,却是没想到会是在这里!这哪是偶遇!简直就是守株待兔吗!第二百六十一章 梁王,您又帅气了阮清歌向着刘云徽的身边缩了缩,萧容隽见状却是眼神一暗。

那沈文恪瞧见,眉头轻皱,这两人关系到底是如何,梁王竟是亲自前来,他不是正与父亲商谈要事?萧容隽上前,坐到阮清歌身侧,侧目看去。

那阮清歌勾唇尴尬一笑,梁王大人,许久未见,您又帅气了!那沈文恪闻言,简直大跌眼镜。

刘云徽自动自觉的坐到了沈文恪的身边,阮清歌眼巴巴的看着刘云徽,心底却是在暗恨,竟是这般就把她卖了!?究竟是谁泄露了她的行踪!就在阮清歌质疑之时,萧容隽对着刘云徽露出蜜汁一笑,他微微昂首,冲着刘云徽道:干的不错,回去本王重重有赏!那刘云徽神色一愣,他扫了阮清歌一眼,瞧见后者那眼底的愤怒,他垂下眼眸,撇起嘴角应了一声。

他能得知,他日后的下场,定然...凄凄惨惨戚戚...自萧容隽前来,空气中一片尴尬,谁人都未曾一语。

尤其是沈文恪,不断的摇着手中的折扇,额角汗水不断渗出,若不是太惧怕与萧容隽自身溢出的磅礴气场,他也不会从府中逃出,让父亲独自面对。

几人尴尬的坐了许久,那日头高高升起,空气中一片干燥。

阮清歌一掌拍在桌上,对着几人道: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说完,她便站起身,欲要向着隔壁的雅间前去,毕竟涂楚蓝还在里面,若是让萧容隽瞧见...不必躲藏,带着那二人便是!那冷清的话语说完,萧容隽站起身,目不斜视从阮清歌身侧离去。

阮清歌嘴角一抽,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萧容隽。

她只好认命的向着隔壁走去,有萧容隽在,她简直就是小王...不!可能小王现下都当不上,不过那二她也是不认的!不过,刘云徽泄露行踪之罪,日后再算也不迟!涂楚蓝得知萧容隽再侧,吓得面色突变,那梁王传闻铁面无情,手段了得。

阮清歌见涂楚蓝如同炸了毛的小白兔,她连忙安抚,好话坏话说尽了,那涂楚蓝依旧摇着脑袋,欲上马车。

阮清歌使出吃奶的劲才将涂楚蓝拽出茶楼,刚站在阳光的洗礼下,便瞧见了对面的黯然无光‘萧容隽。

’那涂楚蓝也老实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萧容隽只是淡然的扫了一眼,并未答话,上了马车。

阮清歌垂眸,呼出一口气,刚转身想要上自己那辆,忽而听到那带着浓浓威胁的低咳声,阮清歌仰天,心中泪流满面。

她只好认命的钻入了萧容隽的马车,沈文恪身侧的白衣男子见状,执着折扇敲了敲沈文恪的肩膀,哎!那两人是谁?又是什么关系啊?沈文恪皱眉瞧去,高大的男子,便是铁血铮铮的战王,梁王大人,身侧...嗯,他的手下,一名医师。

说完,沈文恪钻入马车,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一行车队向着城东前去。

那白衣男子随之钻入马坐定,他单手摸索着下颚,思索了一番道:我怎么在那两人身上嗅到断袖之癖?沈文恪闻言,手中的折扇差点掉在地上,他执起,敲在许文翰的头上,莫要胡言乱语!那许文翰侧头一躲,你没看出来?哪有医师与王爷坐在一起?那两人关系看起来还那般亲昵。

沈文恪闻言,皱眉撇嘴想了想,随之道:那安梦生与梁王走散许久,现下定然在商讨南暑瘟疫之事。

此时,马车内。

阮清歌与萧容隽,却并未商讨南暑之时,而是...阮清歌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低垂着脑袋,两双如葱白一般的小手搅在一起。

虽然如此,但心底却是对萧容隽一顿痛骂,这不声不响的出现,是要吓死谁?不过不管如何,这面子上的活还是要过得去的,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错了!...一道低沉如蚊子一般的声音自阮清歌的嗓门溢出。

那萧容隽用鼻息‘嗯?’了一声,他垂眸看去,看着阮清歌漆黑的头顶,眼底却是带着一丝笑意。

不知为何萧容隽在看到阮清歌的那一瞬间,那紧绷的心便得到了松懈。

阮清歌咬住下唇,一脸的不甘愿,我说...我错了,我不该背着你偷偷跑出来。

萧容隽垂下眼帘,注视着阮清歌头顶,他再一次‘嗯’了一声,却是带着一丝笑意。

阮清歌眼底满是吃惊,她抬起眼眸看去,却是瞧见了萧容隽一本正经的模样,她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她继续垂下眼眸,嘴边却是溢出一声轻叹,王爷大人!小女知错了还不行吗?真的!我对天发誓!阮清歌自是理亏,这处,本不该是她来的,但她却是追随白凝烨前来,追也就追吧!还没追上...阮清歌等了半天,都未见萧容隽有所回应,她嘟嘴嘴巴,倔强的将眼帘瞥向别处,她都认错了!还想要她怎样?能从她阮清歌空中听到‘知道错了!’这几个字,简直都要烧高香祭拜的好不好?好吧...她确实有点吹嘘了...不过,阮清歌自是能感觉到来自萧容隽的担忧,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蜜汁自信。

车内一阵寂静无声,不多时,那马车便停了下来,阮清歌撩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街边皆是直挺挺站立一众将士。

打头的便是那暴力护卫,青怀。

阮清歌皱眉看去,你这次带了多少?萧容隽侧目看去,三千。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心中却是一阵悱恻,‘这就说话了!’阮清歌率先跳下车,弯身站在一侧,等待着萧容隽,那下人模样学的有模有样。

阮清歌低垂下去的眼帘,却是左右来回扫视。

她并未瞧见赈灾之物,不由得有些疑惑,她瞧着前面下来的沈文恪,那一肚子的问号全部咽了下去。

有时间,她自会问问萧容隽。

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并没有什么危险。

不过以他的身手,应当不会有什么。

阮清歌站在萧容隽身侧,刚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萧容隽阻止,你在外面等候,我去去就来。

阮清歌疑惑看去,萧容隽却是皱眉,并未言语,径自走了进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临近南暑之地日头渐渐偏移,阮清歌依靠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不多时,那伟岸的身姿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便是那阔别许久的沈府尹。

那老头似乎年轻了不少,毕竟妻子身体安康,家庭和睦,自然容光焕发。

阮清歌刚想打招呼,忽而与一双冰冷的眼眸对视,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不甘心的将眼帘瞥向别处。

而那沈府尹,自是注意到阮清歌的身影,他眼底满是笑意,王爷,您交代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妥当,前行凶险,小心为妙。

萧容隽微微昂首,抬起一双锐利的眼眸,看向依靠在马车上,一身男装打扮正赌气的小女人。

他迈着阔步走去,那小女子掀开车辆,虽然眼底满是不甘,却是摆满了笑脸等待他进入。

萧容隽站在马车旁,侧目看去,你若是不愿,不用这般,没人能强迫你。

我...亦是。

阮清歌闻言,撇起嘴角,王爷请上车!心中悱恻,‘你强迫我做的事还不少嘛?!’萧容隽眼底一暗,钻入其中。

原本是一辆马车在其中,现下是三辆马车一起前行。

涂楚蓝噤若寒蝉,面色煞白,微胖的身子随着那马车来回摇晃,他并没有想到会遇见梁王。

这一路上阮清歌和刘云徽都在说梁王之事,原本涂楚蓝便没挂在心上,可现下梁王真真实实出现,那心中的恐惧放大到了极点。

刘云徽侧目看来,嘴角请抿,你不必如此,梁王不会对你作何!说完,他便不再做声。

他能说出此话,全然是因为阮清歌,毕竟是她中意之人,定然要安抚好,别还没到南暑之地,便吓死了!那可得不偿失!涂楚蓝一身的冷汗,那衣裳后背已经被浸透,泛着一片暗色。

刀疤男打着哈欠,一掌拍在涂楚蓝的后背上,兄弟!你怕啥!有我在呢!那涂楚蓝惧怕萧容隽是真,这刀疤男...只见涂楚蓝一脚踹去,少在这里大放厥词,那将军站在你面前,你便知道我的心情了!那刀疤男被踹的龇牙咧嘴,你!我不跟你说了!他赌气的将脸瞥向别处,不过有这一闹,车厢内的气息明显好转了不少。

而另一个车厢,却是一片安静,原本有太多的话语想说,可阮清歌看着萧容隽那一张面瘫脸,什么话都憋回去了。

马车有序的向着前行,耳侧不断的传出踢踢踏踏将士走路的声响,阮清歌眼皮子渐渐下沉,嘴边打起了哈欠。

困了就睡吧!萧容隽轻声道,那缓慢的声音安抚了阮清歌的神经,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歪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原本瞧见萧容隽神经就紧绷,现下放松了下来,自是一片困顿。

萧容隽听闻那浅浅的呼吸声,他叹出一口气,脱下外衫,罩在了阮清歌的身上。

忽而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之前的几日,这小女人也是这般毫无防备吗?不过这一次相见,这小女子竟是没有耍手段,着实让萧容隽有些吃惊,亦是...搞不懂女人心,她竟是会主动承认错误?若不是那一身淡淡的药香,他真的会以为认错人了。

——此时,京城内。

北靖侯府,阮尚儒得到一丝消息,那追寻许久的安梦生竟是出现在了定安镇。

阮尚儒听闻此消息时,他眼底一片错愕,那安梦生爱财如命,怎会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他随之一想,南暑之地闹瘟疫,那定安镇,便是去往南暑的必经之地,那安梦生可是去往南暑?这般想着,阮尚儒便布置了杀手千万,定然要夺得安梦生的向上人头,出一番恶气!——从京城出发,已经过去半月之久。

阮清歌整日在马车上与萧容隽大眼瞪小眼,那男人除了看书,便是听闻手下的汇报,而从不背着阮清歌。

这让阮清歌很是吃惊,这萧容隽到底信任她到什么地步?而阮清歌也得知,这萧容隽,当真是皇上的一颗弃子,亦是恨不得诸之的人,瘟疫,竟是不给赈灾之物!赈灾之物不给也就罢了!竟是要萧容隽一人前来,那南暑之地周围的几座城池,均是避而远之,城门不开,城内封死,瘟疫之地方圆十里如同鬼区,连个动物都没有!不过越是这样,阮清歌越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瘟疫,竟是闹得如此凶险。

白凝烨到了吗?在青怀汇报完后,阮清歌抬眸看向萧容隽,此时阮清歌已经恢复了容颜,毕竟在萧容隽身侧根本不用伪装,亦是怕易容戴久了会闷痘。

萧容隽皱眉,并未,我们在他前方。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为何?他们身边可是有三千将士,那白凝烨只有他和穆湘两人,按道理来说,速度要比萧容隽快上一倍。

萧容隽闻言,皱起眉头,本王已经派人去探查,消息还未归。

阮清歌闻言点头,按照她对白凝烨的了解,可能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机遇,或是,因为什么耽误了!不然一定会快马加鞭的向着南暑之地赶去。

还有多久能到?阮清歌抬眸向着萧容隽看去。

马上,晚间整顿,明日卯时出行,巳时便能到达。

阮清歌闻言,伸出手指,在上边点着九宫格,对应着生肖,才算出萧容隽所说的时间。

也就是五点出行,差不多要十点左右才能到。

那萧容隽瞧见,却是周围眉头,你在作何?阮清歌收起手指,说了你也不明白,时间尚早,你便与我说说那瘟疫之事。

我也好有打算!毕竟阮清歌手上的药材有限,她亦是听闻瘟疫周边方圆十里城门大关,那药材亦是难买。

本王无从得知!萧容隽冷清道。

阮清歌闻言面上一阵错愕,你...那我怎么看?萧容隽皱眉,去了,等白凝烨消息,他自有办法,届时,你们二人一同想办法!阮清歌微微昂首,抿起嘴唇看向别处。

越是向南,温度越高,阮清歌已经换上薄纱衣物,却还是感觉一片...温热,虽然她不惧严寒酷暑,这处,却是燥的慌。

越是温度高的地方,细菌传播的速度越快,阮清歌不由得有些担忧,那处,现下会是什么场景。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要管我自由微风舞动着窗纱,越是南行路边的绿意越为茂盛。

阮清歌抬眸看着窗外,眉宇间满是忧愁。

此次前行,可是带有医师?对面的萧容隽,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并未作答,那回答,全在他冷漠的眼神之中。

阮清歌侧目看来,眉间轻皱,那医师可是在前方?你派人前去查明了吗?萧容隽身姿微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单指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他道:前方凶相,暂未,待到近时前去。

曾有一批医师被派往南暑,现下情况不明。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好!她心中有些诧异,这萧容隽竟是如此简单便告诉她了?随之,她倚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

她神绪千丝百转,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萧容隽从未过问,就连她将涂楚蓝带在身边也未曾,难道这男人当真那般信任她?就不怕她有什么恻隐之心?毕竟涂楚蓝曾经是皇后身边的人。

少倾。

马车一阵颠簸,阮清歌掀开窗帘侧目看去,此时正在走一处山间小路,那路途十分崎岖。

她不解看去,为何?萧容隽睁开那双锐利眼眸,他嘴角抿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道:这处极近,路途耽误了许久。

阮清歌了然昂首,随之将窗帘放下。

此时她已经全无睡意,抱起双臂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容隽。

几日未见,这男人那一身冰寒更加明显,尤其是那双眼眸,满满的都是戾气。

这般平静的与萧容隽待在一起,阮清歌还真是有一丝不习惯,她不断的变换着姿势。

萧容隽抬眼看去,瞧见了如同猴子一般抓耳挠腮的阮清歌,眼神微微眯起,与本王同处一室让你这般不自在?初见之时一同前往天雪山,也不见阮清歌这般不安定。

阮清歌止住动作,撇起嘴角,小声嘟囔道:就算不自在又有什么办法?你能让我和他们坐一辆马车是怎的?自是不会。

阮清歌的话语刚落下,萧容隽紧接着答道,阮清歌瞪眼看去,她声音细小如蚊子,这他都能听见?阮清歌翻了个白眼,脑袋歪靠在车窗上,她忽而想起临行前一事,现下既然无事,那便聊一聊吧。

她看向萧容隽道:那日你说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蛊惑人心之物,怎讲?萧容隽闻言,那英宇的眉间皱起,那双锐利的眼眸不断打量着阮清歌,见她那一脸的求知欲,萧容隽眼神微眯,你若并未,本王自是不用答。

阮清歌嘴唇微嘟,怒目相向,若无事,你为何不说?惹人胡思乱想你可知?说出去还以为我迷惑了你,你喜欢上我了呢!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阮清歌本就是胡言乱语,一时口无遮拦说出。

那萧容隽闻言,面上闪现出一丝错愕,随之身体前倾,阮清歌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萧容隽圈在臂弯之中,那一双大掌抵在车背之上。

本王若说,喜欢上你,你作何?那低沉的声音中满是魅惑,阮清歌忽而瞪起眼眸,竟是有一丝不知所措。

这...梁王这么会撩的吗?他知不知道他此时的姿势帅翻了阮清歌的少女心。

萧容隽垂下眼眸看着那一张错愕的脸,以及微张的红唇,心下竟是像受到蛊惑一般,眼神随之深沉。

就在那情迷意乱之时,萧容隽攥紧了拳头,强行将自己身体撤离出那诱人散发着一丝药材香气的身体。

这般不受控制的情绪让萧容隽十分不爽,若不是那阮清歌下了蛊惑人心之物,启是...喜...怎么可能!萧容隽在心底自嘲着,那眼神随之也泛着一丝清冷。

阮清歌闻着那渐远的白莲香气,脑海一片混沌,这男人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过,她应该习惯的不是吗?那惠太妃不也是如此?但是!这撩到一半不撩算什么回事!我都把裤子脱了,你告诉我你来亲戚?摔!阮清歌一脸愤然看去,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说便是了!不喜欢以后不要对我做出那种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做你的挂牌王妃,你亦是不要管我的自由!阮清歌本就恼怒,挖到铁板逃不出来就罢了!竟是被像孩子一般无时无刻的监视着!萧容隽闻言双眼忽而微眯,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如同盯着猎物一般,就算本王不喜欢你!你也休想逃离本王的控制范围!阮清歌嘴唇微张,一丝嘲讽笑意传出,凭什么!凭本王是你的夫婿!萧容隽理直气壮道。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就在她想反唇相讥之时,萧容隽拂袖打开车窗,向着外面看去。

这一看,外面夜幕已经落下,漆黑一片,她竟是不知时间流转如此之快,转眼已经到了晚间。

只听萧容隽那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道:寻一处整装待发!阮清歌闻言撇唇,脑袋偏向另一处,不再去看这惹人恼怒的男人。

随着马车轻轻摇晃,不多时来到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那三千将士停下脚步,那步伐整齐有列,只听那整齐的踏步声消失之后,一众人坐在地上,等待着命令。

阮清歌从马车上下来,本想向着身后的车辆走去,可那脚步刚走了两步,便被一双伸长的手臂拦截住。

阮清歌皱起眉头不悦看去,看到了萧容隽那一双满是阴霾的眼眸。

她嘴角一抽,仰头怒道:为何阻止我?那萧容隽却是抿起嘴唇,垂眸看去,这一天都未曾进食,去吃些东西。

阮清歌闻言,垂下眼帘,心中却是在悱恻,‘不让去说不就得了,何必找借口。

’她回头看向那辆马车,只见刘云徽正从车上下来,而涂楚蓝和刀疤男并未走出,她眉间轻皱。

这涂楚蓝还没从那惊吓中走出来吗?这一路上都安然无恙,难道他不知萧容隽已经对他放下杀心吗?在萧容隽的带领下,阮清歌垂眸跟在他的身后,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那地方正摆放着一口口大锅,其中不断的升腾起白雾。

那味道竟是没有一丝香气,阮清歌吸了吸鼻子,抬眸张望着看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清粥野菜怎行只见那大锅中水花翻涌,其中有一些米粒随之上扬,米汤上面飘荡着几根菜叶,还有一些枯萎。

阮清歌微皱起眉头,抬眼看着那坐在地上的三千将士,这么多的人,只有这些粮食怎么够分!她想着便询问了出来,而萧容隽却是目光满是冷然,他那双狭长的凤眼看着锅中,轻叹道:能有这些已经不错。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震撼,怎地?!前来救灾,没有赈灾之物也就罢了!现下竟是连口粮都不给!这群将士怎有力气去救灾!?阮清歌的话音刚落,忽然听闻一声嘲讽的笑声,她抬起眼眸看去,见萧容隽竟是勾起一丝讥讽,你这般问我,我又去问何人?自是要问当今圣上。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黑,那双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攥在袖中,萧容堪竟是做到了如此绝对!而萧容隽明知如此却还是要前行!当真是帝心难测,若要祸害一名忠臣,自是手到擒来!阮清歌咬了咬牙,眼里满是愤恨,她拂袖便向着远处走去,却忽而被身后的一声呼喊叫住。

她转身抬眸看去,见萧容隽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她烦躁道:不用管我。

说完,她欲走,可刚走出两步,一道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出现她的面前,她险些撞到那人的胸膛。

那丝淡淡的白莲香气不断的蹿入她的鼻尖间,她抬起眼眸,眼里满是愤恨的看去,你阻止我做作何?萧容隽垂下眼帘,看着阮清歌面上的怒意,他心头一阵怅然,他都知道萧容堪的算计,竟是没想到阮清歌亦是一点就透。

而她却没有躲避,而是愤怒到不能自己。

他缓出一口气,低声道:你要作何?那声音中却是没有了那丝冷意,带着无奈。

阮清歌甩开袖子,抬起眼眸看向这周围的群山,指着一处道,你可见那处丛林茂盛,自是有许多动物前行,给将士们抓些口粮,也比这清粥菜叶来的充饥!萧容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他低垂的眼眸,那幽深的眸中尽数打量着阮清歌。

你这小小身躯怎能捕捉?阮清歌闻言,面上满是不悦,撸起袖子给萧容隽展现自己的二头肌,小女子又如何!巾帼不让须眉,你可闻言?说完,她面上满是忧愁,那粥和菜叶子怎能让将士果腹,熟然,必须要去打一些猎物。

那萧容隽闻言眉间轻皱,这一路上自是打了不少猎物,可那些并不够这些将士分食,那山上有多少动物?可是够这三千。

萧容隽的话语没有一丝质疑,而是带着笃定。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黑,当真如此?怕是将这一山的野兽也不够填牙缝,她抬起手臂抚了抚疼痛的额头。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光喝那些白粥啊,那些将士徒步前行,怕是现在已经疲乏。

想着,她便攥了攥拳头,不行!就算如此,每个将士只够吃一小块肉,那也比光吃那白粥强!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满是坚定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看着那眼底的坚毅抿了抿嘴唇,并未回答,那脚步也没有一丝退让。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一道黑色身影前来,阮清歌侧目看去,见正是刘云徽一脸冷漠的走过。

她抬起手臂挥舞,将刘云徽叫了过来,走!我们去山上狩猎。

那饭食刘云徽自然知道,此时并未反驳阮清歌,而是抬起眼眸看了萧容隽一眼。

萧容隽并未答,那身子站得挺拔,一股威严流出。

阮清歌见状,拽住刘云徽的手臂,便向着远处前行。

萧容隽那眼神定定的看着两人相贴的手腕,忽而面色一黑,上前一步,挤在两人中央,将两人挤散。

阮清歌不悦看去,你这是作何!还要阻拦我吗?就算他们不吃我也是要吃的呀!自樊阳城走的焦急,阮清歌并未买什么粮食。

那马车上的食物亦是空空如也。

就算如此,阮清歌也是看不下去,这山上的猎物,她是狩猎定了!正当她想着用什么理由说服萧容隽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冷冽的声音。

我与你们一同前往。

听闻此言,不光是阮清歌,就连刘云徽面上也写满了错愕。

随之,在没人能看到的地方,那刘云徽的面色泛着一丝苦楚,他退了一步,垂眸对着萧容隽抱拳道:属下自当保护王爷周全!萧容隽微微昂首,看向那远山道:我们走吧!阮清歌没想到竟是反转的这么快,她楞楞的跟在两人身后,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二人去也就罢了!这王爷一同前行算怎么回事?若是由王爷狩猎回来,那群将士谁敢吃?不过阮清歌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思考这些,毕竟吃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他们不吃,她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吃,可是现下最紧急的便是,那山上到底有多少野兽。

此时月色已深,那山上树丛茂盛,生出不少荆棘,阮清歌本想拿出头上的白莲玉簪开路,可前方的萧容隽和刘云徽把她保护的好好,并不需要她作何。

这倒是少了她的用武之地,倒像是随行来看风景的。

三人脚步颇快,向着那山顶迸发。

阮清歌不断的注意着周围是否有野兽出没的痕迹,奈何现在夜深,那月色亦是朦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走了一路,别说是野兽,就连狼叫都没有听见过。

阮清歌不由得有些黯然,若真的没有,那群将士真的就只能吃糠咽菜,那怎行!阮清歌挥舞着手中的树枝,拍打着身边的树丛,她面上满是烦躁,可这一拍,竟是听到一丝哼哼唧唧的声音。

她面色一顿,侧目看去,就在她想要掀开那树丛之时,忽而耳边传来一声大喝,躲开!紧接着她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那白莲香气不断的蹿入鼻尖,耳侧满是哼哼唧唧的声响,以及踢踏如洪的声响。

阮清歌再次听闻,才想起,那便是野猪的叫声,听那声响还不少!她忽而眼前一亮,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想要下地,却是注意到已经被萧容隽带到了树尖山,她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去,地面上刘云徽手持一把长剑,正在与野猪群厮杀,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第二百六十五章 梁王并非良人阮清歌眼底满是兴奋,她挥舞着小手拍打萧容隽的肩膀,快放我下去!刘云徽一人怎能抵挡?那地上不断的传来踢踏声响和野猪的嚎叫,那声音叫的越欢实,阮清歌越是开心,毕竟这些都是将士的口粮。

萧容隽闻言双眼一眯,搂住阮清歌腰肢的大掌更加紧握,就是不放开她。

阮清歌不断拧动着身姿,那眼底的兴奋转为一丝抱怨,你倒是放开我啊!你就那般担心他?萧容隽垂眸看去,语气中满是冷冽。

阮清歌闻言一愣,她道:什么吗!快点回去!快点吃肉啊!那萧容隽见状,微微松开阮清歌的腰身,站好。

说完,他飞身而下,留下阮清歌一人迎风萧瑟。

那树枝能站立的空间极小,这忽然少了一个人,摇晃的厉害,阮清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去的萧容隽,连忙伸出手臂抱住树干。

她在心中直骂娘!这萧容隽,竟是将她一人留在此地?那树枝与地面有三米之余,跳下去不死,那腿怕是也要废掉了,阮清歌可是惜命之人,她踌躇半晌,最终还是决定看戏。

那月亮渐渐漫上正中,大地一片明亮,阮清歌借着月光看去,那地面上野猪成群,已经被杀掉了三分之一,共差不多有十余头。

原本这处并没有这么多,皆是因为那树丛中哼哼唧唧的声响,应该是一只小野猪,在附近转悠的大野猪闻声,便追了过来。

接着便有了现下的群殴。

那萧容隽亦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长剑,不断的挥舞着,那森寒的剑气不断发出,姿势矫健而华丽,剑身被舞的让人眼花缭乱。

阮清歌看的简直迷花了眼,那刘云徽的动作亦是不差,与萧容隽配合默契。

不消片刻,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野猪的尸体,萧容隽和刘云徽二人的身上竟是一丝尘土都没有沾染。

阮清歌空出一只手臂挥舞着,快放我下去啊!萧容隽仰起头,看着那俏丽的身姿,飞身一跃,长臂揽住阮清歌的腰身,向下飞去。

阮清歌站定身子,侧目看着那些野猪,这猪肉倒是有许多,可是怎么运下去?就在阮清歌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而空中响起一声长鸣,她侧目看去,见正是萧容隽发出暗号。

不多时,青怀和青阳同时出现。

阮清歌看去,其中一个便是那暴力暗卫,而另个,还是她初次瞧见,想必也是萧容隽身边的暗卫。

那两人拎着野猪像是拎起小动物一般,向着山下走去。

不多时,便有一众将士出现,一起扛着野猪尸体。

阮清歌抱起手臂站在一侧,看着他们搬运,那几个将士的眼中均是闪烁着一丝兴奋,阮清歌知道,这次决定,必然是正确的。

哪有光让牛耕地,不然牛吃草的!想必这一路上前来,那群将士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阮清歌感受到身边传来一丝冷清的气息,她见萧容隽正向着她走来,她嘴角微弯,那眼底的笑意竟是比太阳还要璀璨。

萧容隽有一瞬间呆愣,回去还是易容成你之前的样子吧!他冷声道,随之向着山下走去。

阮清歌摸了摸面容,在萧容隽身侧,她自是不用易容,她也打算对涂楚蓝坦白,可这萧容隽为何如此说?难道是她太丑了?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山上参!不多时,那野猪便被运下山,那动静闹得极大,就连涂楚蓝也下了马车,见到萧容隽之时,依旧噤若寒蝉。

她吩咐将士将野猪剥皮切块,烧烤,便向着另外一辆马车走去。

好在这群将士中有那日在梁王府中参与烧烤的人,现下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尤其是有人回想起那一夜烤肉的滋味,口水直流。

那刀疤男在瞧见阮清歌面容之时,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这一路上都没瞧见一个女人,怎地在梁王身侧忽而多出个女人!那涂楚蓝更是一阵惊讶,因为他注意到那女子穿的,竟是‘安梦生’的衣服!他左右来回看着,连安梦生的影子都没瞧见。

可那女子的身形又与安梦生极为相似!简直就是一般无二,好似换了一张脸一般!他忽而想起‘安梦生’易容的功夫,现下可是易容成女子魅惑梁王?!天啊!那画面太美好,他简直不敢想!他见那女子正走来,他连忙上前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梦生?’阮清歌昂首,她正想去找涂楚蓝,这家伙竟是自己上前了,那原本小心翼翼的眼神,现下却溢满了担忧,她有些不解,这是为何?不过他能一眼瞧出她便是‘安梦生’那观察力也是可以的。

涂楚蓝见状满脸错愕,他连忙拽住阮清歌的衣袖向着马车后方的角落走去。

梦生啊!有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涂楚蓝犹豫道,那一脸的焦灼,看的阮清歌都替他捉急。

阮清歌眨眼昂首。

涂楚蓝见‘安梦生’如此好说话,便一咬牙,道:梦生啊!我一直拿你当晚辈来看,虽然你医术比我高明,但这人生之路,可没我走的多!阮清歌一听这开头,一头黑人问号脸,怎么就上升到人生哲学了?涂楚蓝见‘安梦生’并未言语,一脸迷茫,他便知道‘安梦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涂楚蓝叹出一口气,语气深重道:梦生啊!那梁王并非良人,你年纪尚小,切莫有断袖之癖...这容貌什么的,只是表皮,你易容这般貌美,那梁王亦是....玩玩你的啊!涂楚蓝本不想说的这么直白,但瞧见‘安梦生’实在是一点都未懂,便一咬牙,全部说了出来。

阮清歌闻言一脸错愕,她嘴角一抽,涂伯!今日一言,当真受益匪浅!我自会离梁王远点!那说出来的话,亦是酥软人心,婉转悠扬。

她说着,眼底满是玩味。

涂楚蓝闻声,那双眼珠子差点瞪掉下来,指着阮清歌并未有喉结的地方结结巴巴道:你...你...阮清歌嗤笑一声,感情这涂楚蓝是将她这副容貌当成易容了,怪不得那般眼神!罪过!罪过啊!第二百六十六章 坦白车后的角落中,不断有大笑传出。

那笑声十分悦耳动听,带着一分爽朗。

涂楚蓝面色全黑,他不知是该说‘安梦生’医术高明,还是如何...他...现在脑袋乱乱的,如同被浆糊蒙上了。

直到阮清歌笑出眼泪,她才站直了身子,十分潇洒的擦拭掉眼角的晶莹,看着涂楚蓝的面色,她一脸的抱歉,对不住了!涂伯,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涂楚蓝犹豫道,他现下真是骑虎难下,竟是主观臆断了,难道真的另有隐情?阮清歌抱拳,对着涂楚蓝行了个礼,涂伯实不相瞒,现下便是我的真容,江湖走动,亦是要有多重身份,还请您莫要见怪!涂楚蓝闻言,下巴都要惊掉了,你当真是女子?!阮清歌昂首,自是不假。

涂楚蓝忽而倒退两步,那微胖的身子撞在车厢上,面上那两坨十分喜庆的肉随之晃动着。

阮清歌伸出手臂想要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若‘安梦生’当真是女子,那她与梁王的关系绝非一般!可能是二般啊!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她就知道涂楚蓝肯定难以接受,那接下来的话,还不得把他吓死?不过...她到底要不要说?万一这涂楚蓝不跟她一起走了呢?那这一切不是白费了?她还想在回去的时候把北山的藏宝挖出来呢!那涂楚蓝好半天才缓过神,面色亦是万分凝重,那你...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与那梁王....阮清歌抿唇,既然涂楚蓝问起,她自然是要说的,道:我本阮清歌,北靖侯嫡女,那京城中臭名昭著的痴傻之女,相信你定有耳闻...我...阮清歌还不等说完,只见涂楚蓝捂住胸口的位置,身体竟是抽搐了几下,那眼神圆瞪,险些背过气去!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反应也太强烈了!她连忙从袖口拿出一根银针,刺入一处穴位,不多时,硬是把涂楚蓝救了回来。

涂楚蓝拍抚着胸膛,一口接着一口的喘着粗气,待他反应过来之时,膝盖一弯,跪倒在阮清歌的面前,参见梁王妃!阮清歌一脸黑线,她连忙将涂楚蓝扶起来,涂伯!我叫您一声涂伯您就应该知道您在我心中的地位,这般虚礼在无人的时候便不用了。

涂楚蓝并未回话,那眼底满是震惊,他竟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阮清歌’这名字谁人不知?原本婚配三皇子萧凌的安阳郡主,那臭名昭著,人尽皆知的疯傻女子,传言奇丑无比!可现下瞧着,却是与哪一个都对不上号!眼前女子聪慧异人,面容倾国倾城,那做起事来的架势亦是没有寻常女子矫揉造作!更别提那一身医术,就连他这个侵淫医术大半辈子的人都比不上。

综合来说,样貌一等一,才智一等一,为人处世一等一,简直就是无人能及!可怎么会是那个痴傻之女?前些时日便听闻梁王将娘子找回,竟是没想到,这娘子竟是他恨了多时的医师‘安梦生!?’也就是说,在他与‘安梦生’斗争的时候,便是梁王寻找安阳郡主之时。

涂楚蓝思绪千回百转,脑筋差点打结了,也没能把那安阳郡主与眼前的女子对上号。

阮清歌见神色变化莫测的涂楚蓝,忽而嗤笑出声,涂伯,我便不与你解释,但我是安阳郡主是真,你不用在乎我的身份亦是真,我与你交底,便是信任与你,当真想要与你交好。

涂楚蓝闻言,他细细的打量着阮清歌,见她眼底满是认真,他心下不由软了几分,能夺得梁王妃赏识,是在下荣幸,可...原本涂楚蓝还以为他跟在‘安梦生’身侧,便是走遍江湖,或者跟朝廷不会产生任何交集,可现下知道‘安梦生’便是安阳郡主。

若是现下追随阮清歌,那岂不是变现的追随了梁王?这...梁王虽然在这大盛朝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可树大招风,那皇帝萧容堪对萧容隽的用心,他当初跟随在皇后身边亦是知道。

这亦是变向的转变了阵营,他着实有些脑瓜仁疼。

阮清歌见涂楚蓝一脸犹豫,她眉间一簇,道:涂伯,我并非强人所难,之前我便说,此行结束在做定夺。

说完,她嘴角一弯,笑容璀璨,道:那烤肉应该好了,我们去吃吧!涂楚蓝闻言,昂首,那起伏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

虽然阮清歌还是让他考察,但那原本就松动的心,现下更是向前靠近了一分。

萧容隽原本正与手下在帐篷内商谈事情,半天不见阮清歌,心下竟是有些空落落,刚打发了手下,出了帐篷,便瞧见好使踏月而来的阮清歌。

那小女子身子轻盈,脚步微跳,一片欢乐的向着萧容隽前来。

而萧容隽也瞧见了在阮清歌身后向着那一大片空地走去的涂楚蓝,他双眼一眯,道:可是坦白?阮清歌昂首,自是!说完,她揉了揉肚子,竟是一阵咕叫,饿!走!去吃肉肉!说完,阮清歌拽住萧容隽的衣袖向着那远处走去。

萧容隽侧目看去,这还是阮清歌头一遭主动拉住他,心中,竟是升腾起一丝欢愉。

那场地中央,已经摆上火簇,周围坐着一众将士,一片肃静。

那十多头野猪也已经被处理好,此时正在火簇上烤灼着。

阮清歌上前看了看,见那肉只是洗了洗便被烤上,还带着血丝,竟是一点调料都没有放。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怎么能行!那烤肉的将士一脸刚毅,他道:调料已经没有了!阮清歌闻言,抬起扫了一眼身侧的萧容隽,后者耸肩,一脸本该如此的模样。

阮清歌撇唇,那一口恶气差点没咽下去,她叫来刀疤男,那刀疤男一脸期期艾艾走来,见到阮清歌竟是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扭捏了一些,看那模样,应该是涂楚蓝跟他说了什么。

他面色涨红的站在阮清歌的面前,竟是不好意思看去,心中却在痛骂着自己,‘竟是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阮清歌一句废话都没有,叫刀疤男去带着物资的马车上将调料拿了下来。

不多时,阮清歌接过,逐一在那烤肉架上撒上。

这架子足有十余个,阮清歌放眼看去,那数量足够将士吃了,她也放下心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这天下,要了便是!那片辽阔的空地上,四周环山,地面上生长着茂盛的绿意,一缕缕肉香飘荡在空中,十分的怡人。

那群吃了一路清粥小菜,偶尔开荤的将士闻到这股味道,那眼珠子简直绿了,口水险些流了出来。

那香气从将士头,一路传到尾,各个都做不住了,思索那肉何时才能烤好。

阮清歌扫视了一眼那烤的差不多的肉,她折回马车,在上面捅弄了一会,不多时手中便拿着一瓶药粉走了出来。

那药便是可以强身健体的,她将药粉均匀的撒在那肉上方,那丝香气更加的浓烈了起来。

那烤肉的将士均是好奇的看去,却并未多言,毕竟是王妃,亦是不会毒害他们,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阮清歌见差不多了,一声命下,那群将士一开始还犹豫,瞧见远处萧容隽的默许,便将那肉切割成小块,分发了下去,那煮好的粥也一同送了过去。

阮清歌看着每个人大口吃肉,大口喝粥,那面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她心中一阵舒畅。

正当她看着,忽而眼前被一抹黑暗掩盖,她抬眸看去,便瞧见了刘云徽正端着一只碗,那碗中是一块十分鲜嫩的肉。

阮清歌心头一暖,那野猪肉虽然能果腹,但肉质十分坚硬,而刘云徽手中的,便是最为鲜嫩的那一处。

她接过,扬起笑脸,谢谢了!刘云徽抿唇,并未言语,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远处走来那一抹身影上,随之转身离去。

阮清歌撇唇,拿起那块肉吃了起来,耳边响起脚步声,她侧目看去,瞧见了萧容隽,你不吃?萧容隽摇头,一会。

阮清歌昂首,一边吃着一边向着马车走去。

她依靠在车沿上,吃着肉,仰头看向天边。

银河耀眼,星光璀璨,那硕大的月亮挂于天际,将大地照亮。

阮清歌心中却是有一丝怅然,‘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她现下着实明白,越是寂静,那心中的怅然越是明显。

萧容隽跟随阮清歌来到她身侧,见她一脸忧愁,道:不必担心,那处瘟疫,并没有传扬的那般猛烈。

阮清歌闻言先是一愣,随之嘴角勾起一丝牵强的笑容,她将碗放下,口中的食物咽下,她叹息道:我并未思及那处。

萧容隽闻言,眉头轻皱,一丝微风拂过,吹扬了他额角的垂发,那你为何这般?阮清歌垂眸,苦涩的笑容扩大,想家。

想爸爸...妈妈...萧容隽先是一阵错愕,随之便是一丝‘自以为是’的理解,既然想家,等这处忙完,便回去看看吧。

阮清歌自是知道萧容隽说的便是北靖侯府,可是她说的‘此家非彼家’,说出来,萧容隽也不会懂得,便胡乱的点头应下。

反正那北靖侯府,她也是要回去的。

——此时,之前阮清歌暴打刀疤男的定安镇,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注定,他们要失望而归,因为他们所寻找的‘安梦生’此时已经换回了梁王妃的身份。

而那远在皇城的萧容堪得知,不知为何梁王妃竟是和梁王一同前行,那心,竟是一点底都没有。

不过不管如何,这次定然要让萧容隽失折损将士,失去民心!而在他身侧的刘婕妤——刘笙卿得知阮清歌竟是与萧容隽一同,那手帕差点搅碎,她面上满是愤然,在萧容堪折回身之时,却是恢复了一片常色。

皇上,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寝吧!那萧容隽,这次插翅难飞!您定然能如愿以偿。

萧容堪眼底满是暗色,他抿了一把山羊胡须,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刘笙卿的下颚,那眼底满是探索,随之勾唇冷笑。

美人邀请,朕自当不能辜负。

语罢,刘笙卿被打横抱起,两人向着龙塌走去。

刘笙卿那一脸媚笑,转瞬变为阴暗。

——一众人吃过肉后,果然心情都愉悦了不少,阮清歌更是心情一阵舒畅,那将士对阮清歌的口碑不知好了多少,各个看了皆是和颜悦色。

阮清歌洗漱好,便已经是午夜,她打着哈欠回了马车,那萧容隽在帐篷中过夜,她自是不用担忧。

车窗外,虫鸣响起,气氛一片融洽。

阮清歌吹掉桌子上的灯烛,厢内陷入一片黑暗,她钻入被中,不多时便睡了下去。

那车厢内到处铺着软垫,睡起来极为舒服,虽然硬邦邦的,但是也比那软塌来的舒服。

就在阮清歌陷入熟睡之时,那帐篷中,灯火通明。

萧容隽揉搓着太阳穴,那骨节分明,带着一丝疤痕的手中间,正夹着一封密信。

在极为隐蔽的地方写有‘轻’字,那轻,便是宫中那位。

萧容隽将信件打开,看着那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这萧容堪,竟是要置他于死地?当真是半分情面都不讲!不过...好在,他有他的张良计,他有他的过墙梯。

随着那信件移动到火簇前,火焰瞬间将纸张吞噬,不消片刻便灰飞烟灭。

站在一侧的青怀皱眉看来。

赈灾之物不会到达,萧容堪已经传播消息,梁王带着赈灾之物前去,呵!青怀闻言,眼底满是愤然,当真是坑的一好手,他却是不敢多言。

萧容隽对着青怀挥了挥手,你且下去吧!本王倦了。

青怀昂首,欲言又止,便还是什么都没说的退了下去。

萧容隽站起身,来到门口,仰头看着那月色,随之眼神下移,看向那隐于黑暗的马车,他抬起脚步走去,隔得许远,便听闻那车上浅浅的呼吸声。

他嘴角不自觉的微弯,忽而想起那日,在柏苏湖畔,这傲然的女子,询问他,‘我若是要这天下,你可是给?’以往并没有那丝心思,只要这天下安稳便可!可现下,那萧容堪竟是逼迫他!忽而萧容隽眼底一暗,这天下,要了便是!心思一定,他脚步沉稳的向着那马车走去,当他刚掀开车辆,忽而一阵劲风刮过,那丝冰寒的锐利擦肩而过。

他眼底闪现出一丝玩味,侧身躲过,随之攥住了那小女人的手腕。

接下来的一幕,令萧容隽十分错愕,只见那小女人圆瞪的眼眸眯成一条缝隙,随之向后倒去,又睡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到达南暑车厢内,阮清歌清浅的呼吸声不断发出,那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马车门旁,一双锐利的眼眸看去。

阮清歌这动作明显是下意识,若不是有几把刷子的人,怎能有这般警惕性,必然受过特殊训练。

可一个闺阁女子,怎会如此?就算信了她的鬼话,之前在北靖侯府装疯卖傻是为了生存,可这一身下意识的反应却是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她到底还隐瞒了什么?忽而那锐利的眼眸转为清亮,不管如何,这女子,都休想逃离他的掌心。

——次日一早,阳光普照。

阮清歌被那炙热的视线照耀醒来,面上一阵烤灼,她想要伸出小手抵挡,却是触碰到一抹温热。

那白莲香气不断蹿入鼻尖,这场景极为熟悉,她嘴角一抽,这萧容隽怎的在这里?她睁开眼眸,果不其然,瞧见了那人。

此时,她正被揽在怀中,两人姿势极为暧昧。

阮清歌那一双白皙的长腿正盘在男人的腰间,整个人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他的身上。

她轻手轻脚放开,那萧容隽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阮清歌不由得有些诧异,这萧容隽在她身边好似全然没有防备一般。

她亦是也已经习惯早上醒来便会瞧见这男人,虽然两人...什么事都没有。

她身子微动,想要挣脱开萧容隽的束缚,却是惊醒了身边的男人,她抬眸看去,挑了挑眉头。

那男人先是一楞,随之面色冷清起身,竟是一句话都没说,便穿起了衣物。

空气中一片闷热,阮清歌感觉一阵燥的慌,她伸出小小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她支起手臂,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笑容。

怎的,大爷睡完就想跑吗?她语气轻挑,脚尖抖动,小手比在下颚上,那姿势十足的妖娆。

萧容隽闻言,眉头紧皱,他回首看去,见那小女人一脸的戏弄,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容,本大爷还没有睡你,你可是要成为事实?说着,萧容隽便解开那刚穿好的衣衫,那带着一道长长疤痕的胸膛暴露在空中,精壮的九块腹肌展露出来,十分迷人诱惑。

阮清歌见状,眼神微瞪,她本该想到,萧容隽就是这般...她怎么就不长记性!明明没有人家会撩!该死的!到底谁才是穿越来的啊!萧容隽见阮清歌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容,他转身,穿好衣物,掀开车帘,那一侧的将士立刻上前进行汇报。

王爷!前方五里处便是瘟疫之地。

阮清歌闻言,一个咕噜爬了起来,掀开另一侧的车辆看去。

外面阳光明媚,树林绿意丛生,若不是知道前方染有瘟疫,定然觉得这处是山间闲适之地。

微风吹动着附近的草丛,竟是没有一丝鸣叫,显然那树林之间的野兽全然不在。

只见萧容隽眉头紧锁,他皱眉看向远方,随之一声令下,全力前行!之后那速度果然快上了许多。

阮清歌坐直身子,抱起手臂,面上满是凝重,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戏耍,她依靠在车厢上,向着萧容隽看去。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那瘟疫之地必然有许多灾民,萧容隽前来,恐怕已经被皇帝萧容堪喧嚷出去,那萧容隽必定被认为是救苦救难的救世主,那赈灾之物简直就是香饽饽,这次若是没有,定然惹起民愤。

届时,萧容隽的口碑将一落千丈,甚至成为众矢之的。

阮清歌不免有一丝担忧,这赈灾之物没有,三千将士前来就是送死,可萧容隽这一路上并未展现出忧愁,反而是一副处之泰然的姿态。

还是他有什么别的办法?若是他用自己的资金填补这漏洞,阮清歌还真是会发出‘吁’声。

萧容隽侧目看来,他面上一片冷清,昨晚青阳传来消息,那处民不聊生,百姓无人看管,因瘟疫死去人数高达四千,周围五个乡镇皆是如此,传播极为凶险,你可是愿意前去?阮清歌闻言,面上闪现一丝诧异,我都来了!你竟然问我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我怎会逃出来!?萧容隽闻言,昂了昂首,这处并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若你现在反悔,我便叫人将你送回。

阮清歌摇头,眼底满是坚定,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自是没有回去的道理,我阮清歌亦不是那般贪生怕死之辈,医者,便要救着普天之下的患者。

萧容隽闻声,眼底闪现出一丝惊艳,随之他嘴角微勾,如此,便可,切莫擅自行事,记住,待在我的身后,需要你的时候再上。

阮清歌昂首,心中却是在悱恻,她什么时候需要站在男人的身后?然而她并未反驳萧容隽,那男人大男子主义的很,怕是现下反驳,必然遭到监视。

还是现下这般自由的好。

随着部队缓缓前行,那气息越发凝重。

阮清歌的心却是越发的平静,她在脑海中搜索着前世的记忆,希望对一会的情况能有所帮助。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阮清歌掀开车帘看去,她忽而瞪大了眼眸,皆是因为远处的村落竟是升起了浓重的黑烟。

她皱眉看向萧容隽,这是在做什么?!萧容隽眼底亦是泛着一丝凝重,他叫来将士去探查,不多时,便传来消息。

远处那村落名为‘丰源村’,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如同鬼城一般。

阮清歌闻声,面上满是错愕,眼底亦是痛心,怎会如此?她小声的呢喃着,随之跳下了马车。

刚刚萧容隽不是还说叫人探查了,怎的昨晚就没有这消息?你作何!萧容隽在身后叫喊,想要抓住阮清歌,却只是抓住了一丝衣摆,随之从掌心滑落。

阮清歌快速的向着那村落跑去,萧容隽下了马车一同追赶,他飞身前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阮清歌的身边,那刘云徽见状,亦是下了马车同行。

三人来到那村落,放眼望去,地上满是黑漆漆的血水,以及被焚烧的房屋与建筑。

阮清歌眉间凝重,她侧目看向刘云徽,去看看有没有活口!还有那些人去了哪了!小心一些!第二百六十九章 千人焚坑刘云徽昂首,刚抬起脚步便被阮清歌拽住,他垂眸看去,只见阮清歌的掌中正躺着一枚小小的药丸。

这是解毒丹,希望有效果,去吧!她说完,对着刘云徽挥了挥手,抬起脚步向着远处走去。

天空碧蓝,万里无云。

越是往里面走,越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周围房屋尽毁,到处都是黑炭一般的物品,不时的有房梁坠落发出的声响。

鼻息间满是焦糊的味道,期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那地面上黑乎乎的东西,除了烧焦之物,便是黏着的血水。

阮清歌瞧着眼前的一幕,眼底一片痛心,那袖口的双拳紧紧攥起,看着火势,应该是凌晨燃烧起来的。

或是在他们前来两刻钟之前。

他们若是能快一些,定然能阻止!可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是一个村落的人都没有了!这村子看起来不大,但是走起来也有两条街道。

那火势蔓延的十分大,基本放眼看去,没有一处房屋是完好的,就连篱笆都被烧毁。

萧容隽听到那细微骨节拧动的声响,他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那一双锐利的凤眸在瞧见阮清歌那一脸隐忍之时,他心念微动。

这天下,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太平。

阮清歌闻言脚步一顿,她仰头,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微颤,她看着萧容隽道:太平本就该是天子给予!那萧容堪不体恤民情,竟是拿忠臣开刀!当真是好皇帝!现下最要紧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他心里没有一点13数吗?!萧容隽闻言叹息摇头,阮清歌见状,抿起朱唇,并未言语,毕竟,那不是她该说的,现下,只要救好灾民,保护好萧容隽便可!之前是萧容隽为了救起昏迷的她去往天雪山,那么现在,就当是报答他好了!随着走动,不多时,两人走到了村落深处,那尽头,是一处通往山上的小路。

一丝黑烟顺着山顶的树丛发出,漫染了半边天。

阮清歌眉头轻皱,抬起脚步便要向着山上而去。

她刚走出两步,忽而从那山间飞来一道身影,她抬眼看去,见正是一脸阴沉的刘云徽,他面色十分不好,眼底满是凝重。

阮清歌见状,心中忽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怎样?那山上为何滚起浓烟?刘云徽垂眸看这地面,你上去看看便知。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

阮清歌抿唇,抬起脚步便要去,她刚走出两步,忽而袖子被身后的刘云徽拽住,她皱眉侧目看去,后者眼底竟是带着一丝担忧。

阮清歌推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随之和萧容隽一同向着山上走去。

这处山并不高,而距离那山顶越近,炙热越是拂面而来,一丝丝皮肉烧灼的味道传入鼻间,阮清歌那丝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

她,隐隐的有了一丝猜想,不过,她希望只是猜想,并不是真实的。

而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

当三人来到那山间之时,阮清歌站在高处,炙热的风不断的从南方吹来,其中夹杂着燃烧过释放的特殊气体,以及那一丝她不愿意闻到的味道。

眼前的场景,让她震惊在原地,她捂住嘴巴,双眼微瞪,她所看到的一切太过震撼!一丝晶莹自眼底溢出,她朱唇微颤,竟是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忽而一双大掌掩盖住她的眼眸,那一丝冷清的声音随之响起,不要看了。

可那场景已经深深的印在了阮清歌的脑海中,久久都不能消散。

她抓住那双大手,指甲在那皮肉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状的痕迹。

她攥紧了双拳,眼底一片猩红,皆是因为...眼前是一处数米之深的大坑,那坑中...堆积着满满的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如同黑炭一般,有些还没有燃烧到,那身体上满是血痕以及脓包,看不出原本的皮相。

那尸体姿势诡异,堆积成山。

那坑中,少说也有上千的尸体,这一个村子怎么能有那么多?定然是所有沾染瘟疫的灾民全部被堆积在此处!生不安乐,死亦是没有归处。

阮清歌见眼前场景,那双眼眸一眨不眨,一丝泪痕顺着眼睑划过。

老天为何这般!阮清歌悲凉唤出声。

一侧的两名男子闻言,对视一眼,眼底均是闪现出对着世态炎凉的漠然。

当阮清歌反应过来之时,她早已泪流满面,她吸了吸鼻子,跨步向那坑中走去。

停下!萧容隽一把拽住阮清歌的手臂,俊逸的面容上满是愤然,你岂是要去送死!那坑中的尸体均是沾染了瘟疫之人。

阮清歌一把甩开萧容隽的手臂,面上满是坚定,她眼底漫上一丝冷漠,越是事发,她越是冷静,头也不回道:既然没有活人,便在那些死尸上寻找瘟疫之症!说完,她回头对着刘云徽道:你去把涂楚蓝叫来!刘云徽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萧容隽,后者正一脸担忧的看着阮清歌,他微微昂首,默不作声的折了回去。

阮清歌决意如此,萧容隽自是拦不住,她缓慢的向着那坑下走去,萧容隽见状,快速飞身前去,拦住了阮清歌步伐。

你若是如此,我便叫将士带上来几人便可!萧容隽说完,拦腰将阮清歌抱起,向着坑边飞去。

阮清歌闻言,抿起嘴角,算是默许。

不多时,青怀带着几名将士前来,涂楚蓝亦是被刘云徽带了过来。

当涂楚蓝见到如此场景之时,亦是被震惊在原地,紧接着便是抱着大树呕吐了起来。

阮清歌眼底满是冷漠看去。

一侧的萧容隽已经开始吩咐那群将士将尸体带上来。

阮清歌闻言上前,从袖中掏出一瓶药丸,她分发到那群将士的手中,这是解毒丹,虽然不知道好不好用,但也比没有防备来的好。

萧容隽冷漠看去,这药丸如同阮清歌的性命,想当初,他想要一颗,还要用尽手段,而现下,竟是如水一般的给予了出去。

他一时有些想不明白,阮清歌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那群将士将药丸吃下,便缓慢的向着坑中靠近。

阮清歌扫视着周围,那坑周围的树木也已经被燃烧的大火熏得一片焦黑。

她抿了抿嘴唇,抬眼看向萧容隽身侧的暴力暗卫青怀,你去找些石灰!第二百七十章 瘟疫可是人为青怀一脸冷漠的看向萧容隽。

萧容隽侧目看来,她是本王的王妃,自是你的主子,日后不用我的命令,直接听命便是!是!青怀闻言,眼底满是震撼,他应了一声,便飞身向着山下而去。

萧容隽抬眸不解看来,你要石灰作何?消毒。

阮清歌清冷说完,便抬起脚步向着那坑边上走去。

那群将士的动作小心翼翼,手上戴着特制的手套。

不多时,便将尸体抬了上来。

其中有老人小孩,壮士少年和妇女。

那燃烧的程度亦是不同。

阮清歌叫来还在呕吐的涂楚蓝,这下他当真名副其实,‘吐出来。

’阮清歌对着他招了招手,涂楚蓝一边干呕一边走了过来,而当他看着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之时,竟是再一次控制不住的要呕吐。

阮清歌上前,从怀中拿出诸灵,涂抹在他的太阳穴上。

涂楚蓝诧异看去,这是何物?果然那丝呕吐的症状明显了不少。

阮清歌并未多言,她小心翼翼的收起,此次前来,她只带着这一瓶,现下若是制作起来,定然要废一番功夫。

而那马车上的药物,皆是一些清热解毒的,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过现下,她觉得,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便是将北山上那群劫匪的物资拿了来,虽然不多,但也能缓解燃眉之急。

萧容隽原本以为阮清歌看到那些尸体也会惧怕,却是没想到,现下竟是这般平静,看那些尸体如同看着常物一般。

阮清歌蹲下身,与涂楚蓝一同交流着,涂楚蓝戴上手套对着那些尸体一阵翻动,这些人死去的时日并不多,那老人应该是最为严重的,三天前,这孩子...怕是还没有咽气就...最后,话到嘴边,被涂楚蓝咽了下去。

阮清歌明了昂首,那孩童身上并没有尸斑,模样五岁左右,四肢扭曲,致命的应该是那浓重的滚烟。

这孩子都是这般,可想而知,那堆积成山的尸体有多少的亡命之魂。

明明可以救治,却是被放任不管,甚至痛下杀手,这与强盗行径有何区别?阮清歌眼底满是愤然,她拿出银针,在那几个尸体上插入,银针均是转为黑色,那身体内满是毒素。

她忽而眼前一暗,叫将士带来了刀具。

涂楚蓝不解看去,你这是要作何?这些尸体已经没有任何可探究的必要。

刨尸!阮清歌冷清说完,便要动手。

涂楚蓝闻言眼底满是惊骇,你还会这个!?阮清歌并未回答,她抿起嘴唇,叫将士拿来两副手套。

萧容隽看来,眉间紧紧皱起,你小心一些!阮清歌昂首,带上手套,她先是检查了一番,这些都是经过特殊制作的,那血水渗透不进来。

她手上的动作及其细致,她选了一名壮年,因为妇女和老人不劳作,不用出体力,那症状自然是慢上一些。

她拿起一块破布罩住了那人的面部,先是对着他们一阵祷告。

愿逝者安息。

随之她睁开那双锐利的琥珀色眼眸,手中执着的刀刃散发着一阵森寒,插入腹部,一丝黑色的血水漫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皮开肉绽的声响。

一侧的涂楚蓝见状又无法制止的想要呕吐,他本是学医,并未做过这种事,再者,在这世上,刨尸,是只有仵作才会做的事情。

萧容隽在一侧指挥着那群将士清点尸体数量,不时的向着阮清歌看来,在瞧见阮清歌那熟练的手法之时,忽而眼前一暗。

阮清歌眼底满是认真,手上动作亦是干净利落。

不多时,便将那皮层切开,露出了里面的五脏六腑。

阮清歌一个一个摸过检查,那五脏六腑均是浮肿,呈现黑色,有些已经开始溃烂。

她面上映出一丝错愕,这疾病竟是这般猛烈?瞧着那程度,应该是一开始染上瘟疫,病毒便快速传播至五脏六腑。

那五脏六腑,溃然最为严重的便是胃部,阮清歌皱眉,难道这病原便是从胃部传来?她执起刀刃,将那胃部切开,一丝酸臭腐烂的味道漫上空中,一侧的涂楚蓝在再忍受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唔!...我不行了!我先去吐一会!涂楚蓝结结巴巴的说完,脚步微颠的向着远处跑去,一边跑动,一边呕吐着。

阮清歌面上十分冷然,她伸手在那胃部一阵搅动,不多时,竟是拿出一些硬块。

她皱眉,将那丝带着黑色血水的硬块摆在阳光下看了看,这是明显的结石,并不是病症所在。

这时,身边传来一丝清浅的脚步声,阮清歌全然在自己的境界中,并未发觉。

萧容隽看向那地上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尸体,眉间亦是紧皱,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都受不了那味道与看不下去那形象,为何阮清歌能这般处之泰然?可是有结果?萧容隽轻声问着。

阮清歌抬眸看去,将那结石放置在一侧,并未回答,而是将那男尸掩盖住。

她站起身,走到涂楚蓝身侧,用手臂撞了撞那弯下的腰身,涂伯!别吐了!你去看看那些人的胃部,是不是都呈现不一样的溃烂。

涂楚蓝闻言抬起袖子,从中拿出一块手帕,擦拭着嘴角的污秽,他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一趟,他算是得了见识。

他抬起脚步走去,在一侧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随之拿出一把匕首,按照刚才阮清歌的操作将一名妇女的尸体解刨。

他手抖如筛糠,面上亦是一副赴死的容颜。

阮清歌见状轻叹出声,转身解刨那个小孩。

不消片刻,这一地摆放不一的尸体均是被两人解刨开。

阮清歌抬眸向着涂楚蓝看去,后者一脸的凝重,随之对着阮清歌昂首,果然如你所说,这些人的疾症均是来自胃部,可是为何?是那食物?阮清歌闻言摇头,若不是因为吃了不寻常之物,那便是...有人下毒!那清冷传来,阮清歌抬眸看去。

日光下,萧容隽正一脸森寒的看着她。

阮清歌抿唇昂首,并不排除这个可能,可...到底是为何!这可是上千口性命!若真是有人蓄意为之,当真畜生不如!阮清歌一脸愤恨,那拳头攥的紧紧,一丝黑色的血水顺着手套边缘流淌下来。

萧容隽抬眼,看向远处,这处共有三千一百四十五名亡魂,我自是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现下处理,我们继续前行。

第二百七十一章 王爷福寿齐天阮清歌听闻那数字瞳孔一缩,‘三千余亡魂!’那别处会有多少!?阮清歌攥紧拳头,向着马车走去,不行,路途不能再耽搁了!她叫来将士,熬制热水,随之在那手中放入一些消毒的药材,自己亦是将手套摘去,用那水擦拭着双手。

涂楚蓝面色苍白,怕是再也吐不出来了,嗯...可以改名字叫做‘涂尽然。

’此时阮清歌心情十分沉重,亦是半点玩笑都不想开,那刀疤男自始至终都在于将士们一起忙活着。

此时正一脸大汗的走来,妈的,这死了这么多人!那前面不得死更多?阮清歌擦拭着双手,眼底一片深邃,不尽然,我们快准备好,前行,你叫他们来洗洗,只要沾染上那血水的地方一定要泡一会。

刀疤男昂首,向着远处走去。

不多时,青怀带着一马车的石灰回来,阮清歌吩咐那些将士将石灰洒在尸坑的周围,随之掩盖住那些尸体。

阮清歌一直垂着眼眸,并未看向别处,毕竟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惨不忍睹,她眼底一片冷然,那心,亦是如同寒冰一般。

若是让她知道,这瘟疫当真是幕后黑手所为,定然不然那人吃的好果子!转眼间,便到了日落西山,天空一片橘黄。

周围已经被处理好,此处并不是休息的好地方,阮清歌上了马车,萧容隽一声命下,部队继续前行。

一路上阮清歌并未曾言语,沉默寡言,她眼底满是沉思,抱住手臂倚靠在车框上,浑身散发着一丝戾气。

萧容隽支着手臂在桌上,拳头抵着太阳穴,定定的看着阮清歌。

你可是有什么办法?阮清歌闻言,抬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看来,眼底却是毫无波澜,她道:白凝烨现下在何处?可是能联系上?萧容隽微微昂首,倒是可以一试,你那唤灵在何处?阮清歌闻言,这才想起来,那唤灵去往花无邪那处,到现在还没有归来,可是不知她在何处?她搔了搔后脑勺道:应该...也许...在回来的路上,你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萧容隽摇头,白凝烨行踪神出鬼没,就连我要寻找,亦是将信件叫人带去寒地。

阮清歌闻言,眉头紧皱,若是联系不上白凝烨,我也不知我所猜想对不对。

萧容隽闻言,摊开一只手掌摆在空中,你且说来,本王听听。

阮清歌抿了抿嘴唇,眼底满是慎重,她道:刚刚咱们那般接触尸体都未曾有任何不适,而那些尸体的疾症均是来自于胃部,所以,定然是病从口入,传播的并非厉害,只是病症严重,一击毙命罢了!萧容隽闻言昂首,这只是其中一处村落,前方还有四处,便到达启梁城,那处聚集了许多村民,现下情况亦是不明,几个地方的知县也聚集在那里。

阮清歌闻言昂首,嘴角一抽,启梁城,启梁城...当真是‘欺良啊!’你到来,他们自是知道,定然要注意安全。

你可是担心本王?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笑容,那声音极为魅惑。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凛,她冷漠道: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若是有事,我定然也难逃,为了我的小命,还请王爷福寿齐天!她说的嗤之以鼻,萧容隽闻言轻笑一声,那面色随着那笑容变得十分耀眼。

阮清歌侧目看去,神色顿时一愣,有一种人,不笑,像冰砖一般,一笑,便灿如烂花。

萧容隽便属于笑起来铁树都开花那种。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小声嘟囔道:你就不要惹人犯罪了好吗?萧容隽轻声‘嗯?’的疑问着,阮清歌烦躁的挥了挥手。

萧容隽面色一冷,嘴角的笑容随之落下,他侧目看向窗外,外面一片黑暗,风声呼啸而过。

不多时,车队停下,那日狩猎的野猪肉吃的十分省,而且还加入了特殊的药材,将士只吃一块,便能保持一天的体力。

阮清歌坐在一棵树下,周围满是树丛,她手中拿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烤肉,食不知味的吃着,仰头看着那天边泛滥的星辰。

大地的臣民正在饱受灾难,天上的神仙可是看见?为何要如此?这些皆是生命啊!阮清歌怅然的呼出一口气,忽而手肘被人碰触,她垂眸看去,见正是刘云徽坐在她的身侧,手中拿着一只装着汤水的碗,正向她递来。

阮清歌接过,道谢,请抿了一口,那汤却是如水一般寡淡,可是没有盐巴了?刘云徽昂首,随之垂下眼帘。

阮清歌轻叹一声,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就算她有草药,也是有限的啊!不行!不然我们大干一场吧!怎么干?闻言,刘云徽抬起眼眸,那眼底满是了然,他对阮清歌的性格极为了解,现在定然再动什么怀心事。

那天王老子不让我们活命,我们就自己给路活!现下不是没有盐巴?这附近可是有海域?没准那地下就有海盐。

刘云徽闻言摇头,这处四面环山,海水不可见,倒是有胡泊。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那胡泊也没有用啊,看来要想想办法,那瘟疫之地被封锁,城内粮食自然是紧缺,这三千将士前去,亦是没有饭食可吃,还要自己解决,这剩余的肉,只够维持到那启梁城。

阮清歌吃完,便静静的坐在那处,抱着膝盖,仰头看着天边,刘云徽叹息一声,一同看着那天际。

最近见你惆怅的时间多了不少。

还好吧,毕竟...情况有异,待我回去,一定要开一间医馆,不!要开遍整个大盛朝,要所有的百姓有地方看病,不再染有瘟疫。

刘云徽闻言嗤笑出声,好一番雄心壮志。

阮清歌昂首,怅然一笑,我的想法本就于此,却是没想到机遇巧合下竟是开了若素,不过还在也为我开医馆做了铺垫。

刘云徽闻言,昂首侧目看去,你可知那若素为你赚取了多少钱财?阮清歌摇头,因为那些银两都是由刘云徽送去钱庄,她知道的也只是个大概罢了,不过就算如此,那票据亦是极多,想必钱财有不少。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天自会收拾刘云徽看来,那眼眸中毫无波澜,那钱财,够你将医馆开到番外。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诧异,这么多!那远处帐篷内的萧容隽见阮清歌许久都未曾归来,便走到了帐篷门口,隔着许远,便瞧见了那树下有说有笑的两人。

忽而他眼底一片黑暗,叫来将士,耳语一番。

不多时,阮清歌满脸焦急的回来,瞧见了正坐在书桌前,揉搓着太阳穴的萧容隽。

她快步上前,把住萧容隽的手腕,可是哪里不舒服?那脉搏跳动的十分有力,她伸手摸向萧容隽的额头,亦是一片冰凉,怎么看都不像是染病。

在那瘟疫之地,萧容隽除了看那尸体几眼,也并未上前靠近,怎地现在就身体不舒服?阮清歌皱眉看去,你可是用那热水擦拭身体?萧容隽昂首看向阮清歌,眼底一片冰冷,他道:并未。

那一张脸却是苍白的有些可怕。

阮清歌闻言,面上的焦急更加明显。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去给你准备草药,叫人打水!这可不是闹着玩!说完,她欲要转身,手腕忽而被攥住,阮清歌诧异看去,见萧容隽眼底满是笑意。

那原本站在门口的刘云徽瞧见,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

萧容隽凤眸一扫而过,将阮清歌拽到膝双腿上,坐下,他垂眸看去,轻声道:你可是担心本王?阮清歌闻言眉头轻拧,你若真的沾染上,可非同常事,那病毒猛烈。

说话间,阮清歌想要抹上萧容隽你的脉搏,却是被那个男人躲开。

阮清歌见状,忽而眼底一暗,她冷漠道:你是装的?萧容隽挑起眉头,并未,不舒服是真的。

为何?阮清歌也停止了挣扎,只是这两人之间的姿势着实暧昧,她又一丝不舒适。

自是...本王不告诉你!说完,萧容隽站起身,拽住阮清歌的手,向着外面走去。

一声命下,一群将士收拾好,继续前行。

阮清歌却是被萧容隽拽着向那马车走去,她一脸的纳闷,这萧容隽还有不舒服的时候?看他那模样,寒毒并未发作。

她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被带回了车上,车队快速行驶,此时已经是午夜十分,阮清歌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她侧目看向对着烛火看书的男人。

她抱起手臂,闭上眼眸,倚靠在车背上打着瞌睡。

忽而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你若想睡,便睡下吧!阮清歌闻言嗤然一笑,我睡了,让你抱着我睡吗?我可不!被你占那几次便宜也就够了,当真以为她阮清歌是什么?玩具吗?说抱就抱?可当阮清歌的话音刚落下,忽而整个身子落入一抹温热的怀抱,紧接着便是被褥盖在身上,她错然看去,你作何!?睡觉!你不是让本王抱着你睡?萧容隽低沉的声音自头顶炸开,带着一丝笑意。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了一张带着青色胡茬棱角分明的下颚。

她眼神微瞪,那丝睡意也被萧容隽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散,我说我不!萧容隽垂眸看来,那眼底满是魅惑,你的意思是说,不然本王睡觉,而是睡你?说着,那双大掌便袭向了阮清歌的衣带。

阮清歌面上满是窘迫,一把拽回,道:你...萧容隽见状,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你若不愿,本王不会强迫你,好了,睡觉吧!忽而一道强劲的掌风自萧容隽你的手掌呼出,紧接着车内便陷入一片黑暗。

阮清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滴溜溜的转着,萧容隽...她真是有一丝看不透。

不多时,那丝睡意再次席卷而上,阮清歌眼皮子不住的下垂,不多时,便陷入了睡梦中。

而正揽着她腰身的男人,垂下眼眸,看着那小女人眼底一片青紫,便知道,这些时日这小女人定然没有睡好。

那一路上发生了许多事件,均是这女子一愣撑过来,现下萧容隽竟是有一丝后悔,若那时他出手帮助,定然不会让她这般劳累。

可是前行之路,又充满了荆棘,这小女人,可是能撑过?——此时,启梁城内,一处府苑灯火通明。

一身黑衣男子出现在书房之中。

那上位正坐着一名胡须过颈,面容消瘦的男人。

这书房装饰十分朴素,处处低调。

那黑衣人跪在男人跟前,老爷,梁王已经路过丰源村,现下正在前来,明日午时便可到达。

那男人抿了抿胡须,眼底满是深沉,好!你且吩咐下去,城门大开,防护好那些难民,切勿沾染到王爷的马车。

是!那黑衣人应了一声,随之面上闪现出一丝犹豫。

男人看去,眉头紧锁,还有什么?梁王已经知道胡大人的事情...哈哈!真是苍天有眼!胡飞义本打算在梁王前来之前毁尸灭迹,竟是没想到撞了个正着,那般奸臣!老天自是会收拾!那黑衣人垂眸,并未回答,眼底却满是愤然。

好了!你下去吧!有事再前来汇报,切记我交代的事情,梁王到达之时,定然要向我汇报!是!——时间流转,如同过眼之间。

一夜过去,车队快速前行,阮清歌是在一阵走走停停中醒来。

她睁开眼眸侧目看去,一侧的榻上还留有余温,而萧容隽已经不在,那马车上只有她一人,桌上正摆着简单的食物,一侧还有洗漱用具。

阮清歌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伸出小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她先是洗漱一番,随之吃了一些食物,果腹便可。

她掀开车辆向外看去,真巧马车停下,周围满是房屋,却不见一人,与那丰源村如出一辙。

她眉头紧锁,这处可是也有焚坑?她跳下马车,向着远处走去,瞧见涂楚蓝正四处打量。

周围一片破败,却是没有焚烧的痕迹,似乎是被洗劫了一番一般,地上满是破布,碎掉的瓷器,以及桌椅残渣。

你在看什么?我刚刚听到一声嚎叫,却是不知来自哪处。

阮清歌闻言皱眉,忽而感受到身边传来一阵风,带着一丝恶臭。

小心!第二百七十三章 植物大战僵尸?阮清歌闻声一个闪身,裙摆随之微扬,身子向一旁躲去,那股恶臭味越发严重,顺带着一声巨大的嚎叫传到阮清歌的耳际。

那声音十分沙哑,不似野兽胜似野兽,嘶吼如...僵尸?!一侧的涂楚蓝吓得躲在阮清歌身后,心有余悸的拍抚着胸膛。

吓死老夫了!那刀疤男从远处走来,一脸的不屑,不就是人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可他刚说完,那声嘶吼再次响起,吓得他一蹦,卧槽!什么东西!阮清歌皱眉,定住脚步侧目看去,她脚边不远处,一浑身破败,男子正匍匐在地,想要起身,后背却是被刘云徽死死的踩住,那手上满是脓包,手掌呈现爪形,不断的扣挠着地面。

而...那脑袋上,不知怎的,竟是扣着一个木桶...刚刚她瞧见之时还没有,是摔倒的时候罩在脑袋上的?这场景不由得让阮清歌想起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一幕幕。

别说,这形象还原度还真高。

不过很快阮清歌便不再思索这个问题,不远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吼叫,那声音声嘶力竭,好似正在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有那声音衬托,周围好似地狱一般。

她皱紧眉头,抬眼望去,不远处的地方,几名村民正缓慢靠近,那面容十分狰狞,不住的用溃烂的手抓抓挠着颈项和面颊。

面上也满是脓包和溃烂,有些眼球花白一片,那些人小孩妇女皆有,就是没有壮年,那地上的,便是这其中唯一的男子。

阮清歌看的心有余悸,莫不是植物大战僵尸植入?周围一群将士想上又犹豫着,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那群民众竟是亦步亦趋,缓慢向前靠近,有些没有嚎叫的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呜嘤。

阮清歌见状,忽而面色一凛,这群村民现在根本就没有意识,那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若是沾染上,不定会不会被传染。

她连忙快步上前,对着那一群不知如何反应的将士喊道:快!找东西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进来!阮清歌一声命下,那群将士简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听命,将周围能拿过来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木头,铁网,刘云徽,一阵在空中乱飞,不多时,堆积在村子门口。

布置好一切,那群将士后退,此时村民也已经到达了拦截物跟前,那堆积之物到常人的胸口,他们竟是没有意识的不断上前,摔倒了亦是匍匐在地向前爬来。

阮清歌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十分惊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瘟疫,竟是闹得如此?还能迷惑人的心智?她抬眼扫了一眼周围,那萧容隽去了何处?这人怎么处理?刘云徽轻踩着地上的男子,皱眉看向阮清歌。

那男子依旧不断拧动着,口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阮清歌凑近一分,亦是听不清楚。

她皱眉站直了身子,道:可是有麻绳?先绑起来再说,戴上手套,切莫碰上他身上的溃烂和脓包!刘云徽应声昂首,随之便叫人前去寻找,不多时,那将士带着一些破布条子前来。

刘云徽接过,顺便带上了手套,对着刀疤男使了个眼色,刀疤男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走来,一手捏住鼻子,将那人拽起。

那男子不断的挣扎着,有好几下差点扫到刘云徽,随着那男子的挥舞,恶臭味不断袭来。

阮清歌看着实在是于心不忍,可是将他放开,便是对众将士的不负责,亦是会伤害到无辜。

可那男子竟是在马上被捆绑上之时,忽而仰头大喊一声,紧接着便是浑身一阵抽搐,脚更是站不住了。

刘云徽和刀疤男见状,连忙将手放开,那男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两眼上翻。

这男子刚倒地,对面门口的方向便传出一声尖叫,那带着孩子的妇女竟是不管不顾的要攀爬上来。

一侧的炽烈军拔出刀,想要刺去。

放开!只要她没伤害你们让她过来!阮清歌大喊一声,似乎已经猜测到那女子的用意。

那将士闻声,刚毅的面上满是犹豫,他一边收刀,一边向后退去。

那妇女一声喊叫,似乎是带着哭腔,来到了那男子的跟前,扑在他的身上便开始了鬼喊起来。

那小孩因为翻不过来,坐在地上哭喊着,一双漆黑的眼眸中满是血丝,看着地上的男子带着无尽的痛苦。

而那孩子身边的四个村民,似乎什么感受都没有,依旧用僵硬的动作想要翻过那拦住的门口。

阮清歌撇开眼帘,不去看,那男子,怕是已经...她攥了攥拳头,一脸的苍凉,蹲下身避过那男子手上的脓包,摸索住脉搏。

那男子脉搏一片紊乱,心跳极快,脑神经更是一片异常,若是阮清歌没有猜错的话,这男子应该是这其中最为严重的。

忽而阮清歌感觉到身侧有一阵响动,她侧目看去,见那女子已经坐起身,一双眼眸正无神的看着她。

两人距离极尽,阮清歌连她面上晶莹泛着一丝黄色的脓包看的清清楚楚。

那女子面上一丝泪痕都没有,怕是已经不会哭了。

忽而,那女子张开嘴巴,阮清歌脚步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紧接着那女子竟是大喊一声,向着阮清歌扑来。

阮清歌顿时瞪大眼眸,一个翻身向着一侧躲去。

这女子动作突如其来,刘云徽连忙掏出剑,向着那女子刺去,那刀疤男更是瞪大了眼眸只顾着看,完全忘记了如何反应。

那涂楚蓝叫喊着,一众将士也纷纷向着阮清歌跑来。

那女子动作亦是敏捷,她扑了个空后,爬起来再一次向着阮清歌扑去。

阮清歌此时已经完全躺倒在地上,动作亦是有些滞懈,她眉间轻皱,忽而一道劲风自头上传来。

只见那女子的头上绽开一个血洞,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插在她的眉宇间。

阮清歌连忙翻身,才没让那黑色的血水流淌在面颊上。

不知为何,在她翻身之时,竟是在那女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释然?她站起身,不顾一身的尘土,看向远处那一声黑衣男子,你做什么!这好歹是一条生命!第二百七十四章 这孩子是正常的!萧容隽负手而立,那一声挺拔的身姿如同神邸一般,伤你之人,本王自当不会心慈手软,那女子已然失去意识,你自是救不回来!阮清歌攥紧了拳头,她竟是寻不到一丝能反驳萧容隽的话语。

阮清歌无力的垂下眼帘,她攥紧了拳头,那琥珀色的眼眸晕染上一丝晶莹。

她呢喃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萧容隽一步步向她走来,面上泛着一丝冷清,他伸长手臂将她拦在怀中,那双大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有办法,不是还有你这个神医在。

是吗?她呢喃着,眼底却是一丝焦距都没有,她十分的痛心,垂下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萧容隽的腰身。

一侧的刘云徽看着十分不忍,冷风萧瑟,席卷在众人面上。

那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在前一刻都是活生生的人。

那孩童哭喊的声音极大,阮清歌侧目看去,竟是发现了一丝不同。

那哭声与常人一般,甚至气场十足,阮清歌推开萧容隽,踩着满是尘土的白绒鞋快步走去。

那孩子此时正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个破烂的拨浪鼓,头上戴着脏兮兮沾满污秽的小老虎帽子。

小小的衣衫上沾染着许多灰尘,一处还被划破,那胖嘟嘟的面颊上满是泪痕,与尘土混合在一起,如同混了泥汤一般,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那一张小嘴边上,因为刚才那女子跑来,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土,随着他的哭嚎不住的向着口中灌去,看上去极为的可怜。

阮清歌来到他的跟前垂眸看去,眼底满是不忍。

那孩子听到声响抬起眼眸,因泪水的冲刷,眼眸竟是漆黑一片,只是里面沾染了无尽的悲凉与迷茫。

这可爱到让人怜悯的模样让阮清歌心中一疼,这孩子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她不觉有一些惊奇。

她上前伸手想要将那孩子搂入怀中,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拦住。

她抬眼看去,萧容隽正皱紧眉头看来:你这是作何?他冷清的问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

阮清歌抿唇答道:这孩子与常人无异,我瞧着有些许不同,所以我要看一看。

阮清歌的话音刚落,萧容隽眉间染上一丝忧愁,他道:既然如此,你先给他把脉,看看到底有没有疾症,切莫沾染上。

阮清歌闻言昂首,确实是自己有些心急了,她眉宇间忽而一暗,垂下眼帘,抬起手轻轻触碰那小孩的手臂。

见那孩子没有什么反应,她才继续动作,这一看更觉惊奇,那小孩皮肤稚嫩,上面竟是一丝脓包都没有。

与这群灾民相比,这孩子简直如同异类一般。

当那孩子抬起眼眸看着阮清歌之时,那哭声戛然而止,他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塞入那沾着石粒的小嘴中不住的吸允着。

那孩子模样看起来只有二三岁,十分稚嫩,走路还有些摇晃。

那一双漆黑如星光一般的大眼正滴溜溜的看着阮清歌一眨不眨,那眼底满是好奇。

阮清歌忽然心头一软,抬手在那孩子的小手在脉搏上摸索着,竟是摸不出一丝染有瘟疫的症状。

那脉搏如常,健康的很,只是腹内如雷,怕是饿了许久。

半晌,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一片清亮的看向萧容隽,周围的人皆是眼睁睁的看着阮清歌。

耳侧不住的传来那群难民想要攀爬过障碍物的声音。

阮清歌对着萧容隽摇了摇头,随之一把拽起那小孩的手,将他搂入怀中。

这孩子是常人,一点事没有。

那小孩竟是下意识的伸出一双如同莲藕一般的藕臂,搂住了阮清歌的勃颈,姿态十分亲昵。

见此情形,萧容隽心中不由得一丝惆怅,无事便可。

这时刘云徽来到萧容隽的身侧,那眉宇间泛着一丝忧愁。

他看向不远处那几名村民道:王爷,这些人如何处置?萧容隽却是没有回答刘云徽,他侧头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正抱着那孩子逗弄着,感受到那一丝锐利的眼神,她抬起眼眸看去。

随之,那琥珀色的眼眸中泛着一丝冰寒,她道:先将那几个人捆绑起来,我看看可有办法治疗他们。

就算没有,也要在他们身上寻求更多的症状以便治疗,接下来的路程亦是难行。

思索间,她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楚。

这一路上她才走过两处村落,竟是发现了这么些许不同,接下来的三处又当如何?她不敢想...有萧容隽再侧,事情自然好办了许多,只见他一声令下,那群将士拿着先前剩余的破布条,将其他剩余的几名村民给捆绑了起来。

亦是戴着手套,防卫措施做得严实。

阮清歌在之前便给了那几名将士分发了解毒丹,她看着那瓶中剩下不多的解毒丹,侧头看向萧容隽。

这附近可是有药房,能否寻求几位草药?萧容隽闻言抿唇摇头,忽而眼底却是一暗,你需要什么将它列出来告知于我,我派人去取。

萧容隽如是说阮清歌自然明了,现下的情况只能这般,不过...若是没有那解毒丸,当真不知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前行。

那瘟疫着实严重,不知这些人的症状存有几天,竟是如此猛烈到失去了神智这一地步。

在两人说话之间,那阮清歌怀中的小孩不住的侧头看着两人,那眼底满是新奇,似乎是对这世界存有新的认知。

阮清歌抬起一只白嫩的手指挑逗着那小孩满是污秽的小脸,随着她的指尖沾染上一丝灰尘。

萧容隽见状眉头紧皱,似乎十分嫌弃,他从袖口掏出一块手帕递到了阮清歌的手中。

擦干净!他低声说完,便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见状撇起嘴角,她先是给那孩子擦拭了几下,那手帕便从白转黑,可只擦拭了那孩子的嘴角而已。

她抬起眼眸看着附近闲歇下来的将士,这附近可是有水源?那将士闻言面色却是极为不好,这周围只有一处河流,但那河流漆黑的很,怕是已经沾染上瘟疫,所以...王妃还是不要前去。

阮清歌闻言却是大惊,眼神微瞪,在哪里!你带我前去!第二百七十五章 黑河水这瘟疫传播,最怕的便是空气,温度,畜生,以及水源。

这处并没有畜生,温度亦不是十分炎热,并不会利用那两项传播,可那水...坏了!说着,她将孩子一把塞入了刘云徽的怀中,并吩咐道:好好照料他,他饿了!我马车上有吃食!刘云徽闻言却是又将那孩子递到了刀疤男的手中,面色颇冷道:不可,我随你一同前去!说着,便追上了阮清歌的脚步。

远处的萧容隽闻声,耳朵微动,随之对着身侧的将士交代了两句,便快速的跟了上去。

与萧容隽一起的,还有一个满脸冷漠的男子。

那男子便是先前前行部队中打头的将士,他一脸威严。

阮清歌在以往并没有瞧见过,自是不知是谁,不过,这次前行,一路上那男子的存在感极低。

在刀疤男怀中的的孩子却是一脸懵逼的来回看着远处走远的那两人。

随之他眨着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眸,长睫如同两把小刷子一把微扬,他扬起头看向刀疤男坚毅的下颚。

当刀疤男垂下眼帘的那一瞬间,那孩童先是一愣,就连吸允手指的动作动忘记了,嘴边的口水顺着白嫩的手指晶莹的流淌了下来。

随之,便是一道震天响,他‘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皆是因为刀疤男面上一道自左眉头划到右脸的刀疤,不笑显狰狞,一笑更迫人。

他哪会哄孩子啊!就连手怎么放都不知道,在那孩子到他手中的一瞬间,身子便僵住。

此时那刀疤男面部肌肉微微c动,那刀疤跟着抖动,犹如蜿蜒的蜈蚣一般。

那孩子瞧见,自是惧怕。

听闻那哭声,吓得刀疤男差点将这孩子扔了出去,他一脸哭笑不得,向身侧的涂楚蓝求救着。

大哥!这可怎么办呀!那涂楚蓝先是皱眉向前,把起那孩子的脉搏,见脉搏与阮清歌说的一般无二,他又拿出一根银针刺向那孩子的一处穴位。

那孩子哭声更加猛烈,涂楚蓝见状点头,的确没事。

说完,他避之远远向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道道:这孩子健康的很,王妃给了你,你便好好照看吧!涂楚蓝亦是没有妾娶,也没有孩子,自然不知怎么照料这孩子。

说完他逃也似的向着马车走去。

留下已然石化的大块头与满脸泪痕不住哭噎的孩童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一众瞧见的将士皆是绕路而行,有些看热闹的,便会在跟前转悠两圈,解释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那刀疤男哭笑不得,只好认命的带着那孩童回到马车喂起饭食。

可当他瞧着那一侧的肉类,顿时疑惑了,这孩子...能吃肉吗?——寒风自南边吹过,虽然这处是南暑,但毕竟处于冬季,虽然现下一片晴朗,绿意丛生,但天气变化无常,此时便是带有一丝冰凉的冷意。

这也是阮清歌最为疑惑的地方,按道理来说,现下的季节,并不应该产生瘟疫,可竟是传播的这般猛烈,简直就是屠杀了两座村落。

若不是因为天气,那么...定然是它物,可到底是什么?这村落的症状,竟是与上一处丰源村的症状不同?丰源村是胃部产生疾症,这处,竟是直接迷惑了心智?!还是...那丰源村难民死去之时也被迷惑住?这一点,阮清歌十分疑惑,一会回去,定然要考证。

随着那士兵的带领下,不多时便来到了距离村落一里之外的一处河流。

那河流对面是一座高山,期间有一道崎岖的小路,想来这便是这些村民上山的必经之路。

那一处河流现下河水正流淌,而那河水已经不能用‘涓涓清水’来形容,皆是因为那水隔得老远便能闻到散发的恶臭气息,那河底亦是漆黑,不见池底。

那河大致有三米宽,自东向西流淌,上面有一座独桥,有些破败。

在太阳的照射下,那河边泛着波光粼粼的诡异光芒,阮清歌凑近看去,便瞧见了那数以百计的鱼身残骸。

那恶臭气息,便是从那鱼身上散发出来。

这情景一看便能断定,这河水必然有问题,可到底是不是传播瘟疫的途径,还是未知的。

阮清歌上前,那恶臭味竟是铺天盖地,袭面而来。

她抬起手臂,掩住口鼻,那味道才淡了少许,一侧的刘云徽亦是紧皱着眉头。

不远处,萧容隽停在一颗树下,一双锐利的凤眼,紧紧的注视着阮清歌。

王妃这般,当真没有问题吗?萧容隽身侧的男子问道。

有问题又如何,自是阻拦不住。

萧容隽说的是很无力,阮清歌的倔强,他早有见识,若是她想要做的事情,谁人都是拦截不住的。

就算几次被萧容隽拦住,亦是付出了代价,可现下,阮清歌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他定然没有阻止的道理。

那负手站立的男子闻言,侧目看去,头上的盔甲随之晃动,他一脸的威严,那身上散发的气场,与萧容隽竟是极为相似,却是又差了一些。

这女子,还真是神奇,在你身侧,你也算是得到宝了。

那男子,便是兵部尚书之子,‘孙可言’,亦是萧容隽的部下,却是与萧容隽如同手足一般,也是他的心腹之一。

萧容隽闻言,嘴角微勾,他昂首看向不远处,阮清歌正垫着脚尖,手指尖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丝光泽感,那指尖处正拿着一根银针,试探着河水。

当她拿起之时,那银针果然呈现着乌黑色。

阮清歌皱眉,对着阳光看去,可下一秒,那银针上竟是冒出许多黑色的气泡,随之那针竟是被腐蚀出许多细小的孔洞。

她面色一凛,这到底是有多毒!她侧目看向一旁亦是十分诧异的刘云徽,可是有琉璃瓶?装些回去!刘云徽闻言昂首,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回了马车上,随之再从在北山上搜刮劫匪所得的物资中拿出了几只琉璃瓶回来。

阮清歌此时正负手而立,那一身白衣被风吹起,微扬在空中,那三千青丝亦是飘荡。

那一身仙子之气与眼前的景象竟是格格不入。

她耳际微动,侧目看去,瞧见了折回来的刘云徽,他额头上渗出少许汗水,她道:辛苦了!随之想要接过,却是被刘云徽向旁一躲,他眉头紧皱,眼底毫无情绪,我来!第二百七十六章 唤灵归来刘云徽语毕,便从一侧的士兵手中拿过手套。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岸边,弯身,从中取出一瓶液体。

那液体漆黑如墨,将整个瓶身晕染,如同墨汁一般,散发着恶臭。

刘云徽皱眉看着那手套,整个手套亦是被染黑,却是没有其余的反应。

阮清歌手中拿着一块手帕接过,那手帕快速被瓶子外边的液体染黑,她在掌中倒上少许粉末,那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着白泡。

刘云徽见状眼神微瞪,这河水中可是有毒?阮清歌昂首,目光冷然的看着手掌,有毒!无事,这草药是消毒的。

语罢,她亦是不敢怠慢,就算有这草药在,也是不顶事的。

她快速折回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她一抬眼,便瞧见了萧容隽,萧容隽看来,瞧着她那急匆匆的脚步,便知道她有着急的事情要做,飞身到她身侧,长臂一伸,拦住了她的腰身,快速回归。

冷风,自阮清歌的眼帘吹过,她微微闭上眼眸,感受着手掌上的炙热,那药粉接触到河水,竟是起了反应,还如此的猛烈,若是分五个档位,那河水可定位二档,毒素极高。

在萧容隽的带动下,她回到营地,快速去往自己的马车走去,打开车门,便瞧见了在其中逗弄孩子玩耍的刀疤男,那咯咯的笑声不时的从孩子的口中发出。

那孩子已经被刀疤男擦洗干净,一张小脸十分的稚嫩可爱,粉嘟嘟,肉感十足,那一张小嘴流淌着口水,露出一排白灿灿整齐的小牙齿。

她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孩子便冲着她灿然一笑,她一整颗心都要融化了!然而她并无心思询问,在那物资其中翻找着。

她拿出一块皂角,以及清水,向着外面走去。

那刀疤男瞧见阮清歌紧抿的嘴唇,便知道有大事,他连忙抱起孩子下了马车,跟随再侧。

你怎么了?刀疤男一脸焦急的问着。

现下看来,那孩子与刀疤男玩的极好,那孩子在他的怀中亦是十分的听话。

阮清歌此时正拿着皂角揉搓手掌,她道:无事,孩子可是吃饱?那刀疤男单手抱着孩子,一丝都不吃力,他搔了搔后脑勺,道:吃饱了吧...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阮清歌用清水冲刷着手掌,抬眸看来,眉头紧皱,吧?她瞧见那孩子不住的吸允着手指,以及嘴角一丝残肉,忽而面色一暗,这么小的孩子吃不了硬肉,你叫人煮一些肉糜放在粥中,切记,少放盐,粥要多煮一会。

这天气这么燥热,孩子吃了指不定不消化,定然会干燥,上火。

那刀疤男闻言,迷茫的点了点头,向着正在煮制午饭的士兵走去。

阮清歌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掌心已经被药粉摧掉一层皮肉,一片粉红,上面亦是传来痛感。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还在及时,不然...这物品,怎么好似硫酸?她眉头不由得一皱,那河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到马车上,刚一转身,眼前便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躯彻底掩盖住。

可是完好?阮清歌闻言,下意识的将手放于身后,眼神带着一丝闪烁,无事,那边喊开饭了,你去吃吧!我...去休息一下。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忽而手腕被人抓住,那被药粉腐蚀的掌心亦是暴露在阳光下。

瞧见那掌心的纹路,萧容隽眼底一片温怒,刚才那河水弄的?阮清歌见状,亦是瞒不过,便昂首道:真的无事,那河水定然要处理一番,可是差清楚源头,以及那下游的流向?阮清歌如此问,皆是因为萧容隽将她放下,便去了营地,不多时,他身侧那男子便离开。

萧容隽昂首,眼底却是闪现出一丝惊艳,竟是什么都瞒不过阮清歌的眼力。

孙左领还没有回来,一会便知。

听闻孙左领,阮清歌面色先是一愣,随之便明白,说的就是他身边那男子。

她微微昂首,面上泛着一丝疲乏,萧容隽瞧见,有心不忍,你先去歇息,一会叫人将午膳给你送去。

阮清歌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奈何这男人...她是知道的,若是忤逆,定然会看着她吃下,她一会还要解刨那男子与女子的尸体,怕是...吃下去也会吐出来的。

萧容隽见阮清歌如此听话,有一丝诧异,却是没有多言,看着阮清歌走远的身影,便回了帐篷。

阮清歌回到马车,躺在那被褥中,双手交叠在脑后,竟是一丝睡意都没有,思绪异常清醒,却是...疲累到不行。

一会要做高度集中的事情,她闭上眼眸,强迫自己睡下。

唧唧!唧唧!当阮清歌思绪陷入混沌之时,耳侧忽而传来一道鸟叫声,她猛然睁开眼眸,眼底满是惊喜。

她侧目看去,果然瞧见那一身灰色,头上带着一簇红毛的小鸟正在窗沿上蹦跳。

她伸出一只手指摆在空中,唤灵落于她的指尖,阮清歌收回手,那小鸟便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阮清歌的胸口。

阮清歌心中一片暖意,几日不见,着实想念,她伸手抚摸着那小鸟的身躯,却是在那脚踝处摸到了一个木简。

她皱眉看去,难道是花无邪的信件?她心绪微动,便将小鸟放下,解开那木简,果然在其中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她拿出来,可是那纸条上却是一个字迹都没有。

她眼底忽而闪现出一丝揶揄,这花无邪还玩间谍这一套?她拿着那纸张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阮清歌在其中闻到了一丝草药的味道,果然是一种不参见的药汁写的字迹。

她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倒了出来,这药,便是阮清歌常用的痒痒粉,那其中便是有一种特殊物质,正巧能抵消那药汁。

涂抹完,她点燃烛火,将那纸条在火上烤灼一番,不多时,几行小小的字迹展现了出来。

阮清歌嘴角微勾,若没有真本事,还当不了花无邪的老大。

看来那小子还真是精通一些医理。

她将唤灵抱在怀中,一手抚摸着它的脑袋,一手拿着纸条细细看着。

忽而,她眼神一暗,这...可是发生了什么?第二百七十七章 软玉寻白凝烨阮清歌看那字之时,嘴角笑容十分的灿然,许久未见花无邪,定然是想念的,光是想起那小子看到那群劫匪到达之时的情形,阮清歌就想大笑几声。

将那群劫匪驯服,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再者,阮清歌也不知那花海楼到底有多大,就算听闻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组织,亦是想象不出那规模,可是给花无邪带去麻烦?那字迹倒是不知是不是花无邪,可那俏皮不修边幅的话语,倒是与花无邪极为贴切。

那花无邪先是抱怨了一番,那几个去往花海楼的劫匪,均是好吃懒做,不过几天便被花无邪训练的没有了脾气。

看到此处,阮清歌便放心了。

紧接着,那花无邪字迹的气息突变,那话语十分的凝重。

剩余的部分,多次提起瘟疫和‘那事’,阮清歌心生疑惑,‘那事’到底是什么事?最后,他便说道:汝待本座到时,便知此事,吾思必有关联,汝定要安然,切记,小心!到时?此事?关联?安然?阮清歌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谁和谁有事?谁和谁关联?到时?花无邪要来?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正当阮清歌抓着那纸条一筹莫展之时,车门忽而被打开,她连忙将纸条收起,抬眼看去,那刘云徽正把着车门,一双眼眸冷漠的注视着她。

刘云徽注意到阮清歌的小动作,忽而眉间一簇,却是并未询问。

你还未睡?阮清歌昂首,抚摸着掌中的唤灵,我刚要睡下,这鸟就回来了,是不是就可以联系到白凝烨?阮清歌眼底满是期盼,那刘云徽昂首,你要写什么,先写下,我一会叫唤灵去寻找圣医。

阮清歌昂首,随之翻身,跪在马车上,从那桌子下方的小柜子中翻找出笔墨。

她侧目看去,见刘云徽还在门口,那一双眼眸满是探索的在她身上打量着。

阮清歌想了想,心下满是犹豫,要不要将那纸条给刘云徽看?可她刚想要拿出来之时,刘云徽一个转身,便离去了。

阮清歌嘴角一抽,垂下眼眸,研磨墨迹,不管了!一会先将那纸条给萧容隽看了便是!她磨好,那一张白皙的面颊也已经被染黑,她撩拨着粘连在脸上的头发,抬起笔便在那纸张上写了起来。

不多时,她眼底划过一丝俏皮,将纸上的墨迹吹干,随之卷起,放入那小桶中。

她看了一眼那还未干涸的墨迹,既然都拿出来了,便写下许多的药材名单,一会一同给萧容隽。

她掀开车帘,四处扫视,却是与一双深邃的凤眸对视上,她心下咯噔一下,眨了眨眼眸,继续寻找着刘云徽的身影。

那萧容隽在瞧见阮清歌面颊之时,双眼微微眯起,却并没有说什么。

不多时,便瞧见了依靠在后方马车上闭目养神的刘云徽,她叫喊了一声,刘云徽睁开眼眸,走了过来。

阮清歌抬手擦拭了一下面颊,那脸上又被填上了两道污秽,她道:我写好了,怎么找白凝烨?刘云徽并未言语,而是用眼神示意阮清歌,阮清歌看去,见刘云徽正看着唤灵,那唤灵一脸的疲累,竟是依靠着阮清歌的手掌昏昏欲睡。

那小脚丫明显支撑不住那肥硕的身躯,好似在花无邪那处待了许多时日,比以往还要胖上不少。

阮清歌面上满是窘迫,心中更是升腾起一丝罪恶感。

这唤灵才刚回来,歇都没歇上一会,便要去寻找白凝烨。

她垂下眼帘,用一根手指摸索着唤灵的脑袋,小声的嘀咕着,辛苦了!小宝贝,等你这次回来,麻麻给你吃大餐好不好?那唤灵在阮清歌的掌中叽叽喳喳的叫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眼皮子不住的耷拉着。

阮清歌无奈叹出一口气,从袖口中掏出唤灵的口粮。

那小鸟似乎闻到了气息,顿时睁开了眼眸,叫声也欢快了不少。

阮清歌无奈,有这反应也是必然的,必定这口粮可比花无邪的好吃多了,亦是加入了不少强身的药材,应该够唤灵寻到白凝烨了。

当阮清歌喂完,那唤灵明显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围绕在她的头顶飞了数圈,欢乐的不行。

刘云徽伸手,将唤灵抓住,随之在那唤灵的口中放上一块软玉,那玉十分小巧,正好与唤灵的嘴一般大小,不会咽下,也不会过重掉下来。

阮清歌不解看去,这是什么?白凝烨的信物,这唤灵通灵性,若是这玉在白凝烨附近,那白凝烨身边的物品会起反应,自会寻找唤灵。

刘云徽冷清说着,那手上的动作不断的在唤灵头上抚摸。

阮清歌闻言十分错愕,竟是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下次定然要向白凝烨讨要,那极寒洛虫没要来也就罢了,这东西,就算白凝烨不给,也定然要学会。

刘云徽说完,便抱起唤灵的身躯,向空中一扬,那小鸟晃晃悠悠的便向着远方飞去。

阮清歌伸了个懒腰,抬眸看向刘云徽,那一张绝美的面容,配上那慵懒的眼神,诱惑力十足。

刘云徽先是一愣,随之垂下眼眸,若是无事,我便下去了!阮清歌昂首,此时她也没有了睡意,刚才躺下片刻,便解决了不少问题,刘云徽走后,她将藏起来的纸条重新拿了出来。

打量了半晌,她还是决定拿给萧容隽看看。

毕竟,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太过诡异,已经超出了她的认识范围,再者,她总觉得萧容隽和花无邪有什么隐形的关联。

没准,花无邪口中所说的‘那事’,萧容隽知道也不定。

她穿好鞋子,走了下去,来到那场地中唯一的帐篷中,她并未瞧见萧容隽的身影,她眉间皱起,四处打量,不多时,便瞧见了在那树下,正与他口中所说的孙左领说话。

阮清歌站在原地等待了半晌,才瞧见那孙左领一脸阴沉的离开,萧容隽负手而立,他转身垂眸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见状,抿起嘴角,一步步向着萧容隽走去,那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只手帕,当阮清歌刚站定之时,抬起,轻轻擦拭着她的脸蛋。

都这么大的人了,写个字还能擦蹭到脸上。

第二百七十八章 何以惧怕萧容隽虽然在说教,那语气中却是带着一丝宠溺。

阮清歌心头颤了颤,她收起心中那丝悸动,将纸条拿了出来。

萧容隽垂眸看去,并未接起,手上的动作异常温柔,擦拭好,他负手道:可是叫唤灵寻找白凝烨?阮清歌昂首,先是将写好药材的纸张递了过去,这是药材,你叫人去寻。

随之,她拿出那张纸条,向前递了递,这是花无邪的信件,其中有一事我不明,还请你解答,不过,你若是看完不告知于我,那便不要看了!说完,阮清歌抬起眼眸,那眼底满是倔强。

萧容隽闻言,并未回答,他接过写着药材的纸张,随之摊开手掌,展现在阮清歌眼前,先拿来。

阮清歌摇头,将那纸条抽回,背于身后,不!你先答应我。

萧容隽见状,眼底满是笑意,他昂首,好!阮清歌犹犹豫豫的将那纸条拿了出来,她眼底满是质疑,那萧容隽挑起一边眉头,拿来!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递了过去。

萧容隽垂下眼眸,眼底满是认真的看着那纸条上的字迹。

忽而,他眼底一暗,那纸条在他掌中化为灰烬。

阮清歌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眸,喂!你干嘛啊!看完了自然是要毁掉。

萧容隽冷清道。

阮清歌嘴角一抽,抱起手臂,那你看完了,可以告诉我了吧?萧容隽昂首,负手而立,垂眸看着阮清歌道:你讲。

阮清歌没想到萧容隽竟是如此痛快,她先是一愣,随之道:那花无邪是什么意思?他要前来,要你小心。

萧容隽意骇道。

他说的‘那事’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来?阮清歌继续发问着,她眉头紧紧皱起,那花无邪要来,她自是看的明白,只是那其中的意思,是她不明的。

难道花无邪要做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来?可是发生了什么?那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向阮清歌,随之抬起眼帘,迈着脚步,向着远去走去。

阮清歌回身,一把拽住萧容隽你的腰带,你这人,怎么回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刚刚可是答应于我,要告诉我的!萧容隽垂眸,看着阮清歌沾染着墨迹正拽着他衣摆的小手,阮清歌立刻松手,面上神色恹恹。

那萧容隽有洁癖,这事怎么就忘记了?那萧容隽抬起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一丝玩味道:若本王没有记错,你刚说一事不明,而本王只答应解答你一事,其余的便你自行思索吧!说完,萧容隽离去,留下了已然石化的阮清歌。

她瞧着那男人潇洒的背影,恨不得...恨不得什么...她也打不过...!她这问了和没问不一点区别都没有?看来只能待花无邪到来才能答疑解惑。

她垂着眼帘,去往马车的方向,那从河中拿出的液体,阮清歌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法子去分析,毕竟这古代没有显微镜,没有器具,只能靠草药来辨析,现下最缺的便是那草药。

她见涂楚蓝正在车上绘画着什么,一侧的刀疤男正揽着那孩子睡着午觉。

后者瞧见阮清歌,便停住了墨迹,起身便要行礼:王妃..阮清歌皱眉,比了个禁声的动作,随之小声道:涂伯,我说了,你无需于我多礼,可是休息好?与我一同去看难民?涂楚蓝想起那些难民的模样,身子先是一抖,面色一片苍白,随之昂首,道:好!那语气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阮清歌尴尬一笑,她忽然觉得,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那涂楚蓝亦是个人精,自是瞧出阮清歌的情绪,他道:这瘟疫着实骇人,老夫...不怕!慢慢来,定然能克服心中恐惧。

阮清歌闻言,抿唇笑了笑,如此便可,若是困难,便...没事!涂楚蓝豪爽的挥舞着袖子,跳下了马车,那模样,似乎是真的看开了一般。

阮清歌并未多言,毕竟,现下不管是涂楚蓝观察她,还是她观察涂楚蓝,皆是在磨合期,待这次瘟疫过后,阮清歌才会决定,到底要不要将涂楚蓝留在身边。

两人一路无话,向着那一侧破败的房屋走去。

那一对夫妻的尸体还没有焚烧,一侧不断的有哀嚎声响起,那便是那几个失去意识的难民。

阮清歌眼底满是悲凉前去,那处房屋地面上长满了青苔,房梁露出一半,那棚顶的茅草清晰可见,到处都是散落的物品。

这处,可以说是整个村落最好的房屋了。

毕竟那些,已经不能说是房屋,而是露天篱笆。

她先是查看那群活着的难民,因为身体痒意不断,那身子自是不断的拧动,好在那破布还算结实,被拧成了麻绳的模样。

他们不住的张着大口,向着前方撕咬,那模样犹如僵尸。

她刚要抬步走去,耳侧传来涂楚蓝干呕的声音,那微胖的身子已经跑到了门口,抱住残破的门框呕吐着。

阮清歌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了进去。

她看着那群难民,眼底满是不忍,她拿出银针,插在一个看上去好似老者模样的人身上,那人竟是一丝异样都没有。

阮清歌插入的是一处痛穴,若是常人,定然会嚎叫出来,那老者却是一脸如常,张着嘴巴疑惑的看着阮清歌。

王妃,您胆子还真是大...他们...呕,这般迫人...涂楚蓝擦拭着嘴角走了过来,却是捏着鼻子。

阮清歌见状,无奈摇头,打铁的要自己把钳,种地的要自己下田。

身为医者,怎能嫌弃病患,这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何以惧怕?而阮清歌接下来的话,却是没有说出。

皆因,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恶人,而是...人心。

涂楚蓝闻言,面上闪现一丝羞愧,他垂下眼帘,弯身来到阮清歌身侧,看到那老人脚底板上的银针,眼底满是惊讶,这...这不是涌泉穴,为何扎这处?阮清歌皱眉道:我在试探这老者的反应,若是扎上,定然会疼楚,可这老人...他没知觉了!涂楚蓝笃定道。

阮清歌昂首,眼神扫过其余几人,眼底浮现出一丝痛心,这几人,应该都是如此。

涂楚蓝闻言,从阮清歌一侧放置的包裹中拿出银针,一一试探,那结果均是一般无二。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站起身子,这,到底是怎样骇人的瘟疫!第二百七十九章 尸体肚子会动冷风顺着残破的窗沿吹过,那一丝恶臭席卷在整个破屋内。

那站在中央的两人面色均不是很好。

阮清歌手指微动,将那插入脚底板的银针全部抽了出来,将针扔到一侧,随之弯身,将放在地上的医包拿了起来,从中抽出一把锐利的匕首。

那匕首锋芒毕露,尖锐散发森寒。

阮清歌摆在面前看了看,这刀,怎的也没有手术刀来的实在好用,应该让萧容隽命人去打造两把。

那涂楚蓝瞧见阮清歌的模样,顿时眼神瞪起,你这是作何?可是要刨尸?说话间,他倒退一步。

第二步还没等退出去,又硬生生的将腿拿了回来。

刚还说要适应,现下不是打脸是什么?阮清歌给了涂楚蓝一个‘就数你聪明!’的眼神,随之将刀放下,面上一片严肃,向着那一对夫妻走去。

涂楚蓝面上染有一丝犹豫,最终还是一咬牙跟了上去,他伸手拽住阮清歌的衣摆,眼底满是期盼道:那日你给我的药丸,可是还能再给我一颗?阮清歌闻言了然,昂首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却是只从那瓶子中倒出一颗。

那瓶子已然空荡荡,阮清歌眉宇间染上忧愁,若是萧容隽动作不快一些,怕是手上什么药剂都没有了。

她也不是百宝箱,随时随地能变出药丸来。

涂楚蓝瞧见,有些不舍,就剩这一个了?阮清歌昂首,将那药丸扔到涂楚蓝手中,我已经叫梁王去准备药材,不日便到达,晚些时日再制作,你自可安心服下。

那涂楚蓝瞧着,手上动作犹犹豫豫,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抬手单指打在涂楚蓝的腕间,他手臂向下坠去,那药丸呈现一道弧度,落入涂楚蓝的口中。

阮清歌做完,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另一处房间走去。

那空气中的腐臭味比刚刚还要猛烈,就连阮清歌都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涂楚蓝两腮微鼓,想要呕吐,却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有那药丸在,反应自然也不是很强烈。

这两人身上已经呈现出淡淡的尸斑,两人双眼均是闭着,阮清歌蹲下身,双手交叠在一起祈祷着。

待那双眼眸睁开,那琥珀色的眼底满是认真。

涂楚蓝一双浓眉紧皱,他嘴角微抽,看他面色,就知道他有多难受。

他蹲在那男子的身侧,捏住鼻子,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怎么做?还是剖腹?看里面可是有那硬物和溃烂?那声音蔫声蔫语,十分无力。

阮清歌闻声,无奈摇头,戴好手套,那手上的动作已经开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涂楚蓝闻言,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拿到划破那男子的肚皮,而那动作却是颤颤巍巍,刀差点都没有拿住。

霎时间,空中传来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那丝恶臭,着实辣鼻子,涂楚蓝几次想要干呕,那眼角已经溢出一丝泪痕。

可当他瞧见身侧那眼底满是认真,手上动作亦是一刻都不怠慢的女孩之时,他心中忽而升起一丝惭愧。

阮清歌不过二八年纪,心思竟如此细腻,就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惧怕的事情,他一个膝盖没入黄土的人,竟是这般矫情。

他叹息一声,将捏住鼻子的手放下,随之认真的做着手上的动作。

阮清歌侧目看来,见状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便是羊群效应,其实阮清歌也受不了这味道,这剖尸的行径出了校园大门便再也没有做过。

可是她若是不做,那涂楚蓝更是不会做,病症自是无从得知。

很快,那两人均是被阮清歌和涂楚蓝开膛破肚,黑色的血水顺着剖开的皮肉流淌了出来。

只是一上午的时间,那器官均是已经溃烂,看不出个数,内脏一片浑浊。

阮清歌拿着匕首在那内脏上戳动着,时不时的冒出黑色的血迹。

她眉头紧锁,随着手上探索的动作加快,忽而那刀尖好似戳到一处坚硬,她用力一戳,听到了一丝破裂的声响。

涂楚蓝亦是听到了那声音,抬起眼眸看去,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疑惑。

是什么?还是硬物?涂楚蓝疑惑道,随之他拿刀在那男子的腹中搅动,亦是发出一声碎裂的声响。

阮清歌皱眉,她自是不知,随之她将刀抽回,那刀尖上有一丝划痕,看来那破裂之物极其坚硬。

她将刀放在一侧,抬手想要伸入,耳侧传来涂楚蓝的声音,小心!阮清歌眉头紧锁,昂首,好。

说完,她将手伸了进去,在其中一阵搅动,忽而,她瞪大了眼眸,竟是感觉那腹中有什么东西在动,甚至是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她猛然将手抽回,向后退去。

那涂楚蓝被阮清歌的动作吓得一惊,怎么了!他焦急的询问着。

阮清歌摇头,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的注视着那女子的腹部。

果然,那腹部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时不时的顶起一块肉包。

那肉,亦是漆黑,散发着恶臭,那包,大约有拇指指甲一般大小。

啊!——那是什么!?涂楚蓝吓得跌坐在地上,瞪着眼眸看去。

阮清歌伸手拦在涂楚蓝的跟前,切莫前去。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诡异,阮清歌拽起涂楚蓝,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被剖开的腹部。

而那男子的肚子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想来是阮清歌碰到了什么。

可是那蠕动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和这瘟疫有关联?亦或是罪魁祸首!?阮清歌思绪飞快的运转着,可最终只能将那物拿出来才会得知。

可是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

阮清歌亦是不敢贸然行事,半晌,那肚子竟是没有了动作,刚才的一幕好似两人的幻觉一般。

涂楚蓝眨了眨眼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抬起眼帘,诧异的看着阮清歌,没了?阮清歌抿唇,眼底满是沉思,不是没了!而是不动了!她的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道道脚步声,皆是因为涂楚蓝的叫喊惊动了将士。

发生什么事了?耳侧传来一道满是威严的声响,阮清歌侧目看去,那萧容隽正站在门外。

第二百八十章 拿取腹内之物涂楚蓝上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阮清歌倒退一步,站到一侧,紧盯着那女子的腹部。

萧容隽闻言,扫视着那两人的肚子,那两人的模样十分凄惨,处处透露着悲凉,他随之上前一步,来到阮清歌的身边,垂眸看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阮清歌摇头,不知。

若是知道,不早都告诉萧容隽了!这奇怪的现象,她还是头一遭遇见,竟是在死尸的身上碰上活物!还不知道是什么!若是平常的尸体,阮清歌定然将那东西揪出来!可这是沾染瘟疫的尸体,能如此靠近,便已经是胆量十足了!不敢上前?萧容隽侧目问道。

阮清歌贝齿咬住下唇,倔强的摇了摇头,并不是不敢上前,而是那危险是未知的,不能贸然行事,我一会想想办法!萧容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质疑,他上前一步,却是被一双藕臂拦住,不要再靠近了!萧容隽伸出大掌,轻轻推开阮清歌的手臂,看着她眼底的担忧,他嘴角扬起一丝冷峻的笑意。

门口已经被围上一群将士,他侧目看去,只稍动一下眼神,便有士兵上前拔刀,欲要上前。

阮清歌立刻制止,她仰头看向萧容隽:当真现下就要查看?萧容隽昂首,自是,与其留着危险存在,不如消除。

阮清歌闻言抿起嘴唇,此话在理,她为何要犹豫?她昂首,退下,看着那尸体道:我来,你们都退出去。

闻言,萧容隽眼底忽而一暗,不可!他怎么能将阮清歌置于危险之中。

阮清歌眼底却满是坚定,只有我知道那东西的位置,也只有我才能动刀,你们看着便是...说完,她从怀中拿出之前没有用的琉璃瓶扔到了刘云徽的手中。

后者微微昂首,不用阮清歌吩咐,他便知道她的意思,两人默契十足。

阮清歌抿唇,拔刀上前,小心翼翼的凑近。

萧容隽一双凤眸紧紧的注视着那消瘦的背影,手掌亦是伸了出来,若是一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也好应急。

阮清歌蹲下身,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先是在那女子的腹部一阵按压,她刚按下去,那腹部竟是一阵蠕动,那尸体亦是一阵痉挛。

周围瞧见这景象的人,均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阮清歌快速的抽回手臂,她亦是吓了一跳,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竟是能带动尸身抽搐?萧容隽脚步亦是微动,那刘云徽瞧见,快速来到阮清歌的身侧,弯身,想要将她拽起。

萧容隽瞧见,忽而眼底一暗,退下!他自是知道阮清歌不会做那般没有准备的事情,有刘云徽这么一搅合,定然会乱了套。

刘云徽抬头看去,抿唇,脚下的动作微动,站直了身子,退到了萧容隽的身边。

阮清歌抬手,摆了摆,无事。

那涂楚蓝亦是一脸担忧,欲言又止的看着阮清歌,王妃...阮清歌抬起眼帘,嘴角微弯,展现给众人一抹绝尘的笑容,不要怕!这话,虽然对着众人说,却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她垂眸,看着那尸体,嘴角弯起的弧度下垂,眼底亦是一片暗色,最好那肚子中的绝非常物!不然...真是白让她担惊受怕!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励一般,那肚子的鼓包,随之阮清歌没有动作之后亦是不动了。

阮清歌抬眸扫向一边,将地上的匕首拿了起来,在那内脏上小心翼翼的戳动着,那包果然又动了起来。

似乎是在躲避着阮清歌的刀刃。

她手上的动作不断的试探着,那内脏之前已经被切开一道口子,那里面之物好使不愿意出来,向着内脏深处躲避,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阮清歌拿着刀,逼迫那物向着刀口而去。

她一边戳动内脏,一边摸索着那物的行踪轨迹。

她眼底满是认真,手上动作亦是小心翼翼。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坏了阮清歌的事。

那涂楚蓝眼神圆瞪,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中了。

不多时,阮清歌的额头渗出一丝汗水,她手指微颤,拿着刀的动作亦是有些不稳。

就在那隆起不断的向着刀口而去之时,阮清歌忽而眼底划过一丝锐利,她将刀转向左手,右手摆在空中。

瞧见阮清歌的动作,萧容隽身体前倾,准备动作十足,若是阮清歌有半点差池,定然第一个上前。

周围的温度简直降低到了冰点,连一丝呼吸声都听闻不见,只有隔壁那几个失去神志的村民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叫喊。

阮清歌眼神一眨不眨,右手缓慢的向下移动,左手的刀依旧逼迫着那肉包。

忽而,她一把将刀扔开,手上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将那蠕动之物抓在指尖,越是危机,她越是冷静,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她快速转身,将那物扔到了刘云徽手中的琉璃瓶中。

简直就是在眨眼间,刘云徽快速盖上盖子。

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上前查看。

萧容隽亦是一阵松懈,他却是没有看那瓶身,而是来到阮清歌身侧,伸出长臂揽在了她的腰肢上,那眼底的担忧明显,却是并未多言。

阮清歌十分感激的抬头看去,她脚步微颤,刚聚精会神,又快速起身,现下竟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倚靠在萧容隽的手臂上,向着那瓶子看去。

只见那瓶中的,竟是一只浑身漆黑的虫子!那虫子长相十分恶心,触角有十余个,通体浑圆,头上带有两个触角,此时正在琉璃瓶中乱爬。

阮清歌皱起眉头,除了之前花无邪身上的蛊虫,她还从未....等等...蛊虫!?她眼底满是诧异,抬起头看着萧容隽道:这可是蛊虫?萧容隽垂眸看来,那坚毅的下颚紧绷着,摇头道:本王并不知,天下蛊虫长相各异,怕是只有待花无邪前来才会明了。

阮清歌咬住下唇,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丝猜想,那花无邪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前来。

若这虫子真的是蛊虫,可它与瘟疫有什么关联?!难道这天下有迷惑人心智,身子是致使人皮肤溃烂的蛊虫?阮清歌从萧容隽的怀中挣脱,转头看向那男子的尸体,这里还有一个!我看看是不是还有!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虫吃小虫我来吧!就在阮清歌想要上前之时,忽而一道身影拦在了阮清歌的跟前。

阮清歌诧异看去,见萧容隽一脸冷然,已经开始带上手套,手持匕首上前。

你...你先去休息!想想要怎么治疗那几个村民。

萧容隽说完,便蹲下身,开始了动作。

既然已经知道异样之处,阮清歌定然能想出办法。

阮清歌闻言,抿起嘴角,却是毫无动作,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萧容隽。

可她却是瞧出了一丝不同,皆是因为,阮清歌在取那虫子之时,那虫子动作极为缓慢。

而萧容隽那只...着实调皮的很,速度快速,似乎在躲避着萧容隽。

萧容隽亦是察觉到这抹不寻常,那俊逸的眉间不经意的皱起,一双锐利的眼眸定然注视着那漆黑的内脏。

刀尖在那血水中快速戳动着。

不多时,萧容隽亦是将那虫子拿了出来,那两只虫子模样一般,只是大小有些许的不同,那男子身上的虫子,明显要比女子身上取出的要大上一圈。

刘云徽上前,小心翼翼打开盖子,萧容隽大掌一扬,将那虫子扔了进去。

当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之时,忽而令人心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原本萧容隽那只虫子还在不断的拧动,可当那琉璃瓶中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同。

那两个虫子先是打斗了一番,小的明显打不过大的。

它!竟是将那女子身上取出的虫子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空中传出一丝让人头皮发麻的撕咬声,‘丝...咔嚓!丝...咔嚓!’那大虫子吃的好不欢乐,吃完还翻了个身,用触手抚摸着漆黑的肚皮。

阮清歌嘴角一抽,忽而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想法,她辛辛苦苦拿出来的虫子!竟是被当成了口粮!?玛的!阮清歌上前一步,真想将那虫子踩烂!慢着!萧容隽一声呼喊,阮清歌止住步伐,她抬眸看去,见萧容隽的眼神依旧注视着手掌上的琉璃瓶。

阮清歌看去,不由一惊,那虫子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不多时,便将那琉璃瓶填充满,留有的一丝缝隙,只够来回挪动。

这到底是什么!?阮清歌诧异道。

闻言的众人,均是摇头,面上染有一丝骇然。

那萧容隽抿起嘴角,将瓶子扔给刘云徽,好生看管!说完,他伸出长臂,拦腰将阮清歌抱起,向着外面走去,这一幕,将一众吃瓜群众彻底看蒙。

阮清歌亦是在萧容隽的怀中挣扎着,你要做什么?!带你去休息!萧容隽冷清道,那脚步亦是加快了几分。

阮清歌瞪起眼眸,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休什么!息什么!头上那太阳已经不再炙热,向下偏移,天空一片橘黄。

萧容隽脚步一顿,那双锐利的眼眸垂下,眼底带着温怒的看着阮清歌,不要硬撑了!有事起来再说!我...闭嘴!那声音中威严满满,带着不可忤逆的气魄,阮清歌竟是下意识的抿住了嘴唇,贝齿咬住下唇。

萧容隽见阮清歌不再多言,那皱起的眉头有了一丝舒展。

阮清歌虽然面上乖巧,那袖中的拳头竟是攥了起来。

这萧容隽现在真是飘了!竟然公然凶她?!老娘的大刀饥渴难耐了怎么办!那袖中带毒的银针已经准备好...可是...可是为啥她真的有些困顿?阮清歌想着,想着,那思绪竟是有一丝涣散,不多时,便歪倒在萧容隽的怀中沉沉睡去。

萧容隽再次垂眸之时,便瞧见了已经睡去的一张容颜,那睡颜十分的恬静,眉宇间却是带着一丝忧愁。

他将阮清歌轻轻放下,眼底泛上一丝心疼,他拽起被褥,盖在阮清歌的身上,抬起一只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眉间,直到将那一丝褶皱抚平,他才收回。

可当他刚抽到空中,忽而被一只小手拽住。

他眼底满是爱怜,顺势轻轻抚摸着那滑嫩的面颊。

阮清歌感受到那丝温柔,扬起小脸下意识的在那带着粗茧的手上蹭了蹭。

萧容隽叹息一声,阮清歌总是做出这般依恋的动作,可是一起来便会化身成母老虎,一副保护自己,又忍不住上前戏耍他的姿态。

这小女人当真是奇怪!萧容隽亦是不明白自己的内心。

他见阮清歌已经陷入沉睡,便悄然抽出手掌,走了下去。

此时天边已经一片灰暗,他加快步伐,向着帐篷内走去。

王爷...孙可言上前,那满是威严的面上,眉头皱成一道川型。

讲!萧容隽单字脱出,转身撩起衣摆,坐在太师椅上,抬起眼眸看去。

那孙可言上前,来到萧容隽面前,道:情况已经查明,前方三处村落亦是毫无人烟,之前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前往启梁城才会得知,现下联系不上知府。

萧容隽闻言昂首,那启梁城知府可是胡飞义?孙可言闻言昂首,自是,胡飞义任职五年,功绩均可,虽不上数,却也得到皇上赏识,现下闹出瘟疫,却并非是他上报。

苏远青!萧容隽微眯起眼眸,他注视着前方的眼神毫无波澜,漆黑到可怕。

那孙可言身子微动,侧目看去,苏远青是胡飞义身侧佐官,为何这般?萧容隽嘴角忽而扬起一丝讥笑,哪般?说着,他站起身,对着孙可言露出蜜汁一笑,随之向着外面走去。

孙可言闻言,眼神一皱,忽而眼底满是震惊道:难道这场瘟疫...他连忙抬起脚步追随着萧容隽前去。

——月影婆娑,树枝微颤。

整个营寨散发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每个士兵的面上均是闪现出一丝凝重。

阮清歌从睡梦中转醒,一睁眼,便瞧见了漆黑一片。

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揉搓着乱成一团的脑袋,不会是睡了一天一夜吧?她撩开车帘,看向一侧把守的将士,兄弟,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亥时,王妃,您睡了三个时辰。

阮清歌闻言昂首,她将车帘放下,身子向后一倒,仰躺在软铺上。

才睡了六个小时而已,还好还好。

她仰头看着棚顶,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总觉得这期间有什么不寻常。

而最让她笃定的便是,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瘟疫!第二百八十二章 王妃出事了!睡醒了,阮清歌的脑海格外清晰,她思绪飞转。

那瘟疫的开始,先是丰源村千人焚坑,在尸体腹内剖出类似结石之物,紧接着便是这处村落,在那之上,得知难民失去神智。

亦是从腹内拿出结石之物,却是从那硬物中得到异虫。

而村落远处的河水,亦是一片漆黑,鱼群尽亡。

每前行一次,均会有新发现,那么,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这一个个谜团,十分缭绕,还不等救治难民,便发生这么多事端,亦是让阮清歌无从下手。

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力过,眼下发生的一切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

忽而耳侧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她一个翻身坐起,将窗帘撩开一道缝隙看去。

月光宣泄在地上之上,地面泛着一丝银白。

那一身黑色华服的男子身姿盎然,踏着短靴步伐稳健走来,手中,似乎端着什么。

阮清歌见状十分诧异,这萧容隽,竟是做起了手下人该做的事情?她吸了吸鼻子,可那空中传来的并不是米饭香气,而是一丝...药香?她将车帘放下,眼神定定的看着车门的方向。

不多时,那车门被打开,一双黑如曜石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的眼眸出现,那男人下颚紧绷,面上毫无表情。

瞧见阮清歌醒来,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声,便将手中的碗向前递了递。

阮清歌并未接过,而是挑眉看去。

萧容隽嘴角一抿,轻声道:你身子颇为疲累,只是我之前带来的药材,由涂楚蓝熬制,你先喝下。

阮清歌听闻是萧容隽命令涂楚蓝熬制,那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光是想象萧容隽命令涂楚蓝的画面就一阵惊奇,那涂楚蓝怕是被吓得‘花容失色’了吧!阮清歌伸手接过,随之道出几味药材,她摇头啧唇。

山药,麻黄,熟地,炮姜,均是温补之物。

那萧容隽抿唇,上车,他道:喝下吧!接下来的路程比这还要艰辛,你可是能坚持住?阮清歌闻言讥笑出声,她仰头,一口将那药汁喝了下去,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流转,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往后不要问我这般没有营养的问题,再者,那药材,可是运来?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他昂首,已经派人去取,不日便到达。

阮清歌将碗放在方桌上,抬眸看去,不日是几日?我手边已经没有任何药物,若是再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应急之物都没有。

萧容隽闻言,揶揄看去,可是当真?阮清歌面色冷然昂首,自是当真。

萧容隽轻点着脑袋,那面上似乎带着一丝了然,哦!那后车上的药材,便给那孩子玩耍好了。

什么?!阮清歌闻言大惊。

她连忙起身,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向着后车跑去,冷风呼呼吹过,扬起她背后的三千青丝。

那步伐十分焦急,她将后车门打开,瞬间瞧见了那两岁的孩童正坐在马车中央,脚边满是药材,那胖乎乎的小手上还拿着一根藤蔓。

一头掉落在地上,一头正在嘴边徘徊。

听到那声响,孩子转回头,那漆黑的眼眸好奇的看着阮清歌,他忽而嘴角一弯,发出铜铃一般的笑声,那嘴边的口水顺着下巴流淌在那藤蔓之上。

阮清歌见状,如同定格了一般,她瞪大眼眸看去,那藤蔓可是存有剧毒,是之前在定安镇上高价买回来的!亦是京城没有,阮清歌打算回去制作稀奇古怪的东西才采买的!她在心中祈祷着,可千万不要吃下去!可是老天偏生就是爱开玩笑。

只见那孩子咧嘴冲着阮清歌呵呵笑着,胖乎乎的小手拿住那藤蔓对着阮清歌比了比,那一双漆黑带着笑意的眼眸好似再说你吃不吃?随之他便收了回去,‘吭哧!’一口,咬住了那藤蔓。

阮清歌瞪大眼眸,低喊一声,飞身上前,一把将那藤蔓扯了下来,可是一头却还是在那孩子的口中。

那孩子见状背过身去,小手捏住那剩余的藤蔓塞入口中,竟是吃的津津有味。

阮清歌面如死灰,她连忙将那孩子抱起,伸出两指抠向那孩子的口中。

吐出来!快吐出来!王妃!怎么了?你叫我?忽而身后传来涂楚蓝的声音。

阮清歌嘴角一抽,却是没有理会,她动作十分除暴,那孩子一脸懵逼的看着阮清歌,那大眼一眨一眨的,长睫蒲扇如同蝴蝶翅膀。

这孩子虽然好看,但阮清歌一丝惊艳的想法都没有!太气人了啊!要死了!真是要死了!那孩子的小舌头竟然在跟阮清歌的手指玩捉迷藏,那藤蔓亦是没有被拿出来,被那孩子压在了舌头低下,随之那孩子咀嚼,嘴边溢出一丝绿色的汁水。

阮清歌简直欲哭无泪,小祖宗!你快吐出来啊!那汁液亦是带着剧毒!正站在门口的涂楚蓝打开车门,一脸疑惑。

王妃,您一直叫我作何?快!去给我准备碳灰!这孩子把麝蔓藤吃下去了!阮清歌低喊着,奋力与那孩子的小舌头做着斗争。

什么?!涂楚蓝吓得一惊,那麝蔓藤可是存有剧毒!这处怎么会有?!他连忙转身向着远处跑去,那肥胖的身子撞到了正端着一碗米粥前来的刀疤男。

那刀疤男没有站稳,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米粥洒在他的身上,手背被烫的一片红肿。

喂!你做什么!急着投胎啊!刀疤男一脸愤然的在身后叫喊着。

而那涂楚蓝已经跑远。

刀疤男从地上爬起身,看着地上的米粥,愤恨的跺着脚,算了!一会再弄吧!他离开许久,也不知道那孩子醒没醒!他刚走到门口,忽而听到车门传来一声哭嚎的声响。

他连忙掀开车辆,却是瞧见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倒在地上,面色泛着一丝乌青,身体轻微痉挛着,口中亦是翻吐白沫。

而她身边的孩子,满嘴绿色,转过头,眼底蓄满了泪水,委屈的看着刀疤男,一手指着阮清歌,似乎在控诉,随之伸手要他抱。

那刀疤男见状,顿时呆若木鸡在原地,这...强大的王妃被一个孩子干倒了?!他连忙转头,大喊一声,不好啦!王妃出事了!第二百八十三章 奇怪的孩子原本在帐篷内的萧容隽闻言,快速飞身,向着声源飞去,那在炊地盛着米粥的刘云徽面色一惊,亦是快速前往。

不多时,那马车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均是对阮清歌束手无策。

萧容隽推开众人,跳上马车,忽而他眼底闪现出一丝焦急,竟是没想到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他连忙伸手,在阮清歌的袖口处摸索着。

从那袖中掉出数个瓷瓶...药剂,银针,暗器均有...萧容隽面色顿时一黑,这阮清歌袖中是百宝箱吗!怎么什么都有!可是那解毒丹在何处?!萧容隽在那瓶瓶罐罐中翻找着,那马车门被打开,刘云徽看了过来。

那阮清歌已经不再吐沫,而是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嘴唇已经涨紫,面上一片青色,呼吸越来越清浅。

刘云徽却是注意到一抹不寻常,那阮清歌一根手指整体呈现乌黑,上面冒出一丝血水。

他目光忽而一凛,王爷!中毒之处在王妃的手指!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去,果然瞧见了那处。

他道:找解毒丸!说完,他拽起阮清歌那根手指塞入了口中。

王爷!不可啊!王爷!周围一众将士惊呼着,那孩子亦是被这众多的惊呼声吓哭,刀疤男一把将他抱起,拦在怀中安慰着。

萧容隽一口接着一口的吐出那漆黑的血水,直到那血转为红色,萧容隽的额头也渗出一丝汗水。

王妃!碳灰来了!碳灰来了!涂楚蓝大喊的声音传来,他诧异的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车边。

这...怎么了!却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他硬生生的挤了进去,便瞧见了已经陷入昏迷的阮清歌,和面色亦是不好的萧容隽,以及...在刀疤男怀中哭嚎的孩子。

刘云徽很快便从那些药丸中找出了解毒丹,放入萧容隽的手中。

王爷!药!萧容隽接过,塞入阮清歌的口中,随之,他身子一阵乏力,亦是有些摇晃。

他垂眸,紧紧注视着阮清歌的面容,直到看到她面色从青转为白才松懈。

王爷...这....还要给那孩子喝碳灰吗?涂楚蓝在一侧询问着,他嘴角微抽的看着那孩子。

不免有些惊奇,按道理来说,自是应该这孩子有事,可是有事的这么是阮清歌?你先将王妃身体的淤毒排出,手指包扎上。

萧容隽说话间,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他绕过刘云徽,走了下去,那脚步亦是有些摇晃。

王爷!孙可言上前,拽住了萧容隽的手臂。

无事!派人看好,有事叫我。

萧容隽推开孙可言的手,缓步向着远处走去。

那涂楚蓝闻言,将手中的碳灰放下,在马车中一阵烦躁,当他瞧见阮清歌手上那伤口之时,面上满是惊讶。

他抬手摸向阮清歌的脉搏,那眼底的惊讶更甚。

那孩子竟是将阮清歌的手指咬破,那毒液才进入了阮清歌的体内,这毒,可不是常物啊!按道理来说,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毙命,他去寻找碳灰多时,现下阮清歌竟是除了面色不好,体内其余竟是一丝病症都没有?!他不确定的再次摸索,竟是与之前一般,这阮清歌和这孩子,竟是一样的神奇!哭!就知道哭!看你干的好事!王妃要是有个好歹,你也不要活命了!那刀疤男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那孩子,那孩子却是扬起小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刀疤男。

这一柔一刚,看起来极为的反差萌。

而苦逼的阮清歌,却是昏迷不醒。

一侧的刘云徽打来温水,擦拭着阮清歌的面颊,亦步亦趋的照顾着。

那萧容隽出去之后,便来到了一处树下,盘膝坐在地上运功。

从阮清歌体内吸出的毒素极为猛烈,现下已经被他用内力压制在胸口。

索性阮清歌直接昏迷,并未运动,不然,那毒定然攻击五脏六腑,现下怕是已经丧命。

忽而萧容隽眼底一暗,日后,定然不让那小女子动毒,别人玩毒都是要坑害他人,而阮清歌却是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随着那内力在体内流转,忽而萧容隽口中喷涌出一丝血水,他抚摸着胸口的位置,那眼底漆黑明亮,灿如星辰。

他伸出袖子擦拭着嘴角,随之扶住树干站起身,向着营地走去。

——马车上,香炉上缥缈着让人心旷神怡的烟雾。

阮清歌只觉得自己好似睡了许久一般,头亦是一片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眸,那长睫微微颤动,头顶一片花白,忽而一个个画面展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面色一阵惨白,猛然坐起,孩子呢!随着那一声呼喊,车门被打开,一张带着刀疤的脸展现了出来,面上带着满满的惊喜,王妃!您终于醒了!阮清歌皱眉看去,她是...晕倒了?她只记得,她将那孩子口中的麝蔓藤拿出之后,感觉指尖一阵疼痛,随之便不记得了。

她一把拽住转身要走的刀疤男,焦急的询问着,那孩子呢!可是喝了碳灰水?那刀疤男皱眉,将身子侧了过来,随之展开胸襟,那一张孩童稚嫩的小脸从中露了出来,那双漆黑大眼,此时正泪眼汪汪的看着阮清歌,好不可怜。

阮清歌见状,松出一口气,还好没事!这孩子什么时候醒来的?她抬起眼眸看去,伸出手指想要逗弄那孩子,那孩子却是向着刀疤男的怀中缩了缩,眼底浮现出一丝控诉。

好似再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教训的那么惨!’那刀疤男搔了搔后脑勺,他就一直没睡啊!阮清歌诧异看去,什么?那马车门被人大打开,一张微胖的脸挤了进来,涂楚蓝一脸的惊喜,你醒了?快!给我瞧瞧!阮清歌伸出手腕摆在空中,那双眼眸却是紧紧的注视着那孩子,她心中有一丝不可思议的猜想,她道:这孩子可是无事?那涂楚蓝摸索在阮清歌的脉搏上,眼底满是沉思,随之呼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他说完,抬起眼帘看着阮清歌道:这孩子当真奇怪,他喝了不少麝蔓藤汁液,却是毫发无损!第二百八十四章 白眼狼是百毒不侵阮清歌闻言,眉头紧锁看去,当真?说着,她伸出手掌,够向那孩子,那孩子却是向后躲去,缩在刀疤男的怀中,那一双眼眸皱巴巴的看着阮清歌个,似乎很是嫌弃她一般。

阮清歌嘴角一抽,瞪起眼眸,你个白眼狼!为了你我差点死掉阿喂!那孩子自是听不懂,见阮清歌那凶巴巴的模样扁起小嘴巴,眼底晕染上雾气,大滴大滴的泪水瞬间顺着眼睑滑落下来,那模样看上去好不可怜,亦是触动了阮清歌心中的柔软。

她将手垂下,侧目向着涂楚蓝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涂楚蓝瞧见那孩子的反应面上亦是一阵尴尬,他道:真实情况我也不知,但我知道,当你昏迷之时,那孩子一点反常都没有,喝下那毒汁却是如同喝水一般毫无反应,之后我给他检查身体,亦是没有异常。

随之,涂楚蓝一脸犹豫的看着阮清歌,不知那梁王为她吸食毒血的事情要不要告知。

他想了想,便垂下了眼眸,那两人关系看上去极好,应该不用说吧。

阮清歌似乎没有察觉到涂楚蓝的异样,闻言面上满是诧异,她侧目看向那一脸委屈的孩子,难道这古代还有什么特异人士?那麝蔓藤的毒性明明十分的猛烈,她能够感觉的出来,昨晚萧容隽给她吃下了解毒丸,若是没有那解毒丸,现下必然已经下了那黄泉。

她忽而眉间一皱,这孩子能不能是这场瘟疫的突破口?可是这孩子的身体为何这般异常?她皱起眉头看去,那孩子依旧趴在刀疤男的怀中,不住的向里面缩着,阮清歌嘴角一抽,扬起,一只手摆在空中,厉声道:我昨晚不就是把那麝蔓藤给你拿出来了吗?至于记恨到现在吗?那孩子完全听不懂阮清歌的话语,却是忽而伸出一只手指指着阮清歌,倔强的崛起的小嘴儿。

那一脸的泪痕还挂在脸上,鼻子下方鼻涕泡都哼了出来。

阮清歌见此一幕,仰头嗤笑一声,你还跟我来脾气了?一侧的涂楚蓝看着这一大一小,一点正事儿都没有的两人,亦是一脸的无奈,他道:王妃,您就不要跟这孩子置气了。

阮清歌抱起手臂,亦是将眼帘撇向了别处。

这小白眼儿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侧目看向刀疤男,道:那药材为何会在他的手中?不是已经被放在马车后方了吗?那刀疤男一脸迷茫的看着阮清歌个,随之他面色僵了僵,抬起手,搔着后脑勺,面上满是羞愧道: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藤蔓,并不知道是毒药呀,这孩子不断的向它爬去,我见他喜欢,这里也没有什么玩乐的东西...就...就给了他。

阮清歌闻言一脸的无奈,那马车上的东西不要随便给他碰碰触,若是没有什么玩乐之物,我一会儿便叫梁王去寻。

不管这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东西,毕竟是一条生命,现下能够照顾好便照顾好吧。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现下这孩子的身体成迷,莫不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若真是如此,那这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丧命的一对夫妻又是何人?阮清歌这般想着,便再也拖延不下去,她对着涂楚蓝招了招手,你去将梁王叫过来!阮清歌真是一点都不想通,现下脑袋还有些迷糊!亦是被这孩子气的!涂楚蓝得令,快速的向外面跑去。

那刀疤男一脸的羞愧,抱紧那孩子向着马车的角落缩去,头也不抬。

那孩子瞧见阮清歌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倒是学的有模有样,他那一双如同莲藕一般的手臂盘在胸口,撅着小嘴儿,仰头看着窗口的方向。

那小小的鼻息间竟是哼的一声,那脸子摆的十足。

阮清歌瞧见,不由得嗤笑出声,这孩子怎能这般有趣儿,亦是,那般的气人!阮清歌抬眸看向刀疤男,见那男人一脸小媳妇的模样,时不时的拿眼神扫视着她,她嘴角一抽,道:你这是作何?为什么这般看着我?那刀疤男扁了扁嘴角,小声道:都怪我,若不是我没有看好这孩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并不怪你,若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发现这孩子的特殊体质。

那刀疤男一脸懵逼,什么特殊体质?阮清歌闻言无奈摇头,看着那还知道的眼神忽而一暗,这孩子的身体可能是百毒不侵,昨晚我的状况你也看到了,那般...嗯...而这孩子却无事。

阮清歌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那模样,就算她没有亲眼瞧见,也知道自己定然惨不忍睹。

刀疤男闻言昂首,一脸迷茫,这世间当真有那样的体质?阮清歌闻言抿唇,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亦是...有许多现象是你想不到的。

而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这世界的奇妙。

那涂楚蓝刚走出数米,便瞧见了闻声赶来的萧容隽和刘云徽,两人面色亦是不好。

阮清歌正低眸沉思着,那车门被打开,她抬头看去,忽而一双大掌袭上她的额头,顺带着那一丝白莲香气。

阮清歌心头一颤,抬眸看去,将那双大掌拿开,我没事!萧容隽见阮清歌语气顺畅,一丝虚弱不带,便松懈了不少,他忽而眸间一暗,道:那草药全部整理出来,我叫人另外带着,切莫再发生此事!阮清歌闻言昂首,道:这孩子体质这般特殊,你可是瞧见?萧容隽侧目看去,那孩子好似很惧怕萧容隽一般,亦是没有了刚才的气魄,缩在刀疤男的怀中,和刀疤男那小媳妇的模样如出一辙。

自是瞧出,但是现下还不能下定论。

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她坐起身,看着萧容隽道:你知道这孩子的体质?这百毒不侵的体质亦是存有记载,出胎之时,便在药桶中浸泡,食遍百毒,便可练就。

萧容隽看着那孩子冷清道。

阮清歌闻言抿唇,垂下眼帘,若真是如此,那孩子可是遭受了哪般非人的待遇,又是为何?怎地会出现在此处?第二百八十五章 孩子身世当真有这样的人?!涂楚蓝在一侧诧异的问道。

萧容隽抬眸看去,那眼底满是锋寒,吓得涂楚蓝身子一缩,撇唇看向别处。

那两人可是他的亲生父母?阮清歌抬眸看去。

不知。

萧容隽冷清答到。

阮清歌撇嘴,一会去查一查吗!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萧容隽面色微僵,好,但是现下,你要将身子养好,我们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现下要马上赶往启梁城!阮清歌诧异抬头,那几个村民还没有医治!呵!萧容隽讥笑一声,你以为你治好了,他们便有归处吗?带着前行,一边走一边治疗,还有,你手上的虫子和那河水,亦是要弄清楚,接下来的节日,便受累了!阮清歌仰天长叹一声,她原本只是想来治疗瘟疫,现在看来,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这罪受的,亦是值当,瞧见她许多未曾接触到的东西。

之后萧容隽下了马车,留下一直都未曾说话的刘云徽。

此时阮清歌还在涂楚蓝的马车上,那刀疤男亦是没有地方可去,抱着孩子玩耍着,那拨浪鼓的声响不断发出。

你打算怎么做?刘云徽瞧着萧容隽离去,一双暗黑的眼眸扫向阮清歌,清冷道。

阮清歌耸了耸肩,这孩子的身世我是一定要知道的,若那两人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自是要去寻找,可是现下...还是过些时日再说,那几个村民现下可是还好?若是阮清歌没有记错,那几个村民自她到来之时就什么都没有吃,几日未进食,那还得了?吃了些米粥。

吃?阮清歌皱眉道,那几人还能自行吃下?刘云徽闻言,眸间忽而一暗,强行灌下!说完,他扫了一眼那已然在打着瞌睡的孩子道:这孩子叫什么?阮清歌眉间轻皱,揶揄看去,问我?来时那夫妻便已经命丧黄泉,去哪得知这孩子的姓名?忽而,她眼底闪现出一丝顽皮,道:不如跟了我的姓吧!就叫阮若白。

为何?刘云徽不解道。

若是白眼狼,日后恩将仇报,定然有他的好果子吃!哼哼!阮清歌抱起手臂,冲着那孩子哼声道。

那孩子眼皮子耷拉,马上就要睡着,但是听到那‘阮若白’的名字之时,竟是身躯一阵,‘哇!’的一声哭嚎了起来。

刘云徽被那哭声吓了一跳,他无奈摇头,你呀!就没有个正经!阮清歌撇唇,从马车上坐起,跳到车下,道:我去看看那夫妻身上还有什么线索。

好!我和你一同前去,切莫劳累。

刘云徽亦是跟了上去。

我也去!我也去!涂楚蓝现下已经完全信服阮清歌,那小女子不仅医术了得,就连那人品亦是无话可说。

阮清歌昂首,我有自知之明。

她回头扫了一眼那孩子,因为太困,那孩子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眼角还挂着一丝晶莹。

她拂袖,转身便离去,那光晕渡在她的背影上,绝尘而又圣洁。

那孩子,便看着那背影,合上眼眸,沉沉睡去。

多年以后...当阮若白得知,自己的名字只是因为阮清歌的一句随口戏言,恨不得将这小妈掐死!——阮清歌昏睡了一个晚上,起来之时,便是晌午。

硕大的太阳摆在正空,大地一片烤灼。

众将士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前行。

阮清歌来到那处破败的茅草屋,那哀嚎以及恶臭味传来,她亦是已经习惯,眉头都未曾轻皱一下。

她来到那放有夫妻尸体的屋子,那两人的肚子已经被盖上,那腐臭味十分的明显。

阮清歌和涂楚蓝对着那两人的尸体一阵桶弄,亦是没有发现什么新奇之处。

末了,阮清歌从那两人的身上提取了血液,若是想要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不是若白的亲生父母,只能如此。

涂楚蓝瞧见阮清歌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王妃,你这是做什么?无事!你看看这两人身上可是有什么物品?若那孩子不是,定然会存有信物。

而那孩子身上没有,便可能在这两人身上。

那涂楚蓝闻声,一脸的窘迫。

刘云徽瞧出,快步上前,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在前翻找,不多时,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

阮清歌见状,抿起薄唇,她将手中的两个小琉璃瓶放好,随之对着两人道:我们先出去吧!说完,阮清歌向着后方的马车前去,那马车上带的草药,应该整理出来,让萧容隽来看管,不然,这孩子指不定闹出什么祸乱。

那车上的草药也没有多少,皆是从定安镇上采买,一些应急之物,那麝蔓藤,算是这其中最值钱的物件,也已经被那孩子啃咬到七零八碎。

阮清歌回来之时,瞧见那孩子已经睡下,而刀疤男正在侧扇着扇子,面上满是慈爱的笑意。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刀疤男还有当奶爸的潜质?阮清歌命人小心翼翼的将草药拿了下去,随之转身,迈入马车,从袖口处拿出银针,拽起那孩子的指尖,向内刺去,那溢出的血迹,鲜红一片。

光是看那血就知道这孩子身体极为健康。

当那针刺下去之时,阮若白皱着眉头睁开漆黑的眼眸,看到阮清歌动作之时,他哇的一声就要哭出来。

阮清歌眼疾手快的将那血迹取走,冲着那孩子拌了个鬼脸。

那孩子瞧见不住的抽咽,伸出手指向刀疤男控诉着阮清歌。

那刀疤男一脸的为难,他看向阮清歌道:王妃,咱商量个事呗!阮清歌将东西收拾好,正要下马车,她侧目道:说!那刀疤男垂眸看着那孩子道:王妃,你以后别欺负他了呗,他多可怜啊!阮清歌闻言,撇起嘴角,我可没有欺负他,我现在也是为他好!我去给他验明正身喽!说完,她便跳下了马车,向着远处走去。

阮若白扁着小嘴巴委屈的看着阮清歌,伸手竟是想要够向她的背影。

那刀疤男看着着实惊奇,将那两个小粉嫩的馒头攥住,道:王妃那般欺负你,你还要找她?那孩子竟是张开嘴,看着阮清歌的方向,好不委屈的低喃着,凉...凉...第二百八十六章 抓老鼠作何啥?那刀疤男像是听到了天外来音一般,这还是这孩子第一次开口说话,竟是叫阮清歌什么?‘娘?’他一把将那孩子搂入怀中,低声道:你可别叫了,若是再惹怒王妃,怕凉凉的便是你了!风声舞动,阮清歌裙摆被微风吹起。

她缓步向着那军营之中唯一的帐篷处走去。

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正坐在其中,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正侧目看着。

那男人听到声响,抬起眼眸看去,瞧见阮清歌正抱起双臂站在门口的方向。

何事?阮清歌缓步走去,双手支撑在桌上,垂眸看去,什么时候出发?这都已经快要到晚间,不会是今晚就走吧。

整装休息,明日一早便前行。

阮清歌闻言昂首,这还差不多。

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去,那萧容隽在身后叫喊一声,你要做什么?阮清歌侧目看去,面色冷然道:无事,询问下时间,好安排接下来的事项。

随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在四处寻找着可以做医药研究的地方,她缓步来到一处破旧的草屋。

那屋内还算是干净,虽然亦是破败。

她从怀中掏出那三瓶血液,以及一瓶漆黑的河水,放在那桌面上,随之从袖口中掏出了数瓶药粉。

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抱起双臂,目光迥然的看去,她单指托着下颚,眼睛满是沉思。

这些血液,只能用一些简单的东西检测。

她随之皱了皱眉头,这河水有毒是定然的,但是毒性到底有多么猛烈,和如何医治却是不知!阮清歌顿觉脑瓜仁生疼,她站起身向窗外看去。

正巧门外有一名士兵经过,她连忙摆手叫住。

那士兵向前行礼,道:王妃!有何事?阮清歌想了想,道:这附近可是有什么活物。

那士兵眼底明显有一丝疑惑,他道:王妃,可是要做什么?这附近的活物能吃的,基本上都已经被我们猎杀殆尽,只留下了一些繁衍。

阮清歌闻言眉间轻皱,那老鼠应该有吧,去给我抓一窝老鼠过来。

那士兵闻言满脸的诧异,一般寻常女子见到老鼠都要躲避,这王妃怎么还会让他去抓一窝老鼠过来。

然而他却是不敢怠慢,再看到阮清歌眼里那一丝不耐烦的时候,连忙应声转身离去。

阮清歌坐在椅子上,抱起手臂,眼底满是沉思。

这瘟疫不是空气传播是定然的!因为她经过这几处村庄,呼吸的空气都十分的...除了那尸体上散发的腐臭,以及那河水的恶臭。

其余的都十分的清新。

而这最有可能的,便是那腹内的硬物和那莫名其妙的虫子。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现在花无邪和白凝烨都不再跟前,那白凝烨亦是不知何时才能出现。

就算花无邪累死七匹汗血宝马,最快亦是要在七日之内才能到达。

阮清歌想着想着,便觉得一阵头疼欲裂。

不多时,门口传来一丝响动,她抬眸看去,瞧见刘云徽带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身侧正跟着满脸嫌弃的涂楚蓝。

王妃,您要这老鼠作何?刘云徽轻声道,随之将那篮子放在了一侧。

一道道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那篮子中传出,阮清歌略微有一些诧异,她刚才说出也只不过是有那一个想法而已,却没想到竟是真的能够拿出。

这周围竟是还能有这老鼠之物,按道理来说,老鼠都是在家中,而这处房屋这么破败,那老鼠应该也都死绝了,可是这些老鼠是从何而来?光是听到声响,就知这老鼠竟然不在少数,那篮子亦是有脸盆那般大小,上面盖着一块破布。

阮清歌站起身,侧目看去,伸出一双白皙的小手,将那破布打开,一个个黑溜秋的小脑袋露了出来,那鼠目,如同小灯泡一般,齐刷刷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面上满是惊奇,抬起眼眸,看着刘云徽道:从哪里来的?刘云徽闻言,眉头轻皱,他冷声道,有一处房屋下面有一个地下室,那地下室中满是这老鼠,这些若是不够的话,还能给你再去捕捉。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连忙点头道,够了,够了,这些就已经够了。

那涂楚蓝侧目看去,却是离那篮子站得远远的,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拿老鼠做实验呀。

阮清歌一边说着,已经将手套戴在手上,随着抓起一只老鼠扔在了桌子上。

那老鼠叽叽喳喳的想要跑,却被阮清歌一掌按下,速度亦是飞快,动作彪悍,不似寻常女子。

涂楚蓝看的额头一跳,向后退去,做实验?这老鼠能怎么做实验?实验又是什么?阮清歌闻言,一边处理着手上的东西,一边解释道:老鼠的结构和我们有一些相似,加之这老鼠繁衍速度极快,所以用它们做实验是最为妥当的。

说完,她抬起眼帘,看向窗外,一脸的沉思,道:实验,便是试试药性。

涂楚蓝面上有一丝了然,随之道:要做什么实验?可是需要我帮忙?阮清歌闻言昂首,你来得正好,这三瓶血液,你先帮我将它们融合。

那涂楚蓝闻言,亦是将手套戴上,拿起那三瓶血液摆在阳光下看了看,其中两瓶满是黑色,带着一丝粘稠,而其中一瓶鲜红,却是极少。

涂楚蓝自是知道,那是一家三口的血液,可是不知阮清歌为何如此执着此事?但她看着阮清歌手术飞快,不断的将那河水倒出,再倒入药粉,搅拌,再倒入,认真而又凝重,便也不好打扰,拿出一个琉璃瓶,展开动作。

刘云徽一直没有离开,他站在一侧,眼底满是锐利的看着两人的动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额头上渗出少许汗水。

那涂楚蓝已经将三人的血融合在一起,阮清歌却是一直都没有时间观察。

那河水在阮清歌的手中一直变换着颜色,直到最后,那河水竟是和药粉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颗泥球。

阮清歌欲哭无泪,糟蹋了药粉,亦是糟蹋了那河水。

涂楚蓝见状,垂下眼帘,细细闻去,那河水竟是没有一丝恶臭。

他眼底满是惊艳,王妃!好本事啊!第二百八十七章 一场诡计阮清歌闻言,扁住嘴唇道:什么本事?这河水竟是不臭了!那涂楚蓝诧异道。

阮清歌皱起鼻尖,一脸的无奈,这涂楚蓝当她是清理水污的吗?她无力道:不臭是自然,那药粉中有处理特殊味道的,自然是将味道清除。

涂楚蓝闻言,了然的昂首,他尴尬一笑,王妃,您继续。

阮清歌耷拉下肩膀,侧目看去,那涂楚蓝还在拿着一根木棒在那三个血液加在一起的瓶中搅拌着。

那三个血液却是怎么搅合都融合不再一起。

阮清歌见状,忽而瞪大了眼眸,这...涂楚蓝闻声,一脸窘迫的看去,怎么?王妃,在下可是弄错?阮清歌摇头,那微瞪的眼眸中,却是闪现出一丝锐利,她从桌上的瓶中拿取一瓶药粉,倒入其中。

那三种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化,互不沾染。

果然...阮清歌轻声道。

那涂楚蓝和刘云徽亦是一脸迷茫的看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那瓶子放置在一侧,现下,一事明了,接下来便好好处理这河水吧!涂楚蓝闻言,诧异看去。

哪事明了?那刘云徽看着那瓶子,眼底亦是划过一丝流光,阮若白,不是这两人的孩子。

那涂楚蓝闻言,面上的诧异更甚,他惊奇的看着阮清歌道: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伸出一指,指着先前她倒入瓶中的药粉道:这药粉可使相同的血凝结在一起,不同的便会排斥。

这也是阮清歌因为古代没有验血的功能,所以制作出来的药粉,那药粉不常见,古方亦是丢失,而只有阮清歌才知晓。

那也是在前世,度假之时,外出旅游,在一处山中,那不与外界交流的村落得知。

还有这东西?!涂楚蓝今天简直是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阮清歌到底是何人?!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他拍抚着胸膛,幸好,当初没有太...得罪阮清歌,不然,那下场,定然极为的凄惨。

阮清歌皱眉看去,你问题还真多,就好像在问鸡为什么下蛋一般,我说是便是,现下便不用纠结此事。

因为就算纠结,这村落中已经没有清醒的人,那阮若白的身世亦是无人说明,先前行踪亦是不知。

有那时间还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玩虫子,给老鼠灌药。

此时,阮清歌的手中正捏着一只老鼠,那漆黑散发恶臭的河水捏在另一个手中,被她往老鼠的口中灌溉。

那手掌上,还有之前被药粉腐蚀的痕迹,那老鼠捏在掌心不住拧动,现下竟是有一丝疼痛。

阮清歌轻皱着眉头,一侧的刘云徽看不下去,戴上手套走上前来,给我吧!阮清歌摇头,不,你不知道要喂多...那‘少!’字还没有说出来,只见阮清歌掌心之中的小老鼠刚喝下不多,那身子竟是一阵痉挛,随之口中吐出一丝白沫,接着两眼一翻,怨恨的看着阮清歌,‘含恨’而终。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也很无奈的好不好?她若是有办法,也不会用这小老鼠做实验啊!天啊!这毒素竟然这么猛烈!一侧的涂楚蓝瞪着眼眸呼喊着。

阮清歌昂首,并未说话,她将那死去的老鼠尸体摊开,腹部向上,拿出那匕首在上比划了两下。

那老鼠极小,刀刃却是极为宽阔,若是一刀子捅下去,那老鼠直接剁成两半了!阮清歌一脸的窘迫,当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她头上那白莲玉簪生成的剑刃倒是极为合适,不过,在不需要的时候,阮清歌并不想暴露它的存在。

一侧的刘云徽看清,他眉间皱了皱,在衣襟内一阵翻动,不多时,拿出一把散发着森寒的暗器。

那暗器如同树叶一般薄,拿着手中正合适,只是肚子有些圆。

阮清歌原本还以为这古代做不出那么薄的利刃,现下看来那手术刀及其有望啊!她连忙接过刘云徽手中的暗器,在手上惦念着,正好!说完,她垂下眼眸,手起刀落,将那老鼠的腹部切开。

一侧的涂楚蓝开来,那眼眸直皱,身子亦是向着一侧躲去。

那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整个房间内,阮清歌手上的动作十分小心,她一边切割一边对着涂楚蓝道:你再喂一只老鼠,不要动。

那涂楚蓝不明,却还是照做,一侧的刘云徽瞧见,亦是拿起一只,一同行事。

阮清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认真,她眼神一动不动,嘴唇微撇,道:这河水的侵蚀不知有多深,几只喂下去,一个一刻钟后解剖,一个隔夜,明日一早前行前解刨,便可知道毒性。

那涂楚蓝闻言,昂首,的确是有此法,没...那话,被涂楚蓝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在阮清歌身上发生的事情,哪个是他想到的?原本还以为那阮清歌被麝蔓藤毒伤,便会毙命,却是经过一夜便回转,现下更是如同常人一般。

那小小的药丸到底是何物?看来,等闲歇下来定然向阮清歌讨教。

不多时,那小老鼠便被阮清歌解刨开,里面的内脏,只有胃部呈现黑色,从外看去,并未发生溃烂的迹象。

阮清歌用那匕首将胃部切开,瞬间一阵恶臭袭来,那胃部内里,却是已经开始溃烂。

阮清歌眉头一皱,那隔夜要解刨的老鼠,怕是倒是,整个都要烂掉了吧!这河水简直可以与硫酸媲美!阮清歌放下手中的动作,她可以定论,那喝了这河水的村民,定然是吸收了其中的毒素,所以身上冒出脓包。

可是这水到底是从何而来?这一切都成迷,越是不得而知的事情,阮清歌越是想要知道。

这一趟,简直是没有白来!她忽而嘴角微弯,说什么瘟疫?!这明明就是一场诡计!亦是,残害生灵的诡计。

刘云徽见阮清歌停下动嘴,那嘴角扬起的诡异笑容,便知道这小女人心中在算计着什么。

他轻声道:可是有什么发现?阮清歌侧目看去,昂起头,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现下还没有结果,那河水,你多帮我去灌两瓶,嗯...两瓶不够!灌一捅吧!切记不要碰触到。

第二百八十八章 王妃亲自动手那刘云徽闻言,满脸的诧异,却是昂首,好!阮清歌抿唇轻笑,现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知道探索之处,我们一会去看看那几个村民。

若是可以,阮清歌定然要将他们治疗过来,现下,那河水,只是使皮肤溃烂之物,想必那些村民也不傻。

那河水有染黑的迹象定然是不会再食用的,那么现在,最有可能致使那群村民这般的,便是那腹中的硬物,以及那硬物中的虫子。

现下,那硬物亦是不用叫做结石,因为,那明显是虫子的产床!阮清歌侧目看向桌上另一个琉璃瓶,那瓶中的虫子不住的蠕动着,好使在寻找吃食。

而阮清歌发现,那虫子的身上,似乎在增长着硬物,比昨日拿出之时,竟是看上去坚硬了许多。

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涂楚蓝侧目看去,亦是发现了不同。

这虫子,怎么好像长大了呢?阮清歌闻言,啧了啧舌,自是,就是不知能长大多大。

那瓶身只有半个手掌那般大小,现下那虫子已经将瓶子差不多填满。

涂楚蓝看的啧啧出声,这世间当真千奇百怪。

阮清歌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道:别发感慨了,我们快出去吧!此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周围燃烧着火簇,空气中充斥着米饭和烤肉的香气。

那不远处,一身黑衣,身姿挺拔的男子正在向着阮清歌缓步走来。

阮清歌和涂楚蓝出去之时,瞧见萧容隽已经站在了门口。

那男人眼底满是谴责的看去,为何不多休息一会在过来。

阮清歌耸了耸肩,在萧容隽跟前转了个圈,我已经好了!你看!随着阮清歌的舞动,那一丝淡淡的药香传来,萧容隽目光一暗,道:去吃饭吧!阮清歌揉搓着肚皮,若不是萧容隽说,她还意识不到饿了,自打昨晚昏迷到现在,就没有进食。

走!吃饭!阮清歌话音刚落,便如同蝴蝶一般,向着炊营走去。

那涂楚蓝向后一缩,看着眼前那宽阔的背影,心底直发毛。

你不用惧怕本王,若你一直跟在清歌身侧,安分守己,我便撤去你的罪责!萧容隽负手冷清道。

涂楚蓝闻言,瞳孔微缩。

萧容隽目光冷清,只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那涂楚蓝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萧容隽叹息一声,拂袖离去。

涂楚蓝跪在地上,久久都未回过神,他一直以为,萧容隽留他的性命,不过是用在瘟疫之上,竟是没想到,他,打算将他长久留在阮清歌的身边?不得不说,这对夫妻,在某些事上的想法竟是一致。

有德之人,定然不能诛杀,加之,涂楚蓝的罪行,亦不值一提。

阮清歌吃的大腹便便,从那炊营走出,向着马车走去。

她下意识的来到萧容隽的马车,刚要上去,她一个旋身,向着后方的马车而去。

不知那小白眼狼可是睡醒?那孩子极为可爱,尤其是那长相,长大定然是个祸害!阮清歌一起来便被那孩子气到,亦是没有好好打量。

现下回想,竟是有一些想念。

不过当阮清歌去往那马车之时,却是让她失望了,因为那孩子正抱着拨浪鼓睡得香甜,口水流了刀疤男一衣襟。

她缓声退去,找到涂楚蓝,两人向着放着村民的地方而去。

阮清歌先是回到自己的马车上一阵翻找,将能用到的东西全部都带上了。

不多时,两人来到那处,那几个村民各个萎靡不振,怕是已经喊累了。

阮清歌站立在那几人身前,她一身白衣,犹如神邸下凡,那几人,却是一身破衣,面容尽毁。

阮清歌看着十分的不忍,她抬起单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几颗药丸倒入掌中,她递给涂楚蓝两颗,道:这是能使人陷入昏迷的药物,现下,我们要将他们腹内的硬物取出,若是没有自是...那‘好的!’还没有说出来,就听涂楚蓝一声大喊,什么?!开膛?!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阮清歌看着涂楚蓝眼底的愤然便知道,这男人定然是想歪了。

我没有要草菅人命的意思,活人亦是能开膛取物,你看着便是。

阮清歌无奈道。

那涂楚蓝明显不信,将那药丸放入阮清歌的手中,向后退去。

不!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阮清歌仰天叹出一口气,随之侧目看去,那眼底满是冷漠。

这些时日,你跟在我的身侧,还不知道我的人品么?那涂楚蓝身子僵硬,他攥起拳头,道:我自是相信...相信你还看着干什么!?阮清歌一声吼去,那涂楚蓝被吓得浑身一震,刚刚那升起的一丝气魄全无。

他委屈的将阮清歌手中的药丸拿走,小声嘟囔道:我喂还不行吗!若是你真的伤害无辜,我定然不会再追随与你。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时候正义感倒是来了,真是奇怪的男人。

她转身,将手中其余的几颗药丸塞入那几人口中,那动作小心翼翼,几次差点被那几人咬到手指。

现下被捆绑的一共有六人,两个妇女,四个老人,那老人中亦是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阮清歌摸索着下颚,在那几人身上扫视着。

那涂楚蓝看去,怎么看阮清歌的眼神像是在挑猪?不多时,那六人嚎叫声越来越小,随之他们便一同头部下垂,陷入了昏睡。

阮清歌挑眉,最终个选定了一个妇女。

那妇女一边眼球花白,穿着粗布衣裳,上边染有一丝血迹,蓬头垢面,面上满是污秽。

她抬眸,示意涂楚蓝见那妇女放入桌上。

涂楚蓝面色一僵,明显有一丝惧怕。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十分无力,撸起袖子上前,拽住那女子的腋下,向着桌上拖动。

涂楚蓝见状,让王妃亲自动手,那还得了?他连忙上前,一起帮忙,可手刚触碰到那女子的衣角,忽而那女子凌空而起,两人诧异看去,瞧见刘云徽已经将那女子拎着领子拽起。

那眼神似乎在询问阮清歌放在哪里。

阮清歌指了指那桌面,随口问道:河水可是弄了上来?刘云徽昂首,随手一扬,那女子已经躺在了桌面上。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人体上做女红那妇女落下,她手臂微抖,面容亦是一阵颤动。

阮清歌手中持有刘云徽那把薄如残叶的匕首上前,眼底满是凝重。

那涂楚蓝的眼神亦是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

晚风浮动,火簇随之摇晃。

阮清歌先是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随之将几块布条放在热水中煮泡,不多时拿起,晾到微凉。

她拿出一条,其余的留着备用,将那药粉倒在其上,那布瞬间被药粉染成褐色。

阮清歌拿出银针,在那女子的腹部刺入,待拿起之时,阮清歌瞬间将那布罩在上面。

涂楚蓝对阮清歌这一系列动作,竟是一个都没看懂,他不解看去,你这是在做什么?阮清歌面色凝重道:麻醉!麻醉是何物?涂楚蓝亦是不解。

对于学术上的问题,阮清歌知无不答,那面上一丝不耐烦都没有,她解释道:这药粉,便是用麻行草研磨。

听闻此言,涂楚蓝面上满是错愕,那麻行草不是毒性极强,沾染便麻痹,多时才会有知觉,为何阮清歌会用在这人身上?阮清歌侧目看去,继续道:草药,不管是毒性还是良性,皆是有用,别看这麻行草毒性极强,但是在做现下这种行为,却是极为有利。

为何?涂楚蓝实在是忍不住的询问了出来。

阮清歌抿唇道:我先将这女子的血脉打通,麻行草渗入,流入几处内脏的大穴已经被我封死,所以这女子的肚子,形成了局部麻痹,下刀,那女子亦是感觉不到疼痛。

阮清歌顿了一下,接着道:那布,在沸水中浸煮,便能消毒。

她说完,便将那女子肚子上的布拿了下来。

涂楚蓝诧异的很,眼底满是惊奇,这热水消毒,麻行草麻痹,皆是头一遭听闻,他上前看去,随之伸手要拿那布,阮清歌手疾眼快的将那布扔到一侧。

她皱眉道:不可碰,涂伯,这布上可能沾染了那河水中的病毒。

涂楚蓝闻言,面上讪讪一笑,他道:是老夫心急了!说完,他戴上手套,将那布拿了起来,细细看去,又对着那药瓶一阵打量。

阮清歌用刀尖轻轻刺向那女子的肚皮,见那女子毫无反应,随之呼出一口气,她头也不回的对着涂楚蓝道:涂伯!您切莫将它碰撒,那可是最后一瓶了!那涂楚蓝闻言,将药瓶放下,尴尬一笑,向着阮清歌凑去,亦是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这一路前行,涂楚蓝都在给阮清歌打下手,亦是一丝作用都没有,不过涂楚蓝从一开始的不满,已经到现下的虚心听闻。

阮清歌手起刀落,在那昏黄的烛光下切开了女子的肚皮,她一边拿着刀切割,一边拿煮过的布条擦拭着血水。

涂楚蓝看阮清歌有些忙不过来,便拿起一块干净的,道:我来吧!阮清歌昂首,随之释放双手,对着那肚子一阵桶弄。

这两天剖尸,涂楚蓝已经适应,现下看那内脏,亦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只是他十分的好奇,时不时的注视着那女子的动静。

果然瞧见那女子一丝反应都没有,他伸出一根手指摆在那女子的鼻翼下方,那温热的气体喷抚在他的指尖。

他连忙将手抽回,满脸惊讶,这!她还活着。

阮清歌眉头紧皱,擦血!涂楚蓝镇定神色,连忙回身擦拭。

那阮清歌已经将女子的肚皮切开,胃部的位置露了出来,那胃部外面看去极为正常,当切开之时,却是一丝恶臭袭来。

三人均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阮清歌将那层皮肉扯开,手上动作小心翼翼的在其中翻找,不多时,她眉间皱起,那器具上井然展现出一个铜钱大小的黑色硬块。

真有!那涂楚蓝惊呼,阮清歌将那硬物放置在一侧,并未回答。

她眼底亦是了然,看来,那几人的身上也存在着。

她从药包中拿出特制的银针和线,在烛光下开始穿针引线。

那两人均是好奇看去,这阮清歌这般是为何?那两人眼神一眨不眨,便瞧见阮清歌拿着那针,对着女子的肚皮一针一针的缝合。

这...涂楚蓝眼睛瞪得溜圆,这一晚满是他的惊呼声。

阮清歌认真的做着手上的动作,轻声道:涂伯,您看着,一会便由您来缝合。

那涂楚蓝闻言,面上竟是闪现出一丝惊恐,这...在人体上做女红....阮清歌皱眉,这古人就是不开化,她道:这并不是女红,这手法叫做缝合,若是以后要在活人身上取物,定然要缝上,之后涂抹药粉,几日后将线拆下,那皮肉自会长到一起,如以往一般。

阮清歌皱眉,这手术,定然会引起身体发热,可是古代没有抗生素,希望一会诸灵能起作用。

那涂楚蓝闻言,一脸的窘迫,他虚心记下阮清歌的手法,那针在她手中如同游龙一般,伤口亦是被缝合的细致精巧。

涂楚蓝看的直摇头,那手法,他怕是学不会的。

不多时,阮清歌手上动作停下,那刀口血淋淋一片,她拿出一把剪刀将线剪断,随之从桌上将诸灵拿了起来。

她将刀刃在火簇上烤灼,消毒后,剜出诸灵,继续在火上烤灼。

不多时,一阵奇香飘荡在空中,那诸灵亦是被热度融化,发出‘呲呲!’的声响。

溶化后的诸灵,如同清水一般,晶莹剔透,阮清歌放在唇边吹了吹,当那温度适中,她才将诸灵涂抹在那刀口之上。

这一切动作,看在那两人的眼中均是新奇。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涂楚蓝敢断定,阮清歌的手法,定然师承高门,没有几年,是练不来的。

不多时,那刀口从鲜红,转为一片灰色,那现象再一次刷新了涂楚蓝的认知。

他再次摸向那女子的鼻息,亦是一片平稳,他扶住胸口叹出一口气。

耳侧忽而传来一道冷清的声响,涂伯,现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我没有草菅人命。

涂楚蓝眼底满是敬佩看去,那阮清歌个正在擦拭着双手,眼底满是俏皮。

只听‘扑腾!’一声,那涂楚蓝竟是跪在了地上。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第二百九十章 取物进行时晚风浮动,万籁无声。

那妇女发出一声呻吟,似乎在叫着几人的魂魄。

那涂楚蓝和阮清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一侧的刘云徽亦是诧异不已。

阮清歌眼底满是惊讶,那涂楚蓝却是异常的认真。

阮清歌缓过神,连忙叫刘云徽将那妇女绑起来放在一侧,她才将涂楚蓝从地上拽了起来。

涂伯,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阮清歌皱着眉头,那涂楚蓝却是不愿起身,那膝盖像是黏在地上一般。

阮清歌十分差异,亦是不解。

她双手紧紧拽住涂楚蓝的手臂,她道:有什么咱们起来再说!那涂楚蓝却是眼神一瞥,看向别处,面上满是坚定道:你若是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了!今日我定然是要拜你为师!那阮清歌闻言抽了抽嘴角,What?这一路前行,不仅收了个孩子,竟然还要收了个徒弟?她仰天叹出一口气道:涂伯,你先起来!这事儿咱们再做商谈,您年纪大了我少许,我这年纪都能做您的女儿了!您拜我为师,当真是有些说不过去呀!那涂楚蓝却是皱紧了眉头,扬起头看着阮清歌道:你自是大道理明白许多,可这师徒年龄之差无畏为何不知,在学术面前亦是没有年龄之分!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她怎么能不明了?她只不过是在犹豫要不要收个徒弟罢了!她轻叹一口气道:涂伯,就算你不拜我为师,我亦是可以教你许多,只要你追随在我身侧!便可取长补短。

阮清歌说的可情可理,手上的动作不断,但那涂楚蓝就是不起来,她无奈的很。

那涂楚蓝闻言一脸的犹豫,阮清歌实在无力,向着刘云徽投去一抹求助的眼神。

她却是在刘云徽的眼中瞧见了看戏的成分!What?!阮清歌瞪起眼眸,对着刘云徽使了个眼色。

那后者轻笑着叹息,向前走来,单手搭在涂楚蓝的肩膀上道:涂太医,你先起来,这拜师什么,哪有你这么强买强卖,现下这般情况亦是不可,待回到京城在做打算!涂楚蓝闻言,面上满是失落,刘云徽见状,将他从地上顺势拽了起来。

阮清歌看着于心不忍,但那师徒什么的,她当真不想。

皆是因为,她一天事情实在繁忙,亦是个负责人的人,但又不能整理教理涂楚蓝,自是不会认下这关系。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道:涂伯,这事,咱们先不要想了,这边还有五个难民,动作一定要快,不然他们就要醒来了!那涂楚蓝向着垂着脑袋的陷入昏睡的五人看去,那妇女刚才呻吟了两声,现下亦是没有转醒的痕迹。

忽而他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当机立断的点头。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她对着刘云徽使了个眼神,那刘云徽将一名老人拽起,放在了桌上。

阮清歌示意涂楚蓝上前,涂楚蓝手上动作微顿,他目光扫视着桌上的东西,在阮清歌的指示下,一步步进行。

他先是将布条消毒,随后拿过阮清歌手中的刀片,那手上的动作有些颤抖。

只见那烛光下,涂楚蓝闭上眼眸,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决定一般,随之按照阮清歌的手法,对那老人进行麻醉,开膛破肚。

阮清歌看涂楚蓝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不得不说,这涂楚蓝当真是个医术上的奇才,一点便通,看过一次,便将那手法全部记住。

动作细腻,下手亦是小心。

不过,当那硬物取出,涂楚蓝进行缝合之时,当真是不忍直视,最终还是由阮清歌接过,进行。

这涂楚蓝说的还真是没错,自是在‘人体上做女红’男人不练习,自是完成不来。

那几针被涂楚蓝缝合的七拧八拐,毫无规则。

这两人结束后,均是被绑起,因为不知醒来会是如何,并肩放倒在地上。

接下来的四人,两人各自执刀两人,刘云徽在一侧打下手,一时间,三人之间寂静无声,只有那刀不断碰撞皮肉发出的声响。

三人眼底均是认真。

当最后一人处理完毕,蜡烛燃尽,天边泛起一道灰暗。

阮清歌额头上渗出一丝薄汗,她面色有些苍白,亦是疲乏的很,她侧目看向桌上那六个硬物,大小各不相同。

这次动作十分小心,亦是没有弄破那硬壳。

她闭上眼眸回想,在千人焚坑处,剖尸取得的硬物,似乎已经是被破壳的。

涂楚蓝亦是一脸的疲惫,歪倒在一侧的门框上,看着那几人的身体。

那几人腹部上均是被缠绕着布条,面色平缓,比起清醒之时,还是现下看的顺眼。

那桌上的诸灵也已经被用去了一半,其余物件均是一干二净。

阮清歌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

她呼出一口气,脚步有些颤抖,在地上站了一夜,手上动作不断,那神绪亦是聚精会神,不停转。

她抬起眼眸向着涂楚蓝看去,忽而眉间一皱,只见那涂楚蓝的身后,门口的方向,正负手站立着一名黑衣男子。

却是不知那男子站了多久,竟是一丝都没有发现。

做完了?那男子冷清发声。

阮清歌昂首,抬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王爷何时前来,怎么不打声招呼?她语气俏皮,看不出一丝疲乏,但是那眼底的神情,却是瞒不住萧容隽的。

男子踏着软靴,踩在染有斑驳血迹的地面上,道:接下来如何?阮清歌耸了耸肩,扫了一眼那几人道:那几人腹内之物已经取出,现下待他们醒来才知。

好!萧容隽说完,阮清歌忽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缓过神来,已经躺在了萧容隽的怀中。

她瞪起眼眸看去,拍打着萧容隽的胳膊道:你作何!放我下来!那涂楚蓝和刘云徽还在,这男人....你一夜未睡!去休息!萧容隽说完,已经抱着阮清歌大步流星的离去。

那涂楚蓝看着十分无奈,和刘云徽一同收拾着桌面。

阮清歌被萧容隽抱去马车,桌面上已经摆放着清粥小菜。

可是做了一夜手术的阮清歌,看着那一片花白的浑浊,就像是看着脂肪层一般,着实有些下咽不去。

她摆手加摇头,脑袋一扎,钻入了被窝。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睡了!睡了!第二百九十一章 悲催的白凝烨阮清歌实在是困倦到不行,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

在阮清歌睡着之时,萧容隽叫来涂楚蓝为阮清歌把脉,结果是阮清歌健康的很,那麝蔓藤的毒素已经不存在阮清歌的体内。

萧容隽这才放心。

王爷,您一夜未眠,不去休息吗?孙可言在一侧询问,眼底满是担忧。

自阮清歌去那房屋展开治疗之时,萧容隽便一直在外面陪伴到天明。

萧容隽单指执着书信,头也不抬的对着孙可言摇了摇头。

那孙可言见状叹息一声,转身出了帐篷。

不多时,一只整体灰色头顶有挫红毛的小鸟穿过门帘,落于萧容隽的肩头。

在那之上蹦跳着,却是极其的无力。

萧容隽目光冷然看去,抬起单指,那小鸟满是疲惫的落在他的指尖,他将唤灵腿部的信件拿了下来,随之冷清道:累了去休息吧!那小鸟像是听懂了萧容隽的话语一般,在他掌心蹦跳两下,随之向着外面飞去。

萧容隽将信件打开,上面的字迹极短,字字均是对现下情况的痛心疾首,以及...对阮清歌的控诉。

——白雾缭绕,如仙境如梦。

随着那白雾飘荡,建筑群显露在视野内,到处均是一片破败,与那白雾仙境不同的便是,地面一片漆黑,如同地狱一般。

两个身影在那白雾中,背后背着重物,缓步前行。

师父!那小鸟应该到军营了吧!白烟缭绕中,一张素白的小脸满是疲惫,穆湘扬起小脸看着白凝烨,眼底满是期待。

白凝烨昂首,回想到接到信件那日,他原本毫无波澜的妖治面容上,便是一抽。

那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无云。

正是个休闲,放松的好时候。

那处山谷,经过数日梳理病情到疲乏的白凝烨,终是找到了一处瀑布。

那美男子沐浴,本是一件极为赏心悦目的事情。

可当那男子赤裸着身体,撩起长发,眼底满是风情万种,在阳光的沐浴下,向着岸边走来之时,他竟是发现....衣服没有了!他连忙叫起穆湘,却是回想到那个爱徒从不和他一起沐浴,喊到口干舌燥,自是叫不过来。

他痛心疾首,拽起地上的树枝草叶缠绕在身上,在岸边寻找。

幸好这处并没有人,不然,他这么注重外在的人!名声尽毁啊好不好!当他一脸愤然,光着...屁股寻找之时,发现那衣服正在不远处的草地上,那其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舞动。

白凝烨顿时瞪起眼眸,定然是这山间小动物拽走了衣物!他眼底满是愤恨!若是抓到,烤了吃肉!他弯下腰身,缓步向前走去,当他来到那衣物周围之时,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本就妖治的面容看上去极为邪魅。

当然,若是穿着衣物更好。

他忽而飞身而起,向前扑去。

紧接着便是一道...啊!!响彻云霄的叫喊声。

那衣物跟前,竟是出现一道两米宽,数米深的坑洞!白凝烨只觉一阵昏天暗地,整个人呈现大字型躺在底部,刚洗干净的身体又沾染上不尽灰尘,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身下竟是还有捕兽夹!此时,距离他裆部只有两指的距离....他手臂支撑在墙壁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一点一点的动着手臂,当那危险距离渐渐拉远的时候,他呼出一口气,可忽而感觉后背有一丝坠力以及抓挠。

他僵硬着脑袋看去,那一挫红毛展现在他的眼前,那小鸟歪着脑袋,口中正叼着一个透明瓶子,瓶中是一只惊恐万分不断拧动着触手的小虫子。

那小鸟的漆黑大眼好似在嘲笑他一般。

随之,那小鸟竟是在他的面前!....面前啊喂!将那瓶子用嘴咬开,像是挑衅一般,欲要将那虫子拆骨入腹!!那可是极寒洛虫!千金难求!他踏破了铁鞋才得到的虫子阿喂!阮清歌想要都没给的好不好!白凝烨当下松开手,一个旋身,想要抱住那小鸟,可是...他却是忽略了屁股下面的捕兽夹。

结果...那叫喊声响彻整个山谷,可那小鸟....却是从白凝烨的怀中飞了出去。

穆湘听闻那声响疾步跑来,瞧见的那一幕,竟是让她哭笑不得。

当白凝烨出来之时,自是使用了浑身解数将那唤灵抓住,随之便是一阵非人的折磨。

所以...唤灵的疲惫不是飞行,白凝烨的疲惫不是治病。

而当白凝烨看到阮清歌的信件之时,又是差点背过气去!那阮清歌竟是说...‘千山万水总是情,瘟疫之地等你行不行?他死她死,它它死,再不出现,嗯哼哼?!’那下方附上的,便是白凝烨被萧容隽暴打成猪头的画像...虽然画的驴唇不对马嘴,根本看不出个数,但白凝烨就是看出来那是他!阮清歌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那分明是在报他没有等她的仇啊!!此时,两人正在去往阮清歌所说的地方,只是,他们的马车已经在路上废掉,现在只能再去寻找。

这周围一片破败,两人亦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白凝烨的身上还有调查取证重要之物,现下只能祈祷那小鸟快些时日到达萧容隽之处,好派来救兵。

穆湘闻言,一脸的兴奋,哇!终于要见到王妃了!那穆湘自是不知白凝烨与阮清歌之间的梁子结大了。

她忽而感受四周口气一冷,抱住手臂喃喃自语。

那白凝烨的面色沉的能滴出浓墨来,他忽而勾起嘴角,那笑容要多邪肆就有多邪肆,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

是啊!终于要见到王妃了!——当阮清歌醒来之时,便觉得被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她掀开被子看去,瞧见了正抱着小鸟玩耍的阮若白。

那孩子抬起大大的眼眸看着她,忽而咧嘴一笑。

酒窝轻扬,面若冠玉,她忽而觉得整个世界为之黯然失色。

她伸出手臂,将那孩子搂入怀中,唔!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那孩子窝在阮清歌的肩窝‘咯咯咯!’的巧笑着,两人之间的恩怨好似一笔勾销了一般。

可是下一秒,阮清歌顿时黑化,一把扯住了阮若白的小脸,你还敢送上门来!?哼哼!第二百九十二章 唤灵被野鸟爆菊了?阮若白顿时不开心了,拽住阮清歌的小手放入口中咬了下去,只听‘咯噔’一声,那小牙还没有长齐全,咬起来自然是不疼的。

阮清歌瞪起眼眸,将手指从阮若白的口中拔了出来,你还敢咬我?胆子真不小!说完,她轻轻拽起阮若白,伸出小手便要拍打向那屁股。

凉凉!坏!那阮若白侧过身子,撅起小嘴巴,哼声将眼帘瞥向别处。

别说,那小模样当真极为可爱,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那唤灵也随着阮清歌的动作向着天边飞了过去。

可当阮清歌意识到那阮若白在叫她什么的时候,她眸间忽而一亮,抱起阮若白的小脸转向她。

她眼眸圆瞪,诧异道:你叫我什么?!那阮若白依旧在生阮清歌的气,那小脸气嘟嘟的,双腮鼓起,煞是可爱,偏生就是不回答阮清歌的问话。

阮清歌无奈,却又好似知道那孩子在叫她什么,她不免有一些忧愁,她这身体才二八,虽然里面住着一个老阿姨,但是!...这孩子叫她‘娘?’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了?不过这孩子阮清歌还真是喜欢的紧,当初见之日,他坐在地上哭嚎的时候,阮清歌心下便不忍。

只是接触下来,阮清歌觉得这孩子着实是皮了一些,不过也是能调教过来的。

但是...若是寻不到他亲生父母,日后该当如何?那萧容隽也没有一点表示,难道是要等瘟疫结束,将这孩子送到它处?阮清歌想着,那眼底忽而浮上一抹忧愁。

这孩子身体百毒不侵,出生之时定然受到迫害,长大亦是不能平凡。

此时马车正摇晃着,阮清歌坐起身,伸出一个小小的懒腰,抬眸看向那车窗上叽叽喳喳叫着的唤灵。

那小鸟好似赌气一般,不悦的冲着阮清歌叫喊着。

阮清歌轻笑一声,伸出手指摆在空中,怎地?我看见你了!可是找到白凝烨?唤灵闻声依旧叽叽喳喳叫喊,那小眼神却是时不时的看向阮清歌的衣袖。

阮清歌眼底闪现一丝揶揄,她垂眸,甩了甩袖子,道:你的口粮并不在此处,还是快些过来!我瞧见再把口粮给你!说着,阮清歌将手伸出,那唤灵似乎不相信阮清歌一般,那脚步却是犹豫的蹦来。

阮清歌一把将它抓住,看向腿部,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她顿时皱起眉头,怎么?你没有找到白凝烨吗?那唤灵歪着硕大的脑袋,疑惑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她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一只小鸟的身上?她无奈,旋身,将台子上的抽屉打开,从中拿出唤灵的口粮,放在了桌上。

那小鸟瞧见雀跃到不行,叽叽喳喳的蹦了过去。

阮清歌忽而感觉到手臂有一阵拽动,她侧目看去,那阮若白正趴在地上,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她皱眉,将阮若白抱起,道:这是小鸟的口粮,你不能吃,若是饿了一会停下,我叫人给你弄吃的!那阮若白似是听不懂一般,伸出小手够向桌面上唤灵的口粮,那脾气十分倔强,好似再说,‘吃不到就是不行!’而随着阮若白小手的动作,阮清歌明显发现了一丝不正常。

那唤灵的尾巴原本羽毛丰密,有两根长长的羽毛,可现下看去,竟是秃了一片,那小小的菊花看上去极为清晰,只被几撮刚长出来的绒毛覆盖着。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唤灵...可是被哪只野鸟爆了菊?!她一把攥住阮若白不安分的小手,面容向着唤灵的臀部凑去。

那一双眼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吸了吸鼻子,怎么闻到一阵焦糊的味道,她皱眉,抬起单指拽住唤灵的一根羽毛。

那小鸟尖叫一声,向着空中飞去,连那口粮都不吃了。

阮清歌看着手中那根上边有明显焦糊的羽毛,额头一凸。

麻蛋!该死的白凝烨!竟然放火烧我鸟!!那烧伤绝对不是唤灵自己弄的,若是他人,抓住唤灵也定然不会放回!而...最让阮清歌气愤的便是,那羽毛上还带着白凝烨山上特殊的药香!风吹都不会散去的那种!这也就罢了!那羽毛上竟然还有她的诸灵!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放火烧了唤灵的屁股再涂抹上药膏,也就只有白凝烨那蠢货能做的出来!她十分不忍的看向正在窗沿上蹦跳,不敢上前的唤灵,这小家伙定然是受到了惊吓!那白凝烨为何要这般对待它?!它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就在阮清歌愣神之时,忽而耳间传来一阵脆生生的咀嚼声。

阮清歌缓慢低头看去,瞧见那阮若白竟是趁着她观察羽毛之时,抓起一把唤灵的口粮就往嘴巴里塞入。

那两颗小门牙白晃晃的咬动,小手上满是口水,吃的正不亦乐乎。

阮清歌嘴角一抽,连忙伸手将阮若白手上的谷物抢了下来,阮若白本想哭喊,可阮清歌的手指已经袭向他的口中。

愣是在他的口中抢夺食物。

那阮若白顿时停止住哭喊,那一双大眼中神色黯然,咬住阮清歌手指就是不放。

大有一副‘头可断!食物不能吐!’之态,他凭本事拿来的食物!干什么要吐出去!你!...阮若白!你吐出来啊!吐出来!!!最后一句叫喊,响彻云霄。

不多时,窗帘被撩开,那涂楚蓝一张微胖的面颊露了出来。

王妃,您叫我?阮清歌根本没有那个时间搭理涂楚蓝,依旧再跟一脸面瘫,眼底漆黑阴沉的阮若白做着斗争。

涂楚蓝侧目看去,便瞧出个所以然。

他顿时嘴角一抽,仰天长叹,以往,他还没有觉得他的名字这般有漏洞。

直到遇到了阮清歌...以及她手上那孩子...摔!改名啊!那马车内,阮清歌抱住阮若白的脑袋不住的摇晃着,那口粮中的草药是给唤灵吃的!对人体有害的啊!就算阮若白百毒不侵!...等等,百毒不侵?阮清歌只听‘咕咚!’一声,那孩子口中的食物竟是直接被他趁机咽了下去。

阮清歌欲哭无泪,大哥,就算你体质再特殊,也不至于和小鸟抢吃的吧!第二百九十三章 慈母多败儿那阮若白好似没有听闻一般,一张面瘫脸,神色满是黯然,小小的胳膊抱住胸口,小嘴一嘟一嘟的,那谷物吃的津津有味。

阮清歌十分无奈,这一孩子一鸟,真是够她操心的。

她将阮若白放在椅子上,指着桌上的谷物正色道:这东西,你不能吃!知道吗?你若是喜欢,姐姐给你做药膳好不?那阮若白‘哼!’的一声将眼帘瞥向别处。

阮清歌不信那个邪,还弄不过这孩子了?!她一把抱住阮若白的小脸,与之对视。

她眼底忽而闪现出一丝俏皮,拿起一侧的拨浪鼓向着那谷物跟前凑近,随之猛烈的在那桌子上敲动着。

那拨浪鼓可以说是阮若白现下最喜欢的玩具,自是看不下去,他稚嫩的小脸上闪现出一丝狠戾,伸出小手想要抓取。

阮清歌面色一暗,伸出一只小手指着那谷物道:你还吃不吃了!阮若白这下似乎明白了阮清歌的意思,扁着小嘴巴满脸的委屈。

阮清歌看去十分的不忍,但是她知道,慈母多败儿,定然不能心软。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忽而阮清歌感觉马车停下了摇晃,车门被人从外打开。

阮清歌和阮若白同时瞪大眼眸看了过去。

刘云徽手中端着一个食盒正站在门口,他瞧见那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眼底满是疑惑,他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阮清歌撇唇,松开阮若白的小脸,接过食盒,扫了一眼桌面上被抓烂的谷物道:这孩子饿坏了!什么都吃!刘云徽闻言昂首,面上却是没有太多的情绪,他道: 吃饭吧!阮清歌嗤之以鼻的瞧了一眼依旧满脸不悦的阮若白,是啊!我要吃饭的!才不吃谷物!说完,她看向刘云徽道:停下休息吗?下一站是哪里?那几个村民可是转醒?停下吃午膳,一会继续前行,下一处要三日之后,便是启良城,那几个村民还没有醒来,涂楚兰在照看。

阮清歌闻言昂首,好!你也去吃吧!刘云徽抿唇看向阮若白,他道:这孩子...你若是觉得烦,我便抱给疤子。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疤子?你确定是疤哥?刘云徽皱眉,疑惑看去,自是,有何差错?阮清歌连忙摇头,心中揶揄道:‘疤子,巴子,妈了个巴子,嗯...可以!怎么也比‘八哥’那鹦鹉的称呼来的霸气。

’她垂眸看向一侧依旧在赌气的阮若白,不用带回,他在我这里挺好的,只是,他为何会在我这里?之前一直都是‘疤子’看管,今日怎么一睁开眼便瞧见?这孩子不跟疤子在一起,去哪里都哭,只有到你这里才安静下来,梁王亦是怕他的哭声吵醒你,便将他放在你身侧。

刘云徽如是说道。

阮清歌闻言撇起嘴唇,说的还真是情谊深重,奈何这小白眼狼是来气我的!说完她摆了摆手,面上满是不耐,你去吃饭吧!若那几个村民有动静一定要叫我。

刘云徽昂首,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便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垂下眼眸,将放在桌上的食盒盖子掀了开来,那米饭香气随之传来。

阮清歌闭上眼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瞥向阮若白,故意诱惑着。

那阮若白砸吧着嘴巴,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了出来,他在椅子上向着阮清歌爬来。

凉,凉...吃!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将食盒向前推了推,吃?你不是吃那谷物?你就去吃它好了!说着,阮清歌将那盒子拿回,抓起一把谷物放在阮若白的跟前。

她哼了哼,就不信治不了这白眼狼!怎料,那孩子竟是哼的一声,直接向后扬去,躺倒在椅子上,直接打起滚来。

阮清歌一阵错愕,面色顿时如同石化了一般,这孩子!...阮清歌面色渐渐沉了下去,这般固执,用情绪化来夺取自己想要之物,定然是不行!她抿起嘴唇,不再说话,任由阮若白躺在地上哭喊,镇定自若的吃着饭食。

她连一眼都没有瞧去,简直如同阮若白没有存在一般。

她吃的津津有味,咂舌声不断响起。

不多时,那哭喊声越来越小,直到空中只有阮清歌吃东西的声音传出。

阮清歌吃的肚饱溜圆,将筷子放下,挑起眉头看去。

只见阮若白正委屈巴巴的看着阮清歌,泪水在眼底打转,转瞬就要滴落下来。

阮清歌抱起手臂,指着那食盒道:已经被我吃完了。

阮若白闻言,瞪着漆黑眼眸看去,眼底带着一丝哀怨,他张开一嘴,露出两颗莹白牙齿,随之咬住了下唇。

随后,便是保持着一个动作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瞧着心中带着一丝不忍,但是,她并没有行动,她定然要让阮若白明白道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

若是有念想,不去争取,只会耍小脾气,现下她可以惯着他,可是到那江湖之中,谁会惯着他?不多时,那阮若白委屈的扁了扁嘴角,爬到桌上,一把抓起那谷物。

阮清歌看着瞪起眼眸,感情她刚刚做的事情都白做了?!可下一刻,那阮若白竟是一脸的愤恨,将那手中之物扔到了地上。

阮清歌嘴角一抽,就算不吃,长记性了,那也不能浪费粮食啊!她一把抱起阮若白,将那手中残余之物打扫到桌上,好了!算你赢了!她无奈叹出一口气,随之从那食盒中拿取食物,放在了阮若白的跟前。

阮若白眼巴巴的看着阮清歌,却是并没有动那食物,那眼神好似在跟阮清歌认错一般。

阮清歌抬起一只手掌,抚摸着阮若白的脑袋道:你记住便可,生气了不可以耍小脾气!最重要的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阮若白似懂非懂的歪着脑袋,阮清歌耸肩,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好了,吃吧!那阮若白拿起小勺子,费劲的取着碗中的食物。

阮清歌支着下颚看去,并没有打算帮助阮若白的意思。

经过刚才的事情,阮若白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一定不会喂他的,他的倔强亦是上来。

就算费力,依旧小心翼翼的吃着。

而这一幕,均是看在窗外人的眼中。

第二百九十四章 路上意外收获两人的饭食是分开的,所以给阮若白拿出的自然是完好的,阮清歌刚刚也没有端出来吃,就是为了吓唬吓唬阮若白。

现下阮若白吃着一大碗纹丝不动的白米粥,吃的开心不已。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孩子,还真是难看管。

她侧身,随手将那拨浪鼓拿了起来,她刚刚用的是巧劲,自是没有撞坏,她亦是舍不得,她本就是个念旧之人,这东西又是阮若白唯一的玩具。

也可能是她爹娘留下来的,怎能破坏他唯一的念想。

她举着那拨浪鼓在空中晃荡着,两边的小球敲击在正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阮若白看来,眼底毫无神色,嘟着小嘴继续吃着饭食。

阮清歌抬眸向着举在空中的拨浪鼓扫去,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窗边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她跪在地毯上向前爬动来到窗边,一缕微风吹过,吹扬了她额前的秀发,半边绝美的面颊露出,她伸出那双素白的小手将窗帘撩开,那身影已经绕到前方,打开车门。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那一身黑色锦服的男子器宇轩昂站立在门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正支撑在门框上,眼底毫无波澜的看来。

她抬起眉头,作何去了?这马车是萧容隽的,醒来就不见这男人。

萧容隽撩起长袍,钻了进来,正吃着饭食的阮若白嘟起小嘴向前瞥了一眼,下意识的向着阮清歌的方向凑了凑。

阮清歌感受到裙摆的微动,她将阮若白抱到怀中,抬起手指擦拭着那张沾染了米汤的小嘴,道:这是我干儿子,以后就叫阮若白了!萧容隽抿起薄唇,他眼底黯然,看向阮清歌,这孩子十分危险,身份亦是不明,有何,日后再说,现下先处理好瘟疫之事。

阮清歌不悦的撇起嘴角,瘟疫的确重要,可是那白凝烨在何处?现下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已经收到你的信件,正在赶来,他手中有很多线索,届时你们一同商谈。

阮清歌闻言看去,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愤然,他什么时候到?唤灵的仇,是一定要报的!她养只鸟多不容易啊!萧容隽抿唇道:大概在后日,或者到达启梁城汇合。

阮清歌昂首,好!随之她眼底浮现一丝疑虑,道:启梁城三日后会到达,可那药材要何时?若是没有药材,简直是武将丢了刀,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亦是后日。

萧容隽冷清道,随之身子一转,向着一侧的车背靠去,闭上了眼眸。

阮清歌这才瞧见萧容隽眼下的黑暗,她抿了抿嘴唇,并未言语。

那阮若白在阮清歌的怀中十分的乖巧,那双藕白的小手拿着小勺子,将煮成的米糊小口小口放入口中。

殷红的小嘴一嘟一嘟,看上去极为可爱。

阮清歌伸出一只手指,在那脸颊上戳动,阮若白小巧的眉头轻瘪,下意识的看向萧容隽的方向,随之摇晃着脑袋,躲避着阮清歌的触碰。

阮清歌勾唇轻笑一声,将那满是奶香的孩子向着怀中抱了抱。

阮若白还穿着破旧的衣衫,上面染有灰尘,阮清歌却是一丝都不嫌弃。

她抬起眼眸,看向对面闭目的男人,这男人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何会如此疲惫?不多时,一众将士休息完毕,孙可言来到窗前询问,萧容隽一声命下,马车继续行驶在道路上。

阮若白也已经吃饱喝足,抱着拨浪鼓摇晃着,那沉闷的声响发出,阮清歌怕吵到萧容隽,便收了起来。

她顺手摸向他的脉搏,竟是一丝异样都没有。

那谷物中满是提高体力的药物,鸟吃了倒是无事,若是这孩子吃了定然会燥火过旺。

可阮若白竟是一点事都没有,还健康的很。

看来这百毒不侵的身体就是好,阮清歌着实羡慕。

失去了玩具的阮若白有一丝困倦,在阮清歌的怀中翻动着,不多时便咬着手指睡了过去。

阮清歌垂下眼眸,打量着那一张稚嫩可爱的小脸,心中一片怅然,若是那双眼眸睁开之时,与睡觉一样乖巧就好了。

马车轻轻摇晃,微风不断灌入。

那小鸟站在萧容隽的肩膀上,亦是昏昏欲睡。

阮清歌紧了紧衣衫,将阮若白裹紧,感觉着实有些无聊。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闲暇时光,阮清歌怎能浪费,吃饱喝足后,自然是要找一些事情做。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抽屉,她记得在里面翻找唤灵口粮的时候,在其中看见过两本书籍。

打开抽屉,果然瞧见被一堆物品压着的下面有两本书籍,她从中抽出,那是一本泛着黄色的书籍,边角被翻得有些皱起。

阮清歌垂眸看去,单手翻动,左侧书写着书名,是一本手写的书籍,那文字是瘦金体,笔迹灵动,瘦劲,又不失肉。

看来这个时代与宋朝极为相近,可究竟是哪个朝代,根本就无从得知。

不过好在是繁体字,辨识度极强,阮清歌亦是能看懂。

武功...心法入门?!阮清歌瞧见眼底一片惊喜,一开始她便想寻求保命之技,却是一直没有那个时间,现下有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她轻手轻脚的将阮若白放下,盖上小毯子,在那粉嘟嘟的面颊上印下一吻,随之才坐正了身子,看去那本书。

那书有半个硬币厚,看起来毫不费力。

阮清歌面色十分凝重,她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找到这样的书籍,但是对她有帮助是定然的!她单指翻阅,眼神快速的在那之上扫视。

‘混沌之初,女娲御土,生而为人,皆是平凡。

’阮清歌看到此话,眼前一亮,这是不是说明,她这个时空之外的来客,也可以习得武术?她心里简直是要乐开花了,看着那书籍亦是认真了起来。

其余的,便是正式进入心法教学,那内容晦涩难懂,阮清歌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去,将那内容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她怕现下,根本没有时间练习,或者这书会不见了。

不多时,一本书便被阮清歌翻阅完毕,当那小手拍在最后一页之上的时候,她眼底满是光华。

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小意思。

第二百九十五章 飞虫入体那书上写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但是对于阮清歌来说已经够了,只要掌握了内力的运用,还怕别的学不会吗?她闭上眼眸,在脑海中回忆书中的内容,她竟是惊奇的发现...那本书好似印在了脑海深处一般,只要回想,便能将整本书的内容书写下来。

她忽而大惊,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从何而来的?难道老天让她穿越一次还给了她金手指?!她啧舌摇了摇头,随之将另外一本书拿了起来,这本书和刚才的没有什么不同,外观一般,只是厚重了一些,她看向书皮。

上面写着的是一些近代的历史。

她翻开看了看,都是一些吹嘘萧容堪多么英明神武坐上皇位之事,并没有什么新奇,她随手丢到一边。

现下,还是练就那心法,将里面提点的内容熟记于心来的实惠一些。

她闭目养神,入定而坐。

按照书本上的指引,静下心来,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而她,除了风声,与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响,什么都没有。

那书上说,若要练就内力,想要熟悉丹田,引天地精华入其内。

可阮清歌感受了半天都没有感觉出那丹田在哪里...她睁开眼眸按向肚子,什么异样都没有,难道说她没有丹田?不能呀!她再次闭上眼眸,用神识去感知,却什么都没有。

忽而,马车一阵颠簸,车辆停了下来。

阮清歌亦是睁开了眼眸,侧目向着窗帘看去,随之对上了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

她心里忽而颤了颤,连忙将那两本书籍放入抽屉中。

萧容隽垂眸看去,瞳孔忽而一缩,身体前倾,抓住阮清歌的手腕。

你做了什么?阮清歌被萧容隽这一动作弄得一愣,摇头道:我什么耶没做啊!不就是看了一本书而已?萧容隽在说话间,将一丝内力传入阮清歌的身体中,那内力在其中游走,并未发现异常,他呼出一口气。

幸好,阮清歌之前受过寒冰玉床和极炎池水的洗礼,那不知是何的白光异常凶猛,若是在未知的情况下让阮清歌习得内力,后果不堪设想。

他现在真的很想宰了那个将书放在此处的人!这时,车门被打开,涂楚蓝一头汗水的钻了进来,王妃!有个难民醒了!阮清歌闻言,面上一凛,眉头满是凝重,还等什么!带我去看看!说完,她便要下车,在门口的时候她顿住身形,侧目看向还在熟睡的阮若白,以及已经跟在身后的萧容隽。

她转身,小心翼翼的将阮若白抱在怀中,随之快步下车,那孩子在她的怀中不安分的拧动着,随之又陷入了睡梦中。

阮清歌在睡下之时,还没有将那几个村民安排在何处,现下看去,原本两辆马车的后方,多了一个支起架子四周漏风的破旧马车。

看来,这也是能找到最好的工具了。

离远看去,那醒来的村民一脸的迷茫,似乎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有威胁性。

阮清歌快步上了刀疤男的马车,那刀疤男坐在其中昏昏欲睡,她不由分说的将阮若白放在了刀疤男的怀中,随之旋身向着那辆破旧的马车走去。

她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的萧容隽吩咐道,路途不能耽误,等王妃上了马车继续前行,周围多派几人把守!阮清歌闻言脚步微顿,抿唇,并未言语,她来到涂楚蓝的身侧,询问着,那些药材和器具在哪里?在那马车里!涂楚蓝闻言指向一处,那便是驮着几个难民的马车。

阮清歌闻言快步前去,周围已经被几个士兵保护的好好,水泄不通。

阮清歌爬上马车,不多时,便开了起来,她眼底满是凝重的看去,她瞧见第一个开膛破肚的妇女起身,其余的还在昏迷中。

那妇女眼底无神,一脸的痴相,身体破布条捆绑住,都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

阮清歌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挥舞着,那妇女亦是没有半分动作。

一边花白的眼眸缓慢的动着,打量着周围。

阮清歌皱眉,随之从袖口拿出一块手帕,盖在了那妇女的手腕处,把脉。

她眼底满是沉思与凝重,侧目看着不断向后掠去的地面,忽而马车一边一阵颠簸,萧容隽站在一侧,垂眸看着阮清歌道:如何?阮清歌抬起眼眸,摇了摇头,道:这女子心跳极快,其余并没有什么异样。

定然是诸灵起到了效果,这女子并没有发热的迹象,可是那虫子已经被拿出,可为何没有恢复神智?难道是伤到了脑神经?破坏就不会愈合了?可现下又没有草药...着实烧脑。

忽而,一侧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阮清歌闻声第一反应侧目看去,涂楚蓝和萧容隽亦是如此。

萧容隽眼疾手快的将声源上方遮挡的草枝扫落,露出一个瓶子。

涂楚蓝好奇的凑了过去,这声响可是从那虫子身上发出?怎么好像长大了许多?阮清歌侧目看去,闻言昂首,是的!不仅是长大了,还长出外壳了...那虫子原本就长大了不少,这一看,上方竟是长出了黑色泛着光点的坚硬外壳。

她继续在那瓶子的周围看着,却是什么都没有,那处只有这一个瓶子。

那声响再一次发出,这时,三人均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那虫子竟是用外壳撞击着瓶身。

那虫子的动作随之加快,不多时,那琉璃瓶竟是出现一丝裂痕。

这...涂楚蓝惊恐万分的看着那处。

阮清歌抿唇,眼底一片幽深,忽而,她眸光一暗,若是那虫子在腹内长大,那硬壳如此坚硬,会不会突破人体而出?那之前那处...千人焚坑,可是谁人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进行焚烧?阮清歌不敢想那后果...萧容隽亦是思及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眼,忽而,身侧传来一声破碎的声响。

只见一道黑影快速的向着空中掠去,紧接着便落于一侧士兵的脖颈上,那士兵十分不耐的摸索着脖子。

忽而,一道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那虫子竟是钻入了那士兵的脖子内!萧容隽目光一暗,快速起身,伸手将那士兵拽到马车之上,封锁住内脏的几处大穴。

可那士兵已经疼痛的在马车上不住的打滚...不行!只听萧容隽低喊一声,那士兵竟是脖子一歪,咽了气!第二百九十六章 人虫大战阮清歌见状大惊,放在那士兵鼻子下边的手指微颤。

她身侧的萧容隽已经展开行动,可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流逝在阮清歌的面前,她眼底满是悲痛,那虫子竟是如此凶狠!周围瞧见这一幕的士兵均是满脸愤然,有的已经上前查看。

就在那士兵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时候,忽而那已经咽气的士兵身体一阵痉挛,阮清歌皱眉看去,她正在检查那士兵的身体,瞧见这一幕连忙后退,伸手拦住身后。

慢着!不要上前!所有人瞧见这一幕均是万分惊骇,萧容隽和涂楚兰想要上前的脚步同时顿住。

那已经醒来的妇女已经被阮清歌放倒,瞪着大大的眼眸看着车顶,对周遭的一切一点察觉都没有。

紧接着,那士兵突然停止住痉挛,那腹部的位置上不断的有肉包快速滚动,不多时,从那士兵胸膛的位置穿透,带着浓重的血气飞向空中,盘旋。

那胸膛之处已经是一个血窟窿,用肉眼便可瞧见,内脏已经被啃食的千疮百孔。

所有人均是倒抽了一口气,防备之态十足。

那虫子出来之时,竟是比突破瓶子的时候还要大上一些,漆黑泛着光亮的翅膀不断在空中扑扇,发出‘嗡嗡’的悲鸣声。

所有人均是拔刀,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空中的响动。

阮清歌目光亦是一阵凛然,只见那虫子翅膀顿住,那姿势好似要俯冲一般。

忽而,阮清歌瞪大了眼眸,连忙呼喊道:快!把这虫子斩断!它要寻找下一个目标!都躲开!阮清歌话音刚落,那虫子已经俯冲向下,向着一个士兵而去,一道银光闪烁,与那黑影纠缠。

不多时,一丝恶臭袭来,萧容隽华丽回身落于地面,那刀刃上还沾染着一丝黑色的血液,那虫子在空中便被斩断,迸溅出的血水沾染到了周围几个士兵的脸上。

那几人摸了一把,面上均是带着一阵怪异。

阮清歌并未注意到,将那虫子已经掉落在地上,她呼出一口气,若是让那虫子再次钻入谁人的身体中,后果定然不容小觑。

就在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之时,那马车的角落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瓶子破裂的声响。

不好!是其余几个村民体内拿出的虫子!涂楚蓝惊骇的大叫了一声,阮清歌已经眼疾手快的飞扑过去。

她一只手刚扑到那草枝之上,几只硕大如半个巴掌大小的虫子从中飞出,在空中盘旋。

阮清歌面色如黑,她一个飞身,站在马车之上,随之伸出素手,从头上拔出了白莲玉簪,眼底满是防备的看着那几只并排飞行在空中的虫子。

那虫子有大有小,却均是长出了坚硬如刀一般的外壳。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那虫子扑扇着翅膀发出的悲鸣。

所有人均是拔刀相向,眼底满是凝重的与那几只虫子对峙着,不断的挪动着脚下的步伐。

萧容隽撩起衣摆,小心翼翼的跳下马车,那眼神丝毫都没有离开那几只虫子。

他用眼神与周围几人使了个眼色,背后的大掌亦是安排着布局。

阮清歌抿唇看去,便知,那萧容隽是在安排几人攻击的对象。

不多时,萧容隽眼底一暗,头部微动,那几人纷纷飞身一跃,向着那虫子刺去。

可那虫子像是早就有了准备一般,那五个虫子从中间向着两边飞去,绕开了攻击的几人,向着一侧的士兵们攻去。

顿时,场面极为混乱,那‘嗡嗡’声不断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士兵的哀嚎声。

阮清歌闻声心中大惊,她侧目看去,其余的人都在躲避那虫子,这叫喊声从何而来。

只见...先前沾染上那虫子血迹的士兵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起黄色的脓包,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阮清歌见状,快速从怀中掏出了诸灵,从一侧的草枝下方拿出手套戴上,躲避着与飞虫斗争的几人,向着那躺在地上哀嚎的士兵扑去。

她用手中的白莲玉簪眼疾手快的剜下了那几名士兵沾染了血迹的皮肉,咬牙道:忍着点!马上好!周围一共有四名士兵沾染了血迹,均是躺在地上打滚,想要用手去抓挠。

不要碰!阮清歌大喊一声,那几人均是咬紧了牙关,虽然如此,却还是疼的在地上打滚。

阮清歌眼底满是黯然,这萧容隽的炽烈军素质就是极高,就算如此,只是之前叫喊了一声,现下竟是一声叫喊都没有了!在阮清歌喊出之时,周围几名士兵便按住了那几人的手臂,防止发生意外。

她手起刀落,手上动作认真而严谨,不多时,几人的皮肉均是被割了下来,直到露出一片花白的肌理,血迹亦是鲜红她才停下手。

她将诸灵涂抹在那之上,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色,几人咬紧了牙关,双手攥起,那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小心!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阮清歌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恶臭以及凌厉的风,她侧头快速旋身,一只飞虫从她的脖颈边上擦过。

她心有余悸的拍抚着胸口,那虫子在飞出之后竟是一个旋身,再一次飞回,像是在阮清歌的身上定位了一般。

她眼底满是黯然,对着身侧的涂楚蓝喊道:把这四人带到一侧去!她话音刚落,涂楚蓝快步向前,对着周围的几名士兵吩咐着,不多时,那四人便被拽走,阮清歌在原地躲避着那只飞虫,手中的白莲玉簪已经化为剑刃,刺向空中。

那身后的萧容隽亦是来到了阮清歌的身边,在看到她手中之物之时,眉头轻瘪,随之便加入了战斗。

阮清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只飞虫,它怕是这其中最大的一只,她不断旋身,挥刀,均是触碰不到那只虫子。

这后来从难民身上拿取的虫子,好使明显比之前那两只要灵活的多。

身后亦是不断的传出挥舞刀刃,划破空气的声响。

只这片刻间,那马车周围已经一片破乱。

阮清歌头上渗出一丝薄汗,硕大的太阳烤灼着大地,她眼底满是凝重,不断闪躲,脑海却是在想着如何对付这虫子。

就在双方对峙到达白热阶段的时候,忽而远方飞来一道黑影,以及一声鸟鸣,那影子快如闪电,势如破竹。

第二百九十七章 突发事件就在这时,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几只虫子好使如临大敌一般,翅膀在空中小心翼翼的抖动着,速度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快速。

几名士兵瞧出破绽,眼疾手快的挥刀,却依旧被那飞虫躲开。

忽而,之前那道黑色的影子自阮清歌的肩头掠过,扑向空中,紧接着落地,‘咯吱咯吱!’的声响传出。

阮清歌垂眸看去,竟是看到了蹲在地上吃着飞虫残骸不亦乐乎的唤灵!它...就这样把飞虫...吃了?...吃了?!就在阮清歌错愕不已的时候,那唤灵打了个嗝,接着向着空中飞去,原本那士兵废了半天劲都没有触碰到一角的虫子竟是在空中躲了两下,其余均是被唤灵拆骨入腹。

吃的好不欢乐!阮清歌一手持有白莲玉簪,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她是谁...她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她回过神的时候,那唤灵已经回到了她肩膀上,歪着小脑袋可爱的看着她。

那一双灵动的大眼好使在等待着夸奖一般。

周围的士兵均是石化,那萧容隽将刀抽回,阮清歌只听他道:那死去的士兵就地火化,按照烈士补偿家属!周围人闻言,均是恢复了常色,处理着一切。

阮清歌嘴角一抽,抬起单指按摩在唤灵的脑袋上,干的漂亮!可随之她眼底浮现出一丝忧愁,那虫子毒性极其猛烈...这唤灵一下吃了五只...那唤灵歪着小脑袋叽叽喳喳的在阮清歌肩膀上蹦跳了两下,随之...那眼眸渐渐的闭上,歪向阮清歌的颈边,小脚颤动,向下跌去。

阮清歌吃惊,眼疾手快将手摆在空中,接住了唤灵。

那小鸟用脑袋蹭了蹭阮清歌的手掌,随之便不再动弹。

阮清歌诧异不已,将那唤灵放在马车的边缘上,伸出小手戳动,喂!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那唤灵微微睁开眼眸,似乎很是困乏一般,眨了两下又闭了上去。

阮清歌见状心中焦灼不已,连忙抱起唤灵寻找萧容隽。

此时整个地方一片混乱,不时的有士兵走动处理现场。

涂楚蓝检查好那四个士兵上前,拦住了阮清歌,王妃,这几个士兵怎么处理?阮清歌满脸的焦急,她扫了一眼那四个被放在凉席上的士兵,脚步在地上不断踱步道:检查结果如何?毒素可是沁入五脏六腑?涂楚蓝摇头,王妃处理的十分快速,已经无事了。

阮清歌昂首道:还有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你煮了给他们服下,好生照看。

说完,阮清歌快速的向着马车而去,果然在那之上看到了萧容隽的身影。

他眼底满是黑暗,正垂眸不知想着什么,听到那打开车门的声响,抬起锐利的眼眸向着阮清歌看了过去。

怎么?阮清歌跳上马车,伸出双手,将唤灵展现在萧容隽的面前,你看看它?!这是怎么了?!这可是联系花无邪唯一的物件,她定然不是能让唤灵发成任何意外的!萧容隽见状,眼底亦是产生一丝疑惑,死了?阮清歌闻言,急的面颊通红,没死!还是热的!那唤灵在她的掌心,她自是能感受到传递在其上的温热。

那就是在消化食物。

萧容隽冷清道,说完,他撩起衣摆,向着车下走去。

阮清歌闻声呆愣在原地,嘴里不断的呢喃着萧容隽所说出的话语。

消化食物?何意?忽而,她脑筋像是开窍了一般,这唤灵本就是花无邪养的鸟,花无邪自是从小与师父研究蛊毒,这鸟,自然也是耳濡目染在那环境之中。

鸟虫本是天敌,怕是这唤灵也与阮若白一般百毒不侵?这唤灵可能就是蛊虫最大的天敌,那么说,那虫子当真就是蛊虫?阮清歌神绪飞速流转,这一切事情串联在一起...摔!这哪是瘟疫!百分百可以确定是人为!不要让她知道是谁!不要让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然...千刀万剐宰了那罪魁祸首!阮清歌满眼心疼的将唤灵抱在怀中,用面颊蹭了蹭它的小脑袋,低声呢喃着: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她小心翼翼的将唤灵放在软铺上,随之盖上一层薄纱,这才跳下马车,向着后方承载难民的马车而去。

清风耀阳,到处流转着悲伤。

这还是这一路上发生的唯一意外,虽然只死去了一个士兵,但依旧在每个士兵的心中留下了烙印!这些士兵均是上阵杀敌的好手,生前光辉万千,去时,竟是死于非命...阮清歌眼底满是悲伤,她侧目看向那边正在火化的一众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跳上马车,那涂楚蓝正在喂那四人汤药,他对着阮清歌点了点头,阮清歌回礼,随之向着那妇女看了过去。

那妇女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眸看着棚顶。

阮清歌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摆在她的眼前轻轻摇晃,那妇女眼眸连眨都不眨一下。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扒开那女子的眼眸,那双瞳孔微颤,却是一丝神色都没有。

这人怕是恢复不了神智了!阮清歌轻声道,语气中满是苦涩。

那涂楚蓝闻声看了过来,微胖的面颊随之一抖,他道:王妃切莫忧心,命中定有天数,这人若是好,过些时日便会转醒,若是...阮清歌伸出一只手摆在空中,阻止涂楚蓝继续说下去。

她叹出一口气,看向那四个痛苦不堪,却依旧毫无怨言的四个士兵,低声道:都怪我!若不是我没有好好看管那虫子,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其中一士兵闻言,侧目看来,悲愤道:王妃!这并不怪您!其余三人均是附和着,一声声安慰的话语自那四人口中说出,阮清歌听闻心中的罪恶感越来越强烈。

都是她小看了虫子,也是太高估自己的医术...她呼出一口气,对着那四人摇头,道:你们好好休息,先在这马车之上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叫涂太医。

是!...那四人异口同声道。

阮清歌垂下眼眸,双眼无神的下了马车,向着阮若白的马车走去。

车门打开,看见了正在摇着薄扇的刀疤男,阮若白在他怀中正睡得香甜。

王妃!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刀疤男抬起眼眸,面色凝重的看着阮清歌。

第二百九十八章 自责阮清歌上了马车,垂眸看着阮若白,简单明了的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那刀疤男一听满脸的骇然,面颊上的刀疤随之一抖,道:马德!还有这样的事情!究竟是谁将那虫子放入人体?!阮清歌抿起嘴唇,眼底划过一丝锐利,她愤恨的攥住拳头,敲击在车椅上,她冰冷道:我也想知道!刀疤男看阮清歌情绪明显不对,便垂下眼眸,没有继续说什么。

阮若白在他的怀中翻了个身,随之睁开了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

在看到阮清歌那一瞬间,一张粉嘟嘟的小嘴咧开,露出一排白花花的小牙,伸手就要阮清歌抱。

阮清歌瞧见心中一片柔软,那面上的神色也渐渐的软化了下来,她伸手将阮若白接过,紧紧抱在怀中。

她现在十分庆幸阮若白百毒不侵的体质。

这么可爱的孩子,若是...阮清歌不敢想。

她将眼睑埋伏在阮若白满是奶香的颈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呢喃道:若白,我一定会为你找到父母...凉...凉...阮若白挥舞着小手擦碰着阮清歌的面颊,眼底满是迷茫。

阮清歌闻言叹出一口气,她再次抬起眼眸,眼底恢复了一片冰冷,她将阮若白重新塞回刀疤男的怀中。

那孩子不断的挣扎,要阮清歌抱。

阮清歌伸出一只手抚摸在他的头顶,若白乖,姐姐有事去做,你在这里要听话!那阮若白似乎看出了阮清歌心情不好,手上动作一顿,委屈的向着刀疤男的怀中缩了缩。

阮清歌见状抿起嘴唇,将手收回,道:若白没有错,姐姐是真的有事,乖...说完,她展开一抹苦涩的笑颜。

那阮若白扁了扁嘴巴,阮清歌并未多言,撩起裙摆,转身下车。

外面的士兵们也已经收拾完毕,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萧容隽和孙可言在远处不知再说着什么。

阮清歌在车门前站定身姿,抬眸看向远处。

此处正在一片大山中,周围皆是一片绿意,阳光穿透枝丫,照耀在人群的身上。

且...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沉痛,整个军队的气氛,皆是肃穆。

阮清歌面色木然,她抬起脚步向着那辆四周透风的马车走去,涂楚蓝还在其上,看管着那四名将士和难民。

当阮清歌靠近之时,那妇人已经闭上了眼眸,涂楚蓝在为那四名士兵处理伤口。

阮清歌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忽而,她眉间一瘪,之前在那对夫妻的身上取出两只虫子,随之又在那几人的腹中取出六条。

刚刚在空中飞行的加在一起才六条,那其余的两条呢?!阮清歌目光冷冽,快速爬山马车,在那铺着草枝的板子上翻找着。

涂楚蓝听闻声响侧目看来,怎么了?阮清歌一边翻找一边道:还有两个瓶子!那虫子可是突破而出?!涂楚蓝闻言面上大惊,刚才一阵忙碌,竟是忘记了这件事。

他连忙跟随阮清歌一同翻找着,不多时,在那下方找到了两个瓶身。

那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阵阵光辉,那其中两只幼虫正在爬动着。

阮清歌见状着实呼出一口气,她目光冷然看去,那两只虫子十分小巧,身上软趴趴的,随着爬动瓶身底部有一丝黑色的粘稠液体。

看来,这两只虫子还没有长大。

阮清歌目光黯然,四下打量。

再找什么?身后传来冷清的声音,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的男子。

阮清歌垂眸看着那两个瓶子道:这虫子极为危险,现下还有留有活体等待花无邪到来,所以...阮清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萧容隽已经明了,他侧身,对着一侧的孙可言道:去找来玄铁铸做的盒子。

那孙可言昂首,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抿起嘴唇,垂着眼眸,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瓶身。

萧容隽抬起脚步,来到阮清歌身侧,目光亦是看去,你不必自责,本就不是你的过错。

阮清歌闻言,瞳孔微缩,抬起眼眸看去,怎么能不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有看好,没有看出这虫子的异样,也不会发生这般事情。

最后,阮清歌简直是嘶吼出来,她脚步微颤,向后退去,若不是她...忽而,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掌拽住,随之落入一抹满是白莲香气的怀抱之中,那怀抱,是那般的温暖。

阮清歌侧脸趴伏在那之上,满是波澜的内心好似平静了下来。

那一双大掌抚摸着她的头顶,轻声道:命本无常,你亦是不用怪罪自己,过去便过去了,只要你将病症治好,便是好样的。

阮清歌沉痛的闭上眼眸,在萧容隽的怀中轻轻昂首。

身侧传来一道轻咳的声响,阮清歌抬起眼眸侧目看去,见那目光满是严肃的男子正站在身侧,一双大掌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阮清歌从萧容隽的怀中钻出,将那盒子接了过来。

她摆在阳光下看了看,那触手满是冰凉,那盒子在阳光下散发着一丝森寒,上面一丝多余的坠饰都没有,就连暗纹都没有。

如同萧容隽一般,外表平滑,看不出内在。

这是玄铁铸做的盒子,外力打不破璀璨不了,那虫子亦是出不来,你可以放心。

阮清歌闻言昂首,侧目向一侧看去,那涂楚蓝很识趣的将手套递了过来。

阮清歌戴上,打开琉璃瓶的盖子,将那两条虫子拿了出来,那虫子十分幼小,在她的掌心安分不已。

阮清歌毫不费力的将那两个虫子放了进去,随之盖上盖子。

一切完毕,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她将盒子递给涂楚蓝,定然要好生看管!涂楚蓝昂首,握着盒子钻入马车之上。

萧容隽面上满是冷清,现下若是无事,便出发吧!阮清歌抿唇,随之向着那妇女看去,道:这女子已经醒来,保不齐一会发生什么,我就在这里好了。

萧容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黑暗,他道:好!说完,拦腰将阮清歌抱上马车,随之撩起衣摆,一起上去。

阮清歌诧异看去,你作何?陪你!萧容隽冷清道,随之便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眸。

第二百九十九章 兽潮一缕微风吹扬两人的发尾,女子一身白衣,面容满是诧异,那瞳孔微缩,定定的看着闭目养神的男子。

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但她并未言语。

她垂下眼眸,检查着另外五名难民的伤势。

这马车十分巨大,也可以说是乡下的那种牛车大小,就算这上面坐上十人也不觉得拥挤,何况那几人均是并排躺着。

阮清歌一个接着一个的检查着,那几人身体均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异样,看来将那虫子拿出的做法十分正确。

最起码那醒来的妇女虽然呆愣,却是已经不疯癫了。

不多时,车队再次前行,微风舞动,吹拂着四周的万物。

阮清歌倚靠在马车背上,一起等待着那其余的几人转醒。

那四名士兵因为伤的不是很严重,四肢亦是没有毛病,待阮清歌检查好,说什么也不在马车上休息,而是下了马车徒步前行。

那几人均是伤在面部,他们长相均是充满了阳刚,阮清歌用了最好的草药,希望不要留有疤痕。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前方,不知那唤灵可是醒来,还有...现下花无邪和白凝烨到了哪里?前方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这一路上,十分的凶险,接触的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这究竟是一场阴谋?还是如何?她...十分的想要知道答案。

她忽而想起,自醒来便没能瞧见刘云徽,她侧目看向萧容隽,见那男人已经入定,便没打扰,轻声询问涂楚蓝,道:刘云徽呢?世子怕您用药着急,去接取了。

阮清歌闻言抿唇昂首,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担忧。

——清风皓月,圆月挂在正空,树影婆娑,在月光的照射下投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阴影。

几道黑影在月光前飞速掠过,向着南方而去。

其中四人抬着一顶周围镶嵌着满是花朵,四周挂着漂纱的轿子。

离的老远看去,那轿子好似被花海簇拥着一般,随着飞行不断的有花朵宣泄而下。

那轿子中坐着一名戴着梅花面具,身形纤长的男子,男子双眼轻闭,长睫的阴影投射在眼睑下方,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

忽而那轿子一侧一阵晃动,花无邪缓慢的抬起眼眸,冷清看去。

少主!前方便是定安镇,寻到梁王的踪迹,明日一早便能与之汇合。

说话的男子一张清秀的小脸十分可爱,年龄约莫二八,那眼底却满是戾气。

花无邪抬手挥动,下去吧!那眼神中满是激动。

清歌!终于要看见你了...子图抬眸看去,却是并没有什么动作,他小心翼翼道:少主,要不要休息片刻?我们已经连夜赶了三天的路...花无邪眼底闪现一丝锐利看去,他微微眯起眼眸,道:明日一早追赶之上再休息!是...子图犹豫着,期期艾艾的退下,站到了花无邪的身侧。

他低垂着眼眸,打量着面前男人的背影,那眼神带着一丝哀怨,那花海楼还有许多事项没有处理完毕,现下竟是稍微听到阮清歌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赶来。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吸引人的地方?他摇头啧舌,在心中揶揄着。

子图,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阮清歌救我一命,亦是让我寻到杀师之人的人,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不可亵渎!花无邪侧目看去,那语气中满是冷冽。

子图闻言瞳孔收缩,不甘心的点了点头,是!少主之言,子图谨记于心!花无邪冷哼一声,随之目光冷清的看着前方。

忽而,他指尖微颤,感受到一抹不寻常的气息来自前方,那子图亦是目光凛然看去。

不多时,一丝野兽的嘶吼声自下方不远处的树林传来。

少主,可是去看看?子图抿唇看去,下方野兽的数量还不少,整个树林为之一震。

花无邪抬起眼眸冷清看去,那眼底毫无波澜,随之闭上了眼眸,打定入座。

子图见状搔了搔后脑勺,这花无邪摆明了是不想多管闲事,还真是什么都没有阮清歌来的重要。

那轿子在空中飞快掠过,就在穿越那片树林之上的时候,花无邪忽而睁开眼眸,耳朵亦是微动。

徒儿!快跑!麻的!这么多我们打不过啊!那声音虽然极小,但花无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音...怎么那么像萧容隽身边那个游手好闲的朋友?刘小子!这边!别杀了!你根本就杀不过!那声音再次传出,比刚才还要大上许多,花无邪伸出一手摆在空中,道:掉头!那几人得令纷纷将轿子转移方向,向着下方飞去。

越是靠近,那下方野兽嚎叫的声音越是清晰。

花无邪目光冷然看去,不多时,便瞧见了在地面上快速奔跑的三个身影。

其中两名他极为熟悉,当真是萧容隽身边那游手好闲的朋友,以及跟随在阮清歌身侧的...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

还有一个长相犹如白面小生的,他从未见过。

他们在此处,可是与阮清歌走散?可是...为何会遇见这么多野兽?花无邪侧目看去,那三人后方有百余名的野兽,野猪,马匹,狼群均有,那一双猩红的眼眸在黑夜中格外的醒目。

见状,他瞬间瞪大了眼眸,不好!兽潮!随之他侧目看向一侧的子图,快去将他们几人带上来!那花无邪说话之时,在地上跑动的白凝烨和刘云徽均是向着空中看来,在瞧见那一顶骚包轿子的时候,刘云徽眼底划过一丝凌厉。

那白凝烨倒是没心没肺的向着空中挥舞手臂,兄弟!路过就是缘啊!快帮帮我们!白凝烨的话音刚落,那轿子已经在三人身边掠过,紧接着花无邪和子图长臂一伸,将那三人拽上了轿子。

花无邪对着抬轿子的四人打了个手势,那轿子便向着远处的山巅之上飞去。

那兽潮本就没有神智,失去了猎物,均是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撞倒了不少的树木。

穆湘来到轿子之上的时候,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有余悸的拍抚着胸口。

那白凝烨正站在轿子边上,向着下方看去。

而刘云徽,却是上下扫视着花无邪。

你怎么来了?花无邪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容,现下,你不是应该与我道谢吗?第三百章 清歌的小跟班白凝烨听闻两人的对话抬眸看来,那作揖的双手刚要交握,在瞧见花无邪面具之时动作一顿,他道:哎?怎么这么熟悉?花无邪将面具摘去,那一张清秀俊逸的面容露了出来,那嘴角的笑容不曾落下,他道: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毕竟我们是有过一同酒肉经历的人。

那被带上来的三人,衣衫均是沾染着灰尘,头发上沾着落叶,有些狼狈。

那白凝烨伸手整理着仪容,侧头回想,忽而想起,那日在梁王府,阮清歌烤肉的一幕,这小子,就是阮清歌身边的小跟班。

哦!我知道你了!你怎么在这里?花无邪抿起薄唇,那嘴角的笑意落下,他侧目看向后方道:那兽潮是怎么回事?白凝烨叹出一口气,道:谁知道,我们刚来到那片树林,打算休息,刚闭上眼睛,就这样了!你说丧不丧?白凝烨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折扇,摆在胸前摇晃着。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眼底满是笑意的看着花无邪。

那刘云徽眉头一簇,低声道:你有何发现,便明说,他是花海楼的少主,你以为瞒得过?刘云徽说完,负手转身瞥向月色。

那坐在三人中央的穆湘仰起头,眨巴着眼眸看着花无邪,她竟是没有想到这花海楼的少主这么年轻?什么?!白凝烨面容一阵错愕,随之他眼底满是认真,道:花海楼,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少主与门主精通蛊毒,但门主已经失踪多年,自那以后,花海楼便在江湖失去踪迹,近期,才有所行踪。

花无邪一边听着,一边昂首,所言不假,那么,便说说你的发现吧!白凝烨摇着折扇,一把敲击在手掌上,道:寻常来说,这附近均是瘟疫所在之地,定然不会有活物,可是却发生了兽潮,是什么惊动了那些野兽?花无邪昂首,伸出单手摆在空中,道:你继续。

这一路上,我发现这根本不是单纯的瘟疫,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而且,与蛊毒有关!说着,白凝烨抬起眼眸看着花无邪,那眼底满是愤恨,玩世不恭的姿态全然消失。

花无邪闻言抿唇轻笑,道:是不是蛊毒,我也不知,但这江湖中并不是我们一家独大,蛊毒分两派,一派是我们花海楼,另一派...南湘沐氏!最后几字,花无邪说的极重,那白凝烨闻言目光一凛,他侧目看向刘云徽,那穆湘也从地上起来,定定的看着花无邪。

刘云徽呼出一口气昂首,自是,那沐氏练就的是邪毒,几年间祸害了不少良民。

白凝烨一巴掌拍在额头上,难道是我在极寒之地待久了,孤陋寡闻?花无邪站在车厢上来回踱步,并未,那沐氏也只有极少人知道,我此次前行便是去讨伐,这场事件若真的与沐氏有关,我花海楼定然不会让他们祸害人间。

白凝烨皱眉,眼底一片沉思。

兽潮差不多结束了,你便将我放下吧!一侧的刘云徽清冷道。

花无邪皱眉看去,作何?难道你不去找清歌?刘云徽皱眉道:前方还有一批药材,我去接取。

若不是在半路上遇见白凝烨,他现下可能已经接到那批药材。

花无邪闻言昂首,吩咐手下掉头,道:既然这样,我们一同前去,明日午时便能追赶上清歌。

刘云徽没想到花无邪会这般仗义,他摇头道:不可,前方便是兽潮...自是因为兽潮,我才不能让你一人前去。

花无邪想都没想道,当他看见刘云徽眼底那丝疑惑之时。

他抬起手臂拍在刘云徽的肩膀上,大笑道;我们都是清歌的小跟班,我怎能让你出事?再者,我也想知道那些野兽是不是受了蛊物的蛊惑。

说完,他便收起手掌,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树林。

刘云徽抿唇,并未多言,若是有花无邪这骚包花车,速度定然是快的。

那白凝烨倒是自来熟,他亦是听到花无邪和刘云徽之间的对话,他自是不用再客套。

穆湘欲言又止,想要上前询问,那白凝烨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自己找地方坐下!穆湘嘟着嘴巴,哀怨看去,随之坐到了白凝烨的身边。

接下来,便是一阵无声。

——阳光普照,一夜马车颠簸,阮清歌竟是不知不觉的睡去。

她睁开眼眸,感觉后背一阵酸疼,她竟是靠着车框睡了过去,她抬起小手,揉搓着眼眸,对面的萧容隽依旧摆着昨日入定的姿势。

她侧目看向一边的难民,那几人呼吸平缓,毫无异样,不过,她倒是注意到,那几人面颊上的脓包竟是小去了不少。

忽而耳侧传来打呼噜的声响,她侧目看去,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哎?涂楚蓝呢?她扫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最终,她将实现定格在一侧高高隆起的草堆。

她抬手一阵搜寻,果不其然在那之下找到了鼾声如雷的涂楚蓝。

这人倒是会找地方,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天边泛着一丝鱼肚白,那暖阳如同光芒万丈,照耀着大地。

阮清歌伸手抵挡着照耀在面颊上的光圈,她呼出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已经被使用到极少的诸灵,她看着那已经到底的药霜,眼底泛着一阵心疼。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点了,不知那草药到底要何时才能到达。

她呼出一口气,拿出蜡烛点燃,随之从那草堆地下拿出一个小勺子,将诸灵融化,随之戴上手套涂抹在那几人的面颊之上。

她掀开几人腹部铺盖的布条,那剖开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

检查好一切,天边已经彻底大亮。

忽而她感受到一阵注目,她侧目看去,瞧见那面容清隽的男子已经睁开了眼眸,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耸肩道:醒了?萧容隽微微昂首,随之那一双锐利的凤眸自阮清歌绝美的容颜向上移动,那盘起的发髻上,正插着那根白莲玉簪。

萧容隽瞧着,那目光随之黯然下去,他就猜想,这阮清歌从来不用他赠与的东西,怎地这白莲玉簪却是寸步不离的戴着,就连饰品都没有换过。

第三百零一章 不许离开本王阮清歌看着萧容隽的目光,便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昨天也是情急之下,她才将白莲玉簪的秘密展露了出来...不过,她亦是不后悔。

想问什么便问吧。

阮清歌垂下眼眸,脑海中已经酝酿好要如何回答。

萧容隽闻言,视线下移,双眼紧紧的注视着阮清歌的瞳眸,他道:你可是想练习武术?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现下不是应该问那白莲玉簪的秘密吗?她咬住下唇,闷声道:是的!你还敢说是?萧容隽闻声目光凛然看来。

阮清歌瞪大眼眸看去,你...这男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这不是你问我的吗?我自然回答你实话。

阮清歌直视而去。

萧容隽冷冷一哼,他站起身,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你最好是把昨天所见之物给忘记,这武术自是不用练起,若是你怕安全问题,我便多派人手在你身侧罢了!阮清歌闻言瞪起眼眸,为何!你保的了我一时,怎能保得了我一世?难道你还想离开本王身边?萧容隽闻言简直如同炸了毛的狮子,眼底蓄满了风暴的看着阮清歌。

他自是担心阮清歌的安危,虽然他那天山冰莲是为了她而准备,可他并不想真正的使用出来,他只希望阮清歌能够安稳过这一生,不会出现任何危险。

而当他思及此处的时候,脑海中亦是一片混沌。

若是常人,他定然不会顾及,可是他也不知道阮清歌为何这般不一样。

阮清歌闻言撇起嘴角,这个问题,我们日后再说...啊!你干什么!阮清歌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只手臂便被萧容隽拽起,力道十足,那骨节分明的大掌,在纤细的手腕上印下一丝红色的痕迹。

阮清歌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动那手臂,却是纹丝不动。

萧容隽眼底满是黑暗,他垂眸看去,认真而又执着,本王,不许你离开我的身边!阮清歌闻言,呼吸一窒,那眼眸瞪得不能再大,如果她没有听错,萧容隽所说的自称是‘我?’‘不许离开?’这四个字深深的印在阮清歌的脑海中,她一时间竟是没有回过神来。

挣扎已经是无力,她将手臂放下,垂眸道:沙子,握的越紧流失得越快,你不要这般,兴许我高兴了,便会一直留在你的身侧。

忽而,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容,若是不高兴呢?我...呵!你不用回答,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这辈子都休想脱离本王的掌控!那男人说完,便跳下了马车,向着前方飞去。

周围那丝压迫感流走,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她看着已经出现淤痕的手腕皱起眉头。

这男人到底是抽了什么疯?!不就是学个武术?!跟离不离开他有什么关系?阮清歌气呼呼的坐在地面上,侧头看着路边的风景。

因为加快进程,所以一路上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亦是没有饭食,此时阮清歌腹部空空如也,传来一丝叫喊声。

她抬起小手捂住肚皮,嘟起嘴巴,在心中悱恻着,‘前两天还是小奶狗,告诉她好好休息,给她养生的汤药喝,今天却变成了大狼狗,动不动就咬人!都说女人是神奇的生物,这男人怕是也可以媲美!’尤其是...萧容隽这种分不清品种的!阮清歌在这马车上也呆的有些乏味,那几个村民也不见得转醒,她跳下马车,向着阮若白的马车走去。

她撩开车窗,侧目看去,便听到那孩子咿咿呀呀叫喊的声响,以及拨浪鼓发出的沉闷声。

只要一瞧见阮若白,阮清歌的心中便柔软一片,虽然两人之间发生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毕竟孩子永远是孩子,她又何须因为这个记仇?她绕到前门,将车门打开钻了进去。

那阮若白听到声响抬起眼眸看去,当看到阮清歌的时候一把将手中的拨浪鼓扔到了一侧,要阮清歌抱。

阮清歌倾身将阮若白紧紧的搂在怀中,抱了个满怀,她侧目看向一脸阴沉,面色犹如小媳妇般委屈的刀疤男,道:你这表情是作何?可是落败欺负了你?刀疤男一脸的无奈,你是不知这小祖宗有多么厉害,你看那边。

说完,刀疤男边伸出手指指向一处,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顿时嘴角一抽。

只见那车厢一处的角落中,那对边的两块木板,险些被穿透,地上满是木头碎屑,她瞠目结舌的看着阮若白。

可是你弄的?莫不是这阮若白是个哈士奇,为何要盗洞?那阮若白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垂下眼眸,一张粉嘟嘟的小嘴嘟起,一张小脸委屈巴巴,凉,凉,饿...说着,他指了指肚子,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闻言更是嘴角一抽,你饿你也不能吃木板啊!她说完,连忙抓起阮若白的小手,看向那指尖。

只见那指尖上一丝痕迹都没有,光洁白嫩一片。

她诧异的看向刀疤男,他是用什么划破的?那刀疤男一脸的无奈,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他还...他还...哎!最后那刀疤男说的十分悲愤,将眼帘瞥向别处,不再做声。

越是这样,阮清歌越是好奇,她道:到底怎么了?刀疤男抬起眼眸,那一张刀疤脸十分的狰狞,我...你什么你!快说!阮清歌凶狠的瞪了过去,那刀疤男也就外表看着吓人,实则没有半点威胁性,当然,只对于阮清歌。

那刀疤男被阮清歌吼得一缩,一脸欲哭无泪的看去,伸出手指指着阮若白,控诉道:这小祖宗趁我睡觉骑在我脸尿尿!妈的!老子喝了个半饱!霎时间,空气一片安静,阮清歌一张脸憋得涨红,意识告诉她不要笑,可是她...啊哈哈哈哈!一生爆笑自马车内传出,闻声者皆是浑身一阵,哪有女子这般大笑?定然是那不好惹的神医王妃罢了!那刀疤男转身,头对着角落,垂眸画着圈圈。

阮清歌笑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那阮若白瞧见阮清歌笑的这般欢乐,两边嘴角亦是上扬,露出一排小白牙齿,脸颊上的梨涡尽显,煞是可爱。

第三百零二章 童子尿不多时,阮清歌笑够了,抱着阮若白向前挪去,她伸出手拍抚在刀疤男的肩膀上,安慰道:兄弟!这还是个孩子,再者,那童子尿...你别说了!刀疤男耸动着肩膀,十分烦躁的将阮清歌的手甩了下去,垂下肩膀,哀怨的看着木板。

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抱住阮若白靠在木板上,垂下眼睑,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那莹白的鼻尖上道:你这个小淘气,怎能做出那种事?下次不要了,知不知道?那阮若白自是不懂,抱住阮清歌的手指戏耍了起来。

阮清歌眼底满是无奈,好了!疤子,你就不要与一个孩子赌气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收拾他!刀疤男拧动着腰身,就是不理阮清歌。

阮清歌无奈,叹出一口气,可那后背刚靠在马车背上,那车身竟是一振,随之外面传来一道巨喊,来者何人!阮清歌目光一凛,抱住将阮若白放在一侧的软被上,撩开窗帘向着外面看去。

只见一架破败的轿子停在一侧的地上,那上面支离破碎的摆放着花簇,十分凌乱。

不多时,便从那马车之上下来数到身影。

那几人身高各异,却都是器宇轩昂,虽然...蓬头垢面,看不出面容,但那气势是怎么也抵挡不住的。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瞧去。

因为这几人的出现,大部队已经停了下来,那几人也被几名士兵拔刀相向,团团围住。

阮清歌目光微转,忽而瞧见那最后走下来的人,面上带着一张刻有梅花图腾的面具,她瞳孔一缩,面上顿时染满了喜悦。

花无邪!她叫喊一声,掀开车门就要出去。

可一脚刚落地,另外一只脚便被什么东西拖住。

她诧异的侧目看去,瞧见了阮若白犹如树袋熊一般抱住了阮清歌的小腿。

阮清歌无奈,抄起阮若白抱在怀中,快速的向着外面跑去。

那花无邪听闻声响,抬眸看来,那眼底亦是一阵激动。

而刘云徽也已经掏出了令牌,周围的一众将士退下,他道:药材都在这车中,你们讲它们拿出,等待王妃吩咐。

是!阮清歌快步跑来,她站定在花无邪的跟前,几日不见,那小子身上的戾气明显加重了不少,似乎更加成熟了。

你终于到了!阮清歌一脸的喜悦,抬起一拳敲击在花无邪的肩膀上。

花无邪被打得一阵趔趄,口中亦是轻咳出声。

阮清歌见状,眉头轻皱,她似乎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就在她来不及思索的时候,那花无邪的身边传来一声酸溜溜的声响,怎么不见你想我?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只见说话的男子一脸污秽,身上的衣服皆是破败,手中摇着一把支离破碎露出竹架。

她皱眉,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王妃!忽而,一张更加脏兮兮的小脸暴露在阮清歌的视线中,将那男子完全遮盖住。

阮清歌听到那声响,侧目看去,这声音极为熟悉,...忽而,她恍然大悟,抓住那‘男子’的手,道:穆湘?!是我!王妃!一月不见,可是安好!若不是碍于‘男女有别’穆湘真想上去给阮清歌一个拥抱,好解决这一个月的相思之苦。

若是跟王妃在一起,也不至于吃了一个月的苦啊!阮清歌一脸的喜悦,随之...她看向那执扇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眸,她语气冰冷道:白凝烨?白凝烨看着阮清歌那可怖的眼神,脚步向后退去,正是在下,作何?!阮清歌一步步紧逼,她单手抱住阮若白,就在将白凝烨逼得无路可退之时,忽而领子被人拽住,连带着阮若白皆是被拽在了半空中。

休要胡闹,你们几人是怎么回事?那身侧传来一声冷清的声响,阮清歌挣扎着侧目看去,只见萧容隽正负起单手,站立在阮清歌的身侧,目光颇冷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人。

阮清歌撇唇,有仇日后再报,她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这几人是如何相遇的?又是为何会搞成现在这般模样?这事,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白凝烨瞧见萧容隽,着实呼出一口气,也就只有这男子能治住这小女子,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人家是夫妻,完全是站在一个阵营的。

哇!几天不见,你们孩子都出来了?!一侧传来十分无厘头的话语,这一声也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均是向着阮清歌怀中的阮若白看去。

阮若白一脸的迷茫,看着眼前的几副生面孔,一丝惧怕的意思都没有。

阮清歌抬起眼眸瞪向花无邪,抬起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作死?!这是我救下来的孩子。

哇!真可爱!给我抱抱!那穆湘上前,想要抱住,却是被阮若白躲了过去,缩在阮清歌的怀中说什么也不出来。

不要再胡闹了!萧容隽面色漆黑,他呼喊完,对着身后的孙可言交代道:暂时休息,一会前行。

是!——军帐内,一行人对坐着。

刘云徽作为代表,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

就算是简单,阮清歌听闻亦是一阵心惊肉跳。

原来,他们在昨晚经历了兽潮,花无邪想要验证那些野兽是不是在蛊毒的蛊惑下才会如此。

可当那特质的药粉撒向空中之时,那些野兽竟是更加疯狂。

花无邪便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蛊毒,而是可以使一切死物受到控制的僵毒。

随之花无邪便想要清理那些野兽身上的蛊毒,可是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失控的野兽将他们当成了目标,几只野猪都能扑到那轿子之上,紧接着便是一阵混战,几人与那野兽厮杀到清晨,才杀尽。

那药材也已经运到了山上,不过好在,不然阮清歌的草药定然被那些兽潮踏毁。

虽然刘云徽避重就轻的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但阮清歌看几人身上的破败,以及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就知道,昨晚定然是一场恶战。

这几人还能如此有说有笑,真的是...好样的!阮清歌见状,十分不忍,从怀中拿出那剩余的诸灵,想要涂抹。

第三百零三章 密报阮清歌刚把药拿出来,便感受到一阵锐利的视线,她不用回身都知道是那个男人在注视着她。

她忽视那抹目光,抿起朱唇,上前走去,从瓶身中剜出一些,先是涂抹到了穆湘的面颊之上,那穆湘满脸的感动。

这段时间以来,终于有人把‘他’当人看了!随之阮清歌将那诸灵扔给了刘云徽,那白凝烨还伸着手摆在空中,他错愕的看着阮清歌道:为何不给我?阮清歌撇了撇唇,你有,别以为我不知,兴许比我的还要多。

她可还记得当初白凝烨被萧容隽打成猪头的时候,她赠与一瓶。

说完,阮清歌抱着阮若白回到了座位上。

刘云徽垂眸打开诸灵,将那药膏涂抹在伤口之上,随之扔给了花无邪。

那白凝烨瞠目结舌的看着阮清歌,随之视线下移,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掌心,仰头,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帐篷顶部。

我若说,在奔跑的时候,丢失了,你可是信与我?白凝烨垂下眼眸,眼泪汪汪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侧目看去,现在情况紧急,有仇秋后再...算?那还是她的性格吗!你可是忘记当初弃我一人在王府?阮清歌抱起手臂哼哼道。

这时,一侧传来一声轻咳声,所有人均是看了过去。

萧容隽面色冷然的扫过众人,那一身气魄不怒自威。

现下我们已经聚集在此处,那便说说这件事的进展,明日便能到达启梁城,我们也好有对策。

萧容隽冷清说完,那单指敲击在桌面上,一声又一声。

阮清歌抿唇看向花无邪,说到正事,她自是收起了顽皮,不过在掠过白凝烨的时候,还是瞪上一眼,用那嘴型道:日后再跟你算账!萧容隽瞧见阮清歌那顽皮之相,不悦的瞪去,随之看向花无邪。

那花无邪已经将面具摘去,白皙的面容上有两道新鲜的伤痕,并没有破坏那美感,反而增添了一丝邪魅。

花无邪微眯起眼眸看来,王爷,那南湘沐氏,你可是知道?萧容隽闻言,皱眉看去,南方,分为南暑和南湘,南湘在南暑东侧,那南湘之地,临近海域,那沐氏...说着,萧容隽面色一暗,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阮清歌侧目看去,一双眼底满是疑惑,为何说到一半不说?这样最吊人胃口不是?花无邪闻声,勾唇一笑,王爷,那沐氏,在江湖中消失多年,已有十年之久,早先,便与花海楼一般,以蛊术著称,现下,发生这般事端,在下想到的,便是那沐氏。

萧容隽皱起眉头,那敲击在桌面上的大掌忽而一顿,整个军帐中一阵寂静无声。

风声舞动,吹扬着帐篷两侧的薄纱,那萧容隽抬起眼眸,对着空中举起一只大掌,不多时,一身铠甲的男子前来。

那男子面展威严,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视在众人身上,随之来到萧容隽的面前,单膝跪地,王爷!有何吩咐?南湘沐家,你去调查,近期可是有什么动作。

是!那孙可言退下,众人面上均是展现一丝凝重。

阮清歌瞧见那萧容隽不再多言,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地面,便知道,他若是无话,定然会吩咐散场,可现下,却是什么都没说。

可是要与谁说些什么,而是碍于人多在场?阮清歌眼神一暗,抱起阮若白站起身,道:那药材已经到了,我手上的药物不多,我便去制作,走时记得叫我。

我和你一起去!那穆湘叫喊一声,便随着阮清歌一同去了外面。

室内,只留下四名男子,亦是一阵寂静无声。

白凝烨摸了摸鼻尖,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滴溜溜的转着,他扫向门外,打量着阮清歌走远的身影,道:你们先说着,我也去了!顿时,那室内比之前还要安静,萧容隽垂着眼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不多时,他抬起眼眸,瞥向刘云徽。

刘云徽抿唇,那双丹凤眼中满是锐利,他道:表哥,近日并未收到姐姐的信件...萧容隽闻言昂首,这军队附近,亦是有人探查,你且不要行动,笙卿的信件,怕是传达不来,不急...那萧容堪现下还不敢有什么动作。

毕竟,这件事非同寻常,周围死去上千人,若是传出,定然引起祸乱,那位置,他怕是坐不安稳。

是!萧容隽叹出一口气,随之抬起眼眸看向一侧指尖不断转动那诸灵瓷瓶的花无邪,那一双眼眸紧紧的看去,如星际般浩瀚的眼眸,似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那花无邪仰起头,将眼帘瞥向别去,可那锐利的眼眸却是紧随而至。

最终,花无邪实在是受不了那低气压,他无奈道:好!我说还不行吗?萧容隽抱起双臂置于胸前,挑眉看去。

花无邪叹出一口气,道:我在前来之时收到密报,这根本就不是一场简单的瘟疫,说白了,就不是瘟疫,而是...有人蓄意残害百姓,可这人究竟是谁,并不知...那南湘沐家,也只是我的猜测。

那花无邪语气一顿,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看向萧容隽,道:你此次前行疾苦,我亦是明了,那皇帝什么心计...危险万分,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呵!说的真是比唱的还好听!萧容隽冷哼,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早已将花无邪看穿。

花无邪捂住额头,一双眼眸透过指尖看向萧容隽,见那双眼眸依旧紧紧注视他,他随之耸肩收起手臂,好使无奈道:好啦!我是担心清歌还不行吗?虽然她是你的王妃,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萧容隽闻声,那鼻息间传出一声清浅的叹息,他站起身,负手而立,那一双幽深的眼眸瞥向门外,道:现下你还是关心关心你那小鸟吧!它吃了不少从人体中取出的虫子,现已陷入了昏迷。

什么?!花无邪大惊,拍着桌子站起身。

那刘云徽亦是满脸的诧异,表哥,我不在之时可是发生了什么?他还记得在离去的时候,那几只虫子在瓶中,怎地让那唤灵吃下?萧容隽侧目看去,那花无邪已经如同一阵旋风似的冲了出去。

第三百零四章 金折草 金拆草他站定身姿,瞥向刘云徽,随之便将昨日上午发生的事情简单道来。

刘云徽听闻,满脸错愕。

花无邪出去之时差点撞上走过的阮清歌。

后者正要回到马车之上寻找制作诸灵的器具。

她一把拽住花无邪,揶揄看去,道:你这么着急作何?赶着投胎?花无邪双手揽住阮清歌胳膊,面上闪现出一抹焦急,道:唤灵在何处?闻言,阮清歌才回想到,那鸟现下还在昏迷中,她拽住花无邪的衣袖便向着那马车而去。

当两人到达马车之时,将那门打开,唤灵依旧在薄纱下方陷入昏迷。

整个鸟身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了一般。

花无邪撩起衣摆走了上去,随之伸出大掌将唤灵放入掌心之中,他动作小心翼翼,鼻息几不可闻。

阮清歌亦是满脸凝重,她双眼紧紧注视着唤灵和花无邪。

我从那些难民的身体中取出硬物,那硬物中竟是有虫子,昨日发生了十分惊险的事情,唤灵出现,将那几只虫子吃下,现在,便是这般。

阮清歌语气轻轻,犹如涓水,亦是怕打扰了花无邪的动作,但又要说明。

那花无邪伸出一根手指在唤灵的腹部来回挪动,闻言,他昂首,不多时,他呼出一口气,道:它正在吸收那虫子的毒性,可是还有虫子活体或者尸体?可是能给我瞧瞧?阮清歌昂首,随之走下了马车。

花无邪将唤灵放回薄纱下方,跟随一同走了下去。

阮清歌找来孙可言,那孙可言对她还算是恭敬,得知阮清歌的需求,二话不说去取了那玄铁铸成的盒子。

阮清歌将那盒子交于花无邪的手中,便回去寻找制作药膏的物件,随之向着另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走去。

而花无邪拿着那盒子回到了他那骚包的轿子中。

那帐篷中,白凝烨正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吃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瓜果,而穆湘却是来回翻看着那些药材。

涂楚蓝亦是再侧做着清点。

穆湘瞧见阮清歌回来,犹如蝴蝶一般扑来。

王妃!那白凝烨瞧见十分惊奇,这不与任何人亲近的徒弟为何独独与阮清歌玩的这般亲昵?他伸出长臂一把将穆湘拽了回来,切莫无理!穆湘皱起眉头,甩动着衣袖,随之小声道:师父!难道你不想知道那诸灵是如何做成的?你不想,徒儿还想呢!忽而,穆湘只觉得脖颈被松开,身侧传来一道劲风,眼看着一道黑影向着阮清歌袭了过去。

‘他’万般无奈的摇头,这师父,怎么从那坑中出来之后,那坑好像装在脑袋里了呢?阮清歌怀中抱着许多物件,药碾,琉璃瓶,她只觉得身侧有什么东西刮过,紧接着面前便展现出一抹笑的犹如菊花怪的脸。

她目光冷然,眉头亦是皱起,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戏耍,躲开!她冰冷说完,用肩膀撞击着白凝烨的胳膊,随之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军队要停留多久,她定要在这时间内将药膏做好。

白凝烨被撞得一阵趔趄,随之垂下眼帘,好使受了委屈一般,跟在阮清歌的身后走了进去。

阮清歌先是将器具放在了桌上,环视着帐篷周围,一侧的墙壁上堆积着药材,一边放置着一张桌子。

随之转身来到涂楚蓝的身侧,可是清点好?都是我要的药材吗?那涂楚蓝闻声昂首,将手中的小本本递到了阮清歌的面前,王妃,您看,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上面,我已经与之前的单子对照,一般无二。

阮清歌闻言昂首,将那本子接了过来,她眼底满是认真,上下打量,不多时,她眉峰微微瘪起,忽而一皱。

这为何是金拆草?我要的明明是金折草!涂楚蓝闻声凑了过来,这一看顿时大惊,可不是真的!他连忙走向那一堆药材处,从中翻找。

阮清歌目光冷然看去,若是那金折草真的换成金拆草,这一次,算是白走了!那金折草是制作解毒丹最重要的一味药材,那金拆草,只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效果甚至是微乎其微。

忽而阮清歌一阵烦躁,上前两步钻入那药材堆中与涂楚蓝一同翻找着。

那穆湘闻言,也加入了其中,只有白凝烨将阮清歌手中的纸条拿了过来。

他这一看,嘴角忍不住一抽,那字...简直是惨不忍睹,若是当真拿错,也怨不得是人家看错...这,谁写的?他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三人。

有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忽而,他感受到一道锐利甚至带着森寒的眼神,他脊背一阵冰凉。

我!阮清歌抿唇,那一双眼眸黑的能滴出浓墨,她面色亦是一阵不好,虽然她写的字不是很好,但也能看清楚不是?摔!那眼前的药材足足堆积的有一人高,翻找起来亦是一阵困难。

白凝烨嘴角一抽,那一丝笑意展现在唇边,却是不敢笑出声,这小女人他可惹不得,不然下场可不是他能经受的!他叹息着摇头,亦是加入到了其中。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那堆积成山的药材被几人平摊放在了地上,一边翻找,一边分门罗类,阮清歌额头上溢满了汗水,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

你们在做什么?那低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向着帐篷内走来的声响。

阮清歌抬起眼眸撇去,她晦涩道:那药材好像拿错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刘云徽侧目看去,扫视了一眼地面,随之将那放在桌上的纸单拿了起来,他打量了片刻,道:可是这金折草之事?阮清歌闻言站直了身子,诧异道:是!你怎么知道?刘云徽面无表情看去,瞥了一眼阮清歌道:在皇宫之时,我曾为你寻得金折草,可是从未听闻你要金拆草,所以,在你拿着药单给梁王之时,我便在那之上增添了金折草。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也就是说,这金拆草和金折草均有?是也!刘云徽昂首道。

闻言,那几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阮清歌上前,对着刘云徽的肩膀便是敲上一拳,我就知道我兄弟最厉害了!第三百零五章 叫声师父可阮清歌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的药材,随之撇起了嘴角,那金折草在何处?竟是这般难找。

我与你们一起。

刘云徽说完,便撸起了衣袖,那一双精壮的手臂展现出来,呈现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阮清歌抿了抿嘴唇,随之弯身一同寻找。

现下最需要的,便是诸灵和解毒丹,那诸灵所需要的药材已经被阮清歌一边翻找一边放了起来,现下唯独差这一味金折草。

离老远看去,那军帐的地面上,堆积着满满的药材,却是看不见人影,只有几个...屁股,影影绰绰在那其中晃动。

王妃!您看,可是这个?!穆湘一脸红晕,小巧莹白的鼻尖上渗出一丝汗水,她手中正拿着一根整体金黄的草药。

阮清歌闻声看去,定睛一看,眼底满是惊喜,就是这个!快给我!都拿出来!好!穆湘应着,随之将手中的草药丢给了阮清歌,继续弯身寻找着。

阮清歌接过,转身便向着桌子走去。

那白凝烨见状,一双眼眸犹如狐狸一般,脚步一颠一颠的向着阮清歌凑去。

阮清歌垂下眼眸,向旁瞥去,那白凝烨将眼帘偏移,状似不经意从阮清歌的身边经过,来来回回,走了数遍。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道:你若是想知道这解毒丹的制作方法,便在这里吧!白凝烨闻言十分诧异,一张脸震惊如见了鬼一般,当真?这阮清歌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还是那腹中又在酝酿着什么坏水?阮清歌昂首,抿唇,并未言语,那一双长睫将眼底的光华敛去,只听她轻巧道:叫声师父自然是真。

白凝烨闻声,顿时一噎,他堂堂圣医,妙手仁心,竟是要叫一个小丫头师父?当真是侮辱...只见那白凝烨闭上了眼眸,嘴角微颤,不多时,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犹如破釜沉舟,豁出去了一般的开口道:师父!头可断,血可流,尊严虽为重要,但是学会那解毒丹的制作方法固然重要!这仇...算了!他也玩不过阮清歌,还是乖点,不要自讨苦吃了!那阮清歌听闻这不情不愿的声响,手上动作一顿,随之嘴角勾起,朱唇弯成一抹月牙的弧度。

哎!师父在!师祖!一侧的穆湘亦是十分乖巧的叫喊着,此时不定下来更待何时?涂楚蓝和刘云徽对视一眼,均是无奈的摇头。

白凝烨听闻那穆湘的喊声,一双眼眸瞪了过去,哎!我说你...那穆湘巧笑一声,脚步欢快的来到阮清歌的身边,身子呈现九十度的弧度,深深的鞠上一躬,再一次叫喊出声。

师父!那声音十分清脆,干净利落。

阮清歌应声,那嘴角的笑容不住扩大。

这要是说出去,圣医的名声怕是不保了!阮清歌忽而心情大好,亦是这段时间展露出来的真心笑容,她再侧,将几味药材处理妥当,一边说着,一边教于白凝烨。

那些寻常医师均是明白的,阮清歌并未说起,而是说了一些技巧。

白凝烨在一侧听得聚精会神,就连穆湘和涂楚蓝均是竖起了耳朵。

刘云徽看着那几人,心中忍不住一时哀叹,这明明是寻找药材,怎么变成教学大会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间便到了日落黄昏。

期间,萧容隽时不时的出现在那门口,却是毫无声响。

阮清歌和白凝烨均是聚精会神的制作解毒丹和诸灵,亦是没将思绪放在外界。

只这一下午的时间,那桌上便放置了不少制作完成的药瓶。

末了,白凝烨才恍然大悟,看着那桌面上放置的药材,他道:我说我怎么没有研制出你那般药效的诸灵,原来还缺这一味药材。

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白凝烨手中正拿着一根整体发绿,上面带着倒刺的草药,她道:这药材极为常见,入药更是无色无味,自是察觉不出,但在这诸灵中却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是沸漫草,我知道,寻常山中便能找到,这么简单的草药,竟是能起到如此重要的作用?那白凝烨皱眉打量着那根草药。

阮清歌昂首道:自是,不是千金难求的草药价值才高,若是那般还要不要老百姓存活了?白凝烨将那草药放在桌面上,叹出一口气,看来我这师父还真是没白叫。

自是!跟着师父走,保你有肉吃!阮清歌挑眉看去,随之抬起一掌拍在了白凝烨的肩膀上。

白凝烨被拍的脚步微颤,下意识的揉搓向屁股。

阮清歌瞧见,皱眉看去,你可是在逃跑的时候摔到了屁股?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白凝烨整个人的面色都不好了!那阮清歌先前给的诸灵并不是在逃跑之时丢失,而是在...那坑中,被唤灵拽走衣物时丢失!白凝烨垂下眼眸,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那桌上的药瓶,道:已经差不多了吧!我出去看看。

阮清歌一时间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昂首,随之抬起眼眸看向远处的穆湘,用眼神询问着,我可是问错了什么?那穆湘捂着嘴唇,偷偷的笑着,随之‘他’来到阮清歌的身边,小声道:王妃,您不知...那日... 穆湘将白凝烨是如何洗澡,如何被唤灵偷取衣物,又如何报复了唤灵的事情说了出来。

阮清歌听闻哭笑不得,怪不得那唤灵回来的极为凄惨,若是放在她的身上,唤灵怕是连毛都没有了!不多时,那门口再一次出现一身黑色华服,上面毫无坠饰的男子,他一张面容颇为冷清,道:都做好了吗?食用晚膳,我们便出发!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看去,那一张绝美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抿唇昂首,随之吩咐涂楚蓝道:那药材你们收拾起来,留作备用,记住切莫搅乱。

是!阮清歌将桌面上的药瓶先是放入衣袖中,随之放在那木盒中,这才走了出去。

其实她一只有一个疑点,那萧容堪根本就没有给萧容隽赈灾之物,钱财自是没有,可这些药材是从何而来?难道是他动用了自己的私人钱财?第三百零六章 食人骨肉,饮血如水当阮清歌来到炊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整个军队在那黑幕中只剩下影影绰绰的轮廓。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萧容隽正靠在那树干上,眼眸闭合,周身散发着一阵落寞。

阮清歌缓步走去,她站在萧容隽的身侧。

那淡淡的月色笼罩在她身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光华,萧容隽抬起一只眼眸看去,随之闭上。

周围万籁俱寂,一丝声响皆无。

阮清歌抿唇,看向那山峰之下。

你可是用了晚膳?并未。

萧容隽动了动嘴皮,轻声道,那声音犹如箫鸣,低沉,蜿蜒流转。

阮清歌垂眸看去,那萧容隽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你可是在为前方担忧?那沐氏的消息可是传回?萧容隽闻声抬起眼眸,撩起衣摆站了起来,他缓步来到阮清歌身侧负手而立,道:并未。

阮清歌闻声额角一颤,这‘并未’二字,被萧容隽玩的还真是好一手。

那什么是未的?阮清歌仰起头,俏皮看去。

萧容隽垂下眼帘看来,那月光下,两人对视,男人高大威武,侧颜如鬼斧神刀般,棱角分明,俊美异常,一身黑衣,浑身散发着冷魄的气场。

女子一身白衣,裙摆随风飘荡,那背后的三千青丝亦是随风摇曳,面容绝美,周围的景色为之黯然。

两人好似一对璧人,站在一起,万物都不忍打扰。

两人就这般静静的对视着,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撞上漆黑的深潭,思绪一点一点沦陷。

不多时,那男子伸出一只大掌,缓缓向着阮清歌的发间探去,那指尖带着一丝白莲香气,十分温润人心。

阮清歌似是受到惊吓一般,身子微颤,脚步向后退去,她定定的看着那只手掌,只见那大掌探向那白莲玉簪,随之将之扶正。

这簪子,你用极好,定然不要丢弃。

阮清歌抬手,轻抚在那之上,眼底浮现一丝凝重,自然。

原来,在刚刚,那发髻松开,簪子差点掉了下来,阮清歌伸手,将那头发散下,随之简单的挽了一个簪。

走吧!去吃晚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说着,阮清歌摇晃着身子向着远处走去。

那萧容隽脚步偏转,正视着阮清歌走远的背影,那眼底满是凝重。

当阮清歌彻底消失在萧容隽的范围之时,她钻入一颗树的背后,随之呼出一口气,她伸出小手拍抚着胸口。

刚刚...糟糕!是心动的感觉!她...阮清歌摇头,将脑海中那丝不切实际的想法摇晃出去,现在情况危急,怎能想那些儿女情长,定然要将事情解决...之后回京,好好的处理她的若素,和开一家医馆。

那才是最为务实的,爱情什么的,她不要!只要有面包就够了!想好,她便向着炊地走去,那处的将士已经开始收拾,阮清歌胡乱的找了一点馒头和汤水,坐在椅子上便开始吃了起来。

忽而身侧传来一道打嗝的声响,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

便瞧见了白凝烨毫无形象的抚摸着肚皮,迈着阔步向她走来。

呦!刚吃上啊?阮清歌昂首,咬下一口馒头,随之挑眉看去,见到为师还不跪拜?那白凝烨手上动作一顿,他眼底满是难受,随之将眼帘瞥向别处,唉声道:师父!阮清歌啧了啧舌,真是用过就抛弃,现下叫师父竟是这般不甘愿。

哎!你应该知足的,想当初我要认王妃为师父,王妃百般不愿,现下你成了王妃的徒弟,应该庆幸的!听闻声响,两人皆是看了过去,只见涂楚蓝正抿着胡须站在远处的位置,那眼底满是落寞。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竟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那涂楚蓝前些时日还要认她做师父,被她给拒绝了。

阮清歌连忙摆手在空中,尬然一笑,道:今日我只是与白兄开玩笑罢了,涂伯切莫当真。

她若是真当了圣医的师父,那还得了?虽然名声是有了,但阮清歌还不保证她的医术在白凝烨之上。

虽然白凝烨平日来表现一副玩世不恭,那医术之事更是不提在口中。

但能被人称为圣医,定然是有两把刷子,阮清歌自是不敢轻视。

那涂楚蓝闻声叹息,摇头向前走了两步,定定的看着阮清歌道:王妃,可是还有什么吩咐?那药材都处理好了吗?阮清歌抬眸看去。

常用的都备在马车之中,不常的,都在士兵那处。

涂楚蓝作揖行礼,如实道。

阮清歌昂首,好!那你也去休息吧!等下便要上路了。

涂楚蓝闻言昂首,在转身之际再次被阮清歌叫住,若白可是吃了?吃了,现下已经睡去。

好...那涂楚蓝走后,白凝烨来到她的身侧,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揶揄,师父啊!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抬头挑眉看去,冷清道:收起你那肮脏的想法,那孩子是在前方村落中救下。

说着,阮清歌眼神突变,她道:这孩子体质异常,具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可现下更是寻不到那孩子的身世。

百百毒不侵之人,倒是十分少见,可在这村落之中发现,着实属罕见之物。

阮清歌嘴角一抽,那可是孩子!怎的被白凝烨说成了物品,她收起不悦的心思,刚动了动嘴皮子,远处传来了号角。

阮清歌面色一暗,道:我们上了马车再说。

说道此处,那白凝烨亦是收起了一脸的顽皮。

阮清歌三口两口的将馒头吃下,随之便带着白凝烨向着马车走去。

在路过那辆骚包花车之时,阮清歌侧目向里面看去,瞧见花无邪还在研究那两只虫子。

那桌面上的虫子已经被拆解开来,看不出个数,阮清歌上前,站在他的身边,道:可是发现什么?花无邪抬起眼眸,那面色十分不好,眼底亦是泛着一丝温怒。

这虫子我尚且不知是何品种,但其中蛊惑人心之意明显,若在人体繁殖,便能夺取心魄,若是拿出,食人骨肉,饮血如水。

第三百零七章 你什么品种阮清歌闻言,目光满是凝重,她道:的确如此,这一路上发现的尸体便是这般,如此说来,这并不是瘟疫?当真是有人蓄意为之?花无邪昂首,那目光阴狠的看着地面,道:可这虫子,到底是如何进入人体内的?阮清歌眼底亦是闪现疑惑,随之,她瞪大了眼眸,道:你等等!白凝烨和花无邪均是看去,那白凝烨瞧着那虫子的尸体,眉头亦是皱起,你这弄死了,还怎么看?花无邪摇头,道:这虫子现下已经出了人体,不多时便会长大,若是那时,定然祸患无穷。

白凝烨听闻直啧舌,眼底满是不悦道: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些玩蛊毒的!害人!花无邪闻言瞪去,你这游手好闲的就好吗?!他亦是十分气愤。

哎?!你说谁游手好闲?!就说你了!怎样!哎?!我真是...给你点脸了是不!?来啊!不多时,那原本摇摇欲坠镶满了花簇的车辆,便支离破碎,一侧的子图瞧着犹如两个孩子一般互相掐架的人,无语望天。

当阮清歌拿着那河水回来之时,便瞧见了鼻青脸肿的两人。

她顿时嘴角一抽,你们这是作何?!她侧目看去,那车身周围满是碎屑,枯萎的花朵亦是被踩的稀巴烂,场面一阵混乱不堪。

那两人撸胳膊挽袖子,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眼底好似冒出绿光的看着对方。

阮清歌站到中央,阻碍着两人,伸出手臂推动他们的胸膛,怒目道:你们这是作何?!这家伙说我游手好闲!这家伙说我祸害百姓!阮清歌额角的青筋一凸,她目光阴冷的扫视着两人,随之抬起一掌打在那两人的后脑勺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闹!白凝烨上前,指着自己一只漆黑的眼圈道:这是闹?!他说我游手好闲!这我就不服气了!你什么品种!这么凶!就说你游手好闲了怎样?我又何时祸害百姓?!练蛊怎么了?!谁说练蛊就要祸害百姓了?!哎呦呵?!你说我是狗?!那白凝烨亦是要上前。

花无邪也是气急了,紧随其上,眼看着两人要掐起来,阮清歌连忙给一侧的子图使了个眼色。

那子图无奈上前,抱住了花无邪的腰身。

阮清歌无奈,只好当那和事老,好了!都少说两句!马上要上路了!——不多时,那辆狭小的马车上,坐满了人...皆是因为,花无邪的花车,已经破烂,根本就经不住任何重量。

阮清歌坐在两人中央,经受着那低气压,她无奈的扶住额头,幼儿园老师的既视感很强烈,她想回家...怎么破?那瘟疫,蛊虫之事已经够让她心烦,现下竟是多出两个孩子气的大男生!竟是因为一句玩笑话大打出手,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穆湘歪着脑袋看着白凝烨,一时间竟是不明所以。

阮清歌手中还捏着那河水,她叹息一声,道:白凝烨并不是游手好闲,而是...圣医你可知?阮清歌侧目看向花无邪,后者正抱着手臂倚靠在车框上,那一身白衣随着马车摇晃四处摇曳。

他闻声嘲讽一笑,就他还是圣医?!圣医怎地落得如此境地?白凝烨瞪起眼眸看去,眼看着又要掐起来,阮清歌连忙伸手阻止在两人身前,大喊一声,道:够了!你们不要闹了!那两人瞧见阮清歌气的面红脖子粗,顿时憋住了声响。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道: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 白凝烨当真是圣医,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与我们走散,他并不是游手好闲,而是梁王寻得他有事,便在那王府之中。

说完,她瞥向白凝烨,道:花无邪,自是花海楼少主,那蛊毒,并非骇人之物,若是用到正处,亦是能治病。

毕竟现代吃知了,蜈蚣的大有人在。

那两人闻声,皆是默不作声,互相瞪着对方就是不说话。

阮清歌见状,目光一沉,眼底满是哀怨的看着前方,她冷清道:现在!握手!和好!那两人闻言,均是‘切!’的一声,将眼帘瞥向了别处。

阮清歌无奈,她顿时欲哭无泪,你们要是再闹,我就将这河水喝下去!花无邪闻言侧目看来,打量着阮清歌手中的瓶身道:这是河水?难道不是墨汁?阮清歌嘴角一抽,道:墨汁?你喝一下试试?说完,她将盖子打开,倒出一滴在事先准备好的一块野兽皮毛上。

当那河水沾染之上,空中瞬间升腾起一丝焦糊与恶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那‘磁卡!磁卡!’的声响不绝于耳,自是那河水触及,烧灼了皮毛。

那车上之人瞧见这一幕均是骇然,竟是有这么猛烈的水?!白凝烨瞪着眼眸看去。

切!孤陋寡闻!花无邪嗤之以鼻,十分不屑,随之道:这水定然是沾染了那虫体的感染物,不然怎会与那虫子的反应一般?阮清歌闻声侧目看来,你可是知道什么?虽然我没瞧见,但那虫体嘴部有一特殊物体,若是碰触到人体,便会将毒素覆盖在人体之上,那毒素中,我有一丝猜想,便是有虫卵。

阮清歌闻言,认真思索,却是其然,若当真这般,那便是虫子在喷射毒液之时,便将那虫卵种植在了人体之上?自是!花无邪面色凝重道。

阮清歌皱眉,眼底满是思索,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若真是这样,便有了解释。

可是...这些虫子均是从人体中拿出,定然要有一只母虫。

就好比鸡生蛋,蛋生鸡,没有起发生物,这一切都不能循环。

白凝烨闻言,‘呵!’的一声讥笑出声,他轻蔑的瞥向花无邪,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也只说出这些!你有本事你来!花无邪伸出一只大掌拍在那桌上,随之瞪去。

那白凝烨‘切’的一声,面上一只熊猫眼随之瞥向那河水,道:这水中有污染物是定然,但是其中有药材残渣,不知你可是瞧出?说着,白凝烨瞥向阮清歌。

阮清歌闻言皱眉,她拿起那瓶身细细看着,怎么可能?白凝烨摇头,道:你可是记得你那沸漫草?亦是无色无味,若是不说,定然不会发现,这其中便是有一味。

第三百零八章 谜团进展阮清歌闻言,不得不认真打量那河水,她认识的药材不说上万亦是成千,但她亦是瞧出白凝烨所说之物不假。

那究竟是什么?或是有什么发现?若当真,你直说便是。

只见那白凝烨臭屁的摇晃着脑袋,揶揄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那一张朱唇轻启,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道:叫师父!阮清歌闻声嘴角一抽,这白凝烨竟是如此记仇?!摔!只见阮清歌‘轰!’的一下站起身,随之拽住白凝烨的衣领,单腿支撑在椅子上,那一身土匪气息尽显。

白凝烨亦是没想到阮清歌会有如此动作,吓得瞪大了眼眸看去,那一只熊猫眼看起来格外的醒目。

阮清歌皱眉,说是不说!白凝烨自是知道阮清歌的伎俩,现下暴走,一会定然使出什么诡计,他不得不为刚才的冲动之词买单。

那花无邪见状,向后一靠,嘴角溢出一声讥讽。

白凝烨瞪去,却忽而被阮清歌拽了回来,她怒喊道:若是再胡闹!你们都给我滚下去!前方百姓疾苦,瘟疫之事解决更是刻不容缓!你们竟要胡闹到何时!那一张绝美的面容上满是温怒,她面颊微红,神情愤然,美人一怒,大有倾城之态,而阮清歌那气场,足以将整个车厢撑爆。

顿时车上之人均是噤若寒蝉。

花无邪将眼帘瞥向别处,白凝烨亦是不敢造次。

我说...白凝烨低垂着眼眸,小声道,那声音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穆湘瞧出阮清歌是真的动了肝火,急忙起身,将阮清歌扶了下来,抬起手掌拍抚着她的后背,道:消消气,王妃,我师父不懂事。

穆湘刚说完,便迎来了一记怒视,‘他’吐出粉嫩的丁香小舌,随之萎靡的坐在了一侧。

阮清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那琥珀色的眼眸深处一片黑暗,她定定的看着白凝烨道:到底是什么。

白凝烨也老实了不少,他道:那草药名为路蝶草,只有在深山的洼地才会寻得, 相貌如同蝴蝶羽翼,极不常见。

阮清歌闻言皱起眉头,这草药她还当真没有听过,可...这和那河水有什么关联?为何那河水中会有这般草药?你说说那草药有什么功效!这时,原本与白凝烨不对付的花无邪亦是面色谨慎看来,一丝都看不出之前那玩闹之相。

阮清歌侧目看去,知道那花无邪定然是找到了什么突破口,亦是眉头紧拧的向着白凝烨看去。

白凝烨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众人,道:那草药药效极为奇怪,因为不常见,更是无从知晓...那你还说!?阮清歌瞪去,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不同?你听我说啊!白凝烨怒气冲冲,随之道:那草药虽然极不常见,但是古书上有记载,那草药遇水便会释放毒素,那毒可以使人致幻,失去神志,犹如行尸走肉。

也就是,那虫子沾染上这水,便加重了蛊毒的药性!花无邪附和道。

阮清歌闻言昂首,的确如此,那虫子和路蝶草单说,并不知有何联系,若是放在一起,便能从千丝万缕中找出关联。

顿时,一行人面上均是染满了凝重。

那河流的流向是自东向西,下游在何处并不知。

阮清歌如是道。

当初要萧容隽去寻找,可萧容隽并未说出,现下阮清歌也不好说什么。

白凝烨单掌支撑着下颚,满脸凝重,他道:那启梁城在南边,最好是祈祷那河水不会流去。

阮清歌亦是这般想着。

不过现在还有许多谜团未解,这蛊毒到底是何人放出?又要做哪般?那定安镇死去的一千多口人,定然要讨要一番说法。

阮清歌侧目向着白凝烨看去,你先前那一路上都发现了什么?为何在我们后方?白凝烨侧目看来,那面容十分凝重,他道:我在路上发现些许异常,便去了西部,那处人群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每日做着相同的事情,吃饭,耕地,睡觉,如此反复循环,但人与人之间一丝交流都没有。

现下看来,那西部也受到了蛊虫的残害。

那你可是寻到了什么?阮清歌继续发问着。

白凝烨无奈摇头,我又不像你,那死人都能被你剖腹取出虫子,那可是不能沟通的活人,我怎么诊断?那附近也没有什么异常。

阮清歌叹息一声,现下看来,那范围还在扩散,现下只能祈祷快些到达启梁城,将这谜团解开。

那放蛊之人,当真是祸害百姓...阮清歌扫视了一眼众人,瞧见那穆湘正捂住嘴巴打着哈欠,她撩起窗帘看向外面。

那皎洁的月光正普照着大地,周围一片花白,此时正行驶在一处宽阔的官路上,那道路两边满是树丛,远处漆黑一片。

阮清歌收回神色,对着众人道:歇息吧!想必天亮便能到达启梁城,我们要保留实力,兴许会有一番恶战。

好。

白凝烨垂眸道,随之倚靠在马车背上,一把拽过穆湘塞到怀中,便闭上眼眸睡去。

阮清歌看的眼角一抽,这白凝烨当真是一根筋,那穆湘明明是女子,他就看不出来吗?竟是这般搂入怀中...阮清歌叹出一口气,忽而感受到一阵炙热的视线,她抬起眼眸看去,便瞧见花无邪一丝睡意都没有的看着她。

她挑眉看去,用眼神询问着,‘可是有何事?’那花无邪忽而嘴角勾起一丝绝尘的笑容,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

阮清歌撇唇,抬起单手抚摸在他的头上,‘臭小孩!’随之找了个地方,便睡了下去。

这马车上只有这几人,那萧容隽正在前方的马车,与刘云徽商谈要事。

——表哥,南湘沐氏已经查明,当家主人不见半年,现下的少主是个执拗,不管事,那沐氏,已经是强弓之末。

坐在正位的男子面色冷清,一丝烟雾飘荡,带着一丝白莲香气,飘过那男子的面容,男子表情微动,薄唇微微勾起,道:当家主人,可是沐振擎?是!表哥你...你可知当年,萧容堪年少历练所经之地便是南暑?萧容隽目光冷清看去。

不知...刘云徽垂下眼眸,那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萧容隽抬眸看去,并未解答,那嘴角,却是勾起一丝蜜汁笑容。

第三百零九章 那气息是谁?晚风习习,草丛在微风下扇动。

在那马车不远处,一行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快速窜动,时不时向着马车所在之地眺望。

老大!那就是梁王的部队!‘啪!’——还用你说?!那旗子上写着‘梁’!你当我瞎啊!老大!你什么时候识字了?!那一身黑衣,面上带着独眼面具的男子眼底满是惊恐。

马德!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回去交差!定然不能让梁王到达启梁城!是!兄弟...那独眼男子抬身,便对着身后高喊一声...啪!——你是真不怕梁王没发现啊!那打人男子一身大红镶绿花布衣衫,上头绣有凤尾标记,一头凌乱的长发随意盘起,面容刚毅。

面上满是不悦,看着那独眼男子的眼神亦是恨铁不成钢。

是!是...老大,这音量可以吗?那独眼男子小心翼翼道,随之扫了一眼身后的兄弟们,依旧用那犹如蚊子一般的叫声呼喊着:你们...快跟...啪!——马德!老子都听不清楚!你喊给谁听呢!那花布衣衫怒目而视,瞧着身侧的男子恨不得一拳头怼死他。

那独眼男子面上闪现出一丝温怒,他猛然站起身,冲着身后吹了一声口哨,随之展现一抹讨好的笑容,看着那花布男子,老大!这行了吧!走!那男子吩咐一声,紧接着便向着空中掠去,那身形快如闪电,只一瞬息,便消失在草地之上。

紧接着,他身后的人群,亦是一闪而过,毫无踪影。

不远处的马车中,正闭目养神的萧容隽忽而睁开眼眸,那一双锐利的丹凤眼看向前方,随之抬起大掌,撩开车帘,看向远处的夜幕。

那远处月光不所及的地方漆黑一片。

他微微眯起眼眸,瞥向正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铠甲的孙可言,你去西方一里之外查看,有何响动发来信号。

那孙可言听闻‘信号’,便知道事情多么紧急,他眼底满是凝重,跳下马匹,快速向着西方掠去。

那马车后方,阮清歌眉头忽而一皱,身形微动,她怎么也睡不安稳,微微睁开眼眸,那长睫在眼睑下投射出一丝阴影。

她抬眼扫视周围,花无邪正支着手臂杵在面颊上睡去,而白凝烨和穆湘,简直是没有睡相可言,原本是白凝烨抱着穆湘,现下...那穆湘的脸却是在白凝烨的脚边。

阮清歌坐起身,那花无邪随之睁开了眼眸,在那一瞬间,那眼底本是一抹锐利,在瞧见阮清歌之时,却是一片温润。

怎么起来了?男子醒来,独有的暗哑传来,那声音浅浅,似是怕吵到了他人。

阮清歌皱眉,睡不着。

她声音亦是十分清润。

就在这时,阮清歌忽而感受到一抹不寻常,她撩开窗帘看去,却是看见车队前方一个身影向着前方掠去。

那花无邪自然是感受到,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在对方的眼中瞧见一抹疑惑。

阮清歌对着花无邪使了个眼色,那花无邪微眯起眼眸,随之打开车窗,向着那黑夜飞出。

阮清歌这下彻底睡不着,那黑影前去的方向是西边,而他们从北面前来,定然不是回头路,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多时,就在阮清歌等的万分焦急,忍不住想要去寻萧容隽的时候,那车门被打开。

这期间,白凝烨好似睡死了一般,一丝动静都没有。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那花无邪一身的风尘。

他撩开车帘钻了进来,对着阮清歌轻轻摇晃着脑袋。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可是发生了什么?花无邪坐定,小声道:前方一名将士去往西边,在那原地查看了半晌,没有任何发现,我较他之前回来,并不知发生何事。

阮清歌闻言皱起眉头,那萧容隽不是瞎胡闹的人,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阮清歌垂眸深思,那花无邪一动不动的看着阮清歌,那眼底的情绪十分柔软。

不多时,阮清歌抬起眼眸,摆了摆手,算了!若是真有事,萧容隽会道明的!睡吧!这句话说出来,就连她自己都不信,这一路上,她早就见识了萧容隽的冷漠,她亦是知道发生了许多事,而萧容隽,从未与她道来。

她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人各有命,若真需要她的时候,老天自会让她发现事端。

那花无邪闻言昂首,他最关心的便是阮清歌的安危,其余,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便任由为之。

阮清歌说是睡觉,却是躺在马车之中翻来覆去,她一丝困意都没有,脑海中忽而回想起那日在马车之中看到的武功心法。

她眉头轻瘪,那萧容隽为何不让她练习武术?这是她一点都想不通的。

就算是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待她练就了一身本领好好保护自己,亦是能为他分担,可他却是将她保护好好...难道是...怕她累到?哎呦!好羞涩!阮清歌‘嘿嘿!’的低声傻笑,一侧的花无邪闻声抬眸看来,见阮清歌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自然是...钱财?这小女人好像除了钱财,没瞧见她喜欢什么。

他无奈摇头,随之闭上了眼眸。

阮清歌虽然这般想着,但是那练武术完全是自己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盘膝而坐。

——前方,孙可言归来,萧容隽听闻并未有发现,他眉间忽然一皱,他明明感觉到那远处有一抹不寻常的气息,难道是自己感知错了?那萧容堪派来跟踪的人,已经被他摸透,今夜出现的,完全是另一方,可是...会是谁?萧容隽抬起眼眸看去,王妃可是与他们商谈完毕?孙可言闻言一顿,面上闪现出一丝尴尬,属下并未查看。

虽如此说,那孙可言却是在心中揶揄,‘那王妃自晚间便与三个男人厮混在一起,还以为这萧容堪完全不管,现下看来,当真是放养,现下要收回牢笼。

’萧容隽眉头一皱,单字脱出,去!那孙可言得令,快速去往车后的马车。

就在一切陷入安稳之时,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一道黑影,自马车后方,向着西方掠去。

待孙可言到达之时,那马车忽而传来一阵白色光簇,十分耀眼,由小变大。

他眼底满是诧异,这...可是谁在马车上练武功,升阶了?当他打开车门看去之时,竟是看见...第三百一十章 王妃要升天?那光球,竟然是从阮清歌的身上发出。

孙可言见状,十分惊骇,那王妃本是不会练武之人,那身上一丝内力都感受不到,这般...难道是要升天?!他侧目看去,瞧见那白衣原本带着花面具的骚包男子亦是一脸痴呆的看着阮清歌。

他连忙转身,却忽而被一只手臂拽住,那男子倾身,小声道:不要打扰,不然会走火入魔。

孙可言闻声,轻轻昂首,那刚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担忧,怎么说这也是梁王妃,虽然...他很不喜欢,但若是出现任何差错。

他轻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从花无邪的手中溜出,随之快速的向着萧容隽的马车前去。

就在那孙可言刚到达之时,忽而从后方传来一阵强劲的内力波。

萧容隽自是感觉到,他忽而眉间一皱,那眼底亦是一片暗色,他快速起身,与正要进来的孙可言撞了个满怀。

他一把将孙可言推开,踏风来到阮清歌的马车之处,只见那白色的光簇已然消失,那内力波亦是不存在。

他掀开车门看去,便瞧见了躺在花无邪怀中的阮清歌。

他目光顿时一暗,好似要吃人一般,瞪向花无邪。

花无邪想要解释,他真的很冤啊!阮清歌刚躺在他怀中的好不好?就连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萧容隽接去了。

萧容隽一丝缓和的余地都没有留与花无邪,他伸出大掌,小心翼翼的将阮清歌抱起,随之飞起一脚踹在了白凝烨的屁股上。

那白凝烨顿时惊醒,‘嗷!’的一声叫喊了出来,他眼底带着迷茫的扫视着周围,面上浮现出一抹温怒,嚷嚷道:马德!哪个龟孙踢老子!而那白凝烨口中的龟孙,正目光森寒的看着他。

他感受到那抹目光,抬眸看去,在瞧见昏迷在萧容隽怀中的阮清歌之时,顿时睡意全无,清歌怎么了?!萧容隽阴冷扫去,跟我来!白凝烨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随之与萧容隽一同出去,那花无邪本想一起,却是被萧容隽一个眼神制止住。

待那萧容隽走远,花无邪钻出马车,立刻跟上。

萧容隽将阮清歌抱到马车上,只这片刻的路程,阮清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那额头上亦是布满了汗水,他伸长手臂,轻轻的将她放在软塌之上。

白凝烨亦是皱紧眉头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萧容隽抬起眼眸看去,那看着白凝烨的眼神好似要将他吃掉一般,你睡觉之时就一点异样没有察觉?那白凝烨抬起一只手臂抚摸着后脑勺,我...没有。

前些时日一直在赶路,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昨夜又碰上兽潮,精神亦是紧绷,这现下缓和下来,自是睡得比猪还死。

萧容隽瞪去,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担忧,她暗自练习武术,现下身体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昏睡了过去。

白凝烨闻声,满脸错愕,之前我给你的药丸可是给她吃下?自是!萧容隽目光冷清道。

白凝烨亦是回想起来,自那日之后,阮清歌的身体一丝异样都没有。

他连忙伸手,探向阮清歌的腕间,这一探,顿时大惊,不好!那经脉已经打开了!萧容隽闻声面无表情,那高挺的鼻翼间,似乎有气息轻叹出来,这般内力自不是她能经受,可是有什么法子压制住?白凝烨无力摇头,我能压制住一次,再次,却是没有那么容易。

说着,他抬起眼眸,那双桃花眼中满是认真,你为何这般?既然逃不过,便让她练武好了,那身体内的未知力量,是个不定时爆发的危险。

萧容隽抿起薄唇,眼底满是担忧看去,不可,我在一日,便不能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白凝烨闻言,瞪大了眼眸,他伸出手掌掏向耳朵,半晌,木讷看去,你,你说什么?!萧容隽不悦瞪去,随之起身,冷漠道:找个法子,将她体内的经脉压制住,待回去再寻得良方,将她体内危险清除。

白凝烨闻声用嘴型‘哦!’了一声,百般不愿的在怀中一阵掏弄,待那银针拿出,便在阮清歌的身上插入。

他眼底满是无奈,这阮清歌也算是可怜,别看平日里咋咋呼呼,这身上的危险,她自己竟是一点都不自知,还没完没了的作死。

——此时,正陷入昏迷的阮清歌,正处于一片花白中。

那空地中的她,只觉得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凌空飞起,面上满是笑意,这腾空的梦,似乎只有在梦中才会实现。

她抬起那双杏目,扫视着周围,这情景似乎是见到过一般。

那天地均是一片白炽,没有太阳,没有土地。

她忽而回想到,这便是在那睡了一月之时梦到的梦境。

顿时她错愕不已,为何?!难道她又要睡上一月?!不要啊!前方还有瘟疫等待着她!她在那空中不断的飞行,想要找到突破口,可那天地好似有无限大,怎么飞行前方都是一片炽白,毫无边际。

不多时,她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风,她侧目看去,竟是在身侧的方向看见一颗整体七彩的小球。

她满脸惊喜,这不是那两颗球汇聚在一起,随之入了她身体的小球?难道这个梦境就是它的召唤?嗨!阮清歌伸出一只手挥舞在空中。

再次瞧见这小球阮清歌觉得格外的亲昵。

那七彩小球在空中一阵跳动,阮清歌伸手,那小球落于她的掌心。

阮清额亦是停止住飞行,她皱着眉头道:你可知如何出这梦境?那小球忽而停下动作,左右摇摆,阮清歌皱起眉头,你不知道?那小球随之便是一阵上下跳动。

阮清歌无奈,她仰头看向天际,当真要她再次陷入昏睡吗?就在这时,她感受掌心一阵刺痛,她不由得皱眉,这梦境中竟是还有知觉?她垂眸看去,竟是瞧见那小球不断的在她的掌心处挣扎。

你怎么了?她担忧问道,就在下一秒,那小球竟是钻入了她的掌心,随之消失不见。

阮清歌顿时瞪大眼眸,刚要甩动手臂,忽而...眼前却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三百一十一章 山洞刺探就在阮清歌陷入痛苦挣扎之时,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一阵鱼肚白。

那先前出现的几人,亦是如同一阵风一般,回到了一处山巅之上。

那打头的花布男子在那山壁上一阵摸索,不多时,他按向一处凸起,那原本毫无缝隙的山壁,竟是出现一道大门。

那大门向两边退去,展开一道隧道。

那花布男子一脸严肃的瞥向身后,动作亦是十分小心,那身后一丝响动都没有,四周皆是一片寂静。

他才放心走入其中,他身后约莫有十余人,均是犹如鱼贯一般进入。

当最后一人进入之时,亦是扫视了一眼身后,随之才走入其中。

就在那大门马上要关上之际,忽而一阵凌厉的风吹过,那门的缝隙中,竟是插入一把树叶形状薄翘的暗器。

那门发出一声暗哑,‘吱吱嘎嘎’一阵轻微的响动发出,随之便没有了声响。

不多时,一道黑影快速掠过,那速度竟是比那花布男子还要快上许多。

那男子面上毫无坠饰,他面容严肃,面无表情。

他来到那石壁跟前,在那花布男子摸索过的地方再一次翻找,不多时,便找到了那处凸起,他向下按去,那大门打开。

他先是躲避到一旁,见并没有任何异样,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入目的,便是一道悠长的石板路,一路向下蜿蜒,看不出尽头,那石壁上摆放着蜡烛,散发一丝昏黄的光晕。

那男人一双狭长的凤眼紧紧注视着前方,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挪,亦是十分小心。

刘云徽目光冷冽,他缓慢向下走去,不多时,便瞧见了那尽头有一道封闭的石门,那门口把守着两个黑衣人。

刘云徽闪躲在墙壁之后,他微微眯起眼眸,单手在怀中一阵翻动,竟是没有摸出任何暗器,他眉头一皱,难道是在来时丢失?他抬起脚尖,在地上踢踹,忽而踩到一个硬物,他垂眸看去,便瞧见了一颗圆润的石子。

他眉间轻皱,那眼前的,可是两人...他算准距离,随之捡起那颗石子,单指执起,那石子划破空气,快速向着前方射出。

那石子先是击向一人的颈项,在另外一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在空中华丽翻转,带着十足的内力,再一次击向另外一人的脖颈。

那两人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小,随之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云徽等待多时,多没有听到一丝来人的声响,他快步上前,随之拖拽住两人来到角落之中,便是剥去了那人的衣物,随之换上。

他来到那门口,将耳朵贴在墙壁之上,竟是一丝声响都没有听到,他皱眉,在那石门上一阵翻动。

这时,身后忽而传来一道脚步声,他背脊一阵僵硬,手上动作亦是一顿。

阿大!怎么就你自己?阿二是不是又喝酒去了!?那粗嘎的声音传来,刘云徽眉间一皱,压低了嗓子道:嗯!那身子,却是丝毫都没有转动过来,只留给身后的人一抹背影。

随之,刘云徽便感受到那脚步声不断的向着他走来,随之一只大掌拍抚在他的肩头,我就知道你那弟弟不靠谱!走吧!吃早饭去!说着,刘云徽便被那人拽住,向着外面走去。

刘云徽一把挥舞掉那人的手臂,随之他抬起眼眸,扫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一脸粗狂,跟那声音成正比,此时满脸的不悦。

你干什么?!刘云徽低垂着眼眸,压低嗓子道:我等我弟弟回来一起。

切!真是好哥哥!那男人闻言,并没有多做质疑,他摆了摆手,随之越过刘云徽,走向了前方,道:你那弟弟根本不拿你当回事,你看你...刘云徽默不作声,将一个沉闷的男子演绎的极佳。

那男子来到石门跟前,随之对着那石门一阵桶弄,不多时,那石门打开,刘云徽亦是将那机关顺序记住。

那大门打开,里面简直是别有洞天,只见那漆黑的山洞内部竟是一个硕大的内部空间,周围满是人员把守,那墙壁上,燃烧着一道道火焰,将整个山洞照亮,犹如白昼。

那男人来到内部,侧目看去,瞧见一直低头的刘云徽,他不悦道:等什么呢!一起吃吧!你那弟弟得中午能回来呢!今天就放他一马,你跟我喝酒去!说着,那男人叫内部把守的两人去到外面,一把揽住刘云徽的肩头,向着山洞内部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这小子怎么好像高了不少?刘云徽并未作答,而是一直低垂着眼眸观察着周围。

那内部环境犹如虫洞一般,各处都是用石门把守,里外皆是有人。

原本刘云徽之时想来刺探,却是没想到进入了内部,他皱眉,此时天色渐亮,定然要快速查询。

他脚步一顿,低声道:老大呢?老大?你是说霍楠?嗯!刘云徽眼神一暗,竟是没想到误打误撞。

只见那男子嘲讽一声,道:霍楠什么时候成老大了?要是让老大知道不得打断你的腿?!刘云徽闻言嘴角一抽,这老大究竟是谁,都是这男子说出...嗯!我找老大有点事!刘云徽继续道。

那男子质疑看来,什么事?你一个看门的...晚间有些不对劲,我对老大汇报...刘云徽接着道,那额头上已经渗出一丝汗水。

老大正在和长老们商谈事情,有事你一会再说吧!先跟我去吃饭!说完,那男子强拖硬拽的带着刘云徽向着伸出走去。

刘云徽一脸的黑线,这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墨迹,再者...老大,长老?这处还是有阻止的地方?可他竟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江湖中什么阻止会在山洞中居住,还有那胸前的凤尾...究竟是何以?不多时,刘云徽来到一处,那地方只有两人,怕是还没有到早饭的时间,这男人拽着他,不过是个垫背的...那男子进去,便不管刘云徽,而是到处翻动,口中时不时的传出脏话,我就说不能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块肉都没有!刘云徽打量着那男人的背影,目光满是阴冷,他迈出脚步,缓慢靠近...第三百一十二章 药,要这样喝太阳升入正空,大地一片温热。

那部队有序不稳的向前进发,穿越了树林草丛,终是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那马车之上,站立着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

那男子一双狭长的凤眼目视前方,他身侧男子道:王爷,前方五里外,便是启梁城。

萧容隽微微昂首,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忧愁,他侧目扫向马车内。

阮清歌已经昏迷了一夜,现下一丝转醒的痕迹都没有。

他单指摸索着袖口,那冰山雪莲盒子的钥匙,他从未离开过身上,那雪莲,亦是在那马车之内。

若不是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会给阮清歌服用。

那雪莲虽然对阮清歌的病症有效,但是亦是有反噬作用,他不想阮清歌伤及半分。

他呼出一口气,撩起衣摆,钻入马车之中。

那阮若白,正在阮清歌的身侧玩耍着,萧容隽瞧见一阵烦躁。

这孩子自醒来便是一阵哭嚎,只有在阮清歌的身边才会安分。

现下看着阮清歌睡去,亦是躺在了她的身侧,伸出两只白嫩的小脚丫,摆在空中玩耍。

萧容隽撩起衣摆,坐到阮清歌的身边,那女子好似睡着了一般,面容一片安宁,他不敢想,上次阮清歌整整睡了一月,这次,又要多久?那白凝烨曾说过,阮清歌若是再因为那体内两道强劲的内力冲击到昏睡,便可能不会再次醒来。

他眼底满是担忧,并不想要那样的事情发生,看到如此模样的阮清歌,他的心,竟是有一丝抽痛?他抬起大掌捂住胸口,这样的情绪,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到,他觉得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

那阮若白睁着大大的眼眸看来,眼底带着孩子应有的新奇,他亦是伸出小手抚摸着胸膛,随之咧嘴冲着萧容隽一阵呵笑。

那纯洁的笑容,异常无暇,萧容隽瞧见,那面色也忍不住的缓和了下来。

他道:若是开心,便让你姐姐醒来吧!萧容隽知道,阮清歌一只以阮若白的姐姐著称,似乎叫的十分欢乐。

那阮若白似懂非懂的看来,眨着一双眼眸天真无邪的看着萧容隽。

不多时,那马车门被掀开,花无邪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那阮清歌自昏迷到天亮,他亦是在门口把守,萧容隽和白凝烨的对话,他均是听到了耳中。

他抬起眼眸看向坐在正位的男子,那一双眼眸满是谴责。

他抿起嘴唇,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萧容隽看去,见花无邪的表情着实可笑,道:你这般作何?花无邪瞧见萧容隽那一脸的冷漠,那小脾气顿时上来,面上染上温怒道:清歌这般多久了?你为何隐瞒与我?萧容隽闻言,嘴角溢出一丝讥讽,他道:你是在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本王?我...花无邪顿时无言以对,是啊!阮清歌除了是他的救命之人外,便没有了其余的身份,而在他面前的,却是她明媒正娶的相公。

他闭上眼眸,叹息一口气,道:不管如何,这场瘟疫,都需要清歌,她定然要快些醒过来!萧容隽‘哼’声,那冷冽的气息拂过整个车厢,他道:你以为我不想?这清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能医治?花无邪皱眉看去。

萧容隽闻声,那眼底的轻蔑转为认真,他打量着花无邪,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花无邪定定的看着萧容隽,随之眼底闪烁,将眼睑瞥向了别处,均是因为,萧容隽的眼神太过于魄人。

你当真有办法?那清冷的话语说出,花无邪抬起眼眸看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之快速的摇头,他道:你不说出,我怎么知道?你别听他瞎说了!他能有什么办法?!那花无邪话音刚落,一侧的车窗外便传来一道满是嫌弃的声响。

花无邪撩开窗帘看去,瞧见了顶着一只熊猫眼的白凝烨,那手中正端着一碗汤药。

他抿住嘴唇,并未言语。

那白凝烨绕过来,跳上了马车,对于没有顶撞他的花无邪十分疑惑。

那花无邪垂下眼帘并未反驳,自是因为,在对待阮清歌这件事上,他不敢有半点马虎。

萧容隽瞧见这两人的状态,面色顿时一暗,昨日两人掐架之时,他亦是有所耳闻,竟是没想到这般厉害?白凝烨将那碗汤药递到了萧容隽的手中,挑眉看着昏睡的阮清歌,那意味十分的明显。

萧容隽端着药碗,倾身,凑到阮清歌的身侧,执起勺子,却是一口也喂不下去,均是被阮清歌的嘴角溢了出来。

那白凝烨瞧见,摆了个鬼脸,随之拽着花无邪向着马车下方走去,那花无邪挣扎着,你做什么?!小孩子家家!走!白凝烨不由分说的便将花无邪拽了下去,顺势抱起阮若白,那力道十足,差点将花无邪拽倒。

萧容隽端着药碗的手一僵,这白凝烨是何意?只见那车帘再一次被掀起,白凝烨那一张妖治的面容露了出来,当然,若是没有那熊猫眼更好。

只见他抬起一只手背,对着薄唇便是亲了下去。

那萧容隽面色一黑,顿时明白。

他垂下眼眸,扫了一眼阮清歌殷红的嘴唇,喉结微动,他闭上眼眸,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随之将那药碗递到嘴边喝下一口。

对着阮清歌的嘴便罩了下去。

当四唇相贴之时,一股奇异的电流经过两人相贴之处。

萧容隽薄唇微张,他伸出舌尖,将阮清歌的红唇打开,随之那药汁顺着两人相贴的舌头划向阮清歌的口中。

萧容隽抬起眼眸,瞧见阮清歌喉结微动,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抬起一只大掌,抚摸着唇边,那上方还留有阮清歌的气息,是那般的甜美。

他看着碗中的汤药,竟是...不想那么快喝完...他再次轻抿一口,却是比之前要少上许多,这般,便不算是占阮清歌的便宜...对!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不然要呛到。

可当那口喂下,萧容隽竟是不忍离开,那四唇纠缠在一起,两人周身好似飘荡着粉红色的气泡。

那萧容隽不自觉的闭上眼眸,对着那红唇辗转反侧,长舌一寸寸的在那甜蜜泛着苦涩的口腔中探索...那身下的女子,竟是在他不知不觉中...悄然睁开了眼眸。

第三百一十三章 攻城阮清歌自那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眸,映入眼底的竟是另一片黑暗,以及那窒人的堵塞物...那堵塞物一片滑溜,犹如小蛇一般,夹杂着强烈的荷尔蒙在她的口腔中滑动。

阮清歌反应过来之时,那男人竟是更加深入,那滑溜溜的舌头简直要占尽了她的口腔,攻城略地,仿佛带着强烈的意味,势必要将她的唇舌吞噬干净。

唔...的一声传在空中。

那男人起身,一双眼眸紧紧的注视着阮清歌,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醒了?他轻声道,满是暗哑与担忧。

阮清歌还没在刚刚那暧昧中反应过来,她轻轻昂首,嗯!那一张红唇上沾染着些许晶莹,看上去极为诱人,萧容隽的眼神不断变暗,沉着,而又深邃。

那...我们...继续...他缓缓说出,那语气中满是诱惑。

继续...什么?...唔!阮清歌还没有回过神来,唇瓣再一次被人噬住。

这一次,男人的动作不似刚刚那般温柔,时而带着一丝强烈。

阮清歌十分诧异,伸手推向那钢铁一般的胸膛,却是怎样也撼动不了。

那男人如同品尝着上好的蜜糖,阮清歌的大脑亦是如同被轰炸了一般,她牙齿轻颤,张开贝齿将那始作俑者的舌尖咬住。

不多时,那口腔中的腥甜与唾液混合在一起,却是没有制止住男人的动作,更加激起了兽欲。

那男人如同猛兽一般,伸出大掌,敷上阮清歌的后颈,向前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贴近。

阮清歌瞪大眼眸,那浓厚雄健的男子气息仿佛铺天盖地一般,瞬间将她整个人吞噬。

那其中夹杂的感情是那般的猛烈,两人的灵魂好似都纠缠在一起。

阮清歌想要摇晃脑袋,那只大掌却是亦步亦趋,紧随而至,丝毫都不能主控,她不由得有些恼怒,眼眸亦是瞪得溜圆。

而她身上的男子,另一只大掌已经袭上她的纤腰,在那之上辗转反侧,流连忘返。

阮清歌伸出长腿,向着萧容隽跨间攻去,忽而那一双强健有力的大腿将那长腿压制住,随之整个人挤入其中。

两人身体紧密贴合,一丝缝隙都没有,那暧昧的气息充斥在狭小的空间内。

旖旎一点一点堆积,到达那顶峰之时,男人那一双大掌已经袭向了阮清歌的胸口。

那微微触碰,两人相贴之处皆是传来一阵电流。

阮清歌想过两人会发生,但是没想到会是在现在这般时刻,那萧容隽到底是怎么了?就在阮清歌想要发动攻击的时候,那男人忽而抽离身子,抬起眼眸定定的看着她,那眼底情欲尽显,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眼底的神情十分克制。

你不愿,我不会对你作何...他冷清说完,强忍着身下的躁动,转过身去。

阮清歌罗衫半解,香肩毕露,面颊上染上一层红晕。

她错愕的看着萧容隽,这男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半路刹车了!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兄弟...你不要气馁,生活还很长...那阮清歌坐起身,刚说到一半,忽而瞥见一抹凌厉的目光,她顿时闭嘴,委屈的看去。

萧容隽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本王自是不会强迫与你...他咬牙切齿道。

阮清歌撇起嘴角,若当着如此,当初为何那般?强迫?他还认识强迫二字?阮清歌将衣服撩上,面上满是窘迫。

她动了动嘴皮,刚要说话,忽而马车一阵晃动,紧接着便是一道叫喊,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只道,那其中夹杂着一声‘小心!!快停下!!’她连忙坐起身,掀开车帘向着外面看去,这一看,顿时大惊。

只见那远处黑压压一片人群,约莫上百,他们将城门围堵的水泄不通,还有许多人影正在源源不断向着城墙根处奔跑而去。

那城门上方悬挂着硕大的牌匾,上面刻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启梁城’。

那城墙之上,有无数个官兵把守,亦是将整个城墙站满,手中拿着弓箭,向下刺去。

那箭雨铺天盖地的射在人群的身上,将前排的人扎的如同刺猬一般,那场景十分的可怖,亦是让人气愤。

可那群人依旧不断前仆后继,好似没有知觉一般。

阮清歌皱眉看去,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群人到底为什么不怕死?!就在这时,那人群中一人忽而转过头来,看向萧容隽军队所在的方向。

阮清歌在瞧见那人之时,顿时大惊,不好!快撤退!她一声大喊,那部队却是一丝动作都没有,她焦急的伸出手臂拍打这萧容隽的肩膀,快撤退啊!晚了就来不及了!萧容隽皱眉,看向前方,眼底满是凝思,他虽然不知道阮清歌到底是何意,但是...只听他立刻一声命下,撤退!不可伤及百姓!萧容隽话音刚落,那孙可言调转马头,号角声亦是响起。

阮清歌闻声,呼出一口气,好在萧容隽并没有那般顽固不冥,她道:这些人已经没有神智了!他们在攻城!现在他们没有攻进去!自然要寻得下一个目标!而我们赤裸裸在这里....不好!...阮清歌的话语刚落下,只见那转头的人目光猩红,面容扭曲,那身姿更是快的诡异,向着部队所在的地方扑来。

紧接着那身后的一众村民均是发现了萧容隽的部队,亦是快速奔来。

萧容隽见状,面上亦是一片凝重,他目光深邃看去...那部队亦是没有百姓奔跑的快,那三千将士均是掏出刀刃,面容一个比一个沉的能滴出浓墨。

阮清歌掀开车帘看去,那百姓就算摔倒了依旧爬起,行动如同僵尸,却是更胜似僵尸。

那数百名炽烈军,已经将萧容隽的马车包围住,那一身黑衣的男子从马车中钻出,眺望着远方。

就在阮清歌想要出去之时,忽而耳际传来一道‘咔嚓!’的声响,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随之拽着车帘的手缓慢攥紧成拳头。

只听外面传来一道低沉而又洪亮的声响,防备!阮清歌沉着的闭上眼眸,她猛然钻身而去,向着远处看去,那地上正躺着三名尸体,一名是百姓,嘴边满是鲜血,已经咽气。

第三百一十四章 烟雾信号另两名,均是炽烈军,脖颈处被咬的血肉模糊,不忍直视,那眼睛瞪得硕大,手中紧紧攥着刀刃,青筋暴起。

可想而知,在死去那一刻,他们是挣扎的,想要砍杀却皆因那是活生生的性命...那马车十分颠簸,向着山上前行,那身后的将士,快速从军队中拿出护盾,插入地上,抵挡着暴躁的百姓。

眼前的场景一片狼藉,阮清歌定定的看着前方,那场景犹如僵尸攻城一般,可是才短短一夜的时间,为何这般?忽而,远处的天边...传来一抹暗紫色烟雾,萧容隽见状,面色顿然一黑...他侧目看向阮清歌,沉声道:云徽发生状况,你可是能将眼前的百姓阻止?阮清歌侧目看去,没想到这不可一世的男子竟是会主动有求于她。

她在车厢内踱步,不多时,抬起晶亮的眼眸撇去。

有!药材都在后方,我要现在制作,可以使他们陷入梦境。

萧容隽闻言昂首,随之拦住阮清歌的腰身向着后方飞去。

飞动之时,阮清歌忍不住想...那信号是刘云徽发出?可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又是去做什么?可是与昨晚的事情有关?那孙可言不是去查看无果?那身后马车上的几人均是站在车沿上,向着远方看去。

喂?!你们干什么去?花无邪抬起手臂挥舞,叫喊着。

那黑色与白色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却是快速掠过。

当阮清歌飞过白凝烨和花无邪身边之时,那两人面面相觑,均是一同前往。

阮清歌快要到达那放置药材的马车之后,忽而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那声音是一名女性,而这车队内,除了阮清歌,便是之前剖腹随之醒来,却是一片痴呆的妇女。

萧容隽和阮清歌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诧异。

萧容隽的身形加快,下一秒,便到达了那马车之上。

只见那妇女坐起身,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那眼底不再是毫无神色。

这一刻,阮清歌真是不知是喜还是忧。

萧容隽将阮清歌稳稳地放在马车之上,两人同时向着那妇女看了过去,只见涂楚蓝亦是拿出药箱,在一侧,满面凝重,不知从何下手。

那妇女毫无动作,身体如同僵硬了一般坐在那马车之上,伸出一只手指着那远处,眼底满是惊恐,嘴巴张开大叫着。

却是听不清的口中到底说的是什么。

阮清歌瞧见那女人的瞳孔不住收缩,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她连忙上前拍抚着女人的肩膀,柔声说着:淡定淡定,没事!不要叫了好吗?那女子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知道,直到叫喊的声嘶力竭,一丝声音都发不出,那嘴型依旧长得大大的。

阮清歌见状,向萧容隽投去一抹眼神。

那萧容隽皱起眉头,抬起手刀,手起刀落的砸向那妇女的颈项上。

随着那妇女向后一仰,阮清歌眼疾手快,将她放平在那马车之上。

一侧的涂楚蓝手中还拿着银针,那动作摆在空中却是忽而一顿,他嘴角微抽,看着眼前一对男女,悱恻道:‘真是一对夫妻,动作都是这般暴力。

’他抬起眼眸,眼底满是焦急的向着阮清歌看去,低声询问着:前方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阮清额眉头紧皱,她侧目深深的看了涂楚蓝一眼,并未回答。

她动作快速的在那马车之中翻找,她一边找,一边道出几味药材。

那涂楚蓝闻言满脸错愕,为何要制作令人陷入昏睡的药剂?忽而马车传来一阵颠簸,拿花无邪和白凝烨站在了一侧,那花无邪快步上前,对着阮清歌道:有什么需要我们两个帮忙的你尽管说!那涂楚蓝扬起脑袋,眼底满是焦急,再次问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何事?那白凝烨一脸的烦躁,道:谁知前方究竟发生了何事,竟是有数百名难民发动攻击,现在将士们正在抵挡,然而...他并没有说下去,涂楚蓝亦是注意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若不是情况紧急,这部队也不会向相反的方向前去。

那前方硕大的城门就摆在眼前,萧容隽却是没有继续前行。

就在白凝烨到来之时,亦是听到了阮清歌口中说出的药材名称,他垂下眼眸,一同翻找。

就在这时,穆湘也赶了过来,‘他’满脸的凝重,却是不声不响,静静站立在一侧。

当阮清歌将那些药材全部翻找出来,只见她眉间一皱,那手中捏着的触感丝湿滑一片,完全不能入药。

她抬起眼眸看向众人道:这药材现在是湿的,如何是好?她话音刚落,忽儿那药材便被人从中拿去。

她侧目看去,只见萧容隽眉头紧锁,一只掌心对着那药材不断的发出内力。

就连她站在身侧,都能够感受到那场心中发出的热流。

她眼底满是惊奇,心中亦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内力练好,若是在紧急时刻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不多时那个药材被烘干,萧容隽抬起手掌递到了阮清歌的跟前,这般如何?阮清歌拿过来捏了捏那干度,程度正好,随之拿出药碾,制作药粉。

那萧容隽将地上其余的药材捡起,如法炮制。

白凝烨和花无邪亦是动起手来,纷纷将萧容隽手中的药材拿去,用内力烘干,随之加入到阮清歌的行动之中。

不多时,那药材变成一堆粉末。

阮清歌捡起一片树叶,倒在其中,她站起身,抬起眼眸看着萧容隽,那面容上满是凝重,她道:将这些粉末扬撒在空中,那些难民便会陷入昏睡。

现下也不知道刘云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从萧容隽的话里行间中并不难听出,现下情况万分紧急。

萧容隽将药粉接过,随之转身便要离去,那花无邪和白凝烨同时伸出手,拽住了萧容隽。

萧容隽转身,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花无邪,随之凑上前去,对着他耳语一番。

那花无邪满脸的错愕,对着萧容隽昂首,随之向着远处飞去。

下一刻,萧容隽将那药粉递到白凝烨的手中,两人同时向着前方飞去。

阮清歌皱眉,目光略有所思的看向花无邪消失的方向,那,便是刘云徽发出信号的地方。

第三百一十五章 藏宝图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远处的天边,那云端之上,两名男子各在一方,一身穿黑色锦服,一白衣飘扬,反差极大。

他们手中的药粉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从天空中飘零,被风吹向那群难民的身上。

索性今日刮得是南风,那群难民在南方,炽烈军已经与他们拉开一丝距离。

那炽烈军也得令,在口鼻上蒙上了面纱。

阮清歌目不转睛的看去,眼底带着一丝忧愁,心中百般祈祷,那药粉定要又有功效。

不然,下场定然极为惨烈。

那些难民极为具有攻击性,可是为何要攻击人群?可是他们已经失去了意识...这到底是为何?随着那药粉不断向下撒入,不多时那褐色便如星光点点一般洒落在那些难民的身上。

那些人竟是下意识的伸出舌头,仰起头对准那粉末,不断舔舐,好似那粉末是美食一般。

阮清歌十分诧异,那完全是饥饿的人,下意识产生的行为。

而看那城门上方的防备,这样的情况定然是发生过的,不然不能这般完备。

可现下根本联系不上城内的任何人,那消息自然无从得知。

忽而,阮清歌的耳际传来一道‘轰!’声,她侧目看去,紧接着便是听到了一道惊喜的声音,有效果!王妃!有效果!那穆湘激动上前,一把拽住了阮清歌的衣袖。

阮清歌微微昂首,抬眸看去,那难民如同下饺子一般,不断的躺倒在地上,她见状亦是松出一口气。

不多时,萧容隽和白凝烨脚前脚后落于马车之上,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了那一双漆黑凤眼中的凝重。

他对着一侧的孙可言道:留有五百将士看守此处,你去与知府汇合,本王有事,随后赶到。

是!孙可言应完,萧容隽直接飞身,骑上一头大马,他那张清隽的俊颜侧目,瞥向满脸诧异的阮清歌,道:你在此处查看,检查疾症,切记,要小心,本王去去就回。

阮清歌闻声瞪大眼眸,不行!她喊完跳下马车,随之拽住了萧容隽的裤脚,我知道你是去找刘云徽,我与你一同前去。

既然那刘云徽能发射信号,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危险,她现下怎能让萧容隽处于危险之中,他可是这千军万马的首领,若是出事...虽然她很相信萧容隽的实力,但是若让她在这里守候,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

萧容隽皱眉看来,刚要摇头,便听阮清歌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拖累于你。

阮清歌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了数瓶毒药。

萧容隽见状,眼底的神色渐暗,他忽而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揽入怀中,跨坐在马匹上,放在胸膛之前,随之绝尘而去。

那白凝烨瞥了一眼涂楚蓝,道:你看着点!我也去了!说完,便也跳上了一匹大马,追随而去。

那涂楚蓝早已被吓得坐在了马车之上,他欲哭无泪的看着地上已经陷入昏睡的白余难民,那黑压压一片,看上去着实可怖...他很想说...能不能...多留两个人啊?!可是这部队中,会医的人已经走了两名...忽而一道身影来到他跟前,他仰头看去,对啊!这还有白凝烨的徒弟啊!——此时,那处黑压压的山洞内,一栋暗室之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黑暗的石壁上满是青苔,周围摆放着各种刑具,黑褐色液体在坑坑洼洼的青石地面上流淌,不知是血水,还是墙壁上渗透滴落下来的湿气。

那中央的木头架上,正捆绑着一名上身光裸的男人,那男人面容看不清五官,满是鲜血,有的已经凝固成褐色。

胸膛被鞭挞的满是血痕,不断的向着外面流出血水。

啪啪啪!那鞭挞的声音不绝于耳,而那男人却是咬紧了牙关,毫不吭声。

那一双猩红的眼眸中满是倔强,看着面前的人亦是带着一丝恨意。

嘿嘿!老大!您看打的还行吗?唔...继续,用力!打到他说为止!是!那名为老大的人,面上带着一张玄铁铸成的漆黑面具,上面一丝装饰皆无,那露出的一张嘴唇上满是胡茬,下颚上带着一道疤痕。

他目光如鹰一般,定定的看着刑具上的男人,他微眯起眼眸,嘴角忽而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你若是不说,我有的法子让你说!那萧容隽现下已经到达启梁城,却是被那些‘沾染’瘟疫的难民阻挡在城外,你以为你想要靠他来救出你?!别想了!你还是乖乖的告诉我!那藏宝图到底在何地!啪!紧随那老大话音落下,那手下一鞭子抽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身体受疼,仰头牙呲目瞪,身体一阵痉挛,却是一声都没有吭出来。

那架子上的男子随之垂下眼睑,眼帘被长发摘挡住,他透过一丝缝隙,露出那双猩红沾染着血水的眼球,圆瞪的看着那男人。

他忽而仰天大笑。

世人皆知南暑有一藏宝之地,那藏宝图更是消失在世间,寻觅之人十有九亡,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单单是为了寻得那藏宝图?那男子说话粗嘎,好似鬼叫,语气十分缓慢。

呵!休要揣测于我!赶紧道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废话!那老大说完,紧接着又是一鞭子,那男人彻底不吭声,瞪着一双眼眸死死的看着坐在首位上的男子。

那男子见状,微眯起眼眸,对着身侧抬起一只手臂。

那站在男人身后的手下面上带着一张黑色口罩,他一双锐利的凤眼淡淡扫去,端起桌上的茶水奉上。

那老大轻抿一口,随之抬起眼眸撇去,在这,你为何要带上面纱?那男子忽而垂下眼眸,压低着嗓子道:属下昨日出门磕碰了面容,怕脏了老大的眼。

哼!那老大哼的一声,随之道:你去看看!那启梁城门口的状况如何,叫人来向我汇报。

是!那男子垂下眼帘,弯身向后退去,随之在石门上一阵桶弄,那大门发出沉甸甸的声响,向着一侧开去,他昂首走去,那一双凤眼中满是冷冽。

这处山洞,已经被刘云徽摸索的轻车熟路,他目光轻扫,向着门口走去。

他眼底带着忧愁,不知萧容隽可是看到那信号,是不是已经躲避过那群难民。

第三百一十六章 目标暴露走到门口的刘云徽,低垂着眼眸扫视了一眼那守卫,道:霍楠回来了吗?还没回来。

刘云徽闻言,眉头轻微皱起,道:去了多久?一炷香的时间...那手下说的极为缓慢,看着刘云徽的眼神也带着一丝质疑。

好...刘云徽转身,便向着那石洞的深处走去,却是并没有回到那间密室。

那把门的两个手下,却是看着刘云徽挺拔的背影窃窃私语。

哎?你说这人...怎么看着这么面生?我看也是,不过这人带着面罩,难道是哪个小弟得到了老大的抬爱?我看八成是,咱们还是好好看门吧!等老大来的时候机灵点,兴许也能站在那位置上。

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山巅之上,一抹清瘦的身影隔着树林遥遥相望。

刘云徽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那攥紧又放松的指尖,似乎在宣泄着情绪。

忽而,他在远处的边际瞧见两匹急速奔跑的大马,向着那树林前进。

他眉头忽而一皱,那眼底闪现出一丝清亮。

清歌...无事...他连忙转身,瞧见身后不远处的哨岗里正站着两名窃窃私语的男人,那两人手中均是拿着一个竹筒一般的东西。

向着远处萧容隽和阮清歌所在之地瞧去。

忽而,一人大喊道:不好!有人来了!刘云徽闻声耳际轻动,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两枚暗器,随之他大掌轻扬,那两枚暗器带着势如破竹的意味,快速射了过去。

只听身后传来两道闷哼的声响,那暗器正中额头,却是一丝血迹都没有流出。

那两人生命流逝的末了,都没有发现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云徽转过身,目视前方,面容冷清,轻踩着泥泞道路,从那两人身侧离开。

此时,正在树林的阮清歌,正目光冷然的扫视着前方,那风声不断从耳边吹过,刮得面颊生疼。

她双眼微眯,在心中祈祷刘云徽真的不要出现任何事端。

还有,那信号的意思到底是何意?她身后的萧容隽,神色亦是十分凝重,那马匹行驶起来极快,身后的白凝烨不断敲击马匹的臀部,才勉强追赶而上。

两个马匹一前一后快速前行,忽而,那萧容隽所乘骑的马匹停住步伐,却是一声都没有发出,马儿的前蹄在空中划过一丝优美的弧度,随之几不可闻落地。

阮清歌皱眉看去,不解萧容隽为何忽然停止而下?这并不是刘云徽发射暗号的地方。

那周围满是树丛,看向远去,满是绿意,鼻息下飘荡着清新的味道,却是...带着一丝危险。

那萧容隽单手扶住阮清歌的腰肢,眼神却是严谨的扫视着周围。

白凝烨亦是停下,两个马匹并肩站立,均是训练有素,那马儿踩在草地上发出的声响几不可闻。

阮清歌呼吸清浅,亦是知道,此时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她一双素手悄无声息的伸向袖间,若是当真发生什么意外,也好有个喘息余地。

忽而,阮清歌目光一暗,那三人的目光均是向着东边看去。

不多时,阮清歌腰部一紧,整个人悬空,被萧容隽带到了空中。

白凝烨随后,三人将马匹留在树干之下,人,却是站在了树尖之上。

不多时,东面树影微动,一匹马,以及三个人影从那方走出。

二当家,我们不快点吗?急什么?那梁王肯定被难民给拦住了!嘿嘿!是啊!老大的蛊毒就是厉害,肯定没有人能逃得过,那咱们现在干点什么?二当家!阮清歌听闻此声,眼底带着一丝愤然,难道说,这群人口中的老大,就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真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这自豪感是从哪里来的?!草菅人命还能生出优越感?阮清歌攥紧了拳头,愤恨看去,紧接着那边的声响再次传来。

干什么?!多久没吃肉了?给我弄点去!是是!小的这就去!哎!二当家!这有两匹马!那声响由远及近,不多时,一个身影窜到了阮清歌所在的树下,三人对视一眼,垂眸看去。

在哪?!现在的马,可是稀有货啊!那名为老二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紧接着便是一道马匹踢踏的声响。

阮清歌不动声色看去,顿时嘴角一抽,这男人是东北穿越来的?那一身大红夹杂着绿色的花布衫是怎么回事?!那男人跳下马匹,将缰绳扔到了一名手下的手中,随之上前,对着阮清歌的马左看右看,转悠了一圈,随之单掌摸索着下巴,却是看不到面上的神色。

他道:哎呦!?这荒郊野外还能看到这么好的马?说着,他便抬起一掌,想要去摸索。

可萧容隽的马皆是带着脾气,那其中一只马用鼻子喘息一声,随之抬起后蹄,向着那花布男便是踹了过去。

紧接着,让树上三人均是错愕的一幕出现。

只见那男人身形快的诡异,向旁闪躲,那马蹄子愣是踩了个空,气的在原地直转圈。

萧容隽见此情形,双眼微眯,面上却是没有多余的情绪。

阮清歌嘴巴微张,亦是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白凝烨眼底满是玩味,对着萧容隽内力发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人的轻功怕是仅次于刘小子,一会可不好对付啊!萧容隽抬起眼眸,冷漠的瞥了白凝烨一眼,白凝烨眼底满是揶揄的看向阮清歌,那眼底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萧容隽沉着的垂下了眼眸。

阮清歌疑惑的看向那两人,想要向旁挪去,这两人眉来眼去,她夹在中间算是怎么回事?可到底是没有移动,毕竟...这树上,着实不安全。

马德!还想踹老子!当真活腻歪了!给我现在就宰了!阮清歌闻声,眼底满是愤然,她想要上前,却是被萧容隽不动声色的拉住,亦是无声的摇了摇头,随之抬起单掌,在空中比划着。

阮清歌立刻会意,昂首,看着那下方掏刀,打算对马匹动手的三人,她眼底满是冷冽。

她伸出素手,小心的从袖口处掏出一根针,那针看上去与银针一般无二,材质却是截然不同。

白凝烨看去,一眼便认出,那是当初阮清歌暗算萧凌使用可溶解在皮肤之上的针剂。

他摇头,在心底轻叹,这小女人还真是惹不得,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三百一十七章 鱼死网破那山峰之上,刘云徽已经回到了山洞之中,他低垂思索,依照萧容隽的速度,若是要穿越那片树林,要用上一炷香的时间。

那霍楠走出半炷香,可是...遇上?忽而,刘云徽眼神一暗,加快脚步向着那暗室走去,现下,定然要稳住那神秘的老大,不然,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树林中,萧容隽接过阮清歌手中的针,他运用内力,注入那根针上。

他动作亦是小心翼翼,那树下之人轻功了得,武功自是不弱...那萧容隽一直观察着男人的动作,只见那男人抱起手臂,向后退了一步,将战场留给了身后的三名手下。

那三个手下手中持有长刀,将那两个马匹团团围住。

那男人脚下好似被什么绊住,身子颤动,随之垂下眼眸看去。

萧容隽便是抓住了这个时机,那指尖捏着带着内力的针剂,如同开花一般,快速向着四个方位射去。

那手法毫不花哨,却是带着十足的魄力。

阮清歌眼底带着一丝惊艳,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的四人。

可...忽而那花布男子抬起眼眸,那眼力所及之处,便是三人藏匿的地方。

阮清歌顿觉不好,忽而那身子被人抱住,只见那下方的男子身形诡异转动,竟是躲过了萧容隽发射而出的针。

随之一个旋身,回手便是从怀中掏出暗器,快速射来。

而那花布男子的三名手下,却是没能幸免于难,被针刺入脖颈,倒地,便是昏睡了过去。

阮清歌瞪着眼眸,只觉得那耳边,一阵强劲的风吹过,身后的树叶沙沙响动,飘零在空中落于地面。

可见那力道极大!若是打在身上,定然皮开肉绽伤及筋骨!那萧容隽抱着阮清歌转身,落于一侧的树木之上,那白凝烨亦是闪躲而去,那暗器对两人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可还没等阮清歌站定,忽而被萧容隽推开,紧接着便是一道来自远方的大喝声,和一道凌厉的剑气。

阮清歌落于白凝烨的怀中,她连忙挣脱,快速从袖中掏出其余自制的暗器,将一些递到白凝烨的手中。

随之她目光一凛,想要向远处射去,可那空中交错打斗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竟是分不清你我,那两人身形皆是转动的极快,刀光剑影闪动。

阮清歌眼底满是担忧,她拽住白凝烨的衣摆,道:你快去帮忙!那白凝烨不知从哪里掏出摇扇,摆在胸前轻轻摇晃,那眼底满是玩味的看着远处打斗的两人,道:看戏便可!那小子不是萧容隽的对手!我去了,不是贬低了咱战王的实力吗?阮清歌闻言,错愕瞪去,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竟还被白凝烨说的头头是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抓住凶手重要阿喂!喂!你...快去!随着那最后两字落下,白凝烨屁股上紧接着便是挨了一脚,那高大的身形从树干上快速向着地面坠落。

那白衣男子在距离地面极尽的时候,横出一脚,踩在一侧的树干上,借力向着空中掠去。

他回眸瞥了阮清歌一眼,那眼底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白凝烨那一脚,成功的将整个树干撼动,阮清歌连忙抱住一侧的树枝,才幸免于难。

她垂眸看着地面,她所站立之地,距离地面足有五米之高,若是掉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随着那大树停止住摇晃,阮清歌抬起眼眸向着远方快去,有白凝烨的加入,那人还击的动作明显吃力了许多。

阮清歌攥紧双拳,忍不住的在心底为两人加油,这人是二当家,那大当家定然不能坐视不管,若是这般便能将罪魁祸首擒来,简直是天助她也。

不远处的萧容隽,目光冷然瞥向对面的男子,那男子再初次瞧见他之时,那眼底满是骇然,他料定,这花布男子定然是知道他的身份。

可这男子武功亦是不弱,在江湖上定然有一定的地位,可是...萧容隽却是不认识他。

就算那男子识破了萧容隽的身份,依旧与之纠缠,甚至是带着鱼死网破的意味。

那男子手中的暗器不断向着萧容隽发来,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星星点点,严丝合缝。

萧容隽目光犹如冰寒一般,他一手背后在身侧,一手在空中化了个屏障,随着他口中喊出一声‘破!’那屏障竟是化作一道冰墙,向着那暗器冲击而去,那无数个暗器插入冰面之上,轻巧化解,对面的男子目光中满是骇然。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寒冰掌...就在那花布男错愕之时,忽而从旁侧传来一道强劲的内力波,他连忙回过神,快速闪躲,却还是被伤及了一丝。

他从空中坠落,在地上砸出一道坑,唇边顿时喷涌出一丝鲜血。

萧容隽与白凝烨对视一眼,均是快速俯冲而下。

花布男在坑中挣扎,随之身体一瘫软,不再动弹。

阮清歌亦是将这一幕幕看在眼中,她眼底满是疑惑,这男人不是很能打,为何这般便败下阵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在阮清歌反复审视那男子身体之时,她忽而发现,那花布男竟是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入怀中。

阮清歌瞳孔微颤,大喊一声:小心!可是,已经晚了,忽而,空中被扬撒着不知是何物的黑色粉末。

萧容隽目光一凛,快速伸出衣袖,抵挡着那雾气,而白凝烨亦是如此。

两人均是感觉眼前一黑,当再次睁开眼眸之时,那坑中早就不见了那男人的身影...阮清歌连忙抱住树干,那姿势如同树袋熊一般,那双嫩手被摩擦,染上粉红,亦是破了皮。

落地之时,她连忙跑到萧容隽的身边,怎么样?!不要碰眼睛!她连忙回到那马匹身边,从中拿出水壶,倒在手帕上,擦拭着萧容隽的面颊以及眼睑。

萧容隽站立,心中情绪,就连他自己都不明。

阮清歌满脸焦急,道:现在睁开眼睛看看!那白凝烨挥舞着手臂摆在空中,胡乱的摸索着,我啊!还有我!你倒是帮我擦擦啊!阮清歌一把将水壶递到了白凝烨的手中,随之递上一块手帕,道:你自己来!那萧容隽睁开眼眸,忽而面色一沉,阮清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焦急道:怎样?无事...萧容隽冷清说完,便抬起眼眸看向远方。

第三百一十八章 格杀勿论阮清歌不放心的抬起眼眸看去,萧容隽神色如常,那一双凤眼亦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马德!让那小子跑了!阮清歌侧目看去,那白凝烨面上的黑色已经擦洗干净,他一脸的愤然。

你没事?她冷清道,眉间轻轻皱起成一道川型,白凝烨耸肩看来,自然是无事!说完,他回首瞥向地上的三名男子,伸出脚在其中一人的屁股上踹了踹,那人毫无动静,睡得跟猪一般。

阮清歌见状,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两人沾染同样的毒粉,白凝烨无事,萧容隽自然也无事。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这三人怎么办?带回去!萧容隽话音刚落,随之垂下眼眸,拽住了阮清歌的手,道:咱们先回去,凝烨,你去徽儿发射烟雾之地查看,切莫要小心。

阮清歌皱眉,不解看去,这都已经走到一半了...但萧容隽做事,自是有他的考量,阮清歌昂首,想要甩开,那男人的手掌却是十分大力,她无奈,走到马匹跟前。

那白凝烨诧异的看着萧容隽,道:怎么?你们不去了?万一...没有万一,去吧!萧容隽冷清说完,那身姿一顿,抬手拽住缰绳一跃而起,随之垂下眼眸瞥向白凝烨道:将那三人扔到另外一匹马上。

你...那白凝烨闻声张大了嘴巴,但一瞧见萧容隽全黑的面容,只好做那苦力。

阮清歌此时还站在地面上,她心中万般犹豫,她不放心萧容隽,更是不放心刘云徽,自然是因为那刘云徽是她来到这世上第一个朋友。

她怎能弃他于不顾?她抿唇,心中做出决定,随之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道:你若有事,你便先回去吧!我与白凝烨一同...不可!还不等阮清歌说完,那萧容隽便冷清的打断,声音中带着不庸抗拒的意味。

阮清歌面上带着一丝微怒,道:为何?!那边若是刘云徽自行能解决,定然不会发射烟雾,我要去!你担心他!难道本王就不担心你吗?!萧容隽一声大喊,那怒气从鼻息间喷涌而去,他一双晶亮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阮清歌。

那瞳孔如同黝黑的深潭,像是要将阮清歌的灵魂吸附一般。

阮清歌闻声顿然一怔,她看向萧容隽,紧抿起嘴唇,随之神色黯然,垂下眼眸,蔫声道:我可以保护好自己!那白凝烨瞧着争吵的两人,无奈的抚摸着后脑勺,道:那个...若是清歌想去,便去吧!我保护她。

萧容隽闻声看去,那一双薄唇紧抿。

顿时,周遭的空气一阵紧张,那白凝烨撇头看向别去,而阮清歌抬起眼眸,倔强的看着萧容隽。

而她却是看到,那萧容隽虽然好像是在看着她,却怎么好像是在隔着她看向另外的人?她不悦的皱起眉头,刚想出声,却瞧见萧容隽抬起手中的长鞭,敲击在另外一匹马背上,随之大喝一声,那身下的马匹便向着军营的方向奔去。

那马蹄践踏草地,卷起一片灰尘,阮清歌伸出手臂挥舞,皱紧眉头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那心中更是揪紧了!我们走吧!那白凝烨上前,轻叹一声道。

阮清歌昂首,对着被白凝烨夹起,两人快速向着那远处的大山而去。

——此时,那山洞中,到处都是凝重的气息,其中高位上的男子,面色漆黑如墨,他单掌挚有一枚铁盒子,那盒子正中躺着一只多半漆黑其中夹杂着一丝墨绿的虫子,那虫子有极多触手。

那头顶亦是有两条,此时那虫子正趴伏在盒子之中,好似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呈现波浪状的拧动着。

那男子满脸的愤恨,那一张暴露的嘴唇紧紧抿起,不悦气息尽显。

那山洞中的手下,均是噤若寒蝉,一丝大气都不敢出。

面具男子身后站着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那男人器宇轩昂,面上却是带着一块黑色的面纱,他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刘云徽垂下眼眸,向着那盒中看去,他目光忽而一暗,当初阮清歌为花无邪解蛊的时候他也在场,那母虫,便是与那盒子中的相差无几。

若这男人用这只母虫操控那些难民体中的蛊虫...那么...若是给花无邪拿回去...刘云徽攥紧拳头,他眼神阴暗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忽而,那门口处传来一丝响动,那把守门口的将士手中搀扶一人快步走来,那人捂住胸口,面上满是灰尘。

他连忙收回那只正摆在面具男后方的大掌,垂下眼眸看着地面。

那其中搀扶的男子摔倒在地上,跪在地面,卷起一丝尘土,随之抬起眼眸,那眼底满是焦急的看着面具男。

那男子一身花布衣,胸口上沾染一丝血迹,他喊道:老大!梁王并未受伤!现下他正在前往!什么?!那面具男大喊一声,将手中装有虫子的盒子盖上,随之站起身,那一身散发满是威严的气息,他目光凶恶的看着地上的花布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属下正要去前方查看,路途林地之时,受到萧容隽埋伏,并未到达那前方。

那面具男闻言,单掌紧握,该死!竟是让他逃脱,呵呵!不愧是战王!面具男说完,目光如寒冰一般扫过那掌心的盒子,道:我说这虫子怎的这般瘫软,本以为是幼虫吃够了人体,怕是那群百姓已经出了状况!那花布男一脸的愤恨,道:不知梁王身侧跟着两个什么人,那其中一人竟是善用暗器,不知打出什么在弟兄的身上,直接使人昏迷,便是不醒!那面具男闻声,垂下眼眸,眼底满是凝重,那人你可是见过?那花布男,也就是霍楠...他单手捂住胸口,眼底满是沉思,道:属下并不知,不过,其中一名女子面容绝美,若是老大夺得...说着,那霍楠面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却是牵动胸口的伤势,面容一抽。

那面具男身后的刘云徽闻声,眼底染上一层墨色。

面具男扫了霍楠一眼,那眼底带着一丝质疑,随之他抬起眼眸,扫向周围的手下,道:警备!若是有人追来,格杀勿论!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究竟是何人!面具男说完,垂下眼眸瞥向花布男,道:下去休息吧!是!面具男说完,便旋身,向着密室走去。

刘云徽站在那身后,垂着眼眸,却是没有跟随而上。

那面具男走了两步,随之转身,向着刘云徽看来。

刘云徽感受到那抹质疑的目光,垂着眼眸,侧目看去,压低了嗓子道:属下身体不舒适,可否陪同二哥一起?那面具男闻声,那一双锐利的眼眸上下扫视着刘云徽,随之昂首,去吧!就在刘云徽转身的那一瞬间,面具男的目光和霍楠对视而上,那眼神中的意味,只有两人明了。

刘云徽现在顶替的,便是那日没正事,将他带到厨地,吃独食之人的位置。

原本刘云徽还以为只是一名小头头,竟是没想到,是那老大身边的另一个心腹,与那花布男地位不相上下,这也省去了刘云徽不少事。

刘云徽弯身,将地上跪着的霍楠拽了起来,便向着休息区走去。

那休息区说白了,便是凿刻出来的山壁,里面却是什么物件都有,比豪华厢房都要华丽。

不多时,两人便进入,那石门刚要关闭,刘云徽目光一暗,快速伸出食指,点在霍楠的定身穴上。

那霍楠眼底满是惊慌的看去,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刘云徽单指推向霍楠的肩膀,后者在重力的引力下,向着后方倒去。

刘云徽抱起手臂,坐在一张石椅上,双腿交叠在一起,面容冷清看去。

那霍楠目光满是疑惑,吃惊道:老三!你倒是说话啊!兄弟往日待你不薄,你这是要干什么?!快给二哥放开!刘云徽抬起单指,支撑在太阳穴上,随之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道:现在你还跟我装是吗?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不是吗?或者...你们在一开始,便想知道,我...是谁!他以为他没瞧见那两人对视的目光,便不知那两人之间流转的情绪?霍楠面色一顿,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神忽而一暗,随之他转动着眼珠,向着刘云徽看去,道:老三,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不是老三?你不是被厨房的火焰烧毁了皮相?刘云徽眼神忽而一暗,道:你若是识相,现在就说出,你们目的究竟为何!我兴许还能放你一马,若然...说着,刘云徽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空中摆动,那风声凄厉,可见那刀刃极为锐利。

他偏头,看着那匕首,那语气极为清浅,似是在对自己道:你可知那凌迟的快感?当最后一块皮肉割下亦是不会死人,不过,若是配上千虫粉,那滋味...呵呵...那低沉的笑声在空气中流转,却是那般的残忍。

那霍楠瞪大了眼眸瞥向刘云徽,他张了张嘴唇,却忽而听闻一侧那冰冷的声音道:这石壁有多么隔音,你是知道的,喊了也是白喊,还是快快道来,你们究竟是何人?说话间,那刘云徽面色一暗,他现在时间不多,那老大,他断定,可能不是那人的对手,可他亦是不知,为何那老大还是要将霍楠与他同处一室。

是将计就计,还是另有它法?若是后者,那么就由他来将计就计吧!霍楠闻言,忽而大笑出声,道:我们是何人?!你下地狱去问阎王吧!话音刚落,忽而一道暗器划破空气的声响传来。

刘云徽眉间一皱,他侧头躲过,随之旋身,他定定看去,那霍楠竟是一点事都没有的站在身侧。

他忽而目光一暗,这男人身受重伤是装出来的!紧接着,霍楠伸手,在那大门上摸索半晌,而他身后的刘云徽抱起手臂,静静看去,那嘴角却是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那霍楠满眼的错愕,手中速度不断加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打不开!你以为我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吗?这石门在昨晚便被我动了手脚,没有我,你是打不开的!刘云徽冷清道,随之从腰间掏出了软剑,向着霍楠刺了过去。

那霍楠一个旋身,堪堪躲过,刘云徽的招式却是紧追其上,但并未对准霍楠的命口,却是招招锐利,势不可挡。

两人的身形快速在那狭小的空间内旋转,对招,周围的一针一物,皆是被内力震碎,地面上满是碎石残渣。

刘云徽目光冷然,拔刀相向,那剑如同游蛇一般,在霍楠的周身游走,那尖叫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以及刀刃割破皮肉发出的‘呲呲!’声。

一声声尖叫不断的从霍楠的口中传出。

不多时,‘轰!’的一声,一个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轮廓的男人倒地地上,却是奄奄一息。

刘云徽负手站定身姿,他背影决然,面容冷清转身,看着地上的男人的眼神如同看着蝼蚁。

霍楠没想到的是,刘云徽的轻功竟是这般快速,他输,便是输在了轻功!武功对决,不是速度,便是实力,而他实力不如,轻功速度,更是在刘云徽之下。

霍楠瞪着眼眸,那眼底满是血丝,他伸出一根手指,那上面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他颤抖道:你...到底是谁!那刘云徽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擦拭着软剑上面的血渍,目光破冷的瞥向地上的男人,道:我说过,让你尝尝凌迟的快感,现下...可是满意?呵...那讥讽声自刘云徽的嘴角溢出,那一身的戾气,好似从地狱走出的罗刹一般。

霍楠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身体更是疼痛到想要自尽,却是一丝力气都发不出来。

刘云徽见状,抬起软剑刺去,只听一道凄惨的叫声响起,那霍楠的手脚筋均是被挑破。

你,说!是不说!——此时,那山巅不远处,两道白色身影快速袭来。

阮清歌目光冷然的扫视着大地,她心中一阵揪紧。

这附近已经找了两圈,可是除了山还是山,那刘云徽究竟在哪里?喂!你倒是找没找到啊!白凝烨迎风对着阮清歌喊道。

那阮清歌抬起眼眸瞪去,她在心中思索,这树林中没有是定然,可能藏匿人的地方...除了山上便是地下。

可这...地下藏人,施工极其复杂,若是山洞...第三百二十章 寻找刘云徽快!那边!快去那边!阮清歌一声大喊,伸出手指指着一处,白凝烨闻声,夹着她转身,便向着远处的一座山巅之上飞去。

阮清歌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那山上,这周围的树丛极为茂盛,只有那一处斑斑勃勃,甚至是生长的七拧八拐。

这完全违背了自然生长论,阮清歌敢断定,那山上,定然存在猫腻。

不多时,当白凝烨带着阮清歌来到那山上之时,阮清歌从白凝烨的肩下跳出,离得老远便瞧见了那躺在地上的两人。

她连忙快步跑去,白凝烨瞧见,向着不远处飞去,不多时便是传来‘哗哗哗!’的声响。

阮清歌抬起手臂,将其中一人翻转过来,那人双目圆瞪,额头上插着一枚薄如树叶一般的暗器,阮清歌一眼便看出来,那是刘云徽专属的暗器。

而那两人衣服上均是有凤尾,与今日萧容隽带回去的三人装束一般。

那逃走的花布男,定然也回到了这其中。

喂!刘云徽真的...你小声点!白凝烨跑到阮清歌身侧,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阮清歌用力挣扎,嫌弃的看着白凝烨的手,抬起手背擦拭着嘴巴,低声怒喊:脏死了!那白凝烨在自己身上蹭了蹭,随之垂下眼眸,打量着那两枚暗器,随之对着那两人的尸体一阵检查。

不多时,白凝烨面色凝重道:身体僵硬,部分微凉,尸斑未出,刚死去不多时!阮清歌昂首,余光一扫,看见了那地上散落的竹筒,她皱眉捡起,随之放在掌中打量,不多时,她抬起手臂,放在眼前,却是被忽而出现的一张怪异大脸吓到。

她连忙摘下,怒视着眼前的白凝烨,干嘛!你吓死我了!那白凝烨指了指阮清歌的身后,她皱眉,举起手中之物,看去,心下顿时明了,原来这死去的两人是放哨的!站在这山上,竟是能将整个树林尽收眼底。

忽而,她耳际轻动,握着竹筒转回身,果真瞧见了那不远处正在走来的另外两名黑衣人。

阮清歌连忙一把拽住白凝烨,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地上两个尸体的衣服扒去,随之将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

当一切处理完毕,那两人也来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侧,阮清歌侧目看去,对着白凝烨使了个眼神。

那眼神来回上下挑动,鼻尖轻皱,白凝烨瞧见,十分无奈,他两腿微微劈开,硬是将身高拉了下去。

阮清歌着实松了一口气,抬起竹筒罩住了眼眸。

喂!你们两个!现在什么情况!梁王到哪里了!?身后传来一道十分不客气的粗嘎声响,阮清歌盯着那竹简便转回身,好巧不巧的撞在了那人的鼻梁之上。

哎呦!你长没长眼睛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不对!那竹筒就一直没有离开阮清歌的眼眸,她垂下脑袋道。

另外一人,一把推开阮清歌,粗着嗓子道:少废话!我们还等着回去复命呢!白凝烨转过身,亦是垂下眼眸,那分开的两条腿已经被树丛挡住,他道:刚刚我看那梁王,还有他那两个手下,带着咱们的三个兄弟回去了。

马德!回去了?!那被撞到鼻子的男人暴怒道,一脚踢在地面上。

阮清歌眼下一片黯然,那两人死去虽然时间不久,却是丝毫没有被人发现,定然是内部发生了什么,她道:里面怎么了?用你管!那红着鼻子的男人冷呵一声。

阮清歌闻声,手不受控制的摸向袖口,却是忽而被一双大掌盖住。

她目光冷然,忽而嬉笑道:小哥,你看,我们在这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不是?老大能派你们两个来地位肯定不一般,是不是要赶上二当家了?那其中一人闻声,面色忽而一顿,随之挪动着脚步,阮清歌一看,这马匹,当真排在了马匹上,只有心情愉悦的人,才是不可控制的挪动着脚步,掩饰情绪。

这还用说?我们两个在里面可是什么都没干!果然那人的语气欢快了不少。

阮清歌呵呵笑着,垂着眼眸道:那你说说呗,里面到底怎么了?也让我们感受感受你们的雄威。

那男人一听,摸索着下巴道:你倒是嘴甜,把你放这看门真是浪费了。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她道:您看,我们就是闲的,里面若是不忙,咱几个唠唠?不忙?!你可算了!那里面忙翻天了!那人听阮清歌这么一说,面色顿然一变,道:算了!不跟你墨迹了!我们回去复命了!说完,那男人便要转身,阮清歌忽而面色一瞪,这还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她刚想伸手,却听那人絮絮叨叨道:那机关已经布置差不多了!这梁王不来,老大不是要失望了?失望什么?不是还找出一个探子了?不过看老大那意思,根本就是拿二当家当诱饵,兄弟无情分啊!他一侧的人附和着。

阮清歌和白凝烨闻声,对视一眼,那二当家,便是那花布男,这一点,阮清歌是知道的。

诱饵?探子?可是刘云徽?他...到底被抓住没有?忽而,阮清歌脚步微动,向前攒去,两人紧紧的跟在那两人的身后。

走出不多米,便来到了一处山壁。

阮清歌背靠在一处山背,侧目看去。

那两人在山壁上一阵摸索,不多时,一道石门打开。

阮清歌对着白凝烨比了个收拾,后者昂首,在那两人要进去之时,一道白色身影闪过,紧接着那两人便倒地,却是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阮清歌轻踮着脚尖快速跑去,那声响几不可闻。

两人抬起那地上的两人,便扔到了一侧,阮清歌从怀中掏出两根银针,对着那两人的脖颈刺去,那上边涂上了极为猛烈的麻药,若是没有个三五天,是不会醒来的。

两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山洞门口,那石门还没有合上,里面漆黑一片。

阮清歌先是瞥了一眼地上两人的面容,随之从怀中掏出许多物品,一阵捅弄,不多时,两张人皮面具做好,她递给早已经呆愣的白凝烨一张,随之自顾自的戴上。

第三百二十一章 进入山洞当阮清歌处理好一切,抬起眼眸之时,那白凝烨依旧拿着面具如同石化了一般。

她侧目向着山洞中看了看,那洞漆黑一片,并未有人前来,但这两人已经出来多时,听那意思回去交差十分紧急,这白凝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什么小手推动着白凝烨的肩膀,道:你怎么了?!快戴上啊!白凝烨回过神来,一脸的窘迫,他垂下眼眸看着手中那软绵绵,看不出个数的物件,以及那地上阮清歌还没来的及收拾的材料...你就是用这些做的易容?那地上...树皮,面粉...药材...红的绿的胭脂,均是没有让白凝烨惊艳的物品,可是他瞧着阮清歌的面容,简直是想将手中的物品摔出去的好不好!?难道当真是女人生来手巧是哪般?为何那寻常之物在阮清歌的手中做出竟是这般精致。

那阮清歌的面容,现在竟是看不出一丝破绽,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阮清歌皱眉,那白凝烨面上神情变幻莫测,她哪有那闲工夫跟他耗着?她从口袋中拿出两颗药丸,自己吃下一颗,随之单手掐住白凝烨的下颚,塞了进去。

你...给我...哎?我的声音...白凝烨瞠目结舌看去,他知道声音可以靠内力改变,却是不知...这小巧的药丸吃下,那说出来的话语竟是与刚刚那人一般无二?!阮清歌现下心中十分焦急,她一把将地上的东西抱在怀中,随之塞入衣袖,拽起白凝烨就要走。

那白凝烨连忙弯身,将地上被阮清歌遗留的一瓶药物拿了起来,这是什么?你落下了!阮清歌见状皱眉,一把夺过,幸好!那白凝烨拿起来之时,便在鼻翼下闻了闻,那味道十分清香,他刚刚便瞧见阮清歌将这物品放入了制作面具中,难道是这药物发挥了作用?这药材中有白芷,白术,茯苓,与制作面具有什么关系?白凝烨还是头一次听闻,那易容面具中要放置药材的。

阮清歌侧目看来,眼底满是嫌弃,她脚步轻轻踩在石头地面上,背后靠在石壁上划动,她道:当然有关系!没有这些东西会闷痘的好不好!?白凝烨闻声眉间轻皱,闷痘?是何物?阮清歌翻了个大白眼,道:那易容面具戴久了,皮肤自然会发闷,皮肤呼吸不上来,就会分泌油脂,油脂堆积,自然会长出痘痘。

白凝烨认真听了半天,直到最后他满脸的错愕,这...他还是第一次觉得阮清歌,竟然也是个‘女人!’阮清歌说完,便不再理会白凝烨,她眼底满是凝重,步伐亦是万分小心,她走在前侧,那黑暗小路着实幽深。

这路不断向下蜿蜒,阮清歌可知,那‘秘密基地’定然是在山体的中央。

这处极为隐蔽,若不是阮清歌知道那些树的生长习性,也不会发现此处,这山洞中的主人也着实聪明,竟是想到在山洞中定穴,不过,这必然是个浩瀚的工程。

可想而知,这一次瘟疫爆发,到底是蓄谋了多久。

一路上,两人均是无话,不得不说,在正事面前,白凝烨还是十分正经的,原本是阮清歌走在前方,不知不觉,那白凝烨竟是下意识的将阮清歌揽在了身后。

阮清歌一边走着,一边在那蜡烛周围的石壁上摸索,这样的山洞,定然有机关,或是密室。

不多时,阮清歌的衣袖被人轻拽,她抬起眼眸向前看去,在两人不远处的地方正有一堵石门。

阮清歌皱眉前去,那石门前并未有人把守,这一点,着实有些奇怪,不得不小心。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明白。

两人来到那石门跟前,见白凝烨伸手要去推动,阮清歌连忙拽住他的衣袖,道:小心,这里可能有机关。

说完,她闭上眼眸,脑海中回想着之前那两名男子开动石门的手法。

当她再次睁开眼眸之时,那眼底满凌然,她亦是照模样在那石门上摸索。

不多时,石门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以及一道道铁锁与链轴互相摩擦的声音。

阮清歌不由得呼出一口气,那声音,便是机关解除,好在...白凝烨向着阮清歌投去一抹赞赏的眼神,两人便肩并肩向前走去。

果然那眼前的场景别有洞天,入目是漆黑一片,硕大的一个洞穴,周围人流不断走动,各个腰间挎着一把长刀,面色凝重。

这洞大致有二百平方,周围的墙壁上满是甬道和石门。

阮清歌心中一惊,这地方,没个一年半载,是弄不出来的。

她刚走出一步,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道脚步声,她抬起眼眸看去,那人一脸狰狞,衣着与她一般,那胸前绣有凤尾的标志。

你们两个怎么去了那么久!老大还等着呢!阮清歌抬起看去,面上满是窘迫,刚要演戏,边被那人一把拽住了衣领,走走!跟老大汇报去!阮清歌哎!的一声,在暗处翻了个白眼。

那白凝烨亦是跟在阮清歌的身侧,可刚走了两步,便被拽住阮清歌的那人瞪去一眼,他凶神恶煞道:你跟着作何!连体了不成!去!看看机关布置的怎样!别偷懒!白凝烨面色一僵,那眼底黑的能滴出浓墨,阮清歌连忙使去一个眼神,那白凝烨才将一身怒火压制住,不甘的转身,却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向阮清歌投去担忧的眼神。

可当他刚看去,却瞧见那小女人一脸的玩味,甚至是悠闲自得?!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里多危险啊!阮清歌此时正跟在那男人的身后,一双眼眸带着好奇,不断的向着周围打量,这山洞的墙体打造的不甚光滑,看样子这山洞的主人并不是看中外表的人,甚至是...可能做起事来随心所欲。

这周遭的摆设却是华丽至极,可见他并不缺钱财。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是那种随心所欲的变态杀人魔?不多时,那人带着阮清歌来到了一处石门跟前,那人先是在石门上轻轻撬动,随之那门便被打开。

阮清歌好奇看去,在看到里面的情形之时,忽而瞪大了眼眸。

卧槽!不是吧...美男出浴图?!第三百二十二章 美男?兽男?阮清歌倒吸一口,那声响几不可闻,却还是惊扰了正在石头打磨的浴池中浸泡的人。

只见那室内,满是白色的雾气,其中夹杂着一丝兰花香气,那不远处的地面上正是一个长方形的浴池,那池水不断的有白色气泡向上飘荡。

那池水,便是温泉水,一个白皙的不像是男人,但那背后肌肉纹理,却是不断散发荷尔蒙,好像男人的生物,正伸长两只手臂摆在浴池一侧。

那一头海藻一般的长发正飘荡在后背上,随着不断流动的水波飘荡,犹如海草一般。

现在阮清歌的心中只想大喊一声‘卧槽!卧槽!海藻!海藻!随波飘摇!’虽然阮清歌爱极了美好的事物,但是她亦是能够分清现下的局势,她摇着脑袋,将脑海中的幻想摇晃出去。

她忽而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不寻常的波动,似乎极为危险,只见那正躺在浴池中的男人,侧目看来,那一双眼眸如同野兽般锐利,打量着阮清歌,像是盯着猎物一般。

那男人面上戴着一张面具,暴露在面具外面的下颚上满是胡茬。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到底是小鲜肉还是大叔!?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大BOSS,致使了千人焚坑,拦截萧容隽前往启梁城的人?报啊!忽而阮清歌的屁股上挨了一脚,整个人被踹到了那池水边上。

阮清歌嘴角一抽,揉搓着屁股,她眼底满是黯然,千万不要让她抓住!不然那小子的脚不用要了!她垂下眼眸,那一双眼底满是锐利,她道:梁王带着咱们三个手下原路返回,他带来的两人也回去了!阮清歌耳际轻动,随之便是一片哗哗的水声,她侧目瞧去,忽而感觉鼻息下传来一阵暖流。

阮清歌眼眸圆瞪,这场景着实有些辣眼睛啊!这男人...身上竟是毫无一物,大刺刺的从水池中走出!忽而,她感受到一抹锐利的眼神,她连忙侧头,挥舞着衣袖,将鼻翼下的血迹擦拭下去,再次抬起眼眸看去。

只见那面具男正穿着里衣,大掌系着腰间的丝带,那腰身着实瘦弱强壮,她连忙垂下眼眸,那身材,怕是足以与萧容隽媲美。

不多时,一道轻飘飘的声响自那男人的口中溢出,出去吧!阮清歌闻声连忙转身,却忽而感觉脖间一凉,她顿时停下脚步,侧目看去,只见那细长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锐利泛着寒光的剑。

那剑的顶端刻有凤尾,只要轻轻一动,便能让阮清歌命归西天。

阮清歌大气都不敢出,她一脸的哭丧,老大,您这是干什么啊!那带领阮清歌进入密室的人,亦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具男。

阮清歌只听身侧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那男人踱步来到了阮清歌的面前,那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阮清歌。

阮清歌连正眼都没敢看去,但只那一眼,便瞧见男人的眼眸着实好看,亦是十分的渗人。

在那一瞬间,她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哭喊道:老大!您不能杀了小的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那梁王真的回去了!那男人见阮清歌如此贪生怕死的模样,双眼微眯,他手执长剑,那剑刃对准了阮清歌眉间,只要向前轻动,便能刺破那皮肤肌理,一击毙命。

可那剑刃像是折磨阮清歌一般,一寸寸的划破了她眉心的皮肤,阮清歌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那眉心处冰凉,耳边似乎传来一道‘磁卡’的声响。

那男人眼底锐利十足,手上动作亦是缓慢至极,霎时间,周围流淌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那一侧的男人,见状,面容依旧凶神恶煞,眼底却是闪现出一丝惧怕,他脚步微颤,上前一步道:老大,他...闭嘴!那面具男低喊一声,声音却是十分的沙哑,如同摧枯折腐一般。

阮清歌仰起头,额头抵着那剑刃,眼眸满是惧怕,那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冷漠,她一张小脸欲哭无泪,整个面容的五官都揪紧在了一起。

那剑刃依旧不断的向内刺去,鲜血自眉间绽开,如同一朵血莲一般,不多时,凝结成血滴顺着阮清歌高挺小巧的鼻梁流淌向面颊。

阮清歌心下一片紧张,难道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这盒饭领的也太快了吧!不行!她暗自咬牙,就在那额头越发疼痛的时候,她两眼一翻,身体一歪,直接翻倒在地,那额头的鲜血已经凝固,面容却是显得极为可怖。

那面具男见状,双眼微眯成一道缝隙,他将剑刃抽回,随手拿过一块手帕,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那身侧一脸凶神恶煞的男子上前,单膝跪在地上,道:老大,这人...说着,他抬起单掌,随之面色一暗,摆成抹脖状。

他自是知道,老大向来疑心病重,若是如此对待一名手下,定然有猫腻。

那面具男将剑刃插入刀鞘中,随之目光如冰的瞥向躺在地上已经‘吓晕’过去的阮清歌,道:带下去吧!是!那男子面上染上一丝疑惑,却还是起身,向着阮清歌走去。

此时...‘昏迷’的阮清歌,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着实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的一幕,着实让她想骂娘啊有木有!只见那满脸凶神恶煞的男人拽起阮清歌的双腿,便向着外边拖去,那表情满是木然。

阮清歌的后背此时好似在洗衣板,不!是那种瑜伽的按摩器,上边有一个个小揪揪的那种,在那上面搓动一般!地上满是石子,时不时的硌到后背,那滋味,真...踏...马...的酸爽!!她奶子上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面上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这戏演得...不给一百分...不!一百八十分让她骄傲都对不住她!两人刚出石门,不远处便走来一道高挑的身影,那男人忽而目光一暗,在看定之时,眼底忽而流淌出一丝紧张。

那男人快步上前,来到那男人的身侧,这人怎么了?可是犯事?那凶神恶煞的男人瞧见前来的男子,面上满是恭敬,三当家...回话!是!是!这人惹怒了老大,我正要带他去刑场。

那男人弯身道。

刘云徽闻声,眼神微瞪,随之面容恢复冷清,道:带下去吧!是!第三百二十三章 神秘男子当刘云徽转身之时,便瞧见了从浴室中走出的面具男,那男人负手站立,似是在打量远处,那眼角的余光,却是在注视着阮清歌的方向。

刘云徽垂下眼眸,抬起脚步向着那面具男走去。

老二可是睡下了?睡了,老大。

那声音渐行渐远,阮清歌听闻此声,面容微僵,这声音,听的怎么那般耳熟?好像...刘云徽?!三当家?!什么鬼!?她拼死拼活来到这里,受了一剑,那小子竟然在这当起了三当家?!摔啊!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定然爬起来,掐住刘云徽那小子的脖子,大喊三声,‘你给老娘去死!老娘都被人当成磨石器了!尼玛还要老娘去刑房!’不过,现下最要紧的便是那刑房,刑房是什么鬼?!不多时,随着一道大门打开,那男人一个旋身甩去,阮清歌如同破碎的木偶一般,被扔了进去,随之华丽丽的摔在了地面上。

阮清歌被摔得七荤八素,心中直骂娘,这狗东西!待她站起来,定然是他灭亡之日。

那道大门声关闭,阮清歌扶住腰身站起,她眉头紧皱,眼底一丝晶莹划过。

哎呦...摔死姑奶奶了!她抬起眼眸看着周围,那石壁上满是青苔,这一处潮湿的很,抬手便能感受到湿气。

那地上流淌着褐色的粘稠物,她抬起脚底板,那东西竟然都拉丝了...她眼底满是嫌弃,嘴角直抽。

这房内阴森森一片,那门口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盏,其余一丝物件皆无,与那浴室简直是天壤之别。

若是按拖动的路程来算,这处离那浴室并不远...她缓慢转身,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周围,破败的桌椅,散落在地上的刑具,还有...啊!卧槽!什么鬼!阮清歌被吓得倒退一步,伸出小手拍抚着胸口,只见她眼前的木架上,竟是架着一个血人!那人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胸膛被鞭打的全是血痕。

面容亦是看不出个数,此时正瞪着一双满是血泪的眼眸凶神恶煞的看着她...那人头发蓬松,十分杂乱,遮住一边眼睑。

那模样,简直比午夜的贞子还要可怖。

那男人定定的看着阮清歌,她向左挪动一分,那男子的眼眸便跟随而至,她向右一分,亦是如此。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还在,是个活的...她扶住腰身,小心翼翼上前,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那男人面颊微动,瞪着眼眸看着阮清歌,那双眼底满是恨意,足以滔天。

阮清歌皱起眉头,微微侧头,道:你为何不说话?难道是...她目光向下移动,移到了那男人的喉咙处。

那男人见状,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讥笑。

阮清歌挑眉,道:你...她忽而想起,现在的面容,是那守卫的,便默不作声,转身找了一处坐下。

现下还不是露出真容的时候,保不齐那白痴老大什么时候又想折磨她。

她也真是奇了怪了!那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识破了她的身份?不应该啊!那刘云徽和白凝烨皆是好好的。

那绑在木架上的男人瞧见阮清歌的神色,眼底满是疑惑,随之嗤之以鼻,将眼帘瞥向了别处,随之闭上了眼眸。

阮清歌抬眼看去,她断定,这男人定然是一样犯事的手下,她道:兄弟,你别难过,就算你出去了,一样会难过,毕竟你已经哑巴了不是?空气一阵窒人,那男人一丝反应都没有,阮清歌觉得十分无趣,激将法无用?便从地上捡起石子,抛在空中玩耍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她时不时的瞥向那男人,那男人像是被时间定格了一般,亦是像死去了一样,若不是那微不可查的呼吸声,阮清歌定然觉得这是个假人!她叹出一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人,为何他这么可怜?想着,她便站起身,从袖口中拿出诸灵,站在那男人身前,却是无从下手。

这人身上满是血迹...她皱眉,看向这周围,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不是?她一咬牙,从那瓷瓶中剜出一些,就在刚要涂抹在那男人身上之时。

那男人忽而睁开眼眸,眼底满是锐利看来。

你们又想做什么害我?!那男人声音极为沙哑,如同破碎的箫鸣一般。

阮清歌闻声挑眉看去,哎呦?不是哑巴?那男人用鼻息‘哼!’的一声,将眼帘瞥向了别处。

阮清歌单手将诸灵抛在空中,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着,随之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容,道:这便是我们老大给我的蚀骨散,老大说了,留你的时日太多了!现在该有个了断了!哈哈哈哈哈!阮清歌说完,那男人竟是仰天大笑,那笑声极为刺耳,阮清歌皱眉看去,亦是伸出小手捂住耳朵。

她眼底满是疑惑,这男人当真不怕死?现下还能笑得出来?沐振擎终于要弄死我了?哈哈!好啊!快动手!沐振擎?阮清歌皱眉,手上动作一顿,当初花无邪便说过,怀疑南湘沐家参与此次瘟疫,难道这沐振擎便是?难道那老大便是他口中的沐振擎?她目光冷然看去,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觉得还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好!那男人笑容顿住,冷眼看来,随之哼声,瞥向别处。

阮清歌在那男人周身转悠两圈,眼底满是凝重,按这男人的语气,以及敢直呼那老大的名字,那这男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她抬起眼眸,瞥向那男人,道:活命难道不好吗?我们老大说什么你听便是了!哼!我是不会告诉那老家伙藏宝图到底在哪里!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那男人怒喊道,甩了阮清歌一脸的血水。

阮清歌嘴角一抽,伸出小手擦拭,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藏宝图?老家伙?那明明是个与萧容隽年龄相仿的人吗!怎么就是老家伙了?不过,阮清歌敢断定,这家伙,肯定是那劳什子老大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阮清歌正过身子,面对那男子,面上满是凝重,正色道:你...是谁?第三百二十四章 难缠的男人霎时间,空气一片静谧,石室内一阵寂静无声。

阮清歌与那满是都是血迹的男子大眼瞪小眼,那男子明显呆愣,竟是没想到阮清歌会问着这样的话语。

忽而,那男子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又想玩什么把戏?阮清歌面色冷然,那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她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手中的,便是能让你恢复的药剂,你若是告诉我,我便喂给你!又想骗我喝下蛊水?蛊水?阮清歌皱眉,难道是那黑色的河水?她摇头,这次是真的,你到底是谁?告诉我,我便给你喝下。

那男人讥笑一声,这把戏你们玩多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阮清歌闻言,那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该死的!那劳什子老大玩的也太狠了!现下竟是忽悠不了这男人?她垂下眼眸,扫了一眼诸灵,随之眼底一片黯然,剜出一些,直接放入了口中,咽下,才对那男子道:看见了吧!真的能吃!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受了蛊毒的驱使,根本就不怕吗?!阮清歌闻声,嘴角一抽,摔!妈蛋!这都什么玩意!阮清歌眼底染上一丝怒火,她瞪住男人,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那男人闭上眼眸,竟是不再说话。

阮清歌顿时欲哭无泪,很想给他一杵子怎么破?!她垂下眼帘,那双拳紧握,最终,她剜出一块诸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了男人的口中。

只听‘咯吱!’牙齿互相碰撞的声音响起,阮清歌后怕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若是按照那声响所发力程度断定,若是被那男人咬住,定然断裂。

那诸灵入口即化,男人怎么吐都吐不出来,瞪着一双眼眸愤恨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哼声,将诸灵收起,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一会便知。

说完,她转过身,背对着那男子,坐在了地上。

——此时,刑房外,机关依旧在布置着,那白凝烨被拉去做苦力,竟是一刻都脱不开身,他眼底满是焦急,那阮清歌被拽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若是有什么闪失,被萧容隽知道,那还不吃不了兜着走!?干什么呢你!快点!白凝烨抬起眼眸瞪去,他真的很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破地!上来就被拉着做工!那刘小子又干嘛去了!难道是...他眼底满是森寒,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不出所料,那肩膀又被挨了一杵子。

他十分烦躁的扯着手中的锁链,那眼神亦是寸步不挪的打量着那机关的布置。

——启梁城内,城墙内把守着一众将士,一排排站立,那群将士手持乌金宝刀,各个身姿挺拔,脸色冷峻。

那城内居民面上满是忧愁,各个人心惶惶,街道上满是凄凉,树叶凋零,就连摆摊的都没有,行走在那石板路上的寥寥无几。

此时,那知府内,大厅中坐满了人,其首位上坐着一名身穿黑色锦服,面若冠玉,满是冷然的俊逸男子。

那男子犹如神邸一般,浑身散发着威严,那下位的男子,一身宝蓝色官服,面上拘谨,时不时的瞥向萧容隽。

而他对面的男人却是悠闲自得,端着茶水请抿。

梁王...现下情况你也瞧见了,并不是我不作为,而是...这城内根本就出不去人,那群疯子每日正午都要袭来,若是民众出去,亦是堪忧啊!胡知府,这般情况已经持续了多久?三月有余...那胡飞义说话的语气中满是心虚,亦是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萧容隽。

萧容隽目视前方,他嘴角勾起一丝讥笑,道:三月,可朝廷知道却是在一月之前,那一月,你又在作何?!‘啪!’——萧容隽面容满是威严看去,那一双漆黑眼眸如同染上星火一般,他大掌敲击在桌面上,那声响十分震荡人心。

胡飞义一阵瑟缩,撩起衣摆,跪在萧容隽面前,他结结巴巴道:梁王!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啊!那朝廷赈灾之物不到,城外也出不去,眼看春节将至,百姓就连粮食都没能收割!那医师亦是无人前来...萧容隽闻声,双拳紧紧攥起,他眼底满是暗色。

现在百姓民不聊生,那萧容堪竟是无动于衷,甚至将他置于危难之中,当真是好榜样!胡飞义见萧容隽许久不说话,小心翼翼道:王爷...那赈灾之物...可是带来?说话间,他抬起眼眸扫去,眼底却是划过一丝奸诈。

萧容隽抿起薄唇,道:赈灾之物在后方,过些时日便会到达,不要着急,本王身边带领随行医师,整顿片刻,便去查看,那疯民可是关押起来?那胡飞义闻声抬起眼眸,面上划过局促,道:属下士兵无人敢上前...他们均是沾染极为猛烈的瘟疫...混账!朝廷养你们就是吃闲饭的吗?!这般贪生怕死之辈何以报国!萧容隽一拳砸在那木质桌板上,那粉尘不断向下飘荡。

周围人闻声均是噤若寒蝉,胡飞义被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随之他爬起身,来到萧容隽脚边,道:王爷!...萧容隽飞起一脚,将胡飞义踹开,随之抬起眼眸,冷漠的看向一侧的孙可言,道:去将那些疯民带入城中,看押起来,切记,小心。

是!萧容隽说完,便撩动衣摆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那胡飞义趔趄倒地,面如死灰,那花无邪站起身,啧了啧舌,随之与萧容隽一同走出。

知府后院,到处金碧辉煌,触手皆是珍宝。

那一处厢房内,阳光若有若无渗透进来。

那黑色衣衫男子站在门前负手而立,那书桌前正坐着一名奋笔疾书的男子,那男子腰间斜跨乌金宝刀,面容稚嫩,却是一脸的严肃。

不多时,他停下笔墨,将那信件拿起,放在唇边吹动,随之站起身,来到萧容隽身侧。

主子,写好了!嗯!萧容隽冷清应声,那眼底满是暗色。

青怀见萧容隽模样欲言又止,却还是将那信件收起,走了出去。

你这般,为何不告诉阮清歌?那厢房深处传来一道轻叹。

萧容隽侧目,耳际轻动,道:告诉了,又有何用?第三百二十五章 宰了他们的混世魔王不多时,伴随着一阵叹息,自角落中走出一名白色衣衫,身姿挺拔的男子。

花无邪来到萧容隽身边,伸出手臂在他的眼前晃动,后者却是眼眸连眨都不曾眨动。

又是一道轻叹传出,萧容隽抿唇,下意识的垂下眼眸。

花无邪十分不忍,这般骄傲的男子,竟是...听闻你曾去天雪山取了雪莲,没准我能用那物将你治好...不必!过些时日,便会自愈。

萧容隽眼底黯然,神色恹恹道。

那花无邪闻声面上满是凝重,道:为何?!根本就是...不要说了!本王不会动那雪莲!萧容隽说完,便拂起衣袖,转身来到床边,一副不再待客的姿态。

花无邪见状,抿起嘴角,单掌扶在门框上,我,去看看...那群疯民。

去吧!萧容隽撩起衣袖摆在空中,随之盘膝而坐,温润极不可见的内力气流瞬间将他包裹。

花无邪抿起嘴角,动了动嘴皮子,最终什么都没说,推门而出,那一丝阳光从门缝渗透,室内却是流转着一丝凄凉。

待花无邪走后,暗处传来一丝波动,不多时,自那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色劲装,他脚步几不可闻,上前跪倒在萧容隽面前,那一双眼眸中,满是担忧。

道:主子,您...为何不用那雪莲?雪莲虽然珍贵,但一瓣便能起死回生...那坐在上位的男子竟是一丝动静都没有,青阳垂下眼眸,眼底满是黯然,道:王妃和圣医已经打入敌人内部,那处人群不明,江湖上亦是没有记载配有凤尾标志的组织,怕是新起之秀,借这次打响名牌。

萧容隽抬起手掌,在眼前运起周天,随之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眸。

那件事,可是安排妥当?妥当,只要被那人发现。

那便好...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及时回报!萧容隽十分无力道。

是!那青阳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瞥了萧容隽一眼,随之走向暗处,身形再一次消失不见。

待青阳走后,萧容隽站起身,却是毫不走动,站在原地,仰起头,看着那阳光滑落的地方,在心中一阵叹息。

那雪莲只有七片花瓣,前些时日阮清歌刚陷入昏迷,那身体本就是个不安定的因素,怎能贸然使用...若是...——此时,那山洞的暗室内,阮清歌不知自己坐了多久,那门没被打开过,身后的男人也不曾发出声响。

她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地上那粘稠的液体就在脚边,散发着恶臭,她眼底满是嫌弃,跟萧容隽在一起久了,似乎也沾染上一些洁癖。

她无奈的摇头,侧目向着身后瞥了一眼,那男子依旧瞪着一双眼眸死死的看着她。

她撇唇相讥,道:你看我有什么用?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我这药可不多,你若是想要逃出去,难免要恢复一些体力...你你是谁...还不待阮清歌说完,身后便传来一声质疑。

阮清歌嘴角一抽,转身看去,你问我?是我先问你的哎?!有个先来后到好不好?你到底是谁?那男人眼底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凶神恶煞,看着阮清歌眼神带着浓浓的质疑,以及...一丝不确定的因素。

阮清歌站起身,向前一步,却还是与那男子保持着安全距离,她道:我是谁你不用管,只要知道,我是能够救你性命的人便可!那男人上下打量着阮清歌,他面上早就没有了皮肉,那一双染血的眼眸看去,着实有些吓人。

阮清歌却是极为认真看去,她似乎觉得,这男人是这整件事的突破口。

那男人依旧在打量着阮清歌,却是毫无言语。

阮清歌抿唇,将诸灵拿出,在空中摆了摆,道:这药可是起了效果,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心中亦有定数,所以...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会被关在这里?阮清歌能看出这男人不是与这山洞同流合污之人,相信这男人,现下也猜出了阮清歌的身份,定然也是这山洞的外来者。

那男人抬起眼眸,定定的看向阮清歌,他一双嘴唇干裂,张嘴,便是渗出一丝血迹。

老夫...可是能相信你?那男人眼底带着一丝希翼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眼底凝重,沉甸甸的点头,随之轻启薄唇,道:你现在能相信的只有我。

那你...再给我吃点...那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那声音明显比刚刚底气十足的了一些。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人..哎?...她将诸灵向后一缩,瞪着眼眸道:不行!你先说你是谁!老夫...名为亦飞...那男人垂眸道,声音中满是寂寥。

阮清歌眨着眼眸看去,眼底带着一丝质疑,当真?那你到底是谁?老夫都告诉你名字了,那么作为奖赏,你理应给我吃下!那男人如同老顽童一般,竟是向阮清歌讨要。

阮清歌撇唇,找了个木棒,不情不愿的剜出,塞入了那男子的口中。

那男子简直是如狼似虎一般,咬住那木棒便是不松口。

阮清歌无奈摇头,这男人的模样,不会是把这诸灵当饭吃了吧?她将木棒从亦飞口中抢夺下来,扔到了一侧的石桌上,她目光冷清看到,道:现下你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了吧?那男人抬起眼眸看来,道:老夫都告诉你了,那么,你是谁?难道是他们其中的叛徒?阮清歌听闻‘叛徒’二字,眼底满是愤然,她不屑道:叛徒!?老子是要宰了他们的混世魔王!麻蛋!划破她额头,又将她当磨石器!这笔账,这辈子怕是算不完了!她这般想着,才想起自己额头的疼痛。

她撇唇,从诸灵中剜出一些,胡乱的擦拭在额头上,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将两边面颊分开,不说吓人,也算是可怖。

那男人定定的看着阮清歌,忽而瞪大眼眸,皆是因为那伤口,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变成一丝灰色。

这...药竟是这般好用?阮清歌并未回答,正色道:你倒是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外面的情况你可知道?我...那男人欲言又止,阮清歌极为烦躁,道:快说!那男人眼神微闪看去,随之,轻声道:好...我说...第三百二十六章 将她处死刑房外,那戴着面具的男子正负手而立,原本那石室内还传出一丝细碎的声响,但当那男子前来之时,竟是一丝声响皆无。

他眉间轻皱,身侧跟着的男子垂着眼眸,面上带着面纱,他道:老大,那里面的手下可是犯了什么错事?那面具男侧目看来,却是并未回答刘云徽的问话。

刘云徽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却并未追问。

那面具男伸手在石门上一阵摸索,刘云徽见状,眉头紧锁看去。

可那面具男的身形竟是将那石门紧紧的拦住,刘云徽丝毫都看不见他开启石门的手法。

那刘云徽敢断定,这处定然是一处秘密的地方,不然这男子为何如此谨慎。

他凑过身去,那面具男的身形亦是紧随而至,将他眼前的视线遮挡住,直到他被石门打开,刘云徽都没有看清,那打开石门的手法究竟是如何?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响起,石门向着两侧拉开,那面具男负手而立,阔步向前走去,刘云徽亦是跟随在侧,亦步亦趋。

刚一进入那扇门边,便嗅到那空气中飘荡的血腥之气。

刘云徽回想起那男子,说是将阮清歌放入刑房之中,难道这一处便是刑房?他抬起眼眸看起,果不其然,见那石室内满是刑具,地上流淌着干涸的血迹。

而那木架上正捆绑着一个满脸都是血迹的男人,地上则是躺着一名双眼紧闭的男子。

只需那一眼,刘云徽便知道那是阮清歌。

阮清歌此时双眼紧闭,面色满是苍白,额头正往外渗出血迹。

刘云徽见这一幕,心中不由的一惊,他脚步微动,神智却是将他拉回。

他站在面具男的身侧,垂眸向着阮清歌看去。

那面具男负手,抬起脚步来到阮清歌的身侧,随之他垂下眼眸打量了片刻,最终他双满是阴桀的眼眸定定的看向刘云徽,道:这人交给你处理。

那刘云徽抬起眼眸,眼底满是震惊,随之他垂下眼眸,淡定道:这般小事你竟是让我动手?他语气中满是不悦,似乎极不情愿一般。

那面具男勾起嘴角,讥讽道:难不成还要我动手吗?快点!那面具男大吼一声,随着撩起衣摆,坐到一侧的石椅上。

刘云徽眉头紧皱,双拳缓慢攥起,他来到面具男人的身侧,低声道:大哥,为何这般,咱们手下人数已经不多,若是再这般...少说废话,让你动手便动手!那面具男不悦的抬起眼眸看着刘云徽,随之微眯起眼眸,打量着刑具上的男子。

亦飞感受到那冷清的眼神,抬起眼眸看去,那眼底却是满是愤恨,他道:呵呵,你们终于要自相残杀了吗?那面具男闻声却是丝毫都不恼怒,他垂下眼眸,轻扫着膝盖上的灰尘,状似不经意道:想好了吗?要不要告诉我?亦飞闻声抬起眼眸瞪去,他动着嘴角,忽而吐出一口血水,随之沙哑道: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那面具男竟是一丝都不恼怒,他仰头哈哈大笑,道: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他垂下眼眸看向一侧,刘云徽丝毫都没有动静,亦是没有行动。

他面容冷清道:为何还不动手?留着过年?!那刘云徽自是知道这是面具男给他的一个考验,他面色满是挣扎,垂着眼眸一步步向着阮清歌走去。

那阮清歌听到这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这人不仅要伤害她,现在竟是要他人夺取她的性命,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辈子就是为了来偿还!难道今日真的要将命交代此处了吗?该死的!刘云徽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好像敲在阮清歌的心中一般。

那阮清歌趁着跟前人向前走来的时间,小手缓慢的向着袖中伸去,大不了就争个鱼死网破!她还有许多美景没有看,还有许多钱财没有赚,还没有...许多许多。

她怎么能陨落于此?就在那声响停止之时,她的手也已经伸入袖口,将银针拿了出来,她听声定位,那人便在前方一尺远。

她暗自咬牙,刚要将那银针射出,手腕却忽而被一只大掌按住。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眸,微眯成一道缝隙,这一看竟是大吃一惊。

只见眼前的人正蹲着身子,那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她,但只需那一眼!阮清歌便认出了他!这人就是刘云徽!她不动声色打量着刘云徽的面容,见他好法务省,当下松了一口气。

她顿时明了,悄无声息的将那银针收回。

刚两人对话的对话,阮清歌皆是听在耳中,那男人想要刘云徽至她于死地。

那么...阮清歌眼神一暗,随之闭上了眼眸,那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止。

此时,刘云徽的动作是背着那个男人,两人就算在做什么,那男人都是无从察觉。

而这一幕却是深深的看在了那绑在架子上男人的眼中。

不多时,刘云徽站起身,对着身后那面具男道:老大!已经将这人处死了!那面具男闻声微微眯起眼眸,将手中的茶具方下,随之站起身,来到刘云徽的身侧。

他抬起手指,比在阮清歌鼻翼下方,而阮清歌的呼吸竟然真的停止了!他亦是不放心,伸手摸在阮清歌的颈间,那脉搏亦是停止。

他眼底一瞬划过疑惑,他回头看向刘云徽,只见那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眸,却是一片坦然。

那面具男微微昂首,似乎很是欣赏一般。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微眯起眼眸,看着亦飞,道:我再给你一晚的时间去考虑,如果到明日天明之时,你还没有给我满意的答复,那么这世间你也不便停留!说完,他甩起衣袖,便向着外面走去。

在走出之时,刘云徽回身,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

依照萧容隽的性格,定然不能让阮清歌独自前往。

既然阮清歌能易容成这般,那么可是还有何人与她一同前来?竟是藏得如此之深,竟然都没有被他发现。

就在刘云徽思索之时,两人已经走出了那石门,随着身后传来轰隆一声,那石门紧闭。

他抬起眼眸向着前方看去,那不远处走来两人,其中一人身姿挺拔,走路带风。

第三百二十七章 各怀心思而另一人来到两人跟前,弯身行礼,道:大当家!三当家!那机关已经布置好。

那面具男抬眼扫视了一眼周围,微微仰首:好!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是!那身姿挺拔之人在瞧见刘云徽之时,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那刘云徽亦是如此,两人对视了半许久,擦身而过之时,白凝烨竟是拽住了刘云徽的手掌。

两人手掌交错之时一瞬,但两人面色均是一变。

刘云徽垂着眼眸,跟随在那面具男的身侧,两人向着前方走去,这面具男行踪不定,亦是想起什么就做什么。

这一整天的时间,刘云徽都没有探出个所以然,除了...在那寝房,霍楠的事情。

老二可是还在休息?面具男面上毫无波澜看向前方,说出的话语,却是对着身侧的刘云徽。

刘云徽闻声,双眼微眯,道:二当家还在睡着,已经叫人把守,醒来便会通报。

那老二被梁王之人所伤,你去将百花蜜拿来。

说话间,那面具男眼神紧盯着刘云徽的眼眸,眼底亦是划过一丝暗色。

刘云徽闻声眉头紧皱,目光坦然看去,老大,我前些天摔坏了脑袋,竟是不知百花蜜在何处,不如,我让手下去拿。

不必了,那百花蜜本就是没有功效,只是本座想要解馋罢了!说完,那面具男竟是向着休息室走去。

刘云徽错愕的站在原地,他双眼微眯,随之快步上前,将那面具男的脚步拦下,道:二哥现下正在疗伤,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那面具男抬起眼眸看来,嘴角竟是勾起一丝温润的弧度,那弧度比讥笑还要更加渗人,他抬起一只手臂,拍抚着刘云徽的肩膀,道:你这般关心你二哥,我还真是欣慰。

说完,他对着空中摆了摆手,道:午膳时间到了,你便去吧!刘云徽闻声,着实松了一口气,他上前,追逐上面具男的脚步,道:老大要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取来。

那面具男侧目,莞尔一笑,道:去吃你的!刘云徽站定脚步,他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忽而眼底一暗,清歌...他抬起脚步,便是向着那刑房之处走去。

——那面具男脚步十分沉稳,他七扭八拐,在那山洞中走出许远,不多时,在一处石门前停下。

那石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空间。

只见那石室内空间极大,却是毫无装饰,那中央只有一张硕大的石床,那上方正坐着一个运气的男人。

那男人‘噗嗤!’一口血水喷涌而出,他抬起眼眸向着门口看去,道:大...大哥!这人一身花布衣衫,那面容,竟是与花布男——霍楠!一般无二!那面具男抬眸看来,面上却是毫无波澜,忽而,那身形快如闪电,向前掠去,那身形在空中似乎留下了残影。

那面具男最终定在霍楠的身后,他抬起单掌,贴在霍楠的背上,那手掌纤长,骨节分明,十分白净好看。

随着那手掌的贴入,一股暖流划入霍楠的身体之中。

大哥!谢谢!那霍楠气若游丝道。

不多时,面具男将手掌收回,他目光冷清看去,伤你之人,已经在这洞穴之中,你好生休养,届时再一报为快!谢谢大哥!那...霍楠抬起眼帘,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那眼底带着一丝忧虑。

面具男面容微动,他转身,挥动着手臂,那不远处的石墙竟是向两侧扩散,上面竟是出现无数个画面。

其中一个,极为醒目,那便是‘花布男’的休息室,一个血肉迷糊的人,竟是被吊在了石壁上。

那霍楠眼底满是愤恨,大哥!这兄弟...死了!面具男语气毫无波澜道。

那霍楠双手攥拳,砸在石床上,他这一动,竟是牵动了身体上的伤口,他道:大哥!是我不好!竟是让咱们折损了一名兄弟。

那面具男闻声,叹出一口气,转身,负手而立,这并不怪你!怪,只能怪萧容隽太难缠!其实在那一晚,面具男就知道有人追随霍楠而至,而那人却是隐藏极深,若不是那日,那人呼喊霍楠为二当家,也不会敲定。

那人有一双与老三极为相似的眼眸,他以为带着个面具便能隐藏起来?不过是戏耍他罢了!身后的霍楠亦是一阵叹息,若不是老大将一名兄弟易容成他的模样,那人还不会暴露出目的,也不会暴露行踪。

兄弟!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那面具男闻声,微眯起眼眸,他抬起瞥向那无数个画面中的其中一个,那刑房的地面上依旧躺着那名男子。

他瞧见那男子的模样,心口竟是微微一疼,在那池水之旁,他便可以一击夺取了他的性命,可不知为何,那剑刚插入眉心,竟是再也下不去手。

而最有意思的便是,那男子瞧见他出浴的画面竟是流出鼻血?虽然他擦拭的速度极快,却怎能逃出他的法眼?可那人现下已经死去,便没有什么再可惜的!那面具男垂下眼眸,瞥了霍楠一眼,那眼底却是丝毫感情都没有,他面若寒冰,道:你在这里休息,切记不要出去,萧容隽派来几人还不明。

是!都听大哥的!那面具男微微昂首,随之刚要转身,却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大哥!你看!那面具男转身,皱眉瞧去,那石墙还没有彻底合上,那刑室上的画面,竟是...那带着面纱的男子,竟是将地上‘死去’的尸体扶起,随之在她的口中喂下了什么!面具男见状,眉头紧锁,那画面十分小,亦是有些不清晰。

他身形晃动,如同残影一般,快速来到那画面跟前,只见那已经‘死去’的男子,竟是喘息一声,再次醒了过来...忽而那面具男一腔怒火,竟是有人敢在他眼皮子低下耍诈?!就在那面具男再一次看去之时,竟是瞧见那‘诈尸!’的男子,指着那画面正中央,紧接着,那画面竟是陷入一片黑暗。

该死的!大哥!这怎么办?!那刑室可是还有...不等霍楠说完,面具男已经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冲了出去。

第三百二十八章 必须要救下!此时,那刑房中,阮清歌拍抚着胸膛站起身,一把抓住刘云徽的衣袖,焦急道:不管你想说什么!我们快离开这里!那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快!刘云徽亦是知道事态的紧急,若不是阮清歌一睁眼便瞧见了那不寻常之处,他还可以...他可以什么可以,那人早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是互相试探,查明动机罢了!不过就算于此,亦是可以探究更多的消息。

可是现下...阮清歌心中万分焦灼,脚步竟是有些轻颤,好在她袖中一直都保留着活命的药丸,那药丸便是能将身体机能进入封化,说白了就是让人进入假死状态。

若不是那时她忽然想起,那刘云徽是不是就真的要动手?在刚刚,她醒来之时,抬起眼眸便瞧见那山洞上方有一个洞,而那洞上,竟是放置着一块如同琉璃镜一般的物品。

虽然那洞十分小,但阮清歌还是一眼便瞧见了,若是她没有猜错,那定然是折射镜,能将画面扩大的物品,简单来说,便是起到了现代监视的作用...她竟是没想到在这里竟是还能有那种物品!阮清歌瞳孔微颤,她松开刘云徽的衣袖,转身便要解开十字架上的男人,却一把被刘云徽拽住,他大喊道:我们现下都自身难保了!为何还要管他?!也不知他进来的动作,有没有被那面具男发现,若是发现了,出了这石门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阮清歌眼底满是凝重,她道:这人对我们及其有用!必须要救下!她说着,手边已经伸向了那绳索,那绳索触手一片柔软,却是怎么都解不开。

孩子!你们走吧!这绳子你们是解不开的!那沙哑的声音响起,阮清歌侧目看去,不!老子偏不信这个邪!那刘云徽见阮清歌如此倔强的模样,亦是一阵担忧,他快步来到那石门跟前,将耳朵贴上,外面一丝声响都没有,他不由得松出一口气,难道那面具男并未瞧见?阮清歌手掌都被磨破,亦是没有将那绳索解开,刘云徽不断看来,随之从腰间掏出一枚暗器,扔给了阮清歌。

阮清歌抬手接过,不断的割着那绳索,竟是一丝痕迹都没有!她眼底满是诧异,那男人见状,呼出一口气,道:不要白费力了!这绳索是用万年藤蔓煮制而成,割不破的!阮清歌眉间紧皱,她抬手,将发中藏起的玉簪拿了出来,用力的割去,竟是闪现出一丝火花,依旧没能切断。

阮清歌不由得有些泄气,那眼底满是焦急,老伯,我也不能将你放在此处啊!你们先回去!那沐振擎不会把我怎样,找时机你们再来救我...我...阮清歌抬起眼眸,轻咬住下唇,忽而,那门旁的刘云徽低喊一声,来人了!阮清歌快速转身,瞪起眼眸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袖中掏出银针,以及各种毒药,随之仍入刘云徽手中,两人在门口,一左一右,防备状态十足。

不多时,那满口传来一丝嫌弃的声响,这东西怎么解开?!这么难?!那声音传来十分空旷,但阮清歌还是听清楚,那便是白凝烨的声音,刘云徽亦是听出。

他看向阮清歌,随之抬起眼眸,瞥向那木架上的男子,道:现下出去与圣医汇合回营地,还是...阮清歌自是明白刘云徽的意思,若是要救这老人,自然是要拖延时间,结果便是争个鱼死网破,若是现下与白凝烨一同离开,结果虽不知,却总是没有生路来的好。

阮清歌定定的看了一眼那木架上的男子,她十分难做决定,她愤恨的攥起拳头,那该死的绳索!阮清歌快步跑到亦飞身边,想要将那木桩一同拔起,却是无济于事。

刘云徽摇头叹息一声,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他手掌快速在那石门上摆动,不多时,大门打开,门口正站着一脸担忧的陌生男子。

与阮清歌待在一起的时日颇多,加上对白凝烨的熟悉,一眼便认了出来,那白凝烨上前,清歌呢!阮清歌此时正在与那木桩奋战,刘云徽抬眼扫了一眼里侧,那白凝烨瞧见,抬起手掌一把拍在了膝盖上,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呢!?阮清歌抿唇,并未回答,那刘云徽凑向白凝烨,耳语片刻,那两人对视一眼,随之昂首,两人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阮清歌窜来。

刘云徽心中亦是不忍,但...阮清歌做不出这个坏人,就让他来做吧!在阮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两边的手臂忽而被人拽住,那两人架起阮清歌便向着外边快速掠去。

阮清歌回头,眼底满是失落的看着那男人,她用口型道:等我!那男人欣慰一笑,昂首。

那刑房是在山洞内部,走出一条很长的甬道才会到达大厅,这一路上皆是没人。

阮清歌垂下眼眸,任由这两人如同一阵风一般的拖着她走。

刘云徽侧目,瞥向白凝烨,道:咱们从上边走。

白凝烨昂首,那上边,便是他和阮清歌前来的地方,那处出去便是山顶,逃亡最佳的路线。

说着,两人便做出了决定,白凝烨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刘云徽的脚步,不多时,三人来到了位于洞穴的正中央,那通往上方的石门,就在他们的对面。

而若是想到达,必定要穿过整个大厅,那大厅周围都是人把守,若是三人同时出现,定然会引起侧目。

刘云徽给白凝烨使了个眼神,那白凝烨昂首,随之刘云徽松开阮清歌的手臂,昂首向前走去。

白凝烨带着阮清歌倚靠在洞穴旁边,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周围,见那刘云徽前去,并未引起异样,那两人着实松了一口气。

虽然如此,阮清歌手指缝隙中依旧放置着涂抹了毒药的银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面具男心思实在是难以遁寻。

不多时,那刘云徽走到了通往上方的石门前,他在那跟前来回走动,在无人从周围经过之时,他对着白凝烨比了个手势。

白凝烨昂首,随之带着阮清歌快速向着那处走去。

阮清歌身材本就娇小,那白凝烨彻底将她遮盖住。

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生命之石上一般,阮清歌从未有过的紧张,手心处直冒汗。

眼看着那石门越来越近,阮清歌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突然发出‘轰隆!’的一声声响,那石门上方,竟是落下一堵铁栅栏!第三百二十九章 腹黑的老狐狸怎么?戏演完了?那不远处传来一道冷清的戏谑声响,那声音十分低哑缥缈,伴随着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从四面八方走来的人,各个手中持有大刀。

刘云徽和白凝烨见状,纷纷伸长手臂,将阮清歌揽在身后,向后退去。

以那三人为中心四边均有上前的人,他们被团团围住,周遭的空气简直降低到了冰点,气氛十分凝重。

阮清歌侧目看去,眼神迅速在那群人身上扫去,敌方大约有一百来人,将这洞穴挤压的密密麻麻。

若是贸然冲出去,后果定然身负重伤。

加之,那中间的面具男,武功无从探知,若是蝼蚁,刘云徽和白凝烨也不会这般谨慎。

呵!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三人不是装的很好?怎的?现在就撑不住了?随着那话音自面具男的口腔溢出,伴随的是上前的脚步声。

阮清歌抬起眼眸铮铮看去,她微眯起双眼,自是知道现下演戏根本蒙混不过去,除非那面具男是傻子!她低吼道:你草菅人命!不顾百姓生死!竟还能活到这般!老天真是瞎了眼!那一副小鲜肉的模样,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呵!休要胡搅蛮缠,这戏也演够了,该进入正题了!那面具男讥笑一声,他向一侧退去,紧接着,一道花花绿绿的身形从他一侧走来。

那刘云徽见状,倒吸一口气,阮清歌抬起眼眸疑惑看去,却是瞧见了刘云徽古怪的神情。

她瞥向那前方的花布男,这男人被白凝烨所伤,现下竟能完好无损的站在此处?霍楠满脸愤恨的瞪着刘云徽,眼神却是在四处打量,却并没有看见阮清歌和白凝烨,他皱紧眉头,对着面具男低语着什么。

那面具男挑起眉头,比向阮清歌和白凝烨的方向,阮清歌见状,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易容的功夫不自认为是天下第一,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拆穿的,为何这面具男却是一眼便能认出?!不过...现下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怎么逃出去才是大事!就在两方僵持之时,那三人已经将周围的摆设看了个遍,白凝烨这一看,心中不由得一惊,这机关,明明是刚刚布置的!现下竟是用在了他们的身上?!这男人是有多么自负?明明知道白凝烨在场,还带着他置办机关?白凝烨忽而眉间一皱,不对,这机关,怕是有反杀功能...阮清歌手中的小动作亦是不断,那面具男冷清看来,花布男上前一步,你们现下竟是自投罗网?你就是伤我那人?他站定在阮清歌面前,垂眸看去。

他体态宽大,阮清歌倒退一步,不得不仰起头看去,她微眯起眼眸,嘴角勾起一丝讥笑,道:我何时伤害与你?那面具男忽而面上露出一抹凶神恶煞的表情,他道:少踏马跟老子废话!说着,霍楠身形快速倒退,随之从腰间掏出一把长刀,向着那三人劈头盖脸刺了过去。

阮清歌面色一暗,食指微动,一阵银针快速射出,随之转身,向着白凝烨的身后闪躲而去,那白凝烨从怀中掏出折扇,迎下那男人的一剑,那扇子与剑刃交错。

发出‘蹡蹡!’的声响。

霍楠腰身轻动,躲过那银针。

一侧的刘云徽也已经快速向前冲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面具男的身侧,那面具男瞧见白凝烨手中的折扇之时,眼底满是玩味。

圣医?竟是没想到江湖上与梁王不对头的圣医竟是会在此处?他语气清浅,那说话间,身形已经快速向后退去,躲过了刘云徽的攻击。

而就在刘云徽冲出去之时,情况更加的危急,那群手下蜂拥而至,而阮清歌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停止,那手中的银针不断向外射去,犹如天女散花一般。

尖叫声咆哮声,不断响起。

阮清歌听闻面具男的话语,眉间皱成一道川型,什么叫做圣医与梁王不对付?这两人明显关系不一般...难道是...阮清歌一边动作,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却是寥寥无几,根本没有个重点。

她皱眉摇头,不再去想,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局势。

那不大的山洞中已经扭打成一团,分不清个数,那阮清歌一直与白凝烨背靠背,抵挡着眼前的攻势。

白凝烨手中的折扇犹如化形了一般,不断闪现白色的痕迹,在掌中来回飞动,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空气中满是血腥之气,那白色折扇上,也已经沾染了血迹,不断顺着扇骨向下流淌。

阮清歌手中的银针很快被用光,原本她面前的人足有两米的距离,现下,却是逐渐上前。

那群人各个面容狰狞,凶神恶煞,当阮清歌再次伸手摸向袖间的时候,竟是连一根针都摸不出来。

她面色十分凝重,从那其中掏出一瓶药粉,她皱眉,那药粉...十分珍贵,若不是万不得已...罢了!命比天高!就在这时,忽而远处传来一声大喊,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自刘云徽的方向,正扔来一把长剑,阮清歌目光一凛,向空中跳去。

那面具男见状,眼神一暗,从袖口中射出一枚暗器,打向阮清歌的方向。

阮清歌瞪起眼眸,身形在空中旋转,随之落地,眼看着那剑被暗器打掉,她心中愤恨不已。

那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到来,一把把长剑刺向阮清歌的脊背,阮清歌攥紧双拳,在地上打了个滚,那剑均是刺在她身侧的石面上。

只听‘刺啦!’一声,那其中一把剑,竟是刺破了阮清歌的衣物。

阮清歌只觉得腰间的皮肤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她咬紧牙关,站起身,白凝烨一遍抵挡攻势,快速来到阮清歌身侧,那折扇在空中画了个圆。

只听‘蹡蹡!’几声,那折扇与剑刃交错产生无数火花。

阮清歌目光一暗,眼疾手快的向前闪去,随之手刀一劈,将一人劈晕,夺下了那人手中的刀,向前砍去。

白凝烨侧目看来,那白皙的面容上已经沾染了血迹,他目光凝重道:有没有事?!阮清歌低吼一声,道:没事!小心!此时情况万分紧急,那面具男一边与刘云徽纠缠,一边观察着这三人。

第三百三十章 不过尔尔!那面具男的眼眸从刘云徽的身上转移到白凝烨,再定格在阮清歌的面上,他嘴角忽而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与这两人相比,那小子的体型着实有些看不过眼,竟是比寻常女子还要纤细。

一个是镇南王世子刘云徽,一个是圣医白凝烨,而这两人均是保护着那个男子,那么,那个男子又是什么身份?知道那两人的身份实在是太容易,相传轻功了得,排行前三的,便有镇南王世子刘云徽一人,而那圣医,便是使用一把白色折扇。

那扇子看上去弱不禁风,那扇骨,却是使用特殊材质,刀剑亦是斩不断,坚硬无比。

忽而,那面具男目光一暗,当初那假的‘霍楠’归来之时曾说,萧容隽身边跟着一名女子,那这小子...会不会是那女子?可除了那纤细的身材,那男子声音都充满了磁性,易容容易,这声音改变,却是不简单。

原本面具男还想将他们斩杀为快,现下,竟是对那瘦弱男子生出一丝兴趣。

刘云徽额头上渗出一丝汗水,对面的男人着实难以对付,刘云徽使出了八分力气,那男人依旧游刃有余,还有空闲时间去看阮清歌的方向。

他心中暗暗算计,若是再拖下去,定然会兵败困在此处。

而那面具男单手与刘云徽对招,那嘴角却是勾起一丝讥笑,他清浅道:镇南王世子也不过尔尔!刘云徽闻声,眼神晦暗瞪去,这男人...竟是知道他的身份!他甩出长剑,刺向那男人的肩部,却是被那男人一个闪身,向旁躲去,你到底是谁?!在那休息室中,刘云徽本以为知道了这男人的身份,却是不曾想,那休息室中的霍楠,竟是个假的!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中了面具男的诡计!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心机竟是如此深!甚至是能将敌人带在身边!那面具男忽而一笑,手上的动作依旧,快若闪电,他轻声道:我是谁?上地下问阎王吧!说着,忽而一阵磅礴的力量自面具男周身溢出,刘云徽被那气流震退数米之远,他捂住胸口,忽而一口血水喷涌而出。

那面具男紧接着便是从一侧拿出一把刻有凤尾的剑刃,向着刘云徽的心脉刺去。

远处的阮清歌见状,瞪大了眼眸,她大喊一声,小心!那刘云徽抬起衣袖快速的擦拭着嘴角,随之举剑,在面前划出一道屏障。

那面具男嘴角微弯,身形如同一阵旋风一般,手持利剑,钻入那道屏障之中。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面色冷然对抗着眼前的人群,这片刻时间过去,只杀灭敌人二分之一,剩下的人,却是越战越勇,简直杀红了眼。

阮清歌后退一步,抬起袖子擦拭着面上的血迹,她背部与白凝烨相靠,焦急道: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那白凝烨面上满是血迹,折扇也被剑刃交锋磨得更加锐利,他目光冷然瞥来,将那射出去的扇子接入手中,随之在空中划出一道带有内力的弧度,那冲上来的人群震退数米之外。

他垂下眼帘,贴于阮清歌的耳际,道:这男人着实不一般,我们要是硬冲出去,十分困难。

说着,他抬起眼眸瞥了一眼那石门前的铁栅栏。

那男人一点都不怕他们逃脱,皆是因为若是要将那栅栏挪开,少不了费一番力气。

而现下这一番打斗,哪还有那个体力?阮清歌抬眼看去,那铁栅栏每根都有两根手指粗细,那中间还横着数根,整个栅栏看上去极为坚固。

她抬眼看向白凝烨的方向,那花布男已经转移目标,与白凝烨对打,均是因为那花布男也摸不准到底谁才是伤他之人。

阮清歌眼底满是沉思,时不时的瞥向那栅栏之处,末了,她一个旋身,将那剑刃甩开,划破了三人的胸腔,她来到白凝烨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那白凝烨闻声,面上满是焦灼,不可!他低吼道。

阮清歌却是满眼暗色,她抿唇,持着那剑刃向着远处走去。

她那娇小的身躯如同地狱走来的罗刹一般,浑身似乎散发着一丝黑色的阴沉之气,所经之处,地上满是鲜血。

那‘蹡蹡!’的声响不绝于耳,耳际边上满是哀嚎声,血腥味充斥满了那狭小的空间。

阮清歌的手掌也已经被磨破了皮,那双手被剑刃震荡的轻颤,脚步却是极为稳健,她在人群中不断旋身,刺入,那刀光剑影不断闪烁。

白凝烨见状,眼底满是焦急,但他却是脱不开身,被霍楠纠缠的死死,只需稍微分神,那手臂上便是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此时阮清歌已经来到了那石门跟前,眼前的敌人已经被她斩杀殆尽,那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

她垂下眼眸看向腰间的伤口,那伤口虽然只是刺破了皮肤,但她不断动作,那血,竟是不断的向外流淌,那黑色的衣衫已经彻底变成褐色,周遭湿哒哒一片。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从袖口中掏出诸灵,按压在那伤口之上,随之她扫视着周围,她此时正在白凝烨的背后,周遭的黑衣人若想过来,只能经过白凝烨。

那刘云徽和面具男亦是在白凝烨的对面。

此时阮清歌所处之地还算是安全。

她伸出手指在那铁柱上轻轻擦拭,并没有任何异样,她从衣袖中掏出一枚药瓶,那瓶子的药剂已经剩了个底,她攥紧了拳头,该死!竟是在这里掉链子!那瓶中的药水,便是先前掺杂在皇后面上的物品,少量可使皮肤溃烂,若是大量...能将铁腐蚀穿透。

她看着那瓶中的药水,沉重的闭上眼眸,当再次睁开之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森寒。

不管怎样,死马当成活马医!希望这点药水能起作用!那思索间只是几秒的时间,阮清歌快速将瓶盖拔起,倒在那铁柱的周围。

她手上速度飞快,亦是观察着周围。

忽而,她感受到后背传来一阵飓风,阮清歌顿感不好,连忙转身看去,只见眼前一道黑影窜过,紧接着...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胸膛上便被踹了一脚。

清歌!!刘云徽大喊一声,快速飞来。

她身子却是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在空中抛出一抹弧度,紧接着落于地面,一口血水自她口中溢出。

第三百三十一章 面具男目的阮清歌强撑着支起身子,那不远处,一双黑色软皮短靴展现在她视线所及之处。

她微眯起眼眸向上看去,她眼底满是冷然,这一脚踹的极为猛烈,似乎动用了内力。

她只觉的五脏六腑都在搅动,那嘴角鲜血不断流出,口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

那脚步缓慢向着她走来,她仰头,视线一点一点向上移动,那面具男暴露在外面的眼眸中满是凶残。

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如同打量着猎物一般。

他嘴角勾起一丝嘲笑,那白凝烨和刘云徽均是停下动作,铮铮看来。

刘云徽眼底慢慢染上血色,他攥紧双拳,快速向着阮清歌的方向冲来。

那面具男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抬起衣袖向后方挥去,那刘云徽身形飘动,径直撞向后方的石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不!阮清歌大喊一声,唇边‘噗嗤!’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白凝烨见状瞳孔剧烈收缩,他欲要上前,左肩处却忽而霍楠袭来的大刀刺入,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阮清歌瞪大了眼眸。

紧接着白凝烨便是被面具男的手下压制住,单膝跪在地上。

那面具男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容,缓步走来,你以为,你们当真能与本座抗衡?阮清歌直到现在,才知道,她小看了这男人,他武功深不可测,心思亦是缜密...她沉重的闭上眼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放了他们两个!阮清歌十分后悔,她不应该让白凝烨前来,那般骄傲的男子,现下竟是跪倒在地上...而刘云徽亦是如此...白凝烨和刘云徽听闻,均是诧异看来,那刘云徽捂住胸口,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气若游丝道:不!不要求他!...那面具男闻声脚步微顿,唇边的笑容寂寥,而又如同残花,你们还真是情谊深重!怎么办?我就喜欢看人撕心裂肺的表情!说着,那面具男抬起手掌,呈现爪状,向后一伸,那刘云徽快速向着他手掌飞来,径直掐住了刘云徽的脖颈。

刘云徽的面纱早就在打斗的时候滑落,那一张脸瞬间变成了涨紫色。

阮清歌攥紧了双拳,她怒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那面具男‘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讥笑道:本座要干什么?自然是要了你们的性命!不过,自然是要待本座失去兴致之后。

阮清歌闻言,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直想,不怕杀人狂,就怕变态的杀人狂!她垂下眼眸,身子只要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你放开他!用我交换!那面具男闻声,手上的动作松懈,凭什么?这可是镇南王世子,你说,若是让人知道是萧容隽杀了自己的表弟,那皇族,是不是要乱了套?那男人说话间,语气中满是嗜血,那语气却是轻飘飘,好似在开玩笑一般。

刘云徽闻声,目光愤然瞪去,他得到一丝喘息的余地,抬起掌心便要向着面具男的天灵盖劈去。

那面具男忽而勾唇一笑,那笑容十分冷血,他大掌一挥,刘云徽顿时被扬了出去,摔在地上的血泊中,整个面容都沾染上鲜血,看上去极为渗人。

阮清歌震惊看去,这男人...她不由得有个惊心的念头,这男人制造瘟疫,要的便是这天下大乱!可是为何!?她微眯起眼眸,你以为你是谁?空口白话,那皇上就会相信!?她这么说,也不敢保证面具男会如何想,但她一定要安抚下来,也不知那药水侵蚀到了什么程度。

那面具男垂眸看来,冷清笑道:空口白话?谁人不知梁王功高盖主,这正是给了那萧容堪灭掉忠臣的绝佳时机,怕是那萧容堪,还要感谢于本座...阮清歌闻言,微眯起眼眸,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这男人的目的,当真是这天下!他想的,竟是坐收渔翁之利!这心思当真极思密恐,制造瘟疫,知道萧容隽与萧容堪的关系,定然是要将萧容隽处于危难之中,这边却是早已布局,就差萧容隽自投罗网!现在值得庆幸的,便是那萧容隽并未前来!阮清歌说话间,那双手却是在胸口的位置摸索,她与那面具男纠缠,一边思索,面具男武功了得,若是用寻常方法,定然不会将他制服。

就在那面具男再度上前之时,忽而山洞内部无数灰尘碎石自顶部滑落,紧接着便是一阵地震山摇。

那面具男目光微瞪,向着远处看去,那霍楠站起身,面色却是极为焦虑,大哥!我去看看!面具男微微昂首,上前一步便想要拽起阮清歌,身边却忽而闪现出一道身形,将面具男的手腕踢踹开。

竟是白凝烨挣脱了寥寥无几的手下。

白凝烨落于阮清歌身侧,他眼底满是焦急,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便塞入了她的口中,这是化瘀丸,你身体在短时间内能得到愈合,你定然伤到内里,我马上带你回去!那面具男闻声,目光阴冷看来,想走?!没门!他话音刚落,身形如同游龙一般向着白凝烨袭去,那身形快若闪电,丝毫都看不清动作。

阮清歌心中满是骇然,那刘云徽的动作有多快,她是知道的,但这男人的速度,绝对在刘云徽之上!阮清歌吃下药丸后,果真觉得身体好了不少,她连忙起身,向着刘云徽的方向跑去,面具男此时已经和白凝烨纠缠在一起。

那两人身形均是十分快速,只见那白色的折扇不断的在空中飘荡飞舞,周围卷起一阵气流。

山洞依旧在摇晃着,石头不断落下,阮清歌捂住胸口,一边躲避石头,来到刘云徽身侧。

她从怀中掏出诸灵,喂到刘云徽的口中。

刘云徽此时已经元气大伤,一双眼眸半开半合,气若游丝。

阮清歌眼底满是焦急,道:你不要说话!说完,她捡起地上的剑,抵挡着向她跑来的黑衣人,拖拽着刘云徽,向着那石门走去。

刘云徽脚步微颤,这一路上,抑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他抬起凤眼,打量着阮清歌的侧脸,那若有若无的药香飘荡在他的鼻息间,他嘴角微微勾起。

若是...能死在她的怀中,这一生,也算是圆满...第三百三十二章 清歌突变这一路十分艰难,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刘云徽不断下垂的眼眸,她心中焦急万分,用额头撞击着刘云徽的眼睑。

你不要睡!不要睡!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面具男伤她,她不怕,失血过多,她不怕,若是死在此处,她不怕,但是现在...她怕了!她怕刘云徽因为救她,受了内伤,却要命丧于此。

她不希望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她...不希望自己是无能的!是无力的!是软弱的!她恨!恨那个始作俑者!恨那面具男!恨他!好恨!这世间为何这般苍凉!阮清歌的脑海中显现出无数个画面,儿时的欺凌,萧凌的冷眼,阮月儿孙氏的辱骂,皇后的轻蔑,世人的嘲笑,千人焚坑的凄凉,疯民的惨状!这一切的一切,在阮清歌的心中一点一滴凝结,最终汇聚成无尽的愤怒。

忽而...阮清歌的眼眸染上一丝浓墨,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腕间,流淌着一丝神圣的白光。

那光芒越来越亮,流动的越来越快,那三千青丝飘荡,整个身子被一阵劲风包围。

那在远处不断打斗的两人察觉出异样,均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目看来。

白凝烨瞧见,只见阮清歌整个身体不断向上升去,那一双眼眸毫无焦距,溢满了黑色,整个瞳孔不似常人,如同婴孩一般,却是黑的可怕!而那眉间,之前被面具男刺破的眉心,疤痕红的极为妖艳。

那易容面具不断开裂,不多时,那一张绝美的面容展露出来,绝尘,而又神圣。

那衣角随着气流不断飘荡,腰身破开的口子大刺刺的暴露着奶白嫩滑的肌肤,一丝红色看不出形状的胎记若隐若现展露在其中。

他暗道:不好!那面具男瞧见阮清歌的面容以及腰间的痕迹之时,眼神微颤,整个身体如同僵硬了一般。

他伸出指尖,想要去触碰那丝空气,指尖处却忽而飞来一把折扇,他眼神渐深。

可就在下一秒,阮清歌眼神微张,那双原本就大的眼眸,此时瞪得更加圆润,她落于地面,整个人如同神邸下凡,那周身飘荡着满满莹白色的内力波。

她手持长剑,好似古时战场交锋的女神一般,她一步步向着面具男走来。

白凝烨见状,停止动作,清歌!你醒醒啊!阮清歌面色冷清,眼神没有焦距,对那声响更是闻所未闻一般。

他忽而感受到身边传来一丝异样,只见那面具男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看着阮清歌竟是痴了眼,而那眼底,却是丝毫都没有儿女情长,而是...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感情?此时山洞依旧颤动着,那抖动却是更加剧烈了起来,耳侧好似响来一声又一声的轰隆声响。

那面具男竟是如同入了魔一般,缓步向前走去,白凝烨见状,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执起折扇向着面具男飞去。

那面具男似乎感知了一般,抬起衣袖一挥,那折扇原路返回,差点刺伤了白凝烨。

白凝烨接回折扇再次射出,如此反复了多次,依旧没能阻止面具男的脚步。

那阮清歌走着走着,脚步竟是加快了起来。

她忽而大喊一声,那声音十分的凄厉,面具男唇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竟是张开了双臂,似乎在迎接阮清歌。

阮清歌快速冲来,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她手中持有长剑,那剑刃在空中划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此时,山洞外,那站在山巅上的男人听闻那一声凄厉的叫声,忽而心口一疼,他闪身,来到那洞穴之处,那士兵已经将最后一枚火药放入其中。

萧容隽眉头紧锁,道:快!他负手而立,那面上染上一丝焦急,那士兵瞧见,格外的稀奇,这还是萧容隽第一次将情绪展露在外。

随着那火药点燃,发出一声‘轰隆!’的声响,还不待那将士禀报,那抹黑色的身形快速上前,萧容隽抬起单掌,对着那已经炸开一个洞的山壁动用内力。

只听轰隆一声,那石头炸开,里面的情况暴露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一道凄惨的叫喊声,那声音,却是发自一个男人,那声音及其沙哑,犹如摧枯折腐一般。

而萧容隽只觉得面前满是磅礴的内力波动,他微微侧耳,眉宇间染上一丝烦躁,王妃可是在里面!?去将世子带出来!一侧的青阳连忙将里面的情况报告给他,而另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向着那石室内飞去。

那石洞内,阮清歌手中那把长剑,已经深深的刺入面具男的胸腔,锋利的剑刃从后背穿出,那面具男不断的后退,而阮清歌眼底满是暴戾,拖动这面具男向后退去。

那霍楠见状,飞身向着阮清歌袭去,阮清歌却是看都不看,抬起一掌,将霍楠震飞,摔在墙壁上直接晕了过去。

那面具男的手下均是不敢上前。

阮清歌忽而将那把长剑拔出,再一次刺入,溅出的血水如同一抹血莲,飘荡在空中,随之落于地面。

阮清歌此时已经完全杀红了眼,她心中只有一个念想,为刘云徽报仇!为百姓报仇!为自己受到的屈辱报仇!清歌!那另一个声音响起,白凝烨十分不忍看去,阮清歌此时的状态完全像是入了魔,却是又有些不同。

而那面具男更是怪异,依照他的功夫,完全能躲开阮清歌的攻击,此时却是完全如同定格了一般。

那在石门外的萧容隽现在听闻那剑刃不断拔出的声响之时,身形快速闪动,下一秒,竟是将阮清歌抱在了怀中,唤着她的名字。

那阮清歌感受到触碰,抬起眼眸铮铮看去,那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好似来自天边,将她被压制在身体深处的灵魂拉扯出来。

那眼底却是渐渐有了焦距,她瞧见眼前人之时,面上渐渐染上欢喜,那紧绷的心也逐渐落下。

萧容隽...她轻启薄唇,清浅道。

那男人五官俊逸,面色绝然,是她的萧容隽没有错...那声音却是极为缥缈,好似来自灵魂深处,那原本的坚强与倔强,在看到这男人的时候,全部土崩瓦解。

萧容隽低垂下眼眸,呼喊着阮清歌的姓名,他眼底满是沉痛,我来了!没事了...他心中十分焦急,想要看见阮清歌的面容...却是不能。

第三百三十三章 药引阮清歌垂下眼帘,那长睫扑扇,手中的动作却是松懈了半分,她抬眼看去,在瞧见她手中握着的剑时,满是诧异。

她...怎么可能将剑刺入面具男的胸膛?而那面具男在瞧见萧容隽前来,以及那两人之间流转的情愫之时,他目光忽而一暗,抬起手掌一道内力传出,竟是将那剑震碎。

那萧容隽闻声,目光一暗,抬起一掌向着面具男袭去。

阮清歌却是一把将萧容隽推开,想要去追赶,可是向前跑了两步,却忽而跪在了地上。

萧容隽闻声,耳际轻动,上前两步将阮清歌抱在怀中,那双臂紧握,丝毫都不让阮清歌挣脱。

那白凝烨瞧去,眼底满是诧异,皆是因为,萧容隽的眼眸...容隽...你...咳咳!你的眼睛...?!那萧容隽耳际轻动,面容十分凝重,却是没有回答白凝烨的问话,抬手握在了阮清歌的腕间。

那脉搏十分凌乱...她体内的内力磅礴而又强劲,此时,却是正在慢慢流逝...那面具男后背中了一掌,胸口本就受了数剑,此时那鲜血不断流出,更是一口血迹自唇边喷涌。

那面具也被震了下来,却是无人看清那面容。

他弯身从地上捡起面具,随之飞身来到霍楠身边,将他捞起,便向着远处飞窜而去,那速度虽然迟缓,却还是极快。

待到门口之时,他回身,目光满是柔情的看着阮清歌,那嘴型似乎在呼喊着:‘清歌吗?等我...’那暗处的身影瞧见,飞身便上前追去。

王爷!世子...已经晕过去了!青怀来到萧容隽身侧,附耳道来。

带回!是!青怀一把将晕过去的刘云徽扛在肩上,向着外面飞去。

白凝烨捂住肩膀,来到阮清歌身侧,此时阮清歌亦是晕了过去,那一双眼眸紧闭。

白凝烨抬手摸索着阮清歌的腕间,忽而他眼眸轻颤,道:不好!再这样下去定然要伤及经脉!萧容隽内心十分懊恼,若不是他回去...若不是留阮清歌独自在这里,定然不会出现这般状况。

他沉声道:可是要使用冰莲?你带来了?白凝烨诧异道。

他原本以为萧容隽将冰莲藏起来,是为了日后自己使用...毕竟得来,废了好一功夫,亦是能够治疗他的寒毒。

萧容隽微微昂首,随之将阮清歌拦腰抱起,向着外面走去,那脚步却是微颤,绊住数个石子。

白凝烨瞧见十分不忍,他道: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忽而瞪大了眼眸,那日,在树林间,白凝烨和萧容隽同时中了霍楠的毒粉。

他没事,萧容隽的眼眸却是...回去再说!萧容隽冷清道,脚步却是从未停止。

白凝烨瞧见萧容隽那趔趄的脚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道:我来吧!萧容隽却是摇头,紧紧的抱住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

白凝烨暗自叹出一口气,只要轻轻一动,便扯动了那肩膀的伤口,他回头,打量了一眼那石室。

那地面上满是黑压压的尸体,血迹早已流成河,那血迹有些已经干涸。

石子灰尘落在那群人的身上,显得十分凄凉。

随着他视线偏移,他忽而想起,之前那刑房中好似关着一个人。

那人,阮清歌想要奋力救下,可是什么特殊的人物?他想着,便对着萧容隽大喊一声,道: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那萧容隽并未回答,而是面容冷清的向着阳光所在之地走去。

白凝烨捂住伤口,快速向着那刑房窜去,当他经过长长通道,来到那石门跟前之时,他忽而大惊,只见那刑房的石门是打开的。

他曾记得,在离开之时,那石门早已关闭,而那木头架子上,早已一片空荡荡,那人更是不知所踪。

——此时,那辆华丽的马车,快速的行驶在林间。

车内却是一片紧张。

萧容隽将阮清歌紧紧的抱在怀中,阮清歌此时呼吸及其微弱,进气少出气多。

她一双素白的小手搭在萧容隽的膝盖上,那脉搏处,白光微闪,却是越闪越慢。

白凝烨坐在一侧,细细的摸索着阮清歌的脉搏。

不多时,他忽而暗道一声:不好!萧容隽皱眉,侧耳,道:怎么了?可是...白凝烨面上满是凝重的看着阮清歌额头上的血痕,道:那刺入清歌体内的剑上带毒,毒素十分复杂,我现在还分析不出。

那毒素与身体内的内力纠缠在一起,若是...说重点!要怎么做!萧容隽十分不耐道,那双手却是紧紧的抱住阮清歌,亦是带着一丝无力。

白凝烨打量了一眼萧容隽,叹息道:现下...只能服用那冰莲,却是缺一味药引...说!需要什么!萧容隽焦急道。

白凝烨诧异看去,看着萧容隽的状态,他对待阮清歌的感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浅薄。

心头血!那三个字,重重的敲击在萧容隽的心上,只听白凝烨的话音刚落,萧容隽的手中已经出现一把匕首。

那白凝烨见状连忙伸手制止,他焦急道:你身上有冰毒,自是不能用,而那血,必须经过层层筛选。

萧容隽闻声,一把将那匕首甩去,他愤然道:那现在就没有办法了吗?!清歌这般...那萧容隽的模样好似马上就要暴走,白凝烨连忙抬手制止,道:有办法!有办法!我们回去熬制药材,先保命才是最重要的!萧容隽闻声面色一暗,他道:清歌这里有解毒丹,你先喂她服下!对啊!白凝烨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当真是关心则乱,竟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他抬手在阮清歌的衣袖中一阵摸索,摸出不少东西,却是唯独没有那解毒丹。

萧容隽侧耳倾听,并未听到喂下药剂的声音,他道:怎么了?那白凝烨一双眼眸打量着阮清歌的衣襟处,面上满是局促,道:袖子里面没有...没有...那...萧容隽说到一半立马顿住,那小女人不是将药剂放在袖中便是...他叹息一声,随之道:我来!白凝烨闻声,却是没有心情调笑,他连忙背过身去,那萧容隽大掌有些颤动,最终,一咬牙,摸向阮清歌的衣襟处。

第三百三十四章 重回启梁城萧容隽动作十分快速,刻意避开那一抹浑圆,不多时,便从怀中掏出数个瓷瓶。

白凝烨一一接过,将那药丸倒入手中,从中翻找。

不多时,便找到了那枚解毒丹。

白凝烨抬起阮清歌的下颚,将那药丸倒入口中,那丸子入口即化,萧容隽微微侧目,那一双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可是见效?白凝烨眉头紧皱,打量着阮清歌的面容,随之伸出手掌在腕间摸索,他呼出一口气,道:有一点效果,却是甚微。

萧容隽闻言,眉头紧锁,道:还有多久到达启梁城?白凝烨起身,撩起窗帘看去,那眼底却是忽而闪现出一丝紧张:不好!那城门已经被疯民拦住了!萧容隽侧耳倾听,果然,那不远处不断的传来嘶吼以及哀嚎,还有箭支射出发动的唰唰!声响。

萧容隽眉头紧锁,那前方十分危急,阮清歌那时制作能让人陷入昏睡的药粉在那时就已经用完。

花无邪可是在前方?萧容隽冷清道,将阮清歌紧紧抱住。

白凝烨抬眼看去,眼神轻扫在那城墙之上,却是并未搜寻到那记忆中的身影,他道:没有!萧容隽闻声,紧抿住双唇,抱起阮清歌,便冲出了那马车,随之便向着空中掠去。

地上的疯民大致有数十个,虽然不及那日的多,却也是极为凶险。

萧容隽一身黑衣,那衣摆迎风飘荡,怀中抱着一身同样黑衣,却是极为狼狈的女子,不多时,他落于城墙之上。

侧目向着远处扫去,那眼前一片朦胧,只有一丝影影绰绰。

不多时,白凝烨紧随而至,落于身侧,那马车前后的士兵,已经冲向了那群疯民,展开杀戮。

萧容隽转身,刚要向着那城中飞去,忽而感受到远处飞来一抹身影,他眼神微眯,侧目道:可是花无邪前来?白凝烨昂首,那花无邪脚步踏风,在瞧见阮清歌之时,那动作竟是加快了许多。

清歌怎么了?!花无邪落于萧容隽身侧,上前快步走来,在瞧见阮清歌一脸苍白,以及那额间触目惊心的红色之时,眼神微凸,双拳攥起,心中一片波涛暗涌。

萧容隽并未回答,垂下眼眸,长睫微颤,我先带清歌回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那花无邪见状昂首,待萧容隽离开,他坚毅的下颚紧绷,他瞥向城外的疯民们。

随之垂眸,将手中的药包递到了白凝烨的手中,这是我依照当时清歌的配方制成的。

白凝烨接过,将那药粉置于鼻息下,随之眼底带着惊喜的看去,对!就是这个!说完,他拿起一包,便向着空中飞去。

——此时,萧容隽已经带着阮清歌飞回了知府中。

当那道黑色身影到达之时,那暗处观察的数双眼眸均是看来。

不多时,那门口便聚集了众多的人。

萧容隽将阮清歌放置在床上,那一双大掌在白嫩的面颊上摸索,动作小心,却是极为细致。

不多时,那角落的暗处出现一抹身影,他跪倒在萧容隽的面前,语气满是自责道:王爷...属下并未追上!萧容隽闻声,手上动作一顿,随之昂首,青阳追不上那是自然,就连刘云徽都抵抗不了的人...青阳...王爷!王爷!可是王妃受伤了!?忽而,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声。

萧容隽侧目看去,那青阳瞬间隐于暗处,身影消失不见。

萧容隽双眼微眯,那眼前呈现的景象影影绰绰,那门口不断有身影闪现,看在他的眼中,却是极为的模糊。

王妃无事!萧容隽话音刚落,那大门竟是径自被推开。

一身着深蓝色官服,留有胡须的男子脚步趔趄走来,他一把跪倒在萧容隽身前,王爷!王妃...他抬起眼眸看去,便瞧见了睡在床上那一张绝美的侧颜。

萧容隽身形微动,将阮清歌的身体抵挡住。

他面上满是威严,单手抬起茶杯,只闻‘砰!’的一声,那茶水被摔碎在地上,炸开,那碎片迸溅到男子的身上。

他一双手掌被划出血痕,却是垂着眼眸,嘶的一声叫喊自他的唇边溢出。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低喊道:谁让你进来的!胡飞义垂下的眼眸,闪现出一丝暗色,他小心翼翼道:下官,也是关心王妃的身体...萧容隽冷笑一声,本王还要多谢你喽?有那时间不如去看看那群疯民醒来没有!那胡飞义闻声,身体一阵瑟缩,道:不然,我去叫穆医生过来...不必了!萧容隽冷清道,随之拂袖,将眼帘瞥向别去,那逐客意味十分明显。

胡飞义见状,那膝盖却是从未移动半分,他道:王爷!皇上...可是下达什么指示?萧容隽闻言微眯起眼眸,不悦瞪去,看着那胡飞义的身影只有一个轮廓,极为模糊,他道:这你便不要管,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便可!那信件已经寄出数日,却是从未出现回信,也不知...那件事办的如何...咳咳!忽而,萧容隽身后传来一道咳喘,他连忙回身看去,抬手摸索在阮清歌的面容上,紧接着,那一双冰冷的大掌便被一双温热的小手攥住。

箫...咳咳!嘘!不要说话!萧容隽眼底满是惊喜,他抬起单指比在阮清歌的唇边,做禁声状。

他原本以为阮清歌这次昏迷会许久才能醒来,现下...他万分的庆幸。

阮清歌满色十分苍白,嘴唇亦是没有半分血色,她支着手臂便要坐起身,那眼角的余光却是瞥见了跪在地上,楞楞看着她的男人。

再她瞧见男人面容之时,那双杏目忽而圆瞪。

萧容隽感受到那小手上力气的家中,他微微眯起眼眸,侧目向着胡飞义看去,道:你还留在这里作何?!那胡飞义从呆愣中回过神,垂下眼眸,缓声道:是!下关这就出去!不多时,那大门关上,萧容隽还未回答,便觉得怀中钻入一抹温热的身体,他双手微僵在她身后,那空荡荡的心口,好似都被填充的满满。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那闷闷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萧容隽僵硬的面容放缓,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第三百三十五章 问罪萧容隽那僵硬的大掌落于阮清歌湿哒哒沾染着汗水的秀发上。

他垂下眼帘,那薄唇印在阮清歌泛着红色的额间印记上。

我无时无刻,都在你身边...萧容隽淡然的说着,说出的话语,却像是许下了诺言一般。

阮清歌闻声,她铮铮看去,萧容隽用的,竟然是‘我?’你...唔...还不待阮清歌说完,那一张苍白的小嘴,便被那薄唇噬住,辗转反侧,异常温柔,似乎是执在掌心中的珍宝,小心翼翼。

阮清歌瞪大着眼眸,那一双小手紧紧的拽住萧容隽的衣衫,随着那强烈荷尔蒙的灌入,她慢慢的闭上眼眸,藕臂亦是缠绕在那劲瘦的腰身上。

她脑海一片空白,只想追逐着自己的内心,只有在生死边缘,那脑海中回荡的人影,才是心中念想最深处的那个人。

若不是那时的危急,阮清歌还未曾看穿自己的真心。

什么与萧容隽作对,什么戏耍他,不过是想要与他接近,与他多说说话。

而当那剑刺入她身体之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若是她去了,萧容隽该如何,是不是要纳娶新的王妃!?不!那个位置是她的!谁也夺不走!其实,早在她昏迷,萧容隽不惜性命去天雪山取冰莲,以及在那些为难关头救下她,亦或是...在一次次看似耍心机,实则是为了保护她时。

她便已经沦陷,却是不自知。

既然...爱情来了,为何要阻挡?忽而,萧容隽的吻竟是猛烈了起来,如同暴风雨一般,将阮清歌吞噬殆尽,那口腔中满是他的味道。

阮清歌觉得一窒,差点喘不上气来,她伸出小手敲动着萧容隽的胸膛,那男人的吻毫无章法,十分的青涩。

阮清歌的嘴唇好似被咬破了一般,一丝血腥味在两人相贴之处流转。

阮清歌面容紧皱,可就在下一秒,她忽而瞪大了眼眸,萧容隽只觉的舌尖一疼,那怀中的小女人身体竟是一阵僵硬。

他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垂眸看去,那眼底满是情欲,却是看不清阮清歌的面色,她十分焦急。

他道:清歌...你怎么了!他声音带着一丝焦急,轻轻的摇晃着阮清歌的身体。

那阮清歌面色从紫转为黑色,又从黑色转为红色,变幻莫测,那一双眼眸亦是毫无焦距,身体不住的痉挛。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萧容隽竟是无从下手!不多时,阮清歌终于有了呼吸,她大喘一口气,身体呈现弓形,随之捂住胸口,缩在萧容隽的怀中。

她额头上溢满了汗水,那面色亦是一阵苍白。

我...好像要...那声音十分缥缈,几不可闻。

萧容隽侧耳听去,亦是没有听清。

小心...身边人...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紧接着双手下垂,便落入了昏迷之中。

清歌!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自厢房内爆发。

那不远处花园内疾步走来的几人闻声,均是对视一眼,快速向着那厢房之处走来。

怎么了!白凝烨一把将大门推开,快步走来,便瞧见了萧容隽一脸墨色,抱着阮清歌,目光满是默然。

白凝烨瞳孔微颤,上前把脉,那花无邪站在门口的方向,却是不敢上前,他眼神亦是一阵闪烁,他不希望...会发生他心中所想的事情。

不多时,白凝烨抬眼看去,清歌...陷入昏迷了!那神秘的波动已经消失,现在身体...极为虚弱,什么时候醒来,并不知,但那身体内的毒素,却是在渗透...再不快点..那白凝烨欲言又止,说话间时不时的看向萧容隽的面容。

萧容隽闻声,面上却是没有太多的表情,这般的萧容隽,才是最渗人的!不再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消亡。

而萧容隽,明显是属于前者。

不管如何!都要给本王救回来!自然...白凝烨道,随之他站起身,道:我去先研制药剂,压制住毒素才是重点!萧容隽昂首,随之垂下眼眸,瞥向阮清歌,他面上满是伤神,那想看的人,看不见,是一种何等感受?白凝烨站在床边,目光幽深的打量在萧容隽的身上,现在阮清歌已经成为了主导,那么...他的眼睛,亦是重要的,却是丝毫都没有想要治疗...这男人...那花无邪闻声,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命在!什么都是好的!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在路上白凝烨已经简单的与花无邪道来了这几日的消息,花无邪听得心惊胆战,亦是后悔。

那日,萧容隽在他耳边道,他便去检查着周围还有多少疯民,可回来之时,便得知萧容隽阮清歌以及白凝烨三人已经去往了刘云徽发射信号之地。

而他亦是检查出,这附近看似平静,却是波涛暗涌,那疯民像是潮水一般,不知究竟会从何处窜出,可白天在地上面并未瞧见。

而后来萧容隽回来,他便将情况禀报,却是发现了萧容隽眼眸的不同。

他抬眼,看向那床上的两人,面上满是默哀,这两人,为何要经历这般苦难?花无邪上前,站在床边,叹息一声,道:白凝烨已经喂了世子汤药,世子伤及严重,怕是要几日才会醒来。

萧容隽闻声昂首,面上却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花无邪再一次叹息出声,他抬起单掌,抚摸在萧容隽的肩膀上,道:你也要注意身体,清歌,定然不希望醒来看见是累倒的你。

许久,花无邪都为听闻萧容隽的回答,他刚将手掌收回,便见眼前的男人将阮清歌放下,随之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花无邪皱眉道:你去作何?那男人却是并未回答,消失在门口的方向。

不多时,那前庭聚满了人,胡飞义坐在萧容隽身侧,那对面,却是坐着一名面过半百,面上满是严肃,双鬓花白的老人。

那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哼声瞥向别去。

萧容隽闻声,微眯起眼眸,身边的人吗?呵!他的身边,就从来没有好人...萧容隽侧目看向胡飞义,道:疯民可是醒来?胡飞义作揖行礼,道:并未。

萧容隽昂首,那一双大掌敲击在桌面上,语气忽而降低,道:那你倒是说说...本王在调查时间之时,胡知府在作何?第三百三十六章 仁慈早已不在这胡飞义整日看似忙忙碌碌,实则都是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关心这家鸡没有了,便是关心那家小媳妇是不是又没有吃食了。

关心百姓本无错,但,那城门外不断出现的疯民,却均是死于箭雨之下。

除了阮清歌制作的迷药,便再无它法,这胡知府简直是混吃等死中的典范。

那胡飞义闻声抬起眼眸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老者一眼,他作揖道:回王爷,下官整日与百姓忧愁,这处本就封闭,自然是稳住民心。

那胡飞义说的大义炳然,对面的老者闻声,嗤之以鼻看来,那握着茶杯的手颤抖两下,随之摔在了桌上。

胡飞义看去,挑起眉头,他瞥向萧容隽,耸肩道:现下没有救济粮,也没有赈灾物资,城外十分凶险,被困在此处便是坐吃等死...呵!一侧传来一声冷笑,萧容隽侧目看来,那眼底带着浓浓的森寒,他语气冰冷道:你是将本王当成空气还是哪般?那物资是长了翅膀能飞来还是如何?时间,便是一切。

那胡飞义闻声,垂下眼眸,撇唇小声嘟囔道:物资,物资,您来也没看见带,那皇上何意?不就是将我们弃之...坐在首位上的男子闻声忽而站起,他一身气度绝尘,自是散发着威严,他道:皇上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子民,你我亦是。

随之,他微眯起眼眸,道:三日之内,你若是不做出一番作为,那乌纱帽亦是不用戴了!再者,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一个臣民死去!萧容隽冷清说完,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那坐在左侧的老者见状,摸索着胡须起身,追逐着萧容隽的身影而去。

此时,天边已经落于黑暗,日落月升,四周皆是一片寂静。

萧容隽回到后院,那院落的小路崎岖,周围种植着各色花草,原本绿意盎然,现下却是干枯萎靡。

那伟岸的身姿停靠在一颗枯枝老树下,周围景色虽美,在男人眼中却是一片黑暗。

他垂下身侧的大掌微微颤动,那掌心处凝结一道小漩涡,那内力气流不断凝聚,他缓缓伸出大掌覆盖在眼帘上。

不多时,又无力垂下。

梁王...身后传来一道缓缓的呼喊声,萧容隽侧目看去,微微昂首,随之仰头,凝视着那逐渐上升的月色,苏老,您有何事?那身后双鬓发白的老者,便是苏远青,启梁城知府佐官,年事已高,马上要到致仕的年纪,却因为暂时无人接管职位,一拖再拖。

苏远青负手向前走去,随之用眼神支开了身侧的小厮。

萧容隽闻声耳际轻动,那身形却是从未偏移。

不多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轰!’的声响,那苏远青竟是一脸悲凉的跪在地上,仰起头看着萧容隽的背影。

萧容隽闻声,连忙折回身,伸长手臂要将老者拽起,苏远青却是纹丝不动,那膝盖好似长在了地上一般,他悲切道:王爷!您要是不手刃了那狗官!我夫便一跪不起!萧容隽闻声,手上动作一僵,他站直了身子,冷冽道:胡飞义是朝廷命官,你叫本王如何手刃?启是要本王做个道貌岸然之人?冷风吹过,将两人衣衫吹拂,苏远青鬓角上的长发垂下,遮住了眼帘,那双眼底满是悲愤,他道:那丰源村一千多口亡魂,便不是性命吗?萧容隽抿起薄唇,他垂着那双毫无聚焦的眼眸,伸长长臂,再也没给苏远青一丝余地拽起,道:你若是再跪下,本王便不会如此这般好说话!那语气中满是威严,苏远青浑身为之一振,随之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侧,他这一听是有戏?那一双眼眸殷切的看去。

萧容隽转身,单手扶住树干,仰头叹息道:苏老,您也是老官,这朝政之事,您怎会不知,切莫被情绪懵逼了双眼。

萧容隽自是知道,苏远青清廉大半辈子,这临至致仕之时,自然是看不得政绩上沾染一丝污点。

而胡飞义所作所为,亦是要受到众口讨伐。

那一千多口性命,说焚烧便焚烧,那城门外的疯民,说射杀便射杀。

当真是一丝仁慈不再。

那苏远青闻言,眼神微颤看去,梁王!您...难道就放任不管吗?您还是我们征战沙场,保卫疆土,保卫大盛的战王吗!萧容隽闻言,冷冽看去,那一双眼眸在夜色中格外犀利,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纱一般,让人看不清里面里面的情绪。

苏远青见萧容隽半天没有声响,他颤抖着嘴唇道:情绪...老夫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情绪,只知道,那些亡魂不应该...却是死在了那坑中,那可是上千的亡魂啊!梁王...说着,苏远青语调带着一丝沙哑,道:那些都是数以百计的家庭,就在那一朝一夕间毁于一旦,王爷!这本不应该呀!若是那胡飞义有一番作为,定然不会如此!苏远青说道‘胡飞义’这三个字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若是他在面前,定然将他拆骨入腹!萧容隽垂下眼眸,目光冷峻看去,那眼底中亦是带着一丝沉痛,苏老,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这般,那一千多口亡魂,本王定然会让他们安息,请你相信本王!那苏远青闻声,眼底果然清亮了不少,皆是因为,众所周知,战王萧容隽从不空口说白话,作出的承诺自然会实现。

就像当年,那青涩的男孩站在城门上许下的重志,定然会保卫疆土,就算血洒战场,也要保佑百姓一方安宁。

霎时间,周遭的空气好似都凝滞了一般。

当年那青涩的男孩现下已经变得成熟沉稳,内敛,更是不会将誓言当做儿戏。

那苏远青的背影十分萧瑟,他迎风站立,亦是老泪纵横,他抬起那双满是浑浊的眼眸,双眼微颤的看向萧容隽。

梁王...那我...便替这一方百姓谢谢您!希望您不要辜负!萧容隽抿起薄唇,微微仰首,时候不早了,苏老,您先下去休息吧!好...待那脚步微颤,身影落寞的背影远去之时, 萧容隽转身,看向那远处的方向。

出来吧!第三百三十七章 说来话长那一身黑装,腰间配有乌金宝刀,身姿伟岸的男子从树后走来,他扫视了周围一眼,随之来到萧容隽面前,附耳说着什么。

不多时,萧容隽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西侧两米开外的地方,他昂起下颚,道:本王累了!便早些休息吧!王妃那边你去守夜。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手上的手势,却是不断的变化。

青怀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萧容隽的手势,微微仰首,道:恭送王爷,奴才这就去看王王妃!说完,萧容隽的手势也停下,青怀双眼微眯,便弯身行礼,向着远处走去。

萧容隽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转身,去往厢房的方向。

而在那刚刚萧容隽不经意看了一眼的地方,一道黑色人影窜出,那人下颚上留有一挫山羊胡须,那人目光满是晦暗,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萧容隽离开的方向。

该死的臭老头子!他暗骂一声。

他刚要转身,忽而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波动,他目光一暗,向着另一处窜去,那处,便是知府的厢房。

不多时,那换好衣服的胡飞义静坐在书桌前,那桌上燃烧着香炉,桌面却是空无一物,不多时,一把锐利的匕首穿透窗沿,射在那桌面上。

他双眼微眯,将那信件收起,抬起眼眸扫向周围,见窗户周围空无一人后,才将那信件打开。

暂缓?他攥紧了拳头,诧异的看着上面的字迹,不多时,他松开拳头,目光阴恻恻的看着窗外,嘴角忽而勾起一抹渗人的笑容,他小声道:计划已经开始,怎能暂缓?!笑话!说完,那掌心处竟是燃烧起一丝火焰,那信件在熊熊火苗中不断卷起,最后燃烧成一抹黑色的灰烬,随风消失。

——而那给胡飞义传送信件的黑衣人,那后方,亦是有一道形同鬼魅的身影追随。

而此时,刚要说休息的萧容隽,却是并没有回到厢房,他脚步轻转,扫视了一眼周围,瞧见并未有人。

那黑色劲瘦的身形忽而一闪,便向着黑压压的天边飞去。

不多时,那身影落于一处山巅,那山巅上满是树丛荆棘。

萧容隽一身黑衣飘荡在其中,却是片叶不沾身。

忽而他身形一闪,那山的不远处,有一处山洞,此时正有火光影影绰绰在其中闪烁。

那身影再次落下之时,便是落在了那山洞的洞口。

一道身影忽而窜出,落于萧容隽身侧,他低唤道:王爷!萧容隽微微昂首,抬起脚步向着里侧走去,可是醒来?嗯!醒了,但是神智还不是很清晰。

青阳暗道,那双眼眸满是凝重。

可是叫了圣医?萧容隽微微侧目,缓着脚步向里面走去。

这处山洞是临时开凿出来,墙壁满是锐利的石尖,地上亦是坑坑洼洼,十分不平坦。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崎岖,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越是厚重,那深处燃烧着忽明忽暗的火焰。

那一道细微的呻吟声,随着萧容隽身影的到来,变的十分清晰。

萧容隽侧耳,那一双眼帘瞥向别处,眼前的景象朦胧一片,却还是能瞧出,一个血迹斑斑的人正躺在地上,身子轻微的拧动着。

是也,那在萧容隽面前的,便是身上没有一处完好,就连头发上都沾染着血块的男子。

那男子此时正躺在一块兽皮上,微微闭着眼眸,双手呈现爪型不住的呻吟着。

听那声音,便知道他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那身躯如同破损的布偶一般,上身毫无遮拦,身下,只有一条破败漏洞的黑裤。

后背,胸膛,满是鞭子抽打的痕迹,甚至有的皮肉都已经没有,那沾染在身上的血迹亦是凝固。

整个身体呈现十分奇怪的形状,身体似乎多处骨折。

那男子感受到地面的颤动,以及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一声‘王爷!’蹿入他的耳中,他忽而浑身一震,想要抬头去看。

奈何力不从心,挣扎了半天,那头也没有离开身下兽皮半分。

他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火光绰绰,那风亦是飘飘忽忽的灌入,经过伤口更是带来一丝刺痛。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想要看清晰,却是徒劳。

青阳从一侧拿来一把椅子,萧容隽坐下,那眼底满是锐利的看去,你是何人,为何会有胡飞义的信物?那男人闻声,想要起身,在一阵挣扎后,更是无力,那呼吸也渐渐的微弱了下去。

萧容隽听闻那呼吸声,眉头紧紧皱起,去看看!圣医来了没有!是!随着青阳出去,不多时,那山洞的方向传来踢踢踏踏的声响,以及一道不悦的声音,催什么催!我是个伤者哎!那白色身影飘忽而至,白凝烨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那肩膀的伤口也被纱布捆绑着,面色看上去十分的苍白,本就妖治的面容,看上去多了一份颓然。

那白凝烨抬眼看去,便瞧见了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容隽?他见萧容隽在此,便觉得事态定然严重,他快步走去,再瞧见地上之人时,忽而大喊一声,是你?那地上的人闻声,身体一阵僵硬,想要抬起身,却是一阵抽搐后,紧接着便没有了动静。

你认识?他话音刚落,那人彻底陷入了昏迷,那萧容隽亦是感觉到,紧皱着眉头侧耳看去。

白凝烨见状嘴角一抽,这人...就这么‘放心’的晕过去了?你认识这人?他是谁?萧容隽再次冷声闻出。

那白凝烨皱眉看去,道:你不认识为何要留着他?这人...怕是已经不行了吧?萧容隽眉头自始至终就没有松懈过,他道:不管如何,都要将这人给我救起来。

白凝烨闻言,面上满是凝重,他微微昂首,在身侧的盒子中一阵翻找,这人是当初被那面具男禁锢的男子,我亦是看过一眼,但不知是谁,那日我回去,便是寻他,却是并未寻见,怎的被你找到?话音刚落,他便从盒中拿出了银针,犹豫了一会,便掏出了那瓶,已经‘丢失’的诸灵,他还没来得及制作,而阮清歌前些时日制作的,他怎敢拿取?此事说来话长...萧容隽抿起薄唇,意味深长道。

若说起此事,要从那日救出阮清歌之后说起。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两片冰莲那日,萧容隽在回来之后,处理好那三人,与胡飞义交接好,便怎么都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若不是无奈之举,或是高估了白凝烨和阮清歌的实力,他也不会放任阮清歌为之,虽然派青阳在阮清歌身边跟随,却还是不放心。

他眼眸伤及,并不想让阮清歌知道,亦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脆弱。

那花布男所喷洒出来的药粉并未特殊,巧就巧在,那药粉中的毒素竟是与他体内的寒毒相冲。

这也便是为什么白凝烨无事,而他却是迷了眼。

失去了视力,就如同厨子丢了刀,武士丢了剑,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直到那心中不安定越来越高,他更是安奈不住心中的担忧,就在他打算不管不顾,独身前往之时,那青阳带回了消息。

山洞内一片乱战,那首领已经发现了阮清歌三人的存在,亦是打算剿灭。

而那山洞被封锁,进不去。

萧容隽得知,立刻下令,带领将士前去。

便有了那一刻的一幕,而就在萧容隽将阮清歌带出来之时,刚出山洞,便得知有人从山洞的暗道出逃,摔下悬崖。

带萧容隽叫人救回之时,那人已经奄奄一息,在瞧见萧容隽之时,却是从裤子中掏出一块玉佩。

大盛朝的每一位官员,都有自己的信物,而那信物上,便是刻有亦飞二字。

胡飞义,字亦飞,可萧容隽刚与坐在知府内的胡飞义交接完,那胡飞义的信物怎会出现于此?生性多疑的萧容隽立刻发现了疑点,而心中亦是警铃大作,‘这男子!不能死!’救,亦是不能带回启梁城,便在了此处。

而现下,整个事件的谜团越来越多,根本不是当初简单的瘟疫,而是,一场与利益勾结的圈套。

那祸害的,却是百姓,这一点,是萧容隽怎么都无法容忍的。

——咦?这男人...一声疑问出自白凝烨的口中。

萧容隽侧耳,询问道:怎么?这人应该在先前被清歌喂了药,不然,这般伤势,早就一命呜呼了!白凝烨摇头啧声道。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那心中,却是一片那柔软,若是没有阮清歌,事态一定会更加危急。

现下还要多久能醒来?萧容隽冷声问道、看造化!或是...用你的冰莲?白凝烨挑眉揶揄看去。

萧容隽闻声,那一双眼眸中满是寒冰,眼看着就要爆发,白凝烨连忙摆手求饶:好啦!好啦!我已经给他服下回魂丹,过个把时辰便会醒来,但这人许久未进食,起来先吃些东西再拷问。

萧容隽昂首,随之站起身,侧目瞥向白凝烨,道:清歌...那心头血,可是有着落?这,便是萧容隽最为担忧的事情。

白凝烨闻言面上一阵窘迫,伸手不好意思的骚了骚后脑勺,道:那心头血本就是无用的,我也只是试试你对清歌的情谊...啊!!我错了!错了!忽而一双大掌袭上白凝烨的喉咙,萧容隽一双锐利的凤眼微瞪,那眼底的怒火足以燎原。

若是阮清歌在此,定然会说,这白凝烨何时作死不好,偏要在这时,不知道她在萧容隽心中的重要性吗?!啊喂!(捂脸羞涩中...)不多时,白凝烨的面容涨成猪肝色,他伸手不断的怕打着萧容隽的手腕。

青阳见状,面上满是凝重,瞥了一眼白凝烨,那眼底亦是带着一丝责备,道:王爷!您还是放了圣医吧。

白凝烨听到此处,感激的看向青阳,可青阳的下半句话,差点气的他两眼一翻,命归西天。

他坑害王妃的仇,日后再报也好,据闻西域进贡一只雄狮...最爱美色...那青怀说着,眼神却是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白凝烨。

萧容隽猛然一松手,那白凝烨便摔倒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世人皆说梁王与圣医不合,半真半假,若真不合,那也是白凝烨作死做出来的。

说!到底要如何才能治好清歌!萧容隽侧目冷冽道,那周身的温度简直降低到了冰点。

白凝烨支着手臂站起身,不悦的瞪向萧容隽,道:那药材我正在熬制,现下只缺两片冰莲花瓣。

当真?萧容隽皱眉道。

为何是两片?白凝烨眼神微颤,随之道:清歌现下情况你亦是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难道你想要她再也醒不过来吗?萧容隽闻声薄唇紧抿,道:好!一会你随我去取来。

好!说完,萧容隽侧目对着青阳交代着事项,而白凝烨亦是将药丸扔出一瓶,随之两人一同向着启梁城飞回。

此时,夜色已浓,树影婆娑,那微风吹拂着两人的面颊。

不多时,两人便落于知府大宅的内部。

当他们二人刚走出不远,便听到了远处传来婴孩哭嚎的声响,闻声,萧容隽额头便止不住的疼痛。

白凝烨见状,揶揄看去,可是那白眼狼在哭喊?当初白凝烨在刀疤男的口中听闻阮若白名字由来之时还一阵好笑。

自是。

萧容隽话音刚落,便瞧见远处一抹虎背熊腰的身影跑来。

王爷!这小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刀疤男一脸狰狞跑来,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担忧。

这几日,阮清歌和萧容隽都在为瘟疫事情奔波,自是怠慢了阮若白。

那阮若白在刀疤男的怀中紧紧闭着眼眸,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白凝烨见状嘴角一抽,若真是两天没吃东西,哪还有这般力气哭喊?那阮若白闻声,哭声竟是一顿,‘嗝!’的一下,打了个饱嗝。

白凝烨皱眉扇动着面前的空气,却是忽而问道一丝药材的香气。

那萧容隽亦是皱眉看去,眼底满是凝重。

白凝烨凑上前去,在阮若白的嘴边闻了闻,忽而他瞪大眼眸,指着阮若白道:这小子,竟是吃独食!还吃了不少的药材。

萧容隽面上毫无波澜,他伸出长臂揽在白凝烨的面前,道:与我去取。

那刀疤男皱眉看去,对着那两道背影喊道:王爷!这孩子怎么办?饿不到他!萧容隽冷清说完,那身影便彻底的消失在暗处。

那孩子猴精猴精的,怎么可能真的两天不吃饭?第三百三十九章 若白想凉刀疤男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疑惑,这孩子为什么总是哭?难道是好久没有看见女老大了?他垂眸看着阮若白,面上满是心疼,呦呦,白白,你想凉凉了是不是?我带你去找她!那阮若白听闻‘凉凉’二字,果然不哭了,刀疤男见状有效,抱着阮若白便向着远处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他便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的瞥向两侧,这阮清歌到底是在何处?他竟是不知。

他扫视了一圈,亦是没在这院落中看到一个下人。

他不由得哭丧着脸,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那怀中的阮若白意识到这路就是来时的路,他小嘴一咧,又要哭喊出来,刀疤男见状,实在是无奈,只好向着前厅走去。

而此时,萧容隽也已经带着白凝烨来到了那处马车的跟前,萧容隽撩起衣摆,转身上了马车。

不多时便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那盒子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片莹润。

两人对视一眼,飞身快速回到厢房之中,那房间中满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萧容隽将盒子打开,一朵白色晶莹的莲花,展现在其中,此时正不断的转动着,在月光下散发着一丝光辉,以及缕缕幽香。

白凝烨见状,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世人均想得到的宝物,你竟是毫无遮拦的放在此处,当真是不怕被人盗窃。

萧容隽闻声不悦瞪去,若是真被盗了,便将这罪怪在你的头上!那白凝烨闻声,嘴角一抽,小心翼翼的将那盒子接了过来。

他随之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套,手套十分的轻薄,戴在手上如同没有一般,手上的肌肉纹理以及血脉,亦是能够看得清晰。

萧容隽听到那稀稀疏疏的声响,眼底带着一丝不解,他侧耳道:你这是在作何?白凝烨眼底满是凝重的解释道,这冰莲自从地上取出,便不能用手去取,若然定会将那人变成一尊冰相,这手套是用冰蚕丝制作,只有戴上才能取下。

萧容隽闻声抿起薄唇,那你快些行动。

白凝烨面上满是凝重,眼底亦是认真,手上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少倾,只听‘咔哧’一声,一片叶瓣被掉下,周围的空气霎时间凝结,温度降低到了冰点。

就算两人用内力护体,均是感受到一阵强劲的冷气。

紧接着又是一声,另一片花瓣被拿下。

白凝烨呼出一口气,整个动作间,他都没敢呼吸一声。

他将盒子盖上,递到了萧容隽的手中,随之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可他忽而觉得身后的衣物被人拽住。

他侧目不解看去。

只见萧容隽眼里溢满了冰冷之气,甚至是比那冰莲还要寒冷。

作何?白凝烨不解的问道。

萧容隽抿起薄唇,低声道:这东西要何时才能做出?那双手掌,抓着盒子的动作,却是紧紧的。

白凝烨闻言,眉头轻轻皱起,最快也要明日。

萧容隽闻声轻轻点头,这已经超乎了他心中的念想,若是能在明日一早便做成,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抬起一只手臂,在空中轻轻挥动着,去吧,做好便来寻我。

那白凝烨微微昂首,却忽然想起萧容隽是看不见的,他便轻声道:好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直到那莹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间之中,萧容隽垂下眼眸,抬起大掌,轻轻地抚摸在那盒子之上,但眼底满是一阵惆怅。

不经风寒,不知春暖。

希望这次事件之后,阮清歌不会再有任何闪失,若是再有,他,怕是再也经受不起这份折磨。

——他将那盒子放在一个相对于安全的地方,便抬起脚步向着外面走去。

他眼前一片朦朦胧胧,看的物体均是没有棱角,那脚步在迈过门槛之时,亦是小心翼翼。

这些时日,也只有萧容隽身边的暗卫,以及白凝烨还有花无邪知道萧容隽的眼睛受了伤,而他人却并未意识到。

萧容隽站在门口,月光模糊洒落在他的身上,好像镀了一层圣洁的光芒一般。

他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随之抬起眼脸,瞥向远处的那间厢房。

忽然,他感觉到那个房间中有一处波动,他眉间一皱,快步的向着那处走去。

他在出去之时,便已经吩咐下人,若是没有特殊命令,便不会让任何人前去,可此时那房间中为何会有其他人?当他来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声细小的声音。

那声音便是一个孩童,那笑容如同铜铃一般清脆,十分悦耳动听。

他忽然目光一暗,阮清歌还没有醒来,那小子为何会在此处?他伸出大掌,将门打开,里面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霎时间,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十分冰冷。

萧容隽感受到,那床榻上有两双眼眸正紧紧的盯着他,他微微皱眉,低声道:你们为何会在此处?那刀疤男一脸僵硬,伸出长臂将阮若白抱在怀中,王爷,白白...想他凉了,我就抱他来看看。

阮若白向着刀疤男的怀中缩了缩,伸出小手在空中挥舞,小嘴中‘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似乎在应和着一般。

萧容隽眉头紧皱,目光一凛,负手站立道:你们没看见王妃正在休息吗?快给我出去!那刀疤男闻声只是屁股挪动了两下,上半身竟是纹丝不动,一点想要出去的打算都没有。

他扁着嘴巴道:王爷...这孩子若是离开王妃,定然会哭个不停啊!你就让他待在王妃身边一会儿呗,以往王妃在睡下的时候,白白也可以在这里...那刀疤男说得十分可怜,在他怀中的阮若白那小表情,比刀疤男的表情还要可怜。

这一大一小,看上去像极了被人欺负了一般。

幸得萧容隽此时眼神不太好,不然,一定会拽着他们两个的领子扔出去。

那阮若白是小孩,装可怜也就罢了!那刀疤男也挺大老爷们...真是...辣眼睛。

此时,萧容隽面上满是威严,那眉头亦是紧皱,此时情况与以往不同,现下阮清歌自然不是在睡下。

可...阮清歌待阮若白像亲生儿子一般...好!你们就留下片刻吧!萧容隽说完,便甩起衣摆,落座在一侧,随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眸。

第三百四十章 凤尾暗器那阮若白本就是个小人精,瞧见萧容隽的面容不似刚刚那般寒冷,他试探性的离开刀疤男的怀抱,果真瞧见萧容隽并未有什么反应。

那流着口水的小嘴忽而一咧,手脚并爬的向着阮清歌的怀中跑去。

可那路途刚爬到一半,忽而他感受到身侧卷来一阵风。

紧接着那小短腿便被人拽到了半空,他整个人悬空,瞪着眼眸看去,便瞧见了一双阴恻恻的眼眸。

那小嘴忽而一扁,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一侧的刀疤男手掌还呈现着伸出去的姿势,他无奈的收回一只手,揉搓着后脑勺,将那哭的比狼嚎还要大声的阮若白抱了回来。

萧容隽扫视着那抹小小的轮廓,一双眼眸死死瞪去,那怀抱他还没有搂个够,怎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

萧容隽一个眼神瞪了过去,那阮若白顿时止住哭声,那小嘴巴扁的能挂住一个油瓶,他瞪着漆黑的大眼眸,委屈巴巴的看着萧容隽。

刀疤男见这一大一小男人只见的波涛暗涌,杀气十足,他缓慢伸出手,捂住了阮若白的眼睛,尬然一笑,道:王爷!您就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了!哼!那萧容隽冷冷一哼,随之撩起裙摆,坐在了阮清歌身侧。

那宽大的背影径直将阮若白的视线遮盖住,后者顿时不乐意,伸出小手便张牙舞爪的抓向萧容隽的背影。

那刀疤男回手便是掏去,将那一双如同小馒头一般的爪子抓了回来。

他沉声道:不要放肆!那阮若白扁着小嘴巴,委屈巴巴的抬起眼眸看去,那小巧的模样十分可怜。

萧容隽抬起手掌,轻轻攥住垂在床边的柔荑,那触手满是冰冷,她手心上溢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萧容隽抚摸着,心中竟是一疼,他微微皱眉,万分后悔,若是当初,没有叫阮清歌入了极炎池水,便不会如此。

忽而,他抬起眼眸,瞥向门口的方向。

砰砰!敲击大门的声音响起。

萧容隽轻启薄唇,单字吐出,进!那门随之被打开,一袭墨绿色衣衫,上面绣有淡粉色海棠花的男子走来,花无邪瞧着那躺在床上苍白的容颜,眼底满是沉重。

他缓步上前,那金丝镶花锦靴踩在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来到床边,扫了一眼一侧的阮若白,随之看向那闭着眼眸的女子道:清歌何时才会醒来?萧容隽抿起薄唇,那大掌上的力道,不自觉的紧了一分,他道:圣医已经去制作解药,最快明日,便能服下。

闻言,花无邪松出一口气,忽而他感受到衣摆被人拽住,他侧目看去,瞧见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眸,正满是好奇的盯着他。

他嘴角微弯,勉强勾起一丝笑容,那阮若白瞧见花无邪的面容,伸出那双藕臂便要他抱。

谁人都抵挡不了那纯真可爱的容颜,花无邪亦是,他下意识的伸出长臂将阮若白抱在了怀中。

萧容隽感知到,微微侧目瞧去,那眼底却是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随之身体向旁偏去。

果真,那阮若白在花无邪将他抱起之时,整个身子向着萧容隽扑去,那双小手竟是要伸向他的发间,大有一副扯得稀巴烂之态。

那花无邪面上一惊,连忙稳住身形,他诧异的看向那男人伟岸的背影,怎地?你欺负这孩子了?萧容隽闻声,却是毫无反应,那如同铁壁一般的后背,雷打不动的遮盖住阮若白的视线。

花无邪撇了撇嘴唇,抱稳阮若白,便在怀中逗弄着。

就在那一室安静之时,忽而,那空中传来一丝锐利的波动。

萧容隽双眼微眯,旋身而起,那黑色薄纱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丝圆润的弧度,花无邪抱住阮若白亦是向一侧躲去。

一切仿若发生在风驰电掣间,只有那刀疤男不明所以,那眼前的两人均是如同一阵旋风,原本还站满了人的床边,在下一秒便只有他一人。

他感受到那劲风自眼帘吹过,径直向着耳侧而去,他瞪大了眼眸,只要稍微一动,便能感受到耳朵旁那丝冰冷。

若是稍有差池,那暗器定然穿过他的天灵盖。

啊...刀疤男想要尖叫,那声音到喉咙,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

萧容隽稳住身形,快速向着门口跑去,当他将大门打开,外面却是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

他不禁皱起眉头。

按照这轻功速度,只有那个组织的人,才能做到,可是若是要杀人,为何只发射一枚暗器?他眼底满是凝重,将那门关闭,随之折回身。

花无邪亦是将阮若白保护的好好,他将揽在阮若白面上的手臂抽回,单手抱住,转身,快步走向刀疤男,打量着他耳边的暗器。

这一切看在阮若白的眼中好似做游戏一般,他在花无邪的怀中欢快的蹦着,那一双小手亦是开开合合,发出‘啪啪’清脆的声响。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眼前的景象极为模糊,道:是何目的?花无邪将阮若白放在一动都不敢动的刀疤男怀中,那目光满是凝重看去,他道:这暗器上刻有凤尾,想必便是伤害清歌之人,可...说!萧容隽冷呵一声,面上威严一展无遗。

我先试毒!花无邪说完,抿唇,伸手从发间拔出一根银簪,在那暗器上擦拭,那银簪一丝反应都没有,他目光一暗,抬手便将那暗器拔了下来。

他转身,将那暗器展现在萧容隽的面前,道:这...那暗器下方,顺势便是拿下了一个用纸包裹着的东西。

萧容隽伸手接过,侧目,用指尖摸索,那触感及其像是...药粉?他疑惑说完,便将那纸张打开,他伸出一指,在上面捻动,果真是细碎的药粉。

那花无邪更是一脸错愕,恨声道:这药粉,可是有毒?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萧容隽面色一凛,将那药粉包好,递到了花无邪的手中,冷清道:去!交给圣医!花无邪昂首,随之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那身后半天都没有响动,萧容隽眼底满是晦涩转身,耳侧便传来了那嬉笑的声响。

他眉间一凸,那阮若白竟是趁着这空挡,钻入了阮清歌的怀中,玩的好不欢乐!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能服用那阮若白趴伏在阮清歌的胸膛上,睁着一双眼眸好奇的看着紧闭着双眼的阮清歌,那小巧的眉头在瞧见阮清歌额头上那抹红色之时忽而一皱。

他手脚并爬,向上而去。

他垂下眼帘,那一张殷红带着哈喇子的小嘴径直罩在了上面,‘吧唧!吧唧!’的吮吸着。

正当他亲的好不欢乐之时,那后脖领子便被萧容隽的大掌拽住,整个人腾空,伸出莲藕一般的小胳膊小腿不住在空中踢踹。

萧容隽眉头一皱,那眼底满是嫌弃,他大掌一扬,便将阮若白扔回了刀疤男的怀中,随之冷清道:出去!那刀疤男还在惊魂未定之中,闻声立马站起身,抱住阮若白便木讷的跑了出去。

就在那动作的一瞬间,那三人均是没瞧见,在阮若白离开阮清歌额头的那一刹那,阮清歌整个身子随之一扬,向上弓起,她双眼圆瞪,随之再一次进入了昏睡。

待萧容隽转身之时,阮清歌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旋身,向着一侧的软塌走去,坐在上面盘膝而坐,双手托在空中,便运起气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月儿正圆,树影婆娑。

不多时,那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踢踏的声响,那入定的男子闻声,伸出双臂在空中划了个圆,那锐利眼眸睁开的一瞬间,大门被推开。

冷冽的风不断灌入,吹扬了他鬓角的垂下,那身后的衣摆亦是随风飘扬。

他只见那门口的方向快速走来一挺拔的身影,那轮廓却是十分模糊,可那身上的气息却是极为熟悉,便是带着一丝梅花香气。

那身影之后,紧接着便是一道如同旋风经过的身影。

白凝烨快速来到萧容隽身边,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这药...萧容隽侧目看去,眼底满是凝重,道:怎么?这药便是清歌的解药!可是那势力到底是什么目的?可是要给清歌服下?白凝烨一脸紧张看去,眼底却带着一丝希翼。

花无邪面容亦是没有松懈,他瞥了一样躺在床上的阮清歌,随之眼底满是认真的看向萧容隽。

若是将这解药给清歌服下,便能不用那冰莲,留着日后有差池在用。

白凝烨继续说着,那语气中却是带着一丝激动。

萧容隽闻声,眼底满是凝重,他站起身,来到床边,垂眸打量着阮清歌极为模糊的轮廓。

那两人均是摸不透萧容隽的心思,亦是上前,来到床边。

白凝烨顺势蹲下身,打量着阮清歌的面色,却是瞧见,那面容红润了不少,他顿觉一阵惊奇,伸出手掌摸索在阮清歌的脉搏上。

不多时,他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眼底满是疑惑道:你对清歌做了什么?萧容隽闻声,摇头,他道:并未。

那为何清歌的脉搏平稳了不少?白凝烨小声的嘟囔着,他扬了扬手中的药粉,抬起眼眸,眼底满是认真的看着萧容隽道:这药粉,我研究数次,均是能解除清歌的毒症,可是服下?萧容隽抿唇,道:若是吃下,可是有其他危害?白凝烨闻言,面色一黑,顿时止住了声音。

嗯?萧容隽鼻息中传出一阵疑问。

白凝烨面上抱恙,伸出手掌抚摸着后脑勺,道:是我太心急,并未查看。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沉声道:你心急,我自是知,但...那势力现下行为太过于诡异,切莫中招,那冰莲制成的解药,不仅能解毒,亦是能将清歌体内诡异的内力压制住,如此,何乐不为?花无邪全程都并未发一言,但听闻此处之时,他眼神微颤,道:那便是不吃?萧容隽微微昂首,白凝烨深思着萧容隽的话语,他说的并不无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凤尾势力在白天还想要了阮清歌的命,怎地到了晚上便送来了解药?算了!算了!我看这药也是不能吃!算我一时糊涂!我这就回去制作!说着,那白凝烨如同一阵旋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萧容隽微微昂首,抬起眼眸瞥向花无邪所在之处,道:涂楚蓝和穆湘那边如何?花无邪闻声侧目看去,他眼底满是凝重道:那边事情还在进行中,疯民还未醒来,他们正在为死去的疯民剖腹,结果亦是一般。

萧容隽闻声,眼底满是沉痛,那腹中均是有硬物以及蛊虫?花无邪抿唇昂首,那虫子大小不一,而那群受了控制的疯民,体内的蛊虫均是一般大小,但并未破体而出。

这般模样的蛊虫,我亦是第一次瞧见,并不知为何会如此。

说着,那花无邪语气中满是落寞与悲愤,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萧容隽抬起一只大掌,拍在花无邪的肩上,此时无声胜有声。

萧容隽负手而立,他抬起眼眸瞥向天边的月色,道:不要急,云徽还未醒来,他在那山洞中多时,自是知道不寻常的事情。

花无邪闻言昂首,但愿如此。

——此时,距离启梁城不远处的一座山巅之上,那山周围一圈尽数被云雾遮盖,那山顶上有一处灯火通明的宫殿,辉煌大气,处处散发着贵气。

硕大的月亮亦是与那山巅一齐,大有坐看云卷云舒,夕阳西下几时回之态。

那群建筑物中,最大的便是一处整体金黄的大殿。

那殿中有一丝火光闪烁,影影绰绰。

忽而,一抹黑色身影快如流风一般,向着那处窜去。

那宫殿空间十分巨大,一张巨大的地毯上刻有凤尾标志,那左侧便是一扇巨大琉璃珠帘隔断的房间。

那墙壁上悬挂着琉璃灯盏,那波光烛影随风飘摇,最上方,便是一张巨大的床榻,那榻上铺着白色短毛毛毯,此时却是沾染着满满的血迹。

主子,药已送到。

那黑衣人跪在地上,那双眼眸轻颤。

嗤!——的一声,那大理石地面上被喷涌出的血水晕染。

那床旁有数名老者,身上穿着白色长袍,此时正有一名手中拿着手帕,擦拭着那上位男子的嘴角,那身侧的几名老者,亦是治疗。

见那血水,黑衣男膝盖微动,想要上前,却奈何...主命不能违抗。

下去吧!那无力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怅然。

第三百四十二章 疯民咬人男子说完,双手微微下垂,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毫无血色,暴露在空中的手腕亦是,十分的有骨干,纤细,却不显女气。

殿主,您暂时不能再动用内力了,幸好救回及时,若然,那伤口距离您的心脉只有分毫距离...一侧穿着白色斗篷风衣的老者苦口婆心的说着,面上亦是带着一丝担忧,手中,正收拾着带血的棉布条。

谁人竟敢伤害殿主!霍楠是如何办事?!另一个穿着黑衣斗篷的老者面上满是愤怒道。

紧接着,便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讨伐声。

咳咳!住口!莫要再提,这伤,是本座自己得来,并不怪罪任何人!躺在软塌上的男人气若游丝道。

那黑斗篷老者听闻,那一双苍老满是周围的眼眸微微一颤,殿主,可是发生了何事?下边的计划不是已经进行?为何这殿主下去勘察一番,便搞得一身伤回来?那伤,还非同小可。

那软塌上的男子,支起手臂,身侧便立刻有婢女将枕头垫在背后。

他微微咳喘,便是牵动着胸口上的伤口一疼。

那男子一身白色内衣,胸口绣有凤尾标志,而那在凤尾上头,胸口上的衣服残破不已,满是血迹,如同妖艳的彼岸花一般,艳红,而又张扬。

那枕头边上,正摆着一张...毫无坠饰的玄铁面具。

男子面容亦十分惨白,就算如此,也遮挡不住那绝尘如同神邸的容颜。

那长睫微动,自是带着一股别样风情,琥珀色的眼眸让人联想起远古时期,在那遮天大树下流淌出凝结的树脂。

毫无血色的唇角此时正微微眯起,挂着一丝晶莹的红色。

那白皙的面颊如同巴掌大,鼻梁如琼,下巴尖俏。

那婢女手执帕子,上前擦拭,却被他一手推开,他抬起一双琥珀色的鹰睫,看向身侧的一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殿主...那白衣斗篷老者面展担忧看去,却被男子一个眼神瞪住,那眼底满是威慑。

那黑衣斗篷老者见状,叹出一口气,随之拽着那白衣老者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原本吵闹的大厅瞬间变得安静,到处万籁俱寂。

灯烛熄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男子捂住胸口站起身,那后背呈现一道弓形,他仰头看着窗边,那硕大的月影宣泄进来,如同瀑布一般。

此时,他心中的宏图大志,阴谋暗计,全被被抛之脑后,那脑海中,满是青丝飞扬,持剑刺入他胸口的女子。

他眼底闪烁着一丝雾气,琥珀色的睫眸亦像是被遮挡住,他薄唇轻颤,小声呢喃道:本座终于找到你,可为何...要用如此方式相见?——此时,已是深夜,那知府内院,四周皆是一片黑暗,只有那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周围竖起的灯盏,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北风吹扬,将投射在地面上的烛影拉长。

原本应该是寂静的院落,却是为那一到细碎的脚步声所惊扰。

只见在那院路东侧,有一道黑色身影快速的向着最角落的院落飞去。

那房屋大门被打开,刮过一阵冷风,位于上位的男子睁开眼眸看去,那眼前景象朦朦胧胧。

王爷!手下追随而去,追到山脚下,那人却是不知所踪。

青阳眼底满是凝重,亦是带着一丝懊恼。

萧容隽闻声抬起眼眸,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那山是什么山?青阳侧目回想,道:距离这里南侧三十里开外,是一处荒山,地形极为复杂。

萧容隽闻声,昂首,道:交于殿下的信件还未收到回信?青阳昂首,是!还未收到,要不要再...不必!萧容隽冷清答道,那答应随后到来的赈灾物资,却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随之他目光一暗,道:既然如此,那便给他一些回礼好了!再者,之前的计划,也可以开始行动。

青阳闻声,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主子终于要动手了!他应声,站起,走到门外,与在外守候的青怀对视一眼,两人便飞身向着城外飞去。

自青阳走后,萧容隽抬起脚步在原地打着圈,他眼底满是疑惑,那面具男到底是谁?目的何为?引起这朝野动荡是真,可为何要给阮清歌解药?那日一剑,又为何要接下?加之...现下,阮清歌受伤昏迷不醒,几人汇合在此处,亦是没有什么进展,现下,最重要的便是阻止那面具男的计划,以及...救治百姓。

就在萧容隽面上满是沉思之时,忽而那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叫喊声。

萧容隽面色一凛,脚步微顿,紧接着下一秒,那身子已经飞了出去。

不多时,便落于内院的一处院落中。

那院子中已经聚满了人,各个手中持有火把,他上前一步,便感受到了一侧有熟悉的气息。

白凝烨闻声亦是赶来,他身侧跟着满脸疲惫,一副困倦不堪模样的穆湘。

白凝烨来到萧容隽身边站定,紧紧的向前看去,那前方的人听闻脚步声均是让出一条道路。

三人缓步向前走去,而随之那脚步越来越紧,耳边听到的声响也越发清晰。

那声音似野兽一般嚎叫。

发生何事?萧容隽冷声问道,随之皱起眉头,那声音,及其像是疯民!那院落内种植满了花草,随风飘荡。

沁人心脾,其中,却是夹杂着一丝血腥之气。

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那眼前不远处,竟是有一丝轮廓在影影绰绰的晃动着。

佐官出事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佐官被疯民咬了!佐官会不会变成疯子啊!那声音七嘴八舌,一片混乱。

白凝烨瞧见眼前的景象亦是皱起眉头,他趴伏在萧容隽耳侧低声道:那跟在胡飞义身边的老头子倒地,面色乌青,身上满是血痕。

身边有三个疯民,已经被捆绑起来了。

胡飞义呢?萧容隽皱眉道。

并未在此。

白凝烨亦是满脸凝重。

就在何时,远处传来一道细细碎碎的声响,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片慌乱。

哎呦!出什么事了?啊!——萧容隽闻声,那眉头皱的不能再皱,他侧目看去,冷声道:胡知府,这就是你要给本王看到的作为?!第三百四十三章 理不清的谜团那远处的地面上,苏远青身体不断抽搐,白凝烨在说完,便已经上前,与穆湘一起止血救治。

只见苏远青身上衣服满是破败,到处都是抓痕,那脖子上亦是有淤青的痕迹,而他一张脸胀得青紫,两眼不断的向上翻去,嘴角流出白色唾沫状的液体。

白凝烨和穆湘均是上前,救治苏远青。

而那刚被训斥完的胡飞义闻声,连忙跪在地上,双眼微颤的看着萧容隽道:王爷!现下已经是深夜,出现这等事情,我也无可奈何啊!疯民那处已经派人把守,可为何他们依旧能够逃窜而出?这胡飞义说话一语双关,那处都有人看守,而看守的人,便是萧容隽的人,若不是人为,那群疯民是不会逃窜而出的。

萧容隽自是听出,他忽而嗤笑一声,那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道:为何?你这是在过问本王?就在萧容隽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道快速的脚步声。

不多时,孙可言来到萧容隽身侧,弯身行礼,小声道:王爷,那看守疯民的栅栏破了一个洞,而那破坏之处定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容隽闻声,眉头紧缩,他眼底带着一抹阴恻恻的寒光瞥向地上跪拜的胡飞义,随之他抬起眼眸,冷冷的扫视着周围一众人,道:今夜所有人均是不可出府,所有人的行踪均要上报!他说完,所有人均是噤若寒蝉。

那跪在地上的胡飞义眼底却是划过一抹算计。

不多时,白凝烨满脸汗水的站了起来,来到萧容隽身侧,道:启禀王爷,他命已保住,但是什么时候醒来并不知!在白凝烨起来之时,知府内的守卫已经将苏远青抬起,向着屋内搬去。

说话间,他眼睛满是悲凉,最是看不得这样的情形,这人本是无辜,可他...他抬起手指,轻碰着萧容隽的手掌,那萧容隽会意,及不可查的轻点着脑袋,随之面冷然,道:佐官院落好好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去!是!那胡飞义见萧容隽马上要走,他立马站起身,拦住了萧容隽的去路,道:王爷!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萧容隽冷眼撇去,道:你以为本王要作何?让开!那胡飞义却是不让,他面色一僵,下颚上那挫山羊胡须一抖,他大义炳然道:王爷!那可是苏佐官啊!我觉得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容隽闻声双眼一眯,转身,那衣摆微扬,他冷清道:按照胡知府随意,究竟是何人为之?胡飞义抬手,抿着那挫胡须,一双眼眸滴溜一转,道:王爷...下官并不知,但那关押疯民之地,定然有可疑之人。

呵!萧容隽一听,冷笑出声,他道:按照胡知府之意,那处除了知府的守卫,便是本王带来的人,你的意思,可是本王之人做了手脚?那胡飞义双眼微米,连忙作揖行礼道:下官怎敢?萧容隽冷哼一声,撩起衣摆向着那远处走去。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关押疯民之地,周围黑漆漆一片,随着那火把到来,周围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那场地中央竖着一个巨大的牢笼,周围均是用木头拦截,那地面上铺着稻草,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人。

那人黑压压一片,约有数百,均是双目紧闭,毫无动作。

那牢笼一侧,有一栋临时搭建的军营,那营帐十分巨大,里面流转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此时,正有一名睡眼惺忪,揉搓着眼眸,面颊上两团十分有福相肉的男子从中走出。

涂楚蓝放下手臂,看着眼前这阵仗,顿时瞪大了眼眸,王爷?您怎么来了?这涂楚蓝本是皇宫的太医,亦是专门为皇上和皇后诊断,位高权重,那外面知晓真面容的人也不是许多,而这胡飞义和苏远青便是其中。

所以,并未发现涂楚蓝是当今的逃亡要犯。

萧容隽侧目撇去,他微微眯起眼眸,道:这处丢失三个疯民,难道你不知?那涂楚蓝闻声大惊,王爷!这怎么可能!这一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栅栏虽然破败,但也不是那么轻易便能逃出来了!再者...这些人都在昏睡...说着,那涂楚蓝便向着那栅栏边上走去,他转悠了一圈,四周皆是完好无损,他上前走来,道:王爷!真的没有破败之处!萧容隽挑眉,瞥向身侧的胡飞义,道:既然如此,那胡知府便叫人去查看吧!胡飞义那一双眼眸忽明忽暗,他双眼微微眯起,立刻叫手下前去,得来的结果亦是一般。

紧接着萧容隽命人去数栅栏内的疯民,数量亦是前些时日所数,一个人都没少。

他面色一僵,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弯腰,沉声道:王爷!如此看来,那疯民,便不是从这处逃离而出,这府苑已经不安全...萧容隽轻笑出声,转过身冷眼瞧去,那眼底不带一丝温度,道:胡知府,可是要说,有人蓄意在外将疯民带回,故意算计苏佐官?还是..胡知府想要说,是本王的人带回?!最后一句,萧容隽说的掷地有声,那质疑的口吻敲击在众人的心间,如同石锤落下,惊起波澜。

胡飞义闻声连忙跪在地上,道:王爷!下官并无此意!还望王爷莫动气!萧容隽拂袖转身,道:现下,便等待苏佐官醒来便知,这处严加看管!他说完,便向着书房走去。

那胡飞义跪在地上迎风萧瑟,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攥成拳头。

书房内。

萧容隽站在窗边,那身侧站着两人,白凝烨与花无邪是也。

花无邪嘴边勾起一丝邪笑,撩起衣摆坐在一侧的椅子上,道:这一晚上的戏可真好看!说着,他眼底带着一丝寂寥,道:若是清歌醒着,想必更加有乐趣!那白凝烨闻声嗤之以鼻道:你还笑?都被人算计了!那花无邪耸肩,面上满是无所谓,道:那又如何,不管怎样,王爷都会保护我的哈?说着,他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

萧容隽却是满脸的沉重,他微微侧目,瞥向那两人,道:这胡飞义竟是要玩一石二鸟之计,现下,谜团真是越来越大!第三百四十四章 怕是快不行了萧容隽语气十分沉重,好似敲击在那两人心中一般。

那两人均是默不作声,眼底满是凝重。

那胡飞义奸计显而易见,将矛头指向花无邪,引起内乱,除了苏远青,简直是一石二鸟之计,但他却忽略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世人皆传,与梁王称之为死对头的圣医白凝烨,亦是再此处。

有圣医坐镇,那病者自是妙手回春。

花无邪坐正身子撇去,道:我来本就是调查那沐家之事,你们官场斗争切莫扰到我身上。

那萧容隽冷哼一声,道:这一路上,你的行踪亦是在殿下眼中,你以为你逃得过去?花无邪闻声耸肩,面上满是无所谓,道:别以为我不知,刚你命你暗卫去城外将萧容堪的信者斩杀,这边消息,怕是还没有传出去,你这引蛇出洞,做的当真一手高明啊!这蛇,自然是位居皇城,看戏的当今天子萧容堪。

此时启梁城门外,不断有沉闷厮杀声响起,由近及远,只要是那城外的光亮,均是被熄灭,到处皆是血腥。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他撩动着衣摆坐在一侧,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敲击在桌面上,道:现下在此处拖延时日太多,必须快刀斩乱麻,清歌陷入昏迷,那背后的势力隐退,这知府身份不明,你们可是有什么看法?白凝烨闻声眉间轻皱,瞥向花无邪,那眼底的防备显而易见。

这两人自始便掐架,互相看不对眼,现下商量如此重要之事,这萧容隽为何不避嫌?这是白凝烨不明的。

但他瞧去萧容隽的眼神,一片坦荡,便垂下眼眸,道:药丹正在炼制,明日便能让清歌醒来,那群疯民的情况能好上少许。

萧容隽轻轻昂首,他亦是这般想象。

他唇角微勾,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玩味。

那两人瞧见对视一眼,均是不明这心思难寻的男子在想着什么。

花无邪侧目看去,眼底满是不解,道:怎的?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萧容隽闻声,那嘴角的弧度落下,轻晃着头颅,道:你们最近小心行事,若是将身份暴露了,本王也保不了你们。

那两人均是昂首,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再大的事情,咱战王萧容隽也是能解决的。

就在房内寂静无声之时,那暗处一抹身影走出,带着一丝血腥之气。

萧容隽转身,双眼微眯看去,那两人均是面色一凛。

青阳从暗处显出身形,跪拜在萧容隽面前,道:王爷!已经清理干净,那山洞的人已经转醒!萧容隽闻言,那敲击在桌面上的手忽而一顿,他站起身,道:前去!说着,他转身看着花无邪道:那胡飞义不会善罢甘休,你小心点,苏远青那边也注意。

好!花无邪应声,便瞧着那三人走了出去。

而就在萧容隽与白凝烨去往那山洞之时,那不远处,阮清歌的厢房内,一丝白色微弱的光亮自床上发出。

阮清歌此时面容十分祥和,那一张绝美的容颜上方,额头之处,那一抹红色印记异常妖治,此时正散发着一丝淡淡红色的光晕。

而那白皙瘦弱的手腕处,白色光晕自那脉搏间忽明忽暗。

那白色与红色撞击,纠缠,美轮美奂,却也万分诡异。

这房间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床上的光亮,将床边的一切照应出一丝轮廓。

就在那红色渐深之时,阮清歌一双柳叶弯眉向着中间聚拢,紧闭的眼眸长睫亦是一阵轻颤。

那光亮罩在她的身上如同女神下凡一般,神圣,而又妖艳。

——启梁城外,那寂寥的夜空中有三道身影快速向着一处山巅而去,北风呼啸,脚下万物如同流影一般向后倒退而去。

那风极大,耳边满是稀稀疏疏树叶拍打树枝的声响。

地平线一片灰蒙蒙,那硕大的月亮一半已经隐于天际,那天边大有一副破晓之态。

不多时,那三个身影落于山间,快速找到那抹散发着昏黄光线的山洞。

白凝烨走在最前方,当看到血人之时,快步上前检查伤势。

亦飞现下已经转醒,那一双眼眸半开半合,面上肌肤已经不在,肌肉纹理清晰可见。

萧容隽微皱着眼眸,垂眸看去,眼前景象十分模糊,那眼前却是一片猩红的人影在轻动。

亦飞瞧见来人,抬起眼眸看去,当他看见萧容隽之时,却是极为激动,想要起身,奈何一双腿尽废,那手臂亦是抬不起来。

白凝烨眼底满是疑惑,嘟嘟囔囔道:你才吃下我喂得药丸一夜时间,竟是这么快速转醒?那诸灵当真这般厉害?亦飞的眼底却是只有萧容隽一人,他动了动嘴皮子,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王爷!您...终于来了!萧容隽闻声,微微侧头,他心中已经猜想出个大概,他沉声道:你为何在此处,究竟放发生了何事?亦飞仰起头看着萧容隽,那眼底满是震惊,以及...一丝欣慰。

您还认得老夫...那沙哑的声音响起,犹如破掉的箫鸣一般,声音断断续续,极为模糊。

萧容隽却还是听清,他蹲下身,撩起一边衣摆,凑近亦飞,道:胡知府,你可是能道来事情经过。

白凝烨闻声,皱眉看去,那一双桃花眼,却是极为清晰,这结果,亦是在他心中,他不动声色的处理着亦飞的伤口,将纱布换上,耳际,却是在听那两人的对话。

那亦飞沉重的呼吸着,追忆往昔,他眼底满是沉痛,那一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眸亦是染上一丝晶莹。

他声嘶力竭道:这大盛朝的天!要变了!说话间,他面容扭曲,只要一动,便是蚀骨的疼痛。

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他沉声道:怎讲?你慢慢道来...那山洞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抓你?我...嗤!忽而,亦飞口中喷涌出一口血水,那双眼眸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萧容隽见状双拳紧握,白凝烨亦是快速上前检查。

不多时,白凝烨抬起眼眸,语气身份沉重,道:他...怕是快不行了!救!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救回来!萧容隽面展威严,那一双眼底满是墨色。

第三百四十五章 清歌醒来硕大的太阳自东方升起,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

启梁城知府内院的一处厢房中,一丝药香自窗沿溢出。

呼!终于完成了!一颗深褐色的药丸展现在那双指间,一丝阳光穿透窗户照射进来,那上头好似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穆湘揉搓着疼痛的脖颈,从那疯民之处回来之后,‘他’便被白凝烨叫来制作能够让阮清歌醒来的药丸。

经过一夜的时间,终于制出,‘他’眼底满是兴奋,在得知阮清歌中毒陷入昏迷之时,‘他’便想去照料,奈何事情太多,完全没有空闲时间。

那桌上满是药材残渣,十分狼藉,穆湘将药丸收起,抬眼扫向外面。

这师父已经出去一夜未归,可是去做什么?‘他’垂眸,盯着那药丸,紧紧握在掌心,不管如何,现下最要紧的便是让阮清歌醒过来。

想着,他便带着药丸走了出去,快步向着阮清歌的厢房走去。

那房间门口有炽烈军守卫着,瞧见穆湘前来,那守卫将刀比在门前,目光满是冷然,其中一人道:没有吩咐,不得入内!穆湘见状,一脸焦急,这可是能救王妃的药!那守卫闻声依旧不为所动,站在门口犹如两尊雕像一般。

喂!我是圣医的徒弟,难道我都不能进去吗?穆湘继续游说着,双手叉腰,双眼圆瞪的看着那两个守卫。

而那守卫目视前方,视线毫不偏转。

就在僵持之时,不远处一道低沉声音传来。

怎么了?穆湘闻声抬眸望去,只见那圆拱形门外,正站立着一抹白色纤长的身影。

他连忙抬脚快步来到花无邪身边,道:那两个守卫不让我进去,能让清歌醒来的药已经做好。

当真?花无邪闻声立马拽住穆湘的手臂向着那房门走去。

这还是除了白凝烨,第一次被其余的男人碰触,穆湘面上满是不自在。

那守卫瞧见花无邪二话没说,向后退去,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穆湘见此一幕瞪大了眼眸,难道这些天没在阮清歌面前刷脸,这守卫都不认人了?在穆湘呆愣之时,花无邪已经将她拽进了屋内。

愣着干什么啊!药呢?花无邪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那语气毫不客气。

穆湘抬起眼眸瞪去,抬手拍打着肩膀,一脸嫌弃的模样,他将装有药丸的盒子拿出,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将那颗药丸拿了出来。

可刚在指尖几秒间,便被一侧的花无邪夺去,这药能好用吗?可是真能解毒?穆湘一脸的愤然,将那药丸抢回,道: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师父吗?嗤!就是不相信你师父!花无邪反唇相讥道。

穆湘闻声,对着花无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抬起阮清歌的肩膀,便将那药丸喂了下去。

那药丸入口即化,末了,穆湘将阮清歌轻轻放回,两人站在床旁均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看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人均是打着哈欠。

喂?没有效果是吗?清歌怎么还不醒来?花无邪抱着手臂瞥向穆湘道。

穆湘面上满是紧张,那眼底亦是带着一丝期盼,道:药效哪有那么快的,再等等!花无邪耸了耸肩,转身寻一处座椅便坐了下来。

穆湘闻声侧目看去,‘他’呼出一口气,道:你可知我师父和王爷去做什么了?不知!花无邪当机立断道,连想都没想。

那穆湘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快步来到花无邪面前,你怎么能不知?!花无邪抬起眼眸看去,便瞧见了那一双提溜圆的大眼,那眼底如同带着一阵旋涡一般,穆湘一张脸被气的涨红,模样十分可爱。

呵!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女气?穆湘闻声连忙站直身子,坐到距离阮清歌极近的地方,道:我看是你骚包才对!花无邪闻声,撇唇,却并未与穆湘斗嘴,那一双手,却是有些轻颤,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亦是带着浓浓的担忧。

那穆湘瞧见,呼出一口,这花无邪表面上看似无所谓,大大咧咧,可那些小情绪,是怎么都瞒不住的,他亦是担忧阮清歌,却并未表现出来。

唔...就在两人各自思索之时,忽而那床上传来一道清浅的唔嘤声。

闻声,二人均是快步上前,来到床边,只见阮清歌眉头紧锁,原本苍白的面容也漫上了血色。

两人瞧见对视一眼,那眼底满是惊喜。

清歌!花无邪在一侧小声的呼喊着。

那紧紧闭着的眼眸,在听闻声响之时,那长睫微微颤动。

穆湘在袖下的一双手紧紧攥起,鼻息间喷涌的气息忽深忽浅,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不多时,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自长睫缝隙中睁开,那站在床边的两人顿时惊呼出声。

阮清歌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世纪那么长久一般,她头疼欲裂,身子亦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抬起眼眸打量着周围。

瞧见了满脸兴奋的穆湘,一脸激动的花无邪,却是并没有脑海深处的那个身影,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我...那薄唇张开,说出的话却是沙哑无比。

穆湘转身,倒出一杯温水,递到了阮清歌的唇边,道:清歌,你先别说话。

阮清歌投去一抹感谢的眼神,在花无邪的带动下,她坐起身,依靠在床边上。

她将那碗温水喝下,干涸的喉咙得到安抚,她抬起眼眸打量着周围,还记得,她在昏迷之时,被萧容隽带回了知府内院中。

云...徽呢?阮清歌沙哑的问着,琥珀色的瞳孔轻颤,脑海中关于刘云徽最后一丝片段,便是他浑身破败的倒在地上。

云徽还在昏迷中,他...受伤比较严重,伤及内脏...花无邪断断续续的说着,亦是看着阮清歌的反应想着措辞。

果真瞧见阮清歌情绪激动,想要起身。

花无邪伸手将阮清歌按下,语气清浅道:你放心!有白凝烨在,他不会有事!阮清歌抬手将花无邪的手臂扫落,双眼微颤看去,道:你不要骗我!花无邪昂首,那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一般,道:我怎么会骗你?不信你问穆湘!穆湘连忙点头,道:世子真的没事!第三百四十六章 你为何不看我阮清歌眉头轻皱,伸出一只小手敲击着脑袋,随之抬起,那眼底满是担忧,她拽住穆湘的衣袖,道:萧容隽呢?穆湘眉头紧皱,瞥向一侧的花无邪。

萧容隽在...外面,应该快回来了。

花无邪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神飘飘忽忽,亦是不敢与阮清歌对视。

阮清歌抬起眼眸瞪去,她刚要说话,那外边传来一阵吵闹的声响。

我去看看!花无邪说完,简直是逃也似的向外面窜去。

阮清歌询问着穆湘,穆湘本就不知,自是回答不上。

清歌!不要想了,梁王与我师父在一起,自然不会有事。

穆湘安慰着,将阮清歌放倒床上。

阮清歌一双长睫垂下,那额头上的印记越发妖娆。

她心中总有一丝不安,那人可是暴露?他们走后那人去了哪里?可还是在山洞之中,再者...萧容隽可是察觉到?此时,知府大门口如同菜市场一般,一团乱,那黑压压的人头不住攒动,口中满是谩骂,手中拿着臭鸡蛋,破菜叶,不断的向着知府大门上砸去。

那门却是纹丝不动,一点缝隙都没有。

出来!狗知府!你给我们出来!当花无邪到来之时,听闻的便是这句话,他眉间一皱,加开了脚步,可是百姓们闹了起来?那大门里侧,只见一个个守卫正用身子抵挡在门口,而另外一边,孙可言刚好前来。

两人汇集在一起,眼底满是凝重。

开门!孙可言大喝一声,那几个守卫面上满是为难。

我不想再重复!开门!孙可言声音拔高,双眼圆瞪,一股威慑自是溢出。

花无邪扫视一眼周围,那眼底神色十分凝重,他将身子隐于暗处,观察着大门的方向。

当那大门打开之时,无数个鸡蛋飞来,孙可言目光一暗,掏出剑刃将那些扔来之物斩断,掉落在地上。

谁人放肆!孙可言大喝一声,那门口的谩骂声顿时止住,可也只是维持了数秒,紧接着便是更为激烈的谩骂。

胡知府呢!梁王呢!?这封城数日!为何还不见救灾之物?难道要我们饿死在这里吗?!就是!快点出来给我们个交代!战王?!我看是缩在壳里的龟王!这来了数日,怎地不见他出面!当真不拿我们百姓当回事!住口!随着孙可言而来的,便是一众炽烈军,若说胡飞义怎般皆可,但若是说他们心中的神,便是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赈灾之物怎是梁王说拿就能拿的出!皇上派来的赈灾之物正在路上!你们且等些时日!孙可言扫视着下面的百姓,怒视道,他心中却是焦急万分,这般情况必然要梁王出面,可那梁王...已经一夜未归。

呵!路上?!这里巨京城许远,那梁王已经到来数日!那赈灾之物怕是在路上被劫了吧!还是不救我们!那百姓中有人叫嚣着,声音极大,语气高亢,更是激起了一片愤然的民心。

本王不会放弃任何一人!忽而,在那百姓后方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所有人均是回头看去。

只见那人一身黑色锦衣,三千青丝高高竖起,面容俊美,五官立体犹如雕刻,他负手而立,身上自是带着一股威压以及戾气。

那戾气,便是上阵杀敌,积攒而成。

那百姓瞧见顿时老实了不少,有人依旧在人群中小声的抱怨着。

梁王!既然您出现了!便给我们一个交代吧!这外面正在闹瘟疫,现下又封城!我们百姓可怎么过活?一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着,一双眼眸时不时的打量着萧容隽,亦是带着一丝惧怕。

萧容隽闻声微微眯起眼眸,他刚要说话,便听到一道高昂的女声自院落内由远及近响起。

赈灾之物已到达,明日午时,便在此处拿取!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绝尘的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方向,却是面色苍白。

阮清歌抬起眼眸,隔着人海看着那后方高大的身影,她瞳孔微颤,似是有千万话语要诉说。

只见萧容隽的身影在阮清歌话音落下之时,便飞身而去,落于她的身侧,两人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一般。

那百姓见此,均是迷了眼,痴痴地看着阮清歌,你是谁?!你说了就算吗?!有人高声询问着,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鄙夷。

萧容隽抿唇,执起阮清歌的手,道:她是本王的王妃!阮清歌感受着那手掌中的温度,这悬挂的心,也落了下来,好似从未有过的安稳。

她仰起头看着那菱角分明的下颚,这些天,他好像瘦弱了不少。

这句话,简直是敲击在众人的心中。

可是真的?赈灾之物真的到了吗?有人高喊着。

萧容隽昂首,本王说话!从不失信!那一双丹凤眼扫视着众人,自是带着一种睥睨天下之态。

他心中亦是带着一丝疑惑,阮清歌刚醒来,为何要说赈灾之物已到?那物...明明...萧容隽说完,撩起衣摆,便向着知府内走去。

那百姓依旧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在孙可言的维持下,不多时便恢复了常态。

直到那大门关闭,两人的身影隐于门后,萧容隽立刻将阮清歌抱了起来,飞身向着厢房而去。

阮清歌并未挣扎,毕竟...走那几步路,已经有些撑不住。

萧容隽抱着阮清歌的手臂有些颤抖,眼底亦是激动不已。

不多时,回到那房中,他将阮清歌轻柔放下。

他刚将大掌撤离,阮清歌立刻抓住了他的衣袖,她眼底满是疑惑,你为何不看我!自从刚刚回来,阮清歌便发现了不对劲,他一双眼眸毫无神色,灰蒙蒙一片。

看着她时,眼神亦是左右闪躲,这与往常截然不同。

萧容隽叹息一声,将阮清歌的手顺势向后一拉,抱住了他的腰身,只有这般感受她的体温,才是真实的!回答我!阮清歌拧动着身子,低吼着。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那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阮清歌心下一软,将脸颊贴在了那胸膛之上。

不多时,大门被一道大力打开,萧容隽面容顿时一沉,那门口的白凝烨瞧见屋内景象,身体顿时一僵,嘿嘿...你们继续!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切都是为了她阮清歌立马将萧容隽松开,抬起眼眸看去,过来!白凝烨闻声,转过身,垂着眼眸,不敢去看萧容隽那黑的能滴出浓墨的脸色。

萧容隽的眼睛...阮清歌试探性的问去。

白凝烨闻声,面色一冷,扫视了一眼萧容隽。

那萧容隽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片冷然,白凝烨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两人明明互有情愫,却是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叹息一声,上前走来,道:那日我们不是都中了那人的毒粉,可是那毒粉中掺杂了加重寒毒的毒药,所以...说着,白凝烨扫视了一眼萧容隽一眼,亦是叹息出声。

阮清歌闻声,她不可置信的看去,这些天,萧容隽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她跪在床上支起上身,伸出手抚摸着萧容隽的眼眸。

后者一丝闪躲的意思都没有,任凭那双小手轻抚。

可是能看见?阮清歌小声的说着,那声音中满是心疼。

能看见一丝,没事...萧容隽冷清道。

没事?!你知不知道百姓需要你!这瘟疫需要你!惩治坏人需要你!我...阮清歌越说越哽咽,那‘我也需要你...’她并未说出来,皆因,下一秒,萧容隽长臂一伸,已经将那轻颤的身子揽入了怀中。

那一双大掌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声的安慰着,真的无事,能看到轮廓。

阮清歌在那满是白莲香气的怀抱中吸了吸鼻子,她抬起一双精英的眼眸望去,我给你看看!说着,她便要伸出手去检查。

这时,在一侧吃够了狗粮的白凝烨无奈摇头,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道:不用了!我已经做好了解药!萧容隽闻声,抬起眼眸锐利瞪去,何时的事!?阮清歌见状,瞪起眼眸看去,那你为何不早些拿出?!白凝烨在阮清歌和萧容隽的面上扫过,一脸苦逼,道:这药使用冰莲花瓣制作而成,若不是你昏迷需要解药,我怎么可能在他那里敲诈出来?怕是你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将花瓣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还真是吃力讨不到好,又要救命,又要当红娘。

阮清歌闻言,瞳孔猛然一缩,原来...这男人一直将冰莲放在身侧,就是为的...救她?她心中忽而一疼,亦是好似被什么填满了一般。

你...她颤抖着嘴唇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此时正瞪着白凝烨,那眼前一片朦胧,他沉声道:原来你要两片花瓣便是为此?白凝烨耸了耸肩,不然呢?说完,他将药丸递到了阮清歌的手中,他怎么忍心看着兄弟受苦?萧容隽叹息一声,阮清歌接过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那药丸是刚炼制出来,她先是伸出手腕攥住萧容隽的脉搏,试探,果然在那眼前有一丝毒素。

那药丸中的药材正是解毒的,她一点机会都没有给萧容隽,抬手便是塞入了萧容隽的口中。

萧容隽微微皱眉,那药丸入口即化,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他心中万分无奈。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怎么样?萧容隽摇头,药效要发挥一阵。

阮清歌抿唇点了点头,侧目瞥向白凝烨道:云徽那边怎么样?萧容隽听闻阮清歌叫刘云徽这般亲昵,他微微皱起眉头,那抓着阮清歌的大掌亦是紧上一分。

阮清歌此时心思都在白凝烨身上,并未在意,她定定的向着白凝烨看去。

刘小子...我刚刚从那边过来,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白凝烨语气满是凝重道。

阮清歌微微皱眉,那山洞中的人...萧容隽闻声,抬起一指比在阮清歌的唇边,道:那山洞之人晚些再说,你为何会答应明日叫百姓运来赈灾之物?你明明知道...阮清歌闻声,嘴角微弯,忽而一笑,她道:明日你看着便可,我自能解决!萧容隽微微皱眉,那眼底满是不悦,抬起一指轻刮在阮清歌的鼻尖,小机灵鬼!站在一侧的白凝烨见此情景,翻了个白眼看向别处,这狗粮...阮清歌轻笑一声,可下一秒,那笑容便落了下来,我昏迷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那事情可就多了去了!白凝烨摇头晃脑的向着一侧的椅子走去。

阮清歌眉间一皱,抬眸看去,那白凝烨便是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苏远青受伤,疯民尸体中拿出硬物,自从救出阮清歌之后,那疯民攻城更加猛烈起来,那迷药已经不顶用,以及...那深夜送来的解药。

阮清歌听到最后,面上满是凝重,那面具男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在此时,那门上映出一道影子,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眼前的景象比之前要清晰上许多,他轻声道:晚些我们在好好道来,你现下休息一番。

阮清歌自是听闻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昂首,便缩在了被褥中。

那大门被打开,孙可言一身铠甲走了进来,参见王爷!王妃!何事?萧容隽冷清道,那一双锐利的眼眸看去,比之前有神色了不少。

府内守卫已经审问完毕,还请王爷前去。

萧容隽微微昂首,垂眸扫视了阮清歌一眼,旋身站起,便走了出来,临出门前,眼底满是暗色的瞥了一眼悠闲喝着茶水的白凝烨。

后者见状,十分有眼力的跟着走了出去。

当那大门关闭之时,阮清歌呼出一口,她眼底满是凝重,抬起手掌,比在空中,她心念一动,那手腕上的脉搏间,便有一丝流光闪动。

随着那意念越深,掌心处便升起一道小小的内力波。

她看着那内力波,心中百感交集,这昏迷一次,并不是无用的...随着她转醒的时间渐长,那面色越好,体中的力气也越发的充盈。

她盘膝而坐,回忆着脑海中的心法,待她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眼底一片晶亮,体力亦是比之前还要好上许多。

她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越是想起刘云徽,她便越是不放心,想着,她便走了出去。

那院落中的厢房十分多,在守卫的口中,得知了刘云徽的房间。

那门口有数名守卫把守,再瞧见阮清歌之时,均是弯身行礼。

阮清歌轻轻昂首,抬脚便是走了进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手术刀那房间十分阴暗,散发着浓烈的药材味道,十分刺鼻,若不是阮清歌已经习惯,定然受不了。

入目的便是一个小型会客厅,向着那厢房走去,刚到门口,便听见了里面走动的脚步声。

她撩开门帘看去,便瞧见了穆湘。

清歌,你来了?穆湘正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碗汤药,喂向刘云徽的口中。

刘云徽整个人缩在被子中,只有一张苍白的脸露在外面,那嘴唇上毫无血色。

阮清歌的心头颤了颤,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如此。

我看看...阮清歌轻声道,随之缓步走去,那踩在地摊上的脚步几不可闻。

穆湘昂首,继续喂着汤药,轻声道:清歌,你身体还没好,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阮清歌并未回答,她来到床边,细细打量着刘云徽的面容,那一双眼底满是无情,俊逸的面容也染上了病态。

穆湘叹息一声,将身子坐直,瞥向阮清歌的侧颜,却惊讶的发现,这阮清歌身上散发的气息不似刚刚那般较弱,甚至是...‘他’一把抓住阮清歌的手腕,却并未在上方摸出一丝内力,而那脉搏,却是健康的很!好似从未生过病一般。

你...‘他’欲言又止道。

阮清歌勉强勾起一丝微笑,她轻轻摇头,道:我没事了!真的!说完,她轻轻将被子掀开,随着动作越来越大,一丝血腥味从那被褥中飘荡出来。

只见刘云徽上半身光裸,上面缠满了纱布,有些还在渗透着血迹,那暴露在外的皮肤青紫一片。

阮清歌眉间轻皱,眼底满是悲痛...指尖亦是颤抖万分。

刘云徽看去便知伤及了筋骨,那肋骨...怕是已经断了!清歌...你不要难过,云徽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醒过来的。

穆湘抬起一只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

阮清歌那一双眼眸却满是凝重的扫视在刘云徽的胸膛上,她抬起一手按向一处,道:这骨头没有接上?穆湘摇头,苦着一张脸道:这处断裂数节,有的已经粉碎,接不上了。

说话间,她抬起眼眸瞥向刘云徽的面容,那眼底满是怜悯。

阮清歌闻声,瞳孔轻颤,她抿起薄唇,道:涂楚蓝呢?涂太医最近都谁在疯民附近,正在想办法治疗。

穆湘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询问着。

阮清歌目光一沉,道:好!药材都在何处?隔壁的房间。

穆湘呆愣道。

好!说完,她便转身,向着外面走去,那穆湘皱着眉头看着阮清歌的背影,眼底满是疑惑。

不多时,阮清歌回到自己的房中,她翻出笔墨,在纸上快速飞舞。

不多时,一把手术刀,镊子,缝合针便展现在眼前,这件事,阮清歌很早便想要萧容隽命人去打造,奈何一直空不出时间。

现下,必须要制作,若是不尽快将刘云徽体内的碎骨取出,日后定然成疾!她抿起薄唇,扫视着周围,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定格在暗处,她厉声道:出来!那隐于暗处的青阳身形一顿,他并不认为阮清歌是在叫他,可那双眼眸,却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方向。

我知道你在那里,出来吧!帮我去做点事!阮清歌继续冷清道。

半晌,那暗处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阮清歌的小暴脾气瞬间上来,她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银针便向着青阳刺了过去。

只听‘铮!’的一声,那银针被打掉,那抹身影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青阳跪在阮清歌面前之时,都不知是怎么被阮清歌发现的。

阮清歌快步上前,将手中的纸张塞到了青阳的手中,道:你去找人打造,最晚今夜之前必须给我!阮清歌说完,便向着外面走去,径直去往刘云徽隔壁放置药材的房间。

那青阳出去之时,都觉得好似开玩笑一般,他一个萧容隽身边最得力的暗卫...竟是做起了跑腿子的伙计?阮清歌来到那药房之中,便是一阵桶弄,那穆湘过来瞧了两眼,并未瞧出个所以然,说了一声去找白凝烨,便走了出去。

阮清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制作各种手术需要用到的药剂,止血,麻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便到了晚上,阮清歌亦是在那药房中呆了一个下午。

当那一丝饭香传来,阮清歌才回过神来,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薄汗。

清歌!吃饭了!穆湘端着食盒前来,将那方才放在了会客厅内。

阮清歌应了一声,结束手上的动作,便走了出去。

那门外的穆湘正在忙活着,一身白衣皱皱巴巴,面上满是疲惫。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也真是苦了这个小丫头,可她又是为何要女扮男装?辛苦了!她拍了拍穆湘的后背道。

穆湘轻笑一声摇头,什么辛苦,倒是清歌你,注意休息。

阮清歌昂首,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饭菜,却是有些食不知味,梁王和你师父呢?他们正在前厅商量事情,那胡飞义被虐的,简直成狗,昨晚苏佐官不是受伤了吗?凶手已经抓了出来,就是胡飞义的手下。

阮清歌闻声手上动作一顿,按道理来说,那个胡飞义...不会那么不小心。

阮清歌摇晃着脑袋,不管如何,现下最要紧的,便是治疗刘云徽。

不消片刻的时间,阮清歌吃好,便继续回到药房之中,穆湘亦是跟随再侧。

忽而,门口传来一道敲门的声响,穆湘将门打开,那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将手中的包裹向前递去,交给王妃!说完,他便消失在那夜色中。

阮清歌闻声快步跑出,将那包裹接了过来,她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竟是没想到,这古代还有这般手艺。

她将那手术刀握在掌心看了看,拿在手中的触感极好,那剑刃散发着一阵森寒。

一侧穆湘不解看去,清歌,这是做什么的?暗器?阮清歌摇头,道:一会你便知道,你去将涂楚蓝叫来!好...穆湘应完,便走了出去。

阮清歌将手术刀收拾好,回身到药房,将桌子上装入瓶中做好的药粉拿到了刘云徽房中。

可是到了那房中便犯了难,这处细菌极多,并不适合。

第三百四十九章 接骨疗伤待穆湘带着涂楚蓝回来之时,阮清歌正眉头紧锁的看着房间周围。

涂楚蓝瞧见阮清歌无事,便松出一口气,弯身行礼道:王妃,您身体可还安好?阮清歌微微昂首,侧目看去,涂楚蓝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那眉宇间亦是带着一丝疲惫,这些天辛苦你了!涂楚蓝轻晃着脑袋,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却是带着一丝疑惑,这阮清歌醒来,怎么与往日有些不同?那一身气质,似乎比之前还要更加凌厉,更加耀眼,整个人好似涅槃重生了一般。

阮清歌察觉到涂楚蓝的眼神并未多加言语,那双杏目扫视着周围,半晌,皱眉道:这处不适合接骨,叫人去烧两锅热水,找一处干净的房间,将这瓶药粉放在锅中,熏蒸房间。

两人闻声均是微微昂首,走了出去,穆湘叫人烧水,涂楚蓝去找房间。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几名炽烈军上前,将刘云徽抬到消毒的房间。

那房间十分干净明亮,那些多余的装饰物均是被炽烈军拿了出去。

被熏蒸过的房间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药香,刘云徽一脸苍白的躺在用桌子拼搭的台子上,看上去极为凄凉。

台子周围燃烧着琉璃灯盏,将这室内点亮。

穆湘和涂楚蓝站在阮清歌身侧,均是不明所以看去,却也猜出了个大概。

三人的衣物均是被熏蒸,那手术器具也放在特质的药水中浸泡过。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她沉重的闭上眼眸,再次睁开之时,却是一片清亮,她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两人,面色十分严肃道:你们两个给我打下手,涂伯自是不用多说,穆湘,你帮我递工具。

好...穆湘浅浅的应着,那一双大眼中满是新奇。

刘云徽一侧的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穆湘和涂楚蓝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阮清歌一一指出,说出它们的名字,随之便戴上了特制的手套,那手套,还是白凝烨给予涂楚蓝的。

那两人眼底均是带着新奇,手上的动作也十分认真小心。

刘云徽胸膛的纱布被打开,那上面一片青紫,淤血亦是满满。

那山洞之中的墙壁本就不平整,刘云徽怕是撞到了硬物,不然也不会伤及如此严重。

阮清歌将手术刀从药水中拿出,用干净的手帕擦拭着,她目光满是冷然,缓步上前。

她从瓶中拿出两颗药丸,一颗是特质的补血丸,一颗便是能让人陷入深度昏迷,感知不到外界的药。

这两颗药均是用萧容隽后来运输中最珍贵的药材,亦是只做出这两颗。

这古代并不能输血,也没有能使用的器具,就算是能制作,阮清歌也不会去用,分不清血型不说,若是当真做出这等事。

在这封化的古代,还不得当成喝血的妖怪被人抓了去?最简单的,便是这补血丸,能够快速将失去的血补回来,虽然用后会使人疲乏,伤及精元,但也比失血过多死掉的强。

她将那两颗分别放入刘云徽的口中,随之向后退去。

等药效发挥便可。

阮清歌轻声道。

经过前些时日的剖腹,涂楚蓝亦是轻车熟路,但是此时,他眼底满是担忧。

王妃,这次可是剖开胸腔?那胸腔下方便是人体重要器官,若是搞不好,命便要交于此处,但经过以往之事,涂楚蓝自然是相信阮清歌,但...就怕万一!阮清歌昂首,道:我来,你只要帮助我擦血以及缝合便好!话音落下,阮清歌伸出手指按压在那胸腔之上,找准位置,便拿起一侧剪开一个圆圈的白布罩了上去。

不多时,阮清歌抬起手腕探寻着刘云徽的脉搏,见那脉搏十分平缓,心跳亦是缓慢,她双眼一沉,拿起手术刀便向着胸腔刺去。

那一侧涂楚蓝和穆湘瞧见均是瞪大了眼眸。

不多时,那空气中充斥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有补血药的发挥,刘云徽的面色并未出现太大的起伏。

穆湘一直在侧观察着,涂楚蓝与阮清歌一同处理着刘云徽的胸腔,阮清歌看那破损程度,十分庆幸,若是再晚一些,或是随意乱动,那断骨定然戳破肺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室内流转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那三人各司其职,均是万分认真小心。

——此时,知府前庭会客房内,萧容隽正坐在首位上,侧目看向下位的胡飞义,那一身官服的男子一脸冷漠,而在他脚边,正跪着两个浑身是血,穿着守卫服的男子。

他抬起一脚踹去,义正言辞道:王爷!这两人定然是先前与苏佐官有旧仇,竟是选择在现下这紧急关头搞出幺蛾子,当真罪大恶极!萧容隽冷笑一声,抬起眼眸看去,那一双丹凤眼格外有神,漆黑如夜空璀璨的星河,他薄唇轻启,冷漠道:这便是你给本王的结果?胡飞义面上一僵,那垂在暗处的手掌攥起,他义正言辞道:这两人是我的手下,是下关看管不当!自罚!说着,他便跪在地上,对着萧容隽叩首。

萧容隽一双大掌搭在红太师椅上,指尖轻轻敲击在侧,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好似敲击在众人心尖一般,萧容隽性情本就阴晴难测,那胡飞义一双眼眸满是暗色。

半晌,萧容隽站起身,那一双黑色短靴落于胡飞义身侧,他垂下身,凑近胡飞义的耳畔,道:胡知府真是好兴致。

说完,他整理着衣摆站直了身子,他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容,语气冷漠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风浪越大,船越是不好开,小心啊!他语重心长,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说完,侧目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个血人,抬脚便向着外面走去。

白凝烨一双眼眸淡淡的撇去,那手中摇着折扇,跟随在萧容隽的身后便走了出去。

此时,天边已经蒙蒙亮,萧容隽站在那院落中看着天边的破晓。

他眼底满是凝重。

可是担心清歌是否能将赈灾之物带来?白凝烨缓步上前,站在萧容隽身侧,两个俊美异常,各有特色的男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如同一道绝美的画作一般。

萧容隽缓出一口气,道:我并不担心,清歌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倒是那山洞之人...白凝烨闻声,面上亦是闪现出一丝无奈。

第三百五十章 清歌好厉害月有阴晴圆缺,日有东升西落。

那硕大的太阳突破天际,带着一丝橘诡的光簇照耀着大地。

萧容隽与白凝烨回到阮清歌的厢房,并未瞧见那娇小的身形。

哎?清歌呢?白凝烨疑惑道,眼神四下扫视着,均是没有。

萧容隽心头不由得一紧,他眉间轻皱,耳际却是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

那两人对视一眼,抬脚便是向着外面走去。

白凝烨一出厢房,便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药味,他眉间一皱,道:这清歌醒来便不老实?这是做什么去了?萧容隽眼底满是凝重,亦是带着一丝怒意。

两人快步走去,萧容隽抬起大掌,刚要将那门推开,那门却是从里面打开,便瞧见了阮清歌一脸的疲乏。

萧容隽眉头皱的不能再皱,他垂下眼帘看去,你们这是在作何?随着那门打开,里面药香混合着血腥气越发的浓重,那阮清歌身上亦是沾染上少许。

阮清歌侧目看向里侧,手术做的很成功,给刘云徽服用了打量诸灵,应该不会发热,这古代没有抗生素,实在是麻烦。

她呼出一口气,道:云徽肋骨断裂,我帮他接上。

那声音中满是无力,带着一丝愧疚。

你怎么接的?白凝烨闻声瞪大了眼眸,他快步向着里面走去。

那穆湘和涂楚蓝已经依靠在一侧的椅子上呼呼大睡。

那两人听闻声响均是抬起眼眸看了过来,涂楚蓝站起身,来到萧容隽身侧,低声问安。

萧容隽昂首,那一双眼眸却是紧紧的盯着阮清歌,那眼底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师父!清歌真的好厉害啊!穆湘蹦跳着起身,来到白凝烨身侧。

白凝烨嘴角一抽,这阮清歌厉害,他自是知道,不过现下他最想知道的,便是阮清歌怎么将那骨头接上的,明明都已经成渣了。

白凝烨对着穆湘轻轻昂首,那眼底满是疑惑上前,刘云徽胸前已经缠绕上新的纱布,那一张面颊带着浓重的病态,嘴唇毫无血色。

不过那呼吸倒是平稳了许多。

阮清歌瞥了萧容隽一眼,瞧着那眼眸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了,她伸手探向萧容隽的脉搏间,果然那毒素已经清除。

白凝烨伸手,巧妙的在刘云徽的胸膛上轻点,亦是没有触碰到伤口,只觉那指尖的触感竟是没有之前那般柔软,那断裂的肋骨已经被接上。

他眼底满是不可思议,那骨头已经碎裂成渣,怎么可能再接上?就连从身体中取出都是不可能的!你是怎么做到的?白凝烨惊呼着。

阮清歌侧目看去,刚要回答,那白凝烨身侧的穆湘如同喜鹊一般上前,叽叽喳喳的开始说了起来。

白凝烨听闻阮清歌剖开胸腔,并未感到诧异,毕竟将那疯民活体取出硬物,便已经让他吃惊了。

不过现下,让白凝烨吃惊的,便是阮清歌巧妙接骨的手法,听闻那情况十分危急,白凝烨亦是一阵后怕。

萧容隽再侧从头听到尾,越是到最后,他眼底的神色越是沉如浓墨。

他上前,不由分说拽住阮清歌的手腕,侧目对着白凝烨道了一声好生照料云徽。

便向着一侧的厢房走去。

阮清歌并未挣扎,皆是因为她太累了,她回头投给那三人一抹安稳的眼神,便跟随着萧容隽的脚步走了出去。

那萧容隽走在前方一言不发,高挺宽阔的后背笼罩着阮清歌,带着十足的安全感。

阮清歌看着那背影,嘴角微弯,忽而,那走在前方的男人回头看来,那眼底带着的,却是一丝哀怨?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不明所以看去,那萧容隽叹息一声,随之弯身,将阮清歌打横抱了起来,长腿一伸,便将那厢房的大门踹开,紧接着便走了进去。

他将阮清歌轻柔的放在床上,随之站直身子,目光清冷垂眸看去,我一会命人送来早膳,你先歇息一会,吃完在睡下。

阮清歌倚靠在床边,对着萧容隽轻轻摇头,道:我不累!中午还有事要做。

萧容隽皱眉,不可!现在,马上!立刻给我睡!话音落下,他伸出大掌将阮清歌按在床上,那动作与语气满满都是不用质疑的意味。

阮清歌双目圆瞪,那萧容隽一脸阴沉,那眼底的关心却是浓浓的,她...在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过?此时她心中像是流淌着蜜汁一般,她嘴角微弯,道:我真的不累。

可她话音刚落下,那萧容隽却是脱去了外套,将被子打开,便钻了进去,在阮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长臂一伸,将那小女人揽入了怀中。

那低沉的话语自头顶传来,你不累,本王累。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便瞧见了那刚长出青色胡茬的坚毅下颚。

她瞳孔微颤,虽然没瞧见萧容隽的眼眸,但那眼底一定是一片墨色,萧容隽处理前方之事处理了一夜,自是疲惫不堪。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缩在那怀抱中,吸吮着那熟悉的白莲香气,闭上眼眸,道:那我就睡一小会,就一小会。

说着,她还伸出手指在萧容隽的怀中比量着。

萧容隽垂眸看去,便从上方瞧见了那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他嘴角轻轻勾起,竟是没想到这小女人不气人的时候竟是这般可爱。

不消片刻,那一道清浅的呼吸声自阮清歌的鼻息间喷涌而出,一道低沉的叹息声几不可闻的响起。

萧容隽垂眸看去,伸手摸索着阮清歌的脉搏,瞧见她并无大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抬起眼眸,眼底满是凝重,他轻手轻脚将阮清歌放开,穿上衣物便走了出去。

而在那身影消失在房门前之时,那躺在床上的小女人,亦是睁开了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是一丝睡意都没有。

阮清歌起身,盘膝坐在床榻上,她一双眼眸满是疑惑,她不知为何萧容隽不让她练就内力,但是...她伸出掌心,那掌心处的内力波,随着她的意念忽隐忽现。

是也,在她昏睡期间,便在睡梦中,学会了如何控制内力,亦是可以隐藏,或是...展现出来。

穆湘探索之时,她便将内力隐了去。

虽然她现在对萧容隽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但两人之间并未明说,她才不想不明不白的就随了他,加之,萧容隽一门心思要压制住她体内的内力,到底是为何?第三百五十一章 天眼二郎神原本阮清歌还并未怀疑萧容隽,可最近萧容隽的一举一动,以及那喂给她所吃下的药,均是能使人内力涣散的药剂。

在她没有查明之前,并不会对萧容隽再有进一步的接触。

但,她也不会放任萧容隽不管,毕竟这男子虽然忽冷忽热,但对她的关怀,她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瞥向窗外的方向,不知这萧容隽去作何了,但是...正午马上就要到来,相信那群百姓一定已经迫不及待。

她从床上坐起身,在一侧的行囊中翻找,找出一套十分朴素的长裙,向着屏风之后走去。

她现在十分后悔没有将墨竹带来,阔别数月,还真是想念那小丫头。

她换好衣服坐在那铜镜跟前,看着镜中倒映出来的人影,她忽而瞪大了眼眸,身体前倾,直到那镜面中满是那硕大的脸面之时,她才停下。

她瞪着一双杏目看着那额头上方一抹红色印记,她瞳孔轻颤,伸出的手,亦是 颤颤巍巍,‘妈耶!这是毁容了吗?’怎地跟开了天眼的二郎神一般?!那额头上的印记,便是那面具男刺入额间之时留下,都已经过去数日,怎地还没有完好?她连忙在那桌上的瓶瓶罐罐中翻找,将诸灵拿出涂抹在那之上。

阮清歌坐在镜前一炷香的时间,那诸灵却是一丝药效都没发挥,她不由得有些懊恼,这可怎么办?她将诸灵擦拭下去,抬手抚摸在那印记之上,那红色如同印刻在皮肤之上一般,不似疤痕,触手平滑,可这到底是为何?难道是那毒素留下的后遗症?她面上浮现一丝烦躁,抬眼扫向外侧,那太阳已经快要升向正空,她并没有太多时间了!她咬住下唇,拿出胭脂,在那红色印记周围勾勒,不多时,一抹红莲展现在眉宇间,她呼出一口气,左右看着,可比刚才要好看了许多。

那一身素衣配上清雅的面容,在由那朵红莲的衬托,整个人显得极为特殊,却是让人一眼便能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此时,那知府门前,已经聚满了百姓,放眼看去黑压压一片,那人流不断从四面八方到来。

虽然这几日并未有疯民攻城,但那百姓亦是出不去,眼看着城内的粮食要用尽,不少人都在饿着肚子。

自阮清歌昨日说起赈灾之物在今日午时便会到达,那群人简直如同久渴的人逢了甘露。

那一双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满是期盼。

那知府门前,一身铠甲的孙可言正带领着炽烈军维持着秩序,在粮食面前,所有人均是乖乖的翘首以盼。

那知府内,萧容隽正在站在内院的后方,他抬眼扫视着天边一飞而过的小鸟,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当那信鸽刚一掠过之时,一道黑影紧随而至,不多时,青阳便带着那信鸽来到萧容隽面前,他打量着那小鸟,观察许久才在那羽毛中发现了不同,那其中,竟是夹杂着一张信条。

萧容隽面色冷然撇去,青阳将信件拿了下来,递到萧容隽面前。

萧容隽将信件接过,垂眸看去,当看到那上面内容之时,他嘴角微弯,看来,有人已经安奈不住了。

说完,他将那信纸递到青阳的手中,道:原物送回,切莫被发现!是!不多时,那信鸽再次飞上天空,这一次,却是径直落在了胡飞义的院落内。

那一身深色官府的男人正目光冷然的看着手中的信件,他双眼微眯,一道阴桀的笑声自他的口中溢出。

殿主终于想明白了?哈哈!随着那话语说出,那手掌大力握起,瞬间那信件便燃成灰烬。

他站起身,来到窗边,看着那远处的喧闹,他眼底满是暗色,那嘴角的讥讽丝毫都不曾落下。

赈灾之物?怕是你们丧命的毒物!说完,那人便转身向着外面走去,那门打开之时,那男人如同换了一张脸一般,面上满是怯懦的向着萧容隽走去。

那门口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叽叽喳喳闲言碎语的声音不断响起。

有人质疑,有人反驳,亦是有人满怀希望。

萧容隽来到那门口之处,那不远处传来一道沉甸甸的脚步声,那声音其实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只要细听,便能察觉出,那脚步不似常人。

若是常人,并未脚疾,那脚步声并不会那么沉重,而现下,便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人隐藏了内力,亦是有些不习惯,才会故意去用力踩踏地面。

萧容隽微微侧目,那一双丹凤眼轻扫而去,便瞧见了那一张满是讨好笑容的嘴脸。

胡知府来了?萧容隽语气轻佻道。

那胡飞义闻言,面上闪现着尴尬的笑容,垂下眼眸瞥向别处,随之道:这皇上派来赈灾之物,下关作为百姓的衣食父母,自然要出现。

萧容隽嘴角微弯,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意。

他负手而立,站直身子,瞥向身侧的青怀,道:你去看看王妃为何还没前来。

那话音刚落下,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如同莺鸣一般的声音。

萧容隽闻声看去,只见那阳光之下,一身素衣,面上粉黛未施,却异常柔美,那额间画有一朵莲花的女子正张扬的笑着。

那唇边的弧度不断扩大,笑容是那般纯洁不染,周遭的景色皆是为之黯然。

萧容隽下意识的伸出手,比向空中,阮清歌缓步走来,将自己的手掌交于那一只大掌之中。

阮清歌侧目看向胡飞义,微微昂首,虽然那嘴角挂着一丝笑容,那笑,却是不达眼底,甚至泛着一丝冰冷。

萧容隽瞧去,面色不变,眼底却是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难道,这阮清歌也知道了什么?两人相携,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随着那脚步越来越近,传入耳中吵杂的声响越发明亮。

阮清歌嘴角的笑容落下,那面上满是严肃。

萧容隽侧目看去,那小女人一张侧脸十分立体,那眼底带着满满的自信,他心中满是疑惑,亦是带着一丝期待。

这小女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那赈灾之物...本在路上,怎会现下到达?那大门被炽烈军推开,原本吵闹的门口顿时一片安静。

第三百五十二章 赈灾之物到达只见那门口聚集着黑压压的人,那门口的路均是被堵得死死的,放眼望去,便是看不见尽头。

那两人站在门口,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娇小可儿,却均是面容严肃,那身上散发上位者的气息均是一般。

那群百姓瞧见,均是跪在地上,高呼着萧容隽和阮清歌的名字。

萧容隽单手执起阮清歌的手掌,目光轻扫向那群百姓,侧目用眼神示意着阮清歌。

阮清歌嘴角微弯,那姿态犹如女王一般,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十分皎洁明亮,她抬起双臂,将百姓叫起,随之那双眼眸便是瞥向了城门的方向。

她下颚微扬,高声道:现下那赈灾之物,即将到达城门跟前,你们在此处等待,不多时便会到达。

那群百姓闻声,均是抬起眼眸看了过去。

萧容隽挑起眉头,用眼神询问着阮清歌,阮清歌却是回以调皮一笑。

萧容隽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小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那路上,并未传来任何消息,那条官路,自萧容隽到达之时,便无人再经过。

那关卡处,萧容隽亦是动用炽烈军将之封锁,便是防备疯民前来攻城。

阮清歌站在原地,目视远方,那一双眼眸微微眯起,不多时,那下方便传来了百姓躁动的声响。

阮清歌充耳不闻,总是有那些耐不住性子的人。

那胡飞义站在一侧,与萧容隽搭话,萧容隽却是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予。

不多时,就在那百姓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之时,那一辆辆漆黑的马车自城门的方向驶来。

而在那马车前方的,便是看守城门的护卫,那人骑着大马急速奔来,瞧见这一幕的百姓均是欢呼出声。

亦是给马车让开了道路。

那护卫停在胡飞义面前,跳下马车,道:赈灾之物到达!请大人查看!那胡飞义面上满是喜气,那笑容却只流于表面。

他瞥向萧容隽,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萧容隽挑起眉头看去,见到那马车之时,便知道这小女人玩的是什么把戏,那车根本就不是朝廷的马车。

她可是动用自己私人钱财购置?可又是何事的事情?阮清歌瞥向远处,她呼出一口气,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无奈。

好在,赶来的还算及时...可就在萧容隽上前之时,那渐渐走来的马车之中,却是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容。

那人一脸络腮胡须,面容十分刚毅,身上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威严,那一双眉头紧皱,眼底满是不耐。

他撩拨窗纱的大掌上布满了厚茧,那是常年掌握兵器留下的印记。

萧容隽脚步一顿,诧异的看向身侧的小女人。

阮清歌抬起眼眸,无奈耸肩,晚些再与你道来。

萧容隽薄唇抿起,那眼底带着一丝温怒,面容亦是一片漆黑,而那马车上的男人,亦是用鼻子哼出一声气,将窗纱落下,身形隐于那马车之中。

那马车有数量,后方载着满满的东西。

萧容隽站定身姿,负手看去,不多时那马车便停在了他的身侧。

那马车车帘被拉开,一道挺拔的身形从中走出,带着满满肃杀之气。

那人在瞧见萧容隽之时,威严的面上展露出一丝爽朗笑意,梁王!许久不见啊!萧容隽面容毫无起伏,满是生疏,他微微昂首,道:竟是没想到皇上会派振国大将军前来,这一番路途,可是劳累?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当时她得知这老头子领队前来之时,后脑勺嗡一下。

眼前年近五十,正值壮年的络腮胡须男人,便是振国大将军,欧阳威远,当初花无邪道来之时,阮清歌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了许久,才将这人模糊的印象搜索出来。

欧阳威远,自先皇在世之时,便征战四方,为大盛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先皇驾崩,当今圣上萧容堪登基,便将欧阳威远封为振国大将军。

这振国大将军名号极为响亮,与惠太妃母家镇南王一齐。

也正是如此,那欧阳威远,便是萧容堪的心腹,幕下之臣,亦是与萧容隽一派相互制约抗衡。

这萧容堪将欧阳威远派来,自是能瞧出那私下的算计。

欧阳威远来到萧容隽面前,他皮笑肉不笑道:这一路还真是艰辛,折损了不少马匹与将士,梁王能走到此处,那炽烈军当真是所向睥睨。

阮清歌一直站在萧容隽身侧,那欧阳威远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萧容隽闻言轻笑出声,道:振国大将军客气了,我这炽烈军怎能比的上你麾下将士?萧容隽抬起眼眸,随之微垂下来,瞥向欧阳威远,道:振国大将军,你舟车劳顿,现下的事情就交给本王吧!话说的虽然客气,却是宣示着主权,萧容隽是皇上钦点而来,而那欧阳威远不过是运送赈灾之物罢了。

欧阳威远面色一僵,随之抬起手臂抿了一把胡须,爽朗大笑道:好说!梁王...请!欧阳威远本就体态健硕,那笑声震天响,阮清歌闻声嘴角一抽,没有个哮喘几年也笑不出来这节奏。

萧容隽亦是回以一抹轻笑,他回身,面容瞬间冷了下来,他转身,瞥向身侧的胡飞义,道:户籍官在何处?这呢!梁王!我在这!那身侧挤来一名矮小的男子,手中抱着一沓厚厚的户籍。

萧容隽抬眸,瞥向孙可言,抿唇道:叫人清点赈灾之物,按照户籍分发。

是!孙可言应声,对着欧阳威远微微昂首,随之便去了那马车跟前。

萧容隽抬起眼眸,扫视着下侧面上满是惊动的一众百姓,道:现下赈灾之物已到达,各位便在此等会,排队等待领取!谢梁王!梁王是我们救命菩萨啊!多谢梁王!老天有眼,我们命不该绝啊!那一声声感激的话语说出,萧容隽点头昂首,面上满是威严道:无需多礼!听命便是!话音落下,他转身,面向欧阳威远,抬起一只手臂,向着门内比着请的手势。

欧阳威远却是抬起一只手臂置于空中,道:慢着,这孙左领一人多劳累,世阳,你与孙左领一同!那跟随在欧阳威远身侧皮肤黝黑,目光如刀的男子抱拳应声,便向着孙可言走去。

阮清歌和萧容隽对视一眼,均是在对方眼中瞧出一丝锐利。

第三百五十三章 戏精上体这欧阳威远表面分担,实则不过是为了监视罢了!萧容隽抬眸,面色冷清向着欧阳威远看去,嘴角却是挂着一丝浅笑,那两人均是笑脸相迎,一前一后向着院落中走去。

阮清歌脚步轻轻,跟在萧容隽身侧,看着那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都难受,这场景就好像是两人后背均背着一把刀,戴着面具互相嬉笑一般,保不齐就在背后捅上一刀。

两人来到院落之中,大门关闭,将门外吵杂彻底隔绝。

阮清歌跟在萧容隽的身后,垂眸思索,欧阳威远带来的将士亦是很多,看那架势大概有上千,亦是能与萧容隽抗衡。

不过是运物资,为何带来如此多人?忽而,身前那宽阔背影停下,阮清歌亦是停下脚步,抬眸看去,只见欧阳威远那一双狐狸眼正上下打量着她。

那眼神让她十分不舒服。

阮清歌抿唇勾起一抹笑颜,对着欧阳威远轻轻昂首,振国大将军。

欧阳威远眉头紧皱,你是何人?说完,他眼底满是玩味,抬起一掌拍在萧容隽的肩膀上,道:我懂,我懂,梁王自是不用多说。

说着,那欧阳威远竟是大刺刺的向着阮清歌打量了起来。

萧容隽见状眼底满是不悦,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揽在身后,笑道:振国将军,这是本王王妃!切莫开玩笑,本王可是会当真的!萧容隽半开玩笑,半威胁道,那眼底的气势,却像是说到做到一般。

阮清歌闻声微眯起眼眸,这欧阳威远是故意为之,还是...竟是将她当成青楼女子?阮清歌昂起下颚,那一身绝尘气质尽显,她眼底带着浓浓不悦,却是勾唇清浅一笑,道:振国将军当真好眼力,竟是将我与那青楼女子相比较,世人皆流传本郡主样貌奇丑,现下得到将军肯定,这也算是褒义的夸奖吧!毕竟不是谁人都能出现在梁王身侧!说着,阮清歌向萧容隽的怀中依靠而去,那副模样十分小鸟依人,她抬起一双水眸,望向萧容隽的侧颜,道:王爷,您说是不是?萧容隽亦是没想到阮清歌会如此说出,她以为这小野猫会立刻炸毛,而那眼底流露出的依恋,却是让他心头一跳,那感觉极为陌生,亦是让他有一瞬间慌神。

阮清歌这一番自黑,自是道明她的身份,以及没有世人说的那般奇丑无比,亦是道明萧容隽洁身自爱,不是谁人都带在身边。

那欧阳威远闻声眼底满是错愕,安阳郡主不是个疯子?你怎么会是?阮清歌闻声额头忽而一跳,若不是那戏精上体,她定然翻脸给他看!萧容隽侧目看去,便瞧见那小女人眼底的算计,他怎能打扰?便默不作声的看着好了。

阮清歌从萧容隽怀中钻出,仰起头看着欧阳威远,道:振国将军,不知有句话您听没听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有时,眼见,也未必能当真。

说完,她委婉一笑,对着两人弯身行礼,道:王爷,妾身去看看那些疯民,便先行退下了。

萧容隽眼底带着一丝错愕,按照往常,这小女子不是要与欧阳威远纠缠上一会,最后再来个暗中下药?这怎么说走便走?他目光一暗,微微昂首,去吧!切莫劳累。

而这两人眼神波光流转,情愫万千,完全没将一侧的欧阳威远当回事。

那话三岁小孩都听过,这欧阳威远一武将,怎会不知?这阮清歌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亦是暗叹他一阶莽夫,目光如世人一般短浅。

那欧阳威远气的牙直痒痒,面上却是不显。

他微眯起眼眸,紧紧盯着渐行渐远的身形,在初来之时,皇上便道来,那阮清歌已经不似从前,竟是没想到如此牙尖嘴利,面容亦是绝美。

甚至是比她那庶出的姐姐,京城第一美人阮月儿还要美上许多。

萧容隽垂眸看去,那欧阳威远亦是收起了神色,面上满是抱恙,道:是老夫鲁莽了,还请梁王替老夫赔个不是。

萧容隽闻声面色颇冷,道:将军莫要如此,本王听闻你一路前来折损不少将士?可是发生了何事?你可是受伤?萧容隽边走边询问着,那问题,均是一些关切之语。

若不是知道这两人是死对头,定然以为是情比金坚的忘年之交。

随着那两人脚步向前,话语越来越缥缈,直到消失在书房门口。

而另一边,阮清歌并未去疯民那处查看,而是来到了花无邪的房间,那房间内,还站着一名年约二八的少年,那少年眼中满是戾气。

阮清歌将大门打开,便看到了那双眼眸中满是哀怨的看着她。

阮清歌撇唇耸了耸肩,这次多谢你了!哼!子图将眼帘瞥向别处,抱起双臂,语气中满是高傲,道:若不是少主说你是小少主,我才不会听你的!阮清歌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上前走去,花无邪此时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正拿着什么,那眼神十分专注。

阮清歌目光冷清看去,只见花无邪的手中拿着一张羊皮卷一样的物品,她轻声道:可是藏宝图?花无邪昂首,便将那藏宝图平铺在桌面上。

是也,阮清歌在初遇花无邪之时,便将那藏宝图的事情道来,阮清歌本想事情处理完毕,与涂楚蓝一同前往,却是没想到一路上事情诸多。

而这瘟疫也不是寻常瘟疫,谜团越深,拖延的时间越多,而那劫匪居住的山上已经无人,那藏宝图自是不能落于那处。

花海楼的人本就来无影去无踪,这子图消失不见,亦是无人询问。

而赈灾之物,在来时路上,便是阮清歌的一块心病,在子图去往北山寻找藏宝图之时,她便要子图注意萧容隽动向,若是有密信便拦截下来。

而这件事,阮清歌自是知道不能让萧容隽知道,若然,这男人定然防备她如狼。

这,也就让阮清歌知道了萧容隽一桩秘密,她竟是没想到这男人,不仅会练兵打仗,竟然能想出如此算计!当真是腹黑的男人!而萧容隽的秘密就是...第三百五十四章 精明算计萧容隽向来神龙不见摆尾,在民间的口碑亦是极好,就连阮清歌被禁锢在梁王府之时,也不知这男人白天出去都做些什么。

可谓是极其神秘。

原本阮清歌以为萧容隽不去上早朝,不用问安,便不管宫中之事,直到看见那封截来的信件,阮清歌才得知,原来萧容隽在宫内,竟是有眼线!这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这眼线的身份阮清歌着实好奇,那信件上交代的事情极为简洁。

亦是,让阮清歌找到了解决瘟疫的突破口,以及,了解萧容隽的契机。

当阮清歌得知萧容隽的计划,便命令子图暗中回到京城,两方传递消息,顺势保护前来的赈灾之物,亦是害怕那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借机搞事。

只是,在那之后,阮清歌落入山洞,昏迷不醒,那任务便落在了花无邪的头上。

时光回逆,数日之前。

南暑之地满是疾患,那朝堂之上,亦是风卷云涌。

那信件经过一番波折,最终落入东宫。

当那信件落入刘婕妤手中之时,她心思十分复杂,开心便是那男人终于想起她,优神便是那信件上只有命令,却是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愤然是那个女人...在他身边,只要想起,便恨的牙痒痒。

当那信件在火盆中燃尽之时,那一双狐狸眼霎时黯淡,执起笔墨书信一封,送往镇南王府。

在那夜深人静之时,乾宁宫深处,室内流转着龙涎香,那身材丰盈,肤白貌美的女子一声惊叫起身,亦是惊扰了一侧一身黄色 x衣熟睡的男子。

萧容堪坐起身面展不悦,美人落泪,自是惹人怜爱,他压着心中的恼怒,耐心的将刘婕妤揽在怀中询问着。

刘笙卿抽噎,那一双眼眸满是怯懦,她伸手抓住萧容堪的衣袖,低呼道:皇上!您洪福齐天,政通人和!上苍保佑,定能颐养天年!这大半夜的,身边人惊醒哭泣说出这一番祝福的话语,当真是让人惊悚。

萧容堪心思最是细腻,处事小心,听闻这番话语自是感知到不寻常,他闻声面色顿时一暗,将刘笙卿身子扶正,笙卿此话怎讲?那语气中满是凝重锐利,掐住刘笙卿手腕的手掌亦是力气十足。

刘笙卿眉间一皱,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不顾身上毫无遮拦,起身跪在地上,叩首道:还请皇上饶命!臣妾不该做这样的梦!萧容堪面展不耐,他抬起一手,勾起刘笙卿的下颚,沉声道:朕怎会伤害爱妃?快起来!说完,他将刘笙卿从地上拽了起来,抬手将被子裹在那玲珑妖冶的身上,面展凝重道:可是做了什么梦?刘笙卿面上展现出一丝惧怕,她瞳孔微缩,抽噎道:皇上,臣妾梦见...梦见...梁王和梁王妃均是死在南暑。

萧容堪闻声,呼出一口气,眼底满是质疑,将刘笙卿揽在怀中,语气平缓道:笙卿竟是如此善良?那梁王若是毙于那处,不是死得其所?亦是省去朕一番力气不是?刘笙卿闻声却是紧紧的拽住萧容堪的衣襟,眼眸圆瞪,道:皇上!可...那沾染了瘟疫的疯民着实太多,瘟疫扩散速度极快,竟是传播到京城,皇上...臣妾梦到无人能救治,大盛朝就这么...住口!萧容堪大喝一声,刘笙卿顿时止住哭声。

古人亦是封化,最是迷信,在此关头,还是睡在他身侧,竟是做出这等梦,萧容堪十分烦躁。

他不由得一阵心惊,那派出去暗中跟随萧容隽的人均是培养出来的高手,现下竟是渺无音讯。

而萧容隽加急递来催赈灾之物的奏折还在那书籍下压着。

这些时日朝中大臣亦是关心南暑之事,而还未到进贡之时,南方又闹了瘟疫,那国库并不充盈,文武百官众说纷谈,亦是没有一个结果,而萧容堪每日都会询问赈灾之物进度,户部尚书答案均是相同,便是‘等!’萧容堪烦躁不堪的在地上转动着脚步,那背后的刘笙卿微眯起眼眸,抽噎一声,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竟是做出这样的梦。

皇上也不要如此烦恼,那瘟疫毕竟是关乎百姓的事情,梁王死不足惜,若是赔上民心便得不偿失啊!萧容堪快速转身,眼底满是阴桀,道:莫不是要便宜了梁王!?刘笙卿起身,轻转莲步来到萧容堪身侧,抬起那双妩媚的眼眸,缓声道: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先给了梁王那赈灾之物,稳住瘟疫之事,那炽烈军现下应该已经折损了不少,想必待梁王归来之时,已然元气大伤。

萧容堪闻声双眼一眯,便再也没有睡下的兴致,他大掌一挥,刘笙卿默不作声的穿上衣物,以受到惊吓为由便退了下去。

萧容堪脑海中满是沉思,这次便是灭掉萧容隽最佳时机,而刘婕妤这一梦,亦是给了他警示,萧容堪本就秉持着小心驶得万年船,而那许久未闻南暑消息却是让他不得不小心。

次日早朝,气氛满是凝重。

镇南王请命前往南暑,萧容堪沉思片刻,以镇南王年事已高委婉拒绝。

随之便是派了振国大将军欧阳威远前去。

这赈灾之物才算是有了着落。

——阮清歌此时坐在椅子上,就算没在京城,亦是能想到京城内的波涛暗涌。

萧容隽竟是用萧容堪多疑,迷信,优柔寡断的性子造事。

这般精明算计,这般城府高深,竟是让人无法抵抗。

在想什么呢?一道不悦的声响将阮清歌从思绪中拉回来,她抬头便看到挥舞在眼前的大掌。

她一手挥开,垂眸看着眼前的藏宝图,不由一愣。

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花无邪看去,耸肩,这模模糊糊还不如三岁小孩画的谁知道?只见那羊皮卷上绘画的痕迹,如同被水晕染过一般,十分模糊,有些线条也已经不在。

阮清歌瞧着十分的头疼,这未知的,便是最让人难受的!想要知道,却是无从下手。

那子图凑过来,淡然的瞥上一眼,道:这上面画的根本就不是图吗!阮清歌闻声皱眉,随手一翻,道:好了!先收起来吧!我去看看云徽。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叽叽歪歪!盘他阮清歌从那厢房中走出,去了刘云徽所在之处,检查好,见刘云徽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走出。

可刚走出两步,便听闻那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她眉间忽而一皱,快步上前,只见从前庭书房的方向走出萧容隽和欧阳威远,那两人面色均是不好。

萧容隽瞥了阮清歌一眼,便向着大门处走去,而欧阳威远跟在他身后,脚步亦是十分匆忙。

阮清歌见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连忙上前跟去,来到门口之时,那两人已经骑马向着城门处奔去。

街道上满是百姓,各个面上忧心忡忡,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阮清歌侧耳倾听,忽而瞪大了眼眸,原来是那前方有疯民攻城,听那阵仗还不小。

阮清歌立马拽起一匹将士手中的大马便是向着那城门处奔去。

越是靠近城门的方向,越是一片寂寥,那周围已经没有几个百姓居住。

而那耳侧嚎叫的声音也越是响亮,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着,那外面到底是有多少的疯民?阮清歌不由一阵心惊,她快马加鞭赶到,那萧容隽正在向着城墙上方而去,他眼角余光瞥见阮清歌,眼底带着一丝谴责。

阮清歌抿唇,快步跟上,她站在萧容隽身侧,垂眸看去,只见那城门外,方圆三里内,黑压压的满是人头,少说也有上万!那场景看去十分触目惊心!萧容隽站定之时,见状眼底亦满是痛心,面上却毫无表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他冷漠道:怕是药物不能起效果了,这城内也容不下那么多的疯民!他沉声道,眼底满是凝重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昂首,心中万分焦急,她凝视看去,那人群中男子占有七成,均是壮年,看来那村落中的男丁便是被那面具男抓去。

这已经不能说是疯民,而是僵尸兵!完全是用车轮战碾压启梁城。

城墙上的守卫不住的向着下方发射箭雨,那群疯民却是越战越勇,用叠成摞的方式不断向上攀爬。

情势十分紧张,欧阳威远瞧见亦是瞪圆了双目,满眼的不可置信!这群人疯了吗?!造反还是怎的?欧阳威远震怒道。

阮清歌侧目看去,道:这群人就是沾染了瘟疫的百姓。

那欧阳威远闻声倒退一步,震惊看去,这...怎么可能?不过是个小小的瘟疫...阮清歌嫌弃瞪去,根本就不想理这个男人,明显那皇城之人并不知道这处的紧急!她抬起眼眸对着萧容隽道:要快些阻止他们,这城门怕是要守不住了!那一侧的欧阳威远已经回过神,他一双眼底满是凶残,看向萧容隽道:这群人怕是已经救不过来了!咱们上前将他们除尽便可!阮清歌闻声双目微瞪,这些可都是大盛朝的百姓,竟是说抛弃就抛弃?再者,现下出来一万,保不齐什么时候再出来更多的疯民。

杀,是杀不完的!只能找到那面具男,知道他到底何等目的,若当真是要这天下,那坐在皇城看戏的天子也不能袖手旁观!就在阮清歌刚想出声拒绝之时,那下方嚎叫的声响竟是渐渐微弱。

萧容隽伸手摆了个嘘声,亦是叫身边的守卫传达下命令,停止攻击,他凑近阮清歌耳边,轻声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阮清歌侧目向下看去,那群疯民竟是两眼无神,动作十分缓慢,有些竟是倒退,向着后方而去,毫无方才那般凶残!好像...再他们都来的时候,那群疯民的动作便渐渐的小了起来。

那站在一侧的欧阳威远见状,眼底闪现出一丝兴奋,这群人停下动作了是为何?此时不杀更待何时?!说着,他长袖一挥,便要指挥着那将士上前。

阮清歌见状连忙伸手置于空中,慢着!先看清情况再说!那欧阳威远却是不屑的瞥向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讥笑,梁王!何时这战场之事轮到女人当家了?说完,欧阳威远挺直了身子站在阮清歌身前,垂眸看去,那双眼底满是鄙夷,女子便要有女人的姿态,这男人所在之处由不得妇人插嘴!梁王教育不好你!老夫便替他教育教育你!欧阳威远一点都没拿萧容堪和阮清歌当回事,那双眼眸微瞪,就差对阮清歌动手了。

阮清歌一听,那小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面上表情却是沉的能滴出墨来。

萧容隽闻声,将阮清歌揽在身后,保护欲满满。

那身上散发的阴森之气足以冻僵众人,眼底泛着一丝森寒看去,其一,这处并非战场,而是救灾之地,其二,那地上的并非敌人,而是为大盛朝上缴税务却处于危难中的百姓,其三,本王王妃,由不得他人闲言!萧容隽语气极重,气势迫人。

阮清歌一愣,心中却是雀跃不已,听闻萧容隽话语心底极爽,对!这男人叽叽歪歪,说话麻麻楞楞!盘他!那欧阳威远闻声倒吸一口凉气,这萧容隽竟是敢当着一众将士顶撞他?!就在他想要回怼之时,那身边满是惊呼声。

而阮清歌眼底一沉,趁机抬起指尖伸向袖口,从中掏出一枚银针,那银针擦过欧阳威远的身下,从一侧空中射出。

那动作只在一瞬间,阮清歌便转过身,看下下方。

欧阳威远见萧容隽和阮清歌皆是目中无人之态,那面色气的通红,就在他转身想要看去之时,那下身的腰带忽而一松,紧接着一双白花花的大腿便露了出来,穿着的却是一条大红x裤。

欧阳威远惊呼一声,一张老脸都丢尽了!他连忙将裤子提起来,面色涨的通红,却是装作无事一般,瞥向别处。

萧容隽见状眉头一皱,眼神宠溺的瞥向那眼底满是坏笑的小女人。

只见那下方的疯民竟是整齐有序的站立在百米之外,那中央似乎开出一条道路,等待着何人。

阮清歌双眼微眯看去,她有一丝预感,那出现的人,怕是‘老相识!’而此时欧阳威远也已经彻底老实,站在一侧默不作声,亦不咋咋呼呼的要杀百姓。

不多时,那通道中出现一名身穿紫衣,面上带着铁皮面具的男子,那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气质决然。

他隔着百米瞧着那城墙上满色冷然,绝尘娇美的女子,眼神微颤。

那一声仿若千年之外的声音忽而缥缈的传在空中。

清歌...第三百五十六章 逆鳞,触必亡!那声音好似带着无边的魔力,不断的向着阮清歌的耳际钻入。

阮清歌眉间一皱,垂首看去,低声道: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嗯?萧容隽侧目看来,鼻息间喷涌出疑惑。

阮清歌偏转着脑袋,眼底满是疑惑,亦是十分深沉,道:他,唤我清歌,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没有听见吗?语毕,她抬起眼眸看去。

却是瞧见了萧容隽那一双凤眼中满是阴沉,似是酝酿着风暴。

她惊呼道:你没听见?那萧容隽却是转过身子,向远处看去,那答案再明显不过。

两方对峙,那诺大的空地上的气氛满是阴郁,大有一副风雨欲来之态。

就在阮清歌呆愣之时,那缥缈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清歌...跟我走吧,梁王并非良人。

阮清歌闻声,那双眼底满是疑惑与震惊,这人...what?原本还想要伤害她,甚至是在她额头上开了个天眼!搞得现在都没弄下去!怎地现在竟是要挖墙脚?莫不是打是亲骂是爱,在他胸口上捅了两刀便爱上她了?你是何人!那欧阳威远先是耐不住性子,抬起脚步向前,大喝一声。

可他话音刚落下,那远方男子眼神忽而一冷,如同锐利寒芒一般向着欧阳威远射去,忽而,只觉一道强烈的内力自远处射来,那欧阳威远竟隔着百米亦是被震退数步之远。

紧接着便是一道低沉浑厚而又带着一丝沙哑的声响传来,那声音十分缥缈。

本座说话!轮不到你来插嘴!阮清歌闻声撇起嘴角,垂眸看向欧阳威远,眼底带着一丝怜悯以及担忧,这面具男一言不合就开怼,虽然这欧阳威远欠‘盘’,但也不至于如此。

不过这欧阳威远好歹是将军,这般自是不给面子,可...这面具男的内力到底是有多雄厚?萧容隽早在那内力传来之时,便将阮清歌揽在身后,在身前划出一道屏障抵挡,那两道内力相交,那屏障上的气流以圆形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阮清歌侧目看去,跟随在欧阳威远身侧的将士,世阳,已经将他搀扶了起来。

那一双铜铃大的眼眸里满是怒气冲冲。

他甩开世阳的手,欲要上前,那嘴角却是忽而喷涌出一丝鲜血。

欧阳威远虽然气度非凡,但毕竟已经年过中年,年轻之时就算再骁勇善战,现下的身子骨亦是已经大不如前。

阮清歌侧目看去,眼底带着一丝不忍,不管如何,这男人是朝廷重臣,她不能这般看戏。

她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上前走去,递到了欧阳威远的嘴边,她轻声道:这药丸能缓解疼痛,凝血化瘀,回去我再给你救治。

欧阳威远垂眸看去,那眼底却满是冰冷,他冷哼一声,却是并未接下,而他对于阮清歌说的最后一句话却并未放在心上,谁人不知这阮清歌原本是个疯女,又怎能懂得医术,定然是胡纠。

阮清歌见那欧阳威远眼底的鄙夷以及不信任,并未多言,将那颗药丸收起,毕竟该做的事情她做了,问心无愧!她抬起眼眸扫向周围,可周遭并未瞧见孙可言,可是还在城中派发赈灾之物?阮清歌抿唇缓步来到萧容隽身后,从中走出,站在那城墙之上。

那一身素衣如同纯洁的白莲一般,清风吹过,裙摆飘扬,犹如海藻一般的三千青丝垂在脑后轻轻拂动,那窈窕的身姿散发着一丝灵动,绝美的气质。

她眼底满是锐利看去,只见那不远处的面具男,那一双眼睛满是期望的望着她,那眼神竟是让她不觉一阵毛骨悚然。

这眼神并不让她觉得害怕,而是让她有些心惊,就算隔得数百米之远,亦是能感觉到那眼神中的情愫。

阮清歌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这原主原本是个疯子,竟然还有人敢思慕她?可是这处离京城许远,这怎么可能?萧容隽眯起眼眸,垂眸看去。

那眼底满是深沉与凝重,他冷声大喝道:若战便战,不要拿百姓的生命开玩笑!那声音十分浑厚有力,传入众人耳中,均是心神一凛。

那远处的面具男正抬着一双眼眸,凝视着阮清歌,那双眼眸的深处似乎有一片海,那便是记忆之海。

他眼底仿若带着一丝后悔以及激动,他听闻萧容隽的话语,那双眼忽而一冷,嘴角却是勾起一丝讥笑。

本座是何人?你无需多管。

你只要知道,这处即将不属于大圣朝便可!这话语说的十分轻狂,欧阳威远闻声大喝一声,放肆!那萧容隽听完,却是忽而仰头大笑着,那笑容却是丝毫都听不出喜悦。

半晌,他垂下眼眸,那一双眼里满是森寒,冷声喝道:这真是本王听到最大的笑话!滑天下之大稽!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与本王抗衡?你可知逆谋造反是要株连九族!那远处面具男子闻声,抬手摸着下颚,好似在考量着萧容隽的话语,忽而,那暴露在面具外面的薄唇微微勾起,一颗虎牙露了出来。

一道自信满满的声响传出,道:有没有能力?你一会便知道!不过...你若是将你身边的女子交给本座,本座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狗命!他说着,那双眼眸移到阮清歌的身上,神色全然柔上半分。

萧容隽闻言瞳孔微缩,眼底满是阴沉,这男子竟是公然与他抢女人?阮清歌现在便是萧容隽的逆鳞。

逆鳞,触必亡!萧容隽整个人如同地狱阎王走出一般,那周身似乎散发着一丝黑色的雾气,那一张脸沉的仿若能滴出浓墨,他薄唇轻启,沉声道:汝势比天骄,岂不上九霄?!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男人...也会骂人?骂人都这么...Emmm...高雅!欧阳威远见眼前一幕,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他垂眸看向阮清歌,讥笑道:当真好本事!竟是能勾引上这逆反之人!那声音虽小,却还是传入了阮清歌以及萧容隽的耳中。

萧容隽双眼微眯,那身上的雾气更加浓重,却是并未多言,而阮清歌却并不是能秋后算账的人,这杠精?!她刚才真是后悔只是让他露了屁股!而这神插曲,更是惊呆了一众将,原本好好的攻城逆反,怎地就变成抢女人了?抢的还是梁王的女人?第三百五十七章 五行缺少智慧阮清歌垂眸,深深呼出一口气,若是熟悉她的人,定然知道,现下阮清歌的小暴脾气已经涨到了顶点。

她抬起眼眸愤然的看着那远处的男人,她嘴角微弯,那弧度满是讥讽,她高声道:本王妃掐指一算,便知道你五行缺少智慧!本妃是梁王之人,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梁王怎会将本妃交于你,你真是打着灯笼上茅房!该盘就得盘!一点儿都不用心慈手软,安排!阮清歌此话一出,那城墙上的将士均是错愕看去,竟是没想到这弱不禁风的女子说起话来如此霸气。

而那秽语自女子口中说出,竟是一点都不觉存有违和感。

再者,这世间男儿有几人敢如此言语,若是寻常女子定然龟缩于男人背后瑟瑟发抖,这梁王妃当真不一般!萧容隽抬起眼眸看去,那眼底满是诧异,亦是带着一丝欣喜,自是因为,这阮清歌丝毫都没有给面具男情面。

他甩动袖子负手而立,面向那远处的面具男,冷声道:你若战便战!这启梁城以及本王的王妃,自是与你无缘!便不要再与本王口舌之争!那远处的面具男听闻那高墙之上男女一唱一和,眼底满是受伤,而那身上的气息,隔着数百米之远,都能感觉到散发出来的怒意。

他浑身一阵颤抖,只见他大掌抬起,向下一挥,好似有有什么物体从他掌心脱出,沉声道:若是如此,那便用实力说话!那话音刚落下,他抬起两只手臂摆在空中,霎时间,那站在他两侧的疯民气势均变!只见那群疯民的面上满是凶神恶煞,那排列有序的队伍晃动着,脚下尘土飞扬,不多时,那速度加快,竟是向着那城门攻来。

萧容隽面色一冷,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具男,却是并未从他身上瞧出什么不一样。

他从腰间抽出软剑举在空中,侧目向着一旁的欧阳威远看去,振国将军,这城门便由你来照看了!他话音落下,便飞身向前,跳下城墙,落入一匹大马之中,那身姿挺拔,气势决然,犹如横空出世的战王一般!那马匹快速向着远方疾驰而去,路线直奔面具男。

阮清歌见状眼底满是错愕,战势一触即发,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阮清歌耳侧忽而传来一道沙哑而又缥缈的声音。

清歌,你当真不跟我走吗?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阮清歌眼底满是凝重,抬起眼眸望向远方,只那一眼,便在一片混乱中瞧见独身一人,正仰着头看她的面具男。

两人对视,那画面好似被按下暂停键一般。

阮清歌嘴角弧度不断扩大,那笑容中却是充满了讥讽,她用嘴型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带我走...你不配!说完,阮清歌不再理会那面具男,而面具男还没来得及回答阮清歌,萧容隽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拔刀相向。

两人瞬间打斗在一起,从两人之中宣泄的内力将周围的树木花草皆是摧毁。

阮清歌远远看去,眼底满是焦急,那一双拳头紧紧攥起,在那两人打斗之中,阮清歌却是发现,那面具男动作十分缓慢,想必是胸腔上的剑伤还没有好!阮清歌脑海中浮现出一丝疑惑,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不顾身上的伤前来?这男人好似认识她一般,可是她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均是不记得这样的身形。

天空一片灰暗,冷风刮过,席卷着一丝血腥之气。

那前方不远处已然混乱一团,那一万多僵尸兵与三千炽烈军以及镇国将军分出去两千将士,共五千人与之交战。

那剩下的一千,便在城墙处防守。

那场景十分壮观,阮清歌站在城墙之上,双眼微微眯起,观察着那些僵尸兵的弱点,原本她还想留有一丝仁慈之心,救治那些被控制的疯民。

可是现下情况根本不允许,那些疯民现下看来已经成为傀儡,自是救不回。

阮清歌站在那城墙之上迎风萧瑟,眼前场景是她既不愿意瞧见的!原本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瘟疫之时,便知道会发生事端,竟是没想到会是现下这般!可是为何要扯上她?!忽而,她脚下的城墙一颤,那身后传来暴动的声响,尖叫与哭喊由远及近奔来,向着耳膜叫嚣。

阮清歌顿感不妙!她连忙转身看去,只见那城中无数的百姓尖叫着呐喊着,向着城门的方向涌来。

而那群百姓的身后竟是跟着初到启梁城昏迷之后被关押起来的疯民。

她双眼一瞪,霎时间回忆起,刚刚那面具男所说的实力!竟然是...阮清歌顿时大惊,全然不顾向前冲去,刚跑出两步,那手臂却是被人从后拽住。

阮清歌皱着眉头侧目看去,见那人竟是欧阳威远身边的世阳,你放开我!王妃!您还是在这里安全!阮清歌瞧着世阳的眼神微微一愣,她甩动着袖子挣脱开来,客气道: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娇弱!她扫视了一眼前方,那城墙外正打斗的如火如荼。

现下这里我的权利最大,本妃命令你带领五百将士与我下去抵挡城内疯民!阮清歌沉声下达着命令,那语气中满是不可忤逆之态。

那世阳面上满是犹豫,阮清歌双眼圆瞪,指着那城墙下方的疯民,以及到处流窜的百姓怒声道:你若是不听命,本妃下去!若是有什么闪失,你难逃其咎!那世阳牙关一咬,面上青筋微凸,昂首道:好!属下遵命!说着,那世阳便飞身向下,下达命令。

阮清额见状,抬眼扫视着远处,她快步走下城墙,刚一站定,一道白色的身影落于她身侧。

阮清歌侧目看去,便瞧见了松出一口气的白凝烨,他面上满是焦急,对着阮清歌抱拳施礼道:得罪了!说完,他一把将阮清歌夹起快速向着知府掠去,道:这群疯民竟是比睡着之前还要厉害!见人就抓,啃食骨血!花无邪正在研制压制蛊虫的药物,你不是会毒?帮帮忙!而当世阳带领将士前往之时,便是瞧见了被带走的阮清歌。

阮清歌闻声眼眸轻颤,启梁城极大,百姓少说也有上千。

第三百五十八章 以毒攻毒而今日正是分发赈灾之物之时,那群百姓均是在知府大门前,而那些被关押起来的疯民便是从知府侧门跑出,第一目标定然是那群百姓。

耳侧冷风呼呼灌入,阮清歌思及此处,眼底满是凝重,越是情况危急之时,她遇事越是沉着冷静,脑海飞速运转,不多时,她抬起眼眸。

却是听闻白凝烨沉声道:这疯民着实太多,那至人昏迷的药物并不奏效...阮清歌抬起一只手臂置于空中打断的话语,少废话了!快回去!阮清歌那一双琥珀色的眼里满是自责,不管是至人昏迷的药物,还是将那些疯民带回城中。

若是没有那前因,也不会有这后果。

她竟是没想到被那面具男给算计了!心思一转,便能想到,他肯定一早就算计好!若不是那面具男想,这些疯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迷晕。

现下想来,定然是当时被控制住,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懊恼,她现在怎么这么蠢!还是这古人太闲,整日玩计谋!阮清歌抬起手臂,一把抓住白凝烨,沉声道:他们现在都在哪?白凝烨看着那远处的知府大门,沉声道:我本欲出来寻你,你在萧容隽身边其实并不安全,我刚出门知府便发生了暴动,本来压制住片刻,却是没想到...炽烈军和欧阳威远带来的士兵均是在那城门之外,而城内有衙门的官兵,与那数百名疯民对抗,简直是如同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白凝烨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缓身下行,将阮清歌放在地上,那知府门前的大街上一片混乱,分发的赈灾之物还没来得及拿回家中,在奔跑中便被丢弃在青石板路上。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原本是个充满希望的开端,没想到希望在半路却是死掉了!原来在两方对峙的时候,那面具男就已经暗中动手脚,那男人心机当真是深沉,现下她不得不想,那面具男引火入她身,就是为了玩死她!密思极恐!这男人太斯巴达了!花无邪在哪里?阮清歌迈入大门,向四周打量着。

这边!白凝烨说着,便是带着阮清歌向着院落深处走去,那方向便是刘云徽厢房的一侧。

此时的知府,已经不似往日那边热闹,现下毫无人气,死气沉沉,丫鬟和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有些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

而阮清歌刚进入那院落,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一众人。

穆湘快步走来,面上满是担忧,清歌,你没事吧?外面...阮清歌摆手,面上满是威严,她抬眼瞥向眼前的紧闭的房门,道:花无邪在里面?穆湘点头,阮清歌快步前去,站在那门口之时,她抬眼扫视着周围,刀疤男正抱着多日不见的若白,那孩子睡眼惺忪,好似周遭这紧张的一切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刀疤男一脸的沉痛,垂着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子图正快速的翻阅着书籍,眼底满是认真。

她眉间忽而一皱,涂楚蓝呢?涂太医...穆湘支支吾吾的说着,白凝烨叹息一声,推动着阮清歌的后背,道:你进去就知道了!阮清歌闻声,心底忽而一沉,竟是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大门推开,一丝奇异的味道传出,在那其中,阮清歌却是闻到了最为熟悉的血腥味。

这个...咳咳!不能用,这草与苷叶混合在一起会产生毒素,得不偿失,咳咳!声音沙哑,气息不稳,气力不足,轻微咳喘,定然是伤及胸腔。

阮清歌抬起一双锐利的眼眸看去,只见那远处一张软塌上,涂楚蓝面色苍白的躺在上面,手中正攥着一只手帕,那帕子上,沾染着一丝血痕。

在那软塌一侧,便是花无邪那高大忙碌的身影,那一双手犹如鬼影一般,桌面上放置着无数个草药,堆积成一团,一侧亦是有瓶瓶罐罐,五颜六色。

咳咳!王妃!您终于回来了!涂楚蓝低呼一声,眼底满是激动。

花无邪依旧处理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微微侧目,低喊着,清歌!你快过来!这毒药我不慎精通。

阮清歌快步上前,却是掠过花无邪,来到床边,一把攥住涂楚蓝的手腕,这才看向花无邪,道:需要我做什么?那硬物其实是蛊虫的虫卵,其成分便是毒素,我现下能想到的便是压制住那毒素,使蛊虫从根本上陷入睡眠,可是要得知那到底是什么毒,只能有劳你,我现在在配置化解散。

花无邪头也不回道。

阮清歌听完,也为涂楚蓝诊治好脉搏,她不由一惊,涂楚蓝内脏受到挤压,尤其是腹部肠道的地方,已经破损轻微溢血,若是不缝合,届时定然后患无穷。

阮清歌连忙站起身,垂眸打量着涂楚蓝道:你伤及如此严重,不要再说话了!我现下便帮你治疗!说完,她在一侧寻找着手术器具,嘴角却是紧抿,这涂楚蓝若是在现代,定然是个恪尽职守的好医生,伤及如此,竟是还在帮助花无邪分析药性。

涂楚蓝额头上满是汗水,他瞳孔微缩,面上满是欣慰,阮清歌竟是第一时间先救他,他咳喘道:先救百姓要紧!阮清歌抬眸看去,一起,不耽误!她在药箱中掏弄,一边对着花无邪道:我若是当初便能知道那是什么毒,便不会拖到现下,何必如此麻烦!说完,阮清歌手中举着的手术刀泛着一丝森寒。

以毒攻毒!以毒攻毒!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阮清歌侧目看向白凝烨,两人眼底流转着一丝惺惺相惜之意。

那花无邪闻声,手上动作一顿,皱眉道:若是以毒攻毒,不也要知道那是什么毒?白凝烨低头沉思着,他心中已有答案,却是不确定。

阮清歌拽起穆湘,交代一番需要处理消毒的东西以及准备工作,回身对着花无邪道:并未,那毒素十分不常见,却是并不致命,所以...你是要做致毒,毒死蛊虫,再救治百姓?白凝烨将心中的猜想说出。

阮清歌打了个响指,孺子可教!她话音刚落,那在外面翻阅着书籍的子图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他扬着手中的书籍道:少主!我找到了!找到了!第三百五十九章 何为纯阳圣火阮清歌侧目看去,长睫轻颤,那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她身边那道白色身影闪过,子图推门呼喊的一瞬间,花无邪便奔了过去,抬手便是将子图手中的书籍拿了过去,垂眸眼底满是认真看去。

白凝烨亦是闪身跟随而去,那两名男子一同看着书籍,而阮清歌只是扫了一眼,便垂眸处理着手上的器具。

清歌!花无邪惊呼一声。

阮清歌抬眼看去,花无邪便拿着那书籍走了过来,阮清歌垂眸看去,果然如她所料,那书籍上写的便是这蛊虫的特征。

那书十分破旧,泛着陈腐之气,书边卷起,上面字体十分模糊,而那中间画的图像却是格外的清晰,便是那从腹中取出的蛊虫。

那记载不甚详细,寥寥几句,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阮清歌一扫而过,直奔相克之法。

怕火?阮清歌瞧见那两字眉间一皱,她撇唇道:这虫子再怕火又有何用?难道要将那群疯民一把火全部烧掉?她嘀咕着,随之垂眸继续看着。

白凝烨和花无邪闻言均是一愣,阮清歌看那两字明明是‘圣火’怎地在她这里就变成怕火了?好吧...虽然那‘圣火’里面的确有一个‘火’字。

花无邪听闻,眼底满是凝重,道:这蛊虫名为尸龞(bīe),自远古便失传已久,食人魂魄,吃人骨血加强自身,残暴无比,万物皆不可逆转,只有纯阳圣火才能将之压制。

话音将落,室内满是凝重。

花无邪双臂垂下,那书夹在苍白指尖,略显无力。

这也便是说,刚才咱们商量的事情都要作废,以毒攻毒的做法也不可为。

白凝烨手中摇着折扇,轻敲在掌心上,沉声道。

阮清歌将擦拭手术刀的手帕放下,那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锋寒,她扫了一眼屋内众人,道:那蛊虫能被人控制,定然是有弱点,这书写的就是狗屁,不信也罢!虽然书都是先人历练凝结出的精华,但有些当真是歪理,比如:书上说‘吃亏是福’可吃的根本不是亏,而是傻!书上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时得到的并不一定是风平浪静,可能是更猛烈的风暴。

那毒舌话语落下,阮清歌用眼神示意花无邪继续研制毒药。

白凝烨薄唇微张,那妖冶的面容上满是揶揄,他道:就算是狗屁也是前人撰写,自是有可查之处,难道就我觉得如此吗?阮清歌抬眼微眯,凌厉看去,杠精就是你本人吧?她抿起嘴唇,瞥向那窗外,她从城门处过来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萧容隽那边如何。

她道:梁王那边进展如何,可是将面具男子击退?白凝烨耸肩,道:我现在就去看看,也好帮衬,这里就交给你了,对了!这纯阳圣‘火’非彼‘火’,这火指的。

并不是燃烧的物件。

白凝烨说完,旋身便走了出去,那穆湘正抱着东西站在门口准备进来。

阮清歌眉间一皱,眼底满是沉思,垂下眼眸打量着涂楚蓝,此时他眼皮子一张一合,眼看着就要睡了过去,阮清歌将凝血丸和麻醉丸放入涂楚蓝的口中,起身道:你先研制毒药,就算疯民不管用也能毒死那面具男。

她说完,便快步走向门口,将穆湘手中东西接过,开始准备工作。

花无邪昂首,他垂眸沉思‘纯阳圣火’到底是何物,那摆在桌子上手部的动作减慢,不多时,他摇头,他觉得阮清歌说的十分有道理,若是只能被一物克制,那面具男是如何控制母虫的?定然有其他突破口,加之,那记载的是远古时期的尸龞,现下过去多时再次出现,依照物种演变,那一些特质也会发生退化。

他想着,眼色一凛,垂眸认真制作着毒药。

在花无邪制作毒药之时,阮清歌和穆湘在用消毒之后遮拦的棉布内为涂楚蓝缝合破损的内脏,花无邪有不解之处,阮清歌皆是知无不答。

这边紧张的进行着,而那城门外,亦是一番腥风血雨。

大地上满是尘土,飞扬犹如盘龙,围绕在纠缠打斗的僵尸兵以及将士身上,那地面已然染红,残肢碎体堆积在地上,好似黄泉路尽头铺垫的尸海。

‘似血红花奈何桥边,孟婆汤中彼岸花现。

’由那鲜红点缀,亦如盛及绽放妖娆的彼岸花。

而那天上,两道身影纠缠多时,那两人好似不知疲惫一般,萧容隽左手臂有一丝破败,而那面具男的胸膛上印着两道划破的血痕。

这两人身上均是散发着犹如神邸的气息,那身形不断舞动,招数极快,虚幻缥缈凶狠至极,伸出的拳脚均是向着对方命脉击去,两人功力不相上下,亦是各有所长。

萧容隽攻击猛烈,面具男速度虽然不及,但是防备却是满满。

萧容隽一双凤眸中满是锐利,对面男子前些时日胸部中剑,速度还能如此,若是完好,情势定然不是现下这般。

当白凝烨到来之时,便瞧见那两人各自伸出一拳,敲击在对方的胸口上,那气势大有一副同归于尽之态,他瞳孔微缩,快速向着萧容隽飞去。

那两人均是被对方的内力震飞,距离数米之远跪倒在地上,同时捂住胸口,额头青筋暴起,那面具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玄铁面具被染上一丝艳红,似是沾染上的花瓣一般。

而萧容隽嘴唇微颤,那一口血水,硬生生的被他用内力逼了回去,输人不输阵,头可断血可流,气势不能丢!萧容隽抬起那双满是风暴的锐利眼眸直直射去,那面具男亦是一般看来,不过那眼底却是存有一丝欣赏,转瞬即逝。

萧容隽这一拳,便是击在面具男胸前伤口之上,那面具男自是强撑不住。

白凝烨飞身前来,一把抱住萧容隽双肩,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塞入他口中,道:你疯了吗?!这般不要命!萧容隽并未回答,昂首站直身体,那身姿挺拔,如同石像一般,他抬起手掌,擦拭着嘴角的血丝,他微眯起眼眸看向远处的面具男,嘴角勾起一丝讥笑。

这便是你所说的能力?当着让本王‘刮目相看!’第三百六十章 他是魔鬼本尊吧?空气似乎凝结成冰,那两人周身流转着浓重的冰寒。

面具男双目微凸,嘴角的鲜血顺着坚毅的下颚流淌,细看之下,那下颚的胡茬似乎经过精心修理一般。

他那双手掌在袖中紧紧的捏着装有母虫的盒子,若是以往,他定然早已下手,可现下...若是做出,清歌可是会原谅他?怎么?不说话?还是为你的无能自负感到羞愧?萧容隽负手站立,昂首看去,眼底满是冷冽。

自两人分开打斗,那两边纠缠的将士便渐渐分开,若说气势,毕竟炽烈军均是活人,而面具男那方,说白了,便只有他一个有神智的人。

萧容隽面色冷清看去,欧阳威远将一名僵尸兵斩杀后,回到萧容隽身侧,冷声道:梁王为何不讲他拿下?欧阳威远话音刚落,眼底闪过一丝阴险,他伸出手掌对着空中一挥,便有将士上前冲去,萧容隽侧目看去,却是并未做出反应。

白凝烨摇头轻叹,这老头子当真不怕死!只见那几十将士刚冲出去,那空中便流转着一丝强劲的内力,数十个身影均是被震退出去,摔的十分狼狈,闷声不断响起。

而那面具男一双猩红的眼眸依旧紧紧的看着萧容隽,身形却是一点都没有移动过,这般内力是何等可怕?那欧阳威远先前受过一掌,现下自是不敢冲动,他面色一僵,这脸打得啪啪响。

周遭冷风吹扬,万物瑟瑟,那卷起在天际的尘土不曾落下,眼前景象如同被罩上昏黄薄纱,朦胧不真切。

恕本座直言,那无能自负便留给你自己冠名吧!若不是本座负伤在身,你奈我何?面具男眼底满是阴桀,在地上啐出一口血沫,不屑道。

萧容隽轻哼出声,那声音中亦满是鄙夷,不要再做无畏抵抗,就算你做了一样会被本王踩在脚下!那远处飞来的两道身影,听闻对立两人传出话语之时,阮清歌嘴角一抽,这两人,怎滴一个比一个毒舌?难道是吃了过期的可爱多变身魔鬼?呵!你先把你的脚洗干净,本座怕没被你踩死,倒是被你脚臭熏死!面具男一双丹凤眼锐利看去,带着浓重的讥讽。

阮清歌闻声眨了眨眼眸,这男人...还是她在山洞中遇见那个一言不合就杀人,处处算计,心思缜密,犹如高冷男神的面具男吗?!卧槽!他是魔鬼本尊吧?还是闷骚是他本性?花无邪感受到肩下一阵抖动,他垂眸看去,竟是瞧见那被夹着的小女人嘴角以及整个身子如同中风一般不停抽搐。

你怎么了?可是计划有变?他低声问去,速度减慢下来。

他自是不知道阮清歌内心戏满满。

阮清歌抬起眼眸,恢复本色,面色冷然道:并未,小心点,不要让他们发现了!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这场景看似激烈的打斗了一场,可是为何又停了下来?可是发生了什么?阮清歌当然不知道,那两个男人嘴上虽然吵着,却是拖延时间,暗中疗伤,均是要将对方一举歼灭。

花无邪眸间一沉昂首,快速向前飞去,那方向,却是绕到了僵尸兵的后方。

那两个男人依旧在打着嘴炮,周围的将士均是被面具男刚刚那话语雷的石化。

毒舌不断升级,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怼,那声音距离阮清歌越来越缥缈,当她绕到僵尸兵后方之时,便瞧见那僵尸兵涌动了起来,萧容隽那方部队亦是传出一道道呐喊声。

阮清歌目光一暗,这是吵不尽兴终于要动手了吗?她拍打着花无邪的肩膀,焦急道:快点!花无邪亦是知道情况危急,他足尖轻点,向着空中掠去,就在两人到达僵尸兵上方之时,均是从胸前掏出一个硕大的瓷瓶,那瓶中装着满满的粉末。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满是凝重,将那瓶塞打开,向着空中泼洒而去,此时正刮着大风,那空中满是尘土,两人身形隐于其上,自是模糊。

那药粉亦是混淆在尘土之中向下而去,那粉面极细,先是成团快速下坠,随之在风的带动下,飘扬,撒开,覆盖在那群僵尸兵的身上。

而就在萧容隽冲向面具男之时,他眼角的余光亦是注意到那天边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目光毫不偏转,在距离面具男极近之时,薄唇轻启,道:你这般煞费苦心到底为何?你母亲早已逝世,夺了这天下又能怎样?可是能起死回生?那面具男闻声目光圆瞪,他双拳紧紧攥起,身形一顿,随之眼底愤恨道:休要胡言乱语!萧容隽余光淡扫空中,瞧见那两人似乎已经消失,他负手而立,面色冷清看向面具男,道:当年萧容堪南下,遇异族女子,欲带回京,突发事端,萧容堪重伤而归,那女子却是下落不明。

这便是当初青怀问起,萧容隽所说欲要问萧容堪之事。

那萧容隽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面具男子的面容,那男子目光却是毫无起伏,他不由疑惑,却十分确定自己心中猜想。

那面具男冷笑一声,道:你这般说辞何解?那女子与本座何干?说完,他身形一晃,向着萧容隽袭去,那速度竟是比之前还要快上许多。

萧容隽双眼微眯,摆出防备,可就在这时,那原本打斗的两方,传出来的声响却是越来越小。

面具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亦是感觉有什么粉尘落在手掌上,他侧目看去,忽而眼神圆瞪,他回头看去,只见那僵尸兵一个个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向下倒去。

他暗骂一声,转身欲要逃亡,萧容隽见机上前,丝毫不给面具男喘息余地,抬起带着雄厚内力的大掌便是向着面具男带有伤口一侧袭去。

那面具男身形一晃,一口血水喷出,身形如同破布一般从空中坠落。

阮清歌见状不由松出一口气,可心中却是一阵发慌,她并不知为何如此,歼灭大BOSS应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她快步上前,萧容隽手中持有软剑,那尖锐的剑身散发一丝森寒,直指面具男颈间。

那面具男却是一动不动,双眼紧闭,阮清歌来到身侧,垂眸看去,这一看,却是看出一丝不对劲...那面具男暴露在外部的皮肤,竟是一点一点干枯变色...不多时,那地上赫然出现一具蜡黄的干尸。

第三百六十一章 杠精一个周围人瞧见这一幕皆是一愣,阮清歌快步上前,想要去查看,却忽而被一抹带着白莲香气的胸怀揽住。

阮清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听头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声响,不要看!阮清歌身形一顿,这是作何?这男人是担心她害怕吗?她心头不由一暖,抬起眼眸道:无事,我查看一二!萧容隽垂眸看去,见那一双琥珀色的星眸中满是认真,一丝胆怯皆无,他眉间一皱,那手臂缓慢放开。

一侧的欧阳威远已经快步上前,那高大的身子站在干尸身侧,眼底满是诧异,这人就这么死了?阮清歌蹲下身子看去,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那面具男明明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的瞬间便成了干尸?周身黄沙落下,空气渐渐趋于透彻,孙可言正指挥着将士处理残骸,而那群倒下却是没有彻底死亡的僵尸兵不断的在地上c动着。

这场景阮清歌实在是不能理解,那干尸检查多次,皆是没有发现不寻常之处,但阮清歌觉得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样结束。

那山洞之中的仇她还没有报!那被变成僵尸兵的百姓还没有给出一个交代,怎能让他如此轻易就死掉了?!她双眼微眯,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道:这干尸并未有什么不妥,如何变成这般,我还不明。

呵!你一个女人能明白什么?一侧欧阳威远酸言酸语道,他瞥了阮清歌一眼,小声嘟囔着:当真是疯子,什么都不怕!一点女子的模样都没有。

阮清歌闻声额角抽搐,面如黑炭,这男人不仅是杠精,还是杠杠精!杠上开花的那种!而这‘花!’就是菊花的花!她抬起眼眸撇去,面上满是严肃道:振国大将军,您这红色穿的当真极好,这处的确十分邪气。

说着,她垂下眼帘眸间淡扫地上干尸,轻巧道:这人能瞬间变为这般,指不定还会出现何等事端,您还是小心为妙。

阮清歌道完,她抬起眼眸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欧阳威远涨如猪肝一般的面色,随之那视线下移,自那腰间划过,那面上满是意味深长,昂首从欧阳威远身侧擦身而过。

自那走过之时,欧阳威远眼眸圆瞪,鼻息间传来一阵奇异的香气,而他脑海中满是刚刚腰带垂落,这女子竟是恬不知耻的看来?!他牙根咬的死死,那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这女人!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萧容隽在一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抬起眼眸,负手而立,瞥向那远处走远的傲然女子,眼底满是怅然。

他侧目看去,却是瞧见站在一侧身体瑟瑟发抖的欧阳威远,他抬起一只手臂,轻叹一声拍抚在他的肩膀上,随之叹息道:镇国大将军!切莫动气,本王王妃自是这般性情古怪,还请您见谅!说完,他交代身边的手下将干尸带回,嘴角及不可查勾起,面色似乎忍俊不禁,抬起脚,向着远处走去。

那灰白色城墙之上,身穿素衣的阮清歌负手而立。

眼前场景十分辽阔,远处天边一望无际,那天空中泛着淡淡的灰白,空地蔓延着黄色淡雾,向着地面落去,沾染在地上。

那地面上流淌着鲜血,与黄色泥土沾染在一起。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僵尸兵的尸体,那景象看上去极为凄凉,她眼底满是悲痛,竟是没想到能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场景。

原本以为这场瘟疫能让自己的医术大展身手,却是没想到...竟让她瞧到这人间冷暖一幕。

不管到什么时候,人心都是最为附有议论性的,而那面具男的心,便是黑的!忽而一抹身影自天边踏风而归,花无邪甩动衣袖,站在阮清歌的身侧,垂眸向着大地看去,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怎么样,那群将士应该没有事了吧?阮清歌微微昂首,眼里满是深沉。

那城墙之内的暴乱,在她和花无邪出来之时,便已经被欧阳威远身边的世阳压制住,与那振国大将军相比,这世阳显然是更加沉稳许多。

世阳着实散发着一股‘人狠话不多’气势示,那镇国大将军一张嘴只会打嘴炮,杠精一个。

真不知那职位是怎么上去的,难道这古代也是奉行讨好上司,借机上位这一套吗?这般想着,阮清歌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丝画面,然而那画面真的太美好,她一点都不敢再去想象。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身侧忽而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她侧目看去,便瞧见了那高大身躯,面容俊美的男人正缓步向她走来。

阮清歌垂下眼眸,嘴角轻轻抿起,随之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场景,那赤烈军折损并不多,伤者已经被抬了下去。

这疯民攻击性虽然大,但是只能肉搏,与持有乌金宝刀的炽烈军和精兵相比,实在是不够看,却是重在人多。

阮清歌侧目看去,余光便是瞧见了萧容隽手臂上伤口,她眉间轻皱,从怀中掏出诸灵,剜出一块,一言不发的涂抹在那之上。

萧容隽感受到,却是并未有任何动作,任由阮清歌处理。

末了,阮清歌撕扯下身上里面干净的衬子,包裹住萧容隽的伤口,沉声道:这处并没有医师,将士受伤居多,怎么处理?若是拖延下去,必然成疾。

萧容隽扬起下颚,看着那天边,轻声道:无事,他们能自行处理。

阮清歌闻声,眉间一皱,道:自行处理?如何处理?萧容隽却是并未言语,他面色一沉,垂眸向着阮清歌看去,随之轻声道:那男子当真如此死去?你不觉得甚是怪异?阮清歌摇了摇头,却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什么!?那面具男死了?那声音简直是在阮清歌的耳边炸开,如同低音炮一般,耳膜震的嗡嗡响,她揉搓着耳朵,皱着眉头,向着花无邪瞪去,你这么大声作何?随之阮清歌便将刚才那诡异的一幕说了出来。

花无邪闻声面色一凝,他眼底满是思索,随之抬起头,扫视在萧容隽和阮清歌的面上。

声音满是严肃道:那干尸在何处,我可是能去看看?萧容隽深深的看了花无邪一眼,随之点头,将那干尸被带回的地方说了出来。

花无邪闻声转身,便是向着那远处飞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这叫版权费顿时那城墙之上只剩下阮清歌和萧容隽两人。

欧阳威远正在下侧指挥,将对阮清歌的怒气全部出在了精兵的身上。

阮清歌垂下眼眸,抿起的嘴角有一丝不自在,她转过身看去,竟是感觉少了一些什么,她嘀咕道:白凝烨呢?去治疗将士了。

萧容隽淡然说道。

阮清歌闻声抬起一双眼眸,眼底满是错愕,就他一个医师,怎么救治那么多伤者。

不是还有你的诸灵?那萧容隽的声音带着一抹笑意。

阮清歌闻声一脸恍然大悟,随之双眼微微眯起,愤然看着眼前这腹黑的男子,她就知道当初萧容隽从他手边拿走诸灵,便是要运用在这军队之中。

不过此时阮清歌并不在意,若是以往的话定然炸毛,现下如此情景,她怎能过河拆桥?阮清歌前世亦是在军队之中过活,自身明白身为军人的一腔热血,若是有如此良药,更能一往无前,不怕身体受伤,自是更加为国尽忠值守。

在现下,生命便是最为可贵的。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那如同地狱般的场景,心头不由一叹,那声音亦是从嘴边轻轻传出。

若是可以,阮清歌并不想见到如此场景,身为医师,虽为救苦救难,却是更看不得百姓疾苦,世间凄凉。

萧容隽闻声侧目看来,为何叹息?自是为了这百姓的命运感到悲伤,然而阮清歌却是并未说出。

人各有命,来到这世上就像是要经历一番早已定制好的程序一般,无可逆转,没有回旋余地,生命,是一场开始,便没有回头路的旅程,这些人的终点便是此处。

阮清歌摇了摇头,随之转过身,抱起手臂,抬起一掌置于空中,向着萧容隽伸去。

既然用了我的诸灵,便把使用费拿出来吧!萧容隽闻言微微皱眉,眼里带着一丝不解,而那眸间深处,却是一片清亮。

阮清歌见萧容隽的表情就知道这男人又在装傻,她撇了撇嘴角,面上满是抱怨道:这叫版权费你知道吗?那诸灵是我一人研制而出,你没有经过我便使用,自是用付使用费经手费。

闻言,萧容隽嘴角竟是勾起一丝邪魅笑容,那置于空中的小手被微凉的大掌攥住,趁阮清歌微楞之时,他伸长手臂将她揽在怀中。

便听耳边传来一道低沉带着笑意,犹如大提琴一般满是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本王的,本王都是你的人了,何必谈银两?阮清歌诧异看去,眼底满是错愕,这还是她认识的萧容隽吗?再者,什么时候她的就是她的了?!她才不干呢!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是阮清歌看着萧容隽那带着笑意的侧脸,十分不忍打扰他的好心情。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糟心,阮清歌在萧容隽的怀中并未挣脱。

那淡淡的白莲香气传递在鼻息间,带着一丝安心的意味。

她微微侧头将脑袋枕在萧容隽的肩头之上,那身后的身体竟是一僵,阮清歌并未在意,她轻声道:城内的暴动已经稳定下来,胡飞义逃走,那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胡飞义。

我在洞穴之中偶遇一浑身是血男子,我与他交谈,得知他名为亦飞。

那才是真正的知府,而在启梁城中的胡飞义,是那面具男的手下而已。

我知道。

耳侧传来一道淡淡的声响,阮清歌闻声抬起眼眸侧目看去,面上满是诧异,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阮清歌记得自她从那山洞之中出来之时,便陷入昏迷,这两日醒来,亦是马不停蹄的处理这疯民之事,并未与萧容隽道来。

而刘云辉亦是身负重伤,现在都是昏迷不醒,白凝烨对于胡飞义的事情更是无从得知,而他是怎么知道的?萧容隽闻声,眼底满是凝重,看着那远处已经处理差不多的战场,他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道: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这些时日的事情我们好好交谈一番。

这城中暂且安全,待商议过后,你再与白凝烨处理疯民之事。

说道最后一句,萧容隽语气十分无奈,那双如同黑曜石般深邃的凤眸,其中竟是带着一丝不忍。

可紧接着下一秒便恢复了平静,好似阮清歌看走眼了一般,她从萧容隽怀中离开,微微昂首,应了一声。

不多时,两人便向着城内走去。

那原本便落寞的城中现下一片狼藉。

世阳带着的五百精兵,正在处理着还没有分发下去的物资。

世阳隔着许远便瞧见了远处策马奔来的两人,直到那大马停在他面前,他微微弯身,对着萧容隽行礼道:王爷!王妃!萧容隽昂首面上满是冷然,垂眸看去:处理的如何?世阳抱拳道:疯民被斩杀许多,其余的都被关押在地牢之中,那知府属下已经派人去追寻。

一些百姓受了惊吓,叫嚷着要出城。

只见萧容隽薄唇轻抿,眸尖满是沉思,他微微昂首,跳下马车,将阮清歌搀扶下来。

随之他旋身,那衣摆微扬,对着世阳道:你先去稳住民心,这城中才是最安全的,外面正蛰伏着不知名的危险,若擅自出城,本王也保不住。

世阳得令,抱拳便要退下,萧容隽双眼一眯,道:辛苦你了!皆是我自会向圣上奏明。

世阳抱拳的动作一颤,便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道谢一声,便退了下去。

阮清歌瞧着两人之间交流的情景,竟是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她微微皱眉,那世阳是欧阳威远的手下,怎地如此听命于萧容隽?就不怕欧阳威远起疑心?随之阮清歌摇了摇头,可能是这些时间疲累了,脑袋里总是爱胡思乱想,不管怎么说,萧容隽都是梁王,现下的主指挥,自是要服从。

近期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这谜团好像越来越大,无限的往外扩放。

然而她越是想要将这迷雾拨开,更浓重的迷雾紧随而至。

此时距离他们从京城出来已经过去二月有余,马上便要到达春节之时。

而这里的春节,叫法甚广,以‘元辰’最为居多。

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回去?那京城之中还有若素店铺需要打理,而宫中亦是有惠太妃。

也不知失去了萧容隽的庇护,那宫中深处的惠太妃可是安好?第三百六十三章 刘云徽醒来那辉煌的庙宇内,一名身着华服,容貌看上去三十之许的妇人正双手合十跪拜在佛龛之前,她单手捏动着紫檀木佛珠,口中细细碎碎的念叨着什么。

不多时,那双美眸睁开,眼底却是流转着浓重的担忧。

梓舒上前,将惠太妃搀扶起来,眼底满是关切看去,太妃,您不要忧神,梁王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闯过这难关。

这瘟疫怎么变成叛乱?以买菜的名义种地,不是强人所难是何?惠太妃满脸愤然,那佛珠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自前些时日,宫中便收到消息,南暑瘟疫直在有变,有人投毒毒害百姓,致使百姓神志异常,受人控制攻击城池。

惠太妃得知消息,便再也坐不住,那原本慌乱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处,这日怎么也睡不下午歇,便前来天酬寺为萧容隽祈福。

梓舒闻声摇头,眼底亦是带着浓重担忧。

两人出了那庙门,踩在铺着薄薄积雪的地面,惠太妃仰头看着天边一处橘诡,红的有些渗人。

惠太妃叹息一声,这大盛朝可是要变天了?那造反的到底是何人?惠太妃!许久不见,可是安好?闻声,惠太妃向着声源看去,台阶下方正站立着一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者,身上正穿着方丈袍,他抿起胡须冲着惠太妃灿然一笑。

惠太妃微微昂首,那发上金钗顶端的蝴蝶扇动翅膀,好似欲要飞翔。

她轻声道:顾里方丈。

在梓舒的带动下,她缓步走去,来到顾里方丈身边。

那顾里方丈却是微微一笑,向着远处走去,惠太妃眉间一簇,抬脚便是跟了上去。

那禅房内,一丝雾气升起,室内一片暖意,茶香温熏着整个室内,沁人心脾。

惠太妃静坐在蒲团上,伸手接过顾里方丈递来的茶水,她面上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眼底亦是毫无波澜。

顾里方丈,明人不说暗话,您自是知道本太妃为何而来,便说了吧!惠太妃将茶水放下,抬眸看去,那眼底溢满凝重。

顾里方丈轻声一笑,那苍白如八字的眉毛向下微垂,十分喜气,他抿了一把胡须道:太妃可是为梁王忧愁?惠太妃红唇轻抿,眉间一簇,微嗔看去,并未言语。

顾里方丈见状爽朗一笑,哈哈!锦蕴,多年不见,你脾气还是如此霸道。

惠太妃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看去,休要胡言,这里没有刘锦蕴!只有梁王母妃惠太妃!你若是不说!本太妃也不必停留!说着,她便要起身,美人一怒,就算是怒极,依旧美丽如兰。

那日我夜观天象,在容隽命位地劫星闪动,危机四伏,险象环生,自是有一劫...那身后悠悠传来顾里的话语,惠太妃闻声浑身一僵,转身看去,瞳孔微颤,那眼底满是诧异。

只见那顾里正捏动着手中的佛珠,感受女子转身,他抬眼看去,面色丝毫没有先前那般悠哉,面上满是凝色。

惠太妃坐回,细细听闻。

虽如此,但那虚位已久的天冲星归来,亦是带着凤星,两星归位化一,地劫星...说人话!惠太妃一掌拍在桌上,头上金钗随之一颤,面上满是怒意,这星象她又听不懂!真是急死人了!顾里那双眼底满是笑意,道:天冲星乃吉星,自是遮盖地劫星之煞气,加之凤星属性加持,自是能度过难关。

虽要经过一番苦难,但...不经磨难,怎能成仁?顾里说完,定定向着惠太妃看去,只见那女子垂着眼眸,面上满是沉思,他眼底一片清亮,自是知道这女人已经想明白。

惠太妃抬起眼眸看去,道:这凤星可是...她说着,眼底带着一丝期盼。

顾里却是露出蜜汁一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凤星也好,灾星也罢,皆是要握住手中的沙,轻不得,重不得。

惠太妃闻声,面色顿时冷了下去,咬文嚼字当真你最强,你还是如以往那般让人...想要暴打一顿!顾里笑容渐渐落下,抿着胡须,正色道:惠太妃,您无需担忧,有吉人保佑,梁王自会渡过难关。

惠太妃闻声,叹息一声。

回到霓华宫,惠太妃脑海中一直在想着那吉星到底是谁?凤星,可是那个‘凤?’忽而,一张俏丽女子的面容浮现脑海中,她下意识的嘴角微弯。

梓舒瞧见十分惊奇,太妃心情可是好转?说着,她将惠太妃抚于软塌之上。

那惠太妃闻声才反应自己嘴角那一丝笑容,她抬眸道:清歌可是与容隽一同前去?暗卫来报的确如此。

梓舒凝重道。

惠太妃闻声呼出一口气,阮清歌善用医术,毒术亦是不在话下,人又古灵精怪,不管她是不是那个吉星,有她在萧容隽的身边,她都是放心的。

这一阵担忧,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虽然还是忧心,却也是减缓了不少。

——南暑,启梁城。

就在阮清歌胡思乱想之时,两人已经走入了那知府之内,那知府院落中到处皆是狼藉,桌椅翻倒在地,上面的茶器饰物,摔的支离破碎,碎片满地都是。

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两人踩在那上面嘎吱直响。

那其中有许多下人正在打扫,面上均是带着一丝木然,似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一般。

阮清歌瞧见抿起嘴角并未言语,随着萧容隽向着那院落深处走去。

两人刚出那大门,便瞧见远处走来一抹身影。

只见穆湘满脸欣喜走来,他一把抓住阮清歌的衣袖,低声呼喊着:清歌!云徽醒来了!那语气十分激动,而他亦是没有察觉到身侧的男人,瞧见两人身体交接处时,那眼底泛着寒气的冰冷。

阮清歌闻言瞳孔微缩,眼底竟是朦朦胧胧,浮上一层雾气,她鼻子一酸,拔腿便跑,快速的向着刘云徽所在的房屋冲去。

那脚步十分快速,裙摆飞扬,犹如蝴蝶,那身子跌跌撞撞,几次险些撞到院落的装饰物。

穆湘站在原地,眼里满是欣喜的看着阮清歌跑远的身影。

以往穆湘与刘云辉一同之时,便是听闻他说起他与阮清歌之间不少趣事。

这刘云徽受伤昏迷,最为伤心的便是阮清歌,而现下他醒来,最开心亦是阮清歌。

第三百六十四章 心底深处的情愫穆湘!忽而身侧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穆湘眨了眨眼侧目看去,那面上满是疑惑。

再看到萧容隽之时,他身子忽而一抖,竟是忘记王爷还在此处。

她连忙弯身行礼,面上满是尊重,道:王爷!有何吩咐?萧容隽负手而立,在原地迈开两步,轻声道:你现在可是无事?清歌在制作药剂之时药材摆放毫无章法,那药房之中的药材居多,亦是杂乱,你去将药房打理出来。

穆湘闻声眼底满是错愕,他心中大惊,可是得罪了这王爷?那药房之中哪是用杂乱来形容,简直就是不忍直视!然而他却是不敢顶撞,应了一声抬脚便向着药房走去。

——那院落深处,幽静的一处厢房。

因为刘云徽身上受伤,所以便将他放在了院落最深处,亦是怕打扰到他。

这也是这整个知府之中,唯一没有被践踏的院落。

原本寂静,而随着一道脚步声杂乱交错,快速跑来的身形,顿时打扰了这片安宁。

阮清歌眼底满是激动,她并没想到刘云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醒过来。

她站在门前,抬起手臂将门推开,那陈旧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声响。

昏黄的落日余辉从那缝隙之中照了进去,同时在地面上形成一丝光影。

那纤长瘦弱的身影被无限拉长,投射在地面上,随着那影子在地上不断闪动,阮清歌已经快速的跑到了里间卧房的门前。

她站在珠纱后方,向前看去,她抬起一手,指尖微颤,只见那床上男子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起皮,看起来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唏嘘。

那一双原本锐利的眼眸此时半张半合,毫无神色,而当他瞧见那门口一抹身影之时,眼底忽而闪现一抹华光。

阮清歌见那身子竟是在微微动弹,她掀起珠帘快步走去,大喝一声:不要动!说着,她一把将刘云徽按回软塌上,而近距离看着刘云徽,那张清俊的面上极为憔悴,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过。

在瞧见那一滴晶莹之时,刘云徽眼底满是诧异。

这小女子是何等性格,他怎能不知?那一双狭长的眼眸,渐渐染上一丝温色,嘴型一张一合,似乎在轻唤着阮清歌的名字。

阮清歌上前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抬手抓住他的脉搏。

那心跳不似先前那般的虚无动力,体态特征一切正常,身体各处都在向着好转的方向发展。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刘云徽身上的被子,刘云徽想要阻止,却是没有力气,他眼睁睁的看着阮清歌打开,那双细白的小手抚摸在他缠绕在纱布的胸膛上。

那指尖隔着纱布传来一丝暖意,他的心,好似都被温热了。

阮清歌并未瞧见刘云徽的神色,她呼出一口气,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那红唇不断张张合合,沉声低喃着:幸好!幸好!幸好刘云徽无事醒来了,幸好他们大家都无事,幸好那面具男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阮清歌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她眼角红红,抬起手,紧了紧刘云徽身上的被子,调笑道:你刚才不会是以为我为你哭了吧?我才没有!外面风大,跑急了!说完,她耸肩道:你现在刚醒来,好生休息,外面的事情你便无需多管。

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将身体养好,不要让我心存愧疚。

听闻愧疚二字,刘云徽垂下眼脸,抿起嘴唇,眼底的神色竟是随之黯淡下去,他要的并不是愧疚...他从来都没想要阮清歌愧疚...他想要的是...然而,他知道,心中生出的那些念想,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实现...只见刘云徽轻晃着脑袋,闭上眼毛,喉结微动,不多时,他那干涩的喉咙中才传出一丝声音。

能不能...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昏迷了几日。

阮清歌算了算,刘云徽昏迷已经有七日之久,她面色一凛,一本正经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而当刘云徽得知一切已经告一段落,那面具男变成了一具干尸之时,亦是松出一口气。

阮清歌却是面色一沉,抬起头看着床边的方向,轻声道:现下最要紧的便是看能不能将那些僵尸兵恢复原态。

不仅是为了那些百姓,还有...也是为了阮若白,那孩子的身世现在还不知道,连个能询问的人都没有,说不定,在那众多疯民中便是有他的生身父母。

可那上前疯民救治起来,也是需要许久时日,她不由一阵轻叹。

刘云徽见阮清歌如此忧愁,张了张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是一阵无声。

他垂下眼帘,看着阮清歌放置在床榻上的小手,那手上满是污秽,以及几道鲜红的印记,一看便是刚留下。

他那双瞳孔微缩,阮清歌是个何等爱干净的女子,竟是得知他醒来的第一瞬间便赶了过来...都没来得及处理伤口。

刘云徽心中一暖,看着那手,竟是下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的大掌,缓缓移动过去。

忽而,那门口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被打开,便是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男子气质决然,自是带着一股王者之气。

萧容隽抬眸看去,长睫遮住眼底的神色,只那一眼,便是瞧见刘云徽快速又吃力的将手臂抽回。

表哥...刘云徽沙哑的叫喊着,声音有气无力,呼喊完,他便垂下了眼眸,那身子想要起来行礼,却是心有余力不足。

阮清歌见状皱眉,按住刘云徽怒喊一声: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给我好好躺着!萧容隽垂下眼眸微微昂首,抬起脚步走来,那脚步踩在石板上发出空洞的声响,好似踩在刘云徽的心中一般。

他坐在阮清歌身侧,撩起衣摆,垂眸看去,不用说话!我已经给你父亲寄去信件,他日便带你回京,这处并不适合你养伤。

阮清歌闻言皱眉,眼底满是沉思,道:不可!这些时日还不行,那伤口没有完全愈合,我还要拆线,过些时日吧!萧容隽听闻那‘不可!’二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可接下来的话语,却是安抚了他的心。

刘云徽垂着眼眸,一丝凝重苍凉的气息在他周身流转,那双眼底满是不情愿。

第三百六十五章 敌人内乱启梁城周围一处山巅之上,那辉煌的大殿中满是来去匆匆走过的身影。

其中一个个小婢女手中端着金色盆子,那里面满是晕染开的血水,脚步匆忙向外走去。

另一边则是端着清水的婢女,来来回回,交替更换。

居于大殿之上的软塌内,一名男子趴伏在床沿,口中不住的向着外面喷涌血水,如同开了闸门的水龙头一般。

那一张脸毫无血色,眼皮子微颤,瞳孔不住收缩,眼看着就要见阎王一般。

那身边的白衣斗篷老者见状满是焦急,其中一名老者不断的按压着那男子身上的穴位,却是无济于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那黑袍老者怒喊道。

那大殿之下站满了人,却是无一人能答得上来。

这可怎么办?殿主动用召唤之术,伤及精元!那老者面上满是忧神。

众人闻声皆是一惊,其中移一名半只抱臂暴露在空中,肩膀上刻有火焰的男子上前,道:大长老!殿主可是去寻那女子?穿着白袍的大长老闻声,眼底满是骇然,他侧目看去,哀叹道:真是作孽啊!按照原计划,现在怕是已经将山下城池夺下,可是有了那女子的出现,却是搅乱了一切。

妈的!我去把那女子抓回来!那火焰男说着,一脸愤然转身便要去为殿主报仇。

站住!岂是容你造次!那黑袍男子怒喊一声,成功的将火焰男叫住。

咳咳!本座无事!这时,那床上传来一道沉稳的声响。

所有人均是诧异看去,只见那床上男子擦拭着嘴角坐起身,那面上毫无表情,除了一脸苍白,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一般。

殿主....一众人呼喊着,尤其是大长老,立马想要把向男子的脉搏,那男子却是伸出长臂,一把将那手掌推开。

他眼底满是沉色瞥向下位一众人,道:谁叫你们来的?本座不是说无事不要前往主殿!那男子话音中底气十足,原本怀疑的一众人闻声均是垂下眼帘,不再做声。

都退下去吧!两位长老留下!那男子说完,大掌一挥,那下位的一众人皆是缓慢退了下去。

在那大门关上之时,大长老立马上前,搀扶着面具男,道:诉之,你不要强撑着了!快躺下!那黑衣长老负手而立,一眼威严撇去,道:太儿戏了!你怎么能用禁术!现下殿中情况多紧张你又不是不知!为何如此倔强?!你那妹妹...早已...不!清歌就是我妹妹!她身上有火凤印记!沐诉之爆呵道,眼底满是倔强,额头青筋暴起,在那苍白的面容下映衬极为明显。

清歌?两个长老闻声对视一眼,均是一愣。

那女子叫清歌?黑袍长老低喃道,随之与大长老交换眼神,你可是确定?说着,他微眯起眼眸看去。

沐诉之,便是面具男,他眼底闪现一丝会迟疑,却是不明显,若不是那日阮清歌被刺破衣衫将腰间的皮肤暴露出来,他并未察觉。

而那一眼也只是匆匆,可是...那印记与娘亲给的玉佩一般,他怎会记错?嗤!忽而一口血水自沐诉之的口中喷涌而出。

那两人连忙上前,诉之!沐诉之眼神微颤,抓住大长老的手臂喘着粗气,他感觉血气上涌,眼前渐渐黑去。

他缓出一口气,道:启梁城暂且放下,不要伤那女人,小心...吴鹏飞...说完,他眼皮下垂,向后倒去,那两位长老眼底满是焦急的呼喊着,听闻‘小心吴鹏飞’那两人眼底满是疑惑。

大长老呼喊道:那女人到底是谁?吴鹏飞又怎么了?沐诉之微微抬起眼眸,十分无力,气若游丝道:梁王……身边,额头带有红色……印记的女人。

话音越发涣散,直到最后,沐诉之闭上眼眸,便歪倒过去。

那两人连忙向外呼喊,不多时一群医者走了进来。

大长老和黑袍二长老退到一边,大长老面上满是凝重,对着手下道:派人去查清阮清歌是何人,为何与梁王勾结在一起,还有下面的消息叫人上报过来。

是!——此时,那山脚下,一道身影正在快速向着大殿飞去,那面容看去,竟是胡飞义。

他到达大殿之后,快步回到自己的卧房,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摘去,露出一张十分粗狂的面容,这人,便是吴鹏飞。

那身侧的手下汇报着情况,在听闻沐诉之昏迷之时,他眼底满是阴桀,那嘴角亦是扬起残忍的笑意。

好!当真是好!他动不了手的,便由我来!在启梁城之时,吴鹏飞,也就是当时的胡飞义得知面具男单枪匹马带着僵尸兵前来,便知道沐诉之动用了禁术,不然大殿中的老家伙们怎么可能让他前去。

飞哥,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吗?那手下垂眸道。

嗯!沐诉之最好快些醒来,若是醒来,瞧见他那心念已久,刚寻到的妹妹成为骸骨,岂不是更加愉快?哈哈!那男人爽朗大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盒子,将之打开,那里面正躺着一只与沐诉之手中一般无二的虫体,他垂眸看去,眼底满是阴暗。

这时,房门被人敲动。

吴鹏飞将盒子收起,进!左使,大长老叫您前去。

吴鹏飞面上并无他色,昂首,那人便退了下去。

——此时,启梁城内,阮清歌与萧容隽从刘云徽的房中走出,便去了城中。

那最中心的位置上聚满了剩下的百姓,这启梁城,现下如同孤城一般,周围的村落早已无人,各个面色如同死灰,眼底满是恐慌。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什么时候是头啊!呜呜!我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会死的!那人群中不断传来哭喊以及哀嚎。

当阮清歌到达之时,听闻心中满是悲凉,她站在萧容隽身侧,垂眸看去,在那两人到达高台之时,下面一片寂静。

若不是萧容隽在此,那一万僵尸兵定然冲破城池,他们也可能早已死于非命。

萧容隽负手而立,目光冷然,道:你们莫要惊慌,这城内现下已经安全,你们要做的便是等待。

第三百六十六章 安抚百姓等!我们现在就是在这里等死!台下有一名女子大喊着,紧接着便是崩溃的嚎啕大哭。

周围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声音越来越来大。

马上进入元辰,去年第二茬粮食还没有收割,现在都在荒地里放着,怕是已经陈旧,卖不上钱不说,百姓没的吃。

百姓没钱,商家没的卖,启梁城本就是大盛朝纳税最为居多的地方,若是要交粮纳税,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现下情况虽好转,但是他们担心的是对于未来的弊端,这日子要如何过的下去。

萧容隽面色如水,毫无波澜,他并未打扰,那一双看着百姓的眼底却是异常认真,不多时,他抬起一只手掌置于空中,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道:你们的担忧本王已知,本王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那群百姓闻声,眼底满是疑惑,阮清歌亦是侧目看去,她很想知道,萧容隽是要做什么。

再者刚刚,那群百姓的话语十分不好听,亦是有指责萧容隽之意,他却是没有恼怒,十分认真倾听。

这一点让阮清歌很诧异,在她的认知里,这男人就是一个冷血腹黑的人,现下竟是如此亲民。

只听身侧传来冷清话语,给本王三日时间将城外处理,自会开放城门,届时你们便可收割粮食!萧容隽话音落下,那百姓眼中满是欣喜。

阮清歌闻声抿起红唇,萧容隽当着那是抓住了重点,那粮食才是百姓最为关心的,若是粮食的问题得到解决,其余的自然迎刃而解。

待安抚好百姓,萧容隽带着阮清歌向着知府内走去。

阮清歌一路上眼底满是沉思,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将那些疯民治好,可那些疯民体内均是有尸龞,一一取出怕是要到来年。

一侧的萧容隽瞧见阮清歌眼底满是忧愁,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他知道阮清歌定然是在想百姓疾苦。

你那时与花无邪在空中泼洒的是何物?萧容隽为了转移阮清歌注意力,轻声道。

阮清歌抬起眼眸,那眼底一片暗色,她道:毒药。

萧容隽闻声眉间一皱,道:若是毒药为何将士无事?阮清歌垂下眼眸,语气淡淡道:那毒药有发作时间,那些疯民体内有尸龞,身体健康平衡被破坏,毒药发作比常人要迅猛,待将士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花无邪正在空中喷洒解药,所以...说白了,也就是那些疯民本就的了病,免疫力下降,自是病毒发酵的温床,阮清歌便是利用这一特性,争分夺秒。

萧容隽闻言,眼底满是赞赏,好!这一功劳本王记下了!阮清歌闻声撇起嘴唇,道:记下有什么用,又没有奖赏!萧容隽停下脚步,侧目看来,那眼底满是玩味,哦?王妃想要什么奖赏?本王可行?阮清歌瞧见萧容隽停下便也停了下来,还不等站稳,便听到那句话,阮清歌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家伙自从她醒来之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不但爱开玩笑,爱搞暧昧!现在竟是来直接的了?阮清歌连忙摆手,眼底满是嫌弃扫去,你若是真想奖赏,便给我黄金万两好了。

萧容隽闻声面色一黑,在你心中,本王还没有那黄金贵重?阮清歌瞧见这男人闹小孩子脾气,瞪大了眼眸,她连忙赔笑道:不!不!王爷最重!在我心里压的都快喘不上气了!阮清歌说完,便要转身走,她可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今天的萧容隽怪怪的!好阔怕!萧容隽瞧见那背影的眼神,因为阮清歌一句话,漫上一丝笑意,他快步上前,跟在身侧,道:还有事情没有处理,现下去休息,吃过晚膳你带着药箱与我去一处。

阮清歌闻声并未多问,昂首便向着厢房走去,而萧容隽则是去了书房。

那书房中,花无邪正坐在其中,听闻那脚步声,他抬起眼眸看去,那眼底泛着玩味。

萧容隽目光满是冷然,对着花无邪伸出手掌,只字未提。

花无邪撇起嘴角,耸肩将怀中的羊皮卷递了过去。

这藏宝图,在阮清歌提起之时,花无邪便告诉了萧容隽。

毕竟…对于花无邪来说,阮清歌虽然救了他一命,但是,跟他站在同一阵营的是萧容隽,那水太深,他并不想让阮清歌涉及。

当年师父之死,与先皇之死实在扑朔迷离,也就是这件事,自那暗室中,阮清歌将他救出,花无邪和萧容隽便捆绑在了一起。

若不是清歌,这东西怕是已经落入敌人手中。

他们是找不到的!毕竟这东西世人寻找多年,皆是无果。

萧容隽冷清道,垂下眼眸看去。

不多时,他执起纸笔,绘画一张,随之将那卷轴递了回去,道:不要让清歌知道。

花无邪闻言眼底满是错愕,为何?难道你想独自前去?这处凶险至极,她并不适合。

萧容隽垂眸沉思了半晌道。

花无邪撇起嘴角,并未回答。

那干尸你看了,可是有什么疑点?萧容隽敲击着桌面道,一双锐利凤眸紧紧看去。

花无邪面色一沉,道:那尸体实在古怪,我正在用蛊虫检验,晚间能有答复。

萧容隽昂首,并未多言,他抬眸看向窗外,眼底漫上凝重,最好…不要像他心中所想那般。

——整个启梁城看似平静,实则那暗处满是波涛暗涌。

阮清歌洗漱一番,在床上入定练了一会内功心法,吃了晚膳,便去了关押疯民之处,那地方在官府的大牢之中。

这处十分结实,自不会发生疯民逃出之事,亦是有重兵把守。

黑压压一眼望去,满是躺在地上已经神志不清的百姓。

而在那一处独立的牢笼中,先前在丰源村救回来,剖腹取出蛊虫的六个疯民都已经转醒,却依旧神志不清。

涂楚蓝受伤,现下就只有阮清歌,白凝烨穆湘三个医师。

此时穆湘正在一个疯民身上做检查,她听闻脚步声抬起眼眸看去,清歌,他们都已经服下了解药,却是不见转醒。

阮清歌垂眸看去,眼底满是暗色,道:自是不会,他们受人控制,只有将蛊虫取出,才算好。

那可是大工程!穆湘撇唇道。

阮清歌昂首,神色十分复杂看去。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能把你治好!这城中可是有大夫?阮清歌沉声问道,抓紧时机处理完,也好以绝后患。

她记得欧阳威远前来之时并未带医师,现在她真的很想骂娘!穆湘仰起头道:有,但是都是一些郎中,医术…不知。

阮清歌闻言昂首,有便好。

说完,她转身,道:这处辛苦你了,晚些我再来。

穆湘站起身,拍着手上的秽物道:好!便要去恭送。

阮清歌垂眸,瞧见了穆湘那一双手掌上的伤口,她皱眉,你这是怎么弄的?穆湘手掌比寻常女子要大上许多,不然也不会乔装这么多年都未曾被人看穿。

穆湘将手置于阮清歌面前,尴尬一笑,道:梁王吩咐我去处理草药,被叶片割伤了。

说着,穆湘搔了搔后脑勺,道:是我太笨了!阮清歌皱眉,就你一人?那药房草药居多。

她瞧见穆湘昂首,忽而瞪大了眼眸,萧容隽这家伙!哎?...阮清歌声音高亢,一看那气势便要破口大骂,穆湘连忙伸手拽住阮清歌的手臂走向一侧,小声道:清歌,你别说了,我没事的!阮清歌轻轻推开穆湘,在无人瞧见的地方拽起穆湘的手,拿出诸灵在上面涂抹,你记得,你可是女人,不管你为何乔庄,但一定要爱惜自己!穆湘闻声眼底满是感动,若不是遇见阮清歌,她早已忘记自己还是女儿身这件事,然而究竟是为何...她眸尖忽而一暗。

阮清歌将穆湘手上的伤口处理好,抬眸看去,好了!一些不要碰水!那伤口已经泛着灰色,一会便会结痂。

穆湘道谢抬眸看去,瞧见阮清歌额头上那红莲,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阮清歌伸出手指摩擦着额头上勾绘的血莲,耸肩道:也不知那面具男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伤口诸灵一点效果没有,没事!我晚些再做点药膏就好了。

说完,她抬起一掌拍在穆湘的肩膀上道:你去休息一会吧,我真的要走了!说着,她转身便走了出去。

——夜色正浓,树叶被冷风吹的沙沙直响,一轮圆月高高悬挂于天际。

阮清歌出来之时,便瞧见了寻找她的萧容隽,他正低声与白凝烨交谈着什么,当他抬眼的时候便瞧见了那站在月光下娇俏的身影。

那一身素衣穿在阮清歌的身上丝毫都没有遮拦住绝尘的气质,两道柳叶弯眉在瞧见他时微微挑起,那原本安然素雅的面容在那一瞬间魅惑十足。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在此时形容阮清歌再不为过。

阮清歌见那两人停下脚步,均是看来,她轻缓走去,站在萧容隽面前扬头道:下边疯民太多,人手不够,派人去城中寻些郎中,医术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

毕竟...她打算教人,而不是教怎么‘做人’。

萧容隽点头应下,随之道:你去将器具带上,与我去一处。

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询问,是...忽而她目光一暗,话锋偏转道:我现在就去。

萧容隽看着那远走的身影眼底满是凝重,她刚刚明明要发问,可是为何不?白凝烨啧了啧舌,道:清歌现在对你真的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啊。

怎讲?萧容隽侧身看去,那一双眼底毫无波澜。

白凝烨昂起下颚,点了点那远处渐渐消失的身影,道:阮清歌什么性子你怎会不知?小野猫一个,时常炸毛,动则投毒下药,皆因没有安全感,现下你要带她走,她连问都没问,不是信任又是什么?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向远处,那双眼底晦暗不明,带着一丝沉着。

白凝烨瞧着萧容隽那神色,便知他已经明白。

——启梁城上空,三道身形快速向着山洞方向掠去,阮清歌十分无奈,她现在虽然会内功心法,已经可以调动身上的内力,但是这轻功...在那梦中她原本就是在空中,自是没有领悟到。

这次回去,定然要寻人教导。

不多时,三人落下,阮清歌闻着那洞口处飘荡的血腥味神色满是复杂,那味道已经散发着恶臭和腥臊,时日已久,那受伤之人,怕是已经要不行了吧?她向前走着,侧目瞥向白凝烨,若不是受伤严重,有圣医在,也不会用到她这个劳什子神医。

那前面两人停下脚步,阮清歌亦是站定,侧目看去。

这一看,却是大惊,只见那兽皮上躺着的人,身上多处结痂。

面上看不到一丝皮肉,那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格外清晰的看着她。

亦飞?!阮清歌惊呼着,她连忙快步上前,那亦飞在瞧见她之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阮清歌蹲下身,查看着,那脉搏十分平稳,她呼出一口气,道:幸好你还活着。

你认识老夫?亦飞仰起头皱眉道,这么美的小姑娘他还是头一次瞧见,他十分确信,之前并未谋面,而这小丫头竟是叫他的字名。

阮清歌巧笑一声,道:我应该叫你胡知府。

亦飞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眼前三人。

萧容隽负手上前,那原本看着宠溺的看着阮清歌的眼神转为清亮,道:她是本王的王妃。

阮清歌抿唇,道:那日我易容混入洞穴,喂你吃了疗伤药,你将沐振擎的事情告知于我...胡飞义闻声满是诧异,道:你...你是那混小子!‘混小子?’阮清歌闻声嘴角一抽,道:我不就是戏耍两次吗?阮清歌说着,看着胡飞义的眼神一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说着,阮清歌掀开盖在胡飞义身上的被子,她在瞧见那情景之时,面色顿然沉如浓墨。

胡飞义双腿双手呈现诡异姿势,膝盖手肘处被纱布缠绕着,阮清歌双眼微眯,若是没有猜错,那支出来的骨头现下还在外面暴露着。

她原本还想问胡飞义这么清醒为何要带她来,现下算是明白了。

胡飞义面上满是凄凉,他垂眸,趴伏在兽皮上,缓声道:老夫本是将死之人,现下能活过来已经要感谢上苍,即便日后卧在床上...不!我能把你治好!阮清歌掷地有声道。

第三百六十八章 那年往事胡飞义闻声眼底满是错愕看去,你真的能嘛?阮清歌抿唇昂首,眼底泛着沉思,道:我从不应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胡飞义闻声眼底满是激动,想要起身,却是不能,一阵趔趄之后又摔了回去。

阮清歌伸手按住他,道:不要动了!对你伤势不利。

胡飞义铮铮看来,你当真是那混小子?阮清歌嘴角一抽,心里直翻白眼儿,我真的是,为何要骗你?话落,阮清歌将之前与胡飞义在山洞之间的细节说了出来。

萧容隽负手站在一侧,侧耳倾听着,待那两人话落,萧容隽也得知了这两人的关系。

只听胡飞义道:我从悬崖坠下只是摔断了双腿,那日你们混战之时,机会绝佳,我...你拧断了自己的胳膊从绳索挣脱!阮清歌看着那双臂微眯起眼眸道。

这胡飞义究竟是有多狠,竟是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

胡飞义垂下眼帘,眼底猩红,等着兽皮毯子道:老夫这辈子都没有污点,怎能让沐振擎玷污!那三人闻声对视一眼,眼底情绪一般,均是带着一丝清明。

那沐振擎便是沐家之人,南湘炼制蛊术的家族。

本王调查得知,沐振擎已经消失多年,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萧容隽负手而立,垂下眼眸看着胡飞义道。

虽然那小子的目的他已经知道,但是萧容隽有一丝预感,事情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只见胡飞义眼底闻声带着一丝闪烁,道:他...不知梁王可是知道,当年的事件?阮清歌闻声侧目向着萧容隽看去,眼底带着一丝疑惑。

只见萧容隽抿起薄唇,眼底满是寒气,道:不知本王与你知道的可是一般,当年萧容堪年少之时游历来到南暑,在启梁城山脚下遇到一名落难女子,两人恩爱一阵,想要带回皇城,却在离开之日女子消失不见。

萧容隽语气一顿,继续道:萧容堪曾一度颓然,回京四处寻找,多年后,那女子出现在沐振擎身边,再后来,南湘一度辉煌的沐家堕落,直到现下,沐家家主沐振擎消失不见,他那儿子顶替位置,却是毫无作为。

萧容隽话音落下,霎时间山洞内一片寂静无声。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脑海飞速运转,这件事的主角便是当今天子萧容堪,沐振擎以及沐振擎的娘子。

听萧容隽道来,好似狗血三角恋一般,可是阮清歌觉得事情哪里好像怪怪的。

那女子现下在何处?阮清歌抬起眼眸道。

据闻当年中了奇毒,已经毙命。

萧容隽垂眸,眼底满是暗色看来。

阮清歌闻言瞪大了眼眸,若是按照你所说,那...这毒岂不是...阮清歌并未说出口,毕竟揣测当今天子是大不敬的事情,再者,这山洞之中的人皆精明,自是明了阮清歌话中的深意。

萧容隽侧目看来,却是并未言语。

当年我师父被叫去为沐夫人治疗,那毒十分诡异,亦是无从下手。

白凝烨说着,眼底满是沉思。

你还有师父?阮清歌诧异问道。

我没师父,难道是胎生自带会医术吗?白凝烨嘴角一抽道。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垂眸,向着胡飞义看去,道:若真是如此,那么...便是由爱生恨,现下是要报复,但是,我有个疑点...你们所说的沐振擎,年龄应该已经中年,可是那山洞中的面具男明明才不到二十,那日我瞧见他洗...阮清歌说道此处,语气微顿,眼底带着一丝疑惑,那日她瞧见那男子的身材已经皮肤,比她还要白皙,怎么可能是一个糟老头子?你怎么知道?洗什么?萧容隽闻声微眯起眼眸,一步步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嗯?的一声抬头看去,便瞧见了一双紧紧注视着她,双眼带着微怒的眼神。

她心下咯噔一下,说漏嘴了?不过那又如何?不就是看了一眼。

阮清歌尴尬一笑,身子向后退去,道:那日我乔装打扮进入,被带入密室,那人正在沐浴更衣,我...只是扫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那声音渐渐微弱,说到最后带着一丝心虚。

萧容隽闻声,微眯起眼眸,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笑就没事!笑就证明他没生气,可是...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就在阮清歌悱恻之时,那脖领后方忽而被一只大掌拽住,紧接着便听萧容隽语气丝毫不带温度道:让你们见笑了!话音刚落,正在挣扎的阮清歌被萧容隽拽着向着角落走去,便是一阵家教。

她不断的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你放开!放开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那声音渐渐变得缥缈微弱,直至消失。

白凝烨和胡飞义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待回过神之时,胡飞义忽而一笑,道:王爷和王妃感情可真好!白凝烨闻声嘴角一抽,可不是吗?好!特别好...好到阮清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戏耍萧容隽。

紧接着两人之间一阵无话,不多时,萧容隽带着如同小媳妇一般回来的阮清歌来到两人跟前。

阮清歌撇起嘴角,瞪着眼前那抹高大的背影,她抬手粗鲁的擦拭着嘴角,那嘴唇本就艳红,被她这么下意识擦拭,谁人都知道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萧容隽站定,垂眸看去,道:那男子并不是沐振擎!胡飞义闻声诧异看来,怎么会!?我被抓来一月有余,每日都受到那畜生虐打,那声音老夫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是这样吗?这时,忽而身侧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那三人均是看去。

那声音便是从阮清歌的口中传出。

她耸肩,道:这一点都不难,我还有可以变声的药丸不是?白凝烨和萧容隽闻声并未多言,他们对于阮清歌的本事自是知道,可胡飞义并不知,那猩红的眼眸瞪得圆大,眼底满是诧异,不是沐振擎会是谁?!为何会知道藏宝图的事情!?萧容隽闻声眯起眼眸,阮清歌眉间一皱,道:藏宝图?什么藏宝图?他抓你不是为了将启梁城占为己有而是为了藏宝图?第三百六十九章 迷雾渐散胡飞义眼神微颤,他垂下眼眸,似是在酝酿着情绪。

这屋内其余三人均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若真如此,那先前的假设,可是还能作数?萧容隽垂眸看去,自是待胡飞义理清情绪。

不多时,胡飞义抬起眼眸,道:那藏宝图,便是二十年前流传一时,在武林中掀起一阵风暴,若是谁人得此物,便能得天下。

阮清歌皱眉,还真是老套路,若真如此,男人最为注重权势,定然争相抢夺,血腥满满。

为何会寻到此处,并将你掳走?萧容隽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阮清歌亦是想要知道答案,这胡飞义一个知府,怎会知道什么藏宝图?三月前,启梁城内来了许多江湖中人,有人用黄金万两贿赂老夫,欲要买下定安镇北侧山峰,那山是一处荒山,里面有强盗窝子,老夫怕那人造势,并未出售。

胡飞义缓缓道来,他抬起眼眸扫了一眼萧容隽的神情,见后者面上一片平静,接着道:那山没被买下,他们似乎很是恼怒,在城中闹了几日,几家店铺均是被砸,老夫抓捕关押了数人,后来不知为何,他们便离城了。

阮清歌听闻此处,心念一动,那定安镇不就是当时遇到涂楚蓝的地方?北侧山峰?可是刀疤男所在的山峰?后来呢?萧容隽轻声道,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胡飞义缓出一口气,道:两月前,那些江湖中人有人回来,春风满面,有人传言他们得到了藏宝图,不出数日,那些江湖中人死在了客栈,一月前,老夫被那带着面具的男子抓来。

说到此处,胡飞义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那猩红的眼眸中晕染上一丝雾气,道:幸好老夫察觉不对,将儿女送往京城,不然...说着,他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那男子说藏宝图被老夫拿走,那江湖中人也是被老夫暗中派人斩杀,老夫一世清白,为官清廉,最是想要天下安泰,怎会想要夺取皇位?!那藏宝图对于老夫来说,不过是废纸一张!说到最后,胡飞义声音中充满了愤恨,若是那手能动,定然砸向地面。

阮清额闻声眼底带着一丝不忍,这胡飞义摆明了就是一个炮灰,亦是江湖势力争夺利益的牺牲品。

萧容隽闻声微眯起眼眸,那瘟疫是何事?丰茂村一千多口亡魂可是顶替你之人作为?那声音中泛着一丝寒意。

胡飞义摇头,道:是老夫...阮清歌闻声瞪大眼眸,道:是你?!为何?那可是一千多条人命啊!五个村落的人啊!萧容隽侧目看去,瞧见了那小女人面上的愤然,以及颤抖的身躯,他抬起一手将她拦住,大掌拍抚在另外一侧的肩头上,安慰的意味十足。

只闻空中传来一阵叹息,那胡飞义道:那瘟疫是在老夫被抓之前半月发生的事情...原本只是发热,并未死人,后来闹得极大,有人身体起脓包,瘟疫便传开了,后来有人进入半疯状态,吃饭睡觉都可以,就是不说话。

那三人在一侧静静的听着,整个山洞内都是胡飞义沙哑的声音。

当他话语结束,整个事情的经过也清晰了起来,有人用百姓身体起脓包做发生瘟疫的幌子,随之在那河水中加入蛊虫卵,控制百姓。

有民间医生看出不寻常,告知胡飞义,胡飞义得知惊慌,若是百姓受到控制,这启梁城便会成为虎口之兔。

那百姓身上脓包生的极为严重,那被焚烧的疯民也是医治不回来的,胡飞义也是无奈之举,牺牲小我,保护大我。

却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低估了那背后之人,他一直在调查,首先便是调查到南湘沐家,可不到半月时间,便被人抓来。

那面具男身上的信物,与他调查得知沐家的信物一般,加之结合上当年萧容堪之事,胡飞义立刻断定,沐振擎欲要报复,颠覆大盛朝。

可他不管如何说,那面具男子均是不理,一直询问他藏宝图的下落。

可他是真的不知情。

——三人从那山洞中走出之时,天色已经泛着一抹鱼肚白。

走在林间小路上,阮清歌眼底满是沉思,若真像胡飞义所说,这里的事情并未结束,沐家还会找机会报复,加之,那面具男子虽然死了,但是真正的沐振擎到底在何处?萧容隽昂首看着远方的天际线,那眼底亦是一片暗色与凝重,胡飞义所言并未全真,但也不可不信,当年之事,沐夫人中毒,也不一定就是萧容堪所为。

若你真正爱一个人, 可是会在他的身上下毒?阮清歌闻言嘴角一勾,眼底闪现着一丝狠厉,道:若是我男人背着我找了别的女人,我下毒?拔他筋!抽他骨!把他踩在脚下告诉他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阮清歌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好似当真如此了一般。

那小模样虽然看上去极为凶狠,却是透露着一丝可爱,白凝烨瞧见忍不住向后躲去,这哪是女人,简直就是母老虎!放心,本王不会。

萧容隽注视着那双满是神采的琥珀色眼眸,眼底一片华光道。

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满是疑惑,再思索道萧容隽所说何事之时,她眼神轻颤...不多时,她撇起嘴角,道:切!谁说你了!说着,她迈起脚步走在了前方,那脚步却是极为轻快。

白凝烨瞧着这两人之间流转的情绪,摇着折扇啧了啧舌。

不多时,三人回到启梁城,天边已经大亮,那城池还未进入,便瞧见远处飞来一抹白色身影,那脚步十分匆忙。

阮清歌抬眼看去,便瞧见了花无邪,那清秀的面上满是暗色。

她心头忽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花无邪落于三人跟前,道:不好!那干尸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面具男并未毙命!那三人闻言,面上均是染上凝重,阮清歌心头忽而一颤,原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可现下...萧容隽闻声,快步向着城内走去,对着身侧的阮清歌道:现下我就安排郎中,务必快些时日将疯民身上的蛊虫取出!阮清歌闻声,眼神忽而一亮,点头便跟了上去。

第三百七十章 不作不会死转眼间两日过去,在萧容隽和阮清歌的带动下,启梁城正渐渐的恢复着往日的风貌。

两人各司其职,阮清歌带人将农田附近检查好,并未有传染物,萧容隽负责带领将士在农田附近看守,百姓则是收割粮食。

原本以为会命丧启梁城,却是没想到能在元辰前夕将粮食收割,过上一个饱年。

那日花无邪察觉不对后,阮清歌便开始大规模培训郎中进行剖腹取蛊,一开始困难重重,皆是因为那些郎中根本不相信阮清歌会医术。

先不提学医者均为男性,这阮清歌还是个王妃。

可在阮清歌专业的教导下,以及将各种疑点难点解决,均是一些针对性,一针见血极为复杂的问题。

那群郎中也彻底的拜倒在了阮清歌的手术刀下,此时,十余名郎中,在穆湘的带领下,手中持有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消过毒的密室中进行手术。

而萧容隽的行动在明,阮清歌却是在暗处进行。

皆是因为,那埋伏在暗处的危险还没有彻底消除。

此时阮清歌正在检查涂楚蓝恢复情况,因为有欧阳威远在此处,涂楚蓝被带出知府,在一民宅中。

阮清歌手中持有诸灵,在那刀口上涂抹着,她侧目看去,眼底带着一丝幽怨。

到现在你还不说你的伤是怎么弄的吗?那日情况危急,加之阮清歌顾及涂楚蓝情绪,便没有多话。

涂楚蓝面色好了许多,不过那两腮上的赘肉却是消下去不少,整个人看去精神不少。

他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道:说出来王妃可能要笑话我…阮清歌面色一冷,眼底满是凝重看去,怎会?人都受伤了,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涂楚蓝面色僵了僵,道:那日我看疯民有暴动,想要起身查看,刚到大门口,那群疯民一涌而上,我没…抵挡得住,被踩在了地上。

阮清歌闻声嘴角一抽,道:这还真是个悲惨的故事。

涂楚蓝叹息一声,想要坐起身,阮清歌上前,将枕头塞入了他身后,刚一抬眼,瞥见了他眼底的犹豫。

阮清歌站定身子,垂眸看去,眼底满是认真,道:涂伯您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涂楚蓝撇了撇嘴角,道:现下镇国大将军到来,回京之时老夫就不与你们一同前行了,那藏宝图的位置老夫告知与你,就在…阮清歌听闻那位置与她拿回宝图的位置一般无二,她眼神微眯,道:不必了,涂伯,您与我们一同回去,我自会安排,还有…阮清歌说着话音一顿,眼底带着一丝歉意,道:那藏宝图我已经派人拿了出来。

随之阮清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那藏宝图涂楚蓝能发现,其余人也可能发现,还是尽早拿出来的好。

涂楚蓝闻声面上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缓声道:那宝图我告知于你,便是你的了,只要你安排好就行。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道:这处欧阳威远寻不到,你好好养伤,外面的事情你无需再劳心。

那涂楚蓝昂首,阮清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带着药箱走了出去。

刘云徽今日伤口可以拆线,之前她都是用肉线,可以被人体吸收的,可是现下到达启梁城,什么东西都很匮乏。

她快步向着知府内的院落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厢房跟前,她将大门打开,瞧见了会客厅的中央正站着一抹挺拔的身影。

她眼底满是疑惑瞧去,在那人转过身来之时,她忽而瞪大了眼眸。

你在做什么?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她快步上前,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不得了,刘云徽的手中正拿着锻炼臂力的器材。

她一把抢夺下来,双眼圆瞪看去,不作不会死你知不知道?!刘云徽垂下眼眸看去,那双凤眸中毫无波澜,任凭阮清歌夺过去放在一侧。

阮清歌伸手拽住刘云徽的手臂,向着床上拖拽而去。

刘云徽十分乖巧,任凭阮清歌为所欲为,到床边之时,阮清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床铺道:上去!我检查伤口!刘云徽昂首,长腿一跨,便躺了上去,阮清歌垂眸瞪了一眼,冷声道:把衣服脱了!刘云徽垂下眼眸,伸手解开衣衫丝带,那缠绕着纱布的胸膛暴露了出来。

阮清歌见那纱布上并没有血痕,这才呼出一口气,她语气也柔了下来,你刚刚那是做何?不是告诉你好好休息,这身体什么时候锻炼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阮清歌一边说着,一边将纱布撕开,那纱布解开之时,伤口处有一道撕裂的痕迹。

你看看!你看看!刘云徽垂眸看去,那双眼底带着一丝隐忍,他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阮清歌抬眼看去,瞥见他眼底的闪躲,她手上动作一顿,道:我知道你不想回去,可是萧容隽已经传出书信,你父亲也正在派人前来,这处需要你再做什么,你只管回去安心养伤便可。

她应该在一开始就反应过来,像刘云徽这般骄傲的男子定然不想成为他人的负担,亦是不想拖后腿。

刘云徽垂着眼眸,长睫微微颤动,用鼻息轻轻应着,再没有多言。

阮清歌瞧见呼出一口气,那腹中原本准备了一大堆说服刘云徽的话语,现下看来是无需了。

她垂下眼眸检查那撕裂的地方,微微的渗出一丝血痕,那里层已经愈合,并不碍事。

她拿起小剪刀对着伤口进行一番处理,不多时,她抬起眼眸,瞧见刘云徽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抬手擦拭着面颊,道:怎么,我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刘云徽眼一暗,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手,道:过来,我给你擦拭。

阮清歌什么都没想,上前,刘云徽顺手扶上那柔嫩的面颊,阮清歌只觉面上触感微凉。

那细长的手指在白皙的面颊游走,那般爱怜,刘云徽眼底的神色亦是柔和了下来。

阮清歌皱眉,道:拿没拿下来啊?马上…刘云徽缓声说着,他抬起手指,那指尖上沾染着一丝灰尘。

阮清歌道了一声谢,将被子盖上,吩咐道:这两天你给我老实点哈!第三百七十一章 她就是阮清歌阮清歌说完,抬脚便要离开,那衣袖却是被刘云徽自后方拽住。

这两天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阮清歌闻声转过身,瞧见刘云徽一脸的凝重,她本不想告知,怕他着急。

可瞧见刘云徽身侧也没个人交流解闷,便转过身,道:无事,正在处理后续。

清歌,我想知道。

刘云徽面色黯然说着,他跟随在阮清歌身侧多时,她一个神情便知道她在想着什么,现下她眼神带着一丝闪躲,事情定然有棘手或是隐瞒之处。

阮清歌撇起嘴角,哀怨看去,这样真的是做不了朋友,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吧!刘云徽并未回答,那双眼眸定定看去,大有一副阮清歌若是不说,便一直看下去之态。

阮清歌怂耸了耸肩,道:前些时日大战,将面具男绞杀,但不过是面具男的傀儡术罢了,真正的面具男现下不知所踪,这城池看似平静,暗处却存有许多未知的凶险!刘云徽闻声眼底满是凝重,他欲要起身,阮清歌抬起一掌将他按压回去,道:你激动个什么劲?放心!无事的,现下我已派人将疯民身上蛊虫取出,那面具男自是不能做出何事。

刘云徽松出一口气,随之面色一凛,道:那蛊虫皆是被母虫操控,那日我在山洞之时瞧见面具男手中有一奇怪虫体,可是那母虫?阮清歌闻声眼眸瞪起,可是当真?刘云徽微微昂首,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阮清歌细细听完,为刘云徽掖上被角,便快步走了出去。

若当真如此,那母虫才是最大的隐患,可是那面具男现下在何处都不知道,又如何寻找那母虫?阮清歌来到知府前厅的书房内,往日阮清歌只要路过都能在其中发现萧容隽的身影。

她快步走去,果不其然,瞧见了正在走出来的萧容隽。

那条长腿跨过门槛,伟岸的身姿站定,萧容隽抬起眼眸凝重看去,阮清歌往日身上毫无缀饰。

今日竟是带着药箱来见他,可是有什么焦急的事情??阮清歌快步来到萧容隽身侧,缓出一口气,将在刘云徽那处听闻的事情告诉了萧容隽。

萧容隽闻声眼底晦暗不明,他注视着阮清歌,道:此事你去询问花无邪,看他可是有什么想法。

阮清歌闻言昂首,快步向着后方走去。

萧容隽看着那背影,心底满是暖意,若是往常这小女人才不会告诉他,直接便去寻找花无邪了!现下这般,萧容隽十分的欣慰,他转身,仰头看着天上那硕大的太阳,叹出一口气。

阮清歌在后院七扭八怪来到一处角落,眼前是一座有些破败的房屋。

花无邪原本的厢房因为欧阳威远的到来,便让了出去。

花无邪虽然极不情愿,却在萧容隽软硬兼施下不得不妥协。

阮清歌将大门打开,瞧见了子图正从房门内走出。

呦!小主,您来了啊?子图调笑着打招呼。

阮清歌昂首应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你家少主呢?屋里睡觉呢!子图摇头无奈道。

自从欧阳威远前来,花无邪亦是不出现在人前,现下也闲歇了下来。

阮清歌向着房屋走去,一脚将门踹开,那门本就破败,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之摇摇欲坠,向着地面倒去。

卧槽!地震啦?睡的正香的花无邪闻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站在床上拔腿就想跑,一抬眼,却是瞧见了站在门口双手叉腰一脸凶相的阮清歌。

花无邪瞧着那架势顿感不妙,他揉搓着后脑勺,打了个哈欠,坐下道:小祖宗,您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穆湘和白凝烨正在暗室治疗疯民,你倒好,睡起大觉来了?花无邪无奈耸肩,身子一转,翘起二郎腿道:又用不上小爷,爷的体力还要留着对付背后之人。

阮清歌闻声,微微眯起眼眸,上前走去,站在花无邪身边道:嫌弃不够刺激,不够着急,事情不够大是不是?好!现下就有一桩。

花无邪闻言来了精神,连忙做好,一双眼眸紧紧的注视着阮清歌。

那蛊虫均是被一只母虫操控,那母虫在面具男的手中,对我们可是有什么危害?阮清歌说完,侧目看去。

花无邪眼底满是沉思,思索许久,才道:现下看来未有,因那虫子已经从腹中取出,自是不会受到控制,加之你这般强行取出,母虫会受到反噬,怕是现在已经要不行了。

花无邪啧声说完,抬眸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她皱眉看去,道:那被取出来的蛊虫都已经被我烧毁,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虫子到处乱飞吃人的画面。

花无邪闻声爽朗的笑了起来,皆是因为阮清歌那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道:那你动作可要快一些,一只母虫操控的幼虫是有数量,最好那母虫已经被反噬,不然…花无邪没有继续说下去,阮清歌却是明了,这边的虫子被她弄死,那边再生出小虫子,若真是这样无限循环,那还玩个卵啊!得到想要的答案,阮清歌也不愿就留,找了个借口便离去了。

此时正是正午,硕大的太阳悬挂在正中,散发着炙热的光线。

阮清歌抬手,却是感觉不到一丝闷热,她将药箱放回药房,缓步向着厢房走去。

在她打开大门之时,那双素白的小手还挂在门上,她侧目看向远处,总觉得有一双赤裸裸的眼神在窥视着她。

她微眯起眼眸打量着周围,却是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她摇晃着脑袋,难道是最近太过于劳累,出现了神经衰弱?想着,她将大门打开走了进去,一丝米饭香气传来。

那桌面上已经布好了午膳。

只要看见美食,天大的事都不算事,她细细的咀嚼着,忽而十分想念御厨小何烧出来的菜肴。

来这处时日许久,眼看着谜团一个个解开,距离回京的日子也进了一步。

而就在阮清歌吃着食物之时,那院落中的一处角落,正站着两个男子,一人黑袍,一人白袍,如同黑白罗刹一般,向着阮清歌厢房的方向看去。

她就是阮清歌?第三百七十二章 奇怪的面具男那黑袍长老微微昂首,两人对视一眼,随之那两道身影如同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

阮清歌吃过饭后,便去了关押疯民的暗室。

那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随着阮清歌脚步越来越近,刀刃划破皮肤肌理的声音越发明显,让人一听不觉毛骨悚然。

阮清歌面色冷清,脚步轻轻踩在地面上。

所经之处均有炽烈军弯身行礼,阮清歌昂首,不多时来到暗门处,那血腥味愈发的严重。

阮清歌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正在外面休息的几名郎中瞧见阮清歌均是上前行礼,眼底满是崇拜的光芒。

阮清歌微微昂首,辛苦你们了!里面怎么样了?其中一名郎中上前,抱拳道:两日时间,我们轮番歇息,现下已经成功取出千余。

阮清歌闻声双眼微眯,按照这个速度,怕是要再来七日,才能全部完成。

阮清歌侧目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那大门紧紧关闭,隐隐绰绰有身影在其中晃动。

她抬起脚步向前走去,可刚走出两步,忽而感觉周身一阵摇晃,棚顶的碎石亦是伴随灰尘落下。

阮清歌第一反应便是地震了!那屋内数道身影快速跑出,就在阮清歌想要叫住他们之时,那颤动却是已经停下。

所有人均是诧异的看着棚顶。

阮清歌抬眼扫去,却是没在那些人中看见穆湘和白凝噎,她快步向前走去,却是被几名郎中拦截住,道:王妃!这处不安全,您还是回到地面上去吧!阮清歌眉心一皱,道:本妃无事,你们切莫焦急,派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她说完,转身便走了进去,只听耳侧不断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

阮清歌追随那声音来到一处隔间,瞧见了里面正在为疯民做手术的白凝烨和穆湘。

当真仁者圣心啊!暗室都快崩塌了!你们还在此处,在下佩服!佩服!阮清歌调抱拳弯身道,虽然语气琴轻佻,但那双眼底的神色却是极为认真。

白凝噎呼出一口气,将手术刀递到穆湘手中,皱眉对着阮清歌道:上面发生什么事了我派人去看了,未寻到你们二人,我先过来看看。

阮清歌说完,旋身向着外面走去,道:你们也快些出来吧!手上的事情暂且放下。

白凝噎和穆湘应了一声,阮清歌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暗室的转角。

阮清歌走在暗室的长廊上,眼底满是疑惑,刚还让人上去查看,怎的现下还没有回来?她脚步不由得加快少许,在出暗室之时,忽而感觉一阵强劲的内力传来,她连忙侧身躲过。

抬起眼眸,眼神阴测测的看去。

这一看她顿时大惊,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天地似乎交接在一起,周围风沙卷起,形成一道道极小的漩涡。

而在那地面上,不断的有手从中钻出,那场景看上去极为可怖!阮清歌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惊骇,这到底是闹哪样?要么不来,一来就来个大的?她抬起眼眸,四处查看,却是并未寻到萧容隽的身影,她不由有些焦急。

忽而她手臂被人拽住,向着空中掠去。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这一看,她觉得老天一定是在玩她对不对?放开老子!你放开!阮清歌挣扎着,呼喊着,连踢带踹,那男子却丝毫都不放手。

本座不会伤害你,放心。

那冷清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阮清歌抬眼看去,‘呸!’的一声,道:放你妹的心!你忘了你是怎么祸害老子的!你再放开我,我放大招了!那面具男侧目看来,只是淡淡一眼,便让人心生敬畏。

他带领阮清歌来到启梁城最高处的一栋建筑上,隔得老远看去,那知府内好似被隔绝了一般,里面风卷云残,僵尸爬出地面。

外面却是再寻常不过,没有一丝异样。

阮清歌瞳孔微缩,那知府内还有萧容隽,花无邪,还有白凝烨阮若白!他们要是有事…她不敢想象!阮清歌甩开面具男的手臂,便要向着知府的方向飞去。

不要过去!没有用的!身侧传来面具男无奈的声音,阮清歌抬起一脚踩了过去,道:什么没有用?!你又想耍什么诡计?!有本事你冲着我来!阮清歌仰头怒喊着,那眼底猩红一片。

沐诉之垂眸看去,抬起一只大掌想要抚摸阮清歌的面颊,却是被后者一掌打断。

我叫你住手!听到没有啊!阮清歌大喊着,看着知府的方向,眼底满是焦急。

沐诉之闻声垂眸凝重看去,道:那蛊术并非本座设下,若是清歌想要本座解除,本座自是应下。

那你还快去!阮清歌连想都没想便说了出来,她眼角的余光忽而注视到自知府上方有个人影正在不断的向着空中挥舞手臂,看那模样好似古老的部族做法事的手势。

沐诉之闻声,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他松开对阮清歌的钳制,道:诉之,记住。

阮清歌正在思索那人的身份,却见面具男已经飞起,向着那暗处好似做法事的男子飞去。

随着那两人不断的打斗,知府内的黑色气流渐渐的消失不见。

阮清歌瞳孔微颤,终于没事了!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她刚想迈步,脚下却是一颤,这才想起,她被面具男带到了一处塔尖之上。

她看着地面欲哭无泪,而就在这时,知府内依旧一片混乱,黑暗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疯狂攻击人的僵尸兵,有些还未从地面钻出,正挥舞着手臂。

萧容隽站在院落中央,手持软剑,对着僵尸兵不断刺杀。

王妃呢?萧容隽身子一旋,来到穆湘身侧。

穆湘眉头紧皱,王妃自我们前面出来,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萧容隽闻声眉间紧皱,手上的动作越发狠厉。

不多时,院落内的僵尸兵被斩杀殆尽,到处都是血腥味。

欧阳威远手持长剑,来到萧容隽身侧,看着那地面,道:这处还真是邪门!原本还是有气的活人,这次来的怎的都是死尸?萧容隽侧目撇去,冷清道:振国大将军,这处交予你处理,本王有事前去。

说着,萧容隽旋身,交代手下搜索阮清歌的踪迹。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骄阳似火,炽热的光芒烤灼着大地。

那高大的建筑物上,一名女子迎风站立,素色衣摆迎风飞扬,背影那般落寞与萧瑟。

阮清歌看着远处知府内已经恢复一片寂静,心中的大石也落下,可那面上满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处这么高,却是无一人前来寻她,她到底要怎么下去吗?就在她转着圈,想要寻找下去的出路之时,那天边忽而飞来一抹身影,她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浮现出一丝温怒。

你怎么回来了?快放我下去!她冲着那身影喊道,话落之时,面具男也已经落于她的身侧。

叫我诉之…面具男轻缓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平稳。

他一身风尘,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阮清歌抬起眼眸撇去,眼底的怒意越来越深,我管你叫什么狗屁诉之!快放我下去!沐诉之垂眸看去,瞧着那小女人面色被气的染上一层红晕,着实可爱,他道:你若是与本座走,本座就放过萧容隽以及启梁城。

阮清歌闻声呸!的吐向一侧,道:你怕是脑子不太好,我做何要与你走?你可是太低估萧容隽的实力!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脚步缓缓向后退去。

她瞧着沐诉之眼底带着一丝受伤与迟疑,她轻启薄唇,缓声道:你与你离开也不是不可,却也不明不白,你为何一定要我走?阮清歌才不认为这男人是看中她的美貌,因为这男人的眼神一片清亮,丝毫都不带情欲。

沐诉之听闻阮清歌的话语简直欣喜若狂,前一秒还在地狱,现下好似在云端一般。

他眼底的那丝喜悦掩盖的极好,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色,他道:你像极了我一名故人,与本座离开,只是想查明,我不会伤害你。

阮清歌闻言微眯起眼眸,那故人到底是谁?能让这么心高气傲的男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城池。

不过不管是谁,定然是重要之人。

你是谁?为何在此处?刚刚与你打斗的人又是谁?阮清歌见机不可失,将疑惑问了出来。

沐诉之垂眸看去,眼底闪现出一丝暗色,他道:我是凤络殿殿主沐诉之,在此处是为了寻你,刚刚之人是本殿叛徒,本王的物件被他盗取,却是没想到让本座正好瞧见他胡总非为。

阮清歌闻声冷冷一哼,你还知道他是胡作非为!虽然她调侃着,心中却是满满的差异,眼前的男子为了带走她,竟是真的什么都说了。

语气还这般客气,若是他想要强行将她带走也不是难事,只在一念之间。

沐诉之眼底一片凝色,他并未回答阮清歌,轻声问道:你询问的本座都如实回答了,现下可是与本座一同离开?说着,他抬起一只大掌置于空中,向着阮清歌伸去。

阮清歌向旁一躲,轻巧躲过,她眼底划过皎洁光芒,道:我还没问完,你为何要攻打启梁城,还布了这么多局?沐诉之瞧见阮清歌的动作,眼底满是受伤,他喉结微动,将手背于身后,道:你与本座离开,届时自会明了。

阮清歌闻声,面色一暗,‘妈的!这小子变聪明了!’她撇了撇嘴唇,脚步轻挪,向后退去,道:你不说我怎么和你走?若是我真的和你走了,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后脚攻打启梁城?沐诉之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定定看去,道:本座说话从不失信于人,你若不信,本座可对天发誓。

话音落下,沐诉之抬起三指,比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目光却是从未在阮清歌的面上移开。

阮清歌双眼微眯看去,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上一世阮清歌从不相信,皆是奉行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

可自当她来到这里,便不得不相信,若是没有,怎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而对面叫做沐诉之道人,眼底满是认真,自是不会欺骗于她,这让阮清歌万分差异,她到底是像了他的谁?这么有面子的吗?难道是妈妈?怎样?现在你可是能信于本座?沐诉之双手背后,缓步向着阮清歌走去。

阮清歌连忙伸出手臂抵在身前,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从这里跳下去了!沐诉之面色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抬眼看去,眼角的余光却是注意到远处天边正飞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眼底浮现一丝欣喜,撇向沐诉之道:你与我说了这么多,就不怕我反悔吗?沐诉之闻声挑起眉头,道:本座相信你不会,毕竟你还有许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阮清歌闻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面上的笑容是那般张扬,她轻笑道:不好意思!还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比较喜欢自己探索,不屑别人给出的答案!沐诉之闻言双眼微眯,眼底浮现几不可查的怒意,他嘴皮子微动,刚要说什么忽而感受背后传来一道巨大的杀伤力。

他连忙旋身躲过,站在一侧。

萧容隽落于阮清歌身边,站定身姿,他先是打量着阮清歌的身上,见没有受伤的地方,这才抬起眼眸,眼神如刀一般向着沐诉之看去。

你果真还没死!现下前来是做何?找死?萧容隽冷声喝道。

沐诉之抿起薄唇,看向躲在萧容隽身后的阮清歌,眼底的期盼十分浓烈。

清歌…我们他日再见。

沐诉之说完,抬身向着空中飞去。

萧容隽双眼微眯,看着空中那已经飞远的身影眼底满是凝重。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拽住萧容隽的衣袖,腿脚有些发软。

呼!好在你来了!萧容隽闻声回身看去,那双锐利的凤眸在阮清歌的满上扫视着。

阮清歌瞧着那眼神十分陌生,她喘出一口粗气,道:做何?你在怀疑我?萧容隽眼神一转,伸手便将阮清歌打横抱了起来,道:本王并未。

说完,他便抱着阮清歌向着知府内飞去。

阮清歌仰起头看着那坚毅的下颚,心中泛起一阵酸涩,若不是面具男今日吃错药,她刚刚怕是早已命丧!这男人竟然还敢怀疑她!好委屈的!阮清歌垂眸看去,那知府门口聚集了不少百姓,均是一脸的好奇。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不敢有所隐瞒阮清歌与萧容隽刚进入知府内,里面一群人便冲了出来。

清歌找到了吗?白凝烨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阮清歌从萧容隽的背后跳出,对着众人打招呼。

我在这里,无事,大家不要担心!白凝烨上下打量着阮清歌,瞧着她除了那一身风尘毫无异样,当下松了一口气。

呵!真不知道你这王妃是怎么当的,这处入贼,你竟是消失不见!一听这讨人厌的声音就知道是欧阳威远,阮清歌冲着半空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道:还真是谢过将军关心,本王妃一切安好,刚本王妃瞧出异样,没想到遇到贼人,不过已经被本王妃打跑了。

阮清歌十分臭屁的说着。

而白凝烨却是极为不相信的向着萧容隽看去,却是看到了后者一脸的暗色。

阮清歌从不是爱说大话之人,能如此道来,定然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定然没有她现在说的这么简单。

白凝烨向着萧容隽身边凑了凑,低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威远冷呵一声,扫过众人,目光落在精兵身上,道:你们将知府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欧阳威远话音刚落下,萧容隽抬起眼眸看去,语气清冷道:不必了,炽烈军已经去检查。

欧阳威远闻声,面色渐沉,眼底闪现出一丝尴尬,道:如此便好,梁王,那我们现下商讨一下如何处理那贼人吧!萧容隽负手而立,昂首看去,他轻扬起下颚,撇了一眼阮清歌,随之道:本王王妃刚刚受了惊吓,本王安抚片刻自当前去。

话落,萧容隽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揽入怀中,向着后院的厢房走去。

阮清歌在萧容隽说话间,便抬起手指揉搓着太阳穴,一脸受到打击的模样。

白凝烨看着嘴角顿然一抽,这阮清歌的戏还真是多,简直与她的金钱成正比。

待阮清歌与萧容隽离去之后,那院落中聚集的人也散了下去。

那两人来打后院时,萧容隽便将阮清歌放了下去。

莫要再装了!身侧传来冷漠话语,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垂下眼眸,如同小媳妇一般跟在萧容隽身后。

那…回去再说!阮清歌闻声,那已经到唇边的话语硬生生的被她咽了下去。

待两人回到房内,阮清歌向着床塌走去,她只觉得身后的空气好似降低到了冰点一般,她转身坐在床边,仰起头便瞧见了那双寒气逼人的凤眸。

阮清歌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她撇了撇嘴唇,道:有什么问的你就直说吧。

那男子为何将你带走,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对本王有所隐瞒!阮清歌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点头,略显无力,待萧容隽话音落下,她小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怎么敢对你有所隐瞒呢?她话音刚落下,便觉得下颚被一只冰冷的指尖抬起,看着本王眼睛说话!阮清歌被强迫的抬起眼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撞上一双锐利的凤眸,那眼底漆黑一片,犹如引人深陷的寒冰极川。

那双眼眸好似带着魔力,看着,竟是说不出任何违心的言论。

阮清歌抬眼痴痴看去,待萧容隽微眯起眼眸,射出危险光芒之时,她撇了撇嘴角,道:那面具男告诉我他叫沐诉之,是凤络殿的殿主,今日事件是因为有人窃取他的物件,给启梁城带来危难。

阮清歌说完娲女,语气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叹息。

萧容隽‘嗯?’的一声,阮清歌看向他处,道:我也不知那面具男到底是抽了什么疯,说我与他一名故人极像,要将我带回,调查一二。

故人?他 可是说了是什么故人?萧容隽微眯起眼眸垂首看去。

他想过多种可能,报复他,打击他,或是中意于阮清歌,唯独没想到这一点,初听之时,萧容隽难免有些错愕。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微微摇头,我问了,他不说,但是我觉得一定是重要的人。

为什么?萧容隽追问道。

阮清歌侧首思索着措辞,随之道:依照面具男的势力,再次对启梁城下手绝非难事。

她语气一顿,道:若不要脸一点说,便是在他遇到我之后,停下了所有计划,现下已经引起手下愤然,贸然行事。

萧容隽闻声冷冷一哼,道:你还真是不要脸,不过这凤络殿,本王从未听闻。

看来…要找人调查一番了。

阮清歌耸肩,我也没听过,不过看那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派系,沐诉之…姓沐,可是与南湘沐家有什么关系?阮清歌说完,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一般,本来那迷雾已经被拨开,马上重见天日,现下怎的好像落入了更深的毒雾中。

萧容隽垂下眼眸,那双眼底满是凝重,他道:近日我派些人手跟在你身侧,一切小心行事。

阮清歌闻声面色一沉,道:不可!若是面具男再次前来,瞧见我周身的士兵,岂不是要极为小心,还如何将我带走,又如何打探消息?萧容隽垂下身侧的大掌微微攥起,沉声道:本王还不至于无用到用女人的安危打探消息!现下你好生歇息,本王去去就来!萧容隽语气中带着微微怒气,他垂眸意味深长的撇了阮清歌一眼,拂起衣袖,转身便向外走去。

瞧着萧容隽走远的身影,阮清歌哀叹一身向后倒去,她瞪着大大的眼眸看着房梁,面上满是忧伤,为何什么狗血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的身上?阮清歌躺了不多时,觉得十分无趣烦闷,便起身向外走去。

那硕大的月亮悬挂于天际,星河璀璨,月光如瀑布一般宣泄在地面上,大地如同镜面,折射着圣洁的光辉。

阮清歌挪动着脚步,在后院来回走着,那一张绝世容颜满是忧愁,额间的红色莲花格外显眼,灼灼其华。

随着她毫无头绪的乱走,竟是来到了刘云徽的院落之中。

她仰头看去,那房屋的窗户渗透出一丝光亮。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进去看看。

当她打开大门之时,瞧见刘云徽正坐在书桌前书写信件。

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第三百七十五章 悻然并未发生刘云徽闻声侧目看来,在瞧见阮清歌之时,眼底闪现一抹华光,随之恢复平静,他继续书写着,缓声道:总在床上躺着,会让我忘却我还十个活生生的人。

阮清歌闻声撇唇,向前走来,坐在刘云徽对面的椅子上,她瞧着这屋内的摆设,竟是与先前有些许不同 ,她疑惑道:你这房间刚收拾完?刘云徽闻声抬眼扫视一圈,轻声道:下午之时,房内闯入疯民,打斗一番,饰品皆破损,不能再要了。

阮清歌闻声,瞳孔微颤,可是你一人之力抵挡?刘云徽手上动作一顿,将笔悬挂于砚台之上,那信纸上的墨迹已经书写完毕,他抬手扇动着,轻声道:并未,圣医发现异样之时与我一同抵挡,并未伤及到身体,王妃大可放心阮清歌闻声呼出一口气,如此便好,那时这知府内是何等情况?阮清歌抬起眼眸认真看去,她被面具男劫走之时,无数个僵尸兵从地面上钻出,瞧着那模样就知道杀伤力极大。

而她与萧容隽回来之时,那地面上亦是坑坑洼洼,放眼望去均是新翻出来的泥土。

刘云徽将信件放入信封之中,这才转过身子,认真看来,道:那群僵尸兵好似被人控制了一般,一开始如同战士一般,见人就砍杀,后来不知为何,忽然没有了攻击的意识,如同刀下之羊一般阮清歌闻声微微昂首,若是按照刘云徽所说,那时定然是因为沐诉之前来阻止了那名叛徒。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内乱?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启梁城,还是因为…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不安定因素?阮清歌思索后,抬起眼眸撇向刘云徽,后者正目光冷清的看着她,她抿了抿嘴唇上前,道:我检查检查你的伤口。

——阮清歌自刘云徽之处出来,便去了地下暗室,那处的剖腹行动依旧在进行中,白凝烨正站在中央指挥着。

他瞧见阮清歌之时,面上满是凝重走来。

清歌,你可知我发现了什么?阮清歌嘴角一抽,若不是白凝烨的表情太过于认真严谨,她定然盘一盘他!他不说,谁人知道?!阮清歌眼神淡扫过去,道:发现了什么?那室内流转着一丝紧张的气息,似乎比上午阮清歌初来之时还要更加浓烈。

白凝烨眼底带着浓重的担忧,道:幸好晌午之时那场乱战并未持续多久,待收拾完好,我们下来之时,竟是发现那原本在身体中的蛊虫有冲破身体出来之相,刚拿出,还未焚烧的,意识破裂开来。

阮清歌闻声,面上满是大惊,那现下情况如何?在哪里?给我看看!她说着,便是向里面走去。

白凝烨垂眸看来,跟在阮清歌身后道:现下已经平稳下来,我们也在加快手中动作,大概再有五日,才会全部取出。

阮清歌闻声微微昂首,她脚步停下,站在一张桌子跟前,那上面正放置着焚烧的器具,一两颗刚摘出,带着血丝的虫卵正置于上方。

阮清歌拿起一个看着,果不其然,那上方有一道开裂的痕迹,对着火光照去,里面肉红色的小虫子正微微蠕动,看去十分可怖。

阮清歌拿着那颗虫卵,一颗心满是阴郁,若当时沐诉之没有出现,生出的画面可想而知。

若是上万只蛊虫一起鸣动飞于天际,定然如同血腥地狱一般。

阮清歌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一阵毛骨悚然,她道:必须加快!白凝烨昂首,他撇向阮清歌额头上那抹猩红,眼底带着疑惑问道:这伤口你为何不弄掉?阮清歌挥舞着手臂,面上带着一丝不耐,道:我若是能弄下去还让它就留?不说这个,咱们必须想想办法,预防是其一,救治才是关键!万一哪天那小虫子真的飞的到处都是,见人就钻进去,那还得了?白凝烨闻声,面上满是凝重,道:自是,可还记得,那古书上记载,纯阳圣火可消灭尸虌?阮清歌微微昂首,侧目道:自是记得!以毒攻毒将僵尸兵击垮实属侥幸,现在看来,怕是真的要寻找那纯阳圣火了。

白凝烨闻声亦是昂首。

——阮清歌自地下暗室出来,满脑子都是那纯阳圣火。

说出来简单,可是真要寻找,一丝头绪都没有。

何谓纯阳圣火?不是真的要像远古野蛮的部落那般,寻找火种吧?忽而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满是暗色,她曾记得,白凝烨曾说那圣火并不是真的火,而是一种物品,可就算是物品…他奶奶的!好烦哦!到底是什么东西吗!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婴孩哭泣的声响,那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

小白眼狼?阮清歌闻声眉间一皱,就算数日不见,阮清歌听闻这声响便能辨认的出来。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还真是极为想念这孩子。

身体的反应快过于大脑,她脚步已经迈出,向着那声源走去。

不多时,她停于一处院落跟前,一道稀稀疏疏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

若白不哭!不哭!你娘不让你吃药材,你就不能吃!知道吗?阮清歌闻声,面色一暗,难道那小白眼狼臭毛病又犯了?她伸出小手抵在房门之上,将门推开,一丝奶香自屋内传出。

阮清歌侧目看去,刀疤男怀中正抱着阮若白,一道细小的抽噎声自那怀中传出。

一只头上带着一搓红毛,浑身灰色的小鸟正围绕着两人转动着。

阮清歌瞧见醒来的唤灵眼底简直又惊又喜。

唤灵!阮清歌对着空中叫喊一声,那屋内两人一鸟均是看了过来。

王妃!凉…凉…唧唧!唧唧!唤灵先那两人一步飞到阮清歌的肩膀上,用那小脑袋不住的磨蹭着阮清歌的颈项。

阮清歌眼底满是欣慰,她睁开眼眸之时,阮若白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正湿漉漉的注视着她。

她下意识的伸长手臂,将阮若白抱在怀中,轻声道:若白,有没有想姐姐?阮若白在阮清歌的怀中活蹦乱跳,殷红的小嘴周围流淌出一丝晶莹,滴落在阮清歌的衣袖上。

想…想凉…第三百七十六章 叫梁王自己生去阮清歌闻声一愣,随之轻笑出声,道:娘?哪有我这么年轻的娘?叫姐姐!凉…凉…阮若白恍若未听闻一般,移动着小脑袋在阮清歌的怀中磨蹭着,那‘凉凉’叫的好不开心。

阮清歌瞧着着实无奈,却也只能任由为之。

一侧的刀疤男搔了搔后脑勺,面色红润看去,道:王妃,您一点都不小了,您和王爷也是时候生出个小王爷了。

阮清歌闻声哀怨瞪去,叫那劳什子梁王自个生去,我可没有时间。

她说完,抱着阮若白便向着床塌走去,她掂了掂手上的重量,眼底闪现出一丝笑意,道:哎呦呵!几日不见,你这小子胖了不少啊!说话间,她垂眸看去,阮若白正吃着馒头一般白嫩细小的拳头,那上面沾染着星星点点晶莹,因为刚刚哭过,那纤长的睫毛上亦是挂着两滴泪珠,看上去极为惹人怜爱。

阮清歌看着心头一阵柔软,坐在床边,抱起阮若白一阵诱哄。

刚刚哭什么啊?小可爱?阮若白此时已经换上了一件小小的粗布衣衫,上面绣着可爱的小老虎,与初见之时那虎头帽子一般,阮清歌看着十分好奇。

这处怎么还有会女红的人?阮若白虽然话说不全,不是很清晰,但是大人说的话却跟个人精似的,听闻十句有九句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只见那原本可爱的笑脸顿时凝结成冰,伸出小手指了指刀疤男,又指向桌面,一张小嘴嘟的老高,愤恨道:凉…吃!他…不样!不样?嗤——阮清歌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这几日的阴霾好似与阮若白说上几句就烟消云散了一般。

阮若白瞧见阮清歌笑的花枝乱颤,挥舞着那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想要抓打阮清歌也不是,拍打空气也不是,最终哀怨的瞪着阮清歌,将那双小手塞入满是口水的小嘴中愤恨的啃咬着。

一侧传来刀疤男更加哀怨的声音,他道:王妃!不是我不给他吃啊!下午的时候我带他去找涂楚蓝,谁知道这小子从那处顺来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草,吃了一路,还是回来的时候我发现的。

阮清歌笑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她抬手用衣角擦拭着泪水,侧目看去,只见那桌面上正躺着一根满是绿意,尾部散发着棕黄的草枝。

只那一眼,阮清歌便认真那草药是强壮身体所服用的蛇兰草。

而且,让阮清歌感到欣慰的便是,下午之时他们二人去看望涂楚蓝,不没有被贼人闯入知府的时间所影响。

不然真不知这孩子会不会被吓到。

阮清歌嗤笑一声,将气嘟嘟的阮若白紧紧的抱在怀中,道:你呀!就不能让叔叔省点心?这草药你能不能不吃了?一听闻不让吃,阮若白的眼眸瞪的比铜铃还要大,他挥舞着小手宣泄着怒气,道:不!不!不!随着那三声‘不!’那殷红小嘴中的唾液四处横飞,喷的阮清歌满脸都是。

阮清歌一个眼神瞪去,阮若白顿时老实了,他垂下小脑袋,揪着两根犹如葱白一般的小手指,委屈巴巴道:饿…若白…饿…阮清歌闻声,眼底带着一丝锐利向着刀疤男看去,饿?若白没吃东西吗?一提起这个,刀疤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拍大腿,面上满是哀怨看去,道:我哪敢饿着这个小祖宗啊!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他一看见草药根本就挪不开眼啊!我也没有办法啊!说到最后刀疤男简直要哭出来了一般,看着阮若白的眼神渐渐变得红润。

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刀疤男这种有血有泪的彪膀大汉。

若是能把刀疤男弄哭,阮若白简直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

阮清歌瞧见刀疤男的模样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烦躁的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若是无事,那后院药房中的草药有许多,若是若白实在想吃,你便找穆湘,寻些温补的给他吃。

在阮清歌怀中的阮若白听闻此话,简直如同听到了佛语,天外来音一般,‘噌!’的一下将脑袋露了出来,睁着大大的眼眸看着阮清歌,好似确认一般。

阮清歌轻笑着点头,抬起一根手指轻点在阮若白的鼻尖上。

另一侧的刀疤男亦是泣极成喜,感激的直点着脑袋。

阮清歌无奈叹息出声,以往她觉得阮若白体质虽然奇特,但也不能过多食用草药,可现下瞧见,忽而想明白了。

不给阮若白吃草药,就好像是久旱的枝桠缺乏露水,人累了,没有一口饭吃一般。

强迫一个人改变他的生活习惯,不如让生活去改变他,待他再长大一些,就会自行处理自己与草药之间的关系了。

忽而阮清歌的肩头有什么东西动着,她侧目看去,原来是一直站在她肩头的唤灵,刚刚睡着了,现下已经转醒,正在她的肩头上雀跃的跳动着。

阮清歌抬起一根手指比在空中,唤灵飞入空中转了个圈,随之落在了那根手指上方。

她侧目向着刀疤男看去,唤灵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王妃昏迷之后,再次醒来的那天晚上,唤灵也醒了过来,无人看管,梁王就将它放在了我这里,它和若白也能玩到一起去。

刀疤男说话间眉头轻皱一脸苦逼,看那模样就知道极为不情愿。

而就在刀疤男说话间,阮清歌怀中的阮若白抬手便向着唤灵的尾巴拽去。

唤灵防备不及,‘吱!’的一声叫了出来,飞到空中围着阮若白叽叽喳喳的叫着,那声音中满是控诉。

阮若白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好似清脆的银铃。

阮清歌瞧见抬起一手揉搓着太阳穴,面上十分无奈,也亏的刀疤男一个大老爷们能带的了这一人一鸟。

这两物都是让人省心的东西。

阮清歌抬起眼眸撇向窗外,那月色已经渐渐朦胧,怕是已经许晚了。

她站起身,将阮若白放回刀疤男的怀中,道:不要亏待了他们两个,日后需要什么与我道来。

刀疤男轻轻昂首,阮清歌撇了一眼那眼底带着不舍的阮若白一眼,向着外面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忽而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

第三百七十七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那声音好似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一般,阮清歌垂眸看去,这一看,却是顿然大惊。

只见那地面上正摆放着一颗小石子,那石子若是寻常石子也就罢了!可是那是从人体内取出带有蛊虫的虫卵。

它是虫卵也就罢了!可它掉在地上竟是生出一道缝隙,那石子在地上来回滚动着,里面的蛊虫好似在下一秒就能冲出来一般。

不要动!阮清歌大喝一声,阻止了刀疤男想要上前的动作。

而随着阮清歌话音落下的那一瞬,空中传来‘咔嚓!’一声,那石子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一只身体泛着黑色光芒的虫子从那缝隙中悠悠飞出,盘旋在空中。

那犹如钢筋铁板一般的翅膀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好似悲鸣阵阵。

那一瞬间,整个室内的人和物好似定格了一般,空气亦是如同静止,只有那飞虫在空中转圈飞动。

阮清歌依旧保持着身体在前,脑袋却是看着后方的动作。

阮若白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去,殷红的小嘴中啃咬着小拳头,呲呲作响。

刀疤男自那日亲眼所见,自是知道那虫子的厉害,此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抱着阮若白缓缓向后退去。

那唤灵亦是在空中飞动着,绕着刀疤男来回转圈圈,就是不向着那飞虫前行。

那双小如黑豆一般的眼眸似乎带着一丢丢的嫌弃。

阮清歌额头流出一丝冷汗,她脖子十分僵硬。

她不断的向着唤灵使着眼神,可那唤灵鸟都不鸟她一下。

阮清歌瞪起眼眸看去,只闻室内传来刀疤男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喉结吞咽唾液的‘咕咚!’声。

唤灵转了两圈似乎疲累了,竟是飞到了阮清歌的肩头,虽然唤灵能吃蛊虫。

但是那虫子不知道啊!!那虫子刚从胚体中出来啊!!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初生的虫子怕个鸟球啊!!阮清歌感到十分无力,她垂下眼眸对着肩头上的唤灵使着眼神,那唤灵微微闭上眼眸,好似困顿了一般,一双小脚也缩在了羽翼下方,马上就要睡去了一般。

阮清歌犹如中风一般快速的抖动着肩膀,唤灵被晃的羽毛一阵哆嗦,悠悠转醒,抬起小脑袋对着阮清歌叽叽喳喳的叫喊着。

若是阮清歌懂鸟语,便会知道唤灵正在抱怨。

唧唧!唧唧唧!【唤灵:那虫子比茅坑里的东西还难吃!我才不要吃!】【作者大大:(一脸坏笑)茅坑里的东西你吃过?】【唤灵:滚!!!】此时的场景便是,空中飞着要人性命的蛊虫,阮清歌眉头和眼神不断拧动,犹如癫痫发作,而她肩头上的唤灵及不配合,不断的与阮清歌叫嚣。

那刀疤男抱着阮若白好似在与蛊虫玩123木头人,只要蛊虫转向阮清歌的方向,他便向后倒退一步。

可这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刀疤男也没有走出去一步远。

阮清歌聚精会神的与唤灵用眼神交流着,她自以为读懂了唤灵的叫声,用眼神回复道:粮食不够了?给你加一味草药,不能再多了!一味不行?两个!【唤灵:老子不吃!打死不吃!吃了我还怎么泡隔壁的小朵?!吃了会口臭啊喂!】就在那一人一鸟僵持不下的时候,忽而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飘荡着。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面色顿青,抽筋如同虚设一般的好了!她下意思的向着刀疤男的裆部看去,却忽而被一只大掌盖住,随之那大掌抬起一指,指了指上方。

阮清歌的视线随之向上移动,便瞧见了阮若白一张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口中咬着小手,眼神左右飘忽,十分不好意思的撇向阮清歌。

一双小腿晃在空中,似乎想要掩饰已经一片湿润的裆部。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刚要呼出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却是瞧见那原本应该在正空飞动的蛊虫竟是浑身一抖,向着阮清歌的方向飞来。

阮清歌见状大惊,快速移动脚步来回转着,可那虫子像是已经锁定了阮清歌一般,只要阮清歌向哪里去,它便追随到哪里。

亦是情深深,雨蒙蒙,天涯海角任你行,只要我追不上都算你赢。

阮清歌面上十分严肃,那身型晃动犹如残影,这一幕彻底将刀疤男看呆。

那阮若白却是一阵兴奋,撅着小屁股在刀疤男的怀中乱跳着,一双小手不断拍着巴掌。

而那小屁股上流出的液体,亦是与刀疤男的手臂来了个无数次的亲密接触。

水声‘啪嗒啪嗒!’不断的响起。

阮清歌侧目看去,那飞虫穷山恶水,体力无限,追逐而至。

阮清歌转过头去,眼神微眯,看着那不远处半打开的窗户,微微眯起眼眸,她刚想飞身一跃…然而老天就是爱开玩笑。

阮清歌脚上却是忽而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她一脸生无可恋,她后方正是刀疤男和阮若白,而她脑袋即将坠落的地方正是阮若白裆部不断向下流出‘不明液体’的地方。

阮清歌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曾笑话刀疤男喝了阮若白的童子尿,现下竟是轮到她!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回去的!’可阮清歌真的不想死的这么狗血!她这一生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阮清歌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成功的失去了对飞虫的防备,也成功的摔在了阮若白晃动的两条腿下。

亦是被甩了一脸的骚腥之物,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却又如同慢动作一般缓慢。

而阮清歌却是没有感受到那丝应有的疼痛,以及死亡之前的冰冷感。

她睁开眼眸看去,那上方是红色的房梁,刀疤男已经抱着阮若白向一旁退去。

唤灵正在她一旁叽叽喳喳的叫喊着。

阮清歌嘴角都不敢抽一下!她怕一动,那面容上凝结在一起的‘不明液体’会顺着她的嘴角流向口腔之中。

王妃!你快起来!没事了!身侧传来刀疤男的声音,以及手臂被人拽起,阮清歌顺着那力道起身,脚下一片疲软,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

虫…虫子呢?阮清歌抬起袖子擦拭着面颊,面上神色犹如进了大染缸一般。

刀疤男指向地面,阮清歌侧目看去。

只见那虫子亦是被地面上不明液体侵泡,在其中c动了两下,随之虫体一僵,不再动弹。

‘嗝屁!’了?!生亦何欢,死亦何乐?阮清歌并不怕死,只是这原本是死定了的事情,老天却告诉她‘吓你玩玩。

’纳尼?老天爷!您的节操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三百七十八章 若白C位出道阮清歌站在原地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压制住心中那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的乱七八糟情绪。

她从一侧的桌上把阮若白的口粮蛇兰草拿了起来,蹲在地上对着那不知是被尿熏死还是泡死的虫子一顿‘戳戳戳’。

好似宣泄着一身的怒气。

当她得到结果的时候,豁然站起身,深深的闭上了眼眸。

阮若白睁着一双眼眸好奇的看着浑身上下直抖,双拳紧握,面上满是怒气,却是毫无出处宣泄的阮清歌。

此时阮若白心中在想着,娘这是不让他尿尿?可是不尿会憋死人的呀!小鸟鸟好痛的。

而刀疤男却是沉浸在刚刚阮清歌一言不合就动用内力,转动速度犹如陀螺的身影中。

他记得阮清歌根本就不会武功,更不要说这么出神入化的轻功了!王妃…你…刀疤男想要出声询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阮清歌到底会不会武功…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毕竟会与不会,他都是打不过的。

而阮清歌现在已经气炸了有木有!那虫子‘嗝屁!’了!真的!不能再真了!他们担惊受怕了一月有余,甚至是被当成瘟疫之灾的蛊虫在阮若白的一泡尿中死掉了!死的那么轻松,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一点喘息的余力都没有,那么…简单,直接…这阮若白的尿是有多毒?比蛊虫还要毒?阮若白莫不是要‘C位’出道?这事说出去谁信啊?!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而,阮清歌睁开眼眸,那眼底满是火热,直直的向着阮若白看去。

阮若白瞧见阮清歌正在看自己,忽而嘴角一咧,两颗白花花的小牙齿露了出来,那笑容十分纯真灿烂,张开双手就要阮清歌抱。

阮清歌下意识伸出手将阮若白抱在怀中,那看去的眼神火热丝毫不减。

她忽而回忆起在来时扰乱她思绪多时,想到头疼也想不出的‘纯阳圣火’到底是何物。

而就在刚刚,阮若白给出了她答案。

那结果便是,阮若白的童子尿!就是‘纯阳圣火’!男子属阳,而阮若白还是体质特殊的百毒不侵,亦是婴孩,没有比他更纯的…‘尿’了。

什么叫做‘尿性?’阮若白简直是‘尿性’的代表!C位出道的代表啊!阮清歌抱住阮若白,搂的紧紧的,撅起小嘴,垂眸便是对着阮若白的小脸一顿亲。

把阮若白亲的直闪躲,发出一阵尖叫。

阮清歌此时丝毫不顾那虫卵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也不管刚刚是不是差一点就死掉,也不管喝了多少阮若白的童子尿。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蛊虫有治了!百姓有救了!终于可以回家了!王妃……那阮若白在阮清歌的怀中都快翻白眼了,刀疤男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想要将阮若白抱回来。

他心中却是在悱恻着,不就是喝了两口尿?这王妃怎的就要疯了?可他刚伸出去手臂,阮清歌却是先行将阮若白塞入了他怀中,随之语气带着一丝雀跃道:若白要是还有小解,收集在瓶中,明日一早我叫人来拿。

话音落下,阮清歌扫了一眼地面,那上面还有一丝没有干涸的液体,她从怀中拿出手帕按去,将整个手帕浸湿,随手抄起一个茶具便挤了出来。

随之带着那茶具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而在阮清歌快速行动之时,一侧的刀疤男和阮若白从始至终都石化一般的看着阮清歌。

刀疤男那种钢铁直男实在是想不明白,阮清歌为何会独爱阮若白的小解?难道是…很美味?忽而刀疤男干呕一声,浑身一阵颤抖,抱着阮若白向着软塌上走去。

——月影婆娑,树枝迎风摇曳。

那高大的树木在阴影中向一侧摇曳,好似穿着裙摆破败的老妖婆,迎风而立,等待故人归。

处处渗透着一丝凄凉。

白日有僵尸兵闯入,青石板路边上的灯都被破坏,那院落中一片黑暗。

阮清歌脚步匆匆向着药房走去。

此时她一头热,只想好好利用这‘纯阳圣火’,将它的功效发挥到极致。

哎呦!忽而阮清歌脚步一顿,额头一阵疼痛,好似撞到了一抹温热的物体。

她紧紧的护着怀中的茶具,抬起眼眸看去,在那十分朦胧的月光下看到了一张泛着寒光的面具。

阮清歌心头一颤,她抬脚向后倒退一步,怎么是你?你来找死吗?她双眼微眯,冷呵道。

男子身穿白色长袍,胸口绣有一抹金色凤尾,那尾部纤长,直到下摆。

男子一身气度凌然,似乎没有常人那般充满人气。

他垂下眼脸,眼底十分认真的打量着阮清歌愤怒的面容,他上前一步,直逼阮清歌,忽而空中射出一道锐利的锋寒,男子侧身躲过。

那三根带着毒液的银针射在了男子后方的树木上,针身插的极深,一阵晃动,足以可见力道之大。

他伸出长臂,眼疾手快的抓住阮清歌的手臂,只见在阮清歌的手指缝隙中亦是有相同的三根银针。

阮清歌挣扎着,手脚并用,却还是不忘保护怀中的茶具,那可是她的命!男子眼底划过一丝受伤,他缓出一口气,轻声道:本座不会伤害你,放松,就说两句话,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阮清歌闻声半信半疑看去,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下了挣扎。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说了!我并不是你的故人!阮清歌抬起眼脸,冷清道。

沐诉之呼出一口气,道:不管是不是,本座也不会对这启梁城作出何事。

阮清歌闻声,眼底满是诧异,更多的却是欣喜。

可还没等她询问出声,便听沐诉之继续道:虽然本座不会做何,但出逃的叛徒近日却是会行动,你们小心为妙,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一切皆是因为那蛊虫。

说着,男子语气一缓,随之沉声道:那蛊虫药石无医,只能如此,当初本座开启计划,便没有想过停止,你…是这一切的转折。

阮清歌听的云里雾绕,却是明白这人是真的不打算残害百姓了,还是因为她,可是这样的救世主,她真的不想要。

你…嗖!就在这时,一道暗器划破空气,向着两人直直射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内心深处动摇月亮从云雾中露出头角,大地一片皎洁。

阮清歌感觉肩上被人大力推动,整个人一阵趔趄向后退去。

那暗器穿透两人之间,带着一丝冷风划过。

阮清歌耳边传来一道‘呲咔!’什么东西破裂的声响,却不是手中的茶具。

她站定身姿侧目看去。

风轻轻吹扬,对面男子背后三千青丝随风飘荡。

玄铁铸成的面具轰然落下,一张俊逸非凡,如同上帝精心雕刻的面容展露出来,那月光投射在他的侧颜上。

琥珀色的眼眸带着一丝忧郁,高挺的鼻子在脸颊上投射出阴影,殷红的薄唇此时紧抿。

然而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沐诉之便将面具重新戴上,纤长的大掌轻轻一扬,数道暗器自那指尖向着远处冲来的人影射去。

紧接着正在愣神的阮清歌感觉被人掐住了喉咙,整个人被带着向后退去。

失礼了。

沐诉之在阮清歌的耳际轻声道,随之抬起锐利的眼眸,撇向对面的人群,冷呵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阮清歌双眼微眯,面上展现出惧怕的表情,她轻声道:你这般用意到底是为何?那对面正站立着欧阳威远的精兵,欧阳威远正目光圆瞪的看着阮清歌和沐诉之。

而另一侧传来踢踢踏踏的声响。

不多时,萧容隽带着炽烈军前来,再瞧见阮清歌被钳制住后,那一双凤眼中满是怒火。

沐诉之垂眸看去,眼底带着一丝不舍的撇向阮清歌的侧颜,他并未回答,待退到安全距离之后,他抬起大掌击向阮清歌的后背,随之转身向着空中飞去。

而那一掌敲击在阮清歌的身上,发出一丝沉闷的声响。

阮清歌亦是向着地面上倒去,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待阮清歌马上要落地之时,身子被一抹温热的怀抱接着,紧接着她便听到萧容隽语气带着一丝焦急道:去追!要活口!说完,阮清歌便被萧容隽抱起,向着知府深处的厢房走去。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目,躺在萧容隽的怀中一动不动。

萧容隽垂目看去,见那张绝美的容颜在月光的照射下毫无血色,他的心一阵揪紧,恨不得将那面具男抓回来千刀万剐!!待回到厢房,萧容隽温柔的将阮清歌放入软塌之上,随之叫青阳将白凝烨叫来。

紧接着室内便是一针吵杂的脚步声。

白凝烨在来时便听青阳说出阮清歌所发生的事情,他亦是一阵焦急。

打开门之时,瞧见萧容隽在原地急的直转圈,他便知道事态定然极为严重。

白凝烨被萧容隽快速拽到床边,垂眸一看,瞧见了阮清歌怀中的茶具,那茶具阮清歌就算陷入昏迷,依旧完好的保护着。

白凝烨一边检查着阮清歌的身体,一边侧目看去,这是什么?萧容隽抿起嘴角,眼神满是黯然的摇了摇头,他原本已经在阮清歌的十分放置了暗卫以及人手,若不是刚刚得到消息有人擅入启梁城,疑似贼人,那些暗卫被分散在知府内。

也不会让沐诉之钻了空子,现在想来那消息便是沐诉之传出,这声东击西当真玩的一把好手。

萧容隽垂眸看去,见阮清歌如此细致保护,定然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他轻轻从阮清歌的手中拿出,放在一侧。

而此时,正在检查阮清歌的白凝烨忽而身体一僵,皆是因为掌心传来的痒意,他垂眸看去,瞧见阮清歌放在床边的小手正挠动着他的掌心。

紧接着便是瞧见阮清歌睁开一只眼眸,不断的向着白凝烨使眼色。

萧容隽放置还茶具侧目看来,瞧见了毫无动作的白凝烨,他沉声道:怎么了?白凝烨嘴角一抽,道:清歌中这一掌伤的并不是很严重,我开付汤药便能好转,现下需要好好休息。

萧容隽听闻并无大碍,心中的大石落下,他拿起白凝噎开的药方,命人去熬制汤药。

不多时,屋内只剩下萧容隽,他站在阮清歌的床边,垂目看去,一道道叹息自他的唇边溢出。

待那一道清歌,本王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极近飘渺的传播在空中之时,室内再无一人。

阮清歌听着那关门的声响,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眸,眼底带着一丝不忍。

其实刚刚沐诉之那一掌看似凶狠,实则不过犹如挠痒痒。

这般做法,阮清歌自然明了,沐诉之不过是不想牵连于她,亦是不想给欧阳威远降罪于她的机会。

阮清歌便也将计就计,撞昏迷,但是她不想让萧容隽知道。

因为,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沐诉之和她长得…这么相像?阮清歌目光一暗,坐起身,在月光下摊开右手掌,那掌心上方正躺着一块温润的鸡血玉。

那玉的造型极为奇特,是一朵类似于花,又好像不是花的东西。

而那玉的形状,阮清歌看起来却是极为熟悉,好似在哪里瞧见过一般。

这玉,便是沐诉之在离去之前塞入阮清歌手中的,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华光,她将那玉紧紧的握在掌心之中,轻抿起嘴角,不管如何,一开始她否定的事情,现下已经开始动摇。

——翌日。

阮清歌在白凝烨开出药物的‘精心调理’之下,悠悠醒来。

睁开眼便瞧见了萧容隽一张冷清的面容,在看到她醒来之时,那冰封似乎微微融化。

阮清歌勾唇,冲着萧容隽露出浅浅一笑,那唇边两处小梨涡十分可爱。

萧容隽抬起大掌,轻轻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沉声问道:可是哪里难受?阮清歌闻声摇头,笑意依旧,那一双眼眸好似会说话一般,长睫扑扇,看着萧容隽但笑不语。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温柔的神色,眉间轻皱,抬起大掌摸向额间,低声道:没发烧啊!阮清歌见状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不能给好脸色,顿时那温婉的面容徒然一变,她娇嗔的瞪着萧容隽,道:我饿了!要吃肉!萧容隽见状,面容回复了常色,道:好…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坐起身,萧容隽也已尽吩咐好下人,转头看来。

阮清歌眼底一片平静回视,红唇轻抿,道:不用你问,我自己说。

第三百八十章 制作解药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去,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垂眸看着放在被褥上交叠在一起的两根手指,道:昨晚我从阮若白的房间出来,就碰见了沐诉之,他跟我说停机进攻启梁城,但是他们有出逃的手下不听命,叫我们小心一些。

萧容隽闻声眉头一挑,双臂抱于胸前,质疑道:为何找你?这样的事情让手下来传信不就好了?阮清歌身型微动,侧目看去,眼底带着一丝不悦,皆是因为萧容隽此时竟是怀疑她?我怎么知道,他脑子可能不大好。

萧容隽斜睨看去,一双眼眸认真的在阮清歌的面上扫视着。

阮清歌垂着眼脸,感受头顶那炙人的视线,感觉整个人都好似脱光了暴露在萧容隽面前一般。

她咬住下唇,眼底不悦的神色渐浓,两人之间一阵无话,室内寂静无声,空气好似凝结,散发一丝冰冷。

阮清歌实在是受了这样的气氛,她抬起眼眸刚要反驳出声,却忽而感受到身上的被子向上拽起。

一丝极不可闻的叹息声自萧容隽的鼻息中溢出,紧接着便是一道低沉的声音自阮清歌的头顶传来。

累了吧?歇息片刻。

阮清歌面上微怒的表情瞬间凝结,她那双诧异的眼眸撞入萧容隽犹如寒潭一般的凤眸,那里面毫无情绪,一片波澜不惊。

你…阮清歌有一丝不敢相信,这男人现下不是应该爆发,大声的质疑她吗?萧容隽拽住被子的手微顿,随之替阮清歌掖了掖被角,轻声道:是本王的错,让沐诉之有了可乘之机,下次定然不会,就算发生再危难的事情也不会将你身边的暗卫撤走。

阮清歌闻言瞪大了眼眸,随之眼底深处浮现出一丝柔软,眼神也渐渐的柔和了下去。

她缓声道:不必,若是沐诉之真的想要找到我,怕是防备不了的。

萧容隽闻声站直了身子,垂眸撇去,道:怎讲?阮清歌耸了耸肩,仰起头,颇为无奈道:听闻昨晚他话中之意,好似不管我是不是他的故人,也已经将我认定。

说完,阮清歌微微侧头,眼底划过一丝质疑,凝声道:对了,你可是调查沐诉之的底细?那凤络殿到底是什么组织?萧容隽面色顿冷,他旋身,衣摆随之晃动,他向着一侧的座椅上走去,道:凤络殿,江湖之中隐藏最深的势力,势力实力扑朔迷离,不过,据闻轻功第一的高手,最为可能是沐诉之,因为那人亦是极为神秘,这势力从不参与江湖斗争,鲜少与人来往,更是无从查起。

阮清歌闻言微微皱起眉头,若真如此,那沐诉之可是沐振擎的亲属?还是有什么关系?因为阮清歌记得萧容隽曾说过,沐振擎是南湘沐家之人,离家出走多年,那儿子也是毫无作为,游手好闲。

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道:这便无从得知。

阮清歌听闻一脸的无奈,这不是一点动机都不知道吗?萧容隽见阮清歌一脸苦恼,投去一抹安慰的眼神,道:你只管好好养伤,将那些百姓救治便可,剩下的事情本王会处理。

阮清歌闻声欲言又止看去,她张了张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对着萧容隽微微昂首,随之垂下了眼眸。

然而阮清歌的神色均是落在了萧容隽的眼中,他知道阮清歌心中有秘密,却是没有多问,交代了两句注意身体,好生休养,便走了出去。

待萧容隽离去,阮清歌抬起眼眸看着那高大宽广的臂膀久久出神。

她也不想管男人之间的斗争,可是…事态好似容不得她不参与。

与她长相极为相似的沐诉之,沐诉之的故人,神秘的凤络殿,残害百姓的动机…这一切的一切,由不得她不多想。

此时她头疼欲裂,面上满是烦躁,眼角的余光撇向桌面上放置的茶具,她目光一暗。

掀起被子起身,便走了过去。

对!管他劳什子阴谋!残害百姓,致使民间生灵涂炭就是不行!治疗百姓,防备僵尸兵再一次进攻才是大事!阮清歌将那茶盖打开,一丝腥臊味传出,她忍住胃部的翻涌,侧目看去,那里面只剩下一个小底。

她目光闪烁着一丝华光,拿起那茶杯便向着外面走去。

而暗中跟随的青阳,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将消息告诉了萧容隽。

——药房中,室内满是药材香气,那放置在窗前,有些破败的桌子上,时不时的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一抹纤长瘦弱的身影正手持药捻,与器具中的药材奋斗。

那桌上燃烧着蜡烛,烛影随风摇拽,朦朦胧胧的照耀着室内,将阮清歌的影子拉长,照射在墙壁上。

阮清歌一脸凶神恶煞,手上力道十足。

室内流转着一丝阴森恐怖的气息,若是胆小的人瞧见,定然吓出个好歹。

那蜡烛从半寸长,缓缓燃烧到燃尽,而那窗外的天色,亦是从漆黑一团,转为蒙蒙放亮。

阮清歌一只都在桌前制作解药,原本堆积药材的桌面,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那期间解药的形状也是各不相同。

阮清歌揉了揉僵硬的脖颈,面上满是疲乏,那双杏目经过一夜的认真凝时,此时布满了血丝。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向一侧的座椅走去,那僵硬的身子得到了放松,这一坐极为舒服,再也不想起来的感觉。

一只沾染着药汁的藕臂伸出,素手执起浸泡了一夜的茶水,丝毫不顾苦涩的味道,仰头便是喝了起来。

阮清歌轻叹出声,瞬间精神,她抬起眼眸看向桌上经过一夜的劳动成果,眼底闪烁着一丝华光。

她站起身走去,将那些药瓶小心翼翼的放在药箱之中,便向着暗室走去。

在经过院落转角之时,她瞧见远处走来的一抹身影,她嘴角微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你怎么出来了?花无邪走路如同生风一般,那衣摆随风摇曳,好好的脚步愣是走成了花蝴蝶一般。

他来到阮清歌身边,昂起下颚,亦是一脸开怀,道:这些时日可是憋死我了,自是出来逛逛。

阮清歌闻声,抬眸摸索着下巴看去,道:你这般,定然是因为欧阳威远不在。

第三百八十一章 无心之失花无邪打了个响指,道:知我者非清歌莫属。

因为萧容隽身边有太多不属于朝廷的人,怕有人生事,花无邪便自动回避了。

这些时日自是憋的十分烦闷,可看他这回来的路途,可是从暗室出来?他和白凝烨并未有什么交集,而阮清歌依稀记得当初掐架的两人。

瞧着花无邪这如沐春风般的笑脸,可是与白凝烨斗嘴成功了?阮清歌抬眸看去,道:只有欧阳威远离去吗?去做何?花无邪耸肩道:还有梁王啊!事情告一段落,定然要找到真凶,说是抓捕面具男去了。

阮清歌闻言抿起嘴角,垂下的眼眸带着一丝暗色,那面具男行踪十分诡异,轻功还如此了得,怎么可能抓得住?可是不抓住,回京城亦是难以复命。

哎?清歌,你这拿的是什么东西?花无邪围绕着阮清歌转了个圈,便瞧见了她后背上背着的药箱。

阮清歌抬眸,面容冷清,道:好东西。

花无邪闻声一脸好奇,什么好东西?可是能给我瞧瞧?他自是知道阮清歌总是爱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着实稀奇的很。

阮清歌闻声轻晃着脑袋,抬起脚步向前走去,道:既然你无事,便于我一同前去吧!待他们回来你再离去。

我…身后传来花无邪迟疑的声音,他一脸尴尬,刚刚在暗室与白凝烨…现下前去不是找死吗?嗯?阮清歌停下脚步侧目看去。

便瞧见花无邪原本僵硬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笑意,抬起脚步跟上,道:好!走吧!说完,他抬手将 阮清歌肩上的药箱拿了下来,跨在自己肩膀上,道:怎么能累到我们小主大人。

阮清歌耸了耸肩任由为之,面容调转之时,那双琥珀色的眼底却是划过一丝调皮,她自是瞧见了花无邪那瞬间转化的神色。

定然是与白凝烨发生了什么,可以她错过了。

但…她可以让好戏重新上演,有戏不看是傻子!不多时,两人走过狭小的地下暗道,来到了一处宽敞明亮之处,那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阮清歌刚一下来就嗅到了空气中那不寻常的气息。

以往这时还会听闻嬉笑斗嘴,或是交流学术问题的声响。

可现在除了传来器具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余的声响。

随着阮清歌缓缓向前走去,打开一睹大门,便瞧见了里面正在剖腹的郎中们。

参见王妃!一道道轻唤声响起,阮清歌微微昂首,用眼神示意众人无需多礼。

那几人起身,面上均是带着一丝僵硬,尤其是撇向阮清歌身后花无邪之时,那眼底满是‘你死定了!’的神色。

阮清歌冷眼扫去,那门口的几间室内均是没有白凝烨和穆湘的身影,她轻声询问着。

其中一名郎中抬起一只沾染着血迹的手指道:白郎中和他徒弟在里间。

阮清歌闻声昂首,抬起脚步向着里侧走去。

待快要走到门口之时,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道稀稀疏疏的声响,老子这么帅气!!才不会秃顶!都是那花蝴蝶,肯定是他对老子使用了什么蛊术!师傅,您别动,徒弟粘不上了。

嘶…你轻点。

阮清歌闻言一阵错愕,秃顶?蛊毒?花蝴蝶?粘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侧目撇向身后老老实实跟着的花无邪,后者耸肩一脸冷清,好似撇清关系与他毫无干系一般。

阮清歌啧了啧舌,不管如何,用‘花蝴蝶’来形容花无邪确实是极为贴切。

阮清歌抬起手臂,在房门上轻轻敲动,紧接着便是听到了室内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不一会大门被打开。

穆湘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瞧见阮清歌之时,弯身行礼,侧身让出一道缝隙。

阮清歌昂首,向着室内走去,当花无邪大摇大摆路过穆湘之时,后者瞪大了眼眸。

阮清歌只听身后传来穆湘满是惊讶的声响,你还敢来?随之她一抬眸,便瞧见了正坐在蒲团上,喝着茶水,面色一片漆黑的白凝烨。

而与往日不同的是,原本用一根玉簪束起的长发,此时竟是带上了一顶黑色毡帽。

阮清歌抬起眼膜扫向周围,便瞧见那蒲团下方有两根还未来的及藏好的长发。

白凝烨最是在乎外在,这一头犹如海藻一般的长发更是他心头挚爱,这…你怎么来了?白凝烨将茶具放下,侧目看去,那眼底的风寒丝毫不减,眼底满是怒意。

还布等阮清歌回话,花无邪的身影便出现在白凝烨眼角的余光之中。

只见白凝烨眼神突变,‘噌!’的一下站起身,指着花无邪便是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龟孙!还敢过来!老子的头发是不是你剃下来的!花无邪耸了耸肩,一脸欠扁的表情,道:本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不你把帽子摘下来给我们看看?花无邪话音落下,嘴角勾起,一颗白花花的虎牙展露出来,那微微眯起的眼眸像极了狡猾的狐狸。

瞧着花无邪的表情,白凝烨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眼底的怒火简直燃烧到了极致,他爆喝一声,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拿命来!紧接着,阮清歌只觉得一阵风经过,那两人扭打了起来,她眼神圆瞪,那药箱还在花无邪的身上。

她一转身,便瞧见了被抛在空中的药箱,她眼疾手快接住,抬眸向着那两人看去。

只见那原本在白凝烨头上的帽子被花无邪打落,那头顶一大块头皮暴露出来,上面寸发皆无。

阮清歌强行忍住笑意,在那两人对话中她便得知,原来白凝烨先前为了尽快完成剖腹,几日未合眼,刚刚睡的极沉。

而花无邪前来,玩转手术刀,不小心将白凝烨的头发刮了下来。

为了还能喘气,花无邪便将那头发重新按上,待白凝烨醒来之时一摸就掉了下来,上面还沾染着极其恶心的东西。

阮清歌听到此处,面上表情顿僵,她上前走去,将白凝烨的帽子拿了起来,这一看,顿时一惊。

那原本沾染在白凝烨头上之物,亦是粘在了帽子上,那东西…竟是虫卵内的粘液!第三百八十二章 拿白凝烨试药停下!你们不要打了!阮清歌怒喊一声,那远处的两人却是自顾自打斗,好似恍若未闻一般,大有越演越烈之态。

穆湘瞧出阮清歌的紧张,快走来,出声询问道:怎么了?清歌。

阮清歌将那帽子调转过来给穆湘看去,沉声道:这东西是什么,你们没有发现吗?穆湘闻言垂眸看去,伸出一指在那上方摸索着,抬起之时,那上面沾染着一丝褐色的黏滑。

她眨了眨眼眸,疑惑的向着阮清歌看去,道:怎么了?这不就是寻常的树脂?阮清歌闻声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树脂?你拿回来的树脂?穆湘昂首,是啊!师父的头发掉落之后,我便去外面寻来的。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冷,道:你去外面看看!你所说的树脂是不是还在,而那蛊虫卵的残液却是不知所踪!穆湘闻言,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阮清歌并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几乎是在阮清歌话落之时,穆湘便抬起脚步冲了出去。

不多时,待她回来,却是一脸的欲哭无泪,声音中亦是带着一丝轻颤,道:清歌,你看,好像真的拿错了!说完,她将手中一小碗东西递到阮清歌的手中,又走向里间,拿出另外一碗,两碗一对比,谁是谁非,立竿见影。

阮清歌捂住额头在原地转了个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当她话音落下,对面传来花无邪大喝的声响:你来真的?老子跟你拼了!而阮清歌亦是注意到一抹不寻常,白凝烨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原本两人丝毫都没有动用武力,只是掐架,小打小闹罢了!而现下白凝烨竟是使用出内力,那力道还不小。

阮清歌抬起眼眸瞪去,正好一道内力自白凝烨的掌心发出,花无邪始料不及,狼狈躲过,抬手便要还击。

那内力击向花无邪身后的桌椅,内力挨在上面瞬间炸裂开来,木屑纷飞,撒的到处都是。

花无邪!住手!白凝烨不对劲!阮清歌大喝一声,上前走去,欲要将两人拉开。

可那两人之间出动的拳脚着实快速,阮清歌根本就插不上去。

花无邪!你再敢动手老娘打死你!阮清歌爆呵一声,随之低轴一声‘MMP!’拿起一侧桌上的茶具,便向着花无邪扔了过去。

花无邪回过神,将那茶具闪躲过去。

肩膀上却是受了白凝烨一掌,整个人向着墙壁上砸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阮清歌冲着这空档连忙上前,一边给穆湘使去眼色。

穆湘昂首,亦是快步上前,从后将白凝烨抱住,低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白凝烨不断的挣扎着,简直是杀红了眼。

花无邪已经被阮清歌揽住,你看他!这个人疯癫了!不要再打了!阮清歌说完,侧目看去,瞧见穆湘根本拦截不住,她连忙对着花无邪道:还看着作什么!快把穆湘换下来!阮清歌说完,快步向着拿来的药箱走去。

花无邪微愣之后,才意识到白凝烨真的不对劲!他连忙上前,刚要走到白凝烨身侧,后者竟是挣脱了穆湘的束缚。

穆湘整个人被震飞,摔在地上一口血水喷涌了出来。

花无邪一人抱住白凝烨亦是有些困难,而在暗处的青阳犹豫再三,现出身型,与花无邪一同压制住疯癫的白凝烨。

阮清歌快速在其中拿着昨晚研制的药丸,转身之时瞧见青阳并未太过于惊讶。

白凝烨一头长发宣泄,眼底一片猩红,那自头皮流转下来的血丝带着一丝黑色。

这才片刻间,白凝烨半张脸都已经被黑色的血丝覆盖,嘴唇一片青紫。

那面容原本就妖冶,现下竟是更加魅惑至人。

果然人美,就算变成鬼,也是一个美鬼!阮清歌捏着药丸来到白凝烨跟前,对着身侧那两人呼喊道:把他的嘴给我掰开!花无邪昂首,面上满是凌然,抬起大掌,掐住了白凝烨的下颚。

阮清歌素指一弹,那药丸自阮清歌的指尖进入白凝烨的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直接滑入口腔深处。

阮清歌将穆湘扶起,后者面上满是悲痛。

她对着阮清歌小声呢喃道:师父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阮清歌将穆湘扶到椅子上坐下,拿出活血化瘀的药塞入穆湘口中,撇向依旧不断挣扎的白凝烨,道:人头顶有数道大穴,而头皮衣是有许多毛孔,那蛊虫残液毒素极强,渗透性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万幸的是,阮清歌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虽然不知道对于白凝烨好不好用,但是总也要死马当成活马医。

她没想到原本要用在疯民身上的药,竟是先拿白凝烨下手开刀。

但…若是白凝烨真的清醒,得知自己吃下的药丸中掺杂了阮若白的尿液,会不会气的昏厥过去?阮清歌和穆湘一直紧紧的注视着白凝烨的动向。

阮清歌眼底满是沉色,花无邪亦是带着一丝悔过。

不多时,那白凝烨竟是停止了挣扎,而他面上青黑的血丝也有渐渐褪下之势。

青阳见状,侧目向着阮清歌看来,后者微微昂首,青阳便松开了白凝烨,将身型隐于暗处。

都怪我!是我不好!我手为什么这么欠啊!花无邪抱住白凝烨,低声叹息着。

阮清歌侧目看去,走到白凝烨身边,道:知道错了就好!等白凝烨醒来你一定要好好道歉,若不是我制出新药,今日白凝烨还不知道要有什么下场呢!花无邪闻声抬起眼眸,瞪大眼眸看来,随之哭丧着一张脸道:你可不要吓我!阮清歌切!的一声,道:将白凝烨放在床上。

说完,她走到桌前将药箱拿了出来,从其中拿出银针。

身侧走来一抹身影,阮清歌侧目看去,穆湘正捂着胸口,一脸悲切看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不要担心,没事的!我现在把余毒排出来!说完,阮清歌素手一扬,将银针插入白凝烨头顶的位置。

针尖轻轻拧动,一根又一根插入。

不多时,阮清歌的额角流出一丝汗水,她站起身,缓出一口气,站在一侧耐心等待着。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那插入白凝烨头顶的银针处,竟是向外流淌着黑色的液体。

第三百八十三章 有惊无险周围人瞧见均是一阵惊奇。

穆湘面色苍白,捂住胸口向前走去,‘他’站在床边,那白色胸襟上正沾染着一丝血水,犹如绽放的血莲一般,看上去极为刺眼。

‘他’缓出一口气,道:刚刚我出去的时候瞧见他们正要将装有树脂的碗焚烧,先前师父叫我,我随手放置在桌上,要不是我不小心,也不会伤害到师父。

阮清歌垂眸看着那液体流出来的速度,她眼神一暗,薄唇轻抿道:凡事有因才有果,你和花无邪均是无心,却是办错了事,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

话音渐落,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俏皮,她抬起眼眸扫向周围那两个面上满是忏悔的两人,道:命中注定白凝烨就应该为我试药。

穆湘叹息一声,那清清如同涓水一般的声音自她的口中溢出,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有惊无险,希望师父醒来…不会怪罪我们两个。

穆湘话音落下,抬起撇向花无邪。

你师父这么记仇,我看我还是先溜了吧!花无邪啧声直摇头,而那脚上的动作却是丝毫都没有挪动。

阮清歌轻笑出声,早就告诉你们不作不会死,可你们就是不听,若不是我今日带来解药,你们说可怎么办好?怕是我们都要命丧白凝烨手中了。

那两人闻声,均是面上有些不自在,将眼脸撇向别处。

阮清歌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垂眸看着白凝烨的头顶。

那毒液已经不再流出。

阮清歌抬起素手,将银针拔出。

师父要多久才会醒来?穆湘一脸担忧的问道。

阮清歌轻晃着脑袋,并未出声,穆湘见状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阮清歌听闻身侧那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眉头微挑,道:我可不是吓唬你们,那外面的疯民,谁不是中了蛊毒,就算剖腹取出,不是依旧没有转醒?不是吧?!那可怎么办?穆湘和花无邪几乎是一起说了出来。

阮清歌将最后一根针拔出,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膏,剜出米粒大小,涂抹在白凝烨的头上。

她手上动作极为细致,更是小心翼翼。

末了,一切处理完毕,阮清歌对着那两人耸了耸肩,道:是与不是我亦是不满,你们做好准备就是了。

话音落下,阮清歌抬起眼眸撇向穆湘,道:你伤势如何?穆湘抬起手臂活动着筋骨,活动十分自如,道:已经无事了!阮清歌微微昂首,随之道:既然无事,外面的事情暂且由你看管,这里有我便可。

刚刚屋内闹出来的动静极大,外面亦是有来来回回走路的声音,怕是外面那群郎中想要进来询问,却是不敢。

穆湘自是明白阮清歌的意思,‘他’点着脑袋,眼底带着不舍的看着白凝烨,一步一回头向外面走去。

待穆湘离去,花无邪挪动着脚步上前,在阮清歌身边蹭了蹭,那模样好似讨好一般。

阮清歌昂起下颚,抬眼看去。

便瞧见花无邪一脸讨好的笑容,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阮清歌闻声眼眸轻扫,随之上下打量着花无邪。

后者见状顿时明白那眼神的含义,差点吓尿了,连忙摆手倒退一步,调笑道:我不走,我怎么能走呢?还要等圣医大人醒来赔罪呢!阮清歌闻言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这还差不多。

——此时,那山巅之上的宫殿中,一名男子迎风站在建筑之上。

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三千青丝高高束起,被一根玉簪缠绕住。

俊逸的面容上犹如上帝最完美的作品,棱棱角角都在诠释着什么叫做美好。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淡然扫向远处云烟翻卷的山峦,眉宇间尽显忧愁。

他抿起薄唇,嘴角似乎溢出一声轻叹。

他抬起一掌抚摸在皎洁的月光前,那上方好似映出了想念之人的面容。

云卷云舒云落时,故人归来故人依。

那面容终是在他指尖即将碰触到之时破碎成雾,消失在脑海中。

一道黑影自远处踏风归来,面上尽显严肃,那一身花布衣衫格外显眼,亦是破坏了这唯美的一幕。

殿主!萧容隽已经搜索到山上了,可是要属下去警告一番?霍楠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眼底满是敬意的看去。

沐诉之闻声悠悠转动着身子,那一双满是忧愁的眼眸微微下垂,撇向那山间若隐若现闪现的星星点点火簇。

他抬手,拂动着袖子,在空中荡出一抹华丽的弧度,他眼底忽而泛出一丝魄人的寒意,道:不必了!山峦中央设有结界,他们是上不来的,便任由他们胡闹好了。

话音落下,沐诉之抬起脚步便要离去。

殿主!……霍楠惊呼一声,阻止了沐诉之。

沐诉之站定脚步,微微侧目,却是并未回答,便听闻霍楠嘀咕道:殿主,吴鹏飞…已经寻到踪迹,可是要将之斩杀?那日两位长老传唤吴鹏飞,告知计划暂停,可吴鹏飞表面应下,第二日却是带离心腹,手中竟是有母虫。

吴鹏飞亦是前长老的儿子,急于证明自己,便狠心离去,留有一封书信,若是将萧容隽斩杀,这凤络殿便要交予他管理。

因为沐诉之根本就不配!沐诉之闻言沉默了片刻,脑海中更是思绪万千。

活捉,回来让他在各位长老面前请罪便可。

霍楠闻声瞳孔微颤,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是…沐诉之走到自己的大殿前方,四下无人,风声尽显凄凉,他垂下眼眸,看着微微攥起的掌心,随之无力垂下。

若早一日寻到,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

在阮清歌的眼中,他可能是个杀人如麻的怪物吧?‘呵!’的一声苦笑自他唇角溢出,旋身走入大殿之中。

——月落日升,仿若转眼间便到了清晨。

那地下暗室的休息室内,阮清歌依靠在床头上打着瞌睡。

一侧的花无邪与穆湘头靠着头睡的正香。

而在床塌上的白凝烨一张脸面色煞白,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

室内流转着静谧的空气,不多时,那依靠在床塌边上的身子微动,放置在脖颈下方的手垂下,阮清歌缓慢的睁开了眼眸。

第三百八十四章 暴走的白凝烨阮清歌抬起眼眸,整个眼珠酸疼不已。

她伸长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整个身子一片酥麻。

昨晚熬了一夜,现下没有好好休息,感觉整个人都好了。

她抬起眼眸扫向室内,这房间不是很大,只要一眼便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瞧见花无邪正睡着,那鼻息间喷涌着清浅的呼吸声,很是满意,大丈夫就是要敢做敢当,他若是走了,定然不能轻绕了他。

她眼神最终落在白凝烨的身上,瞧见他略显憔悴的面容,她呼出一口气,不管现在白凝烨怎样,只要往好的方向发展,这药,便是可取的。

阮清歌抬起素手,在白凝烨的脉搏上摸索着,那脉象有些杂乱,心跳跳动亦是无绪。

虽若如此,但并未有其余的症状。

她撇向一侧桌上的茶壶,那壶嘴上方冒出一丝雾气,定然是有人在他们睡着之时前来。

她伸出手,将诸灵从怀中拿出,倒出一碗热茶水,将诸灵放入其中少许,待融化晾凉,喂向白凝烨的唇边。

而就在这时,那大门被打开,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

瞧见了那身穿黑色锦服,上面毫无缀饰的男子缓步前来。

那脚步踩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极不可闻。

萧容隽面容颇为严肃,那双眼眸在瞧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白凝烨之时,眼底流转着一丝不明的情绪。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男人已经来到了她身侧,正垂眸看着她,待看到那双眼底的青紫之时。

萧容隽眼底带着一丝心疼,可是劳累?他抬起大掌,抚摸在阮清歌白嫩的面颊上,声音低沉而清浅,好似一闪而过的电流。

阮清歌在萧容隽泛着一丝微凉的大掌上贪恋的蹭了蹭。

她低声道:并未。

那一股风尘夹杂着白莲香气溢满了阮清歌的鼻息间。

她放开萧容隽的大掌,缓声道:可是刚归来?寻到沐诉之没有?萧容隽垂下眼眸,那一双漆黑如星光璀璨的眼眸紧紧注视着阮清歌。

你明知寻不到,不过是做戏给欧阳威远看罢了!他说完,攥住阮清歌的小手,只是一瞬,便放开,旋身坐到了床塌的另一边。

而在两人三言两语间,那坐在门口打着瞌睡的两人也悠悠转醒。

穆湘待看到萧容隽之时,彻底转醒,对着他抱拳行礼。

花无邪则是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叫唤了一声王爷!便嘀咕着肚子饿,起身出去找吃的了。

萧容隽侧目微微昂首,那眼底满是锐利的看着白凝烨,道:这是怎么回事?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道:青阳不是应该告诉你了吗?萧容隽闻声,微微眯起眼眸看去,道:本王想听你说。

阮清歌自是知道萧容隽想问的是什么,她呼出一口气,看着白凝烨。

道:因为一些乌龙事件,原本是树脂的东西变成了虫卵中的毒液,被涂抹在白凝烨的头上,他便中毒了。

而就在阮清歌说话之时,白凝烨的眼皮子动了动,却并未睁开。

阮清歌察觉到,并不以为然,毕竟人在睡觉之时,身体为了证明这人还活着,亦是会肌肉c动。

她侧目,撇向远处昨日带来的药箱,将那日在阮若白那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阮清歌一世清名,自是不会说出是自己喝了阮若白的‘纯阳圣火’才搞出的结论,自是美美的将整个事件装饰了一番。

萧容隽看着龙飞凤舞,神采奕奕说着的阮清歌,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所以……待阮清歌将整个事件说出,萧容隽询问着结果。

阮清歌嘴角一勾,一抹艳丽的笑容展现在出来。

她笑道:我就用若白的‘纯阳圣火’制作了药丸,正巧昨日白凝烨中毒,我便把药丸给他服下,结果自是明了,那些百姓有救了!所以…你给白凝烨服下的药丸,说白了,便是掺杂了阮若白小解之物?阮清歌眨着一双眼眸天真烂漫的看着萧容隽。

是啊!而那远处的穆湘将两人的对话彻头彻尾听了个遍,此时已经石化,心底在为白凝烨默哀着。

而就在阮清歌话落之时,两人身侧传来一道呕吐的声响。

阮清歌抬眸看去,眼底带着一丝惊喜,白凝烨,你醒了啊?水!呕 …水!!白凝烨低声呼喊着。

穆湘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倒出一碗茶水递到了白凝烨的唇边。

烫…呃…啊!!一声犹如杀猪一般的尖叫响起,阮清歌万分无奈的看着嘴皮子差不多都被烫出泡的白凝烨。

她刚才话音刚说到一半,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阮清歌无奈的摇着头,一侧的萧容隽亦是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向着一侧的座椅走去,独自倒出一杯茶水,放在唇边吹动,悠悠的喝了起来。

好半晌,白凝烨才停止了尖叫,那嘴唇也被烫的肿起犹如香肠一般。

那面容本就苍白,加上那一双香肠嘴,简直像是白面饼卷香肠。

白凝烨眼底闪现着一丝雾水,他欲哭无泪的看着阮清歌,伸出一只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过去。

阮清歌不自然的将脸撇向别处,随之伸出手搔了搔后脑勺,道:你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是瞎了吗?!哪只眼睛看我要谢你啊!你竟然给我吃…吃…那尿字,白凝烨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而那一张微嘟的嘴唇,以及彻底麻掉的嘴唇,那句话说的嘟嘟囔囔,听不出个数,犹如天外来音一般。

阮清歌眼底带着一丝笑意,瞧见白凝烨这般有活力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没事,只要好好休养便能彻底康复。

她耸了耸肩,垂眸看去,面上表情很是无辜道:我都说了,你不用谢我,这么激动做什么?那白凝烨闻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翻白眼,气的浑身直发抖。

穆湘瞧见,嘴角一抽,将白凝烨扶好,身子放平,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

王妃,您就不要欺负我师父了…阮清歌闻声,耸肩,撇了撇嘴角,道:好!你先照顾你师父,喂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我去去就来。

穆湘应了一声,阮清歌抬起脚步向着萧容隽的方向走去。

末了,她转身,冲着穆湘俏皮一笑,道:可不要再搞错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只要百姓好穆湘闻言一脸窘迫,刚要出声,阮清歌已经与萧容隽走了出去。

白凝烨抬起眼眸看去,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他缓声问道:什么搞错?穆湘尬然一笑,向后倒退一步,摆手道:没事。

而就在阮清歌刚走出大门几步远的时候,便听到了后方休息室内传出鸡飞狗跳的声响。

以及穆湘的惨叫声。

师父!不要!不要!我说!啊——!萧容隽垂眸,撇向身侧无罪窃笑的小女人,眼底满是宠溺。

而现在阮清歌脑海中正在脑补室内发生的事情。

穆湘定然被白凝烨欺负的极惨。

此时是不是应该来一句‘亚麻跌!’应景?那穆湘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盘一盘是不行了。

不过人家好歹是个‘小女人’啊!希望白凝烨下手能轻一点。

哎?你们出来了?阮清歌闻声抬起眼眸看去,不远处花无邪手中正拎着一个食盒走来。

他忽而站定步伐,耳际微动,似乎正侧头听着什么。

忽而他面色铁青脚步发颤,双手亦是轻微的抖动了起来,看着阮清歌远处那房门好似看着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一般。

阮清歌自是知道花无邪已经听到了来自穆湘的惨叫声。

此时她与萧容隽已经来到了花无邪的身边。

阮清歌抬起一手,拍拂在花无邪的肩膀上,带着笑意的轻声道:好自为之,祝您能活到明天,去吧!圣医大人现在肯定饿了!说完,阮清歌便与花无邪擦肩而过,可刚走出两步,阮清歌顿觉身后有一丝坠力,她侧目看去。

瞧见了花无邪正拽着她的衣摆,那面上满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清歌,我能不能不去啊?阮清歌跳了跳眉头,给了花无邪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那花无邪松开手掌,呼出一口气,随之一脸赴死的表情,道:好了!我知道了!话音落下,他转身,背膀挺得溜直,向着休息室走去。

阮清歌转身看着花无邪的身影,心底却是在为他默哀。

玩够了?我们走吧。

身侧传来萧容隽低沉的声响,阮清歌抬眸看去,微微昂首,跟上萧容隽的步伐,两人向着大厅走去。

那大厅正有五个郎中正坐在桌椅边上休息着,那桌上放置着饭菜。

而每个人的表情微僵,食不知味的吃着。

毕竟每日做手术,天天看白花花,红艳艳的东西,看什么都像是人体器官,现下已经习惯。

阮清歌还记得之前的几日,有的郎中一吐便是一天,更别提还吃的下去饭了。

而另一侧,则有炽烈军面容威严的抬着疯民,向着里面的手术室走去。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阮清歌与萧容隽出来之时,那群郎中便起身行礼。

萧容隽免礼后,目光冷清的撇向远处的牢房,那牢房中依旧七七八八的躺着疯民,约莫还有上千。

阮清歌庆幸的便是这些疯民不用吃东西,不用喝水,不然这启梁城的物资根本就养活不了这么多的人。

你可是想要用谁来试药?萧容隽凑近阮清歌的耳际,低声询问着。

那男人独有的荷尔蒙味道传入阮清歌的鼻息间,带着淡淡的白莲香气,说不出的魅惑人。

她身子微僵,下意识的向一旁夺去,眼神却是撇向那远处独立的牢房。

萧容隽瞧着不远处的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受伤,而看她的眼神所及之处,便知道了她心中所想。

我们过去吧!萧容隽冷声道。

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看去,不明这男人又在闹什么小脾气?她眨了眨眼眸,抱着药箱跟在萧容隽的身后,她轻声道:你不在上面能行吗?其实这一切都可以她自己来的。

萧容隽目视前方,脚步从未停止,冷声道:孙可言在上方管理士兵看守百姓收割粮食,亦是有青怀传信,不用担心。

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抱住药箱的手臂紧了紧,这萧容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语,严丝合缝,她竟是一点借口也找不出来。

不多时,两人来到那处独立的牢房,其中正有六名百姓,此时三名昏睡,三名正坐在地上仰头,双眼无神,好似失去了魂魄一般,恍恍惚惚,身子来回晃动着。

阮清歌抿唇,眼底带着一丝不忍看去,没错,这六人便是救出阮若白的村庄,最开始取出蛊虫的六人。

而阮若白的身世也是阮清歌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若是这解药真的能让人恢复,说不定那六人中便有人知道阮若白的身世。

阮清歌站在牢门跟前,伸手便要打开门。

而当那手刚碰触到门把之时,忽而被一只大掌攥住。

我来!那低沉的话语自头顶传来,紧接着阮清歌便被萧容隽高大的身型笼罩,挤向一旁。

阮清歌面上带着一丝窘迫,她抱住药箱跟在萧容隽的身后,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而那远处正在吃着饭食的郎中,瞧见这一幕,均是好奇的看了过来。

有人亦是放下了筷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萧容隽进去之时,并未让阮清歌一同进入,而是将大门轻轻关闭,脚下一步一挪向着那些疯民凑去。

阮清歌看着萧容隽那贴心的举动,眼底划过一丝感动,原来她也是个女人,也可以得到男人的保护。

阮清歌亦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萧容隽,而就算萧容隽怎么碰触那三个疯民,后者后者亦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萧容隽向着身后伸出一只大掌,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手。

阮清歌打开牢门便走了进去,将药方放在地上,将里面的瓶瓶罐罐拿了出来。

萧容隽侧目看去,低声道:这东西如何使用?阮清歌递给萧容隽一个瓷瓶,道:这其中的成分不一,我要找到最适合的大量制作,这是药水,直接倒入口中便可。

这些,这个,都是吃的。

阮清歌一遍说着,一边指出,随之又拿出了几个不同的瓶子,道:这些有的是熏蒸,有的需要针灸。

萧容隽闻声面色一暗,道:这么费力。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满是凝重,费不费力倒是无所谓,只要能治好,没有后患就好。

萧容隽闻声,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而阮清歌已经垂下眼眸,展开了治疗。

萧容隽手上动作亦是不差,将阮清歌说需要服用的解药喂到了疯民的口中。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只要你一人不多时,阮清歌制作出来能够服用的药剂全部喂了下去。

而那些需要其他途径使用的也已经被阮清歌拿了出来。

那牢房的门口已经站满了郎中,毕竟当时阮清歌说她会医术就已经让人吃惊,加之阮清歌提出惊世骇俗的活人解剖,更是点亮了这群郎中求医之路的明灯。

现下阮清歌所做的一切,均是能够引起他们的好奇。

有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互相交流探讨着阮清歌的手法。

而阮清歌井然已经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手中的银针以及各种器具好似化为了她身体中的一部分一般。

那器具在她的手中出神入化,腕间轻转,一根根沾染着药汁的银针被插入了疯民的身体之中。

萧容隽负手站在一侧,为垂着眼脸撇向阮清歌。

最美好的事情,便莫过于,她在做她喜欢做的事情,而他在一侧陪伴着。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阮清歌面上闪现出一丝疲惫,额头上渗出一丝薄汗。

待阮清歌将最后一根银针从疯民的身体中拔出之时,她缓出一口气,瞥向先前吃了药的那几个疯民。

那原本是醒来的,现下已经睡了过去。

还要做什么?身侧传来萧容隽冷清的声音。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不做什么了,等药效发挥就行。

后者闻言微微昂首,阮清歌刚想收拾药箱,那双小手忽而被人攥住,她抬起眼眸看去。

便瞧见萧容隽起身便将她拽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嗯?阮清歌疑惑出声,瞥向萧容隽的侧颜,瞧见他面色并不是太好。

两人已经走出了牢房,萧容隽目视前方,道:先去休息,晚些时候再来。

阮清歌闻言面容轻皱,回头看向那被放置在地上的药箱道:可是…没有可是!青阳会替你收拾。

两人的对话均是落在了牢房外等待询问阮清歌的郎中耳中。

而那些人瞧见萧容隽的面色均是倒退了一步,愣是没敢上前询问。

阮清歌在萧容隽的带动下走出了牢房。

那一抹硕大的太阳散发出炙热的光线,照耀在她的面容上,她伸出小手抵挡着阳光,随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萧容隽闻声侧目看来,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悦,却又是无可奈何。

这处耽误的时间太多,而拖的时间越长,阮清歌越是受累。

若是以往萧容隽并不会怎样,可是现下,他十分的担心阮清歌的身体。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厢房,那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一进门阮清歌就闻到了米饭香气,几日没有好好进食,胃部先是传出了一阵叫嚣。

吃饭!萧容隽一声命下,拽着阮清歌阮清歌向着桌椅走去。

拿起桌面上已经被浸湿的手帕一根一根,极为细致的擦拭着阮清歌的手指。

那掌心的微凉,以及手帕的微热交织在一起,阮清歌面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她刚想将小手抽回,却又是被萧容隽拽了回去,直到他老人家心满意足,才放开了阮清歌的小手。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却是瞥见萧容隽拿起了筷子,一点想要离开的架势都没有。

萧容隽微微侧目看去,瞧见阮清歌眼底震惊的神情,面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怎的?不欢迎本王?阮清歌嘴角一抽,连忙摆手尬笑道;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她都累成什么样了?哪有那个时间与萧容隽扯皮。

她执起筷子,瞥向桌面上的饭食。

两菜一汤,小野鸡,炒青菜,以及鸡骨熬制的浓汤,这已经算是最近吃的最好的饭食了。

阮清歌瞥向萧容隽骨节分明的大掌,这些时日他似乎也消瘦了不少。

吃!萧容隽瞥来,瞧见微愣的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夹起一块鸡肉放入了她的碗中。

阮清歌瞧见咽下一口口水,那肉是鸡胸肉,是鸡身上最好的部分…而萧容隽却是在吃着几根青菜。

她眼底渐渐浮上一丝雾气,她轻咳一声,掩饰下心中的情绪。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算如此,她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哽咽。

萧容隽闻声身子一僵,眉头微微皱起。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理应如此待你。

萧容隽沉吟了半晌,才找到自认为最好的理由。

而若是一定要问他为何,怕是就连他自己也是答不出来的。

阮清歌闻声垂下眼眸,将那块鸡肉吃进口中。

那原本应该是美味,吃在她的口中却是带着一丝酸涩。

只是…因为我是你的王妃吗?萧容隽闻声手上动作一顿,眉间更是皱成了川型。

自是如此,不然呢?萧容隽反问道,他话音刚一落下,便听到对面小女人口中溢出的自嘲声。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个王妃是挂名的,还请王爷不要将太多的心思放在我身上。

阮清歌说完心疼又酸又涩,她也搞不懂自己是在闹什么小情绪。

萧容隽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抱胸抬起眼眸看去。

本王记得这菜肴里并未添加火药,再者不管你是不是挂名,本王这辈子也只会有你这么一个王妃,那心思你若是不要,本王便也只好喂了狗。

萧容隽话音落下,挑起眉头看去。

阮清歌闻声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噎住,她抬起一指指着萧容隽的面容面上带着怒意,那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好哇!你竟然骂我是狗!萧容隽抬起大掌,将阮清歌的手指包裹在其中,放入桌下,无奈道:好了,不要闹了,吃饭。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将小手抽回,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之前两人出事,好似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内心,可是之后萧容隽从未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而阮清歌虽然能体会到来自萧容隽的关心,却总感觉怪怪的。

这萧容隽现下如此道来,就像是给她打了一阵镇定剂一般。

若是他不想换王妃,她也不想换王爷,那么两人便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纠缠在一起。

就不怕萧容隽不主动。

阮清歌美滋滋的吃着饭食,再也没有找茬,她时不时的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

男人吃相十分优雅,细嚼慢咽,一点声音都未曾发出。

有些人的贵气,果然是与生俱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 胎记一碗鸡汤见了底,阮清歌心满意足的擦拭着嘴角。

她一抬眼,便看见了正目光迥然看着她的萧容隽,她面色微红,垂下眼眸,道: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她看着那桌上什么都不剩的食物,面上抱恙。

萧容隽抬起眼眸看去,细细的打量着阮清歌的面容,这数月以来的清苦,致使她面颊有些凹陷,面色亦是犹如菜色。

本就清瘦的身材,现下看去更加瘦弱,整个人好似一股风便能吹跑。

不,你太瘦了,多吃点。

阮清歌闻言抿了抿嘴角,自是知道萧容隽在关切她,以往还能与之斗嘴,现下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阮清歌碰触桌面的指尖微动,她抬起眼眸看去,道:近日粮食收割的如何?可是发生什么事端?萧容隽轻晃着脑袋,道:并未,一切井然进行,约莫明日便能全部收割完毕,那粮食够百姓实用到打春,放心。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道:能不能早些回去,便看这药的效果了,那周围的村庄也要展开清理,这启梁城容纳不下这么多难民。

萧容隽闻声微眯起双眼,道:本王自是知道,虽然那沐诉之不打算再生事,但是他毕竟惹了事端,本王要将之抓捕才能回京。

阮清歌闻声心头一颤,若是真与沐诉之纠缠下去,回京的日期定然无尽。

她呼出一口气,语气有些萎靡,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萧容隽见状,一丝疑惑划过眼底,亦是带着一丝锐利,怎的?你与沐诉之…没怎么,只是那沐诉之有多么难对付你是知道的,而且 …阮清歌语气一顿,亦是不知道应不应该与萧容隽道来沐诉之对她的本意。

一开始阮清歌觉得沐诉之十恶不赦,虽然现在亦是如此,但…那玉佩,以及他口中的故人,并不像是逃脱的借口。

而那人若是真的想要逃走,也不会三番五次前来寻她。

而是什么?萧容隽冷清询问,那语气中不带一丝起伏。

阮清歌面容一暗,道:那日沐诉之给了我一块玉佩…萧容隽闻言双眼微眯,眼底划过一丝怒意,却是被他压制住,打断阮清歌,道:在哪里?阮清歌扁了扁嘴角,她告知萧容隽也是因为她觉得事态已经超出了她能解决的能力范围。

而最重要的便是,她本就是与萧容隽站在统一战线,有这么烦心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一人忧神?她站起身,走向床边,身后亦是跟随着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她从枕头下方将那块鸡血玉拿了出来,展现在两人面前。

那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丝光辉,整体莹润透彻。

萧容隽垂下眼眸看去,他先是恍惚了片刻,忽而瞳孔微缩,不由分说的抓住阮清歌的手臂,将她放倒在床上。

阮清歌面色一僵,仰头看去,你干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她一跳,伸出手臂便抵挡着萧容隽。

可是她的力气哪能与萧容隽抗衡?只见那一双大掌向着她衣襟伸去,紧接着便是腰身一凉。

那莹润小巧的肚腩暴露在空中,阮清歌低呼一声,面上满是羞红,就连耳根子都溢上了粉红色。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阮清歌抬手推动着萧容隽的手臂。

而萧容隽拿起那块鸡血玉比在阮清歌腰身的后侧。

不多时,萧容隽起身,将阮清歌的衣襟拉上,一言不发的站在一侧,那双眼眸却是探寻一般的扫视在阮清歌的身上。

阮清歌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萧容隽,那双眼底满是疑惑。

她被萧容隽的眼神看的心里直发毛。

她伸出双臂揽在胸口上方,瞪大了眼眸看着萧容隽,声音不自觉拔高,道:你看什么?!到底怎么了?萧容隽双眼微眯,那眼底的质疑更加浓烈。

你自己看!他冷清说完,旋身向着一侧的座椅走去。

阮清歌眉头紧皱,自己看?看什么?她撇了一眼萧容隽,又看了看自己身体,随之撇起嘴角,反正都被这个男人看遍了!有什么可怕的?她解开衣襟,坐起身,在自己的身上看着。

然而当她视线移到左侧腰身之时,忽而瞪大了眼眸。

只见那上方有一道与鸡血玉一样的胎记!她眼底划过一丝疑惑,瞪着一侧躺在床上的鸡血玉,面色满是凝重。

要说她之前看着那玉便觉得一阵眼熟,原来…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有胎记?萧容隽质疑出声,那声音中满是冰冷,自带冰封特效。

阮清歌嘴角一抽,我若是说完忙到忘记,你信吗?这胎记阮清歌以往并未在意。

只是在初时沐浴之际仔细瞧过,之后便再也没有留心。

萧容隽抿起嘴角,那眼底满是不相信,亦是抬起眉头看着她,那眼神意味十分明显。

阮清歌将衣襟系好,坐在床边垂下眼睑。

此时她脑海中一片混沌,她还记得那日在山洞之中与沐诉之决裂之时。

他的手下将她衣衫刺破,腰际的皮肤暴露了出来。

那沐诉之可是瞧见了腰间的胎记,才将她认为是故人?亦是好不闪躲,任由阮清歌将之刺伤?阮清歌能思及此处,萧容隽亦是可以。

萧容隽见阮清歌神色萎靡,眼底带着一丝迷茫,他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到阮清歌身侧,道:不必忧神,若真是如此,那沐诉之还会前来找你,届时问个一清二楚。

阮清歌闻言昂首,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那紧绷的下颚,现下你不阻止我了?萧容隽抬起一只大掌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道:若真是有什么辛密之时,搞清楚,也比不明不白来的强。

阮清歌闻言扁起嘴角,道:若真的是…阮清歌并未说下去,毕竟她是安阳君主,若真江湖中人有什么纠葛,那…简直是乱了套。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眼底带着一丝疲乏。

萧容隽侧目看去,轻声道:不要想了,好好休息。

晚些那些难民有消息我叫人来告知与你。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眼皮子亦是有些酸涩。

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那里面一片冰冷,她不由得有些哀叹。

还是家中的冰熊毛毯温暖。

第三百八十八章 梁上小人夜黑风高,狂风乍做。

院落内的树枝被吹的沙沙作响,树叶亦是如同筛糠抖落一般,被狂风卷起,吹扬到高空之上。

一道闪电忽而自北方的天边划向南方,似乎将整个天空劈开了一般。

轰隆隆!‘——一道闷雷声响起,整个大地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阮清歌原本是在睡梦中,硬是被那一道雷响震醒。

她额头上渗出一丝汗水,眼神瞪的圆大,口中不住的喘着粗气。

她缓缓转动着脑袋,看向窗边,那眼神亦是一阵无神。

一道闪电映在窗上,将整个室内照亮,亦是显现出阮清歌苍白的面色。

她脑海中满是刚刚梦中的场景。

没想到,竟是让她梦到了沐诉之,那男子手中拿着玉佩,比在她的面前,狂肆的邪笑着。

你就是我的妹妹!本座的妹妹!你根本不是什么安阳郡主!跟我回家吧!我们要了这天下!这道话语不住的在阮清歌的脑海中盘旋着,久久不能退去。

直到一声闷雷响起,将阮清歌的思绪召唤了回来。

她抬手揉搓着面颊,竟是摸到一手的汗水,她抬起衣袖擦拭着,缓出一口气。

她从一侧的桌子上拿起茶壶,仰头便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壶下去,她才彻底的缓解过来。

那茶壶重重的敲击在桌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阮清歌眼底一片暗色,她微微侧着脑袋,为何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简直是被吓醒的有没有?这梦简直是太扯了!她怎么可能是沐诉之的妹妹?若说是什么远房亲戚倒是很有可能。

她可是安阳郡主,父亲是北靖侯,娘亲是公主。

虽然父亲并非良人,但也不是什么胡乱搞之人,娘亲亦是清清白白,从一而终。

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哗哗哗!随着那雷声与闪电的提醒,瓢泼大雨终是落下。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窗外,双腿并起,置于胸前,手肘支撑在下颚上,双掌托腮,面上闪现的是少有的纯真容颜。

现在大致是子时,正是午夜,她这一觉睡的许久,此时一片清醒。

她听着外面稀稀拉拉传来的雨声,抬手揉搓着脑袋,面上一片烦躁。

她喉咙发出一声嘟囔,仰身向后倒去,在床上翻滚多时,思绪却是越来越清醒。

忽而,那房梁上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虽然被雨水降落的声响遮拦住,但是阮清歌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身子微僵,大眼遮挡在被褥后方,警惕的看向眼前的黑暗。

一双小手缓慢的向着头上插有白莲玉簪的位置摸去。

而那声响却是再也没有传出,阮清歌却是明显的能察觉到在那黑暗处有一抹炙热的视线正在注视着她。

虽然如此,她却是一丝杀气都没有察觉出来。

半夜前来,不声不响观察她的,就只有那一人。

忽而阮清歌坐直身子,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满是锐利,向那房梁之上看去。

她眸间轻转,讥笑一声,道:没想到堂堂凤络殿殿主竟是个梁上小人,若是说出去,怕是会惊呆众人。

而当阮清歌话音落下,那房梁之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一道及不可闻的叹息在雨声中被掩盖。

阮清歌转动着手中的白莲玉簪,那玉簪上散发着一阵温润。

阮清歌等待多时,耐心简直要被磨没了。

她低喊一声,道:不出来是吗?难道要本妃将你请下来?阮清歌话音落下,那素手间便出现三枚萃了毒的银针,她手腕微转,就在马上要射出去之时。

那远处传来一道低叹,那悠悠的声响自房梁上传来。

不必了,我自己下来。

那窗外的闪电将整个室内照亮,亦是将那从房梁之上一跃而下的男子照了个透彻。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看去,今日沐诉之并未戴面具,身上依旧穿着极具代表性,绣有凤尾的长衫。

外面下着大雨,这男人的身上却是一片干涸,武功得多高?才能没有沾染上雨水?阮清歌借着那闪电将沐诉之看了个一清二楚,相较于那日的惊鸿一瞥。

今日的沐诉之更加俊逸,而那五官亦是立体,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一丝温润的气息。

与那日在山洞中接触的腹黑老狐狸,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那沐诉之落于阮清歌许远的位置上,那一双琥珀色的丹凤眼此时正带着一丝忧伤的看着阮清歌。

他负手而立,却是一动不动。

阮清歌瞧见,撇了撇嘴角,你又来做何?你可是想清楚?要不要跟我走?沐诉之沉吟了半晌,才呼出一口气问道。

阮清歌讥笑一声,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为什么要跟你走?说完,阮清歌将枕头下放的鸡血玉拿了出来,向空中抛了跑,道:难道就因为我身上有与这玉一般的胎记,你便认为我是你的故人?那沐诉之瞧见阮清歌的动作,瞳孔明显收缩了几分,生怕那玉被摔在地上。

沐诉之抿唇,身子微动,最终还是站定了步伐,道:有这一点,便足够了。

阮清歌闻声笑出声,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光凭这一点也太儿戏了!沐诉之闻言,一点都没有将阮清歌的嘲笑放在心上,他双眼微垂,道:这并不是普通的玉,上面被下了咒语,若不是本座要寻之人,是碰不得的。

阮清歌闻言,顿时一惊,在心中悱恻着,‘卧槽!还有这样的事情?果然腹黑的狐狸到什么时候都是腹黑的!那玉在阮清歌的手中简直成了烫手的山芋,她下意识的想要扔掉,然而身体反应早已快于大脑。

那玉已经被阮清歌丢了出去。

沐诉之面色一暗,身姿快如闪电,快速将那玉接了过去,随之塞入了怀中,目光满是忧郁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那一双眼眸湿漉漉的,好似丢了主人,再次寻到,正在控诉的小奶狗。

阮清歌实在是看不下去,双手叉腰瞪去。

你说我是你的故人,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是谁,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沐诉之闻声,叹息出声 ,面色也转为常色。

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欲言又止。

我…阮清歌烦躁的摆了摆手,别你你,我我,直奔主题!第三百八十九章 梦想成真霎时间,只有雨滴敲击窗檐发出的声响,阮清歌抬起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沐诉之。

沐诉之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抹忧伤,他沉着的闭上眼眸,呼出一口气,似乎做出了决定一般,睁开眼眸之时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阮清歌亦是看清了沐诉之的神色,抿起薄唇。

十六年前,娘亲在生产之时,遇到外敌攻殿,逃往山下,在途中生下一名女婴,随娘亲一同下山的还有奶娘,母亲让奶娘抱走妹妹,自己对抗追随而至的敌人。

然而待母亲获救,再次寻找奶娘之时,却发现奶娘死于非命,而妹妹不见所踪。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故事还真是常规化。

她微微侧头,那沐诉之眼底炙热的视线看上去还真是能将她烤化。

那个…我能问下,你娘亲和父亲都是何人吗?这沐诉之的身份实在是扑朔迷离。

沐诉之微微昂首,嘴角微勾,轻缓道:家父乃南湘沐家沐振擎,娘亲乃凤华夫人。

阮清歌闻言皱起眉头,萧容隽调查的结果不是说那南湘沐家的少主是个游手好闲之人,难道真正的少主是眼前这位?凤华夫人?阮清歌小声质疑出声。

她脑海中思绪飞速流转,凤华夫人可是与凤络殿有什么关系?加之当年萧容戡身边的到底是不是凤华夫人?如是, 身份如此不一般的女人又怎么会与萧容戡相爱?这也太扯了吧!自是,凤络殿乃母亲一手创立。

沐诉之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那眼神亦是灼灼其华,闪现出一丝怀念。

阮清歌闻言,眼底骤然生出崇敬之意,皆言女子无才便是德。

在这封化的古代,一个女人能创办出如此巨大的势力,当真是女中豪杰。

那…你娘亲现在身处何地?阮清歌不自觉放肉柔,亦是没有了刚刚那般句句带刺扎心。

母亲在生下妹妹之后,疾病缠身,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寻找多年未果,受了奸人暗算,中毒在身,几种因素加之在一起,年纪轻轻便过世了。

沐诉之垂下眼眸,眼底带着哀伤,语气亦是低沉沙哑。

阮清歌闻言亦是被沐诉之的情绪所传染,眉宇间微微皱起。

空气再次凝结,室内不再有任何声音传出,那雨滴降落的声音也渐渐的小了下去。

‘沙沙沙!’雨雾敲击着窗户,那声响十分沉闷。

阮清歌将沐诉之说出的事情与萧容隽那处得来的消息合并在一起。

似乎凤华夫人真的是当年出现在萧容戡身侧之人。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沐诉之,原本是他自己撞上来要她询问的,可是…现下聊到这么悲伤的话题,阮清歌觉得沐诉之其实也蛮可怜的。

上一辈子犯下的错,却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要他处理后续。

可现在沐振擎又在哪里?这一切的初因是因为什么?沐诉之见阮清歌久久不语,他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父亲自母亲离世之后便一蹶不振,多年前以寻找妹妹为由外出,我亦是多年不见。

那…阮清歌面上浮现出一丝窘迫。

这一晚沐诉之知无不答,言之无尽,搞得她内心竟是生出一丝愧疚?那沐家现在的少主不过是父亲的手下的儿子罢了,障眼法而已。

父亲一生挚爱娘亲,未曾有过其他女人。

阮清歌闻言,眼底浮现出一丝羡慕,沐诉之父亲母亲的故事一定是一段佳话,可是那结局却是太过于悲惨了。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道:那我能问一句,你们为何要攻打启梁城?为何要残害百姓吗?就算现在说出,阮清歌心中亦是带着一丝悲痛,原本已经平静道内心,在瞧着沐诉之,眼底浮现出怒意。

沐诉之感受到阮清歌身上散发的锐利,他眼底渐暗,面上却丝毫都没有反悔之意。

他冷清道:传闻有一张藏宝图,得到者得天下,那藏宝图就在启梁城附近。

这天下早已变了模样,那萧容戡根本就不配做那位置!沐诉之语气带着一丝悲愤,身体亦是一阵轻颤。

阮清歌闻言,心下一片了然,果然……她微微眯起眼眸,语气如冰,道:那为何要残害百姓?可是有什么目的?你若是想要这天下,直接攻入皇城不就好了,想要那藏宝图,亦是寻找便可!沐诉之抬起眼眸,那一身的怒气在阮清歌话落之时,竟是神奇的消失不见。

他看着阮清歌的眼神闪烁不定,嘴角轻抿,亦是欲言又止。

阮清歌瞧见,一丝讥笑自嘴角溢出,她沉声道:你不敢说!那么我替你来说!瘟疫不过是你用来引诱萧容隽前来,那蛊虫饲养僵尸兵对付萧容隽才是你的目的所在!不…沐诉之想要反驳,而刚说出一个字,就没有了下文。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如刀一般的锐利,她道:你先不用忙着解释,既然咱们已经说开,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她缓出一口气,继续道:你知道梁王与当今圣上不和,自是不会给予赈灾之外,至萧容隽于水深火热之中。

梁王是大盛朝的保护神,若是将之斩杀,相当于射中了大盛朝的心脏。

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来,可唯一的意外便是我的出现,你现在犹豫的便是,萧容隽可能是你的妹夫,若是置他于死地,我便会守寡,你亦是不可能将我带走。

阮清歌一双眼眸紧紧注视着沐诉之,后者瞳孔不住收缩,那面上神色亦是五颜六色。

她话落多时,都不见沐诉之出声反驳。

阮清歌暗自攥住拳头,果然如此!她心中亦是带着一丝庆幸,先是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沐诉之的妹妹,这一切都还没有往最坏的情况发生。

阮清歌面上闪现出一丝窘迫,前一秒还在做梦成了沐诉之的妹妹,现在竟是告诉她,他真的在寻找妹妹?忽而,一声大笑自站在中央男子的口中传出。

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沐诉之眼底闪现一道欣赏,他缓声道:你如此聪慧,娘亲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息。

阮清歌闻言撇起嘴角,你想多了!兄弟!那窗外的雨声已经停下,沐诉之定定的看着阮清歌多时,忽而一声轻叹自他的喉间溢出。

他刚想说着什么,忽而大地一阵颤动,一丝危机感向着二人传来。

沐诉之抬起眼眸看着窗外,忽而面色顿黑。

不好!第三百九十章 叫哥哥阮清歌旋身,从床上跳了起来,她快步向着窗边走去,抬起手臂将窗子打开。

冷风随着一丝雨后的咸腥味传了进来。

天际一片黑暗,雨滴顺着瓦片滴落在窗台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响。

那房屋不住颤动,一道道惊慌的叫喊声从远处传了出来。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向远方,只见远处的房屋不断有瓦片坠落,不多时便轰塌落地,一道道人影从里面快速钻出。

阮清歌瞳孔微颤,诧异的看向身侧的沐诉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沐诉之面色铁青,在瞥向阮清歌的时候眼底竟是一片柔然。

只见他嘴角微扬,冲着阮清歌绽开一抹绝然的笑容,道:叫哥哥,我就告诉你。

那晃动越来越剧烈,阮清歌抓住窗沿,才险些站住,闻声,她抬起眼眸瞪去,怒喊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说是吗?我自己出去!阮清歌抬起脚步,快速向着房门走去。

忽而只觉得身侧传来一道旋风,那门口的位置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

沐诉之垂下眼眸,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诱哄道:乖,叫哥哥!我替你出去抓住他。

阮清歌闻言,微眯起眼眸,是谁来了?你们凤络殿的叛徒?沐诉之微微昂首,道:没有我,你们是抓不到他的,叫哥哥…阮清歌抬起眼眸瞥向窗外,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自书房的方向向着远处飞去。

阮清歌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微微收紧,抬起眼眸愤恨道:快说!若是萧容隽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沐诉之闻声身子一僵,眼底带着一抹受伤,他垂下眼睑,长睫掩住了眼底的情绪,他侧身,将房门的位置让了出来。

今日与那日一般,那些僵尸兵从地底破土而出,见人便攻击,杀伤力极强,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母虫找出来,一定在吴鹏飞的身上。

阮清歌闻声,眯起眼眸微微昂首,抬起脚步便向着外面走去。

冷风从脖颈处灌入,长发被风微微吹扬,阮清歌虽然感觉不到寒冷,但那空气中弥漫的冷清却是感觉的一清二楚。

她听闻身后那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回头瞪去,道:你跟着我做何?!不怕别人发现你吗?沐诉之快步上前,跟在阮清歌身侧,侧目看去,道:我说了,若是没有我,你们抓不到他,还怎么将母虫拿出来?那沐诉之说的十分诚恳,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亦是万分认真。

而阮清歌怎么都觉得这男人是个狐狸,说处理的话均是让人不由得想一想。

阮清歌眉头紧皱,伸手将沐诉之推开,冰冷道:你离我远点!她说完,也没顾沐诉之的神色,在快要离开后院之时,脚步偏转,向着阮若白的房间走去。

大地已经恢复了平静,而那尖叫声,以及哭喊的声音却是格外的清晰。

阮清歌面上一片焦急,脚步亦是如同生风一般,快速前行。

喂!!你去做什么?!身后的沐诉之传来低喊声,阮清歌抿起嘴唇,脚步从未停留,快速向前走去。

而就在沐诉之脚步微顿之时,那远处的阮清歌已经走出去数米之远,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转角。

沐诉之快速追赶而去,他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的步伐,那脚步快的已经看不出模样。

他心中微微差异,这阮清歌明明不会武功这速度又为何会如此之快?当阮清歌到达房门跟前之时,便听到了里面传来阮若白哭喊的声响。

阮清歌听闻此声,心疼忽而一紧,她抬手将大门打开,入目的便是刀疤男手忙脚乱的抱着阮若白,而阮若白却是怎么都哄不好,不断的哭喊着。

阮清歌快步上前,将阮若白抱在了怀中,若白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泣?刀疤男一脸的窘迫,从刚刚房子摇晃之时,若白就一直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闻言,心中很是无奈,她从怀中拿出一瓶药粉,递到了刀疤男的手中。

他一会若是还哭,你就将这药粉泡水喂给他。

说完,她将闭着眼睛号啕大哭的阮若白塞回了刀疤男的怀中,焦急道:我让你收集的东西呢?刀疤男啊走向一处柜子,一边打开,一边对着阮清歌道:都在这里,你让我收集,我就得定然有用处,便多喂若白喝水,喏…随着刀疤男最后一声说出,那高大的身子向旁一侧,将里面的东西展现了出来。

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不由得对着刀疤男竖起了大拇指。

只见那柜子上放共分三格,每个格子中都摆有一个罐子。

刀疤男见状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那面上狰狞的疤痕也变为了粉红色。

忽而大地再次颤动,屋内的三人一阵趔趄。

阮清歌面色一暗,这次震动比上次还要剧烈,怕是那些僵尸兵已经越来越近了。

阮清歌看向那三个硕大的罐子,她一个人根本抱不走。

忽而她眼眸微赚转动,向前凑去,对着刀疤男耳语一番。

刀疤男闻言面上一阵诧异,随之对着阮清歌昂首。

阮清歌转身,快速向着外面走去。

她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周围,却并未发现沐诉之的身影。

她撇了撇嘴角,就知道那男人不靠谱!哎呦!小祖宗,你怎么在这里啊?可找苦我了!阮清歌闻声抬起眼眸看去,瞧见了快步走来的…面上满是乌青,根本看不出模样的人。

你…阮清歌刚要出声询问,却是在男人临近之时,闻到了来在他身上的花香。

此人确是花无邪无疑,那面上的伤,定然是昨日被白凝烨打得。

阮清歌上前走去,站定道:找我做什么?前面怎么样了?启梁城周围已经被僵尸兵包围,城内也有少许,现下他们正在剿灭,萧容隽叫我来保护你,可我寻你并未在房中。

阮清歌闻声,面色渐渐沉了下去,道:那僵尸兵有多少?大约两万,这次怕是要与我们挣个鱼死网破!花无邪叹息道。

阮清歌瞳孔微颤,抬起脚步向着知府大门走去,萧容隽在何处?城门上。

昨日我喂了药的难民可是醒来?情况如何?第三百九十一章 藏匿之人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眼底一片凝色,脚步亦是快速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花无邪对着阮清歌微微摇头,道:并未醒来,还看不出结果。

阮清歌闻言抿起嘴角,道:白凝烨呢?可是康复?花无邪撇去嘴角,一脸的嫌弃,道:那家伙生龙活虎,早就好了。

人呢?阮清歌继续发问着。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口,那处原本驻扎着炽烈军,此时空无一人。

还不等花无邪说出,阮清歌便瞧见白凝烨带着穆湘和那些郎中穿梭在废墟之中。

那远处的地上已经血流成河,不知是被雨水晕染的,还是来自百姓身上,还是僵尸兵的身上,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血腥之气。

天色已经渐渐放亮,到处灰蒙蒙一片。

世阳亦是带着精兵在场地内穿梭,抬尸体,救难民,城内一团乱。

阮清歌看去,瞳孔微颤,不过才一夜的时间,怎的就变成了如此这般?一丝雾气自她眼睑划过,那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渐渐收缩,握成拳头,指甲狠狠的镶嵌在肉中,留下一道道惨白的月牙形状。

她在心中唾弃着自己,若是早些将处理疯民的办法研制出来,预防有加,也不会发生现下这般事端。

花无邪见阮清歌神态明显不对劲,他抬起一掌比在空中,想要安慰着阮清歌,最终手臂一转,摸向了自己的后脑勺。

他面上满是无奈,也知道阮清歌此时心中的自责,他缓出一口气道:清歌,这段时间你也努力了,不要…花无邪还没说完,忽而感觉身侧的身影微动,那小女人竟是如同弩上之箭,快速向着城门的方向冲去。

是也,此时阮清歌心中只有一丝念想,那便是找到沐诉之口中所说的叛徒吴鹏飞,将母虫拿出。

至于这样,才能将一切扼杀在源头。

可是那沐诉之此时去了哪里?——启梁城不远处的一座山颠之上,一名身穿暗色长袍的男子此时正伫立于树尖之上。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丝诡异的内里波。

男子仰头,眼眸轻闭着,口中念念有词,一只手臂举在半空之上。

而那掌心处,爬有一只巴掌大的虫体,那虫子浑身乌黑,翅膀坚硬如铁,趴在男人的手中不断煽动着翅膀。

不多时,男人睁开眼眸,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容,垂眸看向远处的大地,那笑意更甚。

只见那不远处,便是启梁城的大门口。

那处 此时已经不能用城池来形容,应该说是人间炼狱。

只见那空地上满是坑坑洼洼,不断的有尸体从中钻出,那些僵尸兵不怕疼,不怕火,见人就往身上冲。

当然,也不仅仅于此,那远处亦是有受到控制的难民。

若说全是死尸还好办,而这其中掺杂,极难下手。

不能残害百姓,亦是不能放任他们攻击城池。

此时那城墙之上站满了人,萧容隽迎风而立,低垂着眼眸看着下面不断向着城门攻击的僵尸兵。

而欧阳威远正站在萧容隽的身边,那双浑浊的眼底闪现一丝惧怕。

毕竟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亦不是寻常现象。

大门处亦是有将士抵挡着大门。

萧容隽看着那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的僵尸兵和疯民,眼底的神色越发黯然。

梁王!我们出去与之厮杀吧!在这样下去,聚集的越来越多,车轮战都够将城门击破!欧阳威远在一侧叫喊着。

萧容隽抿起嘴角,并未回答。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轻盈的脚步声,萧容隽闻声侧目看去,在瞧见阮清歌之时,眼底带着一丝责备。

你过来做何?阮清歌面上满是黯然,她上前一步,站在萧容隽身侧,垂眸向着城墙之下看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在场?而入目的,便是远处那可怖的一幕。

而此时,那城墙下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僵尸兵,虽然他们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全凭身体。

但是重在数量如此之多,光是用身体撞击城墙,便觉得大地一阵乱颤,城墙亦是微微摇晃了起来。

若是再这样撞击下去,定然轰塌。

那城墙上的士兵不断的向着下面丢出滚石,虽然如此,砸晕了不少的僵尸兵,却是如同以卵击石一般,效果微乎其微。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了啊 !身侧传来欧阳威远的叫喊声。

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了正在吹胡子瞪眼的欧阳威远,他一张脸涨红,急的不行。

而一侧的萧容隽却是极为淡定,负手而立,那一身衣衫随风飘扬,眼底随是暗色,面色却是一片平静,情绪丝毫都不外露。

阮清歌叹息一声,这萧容隽还真是‘城墙’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

不过依照阮清歌对萧容隽的了解,这男人定然是有所准备,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就算欧阳威远怎么叫喊,萧容隽就是不应声。

阮清歌转动着眼眸,看向周围,并未瞧见沐诉之。

她眼底划过一丝锐利,那男人去了哪里?不是把自己定位的极为重要,没他不行吗?她凑近萧容隽,小声道:可是找到控制之人?她并未多言,毕竟…沐诉之的话也不能全信。

而就在阮清歌话音刚落下,忽而一抹身影自天边落下,随之跪拜在萧容隽的面前。

王爷!寻到可以之人,就在西侧一里外的山颠之上。

那人说话间抬起眼眸,阮清歌垂眸看去,面上顿时一阵错愕。

云徽!你身体好了吗?为何要出来?刘云徽只淡淡的瞥了阮清歌一眼,便仰头,眼底满是凝重的向着萧容隽看去。

什么意思?那欧阳威远看着刘云徽眉头紧皱,眼底带着浓浓的质疑。

那原本丝毫不动的萧容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华光,他侧目向着欧阳威远看去,道:这情况与上次一般,可上次是由面具男控制,这次却并未发现有神志之人,定然藏匿了起来。

萧容隽掷地有声说完,面色忽而一暗,向着刘云徽道:带领一千将士,从城门后方出发,捉拿逆贼!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原来萧容隽已经思及此处。

这…欧阳威远瞪起眼眸看来,那肩头却被萧容隽一把按住。

这处便交由振国大将军来指挥,本王去去就回。

第三百九十二章 王妃有什么办法?不!老夫和你一同前往!欧阳威远伸出手臂拽住萧容隽,那眼底的不信任十分明显。

萧容隽沉吟了半晌,目光冷然的看着欧阳威远,他眼神忽而一暗,微微昂首,旋身向前走去。

阮清歌瞧见微眯起眼眸,这萧容隽是要作何?那欧阳威远原本就是要追随而去的,为何要搞这么一出?思索至此,阮清歌面色不由得一暗,她转头看向那遥远的天边,沐诉之可是在那处?——此时,那山巅之上,吴鹏飞不断的操控着手中的蛊虫,而他身侧亦是有数名手下看守,那群手下不住的在吴鹏飞身侧不远处巡视。

此时空气中满是一片冰冷,风雨欲来的意味十分明显。

那树枝不断的乱颤,树叶纷飞,向着南风吹去。

那吴鹏飞忽而垂下双手,将母蛊虫紧紧的抱在怀中,向着一侧看去。

周围的手下瞧见,亦是掏出剑刃,比向一处。

是谁!出来!吴鹏飞看向树丛的方向,眉心紧皱,大喝出声。

呵呵!你还真是威风啊!就是不知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该当作何?忽而那空中传来一道讥笑的声音,声线中满是冷意。

吴鹏飞头部快速微侧,向着声源的方向看去,而那处却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随风晃动的树丛,毫无一物。

沐诉之!不要装神弄鬼!给本尊出来!本尊?这两字你也配?!随着那嘲讽声音落下,一道暖黄色身影从空中落下。

沐诉之双臂摆在空中,那衣摆随风飘荡,俊逸非凡的面上满是凌然。

呵!我不配,难道你配吗?!这凤络殿在你的带领下都变成了什么鬼样子!?若不是我父亲当年誓死保住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吴鹏飞反唇相讥,那双眼底满是恨意。

沐诉之站定身姿,负手而立,那一身气度决然,自是带着冷冽。

他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当年之事本座的确有责任,但也不能是你成为叛徒的借口!那吴鹏飞闻声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凄凉。

他垂下眼眸,眼底满是猩红的瞪着沐诉之,道:本尊忍你许久!男子就该有男子的抱负!心怀天下!你却是一心为的寻找妹妹!当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去往寒蝉之地,也不会落入冰族,我父亲也不会为了救你落入寒潭,亦是不会死于非命!那沐诉之闻言,身子微动,却是并未反驳。

吴鹏飞见状嘲笑一声,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还是你根本就无话可说!这凤络殿本就应该是我的!你根本就不配做这个殿主!启梁城马上就要唾手可得!你却是为了一名女子放弃计划!当真是懦夫!他话音落下,抬起带着凄厉内力波动的大掌向着沐诉之袭去,那身形快的诡异,如同幻影一般。

他身侧的手下亦是掏出刀剑,向前刺杀。

战势一触即发,处处渗透着杀气。

沐诉之身形快速向后闪躲,手中的波动幻化出一丝丝水雾,向着吴鹏飞射去。

而吴鹏飞瞧见沐诉之的招数,忽而嘴角勾起一丝奸诈的笑容。

只见他掌心微动,身形快速下蹲,单掌拍击在地面上,那大地一阵颤动,自那水雾跟前的地面上忽而钻出一道土墙,尘土飞扬。

那水击在土墙上顿时支离破碎。

沐诉之见状瞳孔微微收缩,面上神色随之黯然。

你...吴鹏飞双手化掌,向前推动,那土顿时变化形状,对准沐诉之的方向的墙面上生出一个个尖刺。

沐诉之瞧见向空上跃起,抬起一掌袭向那土墙,那土墙土崩瓦解,落于地面上。

沐诉之微眯起眼眸向着吴鹏飞看去,他冷声道:你怎会土硕之术!吴鹏飞闻声眼底满是奸诈,他仰天大笑一声,道:本尊若是没有对付你的法子,怎会这般孤注一掷!既然你今天来送死,那本尊便顺了你得意!拿命来!吴鹏飞话音落下,飞身向着沐诉之扑去。

——此时,远处的萧容隽正带领着一千炽烈军与欧阳威远快速向着山巅之处迸发。

那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立于队伍前方,两人一个浑身冰冷,一个满目威严。

而那身上却是散发着相同的肃杀之气。

忽而萧容隽拉紧缰绳,耳际微动,侧目向着那山巅之处看去。

欧阳威远瞧见亦是拉起缰绳,马匹前蹄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状,落地将地面的小水泡溅起。

梁王,怎么了?他侧目道。

萧容隽抬起手指比在口边,眼神依旧在那山巅之处探索着。

那欧阳威远呼出一口气,面上满是不耐。

忽而萧容隽目光一暗,耳侧传来的打斗声越发激烈。

他跳上大马,踩在马背上飞身一跃,向着那山巅之处飞去。

欧阳威远瞧见瞪圆了眼眸,亦是紧随其上。

而那身后的炽烈军和精兵亦是紧随而至,在地面上跑动着,向着两人飞出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那启梁城城墙边上的僵尸兵亦是凶猛至极,那城墙之上尘土不断向下滑落,已然摇摇欲坠。

阮清歌目光满是阴沉,向着下方看去,不知刚刚是怎么回事,原本行动还有些迟缓的僵尸兵竟是像磕了药似的,凶猛至极。

她侧头看向那木车之中的石块,已经所剩无几,而城墙下方的僵尸兵和失去神志的百姓不断的撞击着城门。

虽然被石块砸到的不在少数,却是毫无作用。

王妃,现下要怎么办?刘云徽侧目看去,虽然如此问着,面上却一点焦急的神色都没有。

阮清歌听闻着称呼嘴角微抿,她侧目看去,道:一会你便知道了!刘云徽瞧见阮清歌那不急不缓,十分笃定的面容,眼底划过一丝华光。

不知一会会有什么好戏在等着他?而那周围的精兵闻言,面色犹如死灰一般,自然是不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做出什么事端。

而与那些精兵形成强烈对比的便是萧容隽的炽烈军。

那炽烈军各个面展威严,处理着手上的动作,快速,一丝都不乱,可见萧容隽练兵有度。

王妃能有什么办法?一侧传来略带嘲笑的声音。

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了孙可言正垂眸站着她,眼底一丝尊敬都没有。

第三百九十三章 纯阳圣发挥作用阮清歌见状,嘴角向上微扬,那原本绝美的面容因为这笑意更显魅惑。

孙可言亦是迷了眼,面上有一片刻的微楞。

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将眼神瞥向别处,冷清道:王妃笑什么?若是没有办法,就不要逞强,届时丢的可是梁王的脸。

阮清歌闻言耸了耸肩,道:办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若我为了不丢萧容隽的脸,而选择任由为之,这王妃的位置做的还真是清闲。

说完,她轻笑一声,继续道:再者,难道你认为萧容隽抓到那施蛊之人,这一切便能迎刃而解吗?不然呢?孙可言面色有一丝挂不住,挺起胸膛反驳着阮清歌。

阮清歌啧声摇了摇头,她道:一会你便知道本王妃到底有没有办法!说完,她不再理会孙可言,不喜欢的人,就算她做的再好,依旧是得不到一丝喜爱。

而她也知道孙可言的讥讽来自哪里,她曾记得,当初嫁于萧容隽之时,那前来迎娶的炽烈军打头将领,便是这孙可言。

可那日她被掳走,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若不是认为她的身份,她一个疯傻的丑女配不上萧容隽,又回事因何?那孙可言见状,双眼微眯,用鼻孔出气,眼底的鄙夷更加明显。

阮清歌侧目看着那城墙之下,那远处的僵尸兵和难民马上就要聚集在一处,她暗自算着时间,若是都来,最快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不知这城墙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而站在阮清歌身侧的刘云徽,一只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她的面容。

在瞧见那女子眼底的深思后,他面上划过一丝不解,这阮清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坏主意?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果然如同阮清歌所料,那城墙外的僵尸兵和疯民已经聚集在一处。

而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之中,阮清歌做了许多事项,比如...现在那城墙边上的士兵手中已经没有了石头,而是人手一个大瓷瓶,那瓶中装着满满的液体。

而士兵面上亦是带着一丝不自然,均是因为那瓶中之物的味道...唔...实在是太过于极品了!有一名士兵的脸已经被熏绿了。

孙可言虽然站姿不变,依旧负手而立,看上去十分帅气,可是那脚步…,却是带着一丝轻颤。

相较之下,刘云徽极为自然的捂住了鼻子,微微侧目向着面上带着薄纱的阮清歌看去。

这小女人倒是聪明,知道捂住鼻子,可是那瓶子中的物体到底是什么?怎么闻着有一股尿骚味?那一侧的孙可言亦是有这般感觉,但是打死他,他都不会问出来的!一个堂堂的梁王妃,怎会拿尿液儿戏?而阮清歌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城墙下方,一点揣测身侧之人心思的意思都没有。

那城墙下的僵尸兵,似乎带着一丝神智,向着一起聚拢,似乎想要拧成一股绳一般,向着城门攻来。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瞧着这一幕,抬起一手比在空中。

随着那手掌张开,缓缓向下落下。

那城墙下方的僵尸兵也展开了暴动,只听一道道凄厉不似人声的叫喊响起。

大地一片颤动,那城墙更是摇摇欲坠。

当阮清歌手掌彻底落于身侧之时,那僵尸兵已经撞向城门,带着势如破竹的意味。

而那将士手中的液体,犹如一道道瀑布一般,向着城墙下方宣泄而去。

那僵尸兵本就没有意识,被浇了个落汤鸡,感受到那丝异动,亦是长大了嘴巴嚎叫着。

而那液体也顺势滑入了他们的口中。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那守在城内的士兵,感受到城门传来一道巨大的力道,大门产生一丝缝隙。

而就在士兵纷纷向后退去,掏出手中家伙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这原本应该是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在所不惜的一刻!那一道巨大的撞击之后,城墙边上却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那群士兵均是面面相觑,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有更大的危机在等待着他们?然而…此时,那城门外的景象,极为的喜人,那些僵尸兵和疯民喝了阮清歌特质的液体之后。

失去意识的疯民竟是犹如喝醉的壮汉一般,不住的在地上转着圈圈。

而那些僵尸兵,却是不住的在自己的身上抓挠,亦是发出一声声细小如蚊子一般的嘶吼。

不多时,那群僵尸兵倒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而那些疯民,亦是晕倒在地。

那孙可言见状,倒抽一口气,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清歌。

这阮清歌到底是做了什么?虽然上次僵尸兵亦是被阮清歌弄晕,可是这次明显不同,那些僵尸兵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斩杀殆尽。

刘云徽虽然十分惊讶,面色却是不显,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十分炙热。

而那些士兵在瞧见眼前的一幕之时,忽而发出一声声惊呼的声响,好似打了胜仗一般,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喜气。

阮清歌听闻身侧的声响,嘴角微微弯起,眼底满是欣慰,好在之前她并未将阮若白的‘纯阳圣火’拿来。

而是叫刀疤男送去给了白凝烨,在那液体中放入扩大效果的药材,这才将三瓶变成了这么多瓶。

打开城门!阮清歌大喝一声,那城门内的士兵均是面色一顿,不知道该不该 听命。

她许久未听见声响,侧目向着目瞪口呆的孙可言看去。

那孙可言在冰冷的眼神下回过神来,他结结巴巴道:开,开城门!得到孙可言的命令,果然大门打开,一声声倒抽凉气的声音在城门处传来。

阮清歌瞥了刘云徽一眼,两人向着楼梯走去。

不多时,两人站在城门口,放眼望去,一里之内的地面上,满满的都是尸体和疯民的身体。

眼前的场景犹如人间地狱一般,阮清歌眼底满是黯然。

她看向身侧不知所措的士兵,冷声道:去将尸体安葬,还有喘息的,带回城内,看守在一处,等待治疗!是!不多时,那群士兵有序不稳的处理着,而阮清歌看向远方,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发慌。

可是要前去?身侧传来刘云徽冷清的声音。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昂首。

刘云徽眼下黯然,抬手将阮清歌夹在腋下,便向着那远处飞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 黑白颠倒那站在城墙上方迎风萧瑟的孙可言,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离去,亦是忘记了出声询问。

这里就交给你了!随着那空中一句叫喊传来,阮清歌和刘云徽彻底消失在天际。

隐于暗处的花无邪瞧见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单手摸索着下颚,眼底一片沉思。

最终他将手臂放下,飞身向着那处而去。

——那远处的山巅之上,一声巨大的尖叫从树丛深处发出。

当萧容隽和欧阳威远到达之时,瞧见那不远处的地上正跪倒这一人。

那人口中喷涌出鲜血,单手捂住胸口的位置。

双眼猩红,愤恨的瞪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男人。

而萧容隽和欧阳威远只瞧见了那男人的背影。

你竟然用鲜血喂养母虫!一道冷清略带熟悉的诧异声响出自那背影男子的口中。

而跪倒在地上的男子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句已经咽气的尸体。

那男子面容十分刚毅,亦是一副小人模样,他一只手轻轻握起,在男子话音落下之时,一只虫子从那男人的手掌心划向地面。

只见那男子忽而仰天大笑,眼底的神色十分不正常,好似入了魔一般。

这……欧阳威远发出一丝质疑的声响。

萧容隽抬起手臂,侧目,小声道:不要上前,观察片刻!那欧阳威远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刚毅的下颚紧绷着,虽不甘心,却并未前行。

远处阴桀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抽泣。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男子眼底满是不甘的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虫子。

为何会如此!你在母虫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吴鹏飞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瞪着沐诉之。

沐诉之垂眸看着地上的虫体,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并未,现在这般模样,完全是你咎由自取!那沐诉之胸前满是血迹,嘴角亦是流淌出一丝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然而整个人十分淡定默然。

吴鹏飞显然不相信沐诉之的话语,那眼底愤恨的神色越发浓郁,他大喊一声,道:放屁!若不是你动了手脚,我为何会遭到反噬!这尸龞不是寻常之物!现下已经没有对付的办法!萧容隽闻声,微微皱起眉头,原来那蛊虫叫做‘尸龞’。

他心思快速飞传,那对面两人定然有仇怨纠葛,现下若是出手,定然会遭到那两人联手反抗,不如现下就让他们两个先狗咬狗。

虽然不知这两人到底是谁,总是皆是敌人就对了!沐诉之闻声抿起嘴角,眼底带着一丝怜悯的看着吴鹏飞,现下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就在刚刚两人打斗之时,吴鹏飞土遁之术明显强于沐诉之水龙之术。

沐诉之被步步逼退,毫无还手之力,那土遁幻化为利剑,向着沐诉之刺来,眼看着就要将他身体刺穿。

就在到达他眼前之时,那土遁忽而土崩瓦解落于地面,化为一阵尘土。

待那土尘散尽之时,沐诉之便瞧见了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吴鹏飞。

而他亦是感受不到来自母虫的威胁力,那气息减弱,毫无杀伤力。

他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他那时什么都没有做,到底是为何这般?怎么不说话了?!呵!你别以为我遭到反噬就没有办法要了你的命!放心,你的命我要定了!这启梁城我也要定了!吴鹏飞气势磅礴的说着,那双眼底满是野心,嘴角不住向上勾起,那笑容残暴而阴桀。

沐诉之温润的面上闪现出一丝怜悯,那眼神看着吴鹏飞好似看着马上要上餐桌的狗肉一般。

你不用与本座打嘴炮,少废话!要动手便动手吧!沐诉之冷呵一声,抬起单掌比在空中。

那手掌心之处一道水雾化出,随着那内力不断输入,水球凝结越来越大,不消片刻,便向着吴鹏飞飞去。

周围气氛瞬间凝结,一丝危险自那两人周身迸发。

而那吴鹏飞丝毫都没有闪躲之意,眼神渐渐眯起,不消片刻,那水球犹如炸弹一般砸向吴鹏飞。

只听砰!的一声。

那地上的尘土被溅起数米之高,而原本吴鹏飞缩在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坑,那坑中却是毫无身影。

那远处躲在暗处的萧容隽和欧阳威远瞧见,两人面上皆是凝重。

萧容隽眸间一暗,对那远处的两人身份越发好奇。

他忽而想起先前阮清歌所说,那沐诉之曾经说过,他并会不再对启梁城发出进攻,而若是有人攻打,那便是凤络殿的叛徒。

他看着那背影男子,忽而觉得那身形有些熟悉,难道这男子就是当初的面具男,亦是…把阮清歌当做故人的沐诉之?那么…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锐利,眼神缓缓落于从土地中钻出,站在沐诉之背面,欲要偷袭沐诉之的吴鹏飞身上。

他掌心凝结出一丝冰刃,偏转身体,背对着欧阳威远。

在沐诉之快速转身,再次发出水波之时,萧容隽掌心处的冰刃亦是同时发出。

刹那间,只闻一声尖叫自吴鹏飞的口中发出,沐诉之的水球成功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吴鹏飞整个身体犹如残损的风筝一般,飞出数米之远,落于地面上。

沐诉之眼疾手快,亦是发出无数个水波。

那吴鹏飞身体快速在地面上翻转,堪堪躲过,亦是气喘吁吁,血水不断从嘴角流出。

梁王,我们是时候该上去讲这两人剿灭了!欧阳威远瞧着远处的战况,眼底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萧容隽侧目看去,他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收回,小声道:稍等。

欧阳威远冷哼一声,道:梁王可是怕了?王爷才不会怕!不待萧容隽回答,那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女声。

而那远处正在打斗的两人闻声,亦是停下了动作。

沐诉之目光冷清撇来,显然已经注意到萧容隽的出现。

而那吴鹏飞眼底满是诧异,看着沐诉之的眼神恨意更浓,他伸出一指,指着沐诉之,愤恨道:你竟是与梁王勾结在一起!?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一行人的注意力。

阮清歌从刘云徽的肩下下来,站到萧容隽身侧,她昂起下颚看着吴鹏飞,愤然道:残害百姓的是你!匡扶正义的是沐诉之!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第三百九十五章 真正的大BOSS阮清歌话音落下,眼底带着一丝闪烁,亦是不敢向着萧容隽看去。

那欧阳威远彻底被眼前的两人弄蒙。

那远处的两人听闻对话明明是认识,想必是一伙之人。

吴鹏飞闻言,仰头大笑一声,愤然的看向对面明显已经站成一队的一行人,道:他匡扶正义?!怕是你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阮清歌闻言,微微眯起眼眸,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母虫是你的!召唤僵尸兵的也是你!你说做坏事的到底是谁?!吴鹏飞闻声,手掌攥成拳,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沐诉之,忽而凄惨一笑。

道:没想到现在你竟是成了朝廷的走狗!他们真是眼瞎了!竟是拥护你!沐诉之抿唇,叹出一口气,不管如何,今日你是休要逃过这一关!萧容隽侧目看着阮清歌,眼神微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不悦。

阮清歌感受到那抹视线,微微侧头,身体亦是向着萧容隽的方向贴去。

两人身体之间一丝缝隙都没有,阮清歌在无人能看到的角落伸出小手拽了拽萧容隽的衣摆。

那撒娇请求的意味十分明显。

萧容隽却是一丝反应都没有做出,阮清歌心中不免有一丝焦急,这沐诉之现在还不能死,那些谜团还没有解决。

沐诉之话音落下,便是向着吴鹏飞袭了过去。

吴鹏飞眼底满是凶狠的看着眼前几人,显然已经狗急跳墙。

只见他在地上翻滚,抬手便是将地上的快要咽气的蛊虫拿起。

那沐诉之瞧见他的动作忽而瞪大了眼眸,抬手快速射出一道水波,袭向吴鹏飞的手臂。

而吴鹏飞面色满是黯然,他旋身夺过,将那虫子一口吞入了腹中。

阮清歌原本还好奇,可瞧见那一幕顿时捂住嘴巴拽着萧容隽的手臂呕吐了起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欧阳威远皱眉问来。

增强功力!若是我没有猜错,这里一会定然会出现僵尸兵!几人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阮清歌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侧目看去。

你是谁?欧阳威远瞧见来人冷声问道。

只见那后方,一道纤长的身影正缓步走来,那白色的衣衫上镶嵌着几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整个人散发着温润的气息。

本妃的远方亲戚!阮清歌抢先回答着。

而在阮清歌话落之时,花无邪已经出现在几人身边。

萧容隽眼底带着不悦看去,在听闻阮清歌话语之时,嘴角忽而一抽。

那欧阳威远显然不相信,眉间皱起问道:老夫前些日子怎么没有瞧见?参见振国将军!花无邪彬彬有礼站在欧阳威远身侧,他勾唇一笑,道:小的不忍姐姐在此受难,前些日子才赶到,可那城门关闭,一直在城外的野地中露营,听闻这处有声响,才过来瞧一瞧。

弟弟!你来了怎么不告诉姐姐一声?阮清歌仰头看着花无邪,那眼神中满是紧张,一看就是在苦难中看到亲人的激动。

刘云徽和萧容隽见状,额角均是一抽,这阮清歌怕是戏精上身,这般危急时刻还能演得出来!再者,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阮清歌紧接着问道,一点都没有给欧阳威远再次出声询问的机会。

而在几人之中有内力的人,均是感受到了来自吴鹏飞身上传来的磅礴之气。

那远处的沐诉之一步步后退,面上亦是带着一丝凌然,眼底溢满了凝重,而他也听到了花无邪的话语。

微微诧异,侧目看去,在瞧见花无邪之时,那双眼底带着一丝疑惑,随之是一阵清亮,而他眼角的余光在阮清歌与花无邪身上徘徊着。

揣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半晌,他目光一沉,转头看向对面正进入狂暴阶段的吴鹏飞。

阮清歌的问话果然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几道视线均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欧阳威远道:现在不是斩杀的最好时机?为何不动手?!花无邪抬起一只手臂置于空中,道:不可!现在动手简直就是找死,在吃下那尸龞母虫最初时期,食入者刀枪不入,力大无力。

欧阳威远闻言眼底满是骇然,吃惊道:还有这等事?而他侧目向着沐诉之看去,果然后者毫无动作。

阮清歌亦是一阵惊讶,那一会会有什么反应?周围若是没有僵尸兵还好,若是有尸体事前沾染了有幼虫的水,被幼虫成功钻入尸体,一会定然会从地下钻出,这处必然十分危险,我们现下若是离开还来得及。

花无邪说完,垂下眼眸,一脸紧张的看着阮清歌,抬起一手拍在她的肩膀上,道:姐姐!我不放心你!我们还是走吧!阮清歌嘴角一抽,若是她是一个戏精,那花无邪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可!这逆贼就在此处,抓捕一切就可以结束!阮清歌眼底满是黯然,她回身看向吴鹏飞。

后者不断的向着天空飞去,浑身被一阵黑气笼罩,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可怖,周围飘荡着满是恶臭的气味。

狂风乍作,尘土翻涌。

几人均是微微眯起眼眸,面色凝重看向天际。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一抹鱼肚白,而就在吴鹏飞飞起的那一瞬间,整个天空黯然失色,犹如人间地狱一般。

那天上的云也渐渐转变为乌云,不断的随着那狂风翻转,一道道闪电夹杂在其中。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让人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阮清歌面色一暗,侧目向着花无邪看去,道:纯阳圣火对付那尸龞母虫可是好使?花无邪闻声眼底满是凝重,他先是点了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

阮清歌皱起眉头,那想要咒骂的话语刚到嘴角,便听花无邪道: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这个才是大的,刚刚那些不过是小弟罢了。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那到底是好不好用?!我回去拿!不管好不好用,都要试一试!一侧许久未曾言语的刘云徽说道。

阮清歌闻言,嘴角轻抿,一丝叹息自她的鼻息间溢出,她抬眸看向花无邪,道:你回去拿!花无邪扫了一眼刘云徽,微微昂首,随之转身向着远处飞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水球的作用何在刘云徽疑惑的看着阮清歌,阮清歌却是并未回答,眸间淡淡的扫向刘云徽的身体。

皆是因为刚刚刘云徽在飞行之时,那身体明显带着一丝轻颤。

这几日并未听闻镇南王府有人前来,定然是这小子想出了什么法子说通了萧容隽。

萧容隽听闻阮清歌的话语侧目看来,你刚刚可是做了什么?他回想起刚刚那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亦是没有看见沐诉之动什么手脚,而吴鹏飞却是受到了反噬。

若不是启梁城得到解决,阮清歌和刘云徽也不会前来。

阮清歌闻声抬起眼眸看去,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你可是还记得那日喂给灾民的药剂?刚刚我趁着那些僵尸兵聚集在一起之时,将那液体倒入了他们身上,一举歼灭!阮清歌说的十分轻巧,而萧容隽知道,那情况定然十分危急。

他微微昂首,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丝赞赏。

之后两人不再有所言语,均是看着那远处在天上的吴鹏飞。

那沐诉之在这期间亦是没有闲着,他双手结印,在吴鹏飞下方放置了不少的水雾。

那水雾形状各异,却均是带有尖锐的形状。

欧阳威远瞧见,抿起下颚的胡须,嘴角带着一丝不屑,道:这水有什么用处?给他降温?阮清歌闻言,眼底带着一丝不赞同,眼神渐暗。

水本无形,遇物则散。

但滴水穿石的道理她亦是懂得,她不认为那是无用的,沐诉之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而就在那吴鹏飞身边,以及那空中亦是被水雾笼罩之时。

只问空中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叫,那吴鹏飞忽而从空中一跃而下,那眼底一片黑色,整个眼白也变了颜色,看起来十分可怖。

而阮清歌却是觉得,莫名的带着一点可爱…而就在吴鹏飞落下的那一瞬间,沐诉之双手快速舞动,那水雾将吴鹏飞整个包裹住,他向哪里走去,那水雾亦是跟随而至。

整个空气中皆是一片湿润,阮清歌抬起手臂抚摸着面颊,那皮肤之上亦是凝结成一层水膜。

而阮清歌忽而眼底一暗,将那根手指放在鼻息下嗅了嗅。

那水中竟是被沐诉之放上了药物?!光是闻这味道阮清歌并不知道是什么药方,但是其中几味药材混合在一起,却是形成了慢性毒药。

她微皱起眉头,锐利向着沐诉之看去,她…用人不疑,这沐诉之定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阮清歌闭上眼眸,沉着的呼出一口气,不如就赌一把。

萧容隽瞧出阮清歌的不自然,垂眸问道:怎么了?阮清歌摇头,道:没事!说完,她凑近萧容隽,小声道:一会沐诉之若是需要帮忙,我们…不!还不等阮清歌说完,便听到了萧容隽否定的声音。

而阮清歌竟是出奇的在那话语中听到了一丝傲娇的意味?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她抬头诧异看去,那萧容隽的下颚却是紧紧绷起,目视前方,眼神阴郁。

阮清歌皱起眉头,最好是一会不要有僵尸兵出现,若是有,看萧容隽出不出手?她和刘云徽在前来之时便瞧见了那不远处驻扎着等待命令的炽烈军和精兵。

相信亦是能抵挡一阵。

而那远处依旧波涛暗涌。

吴鹏飞整个人被那水雾缠绕的及其烦躁,可阮清歌也发现,这吴鹏飞好似在吃下尸龞母虫之后就不能用土遁之术了。

他在那水雾中急的团团转,而阮清歌也发现,吴鹏飞的皮肤好似产生了一丝变化,那暴露在空中的皮肤竟是越发白皙,十分透彻,那肌理中的血管清晰可见。

这慢性毒药对吴鹏飞到底是有什么作用?那沐诉之不言不语,对于阮清歌等人袖手旁观一丝怨言都没有。

他不断的挥舞着手臂,释放水雾,他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阮清歌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萧容隽,小声道:这沐诉之在干什么?想必他是想用水雾将那人缠绕毙命,那水中定然有蹊跷,那人面色十分痛苦,肌肤产生了变化。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冷清道。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华光,萧容隽竟是也发现了这一抹异样。

一侧的刘云徽闻言,面上划过一丝诧异,他凑近阮清歌道:那水中之物,可是你曾经…可以使皮肤溃烂之物?阮清歌微微昂首,她在萧容隽说出质疑之时,便思索到,没想到沐诉之竟是也知道这一药物?可是那慢性毒药又…忽而阮清歌眼神圆瞪,双手拍击在一起,面上满是兴奋。

对啊!那慢性毒药可以快速渗入肌肤,不然这吴鹏飞原本应该是刀枪不入的,现下怎地皮肤会发生异样。

那周围三人瞧见阮清歌的动作均是疑惑看来。

阮清歌却是摇了摇头,无事!随之一双眼眸满是兴奋的看向沐诉之。

都说医毒本一家,这蛊毒亦是亲戚啊!那吴鹏飞口中似乎说着什么,而被那水雾隔绝,这几人均是没有听到。

而那声音,在沐诉之的耳中却是听得极为清晰。

只见吴鹏飞正阴桀的笑着,哈哈!你内力马上就要耗尽!休要在与本尊纠缠!没准本尊还能留你一条性命!沐诉之憋足了力气,抬起眼眸瞪去,那意味十分明显,头可断,血可流,逆贼必须死!他快要不行了。

冷清的声音自萧容隽的口中脱出。

阮清歌诧异看去,果然瞧见沐诉之脚步微颤,那双手亦是抖了起来。

而吴鹏飞似乎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那皮肤,以及一张涨红的面容,别无他样。

阮清歌并不知沐诉之所想,这样还不如直接打斗,不是来的更加痛快?原本还以为那吴鹏飞能在水雾中憋死,可是这么看来,好似一点都威胁不到他。

梁王,还要在等吗?欧阳威远皱眉道。

这戏确实是好看,但是不上手,怎么也对不起自己前来一趟,那欧阳威远的双手已经饥渴难耐,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萧容隽眉头一簇,道:再等等。

他有一种直觉,那沐诉之的目的定然不会这么简单。

就在萧容隽话音落下之时,几人脚下的大地一阵颤动。

第三百九十七章 要赌就赌大的萧容隽下意识伸出手臂将阮清歌揽在怀中,几人均是面色一黑。

阮清歌心中暗叫不好,真不会是按照花无邪所说的来,僵尸兵出现了吧?可是这大地摇晃的尺度在明晃晃的告诉她!‘敌军即将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萧容隽亦是抬起眼眸,在四处打量着。

忽而,他将阮清歌推开,只见在两人脚下的地方一块尘土破裂,一只明晃晃,已经化骨的手臂从中钻出,那浓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阮清歌忍住想要呕吐的情绪,竟是下意识抬起一脚踩在了那手臂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阮清歌一脚愣是将人家的几根手指踩了下来,那散发着森白的骨节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阮清歌见状大惊,向后跳了一步,双手合十摆在胸前,闭上眼眸口中念念有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莫要怪罪!你若是不爬出来我也不会踩到你!萧容隽瞧见额角一跳,将阮清歌拉到身后,拿出腰间的软剑刺入那地底下方。

可就算萧容隽刺中,那地下的尸体依旧不断的蠕动,向上爬出。

阮清歌面色一暗,呼喊道:不行!这本就是尸体,没有知觉!这僵尸兵如同丧尸一般,根本就没有大脑,若是不将那尸体内的蛊虫取出,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

萧容隽闻言目光如刀。

那周围的几人均是纷纷向后退去。

而那大地亦是更加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阮清歌脚步微颤,身体随之抖动了起来,她用了极大的定力才站稳。

而这摇晃与以往不同…忽而,阮清歌眼神微变,她看向周遭,只见几人周围的土地皆是一阵松动。

就在阮清歌看去之时,无数双手齐刷刷的从地底下伸了出来,犹如一个个破土而出的萝卜头…紧接着阮清歌便被萧容隽抱住,向着树尖上飞去。

阮清歌站定身子,拍抚着胸膛呼出一口气。

眼睁睁的看着地面上缓慢的钻出无数个尸体,她额角一阵跳动。

莫不是倒霉到误入了乱葬岗吧?沐诉之瞧着眼前一幕,眼底满是暗色,那水球中发出十分刺耳的大笑声。

哈哈!沐诉之!你没想到吧!我就是怕出现意外,才选择了这个地方,怎么样?你可是喜欢?沐诉之抬起眼眸瞪去,那一双眼底满是阴郁,他薄唇轻启,咬牙切齿道:卑鄙!吴鹏飞双手不断施展着内力,与沐诉之的水球做着对抗,闻言,他眼神圆瞪,恨声道:卑鄙的是你!明明什么事情都是你做的!却要我当替死鬼!休想!沐诉之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掌中的内力不断发出,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你也太小看我了!两人在暗中对决,谁都不让着谁。

吴鹏飞抬起一掌,劈向那水球,却是如同砸在了棉花一样,水球外部凸出一块,不多时随着吴鹏飞收回手掌,再次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不多时,那周围的僵尸兵彻底从地底下方钻了出来。

均是向着沐诉之的方向冲去。

阮清歌垂眸看着下方,眼底带着一丝焦急。

小心!那沐诉之闻言,诧异的抬起眼眸看去,在瞧见阮清歌神色之时,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阮清歌只见沐诉之似乎再用嘴型告诉她‘我会的!’随之便奋力的对付这吴鹏飞。

萧容隽侧目,瞥向欧阳威远,只见后者眼底满是兴奋,这大盛朝多年未发生战事,振国大将军的宝刀都快生锈了!现下有用武之地,自然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道:振国大将军,比试一番如何?那欧阳威远闻言,眼底闪烁着华光,阮清歌亦是不解看去,这男人要搞什么幺蛾子?刚刚一直叫欧阳威远等待,现下竟是要上前斩杀僵尸兵?忽而阮清歌眼底一亮,莫不是萧容隽在借口帮助沐诉之…?萧容隽抬起一掌,道:以那两人为界,左边本王来处理,右边将军,咱们比速度,看看我们大将军可是宝刀未老。

欧阳威远闻言,当机立断喊道:好!就按梁王所说,可是赌注是什么?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清冷的笑容,道:将军想要以何做赌注?欧阳威远双眼微微眯起,一丝精光闪现在其中,他道:不如就赌土地如何?世人皆知,先皇为梁王划了大盛最富庶的三州做他的封地,享食邑万户,亦是良田万亩。

萧容隽闻言,忽而爽朗大笑,那声音却是不带一丝笑意,他道:好!玩就玩一把大的!一万亩可好?营州那处土地不错,振国大将军可是能看的上眼?也好!那我便淮北土地好了!欧阳威远颇为嫌弃道。

末了,那两人对视一眼,向着下方跳去。

阮清歌嘴角一抽,侧头看向刘云徽,那眼神暗道:这两人还真会玩,那土地说赌就赌?那可都是用鲜血换来的战绩!刘云徽却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而那地面上的僵尸兵已经完全钻了出来,那站在中央的两人亦是打得一片火热。

沐诉之强撑着身体与吴鹏飞对抗着。

而就在萧容隽与欧阳威远落于他身侧之时,他诧异看去,忽而感受到一抹内力传入自己的体内。

他侧头看向萧容隽,后者却是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但是那内力流转,确实是从萧容隽背后的掌心传出。

阮清歌面上满是凝重的看去,那下边已经打成了一团,她抬起眼眸看向天边。

花无邪已经去了多时,这路途并不远,怎么还没有回来?她真的很想下去帮忙,可是…这处有欧阳威远在,她暴露的已经太多。

沐诉之得到萧容隽传来的内力,不断的向着水球中注入,那吴鹏飞井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他诧异的看着沐诉之,呼喊着,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话音落下,他垂眸看着自己的皮肤。

吃下尸龞后继承特性,皮肤变得异常坚硬,而现下他竟是感受到了一丝疼痛?!果然在他看去之时,那肌肤已经泛红,亦是有破皮的地方。

他抬起一手指着沐诉之,大喝道:该死的!你竟然玩阴的?!沐诉之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笑容,道:你以为只有你会吗?若是没有万分准备,我能与你对着来?而在树上的阮清歌看着那不断对话的两人,她却是什么都听不到,难免有些好奇。

然而…她眼底忽而一暗,这吴鹏飞口无遮拦,若是出来…第三百九十八章 战况升级风吹大地,灰尘向天空席卷。

地面上一片乱战,那打赌的两人奋力杀敌,那僵尸兵在两人的剑刃下犹如靶子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欧阳威远速度虽快,却是没有萧容隽来的快,那般的从容。

阮清歌从一开始的焦急,到现在倚靠在树干上,打着哈欠看戏。

她觉得那场地中央的两人好似在演戏一般。

沐诉之将吴鹏飞缠绕的死死,而吴鹏飞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水雾内侧好似镶嵌了金刚内层一般。

那吴鹏飞不断的在里面挣扎,此时已经完全暴怒,也不与沐诉之打嘴炮了,双手不断的敲击着那水球。

沐诉之看上去意识没有那般轻松,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而在那远方的炽烈军和精兵,均是站的远远,没有得到命令亦是不敢上前。

有些将士看的十分激动,不住的叫嚷,为自己的归属呐喊助威。

这原本是十分严肃的一场战斗,硬是被那场地中央的两人演绎成了对眼比赛。

有了萧容隽和欧阳威远的加入,沐诉之轻松了许多,那两人看似在比试,却是将沐诉之保护的好好。

皆是因为两人知道,真正的大BOSS是吴鹏飞。

那僵尸兵有一百余人,两边分配的十分均匀,杀伤力虽然十分巨大,但是因为手中并没有武器,只能靠肉搏。

还不等靠近那两人,就已经被砍去了脑袋,两人也在摸索着,知道蛊虫存在的位置,将之斩杀。

阮清歌一边暗自观察,一边看向那天际,等待花无邪归来,若说这僵尸兵好对付,真正需要谨慎对付的只有吴鹏飞。

若不将‘纯阳圣火’拿来,那吴鹏飞怕是消灭不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地面上的僵尸兵被消灭的差不多,阮清歌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心中却是更加焦急,那花无邪到底去了哪里?阮清歌第N次抬起眼眸看向天边,那处一片黑暗,依旧一个人影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地下忽而响起一声巨大的咆哮声。

阮清歌下意识垂眸看去。

在瞧见那地面情况之时,她忽而瞪圆了眼眸,只见吴鹏飞竟是冲出了水球,沐诉之的身体被震出数米之远,摔在树干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那气息看上去十分不稳,眼眸亦是半开半合,气若游丝,面上一片煞白。

阮清歌与刘云徽交换着眼神,刘云徽带着阮清歌快速向着下方飞去。

她来到沐诉之身侧,将之扶起,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入了他的口中,焦急问道:怎么回事?沐诉之缓出一口气,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道:我已经将他皮肤刺破,他失去保护,好对付许多。

唔…小心!还不等阮清歌回答,沐诉之忽而伸长手臂,将她推到一边。

阮清歌在地上翻滚,待跪倒在地之时,瞧见吴鹏飞抬起一掌将沐诉之扇飞,再次甩出数米之远。

阮清歌瞧见眼底满是冷意,她瞳孔微微收缩,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收紧攥成拳。

而就在此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原本那僵尸兵已经快要被斩杀殆尽,却是从树丛的两边再出冲出许多。

那腐臭味道更加浓郁,充斥了整个山尖。

萧容隽见状,将软剑从一人身体拿出,对着欧阳威远喊道:振国大将军!看来我们比试要暂缓了!那欧阳威远亦是知道此时情况的危急,他微微昂首,快速来到萧容隽身边。

两人背靠着背,面对着眼前的战势。

而那沐诉之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吴鹏飞一步一步向着他走去,脖颈轻动,面上满是残暴。

本尊在一日!尔等都要死!他爆呵一声,向空中一跃,手掌成拳,向着沐诉之的方向砸去。

阮清歌瞧见瞪大了眼眸,不要!她大喊一声,随之快速冲去,一边江头顶的白莲玉簪拿了出来。

亦是从怀中掏出萃了毒的银针,不断向着空中射去。

那沐诉之瞧见阮清歌的动作,面上满是欣慰的神色,他微微闭上眼眸,对着阮清歌的方向喊道:不要过来!然而那声音细小如蚊子,这两次撞击定然伤及了内脏,他毫无动弹之力。

那吴鹏飞显然是防备着阮清歌,只见他空出一只大掌在空中划动,那银针竟是调转方向,向着阮清歌的位置发射过来。

刘云徽瞧见阮清歌的动作瞪大了眼眸,清歌!阮清歌面色一暗,身子快速偏转,轻巧躲过,随之向前一跃,来到沐诉之身边,拽住他的手臂在地上翻滚出数米之远。

只听身后传来一道‘轰!’的巨响,她微微侧目看去,那地上被吴鹏飞硬是砸出一道巨坑。

萧容隽闻声亦是看来,他微眯起眼眸,快速飞身而来,挡在吴鹏飞的面前,与之纠缠。

那两千炽烈军和精兵也已经上前,与那些僵尸兵打斗在一起。

瞬间尘土飞扬,整个山头一阵晃动,尘土飞扬。

沐诉之躺在地上,缓出一口气,瞧见阮清歌起身要加入萧容隽的队列,他抬手一把拽住阮清歌手臂道:那尸龞母虫现在还没有完全与之融合,还在他的腹内,但是腹部的肌肤十分僵硬,要小心,若是让尸龞进入头部,一切都晚了!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凝重,她微微昂首,抬手摸索着沐诉之的脉搏。

那脉象十分虚弱,经脉亦是有所损伤,阮清歌见状,眼底带着一丝愤然。

她垂眸瞪着沐诉之,你为何要强撑着?!若不是刚刚他表现的太过于正常,阮清歌也不会认定他没事。

沐诉之勾唇轻笑一声,那笑容十分僵硬,道:我不想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可是…好像逞强了。

阮清歌怒骂一声,道:逞强?你这简直是找死!你知不知道你再动用内力功力尽废!沐诉之闻言笑容落下,嘴角想要勾起,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缓出一口气道:为了你,我作何都甘心。

他抬眼眼眸看着阮清歌,眼底满是真挚。

阮清歌闻言抿起嘴角,瞳孔微缩,这煽情的一幕实在是不适合她。

她转身欲走,却是被沐诉之拉住了衣袖,只听身后传来一道轻咳,随之是一声极不可闻,带着一丝请求的声响。

叫一声…哥哥,好吗?第三百九十九章 新鲜的很!阮清歌单膝跪在地上,铮铮的看着沐诉之。

她瞳孔微缩,这男人曾经伤害过她,一度想要了她的性命。

现下却是为了她不惜一死,虽然那身份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只要存有一丝念想,便是沐诉之执着的一切。

这沐诉之真是一个迷,亦是…谜一般的惹人想要进一步了解。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心狠起来谁人不进,若是柔软,便可以给你一片天。

哥哥……看着沐诉之纯净的眼神,阮清歌下意识的叫喊了出来。

就算她不是沐诉之真正的妹妹,光凭这一份帮助,这两个也是应该说出的。

那沐诉之闻声,嘴角笑容不断扩大,眼皮子却是渐渐下沉。

阮清歌瞧见微眯起眼眸,抬起一掌打在沐诉之的胸膛上,狠声道:别装了!你吃下我的药,一会便能恢复!现在,别动!沐诉之轻咳一声,抬起眼眸哀怨的瞪向阮清歌,那眼底神采飞扬。

阮清歌话音落下,交代身边的士兵好生照顾沐诉之,便向着萧容隽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当阮清歌靠近萧容隽之时,感觉到一抹不寻常,他周身气息犹如冰天雪地一般,好似一靠近便能将人冷冻成冰。

不要过来!萧容隽冷呵一声,抬起一剑刺向吴鹏飞。

而吴鹏飞想尽办法想要靠近沐诉之,那身体的皮肤呈现非人的白色,然而有几处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黑色的硬皮。

阮清歌瞧见十分诧异。

难道这吴鹏飞还带了自愈的功能?而萧容隽的剑划过那处之时,明显能看到闪烁出的一丝火花。

而就在萧容隽说话之时,吴鹏飞飞身一跃,抬起一脚踹向萧容隽。

萧容隽抬起软剑抵挡在胸前,那剑呈现出圆润的弧度,两人不断向后退去。

阮清歌瞧见眼底带着一丝焦急,素手微扬,那指尖的银针向着吴鹏飞射了过去。

只闻吴鹏飞嘶吼一声,身体一颤,那银针硬是被他逼出了体外,向着外面射出。

阮清歌快速转身躲过,来到萧容隽的身边。

那身形快的十分诡异,而萧容隽也注意到了这一现象,他双眼微眯,却是并未出声询问。

不能硬拼,他身上有几处破损的地方,专攻击那里!阮清歌对着萧容隽厉声道,随之从衣襟处拿出银针与瓷瓶,那瓶中满是毒药,她一边快速蘸取,一边向着吴鹏飞射去。

萧容隽微微昂首,抬剑与之纠缠。

阮清歌亦步亦趋跟随再侧,将武力值发挥到了最高,两人配合十分默契,萧容隽声东击西,阮清歌专挑吴鹏飞身体柔软的地方射入银针。

那吴鹏飞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想要抓萧容隽,却是怎么都抓不到。

那身体上也被阮清歌扎成了刺猬,刚想要将银针逼出,萧容隽便持刀刺来,那银针硬是没法逼出。

场地上不断响起嘶吼的声响。

双方打斗的难舍难分。

就在进入白热化的时候,阮清歌盼星星盼月月盼的花无邪终于赶了过来。

却是带着一身的风尘,浑身十分狼狈,那头发亦是一阵散乱。

阮清歌侧目看去,见状不免有些吃惊,她喊道:发生何事?花无邪飞身闪躲,来到阮清歌身边,将‘纯阳圣火’交到阮清歌的手中,道:你喂了药的难民醒来,喊着要回家,闹了个不停,那剩余的纯阳圣火被白凝烨全被喂了剩下来的难民,这还是若白小弟弟刚尿出来的,新鲜的很!花无邪说话间气喘吁吁。

阮清歌闻言又惊又喜,但是听到手中之物是极为纯净的,纯净到不行的……尿液,她忍不住嘴角一抽。

萧容隽闻声亦是侧目看来,他一边抵挡着吴鹏飞,一边对着阮清歌喊道:还不快去!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抱着那罐子向着树后走去,没有及其的把握,她不能将这‘纯阳圣火’直接用在吴鹏飞的身上。

她快速从怀中掏出数瓶药粉,忍住那呛人的气味,制作着药丸,以及兑出能解决那些僵尸兵的液体。

不多时,一切准备完毕,阮清歌将兑出来的液体放入花无邪的手中,道:上天,洒在敌军身上。

花无邪眼底满是凝重昂首。

然而就在他们分开,各自走出两步之时,忽而阮清歌面上有一丝冰冷的触感,她抬手抚摸着面颊,竟是摸到一丝水滴。

她仰头看向天空,不由得欲哭无泪。

老天这个时候下雨干什么?!是嫌不够乱吗?她连忙转头,对着花无邪喊道:快!要来不及了!花无邪亦是知道事态的眼中,飞身踩在一颗树干上,向着空中跃去。

那手中液体均匀的向下泼洒。

不多时,那地面上满是凄厉的叫喊声,那原本杀伤力极强的僵尸兵在溅入液体之时,身体不断的c动着。

而有些倒地,嘴巴张开亦是喝下液体的,满满的化成了干尸。

那远处的吴鹏飞见状,双眼满是猩红,他抬起头看向空中,瞧见了罪魁祸首花无邪,立刻飞身追随而至,抬起一巴掌便是扇了过去。

阮清歌冲着天边大喊一声,小心!那花无邪感知到那丝锐利的气息,在空中一个旋身,可速度再快,依旧被吴鹏飞扫到了衣襟,拽住便是向地下摔去。

阮清歌见状瞪大了眼眸,花无邪落地,手中的瓶子应声而裂,液体泼洒了出来,他整个人犹如残损的风筝一般。

身形砸在地上,泥土翻转。

阮清歌见状面如死灰,萧容隽飞身而来,抵挡在花无邪面前,阮清歌眼疾手快将花无邪拽了起来。

低声询问着,如何?花无邪擦拭着面上的尘土,冷声道:没事!他垂下眼眸看向地上破碎的‘纯阳圣火’眼底带着一丝可惜。

道:这可怎么办?我再回去拿?阮清歌抬起眼眸看着身体已经完好无损,已经进入狂暴状态的吴鹏飞,缓声道:已经来不及了!说着,她抬起手心,那掌心处躺着几颗药丸,便是刚刚制作出来的,到底行不行,只能看着一搏了!她抬起眼眸扫向周围,好在那僵尸兵已经处理了大半,威胁亦是少了许多。

身侧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了已经恢复的沐诉之。

他垂眸看着阮清歌手中的药丸,道:这是什么?第四百章 是时候领盒饭了!阮清歌目光渐渐暗去,道:这便是克制尸龞的药物。

纯阳圣火?!沐诉之吃惊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便听到身侧传来不可置信的声响。

这纯阳圣火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当初我用它…亦是因为…沐诉之说着,小心翼翼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嘴角轻瘪,道:我知道你当初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一举歼灭,不留活口,一丝余地不留罢了!说着,她微微眯起眼眸看去,那眼底带着一丝锋寒。

沐诉之撇开眼帘,面上亦是带着一丝羞愧。

阮清歌轻叹出声,看向远处与吴鹏飞斗争的萧容隽。

那两人纠缠在一起,吴鹏飞显然占了上风,萧容隽应付起来颇为有些吃力。

沐诉之瞧见,快步上前,道:我和你一起对付。

那萧容隽听闻身后的声响,微微侧目看来,并未多言,手中的剑亦是摆弄的出神入化。

那吴鹏飞瞧见沐诉之,冷哼出声,今日本尊有时间,就陪你们玩玩!呵!你以为你能如何?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沐诉之冷嘲道,那毒舌体质妥妥上线。

随着沐诉之话音落下,手中的水雾已然发出,吴鹏飞向前跃起,将那水雾堪堪躲过。

呵!雕虫小技,你以为我还会中了你的招数?别急!一会有你受的!拿命来!沐诉之大喝一声,与萧容隽一同对付着吴鹏飞。

萧容隽侧目向着沐诉之看去,那眼角的余光仔细的打量着他,竟是发现他的眼眸颜色与阮清歌一般。

阮清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本就不常见,这男子亦是如此,而两人的面容,却是说不上哪里相似。

可是…萧容隽眉心微瘪,对于阮清歌的身份,他从一开始便怀疑。

一个痴傻的人忽然不傻了!一个丑女摇身一变,成为绝世美人,阮清歌身上的疑点太多太多。

不过…就算她不是真正的阮清歌又如何?他认定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花无邪亦是没有停歇,喘息片刻后,来到刘云徽身侧,与僵尸兵纠缠。

阮清歌站在不远处,手中紧紧捏着那颗药丸,打算找准时机丢入吴鹏飞的口中。

可是多时过去,那打斗越发紧张,那三人之间再也没有说过话,吴鹏飞亦是没有张开嘴巴,阮清歌不免有些着急。

啊!忽而,那远处传来一道尖叫的声响。

阮清歌转头看去,不远处的欧阳威远跪倒在地上,腹部正有一只断掉的手掌,那手掌指尖深深的插了进去。

而他面前的僵尸兵已经被斩断了脑袋。

阮清歌见状眉心一皱,快步上前。

振国大将军!她将欧阳威远扶起,拖到树干下方。

她一抬眼便瞧见欧阳威远一头大汗,那面色正泛着一丝疲乏。

果然人不如壮年,这些时刻过去,欧阳威严井然是支撑不住了。

我还能行!欧阳威远看穿阮清歌眼底的神色,面上展现出一丝怒然。

他伸手便将腹部化骨尖锐的手掌拔了出去,鲜血瞬间晕染了衣衫,他起身便要向前冲去。

阮清歌眉心微皱,抬起素手一把将欧阳威远按回了原位。

你是想失血过多而亡吗?!阮清歌怒喊一声,抬眸四下打量着,周围却是空无一物。

她面色一暗,伸手拽向自己的衣物。

那欧阳威远瞧见眼眸圆瞪,你要干什么?只听‘刺啦!’一声,阮清歌将衣摆扯破,她并未回答欧阳威远的话语,从怀中将诸灵掏出,将欧阳威远腹部受伤之处的衣服撕开,随之将诸灵涂上,再用布条缠绕上。

一切只在几个喘息间,阮清歌亦是没有给欧阳威远闪躲的余地。

而就在这时,那远处的吴鹏飞瞧见这一幕,眼底划过一丝凝色,他一边对看着眼前两人的联手攻击,心底一边算计着什么。

一切做好后,她站起身子,刚要转身,忽而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气流。

她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拽起欧阳威远,向一旁躲避而去。

那身后的树干被吴鹏飞猛烈撞击,瞬间化为碎屑,向着四周炸开。

阮清歌眼神圆瞪,诧异看去,在瞧见吴鹏飞满是猩红的眼眸中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看着她如同盯上了猎物一般,她瞬间明白。

吴鹏飞井然是将她当成了目标。

萧容隽和沐诉之紧随而至,将阮清歌保护在身后。

欧阳威远被摔在地上,摔的着实不轻,喘着粗气向后退去,那精兵瞧见亦是赶来,将欧阳威远向着远处扶去。

要做什么冲我来!沐诉之怒喊一声,那手中不断的凝结着内力。

萧容隽双眼微眯,侧目看去,那眼底带着一丝锐利,他紧紧握住剑柄,比在空中,那剑身上亦是凝结出一道寒流。

吴鹏飞仰天大笑一声,道:你们不要急!本尊会让你们一个个去享受死亡的乐趣!说完,他抬起手臂,比在空中,一声尖锐的叫喊自他的口中发出。

霎时间周围空气涌动,风沙漫天卷起,周围一片黑暗。

而那些僵尸兵亦是跟着一阵嚎叫。

阮清歌暗叫不好,这吴鹏飞可是在召唤着什么?或是……有更加猛烈的攻击等待着他们?阮清歌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吴鹏飞长大的嘴巴,她双眼划过一丝锐利,将那药丸紧紧捏在掌中,她素手一扬,眼疾手快的弹射出去。

那药丸势如破竹一般,卷起锐利气流快速射入吴鹏飞的口中。

萧容隽和沐诉之瞧见,对视一眼,沐诉之掌中划出一道水雾,打算声东击西。

萧容隽在瞧见那药丸射入吴鹏飞口中之时,快速飞身上前,刺向他身上最为柔软的一处。

那吴鹏飞被药丸强行制止住嚎叫,他捂住喉咙,双眼圆瞪的看着面前三人。

你们做了什么?!阮清歌单手负于身后,背后长发被风席卷,凌乱飘荡,她讥讽一笑,道:让你演得时间够多了!现在是时候领盒饭了!而那吴鹏飞根本不明白阮清歌的意思,但他知道,这药丸绝非寻常之物,亦是对他不利。

他一边躲着沐诉之和萧容隽的攻击,一边扣着喉咙,可那药丸入口即化,已经划入喉咙深处。

他眼底满是猩红,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青筋暴起,他愤恨的瞪着阮清歌,抬起一掌向着阮清歌袭来。

第四百零一章 尘埃落地那攻势十分猛烈,亦是带着鱼死网破的意味。

阮清歌快速向后倒退,而那吴鹏飞却是旋身一躲,躲过了萧容隽和沐诉之的攻击。

转瞬间便来到了阮清歌的面前。

阮清歌闪身躲避,手中快速掏出白莲玉簪,向着吴鹏飞刺去,而那玉簪刺在后者身上,如同挠痒痒一般,一点作用都没有,亦是刺不进去半分。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就在那一瞬间,一只大掌袭向阮清歌的脖颈,她只觉一阵窒息,整个人被吴鹏飞拎在了空中。

清歌!清歌!两道声响传来,听在阮清歌的耳中却是十分的缥缈。

那脖子上的束缚越来越紧致,她越是挣扎,越是激起了吴鹏飞征服猎物的欲望,那手臂亦是不住的收紧。

萧容隽和沐诉之不断的向着吴鹏飞发动攻击。

萧容隽的剑刃亦是快速向着吴鹏飞的手臂砍去,可就在刚刚吴鹏飞喊叫之时,那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变得僵硬,犹如那虫体一般。

不多时,阮清歌的面容涨成了猪肝色,眼前景象一片朦胧,眼底溢出一丝雾气。

吴鹏飞眼底满是残暴,他看着阮清歌的面色,狰狞的笑了起来,侧目向着沐诉之和萧容隽看去。

哈哈!看着心爱的人死在你们面前,是不是很爽啊?!萧容隽瞧着阮清歌的面容十分不忍,那沐诉之划动水中的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一个个尖锐的如钉子一般的形状。

他侧目看向萧容隽,厉声喊道:快!帮忙!萧容隽见状微微皱眉,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沐诉之的想法,他抬起单掌,一丝冰冷气息自他掌中传出,沐诉之眼前的水雾竟是在萧容隽寒冰掌的催化下转化为一颗颗小冰锥。

沐诉之快速施动内力,将那冰锥以及其诡异的角度刺入吴鹏飞的体内。

吴鹏飞单手化掌,在空中挥舞,那冰锥却是躲过,直直刺了过去。

瞬间吴鹏飞被扎成了刺猬,咆哮自他的口中发出。

他亦是松开了手掌,阮清歌浑身一阵瘫软,从空中滑落,下一秒落入了一抹温热的怀抱。

阮清歌微微睁开眼眸,看到了萧容隽满是担忧的眼神。

她一手捂住脖子,一手展现在萧容隽面前,那掌心上正躺着两颗药丸,她哑声道:将这药丸塞入他口中!萧容隽微微昂首,将药丸拿起,抬手便是向着空中抛去。

那之前的一颗药丸已经起了效果,不然沐诉之的冰锥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刺入。

而此时吴鹏飞虽然意识到了危险,身体却是牢牢的被冰锥驻扎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

他牟足了力气挣扎反抗,就在挣脱冰锥之时,那药丸也已经落入了他的口中。

沐诉之见状立刻飞身上前,单手抓起萧容隽手中的软剑,向着吴鹏飞刺去。

只听‘咔嚓!’几声,那身侧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阮清歌绕过萧容隽的胸膛向着远处看去,只见吴鹏飞已经被斩断了手脚,沐诉之正抬起他的下颚,拽出他的舌头,那剑刃抬起,手起刀落,一道沾染着血迹的猩红落入地上,随之弹跳了两下。

只瞬间,那吴鹏飞便成了人彘。

忽而一双大掌遮盖住她的眼帘,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别看!随后,她便被紧紧抱起。

她感受来自萧容隽身上的轻颤,心中百感交集。

在那一瞬间,她也以为自己会死在吴鹏飞的手上。

那吴鹏飞身体中的尸龞被消灭掉,其余的僵尸兵亦是失去了行动能力,一个个轰然倒地。

霎时间,整个战场恢复一片平静,那空中卷起的尘土亦是向着地面落下。

天上乌云散尽,太阳从中崭露头角,发出炽热的光线照耀着大地。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她从萧容隽怀中微微钻出,那喉咙处干涩一片,亦是带着一丝疼痛。

萧容隽垂眸看去,触目的便是阮清歌脖颈上那道触目惊醒的青紫。

他眼底带着一丝自责,都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

清歌!清歌!你怎么样了?!萧容隽话音落下之时,花无邪和刘云徽来到两人身边,那两人身上均是沾染着灰尘,头发凌乱,浑身狼狈不堪,身体带着数道伤口。

阮清歌侧目看去,给了两人一抹安心的眼神,随之冲着萧容隽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哑声道:去吧!还要你处理后续。

萧容隽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他侧目看向正站在原地的士兵,随之将阮清歌放入了刘云徽的身边,道:照顾好王妃!那‘王妃’二字咬的极重,刘云徽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微微昂首,看着萧容隽远去。

而沐诉之处理好吴鹏飞,面上和身上亦是沾染了数道鲜血,看上去十分可怖,他躺倒在吴鹏飞身侧,沉重的闭上了眼眸。

那吴鹏飞不断的在地上蠕动,那伤口已经被沐诉之放上了止血的药物,却是异常疼痛,简直生不如死。

不要想了,我是不会杀掉你的,当年你父亲救了我一命,我不会知恩图报。

沐诉之闭着眼眸轻声道。

吴鹏飞闻言更是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不多时,吴鹏飞被士兵带走,一丝阳光照射在沐诉之的面颊上,他面上满是释然。

身侧传来一道清浅的脚步声,沐诉之微微抬起眼眸看去。

那阳光十分刺眼,他抬起满是鲜血的手臂抵挡着阳光,瞧见了面上满是冷清的阮清歌,正垂眸看着他。

他勾唇一笑,那笑容十分轻松,道:来!再叫一声哥哥!阮清歌抿起嘴唇,支着树干坐在沐诉之身侧,道: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吴鹏飞?沐诉之闻言,挑起一只眉头,道:这不是理所应当?他害人无数…别睁眼说瞎话了!你不过是为了让他当替罪羊罢了!不然抓回京城的可是你!阮清歌冷声道,打断了沐诉之的辩解。

沐诉之轻笑一声,眼底带着一丝受伤,道:那又如何?妹妹可是舍得?阮清歌眼底划过锐利,冷清道:我是不是你的妹妹有待商榷,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不管我是与不是,你都不要再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

沐诉之闻言,抬起眼眸认真的看着阮清歌,他心思千回百转。

阮清歌看着沉默的沐诉之,目光渐渐沉了下去,她趔趄的站起身,背对着沐诉之,道:你想清楚。

说完,她便向着不远处的刘云徽走了过去。

第四百零二章 一时是,一世是一行人受伤的受伤,劳累的疲乏,每个人身上都沾染着尘土,亦是十分狼狈。

阮清歌站在知府门口,仰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

一切都结束了…忽而一只手掌揽上她的肩头,她侧目看去,瞧见了面上满是疲惫的萧容隽。

她嘴角勾起,展现出一道绝美的笑容。

进去吧!去看看醒来的难民。

萧容隽轻声道。

这一路上赶回来,阮清歌眼底满是急迫,速度亦是极快,萧容隽自是知道这小女人在想着什么。

阮清歌微微昂首,刚一偏转头,便瞧见从那府内冲出的人影。

来人正是欧阳威远身侧的将领,世阳。

他瞧见腹部受伤,正被人搀扶的欧阳威远,眼底满是诧异。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话音落下,他已经冲到了欧阳威远的跟前,将他搀扶了过来。

没事!欧阳威远摆手道,那面色有些苍白,身体亦是一阵无力。

他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的方向扫过,轻点着脑袋,阮清歌瞧见,亦是回礼。

这欧阳威远比初时客气了不少。

阮清歌抬起脚步,向着里侧走去,若是以往,穆湘或是白凝烨定然会出来,现下竟是毫无一人。

阮清歌并未回到厢房,而是径直向着地下暗室走去。

萧容隽跟随,走向后院,便去了书房。

事情告一段落,自然是要与皇上奏明。

阮清歌听闻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底闪现出一丝凝色,她快速转头,叫住了萧容隽。

后者闻声侧目看来,目光冷然看去,微微昂首,等待着阮清歌发话。

而阮清歌抿起薄唇,那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似是镀上了一层光晕,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恬静。

她思索了片刻,终是抬起脚步向着萧容隽走去。

你…打算怎么与皇上道来?自然是道明实情。

萧容隽负手而立,微侧着脑袋道。

他垂下眼眸,那双凤眸将阮清歌面上神色看的清清楚楚,一丝都没有放过。

阮清歌闻言眉头轻瘪,那眼底先是划过一丝担忧,随之是沉思,到最后的小算计。

瞧见这一幕的萧容隽,眼底不由得带着一丝笑意。

怎?他轻声问着。

阮清歌闻声昂起头,眼底带着狡猾,道:如实是如何?真正残害百姓的可是那人…哪人?萧容隽侧身,向着阮清歌的方向迈出一步,紧逼道。

阮清歌瞳孔微动,亦是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你不说,本王如何得知?你…我?…阮清歌嘴角一抽,几句话间,她已经被萧容隽紧逼到一颗树前,整个后背靠在树干上,再也无路可退。

忽而一只大掌立于阮清歌耳侧,她整个人被萧容隽圈在了怀抱中。

那一丝淡淡的白莲香气不断的随着微风蹿入鼻间,带着一丝清爽的味道,十分沁人心脾。

阮清歌抬起眼眸铮铮看去,这一言不合就壁咚是怎么回事?非要我明说你才明白吗?阮清歌眼底划过微怒,面颊微红。

萧容隽见状眯起眼眸,垂眸看去,亦是温怒道:你若不说,本王自是不知,是那男人与你有什么勾结,让你如此保护?还是你们…你们才有勾结!阮清歌大喝一声,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这萧容隽明明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那关系现下还不明了,如若是不搞清楚,自然是存在心底的毒瘤。

而萧容隽明知,亦是如此询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呵!那你说说,你为何要如此保护他?萧容隽冷清道。

我…我只是想搞清楚罢了!阮清歌眼神微微闪躲,道。

忽而一只手指将阮清歌下颚勾起,她看到了那双如同浩瀚星空一般的眼底泛出的冰冷。

搞清楚,可以,但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要告诉本王!萧容隽冷漠道。

阮清歌眼底满是凝重,微微昂首,那是自然。

萧容隽叹出一口气,将手掌放下,退后一步,道:去吧!阮清歌昂首,诧异的看着萧容隽,这男人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萧容隽负手而立,微微侧目道:本王不过只要你的一个承诺罢了!不管如何!你都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本王的王妃!一时是,一世是!阮清歌闻言瞬间楞在原地,那霸道的话语不住在脑海中盘旋,她…竟是被萧容隽给撩到了?嗯?许久未听闻阮清歌的回答,萧容隽转身看来,便瞧见了面色微红,整个人不知所措的阮清歌。

这副小女人姿态的阮清歌极不常见,萧容隽忽而心头一跳,呼吸亦是带着一丝不稳。

就在阮清歌沉浸在那自己营造的粉红色幻想中时,忽而感觉到唇边有一道清凉的触感。

只那一瞬,便将她的思绪从天外拉扯了回来。

她楞楞的看着正推开舔着嘴唇的萧容隽,面颊更加的红润。

记住本王说的话!那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充满了磁性。

阮清歌下意识的伸出手掌轻点着嘴唇,对着萧容隽昂首。

萧容隽嘴角极不察觉的勾起一道弧度,转身便向着书房走去。

阮清歌瞧着那背影,小心扑通扑通跳着。

忽而…她抬起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自言自语道:阮清歌啊!阮清歌!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往都没有这么心动的感觉,难道是已经沦陷了?她呼出一口气,转身向着暗室走去。

她刚一接近那入口,便听到了里面吵闹的声音,传出来最多的,便是哭喊的声响。

阮清歌目光一暗,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一道阳光照入那黑暗的暗道,声响清晰的传入耳中。

唔!我的儿啊!怎么能独留我一人苟且在世!呜呜!我想回家!我要回家!那声音均是阮清歌闻所未闻,陌生的紧。

然而虽然那哭声十分的凄凉,但是听在阮清歌的耳中却是犹如天籁之音一般。

毕竟!那些原本失去神志的难民都已经好转了起来。

王妃!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了正被人群围在中央的白凝烨和穆湘。

那周围正是之前吃下阮清歌药物的六个百姓。

那六人闻声,快速转头看向阮清歌。

您就是梁王妃?有人颤抖着声线询问着。

阮清歌微微昂首,便瞧见那六人快速冲来,跪倒在阮清歌的面前。

第四百零三章 救救我儿子!梁王妃啊!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您能不能救救我儿子!我家人也在那里面!求王妃救救他们!王妃……一道道哭喊的声音不绝于耳,阮清歌闻声皱眉看去,道:你们先起来!细细道来。

我儿子当初被抓走了!肯定在那里面!那老妇人说着,抬手指着里面关押一万余人的地方。

阮清歌眉头皱成一道川型,是谁人抓走?!就是这启梁城的狗知府!那老妇人愤恨道,随之抓住阮清歌的手臂哭喊了起来。

穆湘见状快速上前,将那老妇人扶到一侧,立于阮清歌身前,冷声呵道:你们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阮清歌抬手把住穆湘的手臂,微微摇头。

这些百姓已经够脆弱,怎能再如此冷落了他们的心?阮清歌弯下身,看向那老妇人,道:那知府已经被绳之于法,老人家您不要再生气,气大伤身,您的儿子若是真在里面,过些时日便会醒来。

那老妇人闻言,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期盼,王妃可是当真?阮清歌微微昂首,自是不假!说完,她抬起眼眸看向身侧的穆湘与白凝烨,道:可是给其余的难民喂下药?而那远处的白凝烨正侧身,低垂着眼睑,自打阮清歌进入这暗室之中,未曾抬眼看去。

这时被阮清歌点上名,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道:你以为阮若白是自来水啊?哪有那么多…咳,用来做药!那藏在帽檐下方的眼眸,哀怨的瞪向阮清歌。

阮清歌昂首,恍然大悟,随之她垂下眼眸,看着那老妇人道:老人家,您莫要着急。

若是您的儿子在那里,本妃一定会将他找出。

万谢王妃!王妃真是大好人!那老妇人满脸的激动,连磕了数个头。

阮清歌急忙将那老妇人拽了起来。

王妃!民妇家人也在里面!还有草民的!阮清歌见状侧目看去,抬手安抚着他们,让他们稍安勿躁,随之一一应下,并许下承诺。

那些人定然是当初在那村落中,其余的壮丁。

那吴鹏飞将壮丁抓来,定然是在这城内设下僵尸兵。

可…阮清歌忽而眸间一暗,最好这些人的亲属并未让吴鹏飞置于死地,而是单纯的变成了毫无神智的疯民。

阮清歌垂下眼眸在那六人的面上扫视着。

而阮清歌所寻找之人,却是一直很安静,不断的说着谢谢的女子。

那女子丝毫要寻找家人的意思都没有。

她侧目道:你的家人呢?那女子便是当初阮清歌第一个开膛破肚取出蛊虫的独眼妇女。

那妇女垂下眼眸,道:民妇的家人都已经丧命了。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暗,道:为何?他们去亲戚家走访,半月未归,民妇听闻那里的人全部得了瘟疫,没有一人生还。

那女子说话间浑身颤抖,眼角不断的流出泪水,说到最后,她竟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阮清歌闻言,面上亦是染上悲切的神色,她道:可是去了丰源村?那妇女不住的点头,哭声盖住了整个暗室。

阮清歌抬起一手,抚摸在那妇女的头顶,道:逝者已逝,安歇!他们在泉下知道你现在还活着,一定会欣慰的。

我也不想活了啊!他们都去了!留下我一个人苟且!我还不如跟着一同去了!那妇女越说越激动,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神四处看着,站起身便向着一侧的石柱撞去。

阮清歌瞳孔微颤,飞身快速上前,抵挡在那妇女身前。

王妃!那妇女一头撞击在阮清歌的腹部上,阮清歌后背亦是撞到了石柱之上。

清歌!王妃!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那周围的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

‘嘶!’的一道闷哼自阮清歌的口中发出,她摔倒在地,素手捂住腹部,面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那妇女已经吓得跌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敢在上前。

穆湘快速冲到阮清歌面前,将她扶起,王妃,您怎样?阮清歌扶住腰肢,摇晃脑袋。

那妇女在地上爬动着,来到阮清歌面前,请王妃赎罪!请王妃赎罪!阮清歌眉头紧皱,喘着粗气道:你呀!不寻思本妃就饶了你一命!那周围的人闻言均是不可思议的看向阮清歌。

那妇女亦是瞳孔微颤,道:民妇…民妇,再也不敢了!阮清歌摆了摆手,单手揉搓着腰肢,道:无事!好生歇息吧!话音落下,阮清歌便向着白凝烨走去,她道:你便不用护着你这秃顶了!晚些时日我帮你将头发植上,一会我带着若白的…咳!‘纯阳圣火’过来,制作好药剂,喂难民们服下!白凝烨闻言,抬起眼眸看去,当真?阮清歌昂首,撇唇啧声道:自是不假!随后阮清歌便被白凝烨拽去询问山巅之事,阮清歌皆是道来,说的绘声绘色,简直将那场景还原了一般。

白凝烨听闻后,忍不住一阵唏嘘。

阮清歌十分疲乏,打着哈欠从暗室中走出。

那天空一阵泛着一阵橘色,太阳渐渐向着山头落下。

——阮清歌洗漱一番,吃过晚饭,便去了阮若白的厢房内。

那孩子瞧见阮清歌极为亲昵,阮清歌却是看出他面色有些不对劲。

若白怎么了?刀疤男揉搓着后脑勺,道:怕是尿多了吧?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抬起素手抚摸着阮若白的脉间,那脉搏显现身子极为虚弱,病因发自胃部。

阮清歌垂眸看着阮若白那一张皱巴巴的小脸,道:这些时日可是没给他吃零食?零食为何物?刀疤男不解道。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道:就是草药!若白的口粮。

刀疤男摇头,道:并未,这些时日水喝太多了,若白什么都吃不进去!阮清歌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道:不要再喂若白水了,每日正常喝便好。

说完,她垂下面容,薄唇轻轻印在阮若白的额间,轻声道:都是姐姐不好。

凉…凉…阮若白趴伏在阮清歌的怀中,小脸不断的在她的胸脯上蹭着,奶声奶气的发着声。

阮清歌心中一片柔软,说出几味药材,要刀疤男熬制成粥。

不多时,她亲自为阮若白喂下,那孩子吃下后,便睡了下去。

阮清歌坐到床边,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才离开。

此时已经是深夜,阮清歌看着那月色,眼底划过一片暗色,抬起脚步便向着暗室走去。

第四百零四章 询问若白身世夜色正浓,圆月高挂。

那黑暗中,一道白色身影缓步行走在树林间。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暗门中,她抬眼左右扫视着,见四下无人,将那大门打开。

那里面传来十分热闹的声响,阮清歌侧耳倾听,便听闻那几个刚醒来的百姓正在门口的位置闲聊。

那几人器瞧见进来的阮清歌均是停止了声响,跪拜行礼。

王妃!王妃!阮清歌微微昂首,抬起一手叫他们起身。

那几人均是不知如何是好,独眼妇女更是羞愧的低下头去,不敢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无需这般,你们继续便可!那几人均是点头称是,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看向里面的方向,道:这已经是夜间,你们为何还不休息?其中一老头子道:启禀王妃,我们睡不下!为何?阮清歌头部微侧,侧目看去。

那老头子道:草民家人尚不知是生是死,着实忧心。

阮清歌闻言面上闪现出一丝悲切,抬手拍在那老头子的肩上,安抚道:老人家,您不必忧伤,命中自有定数。

清歌!?你怎么来了?不远处传来穆湘惊喜的声响,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道:我来看看。

说着,她抿起嘴唇,眸间淡然扫过眼前几人,向着穆湘走去。

你师父呢?师父正在休息,已经几日没有合眼了!穆湘说着,面上浮现一丝担忧。

阮清歌微微昂首,那白凝烨身体刚好转,便一直在处理这地下暗室的事情,当真是操心又伤神。

她与穆湘一同去往暗室深处,她侧目看去,道:那几个百姓可是有什么异样?伤口都检查了吗?穆湘闻言快速点着脑袋,道:已经完好,一点都看不出是开过刀,不然那几人现下也不会这般安稳。

那几人均是被剖腹取出虫卵之人,过去一月有余,那伤口在诸灵的效果下,自是不会看出任何疤痕。

阮清歌叹息一声,若是早些时日察觉这‘纯阳圣火’的功效,也不会让这么多的人受皮肉之苦。

可是取出也并非没有好处,取出虫卵的,比那些没有取出的,醒来要快上不少。

走到那最里面的一处房间,阮清歌坐在软塌上,品尝着穆湘倾倒的茶水。

清歌,你来可是为了若白的事情?穆湘抬起眼眸看去,将茶壶放在桌上,坐在了阮清歌的对面。

阮清歌面色一暗,淡然昂首,素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玉佩,这玉,还是在那死去的夫妇身上得来。

这玉极为圆润,成色上乘,一看就是出自达官显贵之手。

这阮若白的身份自然不一般。

若是他们知道若白的身世,以后若白会被人带走,你难道一点都没有舍不得吗?穆湘期期艾艾看来,说话间亦是犹犹豫豫。

阮清歌闻言攥紧了那玉佩,道:这情绪自然是有,但…我亦是要为若白负责,我并不能将他捆绑在身边一辈子,若是他生身父母还存活在这世上,我定然不能占为己有。

而这孩子身体这么奇特,百毒不侵,亦是‘纯阳圣火’的体质,那父母定然是懂医理。

穆湘见状,垂下眼睑呼出一口气,道:我去将他们叫来?嗯!一个一个来。

阮清歌微微昂首,端起茶杯放入唇边轻抿着。

不多时,那名独眼妇女被叫了进来,她一脸迷茫上前,跪拜在阮清歌面前行着礼。

民妇给王妃请安了!阮清歌微微昂首,抬起一只手臂示意她起身。

她站起身,却是不知所措,那一只眼眸来回看着。

阮清歌垂下眼睑,注意着那名妇女的动作,只见她脚步微颤,身子发虚,亦是害怕的紧。

她呼出一口气,这万恶的社会,光是一个身份就能压死人。

你无需害怕,本妃只是询问你一些事情。

那妇女抬起眼眸看来,眼底满是诧异,王妃!您有什么事情要问民妇?只要是民妇知道的,一定什么都说!那妇女心中十分害怕,她刚刚寻死不成,还撞到了王妃,这王妃可是要开罪?阮清歌抬手,示意那妇女坐到一侧。

那妇女犹豫着,在阮清歌眼神的威压下不得不向前走去,一双手紧紧的抓住衣摆,那紧张的情绪十分明显。

阮清歌侧目看去,道:你们村子在发生瘟疫之前,可是来过外人?那妇女显然没有想到阮清歌会问到这个问题,她抬起眼眸诧异看来。

阮清歌亦是挑起眼眸看去。

那妇女在确定阮清歌眼中的凝重后,微微侧头沉思着,好像是有一对夫妻,带着孩子来,在村落中买了一块土地。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华光,道:那夫妻什么模样?你们可知先前他们在何处居住?从哪里来?阮清歌一口气说出许多问题,将那妇女彻底问蒙。

好半晌,那妇女才结结巴巴答道:那对夫妻穿着十分普通,房屋买的也不是什么阔院,而是在村子最偏僻的地方,周围都没有什么居民,也不与我们交流,安静的很,那些问题……王妃,民妇实在是答不上来。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暗,却也想到会有这样的答案,那身份不一般的人,怎会在村落中高调做事?那他们平日里都会做什么?你可是留意?那妇女侧头想了想,道:我寻常上山采蘑菇的时候瞧见过那家男人几次,他手中拿着一些草叶。

草叶?阮清歌皱眉询问着。

那妇女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还在想,割那些没人要的草做什么?阮清歌闻言,眼底浮现出一丝凝重,那草,想必应该是草药,当初在经过那村落之时,阮清歌就发现那山头最适合草药生长。

那妇女瞧见阮清歌如此平易近人,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不由得发问道:王妃问这些作何?有什么需要民妇帮忙的?那对夫妻可是…阮清歌将那夫妻的面貌说了出来,那妇女闻言亦是昂首,随之问道:我在此处没瞧见他们?…还活着吗?那妇女小心翼翼的问着。

阮清歌闻言面色黯淡,垂眸摇了摇头。

那妇女闻言一阵唏嘘:真是造化弄人!当初村子发生瘟疫之时,险些将他们当成罪魁祸首!第四百零五章 若白是不祥之人阮清歌闻言眉头紧皱,只要是发生被冤枉的事情,定然不会安稳,亦是会发生许多事端。

她出声询问道:你们可是对那对夫妻做了什么?那妇女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愧疚,随之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道:我们村子原本风调雨顺,每年粮食都能收割许多。

庄稼地里的瓜果蔬菜收成也很好,而当那对夫妻带着那孩子住在村子之后,发生了许多灾祸。

蝗虫将庄家啃噬的面目全非,而地里的瓜果蔬菜收成不好,家禽家畜也被黄鼠狼吃了一干二净。

阮清歌闻言瞳孔微颤,他们只不过是来到村子的时机不对罢了。

若是将这些祸事放在他们的身上,当时那对夫妻必然受到了许多委屈。

光是这般听闻,阮清歌的脑海中便已经浮现了那对夫妻受到的苦难。

阮清歌攥紧了拳头,不多时便松了下来,她有什么可怨的。

亦是没有什么话可讲,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过去。

那对夫妻就算到死,也没有落到一个好下场,希望他们来世能投胎到一副好人家。

阮清歌面色一暗,继续询问道:那当初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可是伤害到那个孩子。

毕竟那夫妻已经丧命,剩下的若白是无辜的。

那妇女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们并未做什么,也并未对那孩子做出什么事,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孩子当真是奇怪的很。

阮清歌闻言,眼底闪现出一丝疑惑,侧头看去,怎讲?那妇女缓出一口气道:那时,那孩子才一岁打,我们村子一到半夜,孩子都会哭嚎的时候,他却是不哭不闹,不然我们也不会盯上他们。

阮清歌闻言眉间轻皱,那若白打小就机灵的很,亦是十分坚强,不是一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在半夜哭嚎。

不过这事出来也真是奇怪,然而这些现象……阮清歌思索片刻后,自是想到,可能是因为那些僵尸片的暴动,或是因为那河水受到污染,招致灾难。

那孩子在半夜哭喊多半是胃部不舒服,因为孩子的作息时间和大人不一样,那河水受了污染,大人身体差,自是传染给孩子。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面上有一丝抱恙,她不过是想询问若白的身份,怎的聊起了家常,她继续询问着那妇女,道:关于那对夫妻与孩子的事情还有什么?你便直接都说了吧。

那妇女微微昂首,随之便是一阵沉默,想了片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多时,便是一炷香之后。

那妇女抬起眼眸,期期艾艾的看着阮清歌,道:王菲,你为何如此关切的孩子?阮清歌闻言,手中端着茶水的动作一顿,她将茶杯放在桌上,轻声道:本妃与那孩子有一些渊源,不过你现在所说的事情最好是如实说来,就算是让本妃看不过眼的事情,本王妃亦不会怪罪于你们,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我们从现在而论便可。

那妇女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却更是羞愧不已,她我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丝灼灼光华。

她起身跪在阮清歌的面前,激动道:王妃!您真是好王妃,我们大盛朝能得你这一名王妃真是我们百姓的福气!阮清歌闻言连忙下地,将那妇女搀扶起来,道:你这般是作何?有事说事!阮清歌最受不得,这动不动就下跪的姿势。

阮清歌将那妇女搀扶回座椅上,随之落座在蒲团上,双手放在腹部,整个人端庄而又温婉,她侧目看去,缓声道:你有什么便说吧!那妇女双眼带着一丝颤抖,闻声抬起眼眸看去,那嘴唇亦是上牙打下牙,好似害怕的很,她最终沉声道:王妃!那孩子是个不祥之人啊!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原来这妇女酝酿了这么久,就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若白怎么可能是不祥之人?应该是吉祥的很!他们这些病症全都是因为若白才好的,然而这些阮清歌并不打算对这妇女说出,因为若白的身子是如此的奇特。

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带着一丝疑惑,面色更是沉的能滴出浓墨,缓声道:为何如此说?那妇女瞳孔微缩,好似陷入了回忆,不多时,便听到她颤抖着道:曾经我上山采蘑菇,碰偶遇那家男人,与孩子一同上山,那两人躲避着我,当下我心中生疑,便尾随而去。

随后,我发现那男人竟是在山上捕捉毒蛇喂给那孩子!那可是活生生的毒蛇啊!而那蛇满是剧毒,那孩子吃下之后就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王妃!你说这孩子若是人,怎么可能如此,那孩子定然是魔鬼呀!那妇女话音落下,眼底的恐惧更深,好像那一幕就在眼前一般。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无奈,这便是若白的特质不是吗?她伸出手掌抚了抚额头,随之亦是展现出满脸的惧怕,道:那孩子真的是可怕,你先下去吧,好生歇息!不要多想了!而站在两人身后的穆湘,自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看着那戏精上身的阮清歌,嘴角一抽。

她抬起眼眸,看见阮清歌扫过来的眼神,对着阮清歌微微昂首,随之上前将那妇女搀扶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一名老人走了进来,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这人便是刚刚进入暗室之中,与她打招呼说家人生死不明的男人。

他进来之后,亦是一阵紧张,眼神不住的扫向室内,就是不向着看去阮清歌。

阮清歌抬起手臂示意他坐下,随之询问出与那妇女一般的问题,然而得到的答案皆是大同小异。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多时,阮清歌便询问了五人。

这几人的回答均是说若白的一些小事情,然而那对夫妻却是极其的普通,若白却是受到了众人瞩目。

阮清歌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忧愁,这问了与没问有何区别,就是一点若白的身世都不知道。

而那对夫妻对若白十分好,那若白可是…阮清歌神绪一转,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不可能,若白并不是那对夫妻的亲生骨肉,然而又是发生了何事?才将若白抛弃于他人。

第四百零六章 青紫的两团那两人待若白如此情深,或许是他亲生父母的亲属,亦或是下人。

此时已经是午夜,阮清歌单手扶着额头,面容上满是忧愁,朱唇叹出声。

那双杏目正幽怨的看着眼前的烛火。

穆湘闻声抬起眼眸看去,走到软亲哥哥的身边,他抬起手臂拍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清歌,不要如此忧愁,还剩下一人呢!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看去,将肩膀上的小手拿下,手心翻转,将那小手放在掌心拍了拍,她轻声道:真是辛苦你了,看你这双手都不像女子的手了。

穆湘闻言,一把将手抽了回去,面上满是粉红,她垂下眼眸,害羞道:王妃,切莫如此。

阮清歌见状,撇了撇嘴角。

你我这般,为何还要如此?这穆湘的女儿身,只有阮清歌一人知道,现下只有两人,阮清歌的柔软自是展现,身边都是男子,每日都要保持威严,保持端庄,着实累的慌。

说着,她视线下移,那视线所及之处竟是穆湘的胸部。

哎呦呵!穆湘,你这是发育了吗?怎么比初见之时还要大上许多?阮清歌掐指一算,这穆湘岁数不过比她大上一岁,正是发育的好时候。

穆湘闻言,轻拧着身子,避开阮清歌的视线,亦是抬起手臂捂在胸前。

她有些难为情,道:清歌,别闹了!我近日肿胀的难受,我便没有缠绕裹布,可是一看就能看出?阮清歌闻言,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着穆湘,随之道:我这一打眼就看出来了,你说呢?阮清歌上前,拽住穆湘的手臂向屏风后面走去。

那穆湘挣扎着,想要甩开阮清歌的手臂,却碍于怕伤到她,并未如此大力,只是轻轻的挣脱了几下。

她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道:清歌!还有一人没有询问呢!阮清歌闻言皱了皱眉头,道:现下最要紧的是你!那人又跑不掉。

说着,她已经将穆湘拖到了屏风后,伸手就要扒开穆湘的衣服。

穆湘面上满是羞怯,一张脸红得犹如猴屁股一般,这般对她动手动脚的,只有这阮清歌一人了。

阮清歌见穆湘护的死死的双手,眉间紧皱,面上闪现出一丝怒意,道:你这是作何!别忘了我是个医师,虽然你也是,但可不一定有我医术高强!虽然这句话说的十分臭屁,但,阮清歌的医术,穆湘是一直都相信的!穆湘闻言摇了摇头,那比在胸前的手轻轻地摆动着,小声道:停!清歌!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事!你不用如此。

阮清歌,闻言眉头皱的更紧,抬起手臂一把将穆湘的手给拽了下去,随之道:这可不是小事,你这年纪还小,若是只有初始症状,必然要好好治疗一番!那穆湘闻言,竟是在阮清歌三言两语间松解了心中的防线。

她将手臂松开,微微垂下。

身体十分的僵硬。

阮清歌见状,眼底闪现出一丝欣慰,她抬起手臂拍了拍穆湘的肩头,笑道:这才是乖孩子嘛!说完,她三下五除二的将穆湘的衣衫脱了下去,然而在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时,一双眼底满是凝重。

只见穆湘的胸口,已经被常年缠绕的裹布缠得青紫!肋骨形状微变,发育亦是不正常,大有畸形之态。

穆湘及其难为情,将眼睑瞥向了别处。

阮清歌见状不由得冷声道:你这般情况已经多久,为何不与我道明?说吧!阮清歌抱起手臂,冷清的向着穆湘询问。

那穆湘见阮清歌面上的凝色,结结巴巴道:在来时便已经如此,情况十分危急,我哪有那个时间顾得上自己,然而这些时间闲下来,我才将裹布拿了下去。

阮清歌闻言叹出一口气道:幸好现在拿下!阮清歌语气极重,眼神亦是凶恶的吓人。

穆湘闻言,瞳孔微颤,拽住衣袖的手臂亦是颤抖了起来,她惊慌道:清歌,你可不要吓我。

阮清歌啧声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吓唬你!记住!这极为重要的,如若没有了,不出两年,你若是不保养,便会变成老太婆一般!届时可就没有人要你了!穆湘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她不自然的拽了拽胸前的衣物,道:没人要正好!我这辈子也没有想过嫁人。

说着,她眼底的神色更加的黯然。

阮清歌瞧见便知道,这穆湘也是有故事的人,然而她并不打算现在出声询问,只有穆湘自己道来才是最好的事情。

那神色在穆湘的面上只是一瞬,随着她垂下眼眸,面上满是忧郁,道:清歌,那现下我该如何,我寻找了多本书籍,均是没有下手的良策。

阮清歌旋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摇头晃脑道:你求我呀,求我我就为你治疗!那脸面上满是调皮之色。

那穆湘,闻言面上满是一丝娇嗲,伸出拳头锤向阮清歌的胸前,道:清歌!你就不要玩弄于我了。

那阮清歌瞧见穆湘面上不易流出的女儿家娇态,面上满是笑意。

第四百零七章 伪装久了会麻木穆湘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这般自然,在外人均是戴着面具过活,她这般逗乐,也只不过想让穆湘放松一下而已。

人伪装久了心便会累,累久了便会麻木。

阮清歌站起身,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那穆湘以为阮清歌打算离开,眼底满是急切想要追赶出去,然而阮清歌却是带着一把椅子走了进来。

她将椅子放在穆湘后侧,一把按住她的双肩,将她落坐于椅子之上,随之从袖口处掏出一些瓶瓶罐罐。

指着那几瓶道:这是活血的,这是消炎的,这个是诸灵,你知道,先抹上活血化瘀和消炎的,然后涂抹诸灵,过几日后青紫和硬块,便会消下去,这几日我会做一些药剂让你服下,自然便会将里面的肿块消除,近日,那裹布你便不要用了,如何伪装,我到时再告诉你。

穆湘闻言,眼底满是炙热的看着阮清歌,道:当真可行吗?阮清歌皱眉看去,面上满是不悦,道:你们就是喜欢再次询问我!下次不要问我到底行不行,只要记住一个句话便可!我…阮清歌!就没有什么不行的地方!说出这句话之时,阮清歌都忍不住想要笑,这般傲娇的她该如何是好。

穆湘十分激动的拽住了阮清歌的小手,那阮清歌垂眸看去忍不住调笑道:怎的?这般便感动了?可是要以身相许?说着,她挑起眉头向着穆湘渐渐凑去,在她耳边呵着气,那挑逗意味极为明显。

穆湘整个面容一片赤红,犹如猴屁股。

她一把甩开了阮清歌的小手,双手交叠在胸口,娇嗲道:我这身子有什么好要的?那阮清歌见状,十分开心,这穆湘若是卸下男儿身的伪装,定然是个大美人,吃了她的豆腐不亏!她轻笑一声道,你先将自己处理好,我去外面休息一下,一会儿你叫他最后一个进来,询问完我便回去休息了。

说着,阮清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向着外面走去。

穆湘闻言微微昂首,她垂下眼眸看着那瓶瓶罐罐,最终面上划过一丝凝重。

约莫一炷时光时间过去,穆湘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面色比刚才好了许多。

那面上的神情亦是一阵神情舒爽,阮清歌瞧见穆湘的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她潇洒的小可爱吗!当初阮清歌进入这暗室之时,便瞧见穆湘面上不对劲的神色。

穆湘走出去,不多时,最后一人走了进来,那人是这六人之中唯一的壮士。

这男人却是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侠义之辈,他进来之后一双眼眸紧紧的注视着阮清歌,那眼底满是垂怜之色,手掌不住的在胸前揉搓,却是不敢上前造次。

阮清歌见状不由得冷笑一声,那人在昏迷之时,看上去却是没有这般猥琐。

都说人的眼眸是一扇窗,能洞悉一切,看来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她对男人亦是有些不客气,道:坐下吧!那声音十分的冷清,让那男子竟是不由得一阵瑟缩。

阮清歌在安静之时简直如同仙女下凡,十分的温婉恬静,然而那神色突变却是犹如地狱走出的罗刹一般,十分的冷血无情。

阮清歌侧目看去,冷清道:想必刚刚那几人出去之时便已经与你道来本妃要询问的问题,你有何所说?最好是说出一些他们没有说出的事情,不然…话音落下,阮清歌一记狠眼瞪了过去。

那男人闻声身体一抖,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再也不敢造次,道:草民…草民,要是有什么知道的,一定会与王妃说!王妃您尽管问!而此时的暗室上方,阮清歌的厢房之中,一抹高大的身影向着软塌走去。

他伸出大掌在上摸索,然而触手却是一片冰冷。

萧容隽双眼微眯,向着暗处看去,道:王妃呢?青怀从暗处显出身形,跪拜在地上道:王妃去了暗室。

萧容隽闻声眉头轻皱,道:这几日王妃都在何处?那青怀眉头一皱,道:王妃这些时日只要有空便去暗室。

萧容隽叹出一口气,你为何不阻止王妃?王妃身体……说着,他面色一黯,什么身体?那阮清歌竟是背着他练习武术,现在也不知道她的武功值到底如何。

萧容隽旋身,背对着青怀道:你便留在此处,跟随着王妃,若是以后王妃有何动静前去向我禀告!青怀微微昂首,那高大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那厢房之中。

萧容隽来到暗室之内,那被阮清歌审问的人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王妃还在里面,他们哪有那个胆子睡觉?众人听到声响侧目看去,在瞧见萧容隽之时,均是面色一顿,随着那几个醒来的难民跪倒在萧容隽的身侧,道:王爷!我们的王爷!我们的战王啊!您终于来了!我们在有生之年能够瞧见您,真是我们的荣幸啊!萧容隽面色满是冷然,他微微昂首,抬手手臂示意他们起身,随之便快步向着里面走去。

而刚走到一半,便被一抹从一侧向室内走出的人影装了个满怀。

他向后退去,面展凝重,便瞧见了睡眼惺忪的白凝烨,他询问道:清歌呢?那白凝烨闻言,紧紧皱紧眉头,清歌来了,清歌什么时候来的?萧容隽闻言,眉头紧皱,一把将白凝烨推向一侧,道:不知便不要询问!那白凝烨看着萧容隽气势汹汹好似吃了火药一般的模样,便感觉到一丝不好,可是那阮清歌做了何事,惹恼了萧容隽?不行,那阮清歌现在可是最重要的人物,他能不能快些回到那极寒之处,还要看阮清歌呢!只有阮清歌将这处的瘟疫彻底治好,他才能放心回去。

他连忙来到萧容隽的身侧,阻挡住他的脚步,道:清歌根本不在这地方,你还是回去早点歇息吧,你看现在天色已晚,是不是?而萧容隽抬起眼眸扫视着周围,这个原本就是暗室,哪里看得出天色已晚,他微微眯起眼眸,脚步一步一缓的向前走去。

小声道:你是睡蒙了吗?要不要本王让你清醒清醒。

第四百零八章 下一秒进入天堂那白凝烨亦是向后退去,两人竟是在原地,像是跳起了舞步一般,你退我退,你进我进。

那阮清歌从暗室走出,便瞧见如此模样,她眸间一暗,看向远处道:两位大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跳舞也要找个地方不是。

那白凝烨瞧见阮清歌,不住的对着她使着眼色,然而阮清歌看去却是瞧见眼皮子不住颤抖的白凝烨。

她道:大哥,你这眼睛是怎么了?睡觉可是中风?这起来又是跳舞又是中风的,到底是怎么了?而那白凝烨闻言,面色放缓,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阮清歌,微微摇晃着脑袋。

他忍不住撇嘴道:我为你解围,你却是这般…萧容隽面无表情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闻言面上满是疑惑,紧接着先前走去,她站到萧容隽身边,仰起头看去。

你来找我作何?而阮清歌话音刚落,那双手便被萧容隽抓住,向着外面拖去。

那白凝烨瞧见不住的摇着头,自言自语道:就说你惹恼了萧容隽,你却是不信,现在完了吧,完了吧?而目穆湘从房间内走出,站在了白凝烨的身后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白凝烨叹息一声,道,师父睡觉被尿憋醒了,现在要去茅房!说完,他便垂着脑袋向着远处走去,那穆湘看了看远处离去的两个身影,又看了看满是落寞的白凝烨,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不多时,那两人回到厢房。

一路上,萧容隽都没有对阮清歌说过一句话。

阮清歌满是疑惑,一时摸不到头脑,而她一头雾水的看着萧容隽,后者却是沉默不语。

那天际已经泛着一抹鱼肚白,破晓降临。

阮清歌面上满是疲惫,心中满满的都是阮若白的事情。

她不住的想着那男子说的话,脑海的神绪一丝都没有放在萧容隽的身上。

萧容隽瞧见阮清歌眼里的心不在焉,面上的温怒更加的明显,然而阮清歌就是不理。

阮清歌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多时,下颚被抬起,身侧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在想什么?阮清歌闻言,鼻息中传出一道‘嗯?’的声响,抬起眼眸看去。

那红唇却是忽然感受到一抹冰凉的触感,她微愣,随之皱着眉头向着萧容隽看去。

你亲我作何?那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还不能亲你吗?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大哥你想亲什么时候不能亲,非要在这个时候?她在想问题哎?!她眨了眨眼眸,道:你将我带回来做什么?可是想我?那面上亦是带着一丝调皮,语气十分轻快。

萧容隽轻哼一声道:你为何总去暗室?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吗?搞得他三五不时,总是抓不到人。

阮清歌闻言额角一跳,莫不是这大哥选择性遗忘?她去暗室自是寻找若白的身世,而且还是得到了他的应允。

随之她无奈的将她的目的说了出来。

萧容隽闻言,眉间一皱,亦是凝重道:可是查出什么?阮清歌闻言微微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若白的真实身份,然而却只有一丝线索。

萧容隽挑了挑眉头,随之撩起衣摆,坐在阮清歌身侧,便将你所知道的说说。

阮清歌先是将从那六人口中得出相同的答案,说了出来,随之道:其中一人说,那一对夫妻每到过节之时便会收到来自北方的礼物。

然而这处距离北方许远,那北方亦是不知有多北。

若白的亲生父母可是来自北方,北方有什么势力吗?阮清歌记得,萧容隽被先皇赏赐的封地,便是在东北之处。

萧容隽闻言眉头轻皱,道:这件事情要好好去调查,不如我们回到京城再说。

阮清歌闻言竟是皱了皱眉头,可是…随之一想,她眼底带着一丝欣喜,道:难道我们要带若白回京城吗?阮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这萧容隽好像一点都不喜欢阮若白,从未出现在阮若白的身边,两人也没有什么接触。

萧容隽见状挑起眉头,微微昂首。

阮清歌对那小子喜欢的紧,若是能留在她身边多些时日,能让阮清歌展现更多的笑脸,又有何妨?虽然那小子臭屁的很,亦是十分粘着阮清歌,不过没有关系,他会让那小子一点一点知道,这阮清歌到底是谁的所属物!阮清额闻言一脸的激动,抬起手臂便扑到了萧容隽的怀中。

萧容隽!你真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娇声说着,那声音十分甜美动听,犹如清泉一般。

萧容隽闻声心中亦是一片柔软,抬起手臂将阮清歌揽在怀中,垂眸看着那头顶道: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只要是你喜欢的,本王都会为你去做。

阮清歌闻言,心头一跳,面色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她身子竟是一阵僵硬,这萧容隽没事,忽然说出甜言蜜语,这么撩人的话,该让她如何是好?她早已经习惯了与萧容隽如同冤家一般的形式,现下这般温馨……竟是也能习惯?然而就在她欣喜之间,哪知下一句,竟是将她打入了地狱。

只见萧容隽将阮清歌轻轻拉开怀抱,那冷冽的声响自阮清歌头顶炸开。

现下,你该跟我说一说,你那一身的武功是怎么回事儿了吧?阮清歌闻言,眼角一跳,就知道萧容隽这般温柔,绝对没有好事!她推开萧容隽,下意识就想跑,可身子刚一动,便被萧容隽紧紧的揽在了怀中。

她再一挣脱,手掌竟是按到了萧容隽的手臂,那处在前些时日受伤,现下还有一丝疼痛。

萧容隽‘嘶!’的一声叫喊,阮清歌亦是想到那处的伤口,停下动作,可脚下忽而一滑,两人竟是一同摔向了身后的软塌上。

阮清歌想要惊呼出声,那张开的朱唇却是撞上了冷清的薄唇。

阮清歌刚要起身,那腰后却是被一只钢筋铁臂按住,整个人抱入了那充满了白莲香气的怀抱中。

原本合着的嘴唇亦是被灵活的时间撬开,那满是荷尔蒙的味道直窜口腔,阮清歌有一片可的呆愣。

当回过神时,却是不自觉的沦为沉陷。

不知为何,她竟是一点都不想起来,想要更近…更近的接触萧容隽,这个…迷一样的男人。

第四百零九章 皆是本王的明星一吻完毕,好似过了一世纪那般长久。

两人唇边牵连着一丝晶莹的银丝,阮清歌眼底满是迷蒙,面若桃花,如同樱桃一般红润的面颊好似待人品尝。

萧容隽微微起身,单手支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如此娇羞的模样,心念微动。

谢谢你,清歌…那轻缓的话语自萧容隽唇边低沉溢出。

阮清歌铮铮看去,眼底带着一丝不解。

萧容隽轻笑着,那笑容十分清润透彻,一丝不带邪气。

阮清歌望着萧容隽的容颜竟是不自觉的沦为沉陷,那一双杏目越发虚幻,直到一双略带微凉的大掌袭上面颊,她才回复神绪,只听耳际再次传来那清冷的声响。

清歌,这次若是没有你,定然伤亡无数,你真乃本王的福星。

阮清歌闻声,嘴角勾起一道娇笑,状似玩笑道:若真如此,那你可真要珍惜我,若是待我不好,福星也可转为祸星!萧容隽听闻此言,将阮清歌紧紧的搂在怀中,薄唇趴伏在那略带药香的颈项边上呼出一口气,轻缓道:这辈子你都休想!福星祸星又如何,你皆是本王的明星。

阮清歌闻言,眼底的神色不自觉放软,她伸出藕臂,缠绕住萧容隽精瘦的腰身,将脸紧紧的贴在微凉的胸膛上。

有时候,爱情说来就来,不知不觉,不论对错。

阮清歌并不是沉沦在萧容隽的甜言蜜语中,而是,这么一个冷血的王爷,能说出这般话语,定然真挚异常。

而阮清歌脑海中均是萧容隽往昔对她所做之事,虽然这男人嘴上毒舌的很,但是做出来,却异常暖人心。

每每都能触动到她内心深处。

这一番磨合下来,阮清歌觉得,萧容隽并非世人所说那般冷漠,冷血无情。

阮清歌窝在萧容隽的怀中但笑不语。

而那温馨时刻并未维持多久,萧容隽微微从阮清歌的怀中推开,将她翻转过来,趴伏在自己的怀中。

只听那低沉冷清的声音道:后日便是元辰,我们只能在此度过,你可是有什么想要的?阮清歌闻言,那放在萧容隽胸口的手掌微僵,她直起手臂,一手搭在萧容隽胸膛上,垂下眼睑,面目带着一丝微嗔,道:你为何才说?这元辰可不是一般的节日。

那萧容隽闻言,面上却是没有过多的表情,眼神亦是渐渐漫上冰霜。

阮清歌见状,身子抖了抖,她想要抬起手臂,却被一只大掌再次按向胸口的位置。

萧容隽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阮清歌却是在那双眼眸中读懂了他想要表述的意思。

皇族之中无亲情,说白了,除了宫宴,品酒作乐,再无别处。

不过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上演的一场大戏罢了。

这萧容隽生性冷漠,在原主的记忆中,好似从未听闻阮月儿说起梁王参加宫宴,均是又未参加,一众少女心碎了一地。

而这萧容隽在元辰之日作何,倒是不知,那惠太妃亦是从不参与宫宴之欢。

阮清歌叹息一声,那双小手在萧容隽的胸膛上抚摸着,道:无事!你现下有我了,那元辰便由我陪你一同度过。

萧容隽将阮清歌拉下,再次锁入怀中,道:不光是这一年,明年,后年,往后的每一年,我都要你在我身边。

阮清歌心头一暖,微微昂首,那两人手掌相接之处,是那般的炙热。

忽而一个念想蹿入阮清歌的脑海中,莫不是这冷漠王爷是个天蝎座?不动情则以,若是动情,甜言蜜语,小情趣,无需多教,无师自通,溜得一逼。

阮清歌有一丝不明,为何明明是冤家的两人,现下交流起来却是这般温馨?一点诡异之处都没有?难道是在那摩擦之中产生了火花?不过不管是因何,阮清歌很享受现在这安宁的时刻,尤其是萧容隽在身边,她觉得心头满满的,充斥着爱意。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美妙,不用大起大落,不用物质去烘托,只要,那个对的人在身边,便已足以。

你想要什么?我叫下人去准备。

萧容隽抚摸着阮清歌的肩头,轻声问着。

阮清歌半闭着眼眸,竟是染上一丝睡意,她轻缓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向着萧容隽怀中缩了缩,脑袋顶在他锁骨的位置,在那处蹭了蹭,十分的舒服。

要美美哒元辰,把整个院落装饰的十分喜气!要好多好多人一起参加!聚在一起,什么身份啊!什么地位啊!都没有!我们都是人…要人人平等,喜气万分,还有…好多好多吃的,不管是好是坏,只要够吃!要甜甜的糖!要…说着,说着…身侧的声响渐渐弱了下去,直到最后阮清歌彻底失去了声音,随之响起的便是那轻缓的呼声。

萧容隽垂眸看去,瞧着那长睫微颤,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睡颜十分香甜的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圆润的弧度。

他将身侧的被子向上拽起,盖在两人身上,手臂微微收紧,两人身体不留一丝空隙,是那般的契合。

他垂下眼眸,静静的注视着阮清歌的睡颜,围绕在两人周身满满都是粉红色的气泡。

他向前凑去,薄唇印在光洁带着一抹红色印记的额头上,随之一声轻叹在室内悠悠流转,不多时,两人均是陷入了梦想。

那两道十分温馨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十分美好。

圆月正挂高空,月光宣泄,照耀着那千疮百孔正在修复的大地。

启梁城已经不似往日那般凄凉,整个城市散发着灾后余生的喜悦,亦是那般的宁静,犹如温岗。

随着那圆月渐渐落下,太阳处展露头角,那丝暖阳照耀着大地,十分暖人。

炽烈军在城中来回行走,修补着塌陷的房屋,那些从城外赶回来的百姓,各个面上带着笑意,身后的马车上,满是切割下来的粮草。

而知府内,那角落中的厢房。

一双白皙的双腿正不断的在床上来回翻滚,那躺在床上的小女人半闭着眼眸,暖阳照耀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皮肤烤灼的一片通红。

不多时,她眉间轻皱,整个面容浮现出不耐的神色。

她抬起一只小手,揉搓着那炙热之处,另一只手触碰身侧,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凉,她睁开眼眸侧目看去,果真瞧见身侧空无一人。

第四百一十章 直接做的爱意阮清歌见状撇了撇嘴角,她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一道娇俏的呻吟自她的唇边溢出。

她转身,看向窗边,那暖阳顺着窗沿照射进来,她抬起一只手臂抵挡着那阳光,嘴角勾起一丝温婉的笑容。

一切落下,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拥抱未来!拥抱明天!拥抱…唔,还是先穿上衣服再说吧。

她起身,洗漱一番,在衣柜中翻翻找找,找出一套十分素雅的衣物,淡粉色薄纱,裹在月牙白内衬上,腰间一抹流沙高高竖起,衬托阮清歌十分柔美动人。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那一张素白的小脸,几日未曾搭理,这皮肤着实干的很,那指尖划过眼角,她忽而瞪大了眼眸,而在次轻轻抚摸,却是呼出一口气。

虚惊一场…她还以为长皱纹了!不过她手上动作一顿,眉间轻轻皱起,她这身子过了元辰才十七,怎么也不可能长皱纹的,真是操碎了她一颗老阿姨的心。

她抬手抚摸着额间那一抹红色,与原来相比,竟是没有一丝变化,她微微瘪起眉头,那印记随之轻动。

她来回晃动着脑袋,在那阳光的衬托下,她忽而觉得,这印记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将整个面容装点的亦真亦邪。

她拿出若素的胭脂,在面容上涂涂抹抹,不多时,那原本就绝美的面容被装饰的十分精致。

她满意的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伸手打了个响指。

开心就要美给自己看!唧唧!进!阮清歌摆正座子,端庄看去,不多时,一名炽烈军带着食盒走了进来。

阮清歌微微昂首,那食盒被放下,士兵便走了出去,阮清歌嗅了嗅,竟是问道一丝肉味。

她顿觉饥肠辘辘,起身走去,将食盒打开,果然里面是一碗熬煮到极致的鸡汤,淡绿色的葱花装点,看去就让人食指大动,而一侧是散发着热气的馒头。

看到那馒头阮清歌十分的惊奇,吃了几日的白粥青菜,以及干粮,这馒头,现下已经是极为稀有的食物!然而,她眼底却是流出一丝不舍,她吃的这般好,那百姓可是吃到?在暗处观察阮清歌许久的青阳瞧见,眼底划过一丝敬佩,没想到这样高傲的女子,竟是还能忧愁百姓,当真是大盛朝的福气。

青阳!就在青阳暗自流转情绪的时候,一道叫唤声响起,他微微一愣,为何他每每出现,都能被阮清歌发现?王妃有何事?青阳自暗处现出身形,跪拜在阮清歌面前。

便瞧见阮清歌看着那馒头入神,眼底带着一丝忧愁道:百姓吃食如何?这馒头实在是太奢侈了!百姓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不能在百姓的牙缝在抠出美味慰藉我们的胃部。

那青阳闻声,叹出一口气,道:王妃您食用便是,城外粮食收割,收成良好,这面粉是百姓刚磨制出来的,并非克扣。

阮清歌闻言,面上展露笑颜,如此便好!她自是相信青阳并非是骗她,若是当真克扣,以往便已经克扣了,也不用等到这时。

再者,萧容隽也不是那般的人,若是,她也不会沉沦。

她挥舞着手臂,刚要叫青阳退下,却是瞧见后者瞧着那馒头不自觉咽下一口口水。

阮清歌微微皱眉,可是没有食用早膳?那青阳面上划过一丝窘迫,道:吃了!阮清歌一瞧青阳的面容,便知他在说谎,她将一只馒头抛去,面色颇冷,道:日后不要与本妃说谎!再者,这人都是有影子,下次就算你再着急,也要从暗处出现。

那青阳捏着馒头微微愣住,原来被发现的理由是影子?当真是他不小心!不过也不能怪罪他不是?这劳累了几日,昨晚好不容易趁着萧容隽在,去小歇片刻,这一睡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便匆忙了,亦是忘记隐藏影子。

下去吧!阮清歌轻唤一声。

青阳微微昂首,捏着馒头隐于暗处,他垂眸看着手中之物,眼眶却是不由得一酸。

阮清歌算是这世上,除了青怀和梁王之后,第一个出现关心他的陌生人……然而……日后,阮清歌便是他衷心守护的女主人!而正在看着桌上 饭食,口水直流的阮清歌,一点都不知道,一个馒头,竟是收买了一颗衷心。

得到青阳的肯定,阮清歌心中满是暖意,她拿起来轻咬一口,入口满是绵软馨香。

她缓慢的吃着饭食,好似在吃着宴会的美食一般,不多时,随着一声饱嗝响起,她拿起桌上的手帕擦拭着嘴角,揉搓着溜圆的肚皮,十分满意。

她转身,站在那阳光下,却是不觉得满足,她打开大门,想要直接站在那阳光下沐浴。

可当她刚打开大门,瞧见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一愣。

只见那诺大的院落内,树梢上,房梁上,均是被拉扯了红色的布条,上面挂着一个个红色灯笼,以及长条坠饰。

那粉与红交织在一起竟是这般的美好。

而那青石板路上,亦是被铺上了淡粉色的花瓣,门窗上正有下人张贴着福字。

那福字均是百姓一刀一笔雕刻,十分用心。

自阮清歌出来,那在忙碌的下人均是行礼,呼喊着‘梁王妃。

’阮清歌楞楞的一一回应,站在原地调转着脑袋,不住的观察着周围。

她记得昨晚萧容隽曾问她要什么样的元辰。

她不过是开玩笑说出了心中所想,因为她知道,这处属于灾难之地,哪还有这样的物资?可……萧容隽并非说说而已,然而,他连说都没说,直接将那些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心中不由得被感动,指尖微微颤抖。

清歌,你可是喜欢?不远处传来穆湘的声音,她手中正拿着一叠福字,放入士兵的手中。

阮清歌眉间轻皱,快步上前,那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十分绝美,脚步轻缓的来到穆湘身侧,道: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可是浪费?穆湘闻言轻笑一声,道:梁王是何人你会不知?若是用到,绝对不是浪费,自是要讨美娘子的欢心!阮清歌闻言娇嗔瞪去,快说!说着,她凑近穆湘耳边,小声道:你若是不说,我可不给你配药了!那穆湘闻言,亦是瞪了回去,随之轻笑道:这花是梁王亲自采摘,布幔是这知府内的存货,灯笼吗!都是百姓刚刚粘贴的。

啊?阮清歌诧异道。

穆湘轻笑着,转身向外面走去,道:你跟我来!阮清歌昂首应着,随着穆湘的脚步追随而去。

第四百一十一章 融化冰封寒心不多时,阮清歌随着穆湘来到了前庭,眼前景象一片喜气,耳侧满是欢声笑语,桌子上,几名百姓正写着对联。

那地上,亦是有工匠在制作着灯笼,一侧的房间内不断的传出妇女争吵的声音。

一派热闹,是来到启梁城内,不曾有过的景象。

王妃来了?参见王妃!王妃来了!!随着一男子一声吆喝,就在这时,一名微胖的女子走了出来。

那女子在瞧见阮清歌之时,面上一片喜气,王妃!您终于来了!梁王说您在休息,我们不忍打扰,便等待到此时。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诧异看去,忽而那身后被一双手掌推动,向着那妇女走去。

她侧目向后看去,便瞧见了一脸笑意的穆湘。

快进去吧!阮清歌瞪了瞪眼眸,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却是并未挣脱。

进去你就知道了!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那屋子从中走出多名女子,各个面上带着笑意,拽住阮清歌便是拖进了屋内。

你们到底要干嘛啊?随着阮清歌话音落下,她已经被拽进了屋内的中央。

其中几名女子拽住阮清歌的手臂摆在空中,另外的妇人便是将那红布条往阮清歌的身上比划着。

这个颜色太艳丽了!不适合王妃!这个也不好看!哎呀!翠娘!咱们家压箱子底货呢?给王妃拿出来!阮清歌被拽的脑袋发蒙,一会这边一会那边,一会尺子在身上比量,一会布条子裹在身上。

而阮清歌也不好打扰了这些百姓的兴致,这一看便是要为她制作新衣,可是……萧容隽的意思?嘿嘿!清歌!你现在知道了吧?原来王爷对你这么好!这百姓与王爷一同过元辰还是头一遭,可把这些百姓乐坏了!一侧传来穆湘娇笑的声音,她抱住抱臂,不住揶揄的看着阮清歌面上的窘迫。

阮清歌闻言,微微皱眉,她昨晚睡前不过是一句戏言,没想到萧容隽竟是如此迅速的办到!不过这萧容隽还真是会收买人心,现下大事已去,这元辰百姓还不知如何过活,这梁王一声命下,城中百姓一同过元辰,当真是一派热闹,亦是将人心收买的牢牢。

阮清歌见穆湘一脸坏笑,眼神揶揄的向下扫去,目光紧盯着穆湘胸前的位置,用嘴型道:别笑了!小兔子乱跳了!那穆湘闻言瞪起眼眸,‘切!’的一声,将眼睑瞥向别处,道: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计较,我去灶房瞧瞧,这以往吃的都是糕点,梁王竟是要制作糖?那是何物?你可是知?穆湘转身片刻后,又调转身子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闻言眼前一亮,她记得以往在军营之时,最希望的便是在年关回家,吃上母亲熬制的麦芽糖。

她咽下一口口水,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东西,道:这就样吧!辛苦各位了!那红色的不好看!若是点缀一丝金纱会更为妥当!说完,她冲着那几名妇人和女子娇笑一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将身上红布扯去,拉住穆湘便是向着外面跑去。

临到门口之时,她回头看着那几名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子道:辛苦你们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去。

两人直奔灶房而去,阮清歌现在十分期待萧容隽带给她的惊喜。

可是……在那之前她要弄明白一些事。

两人跑到临近灶房的小花园处之时,阮清歌拽住前面的穆湘,停下脚步,道:穆湘!穆湘侧身看来,眼底满是期待,道:怎么了?我们快去啊!说着,穆湘便要上前拽住阮清歌。

阮清歌却是向旁躲去,道:不急!穆湘诧异看来,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不过转瞬间便明白了阮清歌的意思。

好啦!我都告诉你,咱们先去凉亭坐坐吧!阮清歌见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起脚步便向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微风吹扬,暖意正浓。

那凉亭处周围满是花草,香气怡人,自是带着一丝舒爽。

阮清歌坐在石椅上,看向那桌面上的茶壶,抬手便是想要倒出茶水,可是壶嘴碰到茶杯,却是一滴液体也未有。

穆湘瞧见,想要抬手叫来下人,却是被阮清歌阻止了。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道:你说吧。

穆湘闻言,满面笑容,她刚要张嘴,却是被阮清歌抬起的手打断,只见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威胁力十足,道:你可不要有什么隐瞒我,你那两团的命运可掌握在我的手中。

说着,阮清歌那双摆在空中的手呈现爪型,在空中掏了个圈。

穆湘见状撇了撇嘴角,一缕微风将她额前一缕秀发吹扬,她抬手别到耳后,道:我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一大早梁王便号令,宣布百姓一起过元辰,可把急着回京城的振国大将军气坏了!阮清歌挑了挑眉头,示意穆湘继续道来。

穆湘撇了撇嘴,道:你瞧见的,都是梁王叫人准备的,没想到那面冷的人心却是这么热。

说着,穆湘一顿,继续道:不不,应该说你才是最大的功臣!竟是让我们万年不动,一人过元辰的梁王能与百姓同乐,当真厉害!穆湘抬起双手抱拳,比在胸前,对着阮清歌行礼,那面上却是一片揶揄,嘴角勾起一丝朗笑,道:佩服!佩服!阮清歌闻言,切!的一声,道:这梁王往日都是一人过元辰?你从何得知?穆湘见状,面上笑容渐渐落下,面上一片愁色,她仰头看向天际,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与师父一同前来京城过元辰,便有幸遇见梁王。

那时的梁王年纪尚小,亦是比现在还要冰冷,一人坐在庭院不是闷酒便是舞枪弄剑,若不是师父逗他欢笑,戏弄他,一人当真是可怜。

阮清歌闻言,那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抹画面,就算地位再高,威名再远的人,亦是有在人前不得见的辛酸。

他……为何不与惠太妃一同过?穆湘闻言,叹出一口气,道:皇家无亲情,那皇上待梁王如何,你怎会不知,惠太妃也是出于一种保护。

阮清歌昂首,听闻便已经明了,儿时的萧容隽,还并不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那先皇还未驾崩,萧容隽亦是处在风口浪尖上。

第四百一十二章 制作牛轧糖阮清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看向远处,神绪却是已经飞出了天外。

从穆湘的话语中听闻萧容隽的从先,再加之现在萧容隽所做的一切。

阮清歌还有什么不明?萧容隽能做出这些,皆是为了她。

良人何求?不过是几语相思道来,暖心之事无处在,常伴左右,粗茶淡饭无他求。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虽然她从未谈过恋爱,但是这心动的感觉是有的,那感情是察觉的到的,虽然并未轰轰烈烈,一切平淡如水。

虽然萧容隽从未说过爱,却是无时无刻不用爱意包围着他,这样的男人,她不要,难道要留给别人吗?她才不!穆湘支着下颚仰头看着正在陷入沉思的阮清歌,她不住的呼出气,阮清歌却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末了,阮清歌眼底闪现出一抹华光,站起身,拽住穆湘的手臂向着远处走去。

好了!我们去看看糖吧!穆湘昂首,两人并肩向着炊房走去。

路上,阮清歌询问穆湘暗室之事,穆湘一派悠然,道:有师父和那些郎中在,根本不用她打下手,再者,阮若白这几日好像上火了,那‘纯阳圣火’更加的……浓郁!效果自是好,不用费什么力气。

综上所述,也就是白凝烨批了她一天假,陪伴阮清歌,说白了,就是当小弟,打下手,谁让这里连个丫鬟都没有。

加之萧容隽生性多疑,自是不会在这关头给阮清歌配备丫鬟。

阮清歌听闻,乐不得是穆湘陪伴在侧,毕竟这‘伪男子’当真掏她的‘欢心!’不多时,两人便有说有笑的到达炊房附近,刚临近,便听闻一阵吵闹的声响。

这炊房是在院落最南边,十分僻静之处,此时不断的有烟雾从大开的门沿飘出。

而那烟雾,却是浓黑浓黑,好似被泼了墨。

阮清歌见状,眼角一抽,莫不是那厨子将厨房烧了吧?她和穆湘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走去。

这怎么了?穆湘捂住口鼻,轻咳一声询问着,那烟雾着实辣眼睛,她这才刚进去,便被熏得泪水直流。

咳咳!我们在做蜜糖啊!蜜糖?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亦是捂住口鼻走了进去。

这就是你们所做的蜜糖?阮清歌侧目看向锅中,只见那口铁锅内,那糖汁被熬煮的咕嘟咕嘟冒泡,已然发黑,整个空中飘荡的满是焦糊腻人的味道。

穆湘亦是满脸的黑线,她侧目看向阮清歌,小声道:若这就是蜜糖,我怕是不要吃了!会要命的!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是谁教你们做的?这糖难道不是这么做吗?那厨子看向阮清歌,微微皱眉,看着锅中之物满脸疑惑。

阮清歌叹息着摇了摇头,道:你们将锅中物体拿出,我来!王妃!这可使不得!那厨子看阮清歌撸胳膊往袖子准备开干,连忙上前阻止。

王妃!这处乃肮脏之地,怕是脏了王妃衣衫!还请回,若是有事,叫下人知唤一声便是,无需亲自前来!那厨子面上满是窘迫,厨房内的人均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阮清歌弯身行礼。

阮清歌大手一挥,道:谁不是人?为何我便不能下厨?再者你们这根本就不是再做糖,而是制作糖糊。

说着,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竟是无一人动作,她道:你们不来!我来便是!她上前拿起勺子便要盛出那锅中之物,此时那灶台下面正燃烧着浓浓烈火,灶台附近满是火热。

那穆湘瞧见亦是一阵无语,这般毫无架子的王妃,大盛朝怕是只此一人了!她亦是上前,想要阻止阮清歌的动作。

可是阮清歌想要做的事情,谁能阻止的了?只见阮清歌左右闪躲,那穆湘竟是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抓住。

这……那厨子亦是满脸犹豫的看着阮清歌,伸出去的手拽也不是,不拽也不是,周围人均是无一人敢上前。

阮清歌一边闪躲,一边垂眸看着锅中,道:这糖熬煮这般,皆是因为火候太大了!完全焦糊,这糖汁是不能再用了,制作出来的,定然会苦,难以入口。

那厨子闻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道:这糖不都是用大火熬制快速捞出,晾凉成型嘛?阮清歌轻轻摇头,道:并未,你说的那是浇汁,若是做糖,必须掌握好火候,才能做出晶莹剔透的糖果,而且,这糖果也分多种,今日我便教你们好了!那穆湘闻言,早已忘记了阻止,楞楞的看着阮清歌。

若说阮清歌医术了得, 她信,若说阮清歌心思细腻,是个人精,这谁都知道,但若说阮清歌竟然会下厨?!天啊!当真是不是厨子的医生不是好胭脂铺老板!阮清歌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阮清歌听闻身侧那一声倒抽气的声响,侧目看去,瞧见了瞪大眼眸的穆湘。

她伸手将穆湘拽到跟前,道:你也学学!日后给你师父熬着吃!若是开心了!就甜甜的!若是不开心,火候大了!保证苦死他!穆湘闻言,连忙后退摆了摆手,我看还是算了!我师父可不是好惹的!阮清歌‘切!’的一声,便听穆湘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学学,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此时阮清歌已经将锅中粘稠之物拿了出来,那厨子亦是在一侧帮忙,若是阻止不了,好歹也落不下一个看热闹的罪行。

阮清歌将灶台收拾好后,支着下颚眼底满是沉思,这糖要如何做?做什么?做多少?不多时,她打了个响指,这古代的糖,她还不知,不过…有一种糖,他们是绝对没有吃过的!那就是牛轧糖!阮清歌侧目,看向厨子,道:咱们城内可是有奶牛?这城中发生瘟疫,活畜…有!有奶牛!李地主家的奶牛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倒是可以去弄点!一侧烧火的下人上前道。

阮清歌闻言皱眉,取来可是容易?那两人均是点了点头。

阮清歌巧笑一声,道:那就去拿来!好。

那掌勺的应着,随之对身边的几个下人吩咐一阵,那几人便跑了出去。

穆湘上前凑来,道:要奶牛作何?自是有用处!阮清歌俏皮一笑,转身,便向着放置调料的柜子走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 话说奶粉的制作方法穆湘跟在阮清歌身侧,侧目看去,她真是十分好奇,这阮清歌到底要搞什么鬼?而不仅是穆湘对阮清歌的所作所为好奇,周围的一众人均是。

那些人眼睁睁的看着阮清歌,不断的行着注目礼。

阮清歌感受到那些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面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看去,道:你们做你们的事情,这午膳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多做一些,那些百姓也要留下来吃饭。

阮清歌说完,那掌勺的厨师长便应道:王妃放心!王爷已经吩咐了!阮清歌闻言,十分满意,那些人也去做着手上的事情,动作却是极为小心,亦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道:你们无需这般谨慎,便当我不存在吧!可就算阮清歌这么说,那些人均是不敢放肆。

阮清歌无奈摇头,这地位便是一切的古代,当真是有些适应不来,不过这样也好,便没有人打扰她。

哎呦!清歌!你又在做什么?忽而,那门口传来一道戏谑的声响。

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那门口处正站着一道身影,却是被黑雾掩盖。

她微微眯起眼眸看去,那人轻咳两声,自那雾气中钻了出来。

来人正是神清气爽的花无邪。

阮清歌见状,眼神微眯,呦!来啦?老弟,你来的正好!花无邪闻言面色忽而一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向着花无邪凑去,随之抬起手臂,便拽着他走了出去。

穆湘一脸疑惑看去,却并未跟着走出。

阮清歌拉着花无邪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便放下手来。

那花无邪叫喊了一路,索性这处并无他人,亦是不会被人误会。

你做什么啊!这可是新衣服!花无邪不悦的看着自己身上被阮清歌拽皱的衣物,眉头皱的比那褶皱还要深。

阮清歌抱起手臂置于胸前,微微仰头看去,道:沐诉之可是与你一起回来?现在在何处?花无邪闻言摇头,那日我与你们一同回来,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阮清歌闻言,眉头一瘪,自昨日之后,便再也没有瞧见沐诉之,他身上还受着伤,能去哪里?难道是回了凤络殿?那花无邪话音落下,眼底忽而划出一丝轻视,道:据闻那沐诉之是凤络殿殿主,怎地昨日打斗让一个殿主出面,却是不曾看见一个手下?莫不是那大殿只有他一人?阮清歌闻声侧目看来,眉头不由一皱再皱,我怎么知道?她反问着,而那心中亦是起了疑心。

这沐诉之,除了在山洞中瞧见许多人手外,其余并未瞧见任何殿中之人,按道理来说沐诉之的地位并不应该这般。

若是如此,定然有其余的原因。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花无邪,既然他不知,那沐诉之现在也已经无所行踪,少了个人扰她清闲,不是更好?想着,阮清歌便抬起脚步向着炊房走去。

她刚走出两步,便被花无邪一把拽住了衣袖。

你在这处作何?阮清歌回身,将花无邪的手挣脱开,道:明日便是元辰,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准备?花无邪指着那炊房,面上满是疑惑。

你准备什么?做饭?会不会吃死人?花无邪额角一凸一凸,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满是怀疑。

阮清歌冷笑一声,给了花无邪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便继续向前走去。

她耳际微动,听闻那身后的脚步声,便知道那花无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亦是给他闲的。

她道:新年就要吃糖,新的一年才会甜甜蜜蜜。

糖?难道你要做糖?那糖有什么好吃的?花无邪向前快走两步跟上阮清歌的步伐,皱了皱鼻子,不悦道。

阮清歌闻言嗤之以鼻,这处的糖果她还没有吃过,知道定然品类极少,亦是不好吃。

她道:这糖可是新年必不可少之物,一会你便知道了,我做出来的东西,绝对是你没有见过的。

切!花无邪不屑的哼声,随之面色一愣,面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哎!对了!就像你上次做的月饼那般美味吗?阮清歌微微昂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您就瞧好了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而她忍不住唏嘘,距离上次在宫中制作月饼,已经过去半年之久,也不知那宫中深处的惠太妃现下可是安好?不管现在她现在是不是她的老婆婆,就算她穿越以来,第一个关心她的长辈,她亦是挂念异常。

话音落下,阮清歌已经来到炊房的门口,这才一会的功夫,那烟雾已经散去,整个室内满是苦涩的焦糖味。

王妃!您要的牛奶来了!有人轻唤着阮清歌,她侧目看去,果然瞧见门口的位置有个木桶,她走过去将盖子打开,那浓郁的奶香蹿入鼻息间。

阮清歌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味道十分浓郁,还是这处纯天然,无污染来的好。

她看着那带着一丝黄色的乳汁十分满意,那牛轧糖需要的便是奶粉以及棉花糖,奶粉这处算是没有,但是可以制作不是?然而把牛奶制成奶粉最好的办法便是利用真空压缩,随后进行烘干,可是这处资源有限,亦是不可行。

那么只能退而选择其次。

阮清歌站直身体,双手叉腰,道:你们先去取个薄铁,擦拭干净,将牛奶蘸取薄薄一层,放在薄铁上,下面用火烘烤,把牛奶烤干,我要剩下的粉末。

那周围人瞧见,均是万分诧异,花无邪更是大笑出声,道:清歌,你就不要天方夜谭了!这牛奶怎么可能变成粉末?阮清歌闻言面上却是没有过多表情,毕竟这物的质变说起来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就算说完,也会被当成怪物,亦或是疯子。

她缓出一口气,道:按照我说的便是,我何时骗过你们?那下人不住的向着掌勺的厨子看去,那厨子瞥了阮清歌一眼,摇头加叹气,道:还楞在这里干嘛!赶紧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办!阮清歌侧目看去,并未言语,那几人得令,快速向着外面走去。

第四百一十四章 制作进行中你去将花生给我拿来。

你去那一些牛皮纸,还有彩墨以及细毛笔。

还有你,帮我熬制糖浆,火候要小,切记!不可熬制糊掉,亦是不可加水!一切有序的进行着,阮清歌在那厨房之中忙忙碌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制作出来给百姓食用的午膳用完,阮清歌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

此时她正与一大锅的花生做着斗争,‘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好似那鞭炮声响一般。

穆湘和花无邪亦是跟在一侧帮忙。

并不是这两人闲来无事,而是阮清歌用上手之人便不想抛弃,再者外界也没有需要两人的地方。

穆湘和花无邪亦是与花无邪斗争,与阮清歌不同的是,后者在油炸,前者在扒皮,那皮子粘的两人满手都是,亦是一片通红。

那两人对视一眼,花无邪越看自己的一双手越是生气。

那手应该是制作蛊毒的,竟是在做这女子之事?他将手中的花生一把扔回盆中,道:我出去看看你所说的牛奶粉末怎么样了。

嗯!阮清歌几乎没有听闻一般的应着。

花无邪简装,无奈摇头,向着外面走去。

穆湘抬起眼眸看着认真的阮清歌,道:清歌,吃点饭吧?这东西让下人做就好。

阮清歌闻声趁着空闲侧目看来,道:不行!这是要给百姓的糖果,我必须要亲力亲为。

穆湘闻声,眼底一片柔软,她走过去,看着阮清歌手上被溅起的油花迸溅起的水泡,眼底一片心疼。

清歌…那你小心一些。

阮清歌微微昂首,便继续这手中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被熏蒸的满头大汗。

她抬起手臂擦拭着汗水,将一个个开了花的花生从锅中捞出,控油。

清歌!清歌!真的变成粉末了耶!这时,门外传来花无邪惊喜的大喊声。

阮清歌给那掌勺的厨师一个眼神,顺势将漏勺放入他的手中,在围裙上擦拭着双手,随之走了出去。

她刚走到门口,便瞧见了欣喜走进来的花无邪。

慌慌张张做什么?她抬起头眉间轻皱道。

花无邪并未回答,抬起手掌置于阮清歌眼底,道:你看啊!真的是粉末哎!为什么这牛奶能变成粉末啊?说着,他抬起手掌揉搓着后脑勺,面上满是费解。

阮清歌垂眸看去,只见花无邪掌心处正握着一撮泛着黄色的粉末,十分细腻,虽然很少,但确实是奶粉无疑。

阮清歌为了确定,捏起,放入鼻尖下方闻了闻,那粉末散发着一股纯天然浓郁的醇香之气。

她嘴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道:这便是奶粉,不仅牛奶可以制作,羊奶,鹿奶,只要是奶,都可以制成,不过,味道不一,有好喝,有难喝。

那穆湘闻声走出,亦是听闻了阮清歌的话语。

阮清歌只闻身后传来穆湘的声响,可是这牛奶为何能变成粉末?也没看你在里面下什么药材啊!阮清歌闻声巧笑,道:你可是见我在做什么都放药材,便觉得那药材能通一切?那面前两人闻言面上均是闪现出一丝窘迫,阮清歌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牛奶和水可是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能喝的吗?花无邪皱眉道,说着,他再次展现掌心,道:再说,将牛奶变成这粉末用什么作用?能入药?阮清歌十分无奈,将那粉末捏在指尖,比在两人面前,道:这粉末就是牛奶的浓缩,若是有初生儿缺少母乳,便要喝动物的乳汁,若是有了这奶粉,便可以直接放入热水中,服用。

那两人闻言,均是皱起眉头,一副十分费解的样子。

花无邪嘀嘀咕咕道:直接喝不就好了,搞得这么麻烦作何?忽而,穆湘眼前一亮,惊喜道:清歌!若是出行,在外,没有粮食之时,是不是亦可以服用果腹?阮清歌打了个响指,道:宾果!还是穆湘聪明!这东西能保存许久,不像牛奶,几日便会坏掉。

不过那坏掉的牛奶亦是可以制成酸奶。

阮清歌眉间一皱,忽而觉得,她在这古代只开胭脂店和药材店,好像是有点亏哦!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不如回去便再搞一些营生好了!那花无邪闻言,亦是脑袋开窍,眼底划过一丝流光,这东西当真这么好?不过就是做起来着实麻烦!这么半天才这么一点!阮清歌闻言轻笑,道:不急!若是当真有这个想法,只要回去叫人制作真空罐和烘烤箱便可,虽然没有电,纯火掌控不是更好?可是…清歌,你还没说为何会如此呢?穆湘侧头看来。

阮清歌见给这两人解释起来当真着实费力,便简洁明了道:这水与牛奶有所不同,牛奶中有其余物质,看流动速度便能看的出来,盐是如何制成?想想那个,你们便会明白!说着,阮清歌便向着前方走去。

越是向着制作奶粉之处走去,越是感受到那丝炙热。

阮清歌将那粉末放入瓶中,留着一会备用。

她走去一看,便瞧见了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皮在那火焰上烤动,她嘴角一抽,这么久制作出这么多,也算是多的了!这速度太慢了!再去生一些火簇,多叫些人来制作!那几人已经瞧见奶粉的模样,对于阮清歌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立刻当机立断回到厨房去叫人,那原本做完午膳可以去休息的人,有阮清歌在自是不敢,然而现下有事做,自是快速赶来。

那奶粉制作亦是加快了许多。

阮清歌在一侧支起桌子,将穆湘拿回来的牛皮纸剪开成一个个小块,拿起细长的毛笔,站起彩墨,在上面随手勾勒。

那勾勒的线条十分凌乱,看上去却是颇有一丝美感。

穆湘看去,不由得嗤笑出声,与阮清歌一同,道:清歌,你还真是奇女子,就没有什么是你不会的!阮清歌闻声,叹息出声,心中却是不由得生出一丝自豪,也许,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改善大盛朝的现状,增添一丝乐趣?不过不管怎样,能为百姓做事,她便开心。

她将勾勒好,放置干的纸张放入穆湘面前,道:你在正中央写下‘福’寓意新的一年福气满满。

第四百一十五章 比三十的鞭炮还要想穆湘应声,抬手便是写下,那字迹苍劲有力,却又不失女子的娇气。

阮清歌见状不由呼出一口气,面上满是抑郁,这字当真是她的硬伤,看来有时间定然要好好练字,不然当真打脸!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落下山头,大地一片橘黄,那天空被阳光晕染,美轮美奂。

那知府大门处,走进一道纤长身影。

萧容隽目光冷清看着热闹的院落,眼眸亦是在寻找那脑海深处的身影。

然而搜寻了整个院落,却是并为瞧见。

王妃呢?他侧目看向青阳,询问着。

青阳快步向着下人走去,询问阮清歌的踪迹,不多时,他走回,跪拜在萧容隽面前,道:王妃在炊房。

萧容隽眉心一皱,抬起脚步便向着院落深处走去。

他脚步十分轻缓,踩在草地上极不可闻,待距离那炊房十分进之时,一道娇笑声传入萧容隽的耳中。

好玩吗?哈哈哇!这世上当真有这么柔软的糖果,直接吃便好了!可你说一会还要将它们再次制作,我真是舍不得。

那有什么?这制作了这么多,留一些便是。

好!我一会便给师父去尝尝!萧容隽在来时,便听闻青怀将一下午阮清歌的所作所为说出,路过转角之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亦是瞧见了那院落中央,思念了一天的身影。

阮清歌手中正捏着精力了许久,才制作出来的棉花糖,她耳际微动,听闻远处的脚步声,不用抬眼,便知那脚步声是来自萧容隽。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眸看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隔着许远,便撞见了那犹如深潭一般的凤眸。

四目相对,好似诉说着千言万语,亦是火花一片,周围人事皆是黯然失色,只有彼此。

萧容隽缓步向前走来,阮清歌眼神从未偏离,直到那双微凉的大掌,将她指尖的棉花糖拿走,摆在眼底细细看去,她才将眼神收回,看向别处。

这一看,却是瞧见穆湘和花无邪躲得许远,正窃笑着。

萧容隽看了半晌,又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最终放入了口中。

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满是期盼,亦是星光闪闪。

很好,这便是你所说的糖果?得到肯定,阮清歌的笑颜简直比糖果还要腻人,她昂首,娇笑道:正是!萧容隽看着那笑容,眼底神色渐深,他忽而向前一凑,唇边轻轻摩擦着阮清歌的耳尖,引来后者一阵轻颤。

阮清歌便听闻那低沉的声响道:你在笑,小心我把你吃掉!而阮清歌的笑容却是更是璀璨,萧容隽叹息一声,伸出长臂,将阮清歌轻轻揽入怀中,缓声道:怎么办?我好想把你的笑容珍藏起来,只准许我一人观看!那声音中满是醋意,亦是如同孩童一般!阮清歌闻声,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她再次确定,萧容隽绝对是天蝎座!情爱之事无师自通!她微微推开萧容隽,抬起粉拳便是敲击在那坚硬如铁的胸膛之上,娇嗔道:讨厌!萧容隽爽朗的笑着,道:可有想我?阮清歌娇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华光,道:想!可想了!比三十的鞭炮还要‘想’!萧容隽闻声垂眸看去,那凤眸深处满是宠溺,他抬起单指点在阮清歌的鼻尖之上,道:调皮!阮清歌向前一凑,趴伏在萧容隽的胸前嬉笑着,她闻着那白莲香气,心中满是满足,若是能一直这般该有多好?你这一天都去作何了?她仰起头看着萧容隽道。

自是处理百姓之事,上面下达圣旨,年后新来的知府便能上任。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色,道:那胡飞义可怎么办?他…我已经给他安置妥当,亦是询问过他的意思,他并不想再当知府,发生这件事,便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我晚些去给他接骨,这些时日应当修养好。

萧容隽微微昂首,垂眸看去,道:可是制作好?阮清歌闻言,这才想起,还差最后一步没有完成呢!而她这一看,这院落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她面上满是窘迫,娇嗔的看着萧容隽,道:你看你多吓人!你一来他们都走了!谁给我打下手啊!萧容隽闻声,垂眸看去,那阮清歌面上满是小女人的娇态,亦是带着一丝俏皮,他道:本王为你打下手如何?阮清歌闻言,眼底深处神色粲然,道:好啊!小女子却之不恭!那便请王爷净手!萧容隽爽朗笑着,抬手掐住阮清歌的鼻尖,随之转身,向着不远处的水缸走去。

阮清歌瞧着那挺拔的背影,抬起一手捂住胸口,那处正猛烈的跳动着。

别说萧容隽想把她藏起来,她也想把萧容隽藏起来的好不好?皆是因为……萧容隽不笑还好,这一笑,当真是……让人想要犯罪!待萧容隽回来之时,阮清歌已经恢复了常色,此时她正处理着桌上的食材,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就等待着萧容隽前来。

萧容隽挽起袖子,精壮的手臂露了出来,浑身散发着荷尔蒙,十分的诱人。

他来到阮清歌身侧,两人只要稍微动作,便能触碰到彼此,他垂眸看去,道:需要本王做什么?那桌上正放置着奶粉,棉花糖,和炸制好的花生,以及糖,和也别制作的乳糖。

阮清歌抬起手臂,轻扫面前食材,道:将他们放入锅中,混合一起便可。

萧容隽闻言,眼底带着一丝好奇,这是什么糖果?为何本王从未瞧见过?可是你那天雪山的师父教导?说着,萧容隽眼底满是揶揄。

阮清歌闻言,面上漫上窘迫,道:才不是,这是我在家中独子研究,制作而成,这叫牛轧糖,十分有营养,亦是好吃不粘牙!说着,阮清歌面上满是得意之色,心中却是在想,将先人的智慧说成自己的,应该没问题吧?毕竟这古代绝对独一份啊!萧容隽绕到阮清歌身后,伸手从她腰间穿插过来,将她整个人揽在胸前,那坚毅的下颚正好抵在她的头顶。

只闻那低沉的声音道:这么说,我还是捡到宝喽?第四百一十六章 捡回来的小宝贝这姿势十分的暧昧,更是温暖了阮清歌的心,她放下心中的防备,将自己全身心的交给萧容隽,微微向后靠去。

她忽而想起两人初次相见的场景,她,可不就是被萧容隽捡回来的?不过,这‘捡’只能说是捡到,‘用完’却又丢弃了!一想到那不美好的画面,阮清歌心中便升起一丝恼意。

怀中小女人并未发出任何言语,萧容隽便知道这小女人暴躁的小情绪又上来了。

他眉头微挑,端起花生,道:可是这物?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并不是,我来吧!说着,阮清歌便弯下腰,想要点火,可是那石头却是怎么摩擦都没有一点火花,她不由得有些恼怒。

刚才还是炊房之人点燃,这刚制作出棉花糖,一群人分享,便将这火给熄灭了。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那十分笨拙的动作,唇边溢出一声轻笑,亦是遭到一计瞪眼。

他弯身,落于阮清歌身侧,将那打火石从她小手中拿过,只见那石头在萧容隽的掌心中好似被施了魔法一般,只轻轻一摩擦,便起了火花,瞬间将灶堂中的柴火点燃。

阮清歌嘟起嘴巴,双手抱住胸前,哀怨的看着萧容隽,好气哦!萧容隽轻笑一声,垂眸,那薄唇贴在嫩滑的小脸上,只是一瞬,便松开,依旧惹得阮清歌小心砰砰跳。

我们开始吧!那低沉的话语说出,阮清歌便开始了动作,先是将用牛奶特质的黄油加热到融化,随后将其余的食材全部放入。

她仰起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只要搅拌均匀便可!话音落下,她便要从萧容隽的肩膀下钻出,后者却是轻动手臂,阮清歌原封不动的又回到了那胸膛处。

萧容隽执起阮清歌的小手,一起握住勺子把手,肌肤相贴,炙热的温度相互传递,一同搅拌着。

阮清歌心下一暖,微微闭上眼眸,靠在那胸膛之上,感受着静谧的时刻。

太阳落下山头,大地渐渐黑去,然而两人的心,却是那般的炙热。

院落中只有两人,那火焰发出一丝光亮,伴随着木柴燃烧的‘磁卡’声,一切好似那般的完美。

时间静静流淌,不多时,那锅中之物凝结到一起,搅拌的十分均匀。

萧容隽手上动作停下,阮清歌看着锅中之物,忽而皱起鼻尖。

萧容隽感受到,侧目看去,如何?阮清歌轻叹一声,道:忽然不想给那些百姓吃了!这可是梁王做的,亦是两人爱的‘结晶’……萧容隽闻言,轻笑一声,在那头顶印下一吻,道:那便不给,只要你开心。

说着,他挑起一只眉头,等待着阮清歌的回答。

只见阮清歌轻叹一声,道:我才不会那么自私!好了!可以拿出来了,放置片刻,切好便可。

萧容隽闻声昂首,将那锅中之物拿出。

空气中充斥着满满的香甜。

那躲在角落中吃着瓜果,磕着瓜子的两人闻到,竟是觉得一阵饥肠辘辘。

你去!你去!我才不去!你去!哎呀!你去!那两人说着,说着,竟是打了起来,亦是成功的吸引了院落之中的两人。

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便瞧见了纠缠在一起的花无邪和穆湘,她嘴角一抽,感情这两人一直没有?她仰起头看向萧容隽,这家伙武功绝然,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只见后者微微挑起眉头,面上毫无其他神色,阮清歌面色一黑,感情这男人是一直知道啊!故意撒狗粮?那远处的两人不多时,便打到了阮清歌身侧,穆湘趁机便是拽起一块,想要放入口中。

可那动作忽而在空中一顿。

哇!好烫!好烫!阮清歌轻笑一声,道:一会再吃。

萧容隽侧目向着远处看去,那厨子在门口已经徘徊许久,这日头亦是已经落下多时,应该到晚膳时间了。

他垂眸看向阮清歌,道:还要做什么,你便告诉厨子。

阮清歌抬头看去,亦是明白他在想着什么,微微昂首,便向着门口走去,在路过之时,便交代了后续,随之与萧容隽一同离开。

两人走在那花园之间,垂在身侧的手皆是蠢蠢欲动,就在那炙热触碰到微凉之时,阮清歌忽而晃悠着双手,侧目看向萧容隽,道:一会你可是有什么行程?萧容隽闻言,那指尖微微抖动,垂眸看去,道:怎么?阮清歌仰头,看着那星星点点闪烁其间的夜色,道:若是无事,我们便去瞧一瞧涂楚蓝和胡飞义,也是时候该处理他们的后续了。

萧容隽闻言,昂首,询问道:涂楚蓝,你打算如何处理?那欧阳威远可在,亦是蒙混不过去。

阮清额面上满是凝重,垂眸看着地面,沉思片刻,道:易容怕是不行,也不能易容一辈子。

萧容隽想法亦是如此,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知道这小女人能如此说,定然是有她的办法。

果不其然,便听阮清歌道:有一种术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面容,如同换一张脸一般,不过,这一改,便是一辈子。

阮清歌话语越来越低,毕竟这脸面是爹娘给的,在这封化的古代,可不是说整容便整容过得。

而阮清歌也不敢保证完全能够做好,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虽然她前世并未做过整容手术,但是被炮弹轰过之后的士兵,在她的手下,亦是恢复的很好。

那便要看涂楚蓝是何意了。

萧容隽冷清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那我们吃过晚膳,便一同前去吧!好。

阮清歌听到萧容隽的应允,呼出一口气。

那双小手,却是忽而被带着微凉的大掌攥住。

阮清歌将两人交握的手展现在眼前,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你握我的手为何?她俏皮的看着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奸诈,这男人不就是喜欢‘花言巧语。

’看他现下要怎么说。

只见萧容隽挑起眉头,那张俊逸的面容在月光下显现的极为邪魅,他微微勾唇,那笑容夺人心魄。

那低沉的话语流出,道:这不是你想要的?我便给了。

阮清歌闻声,气嘟嘟的嘟起了嘴巴,道:谁说的?我可没有!不!你有!萧容隽反驳着。

阮清歌甩动着手,却是怎么也甩不开。

萧容隽面上笑意一直都不曾退下,两人便这么吵吵闹闹,有说有笑的向着前庭走去。

第四百一十七章 整容可行?夜深人静之时。

硕大的圆月高高挂于天际,一丝丝云雾从中穿过,大地一片朦胧。

阮清歌与萧容隽换上一身黑衣,从知府后门走出。

萧容隽仰头望着那夜色,侧目看向身边的一脸兴奋的小女人,他眼底满是宠溺,面上却并未有太多的表情。

你是自己飞,还是我来?他冷气的问着。

阮清歌侧目看去,面色一僵,对啊!她会武功这一事已经暴露。

她眼睑微垂,不好意思看向萧容隽,道:我…我自己来吧!萧容隽闻声微微昂首,脚步却是缓慢的向着阮清歌凑近,他垂下脑袋,凑近阮清歌,轻声道:现在你可以说,你这一身武功是如何得来?阮清歌拽了拽身上的药箱,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道:我若说,我这一身本领,是睡来的,你可是信?说着,她抬起眼眸,眼底满是希翼。

后者却是满脸疑惑,亦是带着一丝不确信。

阮清歌见状,面色不由得一僵,微微垂下眼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却忽而听闻头顶传来一声,我信!阮清歌闻声,顿时抬起眼眸看去,那萧容隽已经将眼睑瞥向别处,看着那天色叹出一口气。

那阮清歌在极炎池水,以及寒冰玉床出来之后,便睡了一月,加之服用了天山冰莲,鬼知道她睡了那么久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每次醒来萧容隽都担心再次睡去,而压制着阮清歌体内的经脉,却还是让事情发生,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好在阮清歌现在身体是健康的不是吗?那便可!只要不与主要的目的背道而驰就好。

阮清歌闻声,抿了抿嘴角,道:你当初为何要给压制住我的内力?这一直是阮清歌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想破了头脑也想不出来。

若单纯的不想她习武,明说便是,却是私下数次喂她吃药。

萧容隽闻声,脚步微动,面对着阮清歌,借着月光看向阮清歌面上神色,见她眼底满是疑惑,面上亦是带着一丝受伤以及忧愁。

不知为何,萧容隽的心底却是微微抽痛。

再阮清歌等待多时,等到烦躁,再也不想听那回答之时,忽而被一只长臂揽入怀中,那白莲香气亦是蹿入鼻间。

那头顶传来萧容隽无可奈何的声音。

我,不想让你再次睡去,你可知在你昏迷那一月间,我是如何度过?阮清歌发现,这几日相处以来,萧容隽在她面前,均是用‘我’来自称,那‘本王’儿子已经被他摒弃。

还有什么不能证明他的真心呢?阮清歌闻言,瞳孔微缩,忽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目光灼灼看去。

萧容隽手掌紧握成拳,才控制住,没有亲吻下去的冲动。

他微微松开阮清歌,道:先不说这事,只要你好便可,我们前行吧!说着,萧容隽抬脚便向着空中飞去,却是刻意放缓脚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运用着不熟练的轻功,向空中跃去。

那身形趔趄了两下,才稳住。

当真是‘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练丢一半,三天不练门外汉,四天不练瞪眼看。

’而她却是,几日不练,险些狗吃屎!两人踏风,向着城中飞去,那身影如同神仙眷侣一般。

不多时,便落于一处院落,待两人落下之时,那院落中的鸽子发出‘嗡嗡!’的声响,向着空中飞去。

而坐在中央正喂食的男子抬眸看来。

阮清歌看去,便瞧见涂楚蓝手中正捏着一把谷物。

参见王爷!王妃!他颠簸上前走来,跪拜在阮清歌和萧容隽面前,面上满是喜色。

阮清歌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道:涂伯,无需多礼,今日身体可是安好?涂楚蓝呼出一口气,在阮清歌的带动下,坐回椅子上,道:好了不少,我听闻事情已经解决完毕?说话间,他眼底满是星光闪闪。

阮清歌昂首,道:是的!已经全部完事,但是明日便是元辰,亦是回不去京城,便留下过了,再回去。

阮清歌说的十分无可奈何。

那涂楚蓝听闻‘京城’二字,眼底却是划过一抹受伤。

阮清歌瞧见,眼底满是不忍,她道:涂伯,我知道您对京城的念想,可是想要回去?涂楚蓝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随之却是渐渐暗淡了下去,他扫了一眼面容冷清负手而立的萧容隽, 叹息一声,道:这启梁城也不错,不如我便留在这里,回去也是给你们增添麻烦!阮清歌侧目看去,忽而觉得涂楚蓝好似苍老了许多岁一般。

她道:涂伯!你也我说实话!我知道你想回去,我这不是来找你寻求解决的办法。

涂楚蓝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

萧容隽上前一步,道:当初本王便答应你,上奏,撤销你的罪行,可现下大势你应该了解,若是以本王之名,怕是后患无穷。

涂楚蓝叹息一声,道:我知道,我自是不敢期盼。

阮清歌闻言,便松出一口气,涂楚蓝能如此说,便证明他并不是十分想要留在启梁城。

想毕,阮清歌将药箱放下,素手轻轻敲击,道:涂伯,我现在我一法,想要征求你的意见,亦是能让你毫无后顾之忧的回到京城,亦是可以安度余生。

涂楚蓝快速转头,看向阮清歌,那眼底满是期望,何法?整容!整容?涂楚蓝闻声眼底满是疑惑,道:这易容我听闻过,整容是何物?便是将你的整个面容改变,与易容一般,易容只需戴人皮面具,整容却是要在面部动刀,这一变,便是一辈子,再也恢复不了原貌。

阮清歌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涂楚蓝的表情。

涂楚蓝一只安静的听着,面色没有太大的起伏,他好似垂眸沉思了许久,不多时,便道:可…老夫回去,又能做什么?说话间,他眼底满是迷茫。

阮清歌亦是明了。

涂楚蓝是太医出身,亦是不会去做打杂的事情。

阮清歌轻笑一声,道:我打算在京城开一间神医馆,你便当掌柜,我做个幕后老板,可行?这…涂楚蓝心念一动,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他瞥向萧容隽。

后者却是坐在一侧的石桌上,自顾自的品着茶水。

第四百一十八章 深夜壁咚阮清歌一看涂楚蓝的面容便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自是有戏。

她一把拽住涂楚蓝的袖口,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道:涂伯!您就不要多想了!若是这整容你答应,便也应了我这请求好吗?涂楚蓝垂下眼眸,面上满是犹豫。

阮清歌当机立断道:涂伯!我就当您答应了!那么现下就凭您一句话!这整容,可是行?与我回京城?涂楚蓝闻言,亦是犹犹豫豫。

阮清歌无奈,叹出一口气,看向萧容隽,道:我看还是算了!涂伯不想与我们回京城,便留在这启梁城吧!这处确实是好,安逸。

说着,阮清歌便要起身。

却一把被涂楚蓝拽住,只闻他犹犹豫豫道:我…王妃!您让我想一想!好!话音落下,阮清歌抱住药箱,坐在一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月亮挂在正中,阮清歌打了数个哈欠之后,那涂楚蓝依旧犹如石像一般不动,不声不响。

阮清歌动了动酸疼的腰身,小声道:涂伯,您想明白了吗?还是在思索什么?萧容隽单指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落下之后,只闻他清冷道:不如明日我命人来询问你的答复,是与不是,明日给本王一个答案!好!这次涂楚蓝却是干净利落的应下。

阮清歌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那我们便离开了!说着,她在药箱中一顿掏弄,从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道:这些是我最近弄出来的药,对你的伤势有效果,用法都在这张纸上。

涂楚蓝接下,连声道谢。

阮清歌昂首,看着涂楚蓝接下的药瓶,眼底却是划过一抹流光。

不多时,两人便离开。

走在夜色中,街头巷尾十分冷清,微风吹过,卷起地上掉落的福字。

阮清歌唉声连连,身侧却是传来萧容隽朗笑的声响。

你笑什么?阮清歌侧目看去,眼底满是不解。

萧容隽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揽在怀中,道:你明知涂楚蓝会答应,为何还要叹气?可是心疼你那两瓶药?阮清歌闻声脚步一顿,身体亦是僵硬。

她仰头看向萧容隽,撇了撇嘴角,不悦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不错,那药材,便是阮清歌用最好的药材制作的大补药,涂楚蓝吃下,伤势能用最佳的速度恢复。

什么是最吸引医师的?自然是他不知道的,对于学术上的求知欲,是每个医师的通病。

那涂楚蓝亦是不在话下。

若是他吃下,自然会对阮清歌讨要药方。

加之,涂楚蓝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定然能参透与阮清歌合作双赢的结果。

现下他犹豫的不过是地位以及权势。

说是放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他当时发问,便是想要再度回到太医院罢了!然而萧容隽并未答应。

那么,待阮清歌拿出药瓶,效果发挥之后,他便会知道,与阮清歌合作,才是最好的结果。

自由不说,那名声,权势,众星捧月,均是不在话下。

萧容隽长臂一紧,两人身体紧贴,那笑声再次传出,阮清歌都能感觉从他胸膛处传来的震动。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人,这些时日怎么这么爱笑?不过这样也很好。

幸好是在她面前笑,若是在……想着,阮清歌面色一暗,伸出长臂一把拽住萧容隽的衣领,一脸凶巴巴道:你若是敢在别的女子面前这边笑,我便将你关在房中,不让你出来!萧容隽闻言,微微挑起眉头,他调转身子,阮清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冷漠王爷来了个大壁咚。

两人面容贴的十分相近。

呼吸彼此交融。

阮清歌仰头,铮铮看去,你这是作何?可是不愿意?只见萧容隽嘴角微弯,勾起一抹邪笑,凑近阮清歌耳际,轻声道:本王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阮清歌嘴角一抽,还不等反驳,那唇边忽而感受到一抹冷清。

虽然只是一瞬,却是犹如刻在了心尖上一般。

那心中充满了甜蜜。

萧容隽牵起阮清歌的小手,面上亦是挂满了笑意,两人手牵着手向前走去。

可是去胡飞义那处?阮清歌微微昂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那面上的红晕还未曾退下,道:嗯!现在便去!萧容隽见状,眼底带着一抹心疼,道:不如明日再去?阮清歌摇头,道:不可!明日便是除夕夜,定然要让胡知府度过一个美满的元辰。

萧容隽见状,叹息出声,不过,他便是喜欢阮清歌这负责到底的精神不是吗?鬼起来简直是个人精,若是认真起来,无事可以抵挡。

两人一直在城内转着圈圈,眼看着前面就是知府院落,阮清歌走的有些不耐烦,侧目看向身侧,道:你把胡飞义放在哪里了?为何还没到?萧容隽昂首,用下颚点向阮清歌身侧的院落,道:到了!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诧异,她指了指前面的知府,又指了指身侧,道:你确定?放在身边?不怕欧阳威远发现?萧容隽挑眉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阮清歌嘴角一抽,道:对!我们王爷说什么都对!萧容隽拽起阮清歌的小手,便向着院落走去。

到那门前,还未等敲门,大门便从内侧打开,阮清歌侧目看去,更加诧异,把守的竟是乔装打扮后的炽烈军。

别问她为何知道,因为这两人总在她面前晃悠!她面色一暗,原来,之前的见面,均是萧容隽用来观察她的!不过现在萧容隽更加明目张胆,用青怀了,不是吗?王爷!两人刚进入,大门关闭,便听闻那院落深处传来一声轻唤。

阮清歌听闻那声响,呼出一口气,光是听声音,便知那胡飞义恢复的不错,底气十足。

胡知府!阮清歌仰起头叫喊一声,那里侧很快便传来回应,哎呦!王妃也来了!是啊!阮清歌笑道,随之加快脚步,向着内侧走去。

不多时,躺在床上的胡飞义便映入眼帘,面色十分红润,一看心情也十分的好,除了不能动……王爷!您来了?之时,一侧的门被打开,一名穿着素雅的妇人端着汤药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四百一十九章 拉拢人心阮清歌闻声诧异看去,这胡飞义的老婆孩子不是被送走了?那这个女人是谁?只见那妇人大致三十来岁,面容保养的极好,穿着虽不是上乘,但那布料亦是金贵,却是布满了风尘。

虽然如此,依旧能够看得出这妇女定人出自大家闺秀,那一身气质十分素雅,亦是温婉,面上带着的笑容十分和煦。

民妇参见王妃!那妇人将手中的汤药放置在桌上,随后弯身对着阮清歌行礼。

阮清歌上前将之搀扶起来,却是侧目疑惑的看向萧容隽。

这位便是胡知府的妇人,李氏。

阮清歌闻言,微微诧异,这胡飞义已经上了年纪,虽然面容看不出,但那声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但这妇人实在是太过年轻,距离如此之近,那眼角连皱纹都瞧不出来。

幸会幸会。

阮清歌应了一声,那目光淡扫过李氏,向着床榻上的胡飞义看去。

胡知府,您现在如何?王爷!王妃!您们就别叫我胡知府了!现下老夫能有这条命足矣,这乌纱帽怕是再也戴不上了,那贼人已经将老夫的名声败坏,老夫亦是做出许多错事。

胡飞义叹息一声,面上满是无奈与哀愁。

萧容隽垂眸看去,星眸中带着一丝怜悯,以及可惜,道:那贼人占用了你的职位,现下已经被处抓获,等待回京发落,你失职在先,想要保留,怕是十分困难,但念在你之前为启梁城做出的贡献,届时本王会替你在圣上面前求情。

王爷!……听闻萧容隽的话,李氏浑身颤抖,瞳孔亦是一阵收缩。

阮清歌闻言,面色不展神情,神绪却是飞快运转,这萧容隽如此道来到底是何意?那吴鹏飞顶替的明明就是沐诉之的位置,这胡飞义,也就是那趁乱逃走的知府,还没有替罪羊。

难道……忽而,阮清歌眼前一亮,怪不得萧容隽坐在这位置上如此牢固。

皆是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曾记得去年中旬,也就是在她刚穿越来时,那京城之中诞生一位文武双全的状元,名扬四海,便是胡飞义长子——胡亦远。

现任职翰林院,亦是在邦国进行学术交流,自是不知这大盛朝的事端,不然这老爹出了事,自然是拼了命都要回来。

听闻被皇帝十分器重,皆是因为这胡飞义的人品以及对朝廷的效忠。

若是传出胡飞义逃亡,便是逆贼,而那胡亦远也会受到牵连,自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可到底如何,全凭萧容隽一句话,可他现下却是如此说,定然是有了万全之策,要抱住胡飞义全家。

这胡亦远,自是对萧容隽有用,动了动嘴的事情,却是能收到一家子的效忠,当真是绝佳的妙计。

可…到底是什么?只见那胡飞义闻声,眼神圆瞪,道:王爷!您…萧容隽双眼微眯,道:多余的话自是不用多说,日后你便安心在这启梁城任职,但…本王不希望在发生焚烧灾民的事端,他日有何事,定然要上报朝廷,不可擅自做主。

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依靠在门框上,这好人做完了,竟是开始官方起来了。

那胡飞义眼底流出一丝激动,想要起身,却又是趴伏在床上。

李氏快速上前,将胡飞义搀扶住,道:老头子!真是我们胡家的福气!竟是能得到王爷的庇护!说着,她激动的跪在地上,连磕了数个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胡飞义连连点头,眼底浮现出一丝雾气,道:王爷!老夫日后定然效忠!那眼神灼灼的看着萧容隽,自是知道以后要效忠的对象。

阮清歌侧头看去,得到萧容隽一抹眼神,她撇了撇嘴角上前,将李氏搀扶起来,笑道:夫人,您无需这般,天下苍生皆是生命。

萧容隽眼底冷清看去,道:现下便处理正事吧!说着,他微微侧目看向阮清歌。

那李氏还没从激动中缓过来,疑惑的看着阮清歌。

王妃……阮清歌轻笑一声,道:明日便是元辰,自是要过个好年,胡知府的伤还没处理好。

李氏闻言微微皱眉,道:这……没有大夫,如何治疗?再者……亦飞伤及筋骨,怕是…本王妃就是大夫啊!阮清歌轻笑一声,便将药箱拿了起来,在里面一阵捅弄。

她避开李氏诧异的目光,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道:去准备热水,布条,以及白酒。

语毕,阮清歌转身,看向欲言又止的李氏,道: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让胡知府再次站起来,你要相信我!那胡飞义亦是满眼的激动,道:王妃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王妃的医术十分高强!这百姓的疾病就是王妃治好的!那李氏闻言,怀疑消退,连忙点头向着外面退去。

萧容隽目光灼灼的看着正忙碌着手边事情的阮清歌,转身,便向着一侧的房间走去,将场地留给阮清歌发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一场手术持续到了午夜。

阮清歌擦拭着一头汗水,从里屋走出,那李氏离开上前,先是对着阮清歌致谢,撩开窗纱便急急忙忙想要进去。

阮清歌伸出手臂拦截住,呼出一口长气,道:夫人慢些,那屋内刚被我消毒,你这一身会带去病菌,伤口会发炎,你先去洗漱一番,再换件干净的衣物。

进去动作要小心,现在胡知府正在睡着,两个时辰后会醒来。

说着,阮清歌从药箱中掏出一瓶又一瓶的药丸,道:若是胡知府醒来发热,吃这个,这个每日三颗,分早中晚。

好!那李氏满脸的感激,眼神不断向着屋内飘去,阮清歌瞧见,不由得轻笑,却也只是一瞬。

萧容隽闻声侧目看去,正好瞧见了那笑容消失的一瞬,他微微眯起眼眸,却是并未发声。

——两人离开之时,外面冷风正呼呼吹着。

阮清歌伸出素手,将面前一丝调皮的秀发掖到耳后。

刚刚你笑什么?身侧传来萧容隽冷清的声音,阮清歌‘嗯?’的一声仰起头看去。

那月光下,萧容隽的侧颜线条十分明显,亦是俊逸万分,阮清歌不由得看痴。

刚刚你笑什么?萧容隽再次发问,却是带着一丝笑意。

第四百二十章 新年好鸭!阮清歌不由得被萧容隽笑毛,她诧异道:你问的什么?你又在笑什么?萧容隽垂眸,向着阮清歌一寸寸靠近,道:你刚刚是沉迷在本王的美色中吗?阮清歌伸出小手推动着萧容隽,面上爆红,道:才没有!呦?现在都学会反驳了?不是当初那个句句顶嘴的小丫头了?萧容隽看着阮清歌的面容心情大好,不由得开玩笑道。

阮清歌闻言,回忆起往昔的一幕幕,叹出一口气。

是啊!不敢顶嘴了!说完,她仰起头,抱怨的看着萧容隽。

为何?萧容隽轻声道,那笑容不减,两人之间流淌着温馨的气息,脚步亦是同频率的向着知府大门走去。

阮清歌垂眸,轻笑一声,道:自是因为……在乎,若是以往,你的情绪跟我无关,而现下,你开心,我便开心,你不开心,我便跟着难过。

忽而,阮清歌脚步定住,皆是因为她被一双长臂牢牢的缩在了那抹带着白莲香气的怀中。

一时间,两人之间皆是流淌着粉红色的泡泡,那便是恋爱的味道。

可那温馨的时刻没有停留多久,皆是因为,阮清歌面色涨红,双手用力的敲击着萧容隽的背部。

咳咳!你干嘛!要勒死我了啊!闻声,萧容隽将阮清歌放开,垂眸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随之牵起那双微凉的小手,道:我们回去吧!阮清歌嗯!的一声,那语气亦是十分轻快。

你刚刚到底在笑什么?走出不远,萧容隽再次发声询问。

阮清歌侧头想了想,随之眼神一亮,道:你说的可是我与李氏交谈之时?萧容隽微微昂首,阮清歌撇唇,将两人相交的手扬起老高,犹如两个小孩子一般,道:我是在羡慕他们两人的感情,胡知府伤及如此严重,日后能不能自理还是两说,可李氏竟是在得知消息,不顾瘟疫之灾前来照顾,亦是那般着急……嘘……萧容隽伸出指尖,轻轻点在阮清歌唇上,随后轻声道:清歌,不必羡慕,这般感情,我会给你,……比那更多。

阮清歌闻言,说不感动是假的,却是只有一瞬。

男人的话,听听也就罢了,不是吗?可她却是不知道,萧容隽不止做出来,亦是……做的轰轰烈烈,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她仰起头,冲着萧容隽暖暖一笑,道:我拭目以待哦!快回去吧!看看我的牛轧糖!萧容隽回以一抹浅笑,看着那阔步向前走的小女人,眼底满是炽热。

——两人回去,便去了炊房,那处正忙碌着。

隔得老远,阮清歌便问到了香甜的味道。

她站在院子的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哇!这么香?清歌!清歌!你终于回来了!穆湘的声音传来,阮清歌侧目看去,便瞧见那‘小清新’正端着一个盘子过来。

清歌!你快看看!这都是厨子根据你做的制作出来的,好好吃哦!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那盘子中满是糖果,五颜六色,虽然都是牛轧糖和棉花糖的模样,却是裹上了不同的果仁和调料。

阮清歌一一拿起试吃,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花香的!水果的!茶味的!哇!好厉害啊!那远处的厨子一直火热的看着阮清歌,闻声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阮清歌竖起大拇指,亦是回以一抹娇笑。

萧容隽见状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拉回身后,遮挡住穆湘的眼神,道:这处便交给你了!王妃十分劳累,我们便回去休息了!我…阮清歌刚说出一个单字,便被萧容隽一记厉眼瞪住,顿时没了声音。

她只是想说一点都不累吧了!阮清歌刚向前走出几步,连忙回身,窜到穆湘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盘子,坏笑两声,回到了萧容隽身边。

回去的路上,她一边吃着糖果,一边在心底直叹息,不得不夸奖这古人的智慧!竟是举一反三!还做的这般好,这般精致!——翌日。

整个启梁城热闹的气氛简直到达了顶点。

阮清歌一大早,便被一众夫人叫醒,现下正打着哈欠穿上新衣。

这衣衫便是按照阮清歌所说制作,红色的衬子,金沙外衬,穿在阮清歌身上不显雍容,却是极为美好。

那几名妇女亦是对着阮清歌的面容捅弄,不多时便画出素雅的妆容。

待她被簇拥走出屋外之时,那身边经过的人均是祝贺。

新年好!王妃!新年好!新年好鸭!阮清歌巧笑着一一回应。

这知府已经被装饰完毕,比昨日看似还要火热,亦是阮清歌想象中的样子。

这在古代中过得第一个年,却是比现代还要有年味。

她踩着红色绣花鞋,缓缓向着前庭走去。

刚走出拱门,便瞧见前庭摆放了数桌,放眼望去,竟是摆到了大门外。

每个桌子上都摆放着糖纸包着的牛轧糖和棉花糖。

阮清歌见此情景,嘴角不住弯起,面上满是笑容。

可这诺大的院子中,满是忙忙碌碌的炽烈军,竟是连一个熟人都没有。

可是都在暗室?阮清歌微微皱眉,便向着暗室走去。

刚到那门口,便听到一阵哭喊的声音,她连忙快步走去。

大门刚一打开,便听到一声大喊,哇!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娘!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儿!娘啊!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脚步不由得一顿,只见那先前与她道来,那老妇人的儿子便在难民堆中,没想到竟是真的找到了!只见那场地中央,一位老妇人正被一个壮年紧紧抱住,身侧还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亦是哭的泪流满面。

清歌……闻声,阮清歌看去,只见白凝烨一脸憔悴,眼底满是乌黑。

可是还满意?他用眼神示意着场地中央。

阮清歌见状,心底满是触动,新年,便是要一家人团圆在一起,才有年味,亦是…一年的圆圆满满。

她微微昂首,发自内心的笑着。

那老妇人闻声,连忙拽着壮年跑来,跪倒在阮清歌面前,王妃!谢谢您!阮清歌将那妇人搀扶起来,道:不必多礼,要谢,你便要些这位大夫,都是他的功劳!阮清歌抬手比向白凝烨,眼底满是真挚。

那老妇人又是对着白凝烨一阵感谢,搞得后者十分无奈。

阮清歌轻笑着,抬眼扫视着周围,询问道:现下都喂下药?第四百二十一章 沐诉之前来白凝烨闻言微微昂首,亦是呼出一口气,终于算是结束了!阮清歌闻言轻笑一声,伸出手拍抚在他的肩膀上,随之转身看向一侧喜气团圆的一家人,对着众人道:今晚便是除夕,我们一起欢聚吧!周围的周人闻言,均是一愣,皆是因为这些人从未上去过,也不敢上去,自是不知道阮清歌和萧容隽的安排。

阮清歌轻笑一声,道:这个年!我们大家一起过,不分彼此,不分地位,只要尽情便可!那声音执字有力,均是句句入人心,各个闻言皆是诧异万分。

白凝烨面色凝重看去,道:你这般……阮清歌轻晃着脑袋,小声道:这世间本就人人平等,为何要在乎那些地位?难道出生起点高,便要高人一等?不过皆是受到的教育,以及接触的不同罢了,说白了不还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靠嘴吃饭,都要吃喝拉撒睡。

白凝烨闻言,昂首,亦是十分赞同阮清歌的想法。

阮清歌扫了一眼周围,道: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便先去歇息,这处留人把守,若是有人醒来,便好生照顾,你也过个好年。

白凝烨闻言,面上倒是没有过多的神情,道:好。

阮清歌见状昂首,迈着轻缓的脚步向上走去。

此时太阳正向着中央升起,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阮清歌的一句‘想要个热闹的年。

’萧容隽简直是贯彻到底,处处都透露着喜气,虽不华贵,但十分朴实,在这灾区来说,已经算是好的。

阮清歌一边走,一边垂眸沉思。

这段是一直不见皇上有什么动静,那欧阳威远也十分的老实,不再有什么行动。

定然是萧容隽传了信件回去,可就是不知是如何道来?不过……管他的呢?先把这年过好了再说。

古来自有新年除旧之说,前些时日事端未解,自是没有时间精力,而现下,各个都是喜气洋洋,一边装扮一边打扫。

阮清歌脚步轻缓,抬起眼眸扫向周围,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衬托的犹如仙子下凡。

她走过那些摆放整齐的桌子,指尖在那上头轻轻滑动,她这般闲暇,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年,难道就只能把酒言欢?却是少了一些陪衬!忽而,她眼眸一亮,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她面上满是喜气的笑容,当那眼神扫向大门之时,刚巧瞧见正向着院落内走来的刘云徽,他手中正拿着红纸以及竹签。

刘云徽自是感知那抹视线,侧目看去,在瞧见一身新衣的阮清歌之时,面色微顿,眼底忽而划过一抹黯然,却只是一瞬。

阮清歌犹如红色展翅迎飞的蝴蝶一般,向着刘云徽跑去,站在他面前,仰头道:这东西可是拿去做灯笼?刘云徽垂眸,微微昂首,面上满是冷然,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炙热。

阮清歌轻笑一声,道:你快去,一会你去炊房寻我!好。

刘云徽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阮清歌亦是满目喜气的向着炊房走去。

那炊房更是一片火热,院落内支起数口大锅,一丝丝血腥味飘荡在空中,地上满是血迹,现杀的牛羊肉亦是挂在了架子上。

那些人瞧见阮清歌便要行礼,却都被阮清歌先行摆手阻断。

她快步走向屋内,对着那掌勺厨师道:糖果可是还有?给我装起几份!好嘞!王妃!那厨子应声,随之便叫人去装取。

阮清歌站在那等会一会,便接了过来,那糖果亦是被绘画好的牛皮纸包裹上,阮清歌瞧着十分喜气。

她瞧着这时间差不多,刘云徽应该过来,便向着前院走去。

而她刚走到通往前院的转角,忽而感受到一抹炙热的视线,她脚步放缓,微微眯起眼眸。

周围微风轻动,树枝随风摇曳,小草亦是绿意丛生,四下无人,一切那般寂静无声,阮清歌却还是发现不同。

她素手不动声色的深入袖口,转瞬间,便将那银针向身后射去。

那树后方的身影旋身躲过,那俊逸非凡的面上,口中却是叼着一根银针。

只见沐诉之将那银针拿下,面展笑容看向阮清歌,道:妹妹!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那嘴角勾起的笑容十分和煦,谁人都联想不到这便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阮清歌闻声,看着沐诉之的动作,嘴角忽而一抽,你这是找死啊?!那针上有毒!话音落下,阮清歌快步上前,从袖中掏出药瓶,扔到了沐诉之的手中。

那沐诉之目光楞楞的看着手中的银针,抬起放在鼻息下方嗅了嗅,忽而眼眸圆瞪,大吃一惊。

只这片刻的功夫,沐诉之一抬眼,阮清歌便瞧见他那嘴一片青紫肿胀,犹如两片香肠衔在嘴上。

阮清歌看去,忍不住嗤笑出声,你看你那嘴!快些吃了解药!今年过年怕是不用制作香肠了!你那嘴便够吃!你,竟然…毒害锅锅!沐诉之愤然瞪去,嘴角漏风,口齿不清,可看着阮清歌的笑脸,眼底亦是染上浓浓笑意。

阮清歌皱眉,瞧着纹丝不动的沐诉之抱怨道:你还不吃等着做什么?沐诉之悠悠的看着阮清歌,叹出一口气,道:若是每日都能瞧着你这般笑颜,毁了我这容颜也无悔。

他心中十分自责,当初若是知道,也不会让阮清歌如此怀恨她,亦是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阮清歌闻声一愣,随之抬起眼眸剜了他一眼,素手一抬,将药丸取出,扔到了沐诉之的口中,动作一气呵成。

你这些时日作何去了?阮清歌抬眼,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着沐诉之,瞧着他那一身气度以及说话的语气便知,他身上的伤定然是已经好了许多。

沐诉之咽下药丸不多时,那嘴上的青紫便消去了不少,他抬起脚步,向着阮清歌走去,那目光一眨不眨,带着一丝炙热。

你,可是想哥哥了?那声音极为魅惑。

阮清歌听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亦是向后退去,道:有话好好说,想你作何?第四百二十二章 晚宴准备沐诉之面上划过一抹受伤,他道:我已消失三日,难道你就没有挂念于我吗?我…沐诉之抬起一只手臂,阻断阮清歌的话语,道:我知道,你有想哥哥!话音落下,沐诉之冲着阮清歌抛了个媚眼,那面上表情满是‘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了!’的神情。

阮清歌嘴角一抽,看着沐诉之那一脸欠扁的模样就气的拳头直痒痒。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抹身影,她眼角余光看去,随之垂眸扫了一眼手中的糖果,向着沐诉之扔去一包,道:这是牛轧糖,不多,小小心意,现下我没有时间跟你打嘴炮,你先回去,晚间再来。

沐诉之闻言,伸手接过,面上却满是诧异,你…这是在邀请我过元辰?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道:嗯!我还有事。

说着,她便抬脚向着刘云徽走去。

沐诉之楞在原地半晌,那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苦笑,以往多年,都不曾有亲属在身侧,而这阮清歌,虽然他深信不疑是他的妹妹,但……他呼出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牛皮纸,将之打开,那包裹着十分小巧的糖果一颗颗展现在其中。

他眼底浮现出一丝玩味,这般装饰的糖果还是第一遭瞧见,他将那糖纸打开,却是不忍丢弃,那糖果模样他亦是从未见过。

放入口中,满满的都是奶香,咬在口中那花生的香气亦是缠绕在舌尖,那甜丝丝的味道,充斥的不仅是口中,亦是心间。

他抬起眼眸,看着远处走远的身影,眼底满是满是怅然。

——阮清歌快步来带刘云徽身边,而后者,正隔得老远,原地满是防备的看着沐诉之。

阮清歌抬起小手,拍抚在他的肩头上,嗨!看什么呢?!他找你作何?刘云徽皱着眉头,眼底满是锋寒问道。

阮清歌回头看去,那纤长的身影已经跃起,消失在空中。

她回头道:并未说什么,斗了两句嘴罢了!说着,她将手中的糖果扬了扬,道:你去给涂楚蓝和胡知府送去,回来的时候……说着,阮清歌凑近刘云徽耳边,小声交代这什么。

刘云徽闻言,眼底满是诧异,你要板子作何……阮清歌摆了摆手,一脸的坏笑,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转眼间,便到了晚上,这期间阮清歌一直在忙碌,穆湘也被阮清歌抓来做苦力。

哎!慢点!慢点!一个一个来!你要表演什么?吹唢呐?我记得你是专办那什么事的吧?不行!换一个。

铜锣?行行,这个喜庆!只见那知府门口正摆着一张桌子,穆湘坐在其中,手中执笔,桌面上正摆着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

那桌子对面,排满了人,各个面上带着兴奋与激动。

而那正对着门口的位置,阮清歌站在用板子搭起来的台子前,指挥着工人布置现场。

那坠子向左一点,对,流苏不要太长,这个距离正好,哎哎哎!漂亮!另一边一样弄,对称了哈!辛苦了!阮清歌旋身,向着穆湘走去,随之隔着远远的看着那台子。

宾果!她让刘云徽去做的,便是拿取布置台子的东西,她觉得少的东西,便是这‘联欢晚会!’而她传出的便是,‘人人可表演,人人可看演。

’阮清歌没想到的却是,这报名的人如此之多,这完全得益于萧容隽那些炽烈军,竟是在一日之内,将整个启梁城损坏的房屋修补,物资送到了个户手中,可谓是毫无后顾之忧。

这烦恼没有了,正值元辰,自是要玩乐一番,还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梁王。

只见那台子装饰的十分精致,台子两边放置着花盆,花朵开的正艳,背景是九龙嬉珠图,上方悬挂着红色布幔,微风吹拂,离远看去,好似一片火红的花海。

地面上亦是铺上了地毯。

我表演歌舞……哎?青青,你为什么表演歌舞啊?不是要画作吗?我猜梁王可能喜欢歌舞……那女子话音十分娇羞。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梁王就一个梁王妃,若是被他看中…不行!我也要换!那两人对话声及其细小,但阮清歌听力不凡,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她身子微顿,目光微微看去。

只见那远处队伍中的两名女子打扮十分花枝招展,面上亦是画着俏丽的妆容。

清歌…穆湘自是也听闻,撇着嘴角召唤着阮清歌,这置办宴会,本就是喜气的事情,这怎么变成给自己添堵了?阮清歌闻声垂眸看去,抬手轻轻拍抚在穆湘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蜜汁笑容,随之向着那台子走去,红幔低了!拽高一点。

忽而,耳侧传来一道道行礼的声响,阮清歌侧目看去,便瞧见隔得老远,萧容隽正与欧阳威远一同走来。

这是在作何?那欧阳威远皱着眉头看向穆湘。

他身侧世阳上前询问,不多时折回,低声道:将军,王妃正在置办宴会,百姓均可参加,这些人便是在报名。

胡闹!真是胡闹!梁王!你看你的好王妃!欧阳威远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远处的阮清歌。

阮清歌转身抱起手臂挑眉瞥了欧阳威远一眼,随之继续着手上的工作,那耳朵却是在注意着两人的声响。

只见萧容隽目光冷清瞥了一眼周围,那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侧目看向欧阳威远,道:多谢将军夸奖,本王王妃好,本王自是明了,但这胡闹,本王却是不认同。

这处本就凄凉,灾后余生,自是要活的漂亮,每人都有展示自己的机会。

话音落下,萧容隽便踩过门槛,向着屋内走去。

那欧阳威远瞪起眼眸看着萧容隽的背影,‘哼!’的一声跟着走了进去,对着身侧的世阳道:你去看看!那世阳应了一声,便向着穆湘走去。

——玩的可是开心?身侧传来萧容隽的声响,阮清歌侧目看去,仰头便是赏了一个大笑脸,道:王爷刚刚一番话语当真漂亮!赏了!只听‘吧唧!’一声,阮清歌踮起脚尖,红唇印在那微凉的面容上。

周围均是传来一道道抽气声,那炽烈军已经习惯自家王妃惊世骇俗,毫不矫揉造作的作为。

可那百姓不同,这王妃,还当真是……胆大!竟是众目睽睽之下献吻。

萧容隽目光幽深的看着退回去的阮清歌,嘴角笑意加深,道:这便是你给本王准备的惊喜吗?第四百二十三章 天上星河,山川百纳阮清歌仰头看去,轻笑出声,那星眸中好似装进了银河一般,在月光下十分璀璨。

是啊!你可是喜欢?萧容隽目光幽深微微昂首,道:若是王妃给本王表演,本王自是喜欢。

阮清歌‘切!’的一声,嗤之以鼻道:本王妃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怕是你看不起!萧容隽闻言,爽朗笑出声,‘哦?’的一声,意味深长道:有多贵?阮清歌绕着萧容隽转了一圈,随之抬手比向天空,簇拥着大地,那面上神色十分俏皮,道:比天上星河,山川百纳还要贵。

那尾音拉长,亦是抬眸撇去,等待着萧容隽的答话。

萧容隽闻声,面上满是诧异,那眼底却是闪烁着一丝笑意,他垂眸沉思,似是苦恼,半晌,道:那么…用本王的一生相抵,可是足矣?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看去,瞳孔微微闪烁。

四目相对,其中情愫满溢。

那凤眸深处的情义,阮清歌看的清清楚楚,浓烈又平淡,犹如涓涓清水,滋润着她的心。

她嘴角弧度不断扬起,笑容灿然,整张面容顾盼生辉,犹如璀璨盛开的白莲。

那朱唇轻启,道:我怕,你这一生,不够相抵,怕是下辈子,我也要与你纠缠。

那轻然的语气,飘飘渺渺,犹如滑落的羽毛,瘙痒着人心。

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盯着阮清歌的眼神好似看着猎物一般。

那面容一寸寸向着阮清歌砸去,两人距离如此贴近,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清歌!哎呦!——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不远处传来穆湘的声响。

阮清歌下意识抬眼看去,便瞧见了拿着纸张捂住面颊,匆忙逃走的穆湘。

哎!—小心!阮清歌话音刚落。

只听‘哎呦!’一声,穆湘手中纸张掉落在地,正捂住脑门叫苦不迭。

马德!谁在这种棵树啊!萧容隽侧目看去,眼底神色渐深,垂眸看向阮清歌道:晚宴戌时初开始,你先准备,我去处理事前,晚些到。

好!阮清歌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快步向着穆湘走去。

她伸出长臂将穆湘从地上拽起,道:你这是作何?怎么不看着?说着,她检查着穆湘的额头,抬指触碰。

穆湘倒抽一口气,满脸的哀怨,看?你让我看啥?看你和梁王卿卿我我?我还想多活两年!阮清歌闻言翻了个白眼,弯身将地上纸张捡起,侧目向着大门看去,那处已经空空如也。

都在这里呢,我叫他们回去准备了,你不是要筛选?喏,你自己看吧!阮清歌微微昂首,好!你也下去休息吧,戌时开始,前一刻出现便好。

嗯!穆湘应着,便捂着额头龇牙咧嘴离开。

阮清歌瞧着这院落均是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便抬起脚步向着后院走去。

她掂了掂袖中单独放起的棉花糖,嘴角的笑容比那糖还要腻人。

她来到阮若白的居室门口,里面不断有欢笑的声音传出,她微微皱起眉头,将门推开,发现那屋内满是妇女和年轻女子,正围绕着阮若白逗弄着。

而阮若白一身红色小老虎衣衫,看上去极为可爱,不过那面上神情却是与萧容隽有的一拼,及其冰冷,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伸出小手不断的挥舞着,口中亦是吐着小泡泡。

那模样霎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逗弄。

那屋内的人听闻开门声响均是侧目看来,在瞧见阮清歌之时,齐刷刷的弯身行礼。

王妃好!阮清歌摆手,都起来吧!你们这是在作何?那阮若白听闻阮清歌的声响,犹如葡萄一般的眼眸瞪得比灯泡还要亮,挥舞着小手便要阮清歌抱。

凉!凉!阮清歌皱起鼻尖,抱怨看去,叫姐姐!哈哈!好可爱啊!一侧的女子忍不住伸手捏住阮若白的小脸蛋,那阮若白不断向着刀疤男的怀中靠去,双手却是不曾放下。

王妃!我们刚给小公子准备好衣服,便来试穿,合适的紧!那妇女说话间面上满是笑意。

阮清歌闻言,轻笑回应,手艺当真不错,我们小若白又可爱了!说着,阮清歌伸手,将阮若白抱在怀中,几日不见,这小子好似又沉上不少,亦是长高了一些,原本到阮清歌下颚的位置,现在竟是到了鼻尖。

那一身的药香味,比阮清歌还要浓烈。

王妃,我们退下了。

其中一明白事理的老妇人扫了一眼众人,弯身道。

周围年轻女子瞧着阮若白那可爱的模样十分不舍,却还是一一弯身行礼,退下。

室内顿时清静下来,刀疤男呼出一口气,满脸幽怨的看着阮清歌,道:王妃啊!我来是大展拳脚的!这整日哄孩子,与这群女子在一起,我都快变成小媳妇了!阮清歌闻言,逗弄着阮若白的小手停下,嗤笑一声看去,道:我瞧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这面色都好上不少。

自是,刀疤男那原本小麦色的皮肤,现在竟是白皙了不少,整个人也不似那般凶狠,带着一分柔和。

刀疤男十分烦躁的搔了搔后脑勺,我不管!王妃!这事都过去了!我竟是一点作用都没起,这孩子我算是不哄了!嘟嘟嘟!嘟嘟嘟!呸!扑!那阮若白闻言倒是第一个不乐意了,挥舞着小手像是捶打刀疤男,急的口中也不知在说着什么。

可那话音落下,那漆黑的大眼竟是看向阮清歌,眼底不知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阮清歌见状笑的乐不可支,抬起小手点在阮若白的鼻尖上,道:你这小精灵鬼!可是想要姐姐哄?待回到京城,姐姐有的是时间!王妃!你可是答应我了?那刀疤男闻言一脸的期待,眼底满是小星星。

阮清歌闻言昂首,道:自是,你这大老爷们也不能总做女子的事务,回京你便去花海楼,与你那群兄弟汇合!好嘞!王妃!刀疤男闻言,兴奋的直挫手心。

那阮若白好似听明白了一般,小脑袋不断的在阮清歌胸脯的位置磨蹭着。

阮清歌从袖口中拿出棉花糖,扒开一块,塞入阮若白口中,剩余的便扔给了刀疤男。

这糖果少给他吃,一会又晚宴,便一同去吧!第四百二十四章 酒过三巡刀疤男应声昂首,阮清歌又逗弄了阮若白一会,便向着外面走去。

待来到前庭之时,那台子已经准备好,百姓纷纷落座。

那院落中气氛一片热闹,阮清歌看着十分欣慰,她要的,便是天下苍生,皆能每日这般,无忧无虑。

虽然,她能做的事情不多,但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便要做到。

王妃!您看着台子可是还好?阮清歌昂首,从荷袋中掏出一块碎银,道:很好,赏了。

在来此处之时,阮清歌带了许多钱财,可一直并未有用武之地,这启梁城重启昔日辉煌,货物自是能流通。

那下人受宠若惊接下,连连道谢。

阮清歌抬眼扫视着周围,她从袖中掏出表演名单,说是筛选,可这些都是百姓悉心准备的节目,怎能败了兴致?她看着那上面的节日,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她将整个节目名单排列好,便坐在位置上悉心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便到了戌时,越是到达开始之时,阮清歌越是兴奋,此时她正在台子后方,指挥着那些即将准备表演节目的百姓。

一侧亦是有穆湘与刀疤男帮忙忙趁。

咚!咚!咚!那钟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

霎时周围一片静寂,万籁无声。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她抬起脚步向着台子走去。

她站在中央,一身红衣衣摆迎风飘荡,面上素妆轻点,却犹如仙女下凡,那一身气质亦真亦邪。

她嘴角勾起温婉笑容,整个人落落大方,她抬眼淡然扫过全场,一双双眼眸均是定在她的身上。

她施施然拽起衣摆,行了个娇俏的礼,随之站定身姿,道:马上便是元辰,今日便将大家齐聚一堂,共同度过,这不仅是启梁城的劫后余生,更是大家美好未来的开端,今夜!就让我们尽情高歌!尽情欢唱!不分你我!那激昂话音落下,那台下满是欢呼的声响。

萧容隽一双眼眸定定看去,从阮清歌出现,便一直都未移开过眼神,那眼底深处的感情是那般的炙热,亦是犹如她身上穿着的红衣一般热情如火。

阮清歌视线撇去,那台前的萧容隽竟是穿着与她一般的衣衫,却是黑色,虽然如此,外面亦是裹上了一层金纱。

她眼底忽而闪过一丝俏皮,道:下面!有请我们梁王。

只见萧容隽眉心一簇,那眼底亦是染上无奈,他缓缓起身,向着台上飞去,落在阮清歌身边。

红与黑在烛光下交融,视觉冲击那般猛烈,看去却又十分和谐。

台下响起无数掌声,那桌子从台下一直摆到门外,毫无虚位,院落中,门口处,毫无缝隙,能站,能坐的都被填的满满的。

萧容隽垂眸看去,伸出大掌置于阮清歌面前,后者侧目看去,抿唇轻笑,将指尖点在那微凉的掌心处。

萧容隽将之攥紧,像是融入到骨血一般。

他看向台下众人,轻笑着摇头,道:王妃句句在理,便开始吧!那台下欧阳威远闻声,嗤之以鼻,呵!竟是没想到梁王有了王妃竟是这般。

那阮清歌闻言,眼神淡扫而去,面色不展,心下却是冷笑。

萧容隽亦是闻声,眉尾轻挑,牵着阮清歌的小手便向着台下走去。

阮清歌昂起下颚,待路过欧阳威远身侧之时,她凑近,轻声道:王爷这般如何?将军?那欧阳威远抬眸看去,眼底鄙视尽显。

阮清歌不待他回到,先是摇头一阵叹息,眸尖淡然扫过欧阳威远腹部位置,道:这救人,还不如救…呵呵!救什么?!那欧阳威远怒声道。

这时,身后的台子传来一阵悦耳的乐曲声,阮清歌抬身,微微扬起下颚,道:马上便是元辰,今年的不愉快便留在今年吧!说着,阮清歌弯身,行礼道:刚刚是本妃错言,还望将军见谅!萧容隽目光冷清看去,将军,明日便启程回京,今晚,您便受罪了!语毕,萧容隽便拽着阮清歌向着座位上走去。

抱了一晚上阮若白的白凝烨立马凑上前来,睡了一晚的白凝烨此时神色好上不少,他道:这孩子真重,快给你!阮清歌接过,抱在怀中,那阮若白在她怀中蹦跳着,亦是一脸兴奋的向着台子上看去。

阮清歌面上笑容不减,道:这小子这两天是胖了不少!快看吧!这些可都是百姓的心意。

只见那台子上,正是一名年轻女子弹奏这古筝,那曲调婉转悠扬,虽谈不上多好,却是极为朴实动听。

这对于听惯了大曲调的萧容隽来说,竟是别有一番风味。

萧容隽侧目,看着阮清歌的侧颜,眼底满是浓情,他侧目道:这可是你挑选?阮清歌微微昂首,你可是喜欢?那萧容隽向前凑来,薄唇轻蹭着阮清歌耳间,道:本王还是喜欢王妃表演。

阮清歌向后躲去,耳根子霎时一红,她道:你想都别想!萧容隽撇唇,向后靠去,执起酒杯请抿了一口,他隔着许远,对着欧阳威远敬酒,后者竟是‘哼!’的一声,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过了半晌,阮清歌抬起眼眸扫向周围,却是丝毫都没有瞧见沐诉之的身影。

而阮清歌不知道的是,此时,沐诉之正在一个大坑中,无奈的呻吟着。

自是因为,那爱吃醋的梁王,听闻跟随在阮清歌身侧的青怀说出,这小女人竟是邀请那野男人来观赏。

自是在来时的路上设下陷阱,虽然无伤大雅,却也是让人及其恼火。

而那坑,竟是在距离知府不远的地方,沐诉之正坐在那坑中,仰头看着头顶皎洁的月光,耳侧正听着远处欢声笑语的声响。

他面上满是苦涩的笑容,萧容隽,你当真要这般小气?那头顶的洞口,竟是被之前捆绑胡飞义的铸铁网罩盖住,就算武功再高强之人,亦是钻不出。

——酒过三巡,那百姓各个皆是微醺,阮清歌在百姓的敬酒下,亦是有些微醺,那台子上表演的节目也进入了白热化。

马上就要进入午时,阮清歌小脸微红,嗤笑的看着萧容隽,她轻声道:这个年,过得可真有趣!第四百二十五章 你可是中意梁王?萧容隽单手执起酒杯,一手搂住阮清歌的纤腰,带着粗茧的手指微微在那之上摩擦。

他垂眸,缓缓向着阮清歌凑去,道:你开心便好。

那周围满是欢歌笑语的声响,一片其乐融融。

萧容隽的声音被那吵闹所掩盖,十分缥缈。

阮清歌仰起头,微醺的看着萧容隽,她眼底漫上迷蒙,嘴角勾起,嗤笑出声,道:这个年当真喜庆!这还是我的第一遭,竟是这般开心。

萧容隽闻声,面色柔和看去,瞧见阮清歌执起酒杯还要向口中灌去,便道:少喝点!这酒,均是百姓带来,纯粮食酿造,虽醇香可口,但后劲十足。

阮清歌贪杯喝了许多。

而那句在萧容隽听来,却是极为迷惑,阮清歌本就是个谜团,这‘头一遭’是遭的几何?是自北靖侯府出来的第一个热闹年吗?想起她之前在北靖侯遭遇的种种,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锐利,那握着阮清歌腰间的手臂亦是不自觉收紧半分。

欺她之人必纠,满满报来也不迟。

然而阮清歌并不知萧容隽所想,这是她在古代的第一个年,便是这般开心。

唔…来!继续喝!阮清歌端起酒杯与萧容隽的碰撞,那劲道之大,酒水溢出杯沿,洒在桌上。

萧容隽收起满脸的寒冰,垂眸看去,只见阮清歌面上满是酡红,朱唇微张,那酒水顺着唇边划向下颚,十分诱人。

眼底迷蒙如雾,长睫微颤,纤长而又卷翘。

萧容隽瞧着一阵心神荡漾。

王爷…小公子睡着了!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一名妇女的声响,那阮清歌喝酒,便是将阮若白放在了百姓的身上。

萧容隽闻声侧目看去,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阮若白,以及在不远处亦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刀疤男。

那视线微微偏转,便是瞧见了正巧看来的刘云徽。

他抬起手臂,冲着远处微微举起,那刘云徽瞧见,便抬起脚步走了过来,亦是带着一身的酒气。

表哥,有何吩咐?把这小子送回去。

刘云徽应了一声,便将刘云徽从那妇女怀中接过。

那视线,却是在抬起之时不经意的扫过正趴伏在萧容隽怀中嗤笑做乐的阮清歌。

他眼底满是黯淡,脚步轻抬,向着远处走去。

萧容隽瞧着刘云徽离去的背影,双眼微眯,他垂眸看向阮清歌,抬起单指勾起她的下颚,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幽怨,道:你这小妮子,该要本王怎样,才能不让你吸引众人目光?只能是本王一人?这一晚,萧容隽不用去动用内力,光凭那身体的直觉,便知道来自四面八方打量阮清歌的视线。

萧容隽声音十分缥缈,阮清歌耳中嗡嗡直响,自是没有听清,只见那萧容隽嘴皮子不住的动着。

她一摔手臂,怕打在萧容隽胳膊上,十分豪爽道:叽叽歪歪作何呢?赶紧喝!是不是爷们!萧容隽闻言,眉心一簇,我是谁?你可知?来来!大家都是哥们!快喝!阮清歌举起酒杯便是一杯入腹,那辛辣的口感在腹部炸开,整个脑袋处于一片混沌状态。

哥们?萧容隽双眼微眯道,他扫过阮清歌的眼神,发现这小妮子明显是醉态尽显。

他十分无奈,抬手便叫来孙可言。

孙可言可谓是这宴会中唯一滴酒未沾之人,他对着萧容隽微微倾身行礼,王爷!这处便交由你来打理,我带王妃先行回去休息。

好。

萧容隽侧目看了阮清歌一眼,便将她放在椅子上,起身向着欧阳威远走去。

而就在此时,那刚一舞完毕,萧容隽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的女子正目光火热看来,瞧着萧容隽那要离场的姿势,顿时心下一片慌乱。

萧容隽与欧阳威远道别,抬脚向着阮清歌走去之时,身侧走来一道身影,便随的是一阵怡人的香气。

王爷!那声音满是蚀骨的妩媚,萧容隽双眼微眯侧目看去,那女子一身锦服,穿着十分华贵,面上化着浓妆,底子虽好,却是看不清五官。

何事?萧容隽冷清道。

王爷!您多日辛劳,为了启梁城操劳万分,小女便替着百姓敬您一杯。

那女子微微欠身,面上满是红晕,眼神亦是闪烁,不敢与萧容隽对视,十分娇羞可人。

萧容隽昂首,却是并未接下那一杯酒。

你的心意本王心领了。

那女子见状眼神微颤,手中的酒杯亦是高举,道:王爷!您不喝下小女的酒,可是看清小女的身份?萧容隽闻声眼神渐暗。

王爷!这美人敬的酒你怎么能不喝呢?身侧传来一道微醺的声响,萧容隽侧目看去,正是摇摇晃晃走来的欧阳威远。

萧容隽嘴角微弯,看向面前拘谨的女子,道:若说这功劳,振国大将军自是占据大半,不如你先敬他一杯?那女子闻言,亦是一阵头皮发麻,不情不愿的转身凑去,道:振国大将军,民女敬您一杯。

那欧阳威远已然喝多,被萧容隽这么一吹捧,面上满是笑意,接过便是喝了下去。

他调转着酒杯,滴酒未漏,挑眉对着萧容隽道:梁王!这晚宴是王妃置办,王妃喝多,你可不能离开!今夜便要不醉不归!那萧容隽闻言,侧目向着不远处的阮清歌看去,那小女人自是不甘寂寞,已经与那些百姓把酒言欢,十分豪爽,一点做派全无。

他十分头疼,这酒,怕是不能再让阮清歌沾上一滴。

梁王!看什么呢啊!欧阳威远摇晃上前,一把搂住萧容隽的肩膀,笑道:这般机遇可是难求,怎的!启是看不起本将军?!此话一出周围人皆是看了过来,萧容隽面色如冰,道:本王怎会看不起将军?自是敬仰万分,好,本王今晚便与将军不醉不归!那身侧女子闻言,面上满是喜气,能多待在萧容隽身边,或是远远的看着他,便是她的荣幸。

王爷……她轻唤着,萧容隽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挣脱开欧阳威远,道:我去去就来。

语罢,他转身便向着阮清歌走去。

那欧阳威远瞧着敬酒女子盯着萧容隽爱慕的眼神,眼底忽而划过一抹算计,他对着那女子招了招手,道:你可是中意梁王?第四百二十六章 姑娘,请自重那女子面色绯红,在欧阳威远的注视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道:小女不敢,小女与梁王身份有别,自是知道配不上。

哈哈!那欧阳威远仰头一笑,道:那又如何,只要你想,本将军便帮你!说着,欧阳威远对着身侧的手下招了招手,耳语一番。

不多时,萧容隽叫来几名女子,送回阮清歌,便回到了欧阳威远身边。

那一身气度满是冰冷,面色却是不显。

那孙可言瞧见折回的萧容隽,便知梁王自是动怒,这欧阳威远竟是挑战梁王,当真是不怕死。

孙可言还没瞧见过萧容隽醉酒过。

那原本热闹的现场,瞬间变成了欧阳威远与萧容隽拼酒的场景。

只见两张大桌上,摆满了酒坛与碗。

欧阳威远端起一杯,朗笑的看着萧容隽,道:上次打赌我们还未曾有个结果,便在此处分结果吧!上次两人以斩杀僵尸兵为由子,用土地做赌注,却是因为欧阳威远负伤,并未产生结果,竟是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惦记上了。

萧容隽闻言,微微昂首,好!那周围百姓均是凑了过来,这两位将军比试,错过这一场,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遇再瞧见了。

那周围满是呐喊的声响,萧容隽和欧阳威远目视对方,一杯接着一杯的入腹,谁也不让着谁。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欧阳威远喝的面红耳赤,面如滴血一般,那萧容隽面前摆起数碗,面容却是毫无变化之色,依旧一片悠然的喝着。

动作十分儒雅,风淡云轻。

那周围人均是赞叹着萧容隽的气度,这更是加深了欧阳威远的怨念,这民心都被萧容隽得了去!他喝下一碗,将碗砸向桌上,身子一阵摇晃,冲着萧容隽喊道:一点都不尽兴!语罢,他拿起酒坛便仰头大喝了起来。

周围一片哗然,那欧阳威远更是得意。

萧容隽瞧见,亦是举起酒坛,这时,一只小手攀上他的手臂,那蚀骨的柔声响起,王爷!您少喝些。

萧容隽目光淡然瞧去,抬起单手,将那手臂拿下,道:姑娘,请自重。

语毕,他便扬起酒坛与欧阳威远对吹了起来,若说他不急,那是不可能的,小娇妻还在房中等待。

那女子闻言,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雾水,手臂亦是向下垂去。

那远处的白凝烨瞧着那两人,嗑着瓜子,看的极为尽兴,却是把一侧的穆湘急坏了。

师父!王爷这般喝下去,不会喝多吗?那白凝烨一把将瓜子扔到桌上,‘切!’的一声嗤之以鼻道:你可真是小瞧梁王了!万杯不倒,你明白是什么?穆湘闻声身形一顿,焦急道:可…清歌还在房内等待啊?一侧的花无邪闻言,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身侧却是传来白凝烨一拍大腿的声响,卧槽!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那小两口感情之路可是他一路看来的,这萧容隽现下还没有将阮清歌拿下,这…男人一喝多,不啥事都好办吗?师父?怎么了?穆湘满脸疑惑看来,花无邪无奈摇头,伸出一手戳向穆湘的脑袋,道:你是白痴吗?你是不是男人?这都不知道?那穆湘闻言,更是一头雾水。

白凝烨起身,便向着房内走去。

哎?师父,你去做什么?你在这给我看着!我去去就回!白凝烨说完,那脚步虚入缥缈,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时,白凝烨回来,手中却是捏着一颗药丸,他鬼鬼祟祟向着欧阳威远一边凑去,将身形隐在人群之中。

他打量着周围,瞧见无人注视,素手一扬,那药丸竟是无声无息的落入欧阳威远一侧的酒坛中,下一秒,便被欧阳威远端了起来,一仰而尽,竟是一丝异样都没有感知。

他回到座位,那两人瞬间凑了过来。

师父,你做了什么?那药什么效果?药?白凝烨撩起裙摆,翘起二郎腿,奸诈一笑,冲着那两人勾了勾手指。

那两人见状均是凑了过去,只问白凝烨十分欠扁说道:你们猜!那花无邪瞪眼看去,卧槽!你欠盘了吧!盘?何意?那白凝烨皱眉。

花无邪‘呵!’的一声,冷笑,十分嫌弃的瞥向白凝烨,你猜啊!白凝烨面上闪现出一丝不耐烦,道:这药能使人酒劲快速深入五脏六腑,自是要萧容隽早些赢,毕竟那货千杯不醉。

再者,这两人打赌,怎能让咱家王爷输了底盘?语毕,白凝烨冲着那两人抛了个媚眼。

穆湘闻言,冲着白凝烨竖起大拇指,高!还是师父高!他侧目向着远处看去,果真瞧见欧阳威远脚步有些打晃。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盘’吧?白凝烨看向花无邪,只见后者扫了扫后脑勺,道:我也不知,你要去问清歌,我从她那听说的。

不过,我估计不是什么好词。

那白凝烨‘切!’的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酒场内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那百姓从最开始的欢呼,到现在屏息以待。

那两人面前均是剩下一坛酒。

萧容隽目光冷然看去,擦拭着嘴角将那酒坛执起,目光中却满是笃定。

欧阳威远眼神飘忽,摇晃着脑袋,强打起精神,将那酒坛拿起,亦是喝了下去。

那两个酒坛碎裂声响同时响起,周围皆是倒抽一口气的声响。

这两人均是喝下不少的酒,可竟是无一人醉倒?振国大将军,可是再拿取?萧容隽冷清道,声音一丝醉意皆无。

要!当然要!拿酒来!欧阳威远大喊着,竟是有些口齿不清,一句话差点咬到了舌尖。

好!来人!上酒!随之两人注视着对方,那灼热的视线谁也不让着谁。

那远处白凝烨摇晃着脚尖,看着对话的两人,道:这欧阳威远还真能挺!为何还不醉?穆湘皱眉道。

急什么?白凝烨不悦道。

随之他瞧见欧阳威远摇晃着脑袋,眼神越发缥缈,他唇角一勾,道:一。

二。

三。

只听‘咕咚!’一声,那远处的欧阳威远竟是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第四百二十七章 属于他的清歌将军!将军!那身边的手下均是上前,将欧阳威远搀扶起来。

萧容隽目光冷然看向那跟随而上的世阳,道:这赌约是振国将军提起,你可是听清?那世阳面上毫无事情,吩咐手下搀扶起欧阳威远,随之瞥向萧容隽,道:这属下做不了主,还要等振国大将军醒来再做定夺。

吁~!怎么可以这样!就是!我们可是都听着呢!就是就是!不能不作数!周围满是百姓起哄的声响,萧容隽微微侧目,再次将视线定格在已经不省人事的欧阳威远身上。

那世阳双眼微眯,凑向欧阳威远,轻唤着,将军?唔!~什么?萧容隽可是倒了?!那欧阳威远抬起一只眼眸,微侧看去,那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迷蒙,亦是一阵头晕目眩。

将军,我在这里,我们赌约可是作数?萧容隽嘴角微弯。

那欧阳威远闻声,眼眸瞪得比牛眼还大,怒道:作数!自是作数!我还没多!还能喝!唔…拿酒来!将军!您别喝了!您已经醉了!世阳在一侧劝说着,那欧阳威远身宽体大,自是一阵比划,世阳用眼神示意手下,才堪堪将之搀扶住。

那周围满是百姓不悦抱怨的声响,但在欧阳威远耳中极不可闻,一直叫嚷着还要喝下。

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光华,抬起手臂置于空中,左右来回扫视,道:这到底谁清醒,谁喝多,百姓可都作证呢!将军可是要耍赖?呵!耍赖?!根本不存在!本将军说没多便是没多!萧容隽抿唇轻笑,道:好,将军没多,那边下去休息吧!不!来人!拿字据!谁先倒下谁是乌龟王八蛋!直接画押!那萧容隽双眼微眯,等待的自是欧阳威远这句话。

这欧阳威远当真愚蠢,竟是自己挖坑往里跳。

远处花无邪抱起手臂摇头叹息,眼底却满是戏谑。

白凝烨亦是昂首,道:这欧阳威远生性好胜心强,萧容隽自是抓住这一点,看来这地,咱王爷是拿定了!只见不多时,欧阳威远的手下将写好的字据拿来,萧容隽接过查看,忽而嘴角一笑,道:好!就按这字据上的办,这百姓可都作证呢!自是!来!来人!拿酒!那欧阳威远叫嚣着,身边下人亦是去将酒拿来,不多时那桌面上又摆了满满。

这期间欧阳威远一直摇晃着身子,不断摇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萧容隽云淡风轻,负手而立,那面容亦是一阵冷清。

待那酒全部摆好,萧容隽执起酒坛,冲着欧阳威远扬了扬,后者一脸不服气,亦是端起,仰头大喝了起来。

萧容隽却是薄唇轻动,小口抿着,那动作看似好爽,实则并未有多少进入口中。

只几秒间,对面便传来酒坛破裂的声响,欧阳威远打了个酒嗝,身子一阵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穆湘看去,纳闷道:师父,刚刚不是起药效了?怎地这欧阳威远好似更加清醒了?白凝烨嗤笑一声,道:若不如此,拿来的好戏?你等着瞧。

只见那中央萧容隽一坛还没有喝下去,欧阳威远已经连喝了两坛,那身形已经摇晃的不行。

欧阳威远身后手下想要搀扶,却是被他一手挥舞出数米之远。

他伸出大掌想要够向另一坛,那手刚触碰到,紧接着便是向地下摔倒而去。

萧容隽侧目看去,对着世阳道:这下,结果可是分出?那世阳微微昂首,瞧着被搀扶起来的欧阳威远面上满是无奈,他道:王爷海涵,在下便带着将军下去了。

萧容隽抬起一手,扫视着桌面,道:将军喝下三坛,而我只有一坛,难免有些胜之不武。

语罢,萧容隽双手拿起,动作十分豪迈,那酒水泼洒而出,落入口腔中,好似宣泄的银河。

而萧容隽身侧女子看去,眼底满是担忧,忽而一道哨声响起,那女子侧目看去,瞧见人群中正有人向着她招手。

她目光一闪,缓缓向后退去。

那两坛下去,萧容隽从孙可言手中拿起字据,在上面按下,随之走到欧阳威远身边,道:还请将军按下。

那欧阳威远迷迷糊糊,鼻息间喘着粗气,他看着萧容隽面色不改,心头一阵怒气升腾,那身边百姓叫嚷的声响他亦是听闻。

按就按!老子愿赌服输!待欧阳威远按下之后,便是直接昏睡了过去。

萧容隽侧目对着孙可言睡着什么,随之便径直向着后院走去。

那远处的白凝烨见状,对着身侧两人挥舞着手臂,道:好了!这下有好戏看了!——月色正高,待萧容隽离去,那前院的钟声亦是响起。

新的一年伊始,一切是那般的美好。

萧容隽迈着轻缓的脚步向着后院走去,并不是他想走的慢,而是那酒意,竟是满满的升腾上来。

他摇晃着脑袋,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

他刚刚用内力压制住酒气,却也只是压制住片刻。

他站在树旁缓和了半晌,那鼻息间的粗气亦是越来越浓重。

看着那远处厢房的眼神,越发的火热,他心爱的人,还在那处等待着他。

那便是清歌,属于他的清歌,他的王妃……他抬起脚步,身子有些摇晃,缓缓向前走去。

他站在门口,呼出一口气,抬起大掌,便是将那门打开,室内一片安静,亦是漆黑一片。

室内流转着一丝奇香,却是极不可闻,若是不细细嗅去,便是察觉不出。

那躺在床上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在被褥中隆起一个鼓包。

他脚步轻缓向前走去,清歌。

他轻轻的叫唤着,那声调中满是柔情。

那被中女子闻声瑟缩一声,抬起藕臂,将被褥打开,向着远处的人影伸长了手臂,那面上满是娇羞的神情。

王爷……那一声轻唤,带着蚀骨的柔情,亦是有些醉意。

萧容隽闻声,心头一阵心猿意马,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快步上前。

那女子闻声亦是起身。

萧容隽抬眸看去,只见月光下,被褥顺着肩膀滑落,露出了那美好的酮体。

第四百二十八章 媲美毒气弹阮清歌只穿着一抹藕合色鸳鸯戏水肚兜,那白皙细腻的皮肤正暴露在空中。

炽人的热度不断飙升,萧容隽热血沸腾,一股无名火自下腹冲向头顶,那本就混沌的神绪简直如同浆糊一般。

他快步上前走去,站在阮清歌身侧,垂眸打量着,那眼底满是火热,溢满了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的岩浆。

阮清歌跪坐在床榻上,仰头去看,那眼底满是迷蒙,面若桃花含羞带怯。

她眼神不住向旁飘去,颤抖着手指向前够去,纤长的指尖在萧容隽衣带处摸索着,动作十分魅惑动人。

萧容隽呼吸一窒,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沉重的闭上了眼眸,想要平息腹下的欲火,却是怎么都消不下去,反而越发浓郁。

王爷……那轻唤再次响起,却是如同猫爪一般,挠在萧容隽的心间,带着一片痒意。

他闻声睁开眼眸,目光定定向着阮清歌看去,清歌,你可是愿交于我?臣妾本就是王爷的人,王爷为何这般询问?阮清歌跪坐起身,趴伏在萧容隽胸膛之上,脑袋在上面轻轻摩擦,爱恋十足。

萧容隽在触碰到阮清歌之时,忽而身子一僵,目光从炙热渐渐转为冰冷。

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将阮清歌从身上拉开,抬起单指,执起她的下颚,轻声道:是吗?王妃有多爱慕本王?臣妾…臣妾整颗心都是王爷的!王爷!我们快快就寝吧!阮清歌伸出藕臂,一把抱住了萧容隽的腰身,一双小手胡乱的摸索着萧容隽的腰身,四处点火。

而萧容隽站在床边,目光冷清垂眸看去,亦是毫无动作。

而在不久前,那院落西相最角落之处。

两个人影正抱着一团,鬼鬼祟祟的向着一处厢房走去。

快点!别被人发现了!有什么的!这人全部都在前庭呢!放心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可别翻沟了!呵!就你谨慎,快进去吧!咱俩也尝尝这小妞的味道!就在那两人走动间,被子落下,露出一角,其中一双藕臂垂落下来,那手腕上正戴着一只成色上乘,白如凝滞的羊脂玉手镯。

那凌乱的头上,亦是带着一根白莲形状的玉簪。

呕——忽而,那被褥中一阵呕吐的声响传出。

那露出的脑袋径直垂下,吐在了身下之人的头上。

啊!什么东西!啊!真是要疯了!那身下之人被吐了一头,松开手站在原地直跳脚,那传入鼻息的满是酸腐的味道。

这一路颠簸,腹部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本就难受,这一有冷风灌入,更是难上加难,简直如同上了刀山一般。

不过吐出去倒是好受了不少,整个人都是一阵轻松。

这一头松开,另一头亦是一阵趔趄,那被褥之人整洁被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被中之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起来,她抿了抿嘴,口腔中一阵难受。

她翻滚着爬了出来,一头乱发,皮肤惨白,在月光下犹如女鬼一般。

夜黑风高,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那冷风不断从微敞的领口向着后背浸入。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向周围,正是与那两人大眼瞪小眼。

若说现在什么情况,她若是还搞不清楚,当真是白混了!只见那眼前两人在瞧见阮清歌眼底清晰的情绪后,顿时瞪大了眼眸,拔腿便要向着远处跑去。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阴风,那两人后领被人拽住,径直向着空中飞去,伴随的,是一道犹如地狱使者传出的冰冷声响。

玩?是吗?本王妃便陪你们好好玩玩!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阮清歌坐在昏黄的小屋内,翘起二郎腿,抬起小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她目光阴恻恻的看着地面哀嚎的两人。

怎么?还是不说吗?只见眼前地面上的两人,呈现一个球状。

两人的脑袋均是对着另一个人的屁股,双腿夹在另一人的肩膀上,两人的手臂在正中绑在了一起,丝毫都动弹不得。

说!说!王妃快放了我们两个吧!啊!!阮清歌挑了挑眉头,道:好!说吧,说了我便放了你们两个。

那两人欲哭无泪,没想到这王妃还是个练家子,竟是三下两下便将两人绑在了一起,还是这等奇葩的姿势!其中一人苦咧叫喊道:我们也是受人之命,将王妃绑来。

绑我做什么?阮清歌掏了掏耳朵,询问着。

那人面色一顿,身体更是一阵瑟缩。

阮清歌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却慢慢都是寒意,怎么?绑我来凌辱我?那两人闻声连忙叫喊道:没有!没有!不敢!小的怎么敢!那人是谁?!阮清歌面色突变,凌厉道。

将军的人啊!王妃!是将军的手下叫我们做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阮清歌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讥笑。

好哇!那倒是说说,你们是何人?我们…我们就是普通百姓啊!我们是良民啊!良民?当真是良民啊!阮清歌站起身,伸手拢着头上杂乱的秀发,她垂眸看向那两人。

之前并未瞧见过,定然是这启梁城内游手好闲,不做好事之人。

她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在那宴会中朦胧之际,便是瞧见一女子凑近萧容隽,随之那女子与欧阳威远离开。

她被人带走,那女子现在可是在萧容隽床上?她看着地上那两人,嘴角勾起一丝阴恻恻的笑意,从袖中掏出两颗药丸,便是丢到了两人的口中。

王妃!你给我们吃了什么?!阮清歌淡笑,向着门口走去,冷清道:你们不是爱玩?自是让你们飘飘欲仙的东西!语罢,阮清歌便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那两人面色顿时一僵,一脸的铁青,不多时,其中一人没忍住,‘噗嗤!’一声,一个臭屁自菊花发出,直接喷涌在另一人的面上。

啊!熏死老子了!那另一人顿时差点被熏晕了过去,亦是没收住,那‘噗嗤!噗嗤!’的声响不绝于耳,犹如交响乐一般。

顿时,那室内满满都是臭气,如同毒气弹一般。

而此时,阮清歌已经彻底消失在那夜色中。

第四百二十九章 抓奸阮清歌脚步轻盈,在那夜色中飘荡,此时她脑海一片清醒。

这欧阳威远当真是活腻歪了!竟然把坏主意打在了萧容隽身上,那么想要萧容隽纳妾?这事还轮不到他的头上!待阮清歌回到那厢房门口,准备抓奸之时,忽而眼底划过一丝华光。

只见她身形轻盈,向着屋顶跃去。

那娇小的身影踩在瓦片上,发出的声响极不可闻,犹如羽毛落地一般。

她快速窜向屋后,随之犹如游蛇一般,自那窗口钻入房内。

那古怪的香气传入鼻间,她身形微顿,眉间不由皱起。

这欧阳威远还真是下了重本,竟是使用这般金贵的药?虽然阮清歌并不知这是什么药,但是药材自是能闻出,那便是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春y,而且药效十分猛烈。

她从怀中拿出解毒丹,放入口中。

那一双琥珀色眼眸在夜色中扫视着,随之向上一跃,便是跳上了房梁。

隔着许远看去,阮清歌视力极佳,便是将那床榻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可那眼前的景象,竟是气的她差点一口血水吐出来。

只见那软塌上,萧容隽站立在床边,单手执起女子的下颚,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是吗?王妃有多爱慕本王?只见那女子娇声道:臣妾…臣妾整颗心都是王爷的!王爷!我们快快就寝吧!话音落下,那女子面色涨红,微微闭上眼眸,双手不断在萧容隽身上抚摸着,妩媚挑逗。

萧容隽垂眸打量着那女子,眼底满是寒冰,一丝温度不带,任凭那女子怎么撩拨,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那女子面上满是大汗,咬住下唇,幽怨的看着萧容隽。

阮清歌一瞧那女子便知药效已经发挥作用,而萧容隽亦是如此。

她目光阴恻恻的看着萧容隽垂在身侧的手掌,若是他敢触碰到那女子一分,死定了!!只见萧容隽一个旋身,将自己与那女子的位置对调,那女子下身竟是未着寸缕,大刺刺的展现在萧容隽面前。

阮清歌看去都不由得红了一张老脸,她倒抽一口气,捂住眼眸,气的抓心挠肝,这女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只见那女子一脸羞射,趴伏在萧容隽身上,道:王爷,臣妾今晚好看吗?那声音及其妩媚,就连阮清歌听闻皆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容隽闻言,倒退一步,那视线却是牢牢的锁定在女子脖颈之上的位置,道:本王的王妃,自是好看,但!——萧容隽忽而阴冷一笑,道:你以为是你这狐媚可比拟?!此话一出,不仅是那女子,就连房梁之上的阮清歌皆是一愣。

——而此时,酒足饭饱,吃的肚饱溜圆的三人,正迈着悠闲的脚步向着后院走去。

也不知咱王爷和王妃进展如何了?白凝烨摇着折扇,一脸的八卦。

管你何事?花无邪迈着阔步,撇嘴瞧着。

只有穆湘一脸担忧,阮清歌喝多,梁王好似也不像表面那么平静,而这一整晚,梁王身侧都跟随着一个女人,那女子何意,她怎么能瞧不出。

可在梁王离去之时,那女子不见……难道是她想多了?呵!怎么不管我事?梁王怎么也是我的兄弟,这兄弟幸福,自然就是我的幸福。

白凝烨啧声道。

呵!花无邪冷笑一声,道:是那俩人甜蜜,就没有功夫戏耍与你,梁王也自是不会拿你练拳了吧?被看透心事的白凝烨瞪圆了眼眸,说什么大实话!你是找死吧!你个花包!你个游手好闲!还说我?你是不是欠揍了!眼看着这两人便要吵起来,那身侧正沉思的穆湘却是闻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穆湘上前,连忙拽住欲要伸展拳脚的两人,焦急道:哎?你们别吵了!师父,这是什么味道?!说着,她侧目看去,那一侧正是阮清歌和萧容隽的厢房。

白凝烨闻声,将摆在花无邪面上的手掌收了回来,他吸了吸鼻子,面上忽而展现出一丝古怪,随之他将折扇敲击在掌心,道:春y?这两人还真是有情趣。

那花无邪闻言,亦是脚步一顿,吸了吸鼻子,道:不对!这怎么还有迷药的成分?话落,那三人对视一眼,均是快步向着那房门走去。

可刚到那房门,忽而‘砰!’的一声,一个几乎赤体的女子被震了出来,那门板子亦是被震出数米之远。

穆湘快步上前查看,见那女子正是一整晚都围绕在萧容隽身侧的女子。

待看到她下身之时,亦是瞪大了眼眸,连忙脱去外套,罩在她身下。

白凝烨和花无邪瞧见,均是一愣,倒抽一口气,连忙撇开眼帘。

白凝烨面展不自然,轻咳一声,我去看看容隽!快步向屋内走去。

只见屋内,萧容隽面色潮红,正在床榻上盘膝而坐,压制着体内流转的药力。

萧容隽闻声抬起眼眸,那眼底满是锐利。

还不下来?那两人闻言,均是一愣,下来?从哪里下来?白凝烨上前,一把拽住萧容隽的脉搏,他忽而大惊。

卧槽!这是谁给你下的毒,竟是这么阴狠!萧容隽闻言,双眼微眯,却是并未发声,然而,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花无邪扫视着周围,道:清歌呢?!萧容隽仰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房梁,再次出声,不下来等什么?待本王抓你下来吗?!萧容隽话音落下,一道白色身影自那房梁之上一跃而下。

只见那黑暗中,阮清歌翻着白眼走了出来,不情不愿的站在几人面前。

白凝烨瞧见,嘴角不由一抽,道:你这是……说着,他指了指萧容隽,道:你相公在这受苦受难,你却在房梁上看热闹?阮清歌‘哼!’的一声,道:受苦受难个屁啊!是受美人恩惠吧?说着,阮清歌从衣襟处拿出药瓶,那瓶中便是解毒丹。

她倒出一颗,便丢到了萧容隽的口中。

自始至终,萧容隽皆是冷眼看去,那眼中满是幽怨。

而在阮清歌眼中,好似被一只好几天没吃到狗粮的哈士奇盯着一般。

她不悦道:我可是被歹人抓去了!若不是我聪明机智,怕是现下已经命丧他手!那花无邪闻言,眉心一跳,道:你命丧他手?怕是反过来了吧?这世上,花无邪还没瞧见过谁是阮清歌的对手。

第四百三十章 王妃可是醋了?阮清歌转身,并未搭理花无邪,将窗户打开,那室内传入新鲜空气,将那奇香掩盖住。

那外面正传来女子哭喊的声音,穆湘正站在她面前审问着。

找找这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阮清歌回头轻唤着,变瞧见白凝烨在房中寻找着。

萧容隽双眼微眯看来,瞧见阮清歌面上竟是一丝醉意都没有。

劫你之人是谁?现下在何处?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她状似无意道:那几人已经被我收拾了,就在西西厢的角落处。

萧容隽闻言,向着花无邪投去一抹眼神。

后者反应过来,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耸了耸肩,迈着轻快的脚步,向那萧容隽走来。

她伸出素手,把在那腕间,这一探寻,眉心不由一皱,解毒丹对你不起效果?清歌!找到了!在这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白凝烨手中拿着一枚小香炉,高高举在空中快步走向那床榻上的两人。

阮清歌回身便是接过,将那盖子打开,低头嗅去。

我的天!当真是要了你的命啊!阮清歌抱怨着,面上满是阴沉向着萧容隽看去。

白凝烨亦是接过来嗅了嗅,阮清歌已经拿出一颗解毒丹塞入白凝烨手中。

因为之前阮清歌便服用了解毒丹,这奇香自是对她没有效果。

白凝烨垂眸看去,竟是瞧见那炉底部有一丝晶莹正在燃烧,他从怀中拿出手套,随之向炉内探去,将其中之物拿了出来。

那物体燃点极低,触手即化,在掌心处化为一滩水,亦是有结冰的倾向。

阮清歌见状,不由皱眉,向着萧容隽看去。

萧容隽体内有冰毒之说,只有少数人知道,而这奇香自是用融入冰寒之气制作,亦是用来对付萧容隽。

那萧容隽见状,自是明了,那眉头不由一皱,面色更加红润。

这消息到底是从何流出?欧阳威远又是如何得知?或者…这事到底是谁做的?阮清歌无奈,道:兄弟!看来你要受苦了!那白凝烨闻声,嘴角一抽,原本是打算借着两人酒力发作,好承了那鱼水之欢,被这事件一搅合,不仅阮清歌醒酒了。

这萧容隽看去好似兴致也不是极高。

可萧容隽身上的药劲还没过啊!阮清歌是打算晒着萧容隽,让他忍受这非人之痛吗?那萧容隽闻言阴恻恻向着阮清歌看去,当真如此?阮清歌耸肩,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自是!而她心中还气愤着,这萧容隽竟是与这女子距离如此之近。

萧容隽闻声闭上眼眸,面上满是沉着,他抬起一只微微颤动的手臂,道:你们都出去吧!那女子留下,明日审问。

白凝烨闻言,瞪大了眼眸,不住的向着阮清歌使眼神。

阮清歌将眼帘瞥向别处,就是不看。

那萧容隽见状,便知道这小女人小脾气又上来了,小野猫炸毛,虽然要撸,但也要看现在情况是否允许不?白凝烨见状,犹豫道:不行啊!这…我们也想出去,可是你的身体情况根本不予许啊?现下要不就解决了!要不用内力压制,可你寒毒未清,后果不定。

白凝烨说话间轻咳一声,眼神向着萧容隽胯下扫去,又瞥了阮清歌一眼,那意味十分明显。

阮清歌瞧见,双眼圆瞪看去,她是个有心理阴影的人好不好?!不必,本王自行解决。

那冷清的话语说出,自是带着一阵冰寒。

阮清歌闻声亦是不悦看去,你解决?你怎么解决?萧容隽双眼微眯看去,道:王妃不愿帮本王,本王自是寻人。

阮清歌这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男人还来劲了是不?她抱起双臂,哼声道:外面就有个现成的!你去吧!白凝烨一个事外人听闻急的直挠脑袋,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正事啊!吵什么?在不解决可就完了!唔……!还不等白凝烨说完,阮清歌伸出一掌排在他面上,向后捂去。

白凝烨瞧着那要掐起来的两人,顿时欲哭无泪,这剧情根本不是按照这么来的好吗?这时候阮清歌不是应该小鸟依人钻入萧容隽怀中,求抱抱,举高高吗?这两人这段时日感情极好,究竟是错在哪里了啊?这阮清歌现下竟是见死不救?难道是这萧容隽作死?阮清歌刚刚在房梁上看到了什么?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讥笑,道:被本王丢弃的女子,本王自是不要,本王这辈子,只要叫做阮清歌的女子。

阮清歌闻声身形一顿,那白凝烨亦是向后退去,这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粮,还能不能好了?阮清歌怒气冲冲双手叉腰,道:那你还调戏那女子!当我是什么?!你早就知道我在房梁上不是嘛?白凝烨闻言,更是向后退去。

调戏? 当着阮清歌面?天啊!当真是作死啊!他道:那什么!容隽这身子不能拖了,你们自行解决,我退下了!语毕,白凝烨夹着尾巴便向着外面走去,整个人灰溜溜。

阮清歌怒目而视,那萧容隽除了一脸红雾,竟是一丝多余神情都没有。

王妃可是醋了?阮清歌‘哼!’的一声,将脸瞥向别处,她低喃道:幼稚!那室内现下只有她与萧容隽两人,那大敞四开的门不断向着里面灌着冷风。

萧容隽起身,向着阮清歌一步步走来,那脚步十分沉稳,阮清歌亦是向后退去,直接被萧容隽逼到了角落中。

两人呼吸交融在一起,萧容隽的竟是炙热如火。

他伸出长臂,拽住阮清歌的小手,向着跨间伸去,那火辣辣如烧红的铁管一般的钢枪在阮清歌手中,简直要将她融化。

她想要抽回手,一滴炙热滴在她的面颊上,带着一丝血腥味。

她瞳孔微颤,身形一僵,猛然抬头看去,竟是瞧见萧容隽两只鼻孔,那扎眼的猩红不断冒出,大有血崩之势。

你,你,你…她顿时手忙脚乱,抬起袖子堵住萧容隽的鼻孔。

她再次探出手掌按向脉搏,竟是忽而大惊,刚刚萧容隽并未有这般严重!你竟是用内力压制!阮清歌怒喊道,随之拽起萧容隽,便向着床上走去。

萧容隽见状,嘴角勾起一丝狡诈的弧度,王妃是想在这处?第四百三十一章阮清歌皱眉,随之向着萧容隽的视线看去,顿时面上一阵窘迫,皆因那大门大敞四开,一点都不隐秘。

身边忽而被一丝大力压住,阮清歌抬起手臂支撑,萧容隽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阮清歌一咬牙,扛起萧容隽的胳膊,将他搂住,向着外面走去。

你再挺会!王妃不见死不救了吗?萧容隽语气清浅道,那眼底一片迷蒙。

阮清歌愤恨看去,拽起萧容隽趔趄向着外面走着,她低喊道:臭狐狸!这萧容隽明白了是勾起她的同情心,她怎么可能真的见死不救!两人来到外面,那女子已经被穆湘带了下去。

阮清歌脑袋一团乱的看向周围,这院落内的厢房她并不知。

隔壁院落。

萧容隽咬牙道。

阮清歌闻声抬眸看去,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萧容隽鼻血不流了,竟是从口中溢出。

她顿时慌乱到不行,道:你先压制住!我们马上过去!说着,阮清歌抬起眼眸打量着周围,幸好这处厢房与隔壁院落只有一墙之隔。

她搀扶好萧容隽,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空中跃起。

啊!——忽而,远处传来一声尖叫的声响,阮清歌身形一顿,差点从那空中坠落下来,忽而一只长臂伸出,将她搂入怀中。

她侧目看去,便知何因。

那声音自是花无邪发出,而声源,便是那远处西厢的位置。

何事?萧容隽满脸酡红,眼底迷蒙,额头上亦是渗出不少的汗水。

阮清歌感受着腰间的力量,不由得瞪大了眼眸,你能动?!——此时成功找到劫走阮清歌之人的花无邪,看着眼前的景象简直生无可恋!那屋内臭气熏天,犹如茅房,地面更是不堪入目,一坨坨黄色之物,简直闪瞎了他的狗眼!那地面正有两人,面目全非,面容皆是被‘不明物体’遮盖住,那露出的皮肤却满是茶色。

花无邪把住门框,不住的呕吐着,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他连忙转身,向外走去,若不是那脚底板沾染上,他也不会大叫出声。

里面怎么了?孙可言沉眸询问着。

那门口站着的守卫闻到从屋内传出的臭气,均是捂住了鼻子。

花无邪摆了摆手,面色傻白,指了指屋内,有气无力道:你自己去看!屋内场景再一次刷新了花无邪对阮清歌的认知,这小女子,日后当真不能惹!第四百三十二章 众人醒来云卷云舒,风和日丽。

艳阳高照,火热的阳光照射进室内,如同昨晚发生的一幕幕一般。

阮清歌在那烤人的热度中醒来,她伸出小手拽起被褥,罩在酮体之上。

那一动,身子竟是如同散架了一般,她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如同上刀山一般。

尤其是那身下…她面上不由染上一层红雾,长睫微颤,那双迷蒙眼眸睁开,却是带着以往不曾有的柔和。

她侧目看向身边,那处却是空空如也,抬眼看向周围,竟是发现已经回到了知府内的厢房,那大门也已经被修好。

随着视线回转,那地面上正放置着一桶浴水。

她垂眸看向身上,但是大惊,只见那脖颈之下,满是红色的小草莓,不过那身上倒是没有一丝粘腻的感觉,想必是被萧容隽清洗了一番。

脑海中盘旋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记忆深处最清晰的,便是萧容隽在激动之时,许下的誓言。

‘清歌…不管你是谁,这辈子,只能是本王一人,若你敢离去,本王不惜一切都要找到你。

山河踏碎,日月飞灰,亦是不悔。

’阮清歌仰头看着天花板,眉头紧锁,脑海中亦是一片汹涌。

这萧容隽道来是何意?难道……不可能,她是魂穿,那身体身份都摆在这里,就算她做出何等事端,她依旧是阮清歌,亦是北靖侯府的嫡女,大盛朝的安阳郡主。

阮清歌抬手抚摸着额头,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忽而,那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传入阮清歌耳中,她抬起眼眸看去,只见有几道身影正在那门口徘徊。

阮清歌挪动着手臂坐起身,穿上罩衣向着外面呼喊道:进来!那门外之人听闻声响推门而入。

便是几名妇女,手中端着洗漱用具。

王妃,您醒来了?阮清歌微微昂首,侧目看去,那几人均是昨晚在阮若白房间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萧容隽特意找来。

其中几名女子正将浴桶的水弄出,向着里面灌溉热水。

王爷呢?阮清歌侧目问道。

民妇不知。

那妇女上前,用手帕擦拭着阮清歌的面容,轻声道。

阮清歌顺手接过,旋身向着衣柜走去,道:你们弄好便先下去吧!谢谢了!她脚步轻动,皆是因为一动,便觉得身下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忍不住抱怨道,那萧容隽体力当真旺盛,竟是折腾到了天明,若不是她体力好,当真睡死在他长裤下了!不多时,阮清歌洗漱好,穿着一身素雅的衣物,向着外面走去。

狂欢过后,便是一阵落寞。

那院落中悬挂的灯笼迎风吹扬,红纱亦是如同红海一般。

阮清歌来到前庭,那院落已经被收拾干净,可就是不见其余人的身影。

人呢?都去哪里了?阮清歌随手抓来一个炽烈军,询问着。

回王妃!王爷正在安抚振国将军。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若说这安抚,最应该不是她吗?那老头子又搞了什么事?怎讲?阮清歌皱纹问道。

随之那士兵便将昨晚萧容隽与欧阳威远拼酒,后者将土地输下的事情。

阮清歌闻言,面色不显,心底却是笑开了花,萧容隽酒力高深,千杯不醉,饮酒如牛,这欧阳威远是傻吗?她微微昂首,道:的确!是该安慰!随之她便抬脚向着前庭走去,却并未进入,这八卦听听便是了,昨晚她不在,也不好掺和。

她站在那前庭不远的地方,便听到了会客厅内暴跳如雷的声响。

萧容隽!你阴我!昨晚我喝多了!那赌约不作数!将军,昨晚可是数双眼眸瞧着呢,再者,亦是有这字据作证,你可是要耍赖不成?那萧容隽语气清浅,亦是不带一丝起伏,与欧阳威远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话音刚落下,便听萧容隽冷笑一声,道:若真如此,将军您可当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哼!老夫喝多了!我怎知这字据是真是假!您的属下均在身侧。

萧容隽冷清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屋内便是没有了声响。

阮清歌单手扶起衣袖,笃定自是那欧阳威远没有了底气。

她轻转脚步,向着暗室走去,毕竟还有事情需要做。

待那脚步向前数米之时,她忽而想起穆湘的事情,现下已经是三日后,应当服药了,便调转身子向着药房走去。

不多时,那药材制作完成,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她径直走到地下暗室。

大门刚打开,里面吵闹的声响便传了出来。

阮清歌放眼望去,只见那宽阔的暗室内站满了人,一双双眼眸齐刷刷看来,她顿时一愣。

只见那些人均是之前服下了蛊毒之人。

参见王妃!一道道声音响起,不绝于耳。

阮清歌昂首,穿越人群,向着角落走去。

只见那十余名郎中,以及白凝烨和穆湘正在为醒来的百姓把脉。

清歌!你来了?穆湘抬起眼眸看来,待看到之时,眼底却带着一丝古怪,皆是因为阮清歌穿着十分素净,但那脖子上竟是悬挂着一条……布?她忽而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揶揄看去。

那阮清歌瞧见,面色一囧,道:还有多少百姓没有醒来?差不多都醒了,昨晚醒来那些,已经被安置出去,住在百姓家中。

白凝烨道,眼神却是在阮清歌的面上扫视着,眼底满是揶揄。

阮清歌额角一凸,面展冷意,道:这些百姓身体如何?虚啊!不过除此之外,别无他样。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随之拽起穆湘,向着远处走去。

她将那药丸塞入穆湘手中,道:这便是治疗你胸部的药材,记住,每日六颗,早中晚各两颗,饭后一炷香服用。

穆湘接过,满脸感激,道:清歌,你真好,我这胸涂抹了你给的药膏,已经不红肿了。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道:你呀!日后便不要用那裹布了,待回去之时,我再教你遮掩方式,现下还不可。

穆湘闻言,感激的直点脑袋。

随后,阮清歌在众人的注目下,便走了出去。

日落月升,天空散发着一阵橘色的光晕。

阮清歌走了这一下午,身下已经好了不少,她向着前庭走去,寻找着萧容隽的身影。

第四百三十三章 择日动身那书房内一片昏黄,阮清歌站在门口的位置,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坐在书桌前,处理事务,眼底满是认真的男子。

阮清歌嘴角不住弯起一丝绝美的弧度。

不多时,男子抬起眼眸,亦是带着宠溺看去。

他抬起大掌,冲着阮清歌招了招手,阮清歌见状,迈着轻缓的脚步走了过去。

萧容隽伸出长臂,搂在阮清歌腰间,她身子一旋,便坐在了萧容隽结实有力的双腿上。

那单掌按压在她腹部之上,轻轻揉搓,道:可是还疼?阮清歌伸出藕臂,搂向萧容隽颈间,道:不疼了!她仰起头,在萧容隽的脖颈处摩擦着,自是一阵傲娇。

萧容隽被那阵痒意弄得轻笑出声,他将阮清歌紧紧搂入怀中,随之轻轻拉开,道:王妃可是还想要?竟是这般诱惑本王。

阮清歌抬起眼眸,只见萧容隽的眼眸正打量着她的胸前,她垂眸看去,那衣襟竟是在刚刚扭动之时微敞。

阮清歌低呼一声,伸出小手想要掩盖。

萧容隽垂首,那薄唇轻轻印在之上,引来阮清歌一阵娇嗔,整个身子随之一软,如同一汪春水。

阮清歌娇嗔看去,伸手将萧容隽从胸前拽起,别没个正经!我现下不是在做最为正经之事?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垂眸欲要行凶。

阮清歌连忙伸手,固定住萧容隽的面容,紧接着她便要跳起,却被萧容隽一把按回,他抬手,揉搓着阮清歌的发间,低笑道:好了,不闹。

阮清歌昂首,面色满是娇羞,她垂眸看向桌前,你这是在做什么?萧容隽轻抚阮清歌后背,勾起一簇头发缠绕在指尖,垂眸看去,道:失去神智的难民已经醒来,启梁城内人数已经到达了饱和,自是要修补周围村落,归于家园。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自是如此,可要那胡飞义作何?这些不都是他的事情?萧容隽轻笑一声,抬起指尖,掐住阮清歌小巧的鼻尖,道:那归心似箭,本王如何看不出?胡飞义正在养伤,今日处理完毕,明日办妥,我们便启程回京。

阮清歌闻言,缩在萧容隽怀中,用头顶摩擦着他的下颚道:知我者,容隽也。

那萧容隽闻言,身形一顿,道:你换我何?容隽呀…阮清歌俏皮的眨了眨眼眸,原本以为这亲昵的称呼并不好说出口,竟是没想到,情到深处,一切自是那般容易。

萧容隽闻声,眸光渐暗,那眼底的光簇渐渐加深,脑袋向下凑去,阮清歌呼吸一窒,她微微闭上眼眸。

却忽而听闻头上传来一道调笑的声响,王妃!现下可是下午,难道你想在这里被本王就地正法?阮清歌闻言,面上抱羞,道:哼!处理你的公事吧!说着,她便从萧容隽腿上跳下,刚一转身,便听闻身后传来叫喊。

清歌,母妃传来书信,你便看了吧!阮清歌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她知道,萧容隽一直与京城保持着书信来往,这把信件给她看,还是头一遭。

她拿起,向着一侧走去,那信件已经拆开,相比萧容隽已经看完上面的内容。

她将信纸拿出,眼底满是认真看去。

吾儿,母妃身体安康,汝自要保重,灾事落下,切莫急于回京,清歌陪你再侧,自是不易,必要善待,不可欺,不可气。

那信纸上字迹洋洋洒洒,却是寥寥几句。

然而让阮清歌好奇的是,这惠太妃不是应该叫萧容隽早些回去?为何叫他不要着急?想着,阮清歌便抬起眼眸看了过去,只见萧容隽正单指敲击着桌面,目光迥然看来。

阮清歌扬了扬手上的纸张,意味十分明显。

那萧容隽昂首,冲着阮清歌招了招手。

阮清歌上前,坐到距离萧容隽较近的位置,那后者面上却满是不满。

阮清歌嘴角一抽,上前,十分无奈,坐到了萧容隽怀中。

便听头顶传来一道低沉凝重的声响,你可知外界如何传言与你?阮清歌闻言,诧异看来,随之她垂下眼眸,眼底满是沉思。

萧容隽见阮清歌神情,便知这聪慧的女子已经猜想到一丝。

嗯?半晌,萧容隽再次发声,询问着。

阮清歌心中有了个大概,却是对着萧容隽摇头,不知。

萧容隽抿唇,轻叹道: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梁王妃自是神医下凡,救苦救难。

百姓对你反响极大,亦是追捧。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古代还有追星一说?难道她现在还是大名人了不成?哦!不对,她忘记了,那原本的安阳郡主便是个大名人,不过是臭名昭著罢了。

阮清歌冲着萧容隽微微昂首,眼底满是凝重,道:我明白,功高盖主,自是小心为妙,那么你呢?本王早就是肉中刺,若萧容堪想要对付,自是理由诸多,并不差这一个,只要你记住,要小心应对便可,此次回京,定然会轩起一片风波。

阮清歌昂首,那面上毫无神色,眼底却是闪现着光芒。

这日子过得本就无趣,这瘟疫刚过,又要来挑战,她自是乐此不疲!那萧容隽垂眸看去,抬手两指,轻轻掐在阮清歌面颊上。

你个小调皮!回去给我安分些!阮清歌‘切!’的一声,拍开萧容隽的大掌,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道:你呀!好好处理你的公务!你去作何?萧容隽冰冷声音传来,那眼底满是不悦。

玩去喽!话音落下,阮清歌彻底消失在门外。

萧容隽无奈摇着脑袋,这阮清歌说稳重,自是定力十足,若说那心性,当真孩子气。

不过,这便是他喜欢的阮清歌不是吗?正事当前,丝毫不乱。

——阮清歌揉搓着早已饿扁的肚子向着阮若白的房间走去。

此时正是饭点,那处应该有饭食。

大门打开,便是闻到一阵米饭香气。

凉!…那阮若白看到阮清歌的身影,挥舞着小手在椅子上跳了起来。

只见那屋内坐着数名女子,将阮若白团团围住,简直如同小王子一般。

阮清歌看着这阵容嘴角一抽,这么小就左拥右抱,长大了还得了?第四百三十四章 嘤嘤怪王妃!都不必行礼了,起来吧。

阮清歌轻声道,那几名女子让出位置,阮清歌上前,将阮若白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抬指擦拭着他面颊上沾着的米粒。

这若白能吃米了?阮清歌诧异道。

那身侧的妇女道:小公子能吃一下软硬适中的食物,少食用一些便可。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忽而想起,这小子连藤蔓都能咬的动,这大米自是不在话下。

她抬起眼眸扫视周围,并未瞧见刀疤男的身影,便出声询问。

那其中一名妇女道来,阮清歌得知,从昨晚到现在,就没瞧见过刀疤男的身影,她回想昨晚的一幕,那小子与百姓搅合在一起。

喝了不少,可是还在醉着?阮清歌冲着身侧几人微微昂首,道:今日便有劳几位了!其中一女子娇笑道:能伺候小公子可是我们的荣幸,这几日无事,自是要过个圆满的元辰,小公子当真是可爱呢!那女子说着,便伸手捏向阮若白细嫩如糯米团子一般的面颊。

阮若白向后躲去,挥舞着小手,面容十分烦躁,依偎在阮清歌怀中啃咬着手指。

阮清歌轻笑着,道:好了!大家吃吧!王妃可是用膳?用过了。

阮清歌面无表情道,此处这么多人,她留下用膳,着实扰了大家的兴致。

阮清歌逗了阮若白半晌,喂了一小碗饭,这才离去。

此时外边已经漆黑一片,她仰头看着那月色,心头一阵怅然,现下事情全部落下,就差沐诉之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搞清楚。

她邀请沐诉之前来观看宴会,为的便是圆了他团圆梦,亦是要在末了验明正身,打消他的期盼。

然而那人却是未前来,可是殿中事务琐碎?阮清歌抬起脚步便向着炊房走去,这院落中的女子均是来帮忙,亦是没有丫鬟,此时她当真想念墨竹,也不知那丫头在王府可还好?文萱文蓉那两个丫头可是欺负她?就连萧容隽都能猜出她回京归心似箭,她表现的是有多明显?亦是不知若素的生意如何,唇釉卖的可是好?倾颜许久未升级,可是口碑落下?这一想到回京城,阮清歌脑袋一阵发麻,这要处理的事情当真是太多了!她垂着脑袋,脑海中一片混乱,就在那脚步再次要落下之时,却是忽而一顿,她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方向。

只见那月色中正站着一抹…身上衣衫破败,一头乱发,此时正龇牙咧嘴冲着她笑的…沐诉之?!阮清歌快步走去,这过年都是除旧迎新,新衣加身,这沐诉之怎地搞得如此狼狈?妹妹!哥哥来晚了!沐诉之快步走来,那面上满是傻傻的笑容。

阮清歌脚步一顿,面色顿时僵住,她站在沐诉之面前上下打量着,道:你这是去作何了?是打劫不成反被劫吗?沐诉之面上笑意落下,回想起他是如何从那洞中出来,简直苦不堪言。

他摆了摆手,道:妹妹不必担心!哥哥…只是迷了路。

阮清歌无奈摇头,你撒谎的样子真是明显,算了!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说着,阮清歌便抬脚,向着刘云徽的房间走去,他二人身形相仿,花无邪的太花哨,白凝烨有洁癖,自是不会给予,而萧容隽更是不用多说。

恨不得将沐诉之踩在脚下,怎会理会?沐诉之昂首,面上满是喜气,脑海中却在盘旋着:‘妹妹没生气,妹妹要给他找衣服,妹妹担心他!伐开心!’阮清歌来到那厢房门口,抬手刚要敲门,那大门竟是从里面打开。

刘云徽垂眸看来,那眼底不带任何情绪。

晚上好!阮清歌打了一声招呼,便是抬脚向着屋内走去。

你找身衣服给他穿!刘云徽闻言,向着阮清歌身后看去,眼底流出一抹轻蔑之意,他转身便走到柜前,拿出一套干净衣物,扔到了沐诉之怀中。

那沐诉之垂眸看去,眼底亦是带着一丝嫌弃。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两人眼神当真满是戏份啊!快换上,你这模样当真不忍直视!那沐诉之闻言,皱起眉头,委屈巴巴的看去。

那双眼眸好似再说……妹妹!你知道哥哥是怎么出来的吗?哥哥挖了一夜的洞,从旁边出来的,手指都快要扣烂了!你怎么还凶我?嘤嘤嘤~然而阮清歌不知,沐诉之亦是不能将这丢脸的事情说出。

好……他委屈的拽着衣服去了那屏风之后。

阮清歌坐在茶桌旁,喝着刘云徽倒来的茶水。

那刘云徽侧目看去,道:你在哪捡回来的?后院。

阮清歌冷清道,随之她目光一暗,继续道:你别对他怀有敌意。

呵!刘云徽轻蔑一笑,道:敌意?我不杀了他算是他命大!当初若不是沐诉之,他怎能昏睡多日,现下胸口亦是一阵发痛!这都是看在他后来态度缓和,亦是看在阮清歌的面子上。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算了。

她又不能左右何人的思想。

不多时,沐诉之出来,换上新衣后,整个人如沐春风,英俊潇洒。

阮清歌看去,道:顺眼不少,坐吧!沐诉之昂首,一脸笑意,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满是炽热,好似摇头尾巴晃,等待主人喂食的小奶狗。

他乖巧坐到阮清歌身侧,道:妹妹!元辰快乐,这个给你。

阮清歌垂眸看去,只见沐诉之指尖正放置着一个十分小巧的器具,那东西正好能套在手指下方,将四根手指套在一起,却是行动自如,毫不碍事。

阮清歌拿在掌心把玩,道:这是什么?刘云徽瞧见,双眼微眯,道:殿主当真大手笔,这等绝世武器竟是随手送人?沐诉之眼神冰冷扫去,待看阮清歌之时,却是一脸笑容,道:来,妹妹试试,看合适不。

阮清歌见状嘴角一抽,这沐诉之变脸速度如此之快,当真让人咋舌。

她垂眸看去,便瞧见沐诉之将那小指环戴在她手指底部,随之沐诉之转换着手心,道:来,跟哥哥学。

阮清歌漫不经心的抬手,学着沐诉之在空中挽了一个花。

而那手掌刚一转动,竟是有数枚针状物体自那小小的指环中发出。

只听‘砰!’的一声,几人对面,那被刺入物体的墙壁竟是炸开,粉尘霎时飞扬。

第四百三十五章 验亲霎时间,那三人头上,衣服上,遮盖着满满的灰尘。

阮清歌伸出手臂,挥舞着眼前的烟雾,她垂眸看着手上的武器,嘴角一抽。

大哥,你给我的不是武器,是炸弹吧?炸弹为何物?沐诉之眼神闪闪看来,那眼底满是兴奋,皆是因为阮清歌那一句‘大哥’。

阮清歌摆了摆手,嘴角一抽道:这东西极好,那我便收下了。

自是,阮清歌除了那毒药,以及白莲玉簪外,并无其他顺手的武器。

那在叫声哥哥好不好?沐诉之眼底满是期盼看去,阮清歌额角一抽,道:大哥…咱能不这样嘛?那沐诉之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小奶狗,当真不忍让人欺辱。

那沐诉之昂首,抬起手臂想要抚摸阮清歌的脑袋,那手掌在空中一顿,却是不敢按下去,生怕此情此景是自己的梦。

这梦,若是一触碰,便会醒来,支离破碎。

阮清歌看着那手掌,面色黯然,她将武器收起,道:悻然这处人烟罕至。

她侧目看着对面的被炸的惨不忍睹的墙面,无奈叹息。

沐诉之面上闪现着一抹僵笑,末了,还是将那手掌收了回来。

阮清歌瞧见不免一阵叹息,她垂下眼眸,轻缓道:这事情,你没有继续做下去,你殿内之人…如何说?有什么事情是比我找到妹妹还重要的?沐诉之十分理所当然的反问着。

那眼底星星点点,全是阮清歌的模样。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莫不是这沐诉之还是个妹控?不过从他第一眼认定她是他的妹妹开始,好像就什么都听阮清歌的,处处为她着想。

她心中亦是一阵内疚,不过回想到眼前之人所做的一切,又是一阵恨的牙根直痒痒。

这两厢情绪相纠缠,阮清歌心中难免有些烦躁。

那脑海中亦是有两道声音纠缠。

‘不要起怜悯之心!你眼前的可是大恶魔!’‘那又怎样?他不是痛改前非,不再作恶?’那又如何?若他知道,阮清歌根本不是他妹妹,岂不是要重蹈覆辙。

那眼前两人瞧见愣住的阮清歌,好奇看来。

刘云徽抬指,轻碰着阮清歌的衣袖,沐诉之眼底满是火热,直勾勾看去。

清歌!你怎么了?只见那声音刚落下,沐诉之抬手想要去触碰,阮清歌却是忽而站起身,一掌拍在桌面上,道:走!跟我验亲去!你们在作何?阮清歌话音刚落下,那门口走来一道高大身影,在瞧见屋内之人时,眼底划过一丝暗色,那周身的温度亦是降低到了冰点。

你来作何?萧容隽冷清问道,上前一步将阮清歌拉扯到身后,那质疑的眼神亦是看了过去。

阮清歌面上满是纠结,不管如何,她也不想将这件事拖下去。

毕竟对沐诉之是不公平的,然而,最重要的便是满足她的好奇心!她到底是不是沐诉之的妹妹,现下她自己都有些疑惑。

然而她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那原主十六岁之前除了去了一次天雪山,再也未曾出过远门。

亦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怎地就是沐诉之的妹妹?这事八九不离十是个误会。

她仰头,凑近萧容隽的耳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容隽闻言,面色不变,他转身便向外走去,阮清歌一脸好奇跟上,那身后两人亦是亦步亦趋。

沐诉之凑近阮清歌,轻声问道:验亲?莫不是验证我们的关系?语罢,他眉头紧皱,道:你那身上胎记便是最好的证明,何许验证?阮清歌微微摇头,眉头紧皱看去,这验证,对你我都公平。

说着,她眸间一暗,道:不过,在验证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沐诉之闻言,面色渐沉。

阮清歌看去,便知道,这沐诉之心里打得小九九。

而沐诉之,也终于恢复了以往那冷冽的神色,她心中忽而一紧,如此看来,结果若是很糟糕,岂不是又要打上一架,闹上一城?阮清歌向着萧容隽身边凑去,几人走在夜色中,面上均是凝重,那周围的气氛亦是凝结到了冰点。

不多时,在萧容隽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书房。

阮清歌侧目看去,询问道:你带我们来这里作何?萧容隽垂眸看来,却是还不言语,他眼神微转,轻飘飘的看向暗处。

不多时,那身影走出,阮清歌更加疑惑,这男人搞得这么神秘作何?那青怀自暗处显出身形,跪拜在萧容隽身侧。

这时,萧容隽向着阮清歌看来,道都需要什么,你便说吧!阮清歌见状,嘴角一抽,这妥妥的是宠妻狂魔吗?若是以往,这萧容隽可不是随便指使他手下为阮清歌做事的人。

萧容隽见阮清歌不言语,扫去一抹眼神。

阮清歌抬眸看去,道:我药房中,有一红色瓷瓶,拿来便可。

那瓷瓶中的药粉,就是当初为阮若白与那对夫妻验明正身的物品。

竟是没想到,有一天也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那青怀闻言,便向外走去,不多时,消失在夜色中。

沐诉之一直不言语,找了一处椅子坐下,便是眉头紧锁。

阮清歌扫过几眼,面色满是冷清,一点也不着急。

这沐诉之的变化,实在是太过于明显,那之前笃定的神色不再,这到底是为何?不多时,那青怀走回,手中便是拿着那瓶子。

此时,整个室内皆是流转着一丝让人窒息的气氛。

萧容隽骨节敲击着桌面的声响十分清晰,好似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尖一般。

阮清歌接过,一转身,便瞧见沐诉之满是凝重的眼神。

他亦是抬眸,看向阮清歌,道:你刚说之事是何?阮清歌闻言,轻抿朱唇,道:不管这结果是何,你都不要重蹈覆辙,若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亦是会帮助你寻找,踏破铁鞋在所不惜,只希望你放过这天下苍生。

说着,阮清歌闭上眼眸,呼出一口气道:不管上一辈是何恩怨,都不应该落在我们身上,日子还要过,你若此重视你的妹妹,我自是要帮你圆了。

那沐诉之闻言,垂下眼眸,那长睫遮盖住眼底的情绪,整个人散发着一阵忧郁之气。

第四百三十六章 接受现实吧!你可是答应?阮清歌再次出声询问着。

沐诉之定定的看着阮清歌,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半晌,沐诉之嘴皮子一直轻动,却好似发不出声音一般,末了,那口中传来一道极为沙哑的声响。

那你能否答应我一事?阮清歌闻言昂首,你说。

她面上极为放松,手中却是紧紧握着那小瓶子,宣泄着她心头的情绪。

沐诉之眼神火热的看着阮清歌,道:不管结果如何,你…可否当我三天妹妹?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这沐诉之到底在想什么?若她当真不是,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徒劳。

她仰起头看向身侧的萧容隽,后者亦是垂眸看向她,在瞧见她眼底的迷茫之时。

萧容隽双眼微眯,向着沐诉之看去,道:做梦!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拒绝的当着是干净利落。

沐诉之眉心一皱,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这样的沐诉之,不知为何,阮清歌看去极为心疼,她伸出素手,在萧容隽衣襟处拽了拽。

刘云徽抬起眼眸,不经意的看去,眼底却是忽而一暗,他垂眸看向沐诉之,冷声道:殿主还是不要提这般要求,回京在即,怎能再次耽搁?那沐诉之闻言,眼底亦是划过一丝黯然,他祈求一般的看向阮清歌,轻声道:当真不可?一天呢?此时的沐诉之,好似讨要糖果的孩子,阮清歌当真心存怜悯。

这沐诉之,半生都在寻找妹妹,亦是为了她将计划多年的大计耽搁,更是激起内乱,不惜背叛救命恩人来帮她。

她…怎能忘恩负义?虽这沐诉之不足怜悯,但那也是往昔之事。

此时,她内心满是挣扎,一天。

她咬牙道,亦是不敢看向萧容隽,怕看到他眼底的失望。

果真,她拽着萧容隽衣袖的手掌感受到一阵轻动。

那沐诉之闻言,眼底如同绽放了火花一般,粲然夺人。

那我们开始吧!要若何?沐诉之起身,向着阮清歌走来。

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笑容,却是不带一丝温度,他旋身向着座椅走去,眼神阴恻恻的看着那场地中央的两人。

阮清歌咬唇,从发间将白莲玉簪拿了下来,道:我们各取血迹,若我是你妹妹,这血迹便能融合在一起,若是不能…便会分散开来。

沐诉之昂首,亦是从袖口拿出一枚锋利的暗器,刺破指尖,那血珠在指尖凝结,顺着指腹向下滑落,滴入一枚干净的琉璃瓶中。

阮清歌见状,亦是用白莲玉簪将指尖刺破,那血迹滴在沐诉之的血迹之上。

她将指尖放入口中,另一手拿出粉末倒入其中,又拿出木棍,将那血迹进行搅拌。

沐诉之垂下眼眸,一眨不眨的看向那瓶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而萧容隽和白凝烨,亦是看去。

此时整个室内的气氛好似凝结一般。

阮清歌亦是紧张到了极点,拿着木棍的手指带着一丝颤抖。

那瓶中的物体在阮清歌的搅动下,渐渐起了一丝变化。

那粉末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一片猩红。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室内的气氛越发凝重。

那瓶中之物,从最开始的分散,浸透,到散开,那一步步的过程,均是没有被几人错过。

沐诉之看着瓶底分散如沙一般的红色颗粒,眼神闪烁,道:这,可是结果?不,还没结束。

阮清歌手上动作从未停下,而她刚刚说的亦是模糊,这几人均是不明所以,然而看到这分散的模样,沐诉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古有滴血验亲,便是将那血液放入装有水的碗中。

然而,那并不科学,毕竟人的血液是分血型,就算没有亲属关系,亦是能融合在一起。

阮清歌的药粉,便是将血液中最重要的成分留下,其余吞噬消除。

只见阮清歌停下手中动作,那周围几人均是瞪眼看去。

而沐诉之看着那瓶中分散的粉末,竟是吓得倒退一步。

阮清歌旋身,走向一侧的桌边,将那上方水壶拿起,对着瓶口灌溉,她一边动作,一边凝声道:结果要出来了,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沐诉之闻言,再一次提起一口气,道:好!那水顺着瓶口流下,将那粉末冲散。

那粉末先是在瓶中一阵翻涌,整个瓶子满是淡红色液体。

阮清歌将茶壶放下,向着萧容隽走去,她站在他身边,道:若是一会分开上下层,结果便是否定的,若是一同沉积再底,便是肯定。

她一手扶在萧容隽肩膀上,却是略显无力。

那瓶子,成为了这屋内唯一的焦点,数双眼眸齐刷刷的看去,整个屋内寂静无声。

那瓶中之物,缓慢的起着变化,那淡淡的红雾,自中间向着两边化开。

然而……阮清歌看到这一幕之时,便已经知道结果。

这…别说话!等等!阮清歌刚说出一字,便被沐诉之打断,他眼底满是倔强,上前,趴伏在桌沿边上,认真观看着。

阮清歌无奈摇头,叹息出声。

而她身侧的萧容隽见状,亦是明白,虽然面色不显,那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

不到最后一刻,沐诉之说什么都不放弃,而其余三人,皆是没有出声阻止。

那红雾先是淡淡散开,直到最后,那瓶子正中是一片清澈液体,而那两边,则是飘荡着一丝红色。

那沐诉之原本一脸失落,却是忽而一笑,抬起眼眸痴痴的看着阮清歌,道:这!可是准确?一定是出错了吧?它们为什么会分开?阮清歌闻言,抿起嘴唇,道:结果是什么,你我心中已经有定数,而这屋内之人,皆是会武术,自是没有人动手脚,我亦是没有从中作弊。

沐诉之闻言,站起身,趔趄的向后退去,他眼神向下滑过,落于阮清歌腰侧位置,嘴唇微微颤抖,道:那为何…你有与我妹妹一样的胎记?说着,他嗤笑一声,眼神闪烁看着阮清歌面庞,道:你…你在骗我对不对?这药粉根本不顶用,你就是我的妹妹!你为何不认我?!那话音末了,沐诉之声音沙哑,低吼出声。

萧容隽冷眼看去,道:清歌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药粉自是有用,亦是无人动手脚。

说着,萧容隽双眼微眯,薄唇轻启,掷地有声道:你!根本不是清歌的哥哥!接受现实吧!第四百三十七章 多个爹爹沐诉之身形颤抖,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猩红,他瞪着眼眸看向萧容隽,一双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攥起。

不!不可能!阮清歌见状十分担忧,这沐诉之的神情,明显有些癫狂,可是控制不住?垂在衣袖中的小手微动,若是这沐诉之稍微有何动作,便会将其制服。

萧容隽目光冷冰冰看去,负手而立,他微微昂起下颚,道:你还有什么好执着?沐诉之脚步趔趄,向后退去,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光簇,他灼灼看向阮清歌,空口呢喃道:你,骗我的对不对?明明有胎记做证!阮清歌闻言,身形偏转看去,她道:胎记并不能做什么证明,现在结果已出,我答应你,便做你一天妹妹,而你,亦是要答应我,不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想要的理论,我们自是会为你讨明。

然而,阮清歌的语气,却是一丝底气都没有。

毕竟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她能给沐诉之的答复,便是他母亲的死因,以及…当年发生的事项。

沐诉之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道:你们能帮我什么,若是能查清,我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阮清歌闻言,沉重闭上眼眸,道:不管如何,明日我都会做你一天妹妹,现下你回去休息吧!沐诉之抬起眼眸,遥遥望去,那眼底满是挣扎,却是再无狰狞之色。

阮清歌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绝美笑容,道:哥哥…虽然今天是大年初一,但…还是祝你新年快乐。

萧容隽垂眸看去,在瞧见阮清歌面上无奈,以及那一丝仁慈之时,他在心头叹出一口气。

萧容隽牵起阮清歌的小手,向着外面走去,在路过沐诉之身侧之时,脚步微顿。

他垂下眼帘,侧目看去,冷清道:回去吧。

随之,他向着刘云徽使出一抹眼神,便带着阮清歌离去。

——月光微撒,照耀在亭台之上。

阮清歌侧身趴伏在柱子边上,她仰头看着月色,一道道叹息自她唇边溢出。

还在想?萧容隽侧目看去,抬起手臂,将阮清歌身子正过。

拿起一双筷子放在她眼前,轻声道:晚膳没有食用,饿了吧?吃些。

她接过,顺势依靠在萧容隽胸前,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食,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明明知道这结果,现下为何如此难受?她抬起眼眸打量着萧容隽的下颚,那眼底满是忧愁。

萧容隽手上动作一顿,他认真打量着阮清歌,道:那药粉可是当真有效?结果作数?阮清歌闻言从萧容隽怀中钻出,昂首,道:自是作数,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萧容隽伸长手臂,将那炸了毛的小野猫搂入怀中,柔声道:那么,这世上定然有与你相同胎记的女子。

阮清歌闻言,垂眸沉思,道:定然,不然那玉佩是怎么回事?可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阮清歌命在旦夕,被沐诉之发现印记,狗血的认了妹妹,随之这城也不攻了,更是帮助萧容隽平息逆贼。

一切结束竟然发现,原来是个误会?这沐诉之现在得是多么头疼?这一场事端实在是胜之不武,虽然阮清歌动用了沐诉之对妹妹的情谊,但她一点都不后悔,毕竟与天下苍生相比,这一点都不算什么。

萧容隽思索片刻,末了,他垂下眼眸,将阮清歌手中未曾动过的筷子拿起,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她的碗中。

不要想了,用膳。

阮清歌烦躁的扒楞着脑袋,将那筷子拿起,便吃了起来。

毕竟现在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吃饱了好干活,明天还要当沐诉之一天妹妹,定然是个累人的活。

那小子现在心里受到打击,明日没准会怨妇附体,她还要想想怎样安抚。

然而,她觉得,最应该安抚的,应该是身边这位爷。

毕竟这一晚上身上散发的气息均是犹如寒冰一般。

她吃了两口,嘴角满是油渍,停下动作,仰起头看向萧容隽。

萧容隽拿起桌旁的手帕,轻柔的擦拭着阮清歌的嘴角,道:怎么?可是不合胃口?阮清歌嘴唇一扁,倚靠在萧容隽怀中撒着娇,道:我答应沐诉之当他一天妹妹,你可是不允许?萧容隽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他眸间神色渐渐暗去,道:你明知我不允许,为何还要应下?阮清歌闻言,那嘴角更是向下垂去,她苦着一张小脸,委屈道:沐诉之都已经这般可怜了…萧容隽伸出单指,勾起阮清歌下颚,道:可怜?难道你要去陪同别的男子一天,本王就不可怜了吗?阮清歌嘴角一抽,这萧容隽说的怎地好似她要红杏出墙一般?她仰头,扁着嘴唇,道:不要生气吗!…我…阮清歌话音还没有差地落下,那唇边便被塞入一只拨号的虾子,只听萧容隽冷清道:没有关系,本王没有你想的那般小气,明日我陪着你们,我想沐诉之应该不介意多个爹爹。

阮清歌闻言,面色顿黑,这男人…还说自己不小气?若是沐诉之知道,会不会哭晕在茅房?接下来,两人便一阵无话,自是阮清歌不敢顶撞眼前男人,那一身的冰寒在她说出此事之时,好似更甚。

那一顿饭阮清歌安安静静吃完,亦是吃了个肚饱溜圆。

两人手牵着手,在月色中向着厢房走去。

回到那屋内,自是…做一些有益于身体的事情,比如为爱鼓掌。

次日一早,阮清歌揉搓着腰身起床,那身子再一次经过一晚的锻炼,虽不说有昨日难受,但这腿亦是打颤。

这开了荤的男人,怎么可能再让他吃回素?阮清歌十分无奈摇头,这日子,怕是没有个安宁了。

一翻身便不见萧容隽身影,阮清歌不满的撇了撇嘴角,起身换好衣衫,化了个素雅的淡妆,便向着前庭而去。

那屋内竟是传来一道道哭喊的声响。

阮清歌向前凑去,竟是瞧见一对夫妻正跪倒在萧容隽身前,那两人身后,正跪着一个不断哭泣的女子。

光是看那侧脸,阮清歌便知,这女子自是那夜诱惑萧容隽之人,也是促成两人好事的始作俑者。

第四百三十八章 从头做人阮清歌依靠在不远处的门柱上,看着远处的景象。

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以及椅子挪动的声响,阮清歌回头看去,顿时嘴角一抽。

你这是干什么?吃瓜看戏啊!你要不要?花无邪扬了扬手中干枯陈旧满是颗粒的向日葵,那一脸笑的犹如菊花一般。

阮清歌摆了摆手,一脸嫌弃,还是你自己吃吧!花无邪‘切!’的一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嘎嘣嘎嘣的咳了起来,看着会客厅内的场景津津有味。

这是怎么回事?阮清歌头也不回问道。

那对夫妻是那女子的父母,来接那女子,原来那女子是这启梁城内最大地主家的长女,自命不凡,然而萧容隽就是不松口,那两人没辙,便来哭喊。

花无邪摇头啧声道。

阮清歌昂首,眼底闪现一丝狡诈。

没想到这女子还是地主家的女儿,怪不得什么人都敢染指?而她阮清歌的男人,启是能碰的?想着,阮清歌便抬起脚步向前走去。

花无邪见状,扬了扬手中的向日葵,道:哎?清歌!你干什么去啊?有戏,看不看?阮清歌侧目问道,那脚步却是一颗都未曾停歇。

看!当然看!那花无邪站起身,快步跟在阮清歌身边,两人便向着会客厅走去。

呜呜!王爷!您大人不小人过,饶了我家婉言吧!王爷!这是一百匹奶牛的契约,小的孝敬您的,亦是对您赔罪。

那一对夫妻一唱一和,将萧容隽团团围住。

而后者,自是在首位上目光冷清的喝着茶水,对眼前两人视而不见。

萧容隽听闻门口方向传来脚步声,将茶杯放下,侧目看去,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手。

那眼前三人见状,亦是看了过去。

那地主婆娘自是个心明镜之人,给那地主使了个眼色,便向着阮清歌扑去。

呜呜!王妃啊!您…呜!…王爷!…那地主婆娘刚开始演戏,竟是被阮清歌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脸懵逼,那哭声戛然而止,整个室内皆是阮清歌细碎的抽泣声。

只见阮清歌垂下眼帘,衣袖半遮着脸颊,一副梨花带泪模样,扑向萧容隽怀中。

萧容隽见状,面色冷清,那眼底带着一丝宠溺。

他抬起大掌抚摸在阮清歌头顶,柔声道:歌儿,可是发生何事?为何哭泣?他伸手揽住阮清歌腰肢,从怀中拿出手绢,擦拭着阮清歌的眼角。

他十分惊奇,这小女子竟是一秒入戏,眼角流出晶莹,他心中忽而一阵抽痛,语气亦是沉重了起来。

说!是谁欺负了你?阮清歌掀开衣角,露出面容,她委屈巴巴的看着萧容隽,抽噎道:臣妾…做了个梦!梦见王爷不要臣妾了!那地上的地主和地主婆娘瞧见均是面面相觑,闹不明白阮清歌这摆的是哪一出。

本王怎么会不要清歌?萧容隽轻声道,那眼神满是柔情看去,丝毫都不顾及身侧还有他人。

阮清歌伸出小手,抱住萧容隽一双大掌,道:王爷!您有了新欢,便不要臣妾了!那新欢…她…阮清歌说着,眼神轻转,瞥向地面上跪倒目瞪口呆看着阮清歌的女子。

她忽而尖叫一声,指着那女子道:啊!她怎么在这里!就是她!就是她出现在臣妾的梦中!呜呜!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被指的女子身形一颤,倒在地上,嘴唇不断蠕动,不知该如何回应。

王妃…民女…民女那日也是受了毒害,民女并不知那日到底做了什么…阮清歌闻言,面色一暗,这女子若是坦白,她自会轻饶,可竟是将那罪行推脱到药物身上,好!当真是极好!阮清歌仰头,看向萧容隽,不悦的撇起嘴角,那眼角竟是滑落一丝晶莹。

她道:王爷!那药是谁放的?竟是如此残害百姓和王爷?那人当真该打!阮清歌说着,那黑白分明的眼珠不断的向着那地主和地主婆娘扫去。

萧容隽心中不由一笑,这小女子又想搞什么鬼?而那躲在暗处的花无邪亦是一阵摇头叹息,这阮清歌当真是神演技!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现下竟是小鸟依人,弱女子姿态尽显!萧容隽冷清看去,瞥向那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道:本王亦是不知,那晚除了本王和那女子,便别无他人。

萧容隽说话间声音十分细小,亦是带着一丝迷惑。

阮清歌闻言,顿时哭喊出声,道:那除了她并未他人啊!王爷!臣妾好伤心啊!嘤嘤嘤。

那女子闻言,顿时一阵惊慌,向前爬去,趴伏在萧容隽脚边,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民女当真不知啊!阮清歌闻言,顿时从萧容隽怀中钻出,她目光冷清,变脸比翻书还快,她跳下地面,垂首看着那女子,道:本王妃不过是给你一个承认错误的机会,既然你不要,那么本王妃也不会心慈手软,你心性不善,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本王妃自是不用多说。

那女子仰头看向阮清歌,面上满是死气。

王…王妃…来人!阮清歌不理会那女子的叫喊,不多时,身侧走来炽烈军,阮清歌吩咐道:去拿剪刀!那女子闻言,顿时一阵惊慌,亦是不明阮清歌要做何事。

萧容隽和暗处的花无邪亦是好奇的看着阮清歌。

不多时,那剪刀拿来,阮清歌接过,在阳光下比了比,那见到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道道渗人的光簇。

王妃!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地主婆娘一把将她女儿揽在怀中,吃惊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快步上前,那地主婆娘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被拽开,那女子亦是落在阮清歌身侧。

只眨眼间的功夫,空中传来一道‘咔嚓!’的声响,那地面上落下一头长发。

众人目光聚集在那女子头上,只见那女子的长发竟是被剪去,只留到锁骨的位置上,下摆齐刷刷一片。

阮清歌一把将那剪刀扔到碎发之上,道:本王妃便教你重头做人!那女子双眼圆瞪,抚摸着脑袋‘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阮清歌快步上前,点到女子一处穴位,那女子立刻禁声,那身侧的地主婆娘亦是快步上前,哭喊着将女子抱在怀中,却是敢怒不敢言。

阮清歌单手负于身后,冲着面前三人道:攀龙附凤当有时,但不可动歪心思,这便是教训!这头发日后自是能长出,本王妃希望待那日之时,你可改邪归正!第四百三十九章 未曾出现阮清歌雷厉风行的态度简直吓坏了眼前的众人。

萧容隽看向阮清歌的眼神亦是带着一丝诧异。

呜呜呜!娘!那女子哭喊着依靠在地主婆娘的怀中,声音声嘶力竭。

阮清歌面展严肃,侧目看去,她厉声道:别哭了!本妃说了你这头发自是会长出,日后你若是安分守己,恪守道德,老天自是会还你原貌。

那女子闻言,‘呜呜!’的哭着,止都止不住,她抽噎道:王妃!民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阮清歌微微昂首,上前走去,在众人不经意间,将那一百匹牛的字据收了起来。

她回身看向眼前三人,抿唇不语,随之她眸间轻转,看向坐在首位的萧容隽。

萧容隽挑眉看去,在瞧见阮清歌不断挤眉弄眼之时,眼底满是笑意。

阮清歌微微皱眉,这男人怎么不说话?就在她脚步微动之时。

耳际传来萧容隽低沉而又性感的声响。

好了!王妃已经既往不咎了,你们就回去吧!但,这次事件,必然要铭记于心,日后必不可少做。

那地主和地主婆娘闻言,连忙昂首,口中不断说着,多谢王爷!多谢王妃!随后便带着那女子快速离去。

阮清歌看着那三人,呼出一口气,她转身之时,竟是撞到一度坚硬的胸膛。

她抬起眼眸看去,萧容隽正垂眸灼灼的看着她。

王妃可是玩的尽兴?那双炙热铁臂围绕阮清歌腰身,将她向前拉去,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阮清歌微嗔看去,道: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若你坚守,也不会被那人钻了空子!萧容隽闻言爽朗大笑,道:是是!王妃教训的极是!我们现下可以去吃早膳了吗?语罢,萧容隽眼角余光划过阮清歌衣襟处露出一角的字据,却是但笑不语。

嗯!阮清歌微微昂首,回身看向正在打扫头发,欲要扔掉的士兵,她道:这头发留下,圣医兴许能用到。

那白凝烨头上还有一处斑驳,现下整日带着帽子,那般爱美之人,怎能如此?这头发不用白不用,那白凝烨发间也长出了新发,届时接上便可。

语罢,她便与萧容隽一同离开前庭。

那躲在暗处的花无邪啧声摇头,亦是离去。

——日落山下,黄昏照。

一整天的时间悄然划过,寂静无声。

徐风飘过,带着一丝清凉,阮清歌倚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仰头看着身侧树枝展开新芽。

她心中一阵惆怅,眼底漫上忧愁,一天,一天啊!沐诉之都没有出现。

他可是不要这约定?亦是在密谋着什么?她摇了摇头,将那丝坏想法从脑海中剥夺。

根据这些天的接触,阮清歌笃定,沐诉之并不是那样的人,既然应下,怎能如此反目?阮清歌这一坐,便是坐到夜间,萧容隽归来。

待萧容隽将她拽起之时,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冰凉,眼底满是不悦,他将外套脱下,罩在阮清歌的身上,垂眸道:别再等了,他不会来了。

阮清歌眸间轻颤,抬起眼眸看去,为何?你可是知道什么?萧容隽抿唇,看着阮清歌的神情心中一阵抽紧,他道:我不知,但,一天过去,距离约定还有一刻,他是不会来了。

阮清歌垂眸,一双眼底无神的看着地面,她呢喃着,原本我十分忐忑,要如何做好这一天的妹妹…皆因,她想把这世间的亲情美好,全然送给他,可还未曾开始,便已经要结束。

别再想了!乖,有缘日后自然会相见。

萧容隽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揽在怀中,一手在她脑后摩擦,十分安抚人心。

阮清歌缩在萧容隽怀中,闻着那淡淡的白莲香气,内心却是不能平静。

原本对沐诉之便是不公平,亦是想要弥补,可是他却是不曾给与机会…百姓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居所安定,待全部醒来,便可送出城,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若是没有,我们明日便启程回京。

萧容隽语气淡然道来,亦是要调转阮清歌的注意力。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自萧容隽怀中钻出,道:那日归来,便没有得到涂楚蓝的答复,晚些我前去,现下我去寻白凝烨,将那头发接上。

萧容隽闻言昂首,好!我陪你一同前去。

阮清歌垂眸抿着嘴角,额间轻点,便在萧容隽的带动下,向着白凝烨住所走去。

不多时,阮清歌拿着一缕头发,来到那厢房的门口,自那群居民三五不时醒来,白凝烨便也得到了休息,那十名郎中便可处理。

阮清歌推门而入,便瞧见了坐在软塌上,举杯对月饮酒,借酒消愁愁更愁的白凝烨。

晚上好鸭!圣医大人!阮清歌与萧容隽向前走去。

萧容隽眸间轻转,观察着白凝烨,道:为何独自饮酒?不叫本王?那白凝烨闻声,侧目看来,‘切!’的一声,道:与酒神对吹?怕是想要早些见阎王?阮清歌闻声微微一笑,那白凝烨看来,十分诧异,怎地?我们小哥哥(歌歌)是怎么了?阮清歌闻言,勉强一笑,无事!我此次前来,所做之事,你一定会开心不已。

白凝烨闻言,举起酒壶灌入口中,那月光泼洒在他身上,那俊逸立体的五官尽显。

阮清歌竟是不知,白凝烨竟是也有这道骨仙风,素然冷清之气度。

她险些都忘记了白凝烨身份。

是何?你便直说了吧!白凝烨一壶入腹,抬起衣袖擦拭着嘴角,冷清道。

萧容隽坐在一侧,拿起一旁的酒坛,独酌一杯,冲着阮清歌使了个眼神。

阮清歌了然,便要直说,并未再次戏耍白凝烨,道:我带来了长发,你可是要将那处接上?白凝烨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他眼底渐渐浮上一丝火热,侧目看去。

再瞧见阮清歌手中那一缕长发之时,眼底带着一丝疑惑,这可是马尾?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道:怎会?随之便将今日清晨之事道来。

白凝烨闻声,不住啧舌,既然如此,那本圣医便先感谢了!阮清歌闻言摇头,抿唇上前,做着准备工作。

第四百四十章 顺水人情阮清歌利用的,便是最简单的接法原理,将那长发一簇一簇的接到了白凝烨的头上。

她一边接着,一边不由叹息,这白凝烨的发质还真是好,哪像她的干枯杂乱,一点营养都没有。

不过好在现下一点一点回转。

在阮清歌接发之时,那萧容隽一直与白凝烨畅饮闲聊。

阮清歌亦是得知,白凝烨忧愁所在。

极寒之地来信,原来白凝烨在极寒之地有产业,今年寒潮,那需要温度的草药收成不好,多处药房急缺药材。

阮清歌将最后一缕放下,坐到萧容隽身侧,道:已经完好,你看看可是还行?白凝烨喝下一杯酒,昂首,向着琉璃镜走去。

在瞧见那已经有长发的地方,他眼底满是惊喜,清歌当真是心灵手巧。

阮清歌昂首,脑海中思索的满是刚刚两人的对话。

那原本应该长在温热潮湿之地的草药,为何能在极寒之地种植?白凝烨可是用了什么方法?现下启是没有奏效。

阮清歌这般想着,便也询问出来。

自是戳痛了白凝烨心中之事,他道:不知黄爪香你可是知道?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却是带着一丝诧异,那黄爪乡在现代,名为‘地榆’是止血药材,蔷薇科地榆属植物,外形十分好看,性寒,生于温热地带。

古书曾云:地榆,除下焦热,治大小便血证。

止血,取上截切片炒用,其梢则能行血,不可不知。

阮清歌娓娓道来,亦是将纲目上的铭记说了出来。

白凝烨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却也只是一瞬,他叹息一身,仰头看着那月色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为何温热植物被我种植在极寒之地。

可是加深那药材中的寒性?阮清歌询问着。

那地榆,在现代是十分常见的,但这处,却是不定。

白凝烨昂首,道:自是,因为那草药是我机遇下得来,极为珍惜,止血效果极好,但…温热之处,亦是得不到好的种子,甚至是败坏了不少。

阮清歌闻言,昂首,自是明白白凝烨所不及之地,她道:那草药在每年十月,才能得到高产种子,极寒之地虽然能种植,但加深不加深药性我倒是不知。

阮清歌语气忽而一顿,她瞪大眼眸看向萧容隽,随之又看向白凝烨道:你那种子,可是能交于我一些?白凝烨闻言,昂首,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疑惑,可,但,你要它作何?你若是要用,我直接赠与你药材便是。

阮清歌摇头,这附近山头你可是观察到?极为适合种植药材,却是被荒置,不如你将那种子拿来,寻人种植,这样,你手上便可以有两种地榆,这处百姓饥凉,亦是能带动生产致富。

怎说?萧容隽闻言,亦是来了兴致。

白凝烨皱眉,看去。

阮清歌勾唇一笑,道:那十余名郎中这些时日不分昼夜,劳苦伤神治疗百姓,亦是没有怨言,皆是从众郎中挑选心性善良之辈,这样的人,自是要得到怜悯。

萧容隽闻言,便明白阮清歌心中所想,他侧目,向着白凝烨看去,那眼底意味十分明显。

白凝烨抱起双臂置于胸前,扫了萧容隽一眼,挑起眉头看向阮清歌。

倒是想知道,这对夫妻一唱一和要作何,他脑海中思索着阮清歌的提议,眸间轻转。

阮清歌看了白凝烨半晌,道:你还想什么?这及解决了你黄爪香种植问题,亦是有人帮你种植,还能落个顺水人情,如何?可我并不知该如何解决啊。

白凝烨轻声道,这黄爪香的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要如何接下来的事情?阮清歌巧笑看去,道:这你便交给我,我保证你在明年能收到高质量的种子,那极寒之处的极品黄爪香,我明日便教你种植方法。

白凝烨闻言昂首,好!我就信你一回,我一会便书信回去,叫人将种子运来。

阮清歌昂首,现下时间已晚,明日我便召集郎中。

好!事情敲定,阮清歌便与萧容隽离去,回了药房拿取药箱,两人便向着涂楚蓝之地前去。

那一路上,阮清歌皆是笑容满面。

而萧容隽瞧见,并未多言,阮清歌有这个自信,自是好事,而他也知道,涂楚蓝自然会思索明白。

忽而,那头顶传来一抹温热,萧容隽揉搓着阮清歌的脑袋,轻声道:调皮鬼,你可是在算计着什么?阮清歌轻笑一声,将萧容隽手臂拽下,抱在怀中,仰头看去,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萧容隽垂眸,目光灼灼看去,那低沉声音流出,道:你的每一个模样,都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我启是不知你的小算计?阮清歌闻言微微诧异,心中却是划过一丝暖流,她皱了皱鼻间,小声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那萧容隽轻笑,再次询问道:说吧!本王可是有何能帮助你的地方?阮清歌摇头,道:我在京城开了一家胭脂店,你应当知道。

自然,那店铺还是动用了惠太妃的赏钱,亦是在她的支持下开出,身为她的长子,萧容隽怎能不知。

萧容隽微微昂首,等着阮清歌接下来的话语。

阮清歌面展严肃,眼底满是认真看去,道:我想开一家药材店,那百姓吃汤药太费时费力,我打算制作成药丸售卖,这过程,自是缺少药材,所以…所以你打算动用白凝烨的药材库,作为后力?药材来源价钱好说,再赚的满盆金钵?阮清歌闻言笑出声,对着萧容隽竖起大拇指,宾果!我王就是聪明!萧容隽无奈摇头,这小女人就是个财迷,说什么顺水人群,说到底还是要摆白凝烨一道,还神不知鬼不觉让白凝烨自己跳下坑,还要为她数钱。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城内一处院落。

那院子灯火通明,想来涂楚蓝还没有睡下。

阮清歌与萧容隽对视一眼,两人向前走去。

待那丫鬟将大门打开,涂楚蓝正坐在太师椅上,笑容满面的看着阮清歌。

他起身对着两人行礼,随之落座,吩咐下人上茶水。

阮清歌乍见,便明白,涂楚蓝已经想明白。

她巧笑一声,道:涂伯,可是想好与我回京?自是!涂楚蓝愉悦道,王妃,你当真是让老夫好等。

阮清歌笑去,与萧容隽对视一眼,道:没个几天时间,我怎知涂伯是否下定决心?明日我们便回京,但涂伯,你要晚些时日归去。

老夫明白。

他侧目看向阮清歌身侧的药箱,重重呼出一口气,道:王妃,便开始吧!第四百四十一章 后者更为快哉圆月挂于正空,大地一片白炽。

那屋内床边不断有阮清歌忙碌的身影闪现,萧容隽站在门前,负手而立,仰头看着那轮圆月。

他眼底一片冰冷,面容严肃。

他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塔尖,那处正站立着一抹迎风萧瑟的身影,尽显落寞。

出来吧!那声音十分缥缈,极不可闻,而传入那男子耳中,却格外清晰。

萧容隽话音落下,便吩咐躲在暗处的青怀保护阮清歌,随之旋身向着院落外走去。

酒楼中一片肃然落寞,整个楼间毫无声影,而那阁楼,正有两名男子坐在其中,桌面上放满了酒坛。

其中一名男子仰头,端起酒坛便是畅快淋漓喝了进去。

那辛辣的酒水顺着口腔划入腹中,身体一片火热,那冰冷的心,亦是被燃烧了起来。

嗝——砰!——酒坛被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沐诉之身形摇晃,眼底却是格外清晰。

萧容隽见状并未言语,执起酒壶在杯中倾倒一杯,放入唇边,轻轻抿起。

呵!一道自嘲的声响自沐诉之唇边溢出,他呢喃道:老天为何对我这般不公?给了我希望,却又让他破碎?萧容隽闻声抬眸看去,却并未发出一语。

沐诉之这一天都隐匿行踪,跟在阮清歌身侧,却是不曾出现。

为何?萧容隽将酒杯放下,抱起双臂置于胸前,冷清看去。

不是我的,便不是我的,我又怎敢奢求?沐诉之趴伏在桌面上,凄凉嗤笑。

萧容隽抿唇,道:一切冥中自有定数,你大可不必如此。

虽然眼前男人曾一度让他气的牙痒痒,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比如他对亲情的执着。

虽然那只是南柯一梦,甚至可能不会再次出现。

沐诉之闻言放声大笑,笑着笑着,那眼底竟是升腾起一丝杀意,你可是恨我?就不怕我重蹈覆辙?萧容隽感受到那抹凌厉的气息,却是不曾躲避,甚至连防备都不曾摆出。

他执起酒杯独酌。

那沐诉之感受到萧容隽的漠视,一张俊逸面容闪现一丝狰狞,他抬起手掌,风驰电掣袭去。

那内力十分雄厚,将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卷起一道气流。

萧容隽垂在胸前的秀发向后飞扬,犹如海藻一般。

可他面色不改,亦是执着酒杯,轻然放下。

待那掌心距离眉间一指之时,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沐诉之动作忽而一顿,看着萧容隽眼底满是阴沉,他忽而一笑,嘴角勾起一丝凄凉笑容。

你和清歌当真是一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是你不将本座放在眼中,还是…沐诉之旋身坐下,浑身散发着一丝落寞,而那话语不曾说完,便听身侧传来冷清声响。

你知杀我便能夺天下,但你也知,与我为伍,亦是能得到你心中所想,后者启是更为快哉?萧容隽话落,抬起眼眸,定定看去。

沐诉之闻言,眼底满是诧异,那眼底的激动渐渐随之上浮,你的意思…萧容隽勾唇,嘴角溢出一丝邪笑,他道:你知便可,你的妹妹我自是为你讨回,只要你安分守己,现有一计,你便细细听我道来。

沐诉之眉间轻皱,亦是注意到萧容隽的自称,这个‘我’他听得当真是极为舒服。

萧容隽长指一勾,沐诉之向前凑去。

那低沉的话语不断脱出,沐诉之不断点头昂首,眼底华光越衍越深。

——那圆月不断向着西边落下,天边泛着一抹鱼肚白。

阮清歌擦拭着满手血迹,揉搓早已僵硬的后颈。

她垂眸看向桌子上还未醒来,面上缠绕着数圈纱布的涂楚蓝呼出一口气。

她侧目向着门口看去,夜间萧容隽离去,她是知道的,可是都已经破晓,为何未归?她看向暗处,细声道:去找两名心思细腻的丫鬟,涂太医要在此处安身一月有余,自是要有人照看。

那隐于暗处的青怀应声。

不多时,阮清歌便察觉不到周围有任何波动。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眸,检查着涂楚蓝的身体,待全然结束,那门口忽而传出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替涂楚蓝盖上被子,便向着门口走去。

素手抬起,将大门打开,一道冰冷潮湿气体灌入。

那天空一片阴暗灰沉。

萧容隽缓步向前走来,那身形器宇轩昂,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十分温柔。

去作何了?阮清歌向前走去,回身将门关闭,走到萧容隽身侧。

他执起阮清歌小手,道:可是完事?我们回去吧。

阮清歌凑近萧容隽,却是皱了皱眉,她抬起小鼻尖,在萧容隽身上嗅了嗅,道:去喝酒了?与谁?萧容隽爽笑一声,搂住阮清歌的手臂紧了紧,道:本王闲来无事,那城中酒楼甚好,便去独酌,王妃可是想品尝?阮清歌闻言,伸出小手闪动着自萧容隽身上传来浓重的酒气,她撇唇,道:不了!喝酒伤身。

她轻轻挣扎,从萧容隽怀中钻出,眼神忽而一暗,她自是明了,萧容隽并非去酒楼寻欢之人,自是有事,或是不方便告知于她,既然如此,她问了也是白问。

她仰头看去,道:现在还不能回去,涂楚蓝还在昏睡,这院落并没有心细的下人,我交代青怀去寻找,待带回之时,我嘱咐片刻,便回知府。

萧容隽昂首,看着阮清歌眼下青紫,心中生疼一丝怜惜,他抬起单指,指腹带着温热轻轻摩擦着阮清歌眼睑,道:那便在此处歇息,来人我便叫你。

阮清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昂首应着。

不多时,阮清歌便被带去客房,躺在床上,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而萧容隽在床边静坐许久,看着那恬静美好的睡颜,他眼底满是爱怜,这一刻,他多么想保存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直到南山北至,地老天荒。

他抬起眼眸,四下搜寻,看到桌上纸张之时,忽而眼前一亮,撩起裙摆,便向着那处走去。

执起墨迹,洋洋洒洒,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是那般专注认真。

那笔尖勾勒出的线条是那般细致,墨香充斥着整个房间,睡梦中的人,扬起香甜的笑脸。

第四百四十二章 换脸之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在睡梦中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那阳光照射进整个屋内,散发着一阵迷离之气。

她伸了个小小的懒腰,一声唔嘤自她唇边溢出。

她抬起眼眸扫向周围,并未瞧见萧容隽的身影,待那眼角余光看向书桌之时,竟是瞧见趴在桌上,已经睡下的萧容隽。

她嘴角勾起轻笑,缓缓起身,向着书桌前走去,将自己的罩衣脱下,披在萧容隽身上。

她垂眸看去,那纸张一角露了出来,她定睛看去,竟是看见了自己的睡颜。

那画作十分绝美,笔迹轻盈,一笔一划,皆是将阮清歌面上绝美的细节展现的惟妙惟肖。

她面上满是笑容,眼底亦是漫上一丝爱意,她伸出素手,将萧容隽垂在面颊的秀发掖到耳后。

那微凉的指尖轻轻碰触到萧容隽面颊,带着一丝痒意。

男人身子微动,狭长凤眸微微睁开,在那一刻,竟是迸发出一丝杀意,然而待看到是阮清歌之时,气息突变,温柔绵长。

阮清歌微微错愕,却也只是一瞬,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萧容隽从未在她身边醒来,这瞧着萧容隽的睡颜还是头一遭。

她竟是差一点忘记萧容隽的身份,那可是在战场上叱咤的战王,那防备之态自是凌厉。

萧容隽伸出手,将阮清歌拽入怀中,随之趴伏在阮清歌颈项上,细细嗅去,那充斥在鼻间的淡淡药香,填充了他的心。

清歌…萧容隽轻声叫唤,阮清歌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那双杏目注视着桌上画作,眼底满是新奇。

她竟是没想到萧容隽画作能力竟是这般出神入化。

你可是喜欢?萧容隽抬头看去,轻声问着,那语气低沉而又沙哑,十分性感迷人。

阮清歌拿起,细细看去,手指轻轻拂动在其上,嘴角微微勾起,垂眸在萧容隽面颊上‘吧唧!’印上一口,道:喜欢!臣妾喜欢的不得了。

萧容隽见状却是不满意,斜着眼眸瞥向阮清歌,那面色好似没有吃到糖果的孩子。

阮清歌轻笑一声,垂下眼帘,在萧容隽薄唇上轻盈印下一吻,刚想退离,脑后忽而被一只大掌罩住。

阮清歌微微眯上眼眸,浑身瘫软的倚靠在萧容隽怀中,一双藕臂攀附在他颈项上。

那嘴边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萧容隽呼吸越发急促,阮清歌面色酡红。

半晌,萧容隽紧紧搂住阮清歌,趴伏在她颈项上喘着粗气,末了,待阮清歌不注意之时,竟是张开薄唇,在那之上轻轻啃咬。

啊!阮清歌呻吟出声,捂住那微疼之处娇嗔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轻笑一声,将阮清歌放在地上,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以及衣衫。

末了,他垂下眼帘,凑近阮清歌耳边道:小妖精,待晚上……阮清歌闻言面色一红,伸出粉拳敲打在萧容隽胸膛,讨厌!那声音十分娇俏,亦是带着一丝蚀骨的绵软,阮清歌听闻忍不住一阵颤栗。

她何时变得这般小女人?难道……爱的魔力转圈圈。

让她变得不像原本那个刚强的自己?进来吧!萧容隽并未瞧见阮清歌面上变化的神色,他整理着衣物冲着门外传唤。

不多时,青怀带着两名丫鬟上前。

参见王爷!萧容隽微微昂首,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抬眸扫向阮清歌。

她回过身侧目看去,询问着两个丫鬟的出身,又随便出了两题测了下人品,皆是不错,便叫两人留下。

一切完毕已经晌午,便留下用膳。

此时阮清歌正坐在门前摇椅,晒太阳吃着瓜果,十分惬意。

王妃!兰伯醒了。

那丫鬟上前禀报。

阮清歌告知这两名丫鬟的,便是兰伯,自然,涂楚蓝现在已经改头换面,这名号自是要换下。

嗯!阮清歌微微昂首,抬起脚步向着厢房走去。

那屋内满是血腥味,阮清歌交代一名丫鬟将门窗打开一道缝隙,便向着床边走去。

涂楚蓝一双眼眸红肿,眼底布满了血丝,嘟嘟…呜呜…那张口,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阮清歌微微昂首,垂眸看去,对着那身侧两名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十分识眼力,向门外退去。

涂伯,我告知那两个丫鬟你叫兰伯,这名号,你便自己想吧,面容我已经替你更改,日后,这世上再无涂楚蓝之人。

那涂楚蓝闻言,双拳握住,似是忍受着疼痛,亦是对自己前事痛心。

随之阮清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了些道别的话语。

涂伯,一月后,咱们京城见。

语罢,阮清歌便走了出去。

离得老远,阮清歌便瞧见那两名丫鬟站的许远,静静守护。

阮清歌心中一阵唏嘘,这青怀找来的人,就是靠谱,哪像她家那两个,文萱文蓉,简直了。

她上前,对着两人一阵吩咐,结束后,便上前庭寻找萧容隽。

两人回到知府后,萧容隽去处理回京事宜。

阮清歌在那后院走动,不断的有百姓从暗室中走出,每个人面上却满是喜气,看到阮清歌便跪拜行礼。

阮清歌实在是受不了这群人动不动就跪下,便跑去寻找白凝烨。

大门打开,便瞧见了正在收拾行李的白凝烨。

呦?咱们圣医大人辛苦了!终于可以回去了!白凝烨闻声侧目看去,道:您可真是大忙人,一上午都不曾瞧见你。

阮清歌摆了摆手,将涂楚蓝事情说出。

那白凝烨闻言十分诧异,这世上当真有换脸之术?阮清歌闻言昂首,待日后你瞧见涂楚蓝便知,对了!昨晚商议之事,你可是书信回去?白凝烨昂首,在包袱上打了个结,便坐在床榻边上,看着阮清歌道:我叫穆湘留下,你亦是将那种植方式告知。

阮清歌闻言,点头,脑海中一片翻涌,穆湘留下?这白凝烨当真是重视此事。

好!我一会便去说,日后你回京,还是…极寒之地需要我,我便不与你们一同归京,这就回了。

阮清歌闻言,心中一窒,虽然与白凝烨接触时日不是很长,但每日斗嘴已经成为习惯,这忽然离别,心中还真是有些不舍。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舍离别你自己回去吗?阮清歌抬眸问去。

白凝烨莞尔一笑,道:不然呢?你与我一同回去?怕是萧容隽会弄死我。

阮清歌闻言抿唇,日后我定然会去,毕竟那药材我也想知道为何温热之地重在寒冰之地亦是能盛开,你是使用何法?白凝烨耸肩,道:自是种植在室内,火炉从未间断,矫情得很!滑落,白凝烨叹息一声。

阮清歌闻言皱眉,按白凝烨之意,便是将那草药种植在屋内,用火炉控制温度,可…大棚是何物,阮清歌现在也解释不明白,这古代亦是没有塑料那东西。

还是待她日后回去研究研究在说出,不然答应的太多,自是给自己找麻烦。

阮清歌之后又与白凝烨闲聊两句,便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回到房中,简单收拾片刻,上前庭寻找萧容隽,瞧见他并不在,又去了书房,那里面不断传出与欧阳威远议事之声,便拿着药箱,向着胡飞义之处走去。

她来到那院落,打开门便瞧见正洗着衣物的李氏。

王妃!您来了?那李氏面上满是喜气,话音刚落下,便传来胡飞义的声音。

老婆子,可是王妃?紧接着,那门帘被拉开,胡飞义缓缓走了出来。

阮清歌借着昏黄的光线看去,那胡飞义恢复的很好,四肢亦是能动弹。

现在可是还疼?那李氏抬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便上前搀扶着胡飞义,道:好!好的很呢!王妃吩咐,每日我都带着亦飞锻炼,这腿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阮清歌微微昂首,心中的大石也已经落下。

咱们进屋吧!我为您针灸。

好!有劳王妃了!几人进屋,阮清歌径自拿出银针,在李氏的帮助下,替胡飞义针灸。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便到了晚上,针灸完毕,阮清歌收起,那李氏留阮清歌吃晚膳,被推脱。

我这就回去了,明日回京,我也需要收拾片刻,这汤药便留下,每日服上一副,若是没有了,就按照这药方去抓药。

好!多谢王妃!那李氏满脸感激。

阮清歌抿唇轻笑,这启梁城日后还要你们多劳心,灾后余城,需要做的是很多,希望你们善待百姓。

自是!那胡飞义面上闪现出一丝羞愧。

阮清歌道别后,便回到知府。

刚进去,便听闻一阵郎中道谢的声音。

她询问身侧炽烈军,得知萧容隽已经将药材之时告知那些郎中,暗室总百姓也走的差不多,一切落下帷幕。

阮清歌站在门口,仰头看着那片星空,虽然瘟疫去除,百姓得到安生,但…沐诉之呢?现在她最大的担忧便是沐诉之与他的凤络殿,事情到如此地步,他可是要给手下一个交代?回来了?一道清冷声响自身边传来,阮清歌仰头看去,轻轻昂首。

萧容隽上前,执起阮清歌小手,向着院落内走去,去了哪里?阮清歌挑眉,道:那身侧便有青怀跟随,你怎能不知?萧容隽眉心一皱,道:我只是想听你道来罢了。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行踪道明,随之询问胡飞义接下来的命运。

萧容隽轻笑一声,道:我已奏明圣上,亦是得到宽恕,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胡飞义在任期间,三年内必须做出一番成绩。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亦是可以改变许多事项。

王爷!王妃…待两人刚走到前庭门口之时,另一侧传来一道凄凉的叫声。

阮清歌侧目看去,便瞧见了苏远青。

苏远青经过这事好似老了许多岁,那原本就不是很硬朗的身子,现下瞧去,竟是感觉风一吹便会倒去。

自那次难民突袭之后,苏远青便一直陷入昏迷,现下刚醒来不久。

何事?萧容隽冷清问去。

胡知府,现下在哪里?老夫想要去赔罪。

苏远青抿唇,眼底期期艾艾看去。

阮清歌瞳孔微动,便知他的下人已经将这事告知于他,原本的胡飞义所做之事,定然是身不由己。

萧容隽将胡飞义现居住址告知苏远青,便带着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

阮清歌回头看去,瞧见苏远青落寞的背影,十分萧条,迈着蹒跚的步伐向着大门处挪动着。

若是这苏远青不突然出现,阮清歌险些忘记了这号人。

他日后…他已经致仕,现下已经不是官员,要去养老了,朝廷会再派佐官。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这苏远青当初告状之事,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致仕之前,名声不存污点罢了,现下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心中自是带着对胡飞义的愧疚。

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回京,你可是期待?说着,萧容隽抬起单指,轻点着阮清歌的鼻尖。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娇嗔看去,道:期待个屁啊!指不定那萧容堪有什么坏水等待着他们。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阮清歌还没有怕过什么!终于要回京,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这次也算是让她学到了许多东西,毕竟那蛊毒是她不曾接触过得东西。

两人早入前庭室内,饭菜已经布好。

吃过晚膳后,两人回到厢房,好在这一晚并未发生事端,亦是无人打扰。

阮清歌带来的东西多数都在马车上,那钱匣子一直都未动过,她在山寨中搜刮的物资,亦是在这期间动用尽之。

这处本就没有用到什么,自是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阮清歌此时手中正捏着萧容隽早上做的画,她小心翼翼装入包裹,待回京之日,便寻了匠人将之裱上。

酒足饭饱思y欲,萧容隽自是不会放过阮清歌,不过,清晨一早便要归京,自会不会劳累于她。

为爱鼓掌完毕,阮清歌趴伏在萧容隽胸膛上喘着粗气,那身上布满了香汗,一双大掌在那细腻白皙的后背上摩擦。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道:明日便要回京,可那藏宝图…花无邪找回的藏宝图,便在刚刚阮清歌与萧容隽道来,皆是因为两人这般关系,也无什么好隐瞒的。

萧容隽手上动作一顿,将阮清歌向怀中拽了拽,道:不急,现下最重要之事,便是回京。

第四百四十四章 归已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道:好!那…萧容隽闭上眼眸,动了动是身子,道:明日一早再说,现下还是做些正事。

月色漫上山头,室内一片旖色。

——次日一早,三千炽烈军与两千精兵围绕着两辆马车向着城外走去。

那百姓均是站在两侧,簇拥着萧容隽,亦是不舍得梁王与梁王妃离开。

穆湘隔得许远站在那茶楼之上遥遥望去。

一早,阮清歌便寻找花无邪,却是寻到一纸书信,那小子在昨天夜里便离开,而让人吃惊的竟是与白凝烨一同?莫不是这两人一吵便吵出了基情?不过好在那花海楼在京城城郊,离阮清歌并不远,也并没有什么不舍,这回去的路上亦是一片安宁。

此时阮清歌正站在马车边上,与百姓招手道别。

她一脸苦笑,这离别的场景还当真不适应。

回去吧!萧容隽轻声说着,阮清歌便在萧容隽的搀扶下钻回马车,那车内阮若白正坐在软塌上玩着拨浪鼓。

看到阮清歌回来便张开了小手,求抱抱。

阮清歌面带笑容,将阮若白抱了个满怀。

阮若白小小腰身上一枚温润的白玉正晃悠着,阮清歌拿起放在掌心一阵叹息,她亦是从腰间拿出那块与腰间胎记一般的玉佩。

玉在手,人却是未曾与之谋面。

阮清歌轻声道,语气中满是叹息,面上亦是浮现出一丝忧愁。

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去,将阮清歌搂入怀中,道:不要想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沐诉之注定现下找不到妹妹,我们为他祈祷早日寻到便是。

阮清歌昂首,侧头依靠在萧容隽肩膀上,那阮若白仰头好奇的看着两人,此时景象一片温馨。

萧容隽垂眸看去,看着那孩子的眼神却是一阵冰冷,他十分嫌弃的撇了撇嘴角,道:你小子给我安分点!随之他视线向上偏移,瞧着阮清歌那一张恬静的面容,道:你何时为我生个小世子?阮清歌闻言,忽而一愣,这事,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不提还好,一提,她面色一顿,这些日子两人那事做了不少。

亦是被萧容隽灌了满腹,一点措施都没有,好像又不是安全期…会不会?她嘴角一抽,道:该来会来的。

可是她现下一点也不想生啊?生孩子简直是在地狱走一遭,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渗人的画面摇去。

若是不必经过那番苦难,便能得到阮若白一般的胖孩子,那当真是圆满,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那萧容隽垂眸看去,瞧见阮清歌面上莫测变化的眼神,顿时眯起眼眸。

你可是不愿?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受伤,面色亦是极为让人怜悯。

阮清歌仰头看去,顿时额角一跳,道:哎呀!你不要这样吗!我生还不行吗?我也想要我们的孩子,只是…她现在的身体这般稚嫩,亦是没到生养的最好年龄。

我懂…不待阮清歌说完,萧容隽便将阮清歌抱入怀中,轻声说着。

现在还不急,但本王的能力,我也是控制不住的。

那尾音拉长,极度惹人联想。

阮清歌面色一红,道:那便随缘吧!毕竟我还小。

萧容隽闻言垂眸看去,那抱着阮清歌的手臂在她柔软之处顶了顶,道:小?我怎么不知?阮清歌面色顿然一红,将阮若白举在萧容隽面前,道:孩子还在!你安分一些!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轻嘲,道:呵!有了这小子不要本王了?说着,他一转身,瞥向别处,好似阮清歌给了他气受一般。

阮清歌见状如同看到铁树开花一般,这萧容隽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凉!凉!饿!白白饿!那阮若白看着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聊天,根本插不上话,顿时不愿意了,拉扯着衣角便是向着嘴里拽去,委屈巴巴的看着阮清歌。

那萧容隽还等着阮清歌爱的安慰,竟是被这小子吸引了注意力,那眼底的嫌弃更加明显,亦是带着浓浓的敌意。

而那阮若白竟是挑衅看去,一丝情面不给。

阮清歌此时正在怀中掏着干粮,不曾瞧见这两人的明争暗斗。

来!白白吃。

阮清歌将一小块用奶粉制作的软饼塞入阮若白手中,这便是她吩咐厨子为阮若白做的口粮,毕竟这路途之远,启梁城周围几处均是荒芜。

奶香之气飘荡在整个车厢,阮若白看着那白嫩嫩的饼子眼睛睁的大大,散发着一丝光芒。

阮清歌瞧着那馋猫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抬手轻点着他鼻尖,眼底满是宠溺。

这一幕让萧容隽看去,那醋坛子立马打翻,他伸出长臂将阮若白从阮清歌怀中拽走,放入软塌上,道:这小子已经快两岁了!你不能这般惯着他,让他自己吃!阮清歌闻言,亦是昂首,她不断的逗弄着阮若白,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萧容隽。

那本来就压制着火气的萧容隽瞧见,眸间一沉,抬手便是将阮清歌搂入怀中,道:本王也需要你。

阮清歌见状轻笑出声,道:是!是!王爷需要臣妾!臣妾哄王爷睡觉?阮清歌仰头,俏皮看去,调笑着萧容隽。

萧容隽轻哼一声,道:那倒不必,只要你多看看本王便可!你的眼里,只允许有本王!阮清歌这一听顿时乐了,道:好!我就看着你!紧接着,阮清歌便是与萧容隽大眼瞪小眼,玩起了谁瞪眼谁是王八蛋的游戏。

——转眼间,半月过去,这一路上极为平静,阮清歌整日与萧容隽嬉笑,亦是与阮若白打打闹闹,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倒了苦了后方马车的欧阳威远,这一路上,他与萧容隽简直是零交流。

王爷!前方便是京城了!阮清歌闻言,站起身,撩开窗帘,隔得远远,便瞧见了城墙上方的塔楼。

第四百四十五章 归京探若素日扬正空,周围一片清冷。

遥遥相望,便瞧见‘京城’二字。

阮清歌拽了拽身上的裘皮披肩,向着外面呵出一口轻气,一丝白色雾气自唇边升腾。

她唇边勾起一道柔美笑容,大京城,我胡汉三回来了!这一月,说轻松却是不可,那启梁城是好,但其余的村落,瘟疫的摧残下,十分荒凉。

然而,让阮清歌舒心的便是,王二狗管辖的樊阳城,已经更换新的县令,而当初阮清歌所留下的资金帮了大忙,在那洛娘的运营下,竟是开了个梦生堂,贩卖草药。

而当初亦是将那些资金用来安置流民。

现下那梦生堂干的十分红火,阮清歌当初在路过樊阳城之时还十分好奇,直到看到那柜台中的洛娘,她心中一片了然。

然而,她却是并未露出真实身份,毕竟,这世上不会再有安梦生,而那神医,只有她阮清歌一人。

洛娘的孩子颖儿,亦是当初得了天花的孩童,他每日帮衬着洛娘,这倒是让阮清歌很是欣慰。

这一路归来,风风雨雨见得太多,阮清歌亦是知道,有些人终将会成为人生中的过客。

那梦生堂,便当做是她对曾经的纪念。

——那话音刚落下,便被身后一直长臂拽住,紧接着便是一件带着白莲香气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这处风寒,比不上南暑,你注意着些。

那谴责声中带着一丝宠溺,阮清歌抬起眼眸冲着萧容隽甜甜一笑。

知道了!多谢王爷关心!叫相公…萧容隽皱着眉头看来,眼底宠溺却是更为加深。

阮清歌调皮一笑,吐了吐舌头,将眼帘瞥向窗外。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路上,窗外景象亦是一阵轻颤。

萧容隽看着阮清歌瘦弱的背影,面色浮现出一丝无奈,可是这阮清歌与阮若白待久了?竟是这般孩子气。

不多时,那马车驶入城内,梁王归来,百姓自是欢呼。

那马车,便是在一阵欢呼声离去。

待到了通衢大街,两辆马车停下,欧阳威远一身威严从车上下来,萧容隽亦是下车,两人对立。

王爷!便回去好生歇息吧!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十分和煦的笑容,道:自是,王爷也一定要好生歇息,那地契,是本王派人去取,还是王爷送来?那欧阳威远闻言眸间一瞪,道:什么地契?萧容隽闻声,唇边溢出一声轻笑,他单手伸向袖口,从中拿出一张纸卷,在欧阳威远面前抖开,道:莫不是王爷忘记了?不怕,咱有字据为证。

那欧阳威远瞧见面容一抖,随之皮笑肉不笑道:哎呦!瞧瞧我这记性,君子做事,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夫明日便叫人给王爷送去。

萧容隽微微昂首,负手向后挪动一步,道:好,那晚生便却之不恭了!欧阳威远打量着萧容隽的头顶,眼底划过一抹阴暗,却在萧容隽抬起眼眸那一瞬间,面色恢复常态,道:怎会!老夫赌输,自是要承担那后果。

萧容隽微微一笑,随之两人恭维一声,便各自上了马车。

待萧容隽上车之后,便瞧见那小女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模样,而那眼底却满是兴奋。

萧容隽见状,无奈叹息,道:你可是想去若素?阮清歌闻言,快速回头,狂点着脑袋,那眼底的兴奋到达了顶点。

萧容隽眉间一挑,抱起双臂打量着阮清歌。

阮清歌一看那眼神便知道萧容隽想的是什么,她侧目看了一眼已经睡下的阮若白,赌气嘴唇在萧容隽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她撤回身子,抬眸看去,现下可以了吧?萧容隽亦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内心‘呦呵!’一声,上前对着萧容隽的薄唇‘吧唧!吧唧!’亲个不停,直到萧容隽一双大掌攀上阮清歌后脑,加深一吻,亲的阮清歌七荤八素,才将之放开。

去吧!阮清歌趴伏在萧容隽怀中,头顶传来那冷清声响。

得到命令,阮清歌简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连忙在一侧的药箱中翻找出易容道具,装扮成‘苏梦’的模样,她撩起裙摆跳下车辆,便向着若素的方向快步走去。

萧容隽侧目看去,便瞧见身后马车亦是走下一道身影。

徽儿!萧容隽叫住刘云徽,后者停住脚步微微看来,他弯身行礼,道:表哥,有何吩咐?萧容隽目视远方,道:今日你便不用跟随清歌,一会与我进宫,你先回镇南王府,你父亲等待你多时。

是!刘云徽垂下眼眸,那双眼底,却是一片冷清。

——再次走在京城繁华的青石板路上,阮清歌心中一片舒爽,街边满是叫嚷的小贩,茶楼上酒客喧嚣。

说书先生正在其中绘声绘色的讲述故事,那叽叽喳喳声响传来,阮清歌不经意间听到……想当时情况万分紧急!咱们梁王妃飞起一脚便踹在那僵尸兵头上,顿时脑花四溅,咱王妃面色阴冷,眼神如刀,与梁王并肩而立,实乃刚与柔结合,霎时间,那对面首领怒不可及,扬手便洒下数万僵尸兵与梁王对战…阮清歌嘴角一抽,那脚步顿住,差点绊倒自己,这说书的还真是个说书的,说的当真是书,一点都不是事实。

不过…好吧!原谅他了!毕竟将她说的那般雄伟威武不是吗?她抬起轻快的脚步向着若素走去,那周围亦是一片热闹,可更是显得若素极为冷清。

阮清歌微微皱起眉头,可是发生了何事?就在她要进入那店门之时,忽而一道叫喊声传入她的耳中。

哎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呦!咱家新上雪颜膏,保你涂抹青春不老!阮清歌闻言,脚步微顿,侧目看去,只见在若素对面一间铺子人头攒动,不断进进出出。

她抬眸,看着那牌匾,‘惜花’,那门口的装饰竟是与若素相差无几,颜色使用更为花哨,亦是装饰繁琐,虽然看上去极为醒目,但着实有大俗之态。

小姐!你看!那家还在降价,我们还要降吗?不可!他们的售价根本就做不出这般效果的胭脂,定然是其中掺假。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百姓?这时,那门内传来两道声音,亦是渐渐变得清晰。

第四百四十六章 幕后黑手谁人?忽而,那两人在瞧见门口身影之时,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

这位客官!可是有什么想买的?快快进来!那声音中满是热情,亦是要上前拽住阮清歌的手臂,可见这忽而出现一位顾客,让这两人多么开心。

阮清歌闻声,便听出一个是女伙计,一个是梁媚琴。

她侧身,嘴角微微勾起一道笑容,许久未见,媚琴,你可是还好?那梁媚琴在瞧见阮清歌之时,身形如同被定住一般,眼底满是颤抖,不多时,竟是一丝雾水升腾出来,漫出眼眶,顺着下颚划过。

梦梦!你终于回来了!梁媚琴哭喊着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抱了个满怀,便是趴伏在她的颈项上小声抽泣着。

阮清歌抬手啪抚着梁媚琴的后背,轻轻呼出一口气,若不是极为隐忍,梁媚琴自是不会哭出声。

阮清歌便是她的靠山,刚刚她与伙计那坚毅的声线阮清歌自是能听出,但在瞧见她之时,那佯装的坚强却是轰然倒塌。

阮清歌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梁媚琴,轻声道:乖!快别哭了!我回来了,有何事咱们进去再说。

她牵起梁媚琴的手便向着屋内走去,那掌心处的摩擦,却是摸到梁媚琴掌心的一丝茧子,她心中又是升腾起一丝感动,这梁媚琴定然是整日制作倾颜,才会如此。

——‘焚花’室内,就算阮清歌几月不曾出现,亦是干净明亮,十分整洁。

此时那室内正燃烧着白莲香气的熏香,阮清歌将披风脱下,挂在一侧屏风上,侧目向着不断抽泣的梁媚琴看去。

她抬起一掌按压在梁媚琴的肩头,道:可是被对面抢了生意?梁媚琴擦拭着泪水点了点头,道:不仅被抢了声音…还…哇呜!~我还差点毁了若素的招牌,自年后便没有一人前来购买,梦梦!是我对不起你!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道:好好!你先哭着,哭够了咱们再说,你若是觉得不尽兴,我便陪你一同哭好了!那梁媚琴闻言,抬起一双迷蒙眼眸,扁着嘴唇看来,道:梦梦!难道若素现下这般,你就不怪罪我吗?阮清歌闻言,叹出一口气,道:这经营店铺就像人生,哪有一马平川,那些大起大落,不过是为了日后辉煌做铺垫,只要我们从中吸取教训,日后加以改之便是。

梁媚琴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她抽了两下,眸间轻转,似乎思索明白。

阮清歌瞧见,面上满是欣慰,现下,你可以与我道来了吗?梁媚琴执起手帕粗鲁的擦拭着面容,随之转动着椅子面向阮清歌,一把抓起她的小手,道:梦梦!你之前搞得什么拍卖以及促销,我便想着在年前,个户手上都有银钱之前贩卖一些,可谁曾想,那李家婆娘竟是用出毛病,面容差点毁坏,这一闹,便有不少人发现问题,纷纷前来退银钱,自那之后,便一蹶不振。

李家婆娘?李员外家的大姨娘,生性彪悍的很,亦是不讲理,根本说不通,我曾检查过,那根本就不是使用咱们倾颜造成的,可人家非要那般说辞…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成想竟是越演越烈。

阮清歌微微昂首,在梁媚琴只言片语间便了解了个大概。

我走之后倾颜卖的如何?好的很,一直到发生那事。

梁媚琴委屈的说着,一边抬起眼眸观察着阮清歌的神色,眼底带着一丝惧怕。

阮清歌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梁媚琴的手背,道:你不必自责,这事并不怪你,生意好,自是有人看不过眼,但这事还要着手调查,年前发生的事情,现下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怕是不好弄。

说着,阮清歌眉间轻轻皱起,最怕的便是没有证据,随着时间的推移,没准那婆娘的脸已经好了。

她侧目向着梁媚琴看去,询问道:那对面店铺是怎么回事?也是年后发生?梁媚琴咬着下唇,摇了摇头,道:自你走后,那店铺便开始粉饰,开张,一开始低调的很,只是卖一些低级的胭脂,可李氏婆娘闹事之后,那店铺便开始出售叫做‘雪颜膏’的东西。

梁媚琴语气带着一丝悲愤,面容亦是漫上愤怒。

阮清歌微微昂首,示意梁媚琴继续向下说着。

那梁媚琴呼出一口气,平缓着内心的躁动,道:我让春阳去购买,拿回来闻了闻,那味道竟是与倾颜相差无几。

阮清歌闻言,挑起眉头,这就有意思了哈!抄袭?还是明目张胆,亦是不管不顾的贩卖,这不是欺人太甚,骑在她头上拉屎是什么?当真以为她阮清歌是吃素的?!只见阮清歌面色突变,眼底亦是冰冷如刀,她道:那雪颜膏你现下可是还有?给我拿来。

有!我这就去拿!梁媚琴说着便走了出去,不多时这回身,身上拿着一个小瓷瓶,那瓶身十分精致,上面刻有百合雕饰。

阮清歌看着那瓶身,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道:呵!花里胡哨!她将那盖子打开,垂头闻了闻,一股清香传入鼻间,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意味。

她眼眸忽而一瞪,别说!这味道与倾颜当真相差无几,她拿出涂抹在手上,亦是一片细嫩润滑。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梁媚琴,道:你那方子可是有看管好?或是之前你可曾请过伙计却是离去?梁媚琴闻言皱了皱眉,眼底一片沉思,随之恍然大悟,亦是瞪起了眼眸。

月月!你走后咱们店铺极忙,我便请了几个小工,她之前在咱们店铺做过工,之后家里母亲生病,便离去了!阮清歌面色忽而一暗,这事八九不离十,便是那月月转走方子,不然那倾颜乃阮清歌独创,怎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制作出一般无二的东西?阮清歌垂眸看着那瓶身,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那‘雪颜膏’卖多少银钱一瓶?三百两,比咱们便宜。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那东西效果与倾颜一般无二,价格却是极低,呵!这不是冲着若素的招牌来,是冲着何?敢招惹她,便要做好找死的准备!第四百四十七章 逼到死胡同梁媚琴眼底带着担忧看去,那阮清歌面色阴沉,她看这心中一阵忐忑。

‘苏梦’自是有一套手段,她是知道,但她发飙,梁媚琴还从未瞧见过。

自是因为,阮清歌干坏事的时候,皆是用真实面容,这‘苏梦’的身份,就让她纯洁一片吧。

阮清歌侧目砍去,到:那月月全名叫身么?你从何处找来?家住何处你可是知道?梁媚琴侧头想了想,道:那月月名为董月,家住城西,我招工时是她自己前来。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将信息全部记下,她掂了掂手中的雪颜膏,面展阴沉,道:日后我再来与你叙旧,现下便先回去了!这若素你先关张,什么都不要做,去做你自己想做之事,几日后我再与你联络。

梁媚琴闻言,微微昂首,面上带着一丝不舍。

梦梦,我们许久未见,当真想念的紧!你可要快快联系我!阮清歌昂首,上前给了梁媚琴一个拥抱,随着向着外面走去。

站在那门口,她呼出一口气,目光阴恻恻的看向对面的胭脂铺。

她想过此番回来定将不会平静,确实没想到,这若素竟是生出如此事端,那对面惜花的老板究竟是谁?竟是想出如此阴狠的法子?简直是将若素逼到了死胡同!阮清歌走到一处人烟罕至之处,对着空中轻唤青怀,话音落下,青怀便从暗处走了出来,跪拜在阮清歌面前。

阮清歌讲董月信息告知,派青怀去查明,以及查询对面胭脂铺幕后的老板,这才摘下易容面具,走出胡同。

王妃!王妃!阮清歌一只脚还没有踏出,便听闻远处传来一道激动的声响。

阮清歌自是过耳不忘,这一听便知道,是她那小丫鬟,墨竹!她连忙抬头看去,瞧见那远处一亮黑色阔派马车停下,墨竹从上跳下,快速向着阮清歌跑来。

阮清歌一脸笑意,伸开双臂。

那小丫头如同一阵风一般停在阮清歌面前,确是弯身行礼,那话刚要说出,便被阮清歌拽起抱在了怀中。

你呀!怎么半年未见竟是与我这般见外?那墨竹面色满是秀红的歪倒在阮清歌怀中,微微拉开距离,站在阮清歌身侧,道:王妃就是爱与奴婢玩笑!这半年未见,王妃又美了!墨竹打量着阮清歌的面容,眼底满是羡艳。

阮清歌轻笑一声,抬指掐住墨竹鼻尖,你这小丫头!你这半年也长大了不少呢!那墨竹原本就一脸的严肃,现在因为阔别多日的激动,整张小脸粉嘟嘟,看上去极为诱人。

阮清歌抬起手臂挽住墨竹的胳膊,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我?那墨竹闻言,面上一愣,伸出手掌拍在一起,道:哎呦!奴婢一瞧见王妃怎么把正事给忘记了!阮清歌挑眉看去,便听墨竹道:王爷叫你去宫中,惠太妃召见。

阮清歌闻言,面上浮现出笑意,这婆婆当真等不及她这个儿媳了?她伸出手指逗弄着墨竹的面颊,道:王爷叫的?怕是惠太妃给你的密信吧?墨竹被拆穿,面上满是窘迫,道:王妃,您就别和奴婢开玩笑了!快回去洗漱一番!那阮清歌在路上一月未洗澡,若不是那身上淡淡的药香遮盖,怕是早已臭气熏天。

阮清歌‘切!’的一声撩起车帘走了进去,侧目道:当真是几日未见,连你家王妃都敢嫌弃了!再者,我不说了,叫我清歌,你也不要以奴婢自称,怎地还忘了?墨竹连忙点头,是!是!是!清歌,我们快回去吧!墨竹将车帘掖了掖,直到一丝冷气都不会进入车厢,这才站在一侧。

马车缓缓向着梁王府驶去,阮清歌在那昏暗的车厢内不住的打着哈欠。

不多时,马车停下,阮清歌站在那阔别已久的大门跟前,往昔一幕幕回旋在脑海。

她呼出一口气,迈开脚步便走了进去。

小姐!小姐!两道叫喊声传来,光是听闻,便知是文萱和文蓉。

阮清歌微微侧目看去,目光中满是冰冷,她曾记得,在刚出王府之时,她出行的消息便很快传回了北靖侯府,不是这两个丫头又会是何人?阮清歌微微昂首,对着眼前两个丫鬟道:本妃劳累多时,去准备热水,本妃要沐浴更衣。

那文萱和文蓉见状,眼底满是不服气,这不疯了,竟是开始耀武扬威?是!文蓉赌气一般应声,转身向着炊房走去。

那文萱确是上前一步,跟在阮清歌身侧,她满面笑意,道:小姐,您回来了,可是要回北靖侯府?夫人这些时日着实挂念与您,身子都虚弱了不少。

阮清歌闻言脚步微顿,嘲讽出声,夫人?那北靖侯府的夫人只有我母亲,高长平公主一人,那孙氏不过是个姨娘,何时以夫人自称?!那冷呵声想起,文萱吓得一个哆嗦,跪倒在地上,小姐息怒!是奴婢口误!是奴婢口误!呵!阮清歌偏转着身子,垂眸看去,道:今日本妃便放过你,若是日后再口出大不敬之言,便家法伺候!去!给本王妃准备晚膳!本妃不到,你便不准离开!是!那文萱弱弱说了一句,便转身向着前庭走去。

那墨竹好奇看来,道:王妃,我们不是去宫中与惠太妃用膳吗?那厨房的人根本就没有准备晚膳啊。

阮清歌闻言,冷哼一声,道:不过是给那两个丫头找点事做了。

说着, 阮清歌挽起墨竹的手臂向着翩泓居走去,她道:我不在这些时日,那两个丫鬟有没有欺负你?没有…——随着两人聊天的声响,不多时,便倒了后院,阮清歌刚要向翩泓居走去,却被墨竹拽住手臂。

清歌!你的厢房在那边!随着墨竹的眼神看去,看的竟是箫容隽的素寒居。

墨竹瞧出阮清歌眼底的疑惑,轻笑道:清歌!王爷一回来便叫人将你的东西拿过去了!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箫容隽当真是个行动派,她也明白,为何这一路上墨竹总是用那种窃笑的眼神看这她。

敢情是她与箫容隽的‘奸情’被她看出来了。

阮清歌面上浮现出一丝窘迫,抬脚便向着素寒居走去。

第四百四十八章 前往东宫看着眼前的居室,阮清歌心头一片怅然。

大门打开,室内一片馨香,那香炉内一丝白雾袅袅升起,阮清歌抬起裙摆,加快脚步向着那软塌走去。

那光洁白皙的冰熊皮毛映入眼帘,她旋身飞扑之上,与身体接触的部分十分舒爽,一声叹慰自她口中溢出。

还是家的感觉好。

她竟是没想到,这萧容隽并未将这冰熊的皮毛丢掉,而是遵循她的喜好,铺在这床榻之上。

小姐!水好了!阮清歌闻声,旋身倚在软塌上看去,好!倒水吧!她吩咐一声,那文蓉便开始在浴缸中倒水,而她眼底满是不悦。

阮清歌吃着墨竹递来的瓜果,便瞧着文蓉一捅接着一捅费力的灌溉。

不多时,那浴缸中满是液体,阮清歌挥手将墨竹和文蓉退下。

她轻解罗衫,洁白无暇的酮体暴露在空中,她却未进入浴桶,而是想着素寒居西侧的极炎池水走去。

她垂眸看这那不断向上升腾气泡的温泉,面上一片喜悦。

这许久未泡,身上当真紧的很。

她轻缓划入其中,那温热的水包裹住全身,带来一阵舒爽。

她自是知道这水池的效益,那皮肤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向外排出污秽,只泡了一炷香的时间便从中走出。

顿时她觉得一阵神清气爽,穿好墨竹准备的衣物,她化了个淡淡的妆容,便走了出去。

是夜,阮清歌与墨竹坐在马车之上,向着东宫驶去。

那霓华宫内,一道身影被琉璃灯光拉长,不断的在窗前转动。

太妃娘娘!您坐下歇息片刻,清歌肯定会来的。

梓舒上前搀扶住惠太妃,将她扶向软塌之上。

惠太妃满脸焦急,单手执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叹出一口气,道:本宫怎能不着急,那南暑之地闹瘟疫,可是女儿家能待的地方?也不知清歌遭了多少醉!梓舒站在惠太妃身侧,面上亦是浮现出一抹担忧,道:太妃娘娘!您现在担心也是无用,只有清歌到了才知啊!说着,梓舒走向一侧,将一抹白色琉璃盏打开,一丝香气蔓延而出,她道:这是厨子做的莲藕百合羹,娘娘!您先吃些。

惠太妃单指支撑着额头,眉心紧皱,她挥了挥衣袖,道:吃不下!拿下去吧!母妃吃不下,不如儿臣替您吃了吧!大门被推开,一道娇俏的声响传来。

惠太妃闻声眼底浮现出一丝惊喜,她连忙侧头看去。

只见那门口之处,一身鹅黄色锦衣的阮清歌正巧笑倩影的看着她。

那面容白皙毫无瑕疵,吹弹可破,如同拨了壳得鸡蛋,一身暖黄衣衫加身,更显小人温润如玉,虽那嘴角笑容十分俏皮,但那眼底的思念亦是明显。

清歌…惠太妃瞳孔轻颤,轻唤出声。

阮清歌昂首应声,撩起裙摆向着屋内走去,站在惠太妃面前弯身,便是将之拥入怀中。

她轻声道:母妃今日可是安好?儿臣着时想念于您。

她起身,一双小手被惠太妃紧紧拉扯在怀中。

惠太妃一双眼眸不断在阮清歌面上打量着,竟是发现这小女人神情微变,不似以往那般张扬狂妄,微敛了不少。

而最明显的便是,那女儿家的娇态,眸间毕现。

惠太妃一双眼眸轻转,都是过来人,自是明白在阮清歌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揶揄看去,轻轻拍动着阮清歌的小手,道:我说之前隽儿怎么不带你前来看望本宫,原来是不舍的小娇妻示人。

阮清歌闻言,面上浮现出一丝窘迫,她旋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道:母妃,这您可就说错了,之前那是软禁!哦?软禁?怎讲?惠太妃巧笑一声,那眼底满是笑意的询问着。

惠太妃对于阮清歌那不请自坐的动作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阮清歌和惠太妃那是革命一般的‘友谊’。

惠太妃对于阮清歌自是长辈,亦是‘朋友’。

阮清歌扁了扁嘴巴,将之前从宫中出去,与箫容隽斗争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可谓是毫无保留,将箫容隽黑的,要多黑就有多么黑。

那一个个小事件被阮清歌说的绘声绘色,悲愤与嬉笑交织,逗得惠太妃哈哈大笑。

顿时那许久不闻笑意的霓华宫充满了两人的对话以及悦耳的笑容。

梓舒瞧着被阮清歌逗笑的惠太妃,眼底浮现出一丝欣慰,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亦是越发柔和。

母妃!您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箫容隽!他当真把我欺负的极惨!阮清歌说完,便一把抱住惠太妃,委屈巴巴的在她怀中蹭着。

这惠太妃在年轻之时剩下箫容隽,便中了毒,不曾再有一儿半女。

这想要有个软香萌萌哒的女儿一直是惠太妃的梦,此时将阮清歌抱在怀中,心中额外的满足。

她摩擦着阮清歌的头顶,笑道:好!母妃帮你教训隽儿!你说怎么教训好?是将他打上几板子,还是…母妃!您当真忍心吗?惠太妃的话音刚落下,那门外便传来一道冷清的声响。

箫容隽人未至,声先到。

阮清歌闻声身体一阵僵硬,她眸间轻转,怎滴没有听到脚步声?那箫容隽可是在门外听闻多时?坏了!坏了!阮清歌连忙从惠太妃怀中钻出,面展严肃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放于膝盖,末了,觉得还不够,竟是将怀中的手绢拿出,翘着兰花指捏在指间。

那动作一气呵成,看的惠太妃眼花缭乱,意识带着一丝无奈,这小戏精是妥妥上线啊!待阮清歌动作落下,那大门亦是被打开,箫容隽负手而立,上前走来,在惠太妃面前行礼。

参见母妃。

惠太妃侧目看去,虽眼底满满都是激动,面色确是不显。

我听闻你欺负清歌了?箫容隽起身,侧目看向阮清歌,后者竟是俏皮的拌了个鬼脸,即转瞬即逝,一片平淡。

箫容隽眼底浮现出一丝宠溺,上前攥住阮清歌的小手,道:母妃!我宠爱清歌还来不及,怎会欺负?那惠太妃瞧见两人亲昵的模样,便知那抱孙子的愿望即将实现。

她轻叹一声,道:你俩回家再腻乎!快,让母妃好好瞧瞧。

说着,惠太妃便伸出手够向箫容隽。

箫容隽亦是上前,感受着那温热的掌心摩擦在面容上。

隽儿,你瘦了…第四百四十九章 书?什么书?阮清歌看去,微微抿起嘴唇,这惠太妃再怎办跟她嬉闹,终究是隔着一层纱。

看她瞧着萧容隽的眼神,阮清歌竟是想起了远在其余时空的父母。

若是她回去,是不是也能听到那在梦中魂牵梦绕的声响?‘清歌,你瘦了…’阮清歌吸了吸鼻子,走到梓舒身边,看着那情深的一对母子,眼底亦是浮现出一丝惆怅。

萧容隽抬起大掌,攥住惠太妃的手掌,轻声道:母妃,您又貌美了!惠太妃闻言,那眼底雾水撇去,面上浮现出一丝轻笑,道:你这孩子,嘴真甜!说着,她抬起眼眸瞥向阮清歌,道:这还是多亏了清歌的倾颜。

一提起那倾颜,阮清歌眼底浮现出一丝愁容,惠太妃瞧见刚想问去,阮清歌却是看向萧容隽,轻声道:容隽,皇上可是难为你?萧容隽站起身,负手而立,垂眸看去,道:自是没有,但明日晚间为我设立晚宴,届时怕是不会平静。

阮清歌闻言,眸间一暗,微微昂首,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他!萧容隽亦是昂首。

惠太妃瞧见,轻笑出声,道:看你们如此恩爱,我这心便也放下了!那惠太妃说着,眼神却是向着阮清歌的腹间扫去。

阮清歌瞧见,面上满是羞红,她娇嗔道:母妃!惠太妃瞧见阮清歌的娇态面上笑意更深,梓舒瞧见亦是上前,拽住阮清歌的小手,握在掌心处拍了拍,道:你呀!赶紧为太妃娘娘生下个小世子,这几日太妃娘娘为你们茶不思饭不想,若是有了那可爱的小团子,太妃便没时间胡思乱想了!萧容隽闻言,抬起眼眸看去。

惠太妃亦是轻笑出声,顿时整个室内一片和乐融融。

阮清歌眸间轻转,眼底尽显俏皮之色,道:母妃!这小团子若是像我们二人谁,好似都让你苦恼呢!惠太妃闻言,眉间一簇,思索着阮清歌的意思,这一想,顿时捂唇娇笑出声,道:你真是个小调皮鬼!母妃呀!就喜欢那团子像你!若是像极了容隽,啧啧…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好玩!说着,惠太妃抬起眼眸向着萧容隽剜去。

无奈躺枪的萧容隽侧目看向那两个挤兑他的两个女人,道:只要你们开心,怎样都好。

那惠太妃叹出一口气,站起身,轻缓着脚步来到阮清歌身侧,阮清歌伸出手臂,将之搀扶住。

惠太妃侧目看去,随之偏向萧容隽,叹慰道:你们也算是劫后余生,这日后定然不会消停,咱们快去用膳吧!这回来一天,想必你们滴水微沾。

那惠太妃的话音刚落下,便听闻静谧的空间内传来一道‘咕噜噜’的声响,极为醒耳。

那三双眼眸齐刷刷向着阮清歌的腹间看去,紧接着便是一室爆笑。

后者面上顿时抱恙,阮清歌道:别说,还真是饿了!我们用膳吧!去往前庭的路上,惠太妃依旧旁敲侧击让阮清歌早些孕上,开始阮清歌还能调皮回语几句,这往后便彻底没了声音。

皆是因为惠太妃什么都说,竟是连那些容易受孕的姿势都说了出来。

末了,还拍着阮清歌的手,兴致勃勃的说她那里有书,晚些给她拿去。

书?什么书?阮清歌虽然身子小,但那身子里面住着的可是年近三十的老阿姨,可就算这般,听着皆是不好意思起来。

在距离门口之时,她忽而想到什么,连忙走到萧容隽身侧,面上满是凝思,道:若白呢?可是被你带回王府?她回想着,那时回到王府并未瞧见阮若白那孩子。

萧容隽闻言,侧目看来,道:自是没有,你那两个丫鬟若是瞧见…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眼底满是赞赏看去,随之道:那你把若白放在哪里了?城西我有处别苑,便将若白放在那处,若是你想他,便叫青怀带你去寻。

阮清歌闻声昂首,刚要上前走去,却被萧容隽一把拽住。

只见后者轻挑眉头,一脸的不悦,道:这就完了?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嗯?的一声疑问着。

那萧容隽面上更是显现出不悦。

阮清歌神绪忽而一动,俏皮一笑,抬眼扫视着周围,瞧见梓舒和惠太妃正走在前方。

她踮起脚尖快速在萧容隽面上印下一吻,好啦!回去再感谢你!先给你个么么哒!这便是么么哒?萧容隽感受着面颊上的余温,询问出声,道:是哪里来的词汇?阮清歌娇俏一笑,道:当然是我阮清歌独创!说完,她便快步向着惠太妃走去。

——一顿温馨的晚膳,阮清歌吃的肚饱溜圆,这饭食吃起来,就是比干粮好吃!惠太妃自是知道自家儿媳是个小吃货,不仅那饭食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有当,就连一个个小糕点亦是十分精致。

阮清歌吃过饭食,便吃起饭后小甜点,那感觉好似上天了一般美好。

末了,两人要离开之时,惠太妃神秘兮兮的拽住阮清歌,便向着素云居居室走去,那雍容的身影在角落中一阵掏弄,不多时,便拿出一本保存极好的书籍。

只见惠太妃一脸笑意,捏着那本书来到阮清歌身侧,将那书向前一递,道:回去再看!去吧!阮清歌神色木讷,微微昂首,那书上边包裹着一层皮,看不出里面的内容。

不过…就算如此,阮清歌依然能猜出,那里面定然是‘小黄书’。

多谢母妃!阮清歌僵硬一笑,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惠太妃瞧着阮清歌的背影,舒心一笑。

真好!真好!这萧容隽在她有生之年能够得到所爱,亦是将那一身寒冰之气融化,这便是她最想要看到的。

两人来到皇宫门口,阮清歌撩起车窗看向城外灯火通明的街道。

停车!那车夫得令,将马车停下,萧容隽侧目看去,询问道:作何?阮清歌娇笑一声,道:许久未在这城中浏览,不如趁着今夜,我们走一走可好?阮清歌一双眼底满是欺骗,萧容隽自是宠溺看去,微微昂首,好!第四百五十章 湖边偶遇京城之间,华灯初上。

月色皎洁照耀大地,与那摇曳烛火遥相辉映。

两道看似极为搭对的男女,走在长街之上,那穿着极为华贵,亦是一对璧人天上来。

男子高大威武,浑身散发着威严以及冰冷,女子虽冷清,但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将那本就绝美的面容衬托的更为不食人间烟火。

此时阮清歌手中正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巧笑倩影的仰头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感受到那抹炙热的视线垂下眼眸看去,抬起单指轻点着阮清歌的鼻尖,随之抬手裹了裹她身上的罩衣,道:你个小馋猫,刚吃了许多,竟是还能吃得下!阮清歌皱了皱鼻尖,笑道:这糖葫芦又不沾地方。

说着,她咬下一颗,那剩下的随着香舌轻碰,沾染上一丝晶莹,阮清歌调皮的将糖葫芦凑向萧容隽的面前,喏,你吃不吃?可甜了呢!她明知萧容隽有洁癖,是不会吃下的,便要拿开,可那糖葫芦的一端却是被一张薄唇所覆盖,紧接着便是一颗咬了下去。

只见萧容隽昂头,微微眯起眼眸,一脸的回味,唔!当真极甜。

说着,他垂下眼眸看着阮清歌,那所说之意,自是明显。

阮清歌面上染上一丝红晕,道:你这人,真…真什么?萧容隽轻笑道。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便不打算理会萧容隽,而是侧目向着旁出看去。

那元宵节刚过,可那摊贩上依旧卖着纸灯,一个个可爱的动物造型,看上去十分逼真。

那叫嚷的声响不断传入阮清歌的耳间,她侧目看去,一眼便瞧见了一只可爱的小猪。

可是要?萧容隽追随着阮清歌的目光看去,轻声问着,虽然如此,但那脚步却是已经向着那处走去。

他刚走出两步,身后忽而被一只小手抓住,只听一道闷闷的声音响起,你为何这般宠溺与我?萧容隽闻言,脚步微顿,转身垂眸看来,阮清歌此时正星眸汪汪的看着她,像极了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猫。

萧容隽见状,轻笑出声,他抬起一只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道:这世间美好,本王皆是想送于你,这一个个小小的纸灯,实在不值一提。

说着,他便是走向那摊贩,不多时,便拎着那只小猪灯笼走了回来。

阮清歌看着那一去一回的身影,心中满是感触,虽然萧容隽说的轻松,但那做出来,却是极为不易。

世上哪有那般剔透的感情,不都是磨合而出。

她垂眸,看着指尖不断闪烁着火光的灯笼,心中却是在轻声道:‘希望,岁月安然,君不负卿,卿自不变情。

’走吧。

萧容隽牵起阮清歌的小手,便向着远处走去。

两人肩并肩,走在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阮清歌一边走着,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隔着许远望去,阮清歌便瞧见那柏苏湖畔上聚集的人群。

阮清歌轻叹一声,道:你可曾记得,当初我用真容,外出游逛,竟是从那湖畔边上坠下,若不是碰到你,想必落了水。

萧容隽闻言微微昂首,脑海中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他亦是一阵轻叹,眸光偏转,幽幽的看向阮清歌,带着一丝狭促,他道:就算如此,王妃不还是落了水?阮清歌闻言一愣,忽而想起,竟是黑衣人来袭,她便趁乱跳水逃离,思及到此,她面上浮现一次猝然,道:那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这么多人想要将你除之为快?萧容隽眼底划过一抹黯然,随之转动身子,面对着阮清歌,道:身为皇族之人,自是有许多艰险,你可是怕了?阮清歌闻言,嗤然一笑,道:怕?我阮清歌还没有怕过什么!若不是我这脑袋忽然灵光,早已命丧北靖侯府,现下,谁人都别想欺辱于我!阮清歌狂妄的说着,那三千青丝被风微微吹扬,一张绝美的面容上满是厉色。

可只是在一瞬,那小女人面色忽而一顿,紧接着便钻入了萧容隽的怀中,从他肩头的位置看向远处。

你…嘘!阮清歌抬手禁声,一双眼眸不断打量远处,只见那眼底原本带着一丝疑惑,随之便是星光无限。

只见那远处人头攒动之处,一对男女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女子面上满是幸福的笑颜,不断的在男子身边转圈,说着什么,男子却是心不在焉,垂眸看着地面,三五不时应上一句。

这两人穿着十分华贵,走过之处皆是引起一阵侧目。

随着那男子再一次没有答话,女子使出小脾气,一哼声便要甩手走,那男子面色划过黯然,伸手拽住女子拉扯到怀中安慰着。

阮清歌瞧着这画面忍不住咋舌,这两人当真是伤风败俗,竟是公然这般亲昵,现在可不是开放的现代啊!萧容隽瞧见,十分无奈,能引起这小女子注意力的东西,自然不是常物。

好了吗?半晌过后,萧容隽轻声问着。

阮清歌仰头看去,道:我的天!你猜我看见谁了?萧容隽眉峰一挑,微微摇头。

阮清歌皱了皱鼻尖,面上满是嫌弃,道:萧凌和阮月儿!那萧容隽闻言,双眼微眯,浑身气度徒然转冷,他侧目看去,在那人群中搜索,便是瞧见了那两人转瞬即逝的衣角。

他垂眸看向阮清歌,你看到他们二人,怎滴这般好奇?那垂在袖中的手掌亦是一寸寸收紧。

当初阮清歌所嫁之人便是萧凌,若不是因为疯症被萧凌退了婚,怎滴也不会转嫁与萧容隽。

虽之前阮清歌是个疯女,但对萧凌的痴狂,是整个京城所流转的。

是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娘子心中其余男子怀有留恋,萧容隽亦是如此。

虽他对阮清歌极为信任,但…那心中的恼火,竟是不知为何,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如此,但并未表现出来。

阮清歌闻言,仰头,凑向萧容隽耳边,将之前所见所闻,以及内心的猜测说出,一丝都没察觉出萧容隽的异样。

而萧容隽听闻阮清歌所说出的八卦,心中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也变得极为放松。

他挑眉,道:你怎知这两人苟合?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她也不能说,当初那两人在天酬寺树林中为爱鼓掌不成,被她一针扎到萧凌‘雄起’半月有余吧?第四百五十一章 冒充皇亲国戚阮清歌面上浮现出一丝窘迫,虽萧容隽知道她心性如何,但这般…嗯,说大胆也不足以的事情,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她搔了搔后脑勺,嬉笑道:我猜的!当真?萧容隽挑眉看去,向前轻挪着脚步。

阮清歌见状,嘴角一抽,萧容隽现下的神色她再明白不过。

她连忙伸出双手置于耳侧,摆着投降状,道:好!好!我说!随之,萧容隽便将之前在天酬寺的事情说了出来,自然,并未说出对萧凌使坏的手段。

萧容隽闻言,微微昂首,面上却是没有多余的神色。

阮清歌见状,十分好奇,道:怎地?萧容隽侧目看向远处,道:难道你忘记了?那日本王亦是在此。

阮清歌闻言瞪大了眼眸,她忽而想起,那日树尖微动,却是无风,莫不是这…这该死的腹黑男人!竟是叫她自己说出这么…恶心的事情!萧容隽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眯,看向那远处的两人,道:你气可是还未消?阮清歌面色微顿,随之便明白,萧容隽说的自是当初萧凌退婚一事,虽然那日已经下手,萧凌亦是受到了惩罚。

阮清歌拽住萧容隽衣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脸,道:消了!早消了!萧容隽闻言,微微挑眉,等待着阮清歌的下文,他知道自然不会这般简单。

我现在不仅气消,还要感谢萧凌!若不是他,我怎会嫁给你?说着,阮清歌将脑袋凑向萧容隽的手臂,在那上面蹭了蹭,依恋意味十足。

阮清歌说完,皱皱着眉头,抱起双臂置于胸前,道:这两人还真是顶风上,难道萧凌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再次关禁闭?只见萧容隽眉头一挑,道:你可是想看戏?阮清歌闻言,眉间一簇,随之划过一丝华光,莫不是萧容隽这奸诈的老狐狸妥妥上线?好啊!萧容隽昂首,随之带着阮清歌向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处茶楼,那楼上十分静谧,街边喧嚷的叫卖声不断传来,却是极为细小。

整个楼上,只有萧容隽和阮清歌两人对立而坐。

那桌面上放置着精致可口的点心,阮清歌执起一块放入唇边轻轻抿着。

那萧容隽正倒着茶水,若不说,还以为这两人是来放松,可阮清歌一双眼眸不断向着楼下扫视而去。

那两人当真会来此处?萧容隽昂首,眼底带着一丝冰冷,道:这处,便是萧凌常驻之处,若是我没猜错,皇后定然以为萧凌外出游玩。

阮清歌闻声啧了啧舌,道:这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危险的地方,萧凌当真是顶风作案,对那阮月儿可谓是爱护有加!萧容隽闻声,嘲讽出声,执起茶杯请抿一口,道:这帝王之家哪有情爱之说?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阮清歌闻言,面上闪现出一丝不悦,道:那你呢?对我也是逢场作戏?萧容隽挑起眉头,道:本王对你如何,你心中自是明了。

阮清歌‘切!’的一声,将眼帘瞥向别处,这一看,眼角的余光便是瞧见了楼下那姗姗来迟的两人。

阮清歌眼底顿时浮现出一道华光,连忙伸出小手拍打着萧容隽的手背,道:来了!他们真的来了!萧容隽瞧见阮清歌那焦急的模样,眼底浮现笑意,随之大掌翻转,将那小手攥在掌心之处。

而阮清歌也注意到,这两人身边亦是跟随着众多之人,那阮月儿身边亦是跟随着几家小姐,那萧凌身侧自是王侯将相之子,只不过阮清歌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并叫不出名字罢了。

不多时,那身影消失,紧接着,楼下便传来一道叫喊声,什么!本爷的地盘被人占了!?那声音一听极为嚣张,阮清歌听着浑身不舒服,手掌心亦是一阵痒痒。

萧容隽看去,十分无奈。

那楼下不断传来喧嚣,亦是那人叫骂的声响。

阮清歌侧目看去,那萧容隽一派悠然的喝着茶水,纹丝不动,面上亦是一片平静。

哎!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占了人家的位置?阮清歌挑眉看去。

萧容隽眸间偏转,却是并未理会阮清歌。

什么?梁王妃?那傻子也在这里?这时,萧凌的声音传来,虽不似之前那声响蛮横,但亦是一阵侮辱。

阮清歌闻言,面上笑容落下,亦是浮现出一丝阴冷。

那萧容隽微微侧耳,眼角余光向着楼下方向看去。

而此时那楼下的阮月儿听闻阮清歌在此,心中警铃大作,那阮清歌现下容貌恢复,气度亦是不凡,简直是地狱走来的魔鬼!若是让萧凌瞧见她那般美貌!?不行!…她顿时咬了咬牙,道:哎呦!我发现我有东西忘记拿了,三皇子,您能和小女回去拿吗?这时,阮月儿的声响传来,却是让阮清歌起了一身的鸡婆疙瘩。

那捏着嗓子的声音,当真是极为…反正她是受不了。

只闻那萧凌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呵!我倒是要看看那傻子,当真是长本事了!竟是占了白兄的底盘!阮清歌忽而感受到空中有一抹气流,她抬眸看去,便瞧见萧容隽轻轻滑动着杯沿,那指尖处的水渍,在内力的催动下渐渐凝结成一颗冰珠。

只见在眨眼间,便向着那楼梯转角处射去。

只闻一声狼嚎,‘啊!——’阮清歌嗤笑一声,竟是瞧见那萧凌刚到楼梯处,竟是被那冰珠射中膝盖,整个人如同狗吃屎一般的滚下楼台。

谁!谁在笑!哎呦!摔死小爷了!那萧凌叫嚣的声响响起,阮清歌闻声挑了挑眉头,那眼底满是清冷之色,她扫落裙摆上沾染的糕点碎屑,随之撩起,站起身便向着楼梯转角走去。

我说,虽然你皇婶我在此,但你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吧?那如同鸟啼一般清脆的声响想起,在那静谧的空间内无限流转。

那萧凌在友人的拽到下起身,扶住腰身,嘴里不住的呻吟出声,一侧的阮月儿闻声眸间轻转,瞳孔亦是一阵轻颤。

萧凌闻声面容狰狞看去,却在瞧见阮清歌面容之时忽而一愣,他微眯起眼眸,眼底满是阴桀之色,道:你是何人?冒充皇亲国戚乃株连九族之罪!你可知?!第四百五十二章 梁王妃是也阮清歌一身华服加身,气质更显不俗,那面容十分绝美,就算京城第一美人阮月儿在此,貌美亦是在那之上。

面前一众人看去,各个均是迷了眼,痴相毕现。

阮清歌闻声,一道轻嘲自她唇边溢出,她抱起手臂,垂眸淡扫众人,向着萧凌看去,道:皇侄耳朵是聋了,还是眼睛瞎了?刚刚本王妃不是报上名号?本王妃自是你皇婶!梁王妃是也!那簇拥在萧凌身侧的几名贵公子闻言,一道道大笑传出,其中一名刚刚口出狂言的男子笑的直不起腰,扶住旁边的墙壁,大笑道:梁王妃?你胆子当真极大!那梁王妃谁人不知是个傻子?!亦是个丑陋不堪的女子,你?只见那男子站直了身子,一步步向着阮清歌走来,那面上满是猥琐的笑容,道:你这姿色倒是尚可,不如从了本爷,也好免了你那大不敬之罪!阮清歌闻言微微眯起眼眸,那眼底满是危险的光芒。

她阴恻恻的看向一侧局促不安的阮月儿。

她就不信,她这容貌她的认得。

只见那阮月儿眼神不断闪烁,那暗处拽住萧凌的手臂,欲要离开。

我们还是走吧!那萧凌闻言,亦是瞪去,道:走什么走!他一把拽开身侧猥琐男子,向着阮清歌走去,道:你究竟是何人!?若是说出,本王倒是可将你从轻发落。

此时他眼底的锋芒微敛,不似刚刚那般锐利,一双眼底满是探寻的在阮清歌面上扫视着,那眼底亦是带着一丝惊艳。

而当萧凌再次距离阮清歌极近之时,忽而空中一抹气流划过, 那萧凌脚下的地面瞬间凝结成冰。

那脚底落下,忽而一滑,整个人向着后面仰去,那一切紧紧发生在眨眼间,他人没发现,阮清歌却是看的极为真切。

只见萧凌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向后倒去,那原本酸疼的腰部再次磕碰在楼梯上。

哀嚎声再次响起。

那周围几人见状立刻上前,将萧凌搀扶起来。

三皇子!我看这女子就是妖女!这处静谧,怎会多次摔倒?!这时,一侧一名男子说出疑问,那眼底满是沉色凝视着阮清歌。

阮清额亦是站在台上,抱起手臂垂眸不屑的看着台下众人。

这多次被人叫着离开,萧凌自是放不下面子,他还能怕了这女子不成?然而他人不知,那萧凌自是知道,刚刚摔倒便是被人袭击了膝盖,此次定然有猫腻。

他呲牙咧嘴的揉搓着腰侧,这口窝囊气他是咽不下去!妖女!你究竟是何人!不仅冒充皇亲国戚!竟敢暗算本皇子!萧凌怒不可揭的指着阮清歌破口大骂,那楼下的食客均是侧耳倾听,这一出,简直比说书先生说出来的还要有趣。

阮清歌闻言,漫不经心的放下手臂,拍打着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屑道:你们当真极为愚蠢!话音落下,她负手而立,侧目向着阮月儿看去,不屑道:我的好姐姐!怎的见了面连声招呼都不打了?此话一落下,众人眼眸齐刷刷的向着阮月儿看去。

那阮月儿本就想离开,亦是回想起今日娘亲孙氏曾说,那阮清歌已经与梁王归京,这都这么晚,不在那家中好好歇息,怎地跑到这处?!还有那梁王,现下在何处?为何没有与她一起?只见阮月儿眸间轻转,施施然转身,向着阮清歌看去,那面上顿时染上一丝惊讶。

清歌?妹妹!你怎么在这里?此言一出,周围人均是十分错愕,而那极为嚣张的猥琐男子,更是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清歌。

而萧凌亦是满眼疑惑看去,那眼底满是凝重。

月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萧凌眼底满满染上一丝谴责,而他更为吃惊,这月儿什么心性,单纯的很,若是她承认,那么他眼前的女子定然是阮清歌。

而那阮清歌不是个疯子?亦是个傻女?现下怎地这般美艳动人,那浑身的气度亦是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阮月儿看到萧凌眼中的责备,她眼底满是受伤,她何时曾在萧凌的眼中看到如此神色!?都是因为这该死的阮清歌!不仅占了梁王!现下竟然连萧凌都想迷惑!只见阮月儿咬住下唇,楚楚可怜望去,道:三皇子,小女担心您的伤势,根本不曾看去。

说着,她向着阮清歌遥遥望去,亦是一阵娇弱,道:妹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回侯府看望爹爹和娘亲?娘亲因为你自作主张与梁王去瘟疫之地,着实担心的很,现下已经重病躺在家中…那阮月儿将‘自作主张’二字说的极为重,亦是将那不孝之罪扣在了阮清歌的头上。

这众人一闻言,皆是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均是用谴责的眼神看着阮清歌。

而萧凌却是微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整个人也不似刚刚那帮张狂。

阮清歌闻言,低头轻笑,她啧了啧唇,无奈摇头,姐姐,那瘟疫之地梁王生死攸关,我前去,自是情谊所在,今日刚刚归京,便路过此地,听闻酒楼糕点极好,便要买些给娘亲带回去。

说着,她抬起眼眸,眼底满是阴桀看去,那面上笑颜亦是不在,只听她掷地有声道:那么你呢!竟是在母亲病重之际出来与各世子寻欢?可是将娘亲放在眼中?那阮月儿闻声,眼底闪烁看去,见众人那谴责的眼眸再次寻到她身上,她面色顿变,有丝挂不住,只见她期期艾艾道:我,我也是来买糕点的!一会便回去。

、阮清歌闻言‘哦!’的一声意味深长传来,可是买什么糕点?我来之时,便得知,这酒楼根本没糕点,卖的最好的便是那熏鸡,母亲病重,可是能吃?阮清歌说话间,眼底浮起一丝玩味之意。

这时,众人皆是用诧异的眼神看向阮清歌,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这阮清歌明明是在引阮月儿上套。

没想到这阮月儿竟是在几句话之间便暴露,众人也回想起来,这酒楼最为出名的便是那熏鸡。

可是阮清歌不是个痴傻的女子?此时怎地这般精明?!第四百五十三章 无气何以解?阮月儿闻言支支吾吾个半天,再也没有下文。

而萧凌微眯起眼眸看来,那眼底满是质疑,这阮清歌明显是变了个人!这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阮清歌,亦不是那个人人唾弃的安阳郡主!她何时这般牙尖嘴利!只言片语间竟是能将一人饶进陷阱?姐姐?怎地?无话可将了吗?阮清歌垂眸看着指尖,嘴角勾起一丝绝美的笑颜,竟是让瞧见之人倒吸一口气。

而在那远处,等会阮清歌玩够多时的萧容隽,听闻那声响,却是再也做不住。

他眼底满是阴桀,将唇边茶杯放下,便迈着轻缓的脚步向着阮清歌走去。

那阮月儿面色瘪涨的通红,萧凌瞧见,眉间轻皱,呵斥道:阮清歌!你这般咄咄逼人作何!?阮月儿可是你的姐姐!阮清歌闻声,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笑容,阴恻恻向着萧凌看去,道:直呼皇婶何罪你可是知晓?!再者,咄咄逼人?你是哪只眼睛看见了?说话间,阮清歌手掌微动,向着袖间掏去,大有萧凌若是敢说出是哪只,定然有想象不到的后果!清歌…这时,身侧传来一道冷清的声响,众人皆是看去。

若是之前对阮清歌的身份还心存怀疑,但现在,那梁王便明晃晃的站在她的身侧,那身份自是不言而喻,亦是落实。

阮清歌侧目看向萧容隽,那原本满是阴桀的面容顿时像开了花一般娇艳。

萧容隽垂眸看向手中之物,对着阮清歌挑了挑眉头,道:熏鸡已经买好,时辰已晚,我们回去吧,糕点明日再买。

那萧容隽眼底满是柔情,伸出手指,轻挑着阮清歌垂在面颊的秀发,将之掖于耳后,那动作十分轻柔,亦是情意绵绵。

见者之人均是瞪大了眼眸,谁人都不曾想,那威名赫赫,久经沙场十指占满无数鲜血的铮铮男儿战王爷梁王,竟是有这般温柔之色!那萧凌更是瞪大了眼眸,这般神情,他从未想到会出现在萧容隽身上,而他看着萧容隽如此看向阮清歌,那心中更是升腾起一丝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

只知道,那眼神让他十分不舒服,亦是,气不打一处来?那阮月儿瞧见萧凌眼底的挣扎之色,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脑袋一阵发蒙。

她垂眸,前身对着几人行了行礼,声音十分较弱,道:小女身体欠佳,便不陪伴各世子了!话音落下,还不等众人应答,便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挑眉看去,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跟她斗?阮月儿还上不得抬面!她伸出一双白色藕臂,缠绕住萧容隽结实的手臂,仰头娇笑道:我们回去吧!好…萧容隽亦是轻声柔情回应。

等等!忽而,一道突兀的声响打消了这静谧的一刻。

那两道冰冷的眼神亦是齐刷刷的向着萧凌看去,后者面上抱恙,将比在空中阻止着的手臂放下。

萧凌也不知为何阻止这两人,他就是不想让阮清歌这般与萧容隽走。

可…他亦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阮清歌此时的身份。

阮清歌挑眉看去,等待着萧凌的下文,便是想瞧瞧这小子在酝酿着什么。

只见萧凌微微欠身,对着那台上两人抱拳作揖,道:皇叔,皇婶,今晚是凌儿招待不周,皇叔自瘟疫之处归来,凌儿竟是不知,实属不该,还望皇叔见谅。

萧容隽闻言,面色冰冷,侧目看去,道:无碍。

说着,他便专注的看向阮清歌,伸出手掌置于空中。

阮清歌面上满是娇笑,那小女人娇态毕现。

自萧容隽出现,阮清歌刚刚身上那锋芒之力便消失不见。

这让萧凌着实有些受不了。

而此时看到阮清歌伸出素手,握在萧容隽的大掌之上,他的心头忽而颤了颤。

那两人目不斜视,向下走去,而当萧容隽路过那猥琐之人之时,微微侧目,那眼底满是锋寒,不过只有一瞬,却也是叫那小子吓得屁滚尿流。

那一丝淡淡的药香之气从萧凌身边飘过,带着一种想要抓却是抓不住的感觉。

萧凌垂下眼眸,微微闭上,他心头如同一团乱麻。

三皇子!三皇子?!忽而一道声响响起,叫住萧凌,后者回神,侧目看去,嗯?他看向周围,可哪还有萧容隽和阮清歌的身影。

而叫住萧凌那人亦是追随萧凌的眼神扫向周围,随之趴伏在他耳边道:阮月儿走了多时,你不去追她吗?那人也算是这群人中最开明的,亦是知道两人不寻常的关系。

那萧凌闻言,面上满是烦躁,伸出一手摆在空中挥舞道:不必了!我先回去了!哎哎?!去哪啊!?那身后一众人叫住萧凌,后者却是一去不回头。

此时,夜黑风高,那街上十分冷清,阮月儿走在街道上,她脚步十分缓慢,眼底亦是带着一抹阴毒。

她一步两回头,不断的向后看去,可那身后竟是一个身影都没有。

她心中满是愤然,那阮清歌到底是有什么好!?竟是扰乱了萧凌的心神?!不!不可能的!萧凌是爱她的不是吗?在那树林中许下的诺言,便是她这一生踏入深渊都不惜回返的执着。

不!萧凌只是一时间迷乱,谁人瞧见阮清歌的转变都会诧异,那萧凌一定不会负她的!她再次回头,忽而瞧见那街头深处走来一抹急匆匆的身影,她眼底顿时浮现出一丝华光,‘萧凌!’她在心中呐喊着,就知道萧凌一定不会弃她于不顾!可就在她等候多时之时,那身影竟是从她身边擦身而过!那街头灯火闪过,路过之人根本就不是她心中所想,眼中所待。

那大起大落的心情激的她一阵喘不上来气,那眼底亦是一阵雾气升腾,泪水自眼睑凝结,顺着面庞滑落。

她再也忍受不住那欺辱,‘呜呜!’低声抽泣着,向着北靖侯府跑去。

而此时,阮月儿那全部神情全部落入那站在高台上两人的眼中。

可是解气了?一抹冷清声响传出,带着一丝揶揄。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那月光笼罩在萧容隽高大的身躯之上,显得整个人格外朦胧。

那棱角分明的下颚,亦是如同上帝最精美的雕刻。

阮清歌抿唇轻笑,那笑容却是十足的嗜血。

只问那冷清的夜中,传来一道沉重的声响。

解气?无气何以解?阮清歌自是没有气,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原主讨回公道罢了!第四百五十四章 颠倒黑白冷风浮动,吹动着街边的灯火,那灯笼随风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无限拉长。

萧容隽执起阮清歌的小手,面上一片平静,那是找到归宿后的安宁,亦是漂泊的心,找到了彼岸。

阮清歌摇晃着小手,脚上迈着轻快的步伐。

她仰起头,借着月光向着萧容隽的侧脸看去。

吴鹏飞的事情如何?可是交由大理寺?皇上是如何处置的?萧容隽闻声侧目看来,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满是揶揄。

你想知道的,怕不是如此吧?阮清歌闻言,神色一顿,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知我者容隽是也,那么你可以告知与我吗?她眼底满是期盼,亦是希望萧容隽知无不答。

萧容隽垂眸,一寸寸向着阮清歌凑去,直到两人距离只有一指,那嘴角勾起的笑容越发邪魅。

想要知道,是不是要给本王一点好处?那炙热的气息喷拂在阮清歌面上,与周围的冰冷形成强烈对比,她面色忽而一红,侧目看向别处,道:你这人…现在还在外面,回去的好不好?那萧容隽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光簇,他凑近阮清歌耳际,薄唇轻轻抿起那小小的耳廓,阮清歌浑身一抖,唇边发出细碎的声响。

萧容隽轻笑一声,在那耳边缓声道:回去,可是要为本王…阮清歌闻言那后边的话语,面色更加红润,她抬起粉拳,在那坚硬的胸膛上轻轻敲去,道:讨厌!别闹了!快告诉我!萧容隽嘴角笑容缓缓落下,那面上浮现出一丝凝重,道:三日后的午时,便将吴鹏飞问斩,届时,你想要知道沐诉之的事情,自是知晓。

阮清歌闻声,眉间轻皱,道:为何不现在与我道明?萧容隽摇头,伸出长臂拦住阮清歌的肩膀,缓缓向着前方走去,道:届时你自己知道,不是更好?好了!回去吧!紧接着,就算阮清歌再怎么问,萧容隽就是不说。

阮清歌神绪飞转,刚刚的好心情全部烟消云散。

当初吴鹏飞便是顶替了沐诉之养僵尸兵,叛军造反的一幕,而那装扮胡飞义之人,却是没有,阮清歌自是知道萧容隽有办法解决,不然当初也不会明里暗里的帮助沐诉之。

可那法子到底是什么?这男人竟是玩起了神秘。

——北靖侯府,阮月儿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间,那手刚将门打开,便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她抬起眼眸向着屋内看去,瞧见那月光下,孙氏依靠在书桌前,双眼轻闭,一道轻缓的呼吸声自那鼻间发出。

那脚边正跪着一个丫鬟,亦是靠着椅桌腿昏睡过去。

阮月儿抿起嘴角,面上满是不悦上前,娘亲!她轻声低喊着,那孙氏浑身一个激灵,抬起眼眸看去。

那丫鬟随之醒来,在瞧见阮月儿之时,眼底浮现出一丝雾气。

小姐…只见孙氏眼底划过一丝锐利,她一掌拍在桌上,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你现在胆子真是大了!竟是连丫鬟都敢甩掉!阮月儿心中本就有气,这回来便被孙氏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那糟糕的心情顿时燃烧到了顶点!娘亲!……阮月儿哭喊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眼睑宣泄而出,她快速向着孙氏跑去,趴伏在她的怀中呜呜的哭泣着。

那孙氏一瞧,顿时什么气都化为乌有,她连忙一把抱住阮月儿,眼底满是焦急,道:怎么了?!月儿?那阮月儿依旧呜呜的哭着,这可把孙氏极坏了。

月儿!你快说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快别让娘着急了!阮月儿仰起头,目光闪烁的看着孙氏,道:娘亲!阮清歌那贱人回来了!孙氏闻言皱眉,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不就告诉你,梁王与阮清歌回来,那迎接的队伍从城门排到了城中,怎地你没听见?阮月儿闻言,神色一顿,她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一切,那时她正接到萧凌小厮传来的消息,竟是没有听闻孙氏所说话语。

那孙氏自是个明白人,只见那眼底闪烁着一丝狠毒,道:你可是碰到阮清歌?那丫头为难你了?阮月儿拿起手帕擦拭着面颊,眼底闪现出一丝怨毒,道:娘亲!那阮清歌绝对变了!现在不仅 牙尖嘴利!竟是心思诡秘!竟是连女儿都敢欺辱!甚至是用娘亲玩乐!当真是没将母亲放在眼底!那孙氏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阮月儿吸了吸鼻子,道:刚刚我与友人出去会面,在酒楼中与阮清歌偶遇,我道来母亲思念她,要她回侯府探望爹爹和娘亲,她竟是说什么没时间!说着,她眸间轻转,那呜呜声再次从鼻息间传出,似是替孙氏抱不平,道:月儿说母亲思念她已久,身体抱恙,她竟是说什么不管娘亲的死活!她的娘亲只有高长平公主一人!还是在众多人面前口出狂言!说什么…娘亲只是一个妾室,根本上不得台面!娘亲啊!您含辛茹苦将阮清歌拉扯大!竟是养了个白眼狼!那孙氏闻言,身子不断的向后仰去,差点气的背过气。

娘亲!娘亲!阮月儿见状,连忙站起身子,将孙氏揽在怀中。

还不快去叫郎中!阮月儿焦急的冲着那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丫鬟呼喊着。

那丫鬟得令,连滚带爬的起身,却忽而听到身侧传来声响,不必了!阮月儿垂眸看去,瞧见孙氏除了满脸煞白,已经恢复了常色。

她当真这般讲?孙氏目光阴恻恻看去。

阮月儿眼底划过一丝阴暗,咬住下唇点了点头。

孙氏冷哼一声,手掌再一次敲击在桌上。

好哇!好一个阮清歌,嫁给梁王竟是这般目无尊长!那阮月儿瞧见孙氏怒不可揭的模样,心中不由冷笑,看这阮清歌还能怎样!只见那孙氏眸间不断轻动,单指敲击在桌上,不多时,她目光一侧,道:你说这阮清歌之前明明是个疯子,怎地突然就变好了?阮月儿闻言摇了摇头。

她咬住下唇道:难道是她以前装疯卖傻?她话音刚落,便被孙氏给否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有仇必报那丫头之前什么德行你我会不知?一个小孩,怎会知道装疯卖傻?!若是如此,当初便不会让三皇子退婚。

不提还好,这一提起三皇子,阮月儿便气的牙痒痒。

她眼底怀恨的向着孙氏看去,道:娘亲!那你说该怎么办?也不能让着贱人这么下去!孙氏冷冷一声,眼神阴恻恻的看向地面,道:你过来,听娘亲与你说…话音落下,阮月儿凑向孙氏的耳旁,不多时,那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次日一早,阮清歌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起身,她揉搓着酸疼的腰身,心中忍不住直骂娘。

那萧容隽昨晚根本就没有回答她的疑问,竟是还讨要了那么多的甜头。

不过…阮清歌抬起小手抚摸着身下的冰熊皮毛毯子。

在这光滑的毯子上行那事,别说,还真有一丝别样的乐趣,当真是舒服极了!她踩着莲花镶金小短靴,抬手将罩衣披上,踱步走到窗前。

那窗户打开,阳光彻底泼洒了进来。

她玩味的对着面前的空气呵出一口气,顿时一丝白雾自她的鼻息下方喷涌出来,在空中散开。

她伸出小手摆向空中,一丝冰冷顺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毛孔钻入,她身子一阵瑟缩。

她惊奇的发现,她自从那极炎池水和寒冰玉床出来后,便感觉不出温度,而现下竟是有了体感,然而最让她惊喜的便是,竟是不觉得这冷风有多冷,定然是能感知,并且不惧怕。

正当她想着之时,眼角的余光忽而瞥到远处一抹不寻常。

她将窗子落下,随之走到衣柜前拿起一件外套穿上,便向着茶桌走去。

她单指执起茶杯,倒入一杯,那口中却是传出一道带着内力的声响,直直射向那角落中的人。

进来吧!那话音刚一落下,大门便被打开。

青怀如同一阵风一般进入,那门在他进来之时便再次关闭,将屋内与屋外隔绝。

可是调查出来?阮清歌轻抿着茶水,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而她有一种预感,这结果,一定会让她很棘手,毕竟,那若是开的如此大,敢于之抗衡的并无几人。

那青怀微微昂首,面上亦是带着一丝凝重。

道来吧!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茶杯放在桌上,随之拍打着裙摆,那面上满是漫不经心。

皇后。

青怀言简意赅道来。

阮清歌面色微微一愣,随之那嘴角勾起一道嗜血的笑容。

好,那董月又是怎么回事?董月不过是个棋子,那惜花的掌柜是户部尚书之妻外甥家的长女,这一层隔着一层的关系,董月曾在那长女家做工,自那事完毕后,便被嫁了一户人家,现在京城外。

青怀说着,眼底带着一丝凝重,道:王妃,可是要将人抓来?阮清歌倚在桌上,支起脑袋,道:不用,不过是个喽啰罢了,你先下去吧!那青怀领命,便向着外面走去,不多时便隐于暗处。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这青怀消失的方向定然是萧容隽那处,亦或是,在前来之前,便将消息告知与萧容隽。

虽然她现在与萧容隽关系十分亲密,但,她也要有自己的暗卫,以及势力。

她眸间微眯,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耐,距离她为皇后治疗皮肤已经过去半年有余,那面上的余毒也是时候起反应了。

想着,她眸间划过一抹算计,今晚便是皇上为萧容隽设宴,那晚间皇后定然会出现,这绝佳的时间,她怎能浪费?这店铺的名声她要夺回!这口气,亦是要出尽!想着,她便起身,拂袖向着翩泓居一侧的药房走去。

她刚走出那大门,便瞧见文萱和文蓉从前庭走来。

那两人瞧见阮清歌立马上前,小姐!您醒了?王爷叫我们不要去打扰你,现下已经午时,该用午膳了!文蓉施施然走来,弯身拜在阮清歌面前。

那文萱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眼底却划过一丝倔强,脚步微颤,走路趔趔趄趄。

据昨晚归来墨竹所说,那文萱一直在饭厅站了一夜,阮清歌没有发话,她自是不敢离去。

阮清歌挑眉看去,扫视着两人手中,道:饭呢?那两人对视一眼,文萱上前一步,道:小姐,饭已经在饭厅准备着呢,等着姑爷一起回来吃吗?阮清歌冷眼扫去,道:你们姑爷行踪向来不明,若是他在外吃过,晚上回来,本小姐岂不是要饿上一天?去!端到卧房。

是!那文萱文蓉瞧见阮清歌火气如此之大,顿时那身上一点气焰都没有,灰溜溜的转身向着饭厅走去。

待阮清歌转身,刚要想药房走去,那腰间忽而被一只结实有力的长臂揽住,紧接着便是耳垂被人啃咬,那低沉性感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王妃今日火气怎地如此之大?可是本王昨夜没有伺候好?阮清歌抬眸瞪去,伸出小手便推脱这萧容隽的胸膛,道:光天化日,别没个正型!我要去做正事了。

说着,她便向着药房走去。

那身后忽而被萧容隽拽住。

我听青怀道来,你那胭脂点突生麻烦,可是有何要我帮忙?阮清歌不耐的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自己会处理!仇,当然是自己报才好玩,亦是要一寸一寸看着敌人落下全套,死无葬身之地。

而萧容隽自是不明阮清歌心中所想,只见那小女子一点都不依赖他。

他呼出一口气,负手站立在两厢交界处,看着那阮清歌渐渐走远的身影,眼底一片怅然。

不多时,阮清歌来到药房,先是检查了一遍器具,发现均是干干净净,一丝灰尘都没有。

那原本在离开之时,应该是十分杂乱的桌子,亦是摆放整齐。

而之前还未来得及放回的药材,也被包裹在油纸中。

阮清歌看着这一切便知,墨竹在收拾的时候该是有多么无奈。

她站在房中,呼出一口气,将那油灯打开,虽然此时是白天,但在研制药剂的时候点上一盏昏黄的油灯,似乎已经成为阮清歌的习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不断的忙碌着,那墨竹在药房跟前来来回回走过多次,均是没有上前打扰。

从太阳正中,到大地一片昏黄,再到星影璀璨。

阮清歌在那药房中整整待了四个时辰。

最终,在墨竹满心担忧,打算破门而入之时,那阮清歌终于是顶着一头草药从中走出。

王妃!您可算是出来了!晚宴都要开始了!第四百五十六章 暗中动手脚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略带疲惫看去。

她抬眼扫向周围,道:王爷呢?墨竹面上满是焦急,她上前两步,一把拽住阮清歌的手臂,便向着素寒居拽去,道:王爷早已归来,等会您多时了!却是不忍打扰。

阮清歌闻言,心中满是甜蜜,那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待距离门口极近之时,她瞧见那门口正站着文蓉和文萱,那两个丫鬟的手中正拿着饰品和衣物。

那饰品其中还夹杂着几瓶胭脂。

阮清歌侧目看去,眉间轻轻一皱。

这屋内还有,为何要带胭脂?文蓉闻言,面上洋溢着笑颜,将门打开,道:小姐!我看您屋内的胭脂已经老旧,便 换了一些,均是京城最出名惜花家的。

阮清歌闻声嘴角勾起一丝讥讽,踱步向着屋内走去,道:京城最出名的胭脂铺不是若素,何时成为惜花了?这一听,阮清歌的心中便是极为不舒服。

那文蓉闻言面上浮现出一丝窘迫,道:小姐,奴婢不知呀,现在这京城各家小姐以及夫人均是在惜花购买胭脂,这小小一瓶还是奴婢等了多时,才拿到的。

随着那话音落下,文蓉的面上浮现出讨好的笑容。

阮清歌心中轻哼一声,那面上却满是笑意,道:文蓉当真是有心了!墨竹,赏!墨竹闻言,便在荷袋中拿出碎银,递到了文蓉的手中,那文蓉瞧见满脸喜悦,文萱看的却是红了眼。

说着,她踱步走到梳妆台前,她眸间淡扫文蓉放置在桌上的胭脂。

她倒是要看看,除了那倾颜与雪颜膏的相同之外,可是还有其余一般之处。

阮清歌面容平静的坐在书桌台前,任由那三个丫鬟穿衣打扮。

阮清歌平日里及其喜爱素色的衣物,而这身,却是亮紫色,穿在身上极为诈眼。

自左向又有一朵朵白莲衬托,由大到小,而那左胸口位置一朵盛开极艳的白莲将阮清歌衬托的越发出尘而不染。

那裙摆处一朵朵细碎的花瓣随着动作,好似要飘落一般。

这身衣服,阮清歌刚一看去,便喜爱的紧。

她知道萧容隽及其喜爱白莲,这衣服可是他叫人为她定做?那看着镜中自己容颜的阮清歌,眉宇间渐渐浮上一丝柔情。

穿好了衣物,阮清歌再次坐回椅子之上,文蓉将那胭脂拿出,背过身之时,那眼底却是划过一抹阴暗。

她冲着阮清歌轻柔一笑,道:小姐,这紫衣穿在您的身上当真是极美,若是旁人,指不定穿不出这美艳呢!那阮清歌闻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你这小嘴还真是甜。

那文蓉抿嘴一笑,道:小姐,今日想要什么妆容?是素雅一点,还是…阮清歌垂眸拽着衣摆,漫不经心道:你看着来便好。

她还曾记得,当初便是这两个丫鬟在孙氏的授意下,将她化得奇丑无比。

这文蓉一手的装扮能力,阮清歌还是极为认可的。

这文蓉闻言,眼神闪了闪,若是有要求还好办,这看着来,当真是最难办的。

小姐样貌本就绝世,那面容不化亦是绝美,你便化些淡雅的妆容,那浓妆艳抹当真不适合小姐。

文萱整理着阮清歌的衣物,侧目对着文蓉道。

那墨竹眸间轻动,撇着那一来一回的两人,面上满是沉着之色。

这若是往日,她一个人早就将阮清歌置办利索,这两人怎地这般磨磨蹭蹭?我说,你们两个快点!王爷还等着呢!墨竹皱眉不悦道。

那文萱和文蓉闻言,均是抬起眼眸瞪了过来。

却也只是一瞬。

墨竹见状,心中不由得好笑,这两个丫鬟当真是没将她放在眼中,若不是阮清歌的陪嫁丫鬟,她早就整治一番了!就在阮清歌目光凝视镜中自己的面颊之时,文蓉将那惜花的胭脂打开,一股奇异的香味散发在空中。

阮清歌自是在那胭脂中嗅到了一抹不寻常。

只见她眉宇间轻轻一皱,随之抬起素手,将文蓉欲要涂抹在脸上的胭脂拿了下来。

那文蓉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递了过去。

只见阮清歌将那小小的瓷瓶放在指尖把玩,那眼底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神色,道:别说,这小东西当真是极香。

都不用焚香沐浴了。

那文蓉闻言,着实松了一口气,道:小姐,这胭脂不止味道极好,涂抹在面上的功效亦是极佳,不仅美容养颜,还能让人心情愉悦。

阮清歌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那真是好呢!当真这么厉害?给我看看。

墨竹道,便伸手拿了过去。

她曾与阮清歌一同制作倾颜,那功效是她有目共睹的,她垂下眼睑闻了闻,顿时眉间皱的厉害。

这香气十分浓郁,那倾颜散发的是清香,总之,这味道她是不喜欢。

嗯!味道确实不错。

说着,她便将倾颜还给文蓉。

文蓉垂着眼眸,那眼底满是谴责的瞪着墨竹,心中却是在悱恻道:真是哪里都有你!阮清歌浮动着衣袖,道:还不快些?文蓉闻言,面上浮现笑意,将那胭脂涂抹在阮清歌的面上。

那胭脂刚一碰触到肌肤,阮清歌下意识的闪躲着,而那眼底,却满是玩味,只见她道:为何这般痒?文蓉双眼微垂,那小手在阮清歌面上拂动,道:掌柜的说了,这胭脂刚涂抹上肌肤都会痒痒一阵,但一会就好了。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那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亦是十分呆愣。

那文萱和文蓉见状对视一眼,这阮清歌的锐利之色也不过是一时的而已,还是那般的愚蠢!不多时,那素雅的妆容装扮好,阮清歌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谴退了文萱和文蓉两人,带着墨竹向着前庭走去。

而刚走到转角,阮清歌却是脚步忽而一顿,向着一侧走去。

那墨竹连忙一把拽住阮清歌,焦急道:清歌!这边。

阮清歌昂首,道:我自是知道。

虽如此说着,阮清歌却还是向着另一侧的客房走去,随之叫墨竹打来一盆水,以及带着倾颜过来。

不多时,那些东西一切准备完毕,阮清歌便将文蓉化得妆容卸了下去。

墨竹瞧见十分惊讶,王妃,这是为何?第四百五十七章 进宫阮清歌将脸洗干净,随之拿出诸灵涂抹在面上,随之才涂抹上倾颜。

再次之间,阮清歌一句话都未说。

而墨竹瞧见阮清歌动用诸灵,自是知道,那胭脂中定然有诈。

清歌,可是那雪颜膏中有猫腻?阮清歌闻言,挑了挑眉头,拿着胭脂在面上涂抹,不多时,便是化出了与文蓉一般的妆容,她道:那里面明显添料了,胭脂若是如此之香,便是为了遮掩什么,这胭脂里放置了能使人面部产生痒意之物,随着时间推移,便会渗入肌肤,届时,就算抓拍面容,亦是无法化解。

那丫鬟为何这般狠毒!?墨竹闻言,面上满是怒意。

阮清歌眉间一挑。

抬手拍了拍墨竹的肩膀,道:不必如此,你家王妃什么心性你还不知吗?那两个丫头我自是不会放过,这幕后之人,我自是知道是谁,好了,我们出去吧!说着,阮清歌便抬起脚步向着外面走去。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这人定然是阮月儿,她就不信那小女人回去不会与孙氏抱怨。

这阮月儿,怕是要政治一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还之。

在那长廊之中,阮清歌忽而脚步一顿,凑向墨竹,在她耳边道,你去…那墨竹闻言,快速昂首,眼底亦是划过一丝华光。

——不多时,阮清歌走向那前庭,隔着远远望去,便瞧见大门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而她刚走到转角,便瞧见那前庭正厅中,一抹同样是亮紫色的身影走出。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只见月光下,萧容隽挺拔的身姿,正穿着一身与她同样是亮紫色的衣物,而那衣物穿在他的身上十分英俊潇洒,亦是带有一丝不同往日的柔情。

以往萧容隽爱极了黑衣,这穿着其他颜色的衣物还是头一遭,却是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虽阮清歌身上点缀着白莲,而萧容隽只有在右胸前的位置绣有一朵莲花。

阮清歌眼底满是惊奇,这,穿的难道是传说中的情侣装?她迈着轻缓的脚步向着萧容隽走去,站在他的身侧,微微昂起头,等很久了吧?萧容隽垂眸看去,今晚的阮清歌浑身散发着温婉之气,那貌美的容颜亦是让人迷了眼。

他伸出大掌,置于空中,阮清歌便将小手递到那之上,两手相握,相互传递着体温。

未有。

说着,萧容隽忽而垂下眼睑,凑到阮清歌耳侧,缓声道:今晚王妃真美。

阮清歌闻言面上浮现出一丝羞怯,道:王爷亦是英气逼人。

萧容隽闻言爽朗笑出声,将阮清歌带到马车旁,撩起车窗,随之进入。

两人坐定之后,马车缓缓驶出,萧容隽面色渐渐转为冷清,道:你可是害怕?阮清歌此时正支着手臂在车窗旁,闻声侧目看去,她挑了挑眉头,道:害怕?我阮清歌的词典中就没有害怕二字!萧容隽闻声,亦是挑眉,道:好!不愧是本王的王妃。

说着,他目光徒冷,道:惜花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理?你那胭脂店铺,可是要本王帮忙?阮清歌闻言,微微摇头,道:我不是说了,我自己便可以。

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就在阮清歌打算转身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忽而那手臂被背后之人拽住,下一秒,她整个人钻入了萧容隽的怀中。

作何?阮清歌皱着眉头抬眸道。

萧容隽垂眸看去,那眼底满是波光,道:你这般不需要本王,让本王着实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阮清歌闻言,眼神微闪,道:我…我只是习惯自己处理事情。

萧容隽闻声轻叹,道:本王是你的夫婿,自是要挺在你的身前,本王希望日后你有什么便与本王说,毕竟与你亲密无间的人只有本王。

萧容隽如此道来,不无理由可言,毕竟当年阮清歌装疯卖傻,十分没有安全感,那倔强,亦是在那时衍生,这样的阮清歌让萧容隽看着着实心疼。

他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十分专注认真,亦是带着一丝无奈,他多么希望阮清歌不止可以在他的怀中欢乐嘻耍玩闹,亦是可以在他的怀中诉说悲伤之事。

当然,萧容隽希望那悲伤之事一辈子都不要发生。

阮清歌看着萧容隽那双会说话的眼眸,便知他心中所想,那感情是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她叹息一声,伸出藕臂缠绕住萧容隽的脖颈,在那面颊上深深一下一吻,道:你一直是我的大宝贝呀!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所隐瞒,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忧罢了!为你担忧是我的职责。

萧容隽抱住阮清歌,霸气回应。

阮清歌闻声,心中划过一丝暖流,那唇边亦是流出一丝叹息。

两人便在那宽阔的马车中抱了许久,萧容隽才将阮清歌放开,抬手便轻柔的整理着她的衣服。

而在阮清歌与萧容隽走了不多时,一抹黑色身影出现在文萱和文蓉的房间,那人在梳妆台上翻找了许久,不多时,那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那桌面上的替换,才静悄悄的离开房中。

——不多时,那漆黑华丽的马车便到达了宫门口。

萧容隽率先走去,便伸出手搀扶着阮清歌下马车,动作十分轻柔,亦是带满了柔情。

而当阮清歌出来之时,看着那宽敞的大门,呼出一口气。

她忽而双眼微眯,只见那门口影影绰绰,似乎有许多人向着这边看。

亦是有不少的宫女与小公公来来回回走动,却是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她瞧见,嘴角忽而勾起一丝嘲讽笑意。

哎?那就是梁王妃?竟是这般美艳?我看啊!那传闻根本就是假的!这王妃这么美,听闻颍州那边的人传言,王妃性子极好,在瘟疫中帮助了不少的人呢!一道道低声传入阮清歌的耳中,而萧容隽亦是闻言,却是面色冷清的走在前方,好似将周围的人事物屏蔽了一般。

阮清歌缓步跟在萧容隽身侧,亦是目不斜视。

那两人身上气度竟是一般,皆是如同站在顶端之人,冷清,决绝,凌然。

不多时,那等待在宫门许久的公公瞧见萧容隽,便向前走来。

梁王,宫宴已准备多时,这边有请。

第四百五十八章 各怀心思皇宫深处,一片歌舞升平。

那诺大的场地中,装饰十分华贵,百花齐艳,处处和乐融融。

两侧满是文武百官,以及各位家眷。

而在场地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阁台之上,面色满是阴沉的萧容堪。

他一身明黄龙服加身,面上满是闻言,眼底泛着沉着,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看着入口的方向。

距离他最近的便是那身侧的李公公,自是能感受到来自萧容堪身上传出的低气压,他不断擦拭额头留下的汗水,帝王发怒,自是要血染十里。

这宴会所有人都到齐,偏偏那主角梁王竟是许久未曾到达。

皇上,梁王定然是有事耽搁了,片刻后便会到达。

李公公话语刚说出,便迎来萧容堪一记厉眼,他顿时垂下眼睑,额头冷汗不断向外冒出。

忽而一双保养有当带满戒指的素手攀上那垂在一侧的手背之上。

皇上,这是塞外进贡的葡萄酒,十分醇香爽口,可是要喝上一杯?那娇柔话音响起,萧容堪侧目看去,眼底锐利顿时消散。

那厚实的手掌抬起,将递来的琉璃杯接过,他放入唇边轻抿,嘴角微弯,美人递来的酒,当真十分爽口。

那女子面上浮现出一道娇笑,翘起兰花指,亦是倒出一杯,递了过去,这酒不醉人,皇上喜欢,便再来一杯吧。

随着那素手看去,一张十分美艳的面容露了出来,只见那人一张鹅圆脸,粉黛微施,朱唇微张,似是倾吐着兰香。

那一双媚人的醒目,波光流转,好似天上最灿然的星光,只需微微一扫,便勾了人的神魄。

这女人带着十足妩媚的味道,那场上无数双眼眸均是似有若无的撇去。

萧容戡侧目看去,眼底亦是待着一丝痴迷,他抬起手掌,刚要抚摸到那娇嫩的面容之上,便听身侧传来一道大气十足的声响。

皇上,这梁王还未至,可是要叫人前去,这时辰也不早,大臣们也都等的乏味了!萧容戡闻声眉间一簇,面上浮现出一丝烦躁,这萧容隽此时严谨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皇后竟是明晃晃提起。

这一想着,越发觉得身侧美艳的刘婕妤更为可人,虽知道他的烦恼,竟是一丝都没有戳穿,而是调转他的注意力。

萧容戡冷冷一哼,道:急什么!皇后娘娘,还请莫要着急,我看着大臣十分尽兴,想必没有那寒冷如冰的梁王,自是能畅饮的开。

说着,刘婕妤素指夹起一颗葡萄,喂向萧容戡的口中。

那萧容戡闻言,那刘婕妤所说之话,均是入了他的心。

那萧容隽到来,这场内自是不会有现下这般热闹。

那皇后闻言,双眼微眯,攥在掌心处的手帕早已被拧成了麻花。

就在那三人各怀心思之时,远处忽而传来一道高喊。

梁王驾到!顿时,整个场地鸦雀无声,均是将那眼神向着入口的方向看去。

萧容戡亦是微眯起眼眸,心中满是不悦。

而他身侧的刘婕妤,亦是用眼角的余光似有似无的看去,那掌心微微冒出冷汗。

她在来时,便听闻今晚梁王萧容隽会带着新婚妻子,亦是在瘟疫中立下功勋,被一方百姓称之为神医的阮清歌。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原本应该是个痴傻的女子!为何会突然如此这般!只见那进入宴会的转角处,两抹亮紫色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一道道目光追随这两人,那目光中满是探寻,尤其是看到那娇小的女人之时,整个场面均是一阵哗然。

那就是安阳郡主?怎么会?不是说是个傻子吗?虽然那外界传言梁王妃救了不少的人,我总觉得是儿戏,可现在瞧着那女子,怎么看怎么有聪慧相。

哎呦!这真不好说,没准是那梁王觉的自己的王妃太丑,上不得台面,不知在哪找来这么貌美的女子!竟是比那阮月儿还要美上不少。

这一道道八卦的声响传入阮清歌的耳中,她顿时昂头挺胸,阔步向前走去,说她不是梁王妃?那么还能有谁是?而在那台上,坐在天子身侧的两人,瞧见阮清歌的面容差点惊掉了下颚。

刘笙卿一双眼眸紧紧注视着阮清歌,那原本想要装作不在乎,现下却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皆是因为对面的女子不仅样貌绝美,那身上的气度亦是不凡,站在萧容隽身边竟是如此登对,毫无违和感!那一双手帕钻在掌中,差点被指尖戳出一个洞。

而一侧的皇后娘娘,早就听闻萧凌说起,阮清歌变了模样,亦是如同变了个人。

现在瞧去,竟是真的!可她竟是没想到,阮清歌这一美,竟是能美到如此这般!那场地内的所有人,面色均是不显,而那心思,却是千回百转。

那在暗处独自喝着闷酒的萧凌瞧见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阮清歌的面上,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说三哥!这当真是阮清歌吗?那坐在萧凌身侧的七皇子,一身湖蓝色锦衣,皮肤十分白皙,面如冠玉,那嘴角满是戏虐的笑意。

世人皆知,当初三皇子贺王因为嫌弃阮清歌奇丑无比,亦是个疯傻痴女,才将那婚约退了去。

虽那家事十分雄厚,背景势力强大,却依旧敌不过一张面皮。

那皇后更是爱子如痴,自是受不得儿子受一点气,便请求皇上退了婚约,这现下阮清歌好好站在这里,整个人大便模样,着实是打了皇家的脸!亦是让萧凌后悔的肠子都绿了。

那箫凌闻言冷冷一哼,眸间向着阮清歌淡扫而去,那眼底带着一丝怒意,他执起酒杯,一口闷酒下肚,整个脑海一片混沌。

呵!我怎么知道,七弟应该去问问梁王!那七皇子萧侧闻言,心中亦是一阵冷哼,面上却是满是忧愁,道:三哥,你说这人若真是阮清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箫凌闻声,手上动作一顿,眼底亦是划过一丝疑惑。

而在此时,那众人眼中的两位主角,已经走到高台前侧。

阮清歌微微侧身,萧容隽弯身,两人均是向着萧容戡行礼。

臣(臣妾),参见皇上。

萧容戡微眯起眼眸,那视线从阮清歌的身上移开,笑眯眯的看着两人,道:快平身!第四百五十九章 编造故事谁人能敌阮清歌垂着脑袋挑了挑眉头,直起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她心中却是不由得一声冷笑,这萧容戡当真是个老狐狸!他刚刚面上明明写满了阴沉,现下为何却是如此笑容和蔼可亲。

只见那萧容戡站起身,向着萧容隽走来,一掌拍击在他的肩膀上,那力道十足十的大,阮清歌听的十分真切。

萧容戡笑容满面,扫视着两人,道:你们两个现在可是大工程,那南暑瘟疫一事多亏了二位。

不敢当!皇兄,这都是微臣应当做的,亦是有欧阳将军的一份力。

说着,萧容隽抬起眼眸,瞥向不远处面色十分不好的欧阳威远,微微昂首。

那欧阳威远扯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抬起脚步便走了过来。

他抱拳对着萧容戡行了个礼,随之面向萧容隽,道:这梁王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在那南暑之地,若不是有梁王和梁王妃在,我这条老命,怕是交待到那里了。

那众人闻言,均是一片哗然,身侧一位大臣上前,他先是对着皇上行了个礼,随之面上满是错愕道:欧阳将军,这能要了您命的人,当真不一般,这梁王我倒是认同,可梁王妃是如何办到?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然落在了阮清歌的面上。

这众人本就知道阮清歌从前的模样,这现下忽而改变,亦是想要弄个明白。

而又听镇国将军如此说,那好奇心简直到达了顶点。

而这场中,最为紧张的便是那坐在北靖候阮振身侧的孙氏,以及阮月儿。

这两人均是被阮振刚训完话,这小女儿容貌改变,性情大变,是整个京城人人得知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竟是最后一个知道。

只听那台上的人问出他心目中的疑问,垂眸瞪向身侧的孙氏,厉声道:回家再找你算账!说完,他便目光灼灼的向着台上看去。

阮清歌再一次成为了场地内的焦点,只见她面色不改,嘴角微微勾起,满是大气的笑容,她对着萧容戡微微弯身,道:回皇上,臣妾的容貌,本就如此,只不过在嫁给梁王之前,身上有所疾病,所以看上去才那般吓人。

萧容戡闻言,微微昂首,却是双眼一眯,道:听闻当初梁王妃在嫁给梁王之时,可是被人劫走?当那种发生了何事?此话一出,均是勾起了众人脑海中的记忆。

那当初梁王娶了奇丑无比的阮清歌,可谓是京城中的乐事,而新婚之日,梁王妃便被人劫走,更是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世人皆说是有人气不过如此英明神武的梁王被丑女染指,便劫走,亦是认为那阮清歌归来身子定然被人玷污。

这萧容戡说出,简直是在提醒众人,他在拔出萧容隽心中的刺。

那萧容隽闻言,眉心微微一挑,阮清歌却是轻笑一声,抢先道:回皇上,那段时间臣妾并未本人劫走,而是有人要臣妾去帮忙?此话一出,众人均是好奇看来。

那萧容戡亦是没想到阮清歌会如此回答,若是按照常人,现在定然哭哭啼啼,这阮清歌竟是面色不改,亦是能沉着回话,可见那定力极深。

而对于当初阮清歌的情况,萧容戡是知道的,这被人劫走是帮忙?着实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哦?怎讲?只见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她微微侧身,那眼角的余光扫过众人,待看到那箫凌火热目光之时,心中不由得冷冷一哼。

她道:小女从小因为面容奇丑无比,十分自卑,便在家中自学医术,自是存有两手,二在那前两年,本女还是痴傻,悻然在当初丢失在大雪山之时,存有奇遇,偶遇圣医大人,便拜了师,治好了这头脑的疾症。

而那劫走之人,不知为何,竟是得知我是圣医的徒弟,便带着我去治疗家中长老。

说着,阮清歌仰起头,看向萧容隽,眼底满是幸福的光簇,道:当初我被劫走之时,梁王焦急万分,派人寻找,在当天便把我找到,而梁王心存善念,派人守护我,直到将那老者医治好,才将我带回。

阮清歌如此道来不仅解释了脑袋为何如此灵光,亦是道明那一身的医术由来。

而这圣医本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萧容戡亦是无从对证。

那众人闻言,均是一阵错愕,亦是投来羡慕的眼神。

萧容戡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沉着,嘴角勾起,他拍了拍萧容隽的肩膀,道:好你小子!原来早就寻到娇妻,竟是都不与本王报喜。

那萧容隽闻言,侧目微微看向目光冷然的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这编造的本事,阮清歌怕是无人能及了!臣也是不想让皇上担忧。

萧容隽微微弯身道。

好啦!好啦!你们就不要叙旧了!这梁王刚刚归京,自是疲惫,这晚宴便是解乏的!是时候该开始了。

这时,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上前走来,笑容满面站在皇上身侧,轻声道。

这几人原本就各怀心思,本想杀萧容隽和阮清歌一个下马威,竟是没想到被阮清歌只言片语间一一化解。

好!便开始吧!那萧容戡扶了扶袖子,便向着台上走去。

在转身之际,那面上原本蓄上的笑容,瞬间落下,面上满是沉色。

宫宴开始!随着喊话音落下,一道道优美的乐器声响起。

阮清歌挑了挑眉头,在萧容隽的带动下,向着座位上走去。

而那台子上的刘笙卿瞧见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眼底满是猩红。

玩的可是开心?萧容隽侧眸看向阮清歌,那嘴角微微勾起一道肆虐的笑容。

阮清歌闻言,挑了挑眉头,用眼角挑了挑台上的方向,道:那婕妤为何如此看我?这一整晚,阮清歌都在那台上女子满是怨毒的目光下受着洗礼,竟是比萧容戡的还要凌厉。

她曾记得,那便是在萧容戡身侧,打倒如数个妃子,亦是能跟随萧容戡进入青鸾殿的新晋婕妤,刘笙卿。

可就算如何,也不过是个婕妤罢了!那皇后的位置亦不会是她的。

那萧容隽闻言,抬起眼眸看去,只见刘笙卿正目光闪烁的看着这边,贝齿咬住一遍嘴唇,好似收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萧容隽瞧见,目光一暗,双眼亦是微微眯起,道:不知。

说着,他挑起阮清歌下颚,在那面容上倾吐,道:想必是因为本王王妃太过貌美,她妒忌。

第四百六十章 皇后召见阮清歌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又觉得萧容隽说的很有道理。

这整个场内,那姿色能与阮月儿媲美的,怕是只有那台上,坐在萧容戡身侧的刘笙卿了。

当然,这两人与阮清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十分能理解在这个时代女子攀比的心理,毕竟除了这些事情,便无事可做了。

她捻起桌上盘中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随之递到了萧容隽的口中,那魅人的眼眸微微扫去,道:就你聪明!那萧容隽张口吃下,顺势将阮清歌指尖在舌尖上席卷,顿时一阵电流袭过阮清歌的身体,她娇嗔的看萧容隽,道:讨厌!这么多人呢!那萧容隽闻言,爽朗大笑,随之将阮清歌搂入怀中。

那远处不断向着这两人看来的众人,瞧见这一幕,心中均是一阵叹息,竟是没想到萧容隽与阮清歌的感情如此之好。

想必刚刚阮清歌的那一番说辞,定然是真。

这场宴会说是为了萧容隽接风洗尘,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而那最主要的目标,便是忽而 成为众人眼中主角的阮清歌。

这阮清歌简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虽然刚才那一番说辞一点漏洞都没有,但那皇后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只见坐在高台上的皇后正侧目观察着阮清歌,竟是连一点点细节都不曾放过。

末了,她对着一侧的宫女勾了勾手指,倾身附耳几句,待那宫女离去,她起身,对着箫容戡施施然的行了个礼,道:皇上,臣妾身体抱恙便先回去休息了。

箫容戡自是注意到那宫女离去的方向,只见他眼底划过一丝锐利,随之微微昂首,拂袖将皇后退下。

皇上,娘娘怎么了呀?身侧传来一道娇俏的声响,紧接着萧容戡的唇边便接到一杯美酒。

那萧容戡接下,放在唇边微微抿起,面上毫无表情,道:身体不舒服,下去休息了!刘笙卿微微昂首,面上带着一丝担忧,道:娘娘身体为何不舒服?可是这天气太冷受了风寒?妾身那里有一颗百年人参,我拿去给姐姐补补。

说着,她便要站起身,那屁股刚离开座椅,便被萧容戡一把拉了下去。

我们笙卿就是善良,她无事,只要歇歇便可,你这一晚上都心不在焉,再若如此,朕可是要处罚你的。

那话音落下,刘笙卿便觉得臀部的位置被人轻轻掐住,她娇喘一声,眼底满是波光。

这时,阮清歌正看台上那轻歌曼舞直乐呵。

谁说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人会疯掉,这摆脱了互联网,看着她们随着吹拉的节奏翩然起舞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见那台上女子舞姿优美,面若桃花,各个均是精挑细选,姿色身段均在上乘。

这后宫出美女,当真是不假。

而那身侧正在为阮清歌扒着瓜子的萧容隽,瞧着阮清歌竟是看着舞姬竟是如此痴迷,那眼底的神色仅然如同执拗公子哥,面上满是色相,就差扒了她们的衣服扑上去。

阮清歌及其喜爱美色,这一点在阮清歌当初以‘安梦生’的身份,将那后宫的小宫女调戏个遍就能看的出来。

那阮清歌看的正乐呵的时候,忽而一双大掌攀上她的双颊,将她的脑袋调转过来。

在那琉璃灯簇的照射下,阮清歌一抬眼便瞧见了一双满是不悦的眼眸。

怎么了?阮清歌调转着脑袋,想要继续看表演,却是怎么也偏转不过去,那面容都被萧容隽的双手挤压的变形,嘴唇亦是嘟了起来。

而就算如此,依旧阻止不住阮清歌想要看美女的心思,她就着萧容隽的双手,向着台上看去,那唇边不住传出啧啧的声响。

萧容隽瞧见如此一幕,嘴角竟是一抽,你当真不看本王一眼?那声音中醋意十足。

阮清歌眉心一皱,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回家再看行不行?这家中有美色,自然是要留着回家看,现在这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然而萧容隽却不是这么想,这小女人现在竟是一点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竟是在他面前大刺刺的看别人。

虽然是女人也不行。

梁王妃…这时,身侧传来一道低声,阮清歌眼前的景象亦是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只见阮清歌不悦抬起眼眸,那眼底满是锐利,道:做什么?这宫女一看装束,便是皇后身边的人,那皇后亦是看了她一整晚,阮清歌侧目向着萧容戡身边看去,果然瞧见后者正与那刘婕妤你侬我侬。

那身侧皇后的位置依然空无一人。

阮清歌顿时心下了然,抬起眼眸撇去。

只见那小宫女瞧见阮清歌的眼神,脚步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下一秒,面上却满是镇定,道:梁王妃!这处风寒,皇后娘娘说,想必您刚从南暑回来,受不得这冷气,便叫我带你去韶鸾宫,叙叙旧,喝杯暖茶。

阮清歌闻言,心中一笑,叫去问话便是问话,这借口当真是暖人心呢。

阮清歌娇笑一声,道:好啊!先谢过皇后娘娘了,一会我便去。

只见那宫女面上闪过一丝猝然,纠结道:梁王妃,皇后娘娘已经等候您多时,届时那暖茶也已经凉了。

那小宫女犹犹豫豫的说着,亦是观察着阮清歌的面色。

只见阮清歌面色不变,侧目看向一侧抱着手臂,目光冷然看向前方的萧容隽。

收到阮清歌的眼神,萧容隽看来,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锐利。

阮清歌抬眸向着那小宫女看去,站起身无奈叹息,道:好,我这就跟你走。

萧容隽微微松开阮清歌的手掌,在那掌心处轻轻一按,有些情绪两人自是心照不宣。

两人本就坐在角落的暗处,皆是因为萧容隽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下受人窥视。

所以阮清歌这一离去,除了那些一直观察的,他人竟是毫无察觉。

待两人走后,那独自喝着闷酒的萧凌眸间轻轻扫去,这一看,眉间顿时皱起,他四下打量,竟是没有发现阮清歌的身影。

他随之向着台上看去,果然瞧见皇后也不在场。

只见他眸间轻轻眨动,忽而站起身。

三哥,你去哪里啊?那身侧的七皇子萧侧举着酒杯询问着。

尿急!第四百六十一章 你可是还喜欢凌儿月影婆娑,大地积雪初化,一片湿漉。

阮清歌踩着淡紫色镶绒短靴,踩在地面上咯吱咯吱响着。

她在那后方,迈着阔步,双手负手而立,一丝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

她抬起眼眸扫视着周围,这韶鸾殿与半年前一丝变化都没有。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若是一会那皇后说不出什么让她答不上来的,当真是瞧不起她!还有…那垂在衣袖中的小手摩擦着一枚琉璃瓶。

当真是毫不费力,便能如此近距离接触,亦是下毒的好时机!梁王妃!皇后就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您进去吧。

那小宫女垂下眼眸,低声说着,便将那大门打开,让阮清歌进入其中。

而就在那小宫女转身之际,阮清歌双手端于腰侧,那大家闺秀的模样尽显。

阮清歌微微昂首,便抬起脚步向着里面走去。

那传入鼻间的,便是一抹十分呛鼻的幽香,与那雪颜膏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阮清歌眉心一皱,强忍着双手想要捂向鼻子的冲动,那心中的小恶魔摇头直咋舌。

当初让皇后使用倾颜,便拿着雪肌膏做借口,暗地里去若素购买倾颜,使用了阮清歌动了手脚的胭脂。

这现下竟是背地里开什么惜花?与她的若素抢生意,这气她能忍吗?忍不了!随着阮清歌脚步轻轻走入,不多时便映目一睹用琉璃水晶珠串连的珠帘。

阮清歌抬手轻轻拨动,那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前方正摆着两张鹅绒阔椅,整个椅子被皮革包裹着,看上去极为暖和,其中一张四方长桌上,茶杯中袅袅升起雾气。

那散发的气体带着十分醇香的气味,将整个屋子熏染,飘荡过阮清歌的身边。

阮清歌眉心一挑,虽然这暖身是假,问话是真,但这茶水一闻当真是极好。

那坐在鹅绒阔椅上的人闻声微微抬起眼眸,在瞧见阮清歌之时,面上满是和煦的笑容。

清歌呀!快来!她抬起手臂冲着阮清歌招手,那态度十分亲昵。

阮清歌瞧见,在心中直翻白眼,又不是嫌弃她,将她退婚的时候了?演习,自是阮清歌最拿手的,只见阮清歌面上亦是带满了笑容,迈着小碎步走到皇后身侧,施施然弯身行了个礼。

声调十分甜脆,道:参见皇后娘娘!快起来吧!这处就你我二人,无需多礼。

皇后抬手便将阮清歌拽了起来,顺势带到一侧的椅子上,末了,拍了拍她的小手,眼底满是怜惜,道:外面极冷,看看你这小手冰的,女子这手脚可是不能受凉,快,喝杯参茶暖暖。

阮清歌轻笑应声,翘起兰花指端起茶杯放入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那眉心忽而一挑,这皇后当真是大手笔,这参,竟是多年的野参。

这茶真好喝。

阮清歌将茶杯放下,垂下眼眸,抬起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那女儿家的娇态尽显,十分娇憨。

那皇后瞧见,当真喜欢的紧,这不就是传说中好拿捏,说啥听啥,专干蠢事的模样吗?做太子妃正好!可是…哎!只见皇后眼底忽而一暗,心中亦是十分气愤。

这好端端的傻子,怎的现在变得这般惹人喜欢?!阮清歌端庄坐在椅子上,眸光毫无闪烁,与那欲言又止的皇后对视。

只见皇后忽而叹息一声,一把抓住了阮清歌的小手,那眼底满是自责,道:清歌呀,当初凌儿退了你的婚约,你可怨恨本宫?阮清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而那眼底满是玩味,她亦是叹息一声,悠悠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歌怎敢说怨恨?阮清歌那一脸苦楚,虽然如此道来,但皇后看的清清楚楚,怎能没有怨言?而这有怨言,是不是就是说…皇后眼底忽而划过一丝阴险,却只是一秒,然而就那一瞬,依旧被火眼金睛的阮清歌捕捉到。

阮清歌心中冷哼,这皇后心中又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只听那身侧之人忽而道:清歌呀!你这病…是怎么好的?那皇后一脸好奇道,随之又皱了皱眉头,本宫只是想要替你分忧,那时你定然苦楚…说着,皇后幽幽看去。

阮清歌抿唇僵硬笑道:无事,既然皇后娘娘想要听,那臣妾便道来。

说着,阮清歌尾声拉长,带着一丝沙哑,那眼角亦是流出一滴泪水。

那面容本就绝美,如此一来梨花带泪,十分引人怜惜,那皇后亦是如此。

哎呦!这说着说着怎么就哭上了?快擦擦!皇后说着,抬起手中秀帕擦拭着阮清歌的面颊,动作十分轻柔。

皇后娘娘!当初清歌当真是疾苦,世人皆知清歌是痴傻女子,谁人能承受住这屈辱?我表面平静,也不过是掩盖心中的伤疤罢了!那皇后闻言,一阵叹息,而眼底却是划过一丝沉着,只见那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道:如此说来,在退婚之前,你这痴傻便已经痊愈?阮清歌闻言,抬起带着泪痕的小脸看去,愣愣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刚臣妾与皇上道来,便是在那小时丢失在大雪山,偶遇圣医,便将那头脑的毛病治了去。

那你为何不与本宫道来?皇后面色忽而一遍,那嘴角笑容亦是一阵僵硬,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

阮清歌闻言,心中不由一阵冷笑,就是要让她不痛快!不就是想要借着她身后北靖侯府的力量助长萧凌势力?可以已经晚了!她注定这辈子不会与萧凌有任何交集!阮清歌面容微愣,随之面上浮现出一抹悲伤,道:当初听闻三哥哥退婚,清歌伤心欲绝,便昏迷两日,这醒来便在婚车上,已经被许配给梁王,清歌想要诉苦,却是无处。

那话音落下,阮清歌面上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那皇后闻言,脑瓜仁嗡嗡直响,当初便是她想要借机羞辱梁王,亦是想要阮清歌没有回旋余地,才在皇上面前将阮清歌与萧容隽凑在一起。

现在想来当真是打脸啪啪响!那皇后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是不显神色。

阮清歌擦拭着面上的泪痕,眨了眨眼眸,道:皇后娘娘,清歌可是做错了什么?那皇后闻言侧目看来,眸间轻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只闻她道:你可是还喜欢凌儿?此话一出,不仅是阮清歌愣住,那站在外面,手掌刚放置在门上,打算敲下的人亦是一阵呆楞。

第四百六十二章 培养眼线不过徒劳阮清歌嘴角一抽,那娇柔的作态险些忘了装下去。

此时她心中十万只草泥马从她头顶呼啸而过,她嫁给萧容隽本就让她不理解这古人的婚姻制度。

现下皇后竟是问她喜不喜欢萧凌?!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她还能改嫁是怎的?!疯了!真是疯了!阮清歌面上满是苦恼,而看在皇后眼底,却是以为阮清歌碍于梁王的关系。

那门外之人站在门口,眼底神色带着一丝不明,那垂在身侧的两手微微攥起,骨节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屋内阮清歌耳际微动,眼角余光向着窗边撇去。

果不其然,在窗外有一道纤长的身影。

阮清歌眉间一挑,转头看向皇后的面容却满是犹豫,她道:皇后娘娘,清歌自小便与姐姐和三哥哥在一起,情谊自然是在的,但…皇后闻言,微微眯起眼眸,听着阮清歌那啜泣的声音心中一阵怜悯。

她道:不必说了,本宫知道了,你这命苦的孩子,脑袋怎么就不早些好起来?说着,她抬起手臂,将阮清歌揽入怀中,抬掌拍抚着她的后背。

阮清歌趴伏在皇后的怀中呜咽,而那眼底却满是锐利。

脑袋早好?脑袋早好怕是这命运比现下还要凄惨!忽而,那身侧传来皇后轻声,道:你对凌儿情谊本宫自知,可现下你已经嫁给梁王,是不可逆转的,但…你若是有心,日后自是可以帮衬这凌儿…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伴随的是一道低沉的脚步声,以及萧凌轻声呼喊。

母后!阮清歌闻声立马从皇后的怀中钻出,眨着眼眸看向萧凌,看上去极为怜人。

那萧凌看去,他在门外听了许久,这阮清歌与昨日有很大的区别,不似那般锐利。

可是…因为当初他退婚,心中怀恨?而那皇后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被萧凌突如其来打断,她眼底满是锐利瞪去。

那宫中还在办这宴会,你过来作何?参见贺王。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弯身行礼,那姿态一片温婉,眼底带着波光。

那萧凌瞧去,竟是呼吸一窒,眼底满是痴迷,然而只是一瞬,便找回了神绪。

他缓步上前,轻轻拽住阮清歌的手臂,将之扶起。

阮清歌抬起眼眸,怯生生看去,手臂亦是带着一丝轻颤。

三哥哥…她轻声叫喊着,语气中满是情意绵绵,而那在暗处看不见的眼底,却是划过一丝锐利。

那萧凌闻声,将阮清歌搀扶到一侧,快起来吧。

说完,他对着皇后行礼,道:参见母后,我瞧见你离去,可是身体不舒服?那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萧凌,眼底满是谴责,道:母后身体安好,只是想念清歌,便叫来喝杯暖茶,说说体己的话。

话音落下,她整了整衣袖,漫不经心道:既然你也来了,那便一同品茶吧!是。

萧凌垂眸应着,随之坐到两人不远的地方。

阮清歌垂眸揪着一双小手,看上去极为不知所措,亦是一阵紧张。

萧凌瞧见阮清歌如此模样,自是忘记昨日所受到的羞辱。

阮清歌感受到那抹探寻的目光,心中冷冷一哼,她根本没想到今晚会在宫中瞧见萧凌,毕竟昨日听萧容隽道来。

这小子以外出为由,却是在京城与阮月儿以及各家世子腻歪在一起。

可是昨晚之事败了他的兴致?啧啧。

而看那皇后的模样,竟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定然是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性,亦是十分宠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凌欲言又止的看向阮清歌,可后者就是不抬头看去,十分的扭捏。

然而阮清歌是一点也不想搭理萧凌,刚刚那般,也不过是看这小子对阮月儿的情谊是真是假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男人果真都是贱皮子!她不过是几句态度暧昧不清的话语罢了,这萧凌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当真恶心的可以。

虽然两人没有直接对话,与眼神交流,但那之间流转的情绪皇后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只见她端着茶水,放入唇边轻抿,微微垂下的眼眸掩饰着情绪。

那萧凌瞧着阮清歌的眼神,这当娘亲的怎么会不知?定然是看上了!咳咳!一声轻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贝齿轻轻咬住薄唇,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局促。

清歌呀,你放轻松些,不必如此,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皇嫂,这没事的时候呢,常来走动走动。

皇后说话间,眼眸淡淡向着萧凌撇去,随之抬掌拍在阮清歌的手臂上,十分亲昵。

阮清歌垂眸点头,十分乖巧。

而萧凌却是眼神闪烁,听闻皇后话语,那瞧着阮清歌的眼神也不似刚刚那般炙热。

这皇后一语双关,便是道明,阮清歌现在是萧凌的皇婶,身份不同,自然要尊重应对,把那心里不该有的小心思全部收回去。

亦是告诉阮清歌,多走走,多汇报一些梁王的消息,当个乖巧的小眼线。

阮清歌心中冷笑,这皇后想的还真是美!有萧凌在场,皇后自是没有再与阮清歌说些什么,不过是一些毫无营养的对话,不多时,阮清歌抬起眼眸扫向外面,面上满是纠结,道:皇后娘娘,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皇后闻言微微昂首抬指揉了揉太阳穴,道:让凌儿送你回去吧,我这身子骨老了,天一凉膝盖就疼,便不去送你了。

阮清歌闻言,错愕的长大了嘴巴,道:这受风可不是小事,让清歌给您看看吧。

那皇后闻言,眉心一皱,道:看?你怎么看?这皇后本就疑心重,虽然这一晚阮清歌表现十分乖巧,但毕竟在后宫多年,下意识的便防备了起来。

母后,清歌拜圣医为师,自是有手艺,不如就让她为母亲瞧瞧吧。

萧凌站起身,弯身行礼,替阮清歌说话。

阮清歌闻言心中直翻白眼,这‘清歌’都叫上了?当真自来熟啊!那皇后亦是抬起眼眸瞪去,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视着阮清歌,末了,她微微昂首,道:好,来吧。

阮清歌闻声上前,撩起裙摆蹲在皇后身前,伸出素手在那膝盖关节处来回扭动。

第四百六十三章 火罐子哈哈哈!一声声大笑不断的从韶鸾殿内传出。

那站在外面的小宫女均是面面相觑,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阮清歌微微皱眉,向右闪躲,堪堪躲过皇后踢踹过来的单腿。

哎呦!清歌,你没事吧?皇后连忙将腿放下,伸手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

阮清歌微微摇头,心中却是流出一丝冷汗,这皇后的痒痒肉长的还真是奇特,竟是在那膝盖之上。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继续上前蹲下,道:皇后娘娘,您忍着一些,我轻一点。

说着,阮清歌再次伸出小手,却是没有刚刚那般动作快速,而是如同清风拂过。

这次虽然依旧痒痒,但是却没有方才那般严重,皇后憋着双腿想要踹出去的冲动,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

不多时,阮清歌站起身,那皇后追问道:如何?阮清歌抿了抿唇,道:简单的受风着凉罢了,我给你针灸,然后拔一罐子会好上许多。

拔一罐子?是何物?什么罐子?皇后皱着眉头看去,萧凌亦是不解。

阮清歌解释道:那罐子,其中燃烧火焰,然后照在针口上,罐子中空气燃烧殆尽,便会将针口内的风寒吸出。

那皇后闻言,眼底满是新奇,还有这样的事情?阮清歌昂首,弯身道:不仅能治病,还能起到保养的作用,若是皇嫂喜欢,日后臣妾便来为皇嫂保养。

哦?那皇后越听越是惊奇,那又是如何效果?马上就要打春,进入四月便是梅雨季节,天气湿润,这人体最是受不住那潮湿,积攒在身体,湿气严重,身体吃不消,这火罐便能将湿气吸出,达到保养的作用。

阮清歌说的头头是道,亦是将那皇后与萧凌绕晕。

那皇后皱了皱眉头,湿气?人若是湿气严重了,又会如何?皇后如此问来,不仅是要考验阮清歌,亦是想要知晓。

这人体湿气若是严重,如厕不畅,易怒急躁,手脚出汗,体味重,皮肤爱长痘痘,总之是对身体不好。

阮清歌一五一十道来,每说出一条,皇后的脸色便要变上一分。

末了,皇后一声轻咳,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道:这湿气重当真不好,你说那些情况呢,我这身上都没有,但你说那保养,我倒是想要试试,不如明日,如何?阮清歌闻言,面上闪现出一丝猝然,道:皇后娘娘,臣妾刚归京还未回北靖侯府探望爹娘…罢了!罢了!那就后日吧,如何?皇后殷切看来,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锐利,若是阮清歌敢拒绝,定然有一番说辞。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狡诈,以及得逞,她巧笑一声,道:好!那么后日臣妾再来,今日便将这风寒治好。

放长线钓大鱼,这下毒之事不急,先将皇后的信任骗到手才好。

而阮清歌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皇后的身上,一点都没瞧见萧凌在知晓阮清歌明日要回北靖侯府后的目光。

皇后叫来宫女,将阮清歌所说出来的东西全被准备好。

在那等待期间,萧凌一双眼眸从未离开过阮清歌的身上。

而有了刚刚一幕,阮清歌与皇后周身流转的气氛轻松了不少,阮清歌亦是不再装出那般可怜,虽然还是一样的娇柔。

不多时,那宫女带着一堆瓶瓶罐罐走了进来,亦是带来一站油灯。

阮清歌站起身,走到那一堆物品之中,她拿起一个圆润的罐子放在掌心掂了掂,这皇宫中的东西当真不是百姓能肖想的起。

这一个小罐子看着便十分贵重,竟是被皇后拿来做火罐用。

阮清歌也没客气,清洗一番,准备工作做好,便拿过宫女带来的银针。

她侧目看向纹丝不动,坐在一侧的萧凌,她可是要撩起皇后的裙摆,这人现在还坐在这里?想什么呢?在接收到阮清歌这一晚上第一次投来的目光,不知为何,那萧凌心中却是有一丝鸡冻。

而下一刻,便听皇后锐利声响响起。

出去。

那萧凌闻言,瞧见阮清歌拽着皇后裙摆的动作,抿了抿唇,双手作揖道:好!儿臣就在门口等候,母后若是有何要求,便知会儿臣。

虽然萧凌如此说着,但那眼神却是看向阮清歌。

皇后微微昂首,拂袖便叫萧凌退下。

阮清歌在萧凌转身之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用嘴型冲着那背影道:拜拜嘞您!儿子!而那萧凌自是习武之人,感觉到一抹不寻常,回头看去,却是毫无异样,阮清歌已经蹲下身,撩起皇后的裙摆,那萧凌瞧见,急忙退了出去。

那一根根银针在膝盖的位置上刺去,带着一丝酸麻。

皇后依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眸,享受着阮清歌小手带来的舒适。

不多时,那银针扎完,阮清歌便拿起那罐子。

这火罐,她有多久没有碰触?前世军营中,下雨阴天一样要训练,难免受到风湿以及关节疼痛,那最常用的,便是拿出火罐,与战友互相治疗。

只见那罐子在阮清歌的手中摆弄的出神入化,她将白酒倒入碗中,随之用油灯点燃,那一抹淡蓝色火焰燃烧,罐子在阮清歌手中流转,翻滚。

不多时,只见眨眼间,那罐子便随着阮清歌手腕一扣,落在了皇后的大腿上。

一声轻吟自皇后的唇边溢出。

阮清歌轻声安慰道:这酸疼,便是吸出体内的湿气,忍受片刻,一会便会极为舒坦。

说话间,阮清歌已经将那大大小小的罐子全部落在皇后的腿上。

她拿起一侧的毯子,动作轻缓将之盖上,道:一会将那罐子拔下,周围的皮肤会青紫,根据青紫的程度,便能断定吸出的程度。

那皇后闻言微微昂首,现下井然事已经信服了阮清歌。

皇后微微张开眼眸,打量着阮清歌认真的侧颜,可这一看,眉间不由得皱起,这模样,怎么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那想法只是一瞬,便被她从脑海中摒去,这阮清歌往日都在王府中,怎么可能瞧见,再说这面容,让人过目不忘,定然是记错了。

那阮清歌却是不知,差一点,那皇后便将她与安梦生重叠在一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坐在椅子上喝茶吃糕点,十分惬意。

而那外面的萧凌,却是站立不安,十分局促,亦是不知这烦躁是从何而来。

第四百六十四章 有病就要治韶鸾宫内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呻吟,顺着微微打开的窗户传了出来。

那在屋内的宫女以及萧凌均是一头雾水。

这人在屋里一会笑一会呻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屋内,那皇后面上满是舒服的表情,耳侧不断传出‘咯嘣!咯嘣!’那罐子从腿上拔出的声响。

阮清歌听闻那声音,额角一抽。

这拔罐子还能拔的这么舒服?只见那罐子拔出的位置一片青紫,上面亦是溢出一滴微小的晶莹,阮清歌一看便知这皇后身体内的湿气极为严重。

而她面上却是不显,拿出秀帕擦拭着皇后的双腿,抬起眼眸轻声道:皇后娘娘,现下可是舒服不少?那皇后动了动腿脚,微微闭上眼眸感受着,几秒钟过去,忽而睁开眼眸,眼底满是喜气的看着阮清歌。

这东西当真有效,这腿不疼了。

阮清歌站起身,收拾着手中之物,轻声笑道:自是,后日我再来为皇后娘娘做保养,保证比这还要舒适。

那皇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好!那就有劳清歌了。

阮清歌微微昂首,面上笑容不减,道:这腿在一炷香内不能见风,时辰不早了,娘娘早些歇息,我便先回去了。

那皇后微微昂首,好,去吧。

阮清歌转身,向着外面走去,那大门刚打开,迎来的便是萧凌一张讨好的笑脸。

阮清歌微挑起眉尾,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随之抬起脚步,从萧凌身侧擦肩而过。

等等!那萧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阮清歌的态度怎么变得如此冷清?那当初死活要嫁给她的人,怎能如此这般?阮清歌侧目看去,轻声道:贺王有什么想要说的?这可还没出韶鸾殿呢。

阮清歌话音落下,侧目露出一抹蜜汁笑容,向前走去。

那萧凌见状,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掌不断攥紧,收缩成拳,竟是被一个女子轻视,还是头一遭!那阮清歌刻意放缓脚步,萧凌在身后亦步亦趋跟随,却是不曾上前,鼻息见喘着粗重的气息,脚步亦是十分沉重。

阮清歌心中不断冷笑,她倒是要看看这萧凌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跟着一句话都不说?怎么可能是他的性格!还是他在酝酿着什么?她侧头想了想,刚刚在那宴会中好像看到北靖侯一家子人了,这萧凌不去陪伴阮月儿,在这里跟着她做什么?然而阮清歌并不打算出生询问,他想玩,便陪他好好玩玩好了。

反正这去往宫中的路途说远不远,说短也不短,够他那肚子中的坏水翻搅了。

时间一点一地过去,原本一片灰暗的小路前方,闪现出一丝观光点点,那远处的歌声以及欢声笑语亦是缥缈的传了过来。

那跟随在身后的萧凌眼神一眨不眨的扫视着阮清歌的背影,这女人何时这般能沉得住气?这一晚上注视她的目光难道她一点都没有察觉?清歌…那轻声叫喊,带着十足的无奈,阮清歌眉尾一挑,侧目看去,请叫我皇婶,你有事?那一声‘皇婶’好似扎在了萧凌的心尖上一般,十足十的疼痛。

那萧凌面上划过一丝悲伤,随之眼底闪烁向着阮清歌看去,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阮清歌调转身子,正对着萧凌,耸了耸肩,道:皇侄可是有事?皇婶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呀。

说着,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侧头想了想,随之眼底浮现出一丝顽皮之色,道:哦?皇侄身体可是不舒服,让本妃瞧瞧?那话音落下,阮清歌眼角余光向一侧的小树林撇去。

今夜晚风浮动,带着一丝清亮,而那远处的小树林间,树枝轻轻摇曳,在那黑暗的树干背后,亦是站着一名女子。

阮清歌早已发现,在两人到来之时,便有一抹身影快速闪躲了进去。

虽然动作很快,但是怎能逃过阮清歌的火眼金睛。

那萧凌闻言,抿了抿唇,道:清歌…你不用拿你现在的身份气我,若是你怨恨我,说出来便是,不要这么冷漠的对待我。

那萧凌说着,亦是攥起了拳头,侧目看着地面,面上浮现出一丝挣扎。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小孩吗?竟是这般在意别人对他的态度?呵呵,皇侄说笑了,本妃怎么可能用身份气你?再者,我这身份是皇上赐予的。

哦…应该说是皇侄赐予的,本妃还要感谢当初皇侄退婚一事。

阮清歌笑眯眯将话说完,面容更显绝美。

听闻此话,萧凌面上更显窘迫,道:我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气话,你在怨恨当初一事对不对?阮清歌十分烦躁的翻了个白眼,您想多了!说完,阮清歌甩袖便要离开,可刚走出两步,便被身后的萧凌一把拽住,清歌!别走!那近距离接触让阮清歌十分反感,心头亦是一阵恶心。

她旋身甩开萧凌的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有病吧!我都说了不怨恨就是不怨恨!你还拦着我做什么?那垂在袖中的手掌已经饥渴难耐,银针备好,若是这萧凌敢再动手…哼哼!阮清歌一番冷言放出,萧凌面上亦是浮现出一丝怒意,他想得到的女人,还没有从指尖流过的!他微眯起眼眸,缓步向着阮清歌走去,冷声道:你当真不估计之前的情面?本王再好好与你说话!阮清歌抱起双臂,冷哼一声,道:顾忌情面?哦?你是说…你肾虚,那事时间不常的事?我刚刚也没摆明了说出来啊?这不是隐晦的告诉你身体不舒服我给你看看?那身边跟着好几个小公公和宫女,闻言均是错愕的向着萧凌看去,这萧凌也不过刚二九,十分稚嫩,怎地就不能行那事?那萧凌闻言双眼顿突,瞪向那一侧抽气声不断的公公和宫女,指着阮清歌道:你休要口出狂言!阮清歌冷哼,抬起一掌将萧凌的手指拍下,道:不然你将我叫住是为了什么?不是治病?天凉,你额头都是汗,手脚亦是轻颠颠,不是肾虚是什么?话音落下,阮清歌嘲讽一声,道:有病就去治病,别在这跟我浪费时间!那萧凌闻言面上满是怒不了揭,双拳紧紧握起,冲着阮清歌砸去。

第四百六十五章 小心肝只见眨眼间,那拳头还没来得及砸在地上。

‘哎呦!’一声嚎叫忽然响起,只见萧凌单膝跪在地上,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那膝盖亦是昨晚在酒楼中三次下跪的膝盖。

阮清歌瞧见瞪起眼眸,眼底划过一丝玩味,道:大侄子,你这是做什么呀?我不是说了不用你道歉吗?说话间,阮清歌抬起小手想要拽向萧凌,看那人刚拽起来,还没等萧凌站稳,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摔了个狗吃屎。

顿时那哀嚎声不断,阮清歌憋住笑,面上浮现出一丝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这肾虚到了如此严重的程度吗?那几个小宫女与公公连忙上前将萧凌搀扶起来。

只见那铁青的面上额角青筋暴起。

你…你…他伸出一指指着阮清歌,最终不断发出细碎的声响,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阮清歌嗤笑一声,道:这肾虚可是病,有病就得治,婶婶要去找你皇叔了,走了哈!说着,阮清歌再也不理会那身后的萧凌,迈着阔步便向着远处走去。

而那躲在暗处的阮月儿,将远处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她面上满是挣扎,虽眼底带着心疼,但她只要一想起萧凌对阮清歌的态度,心如滴血一般,满是刺痛。

最终,她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亦是拂袖离开。

不多时,随着那远处奏乐声响越来越大,阮清歌回到萧容隽身边。

那坐在位置上的萧容隽微微抬起眼眸看来,眼底满是笑意以及宠溺,道:可是玩够了?阮清歌挑了挑眉头,撩起裙摆,依靠在萧容隽的身边坐下,道:还问我?应该王爷可是玩够了?那在脚底下施冰的技巧当真是出神入化。

半炷香前,阮清歌那饥渴难耐的银针在发射之时,便察觉到一道内力划过,那内力与微风糅合在一起,若不细心观察,自是察觉不出。

而那内力中带的寒冷,阮清歌只要稍微感受,便知道是来自何人。

而那气息,在她初入韶鸾殿,便能感受的出来。

萧容隽闻声,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那面上却满是无辜的表情,道:王妃此话怎讲?阮清歌挑了挑眉头,口中啧啧有声,那双琥珀色的杏目将萧容隽从头到脚打两个遍,她先是执起萧容隽的手掌防在鼻息下闻了闻,道:你若是在这里多时,定然摩擦这瓷杯,而这杯子是刚制作出来,上面墨迹自是带着一抹清香,而你指尖的味道是许久以前,现在已经散尽。

说着,阮清歌垂下眼眸,看向萧容隽的衣摆,道:莫不是王爷尿急?急匆匆去了茅房,那衣摆上的灰尘都没有清扫下去?话音落下,阮清歌一双眼眸中满是皎洁光簇,炙热的看着萧容隽,那一双眼眸好似会说话一般。

似是在说着:‘快夸夸我啊!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那萧容隽闻声摇头轻笑,道:真亏你是我的王妃,不然…不然怎样?杀了我?阮清歌挑眉看去,她自是知道萧容隽疑心重,而她却是将萧容隽的行踪说的明明白白。

萧容隽闻声笑声更大,却是伸出长臂,一把将阮清歌揽入怀中,笑道:本王怎会忍心伤害我的小心肝。

阮清歌耸了耸肩,磕着瓜子,看着前面的歌舞,眼角的余光却是扫视着萧容隽面前的酒杯,道:是啊!小心肝,少喝点酒。

阮清歌回来之时,那晚宴已经进入了尾声,此时场地内流转着奏乐的声响,而台上已经空无一人。

阮清歌十分无聊,那糕点也被吃的差不多,这一晚上被人当成稀有动物观看,也是够烦。

尤其是那台上传来的眼神,简直是要将她射穿了一般,她真是想不明白,不就是个容貌,置于这女人记恨成这样吗?不过如此,也算是对她貌美的肯定!嗯!真好。

阮清歌将桌上最后一粒瓜子可干净,拍了拍小手,道:吃完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吃饱?那酒楼的熏鸡看你昨晚吃的香甜,可是还要?萧容隽抬起手臂,将阮清歌耳侧被风吹掉的秀发挽于耳后,眼底满是宠溺,宠妻奴妥妥上线。

阮清歌揉了揉肚子,面上满是窘迫,她眨了眨眼眸看向萧容隽,楚楚可怜。

萧容隽瞧见,爽朗笑出声,抬手揉搓着阮清歌的头顶,道:好了!不要再撞了,我知道你对子里面的馋虫已经蠢蠢欲动,走吧。

说着,萧容隽便站起身,向着台上走去。

阮清歌坐在原地整理着衣物,末了,她支起手臂撑着下颚,看向那台上萧容隽的背影。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渐渐浮现出一丝痴迷,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个白痴,原本她还嗤之以鼻,可现下,她当真是信服。

竟是不知从何时起,萧容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为她展现的笑容,每一个体贴入微的细节,均是印刻在她的脑海,以及心中。

这感觉当真是美妙。

阮清歌这般想着,眼角余光微微一偏,瞧见了正依偎在萧容戡身侧的刘婕妤。

而当她瞧见那女子注视着萧容隽的眼神之时,顿时眉心一簇。

这…怎么这般奇怪?若是阮清歌此时面前有一抹镜子,定然会知道,那刘婕妤看着萧容隽的眼神,竟是与她的一般。

待萧容隽回来之时,刚一落座,台上萧容戡便叫来公公。

不多时,在萧容戡一番落幕话语之后,晚宴彻底结束。

走在通衢大街上,阮清歌乏味的撇了撇嘴角,这一晚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艰难,亦是没有发生什么事端。

除了被皇后叫去问话有一丝丝收获,再无其他。

不过那萧凌,最好以后不要再招惹她,不然定要他好看!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渣男!在想什么?身侧传来萧容隽冷清的话语。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这才发现,已经到达了酒楼的门口。

阮清歌眸间一转,道:不如我们买回去吃吧。

萧容隽闻言挑起眉头,道:可是想半夜趁着本王睡下,带着熏鸡去找阮若白?阮清歌闻声吐了吐舌头,垂下眼眸好似做错了事的小朋友,道:这都被你发现了?可不可以吗?说着,阮清歌拽起萧容隽的衣袖,撒起娇来。

第四百六十六章 西郊别苑萧容隽实在是受不了阮清歌这柔情攻势。

无奈摇头,便对着暗处使了一抹眼色,不多时,那暗处的青怀便带着两只香喷喷的熏鸡走了出来。

阮清歌瞧见口水直流,一把挽住萧容隽的胳膊,向着前面走去。

阮清歌自是知道,这阮若白的消息被封锁的十分紧密,自是萧容隽的功劳。

那阮若白在颍州之时,便被保护的许好,虽然萧容隽瞧着十分心烦,但亦是在暗中保护着阮若白。

阮清歌心中十分感激,是谁说梁王生性冷漠,在她眼中,不过是保护自己,亦是只有对亲密之人敞开心胸罢了。

阮清歌脚步轻快的跟在萧容隽的身侧,萧容隽负手向前走着。

自从那日与阮清歌在通衢大街上散步后,萧容隽似乎极其喜欢与阮清歌这般,就连回来,那马车都没做。

而刚走出不远的距离,阮清歌忽而感受到腰间那一抹坚硬的手臂将她托起。

阮清歌诧异看去,道:你这是做什么?那别苑与这次极远,王妃可是想步行前去?阮清歌闻言挑了挑眉头,道:你可是忘记我也会轻功?说着,她便推脱着萧容隽的手臂。

而随着阮清歌的动作,竟是一丝反应都没起,那腰间的束缚越来越紧,头上传来一道带着调笑的冷清声响。

本王就是喜欢抱着王妃,你可是反对?然而,想反对也是无用的。

阮清歌嘴巴刚张开,那脚下顿时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在萧容隽的怀中乘风而去。

阮清歌十分无奈,可是有这人力风筝,何忽快哉?她垂眸看着京城中的风景,面上满是惬意,随着飞行,那熏鸡钻出的香气不断传入鼻中,竟是越闻越饥饿。

不多时,在阮清歌那腹中满是口水之时,终于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只见在那群山之中,一座院落坐落于其内。

其中一道道光簇闪烁其中,红瓦顶,青砖铺成的围墙,看上去十分气派。

那院落少说也有数百平,阮清歌看着十分惊奇,亦是第一次瞧见萧容隽的财力。

相比她不知道的定然有许多。

两人落于门口,阮清歌发现,那门口竟是无人看管。

这处是本王的独院,不受任何地方管制,自是无需看管,十分僻静。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那嘴角却是勾起一丝邪笑,她抬起脚步向着萧容隽凑去。

嘴边不断的发出‘嘿嘿嘿!’坏笑的声响,那面容亦是十分纨绔。

萧容隽眉心一簇,额角顿凸,一瞧阮清歌的面容便知,这小女人腹中定然溢出坏水。

他抬起一指,点在阮清歌的额头正中,阻止那脚步,他手臂一伸长,阮清歌一丝上前的余地都没有。

你又想干什么?阮清歌十分恼火,这身高的差距当真是最好的利器。

她也不矮的好不好?只能怪萧容隽太高。

阮清歌烦躁的将萧容隽手臂打开,揉搓着被点红的额间,道:真讨厌!你听没听说,男人在外办事,女人在家管钱?话音落下,阮清歌仰起头,用鼻息喘气,斜睨着萧容隽。

萧容隽闻言眉头一挑,侧目向着那院落看去,随之转头看向阮清歌,道:你可是喜欢这院落?明日我便叫人将地契改为你的名下。

阮清歌闻言,瞪了瞪眼眸,这房产说给就给啊?不过……阮清歌哼的一声,道: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萧容隽见状,轻笑一声,抬手将阮清歌拦在怀中,那下颚抵在秀发之上,轻轻摩擦。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若是你想知道我名下有多少财产,明日便去账房拿账本看。

阮清歌缩在萧容隽怀中窃笑着,抬起眼眸之时,满是得意之色,这还差不多!进去吧!话音落下,那小女子井然是位爷,摇头晃脑,迈着阔步走入那院落之中。

萧容隽在身后瞧着十分无奈,一看他刚刚的答话便让这个小女人十分满意。

阮清歌进入那院落中,眼底满是新奇,鼻间满是扑鼻的花香。

那大门两侧竟是荷花池,那池中正有锦鲤在其中游荡,看到阮清歌竟是毫不惧怕,跳出水面,好似撒娇。

而在那荷花池前方,亦是两片硕大的花园,那花园中满是奇珍异草,各种鲜花。

原本那梁王府中的花,阮清歌便有一些不认识,没想到这处不认识的花竟是比王府还要多,亦是更为珍贵。

阮清歌简直如同刘姥姥大观园一般,看到什么都是新奇的。

那木头柱上竟是涂抹了漆液,这在现下可是极为稀奇的。

那萧容隽便一直跟在阮清歌的身后,不声不响,任由阮清歌左摸摸,右看看。

十六爷……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

十六爷?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向萧容隽,这不提,她竟是差点忘记,萧容隽还是这皇朝的十六王爷。

只见走来之人一身黑衣,二十有许,白面小生模样,长相十分干净,那声音亦是低沉富有磁性。

参见老爷,夫人!那小子手执折扇,跪拜在萧容隽与阮清歌身前。

阮清歌指了指自己,我从未见过你,你怎知我是夫人?而她还是第一次在京城中展示自己的容颜,那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皇宫,这人她也从未瞧见过,怎能知道她的身份?而她也十分好奇,在这里为何不叫萧容隽为王爷?那人站起身,面上满是和煦笑容,道:咱老爷身边从未有个女子,这来的,定然便是咱家夫人,竟是没想到夫人如此貌美,在下莫思量,参见夫人。

‘莫思量?’阮清歌嘴角一抽,除了‘吐出来(涂楚蓝)’这是她听闻第二个让她想歪的名字了。

这莫思量当真是…太假了,看这小子猴精猴精的模样,根本就不是‘莫思量’而是想的太多了吧?只见阮清歌面上满是尴尬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好!那什么,阮若白呢?那莫思量抚了抚衣摆,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厢房,道:老爷和夫人来的正好,小公子刚醒来。

刚醒来?正好,快带我去吧。

阮清歌说着,便拽起萧容隽向前走去,根本就忘记了,有萧容隽在,根本就不用莫思量带路的事实。

而此时阮清歌眼中只有莫思量,当真是气坏了萧容隽,那心中的醋坛子亦是打翻,这小女子何时能不这么好色?眼中只有他一人?若是阮清歌能听到萧容隽此时的心声,定然会说‘兄弟,你想多了,这辈子怕是不行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西苑神秘人云雾笼罩天际,将月光遮盖,稀稀疏疏照耀着大地,整个别苑被幽光笼罩。

阮清歌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她单手拎着两只熏鸡,一边好奇的扫视着周围的景色。

三人走过幽幽羊肠小路,直达后院,那后院竟是比前庭还要扩大,装饰十分简洁明了,干净利落,亦是如同萧容隽本人一般。

不多时,在莫思量的带动下,三人来到一处厢房的门口,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那房门上方悬挂的牌匾正刻有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雷彻阁阮清歌抬起眼眸,那字迹她认得,便是萧容隽笔迹,张扬狂放。

莫思量摇了摇折扇,瞥向阮清歌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这西苑分为四个别苑,‘风飘阁’‘雨瑟阁’‘雪落阁’还有,便是夫人眼前的‘雷彻阁’。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啧声道:这名字起的还真是雅致。

那莫思量无奈叹息,垂眸睨了一眼面容冷清,就算负手站在一侧,那存在感依旧满满的萧容隽,道:若不是有我在,那一阶武将,怎会起这般美妙的名字?哦?阮清歌闻言,挑起眉头,那尾音拉长,引人浮想翩翩,只听她道:我就说嘛,我家王爷怎会起这么庸俗的名字!啧啧。

说着,她便抬起脚步,向着屋内走去。

她心中亦是划过一丝疑惑,那莫思量的声音一点也不小,定然是说给萧容隽听的,感如此说话,那身份可是与刘云徽一般?瞧着莫思量的姿态,定然是西苑的管家,为何身份决然,却是甘愿在萧容隽的手下做事?那莫思量闻声嘴角一抽,哎?什么?哎!我说…王妃啊!您不能这么诋毁我啊!那屋内之人,听闻门口声响,侧目看来。

当那娇小的团子瞧见门口熟悉身影之时,眼底顿时划过流光,紧接着便是一丝雾气升腾。

凉!凉!阮若白将抱住腿柱子的双手放开,迈着短小的腿趔趔趄趄跑来,看似东倒西歪,那脚步却是十分扎实。

阮清歌看着十分惊奇,竟是没有上前,而是向后退去。

哎?若白会走了?还这般稳当?这…那屋内之人瞧见突然来了两个陌生人,连忙想要上前将阮若白抱起,却被莫思量抬起折扇拦截。

莫要失礼,这位乃是夫人。

那屋内女子十分年轻,样貌与阮清歌相仿,穿着一身藕合色长衣衫,腰间用腰带高高竖起,显得身姿十分高挑窈窕。

那女子闻言,再听闻那阮若白叫唤阮清歌‘凉’,以及走进来的萧容隽,顿时对阮清歌的身份明了,弯身行礼。

小桃参见夫人。

阮清歌微微昂首,随之笑容满面的逗弄着阮若白,来来!上姐姐这里,若白快走啊!真乖!这有熏鸡!一会姐姐叫人给你做肉糜。

那阮若白瞧见阮清歌手中的油皮纸眼前一亮,脚下步伐越发稳当。

然而毕竟孩子还小,走出几步身子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几次险些摔倒。

只见那阮若白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一双如同葡萄一般的眼眸满是倔强和委屈,伸出的小手不断在空中乱抓着。

凉!凉!阮清歌闻言,虽然心中心疼,却还是诱导着阮若白继续向前走着。

再他快要摔倒之际,阮清歌快速上前,将之搀扶起来。

若白真棒!姐姐现下就叫人去做。

话音落下,她便抬手,将手中的熏鸡扔给了小桃。

那小桃伸手十分干净利落的接住,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然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阮清歌看着小桃离去的背影看了半晌,啧了啧舌,瞥向萧容隽道:还是个练家子?萧容隽上前,揽住阮清歌的腰肢,道:自是。

阮清歌闻声挑眉,向着床榻走去,却并未多言,自是知道萧容隽如此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

毕竟这京城没有走漏风声,难保南暑之地有怀有诡异心思之人追来。

那莫思量瞧见,摇了摇折扇,对着两人道:老爷,夫人,小的先退下了,有何吩咐,只管叫唤。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下去吧!她抬眸扫了 一眼莫思量的背影,那脚下步伐十分稳健,踩在地上却是轻飘飘的,一看武功亦是绝然。

这在萧容隽身边的,到底是有多少高手?而这一路上走来,阮清歌瞧见的只有小桃和莫思量两个大活人。

她抬起眼眸向着萧容隽看去,道:这院内只有这两人嘛?萧容隽此时正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斟茶,闻言抬起眼眸看去,道:有他们二人足矣。

阮清歌闻声撇了撇嘴唇,道:好吧!说着,便垂下眼眸逗弄着阮若白。

她细细的看着阮若白的小脸,发现这几日恢复的十分不错,那当初在启梁城‘纯阳之火’用了不少,导致与小脸蜡黄。

现下却白嫩嫩,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只是这身子骨轻上不少,却也是长高了不少。

这孩子有多大?萧容隽闻声耸了耸肩,道:不知。

阮清歌撇唇,她瞧着那不断蠕动啃食着手指的小嘴,那乳牙已经长出八颗,刚会走路,应该有一岁有许了吧。

不多时,大门打开,小桃端着两大盘子食物走了进来,其中放置着一碗刚走出来的鸡肉糜,看上去十分酥软香甜。

只闻两道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那萧容隽闻声,眼底划过一丝无奈。

不多时,阮清歌一边喂自己,一边喂着阮若白,又逗弄了一阵,这才在临近子时之时向着王府返回。

原本是想要留下,可明日便是吴鹏飞问斩之日,若是届时回去,定然会来不及。

待阮清歌与萧容隽刚走出门口,忽而一道身影落于莫思量身侧,那神秘人一双眼眸遥遥的望向阮清歌的背影。

那莫思量被突如其来的身影下了一跳,再瞧见来人是谁之时,摇了摇折扇,眼底满是怜惜,叹道:别看了,不是你的,这辈子都不是你的。

是吗?本座却不认为如此。

那低沉的声音响起,十分动听悦耳,话落,便拂袖向着院内走去,那旋转的裙摆卷起一阵冷风。

第四百六十八章 问斩沐诉之一夜难眠,阮清歌在噩梦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

她长大了嘴巴呵气,眼底毫无聚焦,坐在床上缓了半天才回过神。

清歌!清歌!你怎么了呀?她抬起眼眸看去,瞧见墨竹正摆着一只手掌在她眼前轻轻晃动。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如同看到亲人一般,一把将墨竹抱住,沉重的闭上眼眸,道:没事!没事!这两声也不知道是安慰墨竹的,还是安慰自己的。

不多时,她将墨竹放开,侧目向着旁边看去,那身侧已经一片冰冷,萧容隽离去多时。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阮清歌仰起头轻声问着。

那墨竹还未从担忧中回过神,一大早便听闻房中传来一道尖叫的声响,她冲进来一看,便瞧见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的阮清歌,这一坐便是做了一个时辰。

巳时了。

阮清歌闻言瞪起眼眸,巳时初还是末?也就是九点到十一点的时间段。

那墨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末…阮清歌闻声眼眸瞪大更大,那不是快到中午了?!她一个利落的旋身从床上起来冲向衣柜,道:怎么不早点叫我起来?那墨竹跟在阮清歌身后忙活着,道:清歌,你在辰时就已经醒来了,坐在床上我怎么叫你都不回应我。

墨竹说的十分委屈,但手上的动作毫不含糊。

阮清歌穿上一身素衣,胡乱的洗了一把脸,粉黛未施,便向着外面冲去。

待来到门口之时,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那文萱文蓉瞧见想要跟随而去,被阮清歌一张黑脸怒斥回去。

那墨竹亦是知道阮清歌着急,什么都没说,跟随而去。

那马车行驶的极快,带着一丝轻微颠簸。

而就算如此,阮清歌亦是觉得太慢了!只见一道白色身影在无人之时从车窗飞出,夺了马车的一匹马,便快速的向着断头台的方向冲去。

那身后不断传来墨竹的叫喊声,却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硕大的太阳十分烤灼,阮清歌在马背上一阵颠簸,额角渗出一丝汗水。

今日便是吴鹏飞问斩之日,她竟是被那可恶的噩梦耽搁!不知为何,她心中十分遭乱,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随着马车快速疾驰,周围景色向后倒转,眼前的一幕越发清晰。

那断头台已经被百姓包围的水泄不通。

阮清歌隔着许远,便瞧见那台子上萧容隽冷清的身影,而他,便是今日的问斩官。

那另一侧的高台上,皇后与萧容戡坐在其中,面色亦是满是威严。

沐诉之,你可是认罪?萧容隽冷清浑厚的声响通过空气传播到阮清歌的耳中。

听闻此声,阮清歌拽住缰绳的小手忽而一顿,那眼底神色轻颤。

沐诉之?他怎么会问起沐诉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呵!你们不是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问的?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为何不图个清净?那十分不要脸的话语传来,亦是带着一丝痞气,阮清歌听闻,那马差点都不会驾驭,掌心中满是汗水…不,不可能!这真的是沐诉之的声音。

阮清歌瞳孔微张,怎么可能!?那回来的路上根本就没有沐诉之,亦是没有关押其他人,沐诉之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当初他们瞒着自己,秘密将沐诉之抓捕,压了回来?她十分不敢相信,可若是如此,萧容隽当初做那些又是何意?而光听声响,并不能证明什么,唯有亲眼看见!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攥紧了缰绳,用力踢踹向马屁股,那马发出一声嘶鸣,快速先前冲去。

阮清歌一双白皙小手被缰绳勒出一道道血痕,她却是一丝感觉都没有,整个人麻木不仁。

不多时,阮清歌用力拽起,马匹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百姓跟前。

阮清歌快速跳下去,拎起裙摆挤入人群之中。

清歌!清歌!那远处的墨竹终于追随上来,隔着老远的叫喊着,可眼看着阮清歌钻入人群,消失不见,她心中一阵着急。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连忙跳下马车,亦是跟随着冲了进去,四处搜寻着阮清歌的身影。

阮清歌在层层阻碍下,终于穿过入群,到达最前面方,视野亦是一阵开阔,而那身上,也已经被汗水浸透。

那冰冷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流转在整个场内,诉说着沐诉之与吴鹏飞一个个罪行。

每念到一条,那周围的百姓便是响起一片骂声。

阮清歌的方位十分不好,只瞧见那台上两个背影,被砍断了手脚的吴鹏飞正奄奄一息的绑在木头桩上。

而一侧,亦是有一抹高大的背影跪倒在地上,身上满是血痕,那背影却是直挺挺,十分倔强,亦是带着一丝傲骨。

阮清歌瞧见之时,眸间轻颤,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台上的便是沐诉之。

、她轻挪动着脚步,想要转向前方,可那百姓便是层层阻碍,亦是不想被台上的萧容戡发现,步伐十分艰难。

清歌!清歌!我终于找到你了!那身后传来墨竹焦急的叫喊声,衣摆亦是被人拽住。

阮清歌神情冷清,目光满是锐利,她下意识挥手打去,将墨竹的小手推开。

墨竹却是不放弃,一把抓住了阮清歌的小手,然而触手的却是一片湿濡。

墨竹抬起小手一看,顿时红了眼眸,只见那手上满是沾染阮清歌的血迹。

清歌,你手怎么了?然而阮清歌此时早已麻木,心中的慌乱到达了顶点。

她不愿意相信那台上就是沐诉之,可那背影却是真真实实的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相信。

她并未回答墨竹的问话,脚步艰难向前走去。

那墨竹瞧见十分不解,索性身上有阮清歌赏赐的诸灵,拿出便涂抹在那伤口之上,那流着血迹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

她抿住唇,眼底满是担忧,这般阴郁可怕的阮清歌她还是头一遭瞧见。

而当阮清歌出现的第一瞬间,便被萧容隽发现,只见他对着暗处使了一抹眼色,那躲在人群中的青怀上前,出现在阮清歌身边。

那遭受到的待遇与墨竹一般,那两人只得在身后好好的保护着阮清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好不容易才转到了台子最靠右的方向。

她抬起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看去,在瞧见台上之人的一瞬间,那眼角忽而滑落一滴泪痕。

哥哥…第四百六十九章 梦与现实交织一道轻声叫喊,自阮清歌唇边溢出。

那眼前的景象与梦中重合,阮清歌只觉得心中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不知这情绪的由来,她与沐诉之不过是有一些纠葛,交集并不深,却是不知为何会如此这般。

那沐诉之一脸冷漠,好似将生死置之度外,目光十分冷清的仰头看着天空,对萧容隽念出的罪行闻所未闻。

忽而,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原地满是悲凉,下一秒,那目光却是锁定了在人群中的阮清歌。

阮清歌瞳孔微闪看去,她动了动薄唇,一声无言发出,为何…那沐诉之瞧见,嘴角却是勾起一丝微笑,转瞬便回头看向前方,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而那些瞧见之人,亦是向着人群看去。

阮清歌却是被青怀拽向人群中央,将身形隐去。

此时,阮清歌早已泪流满面,那心中大起大落的情绪着实打击到了她。

她不明白,她原本想的好好,自是认为萧容隽有办法将沐诉之替换下来,可现下瞧去,那沐诉之本就是真的,为何会出现在那台子之上,身上的疤痕又是怎么回事?当初说好的,做一天妹妹难道爽约了吗?当初说好的,要好好活下去,帮他寻找妹妹,难道不需要了吗?现在,她做他的妹妹,还来得及吗?阮清歌此时心中百转千回,那无数个念头,以及无数个画面在脑海中翻卷,一个个交错,一个个重叠。

却是搅动的她脑瓜仁生疼,最终化为一片空白,那脑海中只有一抹画面。

便是那台上,浑身是血,周身溢出悲凉的沐诉之。

那台上萧容隽将沐诉之以及吴鹏飞的罪行念出,话音落下,将那卷轴敲击在桌上,面上满是悲愤,道:马上便要午时问斩,你可是有什么想要说的?那沐诉之侧目看去,眼底微光翻转,面上毫无表情,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萧容隽。

那场上气氛一度尴尬冷清,十分安静,皆是等待着沐诉之说话。

而过了许久,忽而一声朗声大笑自沐诉之的口中发出。

若是再给我一次,我绝对比这次做的还要干净利落!此话一出,皆是引起了民愤。

这人真不要脸!引发了瘟疫!死了那么多人,竟是还敢口出狂言!就是!一点都不拿人命当命!打死他!这样的人死个八百回都不足为夕!就是!打死他!打死他!一道道谩骂声响起,那烂菜叶子臭鸡蛋全部向着台子上招呼。

阮清歌瞳孔轻颤,想要说行前阻止,却是一阵无力,那面上满是泪痕,泪珠如同断了开关的水龙头。

她口中不断呢喃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当初沐诉之虽然主导了那一切,但幕后黑手,起到推动作用的却是吴鹏飞一人。

那沐诉之若不是为了心中念想,以及寻找妹妹的痴狂,定然不会做出那般事端,这人心性不坏,老天为何如此对待他?墨竹看着阮清歌如此状态,十分心疼,亦是不明,不过是前来看个犯人,为何清歌会哭成这般模样?难道当初在南暑可是发生了什么故事?而在一侧的青怀,亦是满脸无奈,这阮清歌与沐诉之当初的事情,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现下阮清歌如此这般,他看着都于心不忍。

而现实与梦境重叠,对阮清歌内心冲击着实很大,当初沐诉之后来帮助阮清歌,为阮清歌抵抗吴鹏飞的一幕幕浮现。

正义战胜了邪恶,浮现的全部都是美好的一面。

阮清歌此时早已成为一个泪人,她来到这个世界本就孤独,那身边走过形形色色的人,对她如此这般,毫无保留的,除了萧容隽便是沐诉之。

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伪哥哥。

可…忽而,她眸间一暗,侧目向着台子上看去,想,不如行动,还没有能够拦截的住她的事情!当初沐诉之赠与她的武器她一直带在身上,竟是没想到现在有它的用武之地。

她身上气息徒然一变,那身侧的青怀和墨竹均是感受出来。

青怀目光冷冽,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就在阮清歌打算行动之时…阮清歌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发麻,那眼前惊险越发模糊,直到那眼睑合上之时,只见那台上刽子手端起一碗酒喝下,随之将液体喷涌在大刀之上。

那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道五彩斑斓的雾气。

随着那长刀落下,沐诉之的脖颈呈现一道碗口大的伤口,那头颅滚下,滑落在地。

那张失去血色的容颜调转到阮清歌方向,那嘴角竟是勾起一道弧度。

那笑容,便是沐诉之留在这世上给阮清歌最好的礼物…不!——一声大喊传自阮清歌内心,然而,此时,她已经混到在青怀的怀中。

——王妃呢?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自前庭向着素寒居走去,萧容隽眼底满是威严,最后一刻,他眼睁睁的瞧见阮清歌倒地,那心中亦是泛着一抹心疼。

王妃还没醒来。

墨竹面上满是挣扎,快步追随在萧容隽身后。

太医可是到达?来了!都在屋里呢,说王妃急火攻心,什么时候醒来,只能看她自己。

墨竹焦急道,那眼底亦是升腾起一丝雾气。

若是知道阮清歌会如此这般激动,当时就不应该让她前去。

萧容隽闻言抿起嘴角,面无表情上前。

他抬起大掌将门打开,那屋内早已站满了人。

王爷!王爷!萧容隽穿透入群,走到其中,他垂眸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满是苍白的女人,眉心忽而一簇。

都出去!他怒喊一声,所有人均是默不作声,收拾着东西走了出去。

那墨竹走在最后,将门合上,在那即将合上的缝隙中看着阮清歌的面容,她心中万般难受。

清歌…萧容隽抬起大掌,轻声叫喊,那躺在床上的小女人似是极为难受,身体不断c动,脑袋晃动如同拨浪鼓,额头满是汗水,似是进入了梦魇。

萧容隽抬起大掌,在阮清歌身上一处穴位点下,那小女人渐渐恢复平静,面色却是极为不好。

萧容隽微微叹息一声,清歌,你这般是作何?他当真这么重要吗?那话音落下,他眼底渐渐浮上一抹受伤。

第四百七十章 心中深处的秘密那床榻上女孩毫无反应,一滴泪水顺着阮清歌的眼眶滑落。

萧容隽抬起拇指轻轻擦拭,一声叹息自他薄翘的唇边溢出。

他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在他受伤之时,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阮清歌是不是也是这般伤神?他眸间忽而一暗,那放置在床边的手掌攥成拳,不多时,他撩起衣摆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啊!王爷!…那大门刚打开,便撞到了正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的文萱。

一阵撞击,那热水全被泼洒在了萧容隽的胸膛之上,湿濡一片。

萧容隽面上满是冷清,那文萱却是吓死了,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王爷!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端住!还请王爷责罚!萧容隽微微眯起眼眸,脚步从未停留,从文萱身侧走过,全然不顾那一身的水渍。

那文萱跪了许久,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耳际,她才颤颤巍巍站起身,就连她这个不曾习武之人,都能感受到刚刚从萧容隽身上传出的杀气。

这王爷是怎么了?这王妃又是怎么了?奇了个怪!文萱一头雾水,将那盆子捡起,折回身,打算去再打一盆水。

此时已经日落山下,屋外一片昏黄,而就在门口处皆是无人之时,忽而一抹白色身影从微微敞开的窗口蹿入,脚步轻缓,落于床边。

那人站在床边垂眸打量着床上之人多时,那袖下双手微微颤抖,从那袖中伸出,想要碰触阮清歌的面容。

却是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梦境,一碰便会破碎。

清歌…一声清浅叫喊自那薄唇中传出,十分缥缈,亦是呢喃。

就在那男人,再也抵挡不住心中渴望,伸出手之时,那大门忽而被打开,一道沉重脚步声响起。

啊!那文萱手中正端着重新打回来的水,却是没想到这屋内会有其余之人。

而那人的背影一看就是个男人!你是谁!?来…那呼喊还未说出,只见眼前之人如同一阵幻影,脚步虚幻快速上前,手掌呈现刀型,劈向文萱的后脖颈。

文萱在落地摔倒之时,那微微合上的眼眸只看到一抹玄铁面具,以及那面具下方一双冷漠的琥珀色眼眸。

她心中满是大骇,没被那刀劈晕也被吓晕了过去。

——阮清歌好似做了一个许久的梦,在那梦中一切十分模糊,而那场景竟是在现代。

清歌啊!这有棒棒糖,你吃吗?我妈妈不让我吃,我特意藏起来送给你的。

粉嫩白皙,分不清男女的小团子,如馒头一般的小手捏着一颗棒棒糖,讨好的递给了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手中,自己却是在吞咽口水。

小女孩用极其幼稚的眼神撇去,转身离去,‘你自己吃吧!我才不要长蛀牙!’男孩捏着棒棒糖的单手垂下,十分落寞。

清歌!清歌!我们一起去上学好不好?隔壁班的女生总是要让我当她们的哥哥,我才不要,好幼稚!我明明只是清歌的哥哥吗…那粉团子与小女孩长大了不少,男孩面容长开,看去十分儒雅帅气,而小女孩一身麦色肌肤,齐耳短发干净利落,看上去十分英姿飒爽。

她抬起手臂一把揽住男孩的脖颈,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什么哥哥?你是我弟弟,阿姨叫我保护你,走!赶走那些女色狼。

’清歌,你要去当兵了?女兵不好当,在部队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说好的一起长大,男孩却是长到了一米八,而女孩停留在一米七。

男孩那双冷漠的眼神,只有在看着女孩的时候才会散发温柔。

女孩亦是一头短发,面容更加冷魄,她垂眸看着男孩手中的礼物,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抬拳敲击在男人的胸膛上,‘等我做啥,毕业了好好工作,娶妻生子,我等着回来抱干儿子哈!’而男孩,却是一脸受伤,将那礼物递过去,转身一去不回头,女孩看着男孩萧瑟的背影,心中一抹不明情绪翻涌。

自此女孩踏上军营之路,男孩工作,越发帅气逼人,商界佼佼者,拒绝身边所有暧昧,只为等那一个归属,女孩每个休假,男孩都会出现在她身边,不远万里,不管多艰难。

不管…女孩是不是在乎。

清歌…我等不了你啦…我…一幕幕如同电影幻灯片,徘徊在阮清歌的眼前,从那稚嫩的两个团子,到青涩的少年,再到成熟的两人。

而那画面,最终定格在男孩一身鲜血倒在血泊之中。

那是在一场女孩回乡执行任务,触怒了黑帮,遭到埋伏,危难之际男孩忽而出现,子弹射穿男子心房,血花绽放…自此女孩封闭内心,谁人不得进入。

那人面容十分模糊,阮清歌早已记不得那人是谁,只道,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忽而想起,前世她封闭了自己的记忆,将那人埋藏在心中,亦是因为那丝愧疚,以及…早已触动的心弦却是不能说出。

男孩名为‘苏禾’与女孩一同长大,两家母亲是闺中密友,两家的父亲亦是多年好友,十分亲昵。

渐渐的,在梦中的世界从黑白转为彩色,一道光线照入其中,映在男孩的面容上,那朦胧渐渐退去,面容展示出来。

阮清歌努力的揉搓着早已被泪水浸湿的双眸,想要看清男孩的脸。

那空间却是如同产生裂缝一般,似要将阮清歌的灵魂吸去。

不!…一声大喊,自阮清歌唇边发出,那男孩手中捏着女孩稚嫩的二寸照片,顺着指缝轻缓落地,亦是被血迹沾染。

而在那最后,整个世界转为黑暗之时,她终是瞧见了男孩的面容…清歌…清歌…身侧传来一身焦急的叫喊,阮清歌身体一阵瑟缩,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猛然从床上坐起,长大了嘴巴瞪着前方,额头满是汗水。

在那下一秒,她落入一抹带有白莲香气的怀抱,一双大掌在她的后背轻轻安抚。

清歌…我在,我在。

阮清歌从那怀抱中起来,瞳孔轻颤,铮铮的向着萧容隽看去。

沐诉之…真的死了吗?萧容隽闻声,眼底带着一丝锐利,摆正阮清歌的肩膀,沉声道:你为何这般?他在你心中当真这么重要?第四百七十一章 记忆抹去阮清歌抬起眼眸诧异看去,道:我…她语气十分犹豫,眼底带着挣扎。

说!萧容隽摇晃着阮清歌的肩膀,声嘶力竭。

阮清歌见状双眼微瞪,这男人从前都是对她冷漠,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怒喊。

她那心中气焰顿时撩起,倔强的将眼帘瞥向别处。

你…萧容隽抿起薄唇,那眼底满是怒火,两人这般僵硬半晌,亦是一句话都不曾说出。

空气十分静谧,却是有一丝紧张与凝重流淌。

不多时,萧容隽沉重的闭上眼眸,呼出一口气,道:本王知道了,你对本王的感情,还不如一个刚出现一月,差点夺了你性命的男子。

末了,萧容隽轻缓松开阮清歌手臂,十分无力,眼底满是受伤,拂动着衣袖站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着门口走去。

阮清歌听闻那话,心中的气焰顿时消去,她抬手想要抓住萧容隽,却是只抓住了一个衣角,从指尖滑落。

容隽…她小声叫喊,那人离去的脚步却是心意已决,直到那大门沉重关上,阮清歌才真正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渐渐失去。

她心中亦是极为杂乱,若是没有那个梦,她也不知为何对沐诉之会如此…可,她终究是不能与萧容隽道明的。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面上泪水擦去,眼底浮现出一丝冰冷,苍天为何要如此对她?为何…不能让她对他做出救赎之事。

唧唧!清歌…门口传来墨竹的声响,阮清歌吸了吸鼻子,整理仪容,轻声呼喊,进来吧!那大门被打开,一丝阳光照射进来。

墨竹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将之放在一侧的椅子上,迈着轻缓的脚步向着阮清歌走去。

用被热水浸湿的毛巾擦拭着阮清歌的面容,轻声道:清歌,昨日你是怎么了?可吓死我了。

阮清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事。

那墨竹听闻这敷衍的话语,叹息一声,道:没事就好。

阮清歌将那手帕拿下,侧目看向窗前的阳光,道:现在是何时了?午时,清歌可是饿了?要不要吃饭食?那肚子早已饥肠辘辘,阮清歌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对着墨竹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道:王爷呢?我刚刚瞧见王爷出府了。

阮清歌微微昂首,你可是知道王爷去作何?奴婢不知…阮清歌闻声垂下眼眸,萧容隽向来行踪不定。

清歌,今日,可是要回侯府?墨竹垂眸试探性的问着。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昂首道:嗯!收拾东西,准备些礼物,和我回去吧。

毕竟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那墨竹应声,便向外走去。

不多时,阮清歌洗漱好,穿上衣物,便带着墨竹向外走去。

可站在门口的只有文蓉一人,她侧目看去,询问道:文萱呢?那文蓉摇了摇头,道:不知为何,我早上醒来便瞧见文萱一直在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便叫了大夫,大夫说文萱受了惊吓。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惊吓?你一直与她在一起,你怎么不知?那文蓉支支吾吾道:我昨日在炊房为小姐熬制鸡汤,并不知。

阮清歌闻言,觉得十分蹊跷,道:你带我去看看。

好…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墨竹上前,提醒着阮清歌。

阮清歌用眼神示意墨竹不要多问,便抬起脚步跟随文萱向着偏方走去。

那文萱和文蓉原本被阮清歌安置在距离素寒居许远的地方,待阮清歌去南暑之时,墨竹为了看管这两个丫鬟,便搬回了素寒居与前庭之间的一处偏方。

大门打开,一抹清香传出,阮清歌侧目观察这室内,装饰的十分雅致,这丫鬟住的地方都如同名家小姐的住宿。

她抬眼向着床上看去,那文萱面上满是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一般。

阮清歌上前,抬起文萱手腕,在那之上摸索,果然,这丫头陷入梦魇。

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阮清歌眉心一簇,掐住文萱人中,单指在脖颈处按下一处穴道,不多时,那文萱整个人抽搐起来,随之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颤颤巍巍抬起眼眸,侧目看去,再瞧见阮清歌之时,一把将之抱住。

小姐!…那声音竟是带着一丝哭腔。

阮清歌见状,眉心一皱,将文萱轻轻推开,道:你到底怎么了?小姐你没事?文萱拽住阮清歌手臂,上下扫视着。

阮清歌更为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文萱瞧见阮清歌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呼出一口气,随之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看见…我看见…那文萱支支吾吾的说着,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越是想要努力去想,脑袋越发的疼痛。

阮清歌目光一暗,指尖再次向脉搏摸索而去,她竟是惊奇的发现,文萱体内有一种毒素,正在散尽,那毒素能使人暂时性忘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阮清歌不动声色将手臂收起,对着身侧文蓉道:你留下来照顾文萱。

可是…小姐…文蓉咬住下唇,欲要上前。

阮清歌摆了摆手,道:去拿纸币,我写下药方,给文萱抓来熬制,你们便在家中好好休息吧。

那文蓉犹豫的看着文萱,却还是照办。

不多时,阮清歌写完,便向着外面走去。

她眼底满是凝重,按照文萱的反应,定人是有人出现在她面前,随之文萱受到了惊吓。

可是谁人竟是敢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房中?又将文萱的记忆抹去?小姐,这两人…留在府中真的行吗?墨竹担忧看去,她十分不相信这两个丫鬟。

你觉得是她们两个自编自导?阮清歌一边先前走去,一边低声询问着。

墨竹抿唇微微昂首,阮清歌轻笑一声,摇头道:这两个丫头虽然心思聪慧,但还不至于真的吓坏自己。

墨竹闻言一阵错愕,道:文萱当真受到了惊吓?阮清歌昂首,随之眼色一暗,道:昨晚我昏迷之时,府中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墨竹闻言侧目想了想,随之摇头,道:并未。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道:算了,今日宫中可是来人?第四百七十二章 惺惺作态来了,一大早就来了,可是当时王妃还在昏睡,便被王爷给退了。

阮清歌抿了抿嘴角,单手撩起车帘走了进去,道:你可知王爷是怎么说的?墨竹微微昂首,道:王爷说王妃身体不便,改日再约,那小公公还满脸的不愿意,好似今日不将您带去宫中那皇后会吃了他似的。

墨竹说的十分夸张,好似将那一幕重新上演一般。

阮清歌瞧见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当真是你这般?那皇后也不是母老虎,怎会如此?墨竹撇了撇嘴角,道:就算不是如此,但那口气极为强硬,不过再怎么咱王爷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道了句改日再来,便将那小公公赶出王府。

阮清歌闻声,啧了啧舌,那眼底却满是忧郁。

墨竹瞧见,以为阮清歌再她刚刚逗笑之后便好了,却没想到心情还是如此?她叹出一口气,打量着阮清歌的侧脸,瞧见她面目忧愁,便再也不说话,安静陪伴再侧。

一路上,那车厢内再也没有话语传出,阮清歌一直凝视着窗外,眼前便是向后倒转的景象,而那时间,却是怎么也回不去。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双眼无神,瞧着十分无力。

不多时,耳侧传来墨竹叫喊,阮清歌侧目看去,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多时。

墨竹期期艾艾看去,道:清歌,到北靖侯府了。

阮清歌闻声回神,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那硕大的牌匾,是那般陌生又带着一丝熟悉。

下车,拿好东西。

墨竹应了一声,便率先走了下去,去往后面一亮马车,将各种补品拿了下来。

那门口的守卫瞧见马车,顿时眼底放光,连忙上前走来,现下那阮清歌与梁王可是大英雄一般的存在,自然是要巴结。

小姐!您回来了?阮清歌微微昂首上前,眼底却蛮是鄙夷之色,她还记得上次归来之时,这下人十分狗眼看人低,亦是中了她的泻药之毒。

她昂起下颚,从那下人身边走过,径直向着里面走去。

王妃…不多时,一身深蓝色,留着两撇羊毛胡须的管家柏澜走来。

阮清歌侧目看去,柏管家,多日不见,身体可是安好?那柏澜面无表情,眼底满是严肃,弯身行礼,道:回王妃,一切安好,夫人等候多时,咱们这边走。

阮清歌微微昂首,顺着柏澜伸出来的手臂走去。

可她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孙氏的厢房应该是在南院,这怎么是向着北院阮月儿的厢房之处走去?而在那一路上,总是有细细碎碎的声响从西厢发出,这整个院落内也不见一个下人和丫鬟,亦是一阵不正常。

王妃,文萱和文蓉那两个丫头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就在阮清歌细细思索之时,身侧传来柏澜的声音。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那柏澜眼底却是毫无他色,阮清歌抿唇,道:文萱那丫头受到了惊吓,有文蓉陪伴在侧。

惊吓?可是因为什么?柏澜吃惊问道。

阮清歌侧目看去,那眼神却是十分的冰冷,道:我亦是不知,早上起来便是如此。

那柏澜眨了眨眼眸,不再作答,此时几人已经走到了厢房的门口,而那房间并不是孙氏,也不是阮月儿的。

这房间阮清歌从未来过,她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侧目对着墨竹使了个眼色,便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清歌呀!你回来啦?想死娘亲了!待阮清歌脚步刚踏入,还未落地之时,那屋内传出一道鬼喊鬼叫的声响。

阮清歌身子一缩,那脚步差点没站稳,她阴恻恻向着声源看去,瞥见孙氏手捏着手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了过来。

待要看见阮清歌,想要将她抱住之时,阮清歌向一侧躲去,那孙氏扑了个空,一个没站稳,若不是被身侧的柏澜拉住,险些摔倒在地。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侧目看去,瞧见一脸窘迫,那眼底却是满怀恨意的孙氏。

这一看,她便放心了,毕竟虽然面色不对,但那眼神还是如以往一般阴毒,不是吃错药了便好。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怎地?姨娘,前晚我们才在晚宴上见过,怎地现在搞得好似我死而复生一般?那孙氏擦了擦眼角,哀怨道:那日宫宴,娘亲没能与你打招呼,隔着许远瞧你,你竟是不看娘亲一眼,你知道你出去多时,娘亲想念你的紧?那孙氏眼底满是期盼看去,迈开脚步便想要靠近阮清歌。

阮清歌心中冷笑一声,这一家子还真是会演戏。

想必阮月儿便是继承了这孙氏。

阮清歌拂袖,单手背后,面色冷清,眼底蓄满锐利看去,道:你这般心里就不恶心吗?孙氏,别在这里假惺惺!这屋内就你我二人,把那面具摘下来吧!那孙氏闻声,眼底闪过狠毒,面上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道:清歌,我知道你当初对我百般不满,都怨娘亲没有好好照顾你,现下让娘亲赎罪可好?阮清歌讥讽一笑,道:我只有一个娘亲!那便是高长平公主!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赎罪?你有什么罪好赎?是叫阮月儿欺辱我,还是叫文萱文蓉将我易容丑?亦是在这京城中散布我不知廉耻,疯癫痴傻之态?阮清歌双眼微眯,缓步上前,口中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毁了阮月儿的容?亦是将她与三皇子的事情秉明圣上为她二人赐婚?你敢!那孙氏听得阵阵瑟缩,面色越发撑不下去,最后满脸狰狞,怒斥着。

阮清歌停下脚步,笑容十分邪肆,那身上散发的气度亦是绝然,道:这天下还没有我阮清歌不敢做的事情!前提便是别惹我!阮清歌掷地有声说完,便抬起脚步想要离开,那孙氏被气的浑身瑟瑟发抖,心中不断谩骂,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阮清歌走到门口,侧目向着孙氏看去,道:以后你叫阮月儿少惹我,她与三皇子苟且之事我便不会说出,若是再次触怒我的底线,我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第四百七十三章 我是你爷爷!话音落下,阮清歌语气一顿,道:今日我回来,便是给你们一个面子,别给脸不要脸!阮清歌本就心情不畅,加之这孙氏如此,定然是想要生出一些事端。

就在阮清歌刚打开大门时那门口出现一张满是笑颜的面容。

哎呦,清歌回来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快过去吧。

那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侧头向着孙氏看去,那孙氏已经收起了情绪,一脸笑容,可谓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上前,凑近阮清歌,却是并未有肢体接触,那身子依旧在轻轻颤抖着。

那我们就过去吧。

说着,孙氏便越过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

那阮月儿却是一副好姐妹一般,上前挽住阮清歌的手臂,一点都没注意到刚刚屋内窒息的气氛。

阮清歌脚步一动不动,阮月儿眉心微皱,道:走啊?妹妹。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侧目看向眼前一对母女,道:作何?那声音中却满是冰冷。

阮月儿眨了眨眼眸,侧目看向孙氏,却发觉后者面色十分不好,她道:怎么?娘亲刚刚没跟你说?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刚刚在屋中,那孙氏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丝毫没有喘息的余地,还能与她说些什么?阮清歌瞧着状态,便明白,定然是这一对母女在算计着什么。

阮月儿眨了眨眼眸,在那两人只见徘徊,随之向着孙氏投去一抹眼神,后者情绪十分不稳定,此时面色铁青。

那阮月儿眉头紧皱,拽起阮清歌便向着前方走去,妹妹,娘亲刚刚都跟你说了对不对?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生气呀。

那阮清歌闻言,心中一笑,为了她好?别生气?那定然是让她生气的东西喽?阮清歌眉头一挑,顺着阮月儿的力道向前走去,道:是啊!姨娘刚刚在屋内都跟我说了,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呵…那尾声带着十足的冷意,那周围之人皆是一阵瑟缩。

而跟随在阮清歌身侧的墨竹一瞧阮清歌的面容,便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那阮月儿一头雾水,不断向着孙氏看去,那孙氏却是目视前方,眼底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不多时,三人到达西厢门口,不断有铃铛以及碎碎念的声音响起。

阮清歌眉心一皱,这声音在来时的路上便有所听闻,不过,若不是她听力极好,自是听不见。

而那柏澜刻意与她对话,自是不让她得知,可是又为何将她带去寻找孙氏?可是要事先铺垫什么?阮清歌在心中冷哼一声,看来她刚刚那番威胁的话语,孙氏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这不,又要作死了,她有一种直觉,那里面之事,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而就在她揣测之时,那里面忽而传出一声,‘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快显灵啊!快显灵!’阮清歌闻声,脚步微顿,随之她侧目向着一侧的孙氏和阮月儿看去,嘴角勾起的笑容越发冷冽。

这感情好啊!当真是大戏。

那阮月儿亦是闻声,只见那娇美的面容上绽开一抹夺目的笑容,道:妹妹!你这病虽好,但整个人好似变了,这我和娘亲不是担忧你?那日娘亲与我出去游街,这位道士上前,一语便道破家中存有妖魔。

说着,那阮月儿担忧的向着阮清歌看去,道:自从你病好后,娘亲睡不好,父亲亦是身体减差,而我…前些日子差点毁了容。

那阮月儿期期艾艾说完,眼底浮现出一丝雾气,哀怨的看着阮清歌,好似这一切都是她招惹来的。

阮清歌双手抱胸,‘哦?’的一声意味深长说出,她倒不知,她当初心慈手软,将阮月儿那疯癫,夜中哭诉的病治好后,这被妖魔附身的屎盆子却是扣在了她的头上。

这身侧二人瞧见阮清歌姿态,眉心亦是皱起,难道这阮清歌当真不是被妖魔附身?为何不惧怕?阮清歌轻笑一声,道:好啊!当真是极好!是这道士所说?那我便会会她。

那墨竹听闻那对母女一唱一和,在心中直摇头,当真是不作便不会死,这妖魔自是要吃人心,饮人血。

可自从她听闻阮清歌,以及从惠太妃那处所了解加之日后的相处,百般相信阮清歌是个十足十的大好人,当然,人不犯她,她便不会犯人。

除了那睚呲必报的性子,基本上没毛病,再者,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当然要还击回去,没毛病!一点毛病没有。

而当阮清歌刚走到那门口,便听闻一道摇铃响起的声响,那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

而阮清歌也瞧见了那远处犹如百米冲刺,气势汹汹奔跑而来的黄袍道士。

那道士一双倒三角眼,骨瘦如柴,整个人好似营养不良一般,尖耳猴腮,一双鼠眼瞧见阮清歌之时,两眼放光,好似饥饿了多日,终于看到一只活鸡的黄鼠狼。

阮清歌站定脚步,双手报于胸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那道士,打算看他接下来要如何表演。

只见那道士在快要到达阮清歌身前之时,那摇铃越发响亮,那道士呲牙咧嘴,瞪大了眼眸,站定在阮清歌面前,爆呵一声,道:妖孽!我乃太上老君坐下第八十九代底子,见到本尊还不速速现出原型!那道士长相十分矮小,不过才到阮清歌眼前位置,阮清歌一抬眼,便瞧见了道士的头顶。

只见那道士仰着一张脸,在瞧见阮清歌之时,眼底先是浮现出一道痴迷,随之眼色一暗,怒喝着:说你呢!狐狸精!快现出原型!那周围满是丫鬟和下人,在听闻道士所说之话之时,满是错愕。

一道道细碎声响传出。

我就说这痴傻的人,怎么可能忽然变得这般,原来是被狐狸精附身了!哎呦,要是能被狐狸精附身变的这般貌美我也愿意!阮清歌侧目看向周围的人,心中冷笑一声,这孙氏和阮月儿可真会玩,这古代自是迷信,若是被打上妖怪附体的名号,自是难以脱身。

但…她们两个要是想玩,她不介意多陪她们两个好好玩玩。

阮清歌的视线从那道士稀疏没有几撮毛的头顶缓缓下移,在瞧见那怎么瞪也瞪不大的眼眸之时,面上满是厉色。

那两人对视半晌,只见阮清歌微微挑起眉尾,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抬起巴掌便一掌扇了过去。

该死的葫芦娃!我是你爷爷!第四百七十四章 爷爷!我是六娃!那道士被打得彻底懵逼,一阵天旋地转,在地上连转了数圈,最终落定险些摔倒,那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却是带着浓烈的炙热。

只见,那道士眼眶晕染雾气,众目睽睽之下竟是跪倒在地上,哭喊道:爷爷!我是六娃啊!阮清歌嘴角一抽,瞪起眼眸看去。

那自称‘六娃’的道士不断眨着眼眸看向阮清歌,忽而站起身,拂动着袖子,围绕阮清歌转起圈来。

那口中竟是唱了起来。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滚滚长江东逝水!~呜呜…爷爷!你给点反应啊!那道士自唱自演了半天,皆是不见阮清歌有任何反应,顿时欲哭无泪,想要上前抓住阮清歌的衣袖。

却被阮清歌向一侧躲去。

那周围之人皆是一阵惊悚看去,这被妖魔附体的人究竟是谁?怎地是这道士法术不高强?在那狐狸精的面前都要跪拜?薛道士!薛道士!你这是怎么了?孙氏连忙上前走去,想要拽住那黄袍道士,却被薛道士躲过,怒视而去。

那一双眼眸却是殷切的看着阮清歌,嘿嘿!爷爷!六娃来找您了!您给点反应啊!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目光冷清的扫视了一眼周围,那道士立马明白,盘膝坐在阮清歌面前便是一阵念咒,那咒语他人不知。

阮清歌闻声却是嘴角一抽。

‘菠萝菠萝蜜,般若波罗蜜,蜜里芝麻油,油里加点土,土里掺点蜜…’好家伙,这是要煮成蜂窝啊。

不多时,那道士‘嚯!’的一声站起身,双手盘城一个莲花结,对着阮清歌一阵挥舞,那手亦是动作飞快,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符纸,想要贴到阮清歌的脑门上。

却是瞧见阮清歌双眼忽而一瞪,道士身子一瑟缩,眼神一转,那动作愣是在空中偏转,随着道士一阵大喝,那符纸竟是在空中飞舞出去,直奔阮月儿的脑门。

啊!…什么东西!那阮月儿并未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抱头乱窜。

那道士便追赶着阮月儿而去,口中还不断大喊着:妖孽!哪里跑!这反转的一幕,将众人看的面面相觑,皆是不明为何会如此。

阮清歌侧目撇去,心中冷冷一哼,好家伙,这孙氏偷鸡不成蚀把米,竟是给她弄出来个老乡?真好!真好!o(︶︿︶)o孙氏瞧见,面容满是铁青,亦是想要追赶而去,可这阮清歌还在此处,那牙根气的直痒痒。

阮清歌向前走去,看着那老乡准备的一切,这排场还真是够大,八宝炉,铁锅滚油,镇妖塔,桃木剑,一连串穿了钢丝黄纸剪出来的小人。

好在这是古代,随便弄出来一个都够亮瞎众人的眼眸。

阮清歌抱起手臂,依靠在那桌前,将桃木剑拿起来把玩在手中,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笑意,侧目向着孙氏看去,道:姨娘,你们要我看的好戏就是这个?您那亲闺女可是被道士追着呢,怎地你不去看看?那孙氏嘴角一抽,故作镇定,道:月儿无事,自是那道士搞错了!快!来人将那道士抓回来!把小姐带回来!阮清歌挑了挑眉头,倒是要瞧瞧这孙氏如何收场。

不多时,那道士拂着袖子,在下人的簇拥下归来,身侧则是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阮月儿,那一双眼眸入毒一般的瞪着道士。

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氏转身,怒视这那道士,眼神不断冲着阮清歌的方向闪动,想要那道士继续演下去。

那道士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道:贫僧…阮清歌闻言,轻咳一声,那道士眸间一转,顿时改口道:贫道刚刚在那位女施主身上并未瞧见狐狸精的踪影,而是在这位小姐的身上,当初是贫僧搞错了。

孙氏闻言瞪起眼眸,你休要血口喷人!月儿不曾出国侯府,怎会!那道士冷眼看去,道:福主莫不是不相信贫道?那孙氏身子一阵颤抖,皆是因为下人瞧着阮月儿的眼神变了模样,她道:我看你就是活腻了!竟是骗到侯府!来人啊!给我打出去!呵!你这女儿本就是狐媚相,自是被狐狸精附身,你这作为娘亲的包庇,小心殃及整个侯府!那道士亦是满脸的怒气,身体下意识的向着阮清歌身边凑去,阮清歌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着墨竹。

那道士面上闪现出一丝犹豫,脚步却是站定。

墨竹收到眼神,微微昂首,趁着众人不注意,向着前庭走去。

那侯府的下人不断向着道士身边走去,那道士亦是大呼小叫叫嚷着,均是对阮月儿做出口头攻击。

那阮月儿自是没有受到过这般侮辱,早已趴到在孙氏的怀中呜呜哭着,不敢将头抬起来。

还站着干什么!都给我下去!把这道士给我扔出侯府!随着孙氏一声令下,那道士被下人架起向着外面拖拽而去,整个西厢院内,只剩下孙氏,阮月儿和阮清歌三人。

阮清歌将抱在胸口的手臂放下,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迈着悠闲的脚步向着阮月儿走去。

哭什么哭?不就是被狐狸精附身?我觉得挺好的,这狐狸精可不是谁人身上都附的。

阮清歌说的十分悠闲,亦是说到了阮月儿的痛处。

那孙氏闻言瞪起眼眸看去,冷呵道:闭嘴!她可是你的姐姐!阮清歌闻声,眼底蓄满了锐利,道:我姐姐?我娘亲只生我一人!我根本没有什么姐姐!说着,阮清歌旋身,便向外走去,待站在门口之时,她脚步微顿,冷清道:休要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我可不是吃素的!话音落下,阮清歌彻底走出那大门,向着府外走去。

与此同时,那侯府门前停下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车帘掀开,一身深蓝色官袍的男人从中走出,面上满是威严。

阮清歌抬起眼眸,便瞧见了刚下马车的阮振。

阮清歌抿起嘴角,缓步上前。

父亲。

她语气十分生硬,亦是不带一丝感情。

第四百七十五章 空间定论那阮振看着阮清歌的目光闪了闪,两人之间一阵尴尬,他微微昂首,向着府内看了看,道:已经晚间,留下吃个饭再回去,梁王呢?阮清歌倔强看去,道:爹爹保重身体。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钻入了马车。

待阮振还未发火之时,那下人便上前,将府内消息告知,只见阮振目光满是怒意,胡闹!真是胡闹!拂袖便向着府内走去。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最热闹的通衢大道上,那马车路过惜花与若素之时,阮清歌撩起窗帘看去。

那若素依旧门口罗雀,而惜花却是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阮清歌面色一暗,这事拖延不得,那医馆也要开起来。

然而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弄清楚那道士的由来,可是与她一般?不多时,那马车停在一处十分安静的酒楼门口。

阮清歌从袖口拿出一抹薄纱,罩在面容之上,随之向内走去,那小二瞧见阮清歌身姿,上前询问:星可转,日不转。

阮清歌轻声道:日不动,地可动。

那小二闻声昂首,向前比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带着阮清歌上了二楼雅间。

刚走到转角,便瞧见了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的墨竹。

清歌!阮清歌闻言,缓步向前走去,对着墨竹微微昂首,那眼神却是冰冷的向着屋内看去。

她看到的,却是一抹背影,那人正悠哉的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阮清歌眉心一簇,对着墨竹使了个眼神,轻声道:在门口好好把守,没我命令,谁都不准放进来。

随之,阮清歌侧目看向暗处,用内力传声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不是梁王的,就要听我命令,亦是不可进来。

那暗中的青怀明显犹豫了片刻,而就在那片刻间,阮清歌走入其中,撩起衣摆,在那空间中设起一阵屏障,若是青怀擅自闯入,她自是知道。

呦呵?这武功都学会了?小姐姐,你来这里多久了?那坐在椅子上的人瞧见阮清歌动作,眼底一阵放光。

阮清歌闻声看去,眉心却是紧紧皱起,只见眼前之人,一头利落短发,十分清爽,那鼻子上正架着一副无框金属眼镜,五官分明,细碎的刘海遮挡住一边眼脸,看上去十分禁欲。

看那模样约莫二十五六,十分年轻。

阮清歌看去觉得十分有趣,你这身打扮,就不怕被人当妖怪抓去?那人闻声轻笑,摇晃着二郎腿,十分玩世不恭道:我这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吗?你刚刚态度那么暧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我的老乡?阮清歌闻言,双眼微眯,缓步上前,那一身气度十分冰冷,这一点你不用怀疑,你是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归来的?那人嘴角微弯,露出一抹蜜汁笑容,道:你问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诈我?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阮清歌闻声,眼底显出一丝危险光芒,道:你接了阮月儿的活,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想要捏死你,别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你确定与我绕圈圈?阮清歌挑起眉尾,那笑容十分邪肆。

那人顿时语塞,看着阮清歌嘴角直抽,末了,他叹出一口气,道:先让我猜猜你前世的身份,这么冷血无情,啧啧,白领?还是杀手?不好意思,特种兵海鸥七支队鬼医阮清歌。

那人闻言,双眼顿时瞪起,‘唰唰’向外冒着精光,道:我的天啊!遇到女警官啦!?哎?你刚说什么?鬼…鬼医?!就是那个,在海外执行任务,被炸弹炸死的鬼医?!我的天啊!我的天啊!竟是没想到在我重生之年,能看到我的偶像!偶买噶!偶买噶!那人简直如同疯了一般,抱住脑袋不断在地上来回踱步。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心中亦是诧异万分,这人竟是知道她的身份?你是谁?阮清歌满目寒霜,冷声问道。

那人闻声坐在椅子上,平复着鸡冻的内心,面色满是赤红,他推了推眼睛,他先是行了个军礼,摆出一双手置于空中,道:我叫司夜冥,是一家整形医院的外科医生,特别喜欢军事新闻,尤其是你们这么富有神秘色彩的人物。

阮清歌闻言眉头紧皱,就算如此,我们是秘密行动,你怎么知道我是被炸死?你可是烈士啊!你走了之后,被运送回国,整个华国上下轰轰烈烈,要不是你捐躯将炸弹引爆,你们整个七支队的人都要命丧难地。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幸好,不过,能在这个时空,听到那个世界的事情,也真是有趣。

她面色缓和下来,又有兴致看着眼前的人,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司夜冥不好意思的骚了骚后脑勺,道:我也不知道,睡个觉,就过来了。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还真是可怜。

竟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清歌上下打量着司夜冥,最终目光定在那一头短发上,道:你这头发是过来的时候剪的?司夜冥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我是肉穿,就是整个人过来了。

阮清歌闻言眉头紧皱,她是魂穿,过来便附在了安阳郡主的身上,而司夜冥与她不同,那么…苏禾…阮清歌抿唇打量了司夜冥半晌,最终呼出一口气,问道:你说,若是许多年前,在你们之前死亡的人,有没有可能也穿越过来?那司夜冥闻言面上满是纠结,搔了搔后脑勺,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空间定论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存在许多不同的空间,就算你我不小心进入时空裂缝,也不是谁人都可以,再者…我们不可以告诉别人我们是穿越过来的,不然将会扰乱这个世界的秩序。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我心中自是有数…说着,她咬紧了下唇,那刚平静的内心,亦是产生一片波澜。

司夜冥揶揄看来,笑道:怎么?是你的小情人?阮清歌抿唇摇头,不,是愧疚之人罢了。

司夜冥啧了啧声,道:他乡遇故人,当真是有趣,这让你我遇上,算是命中注定,你那身份是梁王妃,我自是比不起,日后我便跟你混了!阮清歌挑起眉头看去,道:你与阮月儿是如何搅在一起的?第四百七十六章 何来冷漠司夜冥闻言摇头啧声,揶揄看去,道:你这身份当真不是好当的,刚刚一事你可是要好好感谢于我,若不是我,这在古代被冠上妖孽之罪,可要被浸猪笼的!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笑意,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司夜冥闻言,顿时语塞,一双眼眸上下打量着阮清歌,不仅是那地位斗不过,就那身高…呃,咳咳!他撇了撇嘴角,心不甘情不愿道:你也知道,那现代什么都能赚钱,这古代只要做出非人之事便是妖孽,我这一身整容技术也无从发挥,只得寻求赚钱量测,古人亦是信奉鬼神之说,好在我闲来无事爱看周公易经,还算有两把刷子。

阮清歌听到此处,轻笑出声,道:我看是骗人的伎俩吧?若是嘴皮子没有两下功夫,也不会把人哄的团团转。

那司夜冥不悦瞪去,道:我在这京城中还算有些名号,那阮月儿便找到了我,指明要将你定位妖孽,亦是狐狸精,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可是折算一千两啊!一千两?!阮清歌吃惊道。

司夜冥眨了眨眼眸,身子向后仰去,眼底满是鄙夷,道:你不会连着一千两都没有吧?混的也真是忒惨了?那我以后怎么跟你混?只见阮清歌面上满是怒意,道:麻蛋!我就值一千两?!那司夜冥闻言嘴角一抽,感情不是没有,而是嫌少了…司夜冥动了动嘴皮子,刚要说话,就听阮清歌道:你来这里多久了?一千两对你这般重要?竟是连我的身份都不查明?司夜冥松了松肩,道:三个月而已,你不就是梁王妃?以前是个痴傻女子?没想到你这么有杀伤力,那一千两可是我的命,现在我还住在客栈,这京城府苑实在太贵,买不起,买不起。

那司夜冥摇头啧声,原来不仅现代房价贵,这古代京城亦是如此,当真是寸土寸金古时有啊!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单指敲击在桌面上,随之那指尖一顿,道:你我异度时空相遇,亦是缘分,我自是不会对你不管不顾,这样,我正巧有个事项缺人,你若是有意…有!有!爷爷!我刚刚就说跟你一起混了啊!那司夜冥双眼放光,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如同一块大肥肉。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笑意,道:去!做什么叫爷爷,你真以为你是六娃?给我隐身瞧瞧?!你这装成道士,不过就是想要接触达官显贵,攀高枝罢了!在我身边安分些,我亦是要对你观察几日。

那司夜冥闻言,一脸欲哭无泪模样,委屈道:我对您衷心一片,打从第一眼瞧见你便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闭嘴!阮清歌双眼一闭,咬牙切齿道。

怎地在这人身上瞧见了白凝烨的影子?当真是…讨起厌来无人能敌。

好滴!爷!阮清歌抬指扶住太阳穴,十分无奈摇头,若是想要一个逗比变成正常人,一定要让他瞧见更逗比的事情,可…罢了!罢了!末了,她抬起眼眸,眼底满是认真道:你刚提起空间定论,你我能穿来,可是有回去的办法?那司夜冥瞧见,眼底亦是续上认真,他眉心微微皱起,仰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随之满是忧郁看向脚下,最终视线缓缓向着阮清歌看去,眼底一片落寞。

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滚!!————清歌,刚刚你与那人…墨竹面上忧郁询问着,那阮清歌一脸铁青,看上去情绪极为不好。

那人得罪于我,自是要审问一番。

阮清歌看向窗外,敷衍道,眼底却是一阵无神。

墨竹瞧去十分担忧,清歌,你这般已经一天了,到底是怎么了?阮清歌侧目看去,嘴角勾起一丝毫无笑意的弧度,道:无事,只是…有些难受。

说不出来的难受,定然是已经疼痛彻骨。

那墨竹瞧去十分心疼,拽住阮清歌的小手,轻轻拍抚。

阮清歌抿唇,看向已经日落西山的景色,眼底一片怅然。

‘苏禾…你可是也到了这个时空?沐诉之与你…’想着,她沉重闭上双眸,一滴晶莹顺着眼角滑落,越想,她心中越是如同火燎一般窒息,为何会如此这般?不多时,那马车停在王府门口,阮清歌撩起车辆向下走去。

而她刚抬起眼眸,便瞧见那对面停下的马车,一抹高大身影从那之上走下。

而男人一身冷冰,随风吹来是一身的酒气。

阮清歌眉心微微皱起,只要一瞧见萧容隽便能想起那日无力的一幕,他明明是问斩官,为何不告知于她?可…现下已经全然无力挽回。

那萧容隽亦是停下脚步,隔着许远向着阮清歌看来。

只见阮清歌眼底满是倔强,垂下眼眸,转身便向着府内走去。

晚风浮动,带着一丝冰凉,将阮清歌垂在脸庞秀发吹扬,那身子散发着让萧容隽陌生的气息,亦是,带着一丝抓不住的无力。

那心口处微微c动,萧容隽沉重闭上眼眸,转身再次钻入马车,对着车夫道:西郊别苑。

——阮清歌走了许久,未曾听闻身后有脚步跟随的声响,她站定身子许久,亦是没有。

她侧目向后看去,那大门已经紧紧关闭,丝毫没有萧容隽的身影。

她眉心微微皱起,心中亦是有一阵道不明的情绪。

王妃!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叫喊声,那墨竹在进入王府之时,便被炽烈军首领叫了去了。

此时她手中正拿着两张纸走来。

阮清歌上前,垂眸看去,这是什么?墨竹面上满是喜气,道:地契。

地契?阮清歌眉心一簇,将那纸张拿了过来,随之向着一侧的凉亭走去,借着那石桌上的灯盏看了过去。

只见其中一张是西郊别苑,三张是江南一代的地契。

阮清歌眸间一暗,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忽然翻涌上来的情绪。

前日,她与萧容隽还如胶似漆,现下竟是这般冷漠,虽如此,那男人还是将地契交于她的手上。

而那三张与振国将军欧阳威远赌约赢来的土地,亦是写在了阮清歌的名下。

第四百七十七章 午时汇报阮清歌沉重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躁动,再次抬眼之时,眼底一片冷清,她将那地契递交到墨竹手中。

收好,放在我饰品盒中。

随之,阮清歌站起身,向着文萱的房中走去。

待打开门之时,只见文蓉正趴伏在床边睡下,那文萱亦是一脸恬静,阮清歌脚步轻轻上前走去,抬手抚摸着文萱的脉搏,已经比初时平静了许多,她侧目看向桌上放置碗底已经干涸的汤药。

心中不由一阵唏嘘,这文萱文蓉一同到达北靖侯府,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人不坏,却是在孙氏的授意下,对她百般欺凌。

阮清歌叹出一声,若这两人能像今日这般乖巧,她也不会对她们如此冷漠,人心都是肉长的,阮清歌亦是如此。

她抬手,将一侧放置在椅子上的毯子盖在文蓉身上,那动作虽然很轻,文蓉却还是惊醒,似乎原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

她抬起眼眸,瞥见阮清歌的动作,眼底满是不可相信。

阮清歌见文萱醒来,依旧将那毯子盖上,十分平静道:你这般看着我作何?文萱今日可是醒来?文蓉面上满是错愕,她张了张嘴巴,吸入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翻涌,缓声道:回小姐,文萱醒来一次,依旧想不起来昨晚之事,但情绪稳定了许多,小姐开的药当真是良药。

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轻声道:不用拍我马屁。

那文蓉闻言,再也控制不住,道:小姐!奴婢句句属实!发自内心!说着,她便是抬起手臂,捂住口鼻,呜呜的哭了起来。

阮清歌见状顿时吓了一跳,你这是作何?哭哭啼啼做什么?那文蓉将身上毯子拿下,紧紧捏在掌心之中,跪倒在地上,道:小姐!您不知!虽然以往我们对您如何,但那都是孙氏授意,根本不将我们当人看!虽然您现在对我们百般冷漠,但最起码我们吃得饱,穿得暖,还有赏钱拿。

那阮清歌闻言,算是明白文蓉何意,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动,在文蓉心中竟是触动这么深。

你快起来吧,地下凉…阮清歌说着,抬起手臂便将文蓉从地上拽了起来。

那文蓉哭声竟是更加大了起来,似是想起了往日凄惨的一幕幕。

阮清歌十分无奈,道:你再哭可是把文萱哭醒了!那文蓉闻言,顿时止住哭声,却还是小声的呜咽着。

她抬起眼眸,怯怯的向着阮清歌看去,道:小姐!那日你去南暑,是我与文萱给大小姐通风报信的!她叫我们当眼线,您的情况每日午时都要汇报,小姐!我不能再做对不起您的事情了!阮清歌闻言,挑起眉尾,竟是没想到还有这般事情,她道:还有什么?你现下便都说了吧!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文蓉摇了摇头,似是忏悔,道:小姐,从您今日对文萱所做一切,还有刚刚您担心奴婢受凉,我便知道我以往做的事情有多错,只有跟对主子,才能做正确的人,以往都是…都是奴婢不好。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拿出秀帕递给文蓉,道:擦擦吧,我的丫鬟可不允许是个小花猫,记住以后不要哭哭啼啼。

那文蓉昂首,十分乖巧站在床榻旁,阮清歌见状,呼出一口气,又交代了一些事项,这才走出。

她刚一走出门口,便抖了抖那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过是给盖了一张毯子,竟是能激起文蓉领悟这么多人生哲理?不过…阮月儿?午时汇报?当真是有趣!她折身,对着站在门口迎送的文蓉道:明日午时你是否还要送情报?怎么送?咱王府后院通集市,菜市场的王婆是眼线,我将事务写在纸上,递交出去。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道:好!明日继续,我不叫你停,便不要停下来。

那文蓉闻言,一脸犹豫。

她是打算改邪归正的啊!怎么好像…掉了一个比之前更深的坑。

阮清歌见状眉心一皱,道:你刚刚说的一番话可是有假?那文蓉咬住下唇,摇头,道:好!小姐,奴婢照办!阮清歌满是的昂首,凑向文蓉耳边,轻声道:你这么说…——交代完文蓉,阮清歌简直身心舒畅,毕竟日子太枯燥,就要找些搞头。

而她,亦是想要将那心痛之事忘掉。

她刚走到素寒居,便听闻一道叽叽喳喳的响声。

她脚步忽而一顿,眼底亦是绽放出一丝光彩,她抬起眼眸扫向周围,却是一片漆黑。

唤灵?是你吗?这唤灵在当初花无邪走时,便一同回去了,阮清歌还是在半路上突然想起来好像丢鸟了,才得知。

当时气的牙直痒痒,养了那么久的鸟,吃了她不少特质口粮,竟是养出白眼狼,跟着前主人走了!而此时闻声,才知道想念的紧。

待阮清歌叫喊多时,忽而自草丛飞出一抹黑影。

阮清歌眼疾手快抓住,随之将那小鸟放在肩头上逗弄。

好家伙!你还知道回来呀!臭鸟鸟!那唤灵自是没想到阮清歌动作能如此之快,站在肩头上还一阵懵逼。

它歪动着脑袋,在阮清歌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着,那微微张开的嘴角还有一条蚯蚓残骸。

阮清歌瞧见眉心一皱,道:你怎么地饿的都开始吃虫子了?那唤灵好似没有听闻一般,依旧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瞧见阮清歌不为所动,忽而飞身,围绕着她转了数圈,最终落在她衣襟处,嘴巴一衔,将衣襟敞开,便要钻进去。

阮清歌嘴角一抽,拽着那尾巴上新长出来的一撮毛便抓了出来。

呦呵!半月不见,长本事了?色鸟!饿了是不?衣服里没有,我们去药房吃。

说着,阮清歌便抚摸着唤灵身上光洁的羽毛,向着药房走去。

这几日躁动的心,也因为这小机灵鬼活跃了起来。

那唤灵十分通人性,自是明白阮清歌话语,在那掌心十分乖巧,打起了哈欠。

不多时,阮清歌将唤灵喂饱,逗弄了片刻,才想起来找信件。

将那细小腿上的竹筒拿下,通过特质的药粉,字迹显现,阮清歌坐在油灯下,细细的看了起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小心不举那信件上内容十分简洁,均是汇报从南暑回来之后的事项。

那群山贼在花海楼训练的很好,已经正式加入,而那信件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花无邪现下已经与萧容隽联合,正在秘密进行藏宝图一事,已经派人去搜寻。

阮清歌见到此处,微微眯起眼眸,怪不得这些时日萧容隽神龙不见摆尾。

而另一事,却让阮清歌皱紧了眉头。

那花无邪竟是想要阮若白去花海楼待上几日,研究那‘纯阳之火’一事。

阮清歌抬指,将那纸张放在火簇下燃烧,随着那纸张化为飞灰,阮清歌眸间蓄满了黯然。

对于花无邪,阮清歌是放心的,可是一个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不知萧容隽可是派人前去北地,寻找阮若白的生身父母。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亦是拿出一张纸条,执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不多时,她将信件绑在唤灵的腿上,自窗边放飞,眼底满是怅然。

她旋身向着药房走去,毕竟明日,还要去宫中为皇后拔罐,亦是,将那毒素放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便到了深夜,阮清歌眼眸漫上红色,却是一丝睡意皆无。

她从药房出来,外面一片冷清,整个院落只有小路边上的琉璃灯盏散发着微弱光簇。

晚风吹扬她垂于后背的秀发,带着一丝寂寥,那绝美的面容上毫无神色,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灵魂。

沙沙!沙沙!那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阮清歌眼神锐利看去,谁!出来!那手上的暗器手套从袖口划向掌心,微微翻动,便戴在其上。

可那声音好似幻觉一般,待阮清歌看去之时,竟是恢复了一片安宁。

她站在原地转圈探望,却是察觉不出一丝不对劲,难道…刚刚真的是太疲累,产生错觉了?她摇头叹息,向着毫无光亮的素寒居走去。

那脚步十分轻缓,看去带着一丝无力,而待阮清歌将那大门打开,欲要进入其中之时,她却是忽而转身,眼神锐利看向一抹方向。

果然,拿出树影扇动,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隐去身形。

亦是在同一时间,阮清歌飞身上前,拔出头上白莲玉簪攥于掌心,眼底满是锐利之色。

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她站在树尖之上,身影迎风萧瑟,侧目看去,那狂风将她秀发吹扬,衣摆亦是轻动,整个人散发着锐不可挡之气。

阮清歌扬起鼻尖,在那空中嗅了嗅,竟是闻到一丝极为熟悉的气息,却又不知是什么味道,这让她更加心烦。

而她飞身将整个院落能够藏匿的地方找遍,亦是没找到那身影。

王妃,可是需要帮忙?那急匆匆的身影惊动了正在巡逻的炽烈军,一名将士上前询问。

阮清歌摆手,不必了。

那眼底却是越发冷漠。

这种未知,被人窥视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她抬起脚步,向着素寒居走去,那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而在阮清歌进入房中不多时,那院落中极为隐秘的一处角落,一抹身影从中走出,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遥遥看向烛火微闪的房中。

那一张铁铸面具下,薄唇轻抿,叹息出声。

看够了?看够了就回去吧!一道悠扬声音传入男人耳中,紧接着,一抹带着白莲香气的身形落于他的身旁,那身上散发的气息满是冷然。

那面具男勾唇一笑,道:自作自受,若不是你当初让我诈死,怎会搞得现在与清歌冷战?萧容隽冷哼一声,面容比夜色还要沉,他昂起下颚,看向厢房的方向,道:是本王高估了在她心中的位置,亦是低估了你对她的迷惑,日后少来,否则…否则如何?别忘了,你的事还要我帮忙。

萧容隽勾出讥笑,道:你以为本王失去你就不能完成计划?你就不曾怀疑当初清歌与你滴血验亲之事?沐诉之闻言侧目看去,那眼底情绪十分不明,带着一丝怀疑,一丝激动,以及…不可相信。

你…那话语还未说出,却听萧容隽冷哼一声,道:听命行事,切莫轻举妄动,亦是不要出现在清歌面前,你心中之事,我自是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沐诉之闻言,垂在身侧双拳微微攥起,随之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玩世不恭笑意,道:不管如何,这清歌都是我的妹妹,当初结果能信不能信又如何?皆是改变不了我心中的答案,你的事我会帮,但不是因为你帮我摆脱罪名,而是因为清歌。

清歌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善待,否则,我不介意…嗯?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去,那眼底满是威胁。

沐诉之摇头轻笑,道:如何?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办就看你的了,我不介意钻缝子。

那萧容隽双眼微眯,转身与沐诉之对立,两个身高相仿男子对视,均是带着凌厉气息,谁也不让着谁。

有种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萧容隽冷声道,那声音简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那沐诉之挑起眉尾,道:王爷,您今天是没刷牙吗?萧容隽眉心一簇,这男人当真是可恶,不是说他脚臭,就是没刷牙。

只见萧容隽手腕偏转,掏出腰间软剑,下一秒,那锐利刀锋抵挡在沐诉之的脖颈之上,一丝腥气顺着东风飘散,那剑上亦是凝结成一滴血珠。

沐诉之面不改色,那嘴角邪肆笑容依旧,道:王爷这般作何?杀人灭口?小心清歌不会放过你。

沐诉之简直是拿无形的刀戳伤萧容隽的心口,萧容隽只觉得一阵窒息,沉重闭上眼眸,那身上瞬间溢满了杀意。

沐诉之见状,身形快速向后退去,树枝随之沙沙直响,他隔得许远瞧着萧容隽,那笑容更加狂肆,用内力传声道:王爷莫气,气大伤身,小心不举,哈哈!随着那狂妄的笑容响起,那原本沐诉之站立的地方已然空空如也。

萧容隽将剑收起,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这沐诉之和阮清歌当真一般,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你在那里作何?忽而身后传来一道如莺啼一般的女生,萧容隽身形一顿,侧目看去。

第四百七十九章 爱情使人迷茫阮清歌站在素寒居门口,抱起双臂,眼底满是冷漠向着萧容隽看来。

萧容隽瞧见眉心一簇,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话间,他将剑背对阮清歌收回。

阮清歌瞧见萧容隽动作双眼微眯,那鼻间竟是问道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

阮清歌眼底带着一抹担忧看去,快速上前,那脚步却是忽而在凑近萧容隽之时停住,她面上满是冷清,道:你受伤了?那语气却是十分的僵硬。

萧容隽闻声,抿起薄唇,道:无事。

那阮清歌见状,心中气焰更加猖獗,道:你现在有事都不与我说了?萧容隽眉心一皱,道:何事?阮清歌眸间一转,这萧容隽并不知花无邪已经将藏宝图之事告知于她,她语气微顿,道:无事!啥时间,一丝冷漠之气从萧容隽周身溢出,两人之间一度尴尬,阮清歌倔强的垂下脑袋,看向地面,那萧容隽看着阮清歌的头顶,眼底满是沉重。

末了,不多时,那低沉性感的声响自头顶炸开,道:时候不早了,你睡吧。

说着,萧容隽便抬起脚步,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抬起眼眸,却是瞧见萧容隽的背影,她心中不由的气焰更深,那萧容隽的去处,竟不是素云居。

你去哪?!阮清歌冲着萧容隽的背影大喊着。

那萧容隽头也不回道:你无需多管。

阮清歌闻言,眸间轻颤,那手掌亦是一阵抖动,她嘴角微微张开,眼底满是不可相信,道:不用我多管?那萧容隽脚步微顿,转身看来,瞧见阮清歌那微怒的容颜,心念软了一分,道:我…呵!是去找你的小情人?让我猜猜,是不是那宫宴中哪家小姐?阮清歌此时大脑一片混乱,竟是想到了那日在宫宴之时,她去皇后那处,去了许久,虽萧容隽在暗处跟随,鬼知道他还做了什么?当初她还没有多想,可怎么从宫中回来,萧容隽便这般冷漠。

不仅什么事都不告诉她,竟是连沐诉之被斩杀之事亦是隐瞒。

那萧容隽闻言,眉心紧皱,面色如冰,休要胡言!阮清歌瞧见,心中想法更加落实,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若是没有鬼,他凶什么凶?!阮清歌抱起双臂置于胸前,冷声道:怎么?被我说中你心中之事了?若是你真有人了,休了我啊!我给她让地方!都说女人疯起来什么都不会想,阮清歌更是如此,不管什么都十分冷静的阮清歌,在爱情面前,亦是个初学者。

那萧容隽闻声,眼底满是怒意,只见那地面自萧容隽脚下结出寒冰,如同冰花,向着阮清歌寸寸绽放而去。

阮清歌脚步不动,亦是倔强向着萧容隽看去,道:怎么?想杀人灭口?!来啊!老子不怕你!阮清歌话音落下,瞳孔轻颤,气息亦是凌乱。

而现下萧容隽脑海中亦是一片混乱,满是当初阮清歌与沐诉之在一起的画面,没一颦一笑,以及当初得知沐诉之被斩首之时的激动。

这女子竟是想当着她的面劫法场,将他置于难地!他心中气焰随着那一幕幕越发狂虐,那远处的阮清歌依旧叽叽喳喳的说着伤人之话,萧容隽垂在身侧的双拳不断攥紧。

下一刻,整个人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冲向阮清歌面前。

阮清歌没想到会是如此,下意识的想要闪躲,那速度却是没有萧容隽快速,她硬生生的站定步伐,倒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可是想要伤害她。

只见下一秒,萧容隽手掌呈现爪状,想要抓向阮清歌的脖颈。

可那动作却是在空中硬生生的停住,霎时间,两人之间气息紧张到了极点,阮清歌瞪大了眼眸看向萧容隽,那眼底满是受伤。

她想错了…这个男人…真的敢!可…就在那眼底不受控制的额漫上雾气之时,只见萧容隽那手掌轻缓放下,搭在阮清歌肩膀上,随之向前用力一拽,阮清歌整个人扑倒在萧容隽怀中。

那满是白莲香气飘香鼻间,那温暖的触感让阮清歌再也不受控制的呜呜哭了起来。

坏蛋!坏蛋!你竟然要伤害我!呜呜…那一拳一拳敲击在萧容隽身上,好似敲击自他内心深处一般,他整个心底满是抽痛。

乖,不哭了。

那声音亦是带着一丝轻颤,那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亦是像烙印在心脏一般。

那萧容隽越是安慰,阮清歌越是仰头大哭,整个院落内清晰可见,亦是惊动了下人和炽烈军。

萧容隽依旧不管不顾,紧紧的将阮清歌抱在怀中,一丝缝隙不留。

那原本躲在暗处,不曾离开的沐诉之,看过两人全程,那原本紧张的情绪,亦是得到了一丝释然,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笑容,转身,如同来时,静悄悄离开。

那阮清歌趴在萧容隽吗怀中哭诉多时,就在萧容隽以为阮清歌气消之时,只见那胸前被大力一推,他并未防备,整个人向后倒退而去。

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阮清歌怒喊一声,转身便跑向素云居,将之反锁。

那萧容隽站在原地,看着空落落的掌心,随之微微攥起,女人心海底针,当真不知阮清歌在想着什么。

阮清歌回到房中,那后背抵在冰冷的门上,她咬住下唇,面上满是泪痕,她顺着门板向下划动,抱住双腿将面容埋在其中,小声啜泣着。

而阮清歌却是在气自己,气自己的不争气,那萧容隽只要轻轻一抱,她竟是就软了下来。

有了软肋,便不能成为强者,这是阮清歌从未想到的事情。

她从前是个多么冷漠坚强的人,为何萧容隽总能触动她的心弦?爱情使人迷茫,使人不像自己,阮清歌不想…一点都不想…她进屋多时,都未听闻有进来的脚步声,想必萧容隽早已对她烦躁了吧?半晌,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粗鲁的擦拭着泪痕,那眼底满是坚毅。

她不要!不要被感情束缚!她要寻回从前的自己!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桌上那放置好的罐子,眼底闪现出一丝锐利,赚钱才是王道!爱情什么的让它去死吧!可这心口,为何这般疼痛?疼的让她无法呼吸…阮清歌躺在床上,看着眼前一片黑暗,直到破晓,才渐渐睡了过去。

第四百八十章 私有财产翌日,万物复苏,春光明媚无限好,暖阳被一道道白云围绕,光簇成散射状照射着大地。

阮清歌揉着疼痛的额角,脚上踩着百合绣花软底锦靴,身着素白毫无坠饰衣衫走出。

她伸出小手抵挡着耀眼的阳光,呼出一口气。

原本想着睡醒一觉,心情会好受不少,可现下却是越发难耐。

清歌…身侧传来墨竹叫喊,阮清歌侧目看去,便瞧见她正端着洗漱水走来,阮清歌微微昂首,折回身,向着屋内走去。

洗漱好,吃了早膳,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阮清歌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头脑却是格外的清醒。

清歌,宫里又来人了。

墨竹站在一侧轻声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将那瓶瓶罐罐放入药箱中。

你一会与我一同前去宫中,文萱现下如何?还是一副惊吓的模样,浑浑噩噩,但是好了不少。

阮清歌闻言,抿唇,道:那两人心性不坏,你替我考察几日,还有你吩咐下人后院菜市场的方向,若是有什么异样,晚上向我禀告。

墨竹点头应是,便随着阮清歌一同向着外面走去。

两人走的十分缓慢,那墨竹瞧见阮清歌一脸冷冰冰,便知阮清歌定然是不对劲,清歌…你…阮清歌侧目看去,抿了抿唇,道:一会可能会有书信,若是有,便叫人…王妃!您的信件!这说来便来,两人均是向着声源看去,让阮清歌错愕的却是,那将士手掌拿着许多纸张。

那将士先将书信递去,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看来,那信件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思量 寄’这人便是西郊别苑的管家,莫思量。

那信件上字迹极为简洁,便是阮若白在梁王的授意下,被一帮人带走,接走的阵仗着实大,简直是接小祖宗一般。

阮清歌瞧见,那眼底寒冷更甚,明明是她授意,怎地就变成梁王?那阮若白明明姓‘阮!’亦是只叫她‘凉!’这萧容隽怎地这般不要脸?!不过不管如何,只要被花无邪安全接到便好。

她呼出一口气,侧目向着那将士手中一堆纸张看去,这距离极近,发现不仅如此,那将士的怀中还抱着一个木头匣子。

这是什么?那将士瞧见阮清歌看完信件,轻笑一声,将那盒子拿出,递到阮清歌面前,道:喏,王妃,我是府中管理账务的,这是王爷让属下给您,往日王府中钱财都是按照军营中规矩管制,那王爷的私有财务,亦是由我掌管,现下尽数在此。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诧异,那墨竹瞧见,揶揄看来,这小两口,到底在玩什么?给我作何?!拿回去!阮清歌冷呵一声,硬是将那盒子递了回去。

那将士瞧着一阵诧异,这男人的钱财交给女人管理不是天经地义?这王妃没高兴怎么反而怒气冲冲?那梁王下达的自然是命令,是命令就要完成!只见那将士一脸凝重,又将盒子向前递了递,道:王妃!您还是收下吧!不要难为树下,王爷还交代,日后府中一切事务,以及银钱流水,都交于王妃掌管!阮清歌闻声,眉头一跳,终是想起,那日萧容隽说的,原来不是玩玩而已,竟是当真了?真的将这钱财全部交于她保管?!那墨竹瞧见阮清歌看着那盒子的眼神满是锐利,一丝开心的表情都没,便知道这次事情当真玩大了!别人不知,她还不知吗?这阮清歌就是个财迷,不然也不会自己搞个什么胭脂店铺,而现下对萧容隽的钱财全然不放在眼中。

这俩人到底是怎么了?她上前,道:王妃,您就收下吧,这也是梁王的心意…阮清歌闻言,紧紧攥住那盒子,此时不是心意,而是烫手的山芋!这萧容隽当真是要将她捆绑的死死的,在她…想要放弃之时。

好,我收下。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那盒子之物。

那将士闻言亦是呼出一口气,道:王妃,那我们什么时候交接?晚间等我回来。

好!王妃有何吩咐,属下磊子随叫随到!阮清歌微微昂首,磊子是吧?好,我记下了。

抬手便将那将士退了下去。

此时那盒子在阮清歌的手中十分烫手,她不明白萧容隽在此时,为何还能做出这般事情。

不过,她现下并不想与萧容隽撕破脸皮,便留下日后再说吧。

阮清歌将那盒子递到墨竹手中,呼出一口气,道:拿下去吧。

那墨竹不多时,便折了回来,两人向着前庭走去。

那前庭正坐着一个公公,身侧站立着两位小宫女。

阮清歌瞧去,便知道那公公地位定然极高,竟是在梁王府都敢坐下。

那小公公瞧见阮清歌,眼底满是谴责,道:王妃当真让我们久等。

阮清歌闻言,心中不由冷笑,道:是啊!公公久等了!竟是还能坐的下去?那小公公闻言,眉心一簇,带着一阵尴尬,那屁股顿时如同着火了一般,站起身,嘴角抖动道:梁王妃!时辰不早了!我们出行吧。

阮清歌昂首,挑起眉头,抬手道:好,咱们走着。

那一路上,阮清歌心中极为烦躁,她侧目看向身侧墨竹,道:若素和南暑,可是有消息?墨竹闻言摇头,道:我已经派人去若素查看,生意…还是那般。

南暑亦是没有消息。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她昨日便与司夜冥商谈,亦是叫他去若素帮忙,可怎地还没有消息?她已经归来多日,在离开之时,白凝烨已经叫人书信前去,穆湘亦是留在了那处。

阮清歌侧目看向窗外,微风浮动,她越发烦躁。

清歌,你怎么了?墨竹瞧着阮清歌面容十分担忧。

阮清歌摇头,那目光却是越发冰冷,看来晚上要去一趟若素,看看那司夜冥到底再搞什么事。

不多时,随着马车轻轻摇晃,到达了皇宫后院,阮清歌瞧着那小偏门,心中不由得冷笑。

这皇后还真是会搞事!这般着急她前来,却是又要她走后门,可是害怕什么?穿过羊肠小路,走了许远,才到达韶鸾殿的后门,刚走到门口,便听闻那屋内传出一阵吵闹的声响,亦是带着一阵阵笑语。

第四百八十一章 有何目的阮清歌闻声眉心一簇,与墨竹对视一眼,只见那小公公趴在门缝上道:皇后娘娘!梁王妃到了!顿时,那屋内鸦雀无声,紧接着便是一道‘进’。

那公公闻声,将门打开,阮清歌进入其中,那后身一只脚还没有跨入,便听身后道:哎!你就别进去了!阮清歌侧目看去,竟是瞧见墨竹被拦在了门外。

阮清歌回身,目光满是冷清,道:难道要我一人处理?可是要弄到明日皇上前来?那阮清歌声音极大,亦是说给屋内人听着。

那皇后闻声,在宫女的搀扶下向着门口走来,道:怎么了?那公公弯身行礼,瞥了阮清歌和墨竹一眼,道:回皇后娘娘,这婢女…那皇后瞧见,撇了一眼浑身冷漠的阮清歌,抬起秀帕掩在唇边,轻笑道:本宫道是何事,进来吧!阮清歌面不改色,拽起墨竹便向着屋内走去,可刚一进入,便感觉到数双眼眸在她身上打转。

阮清歌抬眼看去,嚯,那屋内挤满了人,环肥燕瘦,姿态万千,估计那后宫姿色上乘的妃子全部到齐。

皇后踱步来到阮清歌身侧,道:这便是安阳郡主,阮清歌。

说着,她对着阮清歌道:清歌呀,你别介意,这些都是各妃子,听闻你那保养有效的术法,便要前来试一试,可是让你费心?阮清歌闻言,眉尾一挑,道:不碍事,若是这各嫔妃婕妤各个貌美如花,这皇上可就有福气了。

话音落下, 阮清歌面上满是傻气的笑容。

自是,那萧容隽刚到壮年,自是体力不凡,这皇后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那些竞争对手一一美艳,身体无病,自是受的皇上宠幸,再生出几个皇子郡主什么的,当真是极好。

乱成一锅粥才好。

那场内女子闻言,面上均是染上喜气。

阮清歌一瞧,就知道,这场内均是没有生过孩子的。

梁王妃此话可是当真?若真这么神奇,我学学,叫我小姐妹回去给我做。

这时,一名穿着鹅黄色衣衫女子上前道。

那模样十分稚嫩,看去比阮清歌还小,说话做事却是毫不扭捏。

那墨竹瞧见,向着阮清歌凑去,对着她耳边小声道:九皇子武王王妃。

阮清歌微微昂首,满面笑容看去,道:自是,若是能学会,那妹妹便学了吧。

那女子闻言,满脸喜气,捂住肚子向后退去。

若是想要地位稳固,自是要多生子嗣,阮清歌心中摇头加叹息,当真是没有地位可言。

那皇后闻言,果然变了脸色,却也只是瞬间,便拍抚着阮清歌的小手,轻笑道:还是清歌会说话,这能为皇家增添皇子皇孙,本就是大盛朝的福气。

瞧皇后这么道来,阮清歌抬眼扫视了一圈,果真瞧见其中有几个极为年轻貌美的,那穿着亦是与那些嫔妃不同,岂不是皇子的妻妾?那皇后瞧着今日的阮清歌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怎的这小绵羊吃了炸药?虽然面色看不出,可谓是句句诛心。

阮清歌也不废话,叫墨竹清算场内人数,这数量当真是多啊!十余人。

这若是全套下来,想必半夜也弄不完。

随之吩咐宫女准备好毯子以及油灯白酒。

阮清歌站在场地中央,眉头紧瘪。

要对皇后下的药都准备好了,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下手也困难。

那皇后瞧见各嫔妃王妃都脱去衣物光裸着后背躺下,却是瞧着阮清歌毫无动作,站在中央发呆,便走过去,出声询问道:怎么了?阮清歌委屈看去,小声道:皇嫂,这人实在是太多了,若然叫太医院派来几名太医?那皇后闻言,眉心一簇,尴尬一笑,道:不了,那太医院的太医当真麻烦,各个都是老顽童,相比你这东西他们信不过,不然叫几名小宫女去吧。

皇后说着,也不等阮清歌是否应下,径直叫来李嬷嬷,道:你去人事府,多叫些手脚麻利,聪慧的宫女。

那李嬷嬷应声,便走了出去。

阮清歌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中,这皇后到底在玩着什么把戏,竟是这么怕被人知道?不过,正合她意。

不多时,那宫女陆续前来,阮清歌走到一个嫔妃跟前,将那拔罐子的一幕演示了一遍。

结束后,她走向皇后,轻笑道:皇后娘娘,这宫女也不知学会没有,火候亦是要掌控好,若是…啊!疼!疼!那阮清歌话音还没落下,远处便传来了叫喊声,就在阮清歌演示之时,就有细细碎碎的话语声传到她的耳中。

而此时呼喊的便是一个嫔妃,那女人太过于着急,竟是要小宫女一边学一边帮她拔,可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阮清歌闻声,满眼凝重上前,道:我看看。

那小宫女已经被吓得倒退一侧,跪在地上不断哭喊。

饶命啊!饶命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还请香妃娘娘饶命!那香妃揽住胸前两团,坐在软塌上,不断的揉搓着后背,那阮清歌看去,啧啧两声,从袖口处掏出诸灵,涂抹之上。

只见那香妃后背有两抹黑团,一股烧焦的烤肉味散发在空气中。

那皇后瞧去,满眼的谴责,厉声道:给我拖出去!仗打十板,发配紫馨苑。

一听闻紫馨苑,那周围的小宫女皆是变了脸色,纷纷向后退去。

谁人不知,那紫馨苑皆是看管一些疯了痴傻的妃子,去了那地见状是进了地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阮清歌还纳闷着,一侧的墨竹上前小声解释,阮清歌这才算是明白。

那小宫女已经被拖了出去,那凄厉的哭喊声不断传来,不多时,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定然是被封住了嘴巴。

只听身侧传来皇后谴责话语,道:香妃!你急什么急!那香妃眼底蓄满了泪水,口中发出一丝哽咽,道:我…是臣妾错了。

阮清歌抬起手臂,道:无事了,后背已经涂抹药剂,但今日是做不了啦。

那香妃闻言顿时欲哭无泪,周围人瞧见均是不敢贸然行事。

第四百八十二章 诡异的茶水那皇后瞧见退怯的宫女,眼底蓄满了风暴,道: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别出差错!是!…而那些小宫女应下的声音,均是有气无力,十分惧怕。

阮清歌亦是十分无奈,又将那动作演示了一遍,更加细致的解说,这才算是完事。

阮清歌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谁让这皇后不知会一声,便叫来了这么多人,真当她是三头六臂吗?那墨竹可谓是这些人中手脚最麻利,学的最快的一个,只见她那手法虽然生疏,却是完成的极为漂亮。

阮清歌看了半晌,见那些宫女虽然动作缓慢,却是一点差错都没有,十分的欣慰,便对着皇后微微昂首,道:皇后娘娘,我们可以开始了。

嗯!走着。

说着,那皇后便带着阮清歌向着一个屏风后面走去。

阮清歌面色十分冷清,将一切东西准备好,那皇后也已经脱去了衣物,那身侧有六名宫女伺候,可谓是排场十足。

阮清歌从袖中掏出特意为皇后研制的药物,阮清歌抬手间,便将袖口中的药粉撒入白酒之中。

阮清歌抬手先是在皇后后背上一阵揉搓,那皇后十分享受,竟是哼哼唧唧的声响从唇边发出。

阮清歌早已习惯,不为所动,那手上动作飞快,不多时,便将皇后后背放上多个罐子,如同刺猬一般。

阮清歌净手后,侧目向着皇后看去,那皇后已经微闭上眼眸,好似睡过去一般,阮清歌轻声道:娘娘,您的腿,可是好了?那皇后闻言轻声应着,随之道:好了!不然我也不会叫来这么多嫔妃,自是要你展现手艺,这圣医的徒弟当真不一般。

阮清歌闻言,轻笑一声,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随之,两人便是一阵无声,阮清歌那眼底笑意转为冰冷,这皇后当真是将她当成驴马使用,若不是为了…呵呵!她才不会来。

不多时,就在阮清歌亦是等待的打瞌睡之时,那大门被打开,紧接着便是一阵奇异的香气传来。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眉心忽而一簇,快速抬起眼眸便向着那门口的方向瞧见。

只见李嬷嬷身后带着数名宫女,那宫女身前均是端着一个托盘,那盘子上摆放着三三两两的茶杯,那香气便是从中传出。

阮清歌越是闻着那香气越是觉得不对劲,只见那李嬷嬷站在中央,目光颇冷瞥向场内众人,道:皇后娘娘瞧着各位累了,便叫奴婢去煮来提神醒脑的茶水。

唔!闻着真是香呢!多谢额娘!那香妃是第一个睡去的,这也是第一个叫喊的,可谓是当真困倦了,竟是一听便要饮用。

那众嫔妃闻言,均是谢过皇后,皇后摆了摆手,便继续睡下。

阮清歌瞧见更觉好奇,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茶水太过于香甜,不似常物。

这茶水是由边外皇家茶农进贡而来,香气怡人,其中我加了人参枸杞,还望各位娘娘喜欢。

那李嬷嬷语气丝毫不带感情,那满是赘肉的面容亦是严肃。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果真闻到了人参的味道,那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放宽。

那香妃才不管这些,端起便是一饮而尽,抬起秀帕擦了擦嘴角,末了,小声嘀咕道:这茶水真好喝,这罐子按在身上也真是舒服。

那话音刚落下,便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阮清歌见状,嘴角一抽,这世上当真是有这般心大的人。

那几位嫔妃均是面面相觑,在后宫混了许久,都懂得生存之道,可谓是处处小心。

可喝了不是,不喝也不是。

那李嬷嬷侧目看去,眼底满是锐利光芒,其中一嫔妃瞥了一眼屏风后侧的皇后,眸间轻转,一咬牙,便端起杯子喝了起来,末了,那面上满是满意的笑容,道:这茶当真是好喝。

那李嬷嬷用鼻孔沉重出气,哼的一声,十分轻蔑道:自是,这水是用泉水煮成。

那几人闻言,眼底均是放着精光看去。

阮清歌十分不解,难道这泉水是天酬寺那泉水?紧接着,那场内的嫔妃均是一一喝了下去。

这人就是这般,跟风,没有主见,亦是瞧着别人无事,便也喝了下去。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那托盘中还剩下最后一杯,由李嬷嬷亲自端着,向着阮清歌走来。

阮清歌瞧见,眉头一挑,仰起头道:我不困,便不喝了。

那李嬷嬷侧目看去,道:这茶水可是用…‘温泉水!放了人参枸杞!’那李嬷嬷一边说着,阮清歌一边在心中翻着白眼重复,不用说她都闻的出来好吗?阮清歌十分得体一笑,道:李嬷嬷,前些时日梁王为了给我补身子,吃了许多人参,已经燥热流鼻血,这茶当真喝不下。

那李嬷嬷瞥了一眼躺下的皇后,只见那手指轻轻抬起,那李嬷嬷垂眸看向阮清歌,道:既然这般,那我便拿下去了!有劳李嬷嬷。

阮清歌看着那李嬷嬷走远的背影,着实有些奇怪,这茶水什么时候喝不好?非要现在喝?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自是小心一些为妙。

不多时,一切完毕,那在外面的香烛也已经燃烧到低部。

阮清歌抬手,在空中一扬,那小宫女齐刷刷站起身,将那罐子一个个拔起。

顿时,那整个室内均是流传着一道道十分销魂的呻吟声。

大家别动!我瞧着那后背的青紫,便能为你们诊断身体,还请各位躺下。

哎呦!我以为这舒服就够了!还能这般?那香妃如同孩子一般,眼神满是星光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微微昂首,不知为何,这相处不到几个时辰,对这位香妃,阮清歌当真有丝莫名的喜爱。

她亦是抬眼认真看去,只见对面之人一双微吊眼尾,小巧琼鼻,樱桃小嘴不点而朱,面上粉黛未施,看上去十分稚嫩。

不过那眼尾在这古代看来可不是什么吉祥的象征。

阮清歌先是看了看皇后的后背,那皇后却是快速将衣物穿上,道:本宫不必了,你去给她们瞧吧。

阮清歌闻声昂首应着,心中却是鄙夷道:不让她看就不知道了吗?那身体满是湿气,后背亦是一片青紫,可谓是那身体状况极差。

第四百八十三章 抓刺客!既然皇后说不需要,阮清歌也不想多这个嘴,便站起身,向着众人走去,将众人身体状况一一说出。

你昨日受了风,肩膀青紫,今晚好好睡下,用热手帕敷肩膀,几日后便好。

你体寒,这整个后背都是青紫的,一会去太医院开几味暖身药。

你脾胃不好,少吃生冷之物,多喝暖茶。

你…阮清歌站到香妃背后看去,那上面的印记满是粉红,道:无事。

那香妃顿时坐起身,怎么会?我昨晚还做噩梦了!阮清歌视线下移,示意着香妃。

那香妃瞧见裸露的胸前,顿时惊呼一声,连忙拽起毯子遮拦。

阮清歌眉尾一挑,道:噩梦?你可能是话本子看多了。

可谁知,阮清歌话音刚落,那香妃‘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一脸崇拜的看着阮清歌,道:这你都知道?!原来姐姐不仅医术了得!竟是会算命!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莫不是这香妃是个逗比?阮清歌十分无奈,瞥了一眼窗外,已经日落西山,一片昏黄,她道:刚我所说之事各位牢记,这手法宫女们也已经学会,每周一次,便能达到保养的功效。

那各嫔妃均是昂首,与皇后行礼告退后,一脸神清气爽离开。

阮清歌瞧着空荡荡的房中,呼出一口气,索性那事已经完成。

她转身,看向坐在首位正喝茶的皇后,道:皇后娘娘,您日后若是有需要,便叫清歌。

那皇后昂首,一挥袖子,道:好!今日你也累了,便回去吧!那皇后面上满是冷清,不似初时那般热络。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当真是用完便抛弃。

她昂首谢礼,转身便带着墨竹走出房中。

那微冷空气吹扬,阮清歌看着橘色天边一片怅然。

清歌,我们回王府?阮清歌瞥了一眼手中药箱,眼底一暗,微微昂首,道:好,我们回去。

那脚步刚抬起来,便听闻身后传来一道叫喊。

清歌!阮清歌闻声脚步一顿,这声音十分陌生,而能如此亲昵叫她之人,只有…阮清歌回头看去,果然瞧见那树下正站着面若冠玉,人面兽心的萧凌。

那男子眼底满是热切,那热度好似能将阮清歌灵魂灼烧。

阮清歌实在是说不了那眼神,道:贺王如此看我作何?你…那萧凌原本带着一身火气,那日便听闻阮清歌要回北靖侯府,他便前往,可第一天她根本没到,第二天他便没当回事,却怎么都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可第二天前去之时,亦是晚了,那阮月儿哭哭啼啼,向他控诉阮清歌种种。

那阮清歌竟是迷惑了卦师,将阮月儿定为狐媚,这口气他怎么能忍受?!可…那阮清歌是怎么迷惑卦师的?!一想到她对人谄媚他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瞧见韶鸾殿不断有宫女进进出出,亦是想到那日阮清歌与母后的约定,便在这树下等候了多时,终是将阮清歌等来。

可是这一瞧见,那脑海中满是空白。

阮清歌冷清看着面色不断变化的萧凌。

半晌,她道:贺王若是无事,本妃便离开了!说着,阮清歌抬起脚步,带着墨竹向前走去。

可刚走出数米,便听见身后传快速沉稳的脚步声。

阮清歌眉心一簇,向旁躲去,便是将萧凌伸出的手掌躲开。

那萧凌瞧着空落落的掌心,心中亦是一阵空荡荡,他抬起眼眸,眼底带着一丝手上,眸光闪烁,道:你就这般讨厌本王?阮清歌鄙夷一笑,道:怎会?贺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女人一见就想扑倒,本王妃怎会讨厌?那萧凌初听之时心中一阵心花怒放,亦是展开笑颜,可这越听越不对劲,弯起的嘴角也向着反方向落下。

你…阮清歌闻声,十分不耐烦,道:有事说事!无事我便回了!那萧凌垂下双手,道:你为何如此欺辱阮月儿?那可是你的姐姐!萧凌说完,瞧见阮清歌微瞪的眼眸,亦是一阵后悔,不知为何,他想挽留阮清歌,这话一说出,便是说出此事。

只见阮清歌微微瞪起眼眸,‘呵!’的一声嘲笑道:贺王便是想要问此事?我欺辱阮月儿?你是哪只眼睛看见了?我…本王没看见…那萧凌说的十分没底气。

阮清歌冷笑道:没看见便莫要胡揪!皇婶还有事,便不陪皇侄闲聊了!还望贺王留步!说着,阮清歌便拽起墨竹向着远处走去。

那萧凌怎能善罢甘休,亦是快步向前追赶。

只见墨竹忽而转身,道:你这人烦不烦!我家王妃说了!还望贺王留步!那萧凌闻言,眼底满是怒气,道:阮清歌!你日后若是再敢欺负月儿!本王不会放过你!阮清歌闻言,那心中怒气更是燃烧起来,道:好啊!我等着你!原本阮清歌还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这萧凌非是找借口让她欺负阮月儿!若是她再不行动,当真是对不起她仁慈的心。

、这萧凌也真是够了!简直是猪队友!那萧凌听闻阮清歌这般嚣张话语,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可一抬眼,哪还有阮清歌的身影?而阮清歌与墨竹在宫门处道别,便独自前往霓华宫,这东西都带来了,怎能不让惠太妃享用享用?顺带报告战绩。

黑夜降临,整个皇宫一片黑暗,那霓华宫前的树林沙沙作响。

阮清歌走在林间,眼底一片怅然,若是可以回到从前,阮清歌选择…将安梦生的身份伪装到底。

亦是不会和萧容隽发生这么多的故事。

谁!谁在那里?!来人啊!就在阮清歌马上要出了那树林之时,忽而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大喊声。

阮清歌眼底顿时升起一阵华光,她道:罗公公!是你吗?呃…谁?!是谁?这话一出,阮清歌再次确定,那远处的定然是罗公公。

这罗公公可谓是阮清歌的大恩人,当初若不是他在惠太妃面前好言好语,光凭她一己之力也不会混的那般如鱼得水。

阮清歌快步向前走去,随着那灯笼光簇越来越近,一张满是凝重的面容展现出来。

阮清歌眼底满是喜悦,那罗公公一如从前,而那眼底满是谨慎。

罗公公!是我啊!梦生!梦生?怎么可能?!来人!把这刺客给我拿下!随着罗公公一声命下,多名守卫从树丛中窜出,拔刀向着阮清歌刺去。

第四百八十四章 打他屁股阮清歌厉眼看去,那罗公公显然不相信,刚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住手!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的传来一声大喝声。

——哎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竟是没想到,我离开期间,这梦生竟是成为了梁王妃!不不,原来一开始在咱们身边的就是梁王妃,哎呦…你真是隐藏够深啊…那罗公公站在阮清歌身侧揶揄道,眼底却满是慈爱。

阮清歌抬眼看去,亦是笑容满面,这瞧着罗公公,当真是顺眼极了。

哎呦!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与我道来?罗公公看向梓舒,带着一丝埋怨。

那梓舒将眼眸瞥向别处,似乎十分不愿意搭理,道:这不是让你自己发现才有趣,可谁知你竟是将清歌当成刺客?你瞧见过这般貌美毫无杀伤力的刺客吗?那罗公公闻言撇了撇嘴,亦是带着一丝自责,对,都是我的错。

梓舒闻言,眼神放柔半分,却还是哼声,转身留给罗公公一个背影,却是冲着阮清歌柔柔一笑。

那惠太妃十分无奈看着那两人,道:你们呀,就不要吵了!亦是慈爱看去,撇着阮清歌,道:今日如何?可是又使坏了?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抿唇轻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妃。

惠太妃眼底闪过狡诈,道:你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说说吧,你做了什么?那皇后搞得神神秘秘,你们在屋内作何?当初阮清歌以安梦生身份居住在霓华宫内,便知惠太妃在皇后那处有眼线,这也是阮清歌从皇后那处过来的原因。

这没有知会惠太妃便与皇后会面,她可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

母妃,可是还记得一年之约?阮清歌微眯起双眼,眼神渐暗看去。

那惠太妃眼底亦是浮现出一丝凝重,道:记得,那皇后近日面容越发美艳,可是与你那铺子有关系?安耐不住了?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铮铮看去,母妃…您…这京城中有何事是我不知的?惠太妃叹息一声道,随之在梓舒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窗前,那微凉月光罩在她身上,显得更个人十分朦胧。

她侧目瞥向阮清歌,道:你那日归来神色不对,我便叫人去查看,得知你那铺子十分冷清,而对面却是十分火热,向深处探寻,便得知是那陈香蓉搞得鬼。

陈香蓉,便是皇后的本名,皇后从陈家,乃前朝将军之女,当年陈大将军威风赫赫,与先皇征战,打下不少疆土,却在一次叛贼偷袭之中殉国。

先皇念在陈将军为国捐躯,便在陈将军陨落之际的,答应陈将军将陈香蓉许配给未来太子,便有了现在的皇后。

阮清歌闻言,沉重呼出一口气,哀怨看去,道:母妃可是怨我擅自行事?惠太妃闻言,掩嘴轻笑,向前走去,拍抚着阮清歌的肩膀,道:母妃怎会怪你?你并不是心思轻浮之人,定然有自己的算计,再者,你也是为母妃报仇,母妃怎会怪罪于你?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撇头看向一侧的药箱,道:今日有一疑点,那皇后叫来数个嫔妃,皆是我从未瞧见过的,其中还有香妃。

你可是看出什么?阮清歌垂眸凝思,回想着一日发生的一切,却是便并将茶水的疑点说出,毕竟,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待查。

那惠太妃闻言,道:好,那便听你的,有什么消息便来告知母妃,若是那陈香蓉欺负你,你也来找我。

阮清歌闻言轻笑一声,好的!谢谢母妃了!而那笑意,却是十分的苦涩。

惠太妃瞧见,并未说什么,抿唇看向阮清歌身侧的药箱,道:最近可是有什么新奇玩意?此话一出,阮清歌才想起今晚前来的目的,便将拔罐子的好处说了出来。

惠太妃闻言啧啧称奇,亦是让阮清歌来一发。

阮清歌得令,便开始准备,一切完毕后,已经到了后半夜。

那惠太妃却是十分精神,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这东西当真极好,你一会教教梓舒,往后我这老胳膊老腿哪里疼,便拔一下。

那梓舒上前,道:这东西挺简单,奴婢已经学会了。

既然这样,那一会你便拿我试试吧!罗公公在出去之时惠太妃还满脸的疲乏,现在看去容颜散发,直呼神奇,他心中亦是十分痒痒。

梓舒闻言十分鄙夷看去,道:你呀?!还是算了吧!阮清歌与惠太妃相视一笑,惠太妃抬手拍了拍阮清歌的小手,道:真是难为你了,我便等你的消息,那店铺有什么需要帮助,便叫隽儿,别不愿意麻烦他,他是你的夫婿,亦是你的靠山。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暗,亦是尴尬的笑了笑,道:是,母妃,清歌知道了。

你和隽儿怎么了?惠太妃语气忽而一紧,刚那一番话语不过是试探,竟是当真发现蹊跷。

这阮清歌一进屋便眉头微瘪,情绪极为不好,虽然欢声笑语,但那眼底却是毫无笑意。

阮清歌苦笑一声,道:母妃,当真无事。

那在一侧吵闹的梓舒和罗公公闻言亦是看来,眼底带着担忧。

惠太妃摇头叹息道:哎,你们呀!我人老了,自是不懂,那隽儿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便与我道来,母妃替你出气,容隽本就心性凉薄,对儿女情事知之若少,不懂得心疼女人。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道:母妃,我知道,他若是敢欺负我,我定然打小报告!让母妃打他的屁股!阮清歌语气十分俏皮,神采飞扬。

惠太妃被阮清歌逗笑,那轻笑声不断传出,好!好!母妃打他的屁股!阮清歌瞧见惠太妃不再追问,呼出一口,随之几人又闲聊了一阵,阮清歌才弯身行礼,与之道别。

那惠太妃眼底带着不舍,将阮清歌送出门外。

日后有时间便前来,我这老人家无聊的紧!阮清歌昂首,便向着远处走去。

不多时,绕过守卫的眼线,奔着城中而去。

晚风浮动,万籁俱寂。

那敲锣更夫报完时辰,城内归于一片安宁。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夜不归宿一道身影从城北蹿入城南,落于一栋宅院内部。

那白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其中穿梭,不多时,那人影轻巧将大门打开,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

她缓缓进入其中,瞧着那一尘不染,干净如离去之时的厢房,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阮清歌径直走向床榻,那王府今夜她是不想回去,再者,那司夜冥情况不明,自是要搞清楚。

一夜疲乏,躺在那馨香散发着皂角味道的床榻上,不多时阮清歌便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轻缓的呼吸自阮清歌鼻间发出,忽而窗户发出一声‘吱呀’声响,展开一道缝隙。

一抹黑色高大身影钻入其中,那动作发出的声响极不可闻。

黑色毫无花色锦靴踩在地板上,亦是毫无声响,他轻缓走到床边,单膝跪地,垂眸看去。

那垂下的发丝坠于阮清歌头侧,将她整个面容遮盖在其中,两人呼吸交融,却是那般和谐。

那双狭长的凤眼中满是怜惜,萧容隽抬起大掌,轻轻抚摸着阮清歌的面容,那动作如同抚摸着稀世珍宝,极为细致小心。

却是又怕将她碰醒。

当那指尖抚摸到她眼底乌青之时,那心头竟是一阵疼痛。

一道叹息自他唇边溢出,他不明白,阮清歌为何要让他离开,可当时,他是什么情绪他亦是早已忘记,只记得现下的不舍,和那心中的无奈。

不多时,随着太阳缓缓升起,暖阳照耀大地。

那黑色身影才带着一片落寞离去。

——啊!!一道尖叫响彻云霄,阮清歌正做着美梦,‘忽悠’一下从床上坐起,瞪着惺忪睡眼看去。

你,你…你是谁!只见眼前一个陌生女子,浑身颤抖向后退去,眼底满是惊恐,脚边正有两个摔打的罐子。

阮清歌眉心一皱,这房屋她不是叫梁媚琴不要随便叫人进入?可这空气中,怎么有一丝熟悉的气息?阮清歌摇了摇脑袋,保持着清醒。

我是苏梦的朋友,无处可去,便被她安置在此处,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阮清歌理了理衣服走下床,对着那女子抱拳道。

这女子来的太早,竟是瞧见了她的真容,她眉心一簇,心中满是懊恼,都怪自己睡得太死,竟是一丝防备都没有。

看来这警惕心理还是要加强。

那女子呼出一口气,道:原来是苏掌柜的朋友,吓死我了,小姐叫我来拿倾颜,我便过来,是我打扰您休息,我这就下去!说着,那女子便跑了出去。

阮清歌眉心一挑,打扰?怕是去禀告了吧。

果然,不多时,那女子出去没多久,那关闭的房门便被人敲击。

阮清歌坐在桌旁倾倒茶水,轻声道:进来吧。

那大门打开,一脸严肃的梁媚琴走入其中,那一双杏目十分谨慎的打量着阮清歌。

而在瞧见阮清歌之时,那眼底满是惊艳。

你…你是梦梦的友人?阮清歌闻言,将茶杯放下,轻轻昂首,面容冷清道:是的,昨晚宅中有事,不方便回去,便联络到梦梦,梦梦将我安置在此处,放心,一会我便离开。

那梁媚琴闻言,心中亦是没有放下警惕,道:你是何人?阮清歌脑海快速思量,随之眉头一挑,道:阮清歌。

梁媚琴微微昂首,上前走来,坐到阮清歌身侧,身体紧绷,眼底警惕更浓,梦梦在何处?可是繁忙?阮清歌轻笑道:梦梦素来行踪诡异,我自是不知。

梁媚琴闻言眉心紧皱,这忽然出现个人,睡得还是苏梦的房间,却说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她是鬼身份!阮清歌见梁媚琴那欲言又止,满面纠结的神情便知,这小丫头想问,却是不敢问,亦是怕她真的是‘苏梦’的友人,说多了印象不好。

她道:虽如此,但梦梦说了,她在午时会前来,届时你询问她便可。

说着,阮清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语气亦是懒懒,道:现下我也睡醒,便离开了。

那梁媚琴瞧见眸光一闪,道:既然是梦梦的友人,便是我的友人,留下吃个早膳再走可好?阮清歌站起身,娇笑道:谢过姑娘,我还有事,便不再打扰。

话音落下,阮清歌向着窗边走去,还不待梁媚琴追问,她飞身一跃,便消失在窗前。

待梁媚琴呼喊着追去之时,趴伏在窗边看去,哪还有阮清歌的身影。

——而此时,阮清歌正在茶楼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悠哉吃茶听书,好不惬意。

那说书先生依旧说着梁王妃与梁王的故事,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在他口中,那两人仅然成了神话一般的存在。

阮清歌听得十分乏味,当真一分事实,三分编造,六分情绪。

不多时,阮清歌吃的肚饱溜圆,便走出茶楼,向着衣裳铺走去。

从中选了一套水蓝色长衫,又到对街的客栈换好衣衫易容,从向着若素走去。

那硕大太阳十分炽热,索性阮清歌是从寒冰玉床中走出的人,自是不怕。

她悠哉走着,当到那门口之时,竟是瞧见墨竹探头探脑来回寻找着。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缓步上前,找什么呢?你家王妃我在这呢。

哎哟!清歌!你一夜未归,急死我了!吃了吗?那墨竹眼底满是担忧,拽住阮清歌上下打量着。

阮清歌挑眉,揉了揉肚子,道:吃的饱饱!走,进去吧。

啊?不回去了?墨竹吃惊道。

阮清歌摇头,神秘看去,道:那日之后,臭道士没来,我自是要搞清楚。

对了,你家王爷…墨竹闻言,眼底浮现一抹凝重,道:王爷…昨夜亦是未归,早上奴婢出来之事也没瞧见。

阮清歌闻声心口一阵闷疼,呼出一口气道:管他作何,我们进去吧!那墨竹先行进入,便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臂拽住,只问梁媚琴焦急道:你家小姐呢?我在这!阮清歌道,侧目看去,那梁媚琴一脸焦急上前,清歌,你昨日可是叫一个阮清歌的人前来住宿?小姐…那墨竹一脸懵逼,刚要说话,却被阮清歌打断道:是啊!怎么了?她是不是走了?那梁媚琴闻言,呼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那人会武功,从窗户旁嗖的一下飞走了!第四百八十六章 怎么肥事!阮清歌瞧着梁媚琴夸张的动作,毫不客气的笑出声,道:放心吧!无事,倒是没有事先告知与你,让你担忧了。

梁媚琴闻言,揶揄看来,扫了一眼那店铺,道:梦梦,你忘记了吗?这整个院落都是你的,说这话可是打我的脸?阮清歌闻言抿唇,向着屋内看去,道:粱伯呢?爹爹自从身体好了之后便在后院养花种草,说是前庭这般美丽,后院也要如此。

阮清歌闻言十分欣慰,道:不要让粱伯做这些杂事,养好身子才是正事。

梁媚琴拍了拍阮清歌小手,道:放心,梦梦,爹爹心中自是有数,对了,那件事如何?你今日前来…自是为了那事,对了,这几日可是有什么人前来?梁媚琴闻言,焕然大悟道:对了!前日,有个奇奇怪怪的男子前来,打扮十分怪异,我问买什么都不说,进来什么都看,什么都摸,就是不曾购买。

阮清歌闻言,眉头紧皱,道:好,我知道了,现下我有事,一会再过来。

说着,阮清歌便转身,拽住墨竹向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两人迎着烈日,站在一家客栈跟前。

清歌,这是要作何?阮清歌双手叉腰,眼底满是愤然,道:抓人!那该死的小兔崽子!拿了她的钱竟然不做事!?这世上只有她阮清歌坑人,还没有人坑她!只见阮清歌将手臂放下,气势汹汹向前走去。

站在那柜台前方询问着:薛神算在哪间房?那小二仰头望天,就在阮清歌以为这小子要飞升之时,只见那小二如同树懒一般垂眸,道:薛神算?那小不点?他昨日就走了啊?走了?阮清歌瞪大眼眸问道。

是啊…走了啊!阮清歌顿时怒意滔天,整个人散发着凌厉,那眼底气焰更甚。

他走了?去哪里了?可是说起?!阮清歌瞪目道。

那小二一脸痴相,道:不知啊,住客从不说起。

阮清歌一张敲击在桌上,那桌子顿时裂出一道缝隙。

那身侧墨竹瞧见,嘴角一抽,连忙从荷袋中掏出银两,递到目瞪口呆的小二手中,拽起阮清歌便向着外面走去。

而就在此时,那楼梯上正走下三人,其中一身墨绿色衣衫男子双手背后,一张娃娃脸尽显严肃,那气度散发凌然,与面容十分不相符。

他亦是注意到门口的异样,对着身侧的手下示意。

那手下明了,向着还没回过神的小二走去。

此时,阮清歌站在客栈门口,喘着粗气,这般算计她还没有受过,竟是败在了老乡的手中!?天啊!气啊!清歌,那司夜冥可是拿钱跑了?墨竹还记得那日,阮清歌并未说明原因,便叫她拿出一千两交给司夜冥。

阮清歌揉搓着疼痛的太阳穴,那处一凸一凸,简直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她缓声道:我怎么知道。

那语气亦是一阵无力。

她竟是忘记,那司夜冥本就是个骗子,那身份可也是装出来的?就在她即将原地爆炸之时,忽而身侧传来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

这位小姐,可是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阮清歌听着这声音十分熟悉,抬起眼眸看去,这一看,眉心顿时一簇,道:不需要。

那对面之人听闻如此冷清话语,十分生疏,竟是不怒反笑,道:这位小姐,刚在下听闻小姐在寻人,可是需要帮主?不需要!阮清歌冷漠道,那脚步亦是向着一侧挪了挪。

而对面男子脚步尾随而至,两人身体亦是靠近半分,一丝十分清爽之气传入阮清歌鼻间。

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萧容隽的友人均不是好东西。

这男人一张娃娃脸,身材是与之不相符的高大,气质痞痞,却是又带着一丝清雅。

这人不是当初想要吞并她若素的商怀锦又是谁!?阮清歌神绪飞速运转,你司夜冥现下定然还在京城之中,那般贪财,怎么可能放弃这块宝地?莫不是换了客栈居住?可她给了他联络方法,怎么不见信件?阮清歌此时十分烦躁,被人耍的感觉真不好!那身侧男子不断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阮清歌一丝都未曾听进去。

小姐这般烦躁,对皮肤可不好…滚!阮清歌怒喊一声,拽住墨竹便向着远处走去。

那墨竹脚步匆匆,跟随在阮清歌身侧,道:清歌,那人你不认得?阮清歌哼声道:萧容隽身侧友人,京城首富长子,商怀锦是也!墨竹惊呼一声,道:那清歌…你…阮清歌撇唇,眼底满是不悦,道:我现在是苏梦,一看那商怀锦就不是个好东西!理他作何?!不过是花花公子,与人勾搭罢了!那墨竹用嘴型‘哦!’的一声,快步跟去。

——少爷,可是将她抓回来?那商怀锦身侧手下轻声问着。

商怀锦嘴角勾起绵长弧度,道:不可,那梁王妃我可不敢。

咱十六爷不得把我吃了?梁王妃?!那两个手下均是惊呼出声。

商怀锦昂起下颚,撇着那渐渐走远气势凌人的背影,缓声道:这女子时长出现在若素,而那若素店铺便是梁王妃的,可从未瞧见其余人出现,若我没猜错,她便是梁王妃,还是易了容的。

少爷,那胡同里有人鬼鬼祟祟,时常看向这边,现下尾随梁王妃而去。

抓!——阮清歌走过数间客栈,一一翻便,皆是无果。

此时满脸烦躁与墨竹坐在茶楼。

这一大早上功夫全白搭,此时已到下午,时间如流水,自是要珍惜!天啊!阮清歌在心中呐喊着,那小暴脾气怎么也压制不住。

阮清歌嚯的一下站起身,‘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既然那司夜冥找不到,她自己动手好了!’于此同时,那阮清歌脚边轰然摔倒一人,一阵‘呜呜’的声响传出。

小姐想要找之人,可是他?那满是玩味笑意传出,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

便瞧见了笑的如同绽放的菊花一般的商怀锦。

她额间一跳,垂眸看去,双眼顿时瞪起。

司夜冥?!第四百八十七章 贼人有我帅?只见司夜冥露出原本俊俏的容颜,正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一块破布条子,不断的呜咽着。

那眼眸亦是示意阮清歌将他松开。

阮清歌面色顿然一冷,侧目向着商怀锦看去,道:怎么回事?说话间,她用眼神示意墨竹,将司夜冥松开。

商怀锦见状并未让手下阻拦,耸了耸肩,道:我瞧着这人一直跟随与你,怕对姑娘做出祸事,便叫人抓来。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虽态度冷清,但那眼底的神色柔软上半分,道:多谢兄台。

呼!憋死小爷了!司夜冥站起身,拍抚着身上的灰尘,眼底满是怒气,瞪着商怀锦道:你是瞎了吗?哪有贼人长得我这般帅气?!闭嘴!阮清歌冷呵道,抬起瞪去,咬牙切齿道:一会再跟你算账!说着,她侧目看向商怀锦,摆了个谢礼,轻声道:多谢这位公子,这不是贼人,而是小女的友人,谢过将他带来,便在此别过。

说着,阮清歌便要转身,那身后却是传来商怀锦带着笑意的声响,敢问姑娘芳名?日后可是会相见?阮清歌脚步微顿,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梦是也,有缘自会相见。

那话音落下,人早已消失不见。

苏梦?肃箫素染千里回,梦里寻回梦里度,当真是好名字。

商怀锦呢喃着,那眼底对阮清歌的兴致更是燃到了顶点。

公子,一会还要与梁王会面,现下可是前去?身侧手下轻声道。

那商怀锦昂起下颚,看着远去道:走着,这等好玩的故事不与之分享,待到何时?——说吧!怎么回事!若素‘焚花’中,阮清歌坐在桌边喝着茶水,侧目看向正蹲在地上满脸懊恼的司夜冥。

那司夜冥十分烦躁的扒楞着脑袋,末了,撇了撇嘴角,道:你也知道我帮了你,我来着若素之后回去,便被人追杀,那客栈是去不成了,昨晚在寺庙中度过一日,我便想着你可能出来寻我,一直在若素周遭游荡,这刚寻到你,便被那伙人抓去,可吓坏我了!阮清歌将茶杯摔在桌上,瞪起眼眸看去,道:追杀?你可知追杀你之人是谁?司夜冥哀怨看起,道:我怎么知道?无非就是北靖侯府的人呗!阮清歌闻言,微微摇头,道:并不一定,你可是在那群人身上发现什么?司夜冥回想道:一群黑衣人,夜黑风高的!我咋看?阮清歌沉重呼出一口气,道:你这脾气倒是不小,我给你的钱呢?寺庙里藏着呢!都怪你!我这一条老命都差点搭上!阮清歌闻言,打量着司夜冥的面容,冷哼道:装!你再装?!你那黄鼠狼的面容和向下简直是云泥之别,他们怎么知道是你?!那司夜冥闻言,抬手扫了一把刘海,嘴角噬着坏笑,道:云泥之别?可是我现下帅气万分,你可是…滚!说正事!阮清歌十分烦躁瞪去。

那司夜冥撇了撇嘴角,揉搓着酸麻的腿部,道:爷!我可以起来了吗?阮清歌微微昂首,这司夜冥才起身,坐在阮清歌身侧,十分不客气的端起茶水豪饮一杯后才道:我住那间客栈阮月儿是知道的,我自是要小心为妙,不然当真命丧于此了!阮清歌撇了撇唇,那刺杀司夜冥的,怕不是阮月儿派来,据闻萧凌曾前去,听闻阮月儿哭死,定然是萧凌派人前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既然现下无事便可,那寺庙之物,我一会派人前去拿回,倾颜你查看的如何?那惜花你可是看出什么?司夜冥微微昂首,眼底满是认真,道:你那倾颜做的可真好,与现代中高端品牌差不多,不过还是差了点,有我出手,自是能将你这胭脂点经营妥善。

阮清歌闻言,昂起下颚,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了,若是日后经营完好,咱们三七分账,你七我三。

那司夜冥撇了撇嘴角,道:这小小胭脂店能有多少油水?不如开家整容医院。

阮清歌闻言摇头,面上满是凝重,道:不可,没有完善设施,小心闹出人命,还有…你认为油水少?说着,阮清歌向外叫喊一声,墨竹便带着账本走了进来,递交在司夜冥手中。

那司夜冥原本十分不屑,可当看到那上面红字之时,顿时瞪大了眼眸。

我的天!这么赚钱?!你…财神爷啊!这种法子你都能想的出来?阮清歌面色十分冷清,道:所以…做!当然做!我一会就去研究研究护肤品,还有,那对面的铺子是怎么回事?阮清歌闻言,面容更是冷上半分,将之前事情说出。

那司夜冥面上亦是染上凝重,道:这抢生意可不好,还是把方子给抄袭了?你可是要报仇?阮清歌耸了耸肩,那大BOSS陈香蓉的仇已经报了,对面的店铺不过是个小头罢了,之前因为南暑一事耽搁,现在想要讨要说法已经晚了。

不过,若是就此揭过,亦不是阮清歌的性格,这现下不就有个机会?想着,她便揶揄向着司夜冥看去,后者见状身形一阵僵硬,末了,阴恻恻笑着,道:咱们可是…阮清歌昂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不就是爱玩抄袭?那便给她机会抄袭!不多时,大门被敲击,青怀带着一个包裹进来,向前一扬,那司夜冥连忙抱住,那银票从包裹中露出,他连忙塞了回去,嘿嘿的傻笑着。

阮清歌见状十分无奈,道:那寺庙你便不要去了,这处有客房,你先住下,届时在附近寻个宅院。

好嘞!都听爷的!阮清歌微微昂首,抚摸着面容看去,我这易容,你怎知我是阮清歌?司夜冥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道:你这妆化得再好,也逃不过我的法眼,我是整容医师!末了,那司夜冥重重十分臭屁的来一句,权威的!可不要小看我!阮清歌嘴角一抽,看着他那欠扁的模样当真想一巴掌呼上去。

第四百八十八章 刘云徽在何处?晚间,在若素吃了晚饭,阮清歌便带着墨竹向着王府走去。

那后院可是有什么消息?墨竹闻言,一拍巴掌,道:哎呦!看我,寻你着急,竟是忘记了。

说着,她满脸凝重看去,道:文萱和文蓉有问题,在后院鬼鬼祟祟,下人瞧见她们将信件递了出去,追踪寻去,那信件竟是落在了阮月儿手中。

阮清歌闻言,面上却是毫无改变,墨竹诧异看去,道:你知道?阮清歌昂首,她们二人已经与我交代,我不过是看听虚实罢了。

那……日后你便观察着二人,有何消息与我知会。

阮清歌凝重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当是赌一把,这阮月儿以文萱文蓉为联系,相信得到这些时日消息,定然会有所行动。

阮清歌怅然看着眼前黑夜,叹出一口气,这日子过得当真是多姿多彩!她侧目看向墨竹,道:好些时日没瞧见刘世子,人呢?墨竹皱眉,道:自你们从南暑回来,便没有消息,奴婢也不知。

阮清歌耸了耸肩,依照那小子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出现?可是被他父亲看管起来?毕竟那身上的伤需要静养。

你可是能联系到镇南王府?墨竹侧头沉思,面上带着一丝为难,道:能倒是能,不过有些麻烦。

可是要通过惠太妃?阮清歌眸间一闪道。

那墨竹便是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帘。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眸间一暗,道:墨竹,你可是忘记当初誓言?不管你是惠太妃的人,还是萧容隽的人,现下你只是我阮清歌的人,我的消息你可以给惠太妃,但必须要在我的授意下,你可懂?墨竹笑容渐渐落下,展出凝重,抿唇昂首。

阮清歌抬手拍了拍墨竹肩膀,道:好了,也不为难你了,明日有时间我去皇宫探寻便知。

不为难!不为难!还是奴婢去吧!那墨竹连忙摆手道。

阮清歌眉心一皱,道:还自称奴婢?当真不拿我当自己人。

啊!是我口误!是我…我…阮清歌与墨竹一路笑闹,不多时,便到了梁王妃。

而那两人嬉闹的一幕,均是传入那不远处茶楼雅间之中人的眼中。

只见那二楼亭台之上,一道黑色身姿十分挺大,带着睥睨天下之气,那双狭长的凤眼中满是锐利。

看什么呢?看你的小娇妻?那身侧传来揶揄声响。

萧容隽侧目看去,面展不善,道:商兄今日刚归来,可是需要松筋解骨?商怀锦一听萧容隽叫他‘商兄’顿时一身汗毛竖起,身子亦是一阵僵硬,连忙摆手小道:别!我这筋骨舒服的很!不劳烦萧兄亲自动手。

末了,他啧声道:你这王妃当真有趣,那若素数月没的生意,竟是还沉得住气,还有,那男子是何人,你可是去调查?不过鼠辈,江湖骗子罢了,清歌若是喜欢戏虐,便然她玩耍,只要她开心。

萧容隽说的十分落寞,那话音刚落下,便听到一侧商怀锦啧啧称奇道:哎呦!这还是我们十六爷?竟是会为女人着想?当真是入情之深啊!那话音刚落下,只闻空中一道凌厉内力袭去,商怀锦身形不动,那波动却是被暗处之人拦截,后者毫发无伤。

商怀锦侧目看去,揶揄道:哎呦!你们别动啊!咱十六爷火气大着呢!让他拿我消消气,这也是我的荣幸啊!那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内力传出,紧接着,商怀锦整个人从椅子上四仰八叉的爬倒在地上。

他顿时瞪大眼眸,冲着暗处喊去,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说不拦着当着不拦着啊!那暗处顿时没了声响,他十分哀怨的打扫着衣摆站起身,瞪向萧容隽。

后者面容冷清,将手掌放下,道:下次若再嘴欠,可不是这般!是是!十六爷说的及是!是小的嘴欠!商怀锦说着,十分狗腿拉开椅子示意萧容隽坐下。

萧容隽侧目看去,道:说吧,今日找我何事?只见商怀锦眼底划过一丝算计,亦是如同狐狸一般狡诈,道:听闻你在欧阳威远那坑炸…哦不!是赌赢了三块土地?可是当真?萧容隽垂下眼眸,单手执起酒杯一饮而下,侧目道:不假。

那商怀锦闻言‘嘿嘿!’一笑,道:那我们…找本王王妃。

萧容隽冷清道,随之将酒杯之液一饮而尽。

那商怀锦手上动作一顿,道:为何?之前我们…我已经将生意都交于清歌管理,日后有什么势头,便找她就可。

商怀锦闻言,顿时蔫成一根黄花菜,道:那若素我是看着起来的,你那王妃可是奸商中的奸商。

可是害怕银钱不够赚?萧容隽揶揄看去。

商怀锦连忙摇头,道:不是怕不够赚,与你那王妃做生意自是满盆金钵,亦是怕…被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萧容隽侧目看去,单指敲击在桌上,道:未然,那若素现下有难,你若是帮主,清歌定然会将恩情谨记于心。

商怀锦嘴角一抽,道:你这求人办事当真是不着痕迹啊!末了我还要感谢你?若真,自是可。

萧容隽眉间一挑,眼底星光闪烁道。

那商怀锦摇头啧声道:你们当真是像极了,好吧!明日我便登门拜访,商讨淮南一事,那处有片海域,若是开发商盐,定然能赚取不少,可就是铤而走险,现下官盐压制及严,商盐不好做。

当初欧阳威远便是私下运输商盐赚的流油。

萧容隽抿着酒杯动作一顿,侧目看去,道:这事你放心,我会帮你们打通关系。

那就有劳十六爷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阮清歌回到梁王府,并未回到素寒居,虽然不知萧容隽会不会回来,但以及不想踏入那处。

她心下心头一阵冰冷,亦是不愿看见。

她来到药房,在那处一阵捅弄,按照昨日下毒时间来算,不出一个星期,那皇后面容的毒素便会开始发作。

这一个星期,够她做许多事,最为重要的,便是将打击惜花的东西做出,给皇后来个双重打击!这样才有意思!‘唧唧!’进!阮清歌将手中之物放下,侧目看去。

只见文蓉一脸紧张站在门口,不敢进入其中,来回打量着。

阮清歌挑眉,自是当初墨竹与之说了什么,才会如此谨慎,她道:里面没机关,自己进来吧!找我何事?第四百八十九章 身价家做赌注小姐,今日我把信件送过去了,也收到阮月儿的回信了。

阮清歌闻言,身形一顿,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笑容,道:拿来我看看。

那文萱上前,从袖口处掏出信件递了过去。

阮清歌饶有兴致坐在椅子上,将那信件放在烛火下,细细打量去。

阮月儿字迹十分娟秀,那字里行间却是渗透着一丝怨毒。

只见那阮月儿叫文萱和文蓉不要轻举妄动,过些时日她便找机会前来。

阮清歌告诉文蓉要做的,便是将她和萧容隽冷战的消息泄露出去,那阮月儿若是真有心思,定然会有所行动。

不过阮清歌没想到的竟是,那小妮子竟然敢亲自前来,那不是往虎穴里面跳?阮清歌将那信件烧毁,对着文蓉摆了摆手,道:好!按照计划行事,对了,文萱如何?今日好了许多,现下已经睡去。

阮清歌微微昂首,便叫文萱退了下去。

阮清歌在药房中捅弄了许久,直到午夜,才走向一侧的厢房,躺在那临时的休息榻上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她睡得十分安稳。

抬眼之时,便瞧见身上盖着的毯子,她伸了个懒洋洋的懒腰,那大门被打开,墨竹端着洗漱水走了进来。

阮清歌笑道:谢谢,辛苦了!那墨竹闻言一愣,随之摇头道:端个水而已,这都是奴婢…我应该做的。

阮清歌将毯子拿开,抖了抖,道:我许晚才是睡下,你竟前来为我盖上毯子,当真暖心。

墨竹诧异看去,她昨晚根本就没来啊?却是没有再多言,道:早膳已经准备好,清歌吃过后可是有什么安排?阮清歌擦拭这面容,抬头冲着墨竹俏皮一笑,道:无事!在王府歇着!不多时,吃过早膳,阮清歌便叫来磊子,两人在厅内对着账务,那墨竹在门外晒晾着衣物,一边向着其内扫去,心中满是好奇。

这清歌今日着实不对劲,梁王已经几日未归,她为何还能这般开心?那屋内,阮清歌看着数张地契,以及商铺,简直目瞪口呆,她想过萧容隽有钱,却是没想到竟是这般有钱!这钱财若是给她花,怕是三辈子都花不完!这铺子也从未听闻萧容隽打理,竟是天南地北,哪里都有。

这……阮清歌捏着商铺契约,比向磊子。

那磊子一笑,道:王爷有个好友,名为锦爷,是个商人,咱王爷有钱没地方花,便给了那锦爷,这多年下来,便攒了这么多家底。

阮清歌嘴角一抽,那锦爷可是商怀锦?竟是帮助萧容隽打理生意?还做的这般大?王妃,这东西都在这里了,一张不少,钱财账本什么的都在,那银钱存在钱行,家中的都在账房,你若是需要,只要拿着这张令牌去商家钱行便可。

阮清歌闻言抬眸看去,只见那牌子乌黑,黑曜石所铸做,十分有质感。

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打字‘商家钱行’而背面是一个数码。

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卡?这萧容隽可真是把身价全部给她了!就这般放心?不怕她跑路?——而外面,就在墨竹揣测之时,那不远处走来一名炽烈军。

王妃呢?屋里对账呢!怎么了?墨竹拍了拍手道。

一个自称北靖侯府大小姐的人来了,可是咱王妃的姐姐?那炽烈军道。

墨竹闻言眉心一皱,道:去!咱王妃才没有什么劳什子姐姐!我去知会王妃,你叫她等等。

是!墨竹折身向着厅内走去,阮清歌早已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在炽烈军踏入院落之时,她便听闻脚步。

那两人对话亦是听在耳中。

墨竹还未敲门,阮清歌便从内拽开,道:让她进来吧!墨竹神色一顿,道:是!便向着前庭走去。

墨竹也终于想明白阮清歌到底是因何开心?原来是有玩物送上门来了!那阮月儿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那喝着茶水的动作十分温婉,亦是娇滴滴。

整个人瞧去十分柔弱,丝毫不带杀伤力。

可当墨竹前来,道让她去往后院之时,那阮月儿站起身,冷呵道:我是你们王妃的姐姐!为何不出来迎接我?此话一出,那美好形象皆无,那守在周围的炽烈军瞧见,均是眉心皱起。

这种货色还能自称是王妃的姐姐?当真不配!墨竹抬眼瞪去,十分轻蔑的扫视了一眼,道:爱走不走!你!…你什么你?!跟上!墨竹十分不给她面子,转身便向着后院走去。

那阮月儿简直要气炸了!怒视冲冲的瞪着墨竹的背影,那身侧两个小丫头亦是气愤。

小姐!阮清歌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中啊!怎么能不出来迎接小姐?还有那梁王作何去了?!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王妃怎么了?王妃了不起啊?!不还是一个被人劫走又回来的荡妇!那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对着阮月儿说三道四,后者那怒火更是足以燎原。

够了!别说了!阮月儿十分烦躁,对着那二人低吼着。

这才算是安安静静的向着后院走去。

那后院客房大门打开,放眼看去便能瞧见坐在其中正品着茶水的阮清歌。

阮清歌听闻脚步声,眼神慵懒看去,便瞧见眼底满是火气的阮月儿,她不由嗤笑一声,道:哎呦!我道是谁呢?刚墨竹说有人自称我姐姐,我以为是劳什子骗子,没想到原来是你啊!阮月儿抬眼瞪去,那心中千回百转,想要臭骂出声,可一想起出行之前孙氏所说之话,那气焰硬生生的压制下去,皮笑肉不笑道:妹妹,你这是作何?那日是姐姐不好,前来给你赔罪。

阮清歌闻言眉头一挑,道:那日?怎么?不是姐姐被算命先生定位狐狸精?管我何事?阮月儿顿时一脸铁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

她笑道:才不是呢!是妹妹听错了!那算命先生就是个江湖骗子!阮清歌闻言轻笑一声,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比向一侧的椅子,道:先坐下再说。

那阮月儿瞧见阮清歌并未用敬语,眼神凌厉瞪去,轻咳一声,道:妹妹啊!咱们姐妹许久没有说说心里话,这你从侯府出去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如我在此居住两天,陪伴于你可好?第四百九十章 想爬上梁王的床好啊!阮清歌干净利落的回答引来阮月儿的侧目。

当真?这阮清歌对她是什么态度她自己心知肚明,那原本以为会多费一番口舌,这怎地这般轻易?那阮清歌可是在算计着什么?自是!阮清歌昂首,勾唇轻笑,道:自然姐姐想在这这王府中停留,那么便留下好了。

阮清歌说的十分云淡风轻,那一侧的墨竹瞧见可是瞪大了眼眸,这阮清歌到底在酝酿着什么?阮月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阮月儿抬起秀帕掩唇轻笑道:如此自是好,娘亲让我带话,你这与梁王婚约多时,怎地还不见肚子有动静?要抓紧一些啊!那阮月儿说着,眼神下移瞥向阮清歌的腹部,可是那梁王根本就没碰触过她?阮清歌闻言挑眉,道:这便不劳烦姨娘和姐姐担心了。

说着,她侧目看向墨竹,道:去给姐姐准备一间厢房,那摆设嘛…就按姐姐喜好来好了。

多谢妹妹了!阮月儿侧目看去,笑容满面道。

而那两人均是皮笑肉不笑,眼底波涛汹涌。

——清歌,你这…怎么回事?为何让阮月儿住下?这梁王不在家中…阮月儿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阮清歌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吃着糕点,那眼底满是寒冰。

这…为何?墨竹实在是搞不清楚,这阮清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阮月儿看着就不是什么面善之人,加之之前地阮清歌所作所为,在她心中简直就是应该下地狱的人!阮清歌耸肩道:这阮月儿觉得生活无趣,来我这讨点麻烦,我怎么能不顺应她?加之,若是此次不给她一些苦头吃,日后定然没完没了。

那墨竹闻言,眼前一亮,莫不是这次阮清歌打算主动出击?可这阮月儿前来究竟是何意?还是在王爷不在家中之时。

阮清歌拍了拍手,起身踱步走向窗前,此时已经日落黄昏,天边散发一阵橘诡,萧容隽已经多日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笑容,这萧容隽一滚,当真滚得干净利落。

那青怀却是没被他撤下去,只要阮清歌有什么行动,便能感受到暗处的窥视。

这男人…阮清歌心中冷笑,却是不由得一疼。

这般不受控制的情绪,她当真不想要。

阮月儿在作何?墨竹上前,来到阮清歌身后,道:她听闻文萱受到惊吓,便去了她们房中。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锐利,看来,这好戏要开始了!…——那一处小屋中,空气凝结着一阵凝重。

阮月儿坐在首位置上,细细品尝着茶水,面上满是惬意。

阮月儿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文萱和文蓉,这两个丫鬟虽然称不上多么美艳,却是长得极为有特色。

一看就是阮清歌没有亏待她们二人,这衣服料子简直比的上她的!还有那两人面颊,不似刚从北靖侯府出来那般瘦弱,现下看去十分有质感。

文蓉一张粉团子脸,五官可爱,看去十分稚嫩,眼睛大大好似会说话,十分机灵。

文萱五官立体,看去有一种冷艳的美。

不管如何,这俩丫鬟就算卖给达官显贵,亦是能做个姨娘,不比那青楼的妓儿差。

阮月儿将茶杯放下,清了清嗓子,道:这梁王府的茶水当真极好,看来你们二人在此处过得十分惬意啊!阮月儿抬起眼眸阴冷看去。

那满是柔弱的面容亦是扬起一丝狠毒。

文萱虚弱的跪倒在地上,将身体重量全部压在文蓉的身上。

她那冷艳的面容满是苍白,道:没有!奴婢们尽心尽力为小姐办事!只是前些时日奴婢受了惊吓,便一蹶不振…砰!…只见阮月儿素手一扬,眼底带着一丝狠泣,将那茶杯摔打在文萱身侧,那茶杯接触地面顿时炸开,碎片划过文萱手背,鲜血落下,她浑身颤抖一动不敢动。

那文蓉面颊浮现怒气,咬住下唇。

小姐…您!啪!…还没等文蓉将话语说出,面颊便迎上阮月儿一巴掌。

只见坐在首位之人一脸狠毒,揉搓着手掌,道:记住!你们是北靖侯府的丫鬟!不是什么阮清歌的陪嫁丫头!不要以为过来就能榻上梁王的床!你们还不够资格!说着,阮月儿呼出一口气,道:这几日你们信件上事迹极为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呢!不就是动了歪心思!把你们不该有的都给我收收!记住你们的职责!文萱眼底染上一丝雾气,原本在北靖侯府小心翼翼,处处阿谀奉承,那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到了梁王府才知道,原本在北靖侯府过得日子简直猪狗不如。

虽然阮清歌先前总是冷漠相待,却也不似阮月儿这般动扎动手动脚,将那肮脏思想加诸于她们二人身上!文蓉眼底神色渐渐暗去,瞥了一眼浑身不断颤抖,手上鲜血已经干涸的文萱,那心中决定更加坚实。

她扬起面容,咬住下唇,眼底满是倔强看去,道: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阮清歌。

阮月儿瞧见,这才算是满意,站起身子,拍抚着那身上不曾有的灰尘,眼底满是嫌弃的扫视着整间屋内,道:这处当真是寒酸,还不如你们在北靖侯府的屋子,算了!算了!日后你们若是让我满意,我便多给你们赏钱。

说着,阮月儿用眼神示意着身侧的丫鬟,那丫鬟冷艳瞥向地上两人,从荷袋中掏出碎银便扔在地上。

拿着吧!那文萱文蓉对视一眼,均是眼底带着雾气,忍辱负重捡起。

多谢大小姐!阮月儿冷哼一声,甩动着衣摆向着门口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忽而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去,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那身侧丫鬟连忙将之扶起,那手刚碰上,却也跟着一划,整个人趴在了阮月儿的身上。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那两人怎么站都站不起来。

阮月儿眼底满是惊恐,总觉得身子好似被人拽着。

那文萱和文蓉抱在一起看去,现下十分解气,却也好奇,这没有来由,这两人怎么在此处耍上把式了?而那丫鬟却是次次摔倒在阮月儿身上,那战况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阮月儿整个面容被砸的一片乌青。

第四百九十一章 接洽生意啊!鬼啊!只见阮月儿一阵趔趄站起身,快速向着外面冲去,对身后那小丫鬟毫不理睬,而待阮月儿跑后,那小丫鬟竟是再也没摔过,顿时面色铁青,狼狈逃窜。

文萱和文蓉抱在面漆,面面相觑,那文萱再也控制不住,趴伏在文蓉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比起吓跑阮月儿的妖魔,她们二人觉得阮月儿才是最为可怕的。

忽而耳间传来关门的声响,以及那沉稳的脚步声。

那两姐妹泪眼婆娑抬眼看去。

随着那朦胧视线转为清晰,瞧见面前人儿一身素衣,面容绝美,面色冷然,那眼底不带一丝温度。

小…小姐…文蓉颤颤巍巍道,瞳孔轻颤,垂下眼眸,不敢与之对视。

阮清歌轻叹一声,自怀中拿出诸灵,上前一步,拽起文萱的手,先是简单处理,随之将诸灵涂抹之上。

这期间文蓉站起身,将地面轻扫干净,便战战兢兢的站在阮清歌身侧。

小…小姐,我刚刚说的不过是…缓兵之计?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

阮清歌冷清道,随之将文萱手掌包裹上,道:这伤口不要碰水,明日便会好,不会留疤。

话音落下,阮清歌将诸灵递交在文萱手中,这药就给你们了,有个小伤口什么的也好用。

那文萱抬起泪眼看去,眼角不断流出晶莹,最终竟是受不住心中那口窝囊气,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那文蓉感触,亦是不断的抹着泪水,道:文萱,这几日都是小姐给你拿的汤药,你才会这么快好起来,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那阮月儿简直拿咱们当猪狗差遣,竟是…竟是…那文蓉说到感伤之处,亦是泪流满面。

阮清歌见状叹出一口气,站起身,目光冷然看着两人,道:做我的丫鬟!就要硬气起来!别哭哭啼啼的!这点小伤算什么?!那文蓉文萱闻言,顿时怯懦看去。

阮清歌抬眼扫视二人一眼,道:那阮月儿拿你们不当人看,就不怕我吗?我亦是冷血无情,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那文蓉闻言,吸了吸鼻子,坚毅看去,道:小姐才不无情!不然也不会不管我们姐妹!我们只是一介婢子,小姐竟是这般照顾!寻常人家早就不管我二人生死。

那文萱闻言,眼底带着一丝闪烁,想起往日对阮清歌所作所为,心中竟是升起一阵闷疼。

小姐…阮清歌见状,嘴角一抽,这感情戏份当真不适合她。

她道:你们不必如此这般,做好自己的事,那阮月儿你们好生照顾,有何时便来向我禀告。

说话间,阮清歌弯身,抚摸着文萱的脉搏,不多时,道:那日你受了惊吓,记忆被人抹去,你便当做不知便可,那人…日后有线索我会给你个答复。

文萱闻言,泪眼看去,道:谢谢小姐!阮清歌皱紧眉头,扫视二人,好了!做什么哭哭啼啼,我还没死呢!时辰不早,你们歇着吧!话音落下,阮清歌便向着外面走去。

那屋内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是做出决定。

文萱趔趄着站起身,将诸灵打开,涂抹在文蓉面上,道:小姐刀子嘴豆腐心,对咱们二人当真极好。

那文蓉面上猩红抽痕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文萱十分惊奇,这药真好使!简直是神药!文蓉摸了摸面容,叹出一口气,道:是啊!以为当真是我们二人狼心狗肺,竟是在一畜生手下做事!这次定然帮小姐整治!文萱亦是昂首。

而站在门外不曾走远的阮清歌,听闻二人话语,心中不知升起何种情绪。

清歌,我们回去吧。

墨竹上前,将披肩置于阮清歌身上,轻声道。

阮清歌拽了拽衣物,叹息一声,仰头看向星空,眼底满是怅然,道:你说,为何有那么多不平等的事情?墨竹闻言,眼神渐暗,垂下脸庞,道:这世间本就如此,人心险恶,七情六欲,皆是因为贪念。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是啊!贪念!她的贪念,便是赚尽天下之财,阮月儿的贪念便是上位,那么萧容隽呢?萧容隽想要的又是什么?——阮清歌回到房中毫无睡意,她侧目看向屋外夜色,时辰尚早。

她目光一暗,转身向着衣柜走去,换上一身夜行衣,便飞身向着若素而去,直奔二楼厢房。

夜色朦胧,冷风吹动,空中散发着一阵丁香花清香。

阮清歌站的许远,瞧见那屋内一丝影影绰绰,一道身影忙碌走动,影子不断投射在窗户上。

阮清歌飞身而下,迈着轻缓脚步走去,将那大门打开。

谁?!那屋内传出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是一道凌厉劲风袭来。

阮清歌双眼微眯,抬手向前凌空一抓,便将那花瓶抓住,垂眸看去,那司夜冥正推动着眼镜,一脸埋怨。

来怎么不说一声?吓死宝宝了!阮清歌手腕翻转,将花瓶放下,侧目看去,只见那原本应该是她的工作台上,已经摆上许多瓶瓶罐罐。

做的如何?阮清歌侧目看去。

司夜冥扶着眼镜,上前走去,道:刚开个头头,还没有什么进展,对了,这处可是有珍珠?那珍珠粉可是天然的保养物。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当初…她怎么没想到?此处离海极远,而那珍珠皆是饰品,做出来成本太高。

司夜冥啧了啧声,道:那就做出来,专卖贵妇,有钱不赚是傻子!阮清歌闻言双眼瞪去,抬起手掌欲要打下,那司夜冥缩了缩脖子,道:怨妇!身子一转,便来到工作台,做着工作。

阮清歌坐在一侧椅上,道:你所说也不是不可,明日我派人前去打听,看可是有珍珠。

司夜冥昂首,道:今日来了一人,说是要接洽生意,楼下美女联系不上你,可把她极坏了。

阮清歌闻言面容一皱,道:接洽生意?何人?对面的人吧?梁媚琴跟人家骂起来了,哭到半夜,才没睡下多久。

对面?女的?嗯啊!阮清歌见状,嘴角勾起讥讽笑意,当真是活腻歪了!你手上动作加快!我明日便去会会她们!好滴呀!有热闹不看是傻子!阮清歌瞧见司夜冥那一副欠扁的模样,简直想上去抽死丫的!第四百九十二章 妹夫不在房中夜色正浓,微风拂动,院落中柳树枝桠随风摇曳。

那月光笼罩下,一道身影正站在一个楼阁之上,俯视着大地。

衣摆飞扬,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

只见梁媚琴那房屋内一片黑暗,阮清歌双眼微眯,撩起衣摆打算飞身而去,可就在那动作微动之时,那房中竟是燃起一丝火烛的微亮。

阮清歌神色一凛,侧目看去,身子一旋,便落于门口。

她抬起手臂打算撬动,那大门从屋内向外推开,只见梁媚琴双眼红肿疼抬眸看来。

梁媚琴瞧见阮清歌之时,眼底满是错愕,她垂下眼帘,抬袖擦拭着面上泪珠,掩盖着面上情绪。

梦梦,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阮清歌侧目看向屋内,只见那桌上有被撕毁的破破烂烂的纸屑,她面色一暗,看向梁媚琴,轻缓道:听闻若素发生事端,究竟是何事?你为何哭泣?阮清歌开门见山说着,梁媚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抬起眼眸看去,面上满是苦楚。

她抬起手臂,将阮清歌拽入屋内,倾倒茶水,随之坐在阮清歌身侧,道:今日白天我正在屋里合算,那门口忽然来一妇人,进门径直到处乱摸乱动,碰碎了不少胭脂,到我身侧便将那账本撕毁,语气亦是不善。

竟是说…说…说着说着梁媚琴哽咽了起来。

阮清歌抬手拍抚着梁媚琴的手背,面色渐沉,就算她没有继续说出,阮清歌亦是能想得到那场景。

当初归来之时,便瞧见那妇女的面容,就知道她定然不是个好东西,心性必然泼辣的很。

随着梁媚琴娓娓道来,阮清歌将整个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果真那妇人如同悍匪一般,不仅诋毁若素,亦是将梁媚琴乳侮辱,然而其中引起阮清歌气愤的话,自是…这若素再开下去也是个赔本儿买卖,不如与对面惜花合并在一起,还能让你们留有存活余地,你姿色不错,还能做个门头。

阮清歌听闻此处,一掌拍在桌子上,心中气焰怒不可揭,她道:岂有此理!这气我自会为你讨回,你明日看着好了!那梁媚琴闻言双眼闪烁,不断的摇着头,不可!听闻对面背后势力十分雄厚,不是我们能抵得过的。

阮清歌闻言冷冷一哼,道:他们背后势力强大,你可知我背后又是何人?此话一出,梁媚琴身形一顿,面色亦是不好。

自是因为相处半年许久,梁媚琴竟是不知阮清歌出身,亦是不知这阮清歌那般忙碌的到底是什么。

阮清歌瞧着梁媚琴那不断变化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事儿你就不用多想了,那账本若是能粘上自好,若是不可,便放着吧!毕竟阮清歌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账上的细目流水已经被她印在脑海之中。

梁媚琴闻言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忽然她伸出一双小手拽住阮清歌的手臂,抬眸眼底闪烁看去。

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小心。

阮清歌闻言昂首,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日再见。

话音落下,阮清歌向着门外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那夜色之中。

——翌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简直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天气。

阮清歌还在美梦中,便被一阵撬动大门的声音吵醒。

她眉心一皱,幽幽睁开眼眸,眼底满是烦躁。

清歌呀!清歌!你起来了吗?哎呀!你这是做什么?我们王妃还没起来呢!那阮月儿十分讨厌的声响响起,那手掌大力敲击在门板上,啪啪直响,十分恼人。

墨竹的声响,以及焦急的脚步亦是由远及近响起。

阮清歌揉搓着额头秀发起身,喊道:稍等片刻!不多时,阮清歌睡眼朦胧打开大门,看那天色不过清晨而已,冷风灌入,阮清歌顿时清醒。

作何?她面展不善看去。

只见阮月儿手中正端着一杯茶盏,那眼眸却是不断向着屋内看去。

阮清歌微微皱眉,她昨日回来困乏,下意识回到素寒居便睡下。

她瞧着阮月儿动作十分厌恶,只见阮月儿笑眯眯将手中茶盏向前递去,道:这是姐姐煮的鸡汤,瞧着你近日身子虚弱,快趁热尝尝。

阮清歌抬手接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那味道极为鲜香,却也没闻到其余特别。

这汤可真好闻,那妹妹便收下了,姐姐请回吧。

她一会还有事情要做,自是要睡个回笼觉,养足精力。

那阮清歌话音落下便要将门关上,阮月儿却是快速上前,将自己夹在那门缝中,眼神亦是向着屋内撇去。

怎地?妹夫不在家?阮清歌眉心一皱,这女人怎地这般讨厌?萧容隽在不在家碍住她事了?还不等阮清歌说话,便瞧见阮月儿眼底满是鄙夷,拿着秀帕在面颊之上拂动,道:这女人啊!一定要将男人看牢,妹夫不在家你可是知道作何去了?小心…多谢关心,我们夫妻二人之事,无需你多管。

就在阮清歌瞪起眼眸,准备还击之时,那远处忽而传出一道低沉声响,那话音落下之时,阮清歌的双肩便被人从后方拦住,整个人落入一抹散发着寒意的怀抱。

阮清歌身体微僵,仰头看去,瞧着那棱角分明,下颚带有一丝青色胡茬的男人之时,她眼底忽而闪过一丝华光,却也只是一瞬。

那阮月儿近距离瞧着萧容隽,眼底浮现出一丝痴迷,她缓步上前,道:妹夫…你为何不在房中?这大早上…只见萧容隽双眼微眯,眼底漫上危险光芒,道:你是以何等身份质问本王?萧容隽鄙夷说完,便带着阮清歌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阮清歌亦是不声不响,那大门关上之时,屋内陷入一丝黑暗。

阮清歌身子亦是僵硬,在萧容隽的拖动下向着床榻走去。

直到那屋内的脚步声走远,阮清歌眼底一暗,伸手便是要将萧容隽推开。

后者好似有感应一般,拽住阮清歌凌空的小手拖拽到怀中,紧紧抱住,他垂下眼帘,深深吸允着来自阮清歌身上的药香,那语气带着一丝轻颤,道:别动,就让我抱一会…抱一会?!一秒也不行!阮清歌气愤伸手,可那手还没等碰触到萧容隽身上,只觉身上重量忽而减轻,萧容隽整个人向着地上划去。

第四百九十三章 重伤喂!喂!你怎么了?!阮清歌连忙搀扶住萧容隽,那萧容隽顺势压倒在阮清歌身上,两人向着床上摔去。

阮清歌面上满是焦急,那身上重量那般明显,而萧容隽呼吸渐弱,一看便不是装的。

阮清歌抬手,想要将萧容隽拽起,可那抚摸着萧容隽腰侧的双手抬起,上面竟满是猩红。

阮清歌顿时错愕不已,萧容隽素爱穿黑衣,这身上受伤自是看不出来,那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明显。

阮清歌一个翻身,落于床边,垂眸看去,你鲜血不断从衣物中向外渗出,将身下冰熊毛毯染红,那般炙眼。

阮清歌眼底染上猩红,连忙将萧容隽衣物扒开,露出光裸的胸膛。

只见那一侧腰间,明晃晃摆着一道一尺的刀痕,简直是要将腰间横跨,那血液不断向外涌出,那伤口皮开肉绽,极深,周围泛着青紫,血液亦是粘稠。

阮清歌眉心微皱,快速在房中翻找这药箱,一边处理萧容隽伤口,一边观察着萧容隽的面色。

只见萧容隽面色乌青,额头不断冒着冷汗,嘴唇苍白,一阵蠕动,不知在说着什么。

阮清歌眼神微瞪,连忙将那鲜血止住,将耳朵凑去。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清歌…阮清歌闻声,自心头传来一阵奇异感觉,那感觉传遍全身,眼睛竟是一酸。

莫不是,这就是心疼的感觉?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暗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放心!阮清歌起身,清理着手上血液,抬手摸索着萧容隽的脉搏,当探出之时,她满是错愕,这萧容隽竟是中毒,还是极为稀奇的毒素。

她抬眸,目光展现凶恶,向着暗处看去,青怀!她大喊一声,许久,都未曾有人回应。

你现在出来!我不做处罚!阮清歌面色一沉,继续说着。

那话音落下之时,忽而在那房屋中央出现一道身影,紧接着‘轰!’的一声,那青怀重重跪在地上,眼底懊恼,面上沉痛。

阮清歌见状,双拳紧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是何人伤害容隽,这几日你们王爷又在做什么?先前阮清歌所知萧容隽正在为藏宝图之事奔波,可寻一个藏宝地,怎能受如此重伤?!那青怀瞳孔微颤看来,眼底亦是染上一丝猩红,道:属下不知!阮清歌闻言双目微瞪,道:你不知?!青怀瞥向床上十分虚弱的萧容隽,沉痛闭上眼眸,道:王妃,属下句句属实!属下现下也很着急。

阮清歌闻言,沉重呼出一口气,这青怀一直以来跟随在她身侧,这事她一着急竟是给忘记了!便听那青怀抱拳行礼,道:王妃!请让属下寻找青阳!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速去速回!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于我!青怀昂首,面展凝重,化为黑影,向着远处飞去。

不多时,那房中恢复一片寂静,阮清歌从怀中拿出解毒丹,喂到萧容隽口中。

有在极炎池水中打出水,擦拭着萧容隽的面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寸步不离,伺候着萧容隽。

可萧容隽面容在时间流逝下,竟是一丝好转都没有。

阮清歌不断抚摸着萧容隽的脉搏,那脉搏时好时坏,极为不稳,那毒素是阮清歌从见过的,亦是一阵无序。

她十分烦躁,站起身,不断在原地踱步,那解毒丹都不能解的毒素,可是毒素极强?!此时她束手无策!最终,她目光一暗,走到书桌前,抬手便洋洋洒洒,写下一篇书信。

她打开窗户,扬起下颚,冲着窗外吹起一声不似鸟叫,却似虫鸣的声响。

不多时,那一头红毛,一身灰羽的唤灵出现在窗前。

它歪着一双灵动的眼眸打量着萧容隽,就在阮清歌上前之时,它竟是快速向前飞去,落于萧容隽怀中,叽叽喳喳的叫喊着。

阮清歌眼底满是焦急,一把将唤灵拽了起来。

将书信捆绑在唤灵的腿上,随之走到角落的柜子中,将特质的口粮拿出,又到处寻找,找来一块秀帕,拿着针线缝缝补补,最终一个小袋子做出,她连忙挂在唤灵的脖颈上。

又从角落中找出已经不知落了多少灰的玉佩,将只扑在袋子底部,又将口粮放在那上方。

那玉,便是当初刘云徽赠与,寻找白凝烨的信物。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拉,她抬起手指揉搓着唤灵头上一挫红毛,面带焦急道:你此次前去寒地寻找白凝烨,你定然要保护好自己,亦是要将书信交于白凝烨手中,切莫贪玩!那唤灵歪着脑袋叽叽喳喳叫唤数声,阮清歌无奈扶额,将口粮洒在桌上,那唤灵十分兴奋,叽叽喳喳前去,吃饱了才飞出窗外。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来到萧容隽身侧,那额头的汗水依旧不断冒出,身上亦是如同从水中打捞出一般。

阮清歌擦拭着萧容隽面颊,瞧见十分的担忧,若是这般下去,定然脱水。

她起身打来水,喂到萧容隽口中。

那水竟是从萧容隽嘴角溢出,一滴都未曾喝下。

阮清歌瞧着十分焦急,她眼底一暗,将水喝到自己口中,随之垂下眼帘,渡到萧容隽的口中。

嗤!阮清歌连忙起身,抬袖遮挡面颊,那水竟是从萧容隽口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便是一口黑血涌出,随之萧容隽整个身子抽搐了起来,面上青筋暴起。

阮清歌顿时错愕万分,亦是了解这毒性,她眼角漫上晶莹,这该死的毒!不让人喝水,还不断冒汗!这是要将人变成干尸啊!她抬手,快速点在萧容隽身上一处穴道,那身子才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轻微痉挛。

阮清歌面色一暗,在此处定然不可!再这么下去,萧容隽不嗝屁才怪!她忽而眼前一亮,将萧容隽搀扶起来,那身子极重,阮清歌被压的差点背过气去。

此时外面已经一片黑暗,四处伸手不见五指,湿气极重,天空下着毛毛雨。

阮清歌拖着萧容隽向着后山走去。

她不断在脑海中搜寻着当初从寒冰玉床中走出的路线,不多时,到达那门口,她竟是一阵头痛。

第四百九十四章 小心皇上当初她进来之时是昏迷状态,出来亦是有白凝烨在门外打开,这可怎么进去?她满目愁容,将萧容隽置于墙壁旁,她十分烦躁在地上踱步。

那双肩被雨水浸透,十分冰冷,她内心却是极为焦急火热。

她目光一暗上前,在那石壁上来回摸索,脑海神绪快速运转,试图将那门打开,可多次未果,她心中难免有一丝烦躁。

她侧目看向坐在地上十分虚弱的萧容隽,心口处微微一抽。

她想用时间渐渐冷却对萧容隽的爱意,几日未见,她以为已经淡去,可是当他受伤出现在她面前。

她才知道,那原本的以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一旦爱上,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她沉重呼出一口气,不管如何,不管当初萧容隽为何欺瞒于她,让她心寒,现下,她只想将这个男人救回。

可她心中亦是气愤!她怀有一身医术,在萧容隽身上却是毫无作用!那垂在身侧手掌渐渐收紧,阮清歌面容带着一丝无力以及愤恨,一拳敲击在石门上。

忽而,只听周遭传来一道细微声响,那毫无缝隙的石壁竟是展开一堵石门,正渐渐向着两边张开。

阮清歌顿时面带欣喜,连忙拽起萧容隽向着石室内进去。

走过甬道,眼前视野渐渐开阔,那周遭空气亦是越发冰冷。

好在阮清歌炎寒不侵,自是毫无影响。

她拖拽着萧容隽快速向着床边挪动,将男人放置其上,她亦是气喘吁吁。

那石床的寒气,在萧容隽躺在其中之时,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他体内进入,那额间的冷汗凝结成冰珠。

阮清歌瞧见面上带着一丝担忧上前,摸索着萧容隽的脉搏。

感受着那脉搏渐渐恢复平缓,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压制住,可是萧容隽也不能一直在这床上待着。

阮清歌此时脑袋乱的犹如毛线团!对萧容隽体内毒素亦是毫无头绪,只能寻得白凝烨!祈祷着他能快速前来!时间犹如涓水,缓缓流逝,阮清歌在那昏暗的室内不知几时。

她再次睁眼之时,竟是发现趴倒在床边昏睡了过去。

阮清歌抬眼看向萧容隽,顿时大惊,只见那胸前毫无起伏!她连忙上前,摸索着萧容隽的呼吸,只见那呼吸及其微弱,脉搏跳动亦是缓慢。

她眼底生疑,撇向那寒冰玉床,难道这床能将人的身体机能降到最低?她呼出一口气,若是如此自好,亦是能争取不少时间。

阮清歌撩起裙摆站起身,向着那门口走去,待她回到素寒居之时,天色已经黑暗。

待她刚站在门口,那背后忽而出现一抹身影,亦是带着一阵血腥之气。

如何?阮清歌侧目看去,却是诧异万分,只见青怀怀中正拖拽着遍体鳞伤,身上满是血迹的青阳,他眼底满是愤恨。

王妃!阮清歌连忙上前,托起青阳,道:快进屋!那青怀还是第一次这般叫喊阮清歌,亦是带着十足的凄厉。

阮清歌进屋便寻找药箱,为青阳处理着。

那青阳眼皮子渐渐下沉,但好在还是清醒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况越是焦急,阮清歌越发冷静,她手上动作快速处理着青阳的伤口,侧目向着青怀看去。

青怀垂眸站在一侧,悲愤道:我是在城外寻到青阳,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究竟发生何事,还要等青阳道来。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侧目向着青阳看去。

那青阳却是昏昏欲睡,脑袋不断向下沉去,那面色苍白,一看便是失血过多,那身上痕迹多个,有暗器,亦是有刀伤和捆绑痕迹。

阮清歌看着十分痛心,这两人究竟是去作何!为何将自己搞成这般!?那青阳嘴皮子不断蠕动着,那声音及其细小,极不可闻。

阮清歌瞧见,面色一顿,道:你去寻张床放置在寒冰洞中,这几日你便在洞中照顾,梁王身上的毒已经压制住,我已经书信圣医。

那青怀闻言昂首,沉重瞥了青阳一眼,便甩袖向外走去。

小心…皇上…阮清歌闻言侧目看去,那青阳却是已经昏迷过去。

小心?皇上?阮清歌双眼微瞪,难不成这些都是皇上做出的?!阮清歌双拳紧握,眼底满是凝重。

不多时,青怀折回,两人带着青阳向着寒冰洞走去。

到达那洞中,阮清歌瞧见青怀整个面容泛着一丝僵硬,想必是这洞中寒气太大。

阮清歌先是上前查看萧容隽伤势,那脉搏亦是平缓,她这才放下心来,交代几句,便向着外面走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阮清歌拎着食盒进入其中。

她从中拿出一个瓷瓶,以及一个茶壶。

她侧目看向青怀,道:这是姜茶,里面我放置了草药,你一个时辰喝一杯,能驱散体内寒气,这是暖身药,亦是能抵挡这洞内的寒气。

青怀紧紧捏着手中瓷瓶,眼底满是感动,那嘴皮子微动,想要说着什么,却是被阮清歌抬手阻止,道:别说那些煽情的话,现在我只能相信你!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现下便照顾好容隽和青阳,青阳醒来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青怀瞳孔闪烁微微昂首,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便向着外面走去。

她走在夜色中,神色恍惚,忽而她想起当初她昏迷之时,好似服用了天山冰莲,可那冰莲对萧容隽有没有效果?那冰莲现下又在何处?!清歌!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啊?!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便是瞧见一脸担忧的墨竹。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嘴角想要勾起笑容,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无事,出去散心了!阮月儿呢?墨竹瞧见撇了撇嘴,上前搀扶着阮清歌,道:那阮月儿在房中哭哭啼啼一天,以为你回去安慰她,要死要活的,说什么梁王欺负了她,说什么都要回家,却是不动,我都懒得搭理她!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能做能闹就证明还没有什么手段要使出,便不再多想。

她侧目道:你去把文萱文蓉叫来。

是!阮清歌瞧见墨竹走远的背影,眼神一暗,她不想让惠太妃担心,好在墨竹并未发现异样。

第四百九十五章 闹惜花,毁账本不多时,墨竹带着文萱和文蓉折回,阮清歌面色十分不好,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文萱和文蓉面面相觑上前。

你们二人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小姐…那墨竹亦是好奇看来。

阮清歌亦是十分头疼,本今日打算找惜花的人算账,可是忽而生出萧容隽事件。

虽然顾不上,但那心中的一口恶气自是要出去。

城中有一间惜花店铺你们知道吧?那文蓉闻言双眼展现恐惧,道:小姐!奴婢知错了!阮清歌闻言,眉头轻皱,从怀中掏出一枚瓷瓶,扔到文蓉的怀中,道:这些时日你就没发现什么异样吗?文蓉面上展现出一丝纠结,奴婢…你身子发痒,越好清洗越是痒。

阮清歌挑眉道。

文蓉闻言面上满是错愕,那文萱却是快速上前,跪倒在阮清歌跟前,道:小姐!都是奴婢做的!是我们以前不懂事!还望小姐海涵!小姐怎么处罚奴婢,奴婢都认了!阮清歌叹出一口气,摇头,道:你们当真是姐妹情深,我不是要开罪于你们二人,这药便是解药,你们以为那种小儿科的东西我会中计?不过是逗你们罢了!那日去往宫中晚宴,文蓉曾拿着惜花的胭脂涂抹在阮清歌的面颊之上,那其中掺杂了能使人面人毁掉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阮月儿瞧见阮清歌的面容如此气愤,前来便责骂二人的原因。

而那晚,阮清歌便让墨竹前去文萱和文蓉的房中,将她们的胭脂调换,然而那其中自是增加了能使人皮肤瘙痒的物品,七日后便会代谢掉。

可若是一直使用,那毒素便会伤及内脏,阮清歌等的,便是这两个姐妹主动承认错误。

可这些时日事情太多,那两个姐妹态度亦是良好,想必是把那件事给忘了。

那文萱和文蓉错愕的看向阮清歌,心中均是想着…谁说阮清歌是个傻子?!明明比猴还精!竟是不动声色的便能对她们二人下毒!却是一点都没有发现!想必阮月儿定然不是她的对手。

那文蓉瞧着手中的药瓶,眼底满是晦暗,小姐…阮清歌闻言,昂首,道:吃下吧!往事不再提,我让你们帮我明日去趟惜花。

那两人闻言,面上尽是吃惊。

——那两人走后,墨竹上前搀扶着阮清歌,轻声道:小姐,为何让这两人前去?奴…我也可以去啊!阮清歌闻声,侧目道:你时常出现在我身边,去了定然会被人知道。

那文萱和文蓉以往不也是跟在阮月儿…哦!我明白了!墨竹恍然大悟道:小姐!你是想嫁祸给阮月儿,可…阮清歌自是明白墨竹的担忧,阮月儿定然会说这两人是阮清歌的婢女,定然是受了阮清歌的指使。

然而阮清歌却是露出一抹蜜汁笑容,道:这你便无需多管了,这几日我会在药房中待着,若是有访客再叫我,无事便不要来寻了。

那墨竹闻言面展微笑,道:好嘞!那阮清歌时常便在药房中待着,那时间自是不定,墨竹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夜色正浓,阮清歌回到暗室,瞧见那青怀正坐在萧容隽身侧,细细看去。

那铁铮铮的男儿,竟是红了眼眶,那青阳亦是躺在床铺上,昏迷不醒。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满是叹息,那青怀闻声看去,道:王妃……阮清歌摆了摆手,叫青怀无需多礼,她缓步上前走去,从怀中拿出一个琉璃瓶,随之从头上拿下白莲玉簪,示意青怀抬起萧容隽的手掌。

她弯身,按动玉簪上的机关锋利玉刃弹出,她轻轻在萧容隽的指尖划动,那猩红粘稠的血迹向下流淌,落入瓶中。

王妃…这…阮清歌将那瓶子收好,随之清理伤口,将诸灵涂抹之上,道:这毒素虽然我不知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去研究,这几日亦是不能坐以待毙。

青怀闻言,微微昂首,王妃辛苦了!阮清歌闻言侧目向着面容安宁的萧容隽看去,道:我是他妻,有何辛苦之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阮清歌眼底浮现出一丝落寞,那心口亦是疼痛,道:该吃晚膳了,你去吧!这里我照看。

不!属下不饿!属下要守候王爷!阮清歌闻言,叹息出声,叫不醒装睡的人,亦是说不动执着之人,一晚上她也油米不沾牙,亦是吃不下去。

阮清歌侧目看了萧容隽许久,才这身,为萧容隽和青阳换药,不多时,走出,直奔药房。

——一转眼,便是到了第二天,阮清歌正在药房中研究萧容隽的血液,可是多种草药均是对那毒素无果。

阮清歌却是越战越勇,一夜未眠,那眼神亦是带着一分凌厉。

天边灰暗,阮清歌听闻那门口不断徘徊的脚步声,她转身向窗边走去,便瞧见文萱和文蓉在那处,面上满是纠结。

阮清歌眉头微挑,那两人若是泼辣狠毒起来一丝不让人,可是失败了?她将门打开,那两人瞧见快步向前走来。

小姐!如何?那文蓉上前一步,道:小姐!我们按照你说的,去惜花做闹了一番,那账本也被我们撕毁,只是…只是什么?小姐!我们用惜花的胭脂弄坏了阮月儿的脸为借口,那些人若是找来可怎么办啊?当时两人闹得不亦乐乎,这回来才想起来害怕。

那阮月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若是狠起来,自是将她们两个推出去。

阮清歌闻言,心下顿时一乐,这不是给她机会吗?你们等着!阮清歌说完,便向着屋内走去,在药材架上快速翻找,好在当初给皇后下毒的时候她还留了一些,现下还真派上用场了!她将一枚瓷瓶递到文蓉手中,道:当初你们二人是如何将那惜花的胭脂涂抹在我的脸上现下便涂抹在阮月儿的面上,想必之前阮月儿亦是用了惜花的东西,那时间差你们自行想借口便是。

那文蓉捏着好似烫手的山芋一般,目光闪烁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挑眉道:放心,我才没有阮月儿那般狠毒,这不过是让面颊排毒之物,排毒,便是先让脸上长出痘痘,随之面色更好。

那文萱文蓉闻言眼前一亮。

阮清歌瞧着却是嘴角一抽,道:你们若是想,这件事结束后,我便给你们更安全的东西。

好!多谢小姐!阮清歌摆了摆手,先将那二人退下,折身向着药房走去。

第四百九十六章 可信之人转眼间三日过去,除了日常餐饮,看望萧容隽,阮清歌在那药房纹丝不动。

这几日以来,萧容隽情况反复不定,虽有寒冰玉床在下,但那毒素好似要冲破萧容隽身体防线蔓延,却是不得。

那青阳亦是陷入昏迷不醒,阮清歌询问青怀天山冰莲下落,亦是不知。

几番下来,阮清歌一愁不展,那日之后,阮月儿老实了不少,毕竟那面容上长满了痘痘,又有文萱文蓉再侧如神一般的演技(忽悠)自是认为那惜花便是罪魁祸首。

原本阮清歌想借司夜冥之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那惜花这么着急,便不要怪罪她先下手为强。

次日一早,还不等惜花的人前来讨要说法,那阮月儿便杀过去做闹(哭哭啼啼)一番,这阮月儿在京城中人气极高,自是受到关注,那惜花亦是成为众矢之的。

阮清歌书信一封,让墨竹交于梁媚琴,便一心一意在药房中研制解药,亦是等待白凝烨到来。

阮清歌忽而觉得时间过得太快,那三日她熬尽心血,却是没有一丝缓和余地,那萧容隽身上毒素不能再拖,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亦是不知,这让她着实懊恼。

她走入寒冰室,青怀焦急看来,王妃,如何?那青怀几日未进食,面颊消瘦了不少。

阮清歌叹息一声摇头,她从未有这般无力。

青阳可是有醒来?那青怀亦是摇头,一拳敲击在石桌上,该死的!当初我就应该和他们一同前去。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是我拖累了你们。

那青怀闻言眼底展现挣扎,摇头道:不!不关王妃的事,那日,我便觉察到一丝不对劲,从未瞧见王爷这般凝重,可没想到回来便是这般。

阮清歌闻言,面容一簇,道:你可知是为了什么事?都现下了,便不要有所隐瞒!这几日一点头绪都没有,若是有一丝,也能顺藤摸瓜。

那青怀思索一番,眼底闪烁看去,似是在思量,而瞧见阮清歌那坚定的眼神之时,他呼出一口气,道:王妃,先皇对王爷极好,可当年正值壮年便驾崩,王爷这些年一直在着手调查此事。

阮清歌闻言,身形一顿,侧目向着萧容隽看去,后者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眼底泛着乌青,整个人瞧着十分憔悴。

阮清歌心口一疼,神绪飞速运转,青阳在晕倒之前便说起‘小心皇上。

’而萧容隽在调查当年之事,那当年之事可是与萧容堪有关系?有什么线索没有?那青怀闻言,神色亦是犹豫着。

阮清歌瞧见双眼一瞪,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来想去?!说!那青怀双拳紧握,道:王妃!属下真的不知,那后来我便一直跟随在王妃身侧,王爷的行动从未告知过属下。

阮清歌闻言身形轻颤,向后倒退一步,这萧容隽竟是为她能做出如此这般?倒是…在那之前的一个盒子,不知王妃可是知道?忽而,青怀轻声道,那声音中亦是带着一丝疑惑。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道:知道…因为那好似俄罗斯套娃的盒子,阮清歌当时还生了不小的气,那萧容隽竟是对她有所隐瞒。

不过当初两人关系并未有这般亲昵,而之后事务繁多,阮清歌也将那盒子的事情给忘记。

也是那盒子,将萧容隽和花无邪捆绑在一起。

那青怀闻言,呼出一口气,侧目看来,道:我在禀告王爷事项之时,曾瞧见王爷在那盒中拿出一块石头,那石头整体黑色,不知与那石头可是有关系?石头?在何处?!阮清歌双眼微眯道,那石头,便是线索其一,那盒子是在皇宫中的地下暗室中得来,自是与这整个事件有脱不开的关系。

属下不知…应该在王爷身侧。

阮清歌闻言,转身,向外走去,你在此处好生照看王爷,我去去就来。

那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阻拦,阮清歌回头看去,只见青怀站起身,道:王妃!我与你一同前去!阮清歌摇头,扫了一眼这室内,道:不可!你走了,谁来照顾他们二人?别人我不放心!那青怀闻言,却是上前,道:西郊别苑的莫思量是可信之人,亦是王爷的心腹,我叫他过来!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好!你速速去。

嗯!青怀昂首,便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阮清歌便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以及那一道不悦的声响。

你可别骗我了!十六爷受伤?怎么可能?你把我带来此处可是要将我冻成冰人?快走!我骗你作何?!而那脚步声阮清歌听闻却是三人,她松开紧握着萧容隽的手,站起身看去。

那内部石门打开,阮清歌便瞧见了站在眼前的三人。

夫人?!那一男一女惊讶声响响起,便是一身藕合色衣衫的莫思量和小桃。

那青怀不由分说的将莫思量拽到萧容隽面前,面上满是悲愤,指着道:你看看!看我是不是戏耍于你?!王爷现在危在旦夕,我哪有那个闲心!王爷!莫思量快步上前,眼底满是错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青怀站在一侧简单的解释了一番,阮清歌一直冷眼看去,瞧着莫思量和小桃的神色均是紧张与凝重,亦是带着一丝痛心。

青阳也受伤了?!那小桃打量了一眼室内,便瞧见躺在另一侧床榻上的青阳,瞬间焦急前去。

阮清歌瞧见微微昂首,这两人是在同一时间受伤,青阳并未中毒,但内伤严重,陷入昏迷,已经三日了。

梁王中毒了?!都三天了?!你怎怎么才去找我?!那莫思量抬起手臂一把拽住青怀的衣领,青筋暴起道。

青怀抬手将莫思量甩开,愤然道: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指责与我,王爷办事你自是知道,难道要闹得天下皆知吗?!那莫思量趔趄着倒退,却是被质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妃!阳哥哥什么时候能醒来?第四百九十七章 毒瘴小桃向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那眼底满是痛心,阮清歌瞧见眉心一皱,道:他极为虚弱,已经吃了滋补之物,快醒来了。

那小桃闻言,侧目看去,便没有在说话。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侧目向着莫思量看去,道:你们二人在此处照看,我与青怀去寻人。

人?找谁?莫思量下意识的问着。

阮清歌却是抿唇不语。

毕竟,她知道的事情,不知道这两人知不知道。

那莫思量瞧见,嘴唇微动,终是没有再询问,他道:让小桃与你们一同前去,这处留我一人便可。

那小桃闻言,站起身,来到阮清歌的身侧,弯身行礼。

阮清歌瞧着小桃走路轻飘飘,武功自是极高,便昂首应着,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应急。

——夜色正浓,整个天空好似被墨迹渲染,那高高挂在天际的圆月散发着清冷光辉。

三人踏月而行,快速向着郊外而去。

那青怀瞧着这方向,眼底晦暗不明,而那小桃眼底亦是朦胧,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三人各怀心事,快速向前飞去。

——你倒是悠闲啊!不研究那孩子了?歇歇,这几日可是有容隽消息?容隽?哈哈!你叫的倒是亲昵。

一身墨蓝镶花男子将腿放置在椅把上,悠哉的向着口中丢入剥好的瓜子仁,十分惬意。

到底有没有消息?!那对面一身白衣素净男子面容冷清,扶起衣摆坐在一侧,侧目看去,冷呵着。

这才三日,怎会如此迅速?你可是瞧着王爷许久未归,冷落了你那妹妹?花无邪侧目看去,揶揄着。

对面男子不悦瞪去,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个正型!你派去的人手可是够?花海楼各个都是精英,一打十的大手子!我派去十人,你说够不够?花无邪侧目看去,眼底满是鄙夷。

男子冷哼一声,道:届时别打脸!你那手下还不如我殿内看门的!那你怎么不派你的手下?!切!休要侮辱我殿主!那站在男子身侧一身花布衣男子听闻十分不悦,捏起拳头欲要上前。

霍楠,退下…别与傻子一般见识。

沐诉之轻声道,那凤络殿距离此处极远,派人前来怕是还没到,那萧容隽任务便完毕。

花无邪亦是没动气,呵呵一笑,抬眸向着霍楠看去,道:你这一身衣服倒是骚包,不如归于我名下吧!我把你当楼宝供着。

那霍楠闻言青筋暴起,一个铁铮铮七尺男儿当楼宝?!埋汰他呢?!那垂在身侧的双拳已经饥渴难耐,却被沐诉之抬掌退去,他侧目向着一脸玩味的花无邪看去,道:你这殿中不是有楼宝了?瞧你对那孩子爱不释手,不如便收了做弟弟?那花无邪闻言,瞪起眼眸看去,旋身落于椅上,凑向沐诉之,道:想占我便宜?!甭想了!谁人不知那孩子叫清歌娘!我若是认了做弟弟,你便是我舅舅,哼!我才…哎!大外甥好!还不等花无邪说完,那身侧沐诉之便顺着应下,眼底亦是玩味看去。

花无邪嘴角一抽,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说着,便抬起拳头砸去。

沐诉之旋身躲过,飞身向后退去,嘴角噬着一抹坏笑,道:外甥可是恼火?那话语可是你说出…拿命来!小子!今晚爷打得你叫爹爹!花无邪嗤之以鼻道,抬拳便是飞身而去。

那身侧守卫瞧见,均是目视前方,这是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早已见怪不怪。

——晚风浮动,眼前景色迷蒙,一滩湖水,幽幽泛着暗光,其上一个个粉莲飘荡其中,那其上瘴气浓重,毒气极深。

阮清歌双眼微眯看去,只见那湖畔对面影影绰绰,似是一座山巅,那山上数个楼阁亭台挺立。

亦是百花齐放,将之装点。

装饰如此花包,不怕人发现,亦是机关重重之地,定然是花海楼。

那三人对视一眼,青怀道:我去寻入口。

阮清歌微微昂首,毕竟当初只有唤灵作为沟通方式,而唤灵又被阮清歌拿去寻找白凝烨。

那小桃昂首不断观察眼前,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道:夫人可是与这楼主熟识?阮清歌微微昂首,眼底亦是闪过一丝华光,看来这小桃亦是江湖中人,不然怎会知道这花海楼?出口便是楼主,亦是猜到此处便是花海楼。

那小桃勾唇轻笑,道:这花海楼藏匿于江湖多年,竟是没想到那基地便是在京城边缘。

阮清歌闻言并未多言,对于花海楼,阮清歌知之甚少,只道当年这花海楼并不在此处,而花无邪的师父消失,花无邪为了寻找,便将基地落于此处。

王妃!这山四面环水,若想进去,定然要走水路。

青怀归来,眼底满是凝重。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道:你可是找到机关?青阳抿唇摇头。

阮清歌抬眸看去,那夜色中花海楼极为美艳,越是美丽,越是致命,那围绕在其上的雾气并不是一般的雾,而是带着毒素的瘴气。

若是贸然前行,定然葬送性命。

可这一趟,是不然要前行的,那花无邪和萧容隽联系紧密,就算不知这事,对那石头应该知道的比她多。

可当初,花无邪为何不告知于她?!阮清歌拂袖,昂起下颚,眼底满是锐利,用内力传声,向着远处大喝道:来人阮清歌,还请把通道打开!那声音幽幽传去,那把守楼塔的手下听闻拿出竹筒看去。

哎!来人了,自称阮清歌。

阮清歌?那一侧手下侧目看去,这阮清歌简直在他们花海楼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怎能到来?只见那人鄙夷一笑,道:定然是伪装的!不管!继续喝酒!当真?咋的?!我话你还不信?那阮清歌可是咱们老大的老大,来了老大怎么能不知道?一定是假的!那一句句老大彻底将身侧男人绕蒙,只见他搔了搔后脑勺,道:是吼?来,继续喝…那远处阮清歌瞧着许久未见回音,眉心皱起,眼底满是凝重,按照花无邪那性子,定然会出来,可现下…忽而,阮清歌眼底浮现一丝错愕,这花海楼可是也被重伤?阮清歌双拳攥起,侧目向着两人道:你们在此停留,我上前看看。

王妃…那小桃和青怀上前,欲要阻拦,阮清歌拂袖,道:我是医师,定要看看这毒素,无需担忧…话音落下,阮清歌便向着空中飞去,身形瞬间被雾气笼罩,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四百九十八章 进入花海楼那雾气看似平静,而当阮清歌飞入其中之时,整个人不受控制,那雾气中竟是夹杂着飓风,简直要将人撕裂。

阮清歌运转着体内不是十分娴熟的内力,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又是一道飓风袭来,将她整个人掀翻。

她内力快速运转,脚尖点在荷花之上,那呼吸不是十分顺畅,亦是吸入了不少瘴气。

她抬手在胸襟处掏出解毒丹服下,那身子才好了不少。

她目光一凛,看着眼前景色,只见周围一片朦胧,飓风将她头发吹扬,衣摆四处飞舞。

阮清歌沉重呼出一口气,那眼底满是狠光,心中思索。

花无邪一定不要有事!不然老娘打死你!那在外界等待的青怀和小桃,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雾气。

小桃眼底满是焦急,阮清歌的内力虽然她看不出来有多少,但是那飞行的动作却是知道,十分生疏。

若不是她是医师,能探寻那雾气中的毒素,她定然不会让她前去。

这都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王妃怎么还不出来?青怀双拳紧握,眼底满是焦急,我怎么知道?不行!我进去看看!话音落下,那青怀便抬起袖子捂住口鼻,向着空中飞去,亦是隐于雾气之中。

这一下子没了两人,那小桃更是焦急。

轰!一道巨响自身边传来,小桃侧目看去,顿时眼底满是错愕。

青怀!青怀!你怎么了?!她连忙上前,将青怀搀扶起来,只见青怀的衣衫破烂,头发凌乱,整个人十分狼狈。

他捂住胸口,到:那其中有飓风,我寻不到王妃的身影。

小桃闻言双眼闪烁,她垂眸看去,铮铮的看着那浮动着粉莲的湖面,眼底展现一丝恐惧。

王妃…莫不是…莫不是掉到水里了吧?这青怀武功极强,都是这般狼狈,想必阮清歌…青怀眉心紧皱,瞳孔微颤,不…不会…哗啦!那湖中心传来巨大响声,紧接着便是一道白色身影如水雾一边自其中升腾。

那青怀和小桃铮铮看去,只见阮清歌毫发无伤落于地面,秀发一片湿濡,衣衫亦是贴服在肌肤上。

阮清歌吐出一口水,拧动着满是水渍的头发,侧目看向那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蹲在一侧的两人。

愣着做什么?走吧!只见阮清歌身后的地方,云雾散开,一道天梯自山顶缓缓向下而来。

倒是瞧着阮清歌皱眉扫了青怀一眼,道:你这家伙怎么不听话,这是解毒丹,吃下吧!随之阮清歌站起身,自言自语道:老娘一身都湿了!看这笔账要怎么算!那云梯已经落于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阮清歌双手背后,向前而去,那身上衣衫随着阮清歌内力不断放出,渐渐转为干涸。

青怀和小桃两人跟在阮清歌身侧,目光满是凝重瞧着周围,亦是小心翼翼,防备十足。

那云梯数十米之高,缓缓向着山中央而去。

小桃脚步轻颤,哆哆嗦嗦向前走着,阮清歌感受到侧目看去,揶揄道:怎地?你恐高?那小桃摇头,身侧青怀却是撇了撇唇,道:当初王爷将小桃救出之时,便是在这水中。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原来这小桃不是怕高,而是怕水。

可是有何故事?阮清歌目视前方走动道。

小桃抿了抿唇,瞧着前方的路途还有许远,道:我…那话音刚落下,便瞧见远处飞来数个身影。

阮清歌亦是眉心紧皱,那人…怎么各个拔刀?只见那中央凌空飞出一人,那周身满是漂浮的花瓣,出场十分骚包。

阮清歌揉搓着疼痛的额角,简直不忍直视。

而那空中之人在瞧见阮清歌身影之时,身形一顿,险些从空中掉落。

只闻那远处大喊一声:别撒了!别撒了!王八蛋!老大来了怎么不说一声!那‘老大’二字说的极重,好似在说给谁人听,花无邪眼底亦是闪烁。

然而阮清歌并未放在心上,那亭台之上遥遥看来之人,眼底浮现一丝柔色,将身形隐于暗处。

那花无邪话音落下,快速向着阮清歌飞去,在瞧见阮清歌秀发湿濡之时,顿时瞪起眼眸,我的天啊!来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落了水?云梯你放的?阮清歌瞧见花无邪无事,却是一脸乌青,嘴角红肿,心中便呼出一口气,随之抬起一张拍在花无邪肩膀上,道:没事你不下来迎接我!?花无邪身形一顿,面上满是悔意,道:那看门的没禀告啊!来人!把他们两个带来!话音落下,那衣襟却是被阮清歌拽起,道:若是惩罚届时再说,现在我有要紧事,你这一脸伤是怎么回事?可是与容隽有关?说话间,一行人快速向前走去。

花无邪面容一簇,道:没有…跟梁王有什么关系?话音落下,花无邪嬉皮笑脸看去,道:老大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阮清歌瞧见,眉头一皱,道:你不知?花无邪眨了眨眼眸,一脸无辜,怎么了?什么事?我该知道什么?说着,他瞥向阮清歌身后的小桃和青怀。

这青怀是萧容隽跟在阮清歌身侧的暗卫,从未显示出身形,现下却是这般狼狈…呃…到底怎么了?阮清歌面展凝重,道:我们上去说。

花无邪将笑脸收起,快速向上走去。

不多时,一行人坐落在亭台之上,微风顺着栅栏向内吹来,阮清歌站在边上,俯瞰着整个大地。

那身侧跪着两人,不断的叫喊着饶命。

阮清歌侧目看去,呼出一口气,道:饶了他们二人吧,此次前来是我鲁莽。

花无邪给那捆绑住二人的手下一个眼神,道:关押到牢房。

随着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道:怎么不用唤灵?唤灵被我派去寻找白凝烨,萧容隽重伤,听闻你们有石头一说,那石头究竟是何事?你为何不告知于我?花无邪闻言,顿时一愣,怎么会…明明…不可能有事…梁王受伤?!现下如何?!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道:危在旦夕…第四百九十九章 当年密事花无邪瞬间站起身,来到阮清歌面前,双手把住她的肩膀,铮铮看去,所言当真?阮清歌眼底满是锐利,昂首,那毒素十分强劲,不明因何而中,我亦是束手无策。

现下你对我还有什么可隐瞒?那伤害梁王之人到底是谁?!阮清歌愤恨说着,看着花无邪的眼神满是锋寒。

花无邪垂眸沉思,自言自语呢喃着:不可能,那可是萧容隽,怎会如此?究竟是哪里出错了?阮清歌抬眼瞪去,你也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就不要欺瞒于我了。

花无邪眼底满是挣扎,抬眼扫向一侧手下,道:派去的人手可是归来?并未…那周围手下均是面带担忧,那梁王都受如此重伤,那出门的十个兄弟可是能好?花无邪面展沉痛,拽起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那飘荡在空气中满是馨香,然而阮清歌却是无心欣赏。

不多时,几人站在门口,那青怀和小桃想要追随而进,却是被花无邪拦在了门外。

你们不可进入其中。

那青怀愤恨瞪去,欲要上前,却是被阮清歌拦截,你们二人现在门外守候。

那青怀闻言欲言又止,最终哎!的一声,退到一侧。

花无邪扫视青怀一眼,对着一侧手下道:去找件干净衣物与之穿上。

语罢,便带着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

那身影急匆匆在房门寻找着什么,却是不言不语,阮清歌眉心紧皱,不明花无邪在做何事。

不多时,他带着一个盒子匆匆走来,展示在阮清歌面前。

阮清歌垂眸看去,只见那半张开的盒中正放置着一个羊皮卷轴。

阮清歌双眼微瞪,果然与之相关!这羊皮卷轴便是去年阮清歌刚到之时,在那霓华宫地下寻得的,萧容隽与花无邪瞧见均是变了神色。

事到如今,我觉得应该让你知晓,毕竟你是萧容隽妻,此时瞒你,天理难容。

阮清歌瞧见,双手微颤,她有一种预感,那卷轴上的,好似惊天大秘密,若然萧容隽不能如此,不惜搭上性命。

花无邪向前递了递,道:看看,你便知道一切,亦是比听我道来的好。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那卷轴拿了起来。

她心中满是沉重,若是她此时得知,她怎能袖手旁观?阮清歌将之展开,垂眸看去,便听身侧花无邪道:萧容隽不想将你卷入其中,亦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端,可…容隽重伤…阮清歌闻言,抬手阻拦,你不必再说,待我看完。

阮清歌一目十行,快速看着,越是看去越是惊心,双拳紧紧攥起,末了,她将卷轴狠狠砸在盒中,道:命乃天数!怎可逆转!那卷中所记载乃是前朝密事,亦是与花无邪师父花茂生有关,那卷轴上满是血字,亦是当年即将陨落之时记载。

花海楼有一古老秘术,可使人长生,当年花茂生生的一百余岁,依旧骨骼硬朗,被前朝祭司得知,便将消息告知先皇。

先皇对惠太妃深爱有之,那长生不老亦是想与之相守千年,加之谁人不想长命百岁,福养千年?便动了心思。

花茂生便是被抓了去,在那暗室中研究秘术,可那秘术十分阴狠,怎是随随便便能得到?花茂生在暗室中数年,亦是没有成果,那祭司不断对先皇吹耳旁风。

可先皇心性爱民,自是不会对花茂生怎样,那祭司便是暗中怒骂先皇,不能成大事。

实则是那祭司想要秘术,而那其背后有人,那人究竟是谁,花茂生也不知,只道每当夜间,他被祭司用药迷晕后,能听到细细碎碎说话的声响。

而那人必然与前朝太子,亦是现下的皇上萧容堪有关系。

原来那人主要目的并非让花茂生做什么劳什子长生不老术,而是以此为幌子,将药得来,几人分享,借的便是先皇的势力。

最终再以慢性毒药换取长生不老药,将之毒死。

花茂生得知,密信告知先皇,可那信件被人截获,计谋被人拆穿,花茂生被彻底禁锢起来,亦是每日遭受非人待遇。

日子一常,花茂生身子日渐虚弱,将死之日,便刻下书信,信件上注有,若是花无邪得到此信,若现下皇帝乃萧容堪,定然要将之背后势力找出。

那长生不老药依旧在制作着,整个皇家都在一阴暗势力下笼罩,皇家不过是个傀儡,长生不老药均是借口,以此捆绑帝王,让之行事,若是不然,定然要走先皇之路。

天道有行,大路幽幽,若想百姓安康,国泰民安,定然要将之除尽。

而在信件中,花茂生多次提及萧容隽,亦是隐晦道明萧容隽乃是明君,亦是心怀大事之人,跟随在此人身侧,有朝一日,定能将那势力摧毁。

阮清歌感觉自己的脑袋简直是不够用了,她原本以为一切顺顺利利,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竟是还有如此事。

她道花无邪一个江湖势力,为何如此紧贴萧容隽,竟是一个为父报仇,一个为师报仇,亦是为这天下的安康。

你们进展到何处?那势力可是找到?那宫中必然还有残余势力,可是谁人?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那眼底满是怒意。

自南暑归来,容隽便一直为此事奔波,那盒子你可是还记得?阮清歌微微昂首,将青怀所说之事道出。

花无邪面展凝重,道:青怀所言不假,那盒中便是一颗石头,那藏宝地我们已经找到,大门便是要用那石头打开,那石头便是钥匙。

你们找到?那萧容隽此次去哪里?为何受伤?花无邪闻言,面上满是懊恼,道:那藏宝之地,其中刻有的便是假的长生不老药秘方,那方子其实并没有那般厉害,不过是能让人进入假死状态的药,身体机能一天一天渐缓,最终陷入长眠,便也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话落,花无邪继续道来:那方子是假,但是人是真,萧容隽此次前去,便是将那藏宝地摧毁,将背后势力引出,我感觉萧容隽已经知道埋伏在朝内之人是谁,但是他并未明说,这次前行,定然是与之相遇。

第五百章 沐诉之没死!阮清歌闻言,双眼微瞪,道:为何才说!?我不是告诉你寻得藏宝地就要告诉我!?花无邪面展痛苦,叹出一口气,道:我们也是前几日才寻到,还没来得及与你汇报。

阮清歌站起身,十分烦躁的在原地踱步,道:那现下如何?容隽身负重伤,这仇是必须要报的!可是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花无邪闻言,亦是攥起双拳,道:都怪我!信了萧容隽的鬼话!那小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独自前去,我那十余个手下不是被他关起来了,就是已经死了!阮清歌闻言瞪去,都现在了!你还抱怨!快想想该如何行事!花无邪烦躁的拨动着后脑勺,道:你吼我也没用啊!要等容隽醒来才能得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不过现下你多关注一些朝廷,萧容堪定然有动作,你们院落周围,也可能被人盯上了。

阮清歌闻言,微微摇头,道:我出来之时,并未瞧见异样,这已经四日过去,那萧容堪亦是没有什么行动。

花无邪闻言,眉心紧皱,不应该啊!容隽伤的如此严重,难道是把对面的人全部斩杀了?阮清歌双眼微眯,道:未必,萧容隽并不会做出这种毫无退路的事情,对面之人地牛肉干伤及严重,还没来得及将消息汇报给他的上头。

花无邪闻言昂首,好!这几日我多观察些!容隽在梁王府,那京城中满是萧容堪眼线,我并不好前去,便…阮清歌闻言昂首,我知,但日后你不必欺瞒与我,现下便等待白凝烨前来与我一同救治。

花无邪叹气,道:若是容隽醒来,你装作不知可好?容隽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阮清歌眉头一挑,昂首,那心中却是对萧容隽痛骂不已,不让她知道?不让她参与?!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妻?!做这般危险的事情,却是不告知与她,若说这萧容隽每日神神秘秘为何?竟是为了这事。

她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道:时候不早,我便回去。

等等!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花无邪在怀中一阵掏动,从怀中拿出一块梅花形令牌,向前递来。

阮清歌接过,疑惑看去。

这是花海楼的令牌,见此牌如见到我,畅通无阻,调派手下。

你以后可能用得到。

说话间,花无邪不断叹息,眼底亦是带着一丝担忧。

皆是因为阮清歌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睚呲必报,萧容隽受如此重伤,有人可是要倒霉了!可…阮清歌毕竟是一阶女流,虽然有内力,却也只是个初入门的新手,自是要有人保护的好。

阮清歌紧紧握住那令牌,心中划过一丝暖流,抬手扬了扬,展现一丝苦笑,道:谢了!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王妃…青怀和小桃上前,簇拥住阮清歌,眼底满是凝重。

阮清歌微微摇头,道:我们回去吧!话落却是再也没有言语,那是青怀欲言又止,想要阻拦,却是被一侧小桃拦下,眉心紧皱摇头。

那青怀叹息一声,只好跟在身后,向前走去。

那瞧着阮清歌的背影,却是隐约有一丝萧容隽的影子。

两人均是心怀大事,却是面不改色。

——如何?花无邪烦躁的揉搓着前额头发,抬眸看去,道:刚你躲在暗处不全都听见了吗?呵!那你为何不告知清歌,那背后之人便是阮振!?沐诉之愤恨看去。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道:还不明,为何要说出?不明?你以为当年阮振为何要娶高长平公主,那高长平公主又为何早年毙命?!花无邪幽幽看去,瞧着沐诉之激动的浑身颤抖,叹息一声,兄弟,你激动什么?那是清歌的父亲,我能说啥?那若是不是呢?!不是?难道是沐振擎?你以为她真的是你妹妹?别想了!花无邪烦躁看去,道:现在别想那些没用的,不如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父亲可是找到?并未…沐诉之攥紧拳头看向一侧。

花无邪叹息,道:你父亲消失多年,亦是与当年事情有关,你母亲到底因何而死,那毒药可是那背后势力给之?当真是…萧容堪所作所为?沐诉之冷哼一声,道:中毒之人,行动缓慢,四肢渐渐失去知觉,反应亦是不灵关,记忆减退,你说…我娘亲病症与那卷轴上所言一般,你认为呢?花无邪叹息一声,十分无奈,一会你与我一同去藏宝地查看,此次出行要七天,不知清歌可是会再次前来…沐诉之嘴角勾起一丝苦涩弧度,道:未必,自然会照顾萧容隽。

刚刚那一幕他均是瞧在眼中,那阮清歌得知秘密之事,竟是那般震撼,那眼底满是对萧容隽的心疼,他怎会无从察觉?花无邪站起身,走到沐诉之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多想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怎么想多没有用,不是吗?沐诉之仰头看向棚顶,呼出一口气,什么时候谜团能解开?那声音十分轻缓,亦是绵长,幽幽自那房间展开。

你…果然没死…这时,暗处忽而传来一道沙哑声响。

那两人均是瞪眼看去,这屋内两人武功高强,藏有一人竟是不知?!阮清歌从暗处缓缓站起身,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攥起,泪眼婆娑向着沐诉之看去,那心中满是疼痛。

世上没有什么比欺骗,更让人心寒!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将眼底雾气逼散,愤恨看着眼前两人。

清歌…沐诉之动了动嘴皮子,身子满是僵硬,他竟是没想到阮清歌会折回,亦是不知她是如何发现?只见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笑意,仰头扫视着上方,那呵呵!的轻嘲自她唇边亦是,是那般凄凉。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骗子!大骗子!阮清歌心中如撕裂一般的疼痛,额角青筋暴起,怒喊一身,转身便向着外面飞去。

清歌!沐诉之叫喊一声,亦是快速追随而去。

花无邪搔了搔后脑勺,十分烦躁,好烦哦!他一甩袖,亦是追随而上。

第五百零一章 为歌而生天边一片灰暗,涔涔下着下雨,周围空气一片冰冷,湖面上散发着寒气。

阮清歌眼前一片朦胧,只知道快速逃离这里,那心才不会那般疼痛。

在那室内之时,阮清歌便察觉有一道眼神一直在注视着她,那眼神极为熟悉,她不动声色,便是想要折回查探。

可没想到,竟是让她听闻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她不是沐诉之的妹妹!可他为何那般说?这件事又与阮振有何关系?!当年娘亲是怎么死的?!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却是因为一个个谜团捆绑在一切。

而让阮清歌最为心寒的便是,这沐诉之根本没死!那她之前可是怪罪了萧容隽!?这三人到底是在密谋着什么??原本以为从南暑之地回来,便被他们认可,亦是认为自己已经融入他们,可是交心。

却是不明,为何要将事件隐瞒!?为何沐诉之没死!萧容隽却是设了一计?!清歌!清歌!那身后不断传来沐诉之的叫喊声,那声音原本是阮清歌心中的罪孽之首,亦是出自梦中的叫喊。

可现下竟是让她如此心寒!亦是,不想再听到!那声音好似在嘲笑她!嘲笑她是个小丑!被耍的团团转!清歌!你快停下!前方是飓风!沐诉之焦急的叫喊声传出,只见阮清歌凌空跳下,向着那雾气中冲去。

他顿时瞪大眼眸,冲着身侧叫喊道:还看着做什么?!把毒雾关闭!那身侧看门手下快速行动,将机关打开,却还是晚了,阮清歌已经进入其中。

沐诉之瞧见目光一凛,亦是俯身向下冲去,清歌!他大喊一声,如同弓箭一般,快速向下,那张开的双手,渐渐向着阮清歌凑近,好似要抓住曙光一般。

飓风不断在两人之间盘旋,带着一丝水雾,两人衣衫尽湿,面颊上亦是染上雾气。

那大掌终是抓住了阮清歌的衣角,沐诉之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可那笑容还没绽开,忽而光簇一闪,一道锐利向着他劈来。

啊!随着阮清歌大喊一声,那白莲玉簪的剑刃划破沐诉之手臂。

一丝鲜血顺着沐诉之手臂滑落,那紧握着衣角的掌心却是毫不放开。

沐诉之咬紧牙关,嘴角笑容不断扩大,瞧着阮清歌满是泪痕的面颊,心中满是疼痛。

清歌…阮清歌眼底视线渐渐清晰,她抬眼看去,目光顿时一颤,你…我抓住你了,便不会放手。

沐诉之轻声说着,旋身,便将阮清歌揽入怀中,向着远处飞去。

当你温热的身体在怀中,他才感受到真实,那心中亦是被填满。

这就是他的妹妹啊!软香软香的妹妹!虽然,她现在恨不得杀了她!虽然,她不认他这个哥哥!虽然…放开我!阮清歌叫喊着,用力挣扎,可那沐诉之的手臂好似钢筋一般,将阮清歌紧紧揽入怀中。

不放!到岸边再放。

那沐诉之将阮清歌包裹的紧紧,一丝风都不浸入。

而沐诉之整个人头发凌乱,身上衣衫亦是被凌厉的风撕扯破碎。

阮清歌身体颤抖,这些时日受到的委屈,以及心中的憋闷终是爆发。

啊!坏人!你都都是坏人!呜呜…阮清歌仰头在沐诉之怀中呜呜的哭泣着。

那沐诉之嘴角轻抿,心中亦是一阵抽痛。

乖!不哭,我们都是坏人,清歌是好人,我们到岸上再说可好?越是听闻沐诉之的声音,阮清歌越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那体内的洪荒之力亦是积攒不下。

只见她用力挣扎,那沐诉之毫无防备,阮清歌硬生生飞推数米之远,抬起玉刃便向着沐诉之刺去。

王八蛋!你们都是王八蛋!那沐诉之瞧见,却是毫无惧怕,他微微闭上眼眸,昂起下颚,在那飓风中张开双臂,迎接着阮清歌。

阮清歌双眼满是锐利,那剑刃直直向着沐诉之额心刺去。

——落叶飘零,荷叶尖凝聚水珠低落在湖面上,发出轻微声响。

周围雾气渐渐散开,那站在亭台上的花无邪垂眸看去,眼底满是担忧。

不是吧?这两人不会被毒死吧?哎?他视线快速转动,不多时,便瞧见那足尖点在荷花之上的两人。

他顿时错愕不已,亦是带着一丝无奈。

只见沐诉之一副受虐的模样,十分狼狈,阮清歌整个身子凌空,置于沐诉之身前,那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散发着寒光,抵挡在沐诉之的额头上。

阮清歌眼底满是猩红与厉色,那沐诉之却是如沐春风,好似受虐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殿主!那站在花无邪身侧的霍楠瞧见,急得不得了,飞身便要前去,却被花无邪一把拽回。

你急什么?看着好了,杀了沐诉之?清歌才舍不得。

你…你什么你!看戏好了!只见那湖中,阮清歌双眼微眯,心跳如鼓,那剑刃不断向着沐诉之眉间刺去,她怒喊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沐诉之缓缓睁开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那眼底满是柔色,他嘴角微弯,那笑容好似将整个湖面点亮。

他轻声道:我这命本是清歌给的,若是拿回,自是无言。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你的命便是你的!什么是我给的!?因歌而生,因歌而死,亦是无悔…来吧…沐诉之声音清浅落下,那额头竟是向前挪动,瞬间额间绽开一丝血痕。

阮清歌倒抽一口气,连忙将那剑刃收起,向着湖边飞去,她冷声对着身后道:当初你刺我额间一剑,现下我还之,你我便没有关系,日后不要相见!沐诉之闻言,心口一抽,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道:虽说不见,如何不见?妹妹…听闻那‘妹妹’二字,阮清歌心口痛的不能呼吸,脑海中亦是盘旋着前世与今世的一幕幕。

‘苏禾’二字,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那是对前世的愧疚,那今世的欺骗呢?她该如何面对?沐诉之瞧见阮清歌背景一阵落寞,他垂眸呼出一口气,飞身来到阮清歌身侧,缓声道:你肯定以为我们都欺骗了你,可…若当日不那般做,定然后患无穷。

后患无穷?!阮清歌转身瞪去,冷嘲一声,道:你们是怕我破坏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能破坏什么?!阮清歌咆哮着,步步向着沐诉之逼近,眼底满是泪痕。

何时坚强女子亦是能哭出来,沐诉之瞧见,心中满是罪过。

第五百零二章 别走那落寞眼神忽而展现出一丝冰冷,只见阮清歌吸了吸鼻子,眸光恢复往常,道:既然你没死,那我便放心了!那些事也不用你们告知与我,我自己去查探!话音落下,阮清歌决然转身,不留一丝余地。

可那脚步刚走出数米之远,忽而腰间被什么东西缠绕,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腰间横着一抹丝带,那丝带的另一端是沐诉之消瘦的手掌。

只见沐诉之满眼苦楚,轻启薄唇,呢喃着,别走…阮清歌只觉心尖一疼,她闭上眼眸,深深呼出一口气,抬手便将头顶白莲玉簪拿下,向着那丝带刺去。

瞬间,那丝带崩裂,在空中飞扬,最终落于湖内。

沐诉之双手微微攥起,却是那般无力。

那站在楼阁上的花无邪瞧见,亦是无声叹息,这一晚本将好好的,究竟是哪里除了错?阮清歌不曾给沐诉之一个眼神,抬脚便向着前方走去,小桃和青怀上前迎上阮清歌。

只见阮清歌微闭着眼眸,那眼角带有一丝晶莹。

不管如何,前世的苏禾已经死了,现下的是沐诉之,是那个不断想要认她当妹妹,却是欺骗她的王八蛋!她竟是因为这个男人冷落了萧容隽!而现下那个对她满心爱意的男人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她怎能让别的情绪左右思想?!不该!当真不该!她不想,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唯一的念想,便是让萧容隽醒过来。

王妃,那人还跟在身后呢。

小桃凑近阮清歌的耳边,小声道。

阮清歌侧目,用眼角余光看去,却是抿起嘴唇,不言不语。

不多时,进入京城转角,小桃又凑近阮清歌耳边,小声道:王妃,这人带上面具了!还跟着呢!阮清歌目视前方,丝毫不理会。

王妃…那人跟着到王府了!王妃…那人翻墙进来了!王妃…闭嘴…阮清歌额角青筋暴起,跟着你不会打回去嘛?一身功夫呢?说着,阮清歌便皱着眉头转过身去。

那鼻尖却是触碰到一抹微凉,阮清歌顿时倒抽一口气向后退去。

抬眼一看,便瞧见沐诉之一张冰冷面具,那暴露出来的狭长眼眸,眼底看不出丝毫神色。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向着一侧小桃看去,那小桃侧目看向别去,小声呢喃着:是你要我闭嘴的…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着实有些无奈,她抬起眼眸向着沐诉之看去,冷声道:你跟着我作何!?妹妹心事未解,哥哥怎能离去?话语间,那眼底镀上一丝笑意。

阮清歌瞧去十分惹人讨厌,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休要胡言!你这妹妹当真叫的顺溜,我才不是你的妹妹!别忘记那日的结果!忘了。

沐诉之紧接着道,一脸失忆的模样,阮清歌瞧见恨的牙直痒痒。

她转身,背对着沐诉之,冷声道:你给我走开!我不想看见你!那身后忽而没有了声响,阮清歌眉头紧皱,回身看去,那周遭却是除了小桃,再无他人。

阮清歌不知为何,那心中竟是升起一丝焦急。

只见那小桃抬起一指,指了指远处的树木,对着阮清歌挤眉瞪眼,阮清歌侧目看去,果真瞧见那地上有一抹还未来得及掩盖的衣角。

那沐诉之从树后露出面容,委屈的看着阮清歌,道:妹妹!哥哥走开了,亦是让你瞧不见,你便不要生气了!阮清歌见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当真是有人脸皮这般厚!她哭笑不得的对着沐诉之招了招手。

她还想要去寒冰玉床,自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过来!那沐诉之瞧见,顿时双眼一亮,快速向着阮清歌窜去,那身影如同闪电一般无形,只眨眼间,便出现在阮清歌身侧。

那小桃瞧见着实惊奇。

妹妹!怎么了?沐诉之垂眸看去,眼底满是火热。

阮清歌抿唇,对着沐诉之胸口便是狠狠锤上一拳,眼底满是愤恨,道:这一拳,便是你欺瞒我的下场!沐诉之闻言呼出一口气,揉搓着那要疼不疼的胸口,笑呵呵道:无事,只要你不对我动毒便可。

阮清歌闻言,却是冷冷一笑,那沐诉之瞧见,嘴角笑容顿时落下,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满是错愕。

只见,那被阮清歌捶打的地方,有三枚银针插入,那胸口一片酥麻,如万千蚂蚁啃食一般。

阮清歌讥笑,道:若是这般轻易放过你,怎是我阮清歌性格?!话音落下,阮清歌转身便向着寒冰室走去。

那身后忽而传来‘砰!’的一声,阮清歌脚步微顿,对着青怀道:拖走,别被人瞧见了。

那青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沐诉之落在他手中还能得好?当初可把梁王坑怀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却忽而听闻阮清歌道:莫要伤害他,放之不管便可。

只见沐诉之浑身抽搐,整张面容亦是又哭又笑,如同在地面上跳起舞来。

他听闻阮清歌话语,简直欲哭无泪,当真是坑哥啊!他双眼微瞪向着青怀看去,那眼底意味十分明显,好似再说着:你敢动我试试!那青怀却是阴恻恻上前,抬手便将沐诉之拽了起来,那抖动更为剧烈,手脚挥舞,十分搞笑。

那小桃捂唇窃笑,却是遭到沐诉之一抹厉眼,看什么!还不给我拔下来!青怀闻声,却是冲着沐诉之胸口拍去,那插在外面的银针碎裂,尖锐却是插在皮肤之上。

沐诉之顿时双眼瞪大,那面具险些随着抖动掉了下来,只问一声咆哮发出,你敢对我怎样?!小心我废了你!别碰我!坏人!那青怀阴恻恻笑着,将沐诉之向远处小树林拖去,道:废了我?我倒是想试试…阮清歌叹出一口气,侧目向着小桃看去,道:你去看着点青怀,莫要让他做出伤害沐诉之的事情。

那小桃闻言,双眼满是疑惑看去,这王妃瞧着十分痛恨沐诉之,可现下为何如此?心中虽然满是疑惑,却还是按照阮清歌所说之言,向着林间走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眸,这一路走来,她心思十分杂乱,定然需要时间缓和。

那手刚碰上石门,忽而听闻远处传来呼喊…阮清歌侧目遥遥望去,微眯起双眼。

第五百零三章 岂止是乱妹妹!妹妹啊!妹妹!你在哪里啊?!那远处传来阮月儿鬼喊鬼叫的声响,阮清歌听闻十分烦躁,打开门便走了进去。

王妃!您回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屋内听闻声响的莫思量上前询问,可那脚步刚挪动,便瞧见阮清歌一脸铁青,他顿时调转视线,看向阮清歌身后。

哎?小桃呢?青怀呢?莫找了,他们一会归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向着石桌走去,执起茶杯,便将之一饮而尽。

莫思量摇头看来,道:可是不顺利?阮清歌摇头,抬眸向着萧容隽看去,那眼底满是愧疚,亦是带着一丝愤怒。

不管如何,这萧容隽亦是欺瞒了他!死罪可逃,活罪难免!萧容隽最好快快醒来!若是晚些时日,指不定她会做出何事!那莫思量瞧见,垂眸坐在一侧,哎呦一声,幽幽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闻声眉间轻皱,却是毫无反应。

紧接着,又是一道唉声叹气响起。

阮清歌不悦瞪去,作何?!那莫思量闻言上前,来到阮清歌身侧,抬手敲击着阮清歌肩膀,道:王妃啊!好歹我也是梁王得力手下,这梁王生出如此事端,我怎能放下心来?你可是能告知与我?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阮清歌闻言侧目看去,乱。

那单字脱出,阮清歌亦是一阵无力。

那莫思量闻言,嘴角一抽,手上动作微顿,道:乱?就没了?阮清歌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对!没了。

这里面混迹的人太多,阮清歌有一种预感,这天,好似要变了!当初萧容隽和萧容堪并没有什么正面冲突。

若是当真与花无邪所说一般,这都摆在明面上了,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全面爆发。

王妃?那莫思量瞧见阮清歌许久未发言,轻声叫唤着。

阮清歌抬眸看来,道:无事,你若是想知道,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毕竟阮清歌与之接触尚少,是不是可信之人还是未知,也不能光听青怀一面之言。

那莫思量闻言轻微摇晃着脑袋,眼底满是无奈,幽幽向着萧容隽看去。

阮清歌歇了片刻,便检查萧容隽与青阳身体,萧容隽依旧如此,那青阳生命体征却是稳定了不少。

她抬眸看向莫思量,道:青阳近日可能会醒过来,你瞧着点。

莫思量闻言双眼一亮,忙不迭的点头,这青阳醒来,便能得知梁王到底发生了何事。

阮清歌微微昂首,她扶住额间站起身,身子却是微微摇晃起来。

那三日她不曾睡下,这又被沐诉之事情一刺激,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莫思量瞧见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搀扶阮清歌,王妃,你怎么了?阮清歌抬手将莫思量推开,道:无事,我去歇息片刻,一会小桃和青怀归来,你叫小桃来见我。

莫思量微微昂首,阮清歌便向着外面走去。

那天色已经大亮,此时正是晌午,阮清歌扫视着眼前一片绿意。

侧耳向着那林间探去,却是毫无声响,她微微皱眉。

那三人去了何处?下一秒,她却是叹声摇头,那针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现下早已过了,再者沐诉之武功极强,那青怀怕不是对手,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着,她便向着前方走去。

哎呦!妹妹!你去哪里了?!阮清歌刚站在素寒居门口,便听到一侧传来阴阳怪气的声响。

她微微侧目看去,那阮月儿面戴薄纱,将半张脸遮掩住,一双杏目正虎视眈眈向阮清歌看着。

阮清歌倒退一步,与之拉开距离,道:你这般作何?寻我有事?那阮月儿瞧见阮清歌这般向后躲去,神色一凛,那眼底却满是苦楚看来,道:妹妹这般可是嫌弃姐姐了?不知为何,这面上生出许多痘疮,妹妹乃圣医之徒,可是能为姐姐瞧瞧?阮清歌微眯起双眼,侧目看去,随之单指伸出,轻微一挑,便将那面纱摘了下去。

阮月儿顿时惊呼出声,伸手想要将那面纱拿去,却被阮清歌阻拦,道:姐姐这般作何?不给妹妹瞧瞧,怎能看出如何医治?那阮月儿闻言,双眼一亮,道:妹妹可是能治疗?阮清歌挑眉,甩动着手中的面纱看去,只见阮月儿整个下半张脸满是红疮,那痘痘尖部溃烂,发出白色中夹杂黄色液体。

阮清歌瞧见向后躲去,啧啧出声,眼底满是惊恐,姐姐这般样子当真是吓人!那阮月儿闻言面颊微微c动,那垂在身侧的手亦是攥成拳头,涂着丹蔻的指尖深深掐在肉中。

她僵笑,道:就是啊!姐姐这般吓人,可怎么出去见人?丢的可是阮家的脸。

阮清歌闻言,嘲讽一声,道:这阮家和我有什么关系?若是想医治,便拿来黄金一百两!你…那阮月儿闻言怒不可揭,翘起兰花指便指着阮清歌。

阮清歌抬掌打下,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那一百两还是极少的!你这面容若是再不治疗,便会毁容,你自己掂量!说着,阮清歌便要转身,她才没那个心思与阮月儿周旋。

清歌!王妃!王妃!就在阮清歌欲要转身之时,忽而身后传来墨竹焦急的叫喊声。

那阮月儿连忙将阮清歌手中薄纱拽去,置于面上,背过身子。

阮清歌回身看去,眉心微皱。

怎么了?皇后派人前来,召您进宫。

阮清歌闻言,眉心皱的更紧。

便叫他等等吧!来叫就要去?当她是什么?管它皇后还是棒槌!不行啊!王妃,来人乃贺王!那墨竹上前便要拽阮清歌。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挑,眼底满是玩味,那身侧阮月儿却是后背一抖。

阮清歌心下一乐,好家伙,这不是有戏看了?阮清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上前跨住阮月儿手臂,道:我倒是不困乏了呢!这贺王可是大人物!姐姐便陪我一同前去吧!我不去!阮月儿怒喊一声,欲要甩开阮清歌双手,却是怎么也甩不开。

阮清歌心中冷冷一笑,要的便是让阮月儿悄悄她心尖尖上的人儿瞧见她这副模样倒是什么反应!那阮月儿不断叫喊,阮清歌一丝都不理会,那叫喊的十分那尖锐,阮清歌听得心烦,抬指便点在哑穴,拖拽着向前走去。

第五百零四章 如入虎坛烈日当空,空气一片憋闷。

一身深蓝色衣衫男子,面若冠玉,五官立体,看着十分清雅,而那眼底却满是血丝,下颚有一丝划破的痕迹。

那远处传来两道沉稳脚步声,萧凌抬起眼眸看去,在瞧见那不断纠缠着他思绪的身影之时,忽而眼前一亮。

清歌…哎呦!这不是皇侄吗?前来何事?那原本想要上前的脚步,在听闻‘皇侄’二字,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萧凌面色微僵,抬眸打量着阮清歌,几日不见,清歌怎地如此清瘦?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扬,那身侧跟着的手下便喊起礼来,快!快搬进来!百年人参两根!紫灵芝一枚!水晶夜明珠一双!凤阳玛瑙一串…那萧凌眼神一直在阮清歌身上,从未瞧见她身侧之人,阮月儿身体僵硬,不能行动,嘴亦是张不开。

那手下每念一句,她双眼便瞪上一分,末了,那眼底满是雾气。

她与萧凌多年,也未曾瞧见这男人送她多少礼物,这阮清歌已经成为他皇婶!竟是还如此这般!慢着!慢着!那一箱子东西不断向内抬来,阮清歌抬手阻止,她抱起双臂置于胸前,鄙夷看去,道:皇侄这是作何?萧凌自诩风流,勾唇一笑,道:清歌…以往是我待你不周,态度亦是不好,这些便是给你赔罪的。

阮清歌闻言爽朗一笑,道:皇侄真是多礼了!往日本王妃根本没当回事!这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王府不缺!萧凌闻言眼角一条,面展阴沉看去,道:清歌这般可是看不起本王?亦是不喜欢这些礼物?我叫人去调换。

阮清歌闻言摆了摆手,感受着身侧人不断颤抖的身子,心中那口恶气非但没效,竟是生出一丝怜悯。

看阮月儿那模样好似动了真情,但…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阮清歌脑海中,她目光忽而一暗。

她抬眸对着萧凌娇笑一声,将身侧的阮月儿向前推去,随手将那穴位解开,道:不如你让我姐姐挑选一二吧!毕竟这女人家都喜欢这夜明珠玛瑙什么的。

你姐姐?!阮月儿?那萧凌闻声十分错愕,向旁看去,只见那女子一双猩红水眸瞪着他,在视线交汇之时,一滴晶莹竟是顺着眼角滑落。

你是…月儿?在瞧见那女子委屈点头之时,萧凌竟是没来由的一阵发慌,你怎么在这里?阮清歌瞧见萧凌神色,心头冷哼,那面上尽是鄙夷,想当初,萧凌前去北靖侯府游玩,当着她的面与之卿卿我我,丝毫没将她放在眼中。

怎地现在心虚了?阮月儿深深呼出一口气,那泪痕顺着眼睑划过,那咸渍液体划过脓包,引来一阵疼痛,她轻呼出声。

萧凌闻声欲要上前,你怎么了?那阮月儿却是倒退一步,双眼染上雾气,道:既然三皇子找妹妹有事,小女便不相陪了!话音落下,阮月儿匆忙转身,想要逃离,萧凌瞧见抬脚便要追赶,阮清歌单指一弹,一阵劲风向着阮月儿面部袭去,那遮盖着面颊的薄纱落地。

啊!萧凌瞧见阮月儿那可怖的面容满脸错愕,亦是惊恐叫出声,脚步顿停,向后退去。

你这脸是怎么了!?呜呜…阮月儿再也忍受不住那心尖上的人儿这般待遇,拔腿便向着远处跑去,期间翻滚了数个跟头,十分狼狈。

月儿!月儿!萧凌不断叫喊,却是站在原地,一丝想要上前追赶的意思都没有。

阮清歌抱臂看去,面上满是鄙夷神色,姐姐面上生疮,正找我来医治,便撞见了三皇子,让你受到惊吓了,皇婶给你陪个不是。

那萧凌闻言,侧目看来,面上青一阵紫一阵,好不精彩。

他烦躁的踱了两步,站在阮清歌面前不远处,道:母妃叫你前去宫中,我来接你,这礼物你便收下,咱们走吧!阮清歌闻声眉心一挑,这萧凌竟是用上‘我’这自称了?他俩有那么熟?而他的小情人都跑了,不去追赶?这男人…当真是没有一点气度!稍等片刻!阮清歌冷清道,转身便向着药房走去。

这次入宫,如入虎坛,自是要小心一些。

阮清歌将该准备的毒药,解药尽数放入袖中,这才向外走去。

那不远处的萧凌垂眸看着地面,眉心紧皱,似是十分烦躁,阮清歌眉心一挑,上前,道:走吧。

萧凌微微昂首,便打头向着外面走去。

王妃!王妃!那两人刚走到门口,身后忽而传来一道叫喊声,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小桃正急匆匆跑来。

何事?小桃瞥了一眼萧凌,凑向阮清歌身边,弯身行礼,低声道:墨竹姐姐身体抱恙,便由奴婢陪同王妃吧。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院内,瞧见墨竹正站在不远处摆手,她昂首,也罢!便由你吧。

这小桃会武术,墨竹不会,前者前去自是好。

萧凌拉开车帘,阮清歌与小桃进入其中,那萧凌才走向前面一辆马车。

那车内装饰十分豪华,处处是小心机,阮清歌却是没有心情查看,她侧目看向小桃,道:沐诉之呢?青怀将他如何?那小桃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妃!你那毒使人痒意不断,那青怀哥哥竟是将沐诉之按在地上瘙痒,我的天哦!笑死我了!阮清歌闻言,这才呼出一口气,没搞出人命就好,沐诉之现下在何处?好似与青怀回了花海楼,我听闻,欲要去什么南暑之地。

小桃侧头,疑惑的说着。

阮清歌闻言,目光闪烁,那面上情绪晦暗不明,若说南暑之地,不如是藏宝地,定然要去查看那日发生何事。

忽而一双小手拍上阮清歌的小手,她抬眼看去,便瞧见小桃眼底的坚定。

王妃!您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当初梁王救了我的性命,才有现在的小桃,我的命是王爷的,便也是王妃的!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何意?小桃抿了抿唇,道:王妃,王爷此次出行便察觉不对,在临走之时对小桃交代,若是他有闪失,便让小桃跟随王妃身侧,加以保护。

第五百零五章 算你有礼阮清歌闻言,心口一阵吃痛,她抬起眼眸,眼底闪烁看去,道:何时的事情?小桃抿了抿嘴唇,将那起因说了出来。

——那日萧容隽浑身泛着冰寒来到西郊别苑,莫思量瞧见便躲去一旁,逗弄阮若白。

那诺大的院落中一共就只有莫思量和小桃两人,自然是小桃伺候再侧。

小桃是萧容隽从小救起,便一直跟随在身侧的人,对萧容隽心性自然了解,定然是生了闷气,而来到西郊别苑,不是归去王府,不是与阮清歌斗气都是就是不想让阮清歌知道他在别处生了闷气。

那日两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小桃自是看在眼中,亦是知道阮清歌在萧容隽心中的重要性。

那萧容隽一前来就要酒水吃,一人喝了数坛,那身上气度却是越发冰冷。

末了,那莫思量拿着一张信件到来,得知是阮清歌的,萧容隽整个人都变了,亦是快速上前拿取。

可是得知是告知花无邪会将阮若白接走,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眼底华光如同渐渐熄灭的烛火一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小桃看着十分扎心,但又无从安慰。

不多时,那花无邪便带人前来,将阮若白接走,临走时,萧容隽与之在厅内密谈,说的什么小桃无从得知。

可萧容隽出来,那身上的冰冷气魄简直降低到了极点,他背对着小桃,那背影十分落寞,亦是无奈。

这几日我不在京城,若是有何事,青怀自会联系你们,届时在王妃身侧好生保护。

王爷去作何?那小桃上前询问,从未瞧见萧容隽如此这般阴郁,自是一阵担忧。

萧容隽却是未曾言语,在那月光下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王妃!王妃!你怎么哭了啊?小桃瞧见阮清歌眼角泪珠如同绝了坝的瀑布一般,噼里啪啦掉个不停,顿时急的手忙脚乱上前擦拭。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将小桃双手拽下,撇眼瞪去,道: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哭!是眼睛太干,我润润。

小桃闻言,额角一跳,王妃,您还有这般本事?当真了不起…阮清歌翻了个白眼,吸着鼻子娇嗔道:去!休要调笑我。

小桃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她幽幽向着阮清歌看去,王妃,王爷对您当真情比金坚,你们…究竟是怎么了?我瞧见王爷的模样好似十分痛苦。

阮清歌闻言,心头忽而一绞,他痛苦?…是啊!我从未瞧见王爷这般,那酒喝得跟喝白水一般!小桃表情夸张道,手脚挥舞,十分逗趣。

阮清歌却是呼出一口气,他痛苦,我又何尝不是?不过是误会罢了!现下他身负重伤,那些便不再提起,过去就过去了吧!不过,他若是不早些醒来,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他!小桃闻言,眼底闪过黯然,王妃,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阮清歌亦是昂首,希望如此吧!那双眼底神色,却是晦暗不明,接下来等待她的还不知是何事。

是那皇上让皇后探口风,还是之前火罐的事情,后者自是好应对,若是前者…阮清歌闭上眼眸,若再生为人,定然不会踏入皇家,皇家无亲情,分寸成苍骨。

马车忽忽悠悠,缓缓停下,那周围一片寂静。

不多时,窗外传来一道脚步声,清歌,到了。

阮清歌将窗帘撩开,瞧见眼前那小偏门,眼底尽显鄙夷。

她侧目看向站在一侧的萧凌,冷声到:怎地,这三皇子亲自迎接,竟选择后门?是要做偷鸡摸狗的事情?那萧凌闻言,眉心轻皱,眼底漫上怒气,道:这处距离韶鸾宫极尽,自是走这条路。

阮清歌冷冷一哼,回到那马车之中,坐在软塌之上透过窗帘,寒声道:近不近我倒是不知,这门,定然是走正门!这偏门是怎么回事?当真拿她身份当成摆设?上次不计较也就罢了!可现下,输什么都不能输阵势是不?在那陈香蓉面前装了两次软弱,当真以为她是软柿子?!那萧凌瞪着被风拂动的窗帘,心中气焰极盛,却是一拂袖,向着前侧走去。

走!韶鸾殿门!小桃侧目瞧去,心中十分解气,道:王妃!干的漂亮!阮清歌侧目看去,眼底风寒丝毫不退减,嘘…到处都是眼线,小声一点。

小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便再不做声,那双大眼滴溜溜的扫视着周围。

到了!不多时,那下方传来十分不客气的声响,车帘撩开,阮清歌从中探出脑袋,侧目一看,果真是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口,而那门却是毫无人员把守。

阮清歌冷哼,不让走正门,来了正门又将人遣走,这一对母子究竟在搞什么鬼?阮清歌在小桃的搀扶下款款落地,跟在萧凌身后向着内部走去。

那院落内十分安静,抬眼看不见一个人影,原本这殿内少说也有数十人。

阮清歌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陈香蓉到底在卖着什么关子?那萧凌将阮清歌带到门口,便侧目道:进去吧!母后等待多时。

阮清歌昂起下颚,推门而入。

那室内满是沁人心脾的馨香,阮清歌迈着轻缓的步子向前走去,抬手拨动珠帘进入其中,那帘子上面的珠子随着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来了?那软塌上传来一阵缥缈的声响。

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皇后一身明黄色凤服,倚靠在软塌上,双眼微合,审视一般的打量着阮清歌。

阮清歌上前弯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缓缓坐起身,抬指撩动着膝盖处的衣摆,漫不经心道:听闻你刚刚好一番做派,竟是呵斥凌儿走哪处?阮清歌闻声,眼底满是了然,这上来就给了一个下马威,亦是道明让阮清歌小心一些,就算这周围无人,亦是能将一切掌控在其中。

阮清歌闻言轻笑一声,道:皇后娘娘定然是听错,我哪敢指使贺王?这总走后门难免落人话柄,亦是有欲盖弥彰之意。

皇后闻言眉心一挑,侧目看去,那眼底的锐利减弱,好吧!算你说的有理。

第五百零六章 自讨枪口撞话音落下,皇后便抬手赐座。

阮清歌起身,施施然向着皇后身边走去,道:皇后娘娘这般叫清歌进宫,可是有何事?那皇后掩唇轻笑一声,抬眸看去,道:无事本宫就不能叫你过来闲聊?阮清歌闻言面容一簇,亦是笑道:皇嫂说的这事哪般话?自是可以,随叫随到,可是无聊想要解闷?皇后闻言目光阴冷撇去,道:倒是不无聊,近日许久未瞧见梁王,可是安好?有劳皇嫂挂念,夫君近日在府中养花喂鱼,我夫妻二人十分惬意。

阮清歌垂眸,一脸娇羞道,那心中却满是鄙夷,这般沉不住气?上来便询问梁王近况?那本宫便放心了。

皇后呼出一口气道,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十分担忧。

阮清歌瞧见眉心一皱,道:皇嫂,何故?皇后抬手,掩唇一笑,道:那梁王在府内便好,南地一处皇陵被人挖掘,有人传闻瞧见梁王身影,这几日皇上一直在压下,朝廷中大臣已经乱了套,可你知道,这不是咱们女人家能管的事情,但本宫又担心皇弟,便叫你来询问罢了。

既然你说皇弟在府内闲游,如此便好。

阮清歌闻言,心下大骇,那皇陵可不是小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阮清歌眼底满是错愕,这一切究竟是何事?难道萧容隽没去南暑,而去…去挖他老爹了?不过怎么可能?!她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他找到了什么线索?而那错愕神情在阮清歌面上只停留一秒,她便巧笑看去,道:当真是坐在家中难自来,这是谁啊?竟然说出这般荒唐之话。

本宫道也是,这不是叫你来闲聊?若当真,陛下早就出手了,自是未曾相信那荒谬话语。

阮清歌亦是大笑出声,那眼泪都笑了出来,道: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了!好了!清歌…你最近可好?这几日没来宫中在做何事?皇后笑容满面看去,那眼底却是锐利如刀,显然不相信阮清歌一番说辞。

阮清歌收起笑容,擦拭着眼角,道:在家中陪伴夫君,亦是闲来无事,这天打春,是晒草药的好时节,加之研究研究医术,一切尚可,虽平淡,却也忙碌,便没来这宫中陪伴皇嫂,莫要见怪。

皇后闻言抬起秀帕擦拭掩住唇角,道:当真是个大忙人啊!阮清歌垂眸轻笑道:不敢当。

那眼底却是划过一丝暗色,莫不是这皇后将她叫来,就是要告知那皇陵之事,点萧容隽?还是这般闲聊?那皇后阴恻恻看向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戾气,微微眯起眼眸,道:清歌医术如此了得,不知对那女儿家之物可是知道多少?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看去,眼底亦是带着一丝朦胧,不明所以,道:皇嫂,此言为何?而阮清歌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了然,前些时日惜花出现事端,定然与那有不可脱去的关系。

只道皇后微微叹息一声,眼底满是阴郁看去,道:我这有一处方子,是山间老者寻得,并不适合本宫,需要加之更改,不知你可行?方子?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锐利,道:我只道汤药有方子,还不知那女子之物有什么方子?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

皇后瞧见,微微昂首,道:清歌当真落了俗,现下女子之间均是流传使用药材制作的胭脂,对肌肤甚好,你当初推荐的若素不也是如此?阮清歌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当初我也只是听闻若素极好。

现下最好的可是是惜花,那最出名的亦是惜花,若素已经成为过去了。

皇后幽幽道,下颚微扬,眼底满是傲慢。

阮清歌瞧见当真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面上却满是笑容,道:清歌心系医术,倒是不知,不如娘娘家将那方子拿出给清歌瞧瞧,也好定夺。

皇后微微昂首,抬指从软塌下方将那一纸白纸拿出。

阮清歌双眼微眯看去,看来这陈香蓉是早有准备,怪不得叫那些人谴退下去,原来净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陈香蓉将纸张递来,阮清歌弯身接过,垂眸看去,在看到第一个药名之时,阮清歌便确信,直到眼眸划过最后一行,她心中冷嘲一笑。

那方子果然是倾颜的胭脂方子,这陈香蓉此时拿出,不正是往枪口上撞?那惜花若是没了这方子,怎还有存活余地?可这陈香蓉脑袋到底在想着什么?竟是不怕她传出?亦是杀她个措手不及?这方子十分辛密,你看过便当没瞧过,知道吗?一侧传来皇后威胁,阮清歌连忙垂下眼睑应声,是!娘娘请放心,清歌自是不会。

那皇后微微仰首,道:如此便好,那你就瞧着吧,本宫先小歇一会儿,想必起来清歌,自是将这药方改良完好。

阮清歌垂下眼睑,昂首,道:是!娘娘便歇着吧。

阮清歌话音录下,皇后抬指便将纱帘落下,彻底将视线隔绝。

阮清歌看着那药方装作沉思,那神绪却全然在那软塌之上。

而那帘子后方亦是一双眼眸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她心中满是鄙夷,不玩死她才怪!时间如流水一般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在那纸张上勾勾画画。

那帘子后方传来一道呻吟声,阮清歌顿时停笔,拿着纸张向前走去,在那帘子前弯身行礼,道:皇后娘娘可是醒来?这药方清歌已经改良好。

拿来给本宫瞧瞧。

阮清歌向前递去,那皇后看了许久,才应声道:这方子添加诸多药材,为何?可是有什么功效?随着那声音响起,帘子拉开,皇后那张姣好的面容展露出来,亦是面无表情,侧目看着。

阮清歌心中满是鄙夷,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你能看懂?这原本的 方子已是极好,自是不必添加,但娘娘想要追求完美,清歌便增添了极为良药,可那药材亦是有相冲之处,虽好,但不能多用,用极必反。

哦?皇后眼底划过一丝华光,道:若是用多了,结果如何?营养过剩皮肤自是受不了,那营养物会附在皮肤之上,轻者生肉粒,重者满面起疹子。

第五百零七章 整治阮月儿皇后闻言,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般厉害?那好处又是如何?阮清歌微微昂首,道:好处便是使之原本的效果升华,快速吸收,立竿见影。

皇后闻言,垂下眼眸,眼底满是沉思,那肉粒和疹子,何时能下去?停用后半月,自可消去。

皇后眉心一皱,道:这用量能不能减少?半月太长。

阮清歌却是摇头,道不可,若是用量少了,那效果也会随之减少。

皇后沉吟了半晌,最终一咬牙,道:好!就这样吧!半月不用便不用。

语罢,她抬起袖子对着外面扬了扬,来人!赏!——夜间,晚风浮动,阮清歌与小桃走在王府院落中,阮清歌十分鄙夷的抛了抛手中一锭黄金,道:这皇后当真是小气!就赏了这么点!小桃闻言轻叹摇头,那皇后速来以小气铸成,能给这么多黄金,我都觉得稀罕!阮清歌将那黄金收起,负手向前走去,道:那是从前!现下不知她从老百姓手中榨取了多少银两!阮清歌!就在阮清歌打算转身走入后院之时,那远处传来一道大喝声响。

阮清歌抬眸看去,瞧见阮月儿气势汹汹走来,那身后跟着两个小婢女,怀中均是抱着一个小箱子,气喘吁吁的跟随着。

那其中一个小婢女跑的太过焦急,竟是绊在一块石头上,那怀中木箱亦是摔落在地。

一颗颗明晃晃的金子展露出来,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阮清歌眼角一抽,这阮月儿要搞什么把戏?该死的丫头!快给我捡起来!阮月儿怒骂完,便冲到阮清歌面前,指着身后那两箱子道:这是一百两!我拿来了!你治好我的脸,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阮清歌闻言一阵乐呵,抱起手臂鄙夷看去,道:今日之事?我倒是不知哪里得罪你了?阮月儿气的一张小脸煞白,她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今日…你让我在三皇子跟前失了面子!阮清歌闻言面容一簇,摊了摊手,道:这三皇子前来,定然要与之请安,加之你这面上浓疮与我何干?我怎地就让你失了面子?阮月儿被怼的顿时没了脾气,面上闪现出一丝不自然,道:我…你需要多舌!这一百两黄金已经带到!快点给我医治!阮清歌闻言挑了挑眉头,扫了一眼那哭哭啼啼的小丫鬟,道:好啊!跟我来!——药房门口置于一张椅子,那冷风不断浮动,阮月儿坐在其上被冻得瑟瑟发抖,抱着手臂来回看着。

那眼底满是怒气。

她不悦的回眸瞪向药房间。

那阮清歌不断忙碌的身影在窗户上投射,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了阮清歌的嘴脸!那小贱蹄子竟是不让她进屋,在外面冻着!若不是现下有事相求,她能忍?!不多时,阮清歌手中带着一包东西出来,她一脸坏笑,掂了掂,垂眸向着阮月儿看来,道:你可是准备好?那阮月儿心中顿时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侧目看向阮清歌手中之物,蠕动着嘴唇,颤声道:那…那是什么?你要作何?阮清歌眉尾一挑,道:自是帮你医治痘痘?那寻常方法不见效,我自是有良策,你看着便可。

阮月儿身体向后仰去,那阮清歌面容好似地狱的恶鬼一般,她看着十分惧怕。

你…你到底要怎么治?阮清歌伸手在那袋子中一阵掏动,竟是抓出一个面团,阮月儿瞧见,眼睛瞪得圆大,心中恐惧亦是到了顶点。

只见阮清歌‘嘿嘿!’一声坏笑,紧接着便对身侧的墨竹道:去把大小姐绑了!墨竹昂首,面上亦是蚀满了阴恻恻笑意,拽了拽手中麻绳,向前走去。

你…你们…治个痘痘为何绑人!?我…我不治了!阮月儿喊完便要跑走,那屁股刚离开椅子,一侧的小桃便上前,将之拽下,墨竹将麻绳向前抛去,小桃眼疾手快拽住一端,向阮月儿身上缠绕而去,不多时便五花大绑。

那尖叫声不断从阮月儿口中发出,阮清歌掏了掏耳朵,眼底满是烦躁,对着小桃示意,那小桃拿出一枚硕大的馒头便塞入了阮月儿口中。

阮月儿眼底满是惊恐向着阮清歌看去,亦是不断用眼神威胁着。

那身侧一行阮月儿丫鬟瞧见均是不敢上前。

阮清歌瞧见差不多,便道:莫要害怕,不过是帮你治病罢了!这绑你不过是怕你有动作耽误治疗。

话音落下,阮清歌带着那袋子东西向阮月儿前方走去,在距离三米之外的地方转身看来。

那阮月儿显然不相信阮清歌的鬼话!口中不断的呜咽着,那眼脸亦是划过一丝泪痕,看上去极为可怜。

阮清歌抛了抛手中似是面团的物体,微微闭起一只眼眸在面前比了比,打量着距离。

那阮月儿瞧见顿时瞪大眼眸,身子亦是拧动了起来。

只见阮清歌左右来回走动,寻找着最佳的位置,待那阮月儿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险些背过气去之时,那阮清歌忽而将手中之物向前一抛。

那巴掌大的圆球物体在空中不断滚动,‘咻!’的一声,直射阮月儿的面门。

只见那阮月儿眼睛瞪得不能再大,紧接着…双目垂下,硬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那周围之人均是倒抽一口气,有的丫鬟收不住惊叫出声。

可那面球在距离阮月儿面容极近之时,竟是散开成极为细小的颗粒,十分均匀的撒在面颊之上。

阮清歌瞧见无奈摇了摇头,示意一侧的丫鬟将阮月儿叫醒。

却是谁人都不敢上前,无奈,阮清歌只好示意小桃。

小桃上前,拍了拍阮月儿的肩膀,冷声道:醒醒!大小姐醒醒!阮月儿朦朦胧胧睁开眼眸,瞧见小桃亦是一阵惊恐,口中不知呜呜的说着什么。

小桃将那馒头拿开,便听阮月儿大喊大叫道:快放开我!我不治了!呜呜!我不治了!你这面颊好了不少,不信你问你的丫鬟,你若是不治,这一百两黄金可就打水漂了,王妃可不会退还。

阮月儿满眼不相信,阮清歌抱臂冷声道:来人!拿镜子。

第五百零八章 欲加之罪不多时,那身侧小婢女将铜镜拿来,比在阮月儿面前,阮月儿抬起眼眸弱弱看去,在瞧见镜中自己之时,忽而瞪大了双眼。

这…这怎么可能!只见那原本应该在阮月儿面颊上的粉尘转为细小水珠,不断向着皮肤内渗入。

那面上红色星点般的痘痕消去不少,而那白色流有浓疮的还在。

阮清歌耸肩道:效果如何一看便知,你当我框你?阮月儿皱眉瞪去,好好治疗不行?为何做出这般吓人举动?阮清歌冷哼一声,捏着那面团便向着阮月儿走去,道:这可是你说的!话音落下,那面团扑在阮月儿面颊之上,却是并未化成粉尘,十分腻人。

这怎么回事?是啊!好奇怪!刚刚明明变成粉雾了!那周身小婢女不断发出探讨声,阮月儿亦是瞪大了眼眸,怎么回事?阮清歌冷笑道:你当真以为这是面团?这里面可都是加之百两的良药,自是要用特殊手段将之转化。

你怎么不早说?阮月儿抱怨着瞪去。

阮清歌耸肩,不屑道:说了你会相信?自是眼见为实!阮月儿闻言撇了撇嘴角,自是没了脾气。

阮清歌扫视着阮月儿面颊上的面团,冷声道:我可就做了这些,现下你已经浪费了一两,剩余的可不能保证药到病除。

那还等什么?快点啊!打我啊!阮月儿一着急,连忙说出,那话说完竟是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周围婢女闻言均是错愕看去,这还有人讨打?虽然…这药却有奇效。

阮清歌挑眉看去,拍了拍手,道:这可是你说的,我累了…她扫了一眼远处的文萱和文蓉,道:你们两个替我来!记得,三米之外便可,力道足一些。

那文萱和文蓉瞧见早就跃跃欲试,虽然不是真的打阮月儿,但那动作也是着实爽快的。

阮月儿闻言怒目而视,用眼眸威胁着那两人。

文萱和文蓉早就在阮月儿的压迫下魔怔着,哪能罢手!?只见文萱抬眼看去,那眼神看似十分怯懦,但那眼底却满是凶狠。

大小姐!我们会轻轻的!哎?不能轻啊!若是轻了,那药效便没有效果了。

阮清歌甩起衣摆转身看去,交代完,走到墨竹身侧,附耳几句,便向着远处走去。

待阮清歌走后,那墨竹亦是脚步匆匆离开。

不多时,那场地内不断发出‘啊!啊!’凄厉的大喊声。

阮月儿整张面容被吓得花容失色,虽然知道那面团接触在面容之时会变成粉尘,却还是忍受不得那惊心的一幕。

阮清歌几日未合过眼,那眼底一片猩红,躺在冰熊毛绒软塌上,粘在枕边便睡了过去。

——为何?做这玩意能卖钱?司夜冥侧坐在椅子上,啧啧有声的看着手中纸张。

墨竹十分不悦撇去,原本以为阮清歌就是个爱钱如命的人了,怎地这男人句句都是赚钱?当真掉入钱眼中了。

我家小姐说了,让你做便做,她自有定数。

司夜冥撇去一眼,瞧见墨竹那气愤的小模样着实一乐,你生什么气啊!这赚钱不还是给你们小姐赚!说着,他站起身,在桌上一阵摆弄,随之将一枚瓷瓶递到墨竹手中,这是精华液,你拿去给你家小姐姐瞧瞧,那倾颜的方子被我改了。

墨竹闻言收下,将瓶子放入怀中,侧身道:最近你给我老实一些,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文萱和文蓉大闹惜花的时候没有你的手笔。

司夜冥闻言摸了摸鼻尖,眼眸不住转动道:知道了!知道了!想起那日文萱和文蓉前来大闹惜花司夜冥心中便是一乐,那两个丫鬟虽然聪慧,但也差了点什么。

他便在暗处路人贵家少妇身侧扬起蜂毒,沾染之人,定将面容起包,经久不下。

自有了后来群人大脑惜花。

可这墨竹又是怎么知道的?那日明明没瞧见阮清歌啊!这没有阮清歌的热闹,定然要他用道具来凑,怎地帮助了阮清歌还弄出错来了?啧啧…墨竹抬眼瞪去,扬了扬拳头,这才向着外面走去。

司夜冥瞧着那背影离去,才收起眼底的戏虐,认真严谨看去。

只见那纸张上写着‘舒缓霜’三个大字,这舒缓霜不过就是现代罪便宜的消毒药而已,这阮清歌到底要做什么?他啧了啧声,管他呢!阮清歌如今是他的金主,照做便是了。

——转眼间,便到了晚间,月影惺忪,被云雾笼罩。

刚下过毛毛雨,空气一片湿润,散发着一阵冷清。

阮清歌睁开眼眸撇着一室黑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但亦是解了乏。

她站起身洗漱一番,食不知味吃掉晚膳,便向着寒冰室走去。

路遇文萱文蓉,得知阮月儿受到惊吓,已经回到北靖侯府,虽然那面上痘痘已经完好,但那面色却是煞白的可怕。

阮清歌闻言受到‘惊吓?’忽而想起那日文萱亦是受到惊吓才躺在床上数日,那人…怕是沐诉之无疑了。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他不想听沐诉之解释有道理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自是要等待萧容隽醒来,听他道来,阮清歌才会释然。

那石门打开,小桃和莫思量正在其中。

莫思量支着石桌昏昏欲睡,听闻那声响擦拭着嘴角水渍,睡眼惺忪看来。

王妃,您回来了?阮清歌微微昂首,那小桃亦是上前,道:王妃可是吃过?阮清歌嗯!的一声,上前摸索萧容隽脉搏,那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被寒冰玉床镇压住,她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她侧目看向呼吸均匀的青阳,那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面色也一片红晕。

青阳可是醒来?莫思量摇头,还没有。

阮清歌面色一暗,向着两人看去,道:你们可听闻南部皇陵被盗?莫思量闻言眉心一皱,道:昨夜小桃已经与我道来,我派人查探,那皇陵却是有人进入,现下周围围守着护卫军,被封锁的十分严密,但我手下汇报,那皇陵失窃一枚字画,却是在前日,并非梁王受伤之日。

阮清歌闻言面容紧锁,时间不对,可是那萧容堪欲加之罪?第五百零九章 青阳醒来莫思量面色亦是不好看,道:现在无从得知,可事件并不会空穴来风,王爷究竟去没去皇陵,去了又做了什么,只有青阳醒来才知道。

阮清歌抬手揉搓着额角,也不能这般坐以待毙。

青怀和那人已经出发,相信不多日便会传来消息。

莫思量道。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那尾音还没落下,便听闻身侧传来一道轻咳声响。

那三人闻声连忙侧目看去,便瞧见了青阳微微睁开眼眸,不断咳喘,险些要背过气去。

阮清歌连忙上前,压制住青怀,那小桃亦是满眼激动,青阳哥哥!你醒了?!她倒出一杯水,向前递去。

来!喝口水压压!青阳闻言抬眼看去,瞬间瞪大眼眸,王妃!王爷他!…阮清歌侧目向着石床看去,道:王爷身中剧毒,你先缓缓,一会道来究竟发生了何事!这青阳醒来便好办了多,那三人眼底均是浮现出一丝喜气。

青阳侧目向着石床看去,瞧见萧容隽呼吸轻缓,这才放下心,躺在那石床上,不断咳喘着。

那三人紧紧注视着青阳,不多时,那青阳缓过气,抬眸,看向阮清歌,面上满是凝重,道:王妃!您一定要救回王爷!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道:我自是会,不仅要救回容隽,连同害他性命之人一同手刃了!那青阳闻言,面上亦是带着一丝悲愤。

他道:王妃!若我说…那人是当今天子呢?!阮清歌侧目看去,却是面无表情,道:事件我已经知道个大概,现下你便告诉我,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青阳见状,面容一顿,道:那日花无邪传来消息,寻得密地,相信王妃一定知道有一张藏宝图,那藏宝图得者便得天下,但当我们去那藏宝地已经一片空虚,其中之物被人拿走,我们无从得知。

青阳语气一顿,深深闭上眼眸,随之道:就算如此,王爷依旧不放弃,我们在其中搜寻,查到一丝痕迹,竟是发现一张已经烧掉的信件,那信上竟是提及皇陵,我们便去了南部皇陵,没想到受了暗算,亦是得知,那伙人藏匿于皇陵深处。

莫思量闻言,面容满是凝重,道:你多次提及那伙人,究竟是何人?青阳抬眼,却是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这一切串联在一起,自是得知,原来那藏匿了多年的组织竟是在皇陵之下。

可萧容隽为何这般贸然?独自前去?你们当时就没有什么防备吗?阮清歌无奈道。

青阳抿了抿唇,道:怎能未曾防备?我们不过是在周围查看,便忽而从林间冲出一伙人,我们被逼入皇陵,那处机关重重,待我们身负重伤之时,那些人便冲出,我们一番恶战后,成功逃出,竟是没想到在打斗中王爷中了剧毒。

那些人面容你可是瞧见?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继续发问着。

青阳闭上眼眸,陷入回忆,道:那晚十分漆黑,只道那些人穿着一身黑衣,从头到脚,面上带着半张面具,上头绣有蝴蝶印记。

蝴蝶?阮清歌侧目向着莫思量看去。

后者亦是满脸疑惑,这江湖势力居多,还从未听闻刻有蝴蝶的印记。

那小桃目光忽而一闪,道:蝴蝶?那势力背后的主人可是女的?阮清歌深思道:并不排除。

随之她侧目看向青阳,道:你可知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不知,那处暗器居多,我也是出来之时发现王爷身上不断流汗,越发虚弱才得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忽而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双眼微瞪,道:莫思量!你快去将沐诉之和青怀追回!什么?!他们二人去了何处?那青阳闻言一阵激动,坐起身,牵动了伤口,面上一片狰狞。

小桃连忙将青阳按压下去,道:莫要着急!那莫思量闻言,一刻都不曾停留,询问了藏宝地的位置,便起身而去。

小桃看去,呼喊道:哥哥!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不必,你在此处保护好王妃!说完,莫思量便头也不回向着远处走去,石门落下,室内恢复一片平静。

那青阳铮铮看着阮清歌,后者垂眸看去,将这几日发生之事道来。

青阳闻言,扫了一眼萧容隽,嘴皮子轻动,却是被阮清歌抬手阻止。

莫要多言,我已经不怀恨,但那解释,还是你们王爷亲自与我道来。

青阳闻言抿了抿嘴唇,不多时,他抬起眼眸道:这几日宫中可是来人?王妃你…阮清歌闻言摇头,道:事迹败露,显然萧容堪陷入焦急,自是没能顾忌于我,倒是那陈香蓉派三皇子前来召我进宫,倒也是只言片语旁敲侧击,不必担忧,我们还有缓和的余地,我已经派去唤灵叫圣医前来,届时自会医治好王爷!青阳闻言瞪大了眼眸,道:王妃!这毒你也没有办法吗?阮清歌闻言,面上一僵,叹息道:这毒素十分诡异,我亦是没有头脑,只能将之压制住,待圣医前来,我们在做定夺。

青阳闻言,面上闪现出一丝苦楚,抬拳便敲击在床榻上,眼底晕上一丝雾气,哑声道:都怪我!竟是让王爷身负重伤!那小桃瞧见青阳如此痛苦模样,亦是红了眼,她上前攥住青阳手掌,道:阳哥哥!不怪你!都怪那群恶人!日后定要为梁王报仇!青阳侧目看着那双人相握的手掌,眼底亦是闪烁。

阮清歌瞧见,默不作声退到一侧,坐在寒冰玉床旁,垂眸看着萧容隽苍白的面容。

何时这般高傲的男子竟是如此安详?她心中微微抽痛,那一呼一吸,均是牵动着心口,整个人浑身颤抖。

那远处的两人,不断传来柔声暖语,阮清歌闻声一阵叹息,何时轮到她吃狗粮?待那青阳睡下,小桃才面色红润走了过来。

阮清歌抬眸揶揄看去,小情人醒来,这般开心?小桃闻言顿时娇羞垂下眼帘,道:王妃莫要取笑我了,我和青阳根本不是那般。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怎地?单相思?她瞧着并未如此,那青阳眼中亦是带着情谊。

小桃闻言笑容一顿,嘴角弧度下垂,侧目瞥了一眼已经睡下的青阳,无力道:青阳只是将我当做妹妹,并没有儿女私情。

阮清歌眉心皱起,却并未出生,这感情,还是要两人自己去感触才可。

第五百一十章 究竟何意?一夜风尘,晕染大地。

阮清歌在寒冰室内不知过去多久,莫思量未曾归来,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王妃,该用膳了。

小桃端着食盒进入其中,放置在桌面上,处理好,便端着汤药去往青阳身侧。

青阳闻声微微睁开眼眸,支着手臂坐起身,将那汤药接了过来。

阮清歌松开拽住萧容隽的手,来到石桌旁,执起筷子,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现下何时?已经辰时了。

阮清歌闻声眉间轻皱,又在寒冰洞内待了一个晚上。

王妃,你还是吃一些东西吧,不然身体吃不消。

小桃怜惜看去,瞧见阮清歌这几日身体消瘦,十分不忍。

阮清歌昂首,喝下一点粥,就再也吃不下去,小桃站在一侧叹息,王妃,这是鸡汤,你喝一点,补补身子。

阮清歌抬手探去,那动作在空中却是忽而一顿,她抬眼眼眸瞥向门口,皆因那石门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能开启。

那小桃亦是听闻了声响,侧目看去,道:可是哥哥回来了?阮清歌闻言,眉心皱起,道:不!是白凝烨!话音落下,她快速起身,向着门口飞去,小手在石门上不断拂动,不多时大门打开,露出一张许久未见的面容。

一身白衣上布满了风尘,那面容十分冷清,亦是带着十足的严肃,肩上正站着一只不断歪动脑袋卖萌的小鸟。

唤灵在瞧见阮清歌之时,便飞身而去,落在她肩膀上,不断用小脑袋磨蹭着阮清歌的面颊,似乎在诉说这这段时间的委屈。

十六爷如何?白凝烨绕过阮清歌,快速上前查看。

那指尖接触在萧容隽的脉间,却是低呼出声,天!怎么会这样?阮清歌将病症说出,便垂首站在一侧,道:我若是有办法,也不会叫你前来。

那白凝烨面上亦是闪现出一丝凝重,道;这病症我也从未瞧见过,竟是这般狠毒。

阮清歌微微攥紧手掌,道:若是让我抓到那人,定将手刃!现下便是让王爷快点醒来。

白凝烨侧目向着阮清歌撇去,瞧见那清瘦的面容,十分不忍,这才回来几天,竟是发生这般事件,究竟是怎么了?阮清歌抿唇,叹息道: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救治容隽的好。

白凝烨昂首,道:你可是有什么进展?阮清歌从怀中掏出数个瓶子,那瓶中底部有薄薄一层红色液体,她道:我用容隽的血液做了研究,那血液接触不同的药材会有不一反应,其中特别明显的症状就是不能接触水,只要一碰到水,那其中毒素加剧。

白凝烨昂首,阮清歌继续道:那毒素中还有极为阴寒之症,便是使人陷入昏迷,在昏迷中将身体水分蒸发,从而变成干尸。

阮清歌说话间语气十分落寞,看着萧容隽的眼神亦是期期艾艾,心中十分不忍。

这几日时间,虽然萧容隽体内毒素压制住,但是那手掌现下已经干枯如老人一般,上面满是褶皱,正有向上扩散之态。

白凝烨闻言,面上满是愕然,这般稀奇的毒素我还是初次听闻。

阮清歌听闻此话,那心中原本燃起的希望顿时破灭,原本想着白凝烨见多识广,自是能有一番说辞,可现下竟是无从得知,亦是要从零点开始…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无碍,我们一同研究,便能将之破解。

白凝烨是微微昂首,阮清歌侧目看着肩头上的唤灵,抬起它的爪子吊在空中,来回看着。

那白凝烨瞧见嘴角一抽,道:你放心吧,这次它并没有做出讨人厌的事情,我亦是没有惩罚它。

阮清歌闻言,瞥了白凝烨一眼,随之走向一侧石桌,拿起那上面的墨迹与纸张,书信一封,随之走向门口,将唤灵放飞。

白凝烨瞧见十分不解,阮清歌用眼神示意白凝烨稍安勿躁,随之两人在那石室中又待了片刻,阮清歌便回到药房中。

那墨竹瞧见阮清歌,面上带着一丝严肃前来,面色沉的如墨水一般。

她将阮清歌拽到角落中,来回扫视着周围,这才道:清歌!你可是听闻皇陵一事?阮清歌闻言,故作迷茫摇了摇头,什么事?那皇陵怎么了?墨竹闻言皱眉,道:近日你可是瞧见梁王?阮清歌亦是摇头,怎么了吗?墨竹‘哎呦!’一声,道:坏了!阮清歌一把拽住墨竹肩膀,道:究竟怎么了?!刚刚惠太妃书信一封,叫我看着点梁王,若是瞧见梁王,定然要梁王去往宫中,那皇陵字画丢失,捡到了梁王的玉佩,皇帝多次前去霓华宫,与惠太妃明里暗里,叫梁王私下赎罪,而梁王却是消失不见,这可怎么办是好!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这萧容戡到底玩着什么把戏?若是当真想要除掉萧容隽,这不是最好的借口?为何要私下处理?亦是将那消息封锁?可是萧容隽现下还有利用的价值?亦是抓住把柄,便可任由鱼肉?阮清歌闻言,面展凝重,微微昂首,道:好!你先下去吧!若是瞧见梁王,我定然告知。

那墨竹闻声,欲言又止看去,阮清歌抬眸疑惑道:怎?清歌,你有时间,还是去一趟惠太妃那处吧,她…阮清歌昂首,好!我知道了!语罢,她便钻入药房之中。

不多时,一道白色身影走入其中。

阮清歌正坐在椅子上,面上满是沉思,她听闻脚步抬眼看去,刚刚墨竹的话你可是听闻?白凝烨昂首,那手中折扇轻轻敲击,面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没想到事情竟是这般严重,那皇陵可不是谁人都能触犯之地。

阮清额呼出一口气,道:一会我去趟皇宫,这处药材居多,缺什么你列张单子给我。

说着,阮清歌站起身,便要向着外面走去。

那袖子却忽而被身边之人拽住,只见白凝烨眼底满是阴沉看去,道:这不是我所认识的清歌,何时这般乱了阵脚?阮清歌闻言,忽而面色一冷,眼底带着寒冰,还不等她说话,那白凝烨忽而一笑,道:对!这才是天下无人能及的小邪医。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夜闯青鸾殿阮清歌闻言,面上满是黑线,道:何时我成小邪医了?这名号还是你用吧!话音落下,阮清歌便向着外面走去,那脚步却是沉稳了不少。

看着外面阴暗天色,如同阮清歌心中一般沉痛。

萧容隽陷入昏迷,整个担子全部落在她的身上,这棋定然要一步步小心行走,若然,将会存骨不剩。

阮清歌换上一身夜行衣,踏着月色,飞身向着宫中而去。

——华灯初上,一片韶华。

极尽繁华的宫中,灯火通明,绿意丛生。

阮清歌飞身落在红瓦之上,垂眸向着下方撇去。

遥遥望去,眼前恢弘殿宇正中刻有三个龙飞凤舞大字‘青鸾殿’。

那处,便是萧容戡的住所。

自是,阮清歌此行目的并非霓华宫,而是瞧瞧那皇帝老不死的究竟要搞什么事情!只见那殿外不断有小宫女来来回回走动,各个垂着脑袋,眼神不断向旁处撇着,极尽小心。

那门口正站着李公公,拿着拂尘呵斥着眼前之人。

快点!快点!那么慢作何?!让陛下久等你们都得死!随着那怒喊说出,各个胆颤心惊,浑身颤抖,亦是小跑着向那殿门进入。

不多时,那些小宫女皆是进入其中,整个院落恢复了平静。

那李公公在关门之时,一颗黑溜溜的头夹在门缝中,向外撇去,瞧见无人,这才将大门关闭。

阮清歌趴伏在那瓦片之上,眼底满是寒霜看去,亦是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那冷风从她的身上吹过,将背后发丝吹扬。

很快,便让阮清歌发现一丝蹊跷,这处竟是没有护卫把守,整个院落一片死寂,处处散发着阴郁。

阮清歌眸间忽而一暗,飞身便向着那殿门而去,落在那花丛与墙壁之前。

她谨慎扫视周围,抬手便在油纸上戳了一个洞,抬眼看去。

只见那金碧辉煌的殿宇中,一行宫女齐刷刷的站成一排,各个低垂着脑袋。

而一身明黄锦衣的萧容戡正坐在九龙玉椅上,单手支撑着下颚,垂眸看去,那眼底满是沉思。

阮清歌瞧见,面上闪现出一丝不自然,怎地?这皇上妃子玩够了,还不成是要玩起小宫女了?这是在选秀?不多时,萧容戡站起身,负手而立,缓缓自楼梯上走了下来,在那宫女面前踱步。

一侧李公公面上满是笑意,狗腿子般的上前,垂眸道:陛下,这些都是今日刚入宫的小宫女,干净的很。

‘干净?’处子?阮清歌眉心一皱,更是认真看去。

萧容戡面无表情,瞥了李公公一眼,而那一眼,却满是锐利,吓得李公公连忙退到一侧,不再做声。

你们中可是有经人事之人?给我退出来,现下承认,朕便不杀!萧容戡满是威严道,那群小宫女各个噤若寒蝉。

约莫片刻后,那些小宫女依旧没有人上前,萧容戡面上露出满意之色,把脸给我抬起来!那一声道大喊落下,萧容戡开始‘挑选’。

阮清歌瞧着撇了撇嘴角,当真这般无聊?就在阮清歌瞧着十分乏味之时,那萧容戡终是选出,阮清歌抬眼看去,竟是瞧见有三名女子上前,那面容亦是姣好,十分年轻貌美。

却是不及阮清歌所瞧见的众妃子,那身上气质也是不同。

难道萧容戡美味吃多了,想尝尝野味?但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觉得事情定然没有这般简单。

阮清歌几次想要起身离去,却还是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只见萧容戡大手一挥,将那其余的宫女退下。

阮清歌连忙侧身,将自己隐于暗处,待那群女子离去,阮清歌才继续看来。

只见那诺大的殿宇,只剩下萧容戡和李公公,以及那三个小宫女。

萧容戡阴恻恻看去,随之抬起大掌,竟是从暗处走出数名护卫。

那小宫女顿时均是害怕看去,眼底满是惊恐。

有的想要大喊出声,那护卫却是快速上前,将那三人嘴巴堵上,随之拿出绳索将之捆绑在椅子上。

阮清歌瞧见眉心一皱,可下一秒,阮清歌顿时瞪大了眼眸。

只见萧容戡旋身坐回高台,那身后守卫已经开始动作,不多时,那三名女子身下一阵清凉。

双脚亦是被捆绑在椅子把手之上,下腹大刺刺暴露在视野中。

那三名守卫面无表情,好似眼前之人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

那三名女子不断摇着脑袋,泪水晕染了眼睑,却是无人怜悯。

只见那守卫从身后不知拿出什么器具,阮清歌距离许远,亦是没有瞧清楚。

可那落在地上的瓶子,却是明晃晃。

那守卫在女子面前不断动作,随着那几名女子呜咽声响起,脑袋向后仰去,那瓶中赫然滴露一抹鲜红,缓缓凝结在瓶底。

阮清歌此时心中大骇!这萧容堪竟是在取处子之血!可是与那长生不老药有关系?!不多时,那守卫将瓶子盖好,放在李公公手中的托盘中。

陛下,这便是今日的血液。

萧容戡闻言,微微昂首,侧目扫了一眼那三个可怜女子,道:按老规矩处理。

那数名守卫闻言面上顿时浮现出愉悦的表情,阮清歌瞧见,心中感触万分,亦是紧紧捏住了拳头。

老规矩?今日?怕是今日这事不是一回两回了?!萧容戡竟是这般残忍!只见那三名女子连着椅子带人被抬了下去,阮清歌着实不忍,可想而知,那下场将会是多么凄惨!她小心翼翼站起身,欲要上前,可那脚步好似绊到了什么东西,竟是发出一道闷响。

阮清歌顿时一惊,大殿内传出一道低吼,谁!谁在外面!那群守卫闻声,将那椅子连带女子放下,拔刀便向着外面快速冲来。

阮清歌心下一凛,欲要飞身离开,可那脚上好似被刚刚之物缠绕,竟是挣脱不开。

就在那焦急时刻,忽而一道黑影窜出,将缠绕在阮清歌脚上的丝带砍去,揽住她的腰身便向着空中飞去。

那群守卫出门查看,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喵~!喵~!一道猫叫响起,那守卫上前查看,对着殿内报告,道:殿下!是猫!萧容戡闻言,将那血液拿下,拂袖道:杀!只听‘咔嚓!’一声,还未来得及嚎叫,那猫头便滚落在地上。

——何人!阮清歌虽未挣扎,但那手中的暗器已经准备好,那人不断带着阮清歌飞动,那路线却是在宫中绕来绕去。

她侧目向着身侧之人看去,只见那人皮肤白皙,面上带着一张面纱,看不清轮廓。

你究竟是谁?!只见那人侧目看来,抬手将面上薄纱摘取,那轻缓低哑声音传出。

清歌…是我。

第五百一十二章 云徽归来冷风不断呼啸,树枝摇曳,如老妖的枯爪。

两人旋转,自空中缓缓落下。

当脚步站稳,阮清歌一把推开眼前之人,眼底满是震惊看去。

只见眼前之人一张面容十分俊朗,亦是带着阳刚之气,却是不似之前那般黝黑,现下光洁一片,十分白嫩,那五官亦是立体棱角分明,一双狭长凤眸带有凌厉冷清的意味。

这眼前之人,明明就是脑海中的那张脸。

云徽?当真是你?刘云徽昂首,那眼底满是华光,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上扬,清歌,我回来了…阮清歌闻言抿起嘴角,扫视着周围,道:这处并不是说话之地,走!——夜伴酒肆,一片喧嚣。

那楼上雅间之内,两人对立而坐,爽朗微风顺着窗沿吹过两人周身,酒气正浓。

阮清歌单手执起酒杯,一杯入腹,口中满是辛辣,那身子也随之暖了起来。

那执着酒壶的小手想要再次宣泄一杯,却是忽而被一侧大掌拦下。

清歌不胜酒力,便不要再饮。

阮清歌闻声撇了撇嘴角,侧目道:你小子倒是好,这些时日去作何?那日阮清歌与墨竹只言片语探寻刘云徽踪迹之后,便没了答复,也不知是墨竹没探寻到,还是另有他因。

刘云徽垂眸看向别处,道:那日回了镇南王府,便出游,得知表哥有难,自是归来,进入宫中看望姑姑,却是没想到瞧见了你。

话音落下,刘云徽抬眸微怒看去,你可知刚才你作为多么危险?若是被抓住…没关系啊!我不是被你抓住了吗?阮清歌挑眉看去,亦是无声叹息,道:现下我们只说前事,刚刚一幕揭过,下次我定然万般小心。

刘云徽闻言,亦是昂首,那嘴皮子微动,眼底却满是怅然。

——数日前,极寒之地,鹅毛大雪飘零,呐喊口号声响不断从军营中传出,刘云徽站在塔楼之上,目光满是威严垂眸看去。

刘副将,这天气极为严寒,这几日兄弟们严加操练,那休息时间可是能加长一些?刘云徽闻言,面上满是严肃,道:这般天气便要怠慢,如若打仗遇到下雨天还不出兵了吗?!那身侧之人身形顿时一僵,默不作声站在一侧。

刘云徽眼底泛着森寒,冲着台下大喊道:怎地没吃饱饭?!这般没力气?!若是让本副将满意,今晚便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台下士兵闻言均是一阵惊喜,那呼喊声亦是高涨。

刘云徽瞧见这才露出满意神情,转身向着军营走去。

他站在门口,抬眸看着漫天大雪,眼底满是阴郁。

这北地极为严寒,那日回到镇南王府,镇南王极为气愤,男儿怎能不做出一番作为,竟是整日跟在女子身后,虽然南暑之地亦是有刘云徽的功劳,但那身上的伤,在镇南王的眼中便是没有本事。

镇南王本就是大男子主意,若是男子有本事,何来受伤之说?便被镇南王一纸书约,递到萧容堪面前,派去极寒之地镇守操兵。

那官职更是被升为副将。

虽然如此,但远离京城,每每在梦回之时,那窈窕身影均是在脑海中。

刘副将!刘副将!有人前来寻找!刘云徽闻声侧目看去,只见那士兵后方,白凝烨身披裘皮赫然而立。

刘小子,这才分别几日,又相见了。

刘云徽闻言上前,却是被白凝烨拽去角落。

可是能与我回京?为何?刘云徽皱眉看去,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欣喜,亦是一丝不明所以。

你表哥出事,昏迷不醒,你自是与清歌熟识,在身侧保护自好,那小女子信件字里行间极为杂乱,怕是要撑不住了!刘云徽闻言,面容一怔,心下更是升腾出一丝焦急。

好!但我回去要诏书一封,现下我就给父王写信。

写什么写!我已经告诉你家老头了!现在就能回去!当真?刘云徽拽住白凝烨询问着。

自是不假,那信件已经到来一日,清歌那唤灵被我使唤回京城,去了镇南王府,届时你可让清歌好好犒劳那小鸟。

唤灵乃鹰的后代,自是一日千里,刘云徽亦是相信,转身便收拾,与手下交代两句,便与白凝烨踏上路程。

而刘云徽担心的便是,阮清歌现下如何?——而此时瞧见阮清歌,刘云徽那衔着的心才放下。

虽然当初是镇南王一纸书信他才去的寒地,但刘云徽知道,亦是受了梁王的意思。

有些事,不用萧容隽道来,他亦是明白。

阮清歌抬眸瞧见刘云徽许久不曾说话,便道:瞧着你这些时日好似清瘦,之前去作何了?刘云徽闻声抬眼看去,瞧着阮清歌的面容便知,若是不说出,这小女子定然追问,便道:我与圣医一同归来,寒地军营疏于操练,表哥便派我前去。

可那时你身上的伤…刘云徽闻言轻轻一笑,那笑容好似在冰天雪地般绽放,格外冷清,早就已经好了,清歌不必担心。

阮清歌闻声抿唇,并未言语,那脑海中却是满是沉思。

刘云徽归来自然是好,毕竟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兄弟,更是患难与共的密友。

有他在身边,阮清歌也能放心处理事情。

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对着刘云徽勾了勾手指,亦是将今日发生之事道来。

那刘云徽闻言,面上却是没有过多表情,只在听闻萧容戡做出那般残忍之事时,面上表情才微微动容。

你为何是这般表情?难道早就有所听闻?阮清歌瞧去十分诧异,这事当初她听闻都觉得十分惊奇。

刘云徽叹息一声,道:欲望二字,自古便被人欲罢不能,那长生不老,自是人人想要得来,却是不可。

天地浩瀚,天命难违,若要逆天改命,自是付出一番。

阮清歌闻言撇唇,眸底阴郁看去,没想到,刘云徽的想法竟是与她一般,道:不管如何,这萧容戡已经得罪了我!今晚这一幕让我瞧见,便是他的荣幸!我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刘云徽闻言满脸无奈,亦是叹息,道:那可是天子,你能如何?就算血染十里,杀尽忠良,你亦是无可奈何。

第五百一十三章 墨竹身世无可奈何?!自不是我清歌脾气!大不了!…呜呜…阮清歌话音未落,便被刘云徽捂住了口鼻,他垂眸怒斥道:休要胡言!这处人多!阮清歌不断挣扎,力气大如牛,刘云徽瞧见,顿觉不对劲,看向阮清歌的眼眸,瞧见里面一片猩红,自是酒气上了头。

刘云徽叹息一声,自腰间拿出银两,放于桌上,抬手点入阮清歌睡穴,拦腰抱起,踏着月色离去。

——呕!~呕!~酸臭味弥漫整个室内,墨竹不断拍抚着阮清歌后背,抬眼向着站在门口的刘云徽剜去,道:王妃几日未曾进食,你竟是带她饮用如此烈性的酒?!刘云徽面上满是自责,身子微动想要上前,却是脚步一顿,向着外面走去。

那墨竹瞧见顿时瞪大了眼眸,喂!这就走了啊?!那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墨竹撇了撇嘴角,将污秽端出,折回身,拿起手帕擦拭着阮清歌的面颊。

不多时,刘云徽折回,站在门口遥遥看去,叫喊着墨竹。

那墨竹十分不情愿上前,道:怎地?要给王妃道歉?等她醒来吧。

刘云徽却是并未接话,伸手,一枚药丸展现在手间,他道:这是解酒药,服用会舒坦不少。

墨竹闻言,眼底生疑看去。

那刘云徽搔了搔后脑勺,很是烦躁道:我你还不相信吗?好姐姐!你快去吧!那墨竹闻言,这才上前拿取,瞪了刘云徽一眼,道:你小子,等会再与你算账!而那门外正窃听的白凝烨听闻二者对话眼神微瞪,咋的?这丫鬟还是刘小子的姐姐了?那刘云徽在门口看了半晌,瞧见阮清歌不再呢喃,陷入沉睡,这才转身离去。

那身影还未走远,便忽而被从旁而出的黑影掳走。

你小子老实说!?什么时候在梁王府安插眼线了?那墨竹怎地就是你姐姐了?白凝烨十分气愤道。

刘云徽面无表情瞧去,瞥了一眼,仰头看着月色道:墨竹并非是我的眼线,而是惠太妃的。

嗯?怎说?白凝烨顿时来了兴致,这惠太妃乃萧容隽生母,竟是派了个丫鬟跟在阮清歌身侧?墨竹乃是我姑姑早间在宫门外拾到的女婴,惠太妃极爱女孩,却是生而不得,便及其宠溺墨竹,可那宫中哪是随便可养育之地?便带去镇南王府,我亦是与之一同长大,叫姐姐,不过是笑闹罢了,实际我较为年长。

白凝烨闻言,眉头紧锁,竟是还有这事?那宫门捡到的女婴,定然不一般。

那墨竹身上可是有何信物?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前来寻找?刘云徽闻声摇头,道:我只听闻姑姑说,墨竹腰间有一抹红色印记,那便是唯一印证,可这么多年来,我四处游历观察,却是并未查到一丝蛛丝马迹。

墨竹可是得知自己身世?白凝烨疑惑道。

刘云徽再次摇头,并未,姑姑不让说,毕竟此事极为辛秘。

白凝烨闻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你与我道来,可是有何目的?刘云徽眼底晦暗不明,抬眸看去,道:曾经姑姑多次想要墨竹给表哥做妾,现下我瞧着表哥和清歌如此恩爱,若是哪天清歌得知,自是会作闹,不如你留意一些,也好让墨竹有个归处。

白凝烨闻言撇了撇嘴角,抬起折扇轻敲在刘云徽头上,道:好你小子!竟是套路于我,你怎就知道墨竹的爹娘还能在世?将孩子放入宫门,怕是要作妃子啊!没想到这转来转去却做了丫鬟,那爹娘若是知道还不气过头去?刘云徽沉吟半天,并未作答,末了,道:你帮便是,表哥现下如何?可需要我做些什么?白凝烨闻言摇头,这事情急乱,屋内小桃和青阳看守容隽,我去歇息片刻,明日一早便与清歌共同研制解药,你便在外面走走风,看那萧容戡究竟要作何。

这一提起萧容戡,刘云徽眼底忽而一暗,将之前与阮清歌在宫中一幕说了出来。

白凝烨闻言面上满是沉思,道:以处子之血为药引?这乃是失传已久的秘术,要作何?刘云徽又是将之前阮清歌所得知之事告知白凝烨。

白凝烨闻言,面上满是不屑,那长生不老当真这般容易?怕是那背后之人将皇家作为傀儡!这萧容戡当真不是一个好帝君。

刘云徽叹息一声,那晚风吹拂着他的衣摆,看似极为落寞。

不管如何,先将表哥救起,才能得知一切,也好有下一步应对,表哥能行动,自是有一番想法。

白凝烨‘呵呵!’一笑,那折扇敲击在掌心处,只听他道:这要变天了!当真是越来越好玩。

刘云徽闻声瞪去,玩!玩你个大头鬼!赶紧歇息去干活!好哇你!竟然敢吼你哥哥了!随着那笑闹声渐远,两人彻底消失在林间。

——翌日,阳光穿透云层,如一屡屡光簇直射大地。

那躺在床上人儿翻转着身子,面上满是痛苦之色,她伸出小巧拳头,敲击着太阳穴坐起身,顿觉口干舌燥。

忽而,那昨晚一幕幕忽而浮现在阮清歌脑海之中,她顿时瞪大眼眸,她竟是在喝醉之际,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而展现在眼前的,却是再为熟悉不过的房屋。

在她起身之时,那身侧一只小手微微蠕动,墨竹抬起眼眸看来,眼底满是惊喜。

清歌,你醒了?阮清歌闻声垂眸看去,眨了眨眼眸,道:现下几时?我睡了多久?一夜而已,现下刚清晨,可是要用膳食?墨竹站起身,走到门口,吩咐文萱和文蓉打来温水,这才折回身,帮阮清歌穿戴。

阮清歌连忙穿好衣服,向着外面跑去,道:我不洗漱了!去药房,不要打扰我!语罢,阮清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

不多时,她来到寒冰室,小桃正与青阳吃着饭食。

清歌,你来了?阮清歌抬眼扫视着周围,却是未曾瞧见白凝烨和刘云徽的身影。

第五百一十四章 你家王爷最值钱圣医和刘小子呢?刘小子我不知,圣医早上来过一回,现下应该在药房。

青阳趔趄站起身道。

阮清歌连忙抬手,叫之坐下,道:好!思量还没有回来?青阳闻言垂下眼眸,亦是昂首。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上前,来到萧容隽身侧,那一双眼眸依旧紧闭,这都已经过去数日,阮清歌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喂了萧容隽服下保命之药,与两人道:我去药房,若是两人回来,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好。

——阳光笼罩在阮清歌身上,好似镀了一层金光,那面容却是极为冰冷。

不多时,阮清歌来到药房,瞧见白凝烨正处理着药材。

如何?白凝烨闻声侧目看来,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拿着你那些血液做了对比,发现其中一味药材稍微见效。

怎讲?阮清歌眉心紧皱看去。

只见白凝烨将那血液拿出,那其中液体竟是一片猩红,随着摇晃挂琉璃瓶壁上。

阮清歌瞧见顿时一阵惊喜,放置的是什么药材?在血液一看便是稀释了其中毒素,这萧容隽醒来有望了!白凝烨却是呼出一口气,双肩亦是垂下,道:你可记得当初容隽眼疾,而你晕倒,我便取下两片天山雪莲叶片,而我…你藏匿起来了?阮清歌我眯起眼眸看去。

白凝烨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般说多难听?那叶片极为珍贵,你和容隽用一片半便可,我就收起来半片,昨夜我实在是没有头绪,便取下一些,今早一看,没想到竟是真有效果。

阮清歌闻言昂首,上前,道:那天山冰莲我亦是想起过,可那雪莲被容隽收藏起来,我自是不知归处。

忽而,阮清歌眼底闪现一丝光簇,道:不如,那便去天山再取!不可!白凝烨接声道,面上满是严肃。

阮清歌闻声眉间一簇,道:为何?白凝烨摇头,面上满是叹息,道:此前容隽去取乃是冬季,现下打春,山内野兽苏醒,不说困难重重,那天山冰莲亦是极难寻得,怕是只有山尖尖才能寻得。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坚定,道: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去做!说着,她便要转身,却被白凝烨一把拽住,道:你这女子,怎说做便做?!还不知究竟能不能药到病除!现下瞧见却是不可!没瞧见这血液还有一丝浑浊?定是缺乏药引!阮清歌闻言,拿起那琉璃瓶认真瞧去,果真如白凝烨所言。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不管如何,现下有头绪便可。

白凝烨亦是点头,死马亦是当成活马医,我这还有一些,不如你将之做成药丸,喂入容隽口中,也好缓和。

阮清歌昂首,便开始着手准备,那白凝烨从怀中拿出锦盒,那盒中正放置着一片残损的花瓣,在暗处散发着晶莹光辉。

瞧着白凝烨的面容十分痛心,手掌亦是颤抖,缓缓向着阮清歌递去。

阮清歌瞧见抿唇,一把夺过,道:若我寻得,定然赏你一片!那白凝烨闻言眼底闪烁一丝华光,道:当真?那话音刚落下,便瞧见白凝烨撇了撇嘴角,揶揄看去,道:还是不必了!若真如此,那可是你用性命换来的!待容隽醒来,还不要了我的小命?!也罢!也罢!你也不要去了!不如我们在容隽身上翻翻。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道:容隽行事怎能这般不小心?定然藏匿在你我寻不到之处,有找那时间,不如去雪山上寻找。

白凝烨叹息一声,道:也罢!随之他心疼的看着阮清歌手中之物,道:你可要小心对待!阮清歌心不在焉应了一声,便拿出身侧药材,开始制作药丸。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便到了晚间,阮清歌在那药丸之中加了诸灵与解毒丹的成分,又添加极为滋补身体,亦是补气养血之物,这才将那药丸制作完好。

白凝烨捏着指尖晶莹剔透之物,一阵叹息,这可谓是价值连城啊!阮清歌一把夺回,道:价值连城又如何?若是对容隽无效,便是一文不值!白凝烨闻言嘴角一抽,道:是!是!你家容隽最值钱了!阮清歌嗤之以鼻,捏着那药丸,旋身便向着寒冰室走去。

此时外边已经一片星光璀璨,圆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天际,散发着清冷的光辉,照耀着大地一片光华。

阮清歌脚步匆匆,不多时,便将那石门打开进入其中。

这段时间莫思量未曾归来,转眼间便是两天过去,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就算是用走着追亦是应该将之追回,可到底是发生了何事?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却并未展现,她缓步向着萧容隽走去,那小桃亦是上前。

王妃,可是有何办法?皆是因为阮清歌从未展现过像现在这般凝重,那手中一直捏着一枚锦盒,小桃微微侧目看去。

那青阳亦是趔趄上前,道:可是有救治的办法?阮清歌侧目看着两人微微昂首,垂眸看着那手中锦盒,道:这便是我和圣医研制的药丸,不知有效没有,若是没有,我们要去一趟天山。

青阳闻言眉头紧皱,去拿取天山冰莲?阮清歌昂首,面上满是凝重。

她上前来到萧容隽身侧,将那锦盒打开,一枚圆润的药丸展现在其中,在烛光的照射下发出影影绰绰的光华。

那两人均是目不转睛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青阳站在一侧道:若是无效,我自愿请命前去天雪山!阮清歌侧目看去,叹息一声,道:先将这药丸服下再说,不着急。

青阳闻言退到一侧,那眼眸却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萧容隽的面容。

萧容隽不能喝水,这是众人皆知。

那药丸十分干涩,一丝水分都没有。

阮清歌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药丸放入萧容隽的口中。

药丸随着唾液溶解,缓缓向着口腔内流去。

阮清歌站在一侧亦是目不转睛的看去,双手合十抱于胸前,眼底满是期盼,她不断的祈祷着,希望这药丸有效。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药丸在萧容隽口中彻底融化,他却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与王八不得入内阮清歌垂下眼帘,眼底满是苦楚。

一侧小桃十分不忍,她上前走去,伸出长臂,揽住阮清歌肩膀,轻声安慰道:王妃莫要伤怀,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现下不行,定然能有治疗的办法。

那身侧青阳却是未曾一语,依旧上下注视着萧容隽,忽而那眼眸圆瞪,惊呼出声。

王妃!您快看!王爷的手!阮清歌闻声连忙看去,只见萧容隽那双原本干枯的手此时已经润了不少,那上面的褶皱亦是平坦许多。

阮清歌眼底顿时浮现出一丝惊喜。

那一侧小桃亦是喜极成泣,道:苍天有眼!王爷终于有救了!阮清歌亦是点头,眼底浮现出一丝晶莹,那双手,曾几何时,轻握住她的手掌,柔声诉说:清歌…你是我的。

曾几何时…那双大掌,拂过她的面颊,擦拭泪珠。

现下,终于完好…嗤!忽而,就在一行人喜极之时,那萧容隽浑身一阵c动,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晕染了衣衫。

阮清歌瞧见顿时一惊,连忙上前把脉查看。

这一看,顿时瞪圆了双目,连忙打萧容隽衣襟,那青阳瞧见,将小桃拽到一侧,捂住双眼。

啊!你别拽着我!那小桃叫喊着,阮清歌呵斥道:闭嘴!顿时那小桃没了声音。

而那萧容隽划有一道疤痕的光裸胸膛上,竟是渐渐呈现出一只乌黑的手掌。

那身体所受的内伤亦是渐渐显示了出来。

阮清歌对这古代之术当真不甚了解,连忙对这小桃呼喊道:快去叫圣医!那小桃抬起眼,从从瞥了萧容隽胸膛一张,亦是一阵惊呼,连忙向外跑去。

青阳看去,眼底满是痛心,道:王爷何时中了一掌!我竟是不知?阮清歌闻言抿唇,眼底满是凝重,不管如何,这天山雪莲制作的药丸已经起了效果,若是不服用,还不知萧容隽身体内竟是还有内伤!不多时,那白凝烨匆匆前来,待瞧见萧容隽胸前伤口之时,亦是满眼凝色。

他上前握住萧容隽脉搏,才是萧容隽已经恢复平静,面色较之前还要煞白毫无血色。

那白凝烨将手掌放下,抬眸向着阮清歌看去,道:这一掌差点震碎筋骨,那出掌之人武功定然极为高强!阮清歌闻言怒目而视,道:放屁!一打眼便能瞧的出来!白凝烨闻言面色一黑,道:别急啊!听我说!这掌怕是只有黑无常能打得出来。

黑无常?阮清歌闻言眉心紧皱。

青阳惊呼一声,道:可是那消失于江湖多年,曾经血洗武林,人人得而诛之,欲将之诛杀的黑无常罗白?白凝烨闻言昂首,没想到那罗白竟是藏匿起来,亦是与皇家有所勾结。

阮清歌云里雾绕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眉宇间紧紧皱起,道:你二人别再计较!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凝烨指着萧容隽胸口,道:只要中了黑无常的黑隐掌,那毒素便藏于体内,亦是不容易被发现,怕是刚刚给容隽服用的药丸化解了那毒素,将之浮现,现下只剩下一些余毒。

阮清歌闻言,这才呼出一口气,气愤道:管他黑无常白无常!到我这里,我便是阎王!别让我抓住!定然让他化为小鬼!白凝烨闻着阮清歌豪言壮志啧啧出声,道:那黑无常若是这般好抓,早就被众人抓住诛杀了!话音落下,他侧目向着萧容隽看去,将那衣领系上,道:现下清除一门毒素,其余的便好办,先将这黑隐掌余毒清除。

阮清歌昂首,随之在袖口中将诸灵拿出,涂抹在那黑掌一角,只见那被涂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淡去。

白凝烨瞧见啧啧出声,道:你这玩意还真是什么都管用。

阮清歌抿唇,并未言语,物极必反,这物并不能多次使用。

说完,她将整个手掌涂抹,随之收了起来。

瞥了一眼青阳,将之抛去,道:若我不在,便一日涂抹三次,不可多涂。

青阳昂首应下,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看向小桃,道:去拿来干净秀帕,和一身衣物。

小桃闻声走出,不多时回来,将物品递到阮清歌跟前。

阮清歌抬手接过,瞥了小桃一眼,那小桃顿时面色通红,向外走去。

阮清歌将萧容隽衣物换下,眼底满是忧愁。

她抬手抚摸着萧容隽面颊,缓声道:你还欠我一个说法,何时醒来?若是晚了,我定然不轻饶你!那话音越到后方,竟是生出一丝颤抖,那眼底亦是升腾出雾气。

待擦拭到萧容隽唇边猩红液体之时,阮清歌亦是双手颤抖。

不多时,阮清歌将萧容隽衣物系好,刮去那下颚青碴,这才缓步向着外面走去。

站在石室外的花园中,阮清歌负手而立,垂眸向下看去,这一处便是人造的假山,可将附近街道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已是晚间,阮清歌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飞快,自萧容隽昏迷,已经过去多日,可那时间仿若就在吵架那天,萧容隽亦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阮清歌轻轻闭上眼眸,感受着周围空气飘动,忽而,那远处传来一道凌厉劲风,阮清歌抬眼锐利看去。

忽而她调转身子,眼底满是惊喜。

只见那远处天边四个身影快速掠过,踏风而至。

那花无邪落在阮清歌身侧,大口的呼着气,道:这家伙怕你担心!我们可是连夜赶回来的!那莫思量侧目看去,瞧着花无邪十分鄙夷,上前一步,抱拳道:王妃!您交于属下所办之事已经办妥。

那话说的好似其余三人皆是货物一般。

那一侧沐诉之眼底满是火热向着阮清歌看去,阮清歌余光瞥见,却是并未给一个眼神。

阮清歌看向青怀,道:青阳已经醒来,我们进去吧。

闻言,五人便向着那石室内走去,路上莫思量询问萧容隽情况,阮清歌告知,后者一阵唏嘘。

花无邪上前,自告奋勇道:那天雪山我去!阮清歌却是并未作答。

那几人走到门口,阮清歌忽而转身,面向沐诉之,后者瞧见眼底满是欣喜,似是在等着阮清歌说话。

只闻阮清歌道:站住!随之便向着那屋内走去,那门口四人面面相觑,均是不明所以。

不多时,阮清歌拿着一张纸走出,贴在那石门上,随之拍了拍手,绕过沐诉之,对着其余三人勾了勾手指,进来吧!沐诉之眨了眨眼眸向着那纸张上看去,顿时满面黑线。

只见那白纸上赫然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沐诉之与王八不得入内!’那下面,竟是还画着一个小人牵着王八的画作。

第五百一十六章 暗室寻得冰莲那瞧见之人均是啧声摇头,阮清歌站在石门内,向后靠去,后背抵在那冰冷的石门上,她才觉得那波涛汹涌的内心起到一丝缓和的效果。

而那走在前侧的花无邪回头看去,冲着青怀使了个眼神。

花无邪自是知道,阮清歌心中不过是气不过罢了,怎会真的不顾沐诉之感受?青怀亦是明白,上前,待阮清歌离去,动作轻缓,将那石门打开,那门外沐诉之一脸欣喜,却是瞧见青怀时笑颜顿时落下。

你是将他们在哪里追回?阮清歌看向莫思量问道,那眼角的余光亦是瞧见被放进来的沐诉之,却是默不作声。

待我寻到他们之时,已经进入了藏宝地,我便与他们搜寻过后才回来,那处十分荒芜,里面亦是及其繁乱,被掏的一干二净,里面亦是没有打斗的痕迹。

说话间,莫思量满眼的疑惑,侧目向着石床上的萧容隽看去。

阮清歌看着那三人身上衣着便知,上面满是灰尘,定然来回均是匆忙。

那花无邪已经站在床边,疑惑道:那藏宝地没有发生打斗,王爷究竟是在哪里受的伤?加之…那洞内宝物可是被梁王拿去?胡说!一侧青阳在小桃的搀扶下趔趄上前,呵斥着。

呦,你小子醒了?闻声,花无邪侧目看去,眼底满是玩味,他抱臂道:既然你醒了,便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青阳微微皱眉,斜睨了花无邪一眼,鼻中哼气,瞥向青怀道:那日我与你们一般,在那藏宝地并未发现踪迹,亦是一阵杂乱,但我们在那处搜寻到去往皇陵的线索,待到皇陵之时,竟是受到一伙人的算计。

花无邪瞥向阮清歌,道:哦!这便是你让莫思量将我们叫回的原因?我说这京城内气氛怎地这么紧张?原来是咱家梁王被人套路了。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道:莫要贫嘴!话落,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众人一眼,道:现下情况已然明朗,但如何行事还要等待容隽醒来,现下我已经找到治疗方案,便是寻到冰莲。

冰莲?花无邪惊呼出声,道:那冰莲之前梁王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天雪山上拿下,那一朵还不够?阮清歌闻言昂首,抿唇,面上满是沉色,道:那冰莲不知被容隽藏在何处,我一会去找找,若是找不到,便去天山寻找,你们可有其余对策?青怀一直再侧垂眸沉思,阮清歌瞥见,却是不作声色。

那周围人均是不出声,阮清歌双眼微眯,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待消息。

说着,她侧目看向花无邪,道:你曾在宫中藏匿多年,那地形亦是熟悉,便在宫中打探消息。

青怀!你在民间查看百姓对此事如何看法,定然不能让萧容戡毁了容隽名声。

亦是留意皇陵动向。

莫思量,你便与圣医在此处留意容隽伤势。

小桃,你便陪伴青阳再侧,待青阳伤好,与青怀一同行事。

那眼神瞥向沐诉之之时,她却是抿唇,不做声,将眼帘瞥向了别处。

那你呢?花无邪上前询问着。

阮清歌抿唇,扫向众人,道:我在府内搜寻雪莲,若是找不到,便与云徽去天雪山。

云徽?可是刘云徽?他也回来了?花无邪皱眉道。

阮清歌昂首,嗯!各司其职,有消息回洞内汇报,散了吧!末了,那眼神却是瞥了沐诉之一眼。

妹妹…沐诉之轻声叫喊,得来的却是阮清歌斜眼睨来,却转身离去。

花无邪上前,拍了拍沐诉之的肩膀,道:兄弟,这下你怕是要玩完了!彻底将清歌得罪。

沐诉之抬眼瞪去,一把将那肩膀上手臂怂开,道:阮若白在花海楼无人照料,我回去,并将那纯阳之火研制明白。

花无邪昂首,耸肩道:去吧!反正你闲着,若有需要,我们会叫你的。

沐诉之抿唇,扫了萧容隽一眼,转身便离去。

霎时间,那石室内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人。

阮清歌回到素寒居,便在其中一阵翻找,那抬眼可见之处定然是没有,萧容隽如此谨慎之人,定然不会放在明处,那么……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直起身子,却是耳际轻动,门口处正有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便瞧见那大门被小心翼翼推开,一道黑色身影进入其中。

寻吧。

阮清歌冷清道,在那暗室之时,瞧着青怀表情便知,定然有蹊跷之处。

青怀面色凌然上前,眼底满是暗色,他目光灼灼瞥着阮清歌,道:不管你是谁,现下已经与王爷捆绑在一起,我希望日后你不会做出有违背叛王爷之事。

那青怀面上表情极为严肃,阮清歌神色更是一凛,你到底要说什么?不管她是谁?什么意思?青怀垂眸,走向书房,背对着阮清歌用余光撇去,道:一会你便知道。

阮清歌双眼微眯,可是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她的?书房内,阮清歌抱臂倚靠在门框上,瞧着青怀在那房中走动,不多时,来到一侧柜子边上,那上面放置着各种珍宝。

而青怀却是抬手摸向一个形如饕鬄一般的摆设,那大掌在之上轻轻按动,顷刻间,耳侧传来吱吱呀呀的声响,那原本严丝合缝的书柜竟是从中开启一个漆黑通道。

阮清歌眼底一暗,果不其然,这书房中当真有暗室。

青怀侧目看向阮清歌,用眼神示意着。

阮清歌亦是昂首上前,那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脚步刚踏入那通道内,周身便燃起火簇,将之照亮。

阮清歌抬眸看去,那通道十分崎岖,在青怀的带领下,不多时便来到一堵石门跟前。

阮清歌侧目,将那动作记下,这才跟着青怀走了进去。

那暗室一片明亮,石壁上燃烧着琉璃灯盏,一侧墙壁上亦是摆满了数颗夜明珠,罗列如星盘。

与那寒冰室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此时爱财如命的阮清歌却是对那夜明珠失去了兴趣,皆因那一堵墙壁的架子上满是珍奇字画,而那其中,正摆放着一枚玉盒,那盒中一朵冰莲幽幽绽放其中。

第五百一十七章 集齐九百九十份阮清歌上前,刚抬起指尖,准备拿下,却忽而听到身后传来青怀凝重声响。

安阳郡主,不…应该说是…青怀沉思道,那语气亦是犹犹豫豫,却又似等待阮清歌自行道明。

阮清歌微皱着眼眸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青怀垂眸瞥向地面,那眼底满是挣扎。

你根本就不是安阳郡主对不对?亦不是当初的痴傻女子?青怀抬眼看来,虽是疑问,那语气却是笃定。

阮清歌眉心紧皱,:我怎么就不是了?再者,是与不是跟冰莲有什么关系?阮清歌虽然如此说,但那心中却是百感交集,这青怀到底是怎么了?竟是在此时揣测她的身份?或是,那疑惑早就存在心间,却是在人命关天之时将之说出?还是,与那阮振有关系?这青怀可是怀疑她是阮振派来萧容隽身边的眼线?那糟老头子,当真是坑女啊!若是这事与阮振拖不开关系,阮清歌当真众口难平。

青怀目光火热看着阮清歌,道:自是有关系,这冰莲是王爷舍命寻来,你不可用于它处。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愤然,道:难道这些时日我为萧容隽所做之事你没看在眼底?!竟是揣测我的身份?!那青怀瞧去,却是默不作声,将身子撇向别处,哀叹一声,王妃!你一定要治好王爷!阮清歌昂首,亦是将刚才之事压制在心底,将那玉盒拿起,便向着外面走去。

临走到门口之事,阮清歌脚步微顿,侧身看去,道:不管你如何猜想与我,我都是你的主子,亦是梁王妃!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我一心系于容隽身上,你怎能如此看待于我?虽然,她是踏破时空而来,但…终将改变不了现在的命运。

青怀闻言,眼底满是挣扎,末了,他垂下眼眸,沉声道:是!王妃!是属下…感情用事了!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听闻青怀话语意思,当真是他胡思乱想,也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

阮清歌并未言语,捏着那盒子便向着药房走去。

小姐!小姐!待阮清歌即将要进入那药房之时,忽而身后传来一道叫声,阮清歌后头看去,瞧见文萱盒文蓉正向着她跑来。

阮清歌疑惑看去,那两人气喘吁吁来到阮清歌身侧,道:小姐!刚刚老爷传来消息让你回府一趟。

阮清歌闻言抬眸,向着远处看去,果然瞧见那拱门门口,柏澜正站在那处,瞧见阮清歌望去,微微昂首示意。

阮清歌亦是点头,对着身侧两人道:好生招待,我去去就来。

是!不多时,阮清歌将那冰莲交与白凝烨,便向着前厅走去。

侯府管家柏澜在听闻脚步声抬眸看去,冲着阮清歌微微一笑,道:王妃,许久未见,可是安好?阮清歌微微昂首,施施然坐上首位,抬手示意吃茶,道:父亲叫我回府所为何事?柏澜面上满是笑意,道:老爷许久未瞧见二小姐自是想念,便叫奴才带来山珍奇货,顺带告知二小姐明日回府一聚。

阮清歌昂首,好!父亲相请自是归去,这小食茶饮皆是美味,管家便多留些片刻,本妃还有事,便先离去。

说着,阮清歌便起身,那柏澜亦是跟随,道:既然王妃诸事繁忙,奴家自是不多留,这就归了。

好,带我向父亲问安。

话音落下,阮清歌头也不回与之擦身而过离去。

——可是瞧见梁王?并未。

阮振双眼微眯,那双狭长眼眸中满是锐利,他将手中茶杯放在一侧,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那梁王怎能不在府中?这城中皆是流言蜚语,自是要考量一番应对。

可那萧容隽现下竟是消失灭迹,自不是速来行事雷厉风行的性子。

柏澜眼底亦是一片阴暗,抱拳上前,道:怕是那梁王正在思索,那大闹皇陵可不是小事。

阮振挥袖,道:你先退下吧。

那柏澜抬眸瞥了一眼,随之退下。

阮振坐在首位,单指轻敲桌面,不多时,那暗处飞来一抹身影,跪在他面前,道:主子,皇上叫你去趟宫中。

阮振眼底满是凝重看去,那面色亦是不好,道:走。

不多时,那辆豪华轿子落于宫外后门,阮振脚步匆匆向着那阔派极尽奢华的宫殿而去。

那身影刚到门口,阮振向左右看着,动作亦是小心翼翼,抬起手掌,向着那门上轻敲。

皇上!微臣来了!进…阮振将门打开,抬脚走入,便瞧见坐在首位上的一身明黄龙服的萧容戡。

阮振跪拜行礼,微臣参见皇上!萧容戡瞧见,眼底满是阴暗看来,他站起身,负手而立,缓缓走下,立于阮振身侧,道:你乃是一朝元老,那梁王败了朕的好事,你说该当如何?阮振眉头紧皱,神色不展,却未曾发言。

只闻身侧忽而传出一声冷笑,道:那血已经集齐九百九十份,还差十一份,便能炼制丹药,现下竟是被朕那好弟弟道破,你说,该当如何?那阮振依旧不答话,萧容戡双眼满是怒意看去,你真当他是你的乘龙快婿?!不过是一只管不牢的狗罢了!是!殿下说的极是!阮振额角冒着冷汗,亦是不敢抬头看去,他缓声道:还请殿下息怒!萧容戡满面怒火,在原地踱步,脚步亦是沉稳,他昂首看着远处,缓声道:眼看着便有结果,岂是能在此时败了?!不如朕将之除杀!阮振闻言快速上前,站在萧容戡面前道:殿下!不可啊!现下留着梁王还有用处,那边塞蛮子蠢蠢欲动,正是需要用兵之时。

萧容戡闻言侧目看去,那眼底满是阴郁,道:朕怎不知?可那梁王现下却是消失了踪迹,亦是将朕的人手打伤!是以,那皇陵之事便是引萧容隽出来,可这已经三日过去,却是一丝动静都没有。

萧容戡亦是焦急,那皇陵之处不知萧容隽得知多少,加之黑无常被萧容隽打伤,正在闭关,那日之事无人得知。

第五百一十八章 墨竹生疑阮振闻言,面容一簇,道:殿下!微臣已经叫小女明日前去北靖侯府,届时自然探寻。

萧容戡闻言,面容这才缓和下来。

你那小女乃是圣医之徒,一身医术听闻十分精湛,你这父亲竟是不知,朕暂且饶你一罪,但现下萧容隽亦是重伤,若你瞧出端倪,定然向上禀告!是!微臣明白!萧容戡侧目,缓步向着台上走去,道:那事马上就要完成,定然不能出任何差池,别忘了你身上的使命!阮振闻言,眼底神色一暗,抱拳道:微臣知道,定然不辱使命!那萧容戡闻言,这才满意,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笑容,道:你那小女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这样才好玩不是吗?若是萧容隽这般便死去,谁还给朕逗乐子?那话音落下,亦是一阵阴桀笑声响起,整个面容十分狰狞,他抬起双臂,比这那诺大的宫殿,朗声道:这宫殿!这皇城!这天下!皆是朕的!谁也抢不走!那阮振抬起眼眸看去,面色亦是十分阴暗。

——一丝烟雾顺着窗沿流出,其间夹杂着一丝香气,十分宁人。

阮清歌坐在窗台之上,眼底满是落寞,置于她面前的玉盒,其间冰莲正散发着幽幽光辉。

看着作何?还不放入?白凝烨在一侧叫喊着,面上满是无奈,亦是叹气加摇头。

这阮清歌一坐便是一下午,纹丝不动,盯着那冰莲发呆。

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目光微闪,她抬起单指,将那盒子拿了起来在掌中旋转,你说着冰莲当真有效?只剩下四片,可是能药到病除?白凝烨闻声看去,瞧着阮清歌那动作着实吓了一跳,哎呦!我的小祖宗!要是摔坏了可就没有了!阮清歌闻言将那盒子放置在脚边,抱着双腿垂眸看去,她侧脸,那面颊在膝盖处磨蹭着,尽显落寞,她轻声道: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妥,这冰莲当真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吗?不如我去再采一朵,也好有备无患。

你可轻点折腾吧!一片便抵得上这世间珍奇。

白凝烨不悦道,随着大掌一伸,便将那盒子拿了去。

桌上已经摆满研磨好的药粉,就差那冰莲。

阮清歌歪着脑袋看去,那冰冷月光罩在她的身上,十分安宁。

白凝烨瞧见,叹出一口气,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下午归来便不对劲。

阮清歌眸间轻动,纤长睫毛如同天使的羽翼一般,朱唇轻启,道:有何不对劲?白凝烨抬眸看去,那眼眸认真审视着阮清歌的面容,末了,啧声道:说不上来,可是你这段时间累了?自南暑归来,阮清歌便没有停歇过,那若素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又生出萧容隽一事,忙的如同陀螺一般,身心皆累。

而阮清歌此时脑海一片空白,皆是因为这事一爆发,她脑海中接收到的信息已经超负荷。

沐诉之还活着,竟是与前世的邻家哥哥长相一般。

萧容戡研究的长生不老术。

阮振是否参与其中。

青怀的不对劲,加之…阮清歌总觉得萧容隽对她似乎隐瞒着什么…阮清歌忽而凄惨一笑,不是似乎,而是事实,若不是萧容隽重伤,阮清歌也不知道,这表面上友好的一行人,背地里竟是背着她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虽然这事与她无关,但…身为他们的朋友,萧容隽的王妃,为何要隐瞒?白凝烨听闻那笑声身份心疼,垂眸看着那手中草药,忽而‘哎呦!’一声。

阮清歌闻声抬眸看去,那眼神却是带着一丝呆愣,而在瞧见白凝烨手指尖的血液,顿时面色一凛。

她旋身从窗口跳下,来到白凝烨身侧,拿过一侧秀帕扔过去,道:怎地这般不小心?白凝烨哀怨看去,道:还不是因为你。

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末了,呼出一口气,道:谢谢!你去一侧休息,这里我来处理,如何你说便可。

白凝烨昂首,退到一侧,瞧着阮清歌一忙碌起来微变的眼神,白凝烨才呼出一口气,这自残当真值得!那阮清歌一接触药材,简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认真而又严谨,丝毫看不出刚刚那般可怜的神色。

顷刻间,那药丸在白凝烨的指导下,以及阮清歌的改良中,便被制作出来。

那药丸呈现白色幽光,整体浑圆,看起来像极了一颗糖果,然而,却是价值连城。

阮清歌将那药丸放入盒中,与白凝烨一同去往后山。

那路上,阮清歌却总觉的有人鬼鬼祟祟跟随,阮清歌刻意放满脚步,身后忽而传出哎呦一声。

阮清歌与白凝烨对视一眼,阮清歌将那盒子递到白凝烨手中,随之向着声源走去。

便瞧见扭伤了脚歪倒在地上的墨竹。

阮清歌皱眉看去,将之搀扶起来,只见月光下墨竹一张小脸皱的犹如包子一般。

作何?阮清歌检查着墨竹的脚裸,出声询问,只见那脚裸一片红肿,那脚后竟是有一处坑洼,想必是踩踏在那处。

墨竹委屈瞧着阮清歌头顶,将之扶起,道:墨竹没事!只是这几日清歌神神秘秘,墨竹十分担心,亦是想要知道清歌是否有需要帮忙之处。

阮清歌闻言,叹息一声,道:无事,你只要顾好自己,帮我处理王府便是。

墨竹闻言,抬起眼眸看去,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波光,道:清歌可是不要墨竹了?阮清歌最是心软,看不得身边之人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掏出秀帕擦拭着墨竹的眼睑,柔声道:怎会?墨竹可是想多了!墨竹拽住阮清歌的衣袖,道:往日就算墨竹再不喜欢制作胭脂,清歌也会拽着墨竹制作,亦是道来女子当自强,要有手艺,不要每日研究女红,可现下清歌竟是将自己藏匿起来,三天两日均是看不见头。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真是看不出来这墨竹还有小奶狗的特质?当真是这段时间冷落了墨竹,竟是让她生出这般情绪。

阮清歌面上一凛,道:我不是说了,我要在药房内研制药剂。

墨竹摇头,那泪水撒了一脸,哑声道:清歌从未制作这么久的时日,已经七日过去。

第五百一十九章 寒毒发作阮清歌闻言皱眉,这时间竟是过得这般快速?她瞧着墨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道:我这药剂每个十天半月制作不出来,你若是闲着,不如每日去那若素,然后将若素的生意将我禀告,加之在城内寻一处宅院,我想要开间药铺。

墨竹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道:清歌当真?阮清歌昂首,自是,我这一身医术也不能这般弃置,自是要报效百姓,你便去吧!墨竹吸了吸鼻子欣喜昂首,拍了拍胸脯昂首,好!清歌便交于我来做!自是会帮你处理妥当!阮清歌瞧着墨竹神色心中松了一口气,她侧目看向墨竹脚踝,道:已经肿了,那诸灵你可是还有?有!阮清歌点了点头,好!一会记得涂抹,现下我还有事,记得宅院和若素的事情,便交给你了,你日午时去药房向我汇报,若是我不在,我便是出府了,自是书信压在药柜右下角的抽屉里。

好!墨竹应完,便笑着离去,那脚步趔趔趄趄,却是极为轻快。

阮清歌瞧见十分无奈,从前的墨竹十分老成,总是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而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是这般孩子气,不过这样自好。

阮清歌转身便向着拿石室走去。

那墨竹…阮清歌侧目瞥向从一侧草丛中钻出的白凝烨,道:无事,扭了脚脖,对这些时日我的行踪生疑。

白凝烨啧了啧声,回头看去,那墨竹的身影正消失在转角,他眸间忽而一转,道:那墨竹姿色不错,咱十六爷…阮清歌闻言挑眉看去,道:以往在十六爷身边的女子众多,环肥燕瘦,千姿百色皆有,怎不见他动心?白凝烨闻言撇了撇嘴角,连声道:是!是!是!就你魅力最大!迷倒了咱十六爷!阮清歌面色一冷,眉间轻皱,道:莫要贫嘴!快些过去!得嘞!您走着!白凝烨比了个请的手势,阮清歌向前走去。

——那石室中,气氛十分凝重,那一枚白色药丸,成为众人希望。

阮清歌单指执起,轻轻放入萧容隽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不多时便消失在口腔中。

这几日萧容隽滴水未沾,嘴唇一片干裂,阮清歌掏出诸灵,涂抹之上,倒是起了一些润滑的作用,可是效果甚微。

那一双双眼眸齐刷刷射在萧容隽身上。

小桃双拳紧握,不住祈祷。

那青怀和青阳亦是站在一侧,双目微瞪,凝神看去。

阮清歌拽起萧容隽手掌,那手掌肌肤虽不如之前那般干枯,却亦是一片扎手。

今日情况如何?那气氛实在是凝重,阮清歌侧目看着众人出声询问着。

青怀上前,道:城内百姓皆是流传,不相信梁王是窃取皇陵字画之人,对那窃取之人,人人喊打。

那皇陵处依旧重兵把守,怕是给了萧容戡机会。

青怀继续道。

花无邪啧了啧声,上前道:你猜我今日瞧见什么?阮清歌摇头,眼眸微瞪看去,道:有事直说。

我瞧见你那爹爹去了萧容戡之处,出来的时候那张脸简直能吃人!花无邪夸张到。

阮清歌双目微眯,道:今日北靖侯府管家到来,让我明日前去,不知那阮振想要卖什么把戏。

可是要我陪你前去?沐诉之轻声道。

阮清歌瞥了一眼,哼声,是要让世人知道你没死?沐诉之抿唇,眼底满是沉色,小声道:我自是藏匿,若是有何危险,也好帮忙。

阮清歌摇头,正色道:不可,那阮振还不能将我如何,若是当真说起这事,自是探寻容隽情况。

那众人闻言,眼底均是浮现出一丝凝色。

阮清歌扫了一眼众人,道:事件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正是警惕之时,大家要小心行事,切莫被人抓住尾巴!那周围之人均是昂首。

莫思量挑眉看去,道:刘小子呢?今日为何没有瞧见?这梁王受伤,还未曾瞧见他前来。

阮清歌闻言亦是眉头紧皱,道:我也不知。

原本说好今日与刘云徽一同前去天雪山,那小子却是失踪,自那晚酒醉之后,阮清歌便没有瞧见。

怕是明日从北靖侯府出来后,要去趟宫中,瞧瞧可是能联系上刘云徽。

那小子看似沉稳,却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亦是任性为之,不知为何,阮清歌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刘云徽,怕是最难掌控的了。

那话音落下,再无人说话,可过去许久,萧容隽亦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阮清歌难免有些心焦,她抬手摸向萧容隽脉搏,那脉搏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亦是及其沉着。

阮清歌抬起眼眸,眼底满是凝色向着白凝烨瞧去。

白凝烨摇头,道:再等等!这一等…便是等到深夜,那周围之人一脸疲乏。

小桃亦是打起了瞌睡。

而阮清歌却是极为精神,一双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萧容隽的面容。

阮清歌抬起小手,擦拭着萧容隽面容,却是触碰到一丝不同,她抬起指尖看着,只见那其中正有一丝晶莹在渐渐融化。

阮清歌眉心一皱,那眼眸却是忽而一瞪,她连忙瞥向白凝烨,道:快来!这是什么!?白凝烨闻言上前,亦是瞧见那萧容隽鬓角不断凝结的冰霜。

不好!容隽寒毒发作了!寒毒?阮清歌双眼微瞪,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寒毒发作,不是要了萧容隽的性命?快!把容隽抬下来!那周围人闻声,均是上前,将萧容隽抬到先前青阳睡着的床榻。

而那鬓角上的寒霜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凝结成冰,只这片刻的时间,那身体温度骤降,整个人好似从冰封中捞出一般。

那面容亦是如同冰人,五官生满了晶莹。

周围之人瞧见一阵焦急。

把王爷送去极炎池水如何?不知身侧谁道来,阮清歌一口便将否决,不可!容隽不能触碰水!那身上另外毒素会加剧生成。

哎呀!这可怎么办?阮清歌见状,面色一凛,那双手亦是颤抖,她紧紧抓住裙摆,道:你们都出去!我自有办法!第五百二十章 萧容隽醒来那周围之人闻声均是一愣,顿时那室内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眸均是向着阮清歌射去。

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是不明所以,亦是不敢怠慢。

还愣着干什么!?快出去啊!阮清歌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双手攥起,额角青筋直凸。

那众人均是向着白凝烨瞧去,毕竟这后者是这群人中除了阮清歌唯一的医师。

白凝烨亦是紧闭着双眸,咬牙道:出去!他自是知道阮清歌想要做什么,却是极为危险,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不多时,那屋内人快速向着外面走去,瞬间只剩下阮清歌和萧容隽两人。

阮清歌垂眸看去,抬手伸向自己的衣襟…不多时,那洁白如玉的酮体暴露在空气中,阮清歌倾身钻入被褥,将萧容隽紧紧揽在怀中。

那身上的内力不断流出,温热包裹着萧容隽的身躯。

可那面容寒冰依旧不断,阮清歌急的眼底满是泪花,那内力更是不断迸发,不多时,整个室内如同暖炉,而那气流却是被寒冰玉床阻碍。

那室内好似被分为两极,一冰一火在室内相互阻碍,空中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隔层。

而那热流,在狭小的空间内不断的向着萧容隽体内钻入。

时间转瞬即逝,阮清歌额头满是大汗,那身子亦是如同从水中打捞出一般,可萧容隽身体还是那般冰冷,阮清歌的汗水,亦是被沾染,凝结成冰。

阮清歌眼皮子越来越沉,能感受到体内的内力即将耗尽,而萧容隽的面容好似起了微弱的变化,那面上冰霜似乎在瓦解。

阮清歌瞧见心中满是惊喜,那内力更是大力宣泄。

然而阮清歌没有注意的是,那嘴角,竟是有一丝鲜血溢出。

随着那体内内力不断输出,阮清歌眼前景象越发模糊,直到昏昏欲睡之时,那内力依旧不断向外冒着。

直到那眼皮子彻底合上,阮清歌的手掌亦是从未曾从萧容隽的身体上离开。

最后一刻,她用尽力气伸出长臂,紧紧抱住萧容隽微凉的身体,那洁白身躯一片粉红,柔软,而又散发着温度。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绝尘笑意,那微弱声音自萧容隽耳边响起:就算不能救起你,亦是要与你同去…那话音越来越小,极尽不可闻,随着那手臂落下,阮清歌彻底陷入沉睡。

清歌…——而那声音,好似来自千里之外,陷入昏迷的萧容隽面容恢复常色,那胸前黑色掌印亦是渐渐消失。

他睁开眼眸那刻,看着眼前场景恍若隔世。

狭长凤眸微动,向一侧看去,那眼前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幕,只见阮清歌嘴角噬着一抹鲜血,亦是勾起,笑容绝美,她光裸着身体将他紧紧搂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融化着他满是冰冷的躯体。

清歌!他低喊一声,那女子却是毫无反应。

而在屋外之人,听闻那石室内声响,均是转身看去,各个眼底满是欣喜。

可当他们刚要打开石门,那石门却是从内打开,一道黑影从中窜出,快速向着别苑而去。

那是…王爷?小桃揉了揉眼睛看着那高大背影,简直不敢相信。

是!王爷醒了!青怀和青阳对视一眼,那两人眼底均是激动万分。

然而有人欣喜有人忧。

花无邪面色满是凝重,道:我好像看见萧容隽抱着清歌离去,可是受伤?那话音刚落下,便瞧见身侧一抹黑影快速窜出,亦是追随。

哎!诉之!诉之!你作何?!花无邪亦是快速上前追赶。

不多时,那几人均是犹如鱼贯一般追随而去。

那原本藏匿的人,瞬间充斥了整个院落,文萱和文蓉正打算去洗漱,瞧见这一行人吓得手中盆子皆翻,惊叫声顿时响起。

那白凝烨快速上前,一手捂住一人口鼻,道:闭嘴!再吵割了你们的脑袋!那文萱和文蓉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浑身瘫软蹲在地上。

此时萧容隽十分焦急,那怀中正抱着赤身裸体的阮清歌,那身上正披着他的罩衫。

那怀中小女人不断打着寒颤,嘴唇青紫,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萧容隽飞身落在极炎池水旁,将阮清歌缓缓放入那池水中,而他手指刚毅碰触到水,瞬间形成褶皱。

他却是面不改色,直到将阮清歌扶好,这才撤了回去。

那身侧不断传来声响,萧容隽头也不回道:都别过来!那身后之人闻声,均是停在门口。

而花无邪当先,却是瞧见屋内一幕,顿时捂住眼眸转身。

怎么了?清歌怎么了?沐诉之焦急询问。

花无邪却是满脸黑线,道:那俩人洗鸳鸯浴呢!都走开!走开!沐诉之上前,一把拽住花无邪衣领,满脸悲愤,将之甩到一边,道:休要胡言!清歌明明受伤!花无邪一把拽住沐诉之衣摆,厉声道:你明知清歌受伤!自是在那池水中疗伤!大家不要乱!待王爷出来,自会与大家道明!那一声喊出,众人才冷静下来。

莫思量啧啧出声,瞥向众人,道:大家几日未曾休息,不如吃些…滚!沐诉之怒喊一声,莫思量顿时闭住了嘴巴。

——萧容隽蹲在池水边,观察着阮清歌的面容。

那双大掌抬起,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动作十分轻柔,好似在抚摸着珍品。

他不曾想,阮清歌竟是为他能做到如此一步,那筋脉尽断,若不是昏迷,再加之输出内力,定然成为废人。

清歌…可是原谅他?他沉重闭上眼眸,不管如何,清歌怎般怨恨他,他只想让阮清歌快点醒过来,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亦是…要了他的性命!那温热池水流过阮清歌身躯,那身子吸附着其中热量,那身体一丝丝的恢复温度,萧容隽抬手探去,这才呼出一口气。

噗嗤!——那一口血水从萧容隽口中喷涌而出,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抬手擦拭,依旧如常。

那刚刚醒来,便动用内力带着阮清歌来到这池水旁,身体亦是承受不住。

不多时,强打着精神的萧容隽,眼皮子越来越沉,亦是依靠着一侧的椅子昏昏欲睡,那脑袋一歪,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七彩灵芝萧容隽垂落的手腕将桌上茶杯扫地,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那屋外等候多时欲走之人听闻声响均是脚步一凝。

小桃瞧见,瞥了众人一眼,面上浮现焦色,匆匆向里面冲去,亦是无人阻拦。

那室内一片温雾晕染,雾气袅袅,地面湿滑,水雾凝结成珠。

小桃站定脚步,扫视周围,瞧见昏迷的萧容隽顿时大吃一惊,眼角余光瞥见浑身光裸的阮清歌连忙上前,披上衣物,随之冲着外面大喊道:你们快进来啊!王爷晕倒了!屋外之人闻声脚前脚后赶到,白凝烨上前摸索着萧容隽脉搏,那最后的沐诉之欲要来到阮清歌面前却是被小桃一把拦住。

先别过来!沐诉之双眼微眯,双手抬起向前,却是瞧见那水面上浮着一双洁白藕臂,硬生生将动作停了下来。

清歌…小桃眉心一皱,道:王爷将王妃放入池水定然有因有,不能起来,王妃亦是昏迷。

那周围人闻言面上均是浮现悲切。

王爷寒毒消退,但是那体内不知名的毒素还未排出,亦是不能沾水,那寒冰床也不能待了!将王爷带回卧室静养!白凝烨话音落下,青怀和莫思量一人一边将萧容隽架起,向着外面走去。

白凝烨折身便向着阮清歌走去,那小桃却是上前伸手阻拦,从怀中拿出一块秀帕,还请圣医将眼睛蒙上。

白凝烨闻言昂首,那过将眼睑罩上,这才蹲在水池边。

小桃瞥了白凝烨身后之人一眼,眼底满是不悦。

花无邪打着哈哈拦住沐诉之肩膀,道:走走!我们去外面等!那沐诉之眼底带着浓重担忧,一步两回头向着外面走去。

那室内只剩下三人,小桃才伸手将阮清歌手臂从水池中拽出,递到白凝烨手中。

白凝烨抬手细细摸索,眉头忽而松懈忽而皱起,看的小桃十分焦急。

王妃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晕倒?不多时,白凝烨将手放下,叹出一口气道:王妃内力尽散,若不是这池水,怕是筋脉尽断。

小桃闻言倒抽一口气,诧异看去,那现在如何是好?怕是再有一朵冰莲也难以保全。

白凝烨哀声连连道。

小桃眼眸轻颤,扫视阮清歌背影一眼,王爷刚醒来,王妃便是这般,那要用到什么?小桃在所不惜也去得来!白凝烨摇头,道:清歌经脉原本就没有,不知因何,忽而生出,本就脆弱,寻常之物自是不能救得,现下只能服用保命之药,那一身内力全凭她自愈,便是听天由命了!需要什么保命药?那门外传来冷清声响,亦是带着一丝焦急。

白凝烨抬头,耳际轻动,道:你凤络殿可是有七彩灵芝?沐诉之闻言,眉心一皱,那花无邪却是眨了眨眼眸,疑惑看去,道:七彩灵芝不是根部不存在的东西吗?花无邪话音刚落,便听沐诉之沉重道:有!我这就去寻来。

语罢,沐诉之转身便离去。

哎!哎!我与你一同!花无邪亦是追赶而去。

小桃呼出一口气,道:那七彩灵芝作何?所谓七彩灵芝,便是在阳光下散发七彩光辉,亦是凤络殿的镇店之宝,这沐诉之回去也不知能否寻来。

白凝烨起身凝重道,背对着水池将那手帕摘了去,负手递还给小桃。

小桃结过,疑惑道:沐诉之不是凤络殿的殿主?为何不能?白凝烨昂起下颚,看着那远处走远的声音,缓声道:凤络殿局势紧张,怎是一言两语便能道来?能不能拿回来便看清歌造化了。

小桃一脸苦色,她瞧着白凝烨背影,越发觉得有一丝古怪,末了,她抬手便是敲打下去,厉声道:命!命!你个大头鬼啊!何时你这般信命!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王爷不会放过你的!那白凝烨被小桃一打,顿时抱住脑袋,那阴郁之相亦是破了功,他悲愤道:打我作何?!赶紧伺候王妃!我去王爷那处瞧瞧,这王爷醒来好办的多。

说着白凝烨便抬起脚步向着外面走去,当走到门口之时,瞧见正在探头探脑的墨竹。

墨竹瞧见白凝烨微微昂首,虽然对白凝烨为何忽而出现在此处面上满是疑惑,却是并未多问。

她向里侧看去,道:王妃可是有事?你们…白凝烨脚步一顿,抿唇道:王妃昏迷,你前去伺候吧!什么?那墨竹满脸吃惊,急忙向着里侧冲去。

白凝烨无奈摇头,仰头看向那天空,道:这天,真的要变了啊!是也,在萧容隽昏迷的那一刻,这天便已经满是猩红。

——树枝展现新芽,绿草破土而出,晨露顺着叶片滚落在地。

暖阳照射万物,初晨刚至。

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儿指尖微动,床边立刻围满了人。

王爷…那轻叫喊,躺在床上的人张开眼眸,眼底亦是蓄满了锐利。

萧容隽趔趄坐起身,抬眸扫视周围,清歌呢?!青怀面上满是纠结,搀扶住萧容隽,道:王妃还在那池水之中,筋脉受损,圣医已经叫沐诉之取来七彩灵芝保命,那筋脉能否愈合,便要看王妃造化。

萧容隽闻言,眉心紧皱,起身便要向那池水走去,却是被青怀青阳两人一把按住。

王爷!切莫动作,圣医要你好生休养。

萧容隽一双凤眸锐利看去,抬手便将眼前两人推开,向着那浴室走去。

正在浴室中陪伴阮清歌的小桃和墨竹闻声抬眸看去,只看见一抹黑影,以及耳侧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那池水中的阮清歌便不见了踪影。

王爷!清歌不可再泡!萧容隽留下此话,便彻底消失在浴室之中。

那小桃和墨竹闻言急匆匆追赶,王爷!王爷!您带着王妃去作何啊?青怀和青阳跟在身侧,亦是面展凝重,道:王爷做事,自是不用你我多问,再侧伺候着便是。

小桃和墨竹闻言对视一眼,亦是对萧容隽不放心,墨竹追向萧容隽,小桃却是转身寻找白凝烨。

那白凝烨刚睡下不久,打算微眯片刻,这觉得眼睛刚合上,便被小桃焦急叫了起来。

第五百二十二章 到达侯府快起来!快起来啊!王爷醒来了!把王妃从池水中带出去了!小桃不断在白凝烨身上敲击着,直到将他整个人震起来。

急啥!急啥!白凝烨连忙抱住脑袋,抱怨着。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慵懒道:那池水本就不能多泡,王爷说行就是行了呗。

小桃瞧见白凝烨神色极为恼火,你怎地不着急?白凝烨撇去一眼,‘切!’的一声,道:这王爷才睡下一晚便醒来,还能将王妃从池水中带出,便证明已经无事,急啥!呵!女人…那话音落下,脑袋便迎来小桃一记敲打,贫!贫!赶紧走!小桃伸手毫不客气,连拖带拽便将白凝烨拽向素寒居。

刚一进门,便瞧见一抹伟岸身影,穿着整齐负手而立,站在窗前。

醒了?萧容隽闻声斜睨看去,那嘴唇泛着一丝青紫,道:去看看清歌如何,何时能够醒来。

白凝烨闻声上前,抬手摸索在阮清歌脉搏之上。

只见阮清歌经过一夜池水浸泡,面色十分红润,皮肤亦是光洁嫩滑,整个人好了不好,可是那脉搏依旧及其微弱。

你这池水当真厉害,这才一夜时间,那筋脉竟是修复差不多,就算醒来身体亦是及其虚弱,伴随着危险。

白凝烨凝重道。

萧容隽折身,向着床边走去,垂眸看着阮清歌,眼底满是怜惜。

而白凝烨却是瞧见他身上有所不同,整个人好似被阴郁所笼罩。

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中了如此深的毒?亦是差点要了你的性命?萧容隽闻言,双眼微眯,眼底满是如同冰寒一般的锐利。

想必一些事情你们已经知道,那皇陵深处藏有歹人。

歹人?白凝烨闻言眉间轻皱,眼眸瞥向萧容隽胸口的位置,道:可是黑无常?萧容隽昂首,虽我身中剧毒,但亦是将他打成重伤。

白凝烨眉间微起微微松懈,道:那便好,那么,我们这些时日知道的事情可是真的?萧容隽闻言,眼底满是怒火,道:我亦是不知,只是调查出一二,却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萧容隽旋身,看向窗外,自是,那事虽然在卷轴中记载,但是他怎么都不愿相信,调查许久,亦是只查出翎毛凤角。

那皇家怎可能被人控制?长生不老当真存在于世?白凝烨观察阮清歌许久,才转身看向萧容隽,道:我已经叫沐诉之回去取七彩灵芝,不日归来,便入药治疗清歌,定然药到病除,只是不知那路途崎岖,可是会顺利。

萧容隽昂首,道:诉之那边尽可放心。

白凝烨啧了啧声,眼底满是玩味瞥向萧容隽,道:当初你真是布了一手好局,我听闻花无邪道来,当初清歌得知沐诉之死去,哭的那叫一个惨啊!那话音刚落下,便忽而觉得耳边一阵劲风闪过,白凝烨连忙缩了缩脖子。

瞧着你这般有活力我便放心了,你那体内毒素不用担心,待灵芝归来,分你半颗试试,不好咱们再找。

不必。

萧容隽侧目看来,抬起手掌凝视片刻,道:这毒素我用体内寒毒两两相抵,那寒毒亦是能消除不少。

白凝烨闻言惊奇看去,还有这等事?随之想起萧容隽体内寒毒发作,不消片刻便醒来,怕是有一定效果也不好说。

萧容隽昂首,那眼底却是带满了凝思。

‘唧唧!’萧容隽和白凝烨闻声看去。

进!那单字说出,不多时,墨竹便走了进来,眼底满是凝重,她瞥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的阮清歌,面向萧容隽道:王爷!侯府来人了!要请王妃过去。

白凝烨闻声,一拍巴掌,道:对啊!清歌昨日便说,要去那侯府瞧瞧,这其中可能有阮振的手笔。

萧容隽双眼微眯,阴恻恻看去,道:来者可是侯府管家柏澜?墨竹昂首,是!闻声,那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嗜血笑容,他抬眼看向墨竹,冲着身侧青怀道:去备些礼品,与我去侯府。

是!那白凝烨瞧见,眼睛闪着狐狸一般的狡猾,撇着萧容隽离去的背影,啧声道:完了!完了!有人要倒霉了!——北靖侯府四处万籁无声,还不待远处那豪华轿子落下,那大门便被开启。

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停下,柏澜走出,向后走去,将萧容隽迎接出来。

那下人向内汇报,不多时,一身深蓝官服的阮振便出现再侧。

王爷!您来了?萧容隽抬起眼眸看去,亦是昂首,面容冷清,道:清歌身子抱恙,便由我前来,岳父大人可是怪罪?那一声‘岳父’当真让阮振一愣,那身上亦是不断冒出冷汗,他面上展现出一丝僵笑,道:怎敢?怎敢?来了就好…那萧容隽嘴角微弯,向前走去,待擦身而过之时,阮振抬起衣袖,擦拭着面颊上汗水。

天知道在他得知阮清歌来不了,而是梁王前来之时有多么诧异?!客堂之内,萧容隽坐于首位,单手执起茶杯,轻饮茶水,听闻岳父派人前去叫清歌,所为何事?那阮振僵着一张笑脸,道:怎敢?不过是许久未瞧见小女,想念便是。

萧容隽闻言冷笑出声,道:想念?清歌待在这侯府中十余年,亦是没瞧见你看望她半分,怎地这嫁入王府不到一年时间,竟是想念起来?那话语虽是玩笑一般说出,但字里行间均是针针见血,插入阮振心中。

那阮振听闻,眉心紧皱,道:王爷当真是爱说笑,微臣公务繁忙,自是照顾不周,现下远嫁王府,当真想念。

那岳父有空可前去王府瞧瞧,以决想念之情。

萧容隽双眼微眯,亦是打着哈哈笑闹过去。

阮振微微欠身,道:此次乃微臣思考不周,竟是让王爷前来,当真不该!萧容隽轻摇着茶盖,瞥眼看去,道:岳父大人无需多礼,这侯府我也许久未来。

阮振僵笑一声,随之轻咳,瞥向萧容隽,那眼底满是暗色,道:王爷这些时日在忙些什么?这城中均是王爷的风声漫语,王爷可是知道?第五百二十三章 肮脏之事那风言风语可是能信?本王自是知道,本王一日繁忙,怎会去那皇陵干偷鸡摸狗之事?当真可笑!萧容隽嘴角勾起冷冽笑容,不屑道。

阮振闻言双眼微眯,道:那不知王爷近日在忙些什么?微臣可是能帮的上忙?萧容隽爽朗一笑,道:这大盛朝盛世太平,自是先来遛鸟喂鱼,十分闲适,我那后院正挖一处鱼塘,不如岳父前去帮我挖坑?说着,那萧容隽亦是挑眉看去,眼底满是玩味。

阮振闻言,那嘴角微微c动,竟是没想到冷冽的萧容隽耍起把戏来竟是这般不要面皮!王爷便不要笑闹微臣了!这一身老骨头可受不得!说着,阮振执起茶杯轻抿一口,那眼底却是在观察着萧容隽,满是阴沉。

那两人均是说着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到处打哈哈,表面看似平静,背地却是波涛暗涌。

——王爷!那阮振究竟是何意?马车之上,缓缓踏上回往王府的路。

萧容隽后背挺拔,靠在车厢之上,那双结实手臂抱于胸前,双眼轻合,听闻声响侧目看去,道:不过是看我还活没活着,好回去与他主子汇报,等着吧!那萧容戡怕是耐不住了。

青怀闻言眼底满是担忧,道:王爷!可是要动手?萧容隽闻声垂眸沉思许久,末了,道:不可!现下还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而那亦不是什么好由子。

青怀闻言亦是昂首,叹息道:王爷,近日王妃…如何?萧容隽闻言,那眼底渐渐浮上柔色。

王妃为王爷之事奔波数多,以往之事亦是看不出烦恼,可见王妃…你可是还在揣测清歌身份?萧容隽微眯起双眸道。

青怀怯懦看去,嘴皮子微微蠕动,道:王爷,这王妃实在是诡异,先不说那一身医术,那武功怎么说会便会?竟是还能将功力隐藏?萧容隽闻声,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笑意,道:你现在这般说清歌坏话,可是忘记那日一颗馒头之恩?青怀闻言面色一怔,随之尴尬垂下眼眸,面上满是羞怯。

萧容隽叹息一声,道:我是如何教你?看人不能看表面,加之,清歌是本王妃,便一辈子是,本王是你主子,清歌亦是,你怎能揣测?休要让本王再听闻,若否…那青怀闻言,连忙站起身,跪在萧容隽面前,道;王爷所言极是!是属下多虑,还望王爷赎罪!萧容隽伸出手臂将之扶起,道:记得便可。

他起身,继续倚靠在车厢之上,那面上却是带着一丝苍白,青怀瞧见眉心一皱,王爷,您…咳咳!无事…本王…王爷!王爷!那萧容隽话音还未说完,眉心紧紧皱起,面上亦是青筋暴起,双手呈现爪型,整个人向着软塌上栽去。

那青怀瞧见焦急的不行,连忙上前搀扶。

车夫!快些!——王府内。

圣医!圣医!快来看看啊!王爷晕倒了!青怀拖着萧容隽快速向着屋内跑去,此时萧容隽面上满是乌青,那鬓角之处亦是凝结成冰。

正在阮清歌房内施针的白凝烨闻声,面容一簇,立刻将针拔起,拔腿便向外跑去。

怎了?瞧见青怀那焦急的模样,白凝烨亦是被沾染情绪。

青怀连忙将萧容隽放置在阮清歌身边,道:不知!在归来的路上便这般。

白凝烨瞧见,顿时松了一口气,无事!一会便会好转。

那萧容隽曾说,用体内寒毒来抵挡那不知名的毒素,现下便是毒发,寒毒染起,加以对抗。

青怀满脸不相信,愤慨道:怎会!?王爷面上都结冰了!白凝烨翻了个大大白眼看去,道:你是医师还是我是?!听我的没错!赶紧出去!别耽误我!那白凝烨说着,便伸手推到青怀向外走去。

青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被那门拍在了门外。

白凝烨叹出一口气,走向床边,这才片刻功夫,那萧容隽面上痛苦之色便渐渐退去,鬓角的寒霜亦是减退成水珠。

白凝烨瞧见连忙拿出一抹干净秀帕,擦拭着萧容隽的面颊,那眼角余光瞥向正睡得十分安详的阮清歌,他叹气道:这到底是什么命啊?你二人不是你睡便是我睡,现下竟是一起睡?当真是苦了我们这一群人为你们担忧!白凝烨虽发着牢骚,那手上动作亦是十分细致小心,不多时,便将那水汽擦拭掉,他静坐在椅子上,侧目看向眼前两人,眼底满是忧愁。

——月色正浓,杨柳枝叶垂下荡漾在湖面,湖影波动如海藻绵绵。

月光顺着窗沿照入室内床榻,那床上之人睁开眼眸,瞧见的便是一室皎洁月光。

那身侧轻缓呼吸声十分清晰,他侧目看去,便瞧见那张绝美容颜。

他抬起单掌轻抚而去,口中呢喃,清歌……回想当初之时,他与之在柏苏湖畔惊鸿一蹩,以及那霓华宫内,乔装男装为‘安梦生’上演搞怪一幕幕的她,以及那初来梁王府,搞得上下鸡飞狗跳的她。

现下却是这般憔悴躺在他身侧,他心口满是疼痛。

那手掌轻微擦抚,带着绵绵爱意。

清歌…此生,我定不负你。

那话音落下,萧容隽眼神忽而一暗,坐起身,便盛着夜色向着宫中而去。

——霓华宫灯火通明,此时以为午夜,似是待人归。

那黑色身影落于其中,紧接着便是蹿入屋内。

软塌上一身暖黄华服妇女闻声微微睁开眼眸,透着袅袅升起烟雾看去,待看到前来之人眼底满是欣喜。

隽儿…萧容隽快步上前,一把拽住欲要起来的手臂,道:母妃,让您担忧了。

惠太妃眼底浮现一丝雾气,道:那城内所传之事可是当真?萧容隽闻言双眼微眯,道:自是不假,但以讹传讹,不可多信。

荒唐!那般事你怎能做出?!惠太妃一把甩开萧容隽手臂,怒斥道。

萧容隽却是悲切看去,道:母妃,当初父皇之死,你明知…那双玉手抬起,紧紧捂住萧容隽口鼻,她慌张道:我儿,母妃只想你一声平安度过,无所掺杂那些肮脏之事。

萧容隽闻声,将那玉手拿下,悲切道:可…那人已经盯上孩儿,亦是要夺取孩儿性命呢?第五百二十四章 剑走偏锋惠太妃闻言眉心紧皱,眼底亦是锐利看去,当真?萧容隽将面上情绪收起,站起身负手而立,道:这世上想要咱们母子性命之人还不少嘛?自是不假。

惠太妃面上忽而升起一丝凝重,道:既然如此,那边无需再忍,隽儿可是有什么对策?亦是知道了什么?萧容隽回身,侧目瞥去,道:现下孩儿只想知道当年之事,若是母妃不说,孩儿亦是能查明,不过是铤而走险罢了!惠太妃眼眸轻颤,铮铮看去,瞧见萧容隽眼底不曾玩笑,呼出一口气,道:你现下知道多少?天下有一宝图,得者得天下,那宝地我曾去,却是毫无发现,只寻到一张燃尽的纸张,那上面写有皇陵密室,孩儿便追去,却是遇到江湖中人藏匿在那处,一番打斗,皆是受伤,孩儿觉得,那处为何会有江湖之人,母妃应该知道。

惠太妃听闻此言,眼底满是担忧,你伤到何处?可是严重?并未…那萧容隽面上却是没有太大的起伏。

惠太妃闻言,这才呼出一口气,道: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也省的我一番口舌。

萧容隽闻言双眼微眯,面上满是阴郁,道:相信母妃一定知道,当初清歌以安梦生的身份在此处,亦是在这宫内寻得一处暗室,孩儿在那暗室中寻得兽皮卷,那上面记载辛秘事件,亦是寻得尸骨一双。

惠太妃闻言瞳孔轻颤,道:那人是谁你可知?萧容隽文言十分诧异,侧目看去,道:难道母妃不知?惠太妃眉心紧皱,撩动着衣摆站起身,踱步来到萧容隽身侧,道:你父皇在世之时,外界看来我们十分恩爱,为母妃搭建云楼,亦是陪伴在侧不早朝,可是不尽然,每每他都行事神秘,亦是匆匆。

萧容隽眸间圆瞪,难道那事父皇连母妃都隐瞒?惠太妃面展苦涩笑意,道:自是,帝王之心,自是难测。

萧容隽闻言抿唇不语,眼底满是沉思。

惠太妃却是冷笑一声,抬眼看着那凄凉月色,道:虽如此,但你母妃可是那般柔弱女子?自是待你父皇离去之时前去查看。

萧容隽闻言,眼底展现一丝华光,道:如何?在我去那时,暗室中并未存有什么人,只有一些药材,以及不知在哪处弄来的血液,当时母妃瞧着便心生疑惑,后来一日,我与你父皇正睡着,谁人来到窗前,将你父亲叫起,只隐隐约约道来,‘药’已制成,之后,你父亲兴致冲冲离去,不久后身体抱恙,从此一蹶不振,一月后便离世,那时你还在外与你舅舅带兵打仗。

说话间,惠太妃眼底满是落寞,她呼出一口气,随之道:那之后我也曾怀疑过,亦是在每个夜晚,均是有人神神秘秘出现在霓华宫,可母妃那时势力还不稳固,自是不敢轻举妄动,那尸骨究竟是何人?萧容隽侧目看去,道:江湖中有一势力,名为花海楼,以研究蛊术著称,亦是存有绝世长生不来之术,那尸骨便是前任楼主,花茂生。

什么?惠太妃眼底满是诧异,后退一步,道:你父皇生前可是参与?那竟是长生不老术?那话音带着轻颤,惠太妃眼底亦是升起一丝丝雾气,怪不得…怪不得…那声音落下,惠太妃凄惨的笑着,趔趄着向后退去,坐于椅子之上。

萧容隽瞧着这般模样十分痛心,上前,蹲在惠太妃身侧,柔声道:母妃…惠太妃抬眼看去,一滴晶莹顺着眼角滑落,她抬起手掌抚摸着萧容隽头顶,唉声道:当初你父皇总是喜气纷纷对着母妃说,‘以后我们要长相厮守,一生一世。

’那时母妃只当是甜言蜜语,竟是不知…那一生一世,竟是阴阳相隔。

惠太妃吸了一口气,眼底漫上愤然,看向远处,道:那长生不老药定然是个幌子!这世间怎会有这般药?!不过是那夺窜皇位的把戏罢了!萧容隽闻言,亦是双眼微眯,眼底满是锋寒,道:母妃,孩儿得到消息,那萧容戡现下正在制作长生不老药,那血液,怕是与之想关,自是取了不少人的性命,这般之人,定然手刃!惠太妃闻言,抬起双手置于空中,道:现下还不是最佳时机,你手中尚未掌管兵权,那炽烈军亦是需要操练。

萧容隽抬眼看去,眼底满是阴霾,道:边塞南蛮现下正是最佳时机,那萧容戡若是着急,定然会将我派走,再夺取孩儿的性命,虽然剑走偏锋,但亦是好机遇。

惠太妃垂眸看去,那双玉手抚摸向萧容隽的面容,道:当初母妃就不该心慈手软,将那位置拱手让人。

萧容隽闻言,摇头,道:母妃,孩儿对那位置并无好感,只是这天下看似太平,却是到处撩破,那南暑之行,让孩儿看尽民间辛酸,大臣桀贪骜诈,贪官污吏尽在。

惠太妃叹出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条路十分不好走,索性身侧有清歌陪伴,那女子自是你的福星,不可亏待。

萧容隽闻言,那面上终于绽放属于这一晚上的一抹柔色,道:母妃放心,这一世,倾尽所有,保全清歌,与之相守。

惠太妃闻言,破涕而笑,道:这话你还是对清歌去说吧,我想那孩子现下还不明白你的心意,你看似冷冰冰,那心比谁都火热,哎…萧容隽闻言,却是抿唇不语。

不多时,两人聊了一些体己的话,萧容隽便飞身,回到梁王府。

第一时间,便是回到素寒居,看望阮清歌。

那小女人依旧躺在软塌上,呼吸清浅,睡意绵绵。

萧容隽叹出一口气,旋身去往书房。

灯火闪烁,光影绰绰。

一夜时间转眼即逝,那清晨鸡鸣响起。

那书房内站着一名身姿挺拔,背影颇为落寞的人影。

表哥,这是姐姐的信件。

萧容隽侧目看去,单手接过将之打开,那双狭长凤眸快速浏览,面上神色不变。

刘云徽颇为疲乏看去,一双眼眸满是血色,道:表哥…清歌…还未醒来。

第五百二十五章 荒唐至极!表哥,这府外全部是眼线,为何不清除?刘云徽不解看去。

萧容隽挑眉道:那萧容戡愿意监视便监视好了,如若不让他知道本王在作何,怎能善罢甘休?刘云徽昂首,面色舒缓下来,道:这几日我均在宫中,那萧容戡近日神神秘秘,亦是不去姐姐那处,姐姐十分担忧于你。

说话间,刘云徽一直观察着萧容隽的神色,后者却是面不改色,十分平静。

那萧容隽,抬起眼眸看来,道:你在宫中可是得知什么消息?刘云徽侧目想了想,道:这几日有许多大臣去往青鸾殿,商议之事均是边塞南蛮,战事似乎紧急,但萧容戡丝毫不动怒,不知再酝酿何计。

萧容隽昂首,不急,你且去做准备。

刘云徽闻言,眼底却是划过一丝华光,那上战场是他多年以来的愿望,亦是对萧容隽极为崇拜,可操兵多年,却是未曾真刀实枪上阵。

是!刘云徽弯身道:表哥,父亲邀您前去一聚,您以许久未曾去往镇南王府。

萧容隽垂眸沉思片刻,随之叹息一声,道:好!素寒居内,刘云徽站在床边垂眸看去。

那眼底满是不舍。

‘清歌…’二字,被他不断在心间念起,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却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他沉重呼出一口气,回来原本是要陪伴在阮清歌身边,帮之处理事务,那宫中婕妤竟是得知他归来,便被叫去陪伴数日,没想到归来,便得知清歌昏迷…他心中满满都是愧疚,那身子刚要转去,忽而袖口被人清浅拽去。

他眼底满是惊喜,侧目看去,却是瞧见阮清歌依旧闭着眼眸,刚刚那一瞬,好似幻觉一般。

——镇南王府门前。

那古色古香的院落置于城北,十分阔派,青砖红瓦,装饰虽轻简,却是十分大气。

萧容隽从马车上走出,仰头看着那门派,心头一阵 怅然,有许久未曾前来,那小时一幕幕,恍然弱世。

容隽!闻声萧容隽抬眸看去,只见门口正站立虽年过五旬,两鬓花白,却依旧骨骼硬朗,如沐春风的镇南王。

舅舅…镇南王笑容满面,抬手将萧容隽揽住,向着府内走去,你小子!自打从南暑归来,便没踏入这院落,可是繁忙?萧容隽闻言,示意身侧手下将礼物递上,道:是隽儿的过错,还望舅舅莫要怪罪。

镇南王不悦撇去,一拳砸在萧容隽胸口,道:你小子!几月不见,竟是学会跟舅舅客套了!你那小娘子呢?怎地没跟你一同道来?萧容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伤神,那镇南王瞧见,却是并未言语。

容隽来了?今日便留下出午饭,我就厨子多做一些你喜爱的食物!那远处走来一身着华服,十分貌美的妇人,虽四十有许,却极为年轻。

舅娘…萧容隽面不改色,弯身行礼,亦是彬彬有礼。

那白氏侧目向着萧容隽那身后看去,面上亦是展现出疑惑,道:哎?清歌呢?萧容隽抿唇道:清歌身子抱恙,并为前来,婚约许久,却是未曾带来拜访,还望舅舅舅娘多担待。

那白氏上前,叹息一声,道:隽儿也是事情多,舅娘自是不会怪罪,咱家那小子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每每听他到来都不想让他跟在你身侧了,谁知道你小子跟个跟屁虫似的!自小便崇拜你。

萧容隽闻言抿唇轻笑,道:徽儿帮助我居多,怎是拖累?那白氏笑呵呵道:好了!你们爷俩聊吧,我去给你们温酒。

语罢,白氏离去,萧容隽便被镇南王向着亭台揽去。

——舅舅,笙卿之事,你可是怪罪于我?萧容隽执起酒杯,敬上镇南王一杯。

镇南王闻言,那一双满是威严的眼眸霎时柔了下来,面上满是感叹,有什么好怪罪?你们娘俩不容易,自是要有人加持,这一切都是命。

说话间,镇南王一口闷酒下肚,那眼底满是沉色,脑海中亦是浮现出往昔一幕幕。

当年刘笙卿呱呱落地,自是镇南王府嫡女,那一家人和乐融融之际,宫内却是传来消息,自是惠太妃生产,这本是欢喜之事,可…天不随人愿,惠太妃因难缠,一度陷入昏迷,亦是恐性命不保。

镇南王自是舍不得唯一的妹妹,宫中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秘密行事派了医生救治,亦是保住了萧容隽性命。

可救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那萧容隽本就是最小的皇子,自古以小为重,那太子位置亦是被人虎视眈眈,就算未成,那日后亦是十分危险。

镇南王自是长远看来,便将刘笙卿放入民间,以待日后入宫,守在萧容戡身侧,成为萧容隽眼线,加以扶持。

这一计谋,实行多年,便是将一个活生生的郡主,变为民女,可那刘笙卿自是知道自己使命,却是从未曾有怨言,亦是在那桃花树下,初次相遇,便对萧容隽一见钟情。

可妾有意,郎无情,萧容隽对刘笙卿心生怜悯,亦是存有愧意,却是从未动男女之情,那刘笙卿虽隐瞒极好,可那一颦一笑,一个眼神,情意绵绵,萧容隽怎能不知?可就算如此,萧容隽能给予的,也只是不将刘笙卿置于危险之中。

人生来便有自己的使命,笙卿亦是如此,现下你只要好好,便对得起我当年决策。

镇南王叹息道,目光幽幽看向远处。

萧容隽抿唇看去,道:舅舅,不知你对我父皇当年驾崩,可是有何看法?那镇南王闻言冷冷一哼,道:能怎么看?自是被人要了性命,原本好好的,怎地就在一月之间抱恙驾崩?萧容隽闻言,果然…他眼底浮现暗色,道:怎讲?舅舅可是有何见解?那时欧阳威远每每献媚,变更将你父皇逗笑,那身侧亦是整日围绕着奸诈之臣,好事没有,坏事干尽!我看着就不舒服!镇南王嗤之以鼻道。

萧容隽眉心一皱,这镇南王自是威风凛凛,亦是做派正直,自是看不得,现下这般道来,所能听闻亦是三之有一。

那镇南王一杯酒水下肚,面色微红,道:说那些无用的作何,自是萧容戡一派,对那皇位虎视眈眈,才导致后来的后果。

萧容隽闻言,面展阴郁,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侧目看去,眼底满是风华,将周围下人均是退下,这才正色看去,将所掌握之事均是道来。

那镇南王越听越气愤,最终一掌敲击在桌山,怒喊道:还有这般事?!荒唐!当真荒唐!荒唐至极!第五百二十六章 你喂我那镇南王十分悲愤,萧容隽却是独自饮酒,看向远处,不做言表。

这位置当真让他做安稳了!竟是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那还有帝王风范?!萧容隽侧目看去,道:那舅舅可是有什么想法?那镇南王侧目看去,瞧着萧容隽的眼神越发火热,道:你…萧容隽抿唇轻笑,道:舅舅之意何为?怕是容隽受之不得。

镇南王‘呵!’的一声,冷笑道:那帮王八羔子都能做皇上,你又…那镇南王双眼忽而一眯,双手敲击在桌面上,道:这事容老夫想想。

萧容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却是默不作声。

你们两个作何?这大老远就瞧见你这小暴脾气上来了,怎地?还要打我们隽儿不成?白氏一脸护犊子模样上前,道: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镇南王吹胡子瞪眼看去,道:我哪有…虽是久经沙场的铁骨铮铮男儿,但在老婆子的面前,亦是软下半分,萧容隽瞧去,心中十分逗乐,道:这么多年,舅舅舅娘感情还是这般。

白氏叹出一口气,道:自是,我们老两口已经老了,不说了,走,吃饭食去!好,我搀着您!你小子…呵呵!走!——萧容隽回到梁王府之时,已经是晚间,那面色微红,一看便知喝了不少酒。

王爷!青怀落于身侧,弯身行礼。

萧容隽侧目看去,道:计划启动,过些时日便可行动。

青怀闻言,双目微瞪,那眼底满是欣喜,亦是带着无限光华,道好!沐诉之已经归来,白圣医正在制作解药,不解王妃便能醒来。

萧容隽闻言,鼻息间轻缓,道:好!待青怀走去,他仰头看着那月色,眼底满是怅然,天降大任将于斯人,怎可弃之?不多时,一行人聚集在厢房之中,各个目光凝重看向阮清歌。

沐诉之站在最外边,垂眸看着地面,眼底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肩膀忽而被人大力撞击,沐诉之抬起眼眸看去,只见花无邪眼底满是揶揄看来,道:此次回去可算顺利?那身侧一身花衣的霍楠闻言却是嗤之以鼻,‘哼!’的一声,将眼帘瞥向别去。

花无邪不悦瞪起眉头,道:你哼什么哼?那霍楠越看越气,瞥着那床上已经吃下药丸,却是毫无反应的阮清歌,不悦道:你可知我们殿主为了这女的牺牲了多少?!多少?花无邪诧异看去。

闭嘴!沐诉之低吼一声,那霍楠瞪去,却是敢怒不敢言。

那角落之处传来的声响极大,萧容隽闻声侧目看去,只见沐诉之正呵斥着霍楠,那霍楠不服气,转身便离去,那花无邪正一头雾水的看着。

就在此时,那床榻上传来一道呜咽的声响,众人均是看去。

萧容隽更是一个健步上前,来到阮清歌身侧,将那小手攥起。

阮清歌只觉得脑海一片混沌,身子极为乏力,那白色的梦再次出现,可却是…多了一丝什么东西,那梦中竟是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

可…待她想要凑近之时,现实却是将她拉回。

她想要抬手捂住疼痛的额头,那手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微微睁开眼眸,眼底满是疑惑,待那视线渐渐清晰,瞧见的却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她顿时倒抽一口气,向后退去,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难道我又睡了许久?那连续睡了一个月,简直在她心中成了阴霾。

并未,不过是几天罢了。

阮清歌这才呼出一口气,她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瞧着他好铮铮站立,这才放下心来,可那眼底,却是忽而浮现出一丝怒意。

那周围之人,瞧见,均是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那视线落于萧容隽身上。

那远处花无邪啧了啧声,伸出一抹慵懒懒腰,道:哎呦!小主子醒来我就放心了!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安稳的觉了!唔…药房还要收拾,我去了。

白凝烨将手中药丸递于萧容隽手中,连忙走去。

嗯!太阳好大!该去晒晒太阳了。

沐诉之凝重点头,亦是向着外面走去。

那小桃和莫思量亦是找着借口离去。

青怀青阳却是默不作声,亦是走出。

顿时那室内只剩下气嘟嘟的阮清歌和目光颇为火热的萧容隽。

阮清歌眼眸左右晃动,等待着萧容隽的解释,可是多时,那男人就是不发言,阮清歌眼角余光忽而瞥到萧容隽手中那褐色药丸,眉心一皱。

这是什么?解毒药。

毒?什么毒?阮清歌疑惑道。

萧容隽眉心一挑,道:自是解我身上淤毒。

那你还不快赶紧吃下?阮清歌叉腰怒视道。

萧容隽瞧见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道:你不原谅我,我便不吃。

阮清歌顿时皱起眉头,不悦瞥去,好啊!你现在当真狂野!不仅气着我,竟是还敢威胁我!那萧容隽瞧见阮清歌当真动气,撇唇轻笑,伸出双臂将阮清歌揽入怀中,道:我怎敢让我的小王妃动气?阮清歌一进入萧容隽怀中顿时软了下来,亦是装模作样扭动了两下,随之娇嗔看去。

那萧容隽瞧见阮清歌模样,呼出一口气,将额头相抵,道:不要生气了可好?阮清歌‘哼!’的一声,将眼脸瞥向别处,道:你吃下我便不生气。

好!萧容隽说着,便抬起指尖,执起阮清歌下颚,那薄唇轻启,带着一丝邪笑,魅惑道:你喂我。

那话音落下,阮清歌正在疑惑之时,便觉萧容隽将那药丸放入她唇边,随之倾身而下, 舌尖伸出,轻舔着她唇边,将之卷入腹中。

阮清歌顿时目瞪口呆,呼吸一窒,楞楞的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那可爱模样,心下顿时一乐,单指抬起,挑逗着阮清歌的面颊。

第五百二十七章 往事重提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恢复神色,瞪起眼眸看去,伸出双手推动着萧容隽的胸膛,你这登徒子!怎地这般调戏与我!萧容隽闻言,眉心微皱,那登徒子乃是不相识之人,王妃可是不认得本王?阮清歌瞪着眼眸赌气嘴巴,支支吾吾了半晌,道:我!…我才不认识你!哼!萧容隽瞧见十分无奈,这阮清歌若是耍起小孩子脾气,当真谁也睥睨不过。

他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揽在胸前,道:乖,不要闹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阮清歌闻声,这才将那一脸怒气落下,抬眸道:那皇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沐诉之为什么没死?隐瞒我作何?阮清歌一口气说出数个问题,萧容隽侧耳倾听,均是一一记下。

末了,他拦住阮清歌坐在软塌之上,轻声道:那皇陵中藏匿江湖中人,那长生不老药想必你已经知道,不过是那暗中势力借着由子控制萧容戡罢了,我身上的伤,便是去皇陵之时中了埋伏。

说着,萧容隽面色一凛,满是严肃,道:现下萧容戡已经知道我得知此事,定然要以绝后患,现下王府周围被人监视,你出去之时定然多加防备。

阮清歌闻言,面上亦是染满凝重,忽而,她抬起粉拳,一把敲击在萧容隽胸前,怒道:你还没说为何隐瞒与我,设局究竟是因为什么?!萧容隽捂住胸口,吃疼一笑,道:你这般关心沐诉之,就不怕我吃醋吗?阮清歌闻言眨了眨眼眸,道:你会吗?会!萧容隽十分肯定道,随之叹息一口气,语气中满是幽怨,道:你不知当初你举动多么让我心寒?你竟是为了沐诉之生出要劫法场之举,那日我是问斩关,你竟是不顾我的感受,你身为梁王妃,若是当着众人之面做出此时,后患无穷。

阮清歌闻言抿唇,垂下眼眸,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萧容隽搂紧阮清歌,缓声道:好了,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加之,那时青怀也顺利将你拦下。

阮清歌亦是哀叹一声,道:那你究竟为何?萧容隽双眼微微眯起,眼底满是寒光,道:你可知你的举动皆是在萧容戡监视之下?欧阳威远乃是萧容戡势力之一,南暑之事自是秉明,当初你与沐诉之那般亲昵,亦是要认作异性兄妹,自是引来欧阳威远怀疑。

阮清歌闻言,歪着脑袋沉思,末了,道:所以,那日死去的沐诉之,不过是别人尸首,沐诉之使用蛊术的障眼法罢了,你故意让我知道,又不告诉我,无非就是想让我上演一场哭天抹泪的真戏码给萧容戡看,那样才能消除他们的怀疑,亦是让萧容戡认为你与沐诉之不过是当初利用关系。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解释的头头是道,嘴角不住弯起,末了,他抬起指尖轻轻掐着阮清歌小巧鼻尖,语气中满是宠溺,道:就你聪明!小机灵鬼。

阮清歌‘切!’的一声,抬眼瞪去,道:你这般作何?不就是演戏?你告知与我,定然让你满意,你可知当初我多么心寒?嗯?萧容隽不解看去,那眼底亦是生出一丝伤神。

阮清歌瞧见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倒不是因为沐诉之,虽然…有那么一丢丢伤心吧,但你不能欺瞒与我啊?你可知两人之间最基本的便是什么?是信任啊!萧容隽闻言,亦是抿唇沉思,道:对不起清歌,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了。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道:这便过去了,我们都有错,而最大的错,便是缺少沟通,往后若是有什么,请你不要一个人扛着,与我道来可好?萧容隽微微昂首,那眼底满是暖色,是!我们清歌说的都对!阮清歌嬉笑一声,道:这说出来当真极为痛快!呼…那话音刚落下,忽而,阮清歌眉心一皱,仰头看向萧容隽,疑惑道:你可知我这一身功夫是在睡蒙中习得?萧容隽昂首,亦是疑惑,道:我曾查览书籍,亦是没有记载,怕是这古天下你是第一人。

那调笑语气听在阮清歌耳中十分难忍,她‘切!’的一声,白了萧容隽一眼,道:我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哦?那是什么?萧容隽认真凝视,他忽而觉得,两人若是这般,不谈天下,不谈大事,只是这般闲适打闹,才是真的生活…如果,可以一直这般……该有多好?阮清歌眉心紧皱,垂眸似乎回忆,道:我这些时日昏迷,又做了那个梦,可梦中有一模模糊糊女子的身影,待我想要看清楚之时,却是醒来了。

萧容隽闻言,亦是一阵疑惑,忽而,那面上染上一丝古怪神情,他把住阮清歌双肩,道:当真是女子?可知身高体态穿着打扮?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对萧容隽的问题十分不解,很模糊啊!我都没有看清楚,不过…好像挺年轻的,但是带着一丝病态,因为我能感觉到,她好像十分虚弱。

萧容隽闻言,侧目沉思,随之,那眼底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他搂紧阮清歌,道:乖,那毕竟是个梦,便不要多想,可能是你这段时间太累了。

阮清歌闻言,当下打了个哈欠,道:别说,你这一说,我当真是好累哦!萧容隽闻声,那原本在肩头的手指向下滑落,语气亦是带着一阵魅惑,道:累吗?不如夫君为你松松筋骨。

那指尖触碰之地,带着一阵蚀骨的痒意,阮清歌打了个寒颤,眼底生气一丝雾气,亦是瞪了过去,讨厌!可那原本就没有力气,那瞪眼,看似撒娇,十分娇俏可爱。

萧容隽瞧见当下一股热血冲向头顶,那指尖抚摸更为放肆,乖,有为夫帮忙,清歌能快些摆脱疲乏。

修长指尖轻挑,衣物如同施了魔法一般一层层向下滑落,白嫩肩头暴露空中,带着一阵阵沁人药香。

萧容隽鼻尖轻点,在那之上微微划动,阮清歌整个人化作一滩春水,任由为之。

第五百二十八章 梁王,有何对策?室内温度不断飙升,那许久未曾亲热的两人,肌肤相贴之时,好似灵魂深处的烙印相互碰撞,激情一发不可收拾。

一声唔咛响起,似是热情鼓舞。

萧容隽噬住那暖软两片,大掌向下滑动,来到幽谷之中。

大掌探去,便是一片湿滑。

清歌…你动情了…那低沉沙哑妙音在四唇相贴之处响起,好似最猛烈的春y,指尖微动,那颤动更为剧烈,阮清歌娇喘一声,萧容隽身子一僵,指尖更为卖力。

阮清歌张开四肢,紧紧抱住萧容隽,好似抱住大暖炉一般,烫人的很,那细碎声响自唇边溢出,容隽…我难受…萧容隽亦是满头大汗,却是制止住体内的狂野猛兽,想要给阮清歌最美好的一切,那大掌抬起,攥住粉嫩柔荑,向着炙热探去。

薄唇扫过粉嫩耳间,带着十足魅惑,沙哑道:乖,为夫让你不难受…小手触碰在那之上,亦是被强迫裹住,阮清歌整个人颤抖如热锅上的蚂蚁,细碎声响不断响起,末了,却是消失在薄唇之中。

夜,十分漫长,漫长到…两人好似度过了整个余生。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麻蛋!啷个说不难受!尼玛!’一夜激情,得来的却是阮清歌一天‘卧床不起’,骨头一片酥麻,那腰身好似支撑不住细小身体一般。

整个人都不好了…嘤嘤嘤,宝宝想哭。

阮清歌仰头看着天花板,回忆昨夜一幕幕,直想拿棒槌敲死自己。

怎地三言两句就被人吃干抹净?!尊严呢?!矜持呢?好吧…那是她的王爷…那在一侧收拾屋子的墨竹,瞧见床上阮清歌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呵呵呵!’整个人都不好了。

爱情使人迷茫,爱情使人不像人…阮清歌已经在那条路上渐行渐远,现在已经变成一只小可爱,再也不是那个冷冰冰的王妃了。

王妃,您还能起来吗?墨竹上前,唉声道。

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你这表情作何?墨竹叹出一口气,坐到一侧,道:王妃,您说,您和王爷重归于好,我真替你高兴,但咋能当个人吗?阮清歌闻言,顿时瞪大眼眸,何意?您这一早上又是哭,又是笑,那文萱和文蓉都不敢上前了,以为这屋内闹了鬼。

阮清歌闻言作势便要打下去,道:我都快没气了!你们还有心情调侃我?该打!那墨竹嬉笑一声,顿时恢复神色,站起身,走向桌前,道:清歌,王爷为您准备了许多饭食,起来吃?阮清歌昂首,支撑着腰身起床,一不对劲,那腰‘咯吱’一声,小脸亦是紧紧皱起。

她‘哎呦!’一声,整个人向床榻上摔去。

墨竹闻声连忙转身看去,一把冲了过来,面上满是焦急,清歌,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大夫?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不悦瞪去,道:叫什么大夫,我是,白凝烨亦是,我只是懒得动罢了,端上来呗…说着,阮清歌献媚看去,对着墨竹抛了个媚眼。

墨竹闻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当真拿你没办法!…是!王妃…奴家这就给您端来!阮清歌瞧见墨竹那惺惺作态模样,不悦撇了撇嘴角,道:少挤兑我,对了,你家王爷何时出去的?一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墨竹一边盛饭一边道。

阮清歌闻声眉心一皱,这萧容隽去作何?可是又背着她做何事?但她思来想去又认为不应该,昨晚才敞开心扉一番谈话,说好不欺骗彼此。

阮清歌摇头,安慰着自己,那墨竹将饭菜端来,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阮清歌实在是疲累,躺倒便睡了过去,那梦中又一次来到白色世界,这一次,那女人竟是比上次还要清晰。

阮清歌实在好奇,可当再次要看见之时,一声鸡鸣响起,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阮清歌看着刚破晓的天际,烦躁的拨弄着脑袋。

小手摸索着身侧,触碰却是一片冰冷。

这萧容隽竟是一夜未归?阮清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洗漱一番,吃过早膳,便向着外面走去。

那天边一片灰暗,地上满是厚厚积雪,阮清歌十分诧异,这都已经三月天,怕是这冬季最后一场雪,洗去杂陈,除旧迎新春。

清歌!你起来了?怎地穿这么少?快!回去把裘衣披上。

那墨竹人未到,声先到,阮清歌抬眼看去,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墨竹来到身侧,剜去一眼,随之进屋,将衣物拿好,披在阮清歌身上。

阮清歌裹紧,看去,道:昨夜王爷未归?墨竹摇头,面上展现一丝忧愁,道:早上王爷归来,却是匆匆穿上朝服便去了宫中。

阮清歌亦是十分诧异,按道理来说,萧容隽自是不用上早朝,事出定有因,她对着暗处呼喊,不多时,青怀显出身姿,跪拜在阮清歌身侧。

王爷为何上朝?青怀面上满是严肃,道:边塞南蛮一事,时长挑衅边疆守卫,皇上要派人前去镇压,王爷自是前去。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沉色,道:王爷何意?青怀却是摇了摇头,阮清歌沉吟片刻,挥手将之退下,向着凉亭走去。

一路上,阮清歌脑海中满是疑虑,萧容戡做长生不老药之事,萧容隽怎会不知?若是现下离去,定将给萧容隽制药机会,亦是祸害这苍天之下百姓。

阮清歌思来想去,便只有等萧容隽回来才知。

——此时,那大殿之上,满朝文武满聚一堂。

萧容戡一身威武坐在其上,目光隐于视于下侧,而那下侧,尤为突兀的便是坐于下面首位上的萧容隽。

这堂内,怕是除了萧容戡坐着,便只有萧容隽有这个权利了。

萧容戡眼底满是阴郁扫过众人,道:边塞一事,众爱卿皆是得知,可是有何良策?回皇上,臣认为,那南蛮子不讲理,咱们要讲理,可派使者去合意。

呵!合意?你当谁都好欺负?老夫看,不如先杀个片甲不留。

文臣武将自来不对头,亦是想法不通,萧容戡看着十分头疼,揉搓着太阳穴,呵斥二人,道:都给我退下!随之,他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道:不知梁王,可是有何对策?第五百二十九章 大殿之上这一句话,将萧容隽顶上众目之下,只见那一双双眼眸齐刷刷向梁王看去,诸多之人眼底带着不满。

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笑容,道:微臣全听陛下安排。

那萧容戡昂首,亦是笑容满面看去,道:那梁王觉得朕会如何安排?萧容隽摊手,比在空中,道:那边塞许久未曾发生战事,年年进贡满载,现下却是蠢蠢欲动,怕是对税率有所哀怨。

萧容戡一脸恍然大悟,道:众爱卿觉得呢?可是要减税?那站在一侧阮振上前,拂袖道:微臣认为,那边塞正是好地,羊马诸多,连年都是好天气,怎能进贡不上?自是耍些把戏,不如征战讨伐,将之拿下。

那阮振说完,众大臣皆是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萧容隽撩动衣摆,变换坐姿,侧目看去,那面上毫无起伏,满是冷清之色。

不多时,萧容戡侧目向着大臣看去,道:那你们说,若是征战,派谁前去的好?可是有爱卿一马当先?那众人目光均是向着萧容隽看去,萧容隽目视前方,丝毫没有应允之态。

镇南王站在首位,目光颇为严肃扫视众人,待瞧见那亦是昂首,身姿挺拔,浑身冷冽的欧阳威远看去。

他嘴角一勾,上前,道:陛下,微臣认为,这人选,振国大将军再好不过,那处当年便是振国大将军打压下来,若是前去,定然有威压效益。

欧阳威远闻言,眉心一皱,瞥见萧容戡看来目光,抱拳上前,道:殿下,老身认为,不如让梁王前去,梁王年轻,带兵打仗亦是佼佼者。

萧容隽侧目看去,却是并未发言。

萧容戡在几人面前扫视,最终那视线落于萧容隽身上,梁王认为如何?萧容隽站起身,微微欠身,道:陛下,微臣认为,那处还是欧阳大将军去的要好,毕竟那处地形振国将军熟识。

萧容戡闻声面展烦躁,道:你这二人推来推去,究竟谁去?各位认为如何?那台下顿时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而萧容隽拂起衣摆旋身落下,丝毫没将此事放在眼中。

那欧阳威远撇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亦是向着镇南王看去。

不多时,那台上萧容隽对着阮振使去一抹眼色,那阮振瞧见上前,道:殿下,微臣认为,还是让梁王去的好,梁王勇猛杀敌,亦是得到诸多口碑,想必那南蛮听闻梁王名号,便吓得屁滚尿流。

此话一出,皆是得到众大臣附和。

那欧阳威远倒是十分不信服,却是被萧容戡一记厉眼压制住。

梁王前去征战,认为如何?萧容戡满面威严看去。

萧容隽抬起眼眸,还不待回答,便听闻另一侧镇南王道:殿下,老夫认为不妥,梁王虽口碑勇猛,亦是最佳人选,但那皇陵一事还没有处理。

这皇陵一事提起,众人这才想起前几日让众人均是气愤之事。

这众人亦是瞥向镇南王,这是要大义灭亲还是怎的?竟是将自己亲外甥往火坑里推。

萧容戡闻言,微眯起眼眸看去,亦是将那厉眼瞥向镇南王。

那萧容隽起身,面向众位大臣,道:此时让众家烦忧,当真是本王过失,本王在此赔罪,前些时日身子抱恙,便未曾出现,现下便道来。

话音落下,萧容隽撩起朝服,那一枚白色玉佩展示其中,众人瞧见均是一阵哗然。

这…萧容戡亦是双眼微眯,目光满是阴郁看去。

来人!将玉佩拿上来!原本萧容戡还觉得,给萧容隽留有一丝喘息余地,将那南蛮拿下之后,再将之诛杀,可那镇南王究竟卖的是什么把戏?不多时,李公公手中拖着托盘上前,那上面亦是摆着一枚整体通白,温润的玉佩。

司马思,你上前悄悄。

那司马思是御前司事,却是朝中中派,年约四旬,一脸正派,萧容戡这一叫,亦是无人敢说什么。

毕竟那司马思最为正值,就算皇帝老子犯错也敢喷之人。

那司马思闻言拂袖上前,站在那托盘一侧,将之拿起细细看去。

那玉佩乃是先皇在世之时,在冰川中挖掘出来,触手一片冰冷,亦是无可赝做,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司马思观察许久,这才放下,上前道:启禀殿下,梁王所拿之物是真的。

那萧容戡闻言双眼眯起,眼底满是危险光簇,道:当真?司马思亦是昂首,面不改色。

萧容戡眉间一簇,忽而那威严面容却是展露一抹笑颜,道:这贼人竟是想要将罪名扣在梁王身上,当真要讨伐!不如便交于梁王处理如何?那南蛮便由欧阳将军前去。

微臣领命。

萧容隽垂眸上前,弯身谢礼。

这众人闻言,均是诧异,这还有人敢赝作梁王玉佩,扔于皇陵,加以顶罪?当真是活腻了!世人皆说梁王冷血无情,怕是这贼人定然会死的很惨!有事禀告无事退朝!萧容戡一声道来,那众人均是行礼,退朝。

临走之时,镇南王意味深长瞥了萧容隽一眼,后者亦是微微昂首,目光冷清阔步向前。

萧容隽仰头看着那天边,手掌握起玉佩,眼底满是怅然,那日刘云徽回来王府之时,萧容隽便算出会有今日这一出戏,自是叫刘云徽进入宫中,将之换取,好在,那一番功夫没有白费。

亦是庆幸,那时萧容戡被气昏了头脑。

那刚走出殿门,李公公便上前,将之拦住。

萧容隽眼神颇冷看去,那眼底却是毫无它色,似乎早有预料。

李公公一张笑脸,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梁王,陛下有请。

萧容隽微微昂首,便在李公公的带领下向着青鸾殿走去。

那一路上,萧容隽昂首阔步,与常人一般,那躲在暗处观察之人,面上满是欣喜。

娘娘,我们进去吧。

刘笙卿眼底带着留恋,亦是昂首,转身离去。

不多时,萧容隽将门打开,走入其中。

那萧容戡已经换下衣服,坐在蒲团之上。

萧容隽上前行礼,道:参见陛下。

萧容戡摆手,抬手示意上座,道:刚朕听闻皇弟身体抱恙,这些时日可是在作何?第五百三十章 人如秋树,心如野马萧容隽垂下眼眸,上前道:这打春,那身上恶疾复发,不过无事,现下已经平缓。

萧容戡闻言叹出一口气,目光幽幽看去,道:可是那寒毒?萧容隽昂首,自是。

萧容戡面上那是凝重,亦是带着一丝自责,皇弟为了朕当年受了如此重的毒,梁王妃不是圣医之徒,为何不能救治?那话虽说这,却满是探寻。

萧容隽闻言面不改色,道:虽如此,但那毒十分猛烈,当初下毒之人已经过世,怕是这毒要与微臣伴随一世。

萧容戡面上满是惋惜,道:都是朕的过错啊!萧容隽闻言连忙弯身叩礼,道:并非,都是微臣愿意为之效劳。

萧容戡摇头,道:哎,朕能为你做的,便是收集这天下良药,一会那有一颗千年紫人参,你便拿回去服下,也消朕心中一丝愧疚。

微臣不敢,微臣谢过皇上。

萧容戡看着那头顶,眼底划过一丝阴郁,待萧容隽抬起之时,却是恢复常色,笑眯眯道:那南蛮之地,是朕这么多年的隐患,当年振国将军前去并未拿下,却是将之劝服,你说,若你处于这位置之上,该当如何?萧容隽闻言,面不改色,却是站起身,走到之下,弯身叩首,道:皇兄,您这么说,可是要折了微臣的煞?皇兄乃一国之首,所做决定自是百姓信服。

萧容戡双眼微眯看去,那眼底满是危险信号,他叹息一声,对着萧容隽招手上前,道:你这般作何?快回来,现下只有你我二人,无需多礼。

是!皇兄…萧容隽上前,满脸刚毅坐下。

那萧容戡看去,叹息一声,道:我总是在想,我可是位明君?听闻萧容戡自称,萧容隽心中冷笑,他单指斟茶,抬眸看去,道:皇兄为何如此?可是有烦忧之事?这天下昌平,乃大盛朝之福气,亦是皇兄福寿延绵之相。

萧容戡接过茶水,面展忧愁,道:这天下看似平缓,可暗处亦是风卷云涌,怎能毫无事端?萧容隽闻言面展疑惑,道:皇兄可是听闻了什么?待皇弟将那贼人抓获,便与之处理,替皇兄排忧解难。

萧容戡却是笑而不语,轻微摇头,道:这几日皇兄总是失眠,亦是在那睡梦中被人从这位置拽下,当着的坐的太安稳了。

萧容隽闻言,却是抿唇不语,不做应答。

那萧容戡瞧见,双眼亦是微眯,心中满是不悦,这萧容隽当真是什么都不吃,呵!那萧容戡叹息一声,笑道:真是人老了,总爱胡思乱想,梁王妃可是好?萧容隽昂首,贱内一切安好,闲来无事便与皇后走动,倒是舒适。

如此便好,我听闻后宫再做什么养生之举,怕是那清歌带头,那皇后整日说起,皆是朕也试试。

自好…萧容隽如此道来,那眼底却是毫无神色。

随之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之话,不多时,萧容隽便寻了个由子离开。

待那室内只剩下萧容戡一人,整个室内好似被一层阴霾笼罩。

啪!——茶杯落于地面,碎片到处翻飞。

披着羊皮的狼!当真是狼!呵!人如秋树,心如野马!萧容戡话音落下,面上亦是温怒满满。

——待萧容隽归来之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风儿吹动,细细吹过,卷起一片飞絮。

阮清歌站在树下遥遥望去,一双水眸带有担忧,那远处高大挺拔之人脚步微顿,那原本毫无神采瞳孔在瞧见心念之人之时,好似燃起花火,抬起脚步轻缓走去。

可是还好?阮清歌站定脚步,仰头看去。

萧容隽垂眸看去,抬起指尖,将那头顶之上一片棉白飞絮摘下,道:皆好。

阮清歌闻声眉心轻皱,道:怎么个好法?萧容隽轻笑一声,道:这么急?阮清歌娇嗔看去,道:作何这般墨迹?快说!自从知道萧容隽是去上朝,阮清歌这颗心便吊在嗓子眼上。

谁知那萧容戡会使出什么把戏?亦是将萧容隽叫去作何?萧容隽闻声面上满是不悦,将脸偏转向它处。

阮清歌贝齿轻咬着嘴唇,四下一看,并未瞧见他人,这才踮起脚尖,那萧容隽却是忽而转头,四唇相贴,阮清歌刚想退后,却是被萧容隽扶住脑后,整个人向前贴去。

那炙热而又温存的吻持续许久,直到阮清歌嘴唇晶莹泛光,眼底满是醉意,萧容隽才嗤笑将之放开,攥住那小手,便向着厢房走去。

阮清歌瞧见顿时瞪大眼眸,挣扎道:你这个坏人!昨天折腾许久!竟是还来?怎地就没点正事?萧容隽闻言,眉心一皱,道:.你这小脑袋一天都在想些什么?这处不过不是说话之地罢了。

那话音落下,瞧见阮清歌一张小脸满是窘迫,眼底浮现一丝玩味,道:你若四想,为父也不介意先将你填饱。

阮清歌抬起粉拳敲击而去,皱着一张小脸拽住萧容隽向着屋内走去。

可…阮清歌最终还是落了圈套,那正常对话都是在萧容隽怀中完成,亦是上下其手,好不安生。

阮清歌面色潮红,满是窘迫看去,道:那为何不去前线?将兵力掌握在手,不是对你更加有利?萧容隽闻言挑起眉头,给了阮清歌一个你自己想的眼神。

阮清歌皱了皱眉头,垂眸沉思,不多时,那眼底满是锐利,道:萧容戡定然不会这般便给你兵权,今日不过是对你一番探寻罢了,你可是带欧阳威远震退接手,待萧容戡急的不行之时,定然会给你兵权,亦是不能对你怎样?萧容隽闻言,面上满是欣喜,抬起指尖掐住阮清歌小鼻尖,真聪明!不愧是本王的王妃。

阮清歌抬手将之拽下,眼底满是疑惑,道:可,你怎知那欧阳威远不行?不是说先前便是欧阳威远将之拿下?萧容隽摇头,道:当年若不是舅舅将功劳给予欧阳威远,他怎能行?树大招风,风必摧之,舅舅也不过是图个安稳罢了。

阮清歌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好啊!原来今天你们是将萧容戡套路了,竟是还没有还手之力。

第五百三十一章 缓兵之计萧容隽闻言,亦是笑而不语。

阮清歌撇唇啧声,这男人当真是个老狐狸,虽不知他带兵打仗如何,但这脑袋当真是够用,忽而她想,她是不是早就被萧容隽看穿了,却是不说?啧啧……萧容隽抬手将阮清歌衣服理好,正色道:欧阳威远此去一行,少说也有两月时间,这两月够我们收集证据。

阮清歌亦是昂首,道:好。

阮清歌忽而又一种感觉,颠覆命运的时候好似到了。

萧容隽抬眸看去,面颊在阮清歌面上十分眷恋的蹭了蹭,道:萧容戡赏赐一根千年人参,一会我叫人给你拿来。

好啊!我正愁若白没有口粮呢。

阮清歌说着,眼底满是华光。

萧容隽闻言笑看过去,道:你这若白当真是金子里蹦出来的,那千年人参随随便便就能当做口粮服用?而阮清歌面上却是忽而一凝,似乎没将萧容隽的话音听闻进去。

怎么了?萧容隽轻声问,那笑颜亦是落下。

阮清歌摇了摇头,眉宇紧皱,面带忧愁向着萧容隽看去,道:说起若白,我倒是想起沐诉之,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萧容隽闻言,面展凌厉,那眼底亦是带着一丝沉思,不多时,他搂紧阮清歌,轻声道:若是觉得对不起,便帮主他寻找妹妹吧。

阮清歌昂首,道:嗯!——两人一阵嘶磨过后,阮清歌小歇片刻,便到达了晚上,出门之时,便瞧见白凝烨已经收拾行囊准备离去。

阮清歌诧异看去,道:这么着急就走了?白凝烨昂首上前,道:容隽已经无事,你们二人只要细心调理数日便可,相信接下来的不用我多说,我那处药材还没有处理完毕。

阮清歌闻言,这才想起来,那黄爪香之事。

阮清歌忽而想到,归来已经一月,相比涂楚蓝应该归来,便道:你先在此处停留几日,那黄爪香之事我与你细细道来,我亦是想起一事,想必对你有帮助。

白凝烨闻言,沉眸想了想,不多时便昂首,道:好吧!话落,阮清歌便向着药房走去,那白凝烨亦是跟随而至,在那身后嬉皮笑脸,道:这些时日可有你忙的了,可是要做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阮清歌眉心紧皱,不明为何会被白凝烨道破。

是也,若是两月后,要与萧容隽前往边塞,自是要多做准备,可是做什么阮清歌还没有准备好,现下不过是将那颗千年人参处理好。

许久未去看那小白眼狼,自是想念。

亦是去花无邪那处,瞧瞧近日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助之处。

当阮清歌将那人参拿出之时,白凝烨看去,啧啧出声,道:这可真是好东西,容隽拿回?阮清歌昂首,萧容戡赏赐的,也不知道藏没藏毒。

白凝烨朗笑一声,道:怎会,就算那萧容戡想要解决了容隽,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阮清歌耸肩,忽而想到什么,侧目向着白凝烨看去,道:你自是在江湖中行走多年,想必认识之人定然许多,可是能求你一件事?听闻那‘求’字,白凝烨瞪大了眼眸,你还会求人?阮清歌抿唇,面展严肃,道:相处许久,你还不知我是何人?这事…说来我也是张不开口。

白凝烨闻言,却是来了兴致,道:何事?若是能帮上忙,自是荣幸。

帮我留意,女子腰间有印记之人,那印记红色,状如花藤。

白凝烨应声,随之眨了眨眼眸,道:这话怎么这般熟悉?好似在哪里听闻过呢?阮清歌侧目看去,什么?白凝烨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忘记了,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

阮清歌昂首道谢后,便开始处理药材。

待夜晚一过,那药房外站着一抹高大身影多时,阮清歌一进入那药房,便没有时间观念,现在已经是子时,周围一片寂静。

待阮清歌眼底满是疲乏出来之时,便瞧见了月光下,一身华光的萧容隽。

她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笑容,抬手道:嗨!来接我?萧容隽闻声回身看去,亦是昂首,随之上前,揽住阮清歌肩头,向着素寒居走去,道:制作如何?阮清歌昂首,道:我将那人参烘干,做成药粉,给若白当药粉喝,还留下来两段,一段给你滋补,一段给若白磨牙。

那你的呢?阮清歌皱眉,面上满是苦恼,道:我的…嘿嘿!忘记了。

萧容隽闻言,唉声道:这还没孕上,怎么就傻了?当真为咱们儿子担忧,那脑袋可不要随了你。

阮清歌闻言,脚步一顿,微嗔看去,抬起小粉拳欲敲打下去,道:你在怀疑我的智商?!萧容隽却是笑而不语,揽住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

那路上,阮清歌却是忽而安静下来,小手抚摸着肚子,面上满是憧憬,两人从未做措施,可是会怀上?属于两个人的孩子,或许也不赖。

随着两人进去,眼前竞相展示视野,阮清歌面上满是惊喜。

那屋中桌上正放置着一枚灯盏,两侧是各式糕点果酒,阮清歌吸了吸鼻子,便闻到一阵沁人心脾果香。

这是作何?惊喜?萧容隽挑眉昂首,揽住阮清歌肩膀坐在椅子上,道:这些时日你十分劳累,小饮一杯,解乏。

阮清歌亦是昂首,面上满是欢快,好家伙,这不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萧容隽这般有情调的吗?唔,这糕点好好吃!阮清歌吃的两腮溜圆,好似小松鼠。

萧容隽宠溺看去,擦拭着嘴角残余,动作十分细腻。

烛光将两人笼罩,身影拉长,室内满是温馨。

这一顿饭阮清歌吃的十分欢快,与萧容隽道来许多趣事。

最终却是因为不胜酒力,喝了两杯便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萧容隽抱起阮清歌,向着软塌上走去,随之罗衫轻解。

萧容隽面上满是凝重,侧目看向阮清歌腰际那抹红色印记,那印记在烛光下散发幽幽泛红,萧容隽眼底认真而又严谨。

不多时,将被褥盖好,垂身在阮清歌额角印下一吻,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夜色正浓,微风浮动。

那黑影在空中不断飘动,最终落于满山花开之处。

第五百三十二章 结果不作数站在山下,萧容隽负手仰头看去,周围云雾散尽,紫莲毕展。

不多时,一抹身影自那山巅之上滑下,落于萧容隽身侧。

萧容隽转身,向着远处走去,那人亦是跟随在后。

两人来到林间,遥遥望向山下灯火尽灭的京城,虽冷清,却遮挡不住那片华锦。

沐诉之侧目看去,眼底满是怅然,曾以往,这处是他憧憬之地,此时,却是一片伤怀。

你为了救我与清歌性命,将七彩灵芝拿来,引来众怒,最为交换,我可告知你一密事。

萧容隽目视前方,颇为冷清道。

沐诉之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凄惨笑容,道:什么密事?你知道,除了那件,我别无所求。

自是。

萧容隽侧目看去,亦是叹息出声。

沐诉之闻言,眼底泛出一丝华光,道:什么密事?可是…眸低深处带着浓浓期盼。

萧容隽目视前方,浑身气度一凛,似是十分无奈,道:当初验亲之时,你可还记得?沐诉之闻言,呼出一口气,果然…他亦是转身,看向前方,那两名身姿一般男子并肩而立,亦是带着同样冷然气魄,只闻沐诉之微合眼眸,轻声道:那日一幕好似浮现在眼前一般,自是记得。

只要一闭上眼,沐诉之便能回想道那日的一切,不仅是结果,亦是阮清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萧容隽侧目看去,薄唇轻抿,道:那日你可是还记得,是我叫青怀前去拿取?沐诉之昂首,那身子却是一顿,脑海中崩出无数个想法,却终究不能肯定萧容隽究竟要说什么。

那萧容隽嘴角却是勾起一丝冷冽笑容,道:那结果不真实,你可曾想过?沐诉之垂眸,看着山脚下幽幽湖水,眼底满是悲切,道:曾想,却也只是在梦中,清歌医术了得,除非…沐诉之蓦然抬头,瞥向萧容隽,那眼底却是锋芒毕露,亦是十足危险。

萧容隽哼声一笑,丝毫不将那威胁放在眼中,他抬眸看向远处星际,冷清道:你没想错,本王,便是那个例外。

沐诉之闻言,竟是僵住片刻,眼底流淌过数种情绪,愤怒,惊喜,希望…然而最多的,却是迷茫。

那萧容隽侧目瞧去,身子微动,却是忽而感受到身侧传来一抹凌厉波动,他微微闪身,向一侧退去,那气流直直射向身后树干。

巨响炸开,那树木亦是应声而断。

萧容隽旋身落于地面,与之对视,只见对面沐诉之眼底满是猩红,犹如喷火一般。

你为何如此对待于我?!沐诉之怒喊一身,双手攥拳欲要上前。

只见萧容隽身子毫无动作,负手而立,下颚微微昂起,身上气度满是盛气凌人,道:当初那般情况,众目睽睽之下,不管是与不是,我皆是要让它变成否定。

毕竟,这不是寻常事件,一国郡主,若不是还好说,若当真与沐诉之有血缘关系,那真是乱了套了。

沐诉之闻言,脚步亦是硬生生止住,他铮铮看去,双眼不断闪烁,那么…萧容隽瞧见,目光满是冷清,道:我能告知你的只有这些,我亦是只知道这些。

那说话间,萧容隽眼神亦是带着一丝无奈。

毕竟,不知之事他也不能乱说,剩下的,也只能靠沐诉之自己了。

沐诉之将那一身气焰收敛,微微垂下眼眸,那脑海中千丝百转,最终眼神凝重看去,道:清歌就是我妹妹!不管如何!她都是!既然那验亲是假,胎记便是真!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却是并不作答。

沐诉之瞧见双眸微瞪,道:你笑什么笑?!萧容隽摇头,道:你说是便是吗?也要得到清歌的肯定。

那话简直化成一把刀子插在沐诉之心间,自从阮清歌醒来,便一直对他冷言白眼加身,他心中着实不好受。

萧容隽瞧着沐诉之彻底没了脾气,心下一片舒坦,他抚了抚袖子,道:夜色已晚,清歌被我灌醉,现下我便回去照看。

那话语间满是炫耀,沐诉之闻言怒目而视,道:清歌不胜酒力!你怎能让她饮酒?!不然我如何与你交谈?加之,那是我夫妻二人情趣,你是以何等身份训斥?那话音落下,萧容隽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沐诉之垂眸看去,那身影遥遥隐于暗色,他眼底满是怅然。

是也,不管如何,阮清歌都是他的妹妹,就算…真的不是,亦是。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大地。

阮清歌伸出白嫩藕臂,伸了个身十分舒坦的懒腰,她张哈看向身侧,正是瞧见一双凤眸满是柔色看来。

她动作微顿,身子向被褥内缩去,只露出一双惺忪大眼。

早啊!萧容隽轻笑一声,将阮清歌揽在怀中,脑袋微垂,置于颈间之上,吸允上侧药香。

阮清歌一脸娇憨,歪动着脑袋,不要,痒…萧容隽却是继续磨蹭着,痒意一片。

两人笑闹许久,才从床上起身,一同吃过早饭,阮清歌总觉得现下的萧容隽十分怪异,竟是这般柔情,亦是有时间?你不用处理事务?凉亭之上,两人静坐,桌上放置茶水糕点,周身一片绿意。

这一早上,萧容隽均是陪伴在侧,阮清歌倒是生出一丝不自在。

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去,自是从阮清歌神色中瞧出一二,他嘴角弯起,向前凑去,道:清歌可是烦我?阮清歌摇头,双手捧起温热茶水轻吟一口,看着远处泛红橡树林道:并不是,我怎会烦你?巴不得你一世陪伴在侧,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说着,阮清歌眼底展现一丝落寞。

以往萧容隽何时在身侧醒来?就算有,那时她也还是在睡着,这忽而生出这么多世间,自是不习惯。

萧容隽叹息一声,将阮清歌揽入怀中,道:清歌憧憬的生活是何样?闻言阮清歌身子一怔,萧容隽现下是在与她谈论未来?阮清歌抿唇轻笑,抬眸看向萧容隽下颚,道:儿女成双,膝间围绕,看尽天下趣事,平淡无波,够吃够花够玩足矣。

萧容隽闻声,却是低头嗤笑看去,道:你这愿望当真是平凡,而又…不一般。

第五百三十三章 偷来闲歇时光阮清歌从萧容隽怀中轻微挣开,站起身向着一侧走去,围绕一圈,侧目看去,道:这人生来便是来到世间受罪,若是平淡过一生,便是上天保佑,亦是享乐。

萧容隽闻言,歪头沉思,不多时,那眼底却是升起一丝落寞。

自是,平淡便是福。

那平淡,自是萧容隽可望而又不可及,生在皇家,怎能提‘平淡’二字?阮清歌瞧见,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凑向萧容隽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事了!既然你没事,我便多陪陪你。

虽然每日都能见面,亦是在身侧,那闲暇时光却是不在。

萧容隽闻言,凝重看去,道:清歌现下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做?阮清歌轻笑摇头,道:并没有。

自是,现下便是她最想要的,无事,只要能待在萧容隽的身边,静静看去便已足矣。

萧容隽思索片刻,道:这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去外游玩可好?阮清歌闻声眼底划过一丝华光,却忽而落下,道:我给若白制作的口粮还未送去。

亦是,没有与沐诉之敞开心扉彻谈一番。

萧容隽向着暗处撇去,那青怀便出现在身侧,你去将王妃制作的口粮给阮若白送去。

阮清歌闻言,连忙拉扯住萧容隽,道:不可!我还要去瞧瞧那小子,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萧容隽闻言微眯起眼眸,你可是不想陪在本王身侧?听着萧容隽那冷清话语,以及那周身徒然一变的气息,阮清歌周身毛孔收缩,要不要这么吓人?变脸要不要这么快?她连忙僵笑一声,道:怎么会?自是想?早想夜想,天天都在想!萧容隽垂眸看去,瞧着阮清歌那一副狗腿子一般的笑脸,十分满意,伸出手臂,将之搂紧,对着青怀吩咐着。

再去准备两匹马。

青怀闻言,眼底啊带着一丝担忧,道:要不要派人跟随?萧容隽摇头,道:不必,只王妃与我二人。

那青怀虽不放心,现下亦是紧张时刻,却凝重撇去一眼,最终昂首,消失于暗处。

不多时,阮清歌备好东西,便与萧容隽策马崩腾,去往那逍遥之地。

这两人约会,阮清歌还是十分憧憬的,难不成是萧容隽打算放松?可阮清歌总是有一丝不明预感,这萧容隽做事向来不会这般有情调,定然是算计着什么。

果不其然,那一路上,阮清歌总是能感觉到有人追随,那暗处亦是有数双眼眸盯着。

——京郊之外,春意盎然,野花野草漫地皆是,那一路上,阮清歌笑声不断,虽然在人的监视下,担忧萧容隽再侧,她何时惧怕?风声舞动,自那狭小峡谷中咆哮,好似狂猛野兽。

阮清歌勒紧缰绳,马匹发出嘶鸣,她侧目看去,十分不解,这一路上,都是萧容隽带路,这路途,阮清歌却是从未走过,那记忆中亦是如此。

萧容隽亦是停下,看着前方解释道:这峡谷后方有一处瀑布,景观秀美,不知你可会喜欢。

‘瀑布?’阮清歌闻声眼底放光,那宏伟景观她前世便想瞧瞧,却是未曾如愿。

萧容隽瞧见,便知阮清歌定然中意,双腿夹紧马匹,向前奔去。

阮清歌亦是追赶,两人并肩之时,阮清歌凑去,轻声道:那身后之人跟了一路,可是你故意引来?萧容隽闻声,眉间轻挑,道:哦?有人跟随你我?我怎么不知?那声音亦是极大。

阮清歌闻声,眉心亦是皱起,不多时,那眼底却是闪现华光,大声道:哦!是我看错了!可能是山间猛兽!哈哈!那我们便将之猎杀!萧容隽沉声道来,手腕偏转,便向着暗处射出。

那两侧皆是树丛,顿时那处发出一声嘶鸣。

阮清歌跳下马匹,追赶而去,果真瞧见一只腿部受伤的野猪。

阮清歌眉心一皱,后头向着萧容隽看去,轻微摇头,那萧容隽却是摊了摊手。

阮清歌嘴角一抽,原本以为会是一番恶战,竟是没想到,不偏不倚,恰巧射到一头野兽,不过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将那调料都带来。

她手起刀落,将那野猪斩杀,拖着后腿好似毫无感觉一般,向着马匹走去,随之向上一抛,将之置于马背之上,道:有午餐了!萧容隽单掌支撑下颚看去,却是笑而不语。

阮清歌十分乏味撇唇,虽然,她很想知道那暗处跟随之人是谁,但…相信萧容隽是知道的,闲歇时间定然会与之道来。

不多时,两人踏上旅程,直奔峡谷另头而去。

待两人走远之后,那原本野猪之处,忽而出现数名身影。

打头之人一身黑衣,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双阴郁眼眸,捂住受伤手臂,那处正涔涔冒着血迹。

那身侧手下上前,沉声道:不追?不!回去!那闷声响起,几名身影霎时消失无踪。

——远处水声幽幽响起,由远及近,鼻息间满是清新花香。

随之那峡谷前方视野越来越宽阔,阮清歌眼底越是兴奋,直到眼前景象彻底展现出来,她瞬间瞪大眼眸。

只见那眼前好似一个小天地,视野十分宽广,碧水蓝天,数米高瀑布恢弘流淌,那下侧是一抹小湖,弯弯曲曲向南蜿蜒。

两侧开着不知名野花野草,绿意葱葱,十分盎然,山谷一侧石壁满是藤蔓,上方开满粉色花朵,惹人怜爱。

阮清歌跳下马匹,如同欢快孩童,向前奔去,躺在那草地上便打起滚来。

萧容隽瞧着面上满是笑意,亦是追随而去,躺在阮清歌身侧。

可是喜欢?阮清歌单手拽紧野草,呼出一口气,道:喜欢!当真喜欢!那天空幽蓝,白云飘荡,简直如同天山人间。

萧容隽昂首,双手交叠在脑后,微合上眼眸,道:那便抛去一切,细细品味这一切。

阮清歌亦是合上眼眸,嘴角不断弯起,幸福感爆棚。

不多时,阮清歌歇够,将那野猪处理,萧容隽拾柴生火,两人各司其职,却是井然有序,时不时对视一笑,十分惬意。

待吃过阮清歌做好的美味后,阮清歌瞧着那瀑布十分喜人,便脱去衣物,向着那处走去,而萧容隽,却是站在山巅隐秘之处,不多时,青阳出现在侧。

王爷!何人?青阳眉心紧皱,道:那些人行踪诡异,弯弯绕绕回了皇陵。

萧容隽了然昂首,道:继续查看,切莫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那青阳退下后,萧容隽回到瀑布边上,一双眼眸满是沉色。

第五百三十四章 遛狗阮清歌在水中嬉戏许久才钻出水面,秀发沾染水珠,向后泼洒,在月光下闪现七彩光簇,如雪肌肤沾染丝丝晶莹,向着睡眠流落,出水芙蓉,倾国倾城便是如此。

杏目微抬,向着萧容隽看去,却是瞧见后者眼底满是凝重。

她来到湖面,将衣衫穿好,用内力将身上衣衫以及秀发烘干,缓步走去,道:怎?可是有何烦心事?萧容隽垂眸看去,伸手拦住阮清歌腰肢,微微摇头。

阮清歌瞧见顿时不悦撇起嘴角,眸光扫向那瀑布顶端,道:我都瞧见了,你这一趟出来目的自然不纯,以身犯险这种做法可不好。

萧容隽闻声轻笑,道:怎地以身犯险?不过是一群喽啰,犯不上瞩目,自是要让你好好放松一番。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耸肩道:好!你说什么都对!消息如何?萧容隽瞧着紧咬不放的阮清歌,着实无奈叹出一口气,道:那群人消失在皇陵方向,若猜的没错,那下人准备动手了。

阮清歌眸间一铮,道:那些人究竟是谁?萧容隽摇头,道:这其中有大臣,有江湖势力,亦是不好定夺。

阮清歌皱了皱鼻尖,道:不管如何,反正我是记得那伤你之人,黑无常!萧容隽抬起指尖掐住阮清歌小鼻头,宠溺道:是!王妃要为本王报仇,若是抓来,定然让你为之痛快。

阮清歌亦是昂首,侧目看着昏暗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萧容隽昂首,便牵动着阮清歌的小手向着马匹走去。

——待回到梁王府已经是夜晚,那莫思量已经回到西郊别苑,小桃却是留下,保护在阮清歌身侧。

白凝烨听闻阮清歌归来,便冲上前去,一脸怒意。

好家伙!你与梁王游山玩水!丢下我一人!你说的那事可做完?阮清歌听闻那微怒声响,恍然大悟道:哦!我给忘记了。

白凝烨闻言翻了个大大白眼,怒视而去,道:你说的倒是有底气!不如你告知与我究竟是何事,我好自己处理,那寒地我要尽早回去。

阮清歌闻言,亦是昂首,道:塑料!啥东西?白凝烨眨眼看去,一脸蒙蔽。

阮清歌旋身坐在一侧凉亭石椅之上,仰头道:那塑料可是好东西,不透气,亦是能将阳光吸收,若是将植物放置在下面,定然能解决风寒。

而你那处海拔够,自是适宜生长,若是要寒暖加之,只要时不时的让黄爪香透透气便可。

白凝烨听得一脸懵逼,坐到阮清歌身侧询问道:你这光说,我也没瞧见,自是想象不出来,还有那塑料是何物?听你这么一说好似庞然大物一般。

阮清歌昂首,面展犹豫,道:那塑料制作极为复杂,现下我还没有头绪。

那你跟我说个屁啊!白凝烨怒目道。

阮清歌连忙抬手,抚平白凝烨怒气,道:你别急啊!我这把你留下来不就是要与之一同研究,你好回去能自食其力。

亦是…那药材铺子也要开张,自是需要白凝烨陪衬。

而战事在即,阮清歌亦是想要做些什么为萧容隽出一番力,处处都需要银钱,自是赚取钱财,打个有准备的仗。

白凝烨闻声撇了撇嘴角,随之狐疑向着阮清歌看去,道:那塑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阮清歌耸了耸肩,嬉笑道:我博学多才啊!白凝烨‘切!’的一声,用肩膀撞击着阮清歌,道:不敢如何!这事你提起来,便由你解决。

阮清歌亦是回怼回去,道:不我解决你来?你知道怎么制作?白凝烨摸了摸鼻子,面红脖子粗道:不管!我不管!阮清歌‘呵!’的一声站起身,道:我现下还有事,先离去了。

作何去?阮清歌伸了个懒腰,道:许久未瞧见那白眼狼自是要去瞧瞧,别再把我忘记了。

话音落下,阮清歌便抬起脚步,向着府外走去。

白凝烨垂眸沉思,最终昂首喊道:哎!我和你一道前去!说着,便上前追赶。

白凝烨眼眸翻转,自是要盯紧阮清歌。

——夜晚冷风习习,阮清歌与白凝烨在轿内吃茶,一杯参茶下腹,白凝烨摇头啧声道:这监视一路,你也能坐的如此安稳?阮清歌单指执起白玉茶杯,侧目挑眉,向着窗外示意,白凝烨撩起窗帘看去,顿时嘴角一抽。

你…作何?遛狗。

只见那外面景象正是城内最为繁华的通衢大街,这处与花海楼可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而这已经出行半刻,怎地也如此,唯一的解释便是阮清歌故意让车夫弯弯绕绕,在城中转圈。

而这处最为热闹,人员喧嚷,那群人亦是不敢动手。

白凝烨闻言眉心一簇,还不带他出声,便瞧见阮清歌瞥向一侧小桃,道:注意方位,一会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得嘞~好滴王妃!那小桃一脸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白凝烨瞧见眉心一跳,身子向车背靠去,这两个女子当真是…太吓人了!不多时,小桃微微昂首,阮清歌对着前侧打了个响指,马车忽而快速行驶起来。

马车一阵颠簸,阮清歌静坐其上,悠哉的喝着茶水。

白凝烨不住叹息,眼神亦是观察周围,那马车驶动之时,便听周围几道快速飞跃,激起风声瑟瑟的声响。

六个,啧啧,武功高强,当真大手笔。

白凝烨摇头道。

阮清歌抬眼向着小桃撇去,道:可行?小桃面上满是自信笑容,昂首道:行!王妃您便敲好了吧!阮清歌亦是昂首,那眼底却满是沉色。

是也,这每日受人监视也不是个办法,自是要还击。

萧容隽每日繁忙,不知在作何,那这件事便由她来。

不多时,马车停于树林之中,小桃揉搓着掌心向下走去。

阮清歌纹丝不动,忽而眼底展现一丝玩味。

只因听闻其响,那车外跟随已久的六人竟是欲要离开,亦是将行踪隐匿。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笑容,冲着车外小声道:东侧三十米两个,西侧二十米三个,西南角,约三十米,一个,正在远去。

第五百三十五章 皇陵死侍阮清歌话音刚落下,便听一阵锐利之风向着远处冲去,光是听那沉稳脚步,便知道小桃内力有多么扎实。

白凝烨听闻阮清歌话语,眼底满是惊奇,那寒冰玉床和极炎池水这般厉害?你这才使用几次,竟是能耳听八方,识别脚步?阮清歌抬眼看去,轻抿茶水,却是笑而不语。

是也,虽那两样之物极为优秀,但阮清歌本就是军医出身,自是会听闻声音辨别脚步定位方向以及人数。

不过是来到此处,有了武功,自是将之扩大化。

白凝烨瞧见阮清歌不说话,摇头啧声道:看来回去我也要向容隽讨来,泡上一泡。

那话音刚落,两人忽而对视一眼,眼底均是带着一丝阴郁。

阮清歌快速放下茶杯,抬手撩开窗帘钻出,双手叉腰怒视前方,马德!想跑?!只见远处小桃脚下正躺着三处尸首,而那远处天边正有三人逃窜。

阮清歌与白凝烨快速向前飞去,阮清歌从袖间掏出暗器,套于指尖向前射去。

那手套中发出数枚铁球,触及树干以及土地霎时爆裂开来,眼前一片雾蒙蒙。

阮清歌挥舞眼前尘土上前,只见其中两人苟延残喘躺在地上,另一名捂住手臂快速向前窜去。

小桃瞧见满眼怒意,欲要上前追赶,却是被阮清歌抬手拦下,不要追了,放一只狗回去告诉他主人也好。

那小桃闻言,这才向后退去。

阮清歌旋身,走到那两人身侧,她刚一抬手想要检查,忽而一人口中吐出液体,直扑阮清歌面门。

阮清歌快速旋身后退,这才躲过,那小桃和白凝烨满脸愤然,该死的!竟然袭击王妃?!那一拳下去,原本就鼻青脸肿,顿时犹如车祸现场。

住手!留着拷问。

话音落下,阮清歌快速上前。

可还不待她检查,那人竟是下颚一紧,歪头倒去。

阮清歌瞪起眼眸,抬手将嘴唇掰开,却是一股血水流了出来。

她侧头看向另外一人,亦是如此。

白凝烨摇头,道:不用看了,这些人都是死侍。

阮清歌眼底闪现一丝愤恨,该死的!小桃上前,道:王妃,现下该如何?检查!阮清歌站起身,负手而立,眼底满是阴霾。

不多时,小桃上前,沉重摇头,道:王妃,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阮清歌看着那人消失方向,微微眯起眼眸。

那方向自是去去往南侧皇陵,自是那些人的手下,可…阮清歌垂眸沉思,那处究竟是何人?可是萧容戡授意如此?处理好后,我们离开。

阮清歌冷清道,随之转身,向着车上走去。

是!小桃应声,便处理那五具尸体。

——马车摇摇晃晃向着郊外另一方向驶去。

这一路上无人跟随,当真舒坦。

阮清歌喝了一路的茶水,肚饱溜圆,下马车后,瞧着那远处盛开荷花,一片舒坦。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随之从腰间拿出令牌,对着天空摆去。

不多时,云雾顿开,一道天梯幽幽自山巅落下。

而那门口,亦是出现数个身影。

一道淡蓝色身影从天而降,伴随的是漫天花瓣。

只闻那天边传来一道怒喊,撒什么撒!你们老大来了,作何还搞浙西花里胡哨之物!阮清歌闻声挑起眉头,当真是好兴致啊!不多时,花无邪落于阮清歌身侧,一副讨好面容,道:老大,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啊?阮清歌耸了耸肩,道:自是想念你们,你们不去看望我,自是我道来喽。

说着,阮清歌却是兴冲冲向着台上走去。

那花无邪跟在身后撇了撇嘴角,道: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可是想念那小团子?阮清歌嬉笑一声,道:自是,我制作的口粮,他可是喜欢?那两根人参根须已经被他吃掉,但那粉末不甚喜欢,但我在其中增加蛇胆,那小子竟是吃的贼痛快,啧啧。

花无邪说的着实夸张,亦是绘声绘色,阮清歌闻声嗤笑道:那小子就是喜欢吃苦的东西,也不难怪。

那听闻许久的白凝烨伸出脑袋置于两人之间,出声询问道:怎么回事?那小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容隽不养了?阮清歌摇头道:并未,原本若白在西郊别苑,无邪要让那小子来玩几天,我瞧着那处实在冷清,这里多热闹?便应允了。

话间,一行人已经到达山顶,四处鸟语花香,空气格外清新。

阮清歌闭上眼眸,深深呼出一口气,睁眼之时,却是瞧见一双古怪眼眸。

阮清歌抿了抿唇角,勾起一丝僵硬笑容,抬手打着招呼,嗨!沐诉之脚步微顿,瞧见阮清歌动作,那原本低沉的心竟是起了一丝波澜。

‘清歌跟我打招呼了!是不是要和好了?ヽ(≧□≦)ノ’而在下一秒,阮清歌却是与之擦肩而过,只留下一片带着药香的微风。

若白呢?阮清歌询问着。

沐诉之连忙回身,道:在我屋。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道:怎么在你屋?沐诉之眨了眨眼眸,心中却是一片苦逼,‘妹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生气了吗?ヽ(°◇° )ノ’阮清歌瞧见沐诉之一副呆愣面容,叹息一声,转身看向花无邪道:在哪?跟我来。

花无邪亦是不明这沐诉之为何会如此,抬起脚步便向着远处走去。

几人弯弯绕绕,走过花池,绕过小瀑布,才到一处偏僻,却是寂静之处。

那房屋装饰十分华丽,周围满是花草,墨绿竹栏围绕,院落里面种这各式草药。

一条鹅卵石铺成小路幽幽通向房屋。

阮清歌瞧着十分惊奇,这处竟是这般惬意?真好!花无邪啧了啧声,道:自是!这处我们可是开垦了多时,别看我们是江湖势力,但我们过得可是田园生活。

阮清歌啧了啧声,弯身看着那草药,抬起花蕊,放置鼻下轻轻闻去。

这草药种来作何?卖啊!花无邪十分认真道,我们也不能靠打家劫舍赚钱吧?自是要有些道道。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就这么几颗,怎么赚钱?花无邪耸了耸肩,那后山全是,有时间你白天道来,我带你去看。

阮清歌闻言,便来了兴致,却是将之压下,道:好!说着,便抬起脚步,向着房内走去。

第五百三十六章 他国之人那大门还没打开,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道十分稚嫩声响,亦是带着一丝好笑的怒气。

坏银!你们都是坏银!不给白白吃!白白就要吃!阮清歌闻声十分惊奇,这才几日没瞧见那小子,说话竟是这么溜了?花无邪耸了耸肩,面上满是无奈,道:这小子肯定要吃草药,手下没给罢了!阮清歌侧目看去,那注意却是没在那上面,惊喜道:若白会说这么多话了?花无邪翻了个白眼,嘲讽一声,道:说话?还长牙了呢!见人就咬!你一会可要教育教育!阮清歌闻言面上展现一丝凝色,将那大门打开,那视线落于之处,顿时目光柔了下来,刚刚那气愤轰然消失。

只见那软塌上正做着一枚粉嫩小团子,一身暖黄衣衫加身,更显可爱,那两只小腿正在空中晃荡踢踹,撅着小嘴不吃下人喂到嘴边的饭食。

那小团子听闻大门打开声音抬眼懒懒看来,久久回来了?那话音落下,那如星灿一般的眼眸顿时瞪成黑曜石一般,张开两只藕臂向着阮清歌快速冲去。

那小人面容好似张开,在这处亦是精心调养,面颊如玉,头发乌黑,小小身段纤长,比例尽显。

面容十分秀气儒雅,小小琼鼻,粉嫩嘴唇中央一颗奶珠更显可爱。

哇!凉凉!你可算是来看白白了。

阮清歌弯身将之抱起,顿时面胀通红,哇!你这白眼狼,怎么这么沉?!阮若白闻声顿时撅起小嘴巴,伸出一节小手指委屈指向沐诉之,道:都怪久久!不给白白吃草,吃那些乱七八糟的!都胖成居居了!阮清歌闻声眉心一皱,‘久久?’可是…‘舅舅?’阮清歌眼神带着一丝古怪看去,却是瞧见沐诉之上前,抬手逗弄阮若白粉嫩面颊,你这小淘气,那草也要分什么草,若是要了性命,你凉不要了我的命?不该!不该!那沐诉之面上尽显柔色。

阮若白闻言哼声,将眼帘瞥向一侧。

阮清歌额角一凸,怒喊道:喂!什么凉,我明明是姐姐!还有那舅舅是什么鬼!?我答应做你妹妹了吗?沐诉之闻言顿时委屈看去,‘难道刚刚清歌那么温柔看他都是幻觉吗?好桑心!嘤嘤嘤。

’阮清歌瞧着沐诉之那恨不得立马哭给她看的模样,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说完,她抱着阮若白向着床榻走去,轻点着阮若白鼻尖,道:以后不要叫我凉,叫我姐姐,知道吗?阮若白垂眸,揪着两只洗白小手,模样好不可怜,亦是抬眼小心翼翼撇着阮清歌,道:可是白白没有凉,姐姐就是白白的凉凉,姐姐要不是凉凉,凉凉就是居居。

阮清歌闻声满脸黑线,这绕口令真顺溜…那稚嫩话音,却是逗得屋内之人一室大笑。

阮清歌在屋内陪伴阮若白多时,在后者不舍的眼神下,走向屋外。

沐诉之亦是跟随在后。

阮清歌用眼神示意白凝烨和小桃,随之抬脚向着山巅走去。

这花海楼视野十分宽广,遥遥望去,将整个皇城尽收眼底。

她听闻身后脚步,侧目看去,徐风将发丝吹扬,带着一丝落寞。

你可怨我当初对你冷漠?阮清歌轻声道。

沐诉之微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华光,那嘴皮子微动,却被阮清歌一口否定,道:我不是你的妹妹!你妹妹我自是会帮你寻找,当初我那般…不过是看不了生死离别罢了。

阮清歌说话间垂眸,脚尖踢踹着石子,面上亦是带着一丝不自然。

沐诉之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下,呼出一口气道:我知。

阮清歌诧异抬眼看来,这就完了?只见沐诉之面上带着笑容,却也只是笑容罢了,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不是我妹妹,我知道,可…算了!是与不是又如何?说着,沐诉之眼底带着落寞转身看向远处,那微凉晚风,却是吹不去那心头的烦闷。

阮清歌扁了扁嘴角,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沐诉之这般,却又是无能为力,不管如何,她也不能剥夺沐诉之真正妹妹的位置。

若是哪天他妹妹真的找来,要如何说起?她微叹一口气,听闻身侧沐诉之道:若白其实是我叫无邪叫来,研究当初尸龞之事,那尸龞是我派久远蛊术,自是药石无医,可若白却是能轻易化解,实在让我疑惑。

阮清歌微微昂首,却是并未作答。

你不生气?沐诉之诧异问道。

阮清歌摇头,轻笑一声,道:我早就猜出,当初你没有找来若白,便是一直将疑惑憋在心中,那时我们关系极为僵硬,自是不便,现下你居住在此,自是有利。

亦是可放心研究。

话音落下,她抬起眼眸看去,道:可是瞧出一二?沐诉之昂首,道: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其生身爹娘亦不是常人。

阮清歌闻声叹息,道:我亦是这般认为,可若是找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当初之事,闹到整个大盛朝皆知,可并未瞧见有人来寻阮若白。

沐诉之侧目看去,道:当初你们是如何寻找若白爹娘?我舍不得若白, 便将之带回京城,容隽说那身上玉佩线索在北部,亦是回京在搜寻线索,可却是未有,你这般道来,我却是觉得,他的爹娘可能是他国之人。

沐诉之闻言亦是昂首,道:我自是这般认为,这孩子现下虽然十分乖巧,但秉性十分暴怒。

阮清歌闻言昂首,不久后可能离京,届时,我自会亲自带在身边。

沐诉之昂首,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疑惑,细想之下,又是一片了然。

届时…我与你们一同。

阮清歌本想拒绝,可随之一想,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力量,况且,这人身后还有那么大的势力,便昂首应允。

两人迎风站立许久,亦是无话,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沐诉之眼底满是落寞。

她心中忽而生出一丝怅然,其实沐诉之很可怜,这般有故事的人,却是处处隐忍。

‘哥哥…’她在心中轻声叫喊,却是…不能说出口。

第五百三十七章 若素招牌阮清歌回到王府后便瞧见墨竹兴冲冲跑来。

阮清歌不解看去,便瞧见墨竹从怀中掏出纸张,道:王妃!有两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一个?阮清歌面上蓄满黑线,道:都是好消息,听哪个不是一样?墨竹那一脸兴冲冲落下,撅着小嘴道:近日若素十分红火,听闻惜花胭脂出了事情,好多人都擦坏了面皮,而若素推出许多新奇玩意。

另一则就是,我找到多家店铺正在出兑,清歌瞧瞧喜欢哪家?阮清歌面不改色接过,那司夜冥原本就是一个人精,自是想要使了手段,亦是借着这机会讨好她。

那纸张上面正写着地段和价格,而其中最引人注目便是,那偏僻之处,却是卖的极贵。

阮清歌不解看去,道:这是为何?墨竹看来,面上满是俏皮笑意,道:这处是通衢大街临近柏苏湖畔的一条转角,十分静谧。

虽偏僻,但是地段好。

四千两?阮清歌皱眉,这价格可是比当初若素还要贵,亦是天价!何况当初梁媚琴卖那么贵是因为爹爹,亦是因为院落宽敞地段好。

这处可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不然怎么可能卖的这么贵?只要一听闻价格的人转头便走,连看都不会看的。

墨竹闻言眨了眨眼眸,面上很是疑惑,道:不为人知之处?这我倒是不知道,这两天只要有空闲时间便出去查看场地,细节之处并未留意,不如明天我再去瞧瞧。

阮清歌摇头道:若是这样,不如明天咱们一起前去查看。

况且,许久未前去若素,也该打理一番。

墨竹闻言面上带有一丝羞愧,阮清歌瞧见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不必自责。

说完,她抬眸向着小桃看去。

今日你也劳累,便下去休息吧。

随之阮清歌询问王府一晚情况,这处十分安宁,没有异样,阮清歌心中冷笑,怕是那群人老实了。

墨竹离开以后,阮清歌向着素寒居走去,躺在那床上许久,也不见萧容隽归来。

这一天十分劳累,她昏昏欲睡,不多时便睡了过去,然而萧容隽却是一夜未归。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大地,阮清歌转醒,抬手摸了摸身侧冰凉的一侧,眉宇间一皱,这一夜萧容隽究竟去了哪里?那暗处青怀亦是不在。

她起身洗漱好,吃了一些早膳,便与墨竹和小桃坐在马车中,向着最热闹的大街走去。

那隔着许远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道道呐喊声,十分热闹。

阮清歌抬起素手撩动车帘,侧目看去,那远处景象传入眼底,原本平静的面容顿时黑了一脸。

只见若素门口,正有一道娇俏矮小却又丰盈的身影,看去十分玲珑。

声音娇嫩,妆容浓重,长发飘逸,带有珠光宝饰,虽看着艳俗,却又带着一丝惊艳!让人眼前一亮。

那扭动的身姿十分妖艳,让周遭看客皆是红了眼,男人眼底带着幽光,女人眼里带着羡艳。

而阮清哥眼中…却是带着浓浓的,花里胡哨!当真是太花里胡哨了。

按照阮清歌记忆中的身形思索,那便是司夜冥无疑。

只见阮清歌从一侧药箱中拿出易容道具,装扮成苏梦的模样,对着车夫大喊一声,停!随之便跳下马车,那小桃与墨竹两人跟在身侧不解看去。

阮清歌瞥了一眼眼前,道:围观人实在太多,我可不想引人注目。

说着,她便绕过人群,向着若素的后门走去。

而那司夜冥亦是瞧见远处豪华马车。

这京城之中如此阔派之人没有几个,这几日亦是将这京城之中名门贵族的底摸了个遍。

这马车还是头一遭瞧见,自是等待许久之人。

只见司夜冥娇美眸轻转,随之手中罗袖轻甩,冲着台下看客道:今日我便表演到此,如是喜欢明日再来观看,若素的东西还要各位多多光顾,欢迎前来!那娇声娇语说出,自是带着一片酥麻。

话音落下,‘她’扭动着腰身便向着屋内快步走去,当那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之时,那司夜冥丝毫不顾及形象,拔腿就跑。

那正在门口嗑着瓜子看戏的梁媚琴瞧见,亦是看去,连忙呼喊:你今天还没到时间呢,怎地跑了?那司夜冥却是一把将头上的假头套拿去摔在地上,头也不回道:你家主子来了,当然要去瞧瞧!梁媚琴闻言面上一刻呆愣,随之眼里带着惊喜,向一侧下人道:他说什么主子?可是梦梦?!话音落下,还不待那下人回答,梁媚琴连忙向着后院跑去。

当阮清歌刚从后门踏入一脚,便听到远处山摇地晃的声响,她抬起眼眸看见,忽然伸出一双手臂在空中,道:停!司夜冥差点没刹住脚步,连忙站定,一脸惊喜看着阮清歌: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出来了,这些天干啥去了?阮清歌侧目看去,不答反问道:你这妖里妖气作何?揽客?这可不是青楼。

司夜冥撇唇,‘切!’的一声看去,不悦道:揽客自是!可我怎么妖里妖气?!他翻了阮清歌一眼,道:这些时日你去作何了?你倒是…那话语还没说完,忽而听到周遭传来一阵凌厉的鞭子c动空气的声响。

那司夜冥还没来得及反应,衣领便被人拽住,你个戏子!竟是对王…我家小姐不敬!那司夜冥抬眼瞧去,原本微怒的眼神在瞧见小桃面容之时,一脸惊奇。

天啊!竟是有这等美色?!那小桃闻言面色一凝,刚要将司夜冥甩开,便被阮清歌一把拉住,道:莫要见怪,这小子嘴就是这般欠。

司夜冥撇了撇嘴角,道:什么叫欠?我不欠能把你这东西卖出去?能把对面店铺干黄了?啊呸!你才欠!阮清歌闻言嗤笑一声,道:你这倒是底气十足,你刚刚那是作何?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那一双眼睛凌厉杏目审视一般扫在司夜冥身上。

那头套虽然已经拿去,但那一脸妖娆的妆容依旧在,而那挺拔的鼻子,小巧鼻尖,简直如童话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第五百三十八章 思慕之人这司夜冥虽然原本样貌秀气,但却并没有这般精美。

司夜冥闻言眨了眨眼眸,那一双水眸好似会说话一般,就是就连阮清歌浑身都是一颤。

这是你给了我灵感啊!像你这般妩媚的人儿,自是活活的招牌,你不在只是由我亲自上阵。

滑落,他还挺了挺胸脯,抬手托住那犹如气球一般的大波。

阮清歌嘴角一抽,将司夜冥拉向一侧,小声道:你可别在这里惊世骇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在这些天你做什么了?司夜冥耸了耸肩,刚要说话,那远处梁媚琴的呼喊便传来过来。

梦梦!我好想你啊!小桃瞧见这俩人均是叫着阮清歌‘梦梦’,格外的好奇,侧目看向墨竹,后者却是扁嘴摇头。

阮清歌抬眼看去,冲着梁媚琴柔柔一笑,道:几日不见,你可是安好?那司夜冥闻声翻了个大白眼,撇唇道:好?好个屁啊!天天对着窗外发呆,也不知在思念哪家郎君!那话音刚落下,司夜冥的头上便迎来一大巴掌。

阮清歌瞧着这两人着实无奈,趁着那两人笑闹期间,阮清歌耳目对着小桃耳语吩咐,那小桃面色一凛,便向着外面走去。

好了!好了!我们去焚花吧!阮清歌连忙将两人拉扯开,向着焚花走去。

室内燃烧香薰,带着沁人心脾的气味,阮清歌喝着梁媚琴亲手倒的茶水,面上一片惬意。

还是这处待的欢喜。

阮清歌侧目看向那不对付的两人,道:近日若素如何?梁媚琴冲着司夜冥翻了个大白眼,那表情在看着阮清歌之时却是一片娇笑,道:这几日多亏了…咳!总之司夜冥在外面揽客,吸引了许多眼球,加之倾颜的方子更改,好卖的很。

阮清歌闻言昂首,侧目看向司夜冥,道:听闻你制作了很多新奇玩意?是什么?被点名,司夜冥看去,随手便是从还未脱下的衣服袖子中拿出许多瓶瓶罐罐,一边指着,一边对着阮清歌道:这是睫毛膏,这是眉粉,这是腮红,这是高光,这是…阮清歌越听面色越黑,好家伙!这家伙是把化妆的东西全都制作出来了。

那梁媚琴在一侧附和道:期初我以为不好卖,没想到由司夜冥这么,呃,‘客串’一推广,简直卖的热火朝天,那对面惜花看着十分眼红,不过现下铺子我也不打算招人,就这般,也省的方子…方子什么方子?!我在就是活方子。

司夜冥插嘴不屑道。

阮清歌执起那些瓶瓶罐罐放在鼻息下方嗅着,那东西之中满是馨香,短短几日,司夜冥便能从药材中提取这么多东西,亦是了不得,看来她这个行外家还是不行。

阮清歌抬起眼眸,面上满是欣慰瞧着两人,柔柔一笑,道: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梁媚琴亦是笑脸相对,道:自是!梦梦只管去做自己的事,这若素便交于我们打理。

说着,梁媚琴便抬手,对着外面喊着下人,阮清歌不解看去,梁媚琴不好意思笑笑,道:这些时日赚取不少银钱,我已经存入钱行,那票据你看看。

那话音落下,屋外下人便带着账本和票据走来。

阮清歌只粗略的扫视了几眼,便将那票据塞入袖中。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梁媚琴疑惑道,我存入的可是一百万辆,当初官府知道,还来检查来着。

阮清歌执起茶杯轻笑一声,道:这亦是在我想象之中,当初我便许诺与你,自是要让你赚的满钵金银。

梁媚琴不好意思笑笑,道:瞧,倒是我小气了!瞧见这么多银钱竟是走不动路。

阮清歌笑而不语,不多时,瞥向那门口,道:这几日惜花的人可是起来打扰?梁媚琴摇头,阮清歌眉心一皱,不应该如此,那陈香蓉怎会如此老实?这若素这么招摇,定然会引来一番。

老板!老板!有人找!那门外传来下人呼喊,阮清歌轻瞥看去,抬手对着梁媚琴挥舞道:你去吧。

好!梁媚琴应了一声,便向外走去。

那室内只剩下司夜冥与阮清歌两人,那司夜冥百无聊赖的玩着胸前两坨,阮清歌瞧见嘴角一抽,道:你这爱好真独特,若然将你变为女子可好?司夜冥哀怨看去,道:我这么辛酸是为了谁啊?想要博眼球出道,自是要这般。

阮清歌昂首,随之沉思,道:刚刚你说媚琴发呆?是怎么回事?女子思慕,自是有卿,可这梁媚琴总在若素待着,哪来的如意郎君?亦是不知从前有心仪之人。

司夜冥撇了撇嘴角,道:我怎么知道?那女子发呆,时不时嗤笑,连眼神都柔了,自是有心念的对象。

阮清歌昂首,看来一会要问问梁媚琴,那梁媚琴岁数虽不大,却也是到了及簸的年纪。

加之,她若是与萧容隽去往边塞,一去便不知多久,自是要有人守护在梁媚琴身边她才放心。

梦梦!是找你的!那门打开,梁媚琴气喘吁吁进来,后背抵在门上,面上亦是带着一阵古怪。

阮清歌皱眉,道:这店是你的,怎么会有人前来找我?这世上,只有若素‘苏梦’出了这个门,世间再没有。

那知道‘苏梦’二字的人,亦是只有这屋内之人,除了司夜冥是个例外,再没有。

怎么会有人在若素来寻她?这亦是梁媚琴觉得古怪的地方,她道:那人开门见山便说要找你,我说这里没有此人,那人便耍赖不走,竟是将咱们店铺开门之日,以及历程说了出来!当真古怪!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还有这般关注之人?这人可是来闹事的?走!我们会他一会。

语罢,阮清歌便满脸凝重向着外侧走去。

待来到前庭之时,便瞧见那藤椅之上正坐着一名手执摇扇,好似纨绔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墨蓝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玉牌,上面写着‘商’字,待听闻声响,他侧目看去,那一张娃娃脸满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开到全国‘又?’梁媚琴吃惊看去,而瞧着阮清歌一丝质疑的眼神都没有,便恍然大悟,原来是老相识。

阮清歌瞧见,眉心一簇,满眼不悦,冲着一侧司夜冥道:送客!这司夜冥是这里唯一男子,亦是好动手,加之那一副面容配上低沉声响,不吓死也吓跑!可刚回头,便瞧见那司夜冥躲得老远,浑身瑟瑟发抖,怕是那日捆绑将他绑出后遗症。

阮清歌十分无奈,对着墨竹道:你去!她对商怀锦当真没有什么好感,一副嬉皮笑脸,笑面虎的模样,可那背地里却是赚尽天下之财。

哎哎!慢着!商怀锦上前走去,还不待到阮清歌身侧,那肩膀便被阮清歌轻轻一敲,顿时整个胳膊一片酥麻。

那商怀锦却是不怒反笑,捂住手臂,道:十六爷说的没错,当真是小野猫!阮清歌闻言,那欲转身离去的脚步顿时僵住,这商怀锦知道她的身份?也是,那跟在萧容隽身侧混迹之人,怎能不知,可是如何识别她这张面容便是‘苏梦?’只见那商怀锦一脸阳光笑意,丝毫不怒。

阮清歌却是生出一丝不好意思之情,她不情愿上前解开穴位,对着一侧梁媚琴道:去将客室收拾好,请上座。

说完,阮清歌便抬起脚步领路。

那梁媚琴瞧着商怀锦多时,总是觉得眼熟,一步三回头,末了,那脑海中的一根弦终于搭上,她蹦窜到阮清歌身边,在耳际轻声道:梦梦!我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以往要将若素吞并的混蛋!阮清歌眉心一簇,却是未发言,毕竟,当初之事她不知,这始作俑者在,一会询问便知来由。

——茶室内,阮清歌坐在蒲团之上,指尖悬着茶壶,温热茶水渲染而下,晕染一室清香。

商怀锦吸了吸鼻子,微微闭上眼眸,这上好的乌龙招待与我,当真客气!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你去梁王府,找你十六爷招待,自是比这还要好。

怨妇!商怀锦抬起摇扇敲击在桌上,嗤之以鼻道。

阮清歌抬眼瞪去,手掌微微抬起,那商怀锦却是嘿嘿一笑,道:玩笑罢了!王妃何必当真!阮清歌微眯起眼眸,道:你是何时知道我这张面皮便是苏梦?商怀锦侧目想了想,道:其实我许久便留意你,这若素开的这般大,那守门女子自没有这份聪慧,而其中前来亦是无声,或匆匆离去便只有你一人,直到上次你我偶遇,我才敲定,你便是梁王妃。

阮清歌闻言昂首,若不是有心之人,自不会如此这般,亦是不会被发现,她抬眼看去,眼底满是凝重,道:你找我何事?虽如此问着,阮清歌却是猜出一二,毕竟这商怀锦表面与萧容隽从不往来,现下竟是堂而皇之找上门来,自是有要事。

商怀锦啄茶,摇起折扇,玩世不恭道:咱十六爷把生意都交于你搭理,我自是来找你。

阮清歌了然昂首,果然…说吧!什么事!颍州以东可是块好地方,地契亦是从振国大将军之处拿到,那处临海,有盐矿。

阮清歌闻言眼前一亮,挑眉示意继续道来。

商怀锦轻笑,瞧着阮清歌眼眸,道:一看你这眼神便知道是老狐狸,多余我便不多说,你七我三,交由我打理,钱财走暗道,如何?暗道?阮清歌不解道。

商怀锦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到阮清歌手中,这便是独属令牌,相信容隽已经给你。

阮清歌垂眸看去,这令牌瞧见十分眼熟,随之她想起,在那盒子中不起眼的角落看到过,便昂首。

商怀锦啧声道:容隽当真把你宠在心尖尖,这牌子只有一块,亦是属于容隽,那商家钱行有一半是他的,说商家富可敌国,不如说是梁王,咱十六爷。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脑海中千回百转,自是不用多说,便明白这其中利害关系,她道:我明白了,那令牌我会好好保管。

商怀锦亦是昂首,眼底却满是沉思,道:若是急需钱财,那令牌全国通用。

阮清歌再次昂首,随之道:还有何事?商怀锦瞧去,眼底带着坏笑,道:听闻咱梁王妃貌美如仙,在下可是有幸瞧瞧?阮清歌闻言,冷笑一声,那商怀锦忽而想起先前肩膀痛处,道:算了!算了!随之他抬起眼眸扫视着茶室,道:你这若素装饰当真极好,可是有兴趣在外地开启?阮清歌闻言,低头沉思,不多时,眯眼看去,道:当真是老狐狸,说吧!怎么算?商怀锦摇着折扇,一脸正色道:场地我出,亦是,三七。

好!阮清歌轻声道,什么时候实行?便这几日吧!你这许诺,我便也好行动,明日启程,先前你们归来,风声很大,我便没出现。

阮清歌亦是了然,随之皱眉,道:不可!这几日你先别出动,我还有药材铺要开张,你先待我半月。

可够?商怀锦不放心道。

自是。

阮清歌笃定道。

一番彻谈后,阮清歌便将商怀锦送走。

那商怀锦上入马车之后,眼底满是怅然,这阮清歌竟是这么急于赚取钱财,自是要助萧容隽一臂之力。

由此娇妻,夫复何求?主子,您叹息什么?商怀锦抬眼幽幽看去,执起摇扇敲击在手下脑袋上,缓声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将心比心的娇妻?去醉湘楼?属下听闻换了头牌,滋味不错。

滚!————清歌,你叫我?梁媚琴开门看去,便瞧见阮清歌一脸凝重坐在首位。

阮清歌昂首,示意梁媚琴上座。

梁媚琴施施然走去,笑道:怎么了?一脸凝重?阮清歌浅笑道:并未,我刚听司夜冥说起你的事,可是相中哪家郎君?梁媚琴不好意思垂下眼睑,面色微红,道:并未…随之她面带疑惑道:刚我听那人提起十六爷,可是当朝梁王?阮清歌眼眸微眯昂首,是!梁媚琴顿时眼底划过一丝华光,随之怯懦道:没想到梦梦竟是认识梁王。

阮清歌执起茶杯掩盖眼底情绪,道:一面之缘罢了。

梁媚琴双手揪着手帕,眼底满是闪烁看去,道:梦梦,若你认识梁王…不知可否牵线搭桥,联系到安大夫?第五百四十章 送上门来的货阮清歌闻言,那口中的茶水差点喷涌出来,她心中情绪翻涌,诧异向着梁媚琴看去,吃惊道:你中意之人可是安梦生?梁媚琴垂眸,浑身散发着小女人的娇态,扭捏向着阮清歌看去,道:梦梦,难道你也认识安大夫?说着,便闻她小声呢喃,是啊…梦梦就是这般厉害,不仅认识梁王,连安大夫都认识。

阮清歌满脸黑线,她能说吗?她可以说吗?她就是安梦生!不能…不阔以!阮清歌抬眸看去,道:你什么时候中意安梦生?我记得你们二人没什么交集。

梁媚琴抬眼看向门口,眼底情绪幽深,亦是绵长,那眼前好似陷入以往回忆一般,那日,我被叫去宫中,是安大夫替我解围,可我曾约他去天下第一楼,却是未果,那便在我心中存下尖芽。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当真难办,那日她亦是听闻梁媚琴要与之幽会,但那不可能的事情便是不可能,亦是不能任由发展,而且…她是女的啊!可瞧见梁媚琴的眼神,阮清歌又带着一丝伤怀,这夺人清梦的事情,她不愿做出,还是让梁媚琴一直活在梦中?正当阮清歌思索之时,便瞧见梁媚琴期期艾艾看来,眼底满是期盼,道:梦梦,可以吗?阮清歌瞧去,却是怎么也硬不下心来决绝,便凝重昂首。

那梁媚琴瞧见极为兴奋,蹦窜上来一把将阮清歌搂住,梦梦!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阮清歌伸手将梁媚琴微微推开,道:你且等待,待我联系上安大夫,便叫人来告知与你。

好的!——离开之时,阮清歌眼底满是凝色,那小桃和墨竹瞧见面面相觑。

不多时,到达梁王府,那对面亦是幽幽驶来一顶阔派马车。

阮清歌撩起窗帘走下车去,抬眼之时,便瞧见那一双阴桀凤眸。

阮清歌眉心一皱,上前走去,竟是察觉出男子身上散发的凌厉之气。

你怎么了?她仰头看去,正是瞧见男子坚毅的下颚,上面泛着一丝青色胡茬。

萧容隽垂眸看来,冰冷摇头,随之拦住阮清歌肩头,向着府内走去。

如此这般,阮清歌自是明了,不多时,便被萧容隽带到书房之中。

阮清歌坐在一侧茶椅,侧目看去,道:可是有何烦心之事?萧容隽昂首,随之又摇头,眼神带着危险向着阮清歌看去,道:为何擅自行动?阮清歌眉心一皱,不明所以看去,随之想起今日身后跟着的那几条狗,她满不在乎耸肩,道:不过是几个蝼蚁罢了,无需担忧。

萧容隽闻声眼底满是阴郁看来,道:日后青怀不再你身侧,不许擅自行动。

阮清歌原本心中带着怒火,可瞧见萧容隽那眼底的担忧之时,满是乖巧昂首,撩起裙摆上前,坐在萧容隽膝盖之上,伸出嫩白手臂搂住脖颈,柔声道:是!知道了!这次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莫要动气!语毕,她眼底满是疑惑看去,道:这几日你在作何?为何黑夜白天瞧不见。

萧容隽抬手搂住阮清歌腰肢,将眼睑埋伏在颈项之上,吸允着那上方一片药香,心中一片安宁,道:萧容戡让我寻找盗取皇陵字画贼人,我借机去往皇陵探查,这几日皆是在大臣之中周旋。

阮清歌闻言心疼看去,捧起萧容隽面颊,道:可是疲累?萧容隽勾唇一笑,在阮清歌薄唇上轻点,道:不过耍着玩罢了,倒是那暗中之人,我查询已久,却是毫无线索。

那黑无常便是在皇陵深处,却是藏匿极深。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道:可是要帮助?哦?你有什么办法?萧容隽挑眉看来,眼底满是玩味。

阮清歌单手支撑下颚,沉思着,不多时,眼底闪着精光道:屈打成招!萧容隽不解看去,便瞧见阮清歌跳下地面,转了个圈,道:交给我来办就好了!既然毫无线索,便要线索找上门来。

——夜深人静之时,阮清歌在楼厅闲散散步,虽看似慵懒,但那眼神却是注意着周围。

萧容隽亦是再侧守护,虽隔着许远,可小动作亦是能瞧见,将阮清歌保护的紧紧。

王妃可是有何妙计?再此已经浏览一炷香的时间了。

萧容隽耳语道,侧目,眼底带着笑意看去。

阮清歌挑了挑眉头,小声道:今日我杀了几个,没想到竟是还敢出现。

这不是正中下怀?只见她继续道:这人都送上门来了,我们自是要接收。

那话音落下,她眉间微挑,眼角余光向着房檐看去。

那处正有一名黑影影影绰绰,虽隐匿的极好,但那气息亦是被阮清歌发现。

萧容隽但笑不语,却是用眼神示意着暗处,那处亦是被他安插人手,为的便是出现意外好保护阮清歌。

阮清歌向前走动两步,来到那墙根下方,只问她十分大声道:哎呦!这花怎么都死了?可是被人熏臭了?萧容隽闻声无奈摇头,这想要抓人,还要埋汰一番,怕是只有阮清歌能够做出来了。

只见那正在墙壁外侧的黑衣人闻言,面颊一抽,他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腋下,一脸疑惑。

‘臭?哪臭?该死的女人!’而那动作全部被阮清歌尽收眼底,她眼底满是玩味,亦是嗤笑捂住嘴角。

一定是有臭鼬在!我们便将之抓住吧!阮清歌拍了拍手,将上面灰土扫尽。

那话音刚落,便瞧见她戴着手套的手发出数枚泛着寒光的银针,根根向着外侧之人射去。

那外侧之人早有防备,旋身躲过,却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飞身而上,轻巧落于房檐之上,俯身弯膝,犹如一只小猫。

萧容隽亦是不动声色落于身侧,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向下方看去。

那下方正是黑衣之人,头顶冒着冷哼,身子贴着墙壁挪动。

微风浮动,吹扬阮清歌秀发,空中飘荡着淡淡药香,那之下的人闻到,顿时一惊,想要逃窜。

下一刻,从远处窜来一抹身影,那黑衣人脖颈却是被人掐住。

第五百四十一章 你想玩,本王随你他瞠目结舌看去,刚要张嘴吐出毒药,却是被小桃抬起一掌将脖颈向上掰去,喷涌出来的毒水亦是溅了他自己一脸。

那小桃冷冷一哼,道:在你们身上吃过一回亏了!还想让姑奶奶吃?!那话音落下,只见小桃素手一翻,那男人脖颈一弯,咯噔一下,顿时晕了过去。

阮清歌和小桃飞身而下,阮清歌丢给小桃一双冰丝手套,以及一枚药丸。

小桃接过戴上,随之将那解毒丹放入那男人口中,亦是从中扣出毙命药丸。

带走!阮清歌一声命下,小桃扛起那人向着暗室走去。

阮清歌抬起眼眸,献媚一般看向萧容隽,道:王爷,臣妾做的如何?漂亮…萧容隽轻声道,语气中亦是带着一丝笑意,正当阮清歌洋洋得意之时,便瞧萧容隽挑起眉头,瞥向远处。

阮清歌不解看去,顿时满脸黑线,只见那远处的青阳正一手拎着一个,满脸笑容阔步走来。

清歌,你疏忽了…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不悦看去,道:我这不是第一次干坏事吗?难免紧张!萧容隽但笑不语,搂住阮清歌的要身形向着暗室走去。

——空气中毒气散去,阴霾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尽,待所有人离开,那站在远处楼阁眺望此处之人,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梁王,你终于动手了…随之响起的,便是一阵阴桀笑意。

——暗室中,阮清歌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之上,那眼前三人平躺在石台上,周围被铁柱包围,已经被喂下解毒丹,口中毒药亦是被拿取出来,现下等待的,便是转醒。

萧容隽坐在首位,侧目看着那懒懒散散,打着哈欠的小女子,道:可是无聊?若然你先回去睡下。

阮清歌摇头,道:这般好戏怎能不让我瞧见?不困!不困!那话音刚落下,便听闻眼前一道呻吟向前,阮清歌眼底流淌一丝华光,快步向前走去。

瞧见的便是那其中一名男子眼底满是迷茫,不断挣扎,待眼前视线转为清晰,瞧见阮清歌面容之时,他顿时瞪大眼眸,嘴角微瘪!阮清歌瞧见,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笑容,抬手便是将之下颚掐住,道:还想咬舌自尽?!话音落下,她抬手比向周围,忽而一股浓重臭气传来,差点将她熏晕。

她抬眼看去,亦是瞧见小桃一脸酱紫,道:王妃!这是将士三月没洗的足袋…给你,奴婢不行了!小桃说着便要将那黑臭黑臭,上头好似包浆的袜子,阮清歌连忙向一旁窜去,道:你不行谁行?上!那小桃嘴角一抽,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向着前方走去。

那醒来的黑衣人一脸身无可恋,不断挣扎,铁链子发出‘蹡蹡!’的声响。

那小桃亦是翻着白眼,可还不待上前,便被一只大掌接了过去。

小桃抬眼看去,便瞧见青阳一张刚毅的脸,虽如此,亦是青筋暴起。

阳哥哥!你真好!小桃满脸崇拜看去,就差有星星眼了。

阮清歌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小桃反差萌实在是太大了,在外凶猛如悍妇,怎地一到青阳面前顿时变成小绵羊?那臭袜子塞到那黑衣人口中,那原本如黑炭一般的脸顿时转为青紫,毫无生恋可说。

阮清歌退到萧容隽身侧,看去,道:是一会一起,还是现在审问?萧容隽单指拖着下颚,看着眼前闹剧,尤其是阮清歌那一张小脸,便任由为之,道:你怎么喜欢怎么来,今晚主场便是你。

阮清歌闻言‘嘿嘿’一笑,道:好嘞!哥,交给我来。

萧容隽闻声眼底满是危险光簇看去,那阮清歌顿时软了下来,道:夫君!妾身来,你便瞧着好了。

闻声,萧容隽这才昂首,面上满是满意之情。

不多时,待那两人全部转醒,皆是以相同手法对待。

阮清歌站在前方,手中满是瓷瓶,道:你们现下最好说出你们是何人,若是同意,我便叫人将足袋拿下,若是不同意,我有许多方法让你们体验人间美事。

那几人闻声剧烈挣扎,却是丝毫都不理会阮清歌。

阮清歌瞧见鼻尖一皱,对着小桃使了个眼色,那小桃还没从臭气中反应过来,一脸茶色,将阮清歌手中瓶瓶罐罐拿去。

只见阮清歌转了个圈,道:将他们衣襟敞开!——王爷,王妃这般胡闹,真的行吗?青怀十分不放心,垂头在萧容隽耳侧道来。

萧容隽单指托住额角,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一切,道:清歌开心便好,这几人本就是一群死侍,什么都不知,亦是询问不出,也好让清歌认识这世道,若然怎地与我前去边塞。

青怀闻言,无奈叹息。

——只见那前方,三人胸膛敞开,小桃将那药粉倒在上方,那几人瞪眼看去,等待许久,竟是毫无反应,顿时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阮清歌瞧见,冷冷一笑,道:别急!等等便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几人直觉胸膛如万只蚂蚁啃食,又疼又痒,额头不断渗出薄汗。

世间最难忍受的便是瘙痒,那几人亦是如此。

只见一人实在受不了,不断摇头,阮清歌挑眉,小桃将那足袋拿下,便听那人又哭又笑大喊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阮清歌闻言冷哼,道:继续!那小桃再次将一瓶倒入其上,只见那胸膛呈现一片粉红色,那人亦是面如春水,眼底浮现一丝朦胧,不多时,竟是呻吟了起来,亦是起了反应。

这个不行!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喊,紧接着阮清歌眼前一片黑色,竟是被萧容隽一双大掌遮挡住。

啊!为什么不行!阮清歌叫喊着,却是怎么也甩不开。

萧容隽垂眸看去,眼底带着一丝阴桀,冲着身侧青怀道:割去!只听一声杀猪叫响起,那人被硬生生的割去的人道。

阮清歌嘴角一抽,眉心皱起,却是抿唇站在一侧,她心中浮现一丝愧疚,竟是没想到自己一时玩心,却是葬送了一人的一生,虽然,那人罪过至此。

萧容隽瞧见阮清歌顿时冷了态度,侧目道:你喜欢玩?那本王便让你瞧着好看的。

那阮清歌抿唇,却是不答。

只见萧容隽坐回首位,冲着青怀道:拿上来!第五百四十二章 安梦生求见阮清歌不解看去,便瞧见青怀拿着一个笼子上前。

那笼子之中物体不断碰撞,发出‘当当!’的声响,不多时,竟是响起‘咕咕咕!’的叫声。

阮清歌顿时错愕,道:鸡?!萧容隽昂首,眼底满是阴桀,瞥了那台下生无可恋三人一眼,道:这只鸡是一只疯鸡,从小便被喂养血肉,见血便控制不住。

萧容隽话间,只见青阳已经掏出黑布条,将那三人眼睛罩上,掏出刀,在你三人胸腔上划出一道血痕。

阮清歌瞪大眼眸,心中升起一丝血腥想法。

只见青阳接过青怀手中笼子,退到上前,随之将那只疯鸡放入其中。

那鸡闻到血腥之气一阵兴奋,在那笼子中竟是不断蹦窜了起来。

阮清歌瞪眼瞧着眼前一幕,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侧目看向萧容隽,这男子竟是有这般血腥的一幕?只见那小鸡跳到一台子之上,对着那胸口便是一阵叨咬,不多时,那皮肉被咬成碎屑,伴随的便是一阵尖叫与呐喊。

那其中两人闻声吓得瑟瑟发抖,亦是想要咬舌自尽,却是被身侧小桃以及青阳制止。

说是不说?若是不说,这鸡可是会将你们内脏吃去,体验那死胜生的快感。

萧容隽云淡风轻道,那眼前一切好似一场戏一般。

说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其中一人大喊着。

嗯?萧容隽出声威胁。

只见那对面其中一人道:我们不过是死侍!上面下达命令叫我们监视你!哦?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放我们回去!我们卖消息给你还不行吗?这般没骨气?萧容隽冷笑道,他侧目瞧见,那阮清歌亦是瞪大了眼眸瞧着眼前的一幕,眼底神色不明。

那两人闻声,亦是一阵不做声,可那一侧的男子身上作为还在继续,这才片刻功夫,白森森的肋骨已经暴露出来。

而那小鸡好似就要折磨他一般,就是不向着那内脏叨去,只吃血肉。

那惨叫不断响起,带着撕心裂肺的呼喊,我说!我说!萧容隽挑眉看去,青阳上前,将那只鸡抓起,却是并未拿开。

那人龇牙咧嘴,倒吸一口气,道:我们真的只是死侍,什么都不知,我们上头的买主亦是不知,我们从铁狼帮出来,只要给钱我们就做。

铁狼帮?阮清歌闻言带着一阵诧异,她还记得,当初阮振派人来杀她,用的便是铁狼帮。

而这些人,显然是那些人之中的最高级。

萧容隽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亦是瞧出个所以然,他道:继续说。

我们行事极为隐秘,但这次行动,却是让我们故意露出马脚,不然你们怎能抓住我们?那人说着十分放愤恨。

阮清歌闻言却是一阵吃惊,侧目向着萧容隽看去,我…那话还没说出,便瞧见萧容隽使来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

阮清歌垂下眼眸,眼底满是自责,她竟是没想到现在的人心竟是这般黑,手段耍的还真是高明,亦是…她高估了自己。

萧容隽瞧见,心头一阵叹息,侧目看向那三人,道:继续。

那其中一人呼出一口气,道:别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了!我们只负责拿钱领命。

你们去哪里交代命令?青阳冷冽继续审问道。

皇陵!可记得那人长相?离得老远,我们怎么记得?那人十分不愿道。

嗯?青阳捏紧鸡翅膀,威胁道,那鸡顿时尖叫,吓得那三人身子一缩。

只听一人缓声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需要向上头汇报你们的情况,只要跟随你和你娘子,交接之处便是在皇陵。

萧容隽昂首,道:把地图画下来。

画下来你便能放了我们?萧容隽冷笑一声,可!不多时,那地图画下,萧容隽淡淡看去,那人道:梁王自是英明盖世,想必出口之言自是信得过,现下放我们可是?萧容隽挑眉道:自是!说着,他周身气息突冷,扫向青阳道:将之眼舌挖去,筋脉尽废,扔到荒山!还不待那三人呼喊,青阳手起刀落便是挥刀而去。

阮清歌还没看清,便被萧容隽捂住眼眸,耳侧传来柔声话语,道:别看,脏,碍了你的眼。

说着,便揽住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闻声满脸黑线,脏?是血腥好吧!想必他老人家才是最血腥的!——两人回到厢房,阮清歌还没从刚刚那震惊一幕缓过神来,她侧目看去,道:这手段…怎?可是好玩?玩?阮清歌嘴角一抽,道:好玩个大头鬼!萧容隽闻声,瞧见阮清歌真的动怒,便上前走去,揽住纤腰,垂眸额间相抵,道:你可知这世间险恶?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心慈手软定然成不了大事。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亦是点头,那指尖轻动,将那地图拿出,道:明日可是前去?可下一秒,便瞧见萧容隽将之夺回,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笑容,道:这一晚也不是没有收获,帮我们排除一条通道。

阮清歌不解看去,忽而明白萧容隽意思,双拳紧握,道:太可恶了!萧容隽抬手,将那纸张烧毁,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叹息道:今夜,你能明白便好,记得,以后不要这般仁慈,亦是不要这般想法单纯。

阮清歌自是反省一番,垂头趴伏在萧容隽胸前,道:我知道了。

那看着地面的眼眸,亦是带着一丝郑重。

末了,还不带阮清歌缓和过来,便被萧容隽拦腰抱起,向着床榻走去,她顿时浑身一僵,抬起眼眸,瞧见的却是满是魅惑的眼眸。

娘子,时辰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珠帘倾撒,遮住两人纠缠身躯。

——次日一早,阮清歌揉搓着腰肢起身,身侧亦是一片冰冷。

阮清歌眼底满是怅然,站在窗前,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洗漱,早膳,一切就绪,阮清歌来到药房,制作易容面具。

待她出来之时,瞧见小桃,吩咐道:你去若素,告知梁媚琴,今日午时,天下第一楼,安梦生求见。

是!第五百四十三章 天下第一楼清歌,我与你一同前去?阮清歌摇头,阳光泼洒在她周身,华光一片,她侧目看向不远处忙忙碌碌的两人。

那文萱和文蓉这些时日十分安逸,亦是没有与阮月儿交流。

阮月儿这几日消停了不少,这让她着实感到轻松。

若是这个时候阮月儿敢搞出什么幺蛾子,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她眼底满是凝重看着那两人,眼底满是沉思。

墨竹瞧见,眸光亦是冷清看去,这两人算是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了。

阮清歌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说的好似这两人从前多么十恶不赦一般。

说着,她仰头看了一眼那日头,时间尚早,那塑料也要开始研制了。

可那塑料说白了就是高分子化合物,其中最主要的成分便是合成树脂,亦是需要大型工作间才能制作出足以罩住整个药棚的米数。

其中还需要增塑剂以及稳定剂,这东西这处是没有,便要寻求它法。

阮清歌侧目向着墨竹瞧去,那药材铺地址你再去瞧瞧,找人打听为何那般贵,加之寻一处漆料工坊,要大一点的。

能制作漆料之人,定然懂得一些化学元素,若是她说出,自然能懂得。

而现下这个朝代,已经接触到松香和虫胶,这便是最早的天然树脂。

而昨日实在太过繁忙,便将药铺之地给忘记了。

墨竹昂首应下,阮清歌便向着药房走去。

不多时小桃回来,告知阮清歌,梁媚琴听闻十分兴奋,已经应下。

阮清歌昂首,便叫小桃去寻来松香和虫胶,以及漆料,用自己那点前生化学所学,开始制作简易塑料。

——转眼日头正中,阮清歌擦拭着面颊抬头看去,便将手中之物放下,那桌面上正是一片稀稀稠稠之物,没有增塑剂,以及合成树脂就是不行。

然而她眼中并没有气馁,而是越挫越勇。

她洗漱一番,换上男装,随之将‘安梦生’的面具戴上,便坐着马车忽忽悠悠向着‘天下第一楼’前去。

这天下第一楼表面上看似是京城最出名的酒楼,其实那内里是情报汇集站,自是因为这处汇集天下众人,得到的消息也比别处细致。

清歌,用我陪同你上去吗?墨竹询问。

阮清歌摇头,道:我自己前去便可。

毕竟梁媚琴是知道墨竹和小桃存在的。

阮清歌走下马车,抬眼看着眼前豪华气派的楼阁,里面满是酒客,十分热闹。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抬起脚步向着里间走去。

而当阮清歌路过大厅之时,那角落中正把酒言欢的一行人动作忽而一顿。

那人不是安梦生吗?哪?走!上报老爷去!——雅间内,一片温香。

那梁媚琴不断看向楼下,留意着每一个人,那眼底娇羞,而又带着期盼。

那双细小小手不断揪紧衣领,看向一侧丫鬟,我这妆容如何?可是有什么不妥?小丫鬟上前,帮着梁媚琴整理衣领,道:才没有!我家小姐是今天这街上最美的女子!梁媚琴垂下眼眸,指尖秀帕捂住唇角,娇羞一笑,不知安大夫可是会喜欢?会的!就连我这一个女子瞧见都忍不住想要扑倒您呢!嘻嘻!去!讨厌!梁媚琴抬袖拂去,丫鬟顺势退到一侧,满脸坏笑。

当那袖摆滑落,敲门声响起,屋内两人动作顿时一僵,梁媚琴眼底划过一丝惊慌,连忙坐正,姿态端庄目视前方,那身板挺得僵直,十分不自然。

谁?那小丫鬟探头瞧去,便瞧见外侧正站着一名白面小生,顿时眼前一亮。

阮清歌眉宇间满是清冷,抱拳作揖道:安梦生求见,可是梁姑娘在此?是是!安大夫快请进!那梁媚琴眼神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而待阮清歌进入其中,明晃晃站在她面前时,她却是眯了眼,那双眼眸都不会动弹,铮铮看去。

阮清歌瞧着那眼神,心中不住叹息,这眼神,不就是她瞧着萧容隽那般。

她对着梁媚琴行礼,道:梁姑娘许久未见,你可是安好?好!好!好得不得了!好的呱呱叫……皆是,因为再次遇见你。

梁媚琴连忙抬手,示意上座,阮清歌撩起衣摆坐于对面,却是侧目看向窗外,道:前些时日不再京城,那之后亦是忙碌,便没应允姑娘请求,昨日接到苏姑娘帖涵,这才想起,还望梁姑娘莫见怪。

梁媚琴痴痴看去,不管从哪个角度,安梦生的棱角均是那般俊朗,她小心噗噗乱跳,面若桃花,整个人如同包围在粉色气泡中。

对!那就是恋爱的颜色!不怪!不怪!公子请喝茶!梁媚琴一双眼眸不断在阮清歌面上扫视,双手忙乱,‘砰’的一声,竟是将那茶杯打翻。

一侧丫鬟连忙上前擦拭,梁媚琴却是摆手,道:不用,你退下吧,叫小二上来。

是!那丫鬟退下,临走之时,对着梁媚琴比起拳头,口型喊着加油。

梁媚琴双颊一红,娇嗔瞪去。

待转回头时,正瞧见阮清歌看着她,她连忙垂下眼帘,娇声道:公子为何这般看着奴家?阮清歌目光微寒,嘴角勾起一丝和煦笑意,道:梁姑娘今日当真极美。

梁媚琴抬起指尖掖住垂发,娇羞道:多谢公子夸奖。

两人之间无话,那小二上来点了菜,直到那一桌酒菜上来,好在是才缓和一丝尴尬。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今日姑娘叫在下前来可是有何事?梁媚琴眼神闪烁,抬眼期期艾艾看去,道:那日公子在宫中替奴家解围,奴家便放在心上,想要谢谢公子。

阮清歌朗笑一声,道:哦?有这事?在下竟是不记得,多谢姑娘美意。

梁媚琴垂下眼眸,面上一片失落,不多时,殷切看去,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媚琴送之。

阮清歌摆手,道: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梁媚琴却是不放弃,询问多个问题,均被阮清歌一一否决,那梁媚琴转移话题,聊天聊地,聊月尘。

两人这一待,便是到了晚间,梁媚琴喝了许多酒,眼神惺忪,倚靠在阮清歌身上。

两人距离亦是拉近许多。

阮清歌垂眸看去,心底满是叹息,这便是她能替安梦生给予的,一个…毫无忧虑,值得怀念的下午。

第五百四十四章 安公子跑了!老爷!老爷!我们在天下第一楼瞧见安梦生踪迹!一群人连滚带爬来到书房。

当真是安梦生?!阮尚儒,亦是阮振,将手中书本砸在桌上,面上满是愤然。

却是!那人长得跟画像一般!那站在一侧的阮月儿闻言亦是抬眼看来,那眼底带着一丝锐利,那不死的奸徒!竟是还敢出现?!那手下跪拜在地上,抬手抱拳道:老爷!那人先前坑骗咱们上千两黄金!可是要手刃?动手!阮振一声命下,手下刚要离去,却听阮月儿呼喊一声。

只见阮月儿双眼微眯,眼底满是怨毒,道:活捉!当日侮辱,自是要加倍还之!那手下抬眸看向阮振,阮振微微昂首,那手下快速向着外面奔去。

阮月儿呼出一口气,来到阮振身侧,拽住他的衣袖,撒娇道:爹爹!您刚刚还没答应女儿呢!宫中马上就要举办赏花会,我可是能前去?阮振侧目看去,道:若不是你当初所做好事,能被皇后拉入黑门?亦是进不了那宫中?不可!说着,阮振拂袖,将阮月儿手臂甩去。

阮月儿不泄气,再起拽起,轻轻摇晃,道:爹爹,您就答应女儿嘛!定然不能让那阮清歌出风头!阮振冷冷一哼,道:那阮清歌是你妹妹!你怎能这般道来?!那话语说出,却满是锐利,阮月儿闻言,心中顿时怀恨,面上却是不显,冲着阮振娇羞一笑,道:爹爹!那阮清歌可是将您放在眼中?加入王府半年许久,回过府中看望爹爹几次?那阮振闻言,眼底亦是流淌一抹暗色,却是对阮清歌带有一丝不满。

阮月儿瞧见阮振内心动摇,便道:爹爹!我可是您的女儿,加之,我还没有出嫁,已经到了及簸的年纪,自是要去宫中多走动,那宫中还未立太子,自是要为女儿考量一番啊!也好为您助力!阮振闻言,面不改色,侧目看去,道:你可是当真要去?老爷!您就答应月儿吧!这时,那大门被打开,孙氏扭动着腰肢走入其中,将手中瓷碗放在桌上,道:这是灵芝奶乳,喝了好休息。

那阮振瞧见,却是不为所动,侧目看着那一对母女,道:你们二人消停片刻!比什么都好!说着,阮振不悦瞪去,拿起书,垂眸看去。

脑海中自是想起阮月儿陷害阮清歌是狐媚之相,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一幕。

那前者却是落得满城风雨,犯了口舌之论。

爹爹!你可是答应了!?阮月儿双眼满是兴奋看去。

阮振抬眸看去,微微昂首,这两母女对视一眼,眼底均是浮现出一丝华色。

——天下第一楼内。

梁媚琴嘴角噬着一抹痴笑,仰起头瞥向阮清歌,缓声道:安大夫,你…可是有中意之人?阮清歌侧目看去,将梁媚琴的身子扶正,正色道:已经有了。

酒意正浓,阮清歌满目怅然,她也想过,不来此处,不应允梁媚琴的请求,便让那心中枝丫彻底掩埋,直至腐烂。

可那样对梁媚琴是残忍的,不如直截了当告知她不可能,这样,才能彻底打消那丝期盼,亦是不会对往后生活造成困扰。

那梁媚琴闻言,眼底带着一抹受伤,她抬眼期盼看去,道:你们可是私定终生?哪家小姐?可是…还不待梁媚琴道完,阮清歌打断道:梦生无父无母,自是天地媒约,已经向上苍见证。

说话间,阮清歌眼底满是幸福感,而那眼神却是着实刺激到了梁媚琴脆弱的心灵。

只见她眼底噬着一抹泪水,贝齿咬住朱唇,看着阮清歌,好似再看负心人一般,你…祝福你…说着,梁媚琴垂下眼帘,那眼底带着一丝坚定。

阮清歌瞧见,便呼出一口气,她自是知道,梁媚琴虽然看似柔弱,可那心里还是十足坚硬的,自是强扭的瓜不甜,加之还是有妇之夫。

梁媚琴抬眸,嘴角噬着一抹苦笑,抬起酒杯向着阮清歌敬起,道:这杯酒便算我答谢公子,谢那日在宫中救命之恩,日后便不会打扰,祝您幸福。

阮清歌昂首,那素手刚要触碰指尖,忽而一抹锐利气流刮过,直射向阮清歌手中酒杯。

那杯子应声而裂,酒水泼洒出去,梁媚琴尖叫一声,那窗外忽而窜来一抹人影,快速站在阮清歌面前,扫视着周围。

王妃…你有没有事?小桃掏出腰间软鞭,观察着周围。

忽而她抬起眼眸,瞥向房梁上方,手中长鞭挥洒出去,瓦片以及房梁应声而断,发出清脆声像,眼前一片灰尘。

那长鞭一端正捆绑住一人的腿脚,紧接着便是摔倒在地上,哀嚎声响起一片。

那梁媚琴被酒水撒入眼眸,刚要睁开,却又沾染上灰尘,她正这人吓得缩在一角,不住呼喊,那大门忽而被推开,梁媚琴丫鬟先是看到狼狈不堪的梁媚琴,抬手将之拽起。

阮清歌给小桃示意一抹眼神,那小桃昂首,与阮清歌飞身向外。

哎?安公子!?那丫鬟抬起眼眸,却是瞧见两人背影,瞧见一人之时,她忽而瞪大眼眸,这人…小姐,小姐!你有没有事?我没事!你快看看安公子!安公子?小姐!安公子跑了!跑了?梁媚琴颓然歪倒在地上,睁眼却是瞧见那不断在地上扭动着身躯的男人,忽而大声尖叫。

不多时,那楼下掌柜和店小二全部冲了上来,瞧见眼前一幕痛心疾首,哎呦!我的店铺啊!——两道身影落于街道正中,那房檐上箭雨齐刷刷射来。

阮清歌左右闪躲,周围惊叫声不断,小桃挥舞长鞭,阮清歌掏出白莲玉刃,以及那手间不断发出的银针抵抗。

王妃!快上马车!小桃呼喊着,护送阮清歌上了那马车之上。

阮清歌坐在马车之中,那马车忽忽悠悠向着城外奔去,她眼底满是晦暗,这安梦生的身份何时有的仇人?忽而,她脑海中那根弦搭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好个北靖侯!第五百四十五章 墨竹遇难王妃?这群人是北靖侯府的人?可您?…小桃不解看来,那眼底亦是怀有一丝恨意。

阮清歌双眼微眯,眼底满是阴桀,道:先前我利用安梦生身份坑骗北靖侯银钱居多,那老贼竟是怀恨在心,不知今日怎地知道我出现。

小桃闻言,微微昂首,道:今日我见几人行色匆匆,向着西面奔去,怕是在酒楼中瞧见王妃,便回去禀告。

阮清歌闻言,翻了个白眼,听着那树林间不断窜动追赶的身影面上一片烦躁,道:真是倒霉喝凉水都扎牙!小桃闻言不语,那墨竹瞧见面上满是担忧,清歌,可是要告知梁王?阮清歌摇头,道:那货不知在何,等他来,怕是被扎成蜂窝煤了!墨竹垂眸撇着嘴角,面上一片难受,道:这可怎么办啊!阮清歌挑眉看去,道:你可是不相信你家王妃?还是不相信小桃?回去我教你武术可好?这样你亦是可以保护我。

墨竹闻言,面上先是闪现一丝犹豫,随之凝重昂首,好!墨竹为王妃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阮清歌抬手拍了拍墨竹的肩膀,展露意味深长面容,皆是,阮清歌这般道来,亦是想要墨竹学会保护自己。

不多时,那马车缓缓驶入一处平坦之地,阮清歌与小桃对视一眼,均是快速飞出车厢,那墨竹连声呼喊,王妃!小心点!那身影却是早已飞出车门。

那箭雨进随而下,阮清歌冲着小桃传声道:北处五个,南处三个,西处两个。

那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笑容,区区十人,当真是不将她放在眼中,那么今日便给他一个教训!阮清歌袖口一抖,便将那手套戴在手上,随之向着远处飞去,素手一翻,数枚暗器从中翻出,她犹如飞碟一般,在空中轻巧翻扬。

足尖点在伫立在地上的石头,快速向上一跃,身子一翻,再次发射而出,那远处传来数声闷声。

阮清歌双眼微眯,拔出插在头上的白莲玉簪,寻声而去。

顿时两方厮杀,灰尘翻滚,阮清歌与小桃背对背,一人手持刀刃,一人手持长鞭,风声瑟瑟,带着一片血腥。

那空地顿时成为战场,那两人身侧周旋数人,持刀不断向前砍去,阮清歌双眼锐利,身上气度决然,浑身散发着无尽杀意,好似地狱的魔鬼,战场的佼佼者。

那小桃感受身后磅礴力量,亦是全力进攻。

忽而一道剑刃直扑阮清歌面门,小桃感受,身子一旋,呼喊道:王妃小心!那剑刃竟是划破小桃衣袖,一道长痕暴露,鲜血溢出。

阮清歌瞧见眼神一凸,眼底满是愤恨,那刀刃向前甩去,划破空气,满是锐利,瞬间刺破头盖骨,那人双眼圆瞪,竟是没想到会死在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手中。

速战速决!阮清歌冷声道,那小桃捂住手臂,将鞭子转到另外一只手上,向前劈去。

那鞭子划破空气,凌厉声响起,瑟瑟,好似剧蛇长信。

那在几人后面输出之人瞧见眼前局势不利,倒是起了退缩之意,他侧目看去,竟是瞧见那马车上不断向外张望之人。

‘马德!这货色可是安梦生的妞?!’想着,那人快速飞身而去。

阮清歌已经杀红了眼,手起刀落,血气不断飘扬,那小桃亦是,厮杀声不断响起,鞭子犹螣蛇一般飞舞,卷起一片尘土以及皮血。

不多时,那远处传来一道呼喊声,马德!给老子住手!不然老子杀了这贱货!阮清歌和小桃顿时停下动作,侧目看去,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只见那远处,墨竹脖颈上正架着一把长刀,那黑衣人在后,揽住墨竹不断向后退去。

那脚底绊住石子,险些摔倒,十分滑稽。

阮清歌抬眸,与小桃对视一眼,随之两人快速挥舞手中器具,将身侧蠢蠢欲动上前的三人摔到一侧,缓步向着那黑衣人走去。

那黑衣人眼底满是惧怕,瞪眼看去,道:马德!这么嚣张!?再过来我就杀了!这女的是你小情人吧?不能杀了你拉一个垫背也行!哈哈!你敢?!阮清歌脚步微顿,瞪眼看去,那眼底满是血腥之气。

那黑衣人仰天大笑,道:反正我也活不了,我还怕了你不成!?那剑刃在他动作之时,竟是缓缓刺入墨竹脖颈稚嫩肌肤,墨竹咬住朱唇,面上满是镇定,对着阮清歌摇头。

放了她!阮清歌怒喊道。

那人却是冷笑,道:想要她活命?!把刀放下!还有你!那眼神便是向着小桃看去。

小桃侧目看向阮清歌,随之瞧见阮清歌微微昂首,那小桃才缓缓将鞭子放在地上,阮清歌亦是如此,随之将起手来,放在耳侧,道:好了!我可以放了你!你把她放了!那人却是阴恻恻一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把手上手套摘下去!阮清歌闻言,阴郁看去,缓缓将手套摘取,那动作进行时,脚尖轻微向前挪去。

那人忽而大喊一声,道:还敢玩老子?!不想要她命了?!那呼声响起,剑刃再次向脖颈压去,墨竹忍受不住疼痛,低喊出声。

阮清歌眼底满是痛恨,道:别动!我不过去!那人瞧见,拽住墨竹快速向后退去,绕到马车后方。

阮清歌双眼微眯,见准时机,身子一滚,快速向前,将白莲玉刃拿起,素手飞扬,那剑刃划破空气,快速向前刺去。

那剑刃径直插入那男人腿中,那男人吃疼一喊,倒在地上,墨竹瞧见眼底满是痛恨,快速翻滚,从那男人怀中滚出,随之抬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对着男人身上一阵乱砍。

阮清歌和小桃快速跑去,阮清歌紧紧将墨竹揽在怀中,低声呼喊,道:没事了!没事了!墨竹双眼圆瞪,不住大呼口气,忽而,她双眼圆瞪,那背后传来一丝锐利之气。

小心!她忽而伸手将阮清歌推开,向前扑去,只听锐物刺破皮肉之声,阮清歌顿时瞪大眼眸,只见那剑正插在墨竹腰侧,鲜血不断向外冒出。

阮清歌向前扑去,抬手一扬,掐住那男人脖颈,他脖子一歪,见了阎王。

墨竹!第五百四十六章 墨竹身上惊现胎记小桃连忙从衣摆扯下棉布,堵塞住墨竹的伤口,后者面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不断呻吟。

阮清歌和小桃两人将之扶起,待转身之时,瞧见姗姗来迟,眼底满是冰寒的萧容隽。

待萧容隽瞧见阮清歌一身鲜血之时,眼神微凸,快速上前。

阮清歌连忙摇头,道:我没事!墨竹受伤!快回王府!萧容隽应声,叫来青阳抬起墨竹,快速向着萧容隽驶来的马车奔去。

萧容隽回头对青怀道:查查这群人出自何处!是!——马车上,气氛十分凝重,墨竹面色煞白,额角满是汗水,嘴唇被咬破,渗出一丝血气。

阮清歌眼底染上微醺,凝结出珠,顺着眼睑滑落,你这蠢货!为什么要为我挡一剑!墨竹仰头,冲着阮清歌凄惨一笑,道软声:清歌…墨竹说过…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不哭!墨竹还要…跟清歌学武术…阮清歌吸了吸鼻子,沉声道:别说了!我们快些回王府,为你处理!今日之事,我定然为你报仇!可知是何处?萧容隽抬眸看去,小桃闻声愤恨道:应该是北靖侯府之人!萧容隽睨向阮清歌,道:可是当初那事?阮清歌抿唇不语,眼底满是晦暗。

不多时,那疾驰马车在王府中停下,阮清歌下来之时,已经恢复了本色,一行人脚步匆匆向着药房走去。

远处白凝烨打着哈欠瞧来,这是怎么了?小桃喊道:墨竹受伤了!啊?!白凝烨闻言顿时精神,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室内满是药香,小桃在阮清歌的授意下用草药将整个休息室熏染消毒,白凝烨和阮清歌戴着手套,做准备工作。

墨竹受伤之处已经做了麻醉处理,亦是吃了安眠汤药睡了过去。

阮清歌将手中缝纫线穿插好,走到墨竹身侧,待垂下眼眸之时,眼底忽而划过一丝疑惑,只见墨竹暴露在空中的皮肤,挨近床板之处露出一丝红色印记。

这是…阮清歌素手一抬,将那破碎衣角挪开,当那印记暴露之时,她顿时瞪大了眼眸。

身侧白凝烨瞧见阮清歌僵硬背影,不明所以上前,瞧见之时,面上浮现一丝尴尬,我就说你那天叫我寻找什么印记女子,我听闻这般耳熟,我竟是忘记墨竹身上便有,不过你找这胎记作何?阮清歌瞧见心下满是骇然,神绪飞速流转,最终凝结成一片空白,她瞧着那皮开肉绽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消化白凝烨话音,连声道:先把伤口放缝合!好…白凝烨应着,便帮助阮清歌处理手上之事。

消毒周围,擦拭鲜血,缝合伤口,一切井然有序进行,一炷香后,阮清歌面上满是汗水,趔趄着坐在一侧椅子,那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瞧着墨竹腰侧位置。

白凝烨将诸灵涂抹在伤口后,随之拿出棉布包扎,侧目看去之时,眼底满是不解。

这般累?去休息吧!阮清歌却是之字未听进去,她铮铮看向白凝烨,道:你刚刚所说之事是什么意思?你当初就知道墨竹腰侧有胎记?是如何得知?白凝烨垂眸,想着其中利害关系,那刘小子可是要将墨竹身世找出,随之将她带走,可现下阮清歌这般又是为何?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敲定心中所想,简明扼要道:前些时日,刘小子前来此处与我闲聊,便提起瞧见过墨竹腰侧有胎记的事情,其余便没有多说。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显然不相信白凝烨的鬼话,她起身,吩咐小桃看护,向着外侧走去,道:跟上!白凝烨面展凝重,将手中器具收拾好,跟随走出。

月色正浓,皎洁挂在正空。

阮清歌负手而立,身前一片猩红,看去极为像是一朵邪魅玫瑰,那傲人面上神色亦是凌然,她侧目看向白凝烨,缓声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等我逼问。

白凝烨闻声摇头叹息,道:这可是你问的!阮清歌厉眼瞪去,少废话!白凝烨撇了撇唇,小声道:当真是个母老虎,好,我说!随之白凝烨便将那一夜刘云徽所说之言道了出来,末了,他啧声道:这墨竹究竟是何人?你为何要寻找?告知于我,我好告诉刘小子去。

阮清歌听闻,心中满是大骇,这墨竹竟然是惠太妃私密抚养的?!萧容隽可是知道此时?!若说刘云徽全然知晓,那萧容隽自是不在话下!可…她从未听萧容隽说起!而萧容隽明知道她身上亦是有相同印记!可那该死的男人……白凝烨正等待着阮清歌回答,可却是一声没有,他疑惑看去,忽而感受阮清歌身上散发浓重怒气,那后背好似燃烧浓浓烈火……他抬脚向后退去…却是瞧见阮清歌猛然转身,向着书房而去。

砰!——大门被一脚踹开,冷风不断灌入其中。

阮清歌发丝飞扬,整个人如同地狱走来的罗刹,面上泛着冰冷之气,双拳攥起,眼底泛着寒光。

萧容隽正坐在首位之上,地下青怀站在一侧,似是诉说何事。

那两人听闻身后其响,均是斜睨看去。

萧容隽瞧见阮清歌一身怒意,抿唇,抬手将青怀挥下,随之后背靠在椅背之上,缓缓抬眸看去,面无表情。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为什么!——阮清歌声嘶力竭呼喊着,这一切明明可以快速解决,为何萧容隽竟是将之隐瞒!看着她痛苦!看着她纠结!萧容隽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手,十分淡然,道:过来。

阮清歌向后退去,她忽然觉得从未看透萧容隽,眼前男人太过于可怕!好似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就连她,都被蒙蔽!萧容隽瞧见阮清歌动作,和那眼底退缩之意,那一双阴桀凤眸微眯,只见那原本还在座椅上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冲向阮清歌。

只眨眼间,便出现在阮清歌身侧,将之揽入怀中。

阮清歌抬手挣扎,她最受不了的便是欺骗,可那动作,在萧容隽的怀中好似小猫挠痒痒一般。

乖,不要闹了,你想知道,我什么都告诉你。

第五百四十七章 墨竹身世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挣扎,那是对一个男人的爱意,以及幽怨凝结在一起,最终的无奈。

她垂下双肩,浑身散发着一阵无力。

说吧。

萧容隽揽住阮清歌双肩,向着座椅上走去,随之将她拉扯在腿上,这才娓娓道来。

相信你已经知道墨竹身上的胎记,没错,与你的一模一样,当我得知你身上的胎记之时,便调查此事,确实还无踪迹,直到遇见沐诉之,他眼底的震惊,我便知道此事便能迎刃而解。

话音落下,萧容隽呼出一口气,道:你与墨竹之一,必然有一假,那胎记你可是好好瞧瞧?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亦是明白萧容隽所说何事,便摇头,道:这事我太过于震惊,并未查看。

无碍,闲歇再查看便可,我不告知与你,便是因为那凤络殿乃是江湖势力,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墨竹,现下都不可将之公然于世,墨竹心性纯良,若是得知自然受不消,而你……说着,萧容隽眼底带着笑意看去,道:你这性子唯恐天下不乱,定然要抓出,此事牵连甚广,怕的便是你坏了计谋。

阮清歌不悦撇起嘴角,那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不怕了?萧容隽轻笑一声,将阮清歌揽在怀中,道:近日经历许多,你亦是成长,而此事你也接触,自是不会那般消极,接下来如何,我都会告知与你。

阮清歌抬手便拉扯着萧容隽的面皮,怒道:好啊你!连我都敢欺瞒!当真是活腻歪了!萧容隽面上满是无辜,道:疼…阮清歌瞧见心中十分心疼,虽然知道萧容隽是装出来的,却还是在上面呼气,道:好了!不疼了!萧容隽朗笑,随之道:当初,墨竹被放在宫门,被母妃抚养,而你身上亦是有相同胎记。

说着,他挑起眉头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轻点着脑袋,眼底满是沉思,道:所以,我和墨竹其中定然有一人是真的安阳郡主,而我…可能并不是。

萧容隽点头应是,随之道:现下,便是瞧瞧你和墨竹身上的胎记谁是真,谁是假。

那眼底亦是浮现出凝重。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不管当初究竟是何事,现下最重要的便是,谁身上的胎记是真的,便是沐诉之的妹妹,亦是当初凤夫人的女儿。

而另一个,才是真正的安阳郡主。

萧容隽瞧见阮清歌眼底怅然,抬手抚摸脑后,安抚道:不管你是谁,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并不是你的身份。

阮清歌闻言昂首,垂下脑袋,缩在萧容隽胸口。

她现在忽而希望,她自己身上的胎记,才是真的,那样,她便是沐诉之真正的妹妹。

这安阳郡主的身份有什么好的?!不多时,阮清歌起身,眼底满是慎重,道:我现下就去瞧瞧。

我与你一同前去。

阮清歌应声,那两人便向着外面走去,不多时,阮清歌来到药房,萧容隽在外等候,墨竹依旧在休息室中睡着。

王妃……小桃轻声叫喊,阮清歌比了个禁声的动作,随之拂袖,将之退下。

待室内只剩下两人之时,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那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双眼紧闭的墨竹,她转身,走到药室,将先前用在皇后面霜中的物品拿出,随之蒸馏,不断浓缩其中成分。

不多时,她拿着制作好的物品,来到墨竹身侧,将墨竹衣衫打开,那胎记暴露在空中,她抬手,拽下自己的罗带。

衣衫轻解,腰侧白嫩肌肤暴露,她拿出一枚铜镜比在腰间,发现那胎记与墨竹并无二样,看来只能依靠这药水。

她用棉布蘸取,随之涂抹在那胎记一角,发出‘呲呲’声响,只闻空中传来一丝肌肤烧灼之气。

阮清歌眉心紧皱,仰头看着天花板,鼻尖额头满是薄汗。

不多时,她垂眸瞧去,那胎记一角皮肤已经翻开,露出血嫩皮肉。

她如法炮制,将药水涂抹在墨竹胎记上,唯一不同的,却先是用麻药敷上。

不多时,阮清歌在两人伤口上涂抹着诸灵,静候结果,若是胎记,这般消磨,定然有一丝痕迹,若是刻印上去,定然会化解。

那么现在等待的,便是谁的先显现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分磨人,阮清歌眼底满是怅然,旋身向着窗边走去,月光泼洒在她身上,显得更为落寞。

那远处正站着一抹伟岸身子,负手而立,风华绝代,他感受到背后眼神,回头看来,两人遥望,好似回到当初,在柏苏湖畔惊鸿一蹩。

时间流逝,却早已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便是坚定的感情。

阮清歌勾唇一笑,对面之人亦是偷来一抹爽朗笑意,随之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将那窗子合上,笑颜瞬间落下,旋身,向着床榻上走去。

墨竹依旧陷入沉睡,这一场实验没给她带来任何影响。

阮清歌蹲身再侧,将衣角撩开,诸灵已经尽然渗透皮肤肌理,原本被腐蚀的肌肤已经光滑一片。

瞧见那上头纹理,阮清歌忽而笑出声,那面上神色却是不悲不喜,只有毫无情绪的笑意。

那双眼底渐渐浮上一丝伤怀,眼底凝结雾气,在眼角汇聚成珠,终是承受不住,顺着眼睑划过。

那是来自阮清歌灵魂深处的悲伤,原本应该潇洒快活,安然度过此生的两人,却是因为命运产生交集,形成截然不同的一生。

皆是因为,墨竹身上的胎记全然瓦解,那处光滑一片,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痕迹。

阮清歌跌落在地,撩起衣摆,侧目看去,心中却已经有答案,只见先前存有胎记之处,现下较为之前淡然,却并不是没有。

那么结果便只有一个,墨竹才是真正的安阳郡主!而她…是凤夫人以及沐振擎的女儿,亦是沐诉之,真正的妹妹!真可怜!真可怜!……她可怜的便是阮清歌,应该是少主的妹妹,却是来到这权势斗争,肮脏之地,自小便被当成痴傻女子养大,被装扮成丑女,亦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相较于阮清歌来说,墨竹真是太幸福了!能被惠太妃发现,过着不似贵家小姐,却胜似贵家小姐的生活。

不管如何,安然快乐,便是最大的幸福。

第五百四十八章 何为命运阮清歌抱住双臂,神绪飞速流转,当初她出生之时,凤夫人下山遭人暗算,可她为何会出现在北靖侯府?墨竹又是如何去了宫中?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十余年载,这答案上何处去寻?阮清歌抬袖,擦拭面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泪痕,吸了吸鼻子,脚步趔趄向外走去。

此时,她心中还有一最大的疑点,便是,那胎记不会骗人,可当初他与沐诉之验亲之时,为何会是否定结果?可是萧容隽在那时做了手脚?又是为了哪般?大门打开,门口出现一抹挺拔身影,萧容隽抬眼向屋内瞥了一眼,随之垂眸看向阮清歌,待瞧见那面上满是落寞之色,抬手便将阮清歌揽在怀中,柔声道:乖!有我在。

阮清歌仰头看去,情绪却是没有之前那般激动,道:为什么?当初我和沐诉之验亲为什么会有那种结果?萧容隽叹息一声,道:当初我并不知道你们二人便是兄妹,可那种情况下,定然不能落实,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能让它是,加之,若不是否定,那沐诉之怎会乖乖跟我回京城继续寻找妹妹?若不是还好,若是,定然要将你带走,届时我没了娘子,去哪里哭寻?阮清歌原本落寞的心,却是被萧容隽这一番解释逗笑,道:就你心眼小!萧容隽缓出一口气,道:那你现在能告诉我,结果如何?阮清歌抬眸,挑眉看去,道:你不是已经知道?萧容隽将阮清歌紧紧搂入怀中,坚毅下颚置于头顶,沉声道:我想听你亲口告知于我。

阮清歌轻点着脑袋,小声道:是,我是沐诉之的妹妹,我根本不是什么安阳郡主。

说着,她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眼底是一丝不明情绪,道:你可是失望?萧容隽摇头,抬起单指掐住阮清歌鼻尖,道:正中本王下怀!不是更好,原本那萧容戡将你许配给我,便是要羞辱于我,我唤高长平公主一声皇姐,你便是我的外甥女,可你从未呼喊我舅舅,我险些忘记这一层关系。

说着,萧容隽满目欣喜看去,道:现下我终于可以为我们的后代负责,为夫好高兴你不是,不是便好,便好。

阮清歌听闻萧容隽语气,呼出一口气,那心中大石亦是落下,这古代最是奉行门当户对,背后势力,可萧容隽一人便以阻挡,自是不怕,看来是她想多了。

可是…她怎么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她一把将萧容隽推开,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后代负责?萧容隽身子一阵趔趄,站定脚步,伸出长臂,将阮清歌重新揽入怀中,凑近她耳际,小声道:我们行房事许久,你却从未有子嗣,你不觉得奇怪吗?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个月月事刚走不久,她也从未想过要生孩子这回事,亦是没当回事过,现下萧容隽这般道来……你可是做了什么?!阮清歌阴恻恻看去,眼底渐渐染上怒火。

萧容隽闻声朗笑一声,道:每次最后之时,那物都被本王震散流出,从未达到你体内…那邪魅话语说出,薄唇轻咬住阮清歌耳间,带来一阵酥麻,阮清歌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萧容隽低沉道:现在,娘子能与为夫去造娃吗?我能说不行吗?阮清歌还没从刚刚那话语中回过神来,尼玛!内力还能做这事?!真是奇了个葩!娘子没拒绝,便是答应!好了!别说话!做正事!话音落下,阮清歌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向着厢房而去。

——一夜运动,两个人酣畅淋漓,均是被薄汗覆盖。

躺在那温热池水中,阮清歌仰头看着泛着鱼肚白的天色,打了一个小小哈欠。

那白嫩背上一双大掌不断爱抚,阮清歌烦躁回身,一掌将其拍下,怒道:还来?!没力气了!我有便是…萧容隽低沉道来,水池激起一阵水花。

阮清歌承受着那重量,心中不断翻出白眼,她原本以为之前的萧容隽就是一匹狼,想在看来,才知道先前有多么隐忍。

一刻钟后,两人均是喘着粗气,阮清歌连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她慵懒侧目看去,道:墨竹明明是高长平公主和北靖侯的女儿,可为何长得却不像任何?连那阮月儿都不像。

萧容隽将之拦在怀中,玩弄垂在睡眠秀发,慵懒道:有的人像爹,有的人像娘,而墨竹便是结合体,那眉眼,像极了高长平公主。

阮清歌昂首,趴伏在光洁胸膛,听着那其上沉稳心跳,呼出一口气,道:是吧。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如此落寞神色,将之转正,两人面对面,道:你可是不知如何面对沐诉之?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之咬唇昂首,是啊!她最是不知如何面对沐诉之,原本以为是不可能的事情,却是没想到成真的那一天,她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给沐诉之道歉,还是…算了,她尽力弥补便是。

萧容隽轻笑一声,道:你想,如果是你,寻觅多年的亲人,忽然出现,还会有其他的情绪?没有比亲人团聚更为重要的,什么都能沟通。

阮清歌闻言,沉思片刻,忽而豁然开朗,对于她来说,这世界的每个人都是陌生的,可对于沐诉之不是,那么…他最希望的,便是她真的是他的妹妹,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了!阮清歌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萧容隽面上满是欣慰笑意,那一双大掌置于阮清歌头顶,道:好!我家娘子长大了。

阮清歌嗤之以鼻,将之拿下,道:哼!说的好像我多小。

——王妃!墨竹醒了!远处传来小桃呼喊,阮清歌抬眸看去,原本没有聚焦的眼神浮现一丝神色。

她起身,裹紧身上衣物,那周围一地绿意,踏着青石板路,向着药房走去。

清歌…躺在床上墨竹瞧见阮清歌,眼底满是喜气,阮清歌心中一阵酸涩,她坐在墨竹身侧,道:别起来。

说着,便拿起小桃带来的白粥,轻轻吹动,喂到墨竹口中。

第五百四十九章 阎王索命墨竹眼底满是感动,伸出小手推动着,道:清歌,你别这样,我自己来。

阮清歌却是执意如此,墨竹心中满怀感激,眼神微颤,晕染一丝雾气。

哭什么?阮清歌斜睨瞧去,心中亦是一阵怅然。

清歌,你待我真是太好了……阮清歌闻声轻笑,道:好?日后对你好的好在后面呢!一碗白粥下去,墨竹面上漫上满足,阮清歌将被角掖好,道:你现下不宜走动,现在这处休息。

墨竹一脸纠结,最终在阮清歌不容反驳的眼神下点头,好…——出门便是一片泛着红色的橡树林,阮清歌仰头看去,抬起指尖揪住一片叶片,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现下并不是将这身份公之于众的好时机,战事在即,萧容戡之事亦是要解决,店铺还没有着落。

便…先拖上几日吧。

加之,就算公开,对两人也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像现在这般,虽然,对墨竹可能不公平一些,但,想必以北靖侯的人品,定然不会让这件事公之于众,亦是在苗头中便掐死。

为了保护墨竹,阮清歌选择将之隐瞒,待日后有好时机再告知。

小姐!小姐!那远处传来呼喊,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文萱慌慌张张跑来。

怎了?小姐!北靖侯府出现一诡异世间,说是半夜阎王来索命,老爷不信,在院落内砍了一夜,现下卧床不起。

阮清歌眉间轻皱,阎王索命?砍了一夜?这都是什么事?忽而,她目光一闪,道:你去准备滋补之物,一会出发。

毕竟这面子活还是要做的,亦是替墨竹尽尽孝心,虽然阮振根本不配。

待文萱离去,阮清歌转身去往白凝烨院落之处,那男子正悠哉躺在藤椅上吃着瓜果,听闻脚步声,脑袋一偏,刚抛在空中的葡萄直奔面门。

哎呦!阮清歌缓步走去,坐在一侧椅子之上,道:那好事可是你做的?白凝烨面上先是浮现一丝疑惑,随之意味深长‘哦!’的一声,道:不过是致幻的药品罢了,这事你得问你家十六爷去!阮清歌面色一黑,若说起腹黑,还是那老狐狸,竟是使出这般把戏。

她斜睨看去,道:那物品我已经制作出端倪,现下便告知于你,你好加快制成,但你要答应我,定然要循环利用,不可多做,亦是不可将方子告知他人。

自是那塑料是不可降解之物,虽然用处极大,但危害亦是大。

白凝烨十分疑惑,却还是应下。

阮清歌走入书房,将塑料制成需要之物,以及墨竹先前联系好的作坊,和制作程序,都写在那上面。

阮清歌算是看出来了,若是什么都要她亲力亲为,怕是再来十个阮清歌也不够用,还不如让着闲出屁的白凝烨去做。

白凝烨接过,细细看去,应下之后,阮清歌这才离开。

文萱和文蓉已经准备好物品,待走入大门之时,瞧见正在练功的小桃,她一脸汗水跑来,王妃,这是要作何去?小桃陪伴在侧。

阮清歌扫了一眼这十分清净的院落周围,便微微昂首,道:也好。

随之她侧目撇去,扫了一眼乖巧的文萱和文蓉,对着小桃道:桃子,日后你便教导文萱文蓉和墨竹功夫,女子亦是要学会保身。

文萱文蓉闻言面上满是错愕,亦是犹豫看去。

阮清歌微挑眉尾,便瞧见那两人怯懦垂下眼眸,是!全听小姐安排!待上了马车,忽忽悠悠向着北靖侯府而去。

现下已经是春季,车帘也换成薄纱,不用撩动,便能瞧见外侧景象。

北靖侯府虽在城西,但梁王府附近四通八达,临近通衢大街,待路过之时,阮清歌特意叫车夫路过那价比天高,卖不出去的店铺。

匆匆一瞥,阮清歌便已经了解个大概,只瞧见那门厅前面毫无人烟,两个小厮正手持鸡毛掸子打扫朱红漆门面。

阮清歌执起茶杯,悠然对着车夫道:这处记下,待从侯府归来之时过来。

是!小姐,这是要…阮清歌抬眼看去,却是未曾言语,文萱瞥了文蓉一眼,用眼神示意她闭嘴,那文蓉这才垂下眼眸,扁了扁嘴角。

不多时,待到达侯府,阮清歌走出,日头已经在正中。

文萱和文蓉站在阮清歌身后,小桃再侧。

阮清歌抬眼瞧见,院落十分冷清,不似往日那般热闹,各个下人均是噤若寒蝉,行事小心。

待阮清歌走远之时,文萱一把拉过文蓉,低声呵斥道:小姐做事日后你莫要问!你以为小姐是阮月儿吗?文蓉扁了扁嘴,道:知道了,我改还不行吗?可是功夫我真是是不想学…女孩子哪有舞枪弄棒的?文萱闻言抬起眼眸,瞥向阮清歌背影,叹息一声,道:小姐定然是做大事的人,咱们日后定然要好好保护再侧,加之,小桃一身功夫非然,现下小姐能这般说,自是将咱们当成自己人,不然怎么会让咱们学功夫?培养白眼狼吗?文蓉闻言歪动着脑袋,道:好像有道理。

文萱叹出一口气,无奈摇头,不再言语。

而前侧阮清歌将两人对话尽数听在耳中,她嘴角微微弯起,那次文萱吓坏之后,醒来便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不过,亦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王妃,您回来了?那下人一脸僵笑上前,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却是没瞧见管家柏澜的身影。

管家呢?下人一脸犹豫,随之瞧见小桃威胁的眼神,道:老爷生病,管家去外面寻找大夫了!如今王妃归来,想必老爷会好起来。

阮清歌闻言,侧目看去,爹爹怎么了?那下人面上犹犹豫豫,阮清歌一记厉眼瞪去,只闻:昨夜老爷睡觉忽而惊醒,喊打喊杀,说是阎王索命,对着空中一顿乱砍,夫人身上受了一剑,房屋摆设尽毁,大小姐也受到了惊吓。

阮清歌昂首,抬起阔步向前走去,道:带路!是!那前庭竹苑,一派豪华恢弘,这还是阮清歌记忆中,第二次踏入这院落。

记得第一次,还是当初阮振十分匆忙,三言两语便道清她与萧凌婚约,亦是威胁她不要疯疯癫癫。

第五百五十章 撞见好事,当真狗血可那是她已经痴傻,怎会听进去,阮振震怒,又在孙氏以及阮月儿的毒舌下,彻底惹恼,受了家法。

阮清歌撇唇,心中满是苦涩,时间犹白驹过隙,匆匆滑过,现下已是物是人非,没想到再次踏入之时,阮振竟是病倒。

院落中十分冷清,连一个下人都没瞧见。

阮清歌回头看去,用眼神询问着,那下人亦是一脸懵逼,不知所以。

阮清歌双眼微眯,阮振都重病了,怎地瞧见不得一个伺候的人?还是孙氏在里间?阮清歌冷冷一笑,怕是又要一番口舌之争。

她抬手轻敲门板,门内却是许久都未传来声响。

阮清歌眼底一暗,抬手便将门打开,那房内一片糟乱,地上满是碎片,扑鼻而来的便是焦糊之气。

阮清歌抬眼看去,那不远处地面,香炉打翻在地,其中黑色粉末溢出,烛火早已燃尽,波斯地毯被烫出一个大洞。

微风浮动,将床榻上珠纱吹拂,发出叮当声响,躺在之上的阮振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室内却是除了他再无他人,亦是瞧不见阮月儿以及孙氏的踪迹。

阮清歌瞧见这一幕心头直叹息,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阮振现下就遭到了报应?不过是一个受到惊吓梦魇而已,这孙氏竟不再身边守候。

孙氏哪里受伤?阮清歌后头看去。

手臂。

阮清歌冷哼,不过是手而已,又没有要了命害。

你下去吧。

随着她抬眼,示意小桃将补品递上。

是!——大门关闭,阮清歌抬脚向前走去,小桃伸手拦截,道:王妃小心!阮清歌昂首,脚步却是从未停止,待走到床边之时,那憔悴面容毕现。

阮振眉头紧皱,脑袋不断摇晃,好似还未曾从梦魇中走出一般。

阮清歌抬手向脉搏探去,这白凝烨给予的迷幻药下的计量着实大,若不是阮振会武,定然入脑痴傻。

阮清歌抬眸看向小桃,道:你去瞧瞧孙氏在作何,行事小心一些。

是!话音落下,阮清歌自袖间拿出解毒丸,塞到阮振口中,随之拿出银针刺去。

小姐…当初老爷那般对您,您为何…文蓉期期艾艾看去,眼底满是对阮清歌的不平。

阮清歌摇头,道:人虽有善恶,但毕竟是血肉,人命关天,怎能不救?加之…他可是我的爹爹啊!那话语阮清歌说的十分意味深长,虽然这般说着,可那心头却是…呵呵!这阮振可是整件事的关键,怎能让他这般轻易死去?那事还未从萧容隽口中听闻阮振任何,怕是还未调查出来,自是要顺藤摸瓜,抓出背后之人,留着定然有用处。

阮清歌在那处等待许久,阮振依旧未曾转醒,就在昏昏欲睡之时,小桃满脸涨红走入其中,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愤然。

阮清歌瞧见着实惊奇,小桃本就波澜不惊,那泰山倒下也不曾眨眼的人,怎地这般?小桃脚步微乱上前,趴伏在阮清歌耳侧言简意赅道来。

阮清歌闻言,双眼微瞪,嘴角不断抽起,随之眼底竟是浮现出一丝玩味之色。

那孙氏竟然……文萱和文蓉瞧见两人着实好奇,文萱刚欲发问,忽而想起文萱交代之事,硬生生将之压下。

阮清歌抬眼向着两人看去,道:你们在此守候,我去去就来。

说着,阮清歌撩起衣摆,示意小桃跟上,便向着外面走去。

待出了别苑,花园中毫无人烟,阮清歌扫视周围一眼,脚步轻点,身形跃起,下一秒,轻然落于房檐之上。

小桃亦是在后跟随。

阮清歌后背弯下,将身形隐匿,快速流窜,好似游猫,脚下声响极不可闻。

不多时,她落于西厢苑,这处原本是她的住宅,现下……她轻抬脚步,身形微转,快速来到房外,阮清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那抬起的手臂微僵,却还是将窗纸捅出一个洞,抬眼看去。

那孙氏面容毕现,面色满是潮红,不断发出呢喃。

小妖精!终于让老子吃到了!坏蛋!你……上个月才偷腥!怎么现在又这般!呵呵!要不是那老不死的出这事,我哪有机会?阮清歌闻声,面黑如碳,那声音明明就是柏澜的!看似一副彬彬有礼君子面容,做起这事来怎地这般凶猛彪悍?小桃双颊满是酡红,侧目看向别处,阮清歌眸间一簇,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对着小桃一阵耳语。

那小桃闻言,双眼瞪得圆大,随之无声啧唇,幽幽看向阮清歌。

这王妃,着实坏!转身便向着远处窜去。

阮清歌十分纳闷,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为何她当年在北靖侯府之时,竟是没发现这事?可随之一想,她连着西厢苑都没有踏出过,上哪里得知去?可现下这两人却是在她以往住处行这事,想想就恶心!阮振病倒,这孙氏却是给他头上种绿草,啧啧,青青草原,绿油油,好嗨哦!女人四十猛如虎,这孙氏当真这般饥渴?自己母马被别家野马糟践,还是在自家草原,这阮振若是知道,会不会气过去直接见阎王?一阵细细碎碎声响过后,屋内传来低沉声响,月儿进宫之事阮振可是答应?他敢不答应!?孙氏尖声传来。

柏澜讥讽一笑,冷声道:阮振也真是可怜,替咱们抚养多年女儿,那亲生女儿却是糟践如狗,现下嫁给梁王又如何?待月儿嫁给太子,自是一步登天。

啥?!阮清歌双眼圆瞪,她听到了啥?阮月儿……咳咳……柏澜和孙氏的女儿?她是不是听错了?可怜!真可怜……原来最可怜的不是她和墨竹,而是阮振!亲生女儿被人调换,养得如花似玉的大女儿又是妻子与他人之女。

第五百五十一章 引阮月儿前来就在阮清歌满脑子都是震惊之时,小桃落于她身侧,点着头。

阮清歌昂首,不多时,远处传来骂骂咧咧的声响。

娘亲这是作何?!怎地叫我来此处?还是写信?这地多晦气她不知道吗?那小贱蹄子待过的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大小姐消消气,夫人叫您来这里定然是有要事。

哼!爹爹还在病中,娘亲要作何?大小姐息怒,一会便知道了。

阮月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屋内正在交谈之人闻声顿时一阵慌乱。

月儿?!月儿来了?该死!快穿上!我从后门离开!快!快!哎呦!那是我的肚兜!屋内一阵兵荒马乱,阮清歌眼底浮现一丝晦暗,能救让这两人这般离开?她和小桃隐于暗处,她垂眸扫视,捡起地上小石子置于指尖,向前快速弹去。

那两人顿时身形一僵,手上还未穿上的衣物轰然落地,阮月儿也已经到达门口,抬手便将大门推开,漫不经心道:娘亲!您叫我…啊!!你们!…阮清歌捂嘴窃笑,两枚石子射出,两人穴道解开,柏澜仅着x裤,连忙将衣物穿上,孙氏连肚兜都没来得及穿,上半身一片花白,肚子上满是赘肉。

连忙捡起衣物,罩在身上,向着阮月儿跑去,喊道:月儿!你听娘亲解释!阮月儿震惊看着眼前一幕,屋内满是两人欢好之后的气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两人干了什么。

阮月儿一把将孙氏推开,眼底满是震惊,哭喊道:你们竟是做出这般肮脏之事!我要告诉爹爹!孙氏毫无防备,歪倒在地上,一听顿时慌乱,月儿!不要!不要!阮月儿抬手擦拭着泪水,看着孙氏的眼神极为陌生,她转身欲要离开,可还不待走出,大门轰然关闭,紧接着便是两道寒光闪过。

阮月儿竟是眼睁睁的瞧见穿好衣物的柏澜一脸煞气,手中正拎着一把长剑,血珠顺着剑刃滑落在地,滴答答粘稠一片。

原本在她身侧的两个婢女脖颈血肉模糊向外翻出,猩红不断冒出,双眼瞪得圆大,死相极惨。

在外瞧着的阮清歌和小桃对视一眼,均是对柏澜重新定义。

这男人会功夫!阮月儿惊叫一声,趔趄倒地,身子不断瑟缩,抱住桌腿,双脚不断踢踹,对着柏澜呼喊道:别过来!别过来!我叫我爹爹给你银钱!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我就是你爹爹!柏澜怒喊一声,将剑扔到地上。

呜呜!不要杀我!不要…嗝…你说什么?!阮月儿抬眼震惊看去,整张面容吓得花容失色,一片煞白。

我就是你爹爹啊!柏澜上前,想要将阮月儿搂入怀中。

阮清歌可以看出,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亲情的隐忍,现下终于爆发。

孙氏再侧十分不忍,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阴霾?加之阮清歌加入梁王,她女儿阮月儿亦是不差!是时候坦诚不公了!阮月儿满脸不相信,痴痴看向孙氏,呼喊道:怎么可能!我是北靖侯阮振的女儿!才不是一个卑贱下人的女儿!柏澜听闻,眼底划过一丝受伤,随之漫上浮现阴霾,手上动作亦是僵住。

阮月儿此时已经癫狂,她快速起身,将地上长剑捡起,双手颤抖比向柏澜,大喊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破坏者!话音落下,她便是向着柏澜冲去。

柏澜一个旋身,阮月儿硬生生跌倒在地,剑亦是摔落,随之被柏澜一脚踢得远远。

孙氏上前将阮月儿紧紧揽入怀中,哭诉道:月儿!不要闹了!柏澜真的是你爹爹!不!他不是!他不是!我才不是一个下人的女儿!波澜忽而仰天大笑,一双眼眸微凸,满是猩红,站在那对母女身前,阴桀道:怎么?让你失望了?金银珠宝没了?面对现实吧!你就是低贱下人的女儿!就是我柏焕然的女儿!柏焕然?阮清歌闻声,双眼微眯。

室内,阮月儿吓得浑身瑟缩,整个人缩在孙氏怀中,她哪瞧见过这般事态?你别吓到孩子!孙氏咆哮着。

柏焕然趔趄着向后退去,坐到椅子之上,呼出一口气,幽幽道:当年我与你娘亲私定终生,不顾师门反对,从山上下来,你娘亲怀了身孕,我空有一身武力,没有赚钱之道,怎能将你养大。

孙氏叹息一声,继续道:那时我又遇到劫匪,差点被人玷污,北靖侯,便是你名义上的爹爹,将我救下,我便心生一计,将之迷倒,制造假象,成功嫁入北靖侯府。

阮清歌闻言,脑海中飞速流转,那时北靖侯应该是娶了高长平公主,看来是无奈,亦是要负责,才将孙氏娶来。

阮月儿闻声不断抽泣,向着柏澜看去,眼底满是不甘,冲着孙氏道:他真的是我爹爹!孙氏点头示意,将眼睑瞥向别处。

柏澜双目满是阴桀,仰头喝下一杯茶水,道:这处偏僻,你是如何进来?阮月儿抽噎着,此时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听闻柏澜这么发问,竟是有一丝没反应过来。

半晌,才断断续续道:我…我接到娘亲书信,叫我过来…书信?!可是还有?在丫鬟身上!柏澜闻言,上前一阵翻找,待拿到之时,他扔到孙氏面前,孙氏瞧见,面色突变,道:这不是我的字迹!躲在外面的阮清歌和小桃见状,对视一眼,轻巧转身,快速离开。

柏澜脸色亦是微变,忽而想起那刻两人不能动的身形,连忙捡起长剑向外奔去,四处搜寻,却是一无所获。

孙氏上前,道:怎么了?柏澜双眼微眯,尽显阴桀,道:定然是有人发现咱们之事,刻意叫月儿过来!是谁?!——待柏澜将那两个丫鬟尸首处理好后,去往前院,那人定然不是阮振,依照阮振的性子,定然会冲进其中将之斩杀。

可究竟是谁?他在府内转了一圈,均是未瞧见异样。

而来到前庭别苑之时,竟是听闻里侧传来咳嗽声响,他抬脚走去,瞧见转醒的阮振。

老爷!阮振点头应声,起来吧!柏澜眼神却是瞧见桌上放置的锦盒,盒身极为陌生,忽而他眼眸微眯,道:老爷,今日王妃来过?阮振昂首斜睨而去,怎的?你不知?第五百五十二章 原来是家黑店柏澜眼底满是晦暗,道:不知,那时小的正在为您请郎中,可城内无人能医,可是要请道士?阮振抬眼看去,一脸严肃,道:不用了!清歌已经为我诊治,现下休养便可,下去吧!是!柏澜面上满是阴霾,向后退去。

——那豪华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路上,阮清歌单手支持下颚,满眼沉思。

小桃亦是面色凝重。

只有文萱和文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那时阮清歌和小桃匆匆回来,正巧阮振醒来瞧见,极为震惊,却是说了只言片语的话,便离开。

阮清歌抬眼看向那两人,眼神满是古怪,当初你们在北靖侯府之时,可是瞧出管家和姨娘之间有什么?文萱和文蓉对视一眼,均是摇头,文萱道:并没有,姨娘每日都会教导大…阮月儿如何欺辱你,其余时刻便是装扮自己,并未瞧见,小姐,可是有何不妥?没有…阮清歌摇头眼底满是沉思,是也,这两人一藏便是藏了十余年,自是不会露出马脚。

哎?不对呀!小姐,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孙氏对柏管家似乎极为关照,我之前偷偷瞧见过孙氏给柏管家银钱。

阮清歌点头,听闻那时的意思便是两人算计进入北靖侯府,为的就是钱,人心都是贪婪无限大的,现下自是为了阮月儿的未来考虑。

而一个女人能给男人钱财,就证明,那个男人当真有位置。

不多时,马车停在转角之处,阮清歌缓步走下,原本打扫灰尘的两人正悠哉的磕着瓜子,一身小厮打扮。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啊?阮清歌要开药房,却是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便在车厢中易容成苏梦的模样。

你家店铺可是要出售?小桃上前询问。

那两个小厮上下打量着阮清歌,瞧着那衣物价值不菲,身侧小丫鬟各个水灵,出行便带着三个,其中一个还是练家子,自是有钱人家。

那两人顿时笑开怀,其中一人道:是!是!您里面请。

阮清歌昂首阔步向前走去,待进入房中,便味道一阵怪异味道。

什么味?文蓉掩住口鼻,扑闪着面前空气道。

其中一名小厮快步走置楼梯转角,冲着上面呼喊道:老爷!来人看店!来人看店喽!另一名小厮上前解释道:这店内就我们几个大粗老爷们,哪向你们小娘子搞得香喷喷的!啊哈哈!许久未打扫了。

说话间,那小厮摩拳擦掌,眼底满是好色之相,阮清歌瞧着极为不舒服,这屋内十分宽敞,虽是转角,却是南北通透,光线极好,周围一片空荡,一丝多余的装饰都没有,角落一摊子上铺着沾染灰尘的红布,上面正躺着一只死老鼠。

谁啊!来了!楼上传来一道叫喊,不多时,一个肥头大耳,眯眯眼,面上挂着两团赘肉的男子忽闪忽闪从楼上走下。

待那男人瞧见阮清歌四人之时,脚步微顿,下一刻,竟是踩了空,好在离地面只有三个格子远,不然当真成了滚‘蛋’。

那男人一阵哀嚎,坐在地面,竟是崴了脚脖。

阮清歌身后传来一道嗤笑声,她侧目看去,文蓉缩了缩脖子,向着阮清歌身后躲去。

那肥头大耳男子闻声抬眼看来,眼底满是怒意,在小厮的搀扶下起身,转眼笑眯眯来到阮清歌身侧,道:在下郝某,郝长远,这位小姐,可是看店啊?阮清歌点头应是,那郝长远搓了搓手掌,面上亦是浮现出好色之相,道:不知小姐是哪家名门?苏家。

阮清歌冷声道,眉宇间却是一皱,道:我看个店,管我家什么事?郝长远额角一凸,却依旧笑脸相迎,道:自是要看钱财啊!我这处位置极佳,风水好,卖的许贵,小姐若是买不起,自是浪费咱们时间。

阮清歌闻言双目微瞪,这男人看不起谁?郝长远?!那眼光当真一点都不远!她冷声道:你只管告知价钱,亦是说出个一二三,我若是觉得可取,自是将之买下。

郝长远闻言眼前一亮,道:好!阮清歌豪气的口吻听得郝长远一阵心潮澎湃,道:好,大狗!去带这位小姐瞧瞧!是!待阮清歌走远后,郝长远胖的睁不开眼眸的眼睛满是暗色,冲着一侧留下来的小厮道:你去查查,京城可是有富得流油的苏家!是!——不多时,那小厮归来,瞧见郝长远正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喝着不知是什么的水,漆黑一片。

那小厮犹如狗腿子一般上前,一脸奸笑,道:老爷!这次可是大鱼!苏家乃名门望族,在京城之中地位极高,钱财更是不在话下。

郝长远闻言,口水都快流了下来,道:那还等什么?!关门!是!——小姐,咱家宅院十分阔气,你瞧瞧这漆,都是刚粉饰上上好的,这砖,也都是今年新铺上的,这草…闭嘴!阮清歌额角直跳,一路上,这名为狗子的小厮竟是带着她在这后院转圈圈,先不说他什么意思,后院确实极大,比若素还要大。

前方楼宇亦是三层,十分恢弘阔派。

是!小姐可是要自己瞧瞧?阮清歌点头应下,便叫那小厮站住,自己带着三人向着远处走去。

那小厮瞧见,连忙转身向着前院奔去。

哎呦!刚跑两步,却是与跑来的小厮撞上,我是二狗!你跑这快作甚?!老爷叫咱们动手!当真?是!别墨迹了!你可得跟老爷说好了,那小丫鬟不错,给我留着。

哎呀!少不了你的,迷幻药还够吗?人手可是准备好了?都好了!好了!——待阮清歌转了两圈之时,忽而感受周身有无数双眼睛在打量着她。

她顿时觉得十分古怪,她出来之时观察一路,都未曾瞧见有人追随,怎地到了这里阴森森感觉更甚?小王妃…周围有埋伏…远处小桃走来,对着阮清歌耳语。

阮清歌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怪不得这处店极贵,原来是家黑店!专挑有钱人下手!第五百五十三章 巧遇孙可人只见阮清歌向着中央空敞之处走去,冲着身后三人道:这店真好,我们兑下吧!回家叫爹爹拿银钱!是!小姐!小桃弯身行礼,面上满是隐忍的笑意。

文萱和文蓉瞧见一脸迷惑。

待那四人全部走到中央之时,应该是大亮的空中霎时漆黑一片,阮清歌微眯起眼眸抬眼看去,只瞧见一张黑漆漆的布罩了下来,听闻周围声响,少说也有十余人。

阮清歌与小桃对视一眼,惊叫声四起。

文萱和文蓉是真的被吓到,双双抬手推动阮清歌,小姐!快跑!阮清歌心下一片感激,却也不能让这两个丫鬟坏了事,抬手便是敲向两人哑穴。

阮清歌依旧和小桃卖力惊叫,待那黑布全然罩下之时,一股烟雾传入其中。

阮清歌嘴角微弯,小把戏!她抬袖甩出解毒丹,喂到四人口中,随之对着文萱和文蓉耳语道:装晕!那两人彻底懵逼状态,听闻声响下意识的向着地上倒去。

阮清歌亦是与小桃对视一眼,相扶着向地面栽去。

不多时,身侧传来几道脚步声,去瞧瞧是不是晕了!你咋不去?就知道使唤我!快点!别墨迹!黑布被摘去,一丝光线照入其中,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向前瞧去,瞧见的便是先前那其中一名小厮。

晕了!都晕了!绑起来!去地下室!——一路上,阮清歌将路途记下,文萱和文蓉不断瑟缩,几次险些睁开眼眸,阮清歌私下轻轻拽住两人手掌,这才将之安抚。

也幸亏阮清歌有先见之明,将这两人的哑穴封上,若然尖叫出来不是坏了事?不多时,晃动停止,周身湿哒哒一片,侧耳便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响。

鼻息间充斥着潮湿味道,然而,那远处似乎有什么在蠕动…‘轰!’阮清歌被扔到地上,屁股都快要摔成两半,眉间不经意皱起,身侧忽而有人蹭过来,而那触感是粗布衣衫,不是她们四人其中任何。

那人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声响。

走吧!一会老爷下来再处理!嗯!兄弟们都给我看好了!那声音落下不多时,紧接着便是几道驶远的脚步声。

阮清歌挑起一只眉眼扫视着周围。

此处一片黑暗,不远处犯黑铁柱围栏,墙壁上长满了苔藓,一丝丝潮气凝结成珠,顺着墙壁滑落在地面,凝聚成水潭。

周围正捆绑着除了她们之外的两名女子,其中一名是穿着粗不衣衫的下人,另一名一身粉衣,穿着十分华贵,面上妆容尽毁,额角一个碗口大的伤痕,血肉翻飞,上面血渍已经凝结。

阮清歌瞧着却是极为眼熟。

阮清歌瞧着那伤口愈合程度,应该是两天之内形成,按照正常来说,这女子醒来便会反抗,若说起,应该是在三天前抓来。

这处十分偏僻,应该是最角落,周围四壁毫无光簇,通风都没有。

而看守之人的吆喝声却是远远传来,十分空旷。

这处到底是作何?那老爷抓来女子又是作何?那身侧粗布小丫鬟不断磨蹭着阮清歌身上,眼底满是惊恐,阮清歌幽幽睁开眼眸,一副十分无力的样子。

你们是谁?那小丫鬟面上满是灰尘,看不出本色,一头长发十分凌乱,她浑身颤抖,向着阮清歌凑了凑,道:你怎么醒的这么快?阮清歌闻言,抬脚踢踹着身侧三人,道:醒醒吧!那三人闻声,均是将眼眸睁开,眼底却是极为清晰。

那小丫鬟瞧见极为震惊,你们!阮清歌皱眉,低喊道:闭嘴!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那小丫鬟闻声抽噎道:我家小姐是兵部尚书之女,前些时日因为老爷逼婚,我家小姐不应,便连夜逃了出来,路上遇到这帮贼人,说是答应我们安排出城,却是被关押起来!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脑海中快速费仲,兵部尚书之女?她曾记得,在萧容隽身侧的孙可言便是兵部尚书之子。

她忽而想起,这女子便是她初来之时,还是利用安梦生身份之时,在天酬寺偶遇三名女子其中之一的紫衣女子。

你家小姐可是名为孙可人?其兄长乃是炽烈军右领,孙可言?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从未瞧见过你?那小丫鬟眼底满是质疑,毕竟孙可人从不出府,若不是这次逼急了,也不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阮清歌啧声摇头,没想到这世界这么小,她道:我这身份可就复杂多了,你倒是说说,你家老爷要将你们小姐许配何人?为何这般逃走?那小丫鬟满脸无奈,侧目看向正陷入昏迷的孙可人一眼,道:不知镇南王府世子刘副将,刘云徽你可是知道?这下不仅连阮清歌吃惊,就连小桃都坐不住了,啥?你说什么?!刘云徽?!那声音极大,阮清歌连忙一脚踹去,闭嘴!小声点吧你!小桃顿时蔫了下去,撇了撇嘴唇,却是对着阮清歌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你们认识?那小丫鬟一脸疑惑看去,不知小姐出自何处?这怎么谁都认识啊?阮清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笑意,道:先不管,先将你家小姐救醒再说。

那丫鬟一脸苦相,道:可是手抖被……话音刚落,便瞧见阮清歌原本应该背在后面的手伸向前方,揉搓着手腕,口中小声嘟囔着,这绑的真松散,我还以为要废一番功夫。

她回身便是将小桃文萱和文蓉的解开,最后才将手伸向目瞪口呆的丫鬟,绳索解开,阮清歌向着孙可人走去,小丫鬟都没反应过来。

阮清歌把住脉搏,面上满是沉思,这孙可人晕倒最大的原因并不是磕破了脑袋,而是急火攻心。

刚从一个火坑跳出,又蹦到另外一个火坑,不急不气才怪。

阮清歌摇头啧声,看来这都是老天注定,刘小子的姻缘可都掌握在她手中了。

这孙可人阮清歌瞧着挺好,温婉可人,亦是不受命运妥协,可柔可刚真性情的女子去哪里寻?不错!不错!真好。

呃…我家小姐如何?那小丫鬟反应过来询问着。

阮清歌摇头,道:这没有草药,只能靠她自己醒过来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王妃被绑了!小丫鬟闻言眉心紧簇,道:我家小姐从昨晚便开始昏迷,现下已经过了一天,呼吸越来越浅薄,会不会出事啊?阮清歌摇头,道:无事,相信不多时便会醒来。

说着,阮清歌退到一侧,坐在墙角之处,面上满是凝重。

小桃看来,道:王妃,可是要我出去看看?阮清歌摇头,道:不必,那人片刻后就应该进来。

说着,她扫向一侧小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到这里那些人可是做了什么?小丫鬟闻言,身子一阵瑟缩,道:奴婢名为诗雅,那人知道我们是为了逃脱家中,自是不敢招惹,竟是要将我们小姐卖到青楼,却不是京城之处,那些人正打算再干一票大的,好一起离开京城。

待那小丫鬟说着一票大的的时候,眼神正是在阮清歌身上扫视,自是不言而喻。

阮清歌面色一黑,道:他们想错了,我并不是大的…若真是按照这小丫鬟的描述来说,那些人定然已经向苏家递去书信。

可那苏家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当初阮清歌命名姓‘苏’也不过是胡邹的,她回头向着文萱和文蓉询问道:这京城中可是有名为苏家的名门望族?或是小有名气的?文萱和文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当初与阮月儿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是只关注谁会被立为太子,谁最有潜力。

在两人犹犹豫豫之时,只闻身侧孙可人丫鬟诗雅道:这京城之中最为出名的贵族便是苏家,李家,和孟家三大家,其中苏家以布纺最为出名,不知小姐询问可是有何事?阮清歌闻言额角一跳,好家伙!这还误打误撞成了大家闺秀。

苏家可是有女儿?诗雅点头,道:苏家有一公子,和两个小姐,其中大公子在南杭一带,管理主店,大小姐嫁入李家,二小姐正是及簸的年纪,与我家小姐是闺中密友。

呵呵!这样啊……阮清歌扫了小桃一眼,后者亦是满脸尴尬。

正待一行人正聊天之时,忽而远处传来一道匆忙脚步声。

阮清歌面色一凛,对着周围之人示意,那几人纷纷双手背后,将绳索拽在手腕之上。

先是那两名面色晦暗,名为大狗二狗的两名小厮,瞧见阮清歌之时,面上满是气愤,身后紧随而至的便是肥头大耳的老爷。

我呸!什么苏家大小姐!?你究竟是何人?!那老爷上前,抬手一把掐住阮清歌下颚,阮清歌冷笑一声,口中蠕动,一抹不明液体喷涌而去。

那老爷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整张面容极尽扭曲。

好哇你!来人!给我动刑!啊!小姐,不要啊!文蓉瞧见简直吓坏了,趴在阮清歌身上便是大喊出声。

阮清歌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看去,道:我承认,我并不是苏家二小姐,但,亦是不能证明我家中空无,你想知道什么?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告诉你。

什么?现在你还敢跟我讲条件?!那老爷擦拭着满脸唾液,怒喊着。

阮清歌冷笑一声,道:我们几人死了,无非就是性命罢了!可你却是毫无收获。

不如答应我,将我们带入房中,伺候我们酒菜,亦是叫来郎中治疗那昏倒女子,我便告诉你我的身份。

那老爷闻言冷笑出声,道:少跟我耍滑头!以为我不知你想着什么鬼把戏?!不过就是上楼后寻机会逃离罢了!阮清歌摇头,挑眉道:你这般无非就是为了钱财,我家中资金雄厚,那点小钱还不放在眼中。

当真?那老爷质疑道。

一双眼眸却是上下打量着阮清歌。

但看阮清歌那一身穿着,不是贵家私养的外室,便是小妾,或是哪家小姐,怎么看怎么是个有钱人。

他又侧目扫视一眼昏迷的孙可人,着女子着实难缠,若是再不离开,那尚书府的人找来,自是出不了城外。

他思索再三,便铮铮向着阮清歌看去,眼底满是阴险,道:我便信了你一回!说着,他摆手对着身后下人示意,随之向着外面走去。

小桃不明看去,道:王妃,这是要做何?直接宰了他们便是啊?阮清歌闻声,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笑意,道:敢对我动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便是阉人。

怎能这般轻易放过他们?自是要戏耍一番。

那诗雅闻言,身子亦是向后瑟缩,瞧见阮清歌的眼神好似看到了恶魔一般,可…这女子刚刚说要寻郎中医治小姐,亦是有可取之处。

——王妃还没有回来?梁王府书房内,萧容隽将手中书籍拿起放下数回,对着身侧青阳询问着。

青阳笑道:王爷,一炷香的时间内你已经问了数回了。

当真是一分看不见阮清歌,便寻找的紧。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阴测测看去,青阳顿时没了脾气。

萧容隽抬眼看向窗外,此时已经月圆,心中总是有一丝不安稳,他道:王妃今日去了何处?说是去了北靖侯府。

萧容隽将书合上,撩起衣摆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备马车!是!一柱向后……萧容隽从北靖侯府出来之时一脸阴沉,他抬起眼眸扫视暗处,后身对青阳道:青怀可是传来暗号?并未。

交回。

不多时,青怀落于马车身侧,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王爷!那面上表情确是十分无奈。

王妃呢?萧容隽低沉嗓音自车帘后方传来。

王妃…被绑架了。

青怀嘴皮子蠕动半天,才想好措辞。

青阳闻言阔步上前,道:咋回事?王妃怎么了?被绑了!青怀站起身,侧目看向地面,面上亦是带着一丝微怒。

萧容隽在车内单手支撑下颚,面上丝毫不见着急之色。

被绑了你怎么不传信号?可是有什么危险?青阳着急道,随之小声趴伏在青怀耳边,道:桃子是不是也一起跟着呢?青怀昂首,鄙夷看去,道:桃子自然跟随再侧!那青阳闻言急的团团转,道:那还等什么!?快去啊!那话音刚落,便拽起青怀袖子,欲要飞走,可身后忽而传出萧容隽沉稳声响。

回府。

第五百五十五章 玩够了,给我上!啥?!青阳不敢相信道。

青怀却是看不下去了,道:你是猪脑子啊?!真是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理智呢?!理智呢!!被青怀这么一说,青阳一脸茫然,我怎么了?可…这俩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青怀跺脚,甩开青阳手臂,道:叫你回府就回去得了!王妃还没玩够呢!我可不跟你扯皮了!我去瞧瞧,别玩出乱子。

这乱子,自是阮清歌占了人家的便宜。

青阳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青怀没发暗号?王妃没有危险,为什么王爷回府?知道王妃玩心大起,自是不扰了兴致。

得!你回去吧!青阳摆手道,紧接着小声道:给我看着点桃子!不让她跟王妃学坏了!青怀摇头,他瞥了一眼马车内毫无声响的男人,他真是想与青阳交换,这跟在阮清歌身侧的活,他怕是干不来了,这才多久?头发都白了!脸上褶子都出来了!操不起那个心啊!他刚欲离开,忽而想到什么,来到马车弯身道:王爷,那处头目乃是刚从狱中出来的李家旁系李大富,兵部尚书之女被抓,与王妃在一处。

萧容隽闻言,手上动作微顿,骨节敲击着桌面,嘴角嗜起一抹笑意,有趣!随之他对着青阳吩咐道:回府,将刘副将找来。

——然而,待青怀回到暗室寻找阮清歌之时,顿时呆若木鸡,那暗室早已空无一人。

他急的团团转,却是发现院落内不断有男子向着茅房奔去。

喂!你快点啊!老子菊花都要烂了!你以为我不想快?!啊!疼疼!——麻蛋!我要不行了!青怀闻言,嘴角一抽,这……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飞身,快速在院落内搜寻,最终在一处厢房内,寻到正饮酒作乐,听着文萱和文蓉唱小曲的阮清歌。

他抬起手掌撑住额头,心中不由得呐喊,‘王妃啊!你可长点心吧!’——阮清歌抬手,将花生米丢入空中,随之朱唇微张,将之吃下,眼底朦胧中带着一丝清醒,十分惬意。

这院落不错,她是…‘要!’定了。

不多时,出去查看消息的小桃从后窗进入房中,一脸喜色。

如何?阮清歌侧目看去。

小桃捂住腹部哈哈大笑,道:王妃,你这泻药真是厉害!那几处茅房全被占满了!阮清歌昂首,这还是轻的,不过是先取一些利息罢了。

可是给孙可人叫了郎中?叫了,正在诊断,说是要吃汤药,那人死活不给钱。

阮清歌闻言,一掌拍在桌上,道:什么?!不给钱?!她气势汹汹起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那厢房门口两侧正站立着彪膀大汉,若不是没吃晚饭,怎能幸免于难?做啥?!其中一人凶恶瞪来。

阮清歌亦是瞪去,道:听闻你们吃药不给钱?若是不给吃,请郎中作甚?!闲得慌!说完,阮清歌抬脚便欲离去,那汉子却是抬手将之拦下,道:不许出门!阮清歌冷哼,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身份了?那汉子眉心一皱,面上满是犹豫,他抬眼扫视旁人,道:你去请老爷。

阮清歌闻言冷笑一声,将花生丢入口中,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呵!我还治不了你们了?’不多时,那一脸菜色的李大富进入房中,一手捂住菊花,一手捂住腹部,道:做啥?!没看本老爷忙着呢?阮清歌翘着二郎腿,悠哉看去,抬起手掌比在空中,道:汤药钱!不给不说!李大富嘴角一抽,道:你这祖宗真难伺候!我还没从你那处捞到银钱,竟是坑骗我这么多!阮清歌冷哼,你这点小钱我根本不放在眼中,若是一刻钟后我不知那女子喝下汤药,咱俩便是个事,死不过碗大一口疤,若是我家中之人最终查出我是被你杀害,届时…呵呵!趁着咱们还有商量余地,赶紧的!李大富额心一跳,面上一阵抖动,腹部如搅,瞧着阮清歌胡搅蛮缠的模样菊花一紧,对着身侧之人摆手,道:还不去抓药!快去!话音落下,他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快速向着楼下冲去。

阮清歌瞧见抱住腹部‘哈哈!’大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便到了午夜,文萱和文蓉已经依靠在一起睡去,小桃出去探听消息,孙可人已经转醒,却是犹如失去魂魄一般。

亦是在那群人的口中得知,这老爷名为李大富,是京城权贵李家旁系,因为生意失败,坑骗了不少人,入狱一年,前些时日才被释放,这处住宅,是他唯一的财产。

家族中人唾弃,生意伙伴失信,妻妾跟人跑了,整个人陷入低谷,便起了歹心,想要大捞一笔,去京城之外发展。

阮清歌听小桃说的头头是道,亦是将小桃满脸悲愤看在眼中。

阮清歌双手托着两腮,眨眼看去,道:桃子,你这愤怒的模样当真可人!别说,这么瞧着小桃,竟是比文萱和文蓉还要养眼,怪不得青阳那暴力护卫都动了凡心。

小桃被说的一阵面红耳赤,坐到一旁赌气道:王妃!咱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玩够了该回王府了!是是!知道了!阮清歌不悦撅起嘴巴,这跟在她身侧的丫鬟当真一个个没大没小,是不是她太宠溺她们了?啧啧……阮清歌站起身,道:好!出去大干一场,把地契拿下,我们就回府。

小桃闻声,眼底满是兴奋。

两人走出,手起刀落,便是无声解决门口两个壮汉。

——夜黑风高,茅坑当当响。

不多时,李大富狰狞的面容归于平缓,他提着腰带起身,这拉了一夜,终于舒坦。

他吹着小曲,悠哉从茅房中走出,抬眼瞧着那明亮厢房,他眼底满是暗色。

‘呵!臭娘们!折腾老子一夜!花了不少银钱!管你什么身份!再不说老子杀了你!’然而,带他正在悱恻之时,不远处传来两道沉稳脚步声。

还拉!?拉一夜没够?!他冲着远处呼喊,然而却是没听到下人的声响,顿时心中起疑。

他脚步向后退去,道:谁?!谁在那里?月光泼洒,将缓缓走出的两人身影照亮。

只见阮清歌和小桃并肩前行,一人手持长鞭,一人手持剑刃,那每一个脚印都好似踩在李大富的心间上。

你…你们怎么…那话音还没落下,便是一阵哀嚎响起,将整个夜晚响彻。

第五百五十六章 无趣至极!祖宗!祖宗!快停手啊喂!李大富不断尖叫,却是未能阻止身上动作两人。

阮清歌打了许久才解气,瞧着月光下一脸猪头相的李大富冷冷哼声:今天姑奶奶就教教你怎么做人!生意失败了又如何?从头来过便是,走什么捷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在这处赚取的不义之财,在别处定然吐出!李大富一双眼底满是阴霾,怒吼道:你知道什么!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阮清歌双眼眯起,抬起的双拳欲要砸去,却是瞧见李大富‘嘿嘿!’一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快别打了!那双眼眸却是扫视着周围,阮清歌瞧见,冷哼,道:别看了!你那些手下早就虚脱了哪还有力气来解救你?李大富闻言,眼眸圆瞪,抬起手指,虚弱无力指着阮清歌道:你!…你阴我?兵不厌诈!呵!你永远不知道你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阮清歌话音落下,冲着小桃道:带走!随之她挑起眉头,冲着暗处道:你还打算看热闹到什么时候?还不来帮帮小桃。

躲在暗处的青怀闻言,十分无奈摇头,在暗处显出身形,脚步落在草地上,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

李大富瞧见,浑身一阵瑟缩,竟是没想到这次抓来的不是寻常小姐…你究竟是何人?!放肆!青怀怒喊,一把抓起李大富,向着远处走去。

待几日来到门口之后,大门忽而被人从外面踹开,紧接着便是无数个火把。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瞧去,对面无数个身影,其中为首的便是骨头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萧容隽。

可人呢?可人呢?!而在他身侧,是一张满脸苍白,面上神色十分焦急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被孙可言搀扶着,应该就是兵部尚书,孙俦壬。

可人在楼上。

阮清歌有礼道来,那人这才抬眼看来,道:你就是梁王妃?阮清歌旋身, 将易容面具摘取,点头应是,孙俦壬瞧见面容一僵,却是很快反应过来,连连道谢,带领手下便向着楼上冲去。

孙可言在路过之时,眼底情绪不明,带着感激,带着一丝纠结,最终点头道谢。

阮清歌瞧见亦是回首,随之瞧着那背影撇起嘴角,还真是个纠结的人。

忽而一双大手攀上阮清歌腰肢,向着怀中带去,白莲香气蹿入鼻尖,阮清歌抱起手臂向后倚靠。

便听闻头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响。

可是玩够了?阮清歌瞥了一眼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李大富,道:也没什么好玩的,无趣至极。

她眼角余光,却是瞧见萧容隽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刘云徽,她顿时惊呼出声,好哇!你这些时日作何去了?你那未婚娘子还在楼上,你怎地不去瞧瞧?刘云徽闻言眉心微皱,垂下眼眸看向地面。

萧容隽向后撇去,道:徽儿并不知此事,那事不过是舅舅与孙大人闲来无事扯得瞎话罢了,不作数。

阮清歌额角一跳,瞥向那楼上之处,小声呢喃道:好一个不作数,孙可人可是当真了!竟是寻思腻活。

说着,她抬眼瞥向刘云徽,瞧见后者面上满是隐忍。

一侧李大富一脸死灰,在瞧见眼前亲密两人之时,便知道,自己究竟得罪的到底是何人。

当朝梁王,乃一国之将,浑身威严,腰间配有软剑,面若冠玉。

他低垂着脑袋,不断呢喃,‘死定了!死定了!’加之兵部尚书孙俦壬道来,他还哪有活路可走?他抬眼来回扫视,若是抓回去将牢底坐穿,不如早死早托生!想着,他一把挣开身边束缚,向着远处转角的石阶奔去。

阮清歌瞧见,脚步微动,李大富没来得及瞧清脚下,一把绊在阮清歌腿上,整个人向前摔去,摔了个狗吃屎。

那‘哎呦!哎呦!’低呼响起,阮清歌从萧容隽怀中移开,蹲在李大富身侧,将之脑袋抬起,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这店铺我十分中意,便交给我,本王妃自是不会亏待与你,但你这店铺价格水分居多,折中也算是高价,地契拿来,咱们银钱两讫。

若说你抓朝廷重臣女眷,够判个十余年载,那钱便当做你养老了。

按照大盛朝律例,抓朝廷重臣女眷,当没收全部财产充公,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回京。

一侧萧容隽上前,解释道。

阮清歌闻言,眨了眨眼眸,道:那还等什么啊?!若是充公,这房子可就不好买了,快!把地契拿来,这几日还能转户。

李大富闻言,眼底满是愤恨,‘呸!’的一口道:狗官!要命一条!地契没有!萧容隽却是轻笑摇头,道:这处若是充公,便会拿出拍卖,这地界不甚太好,自是卖不上多少,届时本王送你便可。

阮清歌歪动着脑袋,这才明白萧容隽刚刚是什么意思,昂首,道:好吧!随之她抬手,将李大富的脑袋按在地上,拍拍手站起身。

那就不用管你了!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阮清歌转身之时,楼上传来数道脚步声。

只见孙可人倚靠在孙可言的身上,一脸委屈,那头上的伤口格外显眼。

待瞧见阮清歌背影之时,她身侧丫鬟诗雅对着她耳语了片刻,孙可言瞧见之时,眼底满是华光。

可当阮清歌转身,对着孙可人之时,诗雅惊呼一声,道:这不是苏姑娘?苏姑娘呢?阮清歌抱臂道:我就是,刚刚不过是我易容罢了。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易容薄膜。

孙可人一副柔弱面容,上前施施然道:多谢苏姑娘搭救,大恩无以言表,还请姑娘日后到府中做客,以表谢意。

阮清歌啧了啧声,瞥了一眼远处的刘云徽,对着孙俦壬道:孙大人,可否请令媛移步,我有话要说。

孙俦壬瞧见孙可人那随时要晕倒的模样,心口一抽,一张脸满是纠结,这…父亲大人,梁王妃便是医师,医术高强,自是不必担心。

孙可言满脸刚毅道。

阮清歌抬眸看去,竟是没想到这家伙会为她说好话,对他昂首示意,微微一笑。

梁王妃?!孙可人惊呼道,随之扫向周围,果然瞧见萧容隽再侧。

第五百五十七章 尚书之女求见暗处,只有阮清歌和孙可人两人。

阮清歌目视孙可人瞳孔深处,瞧见那女子眼底满是悲伤。

是小女刚刚失礼了,没想到您就是梁王妃。

阮清歌摇头,道:我叫你过来,并不是让你给我道歉,你可知你的未婚夫刘云徽乃是何人?知道,镇南王府世子,听闻十分冷血,现任炽烈军副将。

阮清歌啧了啧声,道:你这打听的还算是清楚,但你为何要出逃?连个相处的机会都不给?孙可人叹息一声,抬起眼眸期期艾艾看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可人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寻求真爱。

阮清歌闻言心中一阵诧异,这古人还有这般思想高度?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孙可言闻声一顿,面上满是羞怯,犹犹豫豫道:梁王妃,您与梁王的故事我早有耳闻,我着实羡慕,梁王对您用情至深,不曾有妾室。

阮清歌闻声侧目向着不远处的萧容隽瞧去,却是与一道冷清目光对视,她心头顿时漏了一拍。

她道:是呀!这般感情却是不好碰见,但你…云徽并没有你想象之中那般冷血,感情亦是在的。

孙可言犹犹豫豫,道:我…我不想是因为父母之命,而是自己碰寻。

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哪里碰?我和梁王这般,难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那可是皇命难违啊!可现在不是也很好?不管两人如何相遇,如何结识,只要结果好便是啊!孙可人闻言,昂首,梁王妃这般道来,好像也有一番道理。

说着,她神色古怪瞧去,道:王妃便是要与我说这个?阮清歌嘴角一抽,道: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女子当自强,不要这般柔弱,虽然你性子使然,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切莫在这般贸然行事。

孙可言闻言垂下眼睑,眼底满是沉思,最终昂首,道:是!小女知道了。

阮清歌叹息一声,挽住孙可人手臂,抬眼扫向远处,正与青怀配合,抓捕那些彪膀大汗的刘云徽,道:你瞧,远处那名男子如何?孙可言抬眼看去,顿时面色通红,刘云徽在极寒之地回来之时,皮肤十分白皙,一白遮百丑,加之刘云徽原本就属于阳光型,尤其是那一双狭长凤眸,自是带着一丝锐利,男人味十足。

嗯!孙可言低垂着眼睑点头,却忽而一顿,道:可人…现下还不想…那就是你的未婚夫婿,刘云徽喽。

啊?!孙可人吃惊道,那一身柔弱顿时全无。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女子…难道是和她一般爱演戏?她撇了撇嘴角,道:刚我听闻梁王道来,那婚约不过是你父亲与镇南王闲言碎语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什么?阮清歌抬眼看去。

没什么…孙可人咬唇道,皆是因为,她娘亲全然不是这般道来,将刘云徽说的十分吓人,亦是说起嫁过去便要忍受每日见不到夫君的日子,这她哪里受得了?阮清歌瞧见孙可人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其中定然有故事,道:好!我也不难为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有时耳听并不如实。

好了,回去吧!嗯!——待回去之时,孙可人瞧了刘云徽数眼,可后者连个余光都不曾给,阮清歌瞧见便知道,这小女子,怕是动了情。

这折腾的一溜十三刀,不还是回到原点,也是,有些故事没有曲折,也不会有想要的结果。

怎么?叹息作何?萧容隽侧目看去,将阮清歌搂在怀中道。

阮清歌撇了撇唇,今日故事还真是多。

你讲的可是徽儿和孙可人之事?放心,刚孙大人已经道来,不会强人所难,这几人在城中搜寻孙可人身影已经心力交瘁,只要孙可人幸福便可。

阮清歌昂首,十分欣慰,但…她眼底划过一丝锐利,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那是…阮清歌抱起手臂,依靠在萧容隽怀中,道:阮振还真是可怜,阮月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萧容隽闻言身上动作一顿,他微眯起眼眸,道:怎讲?你知道了什么?阮清歌叹息一声,将今日所经之事一一道来,话音落下,阮清歌便察觉身后男人身上散发无限阴寒,气场强大到简直让她难以呼吸。

你作何?她不悦瞪去。

下颚却是忽而被萧容隽轻轻掐起,道:嗯?你竟是敢偷看别人行那事?阮清歌额心一跳,连忙将萧容隽大掌拿下,搂住他的腰身,脑袋不住在胸膛之上磨蹭,娇笑道:嘿嘿!我不看不是也发现不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再也不看了还不行?而那心底却是在唾弃,大狼狗!什么醋都吃!萧容隽闻言,冷哼道:好!下不为例。

说着,他眼底浮现一丝暗色,道:若这般道来,那人叫柏焕然?看来要去查查。

萧容隽觉得这件事没有这般简单。

阮清歌昂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萧容隽将之揽入怀中,不多时阮清歌便睡了过去。

——三日后,阮清歌眼皮子耷拉从药房中走出,自那晚回来,便被白凝烨一直拽在药房之中。

现下说是药房,不如说是实验室。

阮清歌当真是小看古人的智慧,她不过是将方子给了白凝烨罢了,没想到白凝烨竟是制作那般快速,与作坊之人交谈一番后,竟是初有模样。

阮清歌便也来了兴致,与之一同研究。

那日之后,萧容隽速度极快,第二天就拿到了地契,阮清歌将事务全部交由小桃打理。

清歌!该吃午膳了!墨竹脚步轻缓走来,面上神色好了许多。

阮清歌连忙上前,道:你怎么端来了?快去休息,文萱和文蓉呢?墨竹轻笑一声,道:小桃拽着两人练习武术呢。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好吧!午膳吃完,阮清歌刚要继续, 却是听闻门外侧传来呼喊,小姐!有人来寻!阮清歌抬脚走去,将门打开,那文萱一脸大汗跑来,脚步却是比以往轻盈了许多。

谁啊?兵部尚书之女,孙可人。

阮清歌了然昂首,拂袖道:前厅有请,我整理片刻便到。

好!第五百五十八章 他回来了阮清歌出来之时满目冷清,缓步向着前厅走去。

待进去之时,孙可人正双手捧着茶杯,喝着暖茶,目光却是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

听闻脚步声,孙可人连忙将茶杯放下,侧身行礼,道:参见王妃!无需多礼,请起吧。

孙可言起身,在阮清歌的示意下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去,道:这是我叫人带来的礼品,那日之恩,实在感激不尽。

阮清歌轻笑一身,道:来就来,带这些东西做何?那也不过是我巧合之下,撞见便是。

孙可人闻言抿起嘴角,道:若不是王妃,那之后…可人怕是便被卖入肮脏之地…说话间,孙可人眼底闪烁,带着一丝晶莹。

阮清歌连连摆手,道:吉人自有天相,那日若不是我,亦是会有他人,好了!这客套话便不要多说了,我那后院有橡树林,现下正是观看好时节,来都来了,还请孙姑娘移步。

好。

孙可言垂眸点头,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阮清歌昂首向前,孙可言和丫鬟跟在身侧,待来到后院之时,那孙可人还疑惑着,阮清歌身侧怎的没有下人陪同?这一看便明了,那日那三个丫鬟,正在草地上扎马步。

她着实有些惊奇,道:王妃,您这丫鬟,都这般训练吗?阮清歌昂首看去,道:自是,身侧总是有两个会武术的才行,就算不会,体力跟得上,能跑也行。

孙可人闻言忽而想起,若是诗雅会功夫,那日也不会被抓了去。

诗雅瞧着孙可人瞧来不明神色的眼眸之时,她整个人一阵瑟缩,看着远处那三人小腿肚子直打颤。

阮清歌自是读懂孙可人眼神中的意思,却是未曾言语。

来,孙姑娘,这边请。

不多时,两人来到寒阁外围,毕竟那里侧萧容隽是不许外人进入其中的。

两人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亦是将后院绝美景象尽收眼底。

周围花园花开正艳,微风时不时吹过,带着一缕幽香。

橡树林一片红意,郁郁葱葱,看去十分喜人。

孙可人低垂着眼帘,长睫微动,眼底情绪不明。

阮清歌悠哉的喝着茶水,两人一阵寂静无话。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孙可人开始有了动作,左右来回看着。

阮清歌瞧见偷笑一声,这孙可人可是在寻找刘云徽?那小子行踪诡异,自打那日后便没有瞧见。

不多时,孙可人抬眼看来,道:过几日宫中有赏花会,梁王妃可是要前去?阮清歌摇头,道:那都是给皇子和各家小姐的相亲大会,我这嫁入人家的妇女,凑什么热闹?阮清歌说的十分无奈,再者,她对宫中的一切并不敢兴趣。

可惜了…孙可人摇头道。

可惜什么?阮清歌疑惑看去。

孙可人抬眼看来,面上满是认真,道:这次与往届不同,以往都是一些寻常花朵,这次却是进贡而来的七彩花,说是三年花开一度,瞧见之人定然能幸福一生。

话语间,孙可人眼底满是憧憬。

阮清歌低垂眼眸沉思,这噱头倒是挺好,不管是不是相亲会,光是冲着那稀奇花朵,也是够意思的。

而阮清歌却是没有应声,毕竟那宫中不是说去便能去上的,自是要皇后的邀请。

这话匣子打开,孙可人好似活跃了许多,与阮清歌闲聊片刻,道来的均是一些女儿家喜欢的常物,刺绣,针织,绸缎,美衣。

阮清歌听闻面上兴致缺缺,自是因为,那东西阮清歌根本不搭边。

孙可人好似也瞧出来,便道:听闻王妃医术了得,是在什么时候习得?阮清歌抬眸看去,便知这孙可人定然对她了解一番,她眉尾一挑,满是玩味看去,道:曾几何时我是个痴傻女子,你可是不怕?孙可人轻笑一声,道:世态炎凉,有时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王妃这般精明,当初之时定然有一番故事。

阮清歌眼底未带诧异看去,这女子想法还真是通透,便道:嗯!你说的却又道理,不过我之前真的是傻子,不过某一天开窍罢了!孙可人微微一笑,扫向门口方向,道:王妃…您……你是问家叔?那小叔子自是值得刘云徽。

孙可人眼底顿时流淌出一丝慌乱,双颊羞红,微微点头。

阮清歌轻笑一声,道:刘云徽这几日并未前来梁王府。

孙可人闻言,眼底一片失落,道:那日之后,刘世子曾前去尚书府拜访,我却卧在床中昏睡,未曾瞧见。

阮清歌挑眉,那小子可是开窍了?这孙可人自是面皮薄,想要回礼,却是只能来到此处寻找。

她道:嗯!下次我会叫徽儿前去找你,你们两个好好见一面,将那事说开,以免心存芥蒂。

不管这两人到底有没有意思,反正阮清歌瞧着孙可人看刘云徽是有意思。

刘云徽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看来是该操心了。

小姐!门外有人找!阮清歌闻声抬眼瞧去,眼底满是疑惑,今日是怎么了?登门拜访的人这么多?孙可人闻言站起身道,既然府中来客,可人便回去了,改日再来摆放。

阮清歌微微昂首,随之将孙可人送走,便来到小桃身侧,道:来者何人?不知…不过那人自称兰快哉。

小桃一脸凝重,向着门口的方向瞧去。

兰快哉?‘烂筷子!?’听着名字咋觉得不是什么好人呢?就在阮清歌沉思之时,忽而眼底划过一丝兴奋,道:快!快将人带进来!阮清歌那激动的声响响彻整个后院,正午休的白凝烨闻声从房中打着哈欠走出。

嚷嚷什么?!扰人清梦!阮清歌一脸兴奋,在原地蹦跳数次,才窜到白凝烨身侧,道: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谁啊!?白凝烨像看个白痴一般的看着阮清歌。

若说是萧容隽,阮清歌也没有必要这般兴奋啊!?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一定会惊为天人的!阮清歌满脸欢笑,拉扯白凝烨便向着前庭跑去。

慢点!慢点!白凝烨皱起眉头跟上,几次险些摔倒。

不多时,两人到达门口,瞧见一男子正负手而立,待他转身之时,白凝烨顿时瞪大眼眸。

他…他…第五百五十九章 他是……参见王妃,圣医,许久未见,瞧见您们二位这般平安无事,老夫便安心了。

只见男子一身墨蓝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枚白色通透玉佩,长发挽起束于脑后,一根木藤素雅簪子插入其中。

身材适中,看去极为儒雅。

听那声音十分年轻,面容亦是如此,看似三十来岁,面上毫无褶皱,一双圆目炯炯有神,高挺鹰钩鼻,一张薄唇上方是两撇山羊胡须。

白凝烨额心一跳,冲着阮清歌‘切!’的一声,小声慵懒道:这人谁啊?!我不认识啊?!阮清歌亦是眨了眨眼眸,这与她想象不的一样啊?可是能叫‘兰快哉’之人…定然是‘他’啊!可那记忆之中的人一抹将军肚,身材亦是因为年纪走形,可现在瞧见的明明回事壮年中的小鲜肉。

那模样是个三十的大妈看见都会动心。

她试探性问道:你…可是涂伯?只见那对面之人爽朗一笑,道:王妃医术这般精湛,竟是连自己的手下之品都认不出来了?阮清歌眉心一皱,道:报暗号!对面名为‘兰快哉’之人幽幽转动脚步,道:小鸡啄米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白凝烨闻言,面上先是一阵铁青,随之响起爆笑声响,这都是什么鬼东西!?那阮清歌却是一脸激动上前,涂伯!真的是你!这暗号还是当初阮清歌从南暑归来之时,命人书信前去宅院,递到涂楚蓝手中。

自是。

阮清歌一把上前,站在涂楚蓝面前,上下打量,道:您这变化也太大了!肚子么?话音落下,她扫视一眼周围,这处着实不是交谈的好处,便道:先不说,我们书房移步。

不多时,三人来到书房。

白凝烨一双眼眸就没从涂楚蓝的面上移开过,涂楚蓝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阮清歌上前移步,站在涂楚蓝跟前,审视着面容,道:恢复的真好!涂楚蓝轻笑一声,道:多亏了王妃医术精湛。

阮清歌啧了啧舌,道:咱们别吹捧了行吗?涂伯,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我险些没有认出来您!涂楚蓝叹息一声,道:当初在南暑经历那么多,我觉得我这老骨头那么容易受伤,都是因为没有勤于锻炼之事,加之你告知丫鬟,要我每日起来散步,我想着不如请个教头,便练起防身之术,那肚子便下去,身材亦是这般。

阮清歌闻言点头,思想觉悟真高!好!真好!你当真是涂楚蓝?白凝烨不相信般问出。

涂楚蓝和阮清歌对视一眼,道:不,我不是涂楚蓝,这世上再无涂楚蓝之人,在下乃是‘兰快哉’。

阮清歌闻声额角一抽,道:涂伯,原本我以为你会起个雅致一点的名字,为何要叫兰快哉?白凝烨正在一侧啧声,不断惊叹阮清歌的医术。

涂楚蓝,不,现在是‘兰快哉’,叹息一声,道:人活一世,何不快哉?我是时刻提醒自己,莫要与自己过不去,时刻开心,度过余生便可。

阮清歌点头,应是,心中却是一阵叹息,虽然如此,但又有多少是身不由己。

随之几人闲聊片刻,阮清歌忽然想起城中那处宅院,道:涂…兰伯!您回来的正好,前些时日我在京城之中寻到一处宅院,正要做药房,按照咱们先前的约定,你七我三,可好?涂楚蓝昂首,道:全听王妃吩咐。

阮清歌抬眼看去,道:涂伯现下住在何处?若是刚回来,便在府内住下,那住宅还未粉饰好。

涂楚蓝放下茶杯,摆手道:我回京已经多日,前去看望曾经满怀记忆之处,现下正住在客栈,不如边等粉饰好再前去,也免得给你和梁王增添麻烦。

阮清歌闻言亦是昂首,这府内十分不安全,那墙外时不时就有人监视,住在外面自是安全,便应下。

阮清歌吩咐后厨做了许多好酒好菜,几日吃过晚膳,阮清歌才目送兰快哉离开。

白凝烨瞧着那稳健的步伐,挺直的后背,啧啧出声,道:涂楚蓝真是大变活人!想法亦是变了,通透,真通透!两人转身,向着府内走去。

阮清歌嗤笑一声,道:你不通透?你浑浊!你们二人在作何?有什么好笑的?告知于本王。

白凝烨还未曾回答,两人亦是没有走出多远,便听闻门边传来声响。

两人回身看去,瞧见萧容隽一身朝服归来。

阮清歌瞧见十分惊奇,道:你今日去作何了?萧容隽眉心微挑,走到阮清歌身侧,将之揽入怀中,道:那贼人已经抓住。

阮清歌抬眼看去,撇了撇嘴角,那贼人就在我面前,说吧,怎么回事?萧容隽爽朗笑出声,揽住阮清歌向着书房走去。

身侧白凝烨瞧见不断摇头,‘狗粮不能吃!吃多了会吐的!’便一溜烟的去了药房,继续研究塑料之物。

书房内,阮清歌坐在萧容隽对面,姿势十分慵懒。

萧容隽正娓娓道来,原来,那皇陵地下已经被掏成了马蜂窝,满是暗道,萧容隽封锁几条,还剩下最后几个。

萧容戡那处得来消息,因为可能是最后几名壁子之血,所以格外谨慎,这几日并未有女子今日宫中。

皇陵搜索明白,自是找来替罪羔羊,将那罪名顶替,而萧容隽纨绔几日,使得萧容戡放下警惕,待皇陵深处之人窜出,萧容隽便能得知那深处的秘密。

阮清歌听闻,叹息出声,道:边塞之事如何?那处正处于回旋状态,两方都在试探对方底线,暂时还未开战,我们还有时间。

阮清歌昂首,道:好!告诉你一个消息。

萧容隽闻言眼底闪过划过,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阮清歌的肚子。

阮清歌连忙抬手抱住,不悦道:去!不是这个,这才几日,怎能这么快?萧容隽面上浮现一丝失望,道:那是什么?涂楚蓝回来了!阮清歌摇晃着脑袋,喜气道。

萧容隽侧目看去,眼底毫无波澜,‘哦!’的一声,算是回应阮清歌。

阮清歌双手支撑桌子,豁然起身,道:你不吃惊?萧容隽亦是起身,向着阮清歌走去,随之将其拦腰抱起,道:除了给我生孩子,我什么都不感兴趣!第五百六十章 花海楼后山这一个只对‘生孩子’感兴趣,时间真是太久了,久到阮清歌觉得日月星辰都不够。

待起来之时已经是翌日下午,阮清歌打着哈欠,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身侧一片冰冷,阮清歌用尽全力翻了个身,趴在冰熊毛毯上十分惬意。

她晃动着小脚丫,眼底满是思索,她又梦到那个场景通白,十分辽阔的梦,那女子依旧在远处对她摆手,面容依旧模糊不清。

她歪动着脑袋打量天花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她身体内经脉打通。

可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她抬起掌心,一股内力自掌心凝结,虽然她不知强弱,但那力度是足够攻击人的。

她这具身体好似与生俱来便会武术一般,说什么在梦中学会根本就是个屁!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可这内力究竟是从何处得来,亦是…怎么来的?小姐!小姐!你起来了吗?门外传来文萱文蓉的叫喊声,阮清歌歪倒在床上,无力呼喊道:起来了!你家小姐要不行了!文萱和文蓉闻言,快步冲了进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文萱一马当先,瞧见的却是阮清歌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揉搓着干瘪的肚皮。

饿!阮清歌抬起头,可怜巴巴看去。

文萱文蓉瞧见顿时面色一黑,文蓉上前无奈道:王妃,您等等,我这就去给您端来午…晚…膳。

不多时,阮清歌坐在桌前,吃的肚饱溜圆,坐在凉亭内,幽幽看向红橡林。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好诗啊!不远处传来低沉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便瞧见一身宝石蓝衣衫,穿着整齐的‘兰快哉’,身侧正跟着一名小厮。

兰伯来了?快坐。

阮清歌瞧见‘涂楚蓝’十分兴奋。

毕竟那一张脸便是自己医术的证明,若是司夜冥在此,定然会夸赞她一番。

阮清歌看着‘兰快哉’的面容简直移不开眼。

兰快哉面上满是笑意,大刺刺的让阮清歌看着。

阮清歌啧了啧声,道:兰伯怎么有空过来?闲来无事,出来溜溜弯。

说着,他抬起眼眸扫视周围,道:这次回来,怎么没瞧见那孩童?你说的可是阮若白?他去我友人那处游玩了。

阮清歌斟茶,道。

兰快哉将之拿起,吹拂片刻,轻抿,道:一月未见,还挺想念的,今日我去了你说的店铺,装饰不错,古色古香。

阮清歌听闻兰快哉这般道来,倒是想起,药房开张在即,除了研制药粉和药丸,那药材才是最关键的。

那日听闻花无邪道来,花海楼后山种植许多草药,不知花无邪如何处理草药去处,今日有时间便去上一去。

阮清歌侧头看向兰快哉,正好兰伯在此,正好...兰伯可是有兴趣与我去一个地方?好!正好老夫无事。

两人一拍即合,阮清歌叫小桃找来马车,两人坐在其中,便悠悠向着城外而去。

当兰快哉到底花海楼下方之时,简直惊为天人,京城竟是还有这处?阮清歌昂首看去,随之从怀中掏出令牌对着上方比去,道:自是,这处便是花无邪的花海楼。

云梯缓缓下落,迎接阮清歌等人的却是沐诉之。

阮清歌抬眼瞧去,脚步微顿,记忆中那张面容与之重合,阮清歌心中满是感慨,终究…还是变成了哥哥。

沐诉之对着阮清歌微微昂首,随之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身侧兰快哉瞧去。

这人…老夫乃兰快哉。

‘涂楚蓝’弯身抱拳道。

沐诉之微眯起眼眸瞧了许久,这才昂首,道:涂伯许久未见,当真瞧不出。

以往两人也没有交流过什么,这还是第一次对答,阮清歌诧异瞧去,随之垂下眼帘,是啊!当初沐诉之便是什么都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兰快哉爽朗大笑,沐诉之侧身,阮清歌与之并肩向着上侧走去,刚走到中央之时,便瞧见正打着哈欠出来的花无邪。

哎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阮清歌抬眼看去,道:你那后山不是有草药?我来瞧瞧。

啧啧…我就知道你这奸商没好事。

那话音刚落,语气便是一顿,侧目看向兰快哉,小声道:这谁啊?怎么从未瞧见过?老夫乃兰快哉。

涂楚蓝依旧弯身抱拳,十分彬彬有礼。

兰…烂筷子?!哈哈!怎么会有人起这种名字?花无邪笑的花枝招展,胸前绣有一朵大大的牡丹随之摇摆,好似鲜活了一般。

阮清歌抬眼瞪去,休要无力!她扶额,侧目看向兰快哉,后者嘴角亦是抽起,那拳头好似要砸下去一般。

阮清歌满脸黑线,这人与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当真没忍住。

兰快哉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无事!看草药是把?趁着现在天未暗,还能瞧的清楚。

花无邪收起笑意,带着几人向着后山走去。

沐诉之一直跟随再侧,感受阮清歌的眼神不似以往那般锐利,他着实安心了不少。

不多时,站在山顶,冷风拂过,几人衣摆微扬。

遥遥望去,那山巅满是一颗颗满是绿意的草药,种植的十分整齐有序。

哇!这么多!简直是看不到边,阮清歌着实惊奇。

花无邪道:这才哪到哪,后便两处山上全是,怎地?感兴趣?阮清歌昂首看去,道:我在京城之处开了一家药房,需要大批量的药材,想在你这里订购。

订什么?直接拿了便是!花无邪十分好爽道。

阮清歌轻笑出声,抬眼看去,道:你现下说的轻快,别到时候哭着找我!怎会?!你真是小看我了!花无邪摆手道,哭?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

阮清歌昂首,随之看向身侧兰快哉,道:这处草药种类极多,兰伯瞧瞧可是能搭配出什么药方?兰快哉抬眼看去,从东扫到西,道:当归,白手,麻黄…真是及其多。

能搭配出伤风驱寒,口角生疮,以及痢疾之药。

阮清歌点头,在兰快哉说出之时,便将那方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除了兰快哉说出这些,还有其余的。

第五百六十一章 赏花会偷袭阮清歌这般询问,不过是想要考验兰快哉,若是往后制作,还要靠他自己。

待阮清歌看过后,几人向着亭台走去。

小白眼狼呢?房中睡觉,你今日来的不是时候,哈~!花无邪打着哈欠道。

瞧着模样,应该是两人一同睡下。

阮清歌应声,抬眼瞧着天色,已经许晚,月亮挂在山头。

我们这就回去了。

说话间,阮清歌侧目向着沐诉之看去,正是瞧见后者深沉眼眸,两人对视,其中情绪不明。

阮清歌抿唇,垂下眼眸,侧过身,从他身侧走去。

沐诉之隔着许远瞧着阮清歌离去背影,叹出一口气,肩头忽而多出一只大掌,他侧目看去,瞧见花无邪一脸看好戏的面容。

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你不与之多谈谈?沐诉之摇头,道:不必,既然她不想,我怎么纠缠?去了边塞,我还能安静思索,亦是寻找妹妹的下落。

花无邪啧了啧声,转身向着远处走去,那声音幽幽道来:你若是真能这般通透的想,早已如此,还要等到现在?不要自欺欺人了!沐诉之垂下眼眸,认真思索着花无邪话语中的意思,最终却是摇头,满眼不厌其烦。

——小姐!小姐!今日便是赏花会了!穿这个吧!一大早,文萱和文蓉便跑了进来,阮清歌还在睡梦中被活生生吵醒,打着哈欠瞧着两人在衣柜中翻来倒去。

阮清歌耷拉着脑袋不断点头,是!是!穿!你们喜欢哪个就穿哪个!文蓉撅着嘴巴上前,将阮清歌一把拽起,道:小姐怎么能这样?快起来!这都已经快晌午了!阮清歌十分烦躁起身,扒楞着脑袋。

那赏花会她原本不想去,可谁知宫中传来消息,皇后竟是诏书一封,非要让她去。

阮清歌本想拒绝,可随之想起那七彩花朵,这般奇相,怎能不瞧瞧?来了!我这就起!阮清歌抬手打着哈欠,从温暖的被窝走下,后首看去,眼底满是眷恋,却是被文萱和文蓉一边一个搀扶,向着梳妆台走去。

阮清歌仰头,任由那两个丫鬟打扮,胭脂不断向着脸上扑去,直呛鼻子。

‘咳咳!’轻点!阮清歌睁眼看去,瞧见镜中之人简直要吓死了!你们这是画皮呢?这白作何?吓死人了!阮清歌连忙从一侧拿出手帕,擦拭着面容。

文萱和文蓉对视一眼,道:小姐以前最爱这般啊…阮清歌闻言抬眼瞪去,我还是以前那个我吗?!文萱和文蓉顿时低垂下眼眸,小声嘟囔道:是奴婢们错了,不是…阮清歌叹出一口气,道:好了!好了!你们去弄衣衫,我自己来化好了。

是!……阮清歌拿起毛刷,在面上擦擦摸摸,不多时,一副精致妆容展露其中。

自南暑归来,额心红痕便没有褪去,此时为妆容平添一份魅惑。

阮清歌左右看看,这才满意将刷子放下,另一半文萱和文蓉也将衣衫准备好,这一瞧见阮清歌妆容,那衣衫差点落地。

哇!小姐真是太美了!阮清歌撇了撇嘴唇,道:这又不是你们二人第一次瞧见,快给我穿上。

是!一身粉衣加身,看似十分稚嫩,腰间高高竖起,身形纤长,腰部不盈一握。

阮清歌对着镜中旋身,这一身装扮十分满意,打了个响指,便向着外面走去。

小桃正交着墨竹锻炼,瞧见阮清歌这般模样自是夸奖一分,小桃趁机小声道:王妃,可是要我陪同?阮清歌面展沉思,道:你跟在暗处便是。

此次进宫不知有何,自是要小心行事。

好!——文萱和文蓉陪伴在侧,阮清歌坐在马车中,向着宫内出发。

场地设在韶鸾殿,自是皇后寝宫。

待阮清歌到达之时,所有人都已经到齐,而让阮清歌惊奇的便是,萧容戡身侧最得宠的婕妤,刘笙卿也再侧。

那后院中满是花香,十分怡人,欢声笑语亦是传来。

待阮清歌进入其中,竟是一片安静,所有视线均是射来。

阮清歌莞尔一笑,上前对着皇后行礼。

快起来吧!别拘束!阮清歌微微点头,模样看似十分乖巧,她抬眼向着周围瞧去,总是觉得有人在看着她。

果然,在角落中不远处,瞧见正不断对她挥手的孙可人。

而她身侧却是满眼鄙夷的阮月儿。

那阮月儿穿着十分华贵,头上戴着乱七八糟的饰品,装点的如同花蝴蝶一般。

阮清歌冲着孙可人点头示意,对阮月儿却是视而不见。

阮月儿瞧见,跺脚咬牙,那手中手帕险些被拧成麻花。

皇后被众人围在中央,她抬眼,面上满是喜气,道:今日聚在此处,便是观看七彩花簇,但那花在晚上会产生流光,所以现下我们便先游湖,湖中有皇上赏赐锦鲤,十分不常见,个头硕大。

那周围妃子尽是投来羡慕眼神,而一侧刘笙卿面色十分平静,不悲不喜,只淡淡扫了阮清歌一眼,便瞧着远处。

正待阮清歌看向周围之时,皇后对其招手,道:清歌啊!快过来!阮清歌瞧见点头,微笑上前,将之搀扶,皇后拍了拍阮清歌小手,对着众人道:现下皆是与你一般岁数的官家之女,没事多走动走动。

阮清歌昂首应是,随之便与之一同前往湖边。

在走动之时,阮清歌总觉得有什么人若有若无向前凑来。

她面不改色,耳际微动,瞬间将那人定位,在脑海中搜寻一番,便感知出,那是刘笙卿的位置。

这女人要做什么?阮清歌心中满是疑问,面色却是不显,与皇后周身妃子闲聊。

不远处正是一处假山,虽不高,却是十分陡峭,周围被湖水围绕,一个个浑身金黄锦鲤从湖中跳跃而出。

那周围妃子瞧见均是惊呼出声,好美啊!随之呼喊声,更是向前走来,阮清歌瞬间觉得周身一阵紧促。

阮清歌微微皱眉,侧目看去,却是并未瞧见刘笙卿。

阮清歌眉心一簇,竟是在下一侧感受一只手臂横空而出,向着她胸口袭去。

阮清歌心中冷笑,当真是无事生出事。

她侧身躲过,那手臂却是横空调转,向着皇后袭去。

第五百六十二章 阮月儿落水而阮清歌亦是感受到另外一抹大力向着她袭来,她眼底满是锐利。

皇后娘娘!那边风景当真不错。

就在电火之间,阮清歌拽住陈香蓉快速旋身,向后退去。

紧接着耳侧便是响起两道‘哗哗!’的水声。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掉入湖中了。

陈香蓉脚步差点没站稳,正要谴责阮清歌,听闻身侧声响,抬眼看去,瞧见的便是湖中有一名身影正不停的扑动着。

阮清歌皱眉扫去,那声响明明是两人,为何只有阮月儿一人?不好!是北靖侯大小姐阮月儿落水了!皇后娘娘!这怎么办啊?!顿时周围满是慌乱,阮清歌只觉那拽着她手臂的手掌忽而一紧,便听身侧之人呼喊道:快叫守卫!守卫?阮清歌眉心紧皱,这阮月儿落了水,衣物浸湿,自是酮体暴露,一个女孩家要的最是贞洁,那守卫瞧见这说出去该怎么讲?不得不说,陈香蓉为了断他儿子对阮月儿的念想当真彻底。

可刘笙卿呢?阮清歌抬眼向着周围扫去,却是连个身影都没瞧见。

哎呀!沉下去了!沉下去了!阮清歌闻声看去,果真,只见那水面上‘咕嘟咕嘟’的冒着两个泡泡,随之便恢复了一片平静。

远处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护卫军走来,其中一人径直从湖边跳了下去,向着阮月儿沉没之地划去。

阮清歌侧目看着,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毕竟,有些人,帮了也捞不到好处。

不多时,奄奄一息的阮月儿被护卫军打横抱起,现下正值春季,穿着本就单薄,阮月儿酮体几乎毫无遮拦,整个粘连在身上,昏迷过去。

那周围人瞧见均是惊呼,阮月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般被人瞧了,那还得来?而且周围满是公公和小宫女,陈香蓉竟是不叫他们,而是寻来护卫军?其心思缜密到可怕。

——另一侧湖面,待所有人注意力均是在阮月儿身上之时,一道湿漉漉的身影自小树后钻出,紧接着一名婢女将衣物罩在那人身体之上。

刘笙卿眼底满是怨毒遥遥看去,假山之上阮清歌正不断安抚陈香蓉,那姿态叫一个亲昵。

废物!她看着阮月儿的身影,低吼着。

婕妤,我们还是回去吧,切莫照亮,那处一会也要寻你了。

身侧小婢女低垂着眼眸道。

刘笙卿冷哼一声,拽住身上衣物向着远处走去。

而桥上,阮清歌冷冷瞥向地上阮月儿,对着身侧陈香蓉道:皇后娘娘,不必忧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够缓和过来。

守卫正双手按压住阮月儿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那姿势瞧着周围妃子都迷了眼。

陈香蓉一副惊魂未定模样,拍抚着胸口,道:这处当真要整修一番,竟是发生今日之事,阮清歌扫视周围,心中不由冷冷一笑,这周围到处都是路,为何陈香蓉要走这一条,定然是料定后宫之内争风吃醋,若是有人敢对她动手,而她身侧便是阮清歌。

那替罪羔羊亦是落在她的头上。

这算计的当真精明。

月儿!月儿!不远处传来呼喊声,众人皆是抬眼看去,只瞧见不远处萧凌一身墨蓝色衣衫,上头坠饰各种宝物,阳光照射下金光闪闪,整个人好似奔跑的宝珠。

阮清歌撇唇,当真是什么人配什么货色。

不过,阮月儿此时已经失去了颜色,皆是因为一身狼狈不堪,头上发饰尽数落下,面上妆容尽毁,整个人瞧见十分可怜。

陈香蓉一个眼神扫去,守卫顿时上前,将萧凌拦截下来,奈何那儿子不听话,径直冲出,向着阮月儿奔去。

他一把将守卫甩开,瞧见那按压在阮月儿胸口的手掌简直红了眼。

要说,这阮月儿醒来也当真是时候,当萧凌将之扶起之时,一口水渍喷出,长睫微闪,铮铮看去。

虚弱道:三哥哥。

那一声娇滴滴,井然是忘记周围还有人在。

别怕!别怕!有我在!萧凌抬袖将水渍擦去,拍抚着阮月儿的后背安抚着。

月儿是怎么掉下湖中的?!萧凌抬起眼眸质问着周围之人,陈香蓉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瞧去,十分无奈。

阮清歌耳闻那陈香蓉咬牙切齿,小声道:逆子!当真是逆子!那周围之人闻声均是向后退去。

萧凌一咬牙,将阮月儿抱起,便向着远处走去。

叫御医!萧凌冷声自远处传来,周围之人均是面面相觑,那锦鲤也不看了,也不推搡了,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

陈香蓉瞧着萧凌走远的背影气的浑身直哆嗦,身形摇晃,差点一头栽倒。

阮清歌抬手将之扶起,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只见陈香蓉面色极为不自然,抬手扶住额角,道:这日头太大了!晃得有些晕人。

阮清歌闻声抬眼看去,看着被阴云遮挡的太阳,道:哦!这太阳当真大,我们去那边歇歇吧。

陈香蓉闻言昂首,道:不远处有个湖心亭,里面已经准备瓜果参茶。

不多时,众人皆是聚集在那里间,三人一团,两人一对,聚在一起闲聊。

这一歇,天便下起了毛毛雨,众人皆是被围困在亭中央。

阮清歌抬眼扫视着天色,看这阴云密布的样子,怕是要下到晚上。

王妃!晚上我们就能看见七彩花了。

身侧孙可人一脸憧憬道。

阮清歌微微昂首,随之垂下眼眸,脑海中满是思索那两人去了何处,可是干柴烈火纠缠到一起了?按道理来说,那阮月儿如此着急进宫,自是许久未瞧见萧凌,当真这般急迫吗?娘娘,暖茶来了。

不远处,几名宫女手中正端着托盘走来,阮清歌抬眼看去,隔着许久便闻到了草药的香气。

她眉心一簇,眼底划过闪过暗光,这香气,与上次拔罐之时,陈香蓉拿来的那般相似?那一杯杯茶盏递到众人手中,简直是解了燃眉之急,这阴雨天气十分寒冷,缺的便是这一杯暖茶。

王妃,你怎么不喝啊?这茶味道好香啊。

孙可人探头过来,瞧见阮清歌正抱着那暖茶发呆。

阮清歌抬眼瞧见,瞧见众人正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十分快哉,而她发现,宫女发茶之时竟是有顺序的。

她和各位妃子先接到,身侧孙可人却是最后接到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七步笑笑散而孙可人却是与一众官家女子一同接取。

阮清歌眉心一簇,不动声色上前,抬起鼻尖微微嗅去,竟是闻出两人茶水中成分有一丝不同,而究竟不同在何处,现下还不能断定。

因为其中药材味道十分清淡,已经被其余成分香气遮盖住。

阮清歌起身,笑道:是啊!这茶水当真极好。

末了,阮清歌趁着众人不注意,将那茶水倒在身后湖边,抬起秀帕轻轻擦拭着嘴角。

那边正与各妃子聊起后宫趣事的陈香蓉忽而抬眼扫去,道:刘婕妤呢?怎地不见她?回皇后娘娘,刘婕妤,身子欠佳,已经回去了。

陈香蓉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却是勾唇一笑,道:这身子骨这般不好,怎地为陛下添子?说话间,那眼神却是扫向众嫔妃的肚子。

那其中几人捂住肚子,面上闪现出一丝不自然,其中一名紫色衣衫嫔妃满脸不悦,道:这有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香蓉抬手,道:有何便直说,本宫掌管六宫,自是要听你们什么都与之道来。

那紫衣嫔妃哼声道:近些时日陛下从未去往后宫,不仅是我那处,各位姐姐也没瞧见过陛下的身影,陛下近日可是在忙些什么?这添子添福也不是我们一人便能完成啊。

那嫔妃酸不溜丢的话语说出,简直是说到了众人的心里。

可现下刘婕妤不在,那话语的矛头指向谁,众人心中都有个小九九。

陈香蓉抬袖捂住嘴角,眼底亦是流淌出一丝暗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知肚明,亦是比谁都要清楚。

不仅是众嫔妃,就连她那处,皇上都是不到一个月都不会前去,去了也是敷衍喝杯茶就走,哪有夫妻姿态?阮清歌抬眼扫过众人,这皇上也不好当啊!当真是要小心肾啊!这么多的女人伺候的过来吗?哦!她好像忘记了,都是这些女人伺候皇上,可现下萧容戡独宠一人,不知是独宠,还是拉仇恨?这不,瞧着那几名嫔妃面色便知,这仇恨值怕是拉的满满。

只见陈香蓉轻笑一声,道:这事本宫知道了,自是与陛下道明,不过边塞战事不稳,陛下自是处理政事,你们也不要着急。

是!是!那紫衣衫嫔妃翻了个白眼看去,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陈香蓉竟是还这么说,不是给那狐狸精开脱是什么?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好处!那几名嫔妃对视一眼,皆是心不甘情不愿。

接下来片刻,阮清歌均是听着那些嫔妃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不是塞外进贡什么好物都被萧容戡赏赐给了刘笙卿,便是什么东西只碰到了点滴。

当真是怨妇一群,那陈香蓉也坐的住,但笑不语。

阮清歌瞧着那嘴角不住抽搐,怕是要僵掉了吧。

孙可人倒是十分安静,一直听闻,面善毫无情绪,倒是有人要与之牵线搭桥,却都被婉言谢绝。

时间点滴之过,眨眼便到了晚间,天色一片昏暗,周围湖水随风浮动。

毛毛雨才渐渐停了下来,周围一片清凉。

陈香蓉抬头扫了一眼夜色,对着众人道:今日天气尚好,雨过七彩花自是更为娇艳欲滴,天气着实寒冷,便先回去换身衣服,大家片刻后韶鸾殿聚集。

阮清歌眨眼看去,这都回去换衣服了,难道要她回王府换吗?这般想着,便瞧见陈香蓉抬手看来,道:清歌呀!你便与我一同前去吧!我那有几身衣衫,瞧着你身形与我一般,便过来吧。

阮清歌听闻一阵错愕,她垂首瞧着自己平坦小腹,再瞧瞧陈香蓉那生过孩子,虽不是很苗条,却也有曲线的身形,这是骂谁呢?好!她弯身谢礼,随之抬眸看向身侧孙可人,道:不如你与我一同前去吧。

孙可人闻言刚要摇头,便听闻不远处一嫔妃道:孙姑娘,你跟我一同来吧。

好!孙可人应完,她垂首,对着阮清歌小声道:这是我远方亲戚家的姐姐,我只告诉你一人哈!说完,提起裙摆便跑了过去。

阮清歌瞧着那背影啧声,别说,这孙可人瞧着还真可爱。

不多时,阮清歌随之陈香蓉来到韶鸾殿,那处于记忆中一般,并无什么改变。

阮清歌静静站在门外等候,待陈香蓉换好一身华服,身侧宫女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前,道:还请梁王妃换下。

阮清歌昂首,身侧文萱文蓉接过,便向着里间走去。

那文萱和文蓉先前被揽在宫外,现下才被放入其中,皆是自是又去不了那后花园。

小姐!刚刚你们做什么了?这一下午的时间,定然看了不少东西吧?文蓉一脸好奇看来,这还是她与文萱第一次进宫,自是一切新奇。

文萱抬眼瞪去,那眼角亦是在这室内流转,道:别瞎问!干你的事得了!这处距离陈香蓉歇息之处许远,阮清歌百无聊赖伸了个懒腰,抬手打了个小小哈欠,道:看看鱼,吃吃茶,淋淋雨,一下午便过去了!文萱皱紧鼻子,随之面色一紧,冲着阮清歌小声道:对了!小桃姐让您一会寻个由子去东侧树林相见。

阮清歌闻言昂首,当文萱将衣物套上之时,她竟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刺入皮肉。

她垂眸看去,顿时眼底一暗,衣物内里正排着几根银针,上侧墨绿,似是已经被萃了毒。

这…文蓉刚要尖叫出声,一把被文萱捂住了嘴巴,别叫!你是想让小姐死的快点啊?!呸呸!我说什么呢!阮清歌皱眉,将衣物翻转,对着两人道:别声张。

只见被刺入皮肤的地方已经起了红痕,带着一丝痒意,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般小儿科的东西,还想登得上台面?那毒是七步笑笑散,接触之人只要走出起步,便会全身发麻随之一片瘙痒,皆是自会出丑。

陈香蓉当真是小瞧了阮清歌,藏匿的这般隐蔽。

阮清歌将银针拿去,随之在伤口处涂抹诸灵,便将那衣服套了上去。

皇后娘娘,这衣衫当真极好,在此谢过娘娘。

阮清歌施施然行了个礼。

陈香蓉抬眼瞧去,眼底划过一丝暗色,道:喜欢便好,赏赐给你了。

阮清歌点头微微一笑,随之道:皇后娘娘,清歌忽而觉得十分烦闷,想要出去透透气,届时再聚在此处可好?去吧!陈香蓉摆手,那眼神瞥向窗外,一丝想要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第五百六十四章 绝育药阮清歌待走出门口之时,对着一侧文蓉文萱耳语一番,随之将手中之物递入其中。

文蓉点头应着,眼底划过暗色。

阮清歌走出不远,文蓉垂眸看着手中银针,将之刺入自己皮肤,待出了一片红疹,她不断低呼,随之便是哈哈声响起。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文萱冲着屋内呼喊着,陈香蓉身侧李嬷嬷从中走出,皱眉低吼,喊什么?!喊什么!怎么还没走!文萱一把向前冲去,站定在李嬷嬷身前,一把将其拽住,不好了!你快看看文蓉怎么了。

嚷嚷什么!别叫了!李嬷嬷十分不情愿上前,在瞧见之时大吃一惊。

怎么了?屋内才陈香蓉低声传出。

文萱连忙道:刚刚为小姐穿衣服之时从中掉出一根银针,刺入了文蓉身上,刚才没当回事,现下竟是这般。

文蓉此时已经笑得面容僵硬,整个手臂红肿一片,亦是有向上的趋势。

陈香蓉闻言从中走出,皱眉道:你说什么?!银针?!李嬷嬷闻言面色亦是一暗,凑近陈香蓉耳侧道:皇后娘娘,这衣服是从尚衣府送来,奴婢这就去查查!去之前先找个御医,别死在我门口!晦气!陈香蓉满脸不悦瞪去,道完拂袖离去。

文萱文蓉闻言对视一眼,待御医到来之时,诊断出病症,陈香蓉大发雷霆, 文蓉瞧见差不多,便将事前阮清歌给予的药丸吃下。

而在这时,出去许久的阮清歌亦是归来,呼喊道:怎么了?!文蓉怎么了?!御医上前,道:梁王妃,莫要慌乱,这小丫鬟中了七步笑笑散,现下已经压制住,这丫头体质着实奇特,竟是被化解了。

阮清歌闻言,面容一簇,道:这宫内怎会有这般奇特的毒?说话间,眼眸却是向着珠帘后的陈香蓉扫去,亦是说给她听。

陈香蓉面容一黑,道:这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阮清歌闻言昂首,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虽只是一个丫鬟,死了不足为惜,但这事发生在韶鸾殿,怕是有贼人…阮清歌这一番话陈香蓉自是明了,她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宫也要整理一番。

是!阮清歌垂眸,眼角余光向着文蓉瞧去,文蓉却是十分俏皮的眨了眨眼眸。

几人走出韶鸾宫,文萱和文蓉将刚刚听闻那一番话语道出,阮清歌听闻一阵唏嘘,原本她以为是那陈香蓉想要了她的命,竟是用出这般简单手法。

竟是没想到,原来是有人想要陈香蓉当那替罪羔羊,这般手段…不知为何,阮清歌脑海中闪现的却是那湖中消失之人的身形…刘笙卿!那女子行踪十分诡异,亦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正当阮清歌垂眸沉思之时,身侧文蓉看来,道:小姐,您刚刚作何去了?阮清歌却是并未答话,抬手抚摸着文蓉脉搏,那脉象十分平稳,阮清歌才安了心,她侧目看去,道:这番情谊我放在心上了,届时定然为你寻一户好人家。

文蓉闻言却是一愣,忽而想起阮清歌所说之事是刚刚以身犯险,她娇笑一声,面容貌美如花,道:小姐!您说什么呢?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刚刚阮清歌紧张冲进来,文蓉亦是放在心上,先不说情谊是真是假,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若是她死了,亦是没地方可说,谁让身份这般卑贱?但在阮清歌身边,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待遇,这般便已经足矣。

而阮清歌并未回答,她亦是没放在心上,跟在阮清歌身边许久,才知道这小姐早已今非昔比,身份多重,亦是心思缜密,那还像个疯女?而此时,阮清歌脑海中满是小桃刚刚道与的事情。

下雨之时,小桃在不远处查探,发现有人在那参茶中倒入粉末。

她将之打晕,纸张拿回,现下便在阮清歌的袖中。

阮清歌竟是从中闻到了绝育的药方!虽然分量极轻,但若是服用多次,便能达到后果不堪的效果。

这陈香蓉究竟是何意?难道现下就已经开始争夺皇位?萧容戡正值壮年,正是添皇子的时候,那太子之位亦是没有定下,没定下来,就是人人都有机会,虽萧凌已经被设为王,但只要是皇帝的儿子,哪个没有可能?外姓夺窜亦是称王。

而萧凌,自是有前途可言。

虽萧凌看似极为鲁莽,行事只按自己的意愿,但…依照陈香蓉的手段,若是想,也不是不可能。

阮清歌满脸暗色,她仰头看向夜色,呼出一口气,萧容戡炼制禁药,欲要长生不老,陈香蓉为后宫妃子吃下绝育药,断绝皇室子孙命脉。

自古称皇,先皇不是退位便是死翘翘,现下瞧着萧容戡怎会心甘情愿,两者相争,必有一伤。

这背后,又有什么是阮清歌不知道的?皇室,当真是坟墓。

——不多时,在阮清歌身边聚集了不少换好衣物的嫔妃,各个穿着光鲜亮丽。

阮清歌还有一丝不解,但在那些人交谈之时得知,原来这七彩花开乃是奇观,萧容戡亦是召集大臣前来,晚上宫内有晚宴。

这说明,是不是可以瞧见萧容隽?阮清歌撇了撇嘴唇,那男人神龙不见摆尾,可是会出现?而最让阮清歌惊奇的便是掌管天象的空冥府其司长传来消息,昨晚夜观天象,今晚七彩花簇盛开乃是吉象,大盛朝延绵百年,国泰民安。

阮清歌听着便是一阵唏嘘,自古以来称王百年的不再多数,这萧容戡背地里做出那般丧尽天良之事,能百年才怪!皇后娘娘驾到!远处传来呼喊,众人皆是看去,那跟在陈香蓉身侧的还有刘婕妤。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众嫔妃!刚刚陛下传来消息,还请移步到大殿,今晚设有晚宴。

陈香蓉昂首道来,众嫔妃闻言面上各个带着激动,毕竟,许久为瞧见萧容戡,自是开怀不已。

是!一道道呼喊响起,阮清歌手臂却是被人轻轻撞击,她抬眼看去,瞧见孙可人正满脸羞怯,站在她身侧。

阮清歌上下扫视一番,啧啧出声,不错啊!第五百六十五章 笑里藏刀萧侧孙可人此次亦是惊心打扮一番,罗裙微扬,长发挽起,一半披于背后,玛瑙点缀,璀璨耀人,整个人看去十分温婉动人。

明媚皓齿,朱唇轻扬,粉黛微施,宛若天仙。

阮清歌嘴角坏笑明晃晃,瞧的孙可人一阵心虚。

王…王妃,你这般瞧着我作何?孙可人低垂眼眸道。

阮清歌负手随着众人向着大殿走去,侧目扫了一眼孙可人,笑道:为何这般,你心中自是有数,哈哈!王…不要取笑我了吗!孙可人娇嗔看去。

两人笑闹一路,紧邻大殿之时,前处一片喧哗。

大臣均是换下朝服,年长一些的领着正室,稍微年轻的,都是独自一人。

阮清歌抬眼扫去,在场地内搜寻,却是未瞧见萧容隽身影。

这男人,莫不是又要迟到?可那眼神刚要收回,眼角余光却是瞥见隔着许远的两人。

萧凌正站在萧容戡身侧,而阮月儿此时正在阮振身侧。

萧凌目视前方,眼底满是暗色,阮月儿却是委屈巴巴,眼神怯懦看去,前者竟是一丝回应都没有。

这两人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现下为何这般?王妃!我父亲和兄长到了,我过去了!阮清歌闻言点头,孙可人刚向前跑了两步,脚步微顿,回头看来,阮清歌疑惑看去,那丫头却是径直向着前侧跑去,对着孙可言说了些什么,又折了回来。

作何?阮清歌瞧着脸蛋微红,气喘吁吁的孙可人道。

孙可人冲着阮清歌柔柔一笑,道:梁王还未置,我便陪伴与你。

阮清歌闻言亦是回以一抹微笑,道:好啊!有心了。

整个宴会装扮的十分华丽,因为是赏花会,所到之处均是由花簇装饰,处处充斥着扑鼻的花香。

场地中内无桌椅,所有人都在流窜,或与友人交谈,或商量政事,或三两贵妇聚在一起聊张家长李家短。

其中一个巨大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糕点和茶水,小宫女和公公正不断陆陆续续往上搬着。

阮清歌抬手拿起琉璃杯,却是扑了一个空,她抬眼看去,瞧见对面一名女子笑如灿花,手中正拿着琉璃杯子,将之饮下,冲着阮清歌‘嘻嘻!’一笑,真甜啊!那女子话音刚落,身侧走来一名高大威武男子,面容严肃,体型亦是健硕。

男子将女子手中杯子拿下,缓声道:别喝了!喝多对身体不好。

他道完,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看来,道:久闻梁王妃大名,却是今日才瞧见,当真与传闻一般貌美。

阮清歌闻言,不以为喜反以为悲,道:多谢谬赞。

那男子疑惑看来,阮清歌轻笑一声,道:被人夸做花瓶,有什么好的?嘻嘻!清歌才不是花瓶,清歌医术了得,我这身子经过拔罐后清爽了许多呢!那笑容灿烂女子看来,正搂着男子腰身。

男子垂眸瞧去,眼底满是宠溺,道:是!随之他抬起眼眸,一脸威严看去,对着阮清歌抱拳道:刚刚之言还望梁王妃莫要见怪!不见怪!不见怪!清歌才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还不带阮清歌回答,那女子便是从男子身侧游出,一把揽住阮清歌手臂,娇俏笑道。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般自来熟的女子…拔罐?忽而,印象中一抹身影与之重叠,这不就是武王的小娇妻,武王妃亦自称香妃之人。

阮清歌曾问墨竹,为何武王妃要自称香妃,难道是还珠格格看多了?谁知墨竹道来,这香妃名为何婉香,嫌弃武王妃太难听,便自称香妃,武王异常宠溺,便任由为之。

武王便是九皇子,亦是年长的皇子中最小的一个。

虽是最小,但阮清歌瞧着,却是这所有年长皇子中最沉稳,体型亦是…咳!最大的。

阮清歌微笑相对,却是将手臂抽回,面上满是疏离,经过这些时日之事,阮清歌觉得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皇子们,他还是少接触的好。

而香妃的动作简直是惊呆了孙可人,这般豪爽真性情的王妃,除了阮清歌,怕是只有香妃了。

香妃年纪不大,看似如同孩子一般,香妃感受阮清歌动作,眼底满是受伤,刚要将手臂抽回,却是忽而被阮清歌攥住。

嘿嘿!我就知道清歌是喜欢我的!何婉香抬眸瞥向萧五,眼底满是傲娇,道:你去陪你那些哥哥吧!讨厌死了!我便陪着清歌!今晚梁王怕是不会来了,正好,难得清闲!乖乖的!萧武一脸无奈加宠溺,抬手抚摸着何婉香的头顶,说完,便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想起那日暖茶一说,便下意识握向何婉香的手腕,竟是没想到给了她机会?……阮清歌尴尬将手抽回,想要拒绝,却是已经晚了,她与孙可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出无奈。

阮清歌眼底浮现一丝暗色,这何婉香子宫内毒素已经聚集,年纪本就尚小,若是不排出,后患无穷。

何婉香却是一丝不知,面上挂满了笑意,道:我们去那边吧!听闻桃子是进贡过来的,核小,极甜!阮清歌昂首,随之三人向着远处走去。

路间,阮清歌侧目看去,试探性问道:你说梁王不来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何婉香眨了眨眼眸,道:梁王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以往我都从未瞧见,这次怕是也不例外吧?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感情这何婉香也不确定啊?可你为何说那些皇子讨厌?阮清歌将切好的桃子拿起,递到孙可人手中一般,自己执起一半放入口中,当真是清脆爽口,十分清甜。

何婉香执起一块,大口大口的吃着,水渍在空中乱飞,不屑道:那些皇子各个假惺惺!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我看着就不爽,尤其是七皇子!七皇子萧侧?阮清歌低声询问着。

何婉香咬的咯吱咯吱响,道:是啊!就在那边,你瞧瞧,看着就让人恶心!阮清歌抬眼瞧去,萧侧正站在萧凌身侧有说有笑,那眼底却是不带一丝笑意,当真是笑里藏刀。

阮清歌心中有一丝了然,武王这般宠溺何婉香,而后者讨厌皇室一族之人…阮清歌眼底一片清凉,先这般,日后在做决策。

何婉香不断叽叽喳喳说着不停,阮清歌不回答,她便拉住孙可人聊,整个人如同喜鹊一般,叫唤个不停。

第五百六十六章 武王欺负我阮清歌也不好让其闭嘴,只好偏转视线,这一看,便瞧见远处施施然走来的刘笙卿,正被一帮宫女围绕着。

出场牌面简直比陈香蓉还要大。

喏,你看!好戏要上演了!身侧何婉香嬉笑道。

阮清歌此时只想说一句,‘看热闹的当真不怕事大!’只见刘笙卿施施然走到陈香蓉身侧,弯身行礼,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萧容戡瞧见一脸喜气,将之扶起。

陈香蓉瞧见皮笑肉不笑,道:你这一下午去作何了?我几处寻你没瞧见。

此时陈香蓉心中恶魔正在发酵,她派人前去尚衣府,得知那衣服竟是刘笙卿丫鬟将之送来,这…呵呵!刘笙卿一脸苍白,十分病态,道:今日下雨,笙卿身子弱,感染了风寒,咳咳!让姐姐劳心了,当真是笙卿该死!说话间,刘笙卿身子摇晃,几欲摔倒,萧容戡瞧见连忙将之搀扶。

陈香蓉眼皮子一跳,干脆闭上眼眸眼不见心为净!她再次睁眼,只是一瞬间,笑道:身子弱就该多补补,我那有暖茶,是用上好人参制成,一会我派人给你送去。

前几次阮清歌从未瞧见刘笙卿喝下暖茶,这次陈香蓉可是要放大招了?那便多谢姐姐了!刘笙卿弯身谢礼,随之转身,站在萧容戡身侧。

萧凌瞧见,向后退去,道:父皇,母后,儿臣去与皇弟们交谈,便先退下了。

去吧!萧容戡满脸威严道。

阮清歌瞧着十分无趣,便转身拿起身侧瓜果,手刚伸出去,又是抓了一个空,瞧见何婉香吃的十分爽口,真甜!阮清歌眼眸一暗,这家伙是来膈应她的吧?她又抬手拿起其余,何婉香单手亦是紧随而去,将之拿起,冲着阮清歌摆起鬼脸。

阮清歌抱起手臂怒视而去,你要作何?若不是这处人多,她早就打她屁股了!亦是不能动用内力与之抗衡,当真不爽。

你不冲人家摆脸子,跟我好好玩,我就不跟你抢吃的!何婉香举起手中瓜果,一副孩童模样看去。

阮清歌十分无奈,皮笑肉不笑道:好啊!你吃吧。

说着,她便抬起脚步,向着入口的方向走去。

喂!你去做什么啊?何婉香在身后追喊着。

阮清歌头也不回道:透透气!可刚走出两步,便被何婉香拽住手臂,道:那边有好戏,你不看吗?就在这时,入口的方向亦是传来一道高喊,梁王驾到!而阮清歌一丝都没有将何婉香的话语听进去,站定脚步,向着入口方向遥遥看去。

一身黑衣,身姿挺拔男子步入众人视野,浑身气度冰冷决然,面无表情,看似十分冷血无情。

萧容隽进入第一眼,便是瞧见阮清歌,他微微昂首,随之快步向着中央的萧容戡走去。

参见皇上!皇后!微臣来晚,还望皇兄莫要怪罪。

平身吧!你能来朕便安心了!萧容戡笑道,那笑容却是不达眼底。

皇上严重了,这般奇景我怎能不道来?萧容隽亦是笑道,眼神却是若有若无向着阮清歌扫去。

萧容戡瞧见,笑道:知道你不放心清歌,快去吧!萧容隽抱拳行礼,微臣告退。

说着,便抬起脚步向着阮清歌走去。

阮清歌身侧孙可人瞧见,萧容隽身侧并未有想见之人,眼底一片失落,轻声道:王妃,梁王来了,我去我父亲身边了。

那脚步刚要迈出,阮清歌却是将之拽住,便听闻身侧何婉香啧啧出声,道:真是没意思!这梁王怎么来了?那边热闹那么好看,我可是要去看看了!说着,她咬着桃子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一点都没当回事,毕竟这般心大的女子,亦是不会在乎那些礼节。

孙可人十分不解看来,阮清歌却是仰头看向萧容隽,道:刘云徽呢?萧容隽瞥去,自是知道阮清歌意思,便道:公务在身,一会便会过来。

当真会来?阮清歌再次出声询问,那眼神却是向着孙可人瞥去。

萧容隽确定昂首,阮清歌这才放开拽住孙可人的手臂,道:好!你回去吧。

孙可人面上一片羞怯,道:王妃真坏!随之捂住面容便奔走。

阮清歌无奈摇头,她当真是操碎了心。

萧容隽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笑容,抬手将阮清歌向怀中拉去,小声道:当真不错,这么快就学会拉帮结伙。

阮清歌闻言,意识到萧容隽说的是孙可人和何婉香两人,她满眼无奈,摆手道:别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说着,她便拽起萧容隽手臂,向着远处角落走去,她将今日之事尽数道来。

消失的刘笙卿,带有毒针的衣衫,有问题的暖茶,以及厌恶皇室的何婉香。

萧容隽闻言笑道:这一天你收获还真不少。

阮清歌抬手推动着萧容隽的胸膛,不悦道:去!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萧容隽点头,垂眸看去,道:这些事均是你们女人家的斗争,你看着办便好。

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道:当真一句话揭过啊!萧容隽无辜耸肩,面上满是笑意,随之道:我这是相信你!加之,当时我不在场,怎么回事亦是不明,那有毒的衣衫,我自是会叫青阳调查,那暖茶你没喝下,我自是放心,让他们窝里斗也省了我们一番功夫,何婉香当初本就不愿嫁于老九,若不是老九穷追不舍,自是不会娶到。

阮清歌听闻解释,一阵唏嘘,她抬眼道:那老九…萧容隽轻笑一声,道:日后你便知。

阮清歌闻言心中已经一片了然,她抬眼看去,何婉香正与武王耍着小脾气,瞧见阮清歌看来,一把冲了过来,道:清歌!梁王!你们要为我做主!这武王欺负我!武王瞧见连忙追过来,一把拽住何婉香,对着梁王行礼,道:皇叔。

嗯!萧容隽昂首,起来吧!何婉香亦是耍着小脾气,撅起嘴巴躲到了阮清歌身后。

第五百六十七章 可是想过要报仇武王威胁眼神看去,道:香儿,休得无礼!何婉香抬眸看去,十分不情愿从阮清歌身侧走出,对着萧容隽施施然行礼,道:参见梁王。

萧容隽昂首,道:武王如何欺负你了?不如你说出,皇叔皇婶也好为你做主。

这话虽是这么说,亦是在点何婉香,阮清歌乃是她的皇婶,怎能‘清歌清歌’这般叫喊?没大没小!何婉香明知,却还是如此,她哼声向着武王看去,那神情严肃,浑身气场突然上升,好似找到了强有力的靠山一般,十分猖狂,道:刚刚小九说我要是不老实就把我送去天酬寺,那处是人待的吗?全都是和尚!坏!坏得很!‘小九?’阮清歌闻声向着萧武看去,小?哪里小?这爱称当真够有爱。

阮清歌和萧容隽对视一眼,均是无奈,却见何婉香挽住阮清歌,道:我不要和小九在一起,清歌,你陪我吧!说着,何婉香仰起头,可怜巴巴看来。

阮清歌仰起头,向着萧容隽看去,后者微微昂首。

老九,我们也好些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了,便虽本王来吧。

萧武看向何婉香,眉宇紧皱成川型,瞪眼威胁着,随之对着萧容隽道:好!皇叔这边请。

何婉香瞧着那走远的两人,冷哼出声,道:清歌!你瞅瞅那王八蛋!还敢瞪我!奶奶个熊的!阮清歌满脸黑线,道:你刚刚说有趣的事是什么?带我去看看。

可不能让这丫头再抱怨了,这辱骂皇室可是重罪,虽是个王妃,也不能这般啊。

果真何婉香就是个孩子,闻声顿时起了兴趣,瞧着阮清歌神神秘秘道:我刚刚瞧见阮月儿去了后山!阮清歌闻言抬眼看去,果真瞧见这处不仅阮月儿不见,就连萧凌也不见了。

去哪处了?阮清歌顺着道。

何婉香抬眼扫视周围,随之压低身子,小声道:那条路,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总觉得有什么猫腻。

阮清歌耸肩,无所谓道:好啊!反正这晚宴着实无趣,那七彩花也不知什么时候绽放,届时肯定会有人知会。

敲定,两人便悄悄向着远处走去。

远离场地的喧嚣,通往后山的小路十分静谧,阮清歌抬眸看去,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十分漆黑。

也不知是怎地,周围灯盏也没有燃起。

身侧何婉香身子瑟缩,不断向着阮清歌靠拢,这,这里怎么这么黑?这么黑那俩人去哪了?做什么了?阮清歌闻言面色一黑,夜深人静,寂寞时,自是天雷勾地火…放开我!我都说了!别碰我!三哥哥!以前你不是这么对月儿的啊!就在两人寻找之时,不远处传来争吵声响。

何婉香闻言浑身一阵兴奋,拽住阮清歌便向着声源处走去,在那!在那!两人躲在树后,彻底将身形隐去,抬眼看去,便瞧见不远处月光下,正不断拉扯的两人。

萧凌面上满是不厌其烦的表情,阮月儿伤心欲绝,满脸泪痕,看着模样,两人应该是吵了许久。

哇!这…何婉香刚出声,便被阮清歌一把捂住了嘴巴,她小声道:闭嘴!还想不想看你的好戏了?何婉香不断的点着脑袋,阮清歌这才将之放开,果真老实了不少。

那远处两人依旧在拉扯这。

以前?!那是以前的你!阮月儿闻言满是不可置信看去,道:难道就是因为今天我落水被人瞧见了身子?那也是我不能控制的啊!别瞎说了!萧凌十分烦躁道。

阮月儿垂下眼脸眼底满是受伤,忽而,她抬起眼眸看去,怒道:难道是因为阮清歌?!你还在想着她?!荒唐!‘啪!——’萧凌抬起一巴掌便扇了过去,阮月儿整个人在空中一翻,摔倒在地。

啧啧,还真下得去手!何婉香小声道。

阮清歌厉眼看去,却是并未出声。

阮月儿眼底满是恨意,嘴角正流出一抹鲜血,你敢打我!?萧凌后退一步,亦是手掌颤抖,随之负手而立,道:让你胡说!阮清歌已经嫁给梁王!便是我的皇婶,我怎能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你现下是作何?!不顾念我们昔日的情谊,竟是出手打我!别忘了是谁在背后一直向皇上举荐你!阮月儿怒喊道,眼底满是猩红。

萧凌闻言,浑身气度亦是徒然一冷,他眼底满是狠色,垂眸看去,怒道:你再说一次试试!?你再也不是当初温婉可人的月儿!呵!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你好好反思你自己!说着,萧凌拂袖,向着远处走去。

还真是可怜!啧啧,被人这么就抛弃了!何婉香叹息道,那话音中怎么听怎么又幸灾乐祸的意味。

阮月儿趔趄起身,却是下意识的捂向肚子,阮清歌瞧见双眼微眯,这动作…分明就是…走吧!走吧!没啥意思了!我们回去吧!花也快开了!何婉香不由分说拽住阮清歌的手臂便是向着前头大殿走去。

——待两人走后,阮月儿十分狼狈抱住膝盖将眼睑埋伏在双膝之间哭泣着。

忽而耳侧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声音十分轻缓,却是步步砸在阮月儿的心间。

阮月儿哭声一顿,抬眼痴痴看去,眼前景象却是十分朦胧,‘三哥哥!…’她轻声叫喊着,那来之人却是还无反应。

这处周围一片漆黑,冷风瑟瑟,阮月儿身子一缩,连忙此时转融尽花的面容看去。

你…呵!就知道哭!废物!来者拂袖,一脸嘲讽。

阮月儿瞪大眼眸看去,怒喊道:你知道什么!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得到皇帝宠爱又如何!你不过也是个小小婕妤!还是个婕妤!刘笙卿怒眼看去,抬手便是对着阮月儿另外一半完好的脸扇去,道:闭嘴!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被男人抛弃,被妹妹占了位置,成为京城笑柄,不过是个傻子罢了!阮月儿比打得彻底懵逼,整个人不知东南西北,刚从地上爬起,便听刘笙卿冷笑道:这两人这般对你,难道你不想报仇?仇?阮月儿眼底满是朦胧,心中怒意却是无限翻滚。

第五百六十八章 前奏开始不待阮月儿回答,刘笙卿面色满是阴暗上前,垂首,附在阮月儿耳畔说着什么。

不!不行!阮月儿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不断的摇晃着脑袋,刘笙卿怒目瞪去,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舍不得那个男人?!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不是吗?!毁掉吗?阮月儿眼底浮现一丝朦胧,嘴唇上下轻碰,呢喃着。

呵呵!你自己考虑吧!若是想明白,一会便来寻我。

语毕,刘笙卿撩起衣摆向着远处走去。

月影稀疏,笼罩在阮月儿身侧,显得十分落寞。

枝头上一抹身影将两人之间情形尽数看在眼中,待刘笙卿彻底消失不见,她飞身向着远处窜去。

此时,阮清歌正不断在晚宴中流窜。

何婉香贴在身侧不断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让人烦不胜烦,却又不能将之赶走。

萧凌回来后,便在七皇子萧侧身侧,说是两人对饮,不如说是一人猛灌,萧侧侧目看去,眼底满是狡诈,正旁敲侧击询问萧凌发生了何事。

清歌!你说你那姐姐…呸!她根本不配做你的姐姐,阮月儿和萧凌到底是什么事?要说何婉香也是一根筋,待回来之时,瞧见阮清歌与阮振对话,称呼其为父亲大人,这才想起,那阮月儿原本是她姐姐。

阮清歌侧目看去,面无表情道:不知。

不知?你怎么会不知道?那萧凌…算了。

何婉香想起萧武曾经道来的事情,想必先前那些经历定然不痛快。

阮清歌闻声,并未回答。

七彩花开!大盛朝吉象乃至!只听喊官声音传来。

所有人眼眸均是看去。

那站在守卫的萧容戡抬手比在空中,道:众爱卿,今日聚集此处,便是赏看那七彩花,七彩花乃三年一开,今年花开之日正巧开在吉时,实乃上天保佑大盛朝,现下便一同前去观看!是!皇上!众人呼喊,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韶鸾殿走去。

阮清歌跟随众人向前走去,抬眼搜寻萧容隽身影,瞧见后者正在萧容戡身侧,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她刚垂下眼眸,便感受到手臂有一阵撞动,她侧目看去,一名小宫女装扮的人正抬眼看来。

阮清歌侧目看向身侧何婉香,道:你快去前面跟上,一会小心挤不上去看不见了。

何婉香恍然大悟,是吼!脚步刚走出两步,却又回首道:清歌不与我一同吗?阮清歌摆手道:你先去,我一会跟上。

好吧…何婉香应声,那眼神却是瞥了阮清歌身后不远处的小宫女一眼,随之转身向着前方走去。

——什么事?人群最后方,阮清歌低声与那名宫女交谈,那宫女,便是小桃。

王妃,刚刚我瞧见你们走后刘婕妤到来,她与阮月儿发生争执,其后好似酝酿着什么诡计。

小桃低垂着眼帘道,隔着许远瞧去,好似只是跟随在阮清歌身侧一般。

细讲。

随之小桃将听闻那两人对话只字不漏说出,那其中究竟何事,小桃隔着许远,自是没听清。

阮清歌闻声眼底满是了然,退下吧!这刘笙卿能寻到阮月儿,可是为了上午游湖落水一事?刚刚瞧着刘笙卿面容,十分苍白,确实像是受了风寒,然而这风寒,定然是落水为之。

然而刚刚小桃说出之事,那两人的诡计定然是与她相关,呵!有意思,这刘笙卿究竟是什么意思?阮清歌什么时候得罪她了?不多时,待所有人浩浩荡荡来到那护院周身之事。

只见那场地中央,已经在离开之时搭建上台子。

萧容戡坐在最上位,刘笙卿和陈香蓉坐在一侧,其余嫔妃皆是站立,周围站满了大臣,而萧容隽和阮清歌亦是坐在萧容戡身侧。

遥遥望去,台子下方花园正茂,一朵朵鲜花含苞待放。

今夜晚风凉爽,经过雨水洗礼,花朵叶片上沾染着一丝丝晶莹。

那花园中并未有灯火照亮,皆是用月光。

而此时月光正亮,大地一片皎洁。

阮清歌抬眼观察这周围,身侧萧容隽感受到侧目看来,低声道:作何?阮清歌摇头,道:没事。

可这处并未瞧见阮月儿,可是两人奸计不能成真?那还有什么玩头?萧容隽瞧着阮清歌一副心事的模样,眉宇间染上不悦,却是并未发话。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周围传来低声交谈。

不多时,有一声传出,花开了!花开了!阮清歌抬眼看去,果真,那花园中一片花簇叶片微微抖动,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绽开。

其中究竟是夹杂着一丝丝荧光,这般奇景当真存在?哇!真美!好漂亮啊!那群嫔妃憋不住了,均是惊呼出声。

只见不远处一片花海齐齐绽放,那花瓣呈现七彩,各个圆润饱满,露水晕染在荧光之上,起到放大的效果。

那片花海郁郁葱葱,花簇随风摆动,散发着一阵奇香,十分怡人。

星河璀璨成为绝佳背影,花簇迷人,此乃绝佳景象。

阮清歌瞧见简直眯了眼,这一晚等待当真值当,光是这景象,便是难得一见。

而她也忽略了正微微上前凑来的小宫女,那宫女手中正端着一壶暖茶,缓步向着台上走去,经过阮清歌身侧之时,却是脚一歪。

啊!这惊呼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阮清歌虽防备躲过,衣襟却还是沾染,她连忙站起身,打扫着上侧水珠。

萧容隽亦是拿出秀帕,帮忙擦拭,顺势遮挡住阮清歌胸前春色。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小宫女跪倒在地上不断磕着脑袋,眼底满是惶恐。

阮清歌垂眸扫去,眼底一片暗色,这便是前奏吗?大胆奴才!拖出去斩了!萧容戡满脸微怒道。

这般时刻,竟是生出这样的事情,着实扰了兴致。

刘笙卿眼底满是娇媚向着萧容戡看去,抬手抚摸着萧容戡胸膛,道:陛下莫要动怒,这天凉了,还是让梁王妃去换下衣服便是。

陈香蓉看去,双眼微眯,道:清歌,你可是烫伤?阮清歌摇头,弯身行礼道:无事,这小宫女也是无心之时,还望皇上饶她性命。

第五百六十九章 好戏上演阮清歌这般道来,皆是因为她闻到空气中传来一丝血腥味,而那小婢女脚下正是有一枚石子,暴露在空中的脚底有一丝鲜血渗透而出,定然是有人精心算计,这人是谁,无需多想。

阮清歌瞧见萧容戡并未言语,她轻笑道:今日七彩花开,乃是大盛朝吉象,自是不要脏了这吉时。

萧容戡闻言昂首,道:便听清歌的吧!多谢皇上!阮清歌道完,对着那小宫女怒喊道:还不滚下去!?那小宫女灰不溜丢连忙跑走,离开之时脚步趔趄,一脸痛苦之色。

萧容隽垂眸看去,只见阮清歌胸片一片春光若隐若现,他面色一暗,将外衫脱下,罩在阮清歌身上。

台上刘笙卿瞧见,倒抽一口气,眼底满是恨意,她轻笑道:这风这么大,王妃莫要着凉,还是去换件衣衫吧。

萧容戡看去,亦是道:去换件衣服!莫要着凉!来人!带郡主前去换衣!阮清歌应声,给萧容隽投去一抹眼神,便跟随前来宫女离去。

待阮清歌走后,萧容戡瞧着其背影眼底晦暗不明,随之对着众大臣道:众爱卿继续观赏!阮清歌在走远之时,瞧见那场地内并未有萧凌在,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便是知道那两个女人要作何。

那阮月儿当真舍得?真是最毒妇人心!阮清歌与那宫女走出许远,带去之地,竟是十分偏僻,周围一片暗色。

忽而,周围风声飒起,阮清歌感受到一抹锐利向着左肩砸去,她眼底划过一丝华光,脚步向旁轻移,肩头硬生生的挨下一记闷棍。

啊!——一声闷哼响起,阮清歌栽倒在地,双眼轻闭。

你看看晕了没!身后传来一抹粗嘎声响。

那小宫女颤颤巍巍上前,抬手推动着阮清歌身子,后者一丝不动,她抬头道:晕了!晕了!快点!那男人应着,随之将阮清歌扛在肩头,快速向着远处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宫殿,那周围却是不见一个人影,屋内正燃烧着熏香,一室香气。

阮清歌被男人扔到床上,随之对着小宫女道:我去去就来,你快点!好!待男人走后,小宫女小心翼翼看向门外,瞧见无人,才将大门牢牢关闭,折回床边,脱去阮清歌衣物,将之塞入被中,这才走了出去。

阮清歌睁开眼眸瞧着室内,这处装饰十分华丽,被褥上满是男子身上特有的气味,这味道…阮清歌侧目想了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当她刚将里衣穿上之时,大门被打开,那脚步十分轻缓。

阮清歌连忙躺回床上,闭上眼眸。

那脚步站定在床边,阮清歌便感受到一抹怨毒的眼神,不断在她身上扫视着。

呵呵呵呵呵呵!一声阴桀笑声响起,十分沙哑难听,但阮清歌依旧听出,那便是阮月儿的响声。

哈哈!妹妹!真是我的好妹妹啊!你占了我男人的心房!现下就连那北靖侯府也只有你一个嫡女!今日我便让你身败名裂!萧凌不是喜欢你吗?今夜尝过你的滋味定然更加喜欢吧?呵呵呵!不过这喜欢是要付出代价的!妹妹!你说沾了皇婶的身,这辈子是不是都不能做太子了?梁王也不会要一个脏了身子的女人!真好!真好!我得不到的!谁也休想得到!届时你下场定然惨烈,而我…哈哈!继续寻找我的太子!皇后定然是我的!都是我阮月儿的!阮清歌面容安宁,十分娇弱,面上一棱一角分明,角度均是完美,这让阮月儿看着十分抓狂!阮月儿面容狰狞,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摆在面前,痴狂看去,整个人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心头唯一念想,便是毁了阮清歌!毁了!让她失去所有的人!就要毁了!曾经萧凌就是她的命,现在连命都没有了!她还要什么?!呵呵!她什么都没有了!就连那北靖侯大小姐的身份都要离她远去!不!不可以!她不要失去!越想,阮月儿越是疯狂,那尖刀不断在阮清歌面上挥舞,阮清歌感受到那凌厉之气,手掌微动,若是阮月儿当真敢刺下,定然将她拍飞!阮月儿‘呵呵!’吃笑,道:从哪里下手好呢?这脸要是毁了当真可惜!可是…我现下还不能动手…说着,阮月儿用残存仅有的理智将刀收起,道:先留着你,等你进了地牢,再动手也不迟。

阮清歌面色一黑,这阮月儿…真会玩。

门外忽而传来一道声响,三皇子,这边!门在这边呢!酒!我要酒!什么门?!给我拿酒来!三皇子,酒就在屋里,我们进屋喝!当真?你要是骗我,要了你的狗命!阮月儿闻声凌厉瞥向阮清歌,退到一侧。

那男人进屋之时瞧见阮月儿,眼底满是吃惊,道:你进来作何?!快点出去!要是坏了事,婕妤定然不能轻饶了你!呵!这男人喝的烂醉,能知道什么?!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你出去!这…出去!阮月儿爆呵一声,随之将萧凌从男人身上架了下来。

你可要小心点!这是春y,一会放在灯炉中,我现下就去告诉宫女,一会他们就过来了,你可要躲远点!知道了!烦不烦!阮月儿冷声道,随之将萧凌放置在阮清歌身侧。

萧凌此时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十分安静。

那男子不放心的瞥了一眼,随之向外退去,将门关上之时,还在嘱咐阮月儿,快点!知道了!阮月儿不厌其烦道。

待大门彻底关闭,阮月儿眼底满是痴迷的看着萧凌微醺面容,迷离道:你喜欢的是身边这个女人是不是?我知道…你喜欢的,我都给你拿来,但是,你要付出代价知道吗?付出…辜负与我的代价!最后一声,阮月儿声线忽而拔高,整个人好似癫狂了一般。

随之她抬起手掌抚摸着萧凌的面容,哭笑道:可是,我舍不得怎么办?以后再也不能躺在你的怀中,再也不能听你说那些甜言蜜语…我不舍啊!阮清歌听着这酸不溜丢的话语,几度差点装不下去。

第五百七十章 还请皇上赐婚就算阮清歌没看见,也知道此时阮月儿是多么的疯狂,肯定像个疯子一般。

为了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智障!阮月儿不断碎碎叨叨的说着什么,阮清歌听得不厌其烦,不多时,她听到脱去衣物的声响,她原本以为是阮月儿在脱萧凌的衣服。

可眼眸睁开一条缝之时,竟是瞧见阮月儿光裸的后背,这女人…干啥!这是要干啥?!今夜,就当是我们最后的温存,我把我的美好都给你,在…你喜欢的女人面前!不要啊!不要啊!阮清歌在心中呐喊着,要让她听着他俩做那事,还不如杀了她!脏了她的眼!啊呸!是心啊!只听身侧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阮月儿脱去衣物,浑身无一物,爬上床榻,脱着萧凌的衣物。

吧唧吧唧亲的声响不断传来,当真是恶心死阮清歌了!忽而身侧传来一声娇喘,阮清歌实在忍受不住了,猛然起身,抬起手刀劈砍在阮月儿脖颈之上。

那阮月儿正骑在萧凌身侧疾驰,这忽而来这么一下,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晕了过去。

阮清歌连忙起身,捡起地上自己的衣物披上,回身之时,竟是瞧见两人交合之处,她连忙抬手捂住眼眸上前,将阮月儿推到萧凌身侧。

罪过!真是罪过!佛祖,我什么都没看见!别让我长针眼!一切完毕,阮清歌快速在阮月儿衣物中翻找,将春y找出带走,若是点燃,那萧容戡定然会调查一番,这结果就不一样了。

阮月儿不是喜欢萧凌吗?成全了便是!临走之时,阮清歌站在门口对着阮月儿挥手,道:我的好姐姐!可不要太感谢我啊!待阮清歌出门之时,忽而一道黑色身影落于身侧。

王妃,给您换上!小桃将手中衣物递交在阮清歌手中,阮清歌昂首接过,这时,不远处正传来一道道脚步声。

刚刚王妃说要上茅房,许久我去寻找竟是没瞧见!王妃会不会有事啊?!我瞧见安阳郡主向着这边走来!就在那边!那不是三皇子的寝宫?郡主怎么会在那处?阮清歌闻声,连忙拽起小桃向着林间逃窜。

快!快!慢了就瞧不见好戏了!阮清歌一边跑一边呼喊着。

小桃十分无奈,王妃玩心还真是大!那一群人中,为首的便是萧容戡,身侧是面无表情的萧容隽。

哎呀!那好像真的是三皇子的寝宫,梁王妃怎么会去那处?当年三皇子拖了梁王妃的婚,怕是…这一句,瞬间提点了众人。

这梁王妃可是旧情难忘?这一晚我瞧着三皇子均是向着梁王妃瞟去,这两人…碎言碎语响起,声音虽小,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谁的心中都有个小九九,今夜怕是要不安生,这梁王妃定然要被抓包。

所有人的眼神均是向着萧容隽看去,那瞧去的眼神均是带着惋惜,好似看到了萧容隽头顶的一片绿光。

三皇子!您在吗?三皇子!?小公公上前敲击着门,室内一室通明,烛火摇曳,门内却是毫无声响。

皇上,这…小公公及其无奈向着萧容戡看去。

只见萧容戡面上一片铁青,陈香蓉的面色亦是不好,她是调教过阮清歌,多与萧凌交流,却也不过是监视萧容隽,这怎地就交流到了床上?!她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只见萧容戡冷呵一声,道:踹开!是!那小公公闻言,面上满是狠色,抬脚便踹向门板。

那门板忽忽悠悠,摇晃多时,才被踹开。

众人均是围向门口,那屋内的萧凌听闻声响头疼欲裂,冲着门外大喊,谁啊!该死的!老子要了你的狗命!一脚刚要迈进门槛的萧容戡闻言双眼瞪去,怒喝道:你要谁的狗命?!萧凌闻声面容一顿,忽而翻滚起身,却是感觉一阵清凉,垂眸看去,顿时错愕,浑身僵住,当眼角余光瞧见阮月儿之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天啊!他是谁?!他在哪!!萧凌连忙起身,穿上衣物,动作间,牵扯到阮月儿长发,将之拽醒。

阮月儿瞧见起身,眼底满事猩红,瞧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的萧凌,连声尖叫。

屋外吃瓜看戏之人听闻声响,一道道眼神齐刷刷向着萧容隽看去。

那眼神好似再说……梁王!屋内有女子尖叫!梁王!那女子不会是梁王妃吧?梁王!你头上有草原!而萧容隽却是站在门口方向,连抬脚的意思都没有。

众人瞧见均是惋惜,完了!梁王蔫了!逆子!你这个逆子!你瞧瞧你这都是做了些什么好事!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屋内声响不断传来,外面大臣推搡着想要上前,却是听闻屋内萧容戡传来一声怒喊,北靖侯!进来!来人!传太医!完了!完了!真的是梁王妃!有人小声道,萧容隽抬起眼眸直视而去,虽然眼底毫无波澜,看着却着实让人心惊。

那阮振扫视萧容隽一眼,面色满是铁青上前。

不多时,太医进来,抬出来的是已经晕倒的陈香蓉。

而屋内站在萧容戡身侧的刘笙卿,瞧见眼前景象,恨不得也气过去!不多时,那屋内传出声响,道:皇上!老夫有一事相求!事已至此!还望皇上赐婚!将月儿许配给贺王!啥?!阮月儿?!不是阮清歌?!梁王妃呢?!外面一众吃瓜看客顿时目瞪口呆。

萧容隽闻言,那原本古井无波的面上终于起了一丝反应,只见他微微挑眉,抬脚上前。

皇兄,瞧着凌儿喝醉,也是无心之失,既然如此,便撮合一对,促成佳话,喜上加喜,也可。

萧容戡浑身气的直抖,却是未答话,扫向周围,道:梁王妃呢!?狗奴才!你不是说看见了?!这就是你看见的?!我在这!在这!这时,阮清歌从人群中钻出,那衣物已经换好,她一脸疑惑道:你们在这里作何?啊!天啊!!阮清歌捂住眼眸,向着萧容隽怀中缩去。

萧容戡瞧见阮清歌,一脸暗色,道:既然梁王妃找到,今晚便散了吧!说完,萧容戡负手转身离去,萧凌愤恨瞪向萧容隽,连忙追赶而出。

父皇!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啊!萧容戡站在满口,扫视众人,你们今夜看到了什么?!回皇上!微臣什么也没看见!那口号齐刷刷响起,萧容戡这才满意,带着一身怒气离开,丝毫不理会身侧追赶的萧凌。

萧凌声音越来越远,门口聚集之人,亦是纷纷散开。

第五百七十一章 深夜归来那门内只剩下阮清歌,阮振,以及萧容隽和阮清歌四人。

萧容隽上前,将阮振搀扶起来,道:侯爷,不必忧心,陛下定然会成全这桩美事。

美事?!阮振站起身,侧目瞪向床上正瑟瑟发抖,神绪早已发出天际的阮月儿,冷哼道:真是把我老脸丢尽了!还不快把衣服穿上!阮振怒喊完,拂袖离去。

阮清歌与萧容隽对视一眼,亦是离开。

待所有人走出,屋内豁然传来阮月儿一声惊天大喊,声响十分撕心裂肺。

阮清歌和萧容隽站在远处许久,才瞧见阮振与阮月儿撕扯着离开。

你说皇上会将阮月儿许配给萧凌吗?阮清歌抬眸道,面无表情,那眼底却满是俏皮笑意。

萧容隽转身看来,与之对视,他单指伸出,抬起阮清歌下颚,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那两人衣衫是你脱得?那事也是你做的?阮清歌闻言抬手将萧容隽手臂打掉,不悦道:我怎么会做出那般肮脏之事?我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脏了我身!切!是那阮月儿,真是恬不知耻,竟是…竟是…咦咦咦!恶心死我了!阮清歌说着便抱起手臂,回想起当时阮月儿做出的事情,她觉得真是刷新了她的下限!阮月儿当真是女人中的战斗机,临末了还要脏了萧凌的身。

哦!现在不能说是脏了,应该说是心想事成了!日后想用别人怕是也用不了啦。

怎?萧容隽阴恻恻看去。

阮清歌嘴角一抽,‘嘿嘿!’笑道: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看见!萧容隽双眼微眯,道:今天便放过你了!文萱和文蓉正在韶鸾殿等你,小桃在宫门外,你们先回王府。

你呢?阮清歌抬眼看去。

萧容隽瞧着远处的方向,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去去就来。

哦!阮清歌眼底浮现一抹失落,却还是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背影许久,直到消失不见,随之脚尖轻点枝头,向着远处飞去。

乾宁宫偏殿。

此处熏香缭绕,空气中充满了白莲香气,那是萧容隽身上特有的味道,而刘笙卿,亦是偏爱有之,可那味道怎地也不及萧容隽身上一半来的让人安心。

软塌之上,一双美腿半露交叠在一起,罗衫微解,纤长手指间正玩动这衣带,那双狭长凤眸抬眼扫去,姿态妩媚起身。

嘴角勾起一抹娇笑,道:我就知道你今晚会来。

萧容隽站在窗前,面容满是严肃看去,只瞥了一眼,便转身看向窗外,冷声道:衣衫穿好!身后刘笙卿啧了啧舌,道:真是不解风趣。

道完,身后传来稀稀疏疏声响,萧容隽转身之时,刘笙卿已经穿好衣物,正坐在软塌之上斟茶倒水。

请…白玉藕臂置在空中,一枚血玉镯子明晃晃置于腕间,纤长指尖轻点茶杯方向。

萧容隽抬脚上前,撩起衣摆坐下,却是并未触碰面前茶水,他冷眼看去,道:今夜是你手笔。

那话语间没有疑问,而是铁铮铮的肯定。

刘笙卿轻笑一声,单手执起茶杯,轻抿,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

萧容隽抬眼看去,眼底满是冰冷,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今日念在旧情,我便放过你,若再犯,从前乃至今日的账,我们一同清算!刘笙卿闻言,手上动作微顿,眼底满是受伤,她抬起眼眸,泪眼婆娑看去,道:你当初答应了我什么?!为何现下竟是这般对待于我?!那位置迟早是我的!萧容隽抬眼撇去,道:本王答应了你什么?他语气轻然道,目光流连看去。

刘笙卿捏紧拳头,贝齿轻咬住下唇瞪去,你…现下是在跟我耍赖?萧容隽眉心微皱,道:若是本王允诺你什么,自是牢记于心,若是不曾记得,自是没有答应。

刘笙卿闻言,抬头朗笑,亦是将眼底漫出的雾气逼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面上满是淡然,是笙卿刚刚自作多情了,王爷,您刚刚说的话笙卿实在是不明白,若是欲加之罪,还望王爷将那话收回。

她抬起茶杯,掩饰着眼底的落寞,而那手指,却是在微微颤抖。

萧容隽抬眸深深看去,许久未曾发言。

待刘笙卿将茶杯放下,抬眼之时,眼前早已没有萧容隽的身影,亦是如同来时,寂静无声。

她趔趄倒地,嚎啕大哭,脑海中满是萧容隽无心的话。

踏入宫中那天,她前去寻找,若是你当了皇帝,我可是要做你的皇后呢!她满心欢喜道,心中却是苦涩。

萧容隽深深的看了一眼,脑袋及不可见的轻点,却是让她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仰头大笑,冲着门外道:来人!上酒!——出来吧!萧容隽飞走远时,落于宫外树尖。

一抹身影从后方追上,落于他身侧。

表哥…刘云徽低垂着眼眸,眼底满是黯然道。

如何?萧容戡回了乾宁宫便去了暗室,那其中几名女子不得他意,这几天他给外小心,并未与皇陵之人取得联系。

萧容隽微微昂首,随之道:你姐姐这几日情绪不稳,你多加照看。

是!……这多加照看,刘云徽亦是明白,自是看管,以免生事。

萧容隽叹息一声,道:兵部尚书之女是个好女子,你可是要接触一番?想起这整晚宫宴,孙可人均是四处搜寻刘云徽身影,可刘云徽从始至终皆是隐于暗处,不仅是暗中帮衬这小桃,亦是关注萧容戡动向。

萧容隽所想之事,刘云徽亦是看在眼中,虽如此,但…忽而,刘云徽脑海中出现那女子时而娇笑,时而俏皮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便道:是!…我会找机会接触。

毕竟那人是不可追及的梦,孙可人…若是缘分来了…萧容隽叹息一声,向着刘云徽深深看去,随之起身,向着远处飞去,而刘云徽站在冷风中,迎风萧瑟,许久,才回到乾宁宫偏殿。

——待萧容隽回到梁王府之时,已经是深夜,素寒居灯火通明,窗户微张。

萧容隽站在远去看去,窗户边上,阮清歌正双眼微合,手臂支在桌上,脑袋不断下垂。

萧容隽见状,心中一股暖流划过。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专挑软处扎他迈着轻缓脚步向着室内走去,大门打开,一阵冷风吹过,阮清歌身子一阵瑟缩,手臂轻动,脑袋向着桌上磕去。

却是未接触到冰冷,微凉手掌将之托起,阮清歌抬起惺忪睡眼看去。

你…回来了?萧容隽垂眸看去,抬起双臂将之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等我作何?这处风冷,小心着凉。

阮清歌打了个小小哈欠,揉搓眼眸道:你说你会回来,我就等等喽。

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及不可查的弧度,将阮清歌放在垫子上,伸手抚摸,道:天气渐热,这毯子要换下,明日叫墨竹换了。

阮清歌昂首,打了个小小哈欠,翻身向内,待萧容隽脱去衣物上前之时,阮清歌轻微鼾声传出,已经与周公撸猫逗狗去了。

——翌日。

阮清歌被暖阳包裹起身,整个人一阵神清气爽。

清歌!清歌啊!!啊!!那鬼喊鬼叫响起,阮清歌刚欲伸懒腰的动作顿时被吓回。

吵什么吵!阮清歌怒喊一身,穿上衣物起床,洗漱一番这才走出。

瞧见的便是一脸兴奋的白凝烨。

作何这么高兴?阮清歌斜眼看去,坐在藤椅上吃着刮过。

抬眼瞧去,暖阳一片大好。

白凝烨将手中之物递到阮清歌面前,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东西?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那物品及其小,捏在手中十分坚硬,不易断裂,长约一尺,颜色乌黑。

这不就是塑料的雏形?阮清歌诧异看去,口中葡萄差点掉地,你做成了?白凝烨快速点头,眼底满是兴奋,就差跳脚摇头,直欢呼了。

阮清歌昂首,道:这若是用在农业上,还欠缺一些,不是十分柔软,还要继续,你在其中添加了什么?白凝烨挠了挠后脑勺,道:也没有什么,你那方子之中还欠缺一些,我便与那工匠探讨一番,将之换掉。

阮清歌昂首,这也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其中之物是多对,就是那松香欠缺,她抬头,道:若是将之换成树脂便可。

树脂?你说的可是极南地带一种树木分泌之物?阮清歌点头,是!但也不是,那物品中也需要添加你和工匠增加的物品,就能使得十分柔软。

达到想象中的效果。

白凝烨昂首,道:我在南部有友人,可以将之运回,届时你再瞧瞧。

阮清歌点头,道:好!白凝烨原本已经放弃,可那东西做出,简直成为了动力,那东西白凝烨从未瞧过,竟是做出,他感觉这东西定然能改变什么。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就算未知,只要用好,依旧可以成为力量。

——悠然上午度过,阮清歌晒着太阳,吃这美食,一片惬意。

药房还没装饰好,若素生意依旧热火朝天,商怀锦那处还没有传回消息。

现下也不用她担心的,而唯一让她好奇的便是,不知阮月儿与萧凌之事如何。

小姐!小姐!嗯?阮清歌慵懒抬起眼皮子看去,只见阳光下文萱擦拭着一脸汗水走来。

小姐,皇上为阮月儿赐婚了!阮清歌闻言一个轱辘坐起身,抬眼看去,道:你如何得知?消息可是确切?文萱快步上前,站在阮清歌身侧,将手中帖子递出,道:婚宴就办在五日后。

阮清歌闻言低头瞧去,那烫金字迹上果真写着萧凌阮月儿几个大字,她沉思,抬眸道:五日后…可是清明?文萱摇头道:不是,是清明的头一天。

阮清歌额角一跳,这感情好,往后结婚几年日与清明一起过了,这日子选的当真极好,皇上这么着急的吗?皇上已经为三皇子设立了别苑,就在咱们附近,皆是也算是邻居…怕是到时…文萱一脸担忧看来,昨晚事件经过,这几个小丫头全部知晓,那阮月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三天两头来找事。

阮清歌闻言额角再次跳起,她虽然想让生活有趣一些,但这有趣也太大了!可也算是心惊肉跳。

那萧容戡到底是什么意思?派萧凌来监视的?萧凌被设为贺王不久,那府邸还没有选出,自是在宫中居住,这与阮月儿婚期将尽,皇上才派下府邸,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缘由?阮清歌摇头,抬眸道:无需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一会我们去那府苑瞧瞧。

是!——黄昏落下,一辆阔派马车幽幽行驶在通衢大道之上。

临近通衢大道东侧便是平壤大街,萧凌的别苑便落于那处。

平壤大街不似通衢大道那般喧哗热闹,极为安静,而那院落不远处,便是阮清歌的药材坊。

阮清歌透过窗纱左右来回看着,着实有些脑壳疼。

这位置选的当真好!好极了!那两个院落均是在粉饰。

尤其是萧凌的贺王府,十分阔派,粉刷的都是上好的红木漆。

这从宫中出来容易,再回去可就难了,毕竟当初贺王可能是皇位继承人,但这一出来,在皇上心中,那位置便已经不存在了。

小姐!贺王来了!文蓉呼喊着,一脸紧张,毕竟这街道十分安静,小摊贩已经收拾准备回家,阮清歌的马车格外显眼。

阮清歌低眸沉思,毕竟这萧凌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姐夫了不是?她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开进去!车夫得令,快速驱赶马车,向着那院落而去。

只见那院子门口站着许多工匠,地上正放置这一块牌匾,‘贺王府’三个大字格外明显。

阮清歌从马车中走下,抬眼看去,瞧见的便是同样下来的萧凌。

阮清歌微微一笑,弯身行礼,道:贺王,恭喜,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她示意小桃将手中之物向前送去。

黄昏暖阳罩在其上,阮清歌整个人温婉动人,笑容璀璨,背后光景好似陪衬一般。

萧凌眼底情绪晦暗不明,瞧着阮清歌的眼神亦是划过一抹受伤。

他冷声道:皇婶这般,是来笑话凌儿不成?阮清歌闻言掩唇笑道:何来笑话之说?这礼物不过是你乔迁之礼,阮月儿怎地说也是我姐姐,这般,我理应唤你一声姐夫,礼物再另算。

阮清歌说的十分大度,却是句句扎在萧凌的心间。

第五百七十三章 红颜易怒萧凌浑身满是冷然,拂袖道:皇婶若真是这般,便请离开!此处庙小,容不下大佛。

说着,他便要抬脚进入其中。

阮清歌抱起双臂打量萧凌背影许久,直到大门关闭,她才转身。

王妃,这小子也太无礼了!小桃跟随再侧不悦道。

阮清歌轻笑,却是不语。

此次前来不过是试探一番罢了,照这般情形看来,贺王府坐落于此处,应当是个巧合,或者说,萧容戡还没有下达任务。

不然这萧凌怎地这般不客气?现下怕是气急了。

几人坐上马车,小桃询问道:王妃,可是要回王妃?阮清歌摇头,道:去若素。

几日未去,那日与梁媚琴离别后,还不知那小妮子可是吓到,亦是去瞧瞧司夜冥将若素搞成什么样了。

小桃昂首,便对着前侧车夫吩咐。

马车疾驰,不多时便来到已经冷清的街道上。

隔着许远,阮清歌将窗帘拉开瞧去,却是惊奇发现,若素对面的惜花已经关门,正有几名工人卸着牌匾。

阮清歌眉头一挑,小桃便知用意,马车停在惜花门口,阮清歌易容一番,几人走下。

哎!让让!别砸到你们!小哥,你们这是作何?我家小姐想上这惜花买东西,怎地卸下牌匾了?文萱上前询问。

那小工闻言斜睨过来,扫视了阮清歌一眼,这才道:这都几日没有生意了?这处地段商铺费用极高,怕是干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阮清歌闻言昂首,转身向着对面若素走去。

哦!谢谢小哥!我们还是去若素买吧!说着,文萱转身,跟上阮清歌脚步。

待进入大门之时,阮清歌便瞧见正盯着算盘噼里啪啦算账的司夜冥。

关门了!关门了!若是订购彩妆拼盘,明日再来吧!哦?我若是就今日要呢?闻声,司夜冥猛然抬起眼眸看来,哎呦!小祖宗!你可算来了!阮清歌闻言眉心皱起,你这说辞能不能换一套?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为何每次来瞧见司夜冥,都能看见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见司夜冥一只眼眸戴着半片透明琉璃镜片,一半头发垂落在后,一半挽起,十分蓬松置于头顶,好似大花苞一般,其间放置着一枚鸽子模样的银饰。

衣衫上身模样看似改装后的西装,肩部两侧高高垫起,因为面料关系,没有版型,十分松散,中央缝制几枚玉石,腰间悬挂墨绿色宝石镶嵌长带,一头向下垂落。

鞋子看似牛皮缝制,只有雏形,看似切尔西皮靴。

司夜冥蹦跳着来到阮清歌面前,旋转两圈,一股栀子花香气飘荡而来,他一脸喜气道:这身装扮不多吧!博眼球必需品!自从那日我反串后,觉得这般揽客真好,隔壁家的裁缝店都向我要设计图,我俩关系现在可好了!阮清歌闻言,眼眸轻转,她上下打量着司夜冥,一丝想法在心中敲定,却是并未言语。

她抬眸扫视着周围,询问道:媚琴呢?哎!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那日你不是去寻了叫安梦生的小子?那小子半路跑了,媚琴受伤,哦!是心伤你造吗?时刻担忧安梦生,现下正卧床不起呢!司夜冥满脸叹息道。

咳咳!苏姑娘来了?不远处传来粱伯的声响,手中正端着食盒。

许久未见,粱伯可是安好?阮清歌上前接过,将之搀扶,顺势查探脉搏,发现一切安稳,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时日,粱伯皆是在后院养花种草,怕是梁媚琴生出这事,他才出来照料。

粱伯点头,道:好!一切都好!就是媚琴那孩子不吃饭,你去看看吧!好!我这就去!阮清歌将之松开,抬起脚步向着后院走去。

后院假山水流涌动,发出‘哗哗’声响,院落被粱伯打理的井井有条,绿意葱葱。

牵牛花藤攀爬在篱笆上,花开正艳。

一侧花圃中正种植着倾颜所需要的草药。

阮清歌忽而想起刚刚司夜冥所说的彩妆套盒,一会要问问那家伙。

不过有司夜冥在,阮清歌确实是省了许多心,毕竟,上位者,只要有一群卖力的忠诚手下就够了,凡事无需亲力亲为。

不多时,阮清歌踏上楼梯,来到一处厢房门口,走廊内极尽漆黑,只有若隐若现的月色暗色顺着转角窗沿照射其中。

内门毫无声响,阮清歌抬手敲击,回声自走廊内流传,十分空旷。

不吃!不吃!我不吃!屋内传来梁媚琴咆哮声响,阮清歌眉宇一皱,抬眼望去,道:人是铁饭是钢,三日不吃饿得慌,你这般伤身,可是对的起粱伯?梁媚琴闻声,身形一顿,翻转个身,将身子对着窗内,愤然道:你走!我不要看见你!话音刚落下,身后忽而传来一声‘轰!’响,大门硬生生被阮清歌踹开。

你滚啊!我不要看见你!梁媚琴起身,抄起身侧花瓶便是向着门口砸去。

小姐!身侧三个丫头连声呼喊,小桃眼底一暗,抬起软鞭将花瓶抽向一侧。

巨大声响惊扰到正上楼的粱伯,他脚步蹒跚上前,看到的便是碎在阮清歌脚边一地的花瓶碎片。

你这是做什么?来人是梦梦!粱伯山前,站在门口喊道。

梁媚琴怒气冲冲看着阮清歌,随之转身背对抱起手臂,道:我知道!我就是不要看见她!粱伯十分疑惑,道:你这孩子气什么?是安梦生那小子跑走,你当初要见人家,若不是苏姑娘牵线搭桥,也不会生出此事,怎地还怪罪在苏姑娘身上了?阮清歌垂眸看着被碎片划伤的手背,抬手放在唇边,舌尖轻舔,口腔中满是血腥之气,她侧目看向粱伯,道:粱伯,这处无需担忧,您先回去休息,一会我再去看望您。

粱伯犹犹豫豫,在瞧见一脸暗色的阮清歌之时,他叹息一声,道:好吧!我走。

而粱伯走远之时,口中依旧碎碎念,‘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是做什么啊?不就是个男人?’直到那声音走远,阮清歌对着身侧三人示意,抬脚走入其中。

在黑暗中,阮清歌垂眸看着梁媚琴的背影,心中满是怅然。

你若是有气,便撒出来吧,我没有怨言,但是,你要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第五百七十四章 身份败露我不想看见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梁媚琴冷声道,连个眼神都不曾给阮清歌。

阮清歌十分气愤,这种不知名的罪名扣在头上,她当真无计可施。

可梁媚琴究竟是因为什么生气?当真是因为安梦生跑了,她便将罪责怪罪在她身上?不,不可能,梁媚琴根本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你到底是怎么了!阮清歌伸手,拽住梁媚琴肩膀,向后拖拽,待后者转身之时,早已泪流满脸,泪水模糊了视线。

梁媚琴十分倔强抬起手臂擦拭着泪水,怒喊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再也不要看见你!再也不要!怒喊中,梁媚琴抬手推动着阮清歌的手臂,阮清歌后退,隔着许远瞧去,看着伤心欲绝的梁媚琴,心中却是生出一丝怜悯。

然而她的话语更是让阮清歌疑惑。

我骗你?我骗了你什么?梁媚琴抬起眼眸,期期艾艾看去,眼底闪烁,那深处却好似毫无焦距一般。

泪水像是断了弦的珍珠一般,不断顺着面颊向下滑落。

阮清歌心有怜惜,抬手想要擦拭,却是被梁媚琴一手拍掉,你别碰我!忽而阮清歌心中升起一丝恼意,若是她真有错,也就罢了!现在一丝头脑摸不着,就这般对待她!公平吗?只见梁媚琴十分粗鲁擦拭着面颊,一张俏颜本就粉黛未施,这几日怕是没有精心打理,正值春季,十分干燥,面容已经泛红起皮。

你这般到底是作何?刚刚你说我欺骗你?到底是什么?阮清歌压制着心中怒意,咬牙道。

梁媚琴冷笑道:说什么安梦生?!不过就是你易容得来罢了!你从未与安梦生一起出现过,你究竟是谁?我就是苏梦!阮清歌冷声道,那心底却是一阵疑惑,究竟是哪里出错?让梁媚琴心中起疑?呵!你不用狡辩!那日生出之事我便知道,回来丫头与我道来,那小丫鬟出现在你身侧,那原本应该是你的丫鬟,怎么可能出现在安梦生的身侧?除非你也在周围!阮清歌闻言,心思千回百转,她最终闭上眼眸,沉声道:不错,那安梦生确实是我。

梁媚琴闻言,整个人呆住,若是是自己胡思乱想,那也就罢了,毕竟没有得到结果,可现在事实铁铮铮摆在眼前,她整个人不知所措。

她忽而仰头大笑,哈哈!蠢!我真是蠢!竟是都没瞧出!以往也没有发现!你走!你给我走啊!我再也不要看见你!阮清歌却是不为所动,双手紧握成拳,站在原地看去,那眼底神色亦是闪烁。

她深深闭上眼眸,道:对不起媚琴,我没想到这件事在你心中会留下这么大的创伤,我亦是没想到,你…她呼出一口气,继续道:安梦生之时,乃是我当初在宫中的身份,我自是有原因才会那般,男子身份好办事,却是没想到你会中意,我那夜那般道来,亦是与你见面,不过是想要断了你的念想,语气痴痴等待,不如决然,你说呢?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果真瞧见梁媚琴渐渐安静了下来。

阮清歌这般,亦是有她的缘由,梁媚琴本就是心性单纯的女子,敢爱敢恨,有什么就说什么,亦是她来到这里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她不想因为这般失去。

阮清歌瞧见梁媚琴不为所动,道:安梦生之事,算我对不住你!我亦是不想伤害你,你不要这样了好吗?阮清歌上前,抬手擦拭着梁媚琴的面颊。

后者想要拒绝,身子微动,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浑身僵硬,仰起头看向阮清歌,道:真是这样?阮清歌点头,叹息一口气,抬手搂住梁媚琴肩膀,将之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若是因为这事我们情谊散尽,你不觉得可惜吗?真是我无心之失,若不是那日发生那般事情,安梦生之人早已消失在这事上。

梁媚琴抬手,拦住阮清歌腰身,深深在她胸前呼出一口气,道:我知道了!对不起梦梦,刚刚我不该那般对你。

阮清歌将其放开,轻笑一声,道:既然我们开诚布公,那你便叫我清歌好了。

清歌?阮清歌?!安阳郡主阮清歌?!梁…梁媚琴吃惊大喊,阮清歌抬手比了个禁声动作,只见梁媚琴双眼圆瞪,下一刻立马退后,捂住双唇,想要跪拜行礼。

阮清歌连忙将之扶起,道:你我无需这般多礼,那只是我另外一个身份罢了,记住,在你这里,我永远都是苏梦,你的梦梦。

梁媚琴呼出一口气,抬手将阮清歌推开,深深呼出一口气,道:你让我冷静冷静!冷静!…阮清歌瞧见眼底晦暗不明,心中亦是一阵叹息,她道:好!一会我再来看你。

若是常人怎能接受?这相处已久的人,竟是有三重身份,而且各个都是精英之人。

尤其是那安阳郡主的称号,近日来简直是传在京城每一个角落中。

待阮清歌出去后,梁媚琴站在地上不断移动,整个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清歌听着屋内声响十分无奈,小桃上前,道:王妃,王爷在门口等候。

阮清歌抬眼看去,疑惑道:那家伙来作何?不知…阮清歌从楼梯下去,便是后院,只见那院落藤椅上,一身黑衣,器宇轩昂的男子正坐在其中,瞧见阮清歌之时,上前走来。

阮清歌亦是上前,站定,仰头道:你怎么来了?这日头还早,刚到晚间,这般时间看见萧容隽当真稀奇,好似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

接你回家。

回家?阮清歌听闻此言更加疑惑,道:为何?这萧容隽今日当真反常,怎地这般?只见萧容隽唇边勾起一丝魅惑笑容,凑近阮清歌耳边,轻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忘记了?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一脸疑惑,道:什么日子?说着,她低垂眼眸沉思,过几日萧凌与阮月儿新婚,不过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萧容隽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将她接回府苑。

你生辰?阮清歌抬眸,下意识脱口而出。

萧容隽摇头,眉宇轻皱,面上满是不悦,抬指戳动着阮清歌额头,道:是你的生辰!我的?第五百七十五章 阮清歌生辰阮清歌眨着眼眸,抬手指了指自己,道:我的生辰?萧容隽点头,垂眸看去,眼底却满是怜惜,亦是想起往昔,阮清歌在北靖侯府定然没过过生辰,自是将这般日子给忘记。

走,我们回家…萧容隽语气清浅,好似怕惊扰阮清歌神绪一般。

阮清歌跟随着萧容隽脚步向前走去,侧目向着那三个丫鬟看去,那三人也早已被萧容隽言论震惊在地。

这般日子她们竟是忘记了!尤其是文萱和文蓉!对不起小姐!是我们的过错!文萱和文蓉连忙上前弯身叩礼,阮清歌摆手,却是未曾言语,自是,这般日子她自己都不记得,再者,她原本也不是‘阮清歌’上哪里记得去?你是怎么知道的?阮清歌仰头看去。

萧容隽勾唇一笑,道:秘密!自是因为,当初调查阮清歌之时,那上面明晃晃的写着生辰日期。

阮清歌撇唇,混过神绪,脚步微顿,道:不如将媚琴也带去梁王府吧!萧容隽抬眼看去,自是想到阮清歌生来便爱热闹,可…阮清歌扁了扁嘴唇,低头道:因为上次安梦生之事,媚琴已经对我的身份起疑,我便开诚布公,将之道来,你会不会怨我?萧容隽摇头,道:我叫青阳前去。

阮清歌想起梁媚琴穿着,当机立断摇头,道:不!我自己去!好,我在前庭等你。

嗯!阮清歌应声,快速向着后院跑去。

待她到达门口之时,那大门正从屋内打开,梁媚琴已经穿好衣物,她瞧见阮清歌,一把将之手臂拉扯住,道:对不起,梦梦…,不,清歌,是我刚才…阮清歌摇头,道:没事!只要你心结解开便好。

梁媚琴叹息一声,嘴皮子微动,刚刚想好的一番措辞,现下竟是不知该如何道来。

她支支吾吾半天,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她哎呦!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总之十分道歉,我便全然当做不知道,还像往常那般?阮清歌点头,拍了拍梁媚琴的手背,道:这就对了!今日是我生辰,可是能与我一同前去梁王府?梁媚琴吃惊道:生辰?这…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阮清歌轻笑道:无需准备,你原谅我,能与我一同前去,便是最好的礼物。

好!梁媚琴笑道,随之两人手挽着手下楼。

带到远处之时,便瞧见司夜冥已经站在萧容隽身侧,两人一对比,前者简直如同孩子一般,只到萧容隽肩膀的位置。

梁媚琴瞧见十分震惊,她看了看阮清歌,又看了看司夜冥,道:你早就知道?司夜冥‘切!’的一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是个白痴?!梁媚琴闻言面上青一阵子一阵,要不是碍于梁王在此,定然出手将之打成猪头。

粱伯…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那远处楼阁灯火正亮。

梁媚琴这才想起来,抬脚向上跑去,不多时却是一人归来,面上满是局促道:清歌,我带父亲向您说一声生辰快乐,父亲腿脚不方便,便不前去了,加之都是一些年轻人,去了怕是……阮清歌自是明了,昂首,道:我们出发吧!待一群人走开之时,那不远处楼阁之上一抹黑色身影站立之上,嘴角勾起十分邪肆笑容,生辰吗?那我便送你一个礼物,阮清歌?呵呵!几人回到梁王府,萧容隽示意阮清歌走在首位,大门推开,映入眼帘一片粉色花海。

只见空中飘荡着粉色薄纱,小路间用粉色花瓣铺成,周围花园亦是一片粉色。

不远处正站着一行人。

生辰快乐啊!小情歌!花无邪上前,为阮清歌头上戴上粉色花环。

生辰快乐。

沐诉之上前,将手中锦盒递上,面上却是毫无表情。

凉凉!给你!阮若白跑来,抱住阮清歌大腿,从头上摘下一朵粉色玫瑰,交于阮清歌手中。

喏,我的小徒弟。

白凝烨上前,手中正拿着一个用塑料制成的小玩偶,那模样好似一只小熊,上面镶嵌着粉色宝石,十分可爱。

表嫂…闻声阮清歌侧目看去,便瞧见刘云徽手中递来一本书籍,他一脸拘谨,道:我想着你没有好用的武功心法,便从府内拿来,钱财…你是不缺的。

最后一句,简直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中,这场内最有钱的怕是阮清歌无疑了。

皆因萧容隽将老底都交了。

喏!给你,我的小老乡…司夜冥递来一枚半代开的盒子,一阵清香传来,他凑近阮清歌耳边小声说着。

阮清歌垂眸看去,只见那其中被隔开,好似一个颜料盒,这应该就是他制作的彩妆礼盒。

谢谢!谢谢大家!阮清歌抬眼扫过众人,眼底晕染上雾气,这怕是这辈子,乃至上辈子,过的最热闹的生辰。

没有华丽的言语,只有一群朴素可爱的友人陪伴,言语虽简洁,真心却满满。

容隽!你的礼物呢?白凝烨摇着折扇斜睨看去。

阮清歌亦是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憧憬,其实这装饰,阮清歌十分喜爱,亦是能瞧出萧容隽的用心,虽然…她并不是很喜欢粉色。

众人视线均是聚集在萧容隽身上。

萧容隽抬眼扫过,眉尾微挑,道:急什么?那话音刚落下,门口便传来一声呼喊。

这呢!这呢!快来人啊!众人抬眼看去,莫思量正站在门口方向,抬手冲着院内挥舞。

哎呀!你们看什么?!快来帮忙!他面上满是不悦。

院落中几名男子上前,阮清歌侧目看去,便听闻一道道呼喊声响起。

哇!真是大手笔啊!梁王好厉害啊!阮清歌听闻亦是十分好奇,萧容隽给的礼物到底会是什么?不多时,待那礼物彻底出现在阮清歌面前之时,她一脸懵逼…这…这是啥!萧容隽闻声眉心紧皱,道:你不喜欢?阮清歌素来喜爱钱财,亦是喜爱美色,萧容隽便是对照着那些爱好制作的礼物,可瞧见阮清歌面容,怎地好似真的不喜欢?喜…喜欢…喜欢死了!阮清歌将手中盒子放下,拔腿便跑,眼底满是精光,这…真是这世上最好的礼物!娃哈哈!第五百七十六章 墨绿玉镯阮清歌连翻带爬,爬上那辆小车,车上放置着一尊金光闪闪雕像,那半身雕像雕刻栩栩如生,一眉一眼皆像是阮清歌站在身前一般。

长约一米,宽一尺半,整个雕像底部用粉色花瓣围绕。

亭亭玉立,顾盼生辉,目视前方的眉眼满是笑意,双手合十,交叠在胸前,好似天仙。

众人瞧见皆是一片哗然,这雕像谨然是这一晚最值钱的礼物了!你这小金库钱财不少啊!竟是用金子打造雕像?白凝烨啧啧出声上前。

只见阮清歌站在那小车上,两眼放光,双手不知抚摸哪里才好。

莫思量在身后推着小车,不悦向着阮清歌瞪去,道:王妃!您有多重心里没点数吗?!快下去啊!我不!阮清歌撅着嘴巴,垂眸看着身前的雕像,心中满是思索,这若是以后缺少钱财,只要在这雕像上敲下一块,也够吃个三年五载了!萧容隽面色颇为无奈,抬手伸向阮清歌,快下来!阮清歌摇头,我就不!说着,她抬起双臂想要拥抱那雕像,但刚一触碰,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金子…有掉色的吗?阮清歌一脸僵硬,抬手摆在空中,手掌上满是金色,好不耀眼。

身后正推动着车子的花无邪撇唇道:真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金子?哎?别说,有花无邪这么一提醒,众人皆是上前,萧容隽却是飞身,将阮清歌从那车上抱了下来,稳当落于地面。

一阵微风拂过,阮清歌闻到香甜之气,她顿时一愣,抬眼眼泪汪汪向着萧容隽看去,道:咋回事?萧容隽耸肩,满脸无辜,道:我钱财均在你那处,自是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个办法?凉凉!能吃耶!这时,一道软糯的声响传来,只见阮若白嘴边满是金黄,手上亦是,而随之他那短小指尖看去,雕像临近下半身的位置被咬成一个大洞,金色内部是一层软糯的桂花糕,清香更加浓郁。

啊!不要!不要吃我!阮清歌瞧见连忙上前将阮若白抱起。

瞧见这一幕,众人啼笑皆非。

这东西咋了!?也很费事的好吗?在天下第一楼定了半个月呢!正巧今日做出,这也是咱王爷的心意啊!莫思量为萧容隽打抱不平。

阮清歌抱着阮若白不断点头,是!是!王爷的心意臣妾心领了!萧容隽上前,将阮清歌揽住,道:现下可是还喜欢?阮清歌昂首看向别处,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算了!不跟这男人一般见识,不过,闻着那味道好香很好吃的样子,可是…呜呜!她是真的不想被别人吃吗!就在阮清歌脑袋中满是胡思乱想之时,身侧萧容隽低沉声响传来,你再去寻寻!没准有什么意外发现。

阮清歌闻言,双眼满是光华,咋地?还有惊喜?推车已经被推到了场地中央,放置在中间一个大桌子上,随之便是厨房劳工不断向桌上端着酒菜,就是阮清歌喜爱之物。

快去啊!快去!梁媚琴在阮清歌身后推喊着。

原本梁媚琴到达梁王府还十分拘谨,可瞧见这所有之人,下人没个下人模样,主子没有个主子的做派,人人均是平等,有什么说什么,亦是没有那么多规矩,这让她十分喜欢。

就连那传闻冷血无情的王爷,竟是也能生出这般逗趣的事情。

阮清歌点头,将阮若白放在地上,在众人的视线中,向着桌前走去。

她迈着轻缓脚步,不断移动,观察着那雕像,忽而眼眸注视到雕像双手托起的地方。

她侧目看向萧容隽,道:可是那处?萧容隽昂首但笑不语,却是不答。

阮清歌双眼一暗,快速飞身上前,足尖轻点椅背,凌空一跃,垂眸看去之时,眼底闪现一抹华光,只见那双手之中正托着一枚锦盒。

她旋身抬手,见那锦盒拿下,梁媚琴上前凑去,阮清歌却十分小孩子心性将之放入怀中,瞥向众人道:不给你们看!说着,便向着地上放置的一堆礼物跑去,我去将它们放起来,你们谁都不许跟过来!众人瞧见这生辰主人公跑远,均是面面相觑。

阮清歌回到素寒居,将大门关闭,随之跑向床榻,一堆礼物尽数落于桌面。

她伸手拿去,却并未拿起萧容隽的,而是…沐诉之的那枚锦盒。

她最在意的,便是现下沐诉之对待她的态度,虽然她表面上对待沐诉之冷冰冰,心中却充满了罪恶感,然而,那一切…她现在是没有办法道明的。

沐诉之是什么人?若是知道了,定然将萧容隽炸个底朝天!两者皆是她最亲近的男人,她怎能让他们反目成仇?现下刚有一丝回旋余地,她才不要让事情向最坏的方面发展。

一枚棕褐色盒子置于掌心,上面装饰玄铁雕刻成的花纹,整个盒子十分古朴,边角有摩擦的痕迹,看来是个老古董。

阮清歌抬手轻缓将之打开,一丝幽光从中发出,直到那盒子彻底打开,一枚墨绿色玉镯展现其中。

墨绿中夹杂着一丝乳白,纹理分明,与墨绿交融之处渐渐淡去,阮清歌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白色羊脂玉镯,这镯子从她穿越来时,便戴在手上。

想来定然是高长平公主赠与,而这墨绿的,可是凤夫人的?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她将手中玉镯摘下,将那墨绿玉镯摆在手中看了半天,才将之戴上,怎么说也是沐诉之的心意,如果能…安慰他。

可当阮清歌戴上之时,忽而感受一抹暖流自那玉镯中向着身体内钻入,如沐春风,十分舒爽,半晌,那体内流窜的力量才渐渐弱去。

她抬起掌心,内力聚集在其中,那内力气流竟是比往日还要强大。

她将手腕抬起,那墨绿玉镯好似闪过一丝光华,随之隐去,这…究竟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而在不远处,那些会内力的人,自是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内力自后院流出,却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萧容隽侧目向着沐诉之看去,而后者,面无表情。

待阮清歌走出之时,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皮肤更为细腻,面容绝美,气质亦是绝尘。

第五百七十七章 良辰美景众人瞧见皆是心照不宣。

接下来难免俗套,吃饭饮酒作乐,祝福词不断,而受到最多戏虐的便是阮清歌,自是因为,有这阮若白在场,成为众人笑料担当。

却因为阮清歌与萧容隽新婚快要一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一行人知道其中事情,但难免要戏耍一番。

可谁人都不敢触怒萧容隽,皆因那冷眼看来,哪个能顶得住?阮清歌被笑闹的面红脖子粗,尤其是花无邪,简直是一群人当真的罪魁祸首!哎?老大,若白这么可爱!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也来个小外甥啥的?!花无邪一语道来,各个话头便开启了,生孩子的,要当干爹干娘的。

阮清歌听着就脑壳疼。

而坐在阮清歌对面的沐诉之,却是一脸平静,整场饭席均在一人喝着闷酒,而阮清歌没注意到的便是…坐在萧容隽身侧的刘云徽,满脸笑意,那笑容却是深不达眼底。

——时间恍惚经过,一顿饭吃的十分欢乐,阮清歌原本不让动的硕大糕点,却还是被阮若白吃了个东西都是洞。

阮清歌无奈,便叫人将之切开,也算是生日蛋糕了。

酒桌欢乐,离别满目不舍。

阮清歌站在远处,对着众人摆手,而不远处的沐诉之抬眼看来,却是若有若无的瞧见那一抹绿色,他顿时瞪大眼眸。

阮清歌瞧见,冲着他翩然一笑,绝美面容好似瞬间绽放的玫瑰,十分妩媚动人。

她下意识将衣袖挥下,白皙藕臂暴露在空中,那镯子明晃晃置于腕间。

沐诉之瞧见,这一晚上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进去吧…待所有人离去,萧容隽冷清声响传去。

这一夜,萧容隽并没有让阮清歌饮酒,而那些敬来的,均是被萧容隽抵挡。

此时萧容隽一身酒气,眼底却是格外清醒,亦是星眸璀璨。

阮清歌昂首,萧容隽牵住她细小手腕向内走去,道:这礼物这般喜欢?嗯!阮清歌淡淡点头,自是知道萧容隽所说的,便是沐诉之赠来的玉镯。

只见萧容隽眉心微调,脚步定然,垂眸看来,道:我送你的,可是瞧见?阮清歌嘴角一抽,这男人,莫不是醋了?我…我还没来的及!阮清歌眼神左顾右盼,最终还是选择说实话,因为说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均是无所遁形。

萧容隽仰头看着夜空,道:走吧,时辰还早,我带你去个地方。

阮清歌不明所以看去,跟随着萧容隽脚步,向着后山走去。

山巅耸立,微风轻扬,天空一片暗色,群星璀璨犹如艳阳。

阮清歌与萧容隽坐在树下,两人之间一阵无话,十分静谧。

不知这萧容隽要作何,但,只要陪伴在侧,便是给她最好的礼物。

忽而身侧人儿微动,萧容隽从袖中掏出一根玉笛,寂静空荡的周围,忽而响起一抹悠扬乐曲,十分动听。

阮清歌歪倒在萧容隽肩头,闭上眼眸细细倾听,那每一个音符饱含着感情,亦是萧容隽在用乐章诉说自己的爱意。

音符如同涓涓清水,划过阮清歌心房,在其间扎根落地,情义绵长,无限疯涨。

有些爱,无需道来,有些爱,猝不及防。

一曲完毕,阮清歌忽而又一种整个世界都是她的幸福感。

她抬眸看着萧容隽坚毅下颚,后者却是眺望远方,眼底一片安宁。

砰!——噼里啪啦!——哗哗哗!——空中传来一阵喧嚣,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的便是漫天烟火璀璨,将整个夜空照亮。

那烟花好似绽放花蕊,却是转瞬即逝。

阮清歌多想时间就此定格,将这一瞬保存起来。

如此良辰美景赠与佳人,只有你我,可是喜欢?身侧清冷低沉声响传来,阮清歌抬眼看去,瞳孔微闪。

这才是萧容隽真正的用意吧?时辰还早,说的可是单独为她庆祝生辰?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而我最喜欢的…阮清歌激动道来,那声响却是渐渐低沉,随之将脑袋歪倒萧容隽肩头,侧目看着漫天华光。

烟火不断升起,落下,一簇又一簇。

喜欢什么?萧容隽抬起单指,勾起阮清歌下颚,那语气十分邪魅。

阮清歌双颊晕红,眼底满是娇意,她咬住下唇,忽而觉得自己这般太矫情,她仰头朗笑,道:最喜欢你啊!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人啊!记住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日后若是负我…那话音还未说出,便被萧容隽大掌捂住,嘘…你听…说着,他抬眼看着天空,指着自己的心脏,轻声道:那烟花绽放的声响,便是我的心跳,从今往后,这颗心只为你一人跳动。

阮清歌瞬间呆住,痴痴地看着那抹俊颜,可…她真的不想破坏这良好气氛。

哈哈哈!真不像你!阮清歌笑道,萧容隽面容一簇,脸上满是一丝可疑的红晕,道,笑吧!只要你开心。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大笑的面容,心中亦是一阵快怀。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她在笑,而他…是因为她的笑容,才弯起嘴角。

阮清歌笑了许久,直到眼泪笑落,她才抬起手臂,擦拭着眼角。

这些都是白凝烨教你的?萧容隽并未承认,也没有否认,抬手将阮清歌揽入怀中,道:不管如何,只要你开心,我便愿意为你做。

阮清歌叹息一声,道:无需这般,只要,没有争吵便是幸福,每日都是生辰。

那远处烟花落尽,周围一片安宁,阮清歌看着烟雾散尽的星空,道:你生辰在何时?十月末。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我的天!你还真是天蝎座?!萧容隽感受怀中小女人身体微僵,垂眸看来,道:怎?还有,什么是天蝎座?阮清歌瞬间闭嘴,咽下一口唾液,道:没什么?嗯?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来。

阮清歌着实无奈,指着天象,道:你看,那边七个星星,像勺子,便是北斗七星,那边那个,是大熊座,那边,仙女座,而我说的天蝎座,也是其中之一,就像…十二生肖,亦是有十二星座…巴拉巴拉……说起阮清歌感兴趣的事情,简直能说到天亮。

虽然萧容隽不明,但瞧见阮清歌滔滔不绝着实不忍打扰。

而阮清歌所知之事,亦是他有诸多不明,她…第五百七十八章 事发突然临近破晓,月影朦胧。

阮清歌才揉了揉眼眸,歪倒在萧容隽怀中睡去。

萧容隽侧目看去,天边一片橘诡,他抬起双臂,将阮清歌托起,向着素寒居走去。

刚走到前庭,便瞧见青阳神色凌然快速上前走来。

王爷!萧容隽瞧见青阳如此严肃面容,眉心微皱,轻微摇头。

青阳昂首,随之萧容隽快步进入房中,将阮清歌放入软塌之上,走出房门。

何事?青阳抱拳,面上满是严肃,道:王爷!粱伯…被人杀害!现场留有一枚黑色令牌。

黑无常!萧容隽冷眼看去,双眼微微眯起,面上却是毫无表情。

青阳昂首,粱伯死去多时,应该是昨夜您将王妃带回之时,割破喉咙,一刀毙命。

何时发现?刚刚,据闻梁媚琴早起叫粱伯起床,才发现。

现在知府的人已经前去,要让若素关门,梁媚琴不应。

好…不要让…那话音还未说出,身后便传来开门声响,萧容隽抬眸看去,瞧见阮清歌浑身虚软无力依靠在门框上,一双眼底泛着泪花。

为何不让我知道!为何!我要去看看!阮清歌说着,便向外冲去,却是被萧容隽一把揽住,道:你的若素难道不要了吗?你的心血将毁于一旦!若是你有气!便将凶手抓出!绳之于法!阮清歌闻声冷静下来,双手攥成拳,眼底满是恨意,就算没瞧见,亦是能想象到此时梁媚琴该当是如何的无助!若是…若是昨晚她坚持,将粱伯带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为何粱伯会遭到杀害?!青阳抬眼看来,眼底满是挣扎,他瞥向萧容隽,瞧见后者脑袋轻点,青阳这才道来。

这些时日,皇陵之人蠢蠢欲动,几次查询踪迹,有可疑之人出现在王妃身侧,我和青怀多次提防,却没有防住,现下竟是对王妃身侧之人动手。

青阳说的十分痛心。

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她现下武功虽说不高强,但身侧出现风吹草动亦是知晓,怎地竟是没有发现?这些人并非常人,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萧容隽转身看来,浑身气度忽然冷冽。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雾气收起,满是锋寒,她道:当真是皇陵之人?那个黑无常?萧容隽抿唇,摇头道:光是凭借那块令牌还不足以下定论。

阮清歌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她低垂下眼眸沉思,道:我现下易容一番去查看。

也好,让青怀和小桃保护你。

嗯!阮清歌应下,转身便向着药房走去,待路过之时,瞧见白凝烨正要进入其中。

哎呦!今天起这么早?阮清歌与之擦身而过,面色黑如碳,白凝烨瞧见一丝不对劲,向着远处看去,瞧见的便是和青阳匆匆离开的萧容隽。

发生了何事?白凝烨进入药房,看向正在桌前忙忙碌碌的阮清歌。

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侧目看去,道:粱伯去了。

粱伯?可是你那若素管家梁媚琴的父亲?阮清歌点头,呼出一口气,道:我现下前去查看。

我与你一同。

白凝烨说着,便欲要上前。

阮清歌摇头,道:不必,人多复杂,你便处理你的事情好了。

不!我与你一同!白凝烨坚持着,自是不放心阮清歌,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师父。

阮清歌瞧见并未多言,快速将易容面具做好,随之叫文萱找来一身粗布衣衫,瞬间化身成市井良民。

白凝烨亦是如此。

走?白凝烨瞧着正照铜镜做最后处理的阮清歌道。

阮清歌昂首,将头上帽檐扣紧。

两人刚要走出,忽而,一道劲风划过,阮清歌眼神微瞪,面容微侧,那风从面颊吹过,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悲鸣。

一枚暗器插入身后梁柱,尾部正不断颤抖。

白凝烨瞧见连忙窜出,不多时归来,却是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没有人!阮清歌上前,瞧见那暗器正中正插着一枚小纸条,她拿出手帕,将暗器拿下,纸条展开。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大字。

这生辰礼物你可是喜欢?喜欢?喜欢你个大头鬼!姑奶奶要是抓住你!定然将你碎尸万段!!!阮清歌冲着窗外大声怒喊,白凝烨连忙上前,拍抚着她的后背,别气!别气!那暗器拿来给我看看!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将心头那口恶气勉强压制住。

这人,竟是上门挑衅!白凝烨将那暗器接过,细细看去,只见那暗器浑身漆黑,毫无装饰,整体呈现流线型,形状圆滑。

这…这是一枚令牌。

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道,这人应当就是黑无常,他醒来了,这在寻找机会报复。

白凝烨闻言眉心一皱,道:王八蛋!当初萧容隽重伤昏迷一事还没找他算账,现下竟是找上门来?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先别管这个王八蛋,迟早有一天我将之手刃,现下快去若素。

嗯!——两人从梁王府后门走出,快速在小巷中流窜,不多时,便到达距离若素不远的地方。

那门口满是吃瓜群众,梁媚琴正站在门口,一脸悲切与捕快交谈。

不多时,梁媚琴脸红脖子粗与之呼喊,那捕快眉心皱起,竟是要拔刀相向。

阮清歌与白凝烨对视一眼,快速向前走去。

为什么要关门?!就算发生命案这店也是能开的!死去的是我父亲!为何不让我开店?!梁媚琴简直被怒气冲昏了头,父亲离去,本就伤心过度,现下竟是连唯一的念想也要被封。

我们也是秉公办事,凶手还没有抓住,这里面东西都不能动,自是要查封。

那捕快亦是满脸恼意。

梁媚琴嘴皮子微动,刚要说什么,便瞧见身边快速窜来两个身影。

哎!小哥!这是姑娘家,别动粗吗!阮清歌粗嘎着嗓子笑道,将梁媚琴一把压住。

白凝烨亦是上前,站在拨快身侧,那背后之处,拿出一锭银两,塞入捕快手中。

小哥,您行行好,这店先别关,反正你们有人在里面,也不差这一会,我先安慰安慰我这妹子,一会再关可好?你们是谁?!第五百七十九章 粱伯之死梁媚琴亦是满脸吃惊看向眼前两人。

阮清歌双眼微眯,与之使着眼色,她悲痛欲绝看着捕快,道:我们是媚琴的远方亲戚,近日正巧来京办事,得知此事十分忧心,特来前看我这妹子,还请捕快大人行个方便。

随着阮清歌话音落下,白凝烨又掏出一锭银两放入其手中。

那捕快掂了掂重量,抬眼扫过三人,这才道:好!你们快点!就站在这里交谈,屋内不能进入!说完,他冲着屋内喊道:哥几个出来!咱们歇歇吃茶去!待那群人走远,阮清歌才解开梁媚琴哑穴,拽起向着远处走去。

巷尾,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悲切,媚琴…是我…对不住你!粱伯…梁媚琴深深呼出一口气,那眼角泪水却是没有憋住,潸然落下,她抽了抽鼻子,道:你们究竟是谁?阮清歌抬眼看去,随之将易容面具撕去,白凝烨亦是。

清歌?昨晚一行人回到梁王府,因为要置办生辰,阮清歌一直没有将苏梦的易容面具摘下,此时使用的便是真容。

阮清歌点头,拽起梁媚琴双手,道:粱伯之事我们也已经查清,你…不要太过忧心。

怎能?梁媚琴哭喊道:那是我唯一的爹爹啊!遭人杀害!我怎能不忧心?怎能不伤怀?!呜呜…梁媚琴放开阮清歌双手,蹲在地上不住哭嚎,好似天都崩塌了一般。

阮清歌蹲身,揽住梁媚琴肩膀,叹息道:杀害粱伯之人,我们已经初步知晓,但现下还无从下手…你且待我几日,我定然给你答复!为何!?为何要对我父亲动手!?爹爹一生与人无冤无仇,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这般老好人老天为何还要收取他的性命!?他一辈子没享福,亦是没瞧见我嫁娶,我真是不孝!不孝啊!一侧白凝烨瞧见,十分痛心,将眼睑瞥向别处。

阮清歌闻言,心中亦是十分感触,自第一日见到粱伯之时,便知道粱伯对梁媚琴的担忧。

梁媚琴因为粱伯病情一事不断劳心,当初亦是要将铺子卖掉,若不是阮清歌出现,他们怕是已经去了淮南,亦是不会生出这般事情,因为她葬送性命。

因为我…阮清歌垂眸道。

梁媚琴抬起泪眼,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为何!?爹爹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阮清歌咬住下唇,抬眼看向梁媚琴,眼底满是坦诚,道:我的仇人,得知这若素是我开启,企图报复,却是对我奈何不了,便选择我身边之人,加以下手,若是昨晚我执意叫粱伯前去,也不会发生此事。

仇人?清歌可是有危险?梁媚琴抬手拽住阮清歌手臂,眼底满是担忧。

听闻此言,不仅是阮清歌诧异,就连白凝烨亦是愣住。

这到底是什么善良的女子?听闻阮清歌解释竟是没有动气,反而担忧阮清歌。

阮清歌双拳紧握,一把将梁媚琴抱在怀中,道:没事!我没事!我阮清歌自有上天保佑,奈何不了我!倒是你,媚琴,粱伯之事…梁媚琴闻言,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抬眼悲切看来,道:清歌,这件事我不怪你,爹爹已经去了…永远离开我了…呜呜…我不会把仇恨记在你的身上,虽然因为你,但…我想你现下一定不好受…阮清歌闻言,心中难受的简直如同被人鞭打了一般,这样的梁媚琴让人瞧着十分心疼。

阮清歌目光一暗,抬起梁媚琴手掌抽打着自己的面颊,道:你恨我吧!你打我吧!若是你能解气!怎么都可!梁媚琴被阮清歌的动作吓到,一把将手抽回,怒喊道:你这是作何!我都说不怨你了!杀我爹爹的人不是你!就算跟你有关系又怎样?!阮清歌诧异抬头看去,疑惑道:你…只见梁媚琴豁然站起身,道:若是像你刚刚那般道来,不仅是我,就连司夜冥亦是有危险,既然危险到来,我自是要做好准备迎接,那人杀了我爹爹!我便要报仇!那‘报仇!’二字梁媚琴说的十分震怒,亦是发自内心的咆哮。

阮清歌抬眼看去,这一番对话下来,她得知,当初果然是没有看错人,可心中的愧疚怎么也挥之不去。

现下…我能为你做什么?阮清歌亦是站起身咬唇道。

梁媚琴吸了吸鼻子看来,道:清歌,这若素店铺赚取了不少的银钱,现下怕是开不下去了,我原本还想为你保留,可你说有危险,我并不是不舍我这条命,而是要留着为我爹爹报仇,你…可是能收留我?话音落下,梁媚琴一脸期盼看来。

阮清歌缓慢点头,自是!就算梁媚琴不说,阮清歌也打算将她留在身边,黑无常行踪诡异,说不上哪天癫狂对梁媚琴下手,已经折去一条性命,她自是不能让梁媚琴再有危险。

梁媚琴吸着鼻子,擦拭一脸泪痕,道:爹爹是被人杀死,凶手若是未找到,官府不会将尸体送回,待三日后,事件完毕,我为父亲守灵,之后再投靠于你。

阮清歌点头,道:我会派人保护你,一定要小心,司夜冥呢?他在衙门做口供,现下还没有回来。

好!阮清歌抬眼看向白凝烨,道:你先在这里帮媚琴处理,一会我叫小桃陪伴媚琴。

嗯!白凝烨应声,阮清歌将易容面具带上,随之向着远处走去。

她眼底满是愤恨,这事!定然没完!当初萧容隽之事,现下粱伯一事!黑无常!你等着老娘要了你的狗命吧!阮清歌回到梁王府,已经是中午时分,文萱文蓉和墨竹正站在门口来回张望,墨竹身伤刚好利索,便听闻这事,着实为阮清歌担忧。

哎!小姐回来了!回来了!王妃…几人快速上前,围绕在阮清歌身边,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并未瞧见可疑人,这才将易容面具摘下。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墨竹道:王妃这一身气度不是谁都能效仿,而此时怒气冲冲归来,自是王妃一人,那事如何?阮清歌叹息一声,道:过几日梁媚琴前来,算是安抚下来。

小桃呢?小桃那时候跟你一起出去了啊!就在你和圣医走后。

文萱诧异道。

阮清歌闻言,瞬间瞪大眼眸,不好!阮清歌心惊肉跳向外跑去,小桃此时若是再出危险,她这心脏当真受不了!第五百八十章 寻找小桃阮清歌从府中牵出一匹汗血宝马,快速向着城南找去。

小桃的心性阮清歌是知道的,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自是独自前去,无事才回来汇报。

可按道理来说,刚刚萧容隽让小桃与青怀一同,两人皆是未归,可是发生何事?而那两人,不曾跟随回府的可能便是…在阮清歌出来之时,他们发现了黑无常的踪迹。

而那黑无常便是在皇陵深处,这两人极有可能出现在城南,去往皇陵的方向,这也是阮清歌唯一可以寻找的线索。

阮清歌越想心越凉,越是冷静,脑海不断翻涌,无数个可能出现在脑海中。

不多时,那马车快速飞奔到一处草地,阮清歌跳下马匹,在其中寻找线索。

她抬眼看去,忽而在不远处看到一抹红色。

红色?!阮清歌瞪大眼眸,快速飞奔而去,血,真的是血…小桃可是受伤?阮清歌顺着那鲜血踪迹向前寻找,不多时,在不远处竟是寻到了小桃的软鞭!武器,便是一个贴身护卫的命!小桃怎能将武器丢到?!可是当初事发突然,被人强行劫走,武器掉了都没来得及捡起?忽而阮清歌脑海中翻涌着粱伯被杀害的一幕,她紧紧攥住手中软鞭。

不!不可以!她不能再让身边任何一个人受伤!阮清歌转身,快速向着马匹跑去,凌空一跃,跳上马背,快速向着南边疾驰而去。

——王妃呢!梁王府内,萧容隽满脸震怒,浑身散发着一阵寒气,鬼知道当他从宫内回来之时,得知阮清歌不在府内,小桃和青怀不知所踪有多么愤怒。

然而更多的,却是一丝控制不住的感觉。

文萱捂住手臂上前,面上满是擦痕,她哭哭啼啼道:小姐骑马跑了…我没追上啊!鞋都跑丢了,摔了一身的伤也没追上…萧容隽侧目瞧去,一道寒光射出,文萱身子一阵瑟缩,备马!是!青阳应声,眼底亦是满是担忧,先不是兄弟丢了,女人也跟着丢了!不多时,两人快速冲出,那方向,亦是城南。

冷风不断吹过眼帘,萧容隽脑海中满是阮清歌的身影,以及,刚刚出门,想要调查粱伯之事,却是被萧容戡招入宫中…隽儿啊!边塞传来消息,那帮蛮子烧粮草,偷战马,战事怕是要开始了…欧阳将军若是守不住,那处怕是要你前去,可精兵都被带走,你那炽烈军可是能镇压住?兵权尽数在欧阳手中,现下已经没有兵权可以给你了。

你乃大盛朝战王,自是要前去应敌,可是能行?箫容隽深深闭上眼眸,再次睁开之时,眼底满是清亮。

君王要你死,可能留你到子时?王爷!王爷!那处有匹马!青阳声响自耳侧传来,箫容隽闻声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河边,正有一马在吃草。

架!马匹快速冲出,箫容隽跳下马匹上前查看,眼底满是暗色,皆是因为,这马匹只有梁王府有,屁股上刻有闪电标志。

那马瞧见萧容隽,鼻息间不断穿着粗气,发出悲鸣。

萧容隽抬手安慰,那马才安静下来。

王妃并不在这周围!青阳快步跑来,满脸担忧。

箫容隽攥紧拳头,道:找!继续找!语毕,箫容隽飞身,向着远处飞去。

站在山巅之上,俯瞰大地,箫容隽双眼如鹰一般锐利,将眼前景象快速扫视个遍,却是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他迎风向下飞去,来到那河边,马匹亦是跑了过来,拽住萧容隽的衣角便是要向着河内拖去。

梁王府的马自是通灵性,萧容隽双眼微眯,也顾不上什么洁癖不洁癖,跟着那马便是冲入河中。

裤腿被河水浸湿,一片冰冷,萧容隽不断在河水中摸索,不多时,手掌竟是碰到一抹硬物,却是怎么也拽不起来。

大掌一翻,那东西竟是跟着一动,随之整个河面一阵荡漾,萧容隽脚底出现一抹旋涡,紧接着连人带水被吸附进去。

待青阳归来之时,河面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

他来回旋身寻找,王爷!王爷!可声音发出许久,皆是没有回应。

——黑暗…潮湿…冷…阮清歌只觉得好似掉入了冰窖一般,她微微睁开眼眸,眼前一片黑暗。

她抬手揉搓着额头,竟是摸到一抹粘稠。

她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笑意,竟是磕破了头?脑海中满是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寻找而至,在河中发现衣衫一角,进入河中寻找不知踩到了什么,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便来到了此处。

她抬手,周围满是湿哒哒的水渍,身上衣衫已经湿透。

冷?她惊奇的发现她竟是能感知到了温度?然而,现在却由不得她多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小桃和青怀可是在这处?周围传来一阵风声,阮清歌抬手摆在空中,感受着风的吹动,她抬眼看去,瞧见远处有个风口,进来的光,极不可见。

她趔趄着脚步,拖拽着衣衫上前,来到那处,然而,那小口子还没有手指长,抬眼看去什么都看不见。

阮清歌转身,看向远处,那处黑漆漆一片,‘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响起,好似野兽张开的大口,带着无限危险。

她从怀中掏出诸灵,好在瓶身进不去水,涂抹在伤口之上,这才觉得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摇晃着脑袋,在周围寻找这光源。

只见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处地下河,跌落之处正是小河水,流向远处。

阮清歌抬脚轻缓挪向岸边,待眼眸适应了黑暗,她垂眸在按上搜寻。

忽而,阮清歌脚底被什么东西绊住,她一阵趔趄,差点倒地,侧目看去,眼底生出一片华光。

打火石?阮清歌连忙将之捡起,可是打了许久…她忽然想起,这东西…她玩不来。

然而她眼底生出一丝倔强,越是玩不来,越是要生起火来。

她旋身,在周围寻找柴火,然而并未有,只有河面上有一些浮草。

她将之捡起,缓慢向着风口走去。

忽而,头上传来一丝异响,她抬起眼眸看去,顿时瞪大眼眸,可已经来不及,被上头掉落的河水浇成了落汤鸡。

这还没完,那水落下之后,紧接着一抹黑影落在脚边,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第五百八十一章 水便是生路阮清歌低呼出声,被激起的水花溅了一身。

她擦拭着面颊上的水渍,垂眸看去,微弱光线照入其中,正巧映入那人面容之上,她顿时大吃一惊。

容隽!她弯身,将萧容隽从池水中拖拽向岸边检查着身上的伤势。

只见萧容隽除了手臂皮肤擦破,没有别的伤处,昏迷应该是水流冲击造成。

阮清歌扫视刚刚萧容隽掉落之处,发现那处一片漆黑,已经被封上。

阮清歌抬手,捏住微干的衣角擦拭萧容隽面颊,忽而,手腕被一双冰冷大掌攥住。

你醒了?阮清歌惊喜看去。

萧容隽睁开一双锐利凤眸,抬眼瞧见一片漆黑,只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满是喜悦瞧着她。

清歌?萧容隽哑着嗓子道。

阮清歌不住点头,将萧容隽揽在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萧容隽一个翻滚起身,反将阮清歌揽住,警惕看着周围。

这处是个地下河,不远处未知,我刚要生火烤干,便瞧见你掉下来了,是怎么回事?阮清歌抬起眼眸道。

萧容隽昂首看去,我回王府没瞧见你,听闻文萱道你出来寻找小桃和青怀,便寻到这处。

随之将阮清歌放开,眼眸适应漆黑,便瞧见阮清歌脚边的打火石。

我来。

好,这是我从河中捡来的碎草,不远处有个风口,可以将之烘干。

萧容隽应声,抬起瞥了阮清歌一眼,却是并无动作。

阮清歌疑惑看去,却是感受一股内力发出,紧接着萧容隽的衣物被烘干,那手中的碎草亦是一片干燥。

阮清歌嘴角一抽,竟是将这事忘记,她亦是发动内力,将身上衣服烘干,瞧着萧容隽将干草点燃,两人在岸上取暖。

微弱光簇发出,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周围。

那光簇照耀的范围十分有限,只瞧见河对岸是坑坑洼洼的墙壁,上面布满青苔,被河水冲刷的角落,正有一颗圆滚滚不明物。

阮清歌站起身瞧见,双眼微微眯起,看来,有人进入其中,在这里溺死。

不多时,待两人身体转暖,体力充足,萧容隽站起身,在周围搜寻,阮清歌亦是站起,跟随在侧。

可是有什么发现?萧容隽轻晃着脑袋,这处只是通道,若是想知道通往何处,定然要向远处走去。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出来的太匆忙,这一身粗布衣衫还没有换下去,若然,哪回怀中不是揣着夜明珠?正待阮清歌这般想着,萧容隽忽而转身,牵起阮清歌小手,走吧!而转身之时,阮清歌瞧见萧容隽怀中正握着一枚圆滚滚,散发着一簇微光的夜明珠。

阮清歌抿唇,跟随在萧容隽身后,两人向着漆黑一片的远处走去。

随着走动,周围空间越来越小,直到只能容下两人,而耳侧不断传来的水声却是越来越大。

周围十分黑暗,而夜明珠照耀的范围着实有限,脚底一片漆黑,看不清楚。

约莫走了许久,阮清歌觉得脚腕生疼之时,前方萧容隽忽而顿住脚步,阮清歌探身看去,眉宇轻皱。

眼前是一堵十分古老的门,那门是用褐色老木制作,经久不烂,上方连个门把都没有。

萧容隽上前查看,在门上四处按压翻找,那门纹丝不动。

他转身,对着阮清歌微微摇头。

小心…萧容隽轻缓道来,向后退去,阮清歌点头,接过萧容隽递来的夜明珠,抬手照向前方。

萧容隽抬起双掌,其中蓄满内力,只见双手向前探去,那强劲内力直射而去。

大门发出一声‘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从门后传来一股满是腥气的飓风,将两人秀发及衣摆吹扬。

阮清歌手中夜明珠微颤,萧容隽抬起手臂,支撑在石壁上,将阮清歌揽在身后,两人垂眸向下看去。

只见大门前方毫无出路,脚下便是一道深渊,滚滚河水奔流,发出巨大声响,那风自远处袭来,对面墙壁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出一丝波光。

而对面一片漆黑。

一道嘶鸣响起,霎时间墙壁上一双双猩红眼眸闪烁,紧接着一股腥臭传来。

两人眼眸均是一颤,小心!萧容隽大喊,随之掏出身侧软剑,带领阮清歌向后退去,一群通体黑色毒蛇顺着墙壁攀爬而来,猩红信子不断在空中吞吐,发出丝丝低喊。

阮清歌亦是拿出手套,向前方发出数枚银针,一道道锐利银光闪烁,大批毒蛇自墙壁落下,掉入河面。

待大门关闭之时,依旧有几只毒蛇顺着脚下窜来,两人配合默契,将之斩杀。

看着脚下一堆毒蛇尸体,门被顶撞发出闷响,丝丝声响不绝于耳,两人对视一眼,阮清歌眼底满是惊魂未定。

萧容隽抬手安慰,道:没事了!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我刚刚瞧见对面石壁上有门,但毒蛇太多,怎么过去…说着,阮清歌站在原地转圈,若是出不去,两人体力只能维持的到三日,这处河水满是腥气,自是不能饮用。

萧容隽眉宇轻皱,亦是垂眸想着办法。

不多时,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只见地上正长着一些杂草,仔细瞧去,竟是有驱赶蛇虫的草药,那草药俗称‘蛇倒退’,上面接着一颗颗紧紧挨着的小果子。

有办法了!萧容隽闻声垂眸看来,瞧见阮清歌正拽着地上草叶,亦是上前帮忙。

怎么用?可是能弄来沸水?将这叶片熬制成汁,喷洒在身上,毒蛇便会倒退。

而那些渣子留着备用,若是被毒蛇咬到,亦是可以有效救治。

萧容隽闻言昂首,四处寻找,在角落中寻到一些潮湿的木头,随之用内力烘干,可这沸水,倒是有些伤脑筋。

萧容隽抬起眼眸,瞥向暗处,双眼微眯。

就在阮清歌处理草药,将叶片一片片拿下,放在石头上捻成汁之时,萧容隽手中拿着一个碗形状的东西走来。

阮清歌想都没想抬手接过,可触手的感觉,着实让她有些心惊,她垂眸,接着火簇看去,嘴角一抽…大哥…您拿了人家的头盖骨!萧容隽颇为无奈耸肩,道:这处并没有什么可以烧水之物,只能将就一下。

将就?…阮清歌当真无话可将,对着那头盖骨一阵祈祷。

第五百八十二章 寻找生门阮清歌将那头骨拿在掌中便知这是个男人的骨头,密度十分大,约莫一掌宽,这头盖骨自是烧不坏。

虽如此,但水亦是燃烧不到沸点,但能将叶片中有用物质与水相融便可。

大哥!您现在做的是善事,我们也无意冒犯您,只要我们出去,定然将您藏了!萧容隽耳际微动,听到阮清歌话音哭笑不得。

不多时,阮清歌将头盖骨盛上河水,放在火堆之中,又将捣碎的汁液放入,不多时,空气中满是异味。

萧容隽和阮清歌均是将鼻子捂住,不多时,那水散发着一阵雾气,阮清歌将之拿出,指尖沾起,弹射在自己以及萧容隽的身上。

一切完毕,阮清歌从衣角下方撕扯一块碎布,将头盖骨包裹上,随之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

你可是相信我?萧容隽嘴角微微弯起,抬手抚摸着阮清歌毛茸茸的脑袋,却是但笑不语。

攥起阮清歌手掌向着门口走去。

阮清歌瞧见,心中划过一抹暖流,有些信任,无需开口。

萧容隽抬脚,在那火簇上一阵踢动,随之拿起一枚火把,向前走去。

而当两人到达门口之时,惊奇一幕出现,原本还在不断撞击门板的毒蛇,那声响竟是渐渐淡去。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知道这草药起了效果。

阮清歌道:开门之时,一定要看清楚,若是这草药干涸,药效减半,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

萧容隽昂首上前,轻动掌中内力,将大门打开,两人站在方口看去,只见周围毒蛇围绕在门口旁,密密麻麻,看去极为渗人。

那蛇约莫承认一拳粗,一米长,浑身漆黑,不断朝着两人吐信子,却是不敢上前。

阮清歌从头顶摘下白莲玉簪,按下暗钮,玉刃弹出,抬手比在空中,防备十足。

萧容隽抬起夜明珠,向前探去,两人脚下便是深渊,格外小心。

阮清歌抬手拽住萧容隽腰带,轻声道:慢点!萧容隽不做声,抬眼严谨扫视对面墙壁,只见那墙壁在有三张门板,门口皆是毫无阻拦,只要弹出,便是深渊。

阮清歌抬眼看去,双眼微眯,道:这设计此处之人,当真心思缜密。

萧容隽昂首,将火把收回,道:这三处只有一个能通过,其余两个定然有机关存在,我先去左侧大门,一探究竟。

阮清歌摇头,眼底满是担忧,亦是抓紧萧容隽腰间腰带,道:不行!这般太过于危险!尤其身侧毒蛇正虎视眈眈,两人身上药汁也快干涸,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试探。

萧容隽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瞧见后者亦是一脸踌躇,他道:有思考的时间不如前去,你在此处等我。

说着,萧容隽便欲飞身离去,阮清歌忽而拽住萧容隽衣摆,道:你等下!她将衣衫脱下,撕扯成破布,一块块捆绑在一起,随之系上萧容隽腰间。

这…是唯一能让阮清歌放心的办法,亦是能够感受到萧容隽的存在。

萧容隽虽然眼底满是无奈,但亦是明了阮清歌的小心思,并未拒绝。

不多时,一切完毕,阮清歌支着火把站在门口,两个墙壁之间距离约有三米,萧容隽凌空飞起上前,在中央之时,双手凝结内力,发射而出,对面木门发出一道巨响。

轰隆!一声,萧容隽将之震开,随之脚步落下,向前走去。

瞧见萧容隽稳当落地,阮清歌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去,随着两者之间系着的布条不断摇晃,萧容隽彻底消失在阮清歌视野中。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只有那手中不断动着的布袋告诉阮清歌,萧容隽正在移动。

那等待十分煎熬,阮清歌整个人好似贴在热锅上的蚂蚁。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断安慰着自己,然而墙壁毒蛇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阮清歌,不断欲要上前,猩红信子不断吐出。

阮清歌十分烦躁,挥舞着手中火把。

不多时,那手中布条停止晃动,阮清歌眉心一簇,抬眼看去,只听‘呼呼!’两声,紧接着那声音越来越大。

阮清歌瞪眼看去,祈祷萧容隽千万不要出事。

只见不多时,萧容隽从洞中窜出,那动作十分快速,紧接着一道火舌从后方窜出,直窜顶部。

阮清歌双眼圆瞪,连连后退,萧容隽站定在阮清歌身侧,双眼微眯看去。

阮清歌只闻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她抬起萧容隽大掌,只见手背之处有一块已经焦黑,血肉翻飞。

阮清歌抬眼,眼底带着一丝雾气,怎么回事?那里面机关重重,前侧我都躲过,直到最后,竟是触碰到了机关,油桶引爆,便是这般。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伤口简单处理一番,涂上诸灵。

两人瞧着对面还剩下一堵门,萧容隽道:先走右侧,最后中间。

阮清歌亦是昂首,毕竟按照常人心思,这中间的门定然是走入几率最大的,也是机关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不多时,萧容隽再次飞身,这一次阮清歌紧握住布条,生怕萧容隽再出现危险。

可这一次出去的时间比之前还要长,阮清歌身侧的毒舌已经爬到阮清歌脚边,她不断挥舞玉刃,将之斩杀。

那手中布条停止晃动,阮清歌动作一僵,起身查看。

可刚一起身,身侧忽而窜来一抹腥臭,阮清歌双眼微动,寒光自眼前划过,那毒舌被斩杀成两半。

紧接着,便是一条有一条的毒舌窜来,谨然是阮清歌身上药汁干涸,药效散尽。

阮清歌不断挥舞,却还是抵挡不住那铺天盖地的攻势。

而萧容隽还在那石洞中,她怎能退缩?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黑影窜过,长臂揽住阮清歌腰肢,向着空中飞去。

毒蛇追随而置,在空中却是一阵僵直,随之向着河面坠去。

直到脚尖触碰到地面,阮清歌才感受到这条小命还在。

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眼底满是担忧的萧容隽,是我,不该将你独自一人留在那处。

阮清歌摇晃着脑袋,擦拭着额角汗水,抬眼向着对面漆黑一片看去,道:这处可是生门?萧容隽摇头,道:虽不是,但也八九不离十。

阮清歌抿唇,自是知道萧容隽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处定然是。

萧容隽瞧着阮清歌满是信任的眼神,心中十分满足,检查好阮清歌身上并无伤势,这才向着远处走去。

第五百八十三章 王爷王妃失踪手中火把马上就要燃烧到地步,而两人在那狭长石洞走出许久,不知日月星辰,只知道不断向前走去,便是希望。

萧容隽走的十分小心,亦是将阮清歌的小手紧紧握在掌中。

阮清歌走着萧容隽走过的步伐,生怕碰触到机关。

那洞中十分空旷,两人呼吸声十分明显。

阮清歌抬手挥舞,空气并没有稀薄,证明前方自是有出口。

她亦是放心下来,现下过去许久,可是到了第二日,那小桃究竟在哪里?——此时,已经是翌日中午。

萧容隽和阮清歌失踪了近五个时辰。

青阳牵着那匹汗水宝马归来,眼底满是悲伤。

王爷王妃呢?!墨竹上前,紧张询问。

青阳却是摇头,面上满是悲切,王爷和王妃不知所踪…什么?!门口传来一声巨响,白凝烨快步走来,上前询问。

他在梁媚琴那处等了许久,都不见小桃前来,便觉得可能出了什么问题,竟是没想到刚踏入王府,便听到这般不幸消息。

究竟是怎么回事!?青阳抿唇,一脸自责,将事情经过说出。

白凝烨眉心紧皱,这一丢就是丢了四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带我去那河边!好…青阳应下,便要向外走去。

白凝烨却是脚步微顿,道:现下情势紧张,定然不能让萧容戡知道容隽失踪,炽烈军不能动用,我去花海楼寻花无邪过来一同寻找。

说着,他转身面向墨竹,道:这府内现下交于你管理,但…切记!若是谁来,便说王爷和王妃外出游玩散心,不可将此事泄露。

是!墨竹心不在焉的应着,急的攥紧了手中的秀帕。

文萱和文蓉简直要哭了出来。

白凝烨沉着扫视三人,随之与青阳向着外面走去。

——啥!?丢了!?花无邪闻言,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白凝烨将事情模糊道来,道:事情就是这样,我也知道个大概,现下那河边是唯一线索。

好!我这就叫人去搜寻!待花无邪交代一番,几人正走出之时,瞧见背上裹着包裹的沐诉之正满脸凝重上前走来。

你这是做什么?!清歌丢了!你这个哥哥竟是还想着离开!?沐诉之闻言面容一顿,肩上包裹掉落,他快速上前抓住花无邪肩膀,道:怎么回事!?阮若白身体沐诉之已经查探明白,结果…他思索了一夜,想必阮清歌不想知道,离开凤络殿许久,自是要回去查看一番。

昨夜才与花无邪道来,今日准备离开,行囊刚收拾好,打算告别,竟是听闻这般事情。

白凝烨再次将事情道来,随之拿起桌边茶壶一饮而下。

沐诉之双拳紧握,随之向着桌面击去,该死的!白凝烨手中茶壶还没有放稳,吓得连忙将茶壶抱了起来。

沐诉之抬眼看去,道:还等什么?!走啊!说着,他便飞身向下,那身侧霍楠亦是跟随,心中却满是不悦,‘真能搞事!’不多时,花海楼一众人聚集在河边,那模样却是看似在野炊做乐,实则每个人都在观察周围,查看。

毕竟敌在暗,他们在明,自是不能明目张胆。

花无邪瞧着一种手下被沐诉之摆弄成这般,十分不悦,还吃!吃什么吃!清歌都不见了!沐诉之负手站立在河面周身,垂眸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眼底满是沉思,道:你有这般时间与我说教,不如去寻找,切记小心周身,咱们此次动用人手居多,怕是被人盯上。

花无邪微眯起眼眸扫视周围,自是,这一路走来,谁人都在担忧阮清歌与萧容隽安危,自是没注意周身。

花无邪无声点头,抬脚走向周围查看。

不多时,那几名搜寻的小分队头领上前汇报,皆是无果。

花无邪,白凝烨,沐诉之聚集在一起,面面相觑,眼底均是带着担忧,花无邪捏紧拳头,道:不如我去那皇陵瞧瞧!把黑无常的老窝给端了!沐诉之抬手,一把将花无邪按下,道:切莫动气!你可是能联系上刘云徽?我能,怎?白凝烨上前道。

这事和皇帝老儿脱不了关系,去瞧瞧可是有什么动作。

白凝烨点头,随之从怀中掏出一枚琉璃瓶,将其中飞虫放出,随之掏出一枚药丸喂入虫子口中,那飞虫在空中盘旋一阵,随之向着北侧飞去。

——此时宫内,正在乾宁宫偏院的刘云徽正站在一颗茂盛生长的树下,他眼底满是怅然。

这几日,刘笙卿不断饮酒痴笑,却是之字不与他提起。

这般对他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虽然当初他是为刘笙卿办事,但…自从阮清歌出现,亦是知道刘笙卿想要伤害阮清歌,便反客为主,自是保护阮清歌周全。

可现下,刘笙卿对他有所防备,亦是在他这里打探萧容隽与阮清歌消息,他自是不愿离去,还不如在这皇宫中,做个眼线。

微风浮动,将他衣摆吹扬,他心口微跳,眉宇轻皱,总有些心神不宁。

他抬起眼眸,却是在空中瞧见一只颤颤巍巍飞行的飞虫。

他眉头轻皱,那虫子竟是飞到他腰间悬挂的玉佩之上。

徽儿!徽儿!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刘云徽快速转身,将那虫子攥在掌心,抬眼瞧去。

只见刘笙卿一身华服,妆容十分美艳,慵懒看来,道:你在那作何?看风景…刘云徽低垂下眼眸,冷声回答。

刘笙卿审视看去,随之浮动衣袖道:过两日便是清明节,该祭拜先祖,陛下叫我前去帮陈香蓉处理事务,我前去,你自己在这处小心一些。

刘云徽垂眸应声,刘笙卿扫了两眼,这才离开。

待刘笙卿走远,刘云徽将那虫子展现在手中,只见那虫子翅膀不断扑动,若不是有十万火急之事,白凝烨也不会喂这虫子这般猛烈的药。

可是…出了什么事?刘云徽忽而想起那日在宫殿外听闻的消息,眼神微瞪。

准备行事?清歌!…只见那白色身影向空中一跃,快速飞出宫外,便向着梁王府飞去。

待进入梁王府之时,刘云徽感受的便是无尽的冷清,那炽烈军各个面容严肃。

他快步向着前庭走去,无人。

书房,无人…寒冰室,无人…哎哎!你是谁啊?!怎么擅闯梁王府!第五百八十四章 命定之人待刘云徽转身之时,墨竹有一刻慌神,她僵笑上前,道:云徽来了…刘云徽眸间一暗,自是将墨竹那抹不自然看在眼中,他上前道:怎地不见清歌和表哥?白圣医在何处?墨竹垂眸看向别处,道:王妃和王爷出游了,圣医…不知,我早上就没瞧见。

刘云徽微眯起眼眸上前,步步逼近,道:到底发生何事?为何欺骗于我?墨竹抬手抚摸耳际秀发,掩饰住心底情绪,道:呵呵!我骗你做什么?我待你如亲姐姐,你为何这般?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什么情绪什么动作我皆是知道,你以为你能欺瞒于我?墨竹整个人被刘云徽逼退到墙角,身子微颤,下意识将双手背于身后。

我…我真不知道王爷和王妃去哪里了!刘云徽眼皮子忽而一跳,抓住墨竹手腕怒喊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刘小子!刘小子!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刘云徽抬起眼眸看去,便瞧见白凝烨和沐诉之向前来走。

刘云徽松开墨竹,那墨竹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眼底满是雾气看向白凝烨。

白凝烨瞧见连忙上前,将两人放分开,道:你这是作何?怎地对墨竹动粗?刘云徽垂首,瞧着揉搓着手腕的墨竹,眼底满是戾气。

先不说这事!你跟我走!…说着,白凝烨拽住刘云徽衣袖,向着书房走去。

宫中可是有什么消息?刘云徽侧目看去,眼底戾气十分明显,那身上散发的气魄亦是冷冽到周身好似结冰。

表哥和清歌去了何处!?你先告诉我!宫中可是有消息?!尤其是萧容戡那事!刘云徽眉宇紧皱,怒喊道:说啊!到底怎么了!人呢!白凝烨瞧着十分倔强的刘云徽,叹息出声,那一侧沐诉之上前,拍抚着刘云徽肩膀,道:容隽和清歌不知所踪,现下我们正在寻找线索,宫内可是传来什么消息?你冷静下来,仔细回想。

刘云徽闻声眼眸微瞪,随之眯起眼眸,道:昨晚萧容戡将表哥招入宫中,边塞一事需要表哥清明后前去,待表哥走后,有两道黑影蹿入其中,那功夫在我之上,我并不敢贸然行事,将行踪败露,便隔得许远,隐隐绰绰中听闻是到下手的时候了。

沐诉之和比啊凝烨闻言面面相觑,到下手的时候?那两个黑影你可是追去?沐诉之满面威严道。

刘云徽摇头,这几日总是有黑衣人进入,想必与皇陵之处事件相关。

沐诉之昂首,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分开行事,花无邪正在河边寻找清歌和容隽,你便继续去宫中探寻消息,我和白圣医前去皇陵。

刘云徽却是摇头,眼底满是坚定,道:不!清歌和表哥可是在河边失踪?!我便去那处帮忙寻找。

沐诉之瞧见刘云徽坚毅面容,那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吞入腹中。

也好!那帮人若是真动手,自是不会再去宫中,霍楠,一会你与刘小子前去河边。

可是…那一身花布衣衫的粗壮那人上前,眼底满是担忧,怎能让沐诉之与白凝烨两人犯险?沐诉之抬眼瞪去,道:这是命令!霍楠垂眸看向地面,冷冽道:好!属下遵命!不多时,一行人走出,各司其职。

——此时,已经到了晚间,而那地下河中,阮清歌和萧容隽依旧在行走着,却是没有尽头。

阮清歌坐在地上,揉搓着脚腕,那光裸的脚底板已经磨出水泡。

火把燃烧殆尽,只剩下萧容隽怀中夜明珠闪烁微凉光簇。

萧容隽单身,按压住阮清歌脚腕,用内力将手掌捂热,随之揉搓。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顿觉舒爽,她抬眼看去,道:我们走了多久?三个时辰。

萧容隽冷清道。

阮清歌点头,道:你可是知道方向?这处十分灰暗,阮清歌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萧容隽昂首,扫视周围,道:应该是向北走去,而地势越来越高,应该快到尽头了。

这尽头,不是地面,就是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阮清歌叹气,道:不知现下小桃和青怀如何。

萧容隽抬起指尖,轻点阮清歌鼻尖,道:小善良,现下我们都不知能不能安然出去,你竟是还心怀他人。

阮清歌撇唇道:出来就是要寻找小桃,若是独自出去,岂不是白遭罪?萧容隽无奈,将阮清歌鞋子穿上,拦腰抱起,随之一翻,落于后背,掂了掂,道:真重!阮清歌瞪起眼眸,故意在萧容隽身上蹦跳两下,道:说谁重?!没大没小!那话音落下,却是听闻萧容隽唇边响起一丝低呼。

阮清歌连忙停止动作,道:怎么了?可是伤到你?萧容隽摇头,道:你只要安稳便比什么都好。

阮清歌撇唇,却是再也不敢动作,老老实实的躺在萧容隽背上。

待两人走出一炷香之后,一阵异响传来,阮清歌面容微顿,十分不好意思瞧着自己的肚子,而紧接着,又是一道才‘咕噜噜’叫从前方传来。

萧容隽脚步微顿,面容一簇,脚步却是更加快速。

阮清歌趴伏在萧容隽后背,将脸贴上,轻缓道:若是出不去怎么办?不可能!萧容隽十分郑重道。

为何?我们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呢!萧容隽脚步微顿,回头看去,道:就算我死,也要将你背出去。

阮清歌心中一阵叹息,身子一缩,趴伏在萧容隽的后背,眼底漫上怅然。

两人不断行走,直到口干舌燥,阮清歌不住咽着唾液,早已感觉不到饥饿,亦是昏昏欲睡,感知不到周围情况。

阮清歌忽而轻笑一声,道:我还记得,当初在天酬寺之时,有个老方丈,对我说,若是在水边,便能碰见你,当初我还不相信,现在确信不疑。

自是…每次阮清歌有危险,只有身侧有水,萧容隽总是能出现,就像现下这般。

萧容隽闻言,伸出舌尖轻舔干裂嘴唇,却是并未回答阮清歌。

自是…那日萧容隽听闻顾里方丈道来同样话语,那命定之人,便是奇女子一枚,亦是在水边相遇。

第五百八十五章 皇陵深处忽而,萧容隽脚步一顿,那躺在背上昏昏欲睡的阮清歌惊醒,抬眸看去,瞧见眼前景象之时,顿时清醒过来。

只见远处一片光亮,好似曙光到来一般。

适应了黑暗,这忽而来的光亮,却是让阮清歌有一丝不适应,她揉了揉眼眸。

正当阮清歌欲要欢呼之时,忽而嘴巴被萧容隽捂住,随之将她放下,身子向下弯去,垂眸向下看去。

阮清歌亦是有模有样的学着,这一看,却是瞧见那光亮原来是下方光火。

只见那下方五米之处,有一鼎硕大的熔炉,大概有一人高,五人抱起才能将之围绕,通体乌黑,其中火光不断闪动,周围满是琉璃灯和烛火,谨然犹如大光球。

那洞十分硕大,约莫能容下一百余人,墙壁周围摆放着书柜,阮清歌之处瞧去,看不清其中摆放之物。

墙壁十分光滑,阮清歌这处,可谓是这房中唯一的通风口。

此时那地下一人没有,而柴火却是燃烧着。

想必是守候之人出去办事。

而那下面亦是没有可以藏匿身形的地方,自是不能下去贸然行事。

萧容隽与阮清歌对视一眼,打算静观其变。

可阮清歌肚子不断叫嚣,声响在这空荡之处,还是十分响耳的。

萧容隽着实无奈,却瞧见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顺着阮清歌视线看去,瞧见门口不远处有一张桌子,那上面正放置着饭食和糕点。

那糕点十分精致,却寥寥无几。

萧容隽瞧去,叹息一声,随之飞身向下,动作十分快速,掰下一只鸡腿,抓了一个馒头便向上飞去,尽数递到了阮清歌手中。

阮清歌垂眸看去,瞧见萧容隽一丝要进食的意思都没有,她心中满满都是愧疚。

瞧着那小巧馒头,阮清歌将馒头掰开,鸡腿肉撕开塞入其中,递到萧容隽手中,轻声道:你若是不吃,我也不吃。

萧容隽垂眸看去,瞧见阮清歌给的是大半,抬手便将那小半拿起,张嘴便丢了进去,用嘴型无声道:吃吧!阮清歌看着那手中大半食物,心中满是苦涩,眼底升起一丝雾气。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心中暗自决定,以后绝对不气萧容隽了,一定!待阮清歌吃完,那下面依旧没有响动,有了力气,阮清歌耳际微动,察觉这远处好似无人,她小声道:这处是何地?皇陵深处!萧容隽语气淡然道,那话语中却满是笃定意味。

阮清歌闻言眉宇轻皱,想起之前萧容隽话语,再瞧瞧那下方正燃烧的炉鼎,她面色一暗。

那里面的东西,可是用壁子止血制作?!难道,这处便是萧容隽寻找,却是不得的地方?竟是因为这意外进入,却是有这般收获!而一进入,便是进入了虎地!可小桃和青怀在何处?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寻到两人踪迹,那门亦是完好…阮清歌心中满满都是担忧,而就在这时,忽而大门被打开,一名身穿黑衣从头蒙到脚的男子进入其中,径直向着桌边走去。

哎?我的鸡腿呢?刚刚被我吃了吗?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下意识抬手,抠向沾着鸡肉丝的牙缝…只见那男人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大块墩的吃了起来。

男人吃了许久,揉搓肚皮,向着椅背靠去,不多时,才起身,添了两把柴火,随之拿起书架上之物,阮清歌隔着许远瞧去,瞧见那男子手中放置一枚琉璃瓶,里面满是猩红液体。

那男人转身,将炉子打开,随之一枚托盘拿出,将那血液倒入其中,他兴奋道:这是第四十九瓶,还差五十一瓶,终于要完事了。

阮清歌和萧容隽听闻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皱眉,若是极其九十九个壁子,这血液为何才炼制道四十九个?阮清歌抬指,在萧容隽掌中写写画画。

‘萧容戡收集了多少瓶?’‘九十九…’阮清歌感知那三个数字,心中顿时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吱呀…这时,大门被打开,另一名男子进入其中,道:如何?男子将门关闭,转身笑道:好!好着呢!那女的检查如何?可是能用?主上可是满意?只见那后进来男子微微点头,语气亦是带着一阵兴奋,道:极品!竟是在这个时候抓到极品壁子之血!好啊!我们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在这里十余年,憋死老子了!那后进来男子闻言,叹息道:谁不想出去?我们在这处折损了不少兄弟,切记,这最后时刻,万不得已掉以轻心!夫人能不能醒来,便看这次了!夫人?阮清歌满脸都是大写的问号,这不是给萧容戡的长生不老药,劳什子夫人啊?!阮清歌一脸疑问看向萧容隽,萧容隽亦是双眼微眯,不知思索着什么。

只见萧容隽抬起眼眸,眼底满是暗色,对着阮清歌比比划划,阮清歌瞧见摇头,随之向下看去,瞧见那后进入男子欲要离开,她连忙昂首。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点头,随之快速飞身向下,那下方两人感受到,还未反应,便被阮清歌和萧容隽敲晕。

两人将他们二人衣物除去换上,一切只在眨眼间。

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只见那书架上满是琉璃瓶,瓶中除了血液还有少许药丸。

阮清歌调出几瓶放入怀中,随之快速回到萧容隽身边。

萧容隽小声道:这处要留有一人,你在这里,我出去查看。

阮清歌摇头,萧容隽抬起手掌,按压住阮清歌肩膀,垂眸严肃道:你懂得药理,若是我不在这时,有人前来,亦是有对策。

阮清歌闻言,这才放弃挣扎,点头,随之担忧拽住萧容隽大掌,道:小心!萧容隽郑重点头,道:我去去就来。

待萧容隽离去,阮清歌扫视一眼那躺在不远处的两人,她缓步上前,扫视而去,只见那两人常年经受不到阳光,皮肤白皙,血管清晰可见。

然而那两人脖颈的位置上,竟是刻有一枚青色纹身。

阮清歌抬起一人脖颈细细看去,瞧见之时,双眼微微圆瞪,只见那图案竟是一枚凤尾。

凤尾…凤尾…岂不是凤络殿的标志?这些人…阮清歌忽而又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沐诉之难道不知道?不…他是少主,若是真有此事怎么可能不知?第五百八十六章 神秘中年男子萧容隽自石门出去,进入的是一抹狭小甬道,道路两旁置着琉璃灯火,散发微光。

一排排门置于两侧,门最上方设有窄小铁栏。

从外看去,里面或躺或坐数名女子,年约二八。

每个房间内关押着约莫五名,十分狭小,那女子有些已经痴傻,有些眼底无神,垂头抱膝,却是各个都蓬头垢面,许久未洗漱。

一股臭气传来,萧容隽下意识捂住口鼻。

他垂眸向前走去,所经之处,竟是无人看管。

到达不远处,只见一抹圆形拱门出现在视野中,只能容一人通过。

萧容隽小心翼翼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类似前庭之处,其中摆放着桌椅,黑衣人不断在其中穿梭,两侧门旁均是有人把守。

一抹沉稳脚步声向着萧容隽走来,那人向着萧容隽瞥去。

萧容隽感受到,昂首,学着这一身原主人姿态。

里面如何?审视目光落下,那人出声询问着。

萧容隽暗哑着嗓子道:正在炼制第四十九瓶,快了。

嗯!很好,你去主上那处禀告。

那人说完,便转身离开。

萧容隽眉宇轻皱,抬脚向着一处偏僻门口走去,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对着那两名守卫道,:主上叫你们将这东西送过去。

啥?那人疑惑看去。

萧容隽却是不言语,满是威严眼神透过薄纱看去。

那人浑身一缩,竟是下意识的产生一抹惧怕,接过,道:我这就去。

说着,那人嘴里碎碎叨叨说着抱怨的话语,向着远处一堵石门走去。

萧容隽双眼微眯,快速上前,抬手拍向那人肩膀,道:还是我去吧。

你这是玩我呢?!那人恼怒道。

萧容隽昂首,语气满是冷漠,道:我瞧着你们如此辛劳,着实不忍,若你想去便去吧,老子还懒得走呢!那人闻言身形一顿,将那玉佩递到萧容隽手中,道:给你!给你!萧容隽接过,在手中抛了抛,十分嫌弃哼声,便转身向着刚刚这人欲要前行的地方走去。

待萧容隽走远,那两名守卫交头接耳道:今日这小子怎么阴阳怪气的?不知道!以前不也是这样?管他呢!待萧容隽临近十分昏暗的门口,便听到里侧传来对话。

黑无常还没有回来吗?回来了,正在休息。

那小丫头身份可是调查清楚?嗯!是梁王府上的丫鬟,跟随在梁王妃身侧,身手有两把刷子。

梁王?可是伤害黑无常之人?梁王妃?又是何人?是!当初黑无常出去寻找年轻女子,遇上梁王,两人交锋,均是受伤。

梁王妃乃是阮振之女,阮清歌是也。

阮清歌?!只见中年男子目光微闪,厉声问道。

这人话音落下,屋内便没了声响,萧容隽抬手敲击石门,那门内传来一道低声,进!萧容隽垂首进入,闻到的却是满室药香,只见正中央正坐着一名满头白发中年男子。

模样看上去四十余岁,头发却已经花白,这是经历了哪等沧桑之事?他面容十分硬朗,棱角分明,五官立体,他膝盖上盖着一块毛毯,桌前是一张字画。

而那眼眸,却是一双琥珀色眼眸,眼底满是锐利。

萧容隽眉宇间不经意轻皱,这眼眸只有在阮清歌和沐诉之的身上瞧见过,这男人瞳孔颜色…可是巧合?!不!萧容隽从不相信巧合一说,然而…这面前的男人是谁?主上?!是黑无常的主上?而他身侧正站着一名胡须到胸前,亦是一身黑衣,从头蒙到脚,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何事?中年男人声音中满是沧桑,亦是带着一丝沙哑。

萧容隽垂首道:刚刚药房传来消息,已经炼制道四十九瓶,请问主上可是要加快进度?只见那中年男子白色眉间微微皱起,沉声道:不可,现下不能掉以轻心。

是!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暗色,道:今日刚进来的小丫头…萧容隽并未继续说下去,自是因为说多无益,亦是招摇,引来怀疑。

只见那胡须男捋着胡须,似是沉思。

梁王府的丫头…亦是跟在梁王妃身侧,这丫头出事,那两人可是派人寻找?中年男侧目看向胡须男道。

胡须男摇头,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道:你出去问问黑无常。

是!萧容隽应声,便向着外面走去。

刚走出那门,便瞧见远处走来一名身子瘦弱,头发一半黑,一半白,披头散发,面容饥瘦的男子。

那男子面容亦是十分诡异,一边脸似乎在笑,另一半却是十分严肃。

萧容隽瞧见双眼微眯,脚步顿停,侧身站过,为眼前之人让路。

是也,这人便是萧容隽恨之入骨的黑无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处就是皇陵深处没错了!只见那男子淡然瞥过萧容隽,抬手便是将门打开,道:听闻主上寻我?我这便来了。

那大门关闭,萧容隽被阻拦在门外,却是并未离开。

只闻屋内传来一声大笑,道:主上可是要询问那小丫头?极品!极品啊!我这寻求了一辈子的极品壁子之血!那话音落下,屋内竟是一阵寂寥,光是听着都觉得尴尬。

不多时,那沙哑声音传来,道:那小丫头先不要动,之前血液才炼制到四十九瓶,不急。

为何?!黑无常不悦声响传来,这血十分难得,加之是梁王妃身侧丫鬟,梁王府人若是寻找,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咱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我并不想与梁王树敌。

那中年男子说的十分无奈。

黑无常冷哼一声,道:您昏迷多年,这才醒来几日,怎知这朝野的关系?主上,那梁王便是陛下的心头只恨,迟早要除掉,若是萧容隽再次找到皇陵之处,触犯龙威,自是要受到惩罚。

黑无常瞧见中年男子不语,继续道:主上!难道您不想让夫人醒来了吗?难道您不想实现多年的愿望?那双眼眸却是瞥向中年男子身上的毯子。

只见那中年男子微眯起眼眸,抬手敲击在桌面上,冷冽道:不可!为何!?黑无常悲愤道,那两边脸却是呈现诡异姿态,一半好似大笑,一半满目锐利,整个人看去十分狰狞。

第五百八十七章 寻到小桃那屋内,许久却是未有响动。

萧容隽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他微微昂首,抬脚向着远处走去。

待要走到关押女子之处,远处忽而传来一抹呼喊,你们放开我!王八蛋!小心老娘灭了你们!这分明是小桃的声响,萧容隽脚步微顿,偏转,向着声源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处大铁笼跟前,周围守卫着数人。

萧容隽抬眼看去,只见小桃犹如困兽一般,脖颈,四肢,均是捆绑着锁链。

她不断挣扎,眼底满是猩红,而在她身侧,正躺着满是伤痕的青怀。

萧容隽瞧见,负手而立,向前走去,道:这女子这般不老实,将她嘴封上,小心吵到主上。

是!王八蛋!你们都是王八蛋!出门被冰雹砸死!过河被水淹死!马德!呜呜…小桃不断叫嚣,嘴巴却是被人封住,她抬眼,眼底满是愤然向着萧容隽看去,却是瞧见萧容隽站姿,以及那背后翻动的手掌之时,忽而眼眸一亮,眼底满是诧异。

只见她身形微顿,随之如常一般剧烈挣扎了起来。

萧容隽转身,向着甬道走去。

不多时,待萧容隽打开大门之时,瞧见的是阮清歌正坐在桌前,低垂着眼眸,眼底满是沉思。

随之她抬起眼眸,那黑纱之后,是一抹满是防备的眼眸。

瞧见是萧容隽之后,阮清歌上前,拽住萧容隽大掌,将之拖拽到那两人身前,将凤尾刺青展现在视野中,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与沐诉之有什么瞒着我?萧容隽闻声,弯身上前,仔细检查一番,那心中思索之事再次敲定。

他抬手,撩起阮清歌面纱,仔细瞧着那一抹琥珀色眼眸,却是忽而被阮清歌抬手打落,那一张俏颜满是不悦与愤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容隽垂眸沉思,抬眼之时,眼底一片清亮,他道:这事我也不知,回去问过沐诉之才知道,刚我寻到小桃,我们将之救出便回去。

阮清歌眉心紧皱,认真打量着萧容隽眼眸,发现后者并无闪躲之意。

嗯!她应声,皆是因为现下萧容隽根本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然而她却是忘记了,眼前的根本就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外面情况如何?可是有逃出去的机会?萧容隽微微摇头,将阮清歌拽起,走向椅边,道:此处乃是皇陵深处,这么多年,被他们挖的如同蚂蚁洞,想要逃出自是不易。

阮清歌光是听着便觉得一阵脑壳疼。

就在这时,那炉鼎发出一阵碎响,两人对视一眼,阮清歌上前查看。

只见那炉子内部的血液已经干涸,阮清歌眉心紧皱,回身对着萧容隽道:这血液干涸,要添加,但我…阮清歌面容一簇,自是不愿,那可都是人血。

萧容隽瞧见,抬步上前,道:怎么做?我来。

阮清歌咬住下唇,微微摇头,萧容隽这般道来,自是有他的考量,这药不能停止炼制,现在还未寻到出去机会,亦是不能将人引来生出是非。

阮清歌上前,站在书柜周身抬眼看去,只见那琉璃瓶下方均是写着编号。

阮清歌拿起第五十瓶,紧紧握在眼中,眼底满是悲切,这可是一个女子的清白,亦是这一声的唯一。

她缓步上前,将那血液倒入盘中,随之将已经干涸的红色粉尘拿出,倒入另外一个已经铺满平底的琉璃瓶,一切完毕,她呼出一口气,沉重闭上眼眸。

萧容隽看来,抬手将阮清歌揽入怀中,道:这些人的性命,以及清白,我会将之讨回。

阮清歌轻点着脑袋,眼底满是悲伤。

就在两人一阵无话之时,萧容隽忽然抬起头看向空中。

阮清歌耳际微动,亦是感觉到一阵异样。

就是阮清歌抬眸看去之时,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于两人脚边。

还不待阮清歌抬眼瞧去,却是见那人从手中发射出数枚暗器,向两人袭来。

一抹锐利的风袭来,阮清歌抬手将萧容隽推开,身子一旋,亦是抬手,手掌上手套发出数枚银针,向前袭去。

她身子刚翻到空中,眼底带着锐利瞧去之时,顿时大惊。

只见对面之人一脸阳刚,身上满是受伤痕迹,然而那人暗器再次伸出,她大喊一声:云徽!只见刘云徽身子一僵,硬生生将拳头收回,诧异抬眼看去,那声响…可是记忆中怎么也抹不去的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望去,轻缓道:清歌?阮清歌微微点头,随之她抬起眼眸看向身侧已经将软剑掏出的萧容隽。

对面刘云徽瞧见阮清歌的眼神,他侧目看去,眉心微微皱起,眼神微眯,可是表哥?只见萧容隽将面纱摘去,一张满是威严面容露出。

你怎么会在这?阮清歌眉心一簇,快步上前,从袖口中掏出诸灵,检查着刘云徽身上的伤势,随之将药膏涂抹在他身上。

真神奇,你没被毒蛇咬到?刘云徽沉默,看去眼里满是感动,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道:表哥与表嫂失踪,白凝烨将我召回,徽儿听闻十分担忧,便出来寻找。

在湖中搜寻之时,触碰到机关,掉落于此,便顺着痕迹追寻到此。

阮清歌将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她抬起眼眸看去,道:你来此处可是有人跟随?白凝烨与沐诉之他们二人呢?刘云徽一脸严肃道:他们二人已经去了皇陵。

萧容隽闻言,目光满是冰冷看去,道:此处便是皇陵深处,外面情况已经摸查清楚。

地下河你掉落之时,可是在那洞穴之中查看到能出去的地方?刘云徽人闻声摇头,那机关与地下河之间距离许远,若是上去需要攀爬,但亦是不知能否出去。

阮清歌闻言叹出一口气,道:既然那处行不通,我们也只能在这深处寻找出口,现下需要思索,如何将小桃救出。

而就在阮清歌话音落下之时,上方出来声响。

青阳隔着许远便听闻三人话语,他落于三人跟前,弯身行礼,那身上确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随之向着阮清歌焦急看去,道:王妃!小桃真的在这里吗?阮清歌回过神来诧异点头。

刘云徽眉心微皱:之前没看见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青阳呼出一口气,道:我这不是担心你。

随之他小声嘟囔道:你在前方拼命,我怎么追也追不上你,真是着急死我了!阮清歌闻言嗤笑一声,道:你着急?怕是着急寻找小桃吧。

第五百八十八章 别来无恙青阳将眼帘瞥向别处,面上满是恼羞。

萧容隽扫视三人一眼,道:这处极为不安全,亦是他们炼制药丸重要之所在,时长会有人进来,你们先上去躲避,商量好对策再下来。

好!刘云徽以及青阳应声,便飞身向上藏匿。

阮清歌抬眼扫去,眼底满是担忧,道:这洞穴十分明显,这里面的人难道不知?这处直达药房,可是他们逃觅的所在?萧容隽昂首,扫视周围,道:这处,以前怕是放置灵柩的地方,那门,应该是个逃亡的路线,那三个门,便是设置机关,想要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阮清歌闻言眉心紧皱,道:这般道来,小桃和青怀被抓住,根本不是从这处进来,而是直接从皇陵的暗道?萧容隽点头,面上满是沉思。

这么说,这件事便麻烦了,小桃和青怀究竟是因何被抓住?阮清歌踏入那河中,也只是个偶然,然而因为那偶然,竟是来到此处,看来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道:之前你说你知道皇陵的暗道,现下可是还记得?萧容隽点头,撩起衣摆蹲在地上,捡起石子将脑海中的图纸绘制出来。

只见那地面上满是有一条条沟渠,十分凌乱,但每一条,都没有与这处交汇,这也是萧容隽这些时日寻找,却是未果的原因。

阮清歌垂眸仔细考量,脑海中迅速将那暗道地图印刻在脑海中。

她抬脚,将地上痕迹扫去,道:我去外面瞧瞧,看可是能将这暗道连绘在一起。

她刚站起身,却是被萧容隽揽在身后,面展威严道:不可!外面十分危险。

危险?怎地危险? 阮清歌皱眉,刚刚萧容隽可是经历何事?外面之人武功均是高强,还有…黑无常与那主上均是在外,你出去我着实不放心。

阮清歌闻言,面容展现一丝诧异,眼底满是悲愤,道:黑无常!?她曾经立誓,定然要将黑无常千刀万剐!现下碰上,怎能轻易放过!我出去会会他!阮清歌说着转身便要离开,那背影好似燃烧这熊熊烈火,那上方刘云徽看不下去,翻身下来,抬起双手挡在门口。

你给我让开!萧容隽亦是拽住阮清歌手臂,道:切莫冲动,冷静下来!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那萧容戡杀害良家妇女,黑无常亦是将粱伯杀害,现下还尸骨未寒,这般仇,我定要要将他手刃!阮清歌愤然道,面上满是通红。

萧容隽眉宇轻皱,一把将阮清歌紧紧抱在怀中,抬手安慰道:我冷静足智多谋的清歌呢?现下冷静可好?一股白莲幽香蹿入阮清歌鼻息,却是怎么也安抚不下那心中的躁动。

她紧紧攥住拳头,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但那脑海中却满是对黑无常的恨意。

此仇不报!她就不是阮清歌!萧容隽回身,给刘云徽使去一抹眼色,刘云徽垂眸,向上飞去,可那身形刚飞到半空,忽而一阵地动山摇,整个石室晃动起来。

外面传来一声声大喊,不好!防备!刘云徽面色凝重,足尖点在石壁上,向下飞去,落于阮清歌面前。

四人均是向着门口看去。

只闻一道焦急脚步声传来,阮清歌瞥向刘云徽,后者快速向上藏匿,那大门在瞬间被拉开。

那人匆忙进来,交于阮清歌手中一枚鹰钩绳索,道:黑长老叫你们将药粉和血液带到上面,有贼人闯入,定然要保护药粉周全!阮清歌眉心紧皱,却是接下,轻轻点头,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狡诈。

待那人刚背身欲离开之时,萧容隽手起刀落,动作迅速,将那人击晕,随之快速将衣服扒下,向着刘云徽抛去。

换上!我们趁乱将小桃青怀救下。

阮清歌昂首转身,向上看去,将那鹰钩绳索抛向青阳手中。

青阳面容满是苦涩接过,我能不能也出去啊?阮清歌抬眼,给了青阳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道:你将这处血液打包,炉火熄灭,里面物体拿出,等待我们归来!说完,阮清歌抬手,从怀中拿出三颗药丸,喂在晕倒的三人口中,随之向着外面走去。

青阳下来之时,瞧着周围哪有能装东西的物件?着实有些伤脑筋,眼眸一扫,瞧见角落中陷入昏迷的三人,眼眸轻转,上前便将衣物扒了个精光。

——外面寂静无声,三人小心翼翼走出长廊,藏匿在拱门后。

那一路走来,阮清歌心中满是悲愤,皆因那石室内关押着数名女子!其中瞧见之前遇见的那四名女子。

这些女子有些已经痴傻,有些双眼无神,似乎对未来都不抱有希望,数量极多,约莫四十余名。

阮清歌攥紧拳头,压下心中那悲愤,才脚步轻轻跟在萧容隽身侧。

待三人到达之时,瞧见的便是以黑无常为首,约莫二三十人的阵仗,正站在一处门口,各个手持长刀,锐利以对。

而隔着许远,便瞧见远处被绑起来的小桃,简直不拿小桃当人看,四肢以及脖颈均是被捆绑住,她眼底满是猩红,不断挣扎,犹如困兽。

阮清歌攥紧拳头,双目微瞪。

萧容隽将之肩膀按压,眉间轻皱,阮清歌渐渐平静下来,这才目视前方。

只见那些人对着的门,不断晃动,上面的碎石亦是纷纷向下落去。

门前摆放着各种机关,弓弩,火烧绳索,而黑无常单手背于身后,掌中好似握着什么。

阮清歌眉宇轻皱,袖口落下一枚银针,做着万全准备。

不多时,随着‘轰隆!’一声响起,石室内一阵晃动,那门硬生生被炸开,紧接着暗器对准门口齐发。

末了,那群黑衣人冲了出去。

萧容隽趁乱抬起眼眸扫视,瞧准小桃所在位置,对着刘云徽使去一抹眼色。

刘云徽昂首,手中展现数枚暗器,向着小桃发去。

守候在小桃身侧的两名黑衣人被刺穿额头,倒落在地。

只见其余暗器划破空气,直直射向缠绕在小桃双手的锁链。

‘咔嚓!’一声,两道锁链应声而断,原本正挣扎的小桃身子一阵趔趄,忽而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这处看来。

阮清歌欲要上前,却被萧容隽按压,稍等,小心埋伏。

第五百八十九章 禁锢石室刘云徽亦是抬手,将小桃脚上锁链斩断。

小桃双手双脚得到松懈,抬手拽向脖颈上的锁链,她面目狰狞,双手不断凝结内力,那锁链被硬生生震碎成数节。

小桃拽起身侧青怀,扫视周围,快速向着阮清歌之处跑来。

阮清歌瞧见呼出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只觉空中一阵凌厉之风扫过,那原本应该冲出去的黑无常却是出现在门口中央。

他大掌一挥,一枚令牌向着小桃射去,那令牌速度极快,竟是刺穿小桃手腕,将之钉在墙上。

啊!…小桃吃疼大喊,眉头紧皱,对着阮清歌无声道:王妃!不要管我!快走啊!黑无常瞧见十分鄙夷,‘哈哈!’大笑着,那声音十分阴桀。

梁王,别来无恙啊!梁王!?是梁王吗?!救我们出去啊!那身后传来声响,皆是被关押的女子,不断的敲击着门板,探头向外看去,眼睛满是期盼。

阮清歌闻声十分于心不忍,可现在根本不是将她们救出来的好时机。

她回身道:你们暂且等待!一会便救你们出来!可那群女子听闻更加激动了起来,呜呜!终于有救了!救救我们啊!呵呵!梁王这般有本事,倒是将她们救出啊! 阮清歌闻声抬眼看去,瞧见的便是一个不人不鬼的男人,一半脸白皙,好似带笑,一半脸黝黑,满是阴桀,正缓步站定身姿,挑衅的看着萧容隽。

她微眯起眼膜,能与萧容隽这般对话之人,定然是黑无常无疑。

真丑!她小声嘟囔,然而那声音虽小,但在这狭小室内还是清晰可见。

你说什么?!黑无常怒视而去,那脸忽而生出一丝诡秘面容,他恍然大悟道:呵呵!原来是梁王妃啊!我昨日送你的礼物可是喜欢?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双拳攥紧眼底满是恨意,果真是你!只见黑无常仰头大笑,一双手掌呈现抓形,那声音十分沧桑,好似鬼叫。

他垂下眼眸,眼底满是猩红,是我又怎样?你奈我何?今日你们落于我手,便省去我一番力气,外面的可是你们的伙伴?正好!我将他抓来,让你们感受一下不能同生但能共死的喜悦。

说着,黑无常抬起单手,一枚琉璃瓶展现在手中,阮清歌注意到,这便是刚刚黑无常手上把玩的瓶子。

她藏于袖间的银针蠢蠢欲动,只见黑无常大掌一翻,那瓶身炸开,紧接着一抹黑色粉末凝聚在他掌心。

随着强劲内力发出,那黑色粉末呈现扩散状,向着三人袭来。

萧容隽双手在空中划动,内力凝结于掌心,不多时,一抹冰墙展现在三人跟前,将粉末阻挡住。

阮清歌向上跳起,抬手将手中银针扫射而去,就在那银针刺向黑无常之时,忽而一抹诡异现象出现,只见那原本应该是黑无常站立的地方,却是出现无数个蝙蝠,向着三人袭来。

空气中满着腥臭的味道,阮清歌低呼一声‘不好!’,闪身落于地面,抬手便是拔起头上的白莲玉簪。

而萧容隽面前的冰墙,在内力的催动下破碎成渣,形成一个个尖锐的小菱角,向前发射而去,一道道尖叫响起,血腥沾染了满墙。

余下那些小蝙蝠全部都被阮清歌和刘云徽斩杀殆尽。

当三人抬起眼眸看去之时,那地面上已经空荡无几,就连小桃和青怀也已经消失不见。

阮清歌瞪大眼眸眼里满是悲愤,她将白莲玉簪上面血迹擦拭干净,插入头顶。

侧目看向萧容隽道:这黑无常诡异的手法可是沐诉之的幻化之术?萧容隽微眯起眼眸昂首,看向四敞大开的门口。

这场地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那些黑人应该已经从门口逃窜而出,这一场究竟是诡计,还是真的来了什么人?现在真的有些摸不准。

你去将青阳叫出来。

萧容隽侧目对着刘云徽道。

刘云徽领命,转身快速向着石室走去。

表哥!刘云徽一声焦急大喊自身后传来。

萧容隽和阮清歌对视一眼,均是惊觉不好,快步向着那处走去。

打开大门之时瞧见的却是青阳浑身是血倒在一侧,而屋内的血液和炉中之物也已经被拿走。

阮清歌瞧见连忙上前对青阳展开救治,而萧容隽眉宇紧皱,这处墙壁上毫无打斗的痕迹,青阳竟是重伤成这样,在他眼皮子低下玩偷袭?!该死!竟是中了他们的奸计!那青阳气若游丝,满脸都是血,他抬起眼眸,微颤看去,道:王爷!刚刚你们出去之时,从上方忽而落下数人,将我打成重伤,那穿着皆是黑衣人,这暗道不能走了!定然被他们设下埋伏!阮清歌闻言瞳孔深处微颤,原来小桃和青怀被抓住不是意外!而是…她原本还想着青怀和小桃跟随在她身后,定然是受到什么牵引,落于黑无常手中,看来是那黑无常早有预谋。

在阮清歌出梁王府之时,将小桃抓去!当真是大胆!是黑无常故意为之,将我们引到这处。

萧容隽闭上眼眸,眼底满是狠色。

阮清歌亦是攥紧双拳,快速擦拭着青阳受伤之处,只见那身上均是被刀砍伤的痕迹,极深,却是并未伤及到筋骨,只是看着吓人罢了,但亦是要缝合。

阮清歌将衣摆撕成碎布,捆绑在青阳受伤之处,道:待回到王府我再帮你缝合。

她站起身,昂首看向萧容隽,道:现在该如何?我们可是还能出去?萧容隽睁开眼眸,眼底满是暗色,道:那外面的人不一定是假,但不知黑无常藏匿在何处。

忽而,萧容隽眉间一簇,想起那满身蹊跷的主上。

那主上可是知道此事?他还记得在那门外之时,听闻主上道来,‘不能与梁王树敌。

’可这黑无常…萧容隽想着,快步向外走去,阮清歌跟随在后,刘云徽将青阳搀扶起来,趔趄向前走去。

待萧容隽来到那石门跟前,将之打开之时,里面已经毫无人影,一片空荡。

这诺大的地下暗室亦是黑暗,毫无生气,好似四人先前踏入的只是幻境一般。

第五百九十章 相遇萧容隽抬脚,向着之前那些人逃离的洞穴看去,阮清歌一把将之拽住,道:小心!萧容隽昂首,满是防备上前,可刚触碰到那门边,忽而一抹锐利袭来,萧容隽连忙退后,那石门上方竟是生出铁栅栏,深深扎入地面,将门口封锁。

四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处已经被封死,那黑无常可是要将四人禁锢在此处。

阮清歌满目沉色,抬眼扫视周围,一侧萧容隽对着刘云徽道:你去查看可是有其余通道?阮清歌闻言,道:我与你一同。

刘云徽刚点头,阮清歌却是被萧容隽拉住,你与我一起,搜寻可是有能用到的东西。

阮清歌摇头,道:一会,你那地图都在我的脑海中,我与云徽搜寻,瞧瞧可是能将地图拼连上。

萧容隽侧目,打量了阮清歌半晌,这才点头。

阮清歌与刘云徽对视一眼,快步向着远处走去。

萧容隽则是前去先前那名主上的房中,在其中搜寻。

不多时,众人皆是汇聚在中央,萧容隽对着阮清歌微微摇头,道:这里面收拾的十分干净。

阮清歌昂首,蹲下身,在地上绘制,不多时,那一个个通道绘制出来,她抬眼,瞧着三人,道:这洞穴内看似只有那一个大门,但我刚与云徽敲击石墙,发现许多暗道。

想必是封锁之上。

萧容隽垂眸看去,只见地面上是一张绘画完整的通道地图。

他十分诧异,你这是…阮清歌抬头,道:这通道虽然被封上,但也不是无迹可寻,便将之绘画,但不一定是全然的出口,我猜想刚刚出现之人可能是沐诉之和白凝烨,他们硬闯进来,现下定然与黑无常交锋,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上去。

萧容隽闻言昂首,侧目看向满身伤痕的青阳,道:你在此次留守,我们去寻找出路。

青阳点头,满脸自责。

萧容隽意味深长瞥了一眼,随之与阮清歌和刘云徽兵分三路,按照地上绘制的地图搜寻而去。

——而此时,在距离阮清歌不远处的石室上层,场地十分硕大,其中两方厮打,一片火热。

其中一名戴着玄铁面具的男子不断在其中挥舞长剑,身子快速闪动,如影如幻。

那身侧白凝烨亦是,将一把折扇挥舞的淋漓尽致,不断游走在黑衣人身侧。

白色衣衫沾染无数鲜血,两人面上均是道不尽的怒意。

这两人,简直杀红了眼。

而在不远处,黑无常负手而立,瞧着玄铁面具男子,眼底闪现一丝恍惚。

那两人武功十分高强,这才不多时的时间,竟是将黑无常的手下杀了一半。

黑长老!怕是不行了!可是要询问主上!?黑无常手下一身伤痕前来。

黑无常眼底满是戾气,怒喊道:主上!主上?!你以为那个老家伙现在能顶什么事?!给我杀!抓活的!那手下一脸犹豫,黑无常愤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这些年是谁给你们吃给你们穿,给你们姑娘玩!?别忘恩负义!我才是你们的主子!那人闻言,眼底满是暗色,连忙跪在地上,道:是!那黑衣人不断从外侧蜂拥而至,白凝烨侧目看去,迅速旋身到沐诉之身侧,道:花无邪派来的人实在太少,增援什么时候能到?沐诉之用眼角余光瞥去,道:不知,小心!话音落下,沐诉之旋身,抬起剑向前砍去,那持剑黑衣人手臂顿时被砍断,鲜血不断向外冒出。

白凝烨白衣上亦是被喷射少许,他昂首致谢,沐诉之冷眸以对,看向前方,迎敌而去。

你刚刚可是看见清歌和容隽?白凝烨亦是上前,一边与之厮杀,一遍低声询问。

沐诉之微微垂首,道:他们在角落中,瞧着无恙。

自是,沐诉之将那门炸开后,便瞧见了角落内的三人,奈何被这群黑衣人围堵,步步逼退到此处。

白凝烨闻言,这才放心,看向眼前之人眼底满是怒意,大喊一声,咱们杀过去!随之抬起手中折扇,发射而出。

——而此时,那最下方,阮清歌不断在石墙上敲击,寻找出口。

那周围已经被萧容隽震的面目全非,地上满是碎石。

那一个个出口,走出不远,均是被封死,阮清歌无奈只好返回继续寻找。

耳侧传来一抹空旷声响,阮清歌点头,萧容隽上前凝结内力,随之向前击去,眼前墙壁霎时破裂,出现一个洞口。

萧容隽打头走入其中,阮清歌在中间,而刘云徽在后方。

青阳则是守在洞内,陪伴着那群女子。

随着三人走出许久,前侧萧容隽脚步微顿,耳际轻动,脑袋向着前方探去。

阮清歌和刘云徽见状亦是如此。

那声响竟是一阵刀剑相撞,发出的‘蹡蹡’声。

三人均是一愣,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抬耳向着墙壁贴去,细细听着。

不多时,她对着萧容隽轻点脑袋,指着一处道:就是这里。

萧容隽抬起手臂,凝结内力发射而去,那墙确实只裂开一道缝隙,其余纹丝不动。

阮清歌和刘云徽十分诧异,刘云徽抬起掌心拍去,碎石漫天乱天飞舞,那墙壁却是不见倒塌,三人对视一眼,均是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暗色。

三人站成一排,纷纷拍起手掌,向着那墙壁拍去,可那墙壁也只是颤动了两下,亦是起不到一丝效果。

阮清歌眉宇紧皱,面上十分纳闷。

上前在那破碎的墙壁上摸索,面容却是忽然一惊,只见那墙壁的石料十分奇特,亦是比周遭的都要坚硬。

若是寻常的石墙,定然一拍就碎。

萧容隽上前察看,亦是看出蹊跷。

这可怎么办?阮清歌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身上带的物品有限,现在也不能研制炸药,若是想要将这石墙弄开,着实需要费一番力气。

只见萧容隽,面色一暗。

道:咱们三人凝结内力将之打破,若实在不行再寻求它法。

阮清歌点头,脸上浮现一丝难色,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行得通。

刘云徽上前,站在萧容隽身后抬起手臂,撑在萧容隽双肩后方。

阮清歌瞧见亦是上前,站在刘云徽后方,抬起双掌。

第五百九十一章 终究来晚三人一起用力,两人不断向着萧容隽输出内力。

萧容隽掌中内力气流越来越大,直到散发着微光,周围不断吹来飓风。

随着萧容隽面色越来越沉,掌心微微抬起,将那内立波快速向着前方袭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墙壁竟是硬生生的被炸开一个洞。

而就在这时,那对面打斗的声响亦是停止下来。

三人快速从那洞中钻出,瞧见的便是眼前面面相觑的众人。

阮清歌抬起眼快速搜寻,便是瞧见沐诉之和白凝烨,眼底满是兴奋,然而扫视周围却是没有瞧见小桃和青怀的身影,她倒是有些焦急。

然而此时沐诉之和白凝烨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包围,丝毫缝隙都没有,若是想要上前救援,必然要费一番功夫。

她抬眼瞧去,亦是没在周围寻到黑无常的踪迹。

不远处白凝烨和沐诉之瞧见这三人走出,那悬挂在嗓子的心也是落下,就算现在没有花无邪的救援,有这三人加入其中,亦是能将这些黑衣人击垮。

只见萧容隽,双掌凝结内力,地上石子向着空中飘荡,随之一转,便向着黑衣人袭去,那黑衣人连忙闪躲,亦是抬剑拦截,却依旧被重伤。

这还不算完,只见萧容隽将手掌收回,再次凝结内力,眼前空中凝结起一道道冰柱,随之向前射去。

阮清歌抬起手掌,手中拳套向前甩动,其中银针万箭齐发。

一侧刘云徽亦是投射出手中暗器,场面一度混乱,战事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有了三人加入其中,果然飞速解决眼前一众黑衣人。

可就在将要全部拿下之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声。

住手!几人闻声停下手上动作看去,瞧见不远处那面容十分诡异的黑无常,他正负手站立,一半脸微笑,一半脸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众人。

阮清歌将手掌收回,抬眼看去,怒喊道:小桃呢?!只见黑无常仰头一阵大笑,那笑声十分阴桀,带着一丝渗人的意味。

周围黑衣人均是停手,快步向着黑无常的身边凑去。

黑无常笑音落下,眼底满是恨意向着阮清歌看来,他眼底蓄满了风暴,道:小桃?你说的可是那极品处子?哈哈!你可知你们刚刚错过了什么好戏?听闻黑无常这般道来,阮清歌顿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黑无常抬手摆在空中,道:我怎么能让你们破坏了我多年的计划!?哈哈!那药丸终于要炼制出来,这天下便是我的!只见那手掌落下,一侧石墙忽而从两边打开。

众人抬眼均是看去,阮清歌瞧见里面景象之时顿时错愕,整个人呆住如同雕像,眼底雾气不断升起,亦是晕染整个眼眶,那眼底满是猩红,双拳渐渐收缩,握紧成拳。

老娘杀了你!王八蛋!阮清歌面上满是悲愤,胸口怒气怎么也压制不住,向前冲去。

那瞧见之人,眼底均是带着不忍,萧容隽并未阻拦阮清歌,而是跟随再侧,加以保护。

只见那石室内,小桃身着寸缕,白皙肌肤暴露,整个人浑浑噩噩被捆绑住,大腿内侧正流有血迹,已经有些干涸,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五指痕迹,一边面颊红肿,嘴角挂着血丝。

她眼底毫无神色,就连眼前一切好似都没有看见一般。

阮清歌如同一抹流星一般,快速向着黑无常飞去。

黑无常动作亦是飞快,向旁闪躲。

阮清歌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她只有一个念想!唯一的念想!便是杀了他!杀了黑无常!她千辛万苦来到此处便是要将小桃救出!可还是没能将悲剧阻挡住!该死!都该死!这群黑衣人都该死!阮清歌谨然已经失去理智,发丝飞扬,手中暗器不断向着黑无常射出。

黑无常阴桀笑声不断飘荡在空中,身形如幻,快速在这诺大石室中飞旋,阮清歌脚尖轻点石壁,追逐而去,手中发射而出的暗器却总是存有偏差,连黑无常的衣摆都没有抓到。

就在黑无常动作的那一瞬间,从石门周围窜出无数黑衣人,向着地面几人靠拢,将之包围,拔剑刺去。

就在一阵混乱之时,刘云徽快速闪身,贴着墙壁向前走去,待来到小桃身侧之时,他脱下身上斗篷,盖住小桃身躯。

这时,小桃才恢复一丝神智,她抬眼痴痴看向刘云徽,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呢喃道: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那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带着无尽的绝望。

而那眼底却是一丝泪痕都没有,好似…悲伤到连哭都不会了。

刘云徽垂眸看去,眼底满是怜惜以及不忍。

他低声安慰道:没事!毕竟命还在。

什么,都没有命来的重要,命,才是一切的根源。

刘云徽话音落下,抬眼向着空中看去,只见萧容隽和阮清歌配合极为默契,一人投射冰刃,一人发射银针。

可这处毕竟是黑无常的地界,对两人攻击一丝益处都没有。

只瞧见黑无常犹如黑龙一般,快速在空中盘旋游荡,均是将那冰刃和银针躲过。

阮清歌发射半晌,那手套中的银针已经快要用尽,她也恢复一丝理智,她眼底满是锐利看去,那黑无常只是闪躲,不见还击,分明是在消磨两人的性子以及耐力。

这般下去,定然会输的很惨!这人要的便萧容隽一条性命,届时好向萧容戡领功,她怎能让他得逞!?阮清歌回头,向着萧容隽瞥去,眼眸扫向地面。

萧容隽瞧见昂首,飞身向下,阮清歌一脚落于萧容隽肩头,自空中翻滚,落于地面。

那远处黑无常瞧见,眼底一暗,随之一阵阴桀笑声响起,怎么?暗器用完了?还有什么花把式,都耍出来吧!随着那话音落下,黑无常亦是落在地面,向着阮清歌瞥去。

阮清歌扫向小桃方向,瞧见有刘云徽照料,便放下心来,全力对抗黑无常。

远处白凝烨以及沐诉之正与那群黑衣人打得热火朝天,却还是不忘将担忧眼神扫来。

阮清歌昂起下颚,十分不屑看向黑无常,道:你个妖怪!戏耍老娘?老娘偏不上当!什么?!你说我什么?!忽而震怒声响传来。

黑无常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喊他‘妖怪!’第五百九十二章 连环计这张面容本就是他的痛处,现下阮清歌竟是捅破,只见黑无常一脸狰狞,而另一半脸却是笑的格外灿烂。

阮清歌见状,眼底浮现一抹狡诈,道:你这脸,可是曾经受伤,伤了头部神经?怎地没变成痴傻?!老天竟是留你这鬼怪作恶人间!今日老娘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说着,阮清歌将头顶白莲玉刃拿下,那原本就已经松散的头发彻底落下,三千青丝垂落,飘荡在空中。

整个人如同天神下凡,不容侵犯。

是也,蛇打七寸,这黑无常的面容,便是他的七寸,虽男人不重视外貌,但这伤,定然是他这辈子都想击垮的敌人赐予。

这般道来,便是让他想起,那痛由心生,自是恼羞成怒,自乱阵脚。

那黑无常瞧见阮清歌这般姿态,面上满是怒不可揭的怒气,然而,也只是一瞬,他便仰头大笑,道:你以为我会上了你的当?!尔等小人!实乃奸诈!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单手紧握白莲玉刃,竟是有些摸不到这黑无常的脾气!?看来这名号不定是因为外貌,而是因为心性!实乃无常!就在阮清歌与之对话之时,萧容隽不断观察黑无常。

发现这男人与之前打斗之时好像有什么变化,那功力可是增长?阮清歌攥紧拳头,后牙槽咬的咯吱响,这该死的男人!真是难缠!阮清歌脚尖微动,做着准备攻击状态,昂首看去,态度十分高傲,道:今日你乃我何?只见黑无常笑的十分狂野,道:我不能将你们怎么样,我亦是不在于此,你以为我只是简单将你们引过来吗?现下是什么时候你们可知?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与萧容隽对视一眼,只见后者瞳孔微闪,眼底瞬间蓄上危险光芒。

只见萧容隽用唇语道:清明!阮清歌闻声亦是错愕,若是清明,梁王不再,自是给萧容戡由子。

若说萧容隽不在京城还好,可是在,却是未参加祭拜祖先,当应以不孝蔑视皇族之罪定论!这不是正中萧容戡下怀?!而此时,那远处的刘云徽,也真正理解了萧容戡所说动手的真正含义。

原来,这一切都是连环计!而不仅牵连的是萧容隽,亦是将刘云徽牵扯进去。

萧容戡这次玩的还真是大。

萧容隽冷笑出声,嘲讽道:你现下说出来,可是要破坏计谋?只见远处黑无常十分嫌弃的看了萧容隽一眼,垂眸挑着手指,道:现下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们新仇旧仇一起报!那日你重伤与我,现下,我便先讨点利息!话音落下,黑无常面展狰狞,双手呈现爪型向后抓去,整个人向地下俯身,好似一只老鹰,随之快速向着萧容隽袭去。

阮清歌眼眸微瞪,将那剑刃比在胸前,随之身子一转,来到萧容隽面前。

萧容隽目光一簇,在身前划出一道冰墙,将之阻拦。

待那黑无常到来之时,将打碎,冰渣向着空中飘荡,而迎来的,却是阮清歌致命一击,向着额头刺去。

那黑无常防备不及,却是快速向旁躲去,硬生生被割去半寸长发。

看着落地的白色,黑无常整个人暴怒,阮清歌足尖轻点一侧墙壁向前飞身而去,萧容隽亦是跟随,抬掌,一道寒气直扑黑无常面门。

打斗间,阮清歌不断观察黑无常弱点,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看着进入白热化,双方伤亡无数。

白凝烨和沐诉之身上沾满了血迹,刘云徽加入其中,亦是十分狼狈。

——此时,不远处的暗室中,那名老者听闻远处打斗声响却是不为所动,手中悬挂着一枚玉佩,那上方刻有一枚红色凤尾花。

他垂眸看去,眼底满是无尽悲伤。

他抬眼看向身侧胡须男,道:炼制的如何?正在加急,再过两个时辰全部可炼制完毕。

说话间,他眼底满是忧色,道:这黑无常当着不听话!怎地就对那小丫鬟下手,现下将梁王引来,这药丸也不知能不能炼制完好。

那中年男子闻言一顿,将手中玉佩小心翼翼装入锦盒,看着它的眼神,好似看着珍宝一般。

他抬起眼眸,嘴边噬着一抹讥笑,道:你以为黑无常现下还能听命与我?当初那事便有他的手笔,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那胡须男闻言,满脸错愕,道:主上!您的意思是…黑无常叛变了?!中年男子叹息一声,道:叛变是迟早的事,现下这般正好,黑无常不是梁王的对手,借机除掉便可,那药丸加速完成,也了了我一桩心事…若是她能醒来自好…随之,便是一阵幽幽叹息,自那狭小室内不断流转。

——此时,外面打得正一片火热,那黑衣人却是越来越多,沐诉之和白凝烨身上已经尽数染红,看不见衣衫原本一点本色。

众人皆是踩着尸首打斗。

沐诉之和白凝烨背靠着背,迎接前方敌人刺入。

沐诉之时不时向着阮清歌和萧容隽看去,他瞧着黑无常身姿越来越熟悉,像极了…小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忽而…他眼底闪现诧异,就在那一瞬间,眼前一抹利剑刺出,他向旁一躲,那剑竟是戳穿了悬挂在耳际的银线。

沐诉之面上玄铁面具顿时落下,那面具落在尸首上,声音几不可闻。

然而那远处天上三人均不是一般人,阮清歌侧目看来,眼底满是担忧。

黑无常不经意的一眼,却是…少主!?他口中呢喃,手上动作亦是一顿,萧容隽瞧准机会,抬手便是一记带有内力的掌风袭去。

那黑无常胸口硬生生挨下,一口血水喷涌而出。

沐诉之耳力不凡,自是听清黑无常口中话语。

少主?他为何叫自己少主?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沐诉之眼底满是疑惑。

然而黑无常受了那一掌,趔趄跪地,眼底满是戾气,却是越战越勇,飞身上前,抬手便是一阵黑雾,向着阮清歌袭去。

阮清歌正在空中旋身,那黑无常是视线中的死角,亦是没瞧见。

沐诉之见状双眼微凸,道:清歌!小心!阮清歌闻声,留意观察周围,却是瞧见原本应该在左侧的黑无常身形如幻,瞬间来到阮清歌身子右方,那黑色雾气硬生生拍在阮清歌右手臂上。

第五百九十三章 清歌受伤瞬间,那原本白嫩的皮肤泛着乌黑青色,皮肤之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带着一片酥麻。

阮清歌吃疼呼喊,身子不受控制从空中跌落。

萧容隽瞧见眼底满是危险光簇,浑身亦是散发无尽怒意,他飞身将阮清歌接下,放于地面,抽出腰间软剑,抬手向前刺去,亦是将黑无常手臂刺穿。

他回身来到阮清歌身侧,却是被后者一掌推开,快去!别让他有喘息的余地!萧容隽瞧见眉宇间紧皱,怒喊道:我怎能弃你而去!阮清歌亦是怒目相视,喊道:现下只有你能将他打伤!快!难道你不想为我报仇了吗?!萧容隽闻声,面上满是踌躇,最终眼底闪现一抹厉色,拔刀向着黑无常刺杀而去。

沐诉之快速飞身向前,来到阮清歌身侧,低声呼喊,清歌!清歌!阮清歌被疼痛侵蚀大脑,整个人浑身一阵抽搐,那手臂上的血管已经成为青紫色,肌肤亦是黑如碳色。

远处黑无常趔趄倒地,闪躲着萧容隽如暴风雨一般的袭击,他张嘴大笑,牙花子上满是血迹。

哈哈!这贱人中了我的蚀蚂散!胳膊定是不能要了!真是可惜了这小美人!沐诉之闻言,眉间紧皱成川型,阮清歌额头满是大汗,听闻黑无常声响,垂眸看去,那手臂简直如同被炭火烧了一般。

解毒丸在我身上,你帮我拿出!阮清歌抬眸对着沐诉之道来,却是咬紧了牙关,才没能让痛苦喊出声。

沐诉之瞧见阮清歌微敞的衣领一阵犹豫,阮清歌一咬牙,愤然道:现在还注意这个作何!快点给我拿出!沐诉之闭上眼眸,将手探入阮清歌衣领,那指尖触碰到柔软,沐诉之却是浑身一僵,欲要将手抽回。

哥!你干啥呢!快拿出来啊!阮清歌恼怒之下,那称呼脱口而出,沐诉之彻底呆愣住,紧接着便是快速将那药瓶拿了出来,道出一颗塞入阮清歌口中。

那不远处正打斗的两人亦是听见,黑无常眼底满是错愕,抬眼向着阮清歌看去。

怎…怎么可能?萧容隽闻声,嘴角勾起冷冽笑容,一个旋身,躲过黑无常一掌,讥讽道:万事皆有可能!你的计谋,怕是不能完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你可是懂?黑无常抬眼诧异看去,你…你知道什么?!萧容隽昂首,抬剑刺去,低沉怒道:当年之事…我皆知!话音落下,就在黑无常诧异之时,那剑刃径直向着黑无常胸口刺去。

黑无常震惊向着萧容隽看去,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忽而,那一半黝黑眼底满是怒火,他双手掌风不断凝结,向着萧容隽拍去。

怒喊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就下去与阎王说吧!此时黑无常早已失去了理智,那原本要活捉的心思也没有了!管他是真是假,知道当年一事的人都该死!都该死!萧容隽见状,面色一暗,果真…如他心中所想,那么…那主上的身份便是…萧容隽攻击着,微眯起双眼,眼底满是怅然,这世界是有多小?!怎地什么荒唐事情都让阮清歌摊上!那石室内的主上,若是萧容隽没有猜错…便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萧容隽越战越勇,不断与黑无常交锋,两方功力均然,竟是看不出谁强谁弱。

阮清歌服下解毒丹,皮肤却不见一丝气色。

那群黑衣人知道阮清歌的重要性,竟是渐渐向着阮清歌靠拢。

刘云徽和沐诉之均是持刀保护在阮清歌身侧。

此时阮清歌也已经进入石室中,与小桃一同。

那小桃双手抱住膝盖,双眼无神的盯着阮清歌手臂上的伤,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阮清歌叹息,想着办法将手上的伤医好,虽那蚀骨的痒意不再,但这漆黑瞧去当真不雅,尤其是现下…竟是渐渐麻木,一丝丝失去感觉。

阮清歌抬手把着腕间,由于那片皮肤上好似有虫体蠕动,竟是摸不到脉搏。

她抬起眼眸向着沐诉之看去,道:你当初在若白身上得知什么结果!?若阮清歌猜想没错的话,这其中定然是蛊虫,那‘纯阳之火’也不知能否奏效。

沐诉之闻言,身子一顿,随之停下攻势,快速从袖口中掏出一瓶暖黄液体。

阮清歌费力将之打开,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心情。

这沐诉之…这尿液定然是放置许久的!真骚!沐诉之趁着空荡回头看来,道:还不快涂!阮清歌点头,用一只手臂将之倒出,那黄色液体沾染在皮肤之上,只那瞬间,接触之处阮清歌犹如被火钳子烫烤一般!那痛苦绝非一般人能想象!然而经过一番彻骨疼意之后,那手臂上的乌黑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阮清歌瞧见大骇,连忙转身,背对着那些人,毕竟若白的身份现下还不能曝光!而就算如此,这一幕亦是落在了黑无常的眼中。

阮清歌竟‘纯阳之火’快速倒在皮肤之上,忍受着那蚀骨的疼痛,她抬起手掌挥动,快速涂抹,那痛感简直要将她疼晕。

她额角满是汗水,周围皆是厮杀声响,那声音震荡着她的耳膜,整个人脑海中一片空白,面颊亦是苍白到可怕,毫无血色。

沐诉之趁着空荡回头看去,几次瞧见阮清歌险些晕厥过去,心中着实不忍。

而此时萧容隽正在空中与黑无常打斗,眼角余光亦是瞧见正忍受着疼痛的阮清歌,他多想那痛苦是受在他的身上,然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帮阮清歌讨要回来!那攻势快速凌厉,黑无常胸口中了一掌,手臂亦是割破,已然是强弩之末。

阮清歌那处,她躺倒在地上,整个身子抽搐,胳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但那胳膊内依旧坑坑洼洼,清晰可见已经死去的虫蛊,十分可怖。

待不多时,痛感一点点下去,阮清歌恢复神智,她坐起身,擦拭一头汗水,随之在那受伤手臂的指尖处划出一道伤痕,鲜血顺着流出。

阮清歌眉宇紧皱,内力凝结在指尖,硬生生将胳膊上的蛊虫逼出。

那一个个如米粒一般大小的蛊虫看去十分恶心,不断向着地上掉落,瞬间化为干虫。

第五百九十四章 可是少主一切完毕,阮清歌甩动着胳膊,上面一片酥麻肿胀,但好在是有了知觉。

她抬眼扫视周围,瞧见不断与黑无常纠缠的萧容隽,双眼微微眯起。

萧容隽只衣衫沾染灰尘,而黑无常却是狼狈的很,相信不多时便能将之拿下。

她侧目看向沐诉之与刘云徽,那两人正在不远处阻挡黑衣人前进,而小桃依旧一脸无神的样子。

阮清歌蹲在小桃跟前,将她眼帘抬起,瞧见的是一双无神的眼眸,她轻声道:小桃!小桃!你给我振作起来!小桃闻声抬起眼膜看去,雾气在眼眶中晕染,王妃…她小声呢喃着。

阮清歌看着十分不忍,抬起手臂,将小桃揽在怀中,拍抚着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回去我帮你修复,定然能完好如初,那黑无常欺辱你,我定然帮你报仇!而小桃在意的却是前一段话,她抬眼看去,眼底满是希翼,真的…会好吗?青阳…阮清歌闻言抿唇不语,青阳若是知道…这古人的思想十分顽固,但也有为爱不顾一切的,现下,只能将小桃安慰好…其余的事情出去后再说。

是真的!青阳现下不再这处!你镇定起来,回去再说。

好!小桃瞧着眼前情势,虽万念俱灰,却还是强打着精神起身。

阮清歌将之搀扶,落于一侧石椅上,道:你先在这处休息,我去去就来。

王妃,你做什么去?小桃一脸紧张看去,现下阮清歌谨然已经成了她救命的稻草。

阮清歌抿唇,扫视一眼这眼前一众乱斗之人,道:擒王!自是,按照黑无常的话语来说,那主上定然还在这石室内炼制长生不老药,还要那劳什子夫人!一举抓获,全部歼得!那远处沐诉之闻言诧异看来,瞧见的却是阮清歌一抹消失的衣角。

而他这边根本空不出手,他瞥向天边正与黑无常打斗的萧容隽,用内力传声道:清歌不见了!萧容隽闻言用眼角余光看来,那黑无常瞧见抓紧时机,抬起一掌向着萧容隽袭去。

萧容隽堪堪躲过,眼底漫上戾气,‘该死!’他低喊一声,更加快速对付黑无常,那下方黑衣人十分难缠,打斗火热。

——此时,阮清歌正在一堵甬道之中,正当她与小桃说话之时,瞧见小桃身后的墙壁上有道缝隙,紧接着她便钻了进来。

那甬道墙壁上满是烛火,散发着微光。

随着越走越远,眼前视野逐渐开阔。

她步伐小心,手臂在墙上摸索。

期间遇到少数机关,均是被她化解,随着走动,视野所及之处出现一堵石门。

阮清歌更是小心,手中白莲玉刃不离身。

她目光满是慎重,向前走去。

待她到门口之时,听到里间传来一道低沉声响,主上,已经炼制好,就差最后的融合,那边还在打斗这,可是行动?准备吧!那沙哑苍老的声响传来,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兴奋。

阮清歌眉心紧皱,那脚步声竟是向着这处走来,她连忙转身,在身侧寻找藏身之地。

她在墙壁上不断摸索,待那脚步越来越近之时,她摸到墙壁有一个凸起,抬手按下,向里侧躲去。

忽而一抹冷气传来,阮清歌身子一阵瑟缩,她回身看去,顿时惊奇于眼前景象。

只见那不大的石室内,装饰极为豪华,两侧墙壁呈现上下阶梯状,均是放置这烛火,星星点点十分璀璨,散发的光辉,将整个室内照亮。

头顶墙壁镶嵌无数夜明珠,好似一颗颗星辰。

而最让她吃惊的,便是在那场地中央,一口硕大棺柩,白色雾气不断向外冒出,将半个地面晕染,整个场地好似仙境一般。

而就在阮清歌进入之时,那在之前暗室的中年男身侧一枚玉虎装饰微动,他面展威严,‘可是有人进入密室!’阮清歌瞧着眼前棺柩,瞳孔微缩,她抬起脚步,缓步上前,可就在这时,身后紧贴的石门轻轻晃动,她心中猛然一跳。

‘该死!’危机之时,她快速向前窜去。

不多时,耳侧传来木轮咯吱咯吱响动的声响,那声响一声一声敲击着阮清歌的耳膜,她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不多时,那声响戛然而止,一声轻缓呼吸声传来。

只见中年男人坐在四轮车上,停于棺柩身前,眼底满是谨慎锐利看着周围,然而周围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处并无藏身之处,难道是那机关年久失修,出现故障?他眼底不由得生出一丝疑惑,抬起一只大掌,眼底满是痴迷,爱抚着其中之人冰冷的面颊。

沫灵,你再等等…等等…我们就会见面了…一道低沉暗哑声音传来,紧接着车轮声音响起,石门关闭。

不多时,整个石室内万籁无声,忽而一只白皙五指从棺柩中伸出,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从棺柩中爬出。

她靠在棺柩上喘着粗气,心中不断祈祷:‘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记仇啊!’刚刚躲得匆忙,阮清歌连瞧上一眼还没来得及,她缓定情绪,翻身抬眼看去,只见棺柩中正躺着一名面容十分惊艳的女子。

她年约三十,面容白皙,五官绝然十分柔和,浑身散发着高雅以及柔和的美。

双手交叉,放于腹部,皮肤光亮泛着光泽。

阮清歌眉心紧皱,总觉的这女人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沫灵?’可是刚才他们所说的夫人?阮清歌抬起单手,向着女子腕间探去,顿感一丝惊奇,这女人…竟是陷入假死状态,身上亦是存有淤毒,血块凝结在头部位置。

若是按照现代人来说,便是植物人…这…这女人到底是谁?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然而,她知道,一会那群人定然会出现在此处,此处不宜久留,定然要想办法离开。

可…刚刚她已经引起那中年男人的怀疑,她双眼忽而一眯,心中暗自做出一丝决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外侧打斗满满停下,随着萧容隽抬到刺去,插在黑无常肩膀位置,彻底落下帷幕。

萧容隽将剑抽回,黑无常整个人落于沐诉之脚边。

沐诉之抬脚踩在黑无常胸口位置,眼底满是沉思。

黑无常仰头‘哈哈!’大笑,冲着沐诉之道:少主!您怎么背叛主上了?!第五百九十五章 石室斗争周围人无言,均是惊呆在原地。

沐诉之用力踩去,沉声道:休要胡说!你到底是谁?!黑无常裂开猩红嘴角,‘哈哈!’笑着,道:我可没有胡说,你们现在虽然打赢了!但是你们输了!长生不老药肯定炼制好,若是萧容戡吃下,这天下便是我们的!加之…呵呵!主上就在此处,难道你不想见到你多年没见的爹爹吗?沐诉之闻言瞳孔微缩,厉声道:父亲在哪里!?这黑无常能一眼识破他的身份,亦是说出与沐振擎多年未见,不管是真是假,沐诉之都要询问一番。

只见黑无常双眼微瞪,昂首道:你放了我!我就带你去见!…呃。

可是那话音刚一落下,黑无常双眼微瞪,脖颈上横出一抹长剑,沐诉之眼眸微瞪抬眼看去,瞧见萧容隽眼底满是戾气。

休要听他胡言乱了阵脚,找到清歌要紧!沐诉之闻言,捏紧拳头,父亲和妹妹亦是他寻找多年的人,现下清歌终于叫他哥哥!相较于沐振擎来说,在眼前的亲情才是真的!沐诉之微微昂首,一把将黑无常拽起,道:说!你所为的主上现下在何处!?呵呵!你不放了我,我就是不告诉你!黑无常简直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脸笑意十分猖狂,那不一样的面颊亦是十分狰狞。

萧容隽瞧见,眉宇紧皱,向着两人身后走去。

小桃支撑墙壁,抬眼看来,眼底满是自卑。

她身侧青阳正将之搀扶,自阮清歌离开之时,青阳便趔趄着走来,瞧见的便是正与之厮杀的小桃,瞧见她诡异的站姿以及挥舞长鞭的吃力,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而却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守护在小桃身侧。

王妃从那侧走了?这边!小桃吃力抬起手,指着身侧后方的一条缝隙。

萧容隽昂首,白凝烨和刘云徽瞧见,对视一眼,沐诉之将黑无常捆绑拽向一侧,道:你们先去,我有事询问。

萧容隽抬眼看去,并未出声,但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担忧。

只见沐诉之微微闭上眼眸,沉声道:你们去吧!我会小心的!萧容隽这才昂首,向前走去。

那缝隙十分狭小,三人前后向前走去。

待视野宽敞之时,忽而听到一侧石壁传来打斗声响。

萧容隽顿时神色一凛,抬手在墙壁上摸索,那白凝烨亦是一般,待两人寻找机关之时,刘云徽再侧保护着两人,来回扫视。

忽而,他眼底一暗,沉声道:表哥!…萧容隽抬眼看去,瞧见的,便是眼前不远处,坐在四轮车上的中年白发老者…呵呵!梁王!我们终于见面了!石室内的,可是你的小娇妻?萧容隽闻言,眉心一皱,道:你将她怎么了?虽这么问着,但他心中已经了然,若是这中年老者瞧见阮清歌,定然不会这般询问。

白凝烨瞧着眼前之人,眼底浮现一丝疑惑,这男人,瞧着怎么这么面熟?而萧容隽侧身站立,那背在身后的手,亦是在墙壁上摸索着,耳际轻动,寻找着声源的方向。

那声音十分虚幻空荡,亦是探寻不到发声点。

那中年人抬手拽动着椅子,道:呵呵!梁王莫要动气,你的王妃擅自闯入我的境地,自是要带去做客一番。

萧容隽勾唇讥笑,眼底满是鄙夷,道:本王倒是不知,这处何时变成你的境地了?中年男人叹息一声,道:老夫在这处已经十余年,你说,是不是我的地方?这事暂且不提,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被你发现,自是有万全之策,今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那药丸马上就要炼制成功,老夫结发之妻能否醒来便看今日,不知梁王可是能怜惜百姓,将之救醒?白凝烨闻言眼底满是悲愤,上前道:你个老不死的!那药丸可是用一百名壁子之血炼制出,你可真好意思说的出来!只见中年男人十分沧桑一笑,抬眼却是向着萧容隽看去,道:适者生存,她们能成为药引,也是她们的荣幸。

你!…白凝烨双拳紧握,一张面容涨红。

刘云徽观察着那名老者,亦是发现眼眸颜色惊奇之处,他疑惑看向萧容隽,这老人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萧容隽为何没有行动?可是酝酿着什么?萧容隽抬眼看去,冷声道:赎本王不能答应!那话音落下,萧容隽单手向着墙壁内一处凹陷按下,那身后墙壁应声而开,只见眼前中年老者双目微瞪,下一刻,连着四轮椅向着萧容隽冲来。

那速度之快,还不待刘云徽与白凝烨反应过来,他竟是已经窜到萧容隽跟前。

抬掌便是袭去。

原来!这中年老者,才是最大的敌人!刘云徽和白凝烨均是大吃一惊,拽向老人椅子,却是怎么也拽不下来,两人连带着身子被摔落到洞穴内侧。

萧容隽本就与黑无常打斗,身子虽没受伤,但是内力消耗极大,怎是这男人的对手?那两人抬眼看去,却是被眼前景象大吃一惊,还未等抬起身,脖颈上亦是被架上刀刃。

只见那室内,阮清歌被制服,正跪倒在地上,身侧一口巨大棺柩被抬起,一张冷面美人展现在众人视野中。

而身侧几名黑衣人手中正托着托盘,上侧正放置着数枚药丸。

萧容隽正与中年男人打斗,看那模样却是落尽下风。

只见中年男人抬掌向着萧容隽袭去,阮清歌顿时瞪大眼眸,愤然喊道:不要!可那话音落下,掌风亦是袭去,硬生生将萧容隽拍打在墙壁之内,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萧容隽面容满是冷清,待中年男人将手掌抽回之时,举起剑刃,插入他的腹部。

主上!眼前黑衣人上前,连忙将中年男人拽下,随之压制住萧容隽。

那主上抬手在受伤之处点下几处穴位,血迹不再流淌出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侧目看向地上嘴角流着血丝的萧容隽,无奈道:打又打不过,你这是作何?当真吃硬不吃软!那中年男人转动四轮椅向着中央走去,一边动着,他一边道:既然你们都在,便看着我喂下药丸吧!话音落下之时,他亦是瞧见阮清歌面容,顿时面上出现一次呆愣,眼底浮现痴迷。

你…第五百九十六章 拨开云日只见阮清歌一脸愤然,额头满是汗水,小脸亦是苍白,她原本打算在这石室内观看一切,待时机成熟之时再钻出。

但没想到那中年男人竟是一只老狐狸!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早就寻到阮清歌气息,却是故意将之关押在石室内,待阮清歌防备不及之时,派人前来将之抓获。

阮清歌原本是能打过,没想到这些人竟是动用了软骨散!阮清歌瞬间身体没有了一丝力气,犹如鱼肉一般,被他们抓住!这男人竟是敢在她的眼前动她的男人!最好不要让她恢复!若然!这娘们不用救活了!此时阮清歌早已被怒火燃烧理智,一点都没察觉到男人眼中的异样。

那白凝烨和刘云徽不断挣扎,萧容隽呼出一口气,运行体内内力,压制住体内已经失控的力气,侧目向着两人看去,眼底漫上凝重,微微摇头。

白凝烨虽停下挣扎,却是十分不解,瞧着那棺柩中的女子,脑海中好像有什么,却是拼凑不齐,亦是想不起来要想的内容,刘云徽眼底则是浮现出一丝了然。

那室内十分安静,两两相望的阮清歌和中年男人格外显眼。

那中年男人忽而动作,四轮椅咯吱咯吱响起,向着阮清歌驶去。

阮清歌瞪大眼眸,不断挣扎,她双拳紧握,贝齿咬住舌尖,一丝鲜血顺着她的唇边溢出,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自是不能让自己成为萧容隽的负担。

像…像极了…真像!那中年男人呢喃着,抬手抚摸向阮清歌面颊。

阮清歌忽而张嘴,一口咬住中年男人的指尖。

那中年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猛然将之抽出,瞧着少了一块皮肉的手指,眼底浮现出一丝清亮。

你是谁?!他怒喊道,心中却是有一丝不敢揣测的念想,然而,他亦是带着一丝惧怕。

我是谁要管?!呸!阮清歌张嘴向前一吐,男子偏头,将之躲过,嘴角勾起一丝轻嘲道:呵!真是一只小野猫。

说着,那中年男人转动着椅子,向着棺柩走去,眼底浮现一丝痴迷,道:沫灵,我现在就将你救起!白凝烨闻声,‘沫灵?沫灵?’他口中不断碎碎叨叨念着,忽而,他眼眸圆瞪,脑海中浮现一个个画面。

你是沐振擎!白凝烨喊道,那中年男闻声动作一顿,侧目看来,道:你是谁!?白凝烨不可置信在棺柩中女子以及中年男和阮清歌面上扫视,这…这都是什么事啊?!阮清歌闻言亦是诧异看去,这…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狡猾笑意,他抬眼向着身侧之人瞧去,却是忽而手腕一番,一枚暗器射出,直射那人面门。

那人还没来得及喘息,便倒地,双眼圆瞪,失去了生命特征。

萧容隽捂住胸口趔趄起身,快速向着白凝烨和刘云徽冲去,手起刀落,将那捆绑住两人的四名黑衣人杀害,一击毙命。

而那中年男瞧见双目圆瞪,周围之人欲要上前,他却是抬起手臂比在空中,喊道:都别动!主上!胡须男抬眼看来,眼底满是悲痛,今日的主上怎地这般奇怪!?沐振擎抬眼向着,双方对峙,萧容隽面展威严,整个人好似一点事都没有,只有那指尖微颤,宣示着他身负重伤。

沐振擎,沐家家主,多年前因为夫人失踪外出寻找,归来之时夫人身负剧毒,治疗无效宣布死亡,那棺柩之人,可是令夫人,凤沫灵?!白凝烨在刘云徽搀扶下站起身,目光定定向着沐振擎看去。

阮清歌听闻白凝烨话,亦是忘记了挣扎。

沐振擎闻言双眼微眯,亦是在脑海中搜寻到一抹粉团子的身影,他笑道:没想到天师的徒弟都已经这么大了!你就是当年那粉团子,亦是现下的圣医白凝烨?!白凝烨微微昂首,却是没承认,他担忧向着阮清歌看去,只见后者双目无神,瞳孔微缩。

萧容隽亦是十分心疼,然而,此时他什么都不能多说,说多必然无益,只有,阮清歌自行体会,虽然…着实太过于残忍!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大笑,所有人均是向着声源看去,只见阮清歌仰头,眼底满是猩红,眼底满是恨意,她垂下眼帘,向着沐振擎看去。

好啊!这局设的当真是好啊!她竟是没想到,还未寻找到爹爹和娘亲横空出现,亦是,萧容隽的敌人,这爹爹,将她压制住,伤害她夫君。

这是何等曲折身份!当初沐诉之亦是将她伤害,没够,现在这爹爹亦是伤害!?阮清歌啊!阮清歌!这辈子,你当真是受不得一点亲情!她笑,自是笑话自己,没爹疼,没娘爱,生来就是个笑话!阮清歌抬眼,眼底满是恨意,向着沐振擎看去,后者眼底满是疑惑,那心口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发慌。

你这般看我作何?!沐振擎怒道,随之抬起眼眸,对着身侧胡须男使出一抹眼色,周围黑衣人上前,将萧容隽拦截住,那手中持有托盘的黑衣人亦是上前,将药丸放在沐振擎手中。

然而,在他一切动作间,这石室内竟是无一人阻止。

沐振擎亦是注意到这一事件,当那药丸就要放入凤沫灵口中之时,他动作忽而一顿,侧目狠厉看向萧容隽,道:你们可是在这药丸中动了手脚?只见阮清歌凄惨一笑,道:没有,你喂下吧!不管如何,那也是阮清歌生身母亲,虽然,那药丸来历着实可恨,但…沐振擎该得到的惩罚还是要得到!既然事已至此,也不能让那血液白费。

阮清歌眼底满是痛苦的挣扎,一方面她想要凤沫灵,一方面对那药丸的来历十分不耻。

沐振擎诧异看去,这女人若是他没猜错,定然是梁王妃,可她这般道来是是那么意思?你…阮清歌摇头,亦是无力将头颅垂下,她凄声道:还不快喂下!?然而…越是这般,那沐振擎越是心中生疑,却是将那药丸拿了起来。

呵!你们究竟在耍着什么鬼把戏?!而就在这时,忽而一抹黑影窜过,将沐振擎手中药丸抢夺。

哈哈!你个老不死!事到如今,你竟是还不知!众人诧异抬眼瞧去,竟是瞧见黑无常完好无损站在众人跟前,手中正捏着那颗药丸。

第五百九十七章 见青天该死!沐振擎咒骂一声,快速旋身,向着黑无常冲去,后者亦是旋身躲过,落于一侧,将手中药丸展示在众人眼前。

只见他仰头笑起,声音中满是凄厉和沙哑。

他眼底满是恨意看向沐振擎,怒喊道:我在你手下做牛做马,等的就是今日!拿来!你以为你吃下就真的能产生不老吗?!那药不过是让沫灵醒来!沐振擎诱骗着,那眼眸却是扫视周围,寻求最佳落脚点,打算再次袭去。

萧容隽瞧见黑无常,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他对着刘云徽使去一抹颜色,后者瞧见趁机向着门口走去,紧接着闪身不见。

阮清歌瞧着眼前一幕,心中情绪大起大落,她竟是忘记该如何反应,那身上亦是一阵 瘫软无力,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然而,她亦是没有注意,那粗布衣衫下方,散发着莹绿色的手环,正微微颤动,血管中一丝青色,亦是透过皮肤向着镯身游去。

黑无常眼底浮现一抹戾气,扫视一眼阮清歌,嘴角弯起鄙夷笑意,向着沐振擎看去,道:别以为我不知这药丸,我曾在你石室内查阅古籍,自是能长生不老,你休要骗我!话音落下,黑无常欲要将药丸吞下,沐振擎瞧见猛然上前,黑无常原本就是在石壁上方,沐振擎臀下的四轮椅成为 最大的障碍,竟是卡在缝隙中,怎么也上不去。

身侧胡须男子瞧见飞身上前,却是被黑无常台来一掌打翻在地。

玉清!沐振擎叫喊一身,双掌拍向椅子,弃之上前,然而那臀部之下空荡一片,双腿自大腿根便没有瞧见。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诧异。

只见沐振擎单手撑在石壁上,奋力与黑无常纠缠,少了一双腿作为支撑,着实费力。

就在两人一片火热之时,只见那站在一侧许久微动的萧容隽忽而飞身上前,趁着黑无常不在意,出其不意,将那药丸抢夺下来。

阮清歌瞧见,着实呼出一口气。

黑无常看着空落落掌心,面上满是怒气看着,另一半脸亦是笑的格外妖娆,此时看去,却是十分恶心人。

萧容隽!黑无常怒不可揭,连名带姓呼喊。

萧容隽单脚支撑,单膝跪地落于阮清歌身侧,却是抬手将那药丸塞入棺柩之中,沐振擎瞧见瞪圆了眼眸,诧异向着萧容隽看去。

萧容隽一个翻滚,顺势拽起阮清歌胳膊,向着门口凑去。

他抬起眼眸看向悬挂在石壁上的沐振擎,缓声道:不必谢我,毕竟…然而,他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垂眸扫视一眼浑身瘫软,依靠在她胸前的阮清歌,他眼底神色满是暗色。

白凝烨快步上前,把着阮清歌脉搏,面上满是担忧,道:解毒丸你带了吗?阮清歌缓慢点头,眼神向下扫去,萧容隽瞧见,将阮清歌背地众人,抬手在她衣襟处将解毒丸拿了出来。

沐振擎攥紧拳头,他现下竟是有一丝摸不清萧容隽。

然而,那黑无常瞧见唯一的药丸被服下,整个思绪崩塌,眼底满是恨意,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竟是毫无回报!他瞧着眼前的沐振擎,将一切罪责怪罪在他身上。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啊!!大喊响起,黑无常双掌间不断凝结黑色雾气,他长发飘荡,整个人如同厉鬼。

沐振擎瞧见双眼微瞪,心下道:‘不好!’他连忙抬掌拍打在墙壁之上,快速向下躲去,那黑色雾气亦是跟随而至,他闪躲,那雾气却好似长了眼眸一般。

就在危难之时,只见一道身影向前窜去,锐利之风袭来,待沐振擎回身看去之时,瞧见的竟是倒在地上的阮清歌。

清歌!数道声响从不同方向传来,萧容隽一马当先快速冲去,将阮清歌紧紧抱入怀中。

阮清歌嘴角噬着一抹鲜血,抬眸向着远处眼底满是诧异的沐振擎看去。

她嘴角弯起,展露一抹绝美笑容,道:我不欠你了…沐振擎听闻,眼底满是迷茫,而这一切,只有萧容隽和白凝烨知道,阮清歌真正用意。

沐振擎刚欲开口说话,那黑无常乘机上前,手掌呈现爪型,向着沐振擎袭去。

他面上满是阴桀笑意,怒喊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啊哈哈!这阮清歌就是你和凤沫灵丢失多年的女儿啊!那门外还有你的大儿子沐诉之!可是…已经被我手刃了!哈哈!老子吃不到!你们都得死!那黑无常谨然已经癫狂,双满满是猩红,内力无限发出,整个室内好似卷起一片飓风。

沐振擎闻言,还不待反应,黑无常便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两人纠缠,前者显然力不从心,时不时向着阮清歌瞟去。

去,帮帮他…阮清歌虚弱道,口中不断咳喘,那肋骨怕是已经被震断。

萧容隽抿唇,瞧着黑无常的眼神满是恨意。

他将阮清歌放到白凝烨身侧,道:好好照顾她!说着,便起身向着黑无常窜去。

不远处,刘云徽亦是带着满身伤痕的沐诉之前来,谁人都不知刚刚发生了何事,为何沐诉之好端端的却是身负重伤,而原本奄奄一息的黑无常竟是内力大增,十分凶猛。

那空中不断纠缠的三人内力波到处乱窜,下面黑衣人想要上前,奈何场地有限,着实施展不开。

白凝烨在阮清歌身上救治着,而后者抬起眼眸向着门口看去,沐诉之正微闭着眼眸,呼吸十分虚弱,大有快要断气之势。

而他亦是听闻刚刚黑无常所说话语,不断咳嗽,抬起眼眸,瞧见的却是同样受伤的阮清歌。

而后者眼底满是清亮,一点疑惑都没有,似乎对这件事早就有所察觉。

你…阮清歌轻笑一声,抬手攥住沐诉之消瘦的手掌,道:哥哥…你就是我哥哥啊…那沐诉之闻言双眼圆瞪,之前听闻阮清歌唤他哥哥还以为是开玩笑,原来…他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笑容,随之抬起眼眸,瞥向空中的沐振擎,他眼底满是威严,道:父亲!黑无常练就秘法!能吸食人内力,你们定要小心!阮清歌闻言双目微凸,她颤抖着抬手摸向沐诉之手腕,果然…她眼底升起一丝雾气,你…第五百九十八章 一切定然黑无常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奸诈,他嘲讽笑道: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你们都是池中鱼!一会定然将你们吸食干净!萧容隽和沐振擎闻言,快速闪躲,攻势更加小心了起来。

刘云徽瞧见,眼底满是担忧,他不断从手中挥舞暗器,向着黑无常刺去,奈何黑无常身形太过于诡异,均是将之躲避。

白凝烨掏出银针,封锁住阮清歌命脉,随之掏出强身健体的药丸塞下,阮清歌这才好了不少。

然而,那肋骨,怕是已经断掉,竟是连动一动都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只见沐诉之凄惨一笑,虚弱道:我现在就是个废物,清歌可是嫌弃我这个哥哥?阮清歌哭着摇头,眼底满是雾气,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沐诉之一个朦胧轮廓,道:无事!哥哥!你还有我!沐诉之闻言,勾唇轻笑,眼神直勾勾向着阮清歌看去,那眼皮子却是渐渐下沉,他小声道: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已经满足了…满足…好累,我真的好累…沐诉之寻找阮清歌数年,终于得偿所愿…然而,却是不尽人意。

哥哥!哥哥!阮清歌眼底微凸,向前爬去,奈何身负重伤,着实无力。

她气恼,她怨!她恨!老天为何这般不公!?上一世,苏禾将她当成妹妹保护一世!却是未能如愿,便为她死去,现下,沐诉之亦是如此!老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阮清歌在心中呐喊着,眼底慢慢染上血气,而那体内内力亦是不受控制。

白凝烨一阵银针还未刺入阮清歌体内,那针竟是硬生生被内力逼出,射向头上墙壁,发出一声悲鸣。

紧接着身侧之人没意识被阮清歌的内力震退。

清歌!白凝烨呼喊着想要上前,却是未能移动半步。

刘云徽瞧见眼前景象,竟是与当初一般,这阮清歌可是要发狂?!别动!刘云徽上前一步,制止住白凝烨。

若是现下制服不了黑无常,阮清歌…可是希望?只见随着阮清歌身上内力不断发出,额心处那一抹掩盖起来的红痕越发妖娆,脖颈上血管十分明显,猩红,散发着致命般的危险。

那远处打斗三人感受到强大内力均是看来,瞧见阮清歌模样萧容隽眼底满是担忧,而此时,那地面上的寒冰散去,只见棺柩内女子面色冷清,似乎受到一丝牵引,眉心皱起。

沫灵!沫灵!沐振擎瞧见,连忙飞身而下,向着棺柩而去,可眼底余光在瞧见躺倒在地,双眼紧闭的沐诉之之时,他顿时眼眸瞪去。

诉之!他一把将沐诉之揽在怀中,他亦是感觉到沐诉之体内内力全部散尽,他双手颤抖,将沐诉之托起,面颊触碰着他冰凉的额头。

沐振擎眼底渐渐浮上自责,道:你怎么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沐诉之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笑意,道:爹爹,原来…这么多年你已经寻到年报古琴,这么多年…你并未在逃避,而是为了救治母亲,爹爹…妹妹…咳咳,我已经找到了,我…满足了…话音落下,那沐诉之轻缓闭上眼眸,眼前一片黑暗,脑袋缓缓向一侧歪去,彻底失去知觉。

诉之!诉之!我的孩啊!沐振擎凄厉叫喊,周围人瞧见眼底满是悲楚,白凝烨上前查看沐诉之脉搏,微微攥紧拳头,他摇头看向刘云徽,脑袋轻晃眼底满是惋惜。

那声音落下,忽而身侧内力不断蓬勃,到达顶点。

周围地面碎石乱飞,自阮清歌身侧形成一抹旋涡。

远处正打斗两人均是看来,萧容隽飞身向下,那黑无常瞧见大事不好,竟是要转身逃离。

萧容隽意识到,回身便是拽住黑无常腰带,向着地面摔去。

黑无常挣脱,足尖轻点地面,抬起爪形向着萧容隽袭去,那身形却是在空中一阵翻转,直直向着阮清歌身上的旋涡撞去。

萧容隽足尖点地,落于地面,身上满是狼狈,衣衫破碎,头发松散,面颊上亦是沾染着血痕。

他抬起眼眸向着前方看去,只见自阮清歌周身漾起的内力波渐渐退散,随着周围石子散尽,眼前景象展现出来。

只见阮清歌此时正站起身,眼底满是猩红,面上亦是冷清决然,她单手抓住黑无常脖颈,将之提起,眼底满是狠戾。

黑无常自空中不断踢踹着小腿,想要逃开,却是不得。

阮清歌力气之大,一丝闪躲的余地都没有。

那众人瞧见,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萧容隽想要上前,却是被白凝烨阻拦,他侧目向着地面看去,瞧见的表示正抱住沐诉之不断哭泣的沐振擎。

瞧着白凝烨的眼神,萧容隽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亦是惋惜蹲身。

那阮清歌手中力气不断增加,随之抬起另外一只手臂,向着黑无常胳膊抓去,只听‘咔嚓’两声,黑无常手臂尽断。

一声嘶喊响起,黑无常疼的双目微凸。

随着阮清歌抬手,将黑无常向着墙壁甩去,那墙壁被黑无常砸了一个坑,径直向着地面掉落,双腿轻颤,在地上不断踢动想要躲避,却是不能。

只见阮清歌犹如天神一般,缓步上前,面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眸猩红到可怕,好似被血水晕染,她眼底亦是没有焦距,充斥着无限恨意。

她弯身,发泄似的,将雨点大的拳头砸在黑无常的身上。

‘砰砰!’一声又一声,那拳头中夹杂着雄厚内力,若光是空拳,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这般?先前黑无常还有喘息的余地,还能叫嚷求饶,可随之阮清歌动作越来越快,力气越来越大,那呼喊却是微弱,几不可闻。

直到最后,室内只有一道道肉体碰撞的闷哼声。

阮清歌像是发了疯一般,眼底满是狠厉,她一下又一下宣泄着,好似将前世和这世的仇恨一起报了!那些欺辱她的,威压她的!让她不甘!愤然的!宣泄!唯有宣泄!才能让她找寻一丝理智!‘苏禾!对不起!上一世没能当你的妹妹!这一世,你好似就在我身边,我却是无能无力!还没来得及多叫上你几声哥哥,你便去了!不!我怎能甘心?!’——就在阮清歌心中不断呐喊叫嚣之时,时空上方,一抹飘荡了千年的灵魂好似感知远方的呼喊。

‘清歌…是你吗?’那幽声传来,空灵,而又没有感情。

第五百九十九章 除非他醒来天地一片黑暗,宇宙荡然,那一缕魂魄漂泊千年,却是没有一个归宿。

直到听闻远方呼唤,他才想起心中执念。

可是他打破不了身侧束缚,一下…一下…那虚幻灵魂撞击着结界。

忽而,天空散发一阵白炽,一抹光线直直射向远方结界处。

那一声空灵好似自天边响起。

‘你已经飘荡千年,可是想起?’桎梏中的人抬眸看去,却只能看到耀眼的光亮。

他抬眼看去,空旷眼眸中好似没有光彩,然而,他早已经忘记了哭泣,此时,那眼眶中好似升起一丝雾气。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去吧!完成你的宿愿,这一次,切莫为祸人间。

是!多谢佛祖!随之光簇消失,天边传来一丝幽怨声响,那灵魂抬手小心翼翼碰触眼前结界,手中竟是自金色光圈中钻出,桎梏打破,他得以自由…他飘荡在空中,好似翱翔的小鸟。

然而,他眉心一簇,那远处呼唤依旧在继续,心中期盼猛烈而又高涨。

随着他不知飘了多久,眼前漆黑一片出现一抹七彩旋涡,他整个人被吸附进去,随之失去了知觉。

——此时,皇陵深处,恢复了理智的阮清歌跪地痛哭,口中不断碎碎叨叨粘着苏禾以及沐诉之的名字。

那‘哥哥!’二字念的让人听闻充斥着辛酸。

而她眼前,黑无常已经彻底咽气,一颗脑袋满是血腥,头骨亦是被打碎,沐振擎抬眼看来,瞧着阮清歌背影,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叹息一声,向着棺柩扫去,里侧凤沫灵吃下药丸多时,竟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他在地上爬动,想要上前,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忽而一双大掌抬起,将他抱起,放在四轮椅之上。

他侧头抬眼看去,瞧见的便是面无表情的萧容隽。

四目相交,两人眼底均是复杂的情绪。

萧容隽回身,向着阮清歌走去,蹲身,抬手拍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着。

阮清歌攥紧双拳,眼底猩红渐渐退去,大滴大滴泪水顺着地面流淌。

她吸了吸鼻子,耳际目视,竟是比以前还要开阔清明,那四轮车轱辘转动的声响清晰可闻。

待沐振擎刚到棺柩旁之时,忽而听闻身后传来一声冷声。

就算她吃下药丸,还是不会醒来的!你说什么?沐振擎不可置信侧目看去。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站起身,转身怒视这沐振擎,喊道:不会醒的!她根本不会醒的!你再说一次!沐振擎忽而上前,对着阮清歌抬起手臂,阮清歌倔强看去,前者眼底满是不忍,他颤颤巍巍将手收回,嘴角勾起一丝惨笑。

沐振擎垂眸大笑,那双眼直勾勾盯着失去双腿的空荡,惨声道:怎么会?书籍上说了,只要沫灵吃下药丸就会醒来,怎么会…怎么会?阮清歌闭上眼眸,深深呼出一口气,那药丸是壁子血制作出来,只能补血,滋补身体形状,自是不能清除头部淤血以及身上毒素。

那沐振擎闻言,眼底满是希望,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凄凉,眼前,不断咄咄逼人的男人,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啊?!对她一丝关爱没有,现下竟是只想着她的母亲?呵呵!可笑!当真可笑!阮清歌攥紧拳头,这世上,最可怜的不仅是她一人,还有死去的沐诉之,是啊!自沐诉之年幼之时,便出来寻找她,可这多年,沐振擎却是从未出现,竟是躲在这处,只知道他的娘子!沐振擎眼底满是期盼看去,然而自接触阮清歌满是受伤的眼眸之时,他眉心紧皱,心中生出一丝不可控制的感觉。

那身侧看了多时的胡须男上前,看向阮清歌道:梁…小姐,主上也是爱妻心切,您切莫伤害,主上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将夫人救回…那身侧萧容隽上前,双眼微微眯起,将阮清歌揽入怀中,悲愤看向沐振擎,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清歌刚刚为你挡了一掌,你不仅不做出为父的表率,竟是这般咄咄逼人!沐振擎双眼微颤,双拳亦是缩起,忽而,他一拳砸在身侧石壁,眼底满是悔恨,他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缓声道:孩子,对不起!当初…都是爹爹不好,是爹爹…没能保护好你和你娘…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可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能让你娘醒过来?!我已经失去了诉之…我不想再失去你娘和你!那声音十分悲切,阮清歌心口一抽一抽的,终于明白什么是血脉相连的奇妙,那就是,就算亲密之人,再怎么伤害你,你依旧不忍心他这般无力。

那沐振擎瞧见阮清歌不动声色,眼底满是雾气,他轰然从四轮椅上跌落,一双空荡裤腿落于地面,好似跪在阮清歌面前,他垂下眼眸。

泣声道:孩子!我不配做你的爹爹!但你娘亲是无辜的!她当初为了你身中剧毒,亦是将你送入北靖侯府,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请你救救你娘!阮清歌紧紧攥住拳头,她心念中满是挣扎,沐振擎说的没错,当初,若不是凤沫灵将她送入北靖侯府,也不会发生这一切悲剧。

阮清歌凄惨一笑,道:你可知我在北靖侯府过着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她们将我打成了疯子!疯子啊!阮清歌说到最后大喊出声,瞧见沐振擎眼底满是震惊,她忽而一笑,道:但是没关系啊!我现在已经好了!多谢你和娘!都是你们!是你们啊!阮清歌此时把心中所有怨恨都宣泄了出来,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紧牙关,让自己恢复一声理智。

身侧不断传来沐振擎道歉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的声响,以及他用力抽着自己面颊的声音。

阮清歌瞧见着实于心不忍,他为了凤沫灵已经两鬓花白…忽而,一双白皙手掌将沐振擎手腕桎住,只闻阮清歌冷声道:若是让我救她可以!除非沐诉之能醒来!这一声,众人听闻均是觉得不可思议,沐诉之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怎么能让他再活过来?亦是察觉到阮清歌的绝情,根本就不想治疗凤夫人。

沐振擎闻言,眼底满是绝望,忽而,他凄惨笑道:是啊!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承担!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说着,那一张面容,竟是老泪纵横。

第六百章 回到地面萧容隽把住阮清歌肩膀,眼底满是担忧,阮清歌却是摇了摇头,皆因,沐振擎若是不这般待她,她也不会这么绝情。

然而,她并不是这般想来,她只是想要沐诉之走的心安,这沐振擎连一丝温暖都不曾给沐诉之,她怎会甘心?她也终于明白,什么是孩子是个意外,爱情才是正果。

他眼底,只有凤沫灵一人!阮清歌面上带满了悲切,扫视石室内众人面颊,她弯身,蹲在沐诉之身侧,坐在地上,将之脑袋托起,面颊贴在他已经泛着微凉的面容之上。

一滴泪水顺着眼睑划过,哥哥…她轻声呼唤着,语气中满是绵长的情谊。

萧容隽亦是蹲身,抱住阮清歌双臂,阮清歌抬眼,趴伏在萧容隽胸膛,低声哭诉,我已经为你报仇!你要走好!一定要走好!…那话音落下,只听一道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好…好什么?!你快勒死我了!阮清歌眉间忽而一皱,她身子僵硬,那声音…明明就是沐诉之…可是…他…他不是…阮清歌连忙松开手臂,垂眸看去,却是瞧见,这一辈子都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璀璨的琥珀色眼眸。

只见那一双眼眸中好似有道不尽的话语,亦是铮铮看向阮清歌,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想念。

阮清歌大惊,诉之?!你真醒了?!沐诉之轻轻点头,却是引来一阵咳喘,他哑声虚弱道: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叫哥哥?那声音中却满是嬉皮笑意。

阮清歌闻声早已泪流满面,抱住沐诉之便是不撒手,‘哥哥!哥哥!’她好似要将这辈子,以及上一辈子没唤出来的全部叫喊出来。

而眼前的一切,均是让所有人震惊。

白凝烨快速上前,把住沐诉之的脉搏,他双眼微瞪向着萧容隽看去,醒了!真的醒了!死而复生?!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去,却总是觉得不一般,那沐诉之刚刚明明已经失去了呼吸。

然而,此时却是无暇顾及。

那沐诉之在阮清歌怀中不断呼喊着‘疼疼疼!’阮清歌将之放开,破涕而笑。

坏!你吓死我了!那身侧萧容隽看来,眼底满是暗色,他一把将阮清歌拽向身后,沐诉之瞧见,抬眼嫌弃看去,道:怎地?这般就吃醋了?那可是我妹妹!萧容隽用鼻息哼声,抬眼向着沐振擎扫去。

后者依旧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沐诉之死而复生,那脑海中竟是盘旋着阮清歌所说的话语,‘想要我救她,除非沐诉之醒来!’这…可是天意?沐诉之抬眼看去,眼底却是不带一丝起伏,父亲…沐振擎闻言,恢复神绪,快速翻身,在地上爬起,向着沐诉之而来,那身侧胡须男想要上前将之搀扶,却是被沐振擎一把甩开。

儿子!儿子!沐振擎口中呼喊着,爬到沐诉之身侧上下看着。

阮清歌瞧着眉间紧皱,唤来白凝烨为沐诉之检查。

只见白凝烨口中不断呼喊着‘神奇!真神奇!’阮清歌亦是抬手摸索脉搏,只见沐诉之身体内力尽散,极为虚弱,身体有一些皮肉之上,竟是一点别的都没有。

那先前体内存有的毒素,以及受的内伤全部消息,神奇!真是神奇!阮清歌现下竟是也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不起!都是爹爹不好!没能保护你和你妹妹!沐振擎不断自责道。

沐诉之摇头,在白凝烨搀扶下坐起身,依靠在墙壁上,轻咳着,道:无事!爹爹,只要您还活着,我就放心了,妹妹…说着,沐诉之抬眼向着阮清歌看去,缓声道:刚我听闻,你说只要我醒来,就会救起娘亲,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为母亲治疗。

说着,沐诉之向着萧容隽使去一抹眼色,萧容隽瞧见十分鄙夷,把住阮清歌单肩向着角落走去。

阮清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面上亦是看不出情绪。

待到那角落中时,萧容隽垂眸看去,把住阮清歌双肩,看向她眼眸,认真道:你若是不想治就不治,沐振擎这般做来本就是伤天害理,若是你气不过,便打他!打够了再说。

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她原本以为萧容隽是来做油皮拉客的,帮沐振擎说好话,可却是…阮清歌咬紧下唇,摇头道:我打他作何?我救了他一命,这条命也算是还了!与他没有拖欠!那凤夫人你想救便救,不想救我们就回去,没事!一切我帮你处理。

萧容隽说着,将阮清歌揽入怀中,拍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我们清歌已经承受这些,为夫看着着实心疼,我们这就回去吧!说着,他将阮清歌放开,拉扯着她的手抬脚欲要离开,可却是怎么都见阮清歌拽不动。

阮清歌咬住下唇,忽而深深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眸瞥向萧容隽,缓声道:我并不是不想救凤夫人,只是看沐振擎实在不顺眼!这个爹爹她不满意!十分不满意!眼里只有他的娘子!一点都没将她和沐诉之放在心上。

萧容隽闻言叹出一口气,道:若是你受伤,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与我相处一辈子的是你,孩子只是结晶,他们有他们的生活。

阮清歌闻言,心中自是明了萧容隽所说之话的含义,却是怎么也气不过。

萧容隽瞧见阮清歌倔强的笑脸,忽而笑出声,抬手掐住她的面颊,道:好了!不必自责了,做你心中所想。

心中所想吗?阮清歌呢喃着…忽而,她眼底一暗,心中做出一丝决定,绕过萧容隽,向着前方走去,却是径直走到棺柩跟前。

那众人瞧见,均是诧异看去。

沐振擎想要出声,却是被萧容隽一个眼神制止住,沐诉之对着后者竖起大拇指,却是被后者无视。

众人只见阮清歌对着棺柩之中女人不断碰触,把脉,不多时,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站在沐振擎身侧,道:现在想要治疗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脑袋撬开!便是‘开颅手术’然而,阮清歌并不方便明说,那众人闻言均是倒抽一口凉气。

‘撬开脑袋?!那人不就死了吗?!’不知谁说出这么一句,却是道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

阮清歌摇头,道:并不是,只要不伤及根本,人还是活着的,我只是将她脑袋中的血块拿出,醒不醒,便要看她的造化!沐振擎抬眼看去,眼底满是坚定,道:就按清歌的办法做!主上!胡须男上前,想要阻止,却被沐振擎一记厉眼瞪去。

我相信清歌!自此以后,我们的命,便是清歌的!亦是…偿还多年的亏欠。

——不多时,阔别了多日地上的几人,从暗道中走出。

阮清歌呼吸着新鲜空气,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第六百零一章 解惑这处距离南侧皇陵不远,隔着树林,便能瞧见镇守的护卫。

这几人简直就是在萧容戡的眼皮子低下做事。

阮清歌淡然扫视一眼,只这一眼,便将这处记住。

小桃搀扶着青阳,白凝烨和刘云徽架着昏迷不醒的青怀,阮清歌,萧容隽和沐诉之并肩走在前方。

几人在不远处村落收了一辆马车,快速向着京城走去。

待回到梁王府,日头正旺。

隔着许远,阮清歌便瞧见在门口等待的墨竹和文萱文蓉,那三人瞧见从马车上下来的阮清歌,眼底满是雾气。

众人身上皆是伤痕累累,墨竹瞧见哭喊上前,王妃!您终于回来了!那三人瞧见众人身上的伤痕均是大惊,王妃!你们有没有事?!这是怎么了?阮清歌眼底满是疲累,她垂头道:让你们受累了。

那眼前三个丫鬟不断摇头,眼泪顺着眼睑滑落。

萧容隽上前,询问道:这几日王府可是还好?墨竹起先点头,随之摇了摇头,眉心皱起,小声道:王爷!今日是清明,各位王爷都去祭拜先祖了!您没去,李公公正在屋内等着您呢!萧容隽闻言,眼眸微眯昂首,他回身,对着小桃道:今日你不必跟在王妃身侧,先下去休息吧!这一路上,小桃都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触碰到谁人的视线均是躲避。

阮清歌瞧着这般定然不能马上为小桃修复,便道:去休息吧!什么都不要想,等我晚上回来。

说着,她抬起眼眸看向白凝烨,道:你帮青怀和青阳还有沐诉之检查身体,该处理的处理,我们去去就来。

嗯!阮清歌说完,抬起眼眸看向刘云徽,后者垂眸,小声道:我身上并无伤处,自是要与你们一同前去,暗中保护。

阮清歌抿起朱唇,轻点着脑袋。

那几人周身气氛十分诡异,缓步向前走去。

几人均是绕过前庭,向着后方素寒居走去。

萧容隽和阮清歌洗漱一番,阮清歌检查好萧容隽身上伤势,涂抹诸灵,瞧着那几人向着药房走去,这才放心。

然而,沐诉之却是站在屋前,定定的看着阮清歌的身形,直到那两人走远,他眼底满是怅然。

王爷!王妃…李公公瞧见两人毕恭毕敬行礼。

萧容隽微微昂首,道:有劳李公公,走吧!那低沉话语说出,萧容隽面无表情,眼底满是狠厉,原本想要发脾气的李公公瞧见顿时没了脾气,面上满是笑容,道:皇上已经等候多时,我们这便走吧。

待上了马车,阮清歌侧目向着萧容隽看去,眼底神色晦涩,嘴皮子微动,想要说什么,却是终究没有声音。

忽想起皇陵中归来的一幕,阮清歌终是闭嘴,靠在车厢之上。

——我可以救治这个女人,但是…你要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别说一件,无数件都可以!沐振擎眼底满是期盼,面容沧桑,这事件好似让他老上了数岁。

阮清歌瞥了身侧萧容隽一眼,道:你先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认亲的过程着实荒唐,阮清歌从未感觉这般无力过,可是又无可奈何。

但,终究是要将这件事搞清楚,她才能放心治疗凤夫人,亦是血脉相连的娘亲。

而这件事着实蹊跷,怎地进了皇陵就白捡了一个爹爹?只见眼前沐振擎一脸漠然,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道: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你问吧。

阮清歌秀眉微瘪,道:眼前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当真是沐振擎?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阮清歌一股气问出数个问题。

沐振擎抬起眼眸看来,随之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空荡荡的两条腿,眼底满是无力。

他叹息一声,道:我自是沐振擎,这一点,你问沐诉之便知,眼前女人,便是凤络殿的殿主,凤夫人,亦是我的结发妻子,也是沐诉之的娘亲。

她为何会在这里…呼…说道此处,沐振擎眼底的悲伤渐浓。

半晌,他才继续道来,当初凤夫人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我不愿她这般死去,寻尽天下名医,其中便有圣医的师父,天师,皆是不能治疗,我心灰意冷,却是收到一篇书信。

说道此处,沐振擎抬起眼眸看向沐诉之,眼底满是愧疚,道:当初我与你说是寻找你妹妹,其实不尽然,皆是因为那书信。

沐诉之昂首,面上却是没有太多表情,只闻他沉声道:书信中便是要你来到此处,将家中的长生不老秘籍带来?换的救治娘亲的机会,这处原本何人?为何寻到你?沐振擎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欣赏,却是转瞬即逝,他道:这处原来的主上便是控制皇室一族之人,我来之时并不知期间发生了何事,只道我来不久,那主上便死去,我花费十年时间,才将这处所有势力换成凤络殿的人。

那后来是如何得知?萧容隽微眯起眼眸询问着,然而,他心中早有一丝猜想。

沐振擎抬眼看去,冷冽道:后来我找到一间密室,其中记载这当年之事,那主上急于寻得长生不老药,因为萧容戡实在是难控制,没有一点甜头,他怎能受的控制?被毒死了?阮清歌被脑海中惊世骇俗的想法震惊到,亦是脱口而出。

沐振擎瞥去,微微昂首,道:不愧是我沐振擎的女儿,就是聪明!阮清歌嘴角抽起,面色亦是一暗,道:我还没验亲!莫要乱叫!沐振擎吃瘪,面容一僵,划过一丝黯然。

沐诉之轻缓摇头,对阮清歌着实无奈,而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蜜汁笑意。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继续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

那主上确实是被毒死,我来不久,得知他们中间出了内鬼,想要夺窜那人的位置,将我供上去的秘方换成毒药,那主上急于长生,炼制好瞒着萧容戡吃下。

便一蹶不振,不多时死去。

那下毒之人欲要夺窜位置…阮清歌冷笑一声,道:你便先下手为强,将之诛杀,得以今日!沐振擎抬眼看来,没承认,却也是没有否认。

第六百零二章 继续解惑阮清歌本就该想到,这沐振擎是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过,若想做大事,光有一颗善心可是不够的。

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为何黑无常会与你在一起?一侧沐诉之将疑问问了出来。

只闻沐振擎眼底满是晦暗,道:我来到此处先是做的暗碟,便是与萧容戡汇报消息,那黑无常原本被我救了一命,我外出巡游,在一处崖低瞧见奄奄一息的黑无常,他身中剧毒,便成了你们瞧见的模样,我这双腿便是在救他之时被崖上掉下来的巨石砸中。

阮清歌闻言,眼底亦是升起一丝气愤,怎么说沐振擎也是黑无常的救命恩人,现下竟是恩将仇报,不仅吸食了沐诉之的内力,亦是将之重伤。

还杀害她身边的人,而那时黑无常已经得知她与沐诉之的关系,自是知道她就是沐振擎寻找多年的女儿。

却还是那般,阮清歌忽而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沐振擎定然是隐瞒了什么。

不过黑无常已经死去,这事便不再好探寻。

阮清歌侧目,看向棺柩中的凤沫灵,轻声道:她又是怎么回事?当初为什么会身中剧毒?为何…阮清歌抿了抿唇,眼底神色黯然,道:为何会将我弄丢?当初她从萧容隽那处得知,萧容戡与凤夫人关系匪浅,亦是有过一段,男人自是小气,沐振擎怎还能忍受在萧容戡手下做事?卧薪尝胆吗?阮清歌并不这么认为,她对于沐振擎的初步了解,事情定然有蹊跷。

沐振擎沉重闭上眼眸,沉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从我与沫灵相遇之时说起。

那就说!阮清歌攥紧拳头,低声吼道。

她现在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身世,为何会如此?当初凤夫人若不将她弄丢,定然不会有之后这些事情。

萧容隽抬手把住阮清歌单肩,手指轻敲,好似安慰。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平缓心中波涛的情绪。

沐振擎抬眼看来,眼底满是自责,他亦是缓缓道来当年之事。

原来沐振擎当年还是沐家少主,而凤沫灵已经成了凤络殿的殿主。

然而,当初创办势力的澎湃的心情不再,女人自是有一天想要寻找温暖港湾,随之,一次偶然两人便邂逅了。

两人排除众议,经历千辛万苦终是走在一起,两年后,生下沐诉之,可好景不长,凤络殿内时长无主,初心不在,生出叛变之徒,欲要杀害凤沫灵,将之位置撺掇。

凤沫灵那时已经怀有身孕,在与叛徒纠缠之时,受伤失忆,被正在遇见游历民间的萧容戡将之救起。

萧容戡对凤沫灵一见钟情,却是不忍心伤害她腹中的孩子,便一直没有动手,细心照顾,这还是凤沫灵记忆找回之后道来。

然而沐振擎虽然没说,但阮清歌依旧能听到,那语气中的气愤。

那期间沐振擎一直在寻找,而萧容戡得知却是故意将凤沫灵藏匿起来,金屋藏娇,更是编造两人恩爱之事,欲要将凤沫灵带回京城。

而也就是在回京的路上,萧容戡遭到暗算,凤沫灵亦是再次受伤,在受伤之时产下了阮清歌。

随之萧容戡消失不见,沐振擎闻讯赶来,瞧见的便是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身中剧毒的凤沫灵。

然而,那常意外的罪魁祸首到如今依旧逍遥法外。

沐振擎来到京城,躲在这皇陵之处,占有现如今的位置,其一是要寻找阮清歌,其二救凤沫灵,其三,找出当年真相。

阮清歌闻言,早已泪流满面,原来,当初她丢失怨不得别人,而是…这一个谜团解开,又出现另一个谜团。

话音路喜爱,沐振擎期盼看向阮清歌,叹声道:当初沫灵为了寻你,煞费苦心,那毒素到达顶点,我为了寻找真相,亦是想要救治沫灵,便将她变为假死状态,想着有朝一日能将她救起,清歌…!喊着,沐振擎轰然跪地,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了!你一定要救救沫灵,她这一辈子跟在我身边从未安稳,还请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阮清歌吸着鼻子,将眼底雾气逼去,她弯身抬手,将沐振擎架在椅子上,缓出一口气,道:你这长生不老药炼制出来,想必萧容戡已经得知,天亮便是清晨,祭拜祖先归来,他定然要拿取,你可是想了什么办法?沐振擎眼底划过一抹暗色,道:那老狐狸想着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他自是想要长生不老,沫灵醒来从我身边夺取,好双宿双栖!可沫灵怎会答应?!这药丸我做了两颗,那颗药效极小,若说长生不老是不可能,但会使人看上去年轻。

阮清歌闻言微微颔首,道:那你便答应我,安稳好萧容戡,有什么事情向我汇报。

沐振擎闻言,瞥向阮清歌身侧的萧容隽,他呼出一口气,随之眼底闪现一丝兴奋,道:你这是答应我了吗?阮清歌点头,面无表情,现下我们先出去,若是我有疑问你日后一定要为我解答,待你这处事情完毕,我将凤夫人带出救治。

沐振擎闻言不住点着脑袋,而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犹豫,他期盼的看向阮清歌,嘴皮子微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

阮清歌瞧见抿起嘴角,亦是没有回应,今日已经受了许多刺激,她都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随着马车摇晃,阮清歌从回忆中走出,来到现实,她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轻声道:你知道我那时为何癫狂吗?萧容隽眉心微瘪,摇着脑袋。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瞥向朦胧窗外,轻声道:我终于知道梦中的女人是谁。

凤夫人。

阮清歌点头,凤夫人十月怀胎将我生下,自是血脉相承,只要我悲愤之时,便能感受到血液中的翻涌,那时我好似变了一个人,亦是站在另一个视角看着眼前一切,待我清醒之时,脑海中浮现朦胧一幕,我瞧见凤夫人对着我招手…话音落下,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没有早知道,没有后悔药,只有…事到尽时自可解。

萧容隽感受着阮清歌体内不断传来的悲伤,他抬起手臂将之揽入怀中,他轻声道:好了,不要想了。

、阮清歌轻点着脑袋,不远处传来一声传唤,梁王!梁王妃到!、萧容隽将阮清歌放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瞧着眼前景象,阮清歌眼底满是沉重。

这刚从皇陵出来,便又来了此处。

第六百零三章 祭拜先祖只见不远处宏伟的皇陵跟前,一众人均是聚集在那处。

萧容戡满面威严,目视萧容隽眼底带着浓厚不悦,那身侧陈香蓉和刘笙卿均是看来。

前者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后者却是别有深意的瞥了阮清歌一眼。

那周遭还有各皇子,阮清歌瞧见的,没瞧见过的,武王萧武,七皇子箫侧,三皇子萧凌,因为萧凌和阮月儿还没有大婚,这处并没有瞧见她。

武王身侧何婉香瞧见阮清歌十分兴奋,不断对着阮清歌招手,虽受到武王眼神威胁,却亦是十分放肆。

阮清歌微微颔首,点头示意,何婉香才将手臂抽回,拽住武王的胳膊不断摇晃着。

皇陵周围满是守卫,那一侧正不断的焚烧着金山银山各种纸钱,牛羊马匹,以及各种物件。

一壶壶烈酒摆在地面,前侧放置着各色美味,以及白饭。

场面极度恢弘,那东西就算人吃一个月也是吃不完的,尤其是那堆积成山的各种纸钱和元宝。

阮清歌只淡然扫去一眼,便跟在萧容隽身侧,向着前面走去。

两人站定在萧容戡身前行礼,微臣(臣妾)参见皇上。

萧容戡瞧见眉心微拧,平身吧。

却并没谴责,扫了两人一眼,转身看向前侧。

而萧容隽带着阮清歌退到一侧,站在队列当中。

何婉香三步并作两步,小心翼翼向着阮清歌凑来,拽住她的衣袖,小声道:真是无趣,不如我们结束后去蹴鞠吃箐饼吧?阮清歌闻言,这才想起来,清明节与寒食节极近,自是一同过,而这蹴鞠,也是清明的活动之一。

可是…阮清歌哪里来的那个心情?她摇头,面展一丝疏离,道:晚些我还有事,怕是不能与你相约了。

何婉香面上浮现一丝愁容,道:何事?我能陪同与你吗?阮清歌摇头,私事!何婉香撅起小嘴,却是并未再出声。

随着喊官喊礼,一套流程下来,日头偏离晌午。

这期间,阮清歌一直能感受到那抹怨毒的眼神,她抬眼瞧去之时,却是没有。

然而她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那刘笙卿。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她现在也无暇顾及。

那远处的萧凌亦是若有若无看来,眼底神色忽暗忽明,而阮清歌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晚上要如何救治凤夫人。

她亦是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有到底是何人袭击了萧容戡?待一切完毕,阮清歌跟在萧容隽身侧欲要离开,却是被不远处的萧容戡叫住。

萧容隽回眸看去,给阮清歌使了一抹眼色,阮清歌了然颔首,向着远处凉亭走去等待。

冷风瑟瑟,春日即将过去,迎来初夏,大地一片回暖,草地绿油油。

吹着小风,阮清歌才感知到这世界的美好,沐振擎在地下那么多年未曾见得天日,亦是苦楚。

他为了凤夫人放弃了许多,那一双腿……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眼底满是怅然,那腿的事情便日后说吧。

梁王妃长吁短叹是哪般?可是有何忧心之事?不知笙卿可是能为梁王妃解忧?一道甜美宛若莺啼一般的声音流出,紧接着便是一抹粉纱出现在眼前,带着淡淡胭脂味。

阮清歌抬起眼眸侧目看去,刘笙卿撩动着衣袖坐于阮清歌身侧,丫鬟却是隔着许远守候。

阮清歌眼底一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却是不带笑意,刘婕妤怎地过来?没回宫?刘笙卿系着衣带,撩拨长发,风情万种,妩媚十足,她眼底带着笑意,捂唇轻笑,眉尾挑向远处,笑道:陛下一刻都离不开我,这不,不许我回去,与梁王道来要事,才能一同回宫。

阮清歌闻言点头,亦是回以一抹意味深长笑意,刘婕妤当真好福气,夺得皇上宠爱。

不敢当。

那两人说话间满是波涛,表面却看似平静。

阮清歌侧目,向着刚刚刘笙卿看向那处瞧去。

只见萧容隽和萧容戡正站在不远处的河边低声交谈。

萧容隽负手而立, 那一身气度亦是能与萧容戡一比高下。

就在阮清歌看去之时,刘笙卿眼底划过一抹不明神色,她抬眸看向阮清歌,道:梁王妃,听闻边塞战事不稳,梁王欲要出征,若是你闲来在王府无事,也可与我多走动走动。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却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这刘笙卿自是在萧容戡身侧久留,自是知道一些要事,那么,他们两个在远处可是谈论此事?怎地没听闻萧容隽提起?只见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哦?的一声,道:是吗?若真如此,本王妃便是要准备准备。

话音落下,阮清歌眼底带着笑意看去。

刘笙卿闻言面色不明看去,道:不知梁王妃要准备什么?阮清歌轻笑一声,道:夫君出外打仗,我这个做妻子的自是要将物件准备好。

说着,阮清歌抬眼,直直向着刘笙卿看去,果然瞧见后者在听闻‘妻子’二字之时,眼底闪现一抹嫉妒。

若说什么神情都能遮掩的住,但是那‘嫉妒’与心生,自是能瞧出端倪。

只见刘笙卿捂唇轻笑,道:梁王当真找了个好妻子,你可要抓住了,梁王自是人中之龙,据闻边塞的女子各个丰满可人,不似盛朝女子这般娇弱,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呵呵…这刘笙卿与萧容隽…不知为何,阮清歌心底发凉,这刘笙卿为何如此关注梁王?现下竟是来她身边挑衅?只见刘笙卿轻笑一声,道:开玩笑的啦!梁王妃与梁王还真是恩爱,听闻梁王妃之前与三皇子萧凌有过婚约,却是被退婚了,近日三皇子要与你姐姐大婚,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忧伤,现在瞧你无事,梁王妃当真是烈女。

阮清歌听闻,察觉刘笙卿话里有话,她就算哪般,也轮不到刘笙卿在这里假惺惺,虚与委蛇。

也幸好这处无人,不然被有心人听闻,当真以为她与萧凌有点什么!就算没有,也被说成事实。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不带一丝温度,多谢刘婕妤安慰,我与萧凌已经没有关系,无非就是她的皇嫂罢了!再者,这梁王妃的位置可比贺王妃的位置好坐,您说…是不是呢?第六百零四章 女人间的战火刘笙卿抬眼看去,眼尾却是一跳,眼底满是不明意味。

阮清歌轻笑一声,眼角余光瞧见正向着这边走来的萧容隽,站起身,不管刘笙卿到底是什么意思,休要在她与萧容隽之间挑拨离间。

他们二人的关系是任何人都挑拨不开的!刘婕妤,本王妃便不多陪了!话音落下,她迎上萧容隽。

而后者,亦是感受到一阵十足的火药味。

他眼底只有阮清歌一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刘笙卿,便拽着阮清歌向着远处马车走去。

坐在原地的刘笙卿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双拳亦是紧紧拽住裙摆。

‘阮清歌!你好样的!竟敢在我眼前炫耀!那位置只能是我一人的!是我刘笙卿的!’——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两个说什么了?坐在马车上,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后者眼底满是疲惫。

、萧容隽闻声看来,嘴角勾起一丝轻笑,道:哦?你们说了什么?没什么!阮清歌撇了撇嘴唇,心中竟是升起一丝不知名的气焰。

萧容隽瞧去着实无奈,道:萧容戡让我在萧凌大婚之后前往边塞。

阮清歌抬眼看来,微微颔首,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萧容隽抬起单指,托起阮清歌下颚,道: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阮清歌倔强将眼帘撇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这消息,可不是萧容隽第一个道来。

你要我说什么?阮清歌语气清浅道。

萧容隽眉心一皱,眼底升起一丝疑惑,你怎么了?阮清歌摇头,道:我夫君要外出打仗,我竟是别人口中得知…萧容隽眉尾一挑,道:可是刘笙卿与你的道来?阮清歌垂下眼眸点头,眼底带着一丝无力,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萧容隽眼底划过一丝错然,然而之时一瞬,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语气笃定,撇的十分干净利落。

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道:希望如此。

然而那心中却满是苦涩。

当真希望是她想多了,总觉的刘笙卿与萧容隽之间有什么。

萧容隽见状,抬手将阮清歌揽在怀中,轻声道:乖,不要胡思乱想,你可是要与我一同前去边塞?若是往日,萧容隽不用多问,阮清歌自是会跟随,可京城之事居多,沐振擎,皇室,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阮清歌闻言垂眸思索片刻,不多时,道:我留在京城,待这边事情完毕我再去找你。

也好。

萧容隽说的十分不放心,担忧着阮清歌,然而那处,亦是不能放松警惕,其一是阻挡边塞南蛮,其二是将兵权拿下,已平后顾之忧。

不多时,随着马车晃晃悠悠停在梁王府门口,萧容隽下车抬手将阮清歌搀扶下来。

两人进入梁王府,萧容隽便处理事物,而阮清歌回到药房,青阳和青怀已经被白凝烨简单救治,青阳身上的伤口也被白凝烨缝合。

而小桃在一侧,双眼盯着脚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青阳再侧,眼底满是无奈。

几人听闻脚步声均是抬眼看来,白凝烨对着阮清歌汇报几人伤势,说道小桃之时,白凝烨停顿,眼神亦是瞥向青阳,道:小桃身上没有过多伤痕,只要歇息几日便可。

是啊!身上伤痕不多,但那伤只要是伤在心上。

阮清歌点头上前,检查着几人的伤势,均是与白凝烨说的一般。

青怀已经醒来,却是极为虚弱,他抬眼看向阮清歌,面上满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阮清歌抬手比在空中,道:你无需自责,养好伤,过些时日容隽要去边塞,你们亦是要出行。

屋内之人闻言均是诧异,白凝烨上前,站在阮清歌身侧,低声问道:真么着急吗?何事?阮清歌面色一暗,道:明日萧凌大婚之后。

后日?阮清歌点头,抿唇,看向一侧小桃,道:你能走吗?跟我来。

小桃点头,亦是明白阮清歌说的是什么。

青阳瞧着两人,快步上前,将小桃一把拽住,道:你…无需…小桃却是一把甩开青阳的手腕,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青阳抿唇,眼底划过一丝受伤,道: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说着,他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拉起衣摆便跪在地上,叩首道:王妃!还请你为我和小桃赐婚!阮清歌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华光,这青阳还真是一条汉子。

那小桃眼底满是震惊,想要将青阳拽起,你给我起来!奈何力量有限,没有拽起,反而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桃垂眸,眼底晕染雾气,怒喊道:你给我起来!我不要你的施舍!白凝烨瞧见想要上前说好话,却是被阮清歌一把拽住,这般时刻,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毕竟,他们两个人的事,其余人掺上一句,日后争吵都是话柄。

青阳站起,一把拽住小桃双肩,咆哮道:我不是施舍!我喜欢你啊!是真的喜欢!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便无力挽回!为何还要隐藏?!小桃闻言眼底满是诧异,泪水大滴大滴顺着眼睑滑落。

不!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小桃喊着,声嘶力竭,好似用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她甩开青阳,拽起阮清歌向着另外一处房间跑去。

青阳想要追赶,却是被白凝烨拦截了下来。

你先让小桃冷静一下,现在不是你嫌弃不嫌弃她,而是她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

青阳面上满是失魂落魄的神色,他脚步趔趄退后,无力倚靠在墙壁上,他仰头向后靠去,眼底满是无力,轻轻合上,道:真的是这样吗?白凝烨闻言叹出一口气,倾身检查着青怀的伤势。

青怀抬眼瞧去,亦是不知应该说什么,毕竟,小桃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也有责任,若是他…没受伤…——呜呜呜!屋内,不断传来哭诉的声响,小桃不知弄脏了多少条手帕,眼睛哭的红肿,声音嘶哑。

而从始至终,阮清歌都没有上前安慰一句,毕竟心中的苦闷,只有发泄出来,才会得以放松。

不多时,小桃哭声渐弱,阮清歌将最后一块干净手帕递上去,道:好些了吗?小桃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她错愕,连忙对着阮清歌弯身行礼。

王妃!请您赎罪!我…阮清歌叹息一声,道:无事…只要你不哭了就行。

说着,她侧目,看着一地皱皱巴巴的手帕极为无奈。

第六百零五章 祭奠粱伯小桃羞愧垂下眼眸,不敢向阮清歌看去。

半晌,阮清歌瞧着小桃神情稳定,这才道:你为何要拒绝青阳?小桃闻言,原本已经将雾气隐去的眼底再次晕染之上,不过这次情绪却是没有之前那般激烈,她呼出一口气,道:青阳哥哥是个好人,而我的身子现在已经脏了,配不上他。

小桃说话间轻闭着眼眸,眼底满是挣扎,肩膀微微抖动。

阮清歌抬起手臂,拍抚着小桃肩头,那我问你,你喜欢青阳吗?小桃抬眼看去,那眼神却是不能骗人的,再提到青阳之时,她眼底蓄满了挣扎。

你喜欢青阳,而青阳也喜欢你,没有什么是比两个人能在一起更为重要。

阮清歌话落,注视着小桃神色,却是一点起伏都没有,她叹息一声,道:我也不劝你,这事你自己掂量,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就算在一起也是折磨。

坐吧。

阮清歌抬手比向椅子,小桃坐在其上,随之她转身离去,小桃却是一把拽住她的衣摆,眼底满是怯意。

王妃…你去做什么?拿银针和器具。

话音落下,阮清歌向着一侧药房走去。

阮清歌刚回到房间,就被青阳一把拽住,王妃…阮清歌轻轻摇晃着脑袋,眼底满是惋惜,青阳瞧见面如死灰,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阮清歌依旧摇头,道:爱情是自己争取来的,小桃不愿拖累你,只要你坚持,也不是不可。

话音落下,阮清歌并未多说,拿去物件,转身离去。

——回到一侧休息室,瞧见的便是小桃眼底无神望着窗外。

躺下吧!一会不会疼,但你也不要害怕,不要乱动。

阮清歌吩咐道,双手拿起手术刀和缝纫线坐着消毒。

小桃应下,走向一侧床榻,躺下之时,面上一片镇定,可揪着衣摆的双手宣泄了心中的紧张。

阮清歌站在小桃身侧,眼底满是凝重。

小桃瞧着阮清歌手中明晃晃的手术刀咽下一口唾液,王妃…您…轻点!阮清歌勾唇一笑,道:放心,不会疼的!裤子脱了!然而那面容却像是诱哄孩童的老阿姨。

小桃瞧见阮清歌蜜汁笑容,不知怎地越发紧张,伸手颤颤巍巍将裤子脱下。

待阮清歌来到她双腿跟前,还未等碰触,小桃便羞怯的缩进了双腿,差点将手术刀夹住。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无奈,她微微摇头,随之抬眼错然看向窗外,谁?!小桃亦是跟随抬眼看去,可还未等瞧见,便觉得眼前一黑。

阮清歌将手刀抽回,随之弯身,趴伏在小桃两腿之间,十分细致的做着手术。

待一切完毕,阮清歌收起身侧器具,看着依旧陷入昏睡的小桃,轻声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处了,剩下的便看你和青阳的了。

余音消散,阮清歌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晚间,两道身影出现在京城一处别苑。

那院子十分别致,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门口正挂着白色的布幔。

阮清歌站在门口,隔着许远,便能听到屋内哭泣的声音。

她抬起眼眸瞥向身侧萧容隽,后者神色亦是冷然,他垂眸看向手中拎着的黑布袋,牵起阮清歌小手,轻声道:走吧!阮清歌颔首,跨过门槛向着前处走去。

进入别苑,映目的便是坐在树下喝着闷酒的司夜冥,他一身丧服,举杯对着月光,口中不知碎碎叨叨的说着什么,随之一杯酒水入腹,面上满是舒爽。

他听闻远处脚步声,抬眼看来。

你们来了?那语气中更多的却是一片落寞。

阮清歌点头,向前走去,她扫视周围,轻声道:媚琴呢?这几日可是还好?只闻司夜冥冷笑一声,好,有什么好的?怕是她那一双眼眸都快哭瞎了。

阮清歌闻言眉心紧皱,你为何不好好照料她?司夜冥嘴角泛着一丝苦笑,照料?我照料她谁来照料我呀?阮清歌瞧着司夜冥,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之色,她厉声道:这般就振作不起来了?司夜冥耸了耸肩,道:我这刚来创业好不好?竟是生出这般事,脑壳疼!阮清歌闻言微微眯起眼眸,冷声道:亏我往日拿你当兄弟,你竟是只知道钱!司夜冥撇了撇嘴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觉得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再说…说着,司夜冥烦躁的拨弄着后脑勺,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畜生,我只是在可惜若素而已,我怎么可能不照顾媚琴?可是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今日本该是粱伯入殓之时,媚琴舍不得,一直在那处放着,我与她争吵几番,实在是憋闷,才在此处饮闷酒。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司夜冥无力的摆了摆手,你还是进去看看她吧。

阮清歌抬眼向着声源看去,瞧见萧容隽正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眼底神色如刀一般锐利。

阮清歌颔首,向前走去。

她刚一进入屋子,便有一道白影向着她扑来,只见梁媚琴一身丧服,双眼红肿,面上干干巴巴,已经被泪痕腌渍,毫无往日光彩。

她将梁媚琴揽入怀中,抬手轻轻拍拭,抬眼扫去,瞧见中央正放置着一口棺柩。

我去看看粱伯。

阮清歌微微松开梁媚琴,抬脚向前走去。

粱伯走的十分安详,面色苍白,脖颈处的血痕已经被遮盖住,手背已经出现尸斑,阮清歌看着十分不忍,抬眼向着萧容隽看去。

后者瞧见上前,将手中之物放置在棺柩之前的桌上,萧容隽将布袋扯开,阮清歌垂眸看着粱伯,单指摩擦在棺柩木板上。

粱伯!您一路走好,这该死的奸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瞧着他的模样!待到地府之时,好向阎王秉明他的罪行。

正不断哭泣的梁媚琴闻声抬眼看来,在瞧见面容模糊,满是血痕的头颅之时她吓得一把坐在了地上。

她颤抖着手指指去,这…这…阮清歌缓步上前,将梁媚琴搀扶起来,道:这便是杀害粱伯之人,媚琴,因事态有便,不能让你为粱伯亲手报仇了。

第六百零六章 本王伺候你入睡梁媚琴闻言,眼睛满是诧异,随之划过一抹黯然。

她抬脚颤颤巍巍向前走去,还不待走到那桌面,便瞧见一抹绿色落在她的肩头,随之响起的是一阵怪异的悲鸣。

阮清歌抬眼看去,瞧着十分好奇,却好似瞧见了一尾绿色绒毛。

小七,你也为父亲感到悲伤吗?梁媚琴抬手,拍抚着肩头之物。

这是?…梁媚琴幽幽转身,眼底满是悲伤,小七,去吧…随着梁媚琴话音落下,那绿色飞到阮清歌身前,阮清歌抬起手掌将之接住,垂眸看去,才发现那是一只鹦鹉。

那鹦鹉在阮清歌手掌间来回蹦跳,却是一点活力都没有,看着十分忧伤,只见它屁股对着阮清歌,头对着黑无常头颅的方向,怒喊着:坏人!坏人!都该死!该死!阮清歌这才想起,这鹦鹉原本是悬挂在若素门口招揽客人之人。

只见梁媚琴站在头颅一侧,眼底满是怅然,缓声道:这鹦鹉在门口十分不老实,您治好父亲后,爹爹将之带去管教,时间一长,爹爹舍不得,起名小七,陪伴爹爹身侧。

说着,梁媚琴语中带着一丝哽咽,道:可是爹爹走了,那一夜小七受了惊吓,这几日才开口说话,若不是小七激灵,那夜…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愤然,她抬手抚摸着小七,道:倒是个好家伙,日后你便陪伴着媚琴吧!那小鹦鹉抬起眼眸瞧瞧了阮清歌,一双灵动大眼好似写满了疑惑与悲伤。

忽而,它起身,飞到阮清歌肩头,站好,随之阮清歌面颊一阵摩擦。

不!让它跟在你身边吧!不然,每次我看见都会想起爹爹惨死的一幕!阮清歌侧目,许久未出生,半晌,道:好!梁媚琴呼出一口气,抬手一把将黑无常的头颅推向地面,随之便是一阵发泄,那狠厉的劲头,阮清歌瞧着都是一阵心惊。

半晌,待梁媚琴发泄够,她歪倒在地上,单手扶住棺柩,厉声道:为什么!爹爹为什么这么惨!老天!你为何这么不公啊!阮清歌听闻嘶喊,心中亦是苦涩,她蹲身,安慰着梁媚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说的口干舌燥,梁媚琴才恢复平静。

期间司夜冥进入其中,瞧着梁媚琴脚边一片模糊,便知道是什么,默不作声将之收起,便再也没进来。

萧容隽亦是,在梁媚琴哭喊之时,便走了出去。

此时梁媚琴抱住阮清歌,双眼无神,大脑亦是一片空白。

阮清歌瞧着夜色已晚,便道:粱伯应该入殓了,大仇已报,你不能继续活在仇恨中,若是你心中有气,便出去走走,游玩数月再归来。

梁媚琴闻言,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眼底满是悲切,她摇头,清歌,你是不要我了吗?我只有你了啊!阮清歌无声叹息,道:我不是不要你,我就在京城不走,梁王府随时为你打开大门,我只是不想看你像现下这般!接连数日,阮清歌身侧之人惨遭不幸,她比任何人都要难受,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周全,这让她很无力!原本以为只要赚钱快乐便好!可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苦楚,她才知道自己的任务!只要他们开心,她才能真正的快乐起来!可是若素……梁媚琴缓声道,眼底满是担忧。

阮清歌摇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若素?那处我会拿回来,关闭几月没事,你回来还是由你接管,但那时,我希望看见全新的你!皆是,之前梁媚琴说跟在阮清歌身侧是为了给了粱伯报仇,可是现下大仇已报, 那些潜在的危害不再,阮清歌自是愿意放手,现下便看梁媚琴的决定。

只见梁媚琴呆愣片刻,随之抬头看着阮清歌,轻轻摇晃脑袋,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阮清歌闻言亦是明白,有些事自是不好勉强,只要她愿意做自己想做的便可。

待梁媚琴缓和过来,阮清歌走向门口,叫来正站在树下安静等待的萧容隽,随之萧容隽叫来炽烈军。

一行人将粱伯的棺柩抬走,入殓。

喇叭声吹向京城寂静的夜,梁媚琴一路追跑,哭的撕心裂肺,阮清歌一直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虽酸涩,却是面无表情。

这一生,上一世,看惯了人间冷暖,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是希望。

随着尘土落下,彻底将棺柩掩盖,阮清歌轻声道:粱伯…一路走好!回去的路上,阮清歌与司夜冥走在前侧。

若素明日我便将之要回,这些时日你在别苑陪伴媚琴,千万别让她做傻事,若是可以,你带她去迅游,放松心情,我在京城等你们。

好…——待回到梁王府之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冷风吹扬,阮清歌裹了裹身上的衣物。

手还没有放下,便觉得身后传来一阵温热,她仰头看去,萧容隽正站在她的身后将之圈住,两人便一脚一脚如同连体婴儿一般向前走去。

阮清歌怅然一叹,道:事情如何了?萧容隽颔首,道:无需担忧,萧凌大婚之后便会启程前往边塞,在府中你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事便去寻沐诉之。

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怎么都比旁人来的强。

刘云徽也与你一同前去吗?阮清歌皱眉道。

萧容隽点头,自是。

听闻沐诉之,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在暗室中,沐诉之明明已经死去,那没有跳动的脉搏,毫无波动的呼吸,皆是证明已经凉透了!可是沐诉之就是活过来了!还活蹦乱跳的!那一群人从皇陵密道出来之时,便瞧见了正在搜寻的花无邪,沐诉之便跟着离开,似乎要重新练习武功心法,阮清歌也没来的及上前询问。

然而这一切太过于诡异。

萧容隽垂眸,瞧着毫无声响的阮清歌眉头微皱,怎么了?阮清歌抬起星眸看去,道:沐诉之活过来,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萧容隽闻声,轻笑,道:不奇怪!他就不是沐诉之了!话音落下,阮清歌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她抬眼诧异看去,作何?造孩子!怎地在我走之前也要让你怀上!语毕,两人走入房中,阮清歌缩在萧容隽怀中,小声臭骂,种马!不要脸!要脸怎么生孩子?王妃,时辰不早了,本王‘伺候’你入睡。

第六百零七章 花无邪问罪就在萧容隽刚将阮清歌放入软塌上之时,忽而一抹绿色飞过。

坏人!坏人!鹦鹉小七飞落于萧容隽的肩头,抬起尖嘴便是对着他坚毅的下颚一阵啄咬。

萧容隽眉头紧皱,烦躁的将鹦鹉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拎着两个小腿摆在空中。

阮清歌瞧着萧容隽满是阴郁的面容着实又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我们铁血铮铮的战王爷竟是被一只小鸟控制了情绪?阮清歌抬手比在空中,连忙拽向小七,瞧你,快将它放下,一回没气了。

萧容隽闻声侧目看去,甩手便是将小七扔到了阮清歌的怀中。

那小七依旧叽叽喳喳冲着阮清歌叫喊着:坏人!坏人!萧容隽撩起衣摆,坐在床塌之上,抬手伸去,那姿态明显是想要将鹦鹉扔出窗外,却是被阮清歌紧紧搂入怀中。

阮清歌抬眼看去,一个小鹦鹉你有什么好气的?那话音落下,阮清歌顿时感受空中有一抹不寻常气息,窗外亦是卷起一阵烈风,将窗沿刮的呼呼直响。

阮清歌与萧容隽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神色凌然,敢这般前来梁王府闹事的,便没有一人。

那怀中的小七似乎与感知到了危险,缩在阮清歌怀中羽毛直抖。

阮清歌将小七放入床塌之上,与萧容隽一同飞身快速向着门外掠去。

风声瑟起,树枝摇曳沙沙作响,满地灰沙细卷入暗夜。

忽而,一抹泛着微光的寒剑划破空气,带着势如破竹一般的气魄向着阮清歌袭来。

阮清歌目光一暗,想要闪躲,身侧萧容隽动作却是更快,一把将阮清歌揽入怀中,向着枝头飞去。

他身子不断在空中旋转,脚尖点在一棵又一棵树枝之上。

那剑气以及黑影亦是跟随而至,速度极快。

阮清歌想要看清来人面容却是不得,险些被风沙迷了眼。

只觉得那暗色中的身影带着一抹熟悉。

不多时,萧容隽面上浮现烦躁,瘪眉瞧着一地枝桠碎叶,他沉声道:花无邪!别再闹了!花无邪?!阮清歌大喊一声,忙从萧容隽怀中蹦跳下来。

那远处身影亦是气喘吁吁落于地面,手中执着长剑,一身气魄如冰,双眼怀恨看着两人。

阮清歌瞧着这般的花无邪,眼底满是不解,诧异道:疯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上这里找安慰?花无邪冷哼,抬起剑刃直指阮清歌,声音沙哑,怒喊道:为什么?!你们寻到地下暗室为什么不叫我?!难道就让我师父白白冤死吗?我现在竟是什么都不知道!阮清歌闻言面色微僵,抬眼向着萧容隽看去。

后者负手而立,将阮清歌揽在身后,抬眼看去,冷声道:你冷静一些!那日回来匆忙,加之你在上头,便是等着回来与你道来,并没有欺瞒之意。

只见花无邪闻言,面上满是悲伤,他趔趄着倒退两部,剑尖直杵地面,凄声道:回来再说?这都一天过去了!若不是沐诉之道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在地下发生的事情!我都怪我担忧你们,竟是没有问出事情始末,可你们知道吗?我为我师父寻找仇人这么多年,竟是被你们一言两语就打发?不!不是你想的这样的!阮清歌快步上前,却是被萧容隽一把拽住,花无邪现在瞧着十分危险,他怎能让阮清歌受到伤害?阮清歌抿唇,甩开萧容隽大掌,一把拽住花无邪双臂,低喊着:今日乃是清明,我和容隽要进宫,刚回来不久,真的是想要找你而没有时间,事情不是一件一件做出来的吗?花无邪闻声垂眸看去,眼神清亮了许多,他甩开阮清歌手臂,冷声道:我对于你们是不是可有可无?一天…竟是跟我说没时间?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这花无邪当真是掉入牛角尖自己钻不出来了。

她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那么…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花无邪垂眸深深看去,还不待他回答,耳朵忽而一疼,只见阮清歌蹦跳起来,一把揪住花无邪耳尖,怒喊道:好哇!你小子现在竟然这么不听话,都给你道歉了,你就给个台阶下呗!走!我们进屋说去!阮清歌说完,拽住花无邪便向着屋内走去,口中不断的叫喊着:疼!疼!面上更是一脸委屈。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怎么搞定好像他犯了大错似的!?果然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不多时,三人落于屋内,围绕在茶几桌前,温香雾气晕染,花无邪满怀心事,单指摩擦着杯沿。

你想听什么?一口暖茶下肚,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皇陵中经历了什么?可是与我师父有关?花无邪抿唇道,眼底什么晦暗不明。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简洁的将皇陵之事说了出来。

花无邪静静听着,末了,待阮清歌说完,眼底满是疑惑看去。

之前的人死了?还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阮清歌点头,听闻花无邪冷笑一声,道:这种鬼话你们也能相信?说着,他抬眼看向萧容隽,道:你可是还记得当初的兽皮卷轴?我师父在那上面说了什么,而你手中那颗石头,又是怎么回事?萧容隽闻言,眉心一簇,花无邪惨声笑道:你们啊!真是被亲情冲昏了脑袋。

阮清歌更是疑惑看去,她曾记得卷轴上花茂生是曾说不仅是有江湖势力,亦是有朝廷中的大臣参与此事。

可那大臣…不是阮振吗?阮清歌疑惑道。

花无邪耸肩,道:就算是,阮振也不是主力,定然还有他人,只是一直隐藏身份,或是早已不参加此事而已。

花无邪语气一顿,便听萧容隽在一侧道:若真是这般,还有调查的余地,当初是谁将花茂生带入暗室,又是怎么死去?看来这事情只有沐振擎能解答。

阮清歌闻言昂首,呼出一口气,道:想要知道事情真相,不如现在就去对峙。

正好也不知今日萧容戡前去如何,那凤夫人亦是要检查一番。

好!一行人敲定主意,便起身向着远处飞去。

第六百零八章 从始至终月影婆娑,整个林间鸦雀无声,三人刚一落地,原本空荡无物的地面豁然开出一道一人宽的口子。

顺着月光看去,隧道狭长,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阮清歌打头向下走去,花无邪跟在身后,萧容隽则是断后。

待走出许远之时,花无邪抬手将阮清歌拽住,低声道:你不是说今晚萧容戡会来,那我们……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撇去,脚下动作微顿,耸肩道:来都来了,你害怕什么?萧容戡还能吃了你不成?花无邪摇头,阮清歌转身,继续向下走去,而就在刚刚,密道能打开,就是证明密室里面安全,萧容戡根本不在。

阮清歌也不过是想要吓吓花无邪罢了,谁让这家伙竟是敢与她拔刀相向。

待三人落于地面之时,两名黑衣人上前,对着阮清歌行礼。

大小姐!阮清歌闻言面容冷清,微微昂起下颚,厉声道:谁允许你们叫我大小姐了?沐家家主呢?清歌…一声呼喊自远处传来,那声音十分沧桑和沙哑。

三人抬眼看去,瞧见的便是坐在四轮车上的沐振擎,他眼底满是期待,呼喊道:清歌…你来了?可是…阮清歌瞧着沐振擎那般模样心中着实不忍然而心中怒气叫嚣,却是怎么也不能心平气和的与之交谈。

阮清歌颔首,面容冰冷如冰,抬眸瞥向一侧花无邪,我来是有事要询问,还请您能答疑解惑。

阮清歌语气极为生硬,沐振擎瞧去眉心紧拧,他微微侧目瞥了花无邪一眼,叹息道:有什么事?若我能帮你,定然帮。

花无邪一双阴郁狭长眼眸扫在沐振擎身上,他抱拳置于空中,冷冽道:在下花海楼 少主,花无邪拜见沐家家主,在下想问家师,花茂生之事。

花无邪道完,抬起眼眸锐利看去,后者闻言神色微顿,眼底神色亦是一阵恍惚。

花无邪瞧见疑问出声,怎的?你不知吗?阮清歌站在萧容隽身侧,仰头看去,后者垂眸看来,眼底神色不明,抬眼瞥向花无邪,用眼神示意阮清歌认真听。

阮清歌无奈,耸肩看去,便瞧见沐振擎对着几人招手,进来说吧!语毕,他转动着四轮椅向着一间石室走去。

三人游鱼一般前后进入,石室内装饰十分别致,格式器具物件应有尽有,空气中正弥漫着茶香。

看来之前应该是萧容戡在此处,刚走不多时。

阮清歌抬眼看向萧容隽,后者亦是明了,两人默不作声看去。

沐振擎将石室内的黑衣人全部遣了下去,他抬手斟茶,举手示意三人落座。

花无邪抬脚坐于沐振擎身侧,阮清歌和萧容隽而是坐到了不远处的木椅上。

还请沐家家主细细道来。

花无邪面容冷清看去,桌前茶水却是连碰都没有碰触。

沐振擎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只见那面容更为沧桑,抬眸瞥了阮清歌一眼,那眼底神色十分不明,随之道:当年我在此处只与花殿主有过一面之缘,其余的事情并不知。

花无邪闻言眉心紧皱,当年师父在此处做何?沐振擎闻言,抬手,在椅子上按下一枚圆钮,不多时,外面走来一名黑衣人,手中正端着一个托盘,上次放置着一枚锦盒。

阮清歌隔着许远便闻到了一阵药材香气,她细嗅空气中的味道,惊觉那其中掺杂的均是名贵草药,紫灵芝都不足为期奇,其中最贵重的应该是七宝参麻,轻则补气益血,养肾益肺,增加脑活力,重则促进细胞生辰,什么都管,亦是能活死人,肉白骨。

然而其中意识有许多阮清歌闻得出,却是不知是何的成分。

那黑衣人来到沐振擎身侧,后者昂首示意,花无邪上前走去,将那锦盒打开,阮清歌亦是向前凑去,垂眸一看,秀眉微瘪。

只见那盒中一侧是琉璃瓶装的粉末,另一边是一只已经干枯的虫子,那虫子颜色十分诡异,七彩上好似蒙着一层暗色,身子下方只腿,十分细小,模样似蜈蚣,头部却是有两个触角,触角头部有两个暗红色小球。

忽而阮清歌感受身侧花无邪身上气息极为不稳,双拳紧紧攥起,双眼圆瞪眼底满是猩红之气。

七彩毒蛊!阮清歌偏头看去,眼底满是疑惑,便听沐振擎低声道:不错,七彩毒蛊,你们花海楼镇楼之宝。

阮清歌诧异看去,这玩意?这黑溜溜泛着暗色七彩的东西是镇楼之宝?怕现在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只见花无邪颤颤巍巍很出手,将那蛊虫放置在掌心,极为小心翼翼看去,他嘴皮子微动,呢喃道:当年我师父为了得到这蛊虫极为不易,竟是因为它丧了命?沐振擎摇晃着脑袋看去,低声道:当年我这位置的主上为了一己之私,将你师父抓来,逼迫将七彩蛊虫交出,随之与我们一同制作长生不老药。

虽表面如此,然而背后却是将你师父了起来,在何处我并不知,做何亦是不知。

花无邪吸了吸鼻子,眼底满是质疑,那这蛊虫为何会在你这里?沐振擎叹息一声,他侧目看向阮清歌,后者将眼眸瞥向别处,一丝想要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只闻阮清歌碎碎叨叨道:自己做的孽自己偿还。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是传在场地中众人的耳尖。

沐振擎眼底划过一抹伤神色,他吐出一口浊气,道:当年我为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付出居多,这蛊虫和药末是我在搜寻中得到,然而并不知他们欲要用这粉末做何,我便保留至今。

阮清歌闻言抬起眼眸看去,道:不知作何?难道萧容戡并不知此事吗?不知。

沐振擎抿唇道,随之一顿,继续道:刚刚萧容戡来过,我以出差错为由稳住,他知道的事情其实不是许多,当年那主上有所保留,他只道这地下暗室中是制作长身不老药。

阮清歌眉心紧拧,道:那你与萧容戡…这两个男人曾经一起争夺凤夫人,怎的情敌相见却是格外友好?这不满足设定啊!只见沐振擎勾唇轻笑,道:我们见面都是戴着面具,我知道他,他却是不知道我,从始自终,不论将来还是现在。

第六百零九章 又一谜团阮清歌闻言眼眸一瞪,道:难道萧容戡不知凤夫人在此处吗?不知。

沐振擎话音落下,抬眼向着萧容隽扫去,道:当年那些事发生之时,在位的还是当初先皇,我将沫灵带来之时正是萧容戡…萧容戡什么?!那坐在一侧许久未发言的萧容隽闻声站起,一身气度冷然,眼神更是锐利如刀看去。

我想我不说,梁王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萧容戡生来狼子野心,在你出生之时,便是他心头最大的隐患,奈何那时你功劳居高,自是不能对你下手,所以…萧容隽沉重呼出一口气,道:你知道什么,便一道说来吧。

花无邪眉心紧皱看着眼前两人,明明是他来问罪,这怎么搞的这两人倒是开始了?他刚要上前询问,却是被阮清歌一把拽住,小声道:你先等等,药粉拿来给 我看看。

花无邪抿唇,瞥了眼前两人一眼,还是将手中托盘交到了阮清歌手中,随之昂首看向沐振擎。

只见沐振擎面上满是沉思,瞥了阮清歌一眼,眼底意味十分明显,萧容隽亦是明白,若不是有阮清歌在这,或者有这一层关系,沐振擎定然不会说这么多。

萧容隽在侧安静等待,沐振擎将心中情绪缓和好,这才抬起眼眸看去,道:当年前主上还在的时候,萧容戡曾经找来,其中便有花茂生的事情。

说着, 他抬眼瞥了花无邪一眼,继续道来,我猜想,和先皇毙命曾有关系,那时我不过是在他们手下做事,并不知,而那主上亦是知道我与萧容戡之间关系不合,并未告知萧容戡我在此处,有事也是将我避开。

说着,沐振擎眼底划过一丝悔恨,屋内之人均是知晓,当年沐振擎并不知会有今日之事,而那时沐振擎一门心思为了让凤夫人醒来与寻找阮清歌,自是无暇顾及皇室战争。

而且,谁当皇帝,结果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萧容隽面无表情听完,眼底满是沉思。

花无邪上前,道:我只想知道当初我师父是怎么死的!沐振擎抬起眼眸看来,眼底忽而一暗,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其余无能为力,想必你们若是调查,自是能得知,或者,直接与萧容戡对峙,那会是最有效的办法。

花无邪闻言抬起眼眸呼出一口浊气,再次睁眼之时,眼底却是锐利如刀:好!我知道了!多谢沐家家主!余音未消,便听阮清歌那边传来一声低呼,数双眼眸齐刷刷看去。

阮清歌转身,眼底神色晦暗不明,看向三人,低声道: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三人面面相觑,均是不明阮清歌为何这般道来。

怎讲?沐振擎面展威严看去。

阮清歌指着手中粉末道:这药粉中掺杂的物质与这蛊虫极为相似。

说着,她抬起眼眸看向花无邪,道:这虫子可是会分泌什么?花无邪眼底划过一丝了然,道:这七彩虫蛊在每年春秋都会吐出一种粘液,那液体十分剧毒,但是若用到正处,亦是能救命。

只见阮清歌勾唇冷笑一声,道:怕是先皇便是听信了谗言,这粘液亦是没有用到正处。

这药粉中掺杂了许多珍贵药材,表面看似延年益寿,实则若是吃多,便成了慢性毒药,身体负荷不了,补充过盛,滋补溢出,身体吃不消,自是起来反应。

话音落下,阮清歌抿唇看向萧容隽,眼底流出一抹忧伤。

萧容隽快步向前走去,将药瓶捏在手中,眼底满是怒意。

阮清歌生怕萧容隽将之捏碎,一把抢夺过来,道:这都是罪证,不能摧毁。

萧容隽呼出一口气,双拳紧握,有些事不用说出,自是明白。

这药便是当初给先皇服下的慢性毒药,将花茂生带来的目的,便是迷惑先皇,可…阮清歌总觉得事情定然没有这般简单,这么好的药,也不可能只是为了毒死先皇。

可就算知道这些也已经足够了!之后,阮清歌为了缓解这压抑的一刻,寻了个借口去了放置凤夫人的地方。

人,依旧是那个人,然而现在身份改变,阮清歌心中一片怅然。

她抬手摸索着凤夫人的脉搏,侧目看向沐振擎,道:她沉睡多年,那假死药可是有解药?沐振擎闻言摇头,面上泛着一丝苦楚,道:当初只想着保命,并未想那么多,我以为…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道:若是想要她醒来,首先要将着假死状态化解,我先回去配置,过几日叫人带来。

好!沐振擎眼底满是感激看去。

——待三人出来之时,天空一片大亮,花无邪经过这一晚,整个人萎靡不振,看着及其无力。

阮清歌站在他身侧,拍动他肩膀,安慰道:总有一天会解决,亦是会将整个事件实情浮现,自是不会让你师父这般惨死。

迎着冷风,花无邪揉搓着面颊,沉重道:无事!你们先回去吧!阮清歌昂首,与萧容隽一同向着皇城内走去。

一路上,萧容隽面容十分沉重,眼底亦是不知在想着什么。

阮清歌也没敢问,就这样安静的陪伴在侧。

回到梁王府,便瞧见正向着门口跑来的墨竹。

清歌!王爷!你们可回来了!阮清歌抬眼看去,十分不解,怎么了?墨竹一拍大腿,呼喊道:清歌,你忘了?今日是萧凌大婚之日啊!阮清歌闻言嗤之以鼻,道:那又如何?我能去上就不错了!墨竹探出一口气,道:是!是!清歌说什么都是。

可是…这李公公天天找上门来,她就有点受不了了。

待阮清歌来到前厅,瞧见那正端着茶水,看着她进来,起身笑眯眯看来的李公公着实一阵脑壳疼。

梁王!王妃!你们当真是大忙人啊!李公公话语间敲打的意思十分明显。

阮清歌懒得与之打哈哈,面色如冰,道:李公公既然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和梁王去去就来。

语毕,阮清歌拽着萧容隽便向着后院走去。

第六百一十章 萧凌大婚两人再次走出之时,已经换好了衣物,阮清歌一身藕荷色长裙,高腰束起,十分飘逸。

萧容隽亦是同色系,看去十分登对。

文萱文蓉取来祝贺之物,跟随在马车身侧,向着贺王府走去。

隔着许远,便瞧见贺王府一片大红,门口悬挂着红色幔条,到处张贴着喜字,悬挂大红灯笼,看去十分喜气。

门口聚集着众多宾客,喊官正喊着贺礼。

阮清歌在萧容隽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向着府内走去。

梁王!梁王妃到!玛瑙玉镯一对,翡翠玉台树一棵,吉祥如玉簪一对…闻言众人均是向着门口看来,原本正与众大臣交谈的萧凌闻声亦是看来,他一身红袍加身,身子十分挺拔,面若冠玉,人若桃花。

在众人之间十分显眼。

阮清歌抬眼扫去,一眼便瞧见众人之中的萧凌,二后者瞧去面容却并不是很开心。

萧凌与身侧大臣交流几句,随即上前,与萧容隽行礼。

皇叔,皇婶…那一句皇婶叫的极为不情愿。

阮清歌嘴角微弯,颔首道:贺王与姐姐喜结良缘,恭喜恭喜,早生贵子啊!萧容隽侧目看去,瞧着阮清歌面上顽皮笑意眼底满是宠溺,他抬眼看向萧凌,只见后者面色颇黑,情绪十分低沉。

你与阮月儿当中极为合适,日后定然要好好善待于她。

萧容隽说出此番话语,不知是出于长辈的劝慰,还是刻意挖苦。

萧凌闻言眉心皱起,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悦,面上却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神色,道:多谢皇叔,我定然会的。

语毕,萧凌侧目看向远处,媒婆已经出来,他道:吉时已到,我这就去迎娶。

好!萧容隽应声,便带着阮清歌向着院内走去,却是被阮清歌一把拉住。

萧容隽不解垂眸看去,直接阮清歌面上满是俏皮之色,道:这般好事我们怎么能不去瞧瞧?萧容隽闻声顿时明了,牵起阮清歌的小手向着门口走去,不多时,梁王马车便跟随在队列之中,向着城西的北靖侯府而去。

一路上,萧凌身侧均是有花娘撒着红色玫瑰花瓣。

这一条路慢慢铺成了一条花海。

阮清歌瞧见咋舌,将脑袋从窗口收了回来,依偎在萧容隽身侧,抬起眼眸看去,道:萧凌这花架事还真是多,不管两人如何在一起,婚礼办得倒是有滋有味。

不知为何,萧容隽竟是在阮清歌的话语中听出一丝酸涩,他抬起单指勾住阮清歌下颚,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意,轻声到:我亲爱的梁王妃,你可是对当初我们的婚礼不满。

阮清歌闻言连忙摇头,面干笑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呢?十分满意!鬼才满意!连拜堂都没有,去的路上就被刘云徽劫走了,这婚礼有跟没有没什么两样。

萧容隽将阮清歌搂入怀中,道:你想要的,我会给,成亲也好,孩子也罢,只要是你想要。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道:究竟是谁想要啊?除了不睡觉,萧容隽就没有一天老实的时候,他怕是已经等不及想要孩子了!萧容隽搂住阮清歌但笑不语。

不多时,随着车队越行越远,吹落打鼓的声响极为响亮。

阮清歌注意到,在萧凌身后的是一台八抬大轿,看来贺王妃的名号非阮月儿莫属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来了!来了!阮清歌从萧容隽怀中钻出,向着窗外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门口满是人员,周围亦是有百姓聚集在道路的两旁。

皇家娶亲,阵仗之大,自是引来众人侧目。

可是这人数却是不及阮清歌当初。

随着车队停下,萧凌从马车上跳下,一身气度冷然,锐利眼眸淡扫周围。

今日天气极好,艳阳高照,此时微风袭来,带着一片惬意。

阮清歌跳下马车,跟随而至,那身后亦是有不少大臣以及萧凌的友人,和贵家世子。

阮清歌跟随在萧容隽身侧,而那周围所有人的眼神却是向着他们二人看来。

口中亦是碎碎叨叨念叨着。

这就是梁王和梁王妃?梁王妃竟是这般貌美?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姐姐也不过尔尔。

哎呦!你可不知道!梁王妃可是神医!当初南暑瘟疫可以用梁王妃的功劳!是吗?!这么厉害!那周围众人的话语焦点均是对准了阮清歌和萧容隽,正向前走去的萧凌闻言脚步一顿,面上却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在媒婆的带领下,一行人犹鱼戏水一般向内走去。

阮清歌微微昂首看去,只见不远处孙氏一脸喜气,牵着披着红盖头的阮月儿走出。

按道理今日阮清歌应该在北靖侯府,但她当真没有那个兴致对阮月儿落井下石。

远处程序进行着,阮清歌在一侧桌上抓起瓜子躲在萧容隽身后‘嘎嘣嘎嘣’的嗑着。

她抬眼扫去,瞧见面展威严,眼底满是寒霜,对这门亲事好似极为不满意的阮振看去。

而他身侧的管家柏澜满面喜气,怎么挡也挡不住。

贵圈可真乱,怕是柏澜想的就是阮月儿嫁给萧凌,可现在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萧凌已经被萧容戡放弃,想要立成太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皇家之人知道阮月儿为何会嫁给萧凌,可百姓和众世子不知,打闹的,起哄的应有尽有。

而其中亦是有话题提起当年的陈年往事。

先前阮清歌是萧凌原定王妃,却是嫁给了梁王,现下她姐姐又嫁给了萧凌,其中缘由引人沉思。

阮清歌磕着瓜子,听着八卦,一片欢乐。

听着那些人说起阮月儿没有好话,她就放心了!不多时,这边程序完毕,阮月儿被萧凌牵着向着轿子走去,周围一片欢呼声想起。

乐曲不断响起,一片热闹,然而这只是表面罢了。

萧凌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去春风满面,内心苦楚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阮清歌将瓜子皮扔到地上,拍了拍手,拽起萧容隽衣袖,道:走吧!好戏开始了!萧容隽昂首,带着阮清歌回了马车之上。

来时缓慢,回去的路上却是极为匆忙。

皇上驾到!闻声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顶金黄阔派轿子上萧容戡正坐在其中,身侧跟随的是陈香容和刘笙卿二人。

第六百一十一章 悲催的阮月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吧!萧容戡满目威严扫去众人,随之落在地面,负手上前,抬手将萧凌和披着红盖头的阮月儿搀扶起来。

那面上瞬间变得满目喜气,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阮清歌瞧见在心中咋舌,这皇家的人变脸都比翻书快吗?个个都是笑面虎!凌儿大婚,朕命人打造了汉白玉床。

萧容戡道完,抬手比向身后,只见一辆马车上绑着一台硕大的床铺。

阮清歌瞧去眼睛都直了,眼珠子简直要掉了下来,这床在夏天睡着肯定舒坦!把你口水擦了!身侧传来萧容隽低声呼喊。

阮清歌反应过来,连忙抬起衣袖擦拭着下颚,可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抬起眼眸瞪去,低喊道:哪里来的口水!讨厌!只见萧容隽眼底满是宠溺看来,你若是喜欢,我叫人打造给你。

阮清歌闻言嗤之以鼻,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东西太招摇,我若是想睡,还如睡在寒冰玉床上。

萧容隽闻声但笑不语。

那边,床已经被搬了进去,萧容戡淡然扫过萧容隽和阮清歌,抬脚向前走去。

这般被忽视,阮清歌心中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这萧容戡是瞎了,还是故意为之?她拽起萧容隽亦是向着里侧走去。

阮月儿这一路上十分安静,乖巧跟在萧凌的身侧。

这倒是让阮清歌十分意外,她抬起眼眸向着陈香蓉看去,掐指一算,她面上的毒素应该开始,这是现在瞧去面上怎的一点事情没有?看来这几日是该在宫中走动走动,打探消息了。

就在阮清歌沉思之时,忽而一阵大风吹过,紧接着便是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阮清歌抬眼看去,顿时嘴角一抽,只见阮月儿原本是要跨火盆,哪知道那大风直接将盆子扣了过去。

里面火苗以及火炭全部甩在了阮月儿的身上,她这不躲还好,一躲径直撞到了一侧的石柱上。

这还不算完,将她撞的满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没站稳向后倒去,一脚踩空,直接跌坐在了火盆里。

那叫喊声堪比杀猪脚,场面一度失控,阮清歌简直不忍直视。

阮月儿还不如不躲,自会有人上前灭火,这好家伙,自寻死路,当真悲催!悲催啊!月儿!月儿!大小姐!众人呼喊,可算是将阮月儿从火盆中拽了出来,可那屁股已经烤焦,空气中满是烧焦的味道。

看来老天也不赞成这两人走在一起。

阮清歌觉得这一阵风来的实在太奇怪,抬眼扫向周围,却是在不远处的房檐上瞧见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她眼底满是暗色,抬眼与萧容隽对视一眼。

后者亦是瞧见,却是默不作声。

阮清歌摇头低叹,却是在无人看见之时捂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容隽侧目,眼底满是无奈看去。

不知是谁,竟是在混乱中道来:梁王妃不是精通医术?快来给贺王妃瞧瞧啊!阮清歌此时只想说,‘我啥也不会中吗?可是显而易见,是不行的,因为众人皆是将道路让了出来,阮清歌便这么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摔!只见阮清歌好似戏精附体,眼底带着一丝雾气快速上前,呼喊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随着阮清歌走近,瞧见阮月儿慌乱中已经将盖头落地,一脸妆容尽毁,眼底满是雾气。

一双满是碳灰的黑手正捂住身后,眼底满是恨意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瞧见阮月儿眼神眸间一簇,这该死的!她做了什么就让她背锅?既然如此…呵呵!只见阮清歌低呼一声,快步上前,一把将阮月儿捂住臀部的布料掀开,道:快让我瞧瞧!阮月儿想要闪躲,奈何阮清歌动作之快,眨眼间,便将阮月儿那如同烧烤了一番的臀部展示在众人眼前。

虽然漆黑一片啥也看不清,但也着实辣眼睛。

萧凌面展威严看去,一把将阮清歌手中衣料拽下,遮挡住阮月儿身躯,随之揽在身后,低喊道:皇婶这是作何!?让月儿难堪吗?!这一天焦心的事太多,竟是乱上加乱,萧凌烦不胜烦,本想草草结束,竟是天不遂人愿!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十分无辜看去,道:我这不是给贺王妃瞧瞧?这咋还把屁股烤了?众人原本还挺担忧,但听着阮清歌诙谐的话语当真没忍住,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那笑声不断扩出。

阮月儿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别闹了!快到阮月儿回去处理!别误了吉时!一道低沉话语传来,阮清歌抬眼看去,便瞧见正坐在首位原本等着两人奉茶的萧容戡。

此时这事件谨然成了皇家今年最大的笑料。

萧容戡面上亦是挂不住,阮清歌瞧见自是不能拂了萧容戡的面子,毕竟现在他还有用处,应声便拽起阮月儿向着后院走去。

萧凌匆匆忙忙将阮月儿和阮清歌送回了别苑,吩咐几句,便回了前厅,不放心,还在门口留下守卫。

自始至终,阮清歌都没说一句话,而阮月儿不断哭哭啼啼,捂住屁股的模样十分搞笑。

现在如你愿了!全京城的人都在说你阮清歌的好话!阮月儿哭喊着,爬倒在床上,连动都不敢动。

阮清歌挑眉看去,手中拿着简单器具,道:此言差矣,不是都说我的好话,而那就是事实!阮月儿闻声眼底满是恨意,眼底渐渐浮上猩红,阮清歌瞧见着实脑壳疼,摇晃着手中的沙布,道:停!把你那大小姐脾气给我收收,你还想不想嫁给萧凌了?那外面的人可还等着你呢!你…阮月儿侧头,眼底满是怒气看去,最终还是败在阮清歌气焰之下,低声道:来吧!阮清歌冷笑上前,一把将阮月儿衣摆撩起。

这般赤裸裸展现在阮清歌眼前,对阮月儿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她心中不断低喃,若是她做成贺王妃,自是能与阮清歌平起平坐!届时还整不死她!?你轻点!然而此时却是不得不放下面子求着阮清歌,虽如此,但语气十分强硬,亦是带着一丝命令。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邪媚笑意,好啊!话音落下,那掺杂了白酒的沙布直接贴在阮月儿的皮肤之上。

顿时一声巨大的杀猪叫传出,响彻云霄。

阮清歌老神在在处理,眼前阮月儿已经不堪疼痛昏厥过去。

第六百一十二章 好似银河装入水晶球待阮月儿从房中出来之时,简直想要杀了阮清歌的心都有了。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向着前厅走去,阮清歌悠哉走出,冲着前侧大喊道:小心点啊!别再摔了屁股!阮月儿闻声差点一口气背过气,她转身恶狠狠看着阮清歌,随之抬脚快速向前走去。

她真怕!怕再留一会会将阮清歌拆骨入腹!阮清歌瞧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嬉笑出声,爽!当真爽快!这阮月儿怕是要‘名垂千古!’了。

待阮清歌慢悠悠回到前厅之时,一切已经完毕,阮月儿被送回洞房。

整个院子十分安静,散发着一阵诡异的气息,各个面容均是凝重,不敢向着萧凌和萧容戡看去。

这气氛低沉的,不似成亲,更似吊丧会。

阮清歌回到萧容隽身侧,挑眉向着前方看去,瞧见紧闭的大门便已了然,自是萧容戡下了禁令,不许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想必明日说书先生定然会将萧凌和阮月儿的‘佳话’传的京城人尽皆知。

玩够了吗?萧容隽揽住阮清歌腰肢,低声询问着,那看去的眼神极为宠溺,甜的发慌。

阮清歌仰头看去,看着萧容隽的眼神简直甜到了心坎里。

她美滋滋一笑,道:还没有,重头戏可是在晚上。

洞房花烛夜,不知新郎官面对一抹黑漆漆的臀部可是能下的去口。

加之,这几日可是阮月儿与萧凌头次见面,这一狼一虎凑到一起定然乐趣无穷。

萧容隽抬手轻轻点在阮清歌鼻尖之上,宠溺道:我们先去找母妃,回来之时再陪你玩。

阮清歌愣住片刻,随着苦涩颔首,好!萧容隽这般道来,阮清歌才想起,萧凌大婚之后萧容隽就要去边塞,自是要与惠太妃道别。

这边阮清歌话音刚落下,那边便传来萧容戡的声响,众爱卿喝的尽兴,朕便先回去了!微臣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容戡走之时,陈香蓉面色极为不好,而刘笙卿却是意味深长的瞥了阮清歌一眼,随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阮清歌瞧见眉间紧皱,这女人可是酝酿着什么诡计?阮清歌抬眼向着远处萧凌看去,他面容十分冷清,看似游转在诸位大臣身侧犹鱼得水,但那一口一杯的酒。

世人瞧见均是知道萧凌心中气闷及深。

阮清歌摇头咋舌,看来阮月儿注定今夜要独守空闺了!萧凌不喝个烂醉如泥才怪!走吧!萧容隽与萧凌道别归来,牵起阮清歌的手向着门外走去。

进入马车之中,阮清歌可怜巴巴看着萧容隽。

哪日走?萧容隽叹息一声,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中满是不舍,后日。

不能晚一些时日吗?阮清歌抬手揽住萧容隽腰身,面颊在精壮的胸膛上摩擦着。

萧容隽抬掌,抚摸着阮清歌面颊,一下又一下,十分怜惜,道:不可,早些时日前去,才能早些归来。

阮清歌垂眸,眼底满是沉思,道:好,我这边事情处理完就去寻你。

不可!萧容隽当机立断道,那处极为凶险,我亦是无暇顾及与你。

阮清歌闻声勾唇一笑,道:我何时用人照顾?萧容隽双眸微眯,薄唇轻启,刚要出声,却是被阮清歌伸来一指制止住。

嘘!你什么都要说,我阮清歌想要做的事还无人能挡。

萧容隽眼底满是危险光簇,然而对阮清歌的话亦是无可奈何,他能在梁王府设立钢板阻拦阮清歌逃跑,能在危难之际出现在阮清歌身侧。

却是唯独猜不透这小女人脑袋瓜里面想着什么,亦是不明这小女人上一刻还在笑,下一刻能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阮清歌抬眼看向窗外,瞧见马车并未走出许远,道:先回梁王府!萧容隽不解看去,那小女人却是露出一丝蜜汁笑容,道:回去你就知道了!萧容隽斜睨看去,眼底满是不悦,却又不能将阮清歌如何。

待回到梁王府,阮清歌冲出马车,快速向着素寒居跑去,身后文萱文蓉不断呐喊,小姐!您跑慢一些!知道了!知道了!阮清歌口头上应着,但那脚步却是一丝都没有慢下来。

她先是去了药房,小桃已经醒来,满脸通红紧张的看着她。

阮清歌上前交代注意事项,小桃细细听着,那眼底却还是带着一丝担忧。

阮清歌拍动着她的肩膀,道:不必担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现在也不能验证不是?待回到居室,阮清歌在那一堆生日贺礼中翻找,不多时,将司夜冥赠与的彩妆礼盒拿了出来。

她刚要转身,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她转身看去,瞧见在那一堆礼物当中,其中一枚古色古香的盒子掉落了下来。

阮清歌眉心一簇,这些时日东忙西忙,竟是忘记了拆开萧容隽赠与的礼物。

她想着,便是心念一动,走过去将盒子捡起,拆开,动作一气呵成。

心中亦是期待,萧容隽会送给她什么?她垂眸看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只见那盒中正躺着一枚水晶球,然而让人惊奇的便是,那底部似乎散发着无尽光辉,好似将整个宇宙装了进去。

阮清歌吓得险些将盒子掉落在地上。

萧容隽可是知道了什么?素闻水晶球可知前世,通未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她连忙将盒子收起,抬脚向着软榻走去,将盒子放在枕头底下。

看来,今晚除了看好戏,怕是有事情要做了。

待阮清歌脚步匆匆,呼吸及其不稳出来之时,萧容隽正站在马车旁,抬眸看向阮清歌。

萧容隽视线向下移动,在瞧见阮清歌手中之物的时候,便明白她这神色是为何。

他眼底一片了然,却是只字未提,抬手摆在空中,阮清歌快步上前,将小手递于掌心之上,随之萧容隽用力拉扯,阮清歌进入马车之中。

阮清歌急吼吼的模样应在文萱和文蓉的眼中却是偏解,自是认为阮清歌是不想让萧容隽多加等待。

小姐和王爷感情可真好!文蓉一脸羡慕道。

文萱闻言侧目看去,小声嘀咕道:那是当然!怎么?你羡慕了?我瞧着你与先前管理账房的走的挺近,是要下手了吗?去!说什么呢你?第六百一十三章 与惠太妃道别窗外两人调笑声响不断传来,若是以往阮清歌定然掺上一脚,可现下当真没有那个兴趣!她脑海中一片沉思,萧容隽究竟是何意?她倒是希望是她想多了。

马车快速向着皇宫驶去,一路上阮清歌一句话也没说,萧容隽亦是安安静静看着窗外。

到达霓华宫,阮清歌将心中小情绪收起,在萧容隽的搀扶下向着里侧走去。

太妃!太妃!梁王来了!隔着许远,正在门口浇花的罗公公瞧见两人身影快速跑进屋中。

惠太妃正躺在软塌上小憩,听闻声响优雅起身,眼底却满是期盼。

快去将上好的茶水和糕点准备,清歌也来了吗?来了!一起来了!罗公公说着,便跑了出去,吩咐小宫女准备东西。

梓舒亦是跟随而出,迎接着阮清歌和萧容隽。

阮清歌瞧着这阔别已久的院落,心中感触颇多。

梁王!梁王妃!梓舒上前行礼,眼底满是喜气。

萧容隽昂首,起来吧!母妃呢?正在屋里等着你们呢!梓舒道完,准身带领两人进入其中。

前脚一踏入房中,阮清歌便感觉一道火热的眼神正上下打量她,尤其是那眼神最终落于她的腹间。

她面上一片僵硬,抬眼看去,娇嗔道:母妃!哎!快来!盼着你们来霓华宫,可是比盼星星盼月亮还要难。

惠太妃拍打着身侧的位置,虽如此抱怨着,但那语气中怎么听都是高兴的。

阮清歌快步上前,坐到惠太妃身边,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母妃此言差矣,清歌实在是想过来,可…可什么?惠太妃眼底满是揶揄看着,这小丫头鬼灵精怪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她动动脚趾都能想的出来。

阮清歌面上抱羞,抬手握住自己腹部,小声道:可这事急不得呀!哈哈!惠太妃捂唇娇笑着,实乃阮清歌面容表情太可爱,她都不忍谴责。

好好好!我不催你们,倒是有时间来瞧瞧我,比什么都好。

萧容隽坐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瞧着这两人如同母女一般,眼底均是流露真情,萧容隽看的极为欣慰,亦是放心。

阮清歌点头,将手中之物向前奉上。

这是什么东西?惠太妃瞧见十分新奇,只见那不大的木盒中被分开数块,其中一个个小块中是五颜六色的胭脂。

阮清歌指着一一解说,惠太妃闻言十分惊奇,清歌真是好头脑,这东西竟是都能想的出来。

阮清歌腼腆一笑,道:这是我在若素的友人制作。

提起这个,惠太妃手上动作微顿,道:前些时日听闻你那若素发生命案,可是…阮清歌眼底安然,瞥向萧容隽。

后者抬眸看向惠太妃,将这几日的事情经过道来,惠太妃闻言眼底满是震怒,攥着盒子的骨节咯吱咯吱作响。

还有这种荒唐事?死的好!死的其所!当然,萧容隽并未将阮清歌的身世道来,现下还不是好时机。

只见惠太妃道完,着实出了一口恶气,眼底浮现迷离,脑海好似浮现幽远的记忆,道:没想到当年看似平静,竟是生出这么多事,那沐家家主你可是做了处理?然而惠太妃问出,便觉得事有蹊跷,若是处理,定然轰动整个京城,可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不由得好奇看向萧容隽,可自己儿子什么心性他是知道的,能如此作出,可以有什么隐瞒之处?萧容隽颔首,道:沐家家主现下还有用处,已经归顺于我,日后…也是一个王牌。

惠太妃点头,道:你心中有主张便可。

话音落下,她抬眼扫向两人,道:今日萧凌大婚,你们去了吗?可是顺利?阮清歌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今日之事说出,惠太妃闻言亦是乐不可支。

荒唐!真是荒唐!大婚之日竟是生出这般事,那萧容戡定然气坏了。

阮清歌但笑不语,随之几人闲聊一番,只见萧容隽面色忽而一沉,道:母妃,儿臣此次前来,是来道别的。

惠太妃面容一皱,朱唇轻抿,低沉道:可是边塞一事?萧容戡终于要动手了嘛?萧容隽颔首,道:母妃无需担忧,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你只要等消息便可,我不在这段时间清歌陪伴与您。

此话一出,错愕的不仅是惠太妃,还有阮清歌。

这男人…现下这么与惠太妃直白道来,说是陪伴惠太妃,实则怕是监视。

只见惠太妃额头紧皱,脑海中浮现顾里大师说的话语,梁王注定孤独,但凤鸾星降临,可保佑一帆风顺,切莫远离,切莫辜负。

经过这么久观察,说的谨然就是阮清歌,可现下萧容隽竟是不带走阮清歌?万一负伤怎么办?万一有个好歹…然而,她亦是不能将阮清歌往火坑里推,那处可不是常人能待的。

惠太妃内心十分纠结,可瞧着两人面容,她勾唇一笑,道:好!母妃相信你。

这两人情谊深厚,阮清歌怎能坐视不管?阮清歌垂眸看着地面,眼底满是沉思,罢了!什么都阻拦不住她,大不了日后再解释好了。

待两人从霓华宫出来之时已经是日落黄昏,天色渐渐阴沉,两人回到梁王府,简单收拾一番。

萧容隽去处理事务,阮清歌却是换上夜行衣,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一只烧鸡,向着门口走去。

哎!哎!你去做什么啊?阮清歌回身看去,瞧见的便是白凝烨摇着折扇上前。

阮清歌耸肩,拎起手中之物,道:有好戏,去看不?白凝烨眉头微挑,道:走着?走!这两人一敲定,便踏着月色向着不远处的贺王府飞去。

月色幽深,冷风吹扬枝桠。

远处喧嚣一片,打破夜的寂静。

两人落在房檐之上,阮清歌将瓦片掀开,白凝烨扫视周围,道:这可是萧凌和阮月儿的新房?阮清歌点头,却听身侧白凝烨不断低喃,你看啊!我怕长针眼!辣眼睛辣眼睛!阮清歌伸手一把将白凝烨拽回,眉心一皱,道:来都来了!跑啥,再说,这俩人今天不会亲热的!白凝烨闻言面容一顿,揶揄看去,你做了什么?阮清歌‘切!’的一声,道:我怕脏了我的手,阮月儿烧了屁股,是你下的去口?啥?第六百一十四章 大婚之日阮清歌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白凝烨笑的花枝乱颤却又不敢出声,整个人好似中风一般身体直抖动。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翘起二郎腿依靠在屋顶大梁之上,撕下一只鸡腿啃咬着。

她垂眸向着那小小缝隙看去,瞧见阮月儿正一身大红喜袍坐在床塌之上,却是坐立不安,不断拧动,时不时将红盖头拿起。

这么等不及?白凝烨拆下另一只鸡腿,刚要放入口中却被阮清歌抢夺下去。

吃这个吧你!说着,阮清歌将一对几乎没有肉的鸡翅递到白凝烨面前。

白凝烨刚要抱怨,却见阮清歌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顺着阮清歌指尖看去,瞧见一抹黑影正快速向着这边跑来。

月儿!娘,是你吗?阮月儿隔着红纱问道。

孙氏上前,将阮月儿放置在头上的双手拿了下来。

别动!不吉利!只闻阮月儿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呼喊道:不吉利?!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怕是早就已经不吉利了!话音落下,阮月儿抬手,一把将红盖头摘了下来。

孙氏满是叹息看去,垂眸扫过阮月儿臀部的位置,道:你若是疼,便躺下歇会。

说着,她便抬手,将阮月儿放倒在床塌上。

阮月儿呲牙咧嘴躺下,抬眼泪汪汪看去,低声道:娘亲!今日的风着实怪异!怎的好好的竟是将火盆子吹翻?只见孙氏面容严肃,眼底生出一丝恨意,道:为娘也觉得事有蹊跷,可是那阮清歌捣乱,定然是她与梁王道来了什么,才生出这股风。

躲在房顶之上的阮清歌听闻此话当真想骂娘,这孙氏啥意思?!怎的干坏事的都是她?她这抢躺的可真无辜啊!一想起往日为了做戏叫她娘亲,当真恶心!这种女人就得唾弃到底。

娘!一定是阮清歌那贱人!当初若不是她…一想到宫中之事,阮月儿眼底简直要喷出火一般。

自那日回到北靖侯府,阮月儿便被阮振关紧闭。

直到皇上下旨将她嫁给萧凌才从那漆黑狭小的房中走出。

她在那房中待了三日,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躺在萧凌身侧的人应该是阮清歌,为何醒来之时会是她。

而瞧着阮清歌当时一脸不知情的模样分明是做戏!自是她被阮清歌戏弄了!呵呵!你现在已经成为贺王妃,与阮清歌平起平坐,听闻过几日梁王会去边塞,届时你与她多走动,有的事法子整治她。

阮月儿阴险一笑,揽住孙氏手臂,是!娘亲!那两人依偎一会,便瞧见孙氏抬眼看向窗外,随之自怀中神神秘秘拿出一本书籍,递到了阮月儿手中。

阮清歌自那狭小洞口看去,瞧着书籍模样,怎么瞧着这般熟悉?忽而她嘴角一抽,这书…不是当初惠太妃给她的那一本吗?只见阮月儿双腮通红,将书籍塞入枕头下方,那对母女挤眉弄眼,一世气氛极为诡异。

阮清歌面色一黑,心中忍不住冷笑,这阮月儿还用看那书?依照她在宫中那日对萧凌上下齐手,翻身而上的动作,怕是比那书本中的还要厉害。

白凝烨瞧着竟是啧啧出声,小声道:你们女儿家还有这事?阮清歌耸肩,我哪知道?白凝烨瞥唇,道:你要是不要意思就直说!切!懒得搭理你!阮清歌话落,举起一杯酒水喝了下去。

哎!贺王!这边!这边走!走什么走?喝!你们他么还是不是男人?喝着点就多了?!是!是!我们都不是男人,梁王小心脚下,美人还在房中,可切莫错过春宵一刻啊!呵!虽然醉酒,但萧凌眼底还是划过一丝鄙夷。

那屋内一对母女听闻,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娘亲!萧凌回来了!你快出去吧!嗯!照顾好你自己,若是受了委屈便回王府与娘亲说!知道了!快出去吧!阮月儿将孙氏推出,连忙将红盖头罩上,端坐在床边,那一边屁股却是不敢用力坐下。

阮清歌举着酒杯动作微顿,随之挑眉向着白凝烨看去,两人心照不宣,好戏才刚刚上演。

随着那几道微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灯火的映衬下,萧凌展示出来。

只见他正被几名贵价子弟驾着向前走来,头发微乱,一身衣衫凌乱不堪,腰带一半落在地上拖动着。

曾几何时,那般注意形象的萧凌竟是这般狼狈?可谓一个人心死了,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萧凌叫嚣着走动,但到达门口的时候却是面无表情,浑身僵硬,那身边原本笑闹的几人见状均是对视一眼,冲着房内叫嚷道:梁王!我们就将你送到这里了啊!我们走了!那人说着,众人一起用力,将萧凌推入屋内,随之将大门关上。

霎时间周遭一片安静,阮月儿紧张的呼吸与萧凌凌乱低沉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萧凌站在房门口,定定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红衣女人。

他眼底浮现一丝不明情绪,他迈着趔趄脚步走到不远处的桌前,那桌上正放置着合欢酒。

萧凌却是执起独自饮用。

他此时心中极为复杂,原本阮月儿便是自己想要迎娶的人,为何现下梦想成真,心中却是极为苦涩?他凄惨一笑,举起酒杯痛饮,此时他只想将自己麻痹,不再想,不让那不可能的想法浮在脑海中。

三哥哥…等待了许久都不见萧凌有所动作d饿阮月儿坐不住了,较嗲出声,声音极为柔软绵长,听者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就连阮清歌都是骨头一酥,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这般诱惑。

然而…只能说萧凌不是个男人,闻声只是淡然瞥去一眼,便不为所动。

三哥哥…再次呼喊出来,那声音中却是带着一丝轻颤。

何事?萧凌不厌其烦看去,语气万般冷漠。

阮月儿拽住衣摆的手紧紧攥起,眼底亦是被雾气所晕染,她想起这几日所受的委屈,以及被烧了屁股萧凌竟是没有一句安慰话语,她整颗心好像掉入腊月的冰窖,凉哇哇一片。

她双手不断紧握,最终抬起,将后盖头掀去,怒视着萧凌。

阮清歌瞧见这一幕,心中不由一乐,这阮月儿可是装不下去了?第六百一十五章 好一朵白莲花三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阮月儿一把冲到萧凌身侧,将他手中酒杯夺下。

酒水在抢夺之下泼洒而出,溅了萧凌一脸,阮月儿顿时心惊,连忙拿出绣帕擦拭着萧凌的面颊。

萧凌抬手,攥住阮月儿手腕,嘴角嗜起一抹阴狠笑容,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非要让我说出来吗?阮月儿瞧着眼前冷漠的男人,极为陌生,她趔趄着倒退两步,眼底蓄满泪水,哭喊道:三哥哥!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月儿的啊!你说过会守护月儿,会迎娶月儿,咱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你为何这么对我?听着阮月儿的质问,萧凌面上闪现出一抹不自然,然而却是转瞬即逝,他冷笑一声,道:娶你?!是啊!娶你,就是让你这么不择手段!?啪!——萧凌长臂一扫,将桌上酒壶扫落在地,尽数掉落在阮月儿脚边,喷擦她一腿的酒水。

阮月儿被吓得花容失色,僵硬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半晌,她缓过气来,垂眸期期艾艾向着萧凌看去,大滴泪水顺着面容划过。

呵呵!这就是我的大婚之日啊!阮月儿仰头凄惨大笑。

‘卧槽!’阮清歌心中低呼,连忙将那瓦片放置回去。

不多时,待下方再次传来交谈声线,她才将之拿去。

阮清歌咬着鸡腿垂眸向下看去,只见萧凌已经站起身,一手掐住阮月儿的下颚,一脸怒意,面黑如碳,低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日做了什么,刘笙卿与你一同消失,以你一人之力,怎能驾驭宫中太监?!说!你与刘笙卿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帮你?阮月儿闻言面容大惊,她连忙摆手,想要挣脱萧凌却是不能,她忙解释道:我与刘婕妤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日…那日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咱们两个就在一起了…对!那日阮清歌说是要上茅房消失,定然是那时她叫人将你我放在一起。

萧凌闻言微眯起眼眸,定定向着阮月儿看去,不多时,他勾唇冷笑,甩手将阮月儿甩到一侧。

阮清歌会为了你我大动干戈?!呵呵!你真是太看的起你和我了!阮月儿被甩的脚下不稳,趔趄道地,为何!?你为何这么说?!只见萧凌苦涩一笑,再垂眸看去之时眼底不带一丝温度,他道:阮清歌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你莫要将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你最好是跟我说清楚那日是怎么回事,若是我满意,还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若是不然,呵呵……阮月儿瞧着萧凌越来越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曾经挚爱的男人,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萧凌瞧见阮月儿失魂落魄的模样耐心尽然消失,忽而,他从放置在墙壁一侧的架子上取出剑刃,直指阮月儿,怒喊道:说是不说!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阮月儿早已被吓得魂魄尽散,她抬眼看着银光闪烁的剑,这男人曾拿着这把剑许诺保护她,曾立下誓言要守护她一世。

果然男人不可信!爱情不可信!这男人现下竟是用剑直对着她!阮月儿如同疯癫一般狂笑不止,抬眼眼眸看去,却满是凄厉,一双杏目梨花带泪,绕过剑刃向着萧凌看去。

原来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知道阮清歌瞧不起你,枉我对你用情至深,你却是这般待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凌再次出剑,剑刃直逼阮月儿脖颈位置。

阮月儿此时一片心寒,什么情啊爱啊!一点都提不起来,她想的,只有让萧凌后悔!让萧凌认清那女人的蛇蝎心肠!阮月儿‘呵呵!’一笑,抬眼看去,呢喃道:好,你想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你。

说着,阮月儿不顾剑刃站起身,坐到一侧椅子上,举起酒水独饮一杯,辛辣之味入腹,心中怒火燃烧更甚。

她抬眼看去,眼底满是锐利,道:那日我正在后院,瞧见有人将阮清歌打晕,我是她姐姐自是担忧,便上前查看,那人将阮清歌放在你的床上,我想上去救妹妹,谁知那人竟是用了迷香,将我迷晕,醒来之时便造成这般事件,当真与我无关。

余音散尽,阮月儿狠狠的吸了一把鼻子,她抬眼哀怨看去,道:我与你情深,天地可鉴,我若是想要使手段嫁给你早就如此,何必今日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失了你我面子?呜呜…我恨!我好恨啊!恨我自己为何这般欢喜与你?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般绕指柔,再说还是旧情,萧凌本是一介凡人,自是抵挡不住。

正当阮月儿哭的稀里哗啦之时,萧凌上前,将之拥入怀中,好了!别哭了!是本王错怪了你!阮月儿吸了吸鼻子,在萧凌瞧不见之处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她缩在萧凌怀中,可怜兮兮抬眼看去,小声道:三哥哥,月儿并不怪你,都是被奸人蒙蔽了双眼,我一定帮三哥哥找出!不能让三哥哥受了侮辱。

萧凌双眼微眯,叹出一口气,道:你说你瞧见阮清歌被人迷晕?可是当真?阮月儿闻言身子一僵,随之眼底划过一丝迷惑,道:那夜太黑,我瞧得不是很清楚,与妹妹身型十分相似,怕是有奸人故意引我上前。

萧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你不是说看见阮清歌躺在我身边?阮月儿连忙道:不是…刚刚是我一时着急,说错了,我进去就晕倒了,隐隐约约中瞧见,会不会是妹妹记恨你当初悔恨一事,故意让你我难堪?萧凌冷笑一声,垂眸看去,道:刚你可是说阮清歌根本瞧不上本王。

阮月儿唔咛两声,眼泪汪汪看去,道:妾身不是着急了?萧凌将阮月儿放在地上,道:今夜你自己睡吧,我去查清!可是…阮月儿想起娘亲交与的册子,怎能这般甘心让萧凌离去?可萧凌却是并未给阮月儿机会,转身离去,连个背影都没留。

阮清歌将鸡骨头扔下,拍拍手,抓起白凝烨乘着月色向着梁王府飞去。

白凝烨侧头看去,啧啧出声,道:你这姐姐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强。

好一朵白莲花哟!阮清歌昂首,萧凌去查,也省的我动手。

何意?白凝烨不解问道。

阮清歌双眼微眯,这事其中有刘笙卿的手笔,若是让萧凌查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第六百一十六章 水晶球由来刘笙卿吗?白凝烨低喃着,脑海中却是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待回到梁王府已经夜黑风高,阮清歌踏入寒居,瞧见二楼书房的位置灯火 通明。

她先是去药房查看一番,发现青怀和青阳已经不在。

他们二人的伤势已经好了吗?白凝烨点头,手中正捅咕着他那堆东西,好的差不多了,跟随在萧容隽身边呢。

阮清歌上前看去,之前白凝烨在南部友人那边拿来了树脂,里面的物体稳定了不少。

瞧见白凝烨手中之物已经做的差不多,那塑料好似一张布一般,虽小,却已经见雏形。

白凝烨将之展现在手中,比给阮清歌看着:你说的是不是就是这种东西?效果当真这么强大?阮清歌点头,现下正值春季,你可以试试,去工坊制作一些大的,罩在植物之上,便可知晓 。

白凝烨眼底满是新奇,道:好!明天我就去。

阮清歌应声,便走出门口,向着素寒居二楼的书房走去。

大门敞开,阮清歌进入之时,瞧见萧容隽正坐在书桌之后,垂眸看着桌上纸张。

烛火摇曳,将他身形拉长,纤长睫毛阴影投射在高挺的鼻梁上,一张俊颜棱角分明,薄唇抿起,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认真。

他听闻脚步声抬起眼眸看去,瞧见阮清歌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晚风吹扬,将她裙摆撩起,荡漾出一丝弧线,宣泄在背后的三千青丝犹如海藻一般。

阮清歌眼底满是柔光,浑身气息亦是恬静。

萧容隽抬起大掌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手,过来。

低沉清欢的话语说出,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

阮清歌抬脚,下意识的向着萧容隽走去。

待走到桌前之时,眼角余光被一抹画轴边角所吸引。

她抬指摸去,却是被萧容隽大掌一伸,降之拽起,他手掌一翻,揽住阮清歌腰肢,将她整个人拽入怀抱之中。

阮清歌眸间一簇,眼神紧紧盯着被萧容隽藏起的卷轴,越是不让她知道,她这好奇心越是像野草一般疯长。

她伸出素手摆在空中,拿来!萧容隽眉尾微动,眸中带着笑意看去,你是在命令本王?阮清歌‘切!’的一声翻了个白眼,命令又怎样?!不给我我还打你呢!说着,阮清歌伸出小拳头在空中扬了扬。

萧容隽被阮清歌这娇俏的小模样逗笑,薄唇向前探去,轻吻在那小拳头之上,低沉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但你可是要给我奖励?阮清歌眉心皱起,道:你要什么奖励?我可是什么都没有。

萧容隽抬起单指点在自己薄唇上,那动作说不出的暧昧。

阮清歌嗤笑一声,好办!说着,她探身前去,可朱唇刚碰触,还未等离开,后脑勺被一只大掌箍住。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窜入鼻尖,吞噬了阮清歌所有的神经,她整个人瘫软一片,已为在萧容隽的怀中。

随着那吻越来越深,阮清歌在迷离之际,一把推开萧容隽。

她目光忽而一暗,这该死的老狐狸!竟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阮清歌抬袖,粗鲁的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垂眸看去,只见萧容隽眼底漆黑如墨,好似一抹漩涡,欲要将人吸附进去。

阮清歌大惊,连忙伸出小手抵挡在萧容隽胸膛之上,哎!哎!你可不许耍赖!奖励我也给了,画卷拿来吧!萧容隽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阮清歌,大掌一伸,画卷在掌中转了个圈,展现在阮清歌面前。

阮清歌拿过,站起身,退离萧容隽两米开外,将之打开。

只见那画卷上一名女子打着瞌睡,一张绝美容颜粉黛未施,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后,双眼微眯,长睫根根分明。

那姿态十分慵懒,睡相全无,却又有一种不明意味的美,周围画布意境亦是绝美,越看越想要深陷,好似要走入画中将那女子叫醒一般。

阮清歌看着画中的自己,眼底满是暖意,她抬眸看向萧容隽,后者正眼眸带笑看来。

阮清歌将之收起,扔到萧容隽怀中,缓步走去,抬起一只小手比在萧容隽下颚之上。

大哥,您这是侵犯肖像权知道吗?你给我费用了吗?萧容隽闻言眉心皱起,侵犯肖像权是何物?阮清歌耸肩,道:就是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画我,是要给我钱的!拿来!说着,阮清歌一只小手再次向前,那洁白掌心出现一只大掌,十指相扣,互相传递着体温。

只闻耳侧传来低沉呢喃,清歌若是想要,本王都给你了。

话语虽甜,听多了还挺腻人。

阮清歌心中甜丝丝,却是甩手站起,随之将怀中的水晶球拿了出来,摆在两人之间,询问着:你送我这东西做什么?玩具吗?给我解闷的?虽如此轻松道来,但阮清歌心中却是十分紧张,双眼紧紧盯着萧容隽,生怕错过他每一个面部表情。

然而让阮清歌失望的却是,萧容隽面无表情,抬眼看向阮清歌,眼底满是冷清,毫无波澜。

你才想起来过问我?随着萧容隽话音落下,那双锐利的眼眸向下扫去,落在阮清歌腕间墨绿手镯之上。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男人莫不是又要打翻醋坛子?我…我这不是这两天太忙,忘记了吗?借口!萧容隽沉声嘟囔,那模样看去,像极了怨妇。

阮清歌面容微僵,我…对不起嘛!萧容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不明意味,他抬脚向前走来,站在阮清歌身侧,将她揽入怀中,坚毅下颚摩擦着头顶,呢喃道:清歌,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这辈子,只有我对不起你,你从不会对不起我。

阮清歌闻言心中满是感动,她咬住下唇,将水晶球向前推动,道:那你现在可以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吧?萧容隽颔首,将水晶球拿起,足有半个手掌之大,他垂眸看去,道:这是前些时日在顾里方丈那处寻得。

顾里方丈?阮清歌小声呢喃,可是天酬寺的方丈?萧容隽点头,是!这东西对你有用处,顾里方丈特意提及你,究竟是如何用我也不知。

只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第六百一十七章 信守诺言阮清歌闻言心中五味掺杂,她抬眼看去,道:我可是能去寻顾里方丈?明日我叫人带你前去。

好!阮清歌应声,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她安静的坐在萧容隽身侧,直到深夜,萧容隽处理好政务,才将已经睡下的阮清歌抱入怀中,向着卧房走去。

在晃动下阮清歌微微睁开眼眸,瞧见的是一片皎洁的黑夜。

她偏头,萧容隽坚毅的下颚上头青色胡茬清晰可见。

醒了?低沉话语流出,阮清歌抬手揉搓着眼眸,随之伸长手臂揽住萧容隽脖颈,依靠在他胸口位置,依赖十足。

待进入房中之时,阮清歌感受到一抹不寻常,似乎,有什么冰冷气息吹拂过来。

她偏头看去,竟是瞧见床塌被换成了一张玉床。

萧容隽将她放在地上,后者如同孩子一般蹦跳而去。

阮清歌伸出一双细白小手抚摸在那玉床之上,只见床面一片墨色,周遭冰冷,然而那床面却是带着一丝温热。

这…阮清歌诧异抬起眼眸看去,萧容隽负手上前,道:那日看你瞧着皇上御赐萧凌汉白玉床塌极为喜欢,本王便命人打造和田玉床塌,你可是喜欢?阮清歌嘴角一抽,汉白玉和和田玉怎么能相比?汉白玉不过是建筑材料,亦是石灰石,虽然冠上玉字,却是最低廉的,而那和田可是真的玉!简直是云泥之别。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阮清歌一高兴,蹦跳着来到萧容隽身侧,在他面颊之上来了个‘么么哒’。

可这玉为什么是热的?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看去,一双小手不断在床塌上抚摸着。

萧容隽将石板拿开,阮清歌才瞧见,这玉不过只是一个床板,下方还有其他东西,只见那其中放置着许多带着雾气的小石块,好似火石一般。

萧容隽比向一侧,道:现在天还凉,用这暖石将床面温热,待天气热一些,就不用换置,这玉床养身,夏季凉爽不冰。

阮清歌颔首,眼底满是暖意,忽而她眉心一皱,道:你哪里来的钱财?商怀瑾回来了,他明日便来寻你,据闻不错。

阮清歌听闻眼底满是喜气,真好!她紧紧搂住萧容隽,现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当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明日就要分离,自是有些不舍。

忽而,阮清歌被抱起,紧接着落于玉床之上,萧容隽欺身而上,垂眸看着阮清歌,眼眸黝黑,带着魅惑。

阮清歌瞧着险些迷了眼,她痴痴看去,道:你做何?这床刚拿回来,自是要试试舒适的程度。

话音落下,双唇相贴,阮清歌的话语彻底消失在两人相贴之处。

一室旖旎,无限爱意在期间流转。

清歌…等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信守承诺。

——待阮清歌醒来之时,已经是晌午,她洗漱一番,出去之时瞧见墨竹和小桃正在后花园跑步。

这几日墨竹恢复的很好,每日开心无事做,小脸都红润了不少。

而小桃跑步的姿势有些怪异,面色亦是不好,原本满是精光的眼神现下十分闪烁,无神,不敢与人对视。

那两人瞧见阮清歌走出上前。

王妃!您起来了?好在,小桃在与阮清歌对话之时,还带着那么一丝俏皮,若然,阮清歌当真受不住。

梁王呢?阮清歌扫视周围,并未瞧见萧容隽的身影。

上朝去了。

墨竹应声,那处绣帕擦拭着面颊的汗水。

以往萧容隽都是不用上朝的,今日,定然是因为边塞一事。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心头情绪压下,她侧目看向两人,道:去准备好酒好菜。

那两人闻言应声,向着炊房走去。

阮清歌回到卧房在柜子中翻找,将盒子那处,那里面满是银票,阮清歌将之紧紧捏在掌中,随之向着外面走去。

小桃!她冲着外面呼喊,不多时,小桃走来,王妃,怎么了?阮清歌眉间皱起,道:今日莫思量在做何?小桃摇头,道:不知,我好久没回到西郊别苑了,与他没有交流,你倒是可以问问王…还未等说完,小桃便觉得有一丝不妥,也不知梁王到底还会不会回来…王爷!不远处传来文萱的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的正是一身朝服的萧容隽。

萧容隽面容威严,一身气度更是冷然,他快步向着阮清歌走来,随之拽起她的手臂向着寒居走去。

一路上,阮清歌一句话都没说,她感受着萧容隽手中的冰冷,眼底满是担忧。

门板刚合上,萧容隽旋身,将阮清歌紧紧搂入怀中。

阮清歌被大力挤压,差点背过气去,她用力敲打着萧容隽的后背,哑声道:哥!哥!放手,要被你勒死了!萧容隽将之放开,一双大掌置于阮清歌肩头,垂眸认真凝视而去。

还有一刻钟我便要离开。

那话语说出,语气中带着万般不舍。

阮清歌颔首,抿起嘴角,忽而仰起头来,道:你等会!说着,阮清歌便要转身离开,却被萧容隽一把拽住,做何去?阮清歌面色黯然,道:这一路定然凶险,我去给你拿些药,以作备用。

我与你一同。

两人来到药房,阮清歌在房中不断翻找,不多时,竟是那出一箱子的药瓶,那箱子不大不小,正好够萧容隽抱在怀中。

伤寒吃这个,受伤了用这个涂抹,还有这个诸灵,你知道的,若是身边没有别的药剂,这个用热水稀释喝下能起的好转效果。

还有…阮清歌一一解说,萧容隽却是只字未听进去,他伸手将阮清歌揽入怀中,什么都不用做,让我多抱你一会。

阮清歌闻声彻底软了下来,依靠在萧容隽的怀中,听着结实有力的心跳,她十分满足。

少顷,萧容隽将阮清歌放开,额心相抵,一道叹息传出,萧容隽垂眸,在胸前寻找,不多时,一个小巧的箜篌拿出,递于阮清歌手中。

阮清歌不解看去。

这箜篌陪伴在我身侧多年,却是没能亲手吹给你听,现下便留在你身侧,待我归来之日,定然让你耳闻。

阮清歌闻言昂首看去,眼底闪烁着一丝泪花,好…第六百一十八章 神医馆终是别离时,萧容隽为了不让阮清歌伤怀,便没让她前去送别。

可当车队驶出皇城之时,一匹汗血宝马忽而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穿着战袍的刘云徽瞧见眼底划过一抹黯然,他骑马向着萧容隽快速靠拢,表哥,表嫂在后面追着。

萧容隽侧目看去,瞧见那黑色大马上正坐着一名白衣出尘的女子,那女子面上满是悲切,肩膀上站立者一个小圆球,隔得太远,看的不真切。

萧容隽颔首,道:你们继续前行,我去去就来。

好…刘云徽语气带着一丝落寞,看着萧容隽奔向心爱的女人。

阮清歌瞧着远处走来的大马,她呼出一口气,从马匹上跳下,奔着萧容隽跑去。

萧容隽一身黑色战袍,整个人傲然挺立,犹如天神下凡。

容隽!她如同飞蛾一般投入萧容隽的怀抱之中,却只是一瞬,便将手臂放开,她从袖中掏出一枚白色瓷瓶,递与萧容隽掌中。

你身上寒毒未解,这药丸能暂时压制住你身上的毒素,带去吧!萧容隽点头,他紧握那枚药瓶,将之小心翼翼放入怀中,垂眸,薄唇印在阮清歌额心之上,爱意浓厚。

天凉,回去吧!阮清歌应声,将眼底泪水逼去,路上小心,有事用唤灵与我沟通。

她将落在肩头的小鸟递到萧容隽掌中,又掏出一枚瓶子,道:这是唤灵的口粮,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让它吃。

知道了!萧容隽应声,欲要离开,阮清歌却是一把将之拽下,前者回头看来,只见她面展不舍。

我等你回来…等我…这一声应下,便是许诺了阮清歌一个未来。

然而这一等,便是等了三个月。

——三月后。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仲夏闷热,天气一片干燥。

烧饼喽!好吃的烧饼喽!姑娘,看看这风筝吧!这天气最适合放风筝了!泊苏湖畔边上一栋茶楼内,街边声响不绝于耳。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我说的你听没听啊?一把折扇敲击在桌上,茶杯抖了三抖,可见那人有多么气愤。

嗯?你说什么?思绪不知神游到了哪个外太空的阮清歌掀起眼皮子看去。

她长发挽成鬓,一枚白莲玉簪横叉其中,一身淡绿色衣衫映衬皮肤如玉一般洁白,素面朝天,粉黛未施,却是有一种别样的美。

烈日照在她面颊上,苹果肌散发着婴儿红一般的可爱。

那双琥珀色眼眸中满是疑惑,最多的却是水汪汪的无辜。

商怀瑾瞧着阮清歌这般,竟是提不起一点气来,他耐着性子将刚才一番话重新道来。

若素新进了一批货,需要你去检查,神医馆近日到你坐诊了,淮南一代的商盐近日不能走官道,查的紧,穆湘传来信件,新出的那批黄爪香可以进京了,问你要多少,我回了,要一百斤,还有…商怀瑾如同唐僧一般,在阮清歌耳边喋喋不休念个没完。

然而在他这一袭话语之间,阮清歌忍不住感慨,三个月,竟是改变了这么多的事。

自萧容隽走后,为了杜绝那份折磨人的想念,阮清歌简直不拿自己当人看,只想着将身边的人和事处理好,为萧容隽铺好后路。

可这一干起来,却是没个头。

商怀瑾是在萧容隽走后第二日出现,也不知是受了萧容隽的意,还是这男人良心发现,一直跟随在阮清歌身侧,帮忙打点。

梁伯事情过去,梁媚琴最终还是没有答应阮清歌出去放松心情,而是选择了留在阮清歌的身边。

起初几日若素生意不是很好,毕竟发生了命案,可在司夜冥的运筹下,渐渐有了起色,以至于现下又是一片火热。

神医馆顺利开张,阮清歌将治疗疾病的药材方子配置好,交于‘兰快哉’也就是涂楚蓝去制作,将药材全部烘干碾碎,制成药粉,再加入特殊物质搓成药丸,一个个伤寒,去痛的药丸便制作完成。

然而神医馆能这般火热,还是得益于只在每月逢六坐诊,自称‘神医’的阮清歌。

对外,只知道神医馆有这么一位医术了的,性情古怪的医师,却并不知道是谁。

说起性情古怪,自是不尽然,阮清歌只不过是给看的上眼的人治病罢了,自是,贫苦百姓分文不取,但若是偷奸耍滑,非良民之人她也不惯着。

不但可能治不好病,反而多添几种。

白凝烨也顺利将塑料布制作了出来,屁颠屁颠的回了极寒之地。

留守在南暑的穆湘,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彻底改变了南暑当地的面貌,现下大多数百姓都开始种植草药。

凤夫人沉睡太久,阮清歌一直想办法让她醒来,却是未果,只能用草药渐渐消除体内毒素,尽人事,听天意。

小桃留在阮清歌身侧守护,萧容隽原本是留下青怀,可最终是青阳,阮清歌也睁一只眼闭只眼,拆散人家小两口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最让阮清歌忧心的便是…萧容隽这一去便是三个月,音信全无,送出去的信好似石沉大海一般。

各个都叫她放下心来,可是她怎能真的放心?今日是几号?正滔滔不绝说着的商怀瑾闻声一顿,道:六号…怎么了?阮清歌将桌前茶水一饮而尽,叹息道:三个月整…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按你的意思去办吧!走,去神医馆。

阮清歌撩动衣摆,向着楼下马车走去。

商怀瑾听闻,顿觉脑壳疼,什么叫做‘按你的意思去办?’感情他说的口干舌燥全白说了?哎!咱们不能这么办啊!——下一位!神医啊!你可救救我啊!我这浑身疼,脑袋也疼,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先诊脉。

一道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响顺着窗纱飘来。

所有人都聚集在门外的亭子内,一根红线顺着窗滑出,直直射向坐在桌前老者的腕间。

那老者顿时大吃一惊,刚想要收回手腕,那红绳却是先行飞走。

只闻屋内传来一道带着调侃的声响,大爷,您屁股疼不疼啊?啊?不疼啊!老人家闻声愣住。

您回家,将窗台下方尘土扣出,每日一小勺,早饭后服用,三日后自会药到病除。

当真?是也…那老人闻言乐的像这个孩子一般跑出。

第六百一十九章 上上客众人闻声均是惊奇,这窗台土还能治疼痛?正有陪同家眷正欲离开回家抠土之时,不知谁道来一句,这神医还真是会拐着弯骂人,不过也是那老人家的错。

此话怎讲?哪有扣泥土,不开药方之说?你可还记得神医询问臀部疼否?自是暗指他没事呼病,闲得慌,回家抠土,自私让他回家玩泥巴,那跑走的动作,哪像个有病的人?无非是来掺一脚罢了。

那男子徐徐道来,声音如沐春风。

正为人诊脉的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她抬眼看向一侧墨竹,后者心神领会,抬脚向外走去。

哇!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啊!啧啧,都说神医性情古怪,看来不假。

只见那男子垂眸沉思片刻,小声呢喃道:性情古怪嘛?只是不想因规蹈矩做事罢了吧。

正当那男子话音落下,墨竹带领一众下人从中经过,路过那男子身侧之时,墨竹将托盘上一枚木简放入他的手中。

男子顿时愣住,将之拿起,上头写着‘上上客。

’周围人瞧见均是惊呼!这‘上上客’可是有半个月的时间没出现了 。

上上客便意味着被神医选中,不仅不收取诊费,亦是将病治到底。

而‘上客’便是一切减半。

你也太幸运了吧?!周围人调侃着,男子却是皱起眉头,他垂眸看向墨竹,道:姑娘,我不需要这东西,你可是能将之送给需要的人。

墨竹闻言诧异看去,只见面前男子面容白皙,十分清隽,模样看似二十有许,十分正派。

你不要给我啊!给我!那一席话说出,周围之人一阵沸腾,这男子不是傻子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竟然不要!墨竹将眼底情绪收起,十分欣赏看去,道:不可,此签一出,互不转让,互不收回,还请公子等到申时。

墨竹话落转身便走,也没理会那身后男子的呼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申时一道,那些没排上队的人只能等待下一次。

寻病之人散尽,只剩下一身墨蓝色衣衫男子负手挺立。

他瞧着眼前大门紧闭的房屋,眼底浮现一丝犹豫。

半晌,他对着大门抱拳行礼,道:神医大人,不好意思!这便宜我真的不能占!我还是下次排队吧!说着,那人将牌子小心翼翼放置在门口,待转身欲要离去之时,大门却是从内打开,一股强大气流将男子吸了进去。

啊!啊!啊!男子不断尖叫,随着那丝束缚散尽,落于椅子之上,他惊魂未定抬眼看去,只见珠链后方的软塌上正坐着一名身形模糊的人。

神医大人好。

男子双手抱拳作揖道。

无需多礼,你可是要为自己,还是旁人看病?进入正题,男子自是不在拘束,他道:为我娘,我娘因为操劳过度近日咳血卧床不起,我实乃担忧,便寻求神医大人!还请救救我娘!咳血?阮清歌呢喃着,道:我 选择你,自是会为你娘诊治到底,人在何处?京城的一座别苑内,神医大人何时有时间?阮清歌沉吟片刻,道:就现在吧。

好!我这就去雇轿子!男子面上满是喜悦,阮清歌勾唇一笑,道:不必,你将地址告知于我,我一会便前去。

好!我就回家等待神医的消息。

去吧!待男子走后不多时,墨竹上前,面展疑惑,清歌,这人有什么不同之处嘛?阮清歌叹出一口气,道:自是不同。

商怀瑾可是在前厅等候呢?墨竹点头道:已经等您多时了,但听闻今日出了个‘上上客’着实好奇,估计以及去调查那人了。

阮清歌撇唇,只有这一点商怀瑾和萧容隽十分相似,疑心重!不过有他为自己把关,也省去一番力气,可刚刚那名男子…去备马车。

是!阮清歌将面纱摘去,向着前厅走去,只见那处一片热闹,人来人往,抓药的,煎药,把脉问诊。

毕竟今日是初六,只要是粗布衣衫百姓,均是可以来到神医馆免费问诊,再拿取一颗养身的良药。

呦,小祖宗出来了?商怀瑾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坏笑,他摇着折扇上前,道:今天口味怎么这么清淡?阮清歌抬眼瞪去,这人明明知道那男子的身份,却还是故意调侃?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那可不行!答应容隽的事情我一定要办到!说着,商怀瑾便拽住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身后的墨竹已经将药箱装好,一同坐了上去。

清歌,我们有几日没有回王府了,小桃文萱和文蓉都在念叨着您呢。

阮清歌颔首,道:今晚就回去。

不多时,随着马车摇晃,来到一栋恢弘的府邸,那门上正刻着胡府。

阮清歌仰头看去,那往日一幕幕好似浮现在眼前一般,她刚抬脚,大门便被人从内打开。

来者可是神医大人?皆闻神医出行千回千面,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容貌,可眼前的女子也太美了吧?正是在下。

阮清歌颔首,垂眸,那下人立刻将大门打开,迎接三人进入其中。

神医来了?神医……你是神医?不远处男子一脸喜色瞬间凝结,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么能是神医?那一侧下人瞧见男子面上疑惑,上前解释着。

大人,您昨日刚回京,有所不知,神医号称千日千面,每次出诊都用不同的面貌。

哦,这样啊。

男子一知半解昂首,随之礼待阮清歌,神医大人这边请。

阮清歌抬眼看去,勾唇一笑,道:好。

待进入居室,入鼻满是药香,其中一名白发女子扶着床边不断咳嗽。

娘!娘!我带神医来治疗您了!远儿…那呼喊的声音中满是无力。

阮清歌抬脚进入屋内,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好似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

胡夫人…许久不见…你怎这般?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李氏一脸苍白。

李氏闻言抬眼看来,瞬间愣住,梁…梁王妃?!男人闻言更觉诧异,眼眸从惊讶到惊悚,再到惊喜,您就是梁王妃?当初救了我父亲的梁王妃?阮清歌颔首,抬眸看去,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可胡夫人为何会在此处?胡知府呢?第六百二十章 陪我下一局吧李氏抬眼看向站在一侧的男子,轻声道:远儿回京,我来看看,竟是没想到在路上受了一些风寒,拖到现在竟是咳血了,咳咳!男子十分担忧看去,上前拍扶着李氏的后背。

这男子,便是胡飞义与李氏之子,胡亦远,现在翰林院任职,亦是去年的文武状元。

阮清歌原本以为胡亦远会是个壮汉,却是没想到会是这般柔弱的身子,若说文,今日上午,在神医馆阮阮清歌便已经见识,可着武…阮清歌上下打量着胡亦远,怎么也不贴边啊!王妃!当初您救了家父,胡亦远实乃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若是日后王妃有何事只管吩咐,任听差遣!阮清歌抬眸看去,面上笑吟吟一片,心中却是奸诈的如同狐狸,‘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她将胡亦远搀扶起来,轻声道:小事!小事!我先为你娘亲看看!胡亦远向后退去,阮清歌上前把脉,不多时,她将手掌收起,道:没什么大事,并不是咳血,只是再咳嗽之时声带受损,本就红肿充血,挤压之下便有血丝,我一会叫人来送伤寒的药便可。

胡亦远闻言着实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他忽而转身,一把揪住阮清歌的衣袖,道:王妃!您这‘上上客!’的牌子用在我娘亲的身上当真可惜,可是能收回?用在有用处的人身上?阮清歌挑眉看去,这胡亦远还真是为人正直,说白了就是太傻了,亦是如同大白萝卜,哏赳赳。

她轻轻摇晃着脑袋,道:不能了,一旦放出,不可收回,不可转让,还请胡大人不要破坏了规矩。

好吧…胡亦远十分无奈。

阮清歌轻笑着,垂眸看向李氏,道:胡知府身体可是安好?李氏泪眼婆娑看来,道:好!好的不得了!当初多亏了王妃和王爷,不仅将我家老爷命留了下来,更是将他治疗完好,现下走的快,吃的饱,睡的安稳。

阮清歌闻言面上浮现欣慰,道:那便好,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一会再叫人来送药。

好!我去送您…——阮清歌走出胡府,上了马车,商怀锦凑过来,满眼揶揄看去,我说,王妃大人,您这是算计好的?阮清歌轻摇脑袋,道:算不算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商怀锦啧啧称奇,得了!现在天色还早,去哪里?你回去吧,接下来我自行活动。

阮清歌话音落下,旋身走下马车,向着天边飞去。

商怀锦撩动窗纱看向阮清歌消失的方向,一口浊气喷涌而出。

今日是六号,不仅是萧容隽走后的第三个月整,不仅是神医馆坐诊的日子,亦是…前往皇陵深处看望沐振擎的日子。

阮清歌只身前往,在那处空旷的地方站立片刻,地上便出现一抹暗道,她缓缓走入其中。

大小姐!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响起,阮清歌面无表情向着前方走去,皆因,这号令就算她怎么让这些人改口,就是改不了,唯有当作听不见好了。

你们主上呢?阮清歌拽住一名黑衣人询问着。

在冰室。

阮清歌颔首,眼底展现凝重,抬脚向着放置着‘凤夫人’身体的地方走去。

她刚站在门口,大门应声响起,随之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清歌…你来了?阮清歌闻声并未回答,抿唇向内走去,映入眼帘的不仅是沐振擎,还有沐诉之。

阮清歌冲着后者点头示意,前者只是淡扫一眼,便将眼眸偏转向凤夫人的位置。

然而,就只是那一眼,也足以让沐振擎开怀上半天。

阮清歌先是上前诊断凤夫人,还是如往常一般,身体内的毒素消解的十分缓慢。

若是想要凤夫人醒来,自是要废许多时间和精力。

阮清歌收回手,侧目向着沐诉之看去,只见后者正端着一本书,静坐在石壁之上,那眼底神情十分认真。

三月之前,沐诉之被黑无常吸走了功力,一度衰弱,直到失去呼吸,而就在所有人都崩溃之时,竟是没想到沐诉之醒来,竟是和一个没事人一般。

可让阮清歌最为惊奇的便是,虽然沐诉之没有了内力,但是静脉依旧全通,若是勤加练习,自是能恢复往日的功力。

可,话虽是这么说,但阮清歌总觉得有些不寻常,往日沐诉之最为沉稳,现下的沐诉之虽然一样。

但是,那眼神却是更加停落在她身上,有些时候阮清歌直接就能抓住现行。

就好像这时,阮清歌刚一看去,沐诉之眼神立刻粘了上来,咧开一口大白牙,冲着阮清歌‘嘿嘿!’笑着。

那笑容在阮清歌看就是傻笑,然而那笑容明明充满着幸福。

何事对诸事不感兴趣,唯独对阮清歌独钟的沐诉住这般笑的像个白痴?阮清歌虽然觉得怪异,却又不知从何问起,然而就算问了,沐诉之也并不一定能回答。

阮清歌垂眸,并未回应沐诉之,从衣袖中掏出一瓶药液,道:这是这个月的,若是下个月还没有好转,我加大药量。

她将药瓶递给沐振擎身侧的胡须男,沐振擎抬眼看来,眼底满是关切。

清歌啊!那男人还没有给你回信吗?阮清歌自是知道沐振擎口中的那男人是谁,萧容隽无疑,可沐振擎从未承认过这个女婿,亦是如同阮清歌从没承认过这个爹爹一般。

阮清歌颔首,近日萧容戡有什么动作?自那日之后,沐振擎能将萧容戡拖到近日,实属有本事,然而,最厉害的还是阮清歌的药丸。

那药看似能使人容光焕发,好似年轻,实则…却是慢性毒药。

先光彩再陨落,一向是阮清歌耍人的乐趣,然而她现在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他已经起了疑心,那药快用没了,我怕萧容戡看出什么,你可是能做出效果明显一些的?阮清歌抿唇颔首,眼底满是沉思,半晌,道:好!过些时日我叫人给你送来。

沐振擎很是欣慰看去,阮清歌淡淡瞥过去一眼,随之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阮清歌就是这般,十分冷清,将‘人很话不多’贯彻到底。

沐振擎不舍看去,清歌…陪我下一局吧!第六百二十一章 无解之局阮清歌眼色一暗,转身看去,道:好!沐振擎闻言,面上满是欣喜之相。

去南,备局。

去南,便是跟随在沐振擎身侧的胡须男,根据这些时日的了解,凤络殿有四大长老,其中一名在外,一名跟在沐振擎身侧,两名留在南暑天宫的主殿中。

沐诉之闻言亦是从石墙之上跳了下来,跟在 阮清歌身侧,却是只字未提。

阮清歌侧目瞥了一眼,推动着沐振擎向着待客室走去。

等待三人进入之时,去南已经将棋局准备好。

阮清歌将沐振擎推到对面桌前,自己则是走到对立。

她坐在椅子之上,抬眼看去,无解之局,拿来消磨时间吗?沐振擎被看穿心事,苦着一张脸看去,道:何为无解?只要能下,便是解。

想要和女儿多待一些时间还真是不容易。

阮清歌轻抿朱唇,并未多言,抬起纤长指尖,执起黑子落下,沐振擎瞧见眼底一亮,兴致顿时被提起。

沐诉之亦是拿起椅子,坐在两人身边,一边喝茶一边观看,十分惬意。

这一局下了许久,阮清歌眨了眨干涩的眼眸,抬眼看去,不用再思索了,这棋局已经变成死局,再下无意。

而且,她也满足了沐振擎的小心思。

她心头叹出一口气,她何曾不渴望父爱?然而,她对于沐振擎所做的一切,实乃无法原谅,现在他帮助她做事,也算是救赎。

阮清歌抬眼扫了沐振擎一眼,后者面上微僵,她站起身便向着密道走去。

我送你。

身后传来沐诉之的声响,阮清歌并未回答,径直走去。

——月色幽深,天际被淡雾笼罩,微风飒爽,吹去夏季燥热。

阮清歌负手而立,用眼角余光瞥向身后沐诉之。

有何事?你说吧。

沐诉之琥珀色眼眸幽深看去,嘴角勾起一丝苦涩,这些时日难为你了,若是累了,多来此处。

来找气吗?阮清歌仰头看着夜空冷清道。

沐诉之眉心轻皱,道:是来找我。

阮清歌闻声回眸看去,眸低深处满是幽深,她嘴角勾起魅惑笑意,道:找你做何?沐诉之面上一囧,他摸了摸鼻子道:你是我妹妹,我这个当哥哥的当然想你。

好…有时间吧。

阮清歌抿唇,飞身向着远处而去。

阮清歌自是明白沐诉之的意思,在萧容隽离开不多时,沐诉之便主动从花海楼来到皇陵深处。

明着是陪伴爹爹,可…阮清歌却是感受不到这一对父子间的情谊,说是相敬都不为过。

沐诉之其一是跟在沐振擎身边能将内力更好恢复,其二,便是帮助阮清歌监视沐振擎。

身后沐诉之盯着飘逸身影许久,才转身走入暗道。

——梁王府。

阮清歌进入大门,小桃迎面而上,王妃,莫思量等您多时了。

阮清歌昂首,向着厢房走去,头也不回道:叫他等会,我这就去拿。

好!回到素寒居,阮清歌径直走向柜子,从中拿出一个小箱子,将之打开,里面是叠放整齐的银票。

她眸光一暗,从中抽出一张,塞入袖中向外走去。

待来到前厅之时,莫思量闻声抬脚上前,王妃!阮清歌抬手示意,莫思量转身做回椅子上。

如何?阮清歌抬眼看去,面容满是冷清。

莫思量眉头轻皱,王妃,您让我兑换的银两已经分散放了起来,买的一万斤粮草也走暗道送到了边塞。

莫思量语气一顿,眼底浮现担忧,继续道:王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阮清歌颔首,叹出一口气,没有消息,你派去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大概在三日之后,已经出发多时,不知能否带回王爷的消息。

嗯!阮清歌应声,将银票拿了出来,递到莫思量手中,道:将银两取出来留着备用,不用作何。

是!待莫思量离去,阮清歌踱步来到院落之中,远处红橡树一片艳丽,枝叶盛开茂盛,一片火红。

她眼中满是沉思,自萧容隽要离开那天,阮清歌就想好了后路,只要是赚取的银票,都被阮清歌背地里换成银两,藏匿在京城各处。

怕的就是生出事变,没有应急的办法。

而那些银票的票头,也都是商怀锦,与她和萧容隽均是没有关系。

她沉重闭上眼眸,攥紧拳头,穆然睁开眼眸,眼底满是锐利。

萧容隽!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传回消息!——翌日一早,阮清歌从睡梦中醒来,惊了一身的汗。

近日她就没做一个好梦,不是血腥,就是恶鬼缠身。

她抬起藕臂揉搓着额心,自和田玉床榻上起身,穿好衣物,来到院落之中,瞧见小桃正在训练墨竹和文萱文蓉。

这三个月的时间也不是白混的,小桃经过那事之后心地十分坚硬,做起事来更是一丝不苟极为严肃。

那三人在她手下没少吃苦头,然而就是这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现下三人正在持剑对打,招式不花俏,十分实用,刀刀刺入要害,后者亦是机灵躲过。

可谓攻守自由。

那四人听闻声响均是停下动作看来。

我来!今日到我了!文蓉将剑放下,快步跑来。

这也是四人定下的规矩,原本阮清歌看这四人疲累,便允许她们不用伺候,谁知第二天她们就商量好对策,轮着来伺候。

阮清歌有事不禁苦逼的想,她怕是最为凄惨的王妃了吧?小姐!早上吃什么?老规矩吗?这些时日阮清歌什么也吃不下去,只吃一些清粥小菜,可是把这几个丫鬟急坏了,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阮清歌闻声侧头想了想,道:嗯,换换口味吧,弄些鱼粥。

说着,她抬起手腕看着,皮肤都没有往日那般有光滑了,是时候补充胶原蛋白了。

好嘞!文蓉应声,快步向着炊房跑去。

阮清歌抬脚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抬眼看向那三人,时不时出声指点。

阳关璀璨,风和日丽,微风吹过,阮清歌身形荡漾出美好的弧度。

不多时,文蓉端着拖盘走了过来。

小姐!粥来了!阮清歌应声从秋千上跳下,忽而那远处气味传来,阮清歌竟是觉得喉咙一阵不舒服。

她眉心轻皱,抬脚走了过去。

第六百二十二章 身孕三月文蓉一脸喜气看去,小姐,在哪里吃?今日阳光正好,没有风,可是在外面晒晒太阳进食?阮清歌颔首,随之向着凉亭走去,现下她已经不顾及这些小细节,反正文萱文蓉已经彻底归属自己。

待进入,阮清歌坐在石椅上,肚子竟是一阵抽痛,她抬手摸去,眉心微皱。

小姐,你怎么了?文蓉注意到阮清歌这一动作,担忧看去。

阮清歌摇头,这肚子疼已经有了一些时日,她都没有放在心中,毕竟这身体现在完好到不行,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文蓉皱着眉头将粥递到了阮清歌面前,吹拂两下,道:小姐,不是很热,趁热吃吧。

嗯!阮清歌应声,将勺子拿起,可那粥刚盛起,她忽而觉得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

呕!小姐!你怎么了?!小姐!(王妃!)远处三人闻声均是将兵器放下飞奔而来。

阮清歌干呕两声,结果文蓉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嘴角,面色极为苍白。

可那鼻息中问到粥传来的腥气,胃部更加难受,欲要呕吐,她连忙摆手,将那粥推开,道:拿下去吧!今日做粥用的什么鱼?腥气怎么这么重?那四人将阮清歌围在中央,闻声小桃将粥拿起放在鼻息下方闻了闻,闻到的却只是淡淡的姜味。

她抬起眼眸疑惑向着文蓉看去,后者亦是一头雾水,道:商公子从东海拿回来的鱼,说是生食都可以,好像叫什么三文鱼。

阮清歌闻言眉心紧皱,抬眼向着粥碗里看去,可刚看一眼,那腥气又蹿入鼻尖,竟是又干呕了起来。

吓得小桃连人带粥倒退数米之远,她满眼吃惊看去,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叫太医?不用!阮清歌摆手摇头,现下宫中数人紧盯着她看,她不能展露一丝脆弱。

文萱上前哀怨道:叫什么太医,小姐自己本身就是医师啊!说着,她侧目看向阮清歌,小声道:王妃,您自己看看。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嘴角的晶莹擦拭下去,才抬手把向自己的腕间。

忽而,她瞪大眼眸,眼底情绪极为复杂,有欣喜,有担忧,最终…凝结为疑惑。

去叫兰快哉过来!她面色一沉,冲着小桃道。

好!小桃应完,那躲在远处观察着几人的青阳快速现出身形,将小桃拦住,道:我去!你陪着王妃吧!小桃抿唇看去,并未作答,然而那停顿的脚步已经证明了一切。

青阳转身,便向着府外冲去。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文蓉垂眸看去,拍抚着阮清歌的后背。

阮清歌摇头,待兰快哉前来就知道了。

好吧…那四个丫头面面相觑,均是摸不到一丝头脑。

皆是因为阮清歌从未生过病,怎地今日竟是呕吐了起来?着实奇怪!那四人也没有心情去练功了,围绕在阮清歌身侧奉茶递水,询问她想要吃什么,却都是被阮清歌给否了。

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嘴巴却是空的很,什么都想吃,那种感觉真是难受到爆。

时间静静流淌,那几人忙的头上满是汗水,都没能解决阮清歌的口腹之事。

一道身影急匆匆从外走来,只见那人一身蓝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身侧挎着药箱,长发挽起,嘴上留着两撇山羊胡须,看去极为年轻。

兰伯。

阮清歌站起身,盈身迎上。

怎么了?兰快哉额头布满薄汗,担忧看去。

阮清歌抬眼看向周围,转身向着屋内走去,道:兰伯您跟随我来。

那四个丫鬟亦是想要上前,却是被阮清歌一个眼神制止住。

你们就留在这里练功吧!可说是这么说,她们哪有那个兴致啊?待阮清歌和兰快哉进入厢房,那四人就站在不远处,挑头张望。

室内,茶水正浓,满室流香。

阮清歌单手摆在桌上,她抬眼看向兰快哉,眼底满是沉着,低声道:我有一事不确定,还望兰伯指教。

兰快哉闻言着实一头雾水,还有什么是一个神医摆不明白的?他昂首上前,将手指搭在阮清歌脉搏之上,不多时,他眼底满是欣喜,王妃,您!…阮清歌瞧着兰快哉的神情,便知道刚刚自己没有诊断错,可…现下根本不是好时候…她已经三个月未来月事,她以为是压力太大,导致月经紊乱,亦是没有放在心上,却是没想到,早在那时,这孩子便已经降临在人间。

可是他的父亲…阮清歌抿唇,眼底满是苦楚,兰伯,谢谢你,还希望你将这秘密不要透露。

兰快哉面容微僵,这原本是一件大喜事,阮清歌为何…好!老夫定然为王妃保密,但是最近要注意营养,这孩子发育的有些小,您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到底如何您应该比老夫还要明白。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兰伯。

王妃客气了!兰快哉垂眸道,随之他抬起眼眸瞥向阮清歌,道:医馆内的药丸差不多销售没了,仓库内的草药也快用尽,可是去花海楼拿取?阮清歌点头,我晚些时日前去一趟,你只要等着便可!好…——待兰快哉离去,阮清歌抬眼看向窗边,单手揉搓着肚皮,面上洋溢着喜悦,整个人极为柔软,孩子,你来了,可是你爹爹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不多时,阮清歌走出,那四个丫头立马凑了上来。

王妃!怎么样!你到底怎么了?兰快哉不说!真是急死我们了!阮清歌冲着四人轻笑一声,道:没事,只是胃部受了寒气,喝点热水就好了!好!我去做暖茶!文蓉闻言着实松了一口气,转身欲要离去,却被阮清歌一把拽住,道:热水就行,不要别的。

好吧…虽然文蓉疑惑,却并未多嘴。

阮清歌看向那三人,道:商公子来时叫我,其余不要打扰我。

是!阮清歌道完便向着药房走去。

治疗凤夫人的药要增大药量,以及神医馆的配方也要更新,现下让阮清歌最省心的,莫属若素了。

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小祖宗意外到来,自是制作一些温补之品。

第六百二十三章 阮月儿闹事阮清歌在药房中这一呆便是呆了一上午,迎来的不是商怀锦,而是…小姐!小姐!阮月儿来了!阮清歌闻言嗤之以鼻,将手中之物放下,旋身向外走去。

这阮月儿自从与萧凌大婚之后,便总往娘家跑,这来她这处,还是头一遭。

听闻,那萧凌娶了阮月儿以后,简直是堕落到了极点,这才三个月的时间,那后院怕是早就被小妾给填满了。

最气人的便是,那其中还有醉红楼的头牌。

简直一点都不将阮月儿,乃至北靖侯府放在眼中。

就算阮月儿再怎么哭诉,阮振均是将她送回贺王府。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阮月儿也已经被阮振放弃。

在哪?让她去前厅等着!阮清歌一出来,就瞧见慌慌张张跑来的文蓉,以及不远处噤若寒蝉的文萱。

这两个丫头当真是打心眼里害怕阮月儿,毕竟这两个丫头从北靖侯府中出来时日不长。

阮清歌也并没有打算逼这两个丫头,来日方长,立竿见影的事情毕竟不多。

阮清歌将屋内东西收拾好,这才向着外面走去,步伐十分轻缓,亦是欢快,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

硕大的太阳烤灼着大地,一片温热,阮清歌只着一身薄纱衣衫,却依旧有些闷热,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布料虽好,但是太热了。

阮清歌正看着,那远处便出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响。

呦!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阮月儿真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外披白色薄纱,单手撑着后腰,另一手抚摸着平坦的腹部。

阮清歌见状便了然,感情这阮月儿是来炫耀的?不过…身为一个婊子,那身孕是怎么来的,阮清歌怎能心中不明?定是耍了什么手段让萧凌就范。

你来做什么?阮清歌缓步上前,却是隔着许远站定脚步,她越是靠近阮月儿越是觉得恶心。

呵呵!怎么这么不客气啊!妹妹,姐姐怀了身孕,这不是喜事,来跟你分享。

阮月儿说的十分轻巧,亦是上前,眼底满是得意,炫耀之气极为明显。

阮清歌向后退去,阮月儿越是上前,将肚子挺在前方,大有一副,阮清歌不敢动手的意思。

阮清歌站定脚步,挑眉看去,道:你怀了身孕萧凌知道吗?皇上知道吗?据阮清歌所知,萧凌可是有一个月没有回贺王府了,均是在烟花之地买醉,哪有那个闲心关注阮月儿。

怕是阮月儿这身孕,向上汇报消息的,连个人都没有。

果然,阮清歌说中阮月儿痛处,只见她面容微变,下意识的护住肚子,语气颤栗道:我…我刚知道这份喜悦当然要先告诉妹妹你!阮清歌唇角勾起,笑容十分冷冽,是吗?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的厚爱!话音落下,阮清歌连装都不想装,笑脸直接落下,道:没事你就回吧!你这肚子里装的可是皇子皇孙,若是有个闪失,我可承受不得!阮月儿闻言微瞪起眼眸,上前走来,仰头看着阮清歌,道:妹妹不是医师吗?我这来是让你给我瞧瞧,旁人我怎能放心?阮清歌冷哼一声,说的好似她给检查就放心一般,纯粹是来给她添堵!走吧!阮清歌眼底眸光一暗,既然她想要玩刺激,那就满足她好了。

阮月儿昂起下颚,雄赳赳气昂昂跟在阮清歌身后,所经之处均是好奇看去。

待来到客房之时,阮月儿单手摸索着红木柜子,眼底满是嫌弃,道:妹夫可是给你传来消息?阮清歌抬头看去,示意阮月儿坐下,道:跟你有什么关系?那语气亦是十分不客气。

阮月儿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之上,那坐下的姿势依旧不忘护着肚子。

阮清歌瞧着十分鄙夷,她抬手摸索着阮月儿的脉搏,果真是喜脉,不过为时尚早,还瞧不出什么。

她侧目瞥去,道:你要我给你看什么?妹妹不是十分神奇?给我瞧瞧男童女童可好?阮月儿眼底放光看去。

阮清歌闻声面色顿黑,阮月儿当她是彩超吗?再者…呃…这古代人是没有常事可言的!不过…阮清歌心中冷笑,面上满是沉思,抬手按压在阮月儿的脉搏之上,细细摸索,那期间,阮月儿一直好奇看去。

不多时,阮清歌啧啧两声,道:奇怪!真奇怪!嗯?阮月儿瞧见阮清歌面容顿时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道:哪里奇怪?!是孩子不好吗?阮清歌啧了啧声,道:孩子好是好,不过,你这身子真是虚弱,我这有补身子的药,你拿回去服用,一周后不仅皮肤会好,这孩子也会茁壮成长。

当真?阮月儿面上浮现一丝兴奋。

阮清歌颔首,道:你在此处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话音落下,阮清歌向着药房走去,不多时,她掌中多出一瓶瓷瓶,那瓶中满是药丸,自是为了阮月儿‘特制!’待阮月儿接过之时,眼底放光看去,她将之紧握,笑道:那就谢谢妹妹了!阮月儿话音落下,起身便要离开,却被阮清歌伸出一手阻拦住,哎!这就走了?现下服用,效果更是好,趁热吃吗!阮月儿闻言眉心皱起,她原本是打算带回去找人查看一番再吃,可现下阮清歌说的也有道理,这药,自是刚做出来的时候药效才会强大。

可是…阮月儿眼底闪现一丝阴沉,她肚子里的可是皇子皇孙!量阮清歌也不敢动什么手脚,她进入这府苑可是一群百姓看着呢!好!我这就吃!阮月儿将瓶塞打开,倒出一颗向着口中吃去。

阮清歌心中冷哼,这阮月儿当真聪明反被聪明误!阮月儿吃下片刻都没有什么特殊反应,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阮清歌的小手,道:多谢妹妹了!哎呦!三哥哥也快回来了!我要把这个喜讯告诉他!就不陪你了!语罢,阮月儿扶住腰身犹如花蝴蝶一般向外走去。

阮清歌负手而立,一直盯着那背影看去,待阮月儿走到门口之时,她身形忽而一顿,紧接着那周围之人眼底满是奇异的看着她。

第六百二十四章 震天响而就在此时,一抹身影从外向着里面走入。

商怀锦站在门口便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好似…茅坑之气一般,十分惹人作呕。

他扇着鼻尖,皱眉道:什么东西这臭!然而那眼角余光却是瞧见站在不远处身形僵硬的阮月儿。

哎?你怎么在这?阮月儿抬眼看来,她自是知道商怀锦的身份,之前来寻找阮清歌之时,她便说这男人是商贩,梁王府所有物品都是由他管理。

这般下贱的身份自是不配与阮月儿说话,所有阮月儿便没有给他好脸色。

商怀锦本就不在人前出没,知道他真容以及身份的人并不多,他也不惧怕被阮月儿瞧见。

然而…那气味…确实是从她身上传出,她只觉腹内一阵憋闷,忍不住想要放屁。

‘嘟嘟嘟!’还不等她说话,菊花一紧,连续放出数枚毒气弹,简直响彻整个王府。

商怀锦大叫一声,拔腿便向着院内跑去。

啊啊啊啊!臭死了!阮清歌!!!阮月儿攥起拳头大喊着,转身眼底满是怒火看去。

阮月儿哪受过这般窝囊气,抬脚便向着阮清歌跑去,打算兴师问罪。

哪知她还没跑到阮清歌跟前,后者便先来到她身边,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满是兴奋。

哎呦!你这体格子真好!现在就开始有反应了?阮月儿听闻一头雾水。

阮清歌啧啧两声,道:这放屁好啊!气乃人之根源,通气便证明身体健康,这喷涌的可是身体的湿气,你回家若是发现裤子上沾染星星点点更好,证明更健康。

商怀锦在一侧听闻一头雾水,什么喷涌湿气?什么星星点点?可是‘喷屎’了?阮月儿面色涨红,然而阮清歌说的话她有不得不信。

她咬牙切齿道:还真是谢谢我的好妹妹了!阮清歌勾唇一笑,笑的极为纯真,道:不客气!您慢走!不送!余音落下,阮清歌拽起商怀锦的衣袖向着里侧走去,头也不回道:关门!送阮月儿!那商怀锦听着,不由一笑,怎么有点关门放狗的意思?那阮月儿简直要被以内喷涌的洪荒之力憋死,她也不顾怀有身孕,向着门外跑去,跳上马车,那车边快速的向着贺王府开去。

商怀锦看着身后落跑的人,以及被关闭的大门,他眼底满是疑惑,道:你对她做什么了?阮清歌将手松开,面容已经恢复一片冷清,道:没什么,给了她对身体有益的东西罢了!自是,那药丸看似十分猛烈,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屁排便,然而,实则当真能清除人体多余的杂质。

虽然阮清歌十分讨厌阮月儿,但是那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便可。

再者,那阮月儿最是注重脸面,想来萧凌回来闻到阮月儿满身臭气也没有听下去的欲望,就让阮月儿独自憋屈去吧!呵呵!你真是个小机灵鬼!今日我们可是去若素?阮清歌摇头,先去一趟花海楼,神医馆的药材不够了!商怀锦闻言面容一顿,脑海中忽而浮现一抹身影,道:好啊!走!那小子许久未瞧见了,也是时候该去看看了!一个…明明是楼主,却是被阮清歌训练成农夫的男人。

——经过夏季垂怜,花海楼坐落的山巅实至名归,整座山如同一片花海,璀璨艳然。

隔得老远,空气中满是花香气,闻去十分惬意。

马车摇摇晃晃自山巅下方停下,黄昏下整片山被落日余晖覆盖,微风吹动,郁郁葱葱。

花枝随风摆动,荡漾出一片片弧度,好似五彩缤纷的海洋。

阮清歌瞧着眼前景色,心中豁然开朗,有什么是比美好就在眼前还要开怀的?当那辆马车停下之时,云梯下落,扶手两边均是缠绕着花藤。

阮清歌迈着轻快脚步向上走去。

老大!老大!阮清歌闻声均是昂首示意,不多时走到山巅,便瞧见远处走来一大一小的身影。

那两人均是一裤腿的泥巴,头上戴着草帽,面上满是污秽。

凉!凉!阮若白露出一双白皙小脚丫,双手双脚均是沾染着泥土,粉嫩笑脸被阳光照射一片通红。

头上戴的草帽随着跑动东倒西歪,最终将一张满是喜气的小脸覆盖。

阮清歌也不嫌他脏,伸手便将阮若白抱了起来,拍打着他的小屁股,娇声道:凉?不是告诉你叫姐姐?又和你舅舅一起玩土了?阮若白扁着一张小嘴看去,奶声奶气道:凉凉坏!就是娘娘!似舅舅带我玩土土,还抓兔兔!不是白白自己愿意哒!切!你个小机灵鬼!坏事都扣在我头上了!花无邪上前掐住阮若白包子脸抱怨着,成功的将一手泥土沾染之上。

阮清歌旋身一躲,哀怨看去,道:都是泥!你们两个快去洗洗!我去亭台等你们两个!好!白白走喽!洗白白去!阮清歌看着那一大一小走远的身影,心中一片怅然,她下意识看向自己腹中,那里正孕育着一条生命,希望…也能向阮若白一般可爱。

她和商怀锦向着亭台走去,侧目看去便能瞧见开的茂盛的草药,自从阮清歌的神医馆从这处拿药之后,花无邪便从外地弄来各种品种。

亦是将白凝烨的研究成果塑料大棚用上,谨然成为一个农夫。

然而虽然看似开心,但阮清歌知道,花无邪一直都在寻找着当年杀害她师父之人的线索。

然而,这些时日阮振十分老实,不仅是他,整个朝廷,看似十分低沉,亦是没有什么风雨。

不多时,花无邪抱着阮若白从外面走了进来。

阮清歌接过阮若白,放在身侧,抬起眼眸看向花无邪。

草药可是能拿出一批?什么药材?要多少?正好有一些成熟。

熟地,麻黄,白哲草……各要一百斤。

嗯!都有,子图!你去收。

阮清歌抬眼看去,子图便是花无邪身边跟随许久的手下,之前存在感一直很低,从不说话。

一开始看着阮清歌的眼神还带着一丝不满,可随着阮清歌带领整个花海楼奔小康,那孩子见这阮清歌的眼神简直如同看见财神一般。

老规矩。

阮清歌说着,从手中掏出一张银票,那上面并未写下数字,全凭花无邪填写。

第六百二十五章 顾里方丈归来花无邪接过收入怀中,面上满是奸笑,道:我这已经有十余张了,你就不怕我阴你?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毫无波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切!花无邪撇了撇嘴唇,站起身,俯瞰山巅之下一片花海,花开的正好,你们来的也很凑巧,我酿的花酒可以开启了,可是要小酌一杯?阮清歌眉间一簇,道:不了,还有事先离开了。

哎?有好酒怎么能不喝?商怀锦上前拦住阮清歌,后者面展不悦,道:喝酒误事,这就走吧!花无邪瞧见也不勉强,道:沐诉之呢?许久未见还挺想念的!阮清歌垂头在阮若白的小脸上印下一吻,道:想他就去找他,在皇陵深处。

好吧!花无邪摊了摊手,瞧着阮清歌走远的身影,总觉得今日的阮清歌好似有些奇怪,但究竟是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现在去哪?商怀锦侧头看去。

我去趟宫中,今日就放你假了。

商怀锦欲言又止看去,最终还是抿唇,道:好吧!你也许久未进宫了。

阮清歌应声,商怀锦走下马车,那车徐徐向着宫中驶去。

是也,阮清歌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进宫,惠太妃时不时派人送来信件昭入,阮清歌均是以忙碌为由拒绝。

皆因,萧容隽太像惠太妃,看着就如同他本人站在身前一般,总是忍不住的想起,情绪自是难控。

世上最难摆平的情绪,怕只有相思之苦了。

清歌!隔着许远,梓舒便瞧见阮清歌身影,招手呼喊着。

霓华殿身前绿意葱葱,空气一片清新。

阮清歌踩在草地上走过,冲着梓舒潸然一笑,母妃呢?正在屋内走动,惠太妃这些时日想念你着实紧,你怎么才来?自从阮清歌诊断出惠太妃身体被涂楚蓝下毒后,便一直有了这时不时走动的习惯,现下人看去极为精神。

阮清歌颔首,外面事情繁多,便没有时间过来,今日闲歇,我先进去了!好。

阮清歌抬起手臂,刚将门打开,便瞧见向着门口走来的惠太妃。

我听着好似你的声音,怎么想着来了?惠太妃转身留给阮清歌一抹背影,那语气满是谴责,却是能听出一丝欣喜。

阮清歌无奈摇头,心中却是十分好笑。

惠太妃在她面前当真越来越像是孩子一般。

阮清歌从袖中掏出一瓶药丸,向前递去,这药可谓是当初给萧容戡的翻版,只是将其中有毒的部分剔除,余下的对身体十分有益。

可谓养身养颜,居家必备之良品。

惠太妃瞧见眼底划过一丝流光,这东西她在阮清歌那处已经拿过两瓶,那药效,当真没的说。

呵呵!就知道你这孩子会给我带来,那还剩明天的量,催你多少天,你就是不来。

惠太妃笑呵呵接过,握着那瓶子如同珍宝一般。

阮清歌垂眸上前,道:母妃,容隽…惠太妃闻声面上笑容凝结,转身看去,道:容隽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一定会给你传回信的!阮清歌抿唇,面上满是苦涩,她上前搀扶住惠太妃的手臂,道:母妃,今日你身体可是安好?好!好着呢!容隽本就不在家,若是你时不时来陪着我这老人家,就更好了!阮清歌抿唇一笑,道:好!日后清歌有时间一定会来看望您!你呀!就是嘴贫,什么时候真做到我就满意了!是!阮清歌十分无奈,待两人坐在软塌上,阮清歌抬眸看去,道:母妃,今日宫中可是有什么消息?皇后…惠太妃将瓶子收起,道:那女人许久未出宫门了,可是你那药膏奏效?阮清歌颔首,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这几日。

惠太妃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好啊!届时那女人一定会叫你去宫中治疗。

阮清歌自是明白,皇后面容若是毁了,定然寻来太医治疗,可这宫中哪有人能解了阮清歌下的毒?只有寻求宫外,现下盛行的神医大人。

母妃您放心,清歌自知如何处理。

阮清歌低眉顺眼道。

惠太妃瞧见极为不舒坦,道:你这孩子,近日怎么一点活力都没有?没了容隽你还不会笑了?阮清歌抬起头勾唇,那笑容却是一点都不灿然,惠太妃瞧见十分无奈,道:算了!瞧你眼下的眼袋,最近早些休息,可别等容隽回来瞧见你这般模样,他可是会心疼死的!阮清歌抿唇轻笑,道:知道了!母妃!好!现下已经晚了,就留下来吃晚饭吧!外面空气清新,陪我去藤椅上坐会。

好!阮清歌应声,搀扶着惠太妃向着外面走去。

那颗水晶球你保管好了吗?话说到一般,惠太妃忽而偏转话锋,阮清歌闻言身形一顿,道:保管好了。

那水晶球是萧容隽从顾里大师那处寻来的,阮清歌在萧容隽离去之时,便去了天酬寺。

可是却得知顾里大师外出游历,不知何时才会归来。

阮清歌有时不禁想,老天是不是耍着她玩的?为何有问题却是无解?明日顾里就回来了,你可是要去天酬寺?阮清歌闻声瞳孔微缩,心中升腾喜气,面色却是不显,好!多谢母妃告知。

嗯!菜来了,我们进去吧!哎…这天也凉了…呕!还不待惠太妃说完,那身侧便传来阮清歌呕吐的声响。

惠太妃瞧见眼底满是担忧看去,抬手拍抚着阮清歌的后背,怎么了?这怎么还吐上了?她连忙掏出手帕,擦拭着阮清歌的下颚。

阮清歌接过,向一侧避开,道:母妃没事!那不远处正带领宫女端着饭食的梓舒闻言,快速走来。

怎么了?可是要叫太医?还不待阮清歌回答,惠太妃身子一僵,她在暗处一把拽住梓舒的手,昂起下颚道:清歌无事,怕是受了风寒,我就说你这丫头,今日瞧着怎地这般憔悴?吃完赶快回去泡个热水澡。

是!母妃!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赞叹。

那梓舒亦是明白事理的人,侧身看向那群小宫女,道:这腥冷之物都撤下吧!梁王妃沾染风寒吃不得。

第六百二十六章 可是要抱孙子?那小宫女退下后,惠太妃垂眸看向正擦拭着嘴角的阮清歌,冷哼一声,但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明显。

她小声嘟囔道:小丫头!一会再跟你算账!阮清歌抬头看去,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走动之时,惠太妃下意识的想要去搀扶阮清歌,却是被后者拽住衣袖,单手向下将惠太妃搀扶住,旁处看去,两人如同母女一般,十分亲昵。

待大门关闭,阮清歌以为惠太妃会审问自己,可后者却是鸡汤,各种肉往碗里夹入。

放眼望去,这一桌子菜都是大鱼大肉。

知道你爱吃肉,特意叫厨子给你做的,你看可是喜欢?阮清歌面上满是囧相,她试着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刚咀嚼两下,那气味直冲脑间,鼻内一阵不舒服,胃部翻江倒海。

呕…阮清歌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眼底满是泪花,抬眼可怜巴巴看向惠太妃。

后者见状眼底满是怜惜,端起一杯茶水递到阮清歌面前。

孩子喝点水!阮清歌接过,喝下才觉得好了不少。

惠太妃抬手对着桌子一挥,宫女便将菜品全部撤下。

去做一些清淡的,烧些小菜,少放盐。

是!待所有人走出,屋内只剩两人之时,惠太妃挪动椅子,来到阮清歌身侧,拽起她的小手,轻笑道:你打算现在还隐瞒我吗?这惠太妃也是过来人,一瞧着阮清歌的状态,一想阮清歌之前的行事方式,便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不由得叹息一声,家里那几个小丫头好糊弄,这眼前的可是惠太妃啊!而她也没打算瞒着惠太妃,不然也不会在今日走一遭。

毕竟身边之人无人能靠,只有惠太妃这一颗大树好乘凉。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晶亮,母妃,您可是想要抱孙子?!闻声,惠太妃眼底划过一丝华光,垂眸看向阮清歌腹部,抬手微颤探去,却又生怕碰坏。

阮清歌瞧着这动作眼底满是柔软,她执起惠太妃的手,放在腹部之上,淡笑道:已经三个月了。

惠太妃抬眼看去,嘴唇微颤,眼底升起雾气。

孩子,本是惠太妃一生追求却不及的,现下告诉她有了孙子?呵呵!好啊!真好!容隽…说着,惠太妃面容微顿,随之抿唇一笑,轻抚着阮清歌的肚皮,小声道:无事!届时容隽就知道了,给他一个惊喜,这些时日你一定要注意一些,有事就来霓华宫!知道吗?嗯!阮清歌点头应着。

不多时,那小宫女将饭菜端来,阮清歌吃着十分可口,也没有再呕吐。

吃过饭,惠太妃找来暗卫亲自送阮清歌回到梁王妃。

——你说什么?梁王妃今日行踪诡异?是啊!吐来着,还不能吃肉和腥气的东西,说是风寒,我看不定。

李嬷嬷眼底满是阴暗道来。

消息可是准确?陈香蓉眉心紧皱,一双手颤抖,想要往脸上挠去,却是硬生生的制止住。

李嬷嬷连忙递上一抹沾湿的手帕,道:消息准确,是霓华宫一个小宫女传出的。

陈香蓉擦拭完面颊,浑身一阵轻松,她面色一暗,道:估计阮清歌是怀了,这个时候怎么能怀?梁王去了边塞三月有余,那孩子…不是梁王的?李嬷嬷眼底满是阴狠。

那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瞧见奸诈,陈香蓉阴恻恻道:城中若素今日的胭脂很好,你明日给我买来,过几日便是端午节,也是时候将众女眷聚在一起了。

是!李嬷嬷低眉顺眼看去,嘴角勾起一丝奸笑。

——马车晃晃悠悠向着梁王府驶去,在经过贺王府之时,听闻其内传出一阵喧嚣。

阮清歌单手撩起窗纱侧目看去,那府内大门正敞开,只见不远处萧凌身形摇晃,怀中抱着一名妖娆女子。

等下!去街角。

车夫闻声,将车行驶而去。

那角落之处能将贺王府内的情景尽收眼底。

只见萧凌对面阮月儿正捂住肚子,面上满是痛苦,不知在大喊着什么。

萧凌看去嘴角勾起冷笑,指着阮月儿好似破口大骂,抬手推向阮月儿的肩膀,搂住那妖娆女子向远走去。

阮月儿趔趄倒地,眼底泪花闪烁,抓住地上绿草,捂住肚子,面容狰狞。

阮清歌看去眉间紧皱,这萧凌何时这般不是人?不过…阮月儿这般完全是自讨苦吃。

回府!马车行驶起来,不多时,便到了梁王府。

阮清歌缓慢从马车上下来,对着天边暗处使去一抹眼色。

惠太妃派来的暗卫飞身向着皇宫飞去。

小姐!小姐!大门刚打开,阮清歌便瞧见从远处跑来,满脸喜气的文萱。

怎么了?阮清歌抬头看去。

待文萱走走近,阮清歌瞧见她手中正握着一纸书信。

可是梁王的?阮清歌瞳孔微缩,拽起衣摆快速上前走去。

是!是姑爷的!小姐!姑爷终于回信了!文萱气喘吁吁来到阮清歌面前,将书信递到阮清歌面前。

阮清歌接过便将之打开,垂眸看去,眼底晕上一丝晶莹。

那字迹完全是萧容隽的,阮清歌看完,眼底满是柔色。

字迹极少,字里行间却是透露着浓浓的爱意。

原来这些时日萧容隽易容步入边塞,进入了敌人的中心圈。

可…阮清歌忽而眉间一簇,从边塞到这处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信件之上的内容亦是一个月之前写来,这一月可是会发生什么事情?萧容隽这般以身犯险!阮清歌忽而攥紧拳头,她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一侧文萱瞧见笑颜落下,道:姑爷可是有什么危险?阮清歌摇头,抬脚向前走去,身后传来文萱声响,可是要回信?不!就算回了,萧容隽也不一定能看见,看来…她是时候该准备寻找萧容隽了!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

阮清歌回到房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下去,她起身,走到角落,将木箱打开,那一枚圆润的水晶球展现在其中。

她将之拿起轻轻擦拭,明日顾里方丈归来,她应该去一趟,将这水晶球的奥秘研究透彻。

她总有一种预感,这水晶球…是不是与她前来这个时空有关?还是…能指引她找到回家的路?她垂眸,看向腹中的孩子,无声叹息着。

第六百二十七章 水晶球由来翌日一早,阮清歌发现自己是在软塌上醒来。

昨夜不知沉思到何时,竟是歪靠在墙壁上便睡了过去。

阮清歌抬手,手中触感沉甸甸的,她垂眸看去,水晶球差点落地,她连忙扶起,将之放入一侧的木箱中。

清歌,你起来了啊?墨竹端着洗漱用品进入其中,浸湿,递到阮清歌手中。

阮清歌昂首接过,擦拭着面颊,道:早膳清淡一些,今日若是商公子前来,你就叫他回了吧,备辆马车,我要去天酬寺。

好!墨竹应声,断水向外走去。

——马车上,小桃陪伴在侧,看着阮清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极为担忧。

王妃,您怎么了?阮清歌闻声侧目看来,摇头道:无事!小桃面容一簇,道:王妃,您这般,我着实担忧,我跟随在你身侧许久,若是王妃有何事,还请告知小桃,也好为您解忧。

小桃说的十分诚恳,阮清歌轻笑道:我真的没事!然而,没事怎么可能,那水晶球现在还在椅子下方,她满脑子都是关于那水晶球的事情,顾里方丈可是会说些什么?小桃垂下眼眸,眼底满是失落。

不多时,到达天酬寺,阮清歌从马车中走出,那大门正紧闭着。

毕竟这皇家的寺院不是何时都打开,亦是人多嘴杂。

来者何人?梁王妃!小桃昂首喊道。

守门和尚将大门打开,双手合十对着阮清歌行礼。

阮清歌点头示意,昂首先前走去。

刚走上台阶,便瞧见不远处站在她台子跟前的顾里方丈。

老者一头白发,胡须过胸,看去却是极为硬朗。

您来了。

那轻声道来,好似等了许久一般。

阮清歌单手执起盒子,一手拎起裙摆缓步上前。

顾里方丈…嘘…王妃先什么都不要说,还请跟我来。

是…阮清歌颔首应声,侧目对着小桃道:你在此处等待,我去去就来。

好。

阮清歌跟随顾里方丈走了多时,直到后山,上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巅,顾里方丈才停下脚步。

阮清歌抬眼看去,周围满是绿草蓝天,连个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躲在暗处的青阳亦是被隔绝许远。

亦是,两人若说出什么,也没有人能够听得见。

顾里方丈回身,捻动佛珠向着阮清歌看去,他勾唇一笑,笑容和煦,犹如微风拂面,看去极为亲切。

阮清歌垂眸,看向手中箱子,将之打开,道:顾里方丈明人不说暗话,您将我带到此处,便是知道我今日前来的目的。

莫急…顾里淡然道,将那水晶球拿出,放置在掌中,比向阳光看去,那其中流光被照亮,好似银河流转,璀璨怡然。

阮清歌抿唇,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烦躁,这顾里也太拖了,她这小暴脾气…梁王妃,你可是想听老夫讲个故事?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老套的开场白…好,您讲…阮清歌说着,便撩起裙摆,想要坐在草地之上,却瞧见顾里抬起一只手臂,道:地上凉,王妃怀有身孕,还是不要坐的好。

阮清歌闻言眸低一暗,好…顾里轻笑一声,道:当年,有个孩童父母早逝,本就贫苦,孩童无处可去,流落人间,飘荡数年,几度濒死,终是被一老者救起,教之武功,练之心性,孩童缺的就是一个机会,自是把握,最终学有所成,下山游历归来,却是发现惨遭屠门,门派有一法宝,据闻能知前世,通未来,亦是被奸人盗去。

阮清歌听到此处颔首,目光带着一丝黯然。

顾里缓出一口气,继续道:师父乃是少年的救命恩人,怎能容忍?踏入江湖,手染鲜血,为师报仇雪恨,夺回法宝,可那物件却是因为奸人倒卖天命,所做奸事染尽污秽,少年那时已成中年,经历一番磨难看破红尘,带着法宝步入空门。

末了,顾里转身看先阮清歌,听到此处,你应该明了。

阮清歌闻言颔首,自是知道这故事中的主人公就是顾里,没想到,这看去极为和善的老人当年竟是经历这般惨无人道的事情。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阮清歌十分不解,她原本以为顾里是知道了什么,可是这破球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成为摆设,给她又有何用?顾里叹息一声,道:你…乃是转生,自是受到上天垂爱,不知这法宝在你身边,经历洗礼,可是能重启。

阮清歌听闻前言面上满是错愕,这顾里竟然知道她的穿越而来?然而听到后厨,她面容顿黑,感情这顾里当她是清洗机了?您是如何得知?阮清歌双眼微眯看去。

顾里轻笑一声,微风吹过,将那白色胡须吹扬,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日宫宴,天边划过星辰,自是异星,奇人降世,可那奇人并非孩童,日后你的一举一动,以及所做之事,均是证明,你便是奇女子。

阮清歌闻言,心中一叹,真是不能跟算命的犟,说也说不过,再说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这件事萧容隽可是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我今日与你道来,也不过是要你将这球子洗礼。

顾里说的极为无奈。

为何现在才拿出来?阮清歌目光一暗,若是按照顾里所说,以前她好事也没少做,咋不见拿出来让她洗呢?日后你便知道。

顾里道来,面展蜜汁笑容,阮清歌看去极为晃眼,亦是…恨不得上前掐死这老头子。

顾里方丈,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好隐瞒?阮清歌黯然道,拖拉可不是她的性格。

天机不可泄露。

顾里双手合十,十分诚恳道。

阮清歌继续纠缠,可嘴皮子磨破顾里依旧说着囫囵话,就是没个正解,最终顾里道来:梁王妃,近日你可能有一难,切莫沾染水,保护好腹中之子。

说完,那顾里头也不回离去。

阮清歌闻言翻了个白眼,一难?这世上就没有难倒她的事情。

可这顾里也当真是气人啊!她来就是为了听故事的吗?她举起手中水晶球,当真恨不得摔掉,可那动作进行到一半,阮清歌当真不忍,若是这东西真的能带她回家呢?第六百二十八章 你可真单纯回去的路上,阮清歌一直在思索着顾里方丈话中的意思。

有难?难道是萧容堪要动手了?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笑容,不,萧容堪现下还不敢,萧容隽现下还在边塞,若是她有事,后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么…到底是什么?小桃瞧着阮清歌不断变化的面色,眉宇满是忧愁,自从萧容隽离开之后,阮清歌好似一刻都没有放下沉思。

也是,这萧容隽离开,阮清歌四面楚歌,独当一面,着实忧愁。

不过好在阮清歌有那个本事,在其中游刃有余。

马车缓缓驶于山下,待进入通衢大街之时,阮清歌轻声道:去若素。

是!——若素,经过三个月的整顿,现下生意一片红火,在商怀锦的帮衬下,亦是将店铺开到了别的地区。

有司夜冥的研究,每月都会推出新品,可谓是若素已经形成招牌,闻者均是称赞。

阮清歌作为幕后最大的老板,每月都能拿到不少的分红。

王妃,到了。

小桃再侧轻声道。

阮清歌回过神点头,小桃撩起车帘,两人向下走去。

若素门口依旧人头攒动,热闹异常。

阮清歌缓步向前走去,她并未易容成苏梦的样子,这么多人,她前来买东西,作为上客邀请进入贵宾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远处正在与顾客交流的司夜冥闻声抬眸看去,瞧见阮清歌之时,眼底满是喜气,毕竟也有半个来月没瞧见了。

两人对视昂首,阮清歌转身径自向着贵宾室走去。

司夜冥对着身侧小厮使去一抹眼色,后者快步向后院跑去,不多时,梁媚琴走入前院,亦是进入贵宾室之中。

经历父亲惨死,梁媚琴好似成熟了许多,眉宇间亦是带着一丝沧桑,整个人看去极为有风韵。

清歌,你来了。

阮清歌点头应声,梁媚琴伸手摸向衣袖,却是被阮清歌制止,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拿分红。

那是?梁媚琴疑惑看去,上前落座,斟茶倒水。

阮清歌扫视整间焚花,道:这若素开了多久?快一年了。

梁媚琴叹息一声,时间不留人,短短一年时间,若素能走入今天的地步,都是清歌你的功劳。

阮清歌抿唇轻笑,不敢当,我不过是个甩手掌柜,还是媚琴你做的好。

语罢,阮清歌摆手,咱们两个就不要互相推功了,我今日来是有正事与你商谈。

什么正事?瞧着阮清歌突然严肃的神情,梁媚琴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整个人亦是拘谨了起来。

只要阮清歌摆出这般神色,若素定然会有大变动,就好似三月前,她忽而说要在大盛朝开‘连锁店’,这一举动简直惊呆了梁媚琴。

虽一开始她不相信能有现在的成效,可当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

阮清歌单指抚摸着茶杯,道:等司夜冥进来。

好…梁媚琴小声嘟囔着,坐在一侧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泛着嘀咕。

时间转瞬即逝,不多时门外传来细碎声响,紧接着司夜冥便走了进来,面上带着一丝疲乏。

你咋来了?想我了?司夜冥含笑上前,坐到了梁媚琴的身侧。

两人靠着极为相近,梁媚琴却是一丝反感的意思都没有。

阮清歌瞧见眼底浮现一丝了然,看来这俩人是有戏啊。

梁媚琴叹息一声,侧目向着司夜冥看去,道:清歌有事交代。

司夜冥眼底划过一丝华光,抬眸看去,道:什么事?难道要大改革?你真是要赚尽老百姓的钱啊!阮清歌闻言抿唇轻笑,正色道:不!我今日是来告诉你们,我过些时日可能不在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若素日后便全权交于你们经营。

什么意思?司夜冥被吓得豁然站起身。

阮清歌面色一暗,这一日她都在想萧容隽的事情,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放心,加之萧容隽身上还有寒毒,竟是进入了虎穴,太过于危险。

加之,梁媚琴和司夜冥已经跟随在她身侧多时,粱伯又是因为她惨死奸人之手,这店铺给予梁媚琴,也算是弥补自身的愧疚。

就是你们听到的意思,以后若素与我无关。

为什么啊?梁媚琴缓过神色,诧异看去。

阮清歌抿唇苦笑,道:这店铺本就是你的,虽被我买来,但我从未付出过什么,一直是你在看管,瞧着你这些时日管理的不错,不应该这般一直在我手下做事,就给你们了。

梁媚琴侧目看向司夜冥,眼底满是忧愁,道:清歌,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你说便是,可不要这样!若素离不开你啊!阮清歌抬眼扫视整间室内,这若素也算是她一手带起,就如同孩子一般,早就有了感情。

可那感情却是不及梁媚琴来的深刻,现下入了梁媚琴的手下,也算是落叶归根。

没有,你做的很好,日后需要药材依旧可以在神医馆拿取,有什么难事一样可以找我。

梁媚琴眼底闪烁泪花,道:日后我还能瞧见你吗?看阮清歌的意思已经是心意已决,说什么都是无用。

阮清歌颔首,轻笑道:自是,若我活着,在京城,定然能瞧见。

司夜冥瞬间抓住了阮清歌话语中的重点,‘活着?’他垂眸沉思,随之凝重看去。

他现在真觉得看不透阮清歌这个女人,那战场之处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前去?呃…好吧,阮清歌一点也不弱,可是…那处毕竟满是血腥,为了一个男人可是值得?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司夜冥眼底的神色,抿唇不语。

室内瞬间陷入冷清,皆是无言,十分空旷。

半晌,阮清歌看向梁媚琴道:这店铺明日我便叫商怀锦落入你的名下,旁的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

梁媚琴闻声呼出一口气,好…多谢清歌。

——两人将阮清歌送出门口,望着驶远的马车,久久没有回过神。

梁媚琴将目光收回,斜睨看去,道:清歌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不是好好的?就算她要做什么事,我们一样可以为她打理,她只要拿银两便是了啊!司夜冥看去,叹息一声,道:你可真单纯!第六百二十九章 甭想走梁媚琴皱眉看去,不悦撅起小嘴,凭什么说我单纯?我怎么了?司夜冥无奈摇头,道:你以为阮清歌为什么这么?不还是为你考虑?梁王身处边疆,身边危机四伏,阮清歌怕是要前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店铺怎么办?梁媚琴闻言伸手拽住司夜冥衣衫,眼底满是担忧,你说阮清歌要去边塞找萧容隽?那处正在打仗!那般危险她怎么能?!司夜冥垂眸看去,梁媚琴骨节一片花白,他将之拽下,轻声道:阮清歌本就是个神奇的存在,她打定主意的事情,你以为是旁人能够左右的?梁媚琴无力垂下双手,一滴泪水顺着眼睑划过,我舍不得她啊!去!司夜冥抬眼瞪去,你这是在诅咒阮清歌吗?她不会有事的!你若是舍不得,大不了这段时间将若素好好经营,日后转回给阮清歌便是。

也是哈!梁媚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司夜冥叹息一声,道:不仅是这件事,就算日后你转给阮清歌,她怕是也不会要。

为何?因为你父亲的事。

语毕,司夜冥并不打算深说,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梁媚琴站在门口许久,眼底神色从诧异转为柔软,她抬手擦拭着眼角泪痕,仰头望向星空。

希望…清歌一切安好,安然归来。

——阮清歌并未回到王府,而是路过家门,径自向着神医馆走去。

兰快哉依旧休息,瞧见阮清歌前来,穿戴整齐出门迎接。

阮清歌开门见山,说出要转让店铺的事情。

兰快哉闻言十分诧异,游说半天,阮清歌依旧持己见。

拗不过阮清歌,兰快哉只好答应。

阮清歌离去之时,顿时觉得身心极为放松。

这身边之人均是可信之辈,若是那两处店铺能在他们手中发扬光大,也不往她来这一遭。

其实,她并不是只为了寻找萧容隽,为身边之人铺路,亦是…觉得如果那水晶球真的有用,她能回到现代……一想到这里,阮清歌心中一阵抽痛,她垂眸揉搓着肚皮,眼底满是柔色,一边是父母,一边是丈夫孩子,当真难以取舍。

上一辈子,阮清歌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好不容易混成父母想要的样子,却嗝屁来到这里,当初他们该是多么伤心?王妃…我们回去吗?小桃跟随在身侧一夜,亦是明白阮清歌的想法,但又不能将之说出口,亦是没有什么好安慰。

王妃自是有她的想法,可…她摸肚子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回府吧!阮清歌淡然道,随之钻入马车。

为了孩子,阮清歌用力不去胡思乱想,却还是直到深夜才睡去。

翌日一早,阮清歌定着两个黑眼圈起身。

却是被一阵大呼小叫喊醒。

阮清歌!你给我出来!出来!隔着许远,阮清歌都知道那是商怀锦的声响。

阮清歌抬眼看去,慵懒起身,冲着外面大喊道:鬼叫什么!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商怀锦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冲到阮清歌跟前,待瞧见阮清歌装束之时,大叫一声,捂住眼眸背过身去。

这都晌午了!你怎么还没起床!赶紧把衣裳穿上啊!呵!阮清歌冷笑一声,素手微扬,身形旋转,穿戴整齐落于一侧椅子之上。

转过来吧,你可是来兴师问罪的?商怀锦小心翼翼转身,呼出一口气,随之那眼底气焰更加昌盛,你要我把那两个店铺给梁媚琴和兰快哉?!那都是钱啊!你怎么想的!阮清歌斟茶,斜睨看去,抬手示意商怀锦坐下,消消气,气大伤身,瞧你那皱纹。

商怀锦闻声嘴角一抽,抬手勒紧太阳穴,那模样好似梳紧小辫,头皮绷紧的小姑娘。

阮清歌瞧见噗嗤一笑,商怀锦气喘吁吁落座,道:你还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眉尾一挑,站起身,走向书桌,从下方拿出一纸书信,递到商怀锦跟前。

后者眼底满是疑惑接过,将之打开,看到信件山内容他双眼微凸,瞪着阮清歌道:萧容隽疯了?阮清歌撇起嘴角道:我觉得他也是疯了。

那你将店铺转让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去找他?阮清歌抬起眉头,冷冽道:不然呢?商怀锦闻言对着阮清歌竖起大拇指,头子,你真是厉害!墙都不扶就服你!阮清歌耸肩,瞧着商怀锦放松下来的神情,道:那现在我们可以说说店铺的事情了吧?商怀锦眉心皱起,道:你若是想去,我是不会让你去的!萧容隽离开之前就叫我看好你!阮清歌横眉竖眼看去,道:什么意思?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道萧容隽的为人,那处那般危险,怎能让你前去,我留在你身边不仅是帮你处理银两去处,亦是将你看管起来。

话音落下,商怀锦探头向着阮清歌看去,龇牙咧嘴道:所以…你!现在…别想离开!店铺!我也不会让你转让。

阮清歌闻言面上浮现冷笑,勾唇邪魅道:孙子!啥?!你说我啥?!商怀锦瞪眼看去,敢说他孙子的还没有人!阮清歌呵呵一笑,道:孙子。

语毕,阮清歌站起身,也不打算与商怀锦纠缠,毕竟是说不通的!然而她心中着实气愤。

萧容隽当初在离开之时还说要她处理好盛朝的事情就可以去找他,怎地现下竟是让商怀锦来束缚她?!王八蛋一个!哎!你去哪里啊?!回来!商铺的事情我是不会帮你办的!阮清歌冷哼一声,侧目用余光看去,由不得你!商怀锦起身追出,还不待走出门口,便瞧见眼前阮清歌站定身姿。

小姐!李公公起来!远处墨竹上前。

阮清歌双眼微眯看去,那李公公来准没有好事。

有请!是!待来到会客厅,阮清歌满面笑容看去。

参见梁王妃!李公公前来所为何事?李公公一脸笑面虎的模样,目光却是极为阴沉,道:过几日便是端午节,皇后娘娘打算举办宴会,还请梁王妃参加。

哦?阮清歌眉尾一挑,道:可是后日?是!阮清歌心中冷笑,难道顾里方丈所说的大难,就是这宴会?不过…不去又好像不行,在走之前,怎地也要送陈香蓉一份大礼。

第六百三十章 被监视待李公公离去,阮清歌转身向屋内走去,商怀锦跟随在身后,一脸着急。

那店铺你想都不要想,还有,宫中的宴会你能不去就别去。

阮清歌闻言冷笑出声,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开的?说不去就不去?商怀锦闻言撇起嘴唇,道:你学学你家男人,他什么时候想不去就不去,去了也都是给他们面子。

阮清歌耸肩,我可没有容隽那么有地位,加之,我去宫中是有我要做的事情。

商怀锦‘切!’的一声,不屑道:你现在还是跟我说说店铺的事情,去端午宴会再从长计议。

阮清歌抬眸看去,眼底泛着冷清,道:那店铺的事情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心意已决,交给他们两个我也放心。

商怀锦面上浮现不悦,摸着鼻尖嘟囔道:你可以给我啊!阮清歌冷眼看去,你会把那两个店铺放在眼中?我看还是算了吧!花无邪卖草药的渠道给你,日后你可经营,加之商盐也给你管理。

商怀锦闻言眉心紧皱,怎地你手中一点赚钱的路子都不留?阮清歌可谓是将自己的财路掐的死死的。

阮清歌挑眉看去,道:交给你的只是暂时,我回来还是我的。

商怀锦不悦的撇了撇嘴角,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店铺不给他们两个不行吗?不行!若素…是因为我对梁媚琴亏欠的太多,给她能减少我心中的罪孽,神医馆本就是兰快哉在经营,日后我还要提供药方和药剂,也不算亏,各司其职罢了。

商怀锦闻言这才呼出一口气,你心里有数就行。

这么说来阮清歌已经将后路想明白,相对于女子的胭脂之物,药毒才是阮清歌的正路。

商怀锦起身,无奈叹息道:那我就去过手续了,你可不要后悔。

阮清歌连头也不抬,摆手道:去吧!走暗路,别被人发现了!知道了!这里所指的暗路便是商怀锦私下的人脉,这地契房屋转让,是要交由商部管理,萧容堪难免会发现什么。

——无事一身轻,现下阮清歌感觉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她起身,走向药房,过几日就是端午,也是时候给陈香蓉准备礼物了!她抬手揉搓这肚子,轻声道:孩子,你会保佑娘亲的是不是?娘亲也定然保护你周全,但…阮清歌眼底神色黯然,道:欺辱你娘亲的人,娘亲一个都不会放过。

阮清歌在药房中待了许久,直到文蓉前来寻找才走出。

吃过晚饭,享受惬意微风,坐在藤椅上吃着瓜果糕点,阮清歌眼底满是柔色。

就在这时,天边忽而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阮清歌用眼角余光看去,嘴角勾起微弯的弧度。

老大!花无邪落于阮清歌身侧,皱眉上前。

商怀锦去找你了?阮清歌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

听闻你要去寻找萧容隽?阮清歌点头,亦是没有瞒着花无邪的意思,自是,到时我要带着阮若白一起去。

你带个小屁孩干什么?阮清歌抬眼看去,道:之前寻得若白身世,那孩子好似它朝的血脉,也是时候为若白寻找生身父母了。

你一个人都照顾不好,还带个拖油瓶?不行!我不答应!花无邪赌气坐在一侧,扭头不看阮清歌。

阮清歌无语望天,她是怎么了?怎的在谁眼中都是个拖累?你那草药先交于商怀锦打理,他是个可信之人,今日你来,正好我有一事交代。

什么事?阮清歌起身,走向衣柜,将装有银票的钱匣拿了出来。

这里面是我一部分财产,日后有莫思量与你交接,每月拿出十万两的银票,给莫思量。

花无邪瞧去,眼神微凸,我靠!你这么有钱的吗?而他也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那就是…‘一部分!’这么多才一部分!这阮清歌可谓是富可敌国啊!阮清歌白去一眼,道:这才多少?花无邪‘呵呵!’一笑接过,道:我这不是夸夸你?看你不识趣的样子还真可爱。

少贫了!看管好,毕竟这其中也有你的。

那银票花无邪还没有兑换。

花无邪点头,将之收起,我这来一趟还没白来,钱收下了哈。

嗯!阮清歌应声,花无邪没待多久便离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事项全部交接完毕,现下就差宫宴之事了。

——然而让阮清歌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真是…气死她了!这日她外出采买物品,总觉得有人跟踪她。

她实在是受不得那被监视的感觉,她仰头看向硕大的太阳,眉宇轻皱,那身后感觉顿时消失。

她向前走出几步,那感觉又凭空出现。

她与小桃对视一眼,两人分开,阮清歌快步径直走向远处的巷口,待走到尽头,她凌空一跃,飞上房檐,后背下榻,整个人如同一只野猫一般。

那身后快速跟上一名男子,身形纤长,面容刚毅,在下方左顾右盼。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仔细观察着那名男子。

她动作缓慢伸向发间的白莲玉簪,将之拿出,横于掌心,剑刃上的寒光在阳光下极为扎眼。

那男子好似感应到什么,抬腿便要跑,阮清歌却是飞身向下,瞬间出现在那男人后背,一手持刀比在脖颈,一手揽住他单肩。

说,谁派你来的?那男人一脸哭相,他就说这活他接不了吗!老大!是我啊!那男子缓慢转身,将面上易容面具摘下,子图一张清秀的面容展现出来。

阮清歌面色一暗,将玉刃收起,冷冽道:你不在花海楼,跟着我做什么?子图白皙面容浮现一丝红晕,他抬手揉搓着后脑勺,拘谨道:少主叫我跟着你…若是你出城,给他发信号…阮清歌面色顿黑,好家伙,这是被花无邪监视了?他要你跟我到什么时候?阮清歌侧目看去道。

一直跟着,只要你不出城,就要守候在你的身边。

子图支支吾吾道,他也想过说谎,可是…阮清歌是什么人啊?他还想多活两年呢!好!那你就跟着我吧!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奸诈。

子图眨了眨眼眸,有些不明,下一秒,却笑得极为灿烂,好哇!多谢老大!第六百三十一章 可是想要赚钱躲在暗处的小桃瞧见情形上前走来,呦!是你小子啊!子图侧目看去,面容瞬间转为高冷,将易容面具戴好,向着阮清歌身后站去。

切!屁小孩!小桃不悦骂道,看向阮清歌,王妃,我们还去哪里?阮清歌看向小桃手中之物,均是一些路上需要的,软被,干粮,各种器具,以及换取的碎银子。

去趟神医馆吧,药房的药材有些没有。

好!——阮清歌曾诊断过萧容隽的脉搏,那寒毒极其难解,拖到现在也是无奈之举。

来到神医馆,里面满是走动的人,不时传来一两声哀嚎,站在门口的小二刚想招呼,一抬头瞧见阮清歌面容顿时闭住嘴巴,带领阮清歌向着后院走去。

你下去吧!站在门口前,阮清歌道。

是!这些小二均是从花海楼调来,十分可靠,当初刀疤男也想过来,被阮清歌拒绝了。

咱也不是以貌取人,但刀疤男的模样,那没死的患者前来也会被吓个半死。

大门打开,阮清歌进入其中,只见兰快哉正在花盆跟前修剪着枝丫,瞧见阮清歌立马将剪子放下,弯身行礼。

梁王妃!阮清歌颔首,垂眸看去,起来吧!梁王妃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商公子已经将店铺过继了过来。

阮清歌点头,今日我来,只是以顾客的身份。

兰快哉撩起衣摆坐在一侧,面上笑呵呵道:梁王妃此言差矣,老夫这条老命都是您救回来的,这店虽然您给我了,但还是您的!缺什么直说就是!阮清歌抿唇一笑,也不与兰快哉打哈哈,直言道:急需一颗唤母草。

兰快哉闻言摸了一把胡须,面上满是沉思,唤母草?可是一种极为难寻,长在偏僻之处,风一吹动花朵好似会发出‘凉凉’的声响?末了,兰快哉叹息一声,道:那草简直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我也只是在书籍中查看到啊!阮清歌抿唇轻笑,道:只要有心,自是能找到,我也不是让你们去寻找,只是…收!收?怎么收?阮清歌正色看去,道:我一直觉得咱们神医馆缺了点什么,这天下缺乏奇珍异草的需要者太多,咱们可以置办一个收藏站,只要有人要什么,咱们就收什么,赚取手续费,咱们自己亦是可以收集,以备不时之需,亦是可以进行拍卖。

兰快哉闻声眼底划过一抹华光,妙哉!妙哉!阮清歌嘴角微弯,我便是这第一个顾客好了,咱们神医馆的名声颇大,明日你在门口张贴告示,自是有人去找,重金,一千万两,寻得两颗唤母草。

好!阮清歌走出屋内之时,那身后两人均是惊奇看去。

王妃!您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怎地一说就是一条生财之路?小桃满脸羡慕看去,眼神不断在阮清歌的头颅上扫动。

阮清歌嘴角一抽,怎地有一种小桃想要将她脑袋撬开看看的恐怖想法?她抬手将小桃眼眸扳向别处,别想了,装的是脑浆!小桃撇了撇嘴角,一脸娇笑。

在上马车之时,阮清歌站定脚步,侧目看向躲在暗处的子图,抬手招了招。

子图东看看,西看看,快步跑来,怎么了?老大?我现下要去花海楼,切记,不要让花无邪知道我知道你的存在。

子图快速点头,犹如拨浪鼓,好!知道了!若是阮清歌要去兴师问罪,他自是要躲得远远,以免沾染一身血腥。

——怎么?我们老大怎么来了?找若白?他正睡着呢。

阮清歌摇头,眼眸从一片花海转移,看向不远处正缓步走来的花无邪。

我来是来寻你,除了草药生意,你还做什么?花无邪被问的一愣,向着阮清歌身后扫去,只见不远处的花丛中,子图正藏匿在那处,对着他灿然一笑挥着手。

花无邪见状松了一口气,笑着向阮清歌看去,没有了,怎么?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花无邪眉尾挑起,是什么?你说来听听。

我瞧着花海楼人手众多,你可是想要他们出去锻炼?能赚钱?不会是杀人吧?花无邪眼底闪现着一丝光簇。

阮清歌瞧见面色一暗,道:旁门左道你休要给我染指,最近京城之中会有大动作,江湖中人均出外游历,亦是可能夹杂医者,若有人出佣金,你可派人外出保护。

花无邪闻言,垂眸看向阮清歌,上下打量道:你又做了什么?没什么!阮清歌勾唇蜜汁一笑。

花无邪昂首,好!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才能将消息散步出去?阮清歌颔首,转身看向远处花海,道:京城看似繁华,背后却是迂腐至极,只要你多做些好事,将花海楼的名号打出去,自是有人来寻。

花无邪垂眸沉思了半晌,这才昂首,好!虽然你说的轻巧,但是我可以试试!阮清歌嘴角一抽,抬眼瞪去,花无邪瞧见那眼底暗色顿时笑哈哈道:我错了,错了,一会我就派人前去。

阮清歌这才点头,道:我去看看若白就回去了!嗯!看着阮清歌走远的身影,花无邪眼底划过一抹暗色,这子图虽然功夫了得,但毕竟是孩子,怎能玩过阮清歌。

难道真的没被发现吗?阮清歌进入室内,一道清浅的呼吸声钻入耳中。

那粉嫩的小团子正躺在床榻上安睡,长睫闪动如同蝴蝶羽翼,小脸粉嫩可爱,吹弹可破。

阮清歌面上满是柔软笑意,倾身在他面颊上印下一吻,随之缓慢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回到梁王府,已经是晚间,阮清歌洗洗便睡了下去,可刚要睡着,眼前出现一抹亮光,她抬眼看去。

只见不远处衣柜中正有光簇发出,她皱眉起身,向前走去。

将柜门打开,瞧见那盒子竟是放置水晶球的盒子。

她将之打开,拿在手中,那水晶球不断闪烁着光芒,不多时,渐渐暗下,而那其中一颗小光点竟是没有灭掉。

阮清歌瞧着极为稀奇,可是她今日做了什么事?得到这水晶球的抬爱了?不过现下能有这般反应,阮清歌十分欣慰,不管如何,顾里大师都没有骗他。

阮清歌将之放回,转身回到床榻上,这一睡,便是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六百三十二章 可悲的命运翌日一早,阮清歌自睡梦中醒来,阳光照射在她身上,肌肤如牛奶一般白皙透亮,长睫微动,徐风飘入其中,她感受到凉爽张开眼眸。

抬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被褥自肩膀滑落,露出一片大好春光。

她抬手将衣衫勾起,起身向外走去,墨竹正端着早膳走来。

今日清歌起来的真早。

阮清歌颔首,洗漱好,坐在餐桌前。

她抬眼看向墨竹,身世之时,她还没有与墨竹道来…亦是没有一个好时机。

怎么了?墨竹被阮清歌奇怪的眼神打量的一阵疑惑,她抬手摸了摸面颊,眨眼看去。

阮清歌轻笑一声摇头,垂眸吃着早膳。

早膳十分简单,清粥白菜,十分可口,那酸甜萝卜阮清歌吃了许多,简直是一口米粥一口咸菜。

王妃,您多吃些青菜,这萝卜吃多了对胃不好。

阮清歌应声,却还是吃了许多,墨竹无奈,只能站在一侧瞧着。

最近阮清歌的口味实属奇怪,以往大鱼大肉看着惯了,现下瞧着这清粥她都一点食欲没有。

阮清歌吃下两碗,这才擦拭着嘴角将手帕放下,站起身向外走去。

不远处的草地上,小桃正训练着文萱和文蓉,可阮清歌瞧着竟是有一丝奇怪。

往日那几人均是兴致勃勃,十分用力,现下怎地一脸菜色?她们这是怎么了?墨竹还未走远,回身看去,看了阮清歌一眼,无奈道:清歌,咱们王府的规矩是主子吃什么,奴才就吃什么,往日你吃大鱼大肉她们都跟着吃习惯了,现下你吃清粥,那几人前些时日还说清爽的很,现下怕是没有力气了。

阮清歌闻言眨了眨眼眸,随之嗤笑出声,还有这种事?快去告诉厨子,给她们准备点鱼肉,可别说我虐待你们!墨竹无奈耸肩:哪敢啊!这要是让她们知道得高兴死!我这就去叫厨子准备!阮清歌坐在藤椅上不多时,便瞧见远处三人兴高采烈向着远处跑去,在过一些,各个吃的肚饱溜圆回来。

阮清歌瞧着十分无奈,眼神与小桃对视之时,后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阮清歌摇头叹息。

这几个丫鬟真是被你惯坏了。

身侧忽而传来一道沉稳低哑的男声,那声音虽极为动听,但…阮清歌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捂住腹部向后退去,随之抬眼看去。

再看见来人之时,她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抱怨看去,你出现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阮清歌眉间紧皱,这才几日不见,沐诉之的功力好似极为深厚,走路脚步轻颠颠,声响极不可闻。

沐诉之瞧见阮清歌捂住腹部的动作眼眸一暗,他面无表情,旋身坐在阮清歌身侧,抬眼看去,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满是笑意。

几日未见,也没瞧见你去寻我,我这哥哥自是想你这个妹妹,无事前来看看。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抬手抓住沐诉之脉搏。

她诧异看去,面上却是不懂声色,你怎么恢复这么快?身体好啊,没办法。

沐诉之说的十分臭屁,亦是笑脸看去。

阮清歌微微昂首,道:你无事便好。

沐诉之点头,不与我回去看看爹爹?阮清歌摇头,每月去那么几次就够了,加之,我也没打算认他。

阮清歌面展黯然。

爹爹可是极为想你呢!呵呵!不过不去也没有关系,日后我陪伴在你身边便可。

沐诉之无所谓道。

阮清歌听闻十分诧异,你不用再去他的身边了?沐诉之点头,执起茶壶倒出一杯,请抿一口,道:刚你也为我把脉,经脉已经修复好,我自是不用前去。

阮清歌抬眼看去,这沐诉之当真极为神奇,三月个半月前,他已经是死去的人。

现在不仅活生生站在她的身边,就连已经失去的武力亦是找回,大有比从前还要强大之势。

沐诉之见阮清歌许久未回话,抬眼看去,道:怎么了?容隽可是给你回信?阮清歌面容微顿,摇了摇头。

沐诉之瞧见抿起薄唇,那小子还真是不靠谱,不然你改嫁,哥哥给你找个好夫婿。

阮清歌冷哼看去,你还是多操操你自己的心吧!多大岁数了,还没有一个女人。

阮清歌抬眼上下打量着沐诉之,眼底深处满是嫌弃,最终那视线落于沐诉之跨间,随之冷哼,瞥眼看向别处。

沐诉之瞧见眼底满是宠溺,面上亦是带着无奈,他摊手摆在空中。

你是在怀疑你哥哥的能力?我若是想要,可是有不少女子投怀送抱,但还是要选一个你喜欢的嫂嫂。

沐诉之虽这般说着,那眼眸却是紧紧注视着阮清歌,眼底神色亦是不明,好似…极为晦涩。

阮清歌切!的一声,道:你快省省吧,只要你喜欢便好。

与沐诉之聊天,阮清歌是从未有过的放松,毕竟,这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不管自己怎么胡闹,怎么戏耍他都不会有顾虑。

沐诉之叹息一声,我喜欢的人吗?我喜欢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他执起茶杯,转身看向别处。

微风吹过,他后背长发飘荡,看去极为落寞。

阮清额闻声极为诧异,难道说你有喜欢的人?为何说不存在了?沐诉之侧目看去,眼神直直射向阮清歌瞳孔伸出,好似透过琥珀色的眼眸看到了灵魂深处。

那顽皮的女孩就在眼前,可…他的命运当真是个可悲的东西。

沐诉之苦涩一笑,道:开玩笑罢了。

阮清歌眉间紧皱,总觉得今天沐诉之怪怪的,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刚刚你说要留在我身边?阮清歌轻笑一声,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皇陵深处还有两人需要他照顾。

沐诉之闻声却是摇头,现在,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一切。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沐诉之妹控实在是太严重了。

阮清歌抬头看向日头,道:午膳时间到了,留下来共用吧。

好…吃过饭,阮清歌便没有再理会沐诉之,而是将自己关入药房,进入状态的阮清歌浑然忘我,直接将屋外的沐诉之忘得一干二净。

第六百三十三章 捅了马蜂窝待阮清歌出来之时,已经月影正浓。

出门,瞧见不远处橡树下,沐诉之一身素衣负手而立,高挑背影散发着一阵阴郁。

她总感觉沐诉之变了,那气质好似变了,难道人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当真不一样?阮清歌上前走去,站在沐诉之身侧,你怎么还没回去?沐诉之闻言侧目看来,说了跟在你身边,就是在你身边。

阮清歌无奈,你这般是作何?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阮清歌一度觉得,是不是花无邪泄露了什么风声?不然这几日她身边之人均是出现个遍?你不需要,并不意味这我也认为你不需要。

沐诉之沉着看去,眼底闪现凌厉。

阮清歌双眼微眯,若是以往,沐诉之绝对不会这般看她,以往什么时候不是星星眼,装弱一逼,咋的?现在是大哥上线了?不必了!你回吧!阮清歌道完,转身向着屋内走去,一点机会都没给沐诉之。

躺在软塌上,阮清歌想着需要准备的东西,明日便是端午节,只有准备完全,才能完好归来。

她还记得,顾里大师说过,切莫沾水,那皇后开设宫宴不是游湖就是游湖。

那湖里好似有金子一般,百看不厌!当真讨厌!准备的药在脑海中过了一般,阮清歌这才闭上眼眸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叫醒阮清歌的不是小桃,不是文萱文蓉,亦不是墨竹,而是…清歌啊!清歌!怎么还没起床啊!哇!什么东西?你…你别过来啊!你是谁啊!我是香妃!武王之妻!…你…你别过来了哈!小心我打你哦!啊!该死!我叫我相公来打死你!啊啊啊!阮清歌被那一阵喧闹声响吵醒,叽叽喳喳叫喊的声响不绝于耳,简直是噪音中的噪音。

叽叽!坏女人!坏女人!房内后窗方向传来一道声响,那跑走不知多久的鹦鹉小七从外飞来,落于阮清歌身侧。

呦!你还知道回来啊!谁是坏女人?小七用尖嘴啄着阮清歌的面颊,坏女人!坏女人!坏了!阮清歌拎着小七的尾巴便向着空中甩去,你当真是胆肥了!小七顿时被甩的七荤八素,在空中翻滚数圈,最终砸在了柜子上。

自那日回了王府,小七就没有一次安生的时候,不是去厨房偷吃,就是躲在文萱和文蓉的房中不知干什么。

咱也不知道,也不敢问不是。

不过那两个丫鬟也着实喜欢,看管了小七许久。

阮清歌揉搓眼眸坐起身,穿戴好向着外面走去,小七亦是落于她肩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阮清歌也没理会,任由它为之,不过这下乖巧了不少。

待阮清歌打开大门之时,瞧见的便是沐诉之站在门前,空中黑压压一片。

阴天了?阮清歌皱眉道,那远处还有阳光普照,这是怎么回事?她视线偏移,顿时明白了给个所以然,只见不远处那那是黑云,而是黑压压一片蜜蜂!其中一个女人正躺倒在地上翻滚着,面容狰狞,怒视着沐诉之,再瞧见阮清歌出来之时,顿时挥舞着手臂呼救。

清歌!快来救救我啊!那女人已经被盯得面目全非,整张脸犹如猪头一般,到处红肿一片,一双眼眸更是眯起,留有一道可以忽略的缝隙。

阮清歌瞧见这阵仗嘴角一抽,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何婉香的,抬手怼了沐诉之一杵子,快收起来啊!话音落下,阮清歌用衣袖遮挡住面颊,快速向着蜜蜂群中飞了过去。

沐诉之瞧见面容冷清,抬手吹了个口哨,那蜜蜂顿时向着两边飞去。

不再被攻击的何婉香顿时松了一口气,歪倒在地上,也不知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总之一条缝隙。

阮清歌快步上前将和何婉香搀扶起来,向着屋内走去。

今日可是端午节,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何婉香是前来寻找阮清歌一同前去的。

被叮成这样还怎么去啊?阮清歌将何婉香放在软塌上,转身向着药房走去,不多时捏着满是绿色的草汁走来,均匀的涂抹在何婉香的伤口上。

忽而,一双红肿犹如猪蹄一般的小手攀上阮清歌的手臂,何婉香气若游丝道:我…是不是不美了?阮清歌闭上眼眸,昧着良心道:美!全天下你最美!那…那我就放心了!话音落下,何婉香脑袋向旁一歪,好似昏迷了一般。

阮清歌着实无奈,这小女人当真是个戏精。

阮清歌拿出纱布蘸取药汁,继续涂抹,何婉香不时发出嘶嘶的声响。

一炷香后,何婉香面容恢复常态,但那妆容尽毁,整张小脸犹如花猫一般。

她抬起小手抚摸着面颊,我好了吗?那声音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阮清歌昂首,将一枚琉璃镜递到她面前。

她抬眼看去,顿时尖叫起来,不!这不是我!阮清歌翻了个白眼,道:快起来吧!那边有胭脂,你重新画一幅,我去洗漱。

这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阮清歌也没叫丫鬟去倒水,而是走到一侧的水池边上,泡了一会便出来,肌肤瞬间白皙透亮,十分紧实。

阮清歌回到房中,并未找到何婉香,门外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她连忙推开门走出。

瞧见眼前景象,她无奈扶住额头,抬眼看去之时,锐利浮现,好了!你们别再打了!她快步上前,来到沐诉之与何婉香中央,伸手将两人推开一段距离。

有什么好打的?阮清歌皱紧眉头看向沐诉之,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可是香妃!你怎么能用蜜蜂叮咬人家?说着,阮清歌冲着沐诉之眨了眨眼眸。

沐诉之瞧见,垂眸,薄唇对准阮清歌耳际,道:答应我,让我跟在你身边,我就跟她道歉。

阮清歌咬了咬牙,侧目看向何婉香,那丫头还蹦高似的窜起,欲要打向沐诉之,口中不断叫嚣。

阮清歌瞧着十分头疼,这小丫头也是个不善罢甘休的主!若是沐诉之不道歉,自是纠缠到底。

好!阮清歌咬牙切齿道。

沐诉之嘴角微弯,笑容十分邪肆,垂眸看向何婉香,道:不好意思,香妃,刚刚本是无奈之举,你这不报上名号擅闯梁王府,着实不妥。

何婉香被气的不行,阮清歌拎着她后脖领便向着屋内走去。

第六百三十四章 茶点有毒啊啊啊!我要弄死他!何婉香不断叫嚣着。

阮清歌无奈翻白眼,将何婉香一把按在椅子上,对着她面容一阵捅弄,不多时一脸妆容化出。

何婉香立刻将刚才的事情忘记个烟消云散,她抬手捂住面颊,不断扭动,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眼神好似爱上了一般。

去那边,我来,咱们好赶紧进宫。

阮清歌话音落下,将何婉香拎到一侧软塌上。

何婉香面容一顿,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进宫的?不然呢?阮清歌一边化着妆容一边道。

何婉香撇了撇嘴角,我来找你不仅是要进宫,我还有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阮清歌漫不经心道。

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都是因为这一张嘴巴啊!何婉香上前,站在阮清歌身后,道:我瞧着孙尚书家的二小姐和你走的挺近?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对着镜子看向何婉香,道:对啊!怎么了?只见何婉香神神秘秘看着阮清歌,道:她走了!走?去了哪里?阮清歌好奇道,那小丫头心性十分纯良,加之胆子十分小,能去哪里?是值得何婉香这般的?去了边塞!何婉香沉声道。

阮清歌双眼微眯,转身看来。

何婉香见状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会这般!瞧瞧,你也好奇是吧?阮清歌眉宇紧皱,你怎么知道的?昨日我与武王去尚书府办事,听他们家下人说的,真是没看出来啊!原本孙可人与镇南王府世子有婚约啊?那小丫头追夫去了!真是开化!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她转身,怕打着面部,道:没有的事你不要瞎说,那下人的话也能轻信?何婉香不以为然,我这不是听见了就来告诉你?就是觉得孙可人真是一条汉子!以前也没看出来啊!阮清歌抿唇轻笑,道:好了!你快上一侧坐着去吧!马车上咱们有的是时间聊。

知道了!我的梁王妃!何婉香刚转身,顿时惊叫出声,啊!我的天啊!这是什么?那声音就在阮清歌耳边炸开,她连忙伸手捂住耳朵,你做什么?小声点!只见何婉香正来到阮清歌的床前,抬手抚摸着和田玉床,双眼瞪得溜圆,眼底满是渴望。

我记得当初三皇子和阮月儿新婚之时,皇上赐予三皇子汉白玉床,我当时都惊呆了!你这可倒好!我的天!这是和田玉吧!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啧啧,都说梁王富可敌国,我看都是说少了!哎,你…何婉香喋喋不休,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阮清歌直接将何婉香的声音屏蔽,自顾自的化着。

待阮清歌化好,何婉香已经躺在那床上,一脸享受的模样。

真凉快!夏天更凉快!你和梁王可真会享受!阮清歌瞧着何婉香那四仰八叉的模样,面色顿黑,若说这没大没小,当真何婉香莫属了!她转身来到衣柜跟前换好衣物,将何婉香揪起,向着门口走去。

该走了!来嘞!何婉香应声,两人挎着手腕向着外面走去。

只见门外墨竹,小桃,文萱文蓉站成一排,阮清歌扫视一眼,挑眉看向小桃,你跟我一同去吧!小姐!我们想跟你去吗!文蓉上前撒娇道。

阮清歌摇头,乖!你们在家练武,我晚些时候就回来了!文蓉扁了扁嘴巴,向着一侧退去。

几人走到门外之时,马车已经准备完好,何婉香带来的马车亦是阔派,丫鬟正站在车前。

你们去后面吧!我和清歌在前面!何婉香说完,拽起阮清歌,步入马车。

不多时,缓缓行驶,何婉香支撑着下颚看向阮清歌。

你咋这么美?阮清歌翻了个白眼,你还能再问一些白痴的问题吗?何婉香‘切!’的一声,道:我今日找你其实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你问诊。

问诊?你怎么了?阮清歌抬眼看去,就知道这小丫头找她不会这么简单。

只见何婉香面上浮现一丝红晕,垂眸,努嘴道:我…我和武王已经成亲一年许久,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说着,她抬起眼眸愤怒道:那刘妃竟是要给萧武娶小妾!王八蛋!他要是敢娶我就把他第三条腿剁了!刘妃,便是萧武的亲生娘亲。

何婉香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但那眼底却是晕染着一丝雾气。

阮清歌捂唇巧笑,抬眼示意何婉香将手腕放在桌上。

何婉香吸了吸鼻子,阮清歌抬手,向着她脉搏探去。

之前陈香蓉喂这些妃子吃药,阮清歌就告诉何婉香不要吃,可…阮清歌眉心紧皱,这何婉香是怎么回事?那腹中已经中毒深厚,定然是那暖身茶服用过量。

阮清歌将手腕收回,抬眼看去:今日你可是服用了什么?没有啊!何婉香眨了眨眼眸道。

你好好想想,就算是别人送的,或者你家下人忽然拿出的东西。

何婉香扣着脑瓜门,一副苦恼的模样,不多时,她恍然大悟道:对了!前几日萧武拿回来一盒茶点,我吃着味道极好,就吃了不少,哎呦,对了,来的时候说给你带,竟是忘记拿进去了!在哪里?阮清歌嘴角微抽,这小女人还真敢说出来,这拿了却没送,她俩关系这么铁了吗?就在后面马车!何婉香说完,将脑袋伸出车窗外,柳柳!把茶点拿来!不多时,一个不大的木盒展现在阮清歌面前,就算没打开,都能闻到浓重的茶与糕点香气交融的味道。

阮清歌抬手,将锁扣打开,展开之时,那味道更加浓郁,别说,就算是她闻着,都食指大动。

然而…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果然是这东西的事!那其中的药味已经完全被茶香掩盖,就是当初陈香蓉给众人喝的暖茶中的一味。

怎么了?清歌你尝尝?何婉香拿起一块便递向阮清歌口中。

阮清歌抬手摇头拒绝,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东西有毒。

啥!?何婉香吓得手腕一松,糕点掉落在地上。

阮清歌勾唇一笑,道:你不能怀孩子跟这个有关系,但…你若是听我的,我便给你治,若是不听捅出什么祸事我可不管!何婉香闻言虽然气愤,但瞧着阮清歌的面容亦是不敢造次,她沉声道:好!你说!第六百三十五章 本宫敬你一杯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待晚上你与我一同回去,我帮你治疗,剩下的交给我。

好!何婉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就是这么相信阮清歌,好似她身上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

——待两人来到宫中,已经来了不少的女眷。

进入其中,一双双眼眸齐刷刷向着阮清歌射去,那其中不乏贬低,敌视之色。

皆是因为萧容隽不再此处,失去萧容隽的庇护,阮清歌简直是掌中之物。

然而那些女人都低估了阮清歌,只见阮清歌缓步上前,站在皇后面前施施然行礼。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快起来吧!这人都快来的差不多了,本宫还想你怎么没来。

陈香蓉一脸笑意,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陈香蓉面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粉。

空气中荡漾着一丝若素胭脂独有的药香,这女人也会在若素买胭脂?看来真是无计可施了!阮清歌轻笑道:是臣妾来晚了。

陈香蓉拽住阮清歌手臂,抬眼看向远处,道:人若是到齐了就开始吧!话音落下,陈香蓉拽住阮清歌向着台子上走去,你就和本宫坐在上面吧!此话一出,可是羡艳了台下一众女眷,均是虎视眈眈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面不改色,气不喘,抬眼扫视周围。

那场地极为硕大,亦是在韶鸾宫一处,装饰极为豪华,处处鸟语花香,那场地正中正摆放桌椅,上面放置着糕点和酒水。

阮清歌双眼微眯,她对酒气极为敏感,她能闻到,那其中有一坛绝对是烈酒!桌子不远处便是湖边,三两锦鲤正在其中游荡,荷花花苞绽开,一片绿意。

阮清歌扫视周围女眷,确实没有孙可人的身影,而那眼角余光却是瞧见虽打扮光鲜亮丽,却遮掩不住颓废的阮月儿。

看来这两天,她被萧凌折磨的够呛。

阮月儿感受到阮清歌的眼神,抬眼愤恨看去,眼底满是怒意。

阮清歌偏转眼神,并未理会。

而在阮月儿身后不远的地方,刘笙卿正缓步走来,一身粉色华服,头上插着金珠玉钗,十分华丽,整个人看去好似仙子下凡。

她怎么来了?是啊!我记得皇后娘娘根本没叫她啊!真奇怪!好讨厌啊!周围声响传来,阮清歌能听见,陈香蓉亦是能听见。

只见陈香蓉面色一暗,抬眼看去,皮笑肉不笑,道:妹妹,你怎么来了?只见刘笙卿抬手捂住口鼻,一脸错愕,这宫内置办端午宴会,我以为姐姐会欢迎笙卿的,刚刚陛下还说要我快些来,我瞧着姐姐不甚欢喜呢,那我还是回去找陛下好了。

那言语中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阮清歌听闻一阵乐呵,她抬眼看向陈香蓉,后者嘴角微微一抽,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呢?是妹妹多想了!快些落座吧!刘笙卿闻言轻笑,道:好!真是谢谢姐姐了!她拧动着腰肢,来到阮月儿身侧,便坐了下来,抬起秀帕闪动着眼前空气,目中无人的模样真是…阮清歌忍不住为她点个赞。

掐!她与皇后掐起来才好呢!可她坐在阮月儿身侧?呵呵!阮月儿那蠢货她还能信的过?清歌,坐下吧。

陈香蓉坐在首位,抬手示意阮清歌坐在身侧的位置。

阮清歌颔首,十分乖巧坐下。

瞧着眼前的阵仗应该是先吃饭,不过这样也好,她也方便下手,那准备给陈香蓉服用的药汁已经在袖中了。

陈香蓉一脸喜气,宫女倒出酒水,她抬眼扫视一众女眷,眼前之人大约有四五十,其中一大部分阮清歌都是见过的。

今日聚会,大家便玩的开心些,用过膳,我们就去爬山,外面马车已经准备好,皇上已经批准。

这简直是天籁之音啊!这宫中女子,若是想要出宫,简直比登天还难!太好了!哎呦!会不会晒黑啊!?周围满是闲言碎语,有人高兴有人欣喜。

阮清歌默不作声,瞧着那宫女倒出酒水,阮清歌趁乱抬起衣袖,在那酒杯之上浮动,瞬间袖口处瓶盖脱落,里面液体流出,滑落在那之中。

待阮清歌收回之时,十分巧妙的将瓶盖合上,捂住口鼻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陈香蓉只是淡淡扫去一眼,随之抬眼示意身侧小宫女。

阮清歌自是感受到那抹阴暗眼神,只见那小宫女将酒壶换掉,换成了那壶烈酒。

阮清歌心中冷笑,感情在这等着她呢?把她灌醉了可是要做何?这酒水是希地国的蜜酿,各位品尝一番。

希地国,在大盛朝西北地,与边塞和大盛朝东北处相通,地域极小,每年都要进贡,以水果为主。

那周围之人闻言,均是端起酒杯闻了闻。

陈香蓉瞧见满脸笑意,举起酒杯摆在空中,今日喜逢佳节,本宫先饮一杯。

陈香蓉喝下后,周围之人均是端起,只有阮月儿皱着眉头,道:母妃!儿臣有孕在身,不宜饮酒。

说着,她站起身,娇柔垂下眼帘。

真的?可是确诊?陈香蓉话语中满是欣喜,而阮清歌分明瞧见那眼底划过一抹锐利。

前些时日,本来我想着过些时日再告诉母妃,可今日着实拖不下去了,还望母妃赎罪!哎呦!快坐下!别站着!这皇孙可不是小事!那周围之人均是惊奇看去,不断窃窃私语。

多谢母妃!阮月儿甜甜一笑,坐下身,得意的瞥向阮清歌。

阮清歌冷哼一声,十分不屑,‘你看我搭理你吗?’清歌,你怎么不喝呢?身侧传来陈香蓉的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垂眸道:娘娘,清歌身子不适,不能饮酒。

呵呵!难不成你也怀了?陈香蓉声音极大,满桌子人均是听闻,顿时鸦雀无声,数双眼眸齐刷刷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她分明听到陈香蓉话语中试探的意味。

她摇头轻笑,道:并未。

陈香蓉目光一暗,勾唇假笑,举起酒杯面向阮清歌,道:梁王在边塞镇守边疆,你在身后甘愿等待,本宫敬你一杯。

第六百三十六章 清歌先干为敬陈香蓉话音落下,周围有几名年轻妃子均是起身,敬向阮清歌。

梁王妃,你是大盛朝的大功臣,曾南暑之事就可看出,加之你那拔罐,我现下身体一阵安稳。

就是啊!梁王妃!你这么厉害,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敬你,可不要失了面子啊!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锐利,余光瞧见刘笙卿,她正似笑非笑看来,眼底满是玩味。

阮清歌权衡利弊,这群女人的酒可不喝,但陈香蓉的不得不喝,退了一国之母的酒,怕是会粉身碎骨。

她放下衣摆站起身,举起面前酒水,好!清歌先干为敬!语毕,阮清歌抬袖掩住酒杯,再旁人看不见之处,她将酒水吐在袖中的瓶中。

陈香蓉瞧见阮清歌嘴角挂有一丝晶莹,一张小脸紧紧皱起,眼底满是得意,‘呵!这酒极为猛烈,这孩子怕是要落下了!’那周围敬酒的瞧见也饮了下去。

接下来一片安然,各吃各的,说着一些宫中的闲话,陈香蓉也没有再难为阮清歌,装的极好,不断夹菜。

阮清歌面上受宠若惊,心中却是不停冷笑。

待午膳吃过,陈香蓉擦拭着嘴角站起身,道:这湖水中的锦鲤可是比上次还要硕大,你们可是要瞧瞧?好哇!清歌,咱也去看看?陈香蓉试探性的问着。

阮清歌面颊微红,抬手捂住额间,轻晃着脑袋站起身,欠身道:皇后娘娘!臣妾身体不舒服,可是能去歇歇?陈香蓉面色一暗,道:哪里不舒服?可是要叫太医?阮清歌轻笑出声,道:无事,只是清歌不胜酒力,怕是有些消受不住。

我们喝了怎么就没事呢?就是啊!这酒水十分甜美呢!周围响起闲言碎语,阮清歌面色不变,目视陈香蓉,后者眉心微皱,道: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歇歇吧,一会本宫派人寻你。

多谢皇后娘娘。

阮清歌弯身行礼,忽而身侧传来一道‘哎呦!’声响,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也不舒服,可是能陪伴梁王妃?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何婉香正楚楚可怜的看着陈香蓉,眼底满是希翼。

何婉香是出了名的不在乎面子,若是真的做闹起来着实让人头疼,陈香蓉闻言眉心皱的不能再皱。

不可!就算那般,陈香蓉依旧没给何婉香面子。

何婉香撅着小嘴看向陈香蓉,不满之意尽数摆在脸上,皇后娘娘,您就让我去吗!我是真的不舒服!哎呦!…何婉香捂住肚子哀嚎着,这说来还来的真快!皇后娘娘!臣妾去趟茅房!话音落下,那小女人如同一抹烟一般,向着远处跑去,周围几给嫔妃差点被她撞倒。

陈香蓉额角直跳,何婉香简直不将她放在眼中,可是她又无可奈何,谁让这何婉香家从前朝元老。

这女子虽性子顽劣了些,但也是个好的,亦是没有威胁。

你也下去吧!陈香蓉收起神色,语气不甚友善的对着阮清歌道。

阮清歌颔首,在李嬷嬷的带领下向着远处走去。

不多时,两人在韶鸾宫不远处的客房门口停下。

梁王妃,您便在此处休息吧!阮清歌颔首道谢,转身走入其中。

那屋内摆设十分简洁,通风极好。

阮清歌向着软塌上走去,坐在其上,抬手揉搓着太阳穴,那酒水十分猛烈,就算吐出,但沾染在味蕾之上,现下也有些头疼。

她从袖口中拿处一枚瓷瓶,那其中药丸是保胎之用,亦是担心这些时日遭到贱人伤害,她吃下一颗,不多时,便觉得好了不好。

她闭上眼眸,歪靠在椅子之上小歇,注意力却是无限扩大,处处防备着。

一炷香时间过去,阮清歌感受到有人凑近,脚步清浅,她嘴角勾起一道柔笑,可是何婉香那小丫头?来人上前敲门,阮清歌轻喊一声‘进!’她抬起眼眸看去,来人却不是何婉香,而是宫中一名从未见过的小宫女。

参见梁王妃!阮清歌面色不改,眼底满是威严,道:作何?那小宫女弯身行礼道:梁王妃,皇后娘娘请您去荷花池。

荷花池?那小宫女点头,随之只字未提,转身向外走去。

直到大门紧闭,阮清歌一丝反应都没有,这小宫女倒是有点意思,这般高傲的吗?这荷花池,名字听得怎地这般熟悉?阮清歌起身,向着外面走去,那小宫女正在外面等候着。

梁王妃,这边请!阮清歌点头,跟随在她身后,穿过一条羊场小路,途经一片茂盛花园,眼前视野才逐渐开阔,此时已经走了一炷香许久。

阮清歌越走心中越是疑惑,这方向与先前的湖边,可是两个方向,她才休息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她们会走的这么远?阮清歌抬眼看着那小宫女的背影,只见她身子颤抖,脚步有些颠簸,一手紧紧拽住衣摆,这不是心虚紧张的表现又是如何?阮清歌昂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看来,前面有好戏啊?不多时,随着视野越来越宽阔,一抹波光出现在眼前。

梁王妃,到了,奴婢告退。

阮清歌轻点脑袋,待小宫女转身之时,眼前景象展露眼间,只见不远处的凉亭内正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站起身,转身看来,面上满是傲然。

阮清歌用眼角余光看向身后,那小宫女早已不知所踪,说好的皇后呢?怎地变成阮月儿?妹妹!你是不是很好奇呢?我叫你来作何?阮清歌耸肩,面色冷然,缓步上前,叫我作何?阮月儿勾唇一笑,虽然面色极为苍白憔悴,但依旧美艳,她侧头看向身侧,抬眸阴恻恻看着阮清歌,道:妹妹,可是记得这处?阮清歌侧目看去,那周围湖水一片波澜,在阳光下泛着波光。

阮清歌自是记得,这处,便是她穿越到来之处,采莲湖畔,与萧容隽初次相遇之地,亦是…夺走了她第一次的地方。

阮清歌抱起手臂,昂首看去,你将我叫来这处作何?阮月儿闻声抿唇轻笑,道:听你话语意思是知道喽?那也省的我一番力气。

呵呵!阮清歌默不作声,沉着看去,面上表情极为阴沉,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一天不作就难受阮清歌瞧见阮月儿奸笑的模样,心中直作呕。

这世上就是有些人卖弄聪明,着实不知在别人的眼底已经将把戏看穿,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阮清歌转身欲要离去,身后却是传来阮月儿不悦的声响。

妹妹来都来了,这般着急走作何?我们也算是故地重游一番啊!阮月儿尾音拉长,抬手浮动着一侧面颊。

阮清歌现下真是没那个闲心,前来的目的便是将皇后面容毒素搞发,既然已经达到,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可这阮月儿当真难缠!阮清歌转身冷笑:故地重游?你怕是当时忘记你有多惨吧!毕竟那时阮清歌刚穿越,把阮月儿坑苦了一番,也让皇后知道了她和萧凌之间苟且的事情。

这不提还好,一提阮月儿双眼圆瞪,她忽而冷笑一声,道:旁人不知,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这忽然变了一个人一般,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真是着实惊奇,思索了一番,一定是从这水中救起之后,你才有的今日,这池水可是有什么惊奇之处?说着,阮月儿侧目看去,眼里闪过一丝奸诈,娇笑道:不如我也跳入水中试试,如何?阮清歌闻言双眼微眯,她算是知道阮月儿的目的!当真是美人蛇蝎心肠!她今日道明众人怀有身孕之事,而此处只有她们两人,不管阮月儿如何,都怀有皇家子孙,她若是掉入湖中,阮清歌怎么也逃不过。

只见阮月儿说完,竟是缓缓向着河中倒退而去。

阮清歌见状,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笑意,没错!你说的对!这池水是有蹊跷之处,你要是想变,何须这般?不如我教你啊。

阮月儿闻言,面上满是错愕,那脚步依旧没有停止,虽然如此,却也缓慢了少许。

她原本也只是一番戏言,寻个由子罢了,这阮清歌现下这般说是什么意思?她心思忽而一转,阮清歌本就奸诈,能说出什么好话?怕是缓兵之计!呵!这河水能有什么稀奇的?阮清歌耸肩摊手,一脸无奈,你说你是不是白痴?要试试的是你,说没稀奇的也是你,打脸不?阮月儿闻言双眼微瞪,你!把你臭嘴给我闭上!她站定脚步,攥紧双拳,冲着阮清歌怒喊着。

阮清歌挑眉看向阮月儿肚子,抬手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嘘,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阮月儿闻言顿时一愣,抬手捂住腹部,眼底闪现狡诈,她眼角余光不断向着阮清歌身后看去。

阮清歌耳际微动,这阮月儿怕是在等人前来,可她怎能让她如愿?阮清歌抬手掏了掏耳朵,面色十分不耐,垂手对着空中摆了摆,皱眉道:得了!说啥你也不信,那小宫女钱你没给够吧?这么久了还没叫来人?爱跳你就跳吧!说着,阮清歌提起裙摆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可脚步刚走出两米,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啊!!阮清歌眉心紧皱,侧目看去,只见阮月儿蹲在地上,身下流出一抹鲜血,裙摆渐渐被染红。

阮月儿面容十分痛苦,狰狞着,双手抓紧身侧草地。

阮清歌闻到空气中飘荡着最为熟悉的味道,她心头一跳,这倒霉事都让她摊上了?阮月儿这模样也不像是装的,阮清歌心头一阵挣扎,怎么说阮月儿腹中的也是一条生命。

阮清歌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医者圣心,她抬起脚步快速向前走去,越是走近,血腥味越发浓郁。

阮清歌弯身,想要探向阮月儿的手臂,可就在那一瞬间,阮月儿忽而抬起面容,嘴角满是狡诈的笑容。

也只是那一瞬间,阮清歌便知道,阮月儿腹中孩子根本无事!这不要脸的女人竟是利用阮清歌的同情心!该死!真是该死!阮清歌眉心一簇,只见阮月儿顺着阮清歌手臂站起身,将她手掌置于胸口的位置,紧接着仰身向后倒去。

阮清歌想要挣脱,却是不得,阮月儿双手扣的死死的,只见她一脸狰狞,笑道:我的好妹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可知我这些时日过的是什么日子?!哈哈!我不好过!也不要你好过!都是拜你所赐!疯了!真是疯了!阮清歌目光一暗,抬手掏出银针刺向阮月儿手臂,可…那身后忽而传来一道道脚步声,紧挨着紧,十分着急。

阮清歌满脸黑线,来的可真是时候!忽而,阮月儿面色顿变,啊!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啊!啊!!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演戏?谁不会?只见阮清歌快速抬手摸向阮月儿裙摆,沾染一手血迹,向着自己面颊摸去,顿时一枚鲜红的五指印印在白皙面容上。

紧接着阮清歌掐住大腿,硬是挤出一滴眼泪,这一幕彻底将阮月儿看蒙。

姐姐!我怎么可能对我的外甥下手?你不要跳湖啊!孩子还能保住!你…你…阮月儿气的面红脖子粗,眼瞧着陈香蓉出现,她一咬牙,径自向后倒去。

那模样看去,分明是阮清歌推动阮月儿,欲要加害。

妹妹!你不要!不要这么对我!虽现在步入初夏,但那湖水的冰冷程度可不是盖的,表面温热,下方怕是十分寒冷。

阮清歌瞧见怎能让阮月儿得逞?只见阮清歌身形一旋转,她落于阮月儿身下,姐姐!不要啊!你还怀着身孕呢!千万不要寻短见啊!阮清歌话音落下,算好后面位置,她抬起单脚十分隐匿的踢向阮月儿双脚,随之运用内力,将体重降为最低,缓缓向后落去。

若是可以,没有推力,两人均是落于草地之上,并不会落在湖中。

啊!—阮月儿没想到阮清歌回来这招,整个人凌空向着阮清歌砸去,双眼圆瞪,满是惧怕。

可天不随人愿,忽而空中传来一抹巨大内力波,精致向着阮清歌双腿射去,将她运用的内力打破。

阮清歌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拽住阮月儿。

噗通!——两人均是落于湖水之中。

周围赶来的女眷瞧见均是惊呼出声。

快来人啊!快将梁王妃和贺王妃救起!阮清歌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冷,忽而脖颈被阮月儿伸来的双腿踹住,那憋住的一口气差点喷涌出来。

紧接着她感觉头顶被人死死按住,那阮月儿竟是抵住她奋力的往上爬。

第六百三十八章 胎儿不保MMP!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吃草长大的?!阮清歌心中满是气愤,口中不断吐出泡泡,她抬手拽住阮月儿双脚,狠狠向下抓去,阮月儿丝毫没有防备,硬是灌了一口湖水。

阮清歌顺势按住阮月儿脑袋,向上涌去,露出湖面不断左右看着。

姐姐!姐姐!那表情十分焦急,忽而,阮清歌身侧传来一抹猩红,不断向上冒着。

阮清歌心下一惊,这阮月儿不会是玩死了吧?她连忙下去,寻找这阮月儿,只见那女人双眼圆瞪,不断向下沉去。

虽然她及其可恶,却也不至于死。

就在阮清歌想要救阮月儿之时,周围皆是落水的声响。

随之阮清歌手臂被人拽起,向着岸上拖拽而去。

阮清歌躺在草地上,垂眸向着湖面看去,这可是阮月儿要作的,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了!可是…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内力是怎么回事?阮清歌面容一簇,刚要抬眼,头上一片黑压压,只见陈香蓉满脸担忧看来,清歌!你有没有事?!阮清歌摇头,一脸苦相,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那梨花带泪的模样着实惹人怜惜,皇后娘娘!刚刚姐姐叫我来这处,我陪她聊了两句忽而说肚子疼,落了红,这孩子她怀的着实不易,疯癫一般向我抓来,还要…呜呜…还要将我推下湖中。

阮清歌语气微顿,缓出一口气,道:我怎能让姐姐做这般傻事,便一起落湖了!陈香蓉面色一暗,下意识向着阮清歌裙摆下方看去。

却是什么颜色都没有,那一身酒气亦是没有,她心中满是愤怒,面色却是不显,道:快来人,将梁王妃带去宫中取暖!是!阮清歌却是摆手,缓缓站起身,哭道:不!我要看着姐姐起来!不行!你这一身都是水!这次陈香蓉做的也算是厚道,毕竟没叫护卫救起两人,而都是小公公和宫女。

加之,有顾里大师的警告,阮清歌出门之时,在里面穿了两套衣物,一丝春光都没有外泄。

阮清歌无力摇头,那边阮月儿已经被打捞起来,却是一脸苍白,已经陷入昏迷。

阮清歌快步上前,来到阮月儿身侧,抬手摸向阮月儿手腕,这一探,顿觉不好,阮月儿体质本就心中郁结,加之刚刚受了惊吓,大有滑胎之相。

怎么样?陈香蓉担忧看来,那眼底却是不带一丝温度,看来她并不喜欢这个孩子。

阮清歌摇头,快!带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陈香蓉闻言也有点方,毕竟阮月儿腹中怀了孩子是众嫔妃都知道的事情,不知道还好,这知道了!难免有人在皇上枕边吹风。

尤其是刘笙卿那小贱人!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众人闻言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尤其是看着阮月儿裙摆的血迹,如同绽放的玫瑰,十分刺眼。

现下阮清歌庆幸的便是事前她服用了一颗保胎药,不然…可想而知那后果。

清歌!清歌!不远处传来呼喊,阮清歌抬眼看去,何婉香正一脸紧张快速跑来,拽住阮清歌上下看着。

阮清歌瞧见何婉香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丫头,莫不是刚刚腹痛是真的?阮清歌道了句无事,便将何婉香拽向一侧,后者抬眼一扫,顿时大吃一惊,凑向阮清歌道:阮月儿这是怎么了?要生了?阮清歌无奈翻了个白眼,你瞧见谁孩子还没成型就要生了?那…阮清歌瞪去一眼,陈香蓉还在一侧看着那。

回去说!何婉香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顿时闭住了嘴巴。

来到偏宫,阮月儿被带到房中。

门口站着黑压压的人,陈香蓉没有下令散场,这人当然是跟着,这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来,还真是够吓人的!而陈香蓉也没有叫太医,全凭阮清歌一人,也真不知道是信任,还是…呵呵!待阮清歌要关门之时,何婉香蹦入其中,随之又拽了一名嫔妃,道:这清歌一人怎能成?这是玉妃,谁人皆知玉妃最为公正,阮月儿腹中孩子是死是活,清歌尽力便可,可别死了怨在她的头上。

何婉香说的话糙理不糙,虽然要得罪许多人,但亦是她性子使然,天不怕地不怕,我行我素。

阮清歌闻声眉宇轻皱,眼底却是划过一丝柔软。

她欲要将何婉香拽到身后,却见她忽而上前走去。

陈香蓉闻言面色顿黑,可何婉香也是个机灵鬼,转身面上何婉香,娇俏行礼,道:皇后娘娘!我这也是替您考虑,阮月儿怀的毕竟是皇家骨肉,自是要小心一些。

我们先进去了!可是耽误不得!这‘小心’意思颇深,陈香蓉自是知道利弊,阮月儿怀的可是第一个皇孙,自是不能有闪失。

陈香蓉简直要气炸了,她转身,冲着身侧之人怒喊一声,萧凌那混蛋呢!?怎么还没到!?皇后娘娘息怒!叫了!已经叫了!陈香蓉气的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转身走向一侧石桌,坐在上面直扇面颊。

那数双看戏的眼眸齐刷刷向着她射去,她抬眼怒道:看什么?!散了!都给我散了!这陈香蓉何时不在乎脸面,如此这般,当真是气急眼了!面子都不要了。

屋内,阮清歌手上工具极为有限,那玉妃冷不丁被拽进来有些麻爪,站在一侧不知道做什么。

何婉香倒是一点都不惧怕,上前道:清歌,需要我做什么?阮清歌正摸索着阮月儿的脉搏,极为虚弱,孩子的脉象亦是渐渐流逝,她面容微皱,道:把衣摆撕开。

何婉香闻声照做,面不红,气不喘。

我能做些什么?玉妃上前,娇声道。

阮清歌闻声十分诧异,这嗓子好啊!天然的娃娃音啊!看去怎地也有个四十来岁了啊!玉妃娘娘,还请您将火炉支上。

再不烤火,她倒是没事,阮月儿当真要被冻死了!阮清歌再一次体会到有内力,感受不到冷热的好处。

好…阮清歌一步步处理着手上的动作,她先是喂入阮月儿口中她先前制作的保胎药,可银针没带,只得让何婉香在屋内寻找绣花针。

她先是将绣花针消毒,随之刺入阮月儿身体穴位。

何婉香站在一侧,极不情愿的擦拭着阮月儿双腿。

我的天!这是什么?第六百三十九章 梁王妃命在旦夕阮清歌闻声看去,顿时眼底满是错愕,只见阮月儿大腿里子满是青紫,有些正在消退,其他部位亦是红肿。

这…是什么啊?清歌?掉湖撞到石子上了?人体淤青,要在伤处撞击后几个时辰才能显现,或者更多。

阮清歌面色一暗,没有继续说下去,这屋内两人,均是明白人,尤其是玉妃,为何公正?就是看惯了你争我夺,谁也不让着谁。

才能到现在这种不染世俗的态度。

只见何婉香惊呼一声,道:我的天啊!阮月儿自己掐的?还是受虐了?阮清歌并未言语,趴伏在阮月儿双腿之间处理着。

这伤,怕是萧凌留下的,那般亲昵的地方,怎能是旁人?又有谁敢对阮月儿动手?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是阮月儿为非作歹,现下终于有人终结她了。

何婉香瞧见阮清歌不理会的样子只好站在一侧,不断在房中摸索着。

阮清歌抬眼看去,面上满是叹息,下次不要这般贸然行事了!何婉香‘切!’的一声,自是知道阮清歌说的便是刚刚顶撞陈香蓉的事情。

她扫了一眼身侧玉妃,凑近阮清歌小声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放心!玉妃靠得住!阮清歌白了何婉香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何婉香拿出手帕擦拭着阮清歌的面颊,不多时,阮清歌抬起眼眸,终是呼出一口气。

这孩子算是保住了!日后若是不注意,还是有滑掉的可能。

何婉香啧啧称奇,你俩是怎么落水的啊?何婉香话音刚落下,门外传来一阵喧嚣,阮清歌抬眼看去,房门被人从外踹开,萧凌一身怒气站在门口,快步向着阮清歌走来。

阮清歌身子还没站定,萧凌上前一把将阮清歌推开,后者毫无防备,后背径自撞到床上柱子。

阮清歌顿时一阵吃疼,该死的!清歌!你没事吧?萧凌!你这是做什么?!清歌帮阮月儿腹中孩子保住,你为何这般对她?!呵!我要你多管闲事了吗?!萧凌眼底满是怒意看去,双眼充斥着血丝。

他二话不说,抱起阮月儿向着外面走去。

何婉香十分气愤,上前欲要与萧凌讲理,阮清歌连忙一把拉住。

别冲动!可是!…阮清歌抬眼瞪去,何婉香顿时没了脾气,吹胡子瞪眼抱起手臂歪在一侧。

凌儿!凌儿!门外传来陈香蓉呐喊,不多时,她焦急进屋,看着阮清歌道:那孩子可是保住了?阮清歌颔首,面色却是有些苍白。

那就好!那就好!陈香蓉道来,面容恢复冷清,她瞥向玉妃,道:今日你看见了什么?姐姐,玉儿什么都没看见。

哼!没看见就好!下去吧!是!…阮清歌一听,心中一乐,这陈香蓉是要堵住众口?可就算堵得住她们的嘴,能堵得住刘笙卿的?待玉妃走后,陈香蓉上前,拽住阮清歌小手,道:看你这身子凉的,在这里多待一会再走!阮清歌闻言摇头,道:今日之事扫了皇后娘娘的兴致,清歌哪敢停留,现下便回王府了。

陈香蓉闻言,视线一直在阮清歌的面颊上扫视着,见她一点都没变,心中满是诧异,难道阮清歌没怀有身孕?那边离去吧!我叫人送你!何婉香闻言上前,搀扶住阮清歌手臂,道:皇后娘娘!还是我送梁王妃回去吧!陈香蓉闻言微眯起眼眸,道:呵呵!香妃,我们也有好些时日没瞧见了!你便留下来陪伴本宫吧!那话语中满是威胁之意,何婉香自是明了。

阮清歌上前一步,将何婉香拦住身后,道:皇后娘娘,刚在诊断贺王妃之时,我替武王妃把脉,瞧出她身子疑似带有传染疾病,我带她回梁王府瞧瞧。

陈香蓉闻言眉心紧皱,阮清歌继续道:那毒素堪比天花,三米之内都有可能沾染,为了皇后娘娘的性命着想,还请皇后娘娘退到门口。

阮清歌话音落下,刚抬起头,便瞧见陈香蓉站在门外许远之处,不断扇动眼前空气,怒道:还等什么?!赶紧带走!语毕,她对着身侧宫女道:去那些石灰和粗,将整个韶鸾宫消毒!是!不多时,阮清歌听闻不远处传来一道厉声,真是晦气!何婉香嗤笑一声,拽了拽阮清歌衣袖,竖起大拇指。

阮清歌却是眉心皱起,抬眼示意,这玉妃还在这里呢!怎能这般放肆?只见玉妃单手撩动衣袖,侧目看去,道:你们两个顽童,快些回去吧!阮清歌轻笑道:多谢玉妃高抬贵手!两人走出,直接向着门外马车走去,坐在马车之上,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那强忍住的力气尽散。

只见她面色煞白,贝齿紧紧咬住下唇。

那一侧何婉香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十分兴奋,她抬头看向阮清歌,顿时大呼出声。

清歌!你怎么了?!阮清歌面色煞白,额头满是薄汗。

阮清歌摆手,指尖紧紧拽住何婉香衣袖,压着嗓子道:去神医馆!快!去神医馆!——那马车行驶犹如火箭,皆是因为何婉香嫌弃车夫开的太慢,径自跑到前面,拽起缰绳赶着马车。

那颠簸更甚,阮清歌腹痛如搅,垂眸看去,衣摆有一丝鲜血划出。

阮清歌顿时错愕,连忙掏出手帕塞入下腹,幸好那裙子上沾染不少阮月儿的血迹,也算是看不出来。

她心中一阵绞痛,吃了保胎药,竟是还没有躲过这一劫!都是那该死的萧凌!马车飞快疾驰,道路上满是百姓的呼声,阮清歌多次抬手想要制止,却是不得,只要一动,就差点甩出马车之外,只得乖乖坐在椅子上,拽住窗框。

不多时,那马车终于停下,只闻何婉香跳下马车,拔腿向着屋内跑去,大呼道:我家夫人生病了!快让开啊!快把神医叫来!屋内之人闻言尽数错愕,何婉香拽住一名小厮,道:快!梁王妃危在旦夕!将兰快哉叫出来!是!走暗门!何婉香闻言颔首,快步回到马车之上,调转马车快速向着后门走去。

第六百四十章 武王妃有病那门口早已有人守候,待马车停下,几名大汉快速上前,将阮清歌从马车之上抱下,向着屋内走去。

王妃怎么了?这怎么一身血啊?兰快哉出来,瞧见眼前景象着实吓了一跳。

何婉香上前,将今日之事道明,面上满是担忧,兰快哉闻言面色闪过一丝诧异。

快!将王妃带入屋内!何婉香想要进入其中,却是被兰快哉拦截在外。

何婉香正眼看去,面容满是威严,好似换了个人一般:涂楚蓝,你若是不放我进去!后果你知道!兰快哉闻言瞪眼看去,你…何婉香眉心紧皱,推动着兰快哉进屋,低喊道:你什么你!快点救清歌!兰快哉心中满是大骇,知道他是涂楚蓝的人并没有几个!这武王妃是怎么知道!?何婉香自是看出兰快哉的顾虑,道:你先全心救治清歌,旁的一会我再告诉你!兰快哉闻言点头,上前把着阮清歌的脉搏,不多时,他拔出银针,在阮清歌身上通弄着,写了药方叫小厮去熬制。

忽而,那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只见花无邪一脸紧张进入其中。

老大怎么了?兰快哉侧目看去,并未言语。

你谁啊?!出去!何婉香面展不善,站起身推动着花无邪的胸膛,可花无邪足足高了她一个多脑袋,简直是小孩遇到了大人。

花无邪垂眸…啊,不!低着脑袋看向何婉香,你是谁啊?!给我让开!花无邪扒楞何婉香像是推篮球一般,十分轻松的将后者拍在墙上,快步向着床边走去。

何婉香怎能善罢甘休?龇牙咧嘴,揉搓着腰身从墙上下来,冲向花无邪,拽着他衣摆向后拖去。

声大力气小,哎呀哎呀叫着不停,花无邪愣是一寸都没离开。

花无邪斜睨看去,全然不将何婉香放在眼中,看向兰快哉道:清歌到底怎么了?兰快哉叹息一声,这俩人都是活祖宗,哪个都招惹不起。

阮清歌曾交代要保密此时,他怎能说出?梁王妃一会就会醒来,皆是她自会告知与你。

兰快哉话语,转身向着门口走去,侧目看着两人道:你们出来吧!她需要休息!花无邪闻言自是听话走出,毕竟兰快哉不会骗他。

只见兰快哉在前,花无邪在中间,那后边亦是拖动着一只小尾巴。

何婉香气嘟嘟松开花无邪的衣摆,怒目而视,后者却是满目沉思依靠在走廊的窗口。

武王妃,还请这边移步。

兰快哉上前,对着何婉香弯身,彬彬有礼道。

何婉香‘哼!’的一声,转身跟着兰快哉离去。

茶室中,兰快哉斟茶,递入何婉香眼前。

武王妃,请!何婉香颔首,接过,放在唇边吹了吹,启唇轻抿,顿时眼底满是享受,抬眼看去,道:涂太医还是这般快哉,就算落入如此地步,依旧品着这般好茶,跟着情歌走,果然有肉吃啊!兰快哉抿唇轻笑,道:不敢当!武王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现下若是反驳,倒是有些假。

何婉香耸了耸肩,日后你自会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不是敌人便可!兰快哉眼底浮现锐利,上下审视着何婉香。

当年我在位之时,便知道武王和武王妃十分潇洒,亦是不站队,武王亦是整日游手好闲,听闻你二人每日遛鸟逗狗也算是欢乐,看来这宫中之事当真不能小觑。

兰快哉话语中颇有深意,何婉香自是听出,她掩唇娇笑一声,道:没想到我们二人在你们眼中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这般便好,便好!话音落下,何婉香眼底闪现一丝锐利,道:清歌可是怀有身孕?告知梁王了吗?兰快哉眼底先是浮现一丝吃惊,随之了然,道:真是瞒不过你,梁王还不知,现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还请保住秘密。

何婉香苦涩点头,道:清歌还真是命苦,算了!我去瞧瞧!好!请不要进去,站在门口便可!知道了!何婉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将门关闭,她呼出一口气。

——休息室内,躺在床上的阮清歌长睫微动,面色渐渐红润,那双灵动大眼睁开,现下却满是无力。

她抬手抚摸着肚子,顺势把向脉搏,待查看稳定,她才呼出一口气。

孩子,真是辛苦你了!阮清歌只觉得浑身一阵乏力,在床上躺了多时,才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刚打开门,便瞧见何婉香与花无邪站在门外,这神医馆的小厮都是花海楼的人,花无邪出现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阮清歌苦涩一笑,倒是那个早上还说要追随在她身侧的哥哥,‘沐诉之’去了哪里?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再身边。

何婉香瞧见阮清歌之时,转身,将身侧衣衫拿起,向前递去,清歌,你身上衣服满是血迹,还是换下吧!谢了!阮清歌换好衣物走出,再瞧见两人之时,那两人眼底满是审视,均是抱拳,看那模样就知道要阮清歌给个交代。

阮清歌无奈叹息,道:你们进来吧!说吧!怎么回事!花无邪气愤道,要不是子图那混蛋小子不能进宫,也不会这么晚才知道!阮清歌耸肩,道:我这几日来月事,与阮月儿斗智斗勇掉湖里了,着凉肚子疼。

花无邪闻言嘴角一抽,真的?阮清歌点头,面上毫无气氛,冷清道:是啊!就这么简单!你可吓死我了!花无邪抱怨道。

阮清歌轻笑一声,我看你活的好好的,得了!我也要回王府了!都散了吧啊!花无邪无奈,好!回去小心点!知道了!清歌,我送你回去!何婉香上前,拦住阮清歌手臂。

后者并没有拒绝,待走出神医馆后门之时,何婉香小声道:那男人是谁啊?我弟弟。

阮清歌想都没想道。

何婉香撇了撇嘴角,认得?阮清歌颔首,好了!你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吧!不行!我必须送你!何婉香那倔脾气上来三头牛都拉不回去,只见她娇笑一声,道:清歌不是说了,我有疾症,要去梁王府治疗,可是作罢了?第六百四十一章 已是死人作罢!阮清歌冷清道完,转动何婉香的脑袋看向别处,拂袖转身离去,只见那身形来到床边,凌空一跃,瞬间消失。

何婉香转过来之时,眼前空空如也,她一脸懵逼看去,‘我是谁?我在哪?咋回事?阮清歌呢?’——消失已久的沐诉之,此时正站在宫廷楼筑之上。

他眼底泛着寒光,垂眸看向远处,浑身带着睥睨天下之气。

此时他身边正躺着一名已然晕倒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粉衣,面色煞白,双眼紧闭。

那前方已经乱成一团,守卫以及宫女四处寻找着什么。

刘婕妤!刘婕妤!您在哪里啊!沐诉之听闻远处声响,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他一直跟随在阮清歌身侧,隐于暗处,就在方才,阮清歌饮下那杯酒回去休息之时,这女子与阮月儿交谈,便有了阮月儿后面的行动。

他跟随在这女人后方,倒是要瞧瞧她想作何,没想到这女子竟是会武力,再阮月儿拽住阮清歌之时。

阮清歌原本能够躲过,她竟是用处内力,将阮清歌的动作打断,不然也不至于落水。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沐诉之知道,阮清歌离开之时,面颊苍白更是让他心疼。

欺辱他妹子的人!他怎能让其好过?!刘婕妤!刘婕妤!远处声响依旧传来,沐诉之自是知道这女子的身份,可…他抬起掌心,其中凝结内力,那内力之雄厚,周围风波飒起。

他眼底划过黯然,抬手向着刘笙卿头顶砸去。

就在那手中距离她头顶半寸之时,远处忽而传来一抹锐利,射向沐诉之手掌。

沐诉之旋身躲过,向着远处看去,只见不远处,青阳一脸紧张,快速向着沐诉之飞来。

不行!他来到沐诉之身侧,忙呼喊着。

沐诉之双眼微眯,步步逼近,道:为何?刚才他做了什么你可是看见?青阳昂首,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想要将刘笙卿拽起,却是被沐诉之向后一推,她失去控制,再次摔向地面,沾染了一脸的灰尘。

呵呵!这就是萧容隽留在身边保护清歌的你?你刚刚明明看见了却是在作何?不过是袖手旁观罢了!青阳瞳孔微颤,紧抿唇角,不!不是您说的那样!呵!我不想听你解释!沐诉之冷然道完,抬掌便要袭去,却是被青阳快速上前拦截,拽住他的手臂。

青阳一脸严肃,凑向沐诉之,低声道:王妃兄长!不行!真的不行!这女人不仅是皇上的妃子!还是…还是…沐诉之满眼暗色去看,那掌中依旧凝结着内力,就算青阳拦截,依旧无济于事。

眼看着那掌心就要袭去,青阳连忙揽在身前,低喊道:她是镇南王府的嫡女!梁王身侧的暗卫啊!沐诉之闻言抬眼看去,掌中内力渐渐收回,就在青阳松出一口气之时,只见沐诉之冷然一笑,面容十分诡异。

那抬起的掌心内力茫然凝结,向着刘笙卿面容划去,顿时那美艳的面颊划出一丝血痕,鲜血外冒。

你…青阳诧异看去,双拳攥起,眼底满是怒气。

沐诉之讥笑,道:既然关系这般,还要加害清歌?你当我是吃素的?!今日我可以不动她,但并不证明她是活的!只有在好死和痛不欲生之间选择,究竟那般倒要看萧容隽如何给我解释!那话音落下,沐诉之阴郁看去,抬手一挥,一抹药粉飞出落于刘笙卿面颊之上,紧接着她便被甩出数米之远,砸在一群寻找之人中央。

远处传来数道哀嚎,沐诉之全然未听闻,向着青阳投去威胁眼神,拂袖踏风离去。

青阳无力去看,叹息一声,亦是飞远,脑海中满是沐诉之刚刚所做之事。

这下完了!沐诉之简直是在玩火!捅了马蜂窝。

然而,沐诉之并未回到梁王府,而是在那不远处的贺王府上空停留。

——亲亲,你为什么不喝酒?刚刚阿爹说你可以喝了!帐篷帘子拉开,一抹纤长身影钻入,紧接着便是一道用着蹩脚汉话的娇声,那声响十分娇憨,亦是带着羞怯。

身体不适。

男子冷声传来,向着女子看去的眼神带着一丝柔色。

女子瞧见面色更加红润,她缓步上前,手中正端着一碗泛着黄色油光的酥油茶。

喝下吧!什么会好一些,一会我叫巫医来给你换药。

好…男子缓声应下,一双狭长丹凤眼看去,女子面容随着渐渐进入,将背后阳光遮去展露出来,他眼底带着一丝恍惚,抬手揉搓着额间。

女子皮肤黝黑泛着油光,看去极为健康,一双杏目极为出彩,嘴唇略厚,小巧鼻梁坚挺,身材纤长,腰肢细柔不盈一握,胸部却是极为丰满。

怎么又头疼了吗?我现在就去叫巫医!女子瞧见极为慌神,将酥油茶放置在桌上转身便要离去。

却是被男子叫住,不必了!只见男子上身缠绕着纱布,头上亦是有一圈,面容苍白,看去极为虚弱,眼底泛着一丝青紫,却是掩饰不住清隽的面容,以及浑身凌人的气魄。

女子瞧见男子这般神情,心口一阵砰砰直跳,她连忙坐在男子身侧,抬手想要摸去,却是被男子一掌拦住。

没事!对于男子的抵触,女子十分忧神,她咬住朱唇,努动着嘴皮子,道:你…你怎么还不让我碰你啊?下个月就是我们的婚期了!萧容隽闻声心口微疼,脑袋更是一阵疼痛,额心青筋微微暴起,他冷声道:这件事,日后我会与可汗提起…他话音还没有落下,引来的便是女子嗔怒,你是不愿意娶我吗?你的性命可是我救回来的!萧容隽闻言叹息一声,道:托娅,我不知我是谁,亦是不知我可是妾娶,若是我有家妻,对你自是不公!托娅闻声站起身,抬手转了一圈,冷笑出声,不甚流利道:我可是迟烈国的公主!怎能做你的小妾?就算你有家妻又如何?我们马上就要将横梁城攻下,届时踏入中原,整个大盛朝都落入我们掌中,你那家妻不过是个俘虏!再者,现下有没有还是两说!女子悲愤的话语听在萧容隽的耳中简直是一根刺,那室内空气越发冰冷,托娅感受不对劲转身看来,瞧见的便是萧容隽满目寒光。

第六百四十二章 无错不知为何,男子看去极为脆弱,她看去眼神却是有些触目惊心,亦是没来由的有些惧怕。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托娅心虚道。

她回想起那日景象,挺起胸膛,叉腰道:你可别忘了!珠峰可是最凶险的山峰,要不是我在打猎途中救下你,你早就喂了熊瞎子!不然也被冻死了!萧容隽闻声将眼底锐利收起,道:多谢救命之恩!不用谢!我就要嫁给你!托娅娇羞道,那日你摔倒在血泊中,我便对你一见倾心,我不要你的感谢!我只要你一生相随!萧容隽冷眼看去,却是并未言语,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有一身武艺,被迟烈国的托娅公主在山崖底部救起。

醒来便出现在这帐篷之中,摔断了腿和肋骨。

他只知道自己是个中原人,但是哪个国家的不知,家室如何亦是不知。

他每每想要回忆,便一阵头疼,迟烈国的巫医前来救治,说他脑袋摔坏,存有淤血,并且身体中毒,可能是致使这一切的源头。

若是淤血和毒素清除,记忆便能找回。

他在发呆之时,心头便一阵空旷,最喜欢的就是遥望北方。

托娅瞧见萧容隽一直未曾言语,她冷声道:外面还在举办酒会,我这就去了!你想清楚!要是跟了我,这整个迟烈国都是你的!萧容隽并未抬头,用无声回应这托娅。

——一夜过去,阮清歌总有些心神不宁,果然,次日一早,阮清歌便听闻了‘噩耗’。

阮月儿腹中的孩子没有保住。

然而,她却一丝感触都没有。

她那日在宫中救了,便是做到了她的本分,人是萧凌带走的,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这孙氏又双叒叕来闹,当真让她脑瓜有些疼!阮清歌!你给我出来!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做什么!这已经是孙氏一百八十回嚎叫,阮清歌抬指揉搓着太阳穴,将一枚白子落下。

你不出去看看?商怀锦揶揄看来,紧接着落下一枚黑子。

阮清歌立马抬子将之堵住,无奈道:出去作何?让她咬我?商怀锦无奈摇头,你呀!真是招黑的体质。

阮清歌闻声苦笑,我这么白,怎么黑了?真是可笑!说着,她抬起一子,结束!她拍了拍手站起身,身后传来商怀锦嚎叫,你就不能让让我?这已经是第十盘了!没有一次是我赢!阮清歌耸肩,向门口走去,侧头,用眼角余光看去,道:技不如人,管我何事?商怀锦抬眼瞪去,你,你,你!小心我跟十六爷告状!阮清歌闻言身子一僵,眼底划过一丝伤神。

商怀锦亦是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抬手捂住了嘴巴,他站起身,闪动着扇子,伸了个懒腰,道:这一日无事还真是懒,要不我们出去会会?阮清歌闻言点头,将心中苦涩情绪收起,好!那大门刚打开,便瞧见站在不远处被炽烈军拦下的孙氏不断蹦跳。

阮清歌抬手挥动,炽烈军退下,那孙氏如同见到肉的狗一般,快速扑了过来!好哇!阮清歌!你还知道出来!月儿的身子是不是你搞得鬼!那孩子怎能没了?!她犹如猛兽一般,张牙舞爪,面容狰狞,阮清歌旋身躲过,孙氏差一点扑到了商怀锦的身上。

孙氏刚要追去,却是被商怀锦拦下,哎呦!这位大婶,你这是做啥?我家小姐怎么你了?大婶?!你叫我大婶!?你见过我这么年轻的大婶吗?!孙氏简直要气炸了!怒喊着。

商怀锦垂眸瞧去,啧啧出声,我说,您还真得照照镜子,若是没有,让我家多多给你看!这东一句西一句,孙氏直接被说蒙了,你家多多是谁?!她也有那个资格?阮清歌掏了掏耳朵,牲畜无害笑道:多多是他家的狗,藏獒,撒泡尿够你照了。

你们!…孙氏被气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她抬眼一歪,瞧见远处大门还未关闭,门口与不少人走走过过。

她双眼一转,一把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哀嚎着,哎呦!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真是家门不幸啊!大女儿落了胎!小女儿还不孝顺!竟是说她娘亲连狗都不如!阮清歌瞧见双眼一暗,冷哼出声,说你连狗都不如真是抬举你了!多多都比你高贵!别再这闹了!有那时间瞧瞧你的宝贝女儿!再说,你也不是我娘亲,心里一点B数没有呢?阮清歌十分不屑,转身就要离去,孙氏扑倒上前,一把拽住阮清歌裤腿,哭喊道:你怎能如此说我!是谁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怎么出了北靖侯府就不认人!?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阮清歌踢踹着双腿,将孙氏甩开,弯身蹲在地上,抬起孙氏下颚,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知道!我说过!你们母女不要来招惹我!代价是你们付不起的!你那女儿的身孕本就保不住!若真怪在我头上我可不背锅!说完,她将孙氏面颊转向别处,站起身,刚一转身,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孽障!你这是做什么!?怎能这么对你姨娘!那声音十分低沉,阮清歌抬眼看去,心中不由一乐,这不是便宜爹爹?不过现下已经是过去式。

真是好久不见啊!阮清歌抬眼看去,讥笑出声。

那商怀锦隔着老远便瞧见了阮振,给阮清歌使去一抹眼色,转身便向着角落跑去。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看见父亲大人的态度吗?!阮振快步上前,将孙氏拽起,孙氏一头长发外斜,看着极为可怜。

孙氏顺势歪倒在他怀中,不断哭诉着,老爷!您给我评评理啊!月儿昨日在公众落水,她可是怀有皇孙啊!阮清歌不让请太医私自诊治,误了时间!月儿今日滑胎了啊!阮振双目圆瞪,看着阮清歌怒道:什么?!阮清歌耸了耸肩,道:孙氏说的确实不错,可我何错之有?错可能就错在不应该救阮月儿,谁让我是阮家最没有地位的。

阮振闻声面展微怒,十分不悦道:谁说你没有地位!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闻声冷哼道:孙氏不是都说了?还要我说什么?第六百四十三章 争执阮振怒目而视,浑身上下直颤抖,抬指指着阮清歌,怒喊道:逆女!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听闻面展微怒,拂袖转身,你们若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便回去吧!赎梁王府不能招待。

站住!你给我站住!阮振不断在身后呐喊着,阮清歌却是径自向前走去,毫无回头之意。

不多时,阮清歌回到房中,那门外叫喊依旧不绝于耳。

厉害了!厉害了!我的梁王妃!商怀锦从窗口钻入,拍着巴掌向前走来。

阮清歌抬眼瞪去,并未言语。

她这是不想搭理他们两个,若是真抡起长短,说起是非,那两人也不是阮清歌的对手。

不多时,门外叫嚣淡去,阮清歌将门打开,院落中已经空无一人,待她刚要进入屋内之时,手腕忽而被人拽住,阮清歌抬眼瞪去。

她大吃已经,这阮振身法竟是这般诡异?就连她都没有发现?瞧见阮振一脸凝重,道:你去给月儿看看!那孩子到底是落下没有!可还有办法救治!阮清歌甩动这手臂,将之甩开,作何要我去?呵!想起她便用,还要先抨击一番,当真以为她阮清歌是吃草的?!不!她是肉食动物!阮振也真是有意思,不去宫中,竟是在这和她拉来扯去。

阮振眼底闪现锐利,皱眉看去,你说作何?!你不是医师?昨日的事有你手笔,你怎能不去?阮清歌冷哼出声,向后倒退一步,她本不想周旋,这阮振非要如此,倒不能怪她。

我昨日救她还救出错了?同样是儿女,同样是落水,你这般关心她可是想过我的感受?我是大风刮来的?让你这般怀恨?阮振闻言眉心紧皱,上下打量着阮清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月儿怀有身孕,你不是无事?阮清歌讥笑,我无事?你哪只眼睛瞧着我无事?别说了!我是不会去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阮振怒道,拽起阮清歌便向着门口走去。

刚走出两步,炽烈军上前,将阮清歌拽住,拦截在阮振跟前。

阮振怒目看去,放肆!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炽烈军首领冷艳看去,我们只听令梁王妃!阮振抿唇看去,瞧着阮清歌的面容满是怒意。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两人对视许久,阮振冷哼,转身离去。

阮清歌打量着那背影许久,阮振还真是可怜!阮月儿不是她的女儿,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当真是个草包!要不…帮帮他?她忽而抬起手,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阮振诧异回身,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亦是带着一丝质疑。

阮清歌昂首阔步上前,冷声道:先说好!我和你去并不是因为心中愧疚,那阮月儿滑胎也与我没有一点关系!不过是本着医者仁心去看看罢了!任何后果都与我没有关系!若是你能答应这一点,我就与你前去。

阮振沉思片刻,最终昂首,虽眼底带着不服气,但又能奈阮清歌如何?那身侧战力的小桃和文萱文蓉瞧见,尽数担忧看去。

阮清歌侧目看去,小桃,你与我一同前去。

是!——一亮豪华马车缓缓来到贺王府,阮清歌与小桃下车,阮振自前方马车下来,径自向前走去。

阮清歌眼底毫无情绪,虽刚刚阮振说了许久让人心寒的话,但…他又不是她亲爹,便也无所谓了!王妃!您当真要治疗阮月儿吗?小桃上前小声道,面上满是悲愤,语气亦是不善。

阮清歌耸肩,你看我像好人吗?这没头没脑的话语着实把小桃问蒙,说实话还是…阮清歌一边向前走去,一边挑眉道:自然是实话。

不像…小桃小声道,声音极不可闻。

那不就得了。

阮清歌讥笑道,看着贺王府三个大字极为刺眼。

让我救阮月儿?那是不可能的!她昨日那番行为也不过是冲着孩子去的!既然孩子没了,阮月儿之于她,不过是有型无魄,说白了就是根本不放在眼中。

小桃闻言眨了眨眼眸,有一丝不明,刚刚阮清歌与阮振和孙氏激烈交谈她们一帮丫鬟是都听闻的。

可阮清歌来又不救阮月儿,那她来做什么?看戏?唔…看戏吗?这主意不错。

大门打开,阮清歌与阮振隔着许远才进入其中,刚走入两步,便听闻哭嚎的声响,不用说都知道是孙氏的。

阮清歌不耐翻了个白眼,当初想让阮月儿嫁入豪门,得了心愿,结果却是不尽人意,这都是她自己作的,怨的了谁?别哭了!阮振怒喊一声,屋内声响果真小了不少。

阮清歌好奇看向周围,竟是一个下人都没有。

待进屋屋中,更是让阮清歌诧异,这屋内更是一个能使唤的下人都没有,别说是医师了,那萧凌呢?竟是也不在?孙氏正趴在床边,满脸泪水,阮清歌上前走去,待来到床边之时,瞧见一脸苍白的阮月儿,嘴唇毫无血色,看去极为脆弱。

阮清歌扫视一圈,道:萧凌呢?孩子没了,竟是不在阮月儿身边?孙氏闻声抬眼看来,眼底浮现锋寒,要你管!?阮清歌嘴角微弯,讥笑出声,不用我管是吗?那我就走了哈!站住!孙氏站起身,冲到阮清歌面前,一把将之拦住,快去给月儿看看!阮振一直站在门口的方向,目光凝重看向阮月儿。

阮清歌转身,径自向着床边走去,准备了许多话语的孙氏瞧见十分错愕,这阮清歌怎地不反抗了?可是要耍什么把戏?她一直跟随在阮清歌面前,眼神就没离开过阮清歌的手上,防备性十足。

阮清歌看去心中一笑,抬手向着阮月儿腕上探去。

她眉间紧紧皱起,孙氏一阵担忧,月儿到底怎么样了?孩子可是流出?阮清歌侧目看去。

孙氏闻言顿时瘫软在地上,眼底满是悲伤,没了?就这么没了?我的外孙就这么没了?阮清歌闻言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那孩子的残骸还在阮月儿的体内,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服药的迹象,看来郎中都没有给阮月儿请来,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啧啧…第六百四十四章 护犊子的哥哥去打盆热水。

阮清歌冷声道,随之示意小桃将药箱放置在桌上。

孙氏闻言从悲伤中回过神,眼底满是不悦看去,为什么是我?怎么不叫你丫鬟?你女儿还是我的?阮清歌冷声回答,小桃亦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孙氏,陪在阮清歌身侧处理着。

阮清歌先是拿出药粉,在油灯上点燃,将整个屋内消毒,待走到门口的时候,瞧见阮振正低头沉思着什么。

让让!我要为阮月儿清理腹内。

阮振抬眸凝重看去,随之转身向外走去,毫不拖泥带水。

那孙氏依旧在床边拽着阮月儿手臂,十分警惕看去。

阮清歌昂首看去,你若是不拿热水,便用凉水好了,若是落下什么病,可跟我没有关系!孙氏闻声这才向外走去。

阮清歌着实无奈,不由一阵唏嘘,孙氏现下瞧去好似老了十来岁,当真是为阮月儿操碎了心,可那萧凌到底去了哪里?不多时,孙氏端着一盆热水归来,阮清歌抬眼示意小桃,后者不由分水将孙氏轰了出去。

孙氏在外不断叫喊,阮清歌冷声道:你若是进来也可!把你那嘴给我闭上!不多时,门外没有声响,阮清歌才示意小桃将门打开,果真孙氏乖巧了不少,但那眼神却十分不善。

阮清歌拿出刀具,以及纱布,一盆又一盆血水被孙氏端出,她整个人浑身颤抖,泪眼婆娑。

待阮清歌将残害拿出之时,那孩子已经长出手脚,虽然极其细小,不容分辨,她心中却依旧极为叹息。

这孩子昨日她明明救起,今日竟是生出这般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又是萧凌对阮月儿动手动脚?阮清歌将血迹抹掉,门外传来细碎声响,那声调不断拔高,一侧孙氏闻言,当即转身冲了出去。

萧凌!阮清歌闻言挑眉,示意小桃做接下来的事情,她擦拭着双手站在窗口的位置。

将窗子打开一道细小缝隙,抬眼看去。

只见萧凌浑身极为狼狈,眼底一片乌青,身上穿着官服,瞧那模样应该是从宫中刚回来。

定然是遭受萧容堪一番谩骂。

只见萧凌垂眸向着阮振看去,后者正揽住一脸悲愤的孙氏。

你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阮振倒也是个讲道理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起伏。

萧凌咬紧牙关,额间青筋暴起,侧目看向别处,道:孩子没了我也很痛心,昨日归来我便叫了医生来为月儿瞧瞧,本已经稳住,可谁知晚上月儿就喊疼,直到上午,一夜未眠,就在方才…她身下不断流出血水…阮清歌闻言双眼微眯,眼神看向别处,说话神情恍恍惚惚,不是说谎又是什么?怎么会这样!?是谁给月儿看的?!只见萧凌向着身后撇去一眼,不远处的守卫将一人拎了过来,直接扔到三人跟前。

王爷饶命!那孩子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跟你没关系跟谁有关系!萧凌如同一只野兽一般,抓起郎中的衣襟怒吼着。

这神色瞧去倒不像是骗人。

真不是我!我已经治好了!那孩子真的没事!怎么就没了呢?那郎中一脸迷惑,随之跪在地上不断求饶,萧凌将一身怒气全部发在他的身上,拔起剑刺入他的胸口,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阮振和孙氏一身。

0该死!都该死!啊!!孙氏尖叫着躲在了阮振的身后。

阮振眼底满是阴郁看去,就算你生气,杀人作何!月儿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萧凌抬手擦拭着面颊,情绪渐渐平缓,他道:孩子死了不能复生,日后定然让月儿好生休养身体,再要便是。

阮振冷哼,你说的倒是轻巧,听闻你不断寻花问柳,对月儿不甚礼待,你知道你当初可是答应了我什么。

萧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暗色,知道,岳父大人,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

呵!月儿嫁于你,这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人,不要让我失望!这件事皇上怎么处理?萧凌双拳攥紧,抬眼示意身后守卫将脚边尸体处理,抬眸看去,道:这本是一场意外,父皇十分痛心,赏赐软金数十件和补品,晚些便送到。

阮振双眼微眯,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意。

萧凌咬紧牙关,道:岳父大人,有一事,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阮振抬眼看去,讲!萧凌目光微沉,道:可否将月儿接回北靖侯府小住几日?为何?阮振十分不解。

萧凌抬眼扫视周围,道:昨晚府内进入刺客,紧接着月儿便出现腹痛流血之相。

是什么人?你可是知道?阮振十分错愕,面展凝重看去。

萧凌摇头,攥紧双拳,道:我追去之时已经离去,向着城外飞走,武功极好,轻功亦是了得。

可是你的仇人!?孙氏缓过神,怒眼看去。

萧凌只淡然扫去一眼,并未作答。

阮振沉思片刻,才道:好!他扫了扫周围,冷哼道:月儿在你这处确实不安全!萧凌抱拳垂下眼眸,并未解释。

屋内阮清歌闻言十分疑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忽而,她脑海中一根线接上,她快步向前走去,细细摸索着阮月儿的脉搏。

她忽而错愕不已。

该死!怎么了?王妃…小桃不解看去。

阮清歌抬眸,道:今日一早可是瞧见沐诉之?小桃摇头,并未啊!昨天早上之后便没瞧见了!阮清歌抬手攥拳抵住额头,在窗前转圈,她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原本探去阮月儿的脉搏极为正常,除了流血过多虚弱外没有别的,就在刚刚她认真摸索,竟是在平静之下波涛暗涌。

那脉搏及其古怪,其中带着一丝毒素,那毒怕是绝子药,这辈子阮月儿都可能怀不上了!然而,刺客?怎么可能是刺客?怎地就在阮清歌出事之后贺王府出了刺客?不是她那护犊子的哥哥还能是谁?不过这也太狠了!王妃?怎么了?小桃担忧看来,阮清歌刚摇头,大门被打开,阮清歌抬眼看去,四目相接,萧凌十分错愕。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在这里在哪?阮清歌垂下眼眸,处理着手中之物,侧目看向阮月儿,道:她已经没事了!说着,阮清歌带领小桃向外走去,待路过萧凌身侧之时,手腕忽而被攥住。

阮清歌甩开,戏虐看去,作何?萧凌抿起嘴角,道:月儿的孩子滑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第六百四十五章 兴师问罪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去,她眼底浮现一丝不明。

跟我有啥关系?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阮清歌甩手,萧凌霎时倒退两步,她抱起双臂,冷声道:我可什么都没想,你与阮月儿怎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有这功夫不如去看看阮月儿。

话音落下,她转身便离去。

渣男!滑胎的是阮月儿又不是她,跟她解释那么多作何?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是早早就看清楚了!阮月儿一身淤青伤痕,怎会跟他没有关系?!呵!男人!阮清歌站在门口看去,瞧见阮振正与孙氏交谈着什么,一丝‘欢送’她的意思都没有。

小桃叹息看去,王妃,您来这一遭是作何?不是找罪受吗?阮清歌耸肩,谁说我来是找罪受的?说着,她从袖口掏出一枚琉璃瓶,那瓶底的位置正有一抹猩红。

这是…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容,冷声道:你瞧着便好了!走!回梁王府!是!——阮清歌回到府中,便将自己关在药房之中,那血,便是从阮月儿身上摘取,既然阮振被蒙在鼓中,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得帮帮他不是?喜当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了。

当阮清歌出来之时,已经月影婆娑,大地一片皎洁。

她瞧着夜色不是许晚,换上夜行衣,刚走出大门,便瞧见不远处一抹身影鬼鬼祟祟。

出来!阮清歌整理着衣物,垂眸道。

不多时,那远处身影钻出,子图点头哈腰来到阮清歌身侧。

嘿嘿嘿!老大!阮清歌挑眉看去,这消失了一日,还知道出来?作何?子图扫视周围,凑近阮清歌耳侧,道:我今日在城中游玩,听闻宫中发生一件奇事。

直说!阮清歌皱眉看去,眼底满是不耐。

刘婕妤你可是知道?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哎呦!好像撞邪了!昨日走丢,被人找回来的时候脸都被划破了!还说是自己抓的!都破相了!怎么可能是自己抓的?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脑海中浮现昨日景象,将今日之事串联起来,自是寻到一丝头角。

阮清歌眼底一暗,侧目看去,消息可是属实?子图狂点着脑袋,那么多人瞧见的!皇上若是封口,可是要将整个后宫的人都要杀了,自是不能!消息便也传了出来!啧啧,真是可怜,白瞎一个美人了!阮清歌冷哼出声:咎由自取!你还是去玩你的吧!我要去做事了!子图闻言这才将眼神扫视在阮清歌身上,哎?老大,您穿这身衣服做什么去啊?皇陵深处!阮清歌道完,便踏风向着远处飞去。

子图皱眉,连忙跟上,老大!我和你去!那地方我还没去过呢!阮清歌并未应声,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待来到皇陵深处,一切如旧,进入洞内,阮清歌来回寻找沐诉之的身影。

大小姐!沐诉之呢?少主在后殿与殿主交谈。

阮清歌闻声昂首,向后走去,子图跟在身后,守卫纷纷投来谨慎的眼神,阮清歌并未作答,让他们防备着点子图也是好的。

毕竟这小子古灵精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后殿,便是这山洞中一处极为宽阔的地方,阮清歌先是来到寒室,将准备半年的药剂全部放在了棺柩下方。

子图瞧去十分好奇,这女人是谁啊?你那药液又是做什么的?阮清歌将药液藏起,抬眼看去,不该你问的不要问!子图耸了耸肩,看着阮清歌走出石室跟在身后。

不多时,阮清歌来到一堵石门跟前,大门打开,里侧却是别有洞天,开门之时便闻到扑鼻的花香。

子图想要跟上,却是被守卫拦截在外。

你在这里等着吧!好吧…子图撇了撇嘴角,及其不情愿。

那石室内地面上满是绿草,其中亦是长着五颜六色的奇花,天上一道缝隙,犹如一线,星辰展现其中,两侧是峭壁,呈现包围型。

那下方正是一处空旷之处,沐振擎与沐诉之正盘膝坐在地上,两人身前一只吃的破碎的烧鸡,以及一壶清酒,看去十分闲然惬意。

阮清歌嘴角勾起冷笑,眼底毫无波澜上前,你们二人倒是好心情啊?沐振擎瞧见阮清歌极为诧异,今日也不是逢六,阮清歌来此,可是为了何事?不过不管别的,能瞧见女儿他就是开心的。

只见沐振擎瞧着阮清歌的眼神满是小星星,慈爱看去,清歌你来了?快坐下!跟我们爷俩喝点!沐诉之抬眼看来,面上亦是没有过多表情,琥珀色的眼眸好似浩瀚星空,瞧着阮清歌的眼神却是带着一丝闪烁。

阮清歌目光灼灼看去,道:喝酒就不必了!沐诉之你给我出来!沐振擎皱眉看去,可回头之时,眼前哪还有沐诉之的身影?只见后者一溜烟的跑到阮清歌面前,眼底满是欢愉,可谓是妹控满满。

沐振擎着实无奈,摇头举起酒杯独饮。

怎么了?沐诉之垂下眼眸看去,声音十分冷清,而心里活动却是…‘猴开心耶!妹妹来找我了!(^?^●)?’阮清歌抱起手臂依靠在门口,抬眸看去,冷冷一哼,道:是你自己招了,还是让我细数你的罪过?沐诉之眨了眨眼眸,露出一副牲畜无害的无辜表情。

怎么了?要我招什么?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委屈的模样…旁人不知还以为谁欺负他了呢!谁知他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你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没点13数吗?!阮清歌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戳动着沐诉之的胸膛,后者被怼的连退数米之远。

沐诉之站在墙角,垂眸委屈看去,我真的不知道。

阮清歌冷哼,向后退去,转了一圈,摊手道:好!你不说,我替你说,刘笙卿自虐,阮月儿胎儿落下,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沐诉之眉心微挑,道:跟我没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阮清歌怒道,那伸出去的拳头差点没控制砸在沐诉之的脸上。

沐诉之耸肩,跟你有关系。

那话语十分轻描淡写,却是气的阮清歌差点吐出血来。

第六百四十六章 爬回梁王府跟我有个毛线关系!?阮清歌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刘什么…那个女人若不是与阮什么交流设计害你,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刘什么若不是使用内力将你内力抵挡也不会让你落湖。

所以,这一切都与你有关系。

阮清歌闻声一阵脑壳疼,她抬指揉搓着太阳穴,你这是强词夺理!就算跟我有关系,你也不能毁了刘笙卿的面容,亦是不能让阮月儿的胎儿落下啊!虽然…这一切让人痛快极了。

沐诉之面无表情看去,道:你可知刘笙卿到底是什么人?阮清歌眉心紧皱,听闻沐诉之话语之意…是这里面有故事?什么人?沐诉之侧目看来,看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毁了她容貌已经算是轻的。

到底是什么人?阮清歌低吼着。

镇南王府的嫡女,亦是刘笙卿的姐姐,萧容隽身侧的暗卫,一个暗卫竟是对你屡次下手,你不觉得事出蹊跷?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眉心紧紧皱起,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问你身边的好守卫,萧容隽留给你的人就知道,皇宫地形他怎能不知,若是说跟丢实属空谈!不过是刘笙卿下手,他无法阻拦罢了!沐诉之悲愤道,一想起那日之事,他便手痒痒。

阮清歌瞳孔微缩,双拳亦是攥起,沐诉之没有理由骗她,可…刘笙卿若是镇南王府的嫡女,那不就是萧容隽的表妹?这…萧容堪怎会不知?这期间到底隐藏了什么?又为何会像现下这般?这场局可是萧容隽铺设多年?阮清歌抿起嘴角,忽而转身,欲要向外走去,却是被沐诉之伸长手臂拦截住。

到现在你还不信我?阮清歌仰起头看去,并未,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话音落下,阮清歌将沐诉之手臂推开,走出室内。

回来吧!待阮清歌离去,看来许久的沐振擎召唤着沐诉之,后者叹息一声,向前走去。

该经历的,就应该让她去经历,不然你说什么都是无用。

沐振擎语重心长道。

沐诉之面无表情看去,你又知道什么?沐振擎举起酒杯畅饮一杯,口中辛辣,直皱眉头,我什么都不知,来,喝酒…沐诉之没有追问, 眼底神色却是渐为深邃。

——阮清歌回到地面上,转身看向四周,眼底满是暗色。

出来!回声在林间飘荡,却是许久不见人影。

周围风声舞动,枝丫如同苍老的枯爪四处摇曳。

阮清歌面容黯然,眼底闪烁锐利光芒,她从怀中掏出银针,向着不远处沙沙作响的林间射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抹身影摔落在地上。

中了!中了!不明所以的子图欢蹦乱跳向前跑去,待瞧见射下之人的时候面上写满错愕。

怎么是你?不出来?阮清歌冷声问道,眼底毫无温度,只见青阳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阵青一阵白。

背叛我的下场你可是知道?阮清歌恨声道。

青阳身体如同万只蚂蚁啃咬,又疼又痒,那毒素来的猛烈,却游走在皮肤地步,不触碰内脏,可谓是折磨人都能折磨死。

属下…知道!青阳不断在地上翻滚,面容青筋暴起,嘴唇一片青紫。

阮清歌冷眼看去,冷声道:你明知今日我会知,为何还要隐瞒?是我平时对你太仁慈?都忘记我的本性?青阳快速摇头,道:不是!王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过是不知如何与你道来!阮清歌抱起双臂冷笑,抬眼向着子图撇去,你去远处等我。

好…待子图离去,阮清歌垂眸看去,说吧!青阳攥紧拳头,强忍者身体的不耐,跪在阮清歌面前,咬牙道:王妃!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般!刘笙卿确实是主子的表妹,但是背地里培养的暗卫,转为主子提供皇宫之事,我不知她为何屡次对你动手,主子已经告诫于她,昨日之事…是我十分诧异,没有反应过来。

阮清歌面色微冷,抬手拿出一颗药丸塞入青阳口中,他说的话语与沐诉之没有什么不同。

我便暂且信了你!王妃!主子对你的情谊天地可鉴!刘笙卿对您下手实乃她擅自做主!主子全然不知!青阳吃下解药好了不少,他也更加确定,惹天惹地,不能惹阮清歌!千万不能惹!她简直是能写出一万种死法!阮清歌颔首,她自是知道萧容隽对她如何,但这刘笙卿实属难缠!刘笙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便与我细细道来吧!青阳瞧见瞒不住,便点头道:刘笙卿在幼时便在外面生活,但一只与镇南王府有交流,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亦是甘愿为王爷办事,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属下并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镇南王,还有刘笙卿以及萧容隽都知道?青阳点头,并未否认。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单指撑起下颚在原地踱步,她忽而仰头大笑。

有趣!当真有趣!青阳十分不解看去,怎么了?王妃。

阮清歌眼底黯然看去,她微眯起眼眸,当初我嫁于萧容隽被劫之事,可是刘笙卿命刘云徽前去?青阳眸间微闪,主子曾经调查,确实查到刘笙卿的头上,那时你们感情还没有这般深厚,主子也只是告诫一番。

阮清歌点头,说到底,以她女人锐利的直觉,可想而知,那刘笙卿定然对萧容隽有意。

不然怎会屡次对她出手?呵呵!不过…这也反面证明她的存在是有威胁感的不是吗?很好!很好!阮清歌抬手示意,道:你先下去吧!青阳皱眉,王妃!您要打要罚属下都认了!昨日的确是属下的过错!阮清歌抱臂点头,你这么说确实是有点道理,不惩罚你也对不起你昨日的行为,那就罚你从这里走回梁王府吧。

啊?!阮清歌不理会青阳的哀嚎,飞身向着远处飞去。

不多时,她回到梁王府,隔着老远便瞧见院落内正有一抹来回转动的身影。

她飞身落在莫思量身侧,皱眉看去,你怎么来了?莫思量上前一把抓住阮清歌衣袖,我派去送粮草的人归来,十六爷那处有消息了!阮清歌颔首,是啊!前些时日他还给我回信了。

莫思量闻言皱眉,信在哪里?给我看看。

阮清歌回屋将信拿来,莫思量瞧见眉头皱的更深,不是这个啊!完了!完了?什么完了?第六百四十七章 出来吧阮清歌凝重看去,心中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莫思量并不是冒冒失失,玩耍人心之人,萧容隽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莫思量急的在原地乱了阵脚,阮清歌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他的肩头。

到底怎么回事!?莫思量叹息一声,支支吾吾道:我手下传来内部消息…十六爷…十六爷消失不见了!阮清歌闻言错愕不已,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派人送去粮草,但是并未有人交接,在城中两日,才见到刘副将,草草将粮草接了去,却并未得到十六爷的消息,我那两个手下暗中步入军营,得知十六爷在一月前不知所踪。

阮清歌瞳孔微颤,那消息是在谁口得知?应该是十六爷的炽烈军,宫中并未传出皇上知道十六爷消失,若然必定大乱!阮清歌双拳紧紧攥起,按照时间,这信件应该是在失踪之前传来,其中可是发生何事…不知!根本联系不上!莫思量抬手揉搓着脑袋,十分烦躁。

阮清歌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好!你先下去吧!待莫思量走后,阮清歌在房中来回踱步,这消息来的太过于突然。

不多时,她站定身姿,心中烦乱全部汇聚为刚强。

她侧目看向衣柜的方向,转身便快速走进,在其中掏弄,不多时,一切准备完毕。

她换上夜行衣,走入药房,拿出许多名贵草药,这才回到房中。

墨竹!你进来!不远处准备休息的墨竹闻声不多时进入其中。

王妃…您这是…阮清歌面展严肃,道:边塞出事,我要前去,你身形与我一般,留在此处,这是易容面具,你装扮成我的样子,不要随便出王府。

皆因墨竹是被惠太妃抚养长大,身上自是透露着大家闺秀的气质,离远看去当真与阮清歌一般无二。

而阮清歌也是有她的目的…墨竹的身份…待她回来自是给她正身。

去边塞一事归来结果不明,但定然会轩起大波。

王妃!梁王怎么了?惠太妃可是知道?!阮清歌抿唇摇头,我知你与惠太妃的关系,但这件事还请你保密!她老人家怕是承受不起。

那你…墨竹担忧看去。

阮清歌冷清道:你放心,我让小桃与我前去,连夜离开,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墨竹自是知道阮清歌的性子,若是阻拦也是拦截不住的!可…梁王怎么了?阮清歌垂眸看着地面,眼底满是沉思,我也不知,那面还联系不上。

说完,阮清歌从怀中掏出两枚瓶子,其中一瓶便是阮月儿的血液,另外一瓶是给皇后的毒药。

这两个放在你这处保管,若是阮振前来找事,你只要说这血液能救阮月儿便可,这瓶,若是皇后招你进宫治疗,便小心行事,将这药液浑水稀释,涂抹在皇后的面上,问你什么都不要多说,蒙混过去便可!墨竹瞧着那两瓶液体眼底带着一丝不明,这是作何?这些时日墨竹都在休息,并未跟在阮清歌的身边,自是不知。

阮清歌叹息一声,抬眼看去,眼底满是凝重。

皇后的事情惠太妃会告知与你,阮月儿今日滑胎,体内可能存有毒素,届时阮振自会找上门来寻我医治,这血液是阮月儿身上,我在其中掺杂了毒药,以毒攻毒,但…若是届时阮月儿大出血,你不要慌乱,只要道明用亲人的心头血便可,切记,一定要阮振的。

好…奴婢知道了!阮清歌颔首,叹出一口气,瞧见墨竹咬紧下唇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她站起身,拍动着墨竹的肩膀,不要担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怎么说墨竹也是高长平公主的女儿,自是心思缜密。

墨竹点头,定不负清歌使命,但…你要保重,路上小心一些。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知道了!边塞与这边通信要一个月的路程,届时我会与你传信,切记,只有唤灵,其余的鸟不可信!好!…阮清歌叹息一声,你去将小桃叫来。

好!…不多时,待小桃进入其中,瞧见阮清歌这一身装扮却是没有太多疑惑,她沉眸看去,王妃,您这是要准备离开吗?阮清歌颔首,你可是准备好与我一同离去?小桃快速点头,我的使命便是保护王妃!王妃在哪里小桃就在哪里!那还等什么?走吧!阮清歌话音落下,起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小桃跟在后方,脚步却是一顿,王妃!那人…阮清歌闻言双眼微眯,只见不远处的房梁上,一抹身影正明晃晃的跟着。

出来!哎!老大!有何吩咐?子图一脸讨好笑容上前。

我现在就去花海楼,你便不用躲躲藏藏了!呃…这…子图一脸为难,却是瞧见眼前忽而出现一抹黑影,还未来得及防备,便整个人昏倒在地上。

一身黑色劲装的青阳展露在两人视线之中,他眼底满怀深意看向小桃,后者却是将眼帘瞥向别去。

阮清歌抬眼看向青阳,眼底满是赞赏,走吧!青阳凝重看去,王妃,我们真的要去吗?废话!你主子都出事了!你还坐的住吗?青阳摇头,王妃!青阳跟在您的身侧您就是我的主子,梁王走时有命,要我保护你周全,切莫前去边塞,但青阳知道拦不住您,还请您想好。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这青阳何意她自是知道,她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也算是他识抬举。

自是要去!得到肯定的答复,青阳眸间一暗,抬起地上昏迷的子图便向着远处飞去。

——踏风飞了许久,阮清歌并未落在花海楼山巅之下,而是从后山进入其中。

直接飞向阮若白所在的院落之中。

虽然此次凶险但阮清歌亦是没有忘记目的所在。

待来到后院之时,四处皆是守卫之人,阮清歌射出银针,一一将之迷倒,这才小心翼翼靠近。

欢声笑语从屋内传来,阮清歌刺透油纸,向着屋内看去。

只见阮若白正躺在花无邪怀中,两人笑闹着。

阮清歌眉心一皱,真是麻烦!出来吧!第六百四十八章 光明正大抢劫阮清歌闻声微楞,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大门被她一脚踹开,只见花无邪单手抱住阮若白,缓步向着门口走来,他眼底满是玩味看着门外歪倒一片的手下。

老大你下手可真是狠,若是想进来直接一点便可,迷倒手下作何?阮若白看见阮清歌眼底闪着小星星眼,抬手就要阮清歌抱,却是被花无邪向后躲去,惹来阮若白一阵不悦。

玖玖坏!要凉凉抱!阮清歌闻言双眼微眯,你还派了谁跟踪我?花无邪耸肩道:自是不能告诉你!阮清歌冷笑出声,果然!她竟是被花无邪阴了?她来此处,花无邪能表现的这般,便是证明子图不过是个障眼法,真正跟随在她身侧的定然另有其人。

都怪她这些时日太忙碌,竟是没注意身边之事。

阮清歌也不打算与花无邪打哑谜,直接了当,道:我要带走阮若白。

说着,她便上前,伸手要将阮若白抱过来,花无邪运用内力向后退去,带走可以!连我一起带走!阮清歌眉心紧皱,你去作何?花无邪耸肩,一脸坦然道:自是保护你!说着,花无邪走向床边,将包袱摔向肩上,阔步向外走去,走吧!阮清歌目瞪口呆看去,花无邪倒是干净利落。

只见花无邪站在门口的位置,侧目看去,道:城外已经准备好马车和物资,直接可去往边塞,省去你们一番力气,还站着做什么?走吧!阮清歌嘴角一抽,她还能做什么?她还能说什么?这花无邪是霸道总裁上身了?原本她嫌出行带的东西太多招人耳目,打算明日一早在城外村镇上置办物品,这花无邪倒是都安排好了!走吧。

阮清歌无奈摇头,跟上花无邪步伐。

阮若白在空中不断欢呼,空气灌入空中才老实不少,缩在花无邪怀中欢呼雀跃着。

阮清歌叹息一声,这路上多了花无邪,也不知是好是坏。

待飞到城外不远处之时,果真瞧见三辆马车正在黑暗中。

少主!那声音极为熟悉,随着光簇越来越近,阮清歌瞧见来人面容,竟是刀疤男?你…嘿嘿!王妃好久不见啊!刀疤男不好意思的揉搓着后脑勺。

阮清歌嘴角微抽,这花无邪倒是真细心,这路上都是相熟之人。

咱们走吧!在马车上休息,明日一早便能到达不远处的村落,缺什么再采买。

花无邪道完,便带领阮若白钻入前面马车。

阮清歌昂首,这有人安排,却是省了她不少事。

她与小桃进入中间马车,刚打算休息,车帘被人从外拉开,一张白嫩小脸露了出来,满是无辜。

阮清歌眼前一亮,伸手将阮若白抱了进来,身后传来花无邪无奈的声响。

这孩子找你。

阮清歌点头,嗯!就在我这待着吧!花无邪走后,阮若白不断对着阮清歌叽叽喳喳说着与花无邪的趣事,直到说的口干舌燥,才在阮清歌怀中睡去。

阮清歌抱住阮若白倚靠在车框上,眼底满是沉思。

到边塞最快要多久?她侧目向着小桃看去,小桃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道:现在咱们在京城周边,去往边塞要途径高山和河流,以及一片沙漠,若是快,要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慢,要一个半月,其中还不知有没有什么不确定的事情,比如沙尘暴,洪流。

阮清歌闻言点头,她眼底满是凝重看着面前地图,只见那上面用笔迹画了数条路线,均是绕开危险地段。

虽然如此,但是在耗时上亦是要多停留。

阮清歌抬手比向一处,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上面满是云雾?那几条路线均是到这处便转弯,然而这处又是捷径所在。

这处乃是云海山,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走出,亦是不知地形,我们只要绕开便是,多了七日的行程罢了!阮清歌闻言微眯起眼眸,不!我们走这处!小桃闻言十分诧异,王妃,这处不明不说,若是耽误的时间更久,得不偿失啊!阮清歌摇头,不知为何,她心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定要走这处。

不!就走这处!阮清歌十分肯定道。

小桃闻言眉心紧皱,嘴皮子蠕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毕竟,阮清歌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睡吧。

阮清歌仰头倚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眸,然而隔了许久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心中总是有一丝不安。

睁开眼眸之时,小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去,打着微鼾。

她撩起窗帘,仰头看向夜空。

萧容隽…你到底去了何处?——待阮清歌再次睁眼之时,窗纱微动,耳侧传来阮若白咿咿呀呀叫喊的声响,窗外叫卖声不绝于耳。

她抬起手臂抵挡着射进来的阳光,瞧见小桃正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旁边一张白纸上正写有几行大字。

阮清歌抬手伸出。

王妃,您醒了?吃些干粮吧!小桃瞧见抬眼看来,将墨迹放在一侧,侧身拿起干粮递到阮清歌手中。

阮清歌瞧见接过,却是并未咬动。

你吃了吗?小桃闻声摇头,阮清歌从怀中掏出银票递到小桃手中。

去买些吃的,别苛待自己,我带的银钱足够支撑我们到边塞了!安全感是什么?就是兜里有钱,有交通工具,身侧有知心的人。

小桃闻言颔首,好!我这就去!她撩起车帘钻出马车。

阮清歌垂眸看向阮若白,只见他手中正拿着一只纸马玩的不亦乐乎。

阮清歌瞧见会心一笑,好玩吗?架架架!回应阮清歌的阮若白咧嘴一笑,哈喇子落入怀中。

阮清歌掏出手帕擦拭他白嫩脸蛋,手帕刚一触及,忽而马车一阵摇晃,阮清歌连忙抬手将阮若白抱起。

那孩子却是睁着一双眼眸好奇看向远处。

怎么了?阮清歌问向车夫。

前方好似有人拦截!阮清歌皱眉,撩起车帘看去,只见前方马车正有一名标榜大汉站在车前,刀疤男正一脸不悦与之对立,两人说着什么。

阮清歌耳际微动,那远处声响传来。

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阮清歌听闻嘴角一抽,这光明正大抢劫的,还真是头一遭瞧见!那周围百姓却是见怪不怪,依旧做着手中的事情。

我呸!你不瞧瞧你这熊样!还抢劫?!滚!刀疤男抬起一脚踹向男子,男子一阵趔趄倒地,阮清歌瞧见,眉间一簇。

停!皆因,那男子倒地,暴露的腿部,竟是有一处溃烂。

第六百四十九章 这不是耽误事吗?王妃!这人拦住我们去路,着实可恶!先不要说了!找一处偏僻地方,将他带过去我看看!这…叫你去就去!花无邪本不想出面,但听到阮清歌的声响从马车上走出,挥舞着手臂十分对着刀疤男十分不耐道。

别碰我!别碰我!那男子一身破衣,脚上穿着草鞋,面容十分邋遢。

被刀疤男拽起,拖动向着巷口走去。

阮清歌走下马车跟上,不远处小桃归来,疑惑道:王妃!你们这是做什么?阮清歌抬眼示意车厢内,你去将药箱拿出来。

小桃扫了一眼角落不断哀嚎的男人,‘哦!’的一声钻入马车之内。

待阮清歌走进之时,瞧见那男子已经被刀疤男五花大绑,口中也塞上了破布,歪倒在长满杂草的角落中。

那男子眼底满是悲愤,口中不断呜呜的呼喊着什么。

阮清歌缓步上前,在小桃带来的药箱中掏出金丝手套,随之拿出一柄长刀,点燃油灯在那上面消毒,撩起男人裤腿,将溃烂之处挖去。

又从药箱中拿出金疮药洒在上面,诸灵效果太强大,这人还不能轻信,自是不能用。

花无邪瞧见啧啧出声,你还真是善良啊!不用赶路的吗?阮清歌闻言眉心紧皱,你可知这是什么?花无邪耸肩,不是毒蛊我是不知道的,你这不是寒馋我?阮清歌将那溃烂包裹在手帕中,抬眼看去,这是毒疮初期,若是到病发之时,可使全身溃烂,他若是死了,这城中之人一个都活不成。

这么厉害?花无邪吃惊道。

阮清歌颔首,现下也不知多少人传染。

她转身,示意刀疤男将口中之物拿去。

那男子张口便大骂,你知道个屁!不过是皮肤烂了!阮清歌闻声眼底划过暗色,扬起手中手帕,冷哼,既然如此,那你吃了可好?刀疤男闻声快步上前,将阮清歌手中手帕接过,欲要向着男子口中塞去,那男子瞧见阮清歌所说之言并非玩笑,连忙闭嘴摇头,一脸酱色。

阮清歌哼声道:你家中可是还有人?男子闻声瞪眼看去,刀疤男向后退去他才道:你究竟是何人?我为何要告诉你?阮清歌拂袖侧目看去,不告诉我也行,便等着你家中之人病逝吧!那男子闻声眉宇紧皱,眼底不断闪烁,半晌过后,他咬牙道:家中还有一老母亲!若不是病倒没钱看病,我也不会出来拦路抢劫!奈何…那男子并未说下去,阮清歌却是了然,那百姓都不惧怕的人,自是抢不到什么,怕是因为他的懦弱,不被人劫了就不错了!家在何处!带我前去!你不会是为了报复我吧?男子眼底闪着暗色。

阮清歌嘴角微弯,十分不屑道:我若是报复你?你现在怕是已经见了阎王!少废话!赶紧带路!刀疤男上前,拽起男子,抬脚向他屁股上踹去,那男子一阵趔趄,瞧着几人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液,口中骂骂咧咧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眼底闪现锐利,抿起嘴角。

不远处青阳从马车上走出,阮清歌瞧见,道:你在此处看管马车,我们去去就回。

是!——不多时,在那男子的带领下,几人走到城内最角落的位置,那处十分破败,四处都是草房,有些已经塌陷,无人居住。

阮清歌眉心紧皱,大盛朝现下这般安逸,在京城周围竟是还有这样的地方!花无邪瞧见阮清歌眼中的暗色,叹息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阮清歌侧目看去,朱唇紧抿。

那男子将几人带入其中一件茅草屋,充斥鼻尖满是糜烂的味道,臭气充斥着整间屋内。

原本应该是红砖铺成的地面此时满是污秽,黑的看不清原本的纹路,只有角落可见一抹红色。

头上铺的草有的已经掉落,墙壁长满青苔,蔓延到地面相接之处。

整个草房只有一间屋子,灶台床榻一目了然。

几块砖头和破板子支撑起来的床榻上正躺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气若游丝,满面苍白。

娘!娘!我带人回来了!胜子…是谁来了啊?老人虚弱抬起手臂够向空中,眼底无神十分浑浊。

胜子上前,将面容放置在老人掌心之处,眼底满是怜惜,娘!…是我的朋友,他们听闻你病了,来瞧瞧你。

阮清歌眉间皱起,向前走去,那臭气越发浓烈,从老人身上传来。

只见那伸出的干枯手臂上满是毒疮,已经烂的发黑,上面涂抹着绿色汁液。

阮清歌听闻脚步微顿,只见那大娘咳喘两声,道:胜子!…你又骗我!你什么时候有的朋友!?别是盯上咱们这块地的烂人!花无邪一听就不乐意,放下手臂向前迈出一步道:哎!我说大娘!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您这房子怕是风一吹就倒,鸟一站就散,我都不敢碰柱子,怕塌了砸死我自己,谁贪图你这块地啊!我…闭嘴!阮清歌怒眼瞪去,花无邪撇了撇嘴角,哼的一声转身向着门边走去,抬手捏住鼻子。

老大娘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指着房梁的手指颤颤巍巍,不断咳喘。

阮清歌快步上前,抬手点在打娘一处穴位,连忙笑道:打娘,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没有恶意,只是心直口快罢了!老大娘寻声看去,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她面容微顿,眨了眨眼眸,随之嘴角勾起一抹笑嫣,露出一嘴牙床,道:这还有小姑娘?胜子…是你给我找的儿媳吗?花无邪听闻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胜子抬眼瞧去,看见阮清歌清秀可人的容颜,脸颊顿时一片红艳,他支支吾吾道:娘…您想多了,她…她不是…她是来给您瞧病的!病?我没生病!老大娘一听不乐意了,推着胜子的手大喊着,走!你叫他们走!这看病得要多少钱!?我们没钱!没钱!不要钱!大娘您只要给我看看便可。

阮清歌耐着性子道。

大娘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却依旧支支吾吾道:不,不用…我们又不熟悉,你们还是走吧!我真没病!第六百五十章 活菩萨转世站在一侧的小桃可憋不住了!一把上前道:大娘!我们家小姐可是郎中,给您看看而已。

不用!胜子啊!咱家还剩点米!你去煮了,给大家吃!阮清歌听闻,心中忍不住叹息,这般可怜之人,竟是生出这样的病。

阮清歌抬眼示意小桃退后,她上前,站在床边,弯身探去,用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掌抓住大娘的手臂。

大娘,我们吃过了,你先让我看看。

那手臂都被人家抓住了,大娘还能说什么,顿时闭住嘴巴,眼底闪烁着泪花。

胜子瞧去,面上满是羞愧退后。

阮清歌先是探去老大娘的脉搏,情况十分不乐观,本就岁数大了,加之身上涂抹这乱七八糟的药液,没起效果,反而严重。

胜子,你去备一些热水,小桃,拿出手术刀,消毒,刀疤男,去找些石灰,将整间房屋消毒!好…胜子被叫到,顿时心猿意马,快速向外面跑去,对阮清歌的信任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阮清歌从药箱中掏出一颗用麻行草熬制的麻药。

她垂眸,语气温柔道:大娘,您身上的毒疮需要挖出,会疼,这药丸是解疼的,服下,待醒来便一切会好。

那老大娘犹犹豫豫,胜子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掌,道:娘!我在身边陪着您!别怕!原本胜子还不相信,但瞧着阮清歌手中这么专业的器具,也不得不信啊!老大娘这才放心,闭上眼眸,乖乖吃下药丸,不多时,便陷入了昏睡。

花无邪站在门口的方向瞧着不断忙碌的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这女人他真是看不懂,赶路的是她,拖拉的也是她,她究竟是要怎样啊?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从太阳正中,到日落西山,一场手术正正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

当阮清歌撩开老大娘衣物的十分,眼底满是触目惊心,那身上溃烂的程度覆盖面达到了80%,好在身上并不深,只有手臂和双腿的肉有些已经溃烂见骨。

病因源头便是腰侧的一处划痕,划破之物带毒,处理不完善,落得如此后果。

就算如此,阮清歌救回,怕是也只有一年的活头,但不管如何,多活一日便是一日。

盆中换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拿出的均是带有血水和腐肉。

胜子在一旁一边擦拭,一边落泪,手术结束后,瞧见缠绕一身纱布的大娘,简直哭成了泪人。

阮清歌接过小桃手中的手帕擦拭满脸汗水,侧目看去,别哭了!大娘受伤之后没接触外人吧?胜子忙不迭点头,没有!没有了!阮清歌颔首,你可识字?认得几个大字…以前在商人家做护院,跟账房有点交情。

阮清歌也不废话,视线一扫,在一侧杂乱不堪的桌子上拿出锥子,抬脚扫了扫地上,刻出一味药方,道:这是治疗你和你娘亲的药方,寻个医馆去抓取吧!三碗水熬一副,到一碗水服下,这是涂抹在身上的,半月后便可好,你娘亲倒时也能下地,但切记要陪伴她,她眼眸…已经不行了。

胜子十分感激看来,瞧那模样简直要哭出来,没想到今日抢劫没遭一顿毒打,反而遇到了活菩萨!真是老天开眼!阮清歌嘴角一抽,你娘亲晚间便会醒过来,不可行动。

是!…‘扑通!’胜子跪倒在地上,双膝卷起一地尘土,他眼底满是感激看去,这位小姐!胜子何德何能!竟是遇见你这活菩萨!敢问小姐芳名?家住何处?日后胜子定然报答小姐!阮清歌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这些足够你和你娘治病,但你一个七尺男儿,也要赚钱,别整日想着打劫!胜子闻言难以置信看去,连忙将银子递到阮清歌手中,不!您已经救了我和我娘,我不能再收你的银钱!阮清歌再次抛入胜子怀中,你不收下,难道好要去劫路?我可不想我刚治好的人被人活活打死!好了!就这样吧!告辞!话音落下,阮清歌转身便离去。

那胜子追出数米之远,出来之时哪还有人影?待追到街上之时,原本停靠在路边的马车亦是不见。

一切就好似做梦一般,他用力揉搓着眼眸,一滴泪水划过,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星辰呢喃道:菩萨转世!多谢菩萨!多谢菩萨!——马车摇晃,驶出村落,阮清歌揉搓着酸疼的脖颈。

王妃,可是吃些糕点?阮清歌点头接下,身侧阮若白已经睡下,她看的出小桃眼底满是好奇,对她今日多管闲事一事十分不解,阮清歌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直到小桃也睡下,阮清歌才从包裹中将水晶球拿了出来。

果真瞧见那晶莹剔透的球中有一颗小星星闪烁,但却是比之前那个要小了许多。

不过就算如此,阮清歌也已经满意,日行一善,她坚信,这水晶球一定会完好。

——夜影朦胧,树枝摇曳。

山洼下的帐篷内,刘云徽眼底满是凝重看着眼前地图。

刘副将!进!寻到梁王了吗?并未!…那将士一脸纠结,眼底满是痛心。

刘云徽面展凝重,抬指指向一处,梁王是在此处失踪,你可是重点搜查?那处是一处悬崖,我们的人下去三日还没上来。

是死是活,就算是尸骨也要给我找出来!刘云徽低吼道。

是!…那人走后,刘云徽呼出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刘副将!一抹怯懦声响自门口传来,来人一张小脸粉嫩白皙,与那些标榜大汉全然两样。

刘云徽抬眼看去,瞧见那人手中正端着一个大碗。

什么事?今日炊房制作鸡汤为刘副将补身,还请喝下。

呵!都这般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搞这些花把势?!大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搞什么特殊化!?把你们厨子叫来!刘云徽怒眼瞪去,那人一脸委屈看去,连忙跪在地上,不!不管我们厨子的事!是我擅作主张!这些时日副将十分劳累!我看不下去!便熬制!还望副将赎罪!刘云徽闻言指尖微颤,那人说的声泪俱下,他心头自是一软,他叹息一声,道:你起来吧!那人抬手摸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怯懦向着刘云徽看去。

刘云徽端起碗,那香味及其浓郁,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喝下。

这鸡汤,明日融入早粥之内,大家一同服用。

可是…没有什么可是!这是命令!刘云徽冷声道,将碗丢在桌上,弯身坐在椅子上,处理着政务。

第六百五十一章 偶遇非洲人来人盯着冒着热气的鸡汤许久,才缓步上前,将之端走。

怎么?刘副将没喝吗?没有…回到炊房,有人上前来询问。

哎!你呀!别整天掏空心思对刘副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不是往他身上泼脏水?那人苦口婆心道。

知道了…‘他’将鸡汤放置在桌上,转身向外走去。

来到树下,‘他’早已泪流满面,‘他’这般是作何?千辛万苦寻来此处,却不能坦诚身份。

瞧着刘云徽这般疾苦忧神,却是一丝帮助都不能。

——眨眼间,七日的时间过去。

阳光照入马车之中,阮清歌抱着阮若白正在午睡。

这七日一直在路上,阮清歌也没有遇到救治人或帮助人的事情。

越是向东走去,空气越是干燥,早晚温差大,几人不得不白天穿的清爽,晚上穿的厚重。

此时阮清歌穿着一身冰丝长衣,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却还是暴汗流下。

不多时,马车停下,阮清歌睁开眼眸,抬手撩起窗纱向外看去,只见正途径一处高山,四周被山峰环绕,远处是一片空旷的草原。

阮清歌不解看去,前方花无邪跳下马车,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处地段不错,我们吃了七日干粮,我去上山打猎,烤肉来吃吧!阮清歌闻言颔首,去吧!你不与我一同?花无邪诧异道。

阮清歌耸肩,叫一个小女子一同?你可真好意思说的出口。

说着,她‘切!’的一声将车帘拉了下来。

不多时,待阮清歌牵着阮若白出去之时,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一处山坡,抬眼看去,下方是一处山林。

小桃拿出蒲团放置在地上,王妃,坐在此处吧。

阮清歌颔首,将阮若白揽入怀中坐下。

凉凉!我们去哪里啊?阮若白抬起如同星光一般的眼眸看向阮清歌,口中正流淌着哈喇子。

叫姐姐!阮清歌垂眸看去,掏出秀帕擦拭着他的嘴角。

阮若白不悦的嘟起小嘴,不要!你不是姐姐!你就是凉!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孩子怎地这般倔强?好吧!凉也行!白白饿…阮若白扁起小嘴,伸出两只如同莲藕一般的小手指戳动着肚皮。

那模样看去十分可爱。

喏!给你!小桃在身后走来,向着阮若白抛来一根藤蔓一般的东西。

阮若白瞧见眼前一亮,伸着小鼻子细细嗅着,哇!真好!真好!这几日阮若白都是与大家一样吃着干粮,满是食之无味的表情,当阮清歌告知小桃这孩子吃草药以及毒物之时,简直惊呆了。

次!次!阮若白挥舞着小胖手够向阮清歌手中。

阮清歌轻笑道:可以给你吃,但是要少吃一些。

说着,她从中掰下一段扔到阮若白口中。

阮若白一边吃着一边不乐意,那小眼神直斜楞阮清歌,好似虐待了他一般。

阮清歌眉尾一挑,也没搭理,将剩余的都丢给了小桃。

阮若白能咋办?敢怒不敢言。

转眼间,日头正空,小桃坐在一侧打着油纸伞,秀帕擦拭着流淌下来的汗水,眼眸扫向周围,小声嘟囔着: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阮清歌向口中丢入一颗葡萄,向着远处看去,那孩子没准玩撒欢了!可心中这般说着,亦是带着担忧,一炷香过后,花无邪依旧没有回来,阮清歌抬眸看向站在马车旁的青阳。

你去看看!是…可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亦是不知那花无邪跑去了哪里,这山头这么大,若是想要找一个人,当真是有点难。

就在阮清歌吃水果都快吃饱的时候,先后走出的两人均是没有归来。

阮清歌可坐不住了,她将阮若白放到小桃怀中,叫来刀疤男。

你们二人留在此处看守,我去去就来。

小桃和刀疤男均是要拒绝,阮清歌一记厉眼看去,顿时闭住了嘴巴。

阮清歌足尖点地,飞身向着树林间飞去。

耳侧不断传来冷风呼啸的声响,阮清歌流转在树林之上,一双锐利眼眸不放过任何角落,可飞了一圈均是没有任何发现。

阮清歌眉心紧皱,这两人倒是去了哪里?可是碰头?然而这一圈下来,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别说畜生了,连一头野兽也没有发现。

花无邪!青阳!阮清歌落在一处树尖,双手笼在唇边呼喊着。

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空荡的回音,以及鸟群飞起‘沙沙’的声响,她眉间紧皱。

周围绿意丛生,树木极为茂盛,抬眼看去一片绿色,树叶与枝丫之间的空隙只有一点。

除了上方高大的树木,下面全是灌木丛,阳光都穿透不过来。

阮清歌一身白衣,看去格外扎眼,就在她转身欲要离去之时,忽而远处传来一道‘笃笃’的声响。

阮清歌站定身姿,侧耳倾听,将那声音定格在十余米之外,可根据那声音根本断定不出是什么。

在她静下来之时,那声音又不见了,她刚微转脚步,那声音又随之响起,虽然极小,但阮清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她快速调转脚步,在树干之间飞动,好似蝴蝶展翅,翩然起舞。

那声音随着阮清歌脚步时紧时慢,时而沉重,时而轻缓。

随着阮清歌飞动,快速凑来。

不多时,阮清歌站定身姿,紧接着远处的声响亦是停止,只有五米之远的距离。

她掏出银针,快速向着声音消失之处射去。

然而那处亦是飞来一抹凌厉气流。

阮清歌弯身躲过,只见一根长箭刺入树干之上。

阮清歌抬身之时,那远处身影亦是现出了原型,只见四五个身高有两米之余的壮汉,一身漆黑,面上化着诡异图腾,后背背着竹娄,上面用草叶覆盖着。

手中拿着简易弓弩,对着阮清歌做出防备的状态。

从京城出来之时,阮清歌便易容成普通女子的模样,这几日她嫌憋闷,换成了原来的模样。

那眼前几人瞧见阮清歌,眼睛都看直了,有的手中武器都掉落在了地上。

阮清歌眼底一暗,只见其中一人上前,对着阮清歌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阮清歌听闻嘴角一抽,这…说的是什么?第六百五十二章 老鹰掐小鸡那人瞧着语言不通,十分烦躁的揉搓着后脑勺,亦是染满了一脸怒气,上下乱跳,犹如暴怒的黑猩猩。

阮清歌眉心紧皱,飞身向后退去,逃避出危险范围。

那几人瞧见更是一阵暴怒,抬起弓箭向着阮清歌射去。

唰唰唰!数根木箭刺向阮清歌,她伸张四肢,十分灵巧躲过。

可就在她要转身飞起之时,忽而天空落下一张巨网,将她笼罩在其中。

就在风驰电掣之间,阮清歌正准备掏出白莲玉簪划破巨网之时,她只觉得脖颈一疼,随之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晕倒之时,眼前出现一张漆黑五官立体的面容,便陷入昏迷之中。

而此时,山林之上,那片茂密的草地之上。

小桃不断眺望远方,瞧见青阳和花无邪一人肩上扛着一只野鹿归来。

收获不错!若是晒起,够我们吃到地方了!青阳赞赏看去。

呵呵!你可真是小看老大的胃口了!花无邪撇了撇嘴角,一想到阮清歌吃肉的场景,心中直打怵。

你们回来了?看见王妃了吗?小桃将阮若白放在地上,快步跑去。

没有啊!老大呢?花无邪抬眼扫视四周,可哪有阮清歌的身影?哎呀!王妃看你们这么久没回来,就去找你们!这都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还没有回来!青阳瞧见小桃焦急容颜,将身上野鹿扔到地上,你别着急!慢慢说!王妃去了哪个方向?那边!小桃抬手指向一处。

好!我们这就去!我也跟你们去!刀疤男上前,却被青阳阻拦,不能让小桃一人看孩子!我们找到王妃就回来!——呜呜呜呜!呜呜!深夜,远处草地上燃烧起一片火簇。

不远处传来欢呼的声响,阮清歌在那一片声音中醒来,适应了眼前的朦胧,她想要抬手阻挡,却是发现手脚都被捆绑住。

而更加让她错愕的,便是那一身红色兽皮!什么鬼啊!那兽皮十分暴露,只围住了胸前和臀部的位置,其余都是光着,腹部画上了奇怪的红色符号,两只脚踝也被画上了图腾。

她摇晃着脑袋,长发如海藻一般披散在肩上,额间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

麻蛋!是谁换了老娘的衣服!?她抬眼扫视周围,只见那搭建的帐篷内装扮的十分‘喜气’。

说是喜气,只不过墙壁上悬挂着各种颜色的野花,其中红色最多,屁股下面是一张白狐拼凑而成的兽皮毯子,墙壁上挂着各种用兽牙打造的武器。

想起晕倒前的场景,难道是…她被抓到了远古部落?偶买噶!还有比这个更雷人的吗?!你醒了?就在阮清歌石化ING的时候,门口传来一抹沧桑声响,紧接着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走入其中。

老者一头白发呈现波浪装,一身布衣被洗的有些发白。

面上两颊画着红色横条,身上挂着也不知是金还是铜的饰物。

不管怎么说,说出来的话阮清歌能听懂,这真是万幸!阮清歌仔细观察那名老者,老者亦是观察着阮清歌。

只见不多时,她缓步上前,来到阮清歌身侧,道:阿阿鲁,你好!我叫破桑,是猛虎族的祭祀。

阮清歌抬眼看去,你们抓我来作何?破桑双手合十在胸前,对着阮清歌弯身行礼,阿阿鲁,我们受了神的指引前去外林,寻找我们族长的妻子。

阮清歌闻言一脸黑人问好,what?妻子?我?破桑先是皱眉,点了点头,阿阿鲁!是,你就是神指引我们要找到的女人。

阮清歌仰头问天,一脸茫然,她垂下眼帘,一脸生无可恋看向破桑,我能问下,是哪个神吗?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我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受了神的指引?那神开玩笑的你造吗?!你造吗!?阿阿鲁!庇护我们的虎神,指引我们寻到天选之女。

阮清歌嘴角微抽‘虎神?’是有点虎…你们抓错人了!我不过是路过的!你们放了我,待我回到家乡,一定叫人给你们带来物资。

破桑闻言面色忽而一暗,口中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转身就走。

啊!啊!你别走啊!阮清歌叫喊着,破桑使出了万头牛拉不回来的气势,消失在门外。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她扭动手中绳索,发现那不过是最简单的锁扣罢了。

‘小意思!’阮清歌在心中打了个响指,翻转手腕,数秒之后,两只手得以松懈。

她倾身够向脚腕,指尖刚碰触到绳索,耳边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

她侧耳倾听,那声音及其快速靠近。

阮清歌连忙抓起绳索在手中,抬眼看去。

进来的是四名大汗,二话不说将阮清歌抬到一把类似救护架上的东西向外走去。

阮清歌一个趔趄躺在上面,看着一头惺忪月光,她面无表情。

随着走动,耳侧欢呼的声响越来越大,她支着手臂坐起身,抬眼看向周围。

只见数十人围绕着火簇欢呼雀跃,各个身高老大,跳着看不懂的舞蹈。

那些人身后满是帐篷,均是用兽皮围绕。

而在最上方,一名男子独自喝着酒水,低声与破桑交谈着什么。

他抬起眼眸,正巧与阮清歌对视,四目相交,火花霹雳咔嚓响起。

不同的是,那男人眼底满是惊艳,而阮清歌眼底满是怒意。

只见那男子年约二十,肌肤黝黑泛着光亮,胸前戴着用虎牙打造的项链,肌肉分明,各个饱满。

中间半长短发先后梳起,泛着油光,两侧巨短,五官十分立体,狭长锐利的鹰眼中眼眸竟是迷人的紫色。

下颚狭长,泛着褐色的嘴唇薄厚适中,腰间围绕兽皮,亦是红色。

阮清歌瞧见心下了然,这男人就是族长,跑不掉了!那男人瞧着阮清歌看着许久,站起身,那身子隔着许远看去竟是有两米半长,犹如巨人…正跳舞的族人瞧见,均是停下动作,向着他们伟大的族长看去。

阮清歌更是瞪起眼眸,只见男人来到她身侧,静静看了她许久,这么近看去,这男人及其耐看,亦是带着一种犹如猛兽一般的荷尔蒙,十分迷人。

然而再迷人又能怎样,她都是有娃的娘了!就在阮清歌被十万字神兽草泥马碾压过后,那男人径直跪在阮清歌面前。

我亲爱的妻子,我是你的男人,铎铎吉。

多多鸡?阮清歌眨了眨眼眸。

铎铎吉!男人再次出声,抬手便是将阮清歌如同小鸟一般从支架上抱了下来,周围顿时响起欢呼声。

然而…说是抱,不如说是老鹰掐小鸡。

第六百五十三章 百年青春什么鬼阮清歌整个人被铎铎吉抱在怀中坐在他的手肘上向着前方走去。

阮清歌心中十分作呕,将距离拉开,这莫名其妙被拉来做压寨夫人,当真太狗血了!她抬眼扫去,只见那场地内没有一个女人!除了祭祀破桑。

她在心中低骂,却是面无表情,观察着周围。

四面均是帐篷,中间数十名壮汉,别说数十了,就那两米的个头,硕大的肌肉块,来十个阮清歌也不是对手。

不是她看轻自己,而是人要识抬举不是?还没等飞起呢,就被人揪回来了,看来不能硬闯,只能智取。

该死的!青阳和花无邪去哪了!待走到正位上,阮清歌被放置在一侧的兽皮上,铎铎吉的手臂一直放置在阮清歌的肩膀上,险些将她压背过去。

只见铎铎吉站起身,举着酒杯对着台下人说着什么,那些人回应的便是一阵呼叫以及手舞足蹈凌乱的舞蹈。

阿阿鲁,他们在庆祝终于找到女主人,你能来到这里都是命中注定,还是选择妥协吧。

破桑苦口婆心道,虽如此说着,语气却是极为生硬。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毫无波澜,女主人?呵,你们与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破桑双手合十,置于胸前,道:做我们的女主人可享受百年青春,是世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阮清歌抿起嘴角并未言语,而是将眼眸偏转到那帐篷后方。

这一幕看在破桑眼中,好似她妥协了一般。

——找到王妃没有?没有!你也没找到?!这不废话吗?!花无邪十分烦躁的扒楞着脑袋,抬眼扫视周围,整个树林都被搜了个遍,也做上了记号,就是没有寻到阮清歌的身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青阳实在是理不出情绪,不知道阮清歌能去哪里。

你问我,我问谁呀?花无邪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一脸苦恼。

青阳上前将花无邪拎了起来,厉声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走!再去找一圈。

花无邪无奈也只能照做。

然而,就在这两人苦恼之时,一抹白色身影已经向着林间飞去,手中拿着一抹黑色可疑物体。

——树林深处,不管破桑在阮清歌耳边说着什么,她都当做没有听见一般,眼神瞥向别处,就连铎铎吉的面子都没给。

那铎铎吉瞧见阮清歌十分不耐的模样,眼底满是玩味,嘴角亦是蓄满狩猎一般的笑容,邪魅十足。

他伸出大掌想要抚摸阮清歌的面颊,却是被后者一把甩向一边。

忽而,阮清歌感觉耳侧头发微痒,紧接着是一道炙热气息喷抚在面颊上。

别急,我们有的事时间了解彼此,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阮清歌闻声恶心的紧,然而…她也真的吐了出来。

呕!铎铎吉闪躲不及,黄色夹杂着绿色的酸臭液体流淌一身。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十分委屈看去,只见铎铎吉一脸铁青。

嘿嘿!兄弟,不好意思,路途颠簸,反射弧有点长,对不住了!话落,阮清歌抬手擦拭着嘴角,顺势在铎铎吉的身上摸了一把。

铎铎吉面颊一抽,抬起手来,阮清歌双眼微瞪,卧槽!你还打女人?谁想,铎铎吉托起阮清歌身子,对着地下呼喊着什么,随之带着阮清歌向着后方走了过去。

阮清歌趴倒在铎铎吉肩膀上,随着摇晃,她胃部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席卷脑上。

呕!你…放我下来!余音还未消散,阮清歌便觉得屁股上被人轻轻拍了一掌,乖!我带你去洗澡!这汉话被异域风情的口中说出还带着那么一丢丢的性感。

下一刻,阮清歌被翻转过来,紧接着眼角余光便瞧见远处一抹红色。

她也没听一侧铎铎吉在说着什么,着火了。

你说什么?阮清歌声音十分细小,铎铎吉出声询问。

紧接着,便是到了之前阮清歌之前所在的房中。

阮清歌落入毛毯之时,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嘴角亦是勾起狡诈的笑容。

她仰起头,看向铎铎吉,道:我说着火了!铎铎吉垂眸看去,简直是巨人看着小蚂蚁,开什么玩笑?那是远处的火簇!这是干巾,你擦擦!说着,他将一抹兽皮丢到阮清歌身上。

阮清歌露出牲畜无害笑容,道:真的着火了,不信,你们就等着烧光吧!铎铎吉侧目阴郁看来,我刚刚说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互相了解,你不用将你们汉人奸诈的性子彻底展现出来。

阮清歌闻言眉心紧皱,汉人?这还没出大盛朝,怎来的汉人之说?阮清歌也不打算跟他废话,歪动着脑袋看向铎铎吉,却是并未结过。

后者看去,才发觉阮清歌的手腕被捆绑住。

他只好上前拿起,帮助阮清歌擦拭着。

阮清歌对那动作很是反感,皱眉不悦看去,你就不能给我松绑?不!你们汉人实在是太奸诈,而且你会功夫,跑了我去哪里找你?铎铎吉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划破阮清歌稚嫩皮肤。

阮清歌不动声色看去,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铎铎吉闻声动作微顿,道: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汉人,而你是我的妻子就好。

呵呵!还能再敷衍一点吗?你连最基本的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甘心做你的妻子?阮清歌话音落下,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柔光带着波光。

自是,夺得敌人的信任才是正道。

只见铎铎吉犹豫了片刻,他站起身道:我们来自遥远的地方,因为常年灾旱,食物匮乏,我们只能转移部族,来到了这里,若不是虎神指引我,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才不会与汉人大交道!阮清歌侧目看去,你们在这里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吗?要是有交通设施,或是商贸流通,他们也不至于穿着兽皮,过着原始一般的生活。

没有!这里是虎神对我们的庇护!只要在这里,就可以免受外来的灾难!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一直生存下去!铎铎吉话音钢强有力,带着一丝愤怒,阮清歌不明,这其中定然有什么故事。

一直生存下去?你们可是受了什么灾难?或是…别说了!我要出去了!破桑还在等着我,等我回来!铎铎吉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待彻底离开范围,阮清歌松开手中绳索,探出身子。

第六百五十四章 世上只有哥哥好远处红色光点越发明亮,而便欢呼的声响不绝于耳,阮清歌着实好奇,难道这些人当真是在这里久了,一点危急意识都没有了吗?她眼角余光补到一抹兽皮边角,只见铎铎吉七扭八拐,走入一个帐篷中。

阮清歌踮起脚尖,缓慢移动,来到帐篷后方,她抬手摸索发间,却是没有摸索到白莲玉簪的踪影,她顿时心中一片慌乱。

‘该死!’她在心中咒骂着,快速折回身,回到刚刚那帐篷之中,她才发现,这帐篷,是整个场地上最大的一个,亦是与其他隔得有些远。

阮清歌进入其中不断翻找,终是在一抹兽皮下翻找出来,以及衣物,和各种药瓶。

忽而,她眉心一皱,诸灵竟是不见了!她来之时只带了一瓶,现下没有,简直一目了然。

阮清歌也顾不上那些,穿上衣服,用白莲玉簪挽成一个髻,将一切整理完毕,向着帐篷缓步靠近。

你知道她有身孕!为什么一定要她做我的妻子?阿阿鲁!孩子是可以打掉的!但是这个女人是天选之女!一定要做你的妻子!这样我们部族才会富饶!富饶!?呵呵!你还是想要跟汉人做交流?五年前我们遭受打击!要不是那些汉人!我们也不会被逼到这里!不!我不同意!阿阿鲁!你不同意也不行,这是上天的指引,那女人必须成为你的妻子!这是不可改变的!阮清歌听得实在无聊,加之,五年前?五年前什么事?那时她还没来,跟她也没有关系。

她转身想要离开,去听闻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响,那声音好似女声。

唔…原来这里也是有女人的?她连忙将身形隐于暗处。

只见其中一名女子上前,对着铎铎吉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铎铎吉点头,同样回应。

待那群女人离开,阮清歌想要飞身离去之时,忽而在她之前所在的帐篷中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铎铎吉从帐篷中钻出,阮清歌见机不好,连忙逃窜,脚刚离地不远,瞬间被一只大掌抓住,阮清歌还没来的接哀嚎,便落入了一抹怀抱之中。

你怎么解开的?!铎铎吉一脸阴郁看来。

阮清歌欲要挣脱,却是不得,她单手游蛇一般,从铎铎吉大掌之中滑出,随之单手微抬,数十根银针从袖口中飞出,瞬间将铎铎吉扎成了蜂窝煤。

铎铎吉十分诧异,向后倒退数步,阮清歌顺势从他身上滑落,紧接着向后翻滚数米,单膝跪在地上。

你们都别过来!阮清歌拿出暗器手套,对准眼前之人。

阮清歌动作极小,并未惊动远处戏耍火簇之人,也可能是这处是祭祀住处,许久没有外人,而他们也低估了阮清歌的实力,并未设人防备。

眼前不过是一众女子,身高却是没有阮清歌高,只到她耳朵的位置,当真是高的高,矮的矮。

那群女人瞧见顿时乱了阵脚,不断高喊着什么,然而远处声响太大,根本听不见,有人拔腿便跑,阮清歌哪能给她们这个机会?银针齐刷刷射去,顿时放倒一地。

铎铎吉是被银针射入最多的人,他正躺在地上不断抽搐,面上颜色多姿多彩,一会青,一会绿。

不远处破桑一双沧桑眼眸满是狡猾看来,缓慢步伐向后退去。

阮清歌瞧着眼前没有威胁力,她站起身,缓步上前,祭祀!这就走了?来玩玩啊!破桑闻声脚步一顿,从手中不知掏出什么东西,向天空射去,紧接着远处声响停止,只见大地一片晃动,呼呼啦啦向着阮清歌所在的地方跑来。

阮清歌仰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趁着那些人拿着棒子,锄头,狼牙棒,还有大铁锅冲过来的功夫,脚步轻盈,向着空中一跃。

她还特意看看天上,没有可以放置暗器什么天网的东西,这才放心。

她在空中旋身,如同仙女散花一般,银针不断自她掌心射出。

只听‘嗖嗖嗖!’如同烟花升空一般的声响。

而回应那声音的,便是‘啪啪!’‘砰!’‘簌簌!’各种各样。

阮清歌缓慢落地,抬眼看去,瞧见眼前景象顿时面容一黑。

只见远处的野人,一个…半个…都没有倒下,排列有序,手中武器棍棒均是重叠在一起,形成强有力的屏障。

只见那铁锅险些都被阮清歌的银针射穿,却是没有一根刺入他们身体之中。

阮清歌瞧见顿时拔腿便跑,飞身向着远处而去。

身后传来咆哮,阮清歌哪还顾得上,拔腿就是跑…不待跑出十米,原本清爽的空气越发灼热。

月跑越是口干舌燥。

忽而腹中传来一阵疼痛,阮清歌抱住腹部,咬紧牙关,从袖口处拿出保胎药服下。

这一片刻功夫,身后之人便追了上来,阮清歌不得已,只好继续向前飞行。

——此时,一抹白色身影挺立在空中,他俯瞰大地,周围一片树林外围尽是红色,散发着无尽火焰,向着中心蔓延。

而那白色身影旁两名男子眼眸一刻不转的盯着下方,这样真的能找到吗?我看都快烧没了!要是清歌饿晕了,咱们找到的时候不直接变成烤乳猪了?沐诉之闻言一记厉眼瞪去,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在那边!我看见了!在一侧从未言语的青阳指向一处,随之快速飞去。

沐诉之和花无邪闻言均是看去,三人带着势如破竹之气快去飞出。

阮清歌感受到远处传来气流,抬眼看去,嘴角勾起一丝笑颜。

我在这!在这!她蹦跳着挥舞手臂,脚步依旧不停止。

那身后一群野人瞧见阮清歌来了救兵,却是越战越勇,手中能抛出的尖锐物件全部射向空中。

阮清歌见状大惊,只见那物件降落的地点就在她眼前,她跳脚左右闪躲,才堪堪躲过。

忽而一只手臂将她拽起,阮清歌抬眼看去,这才将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哥!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的孩子像个宝…阮清歌终于明白了有哥哥的重要性,她缩在沐诉之怀中向下看去,只见那些人各个气急败坏。

她抬眼看向远处,火势已经蔓延了过来…第六百五十五章 终于说了句人话阮清歌下意识攥紧沐诉之衣襟,不行!不能走!沐诉之搂紧阮清歌垂眸看去,为何?他们都会被烧死的!阮清歌大喊着,推开沐诉之便要向下飞去。

沐诉之一把抓住阮清歌手臂,你还管他们?!阮清歌回眸看去,面上满是坚毅表情,眼底倒影着星星点点火焰。

他们都是生命!我不能看他们烧死在我眼前!话落,她推开沐诉之俯身向下冲去,对着那群人向相反的方向挥舞手臂,叫喊着:快跑!快跑啊!然而那下面之人没有一个听得懂阮清歌的话语,也没有亦是到眼前的危险,伸手抓向阮清歌,不抓回去不作罢。

阮清歌一边闪躲着,一边回头向后看去,那火势蔓延的极快,现下能感受到燥热,眨眼间便能到眼前。

这群人当真是从非洲来的?都布怕烤的吗?任凭阮清歌怎么叫喊,那些人就是不听劝,末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身体内暴怒。

她跳到地面,手舞足蹈的对着他们呼喊着。

其中一名打头的意识到不对劲,对着身后之人抬手阻拦。

忽而,他眼尖发现不远处草丛有一抹红色,他抬手揉搓着眼眸,眼底满是惊骇,跳脚向着后方挥舞着什么。

顿时眼前之人乱成一团,蹦跳着向着后方窜去。

王妃怎么办?再不走来不及了!青阳在一侧呼喊着,花无邪亦是着急看去。

沐诉之足尖点在树枝之上,眼底满是沉思。

阮清歌瞧见着实呼出一口气,她忽而想起还躺在地上的铎铎吉…阮清歌飞身向前冲去,沐诉之瞧见目光一暗,俯身跟上,那身后两人亦是如此。

不多时,这群人回到营寨,手舞足蹈的对着破桑说着什么。

破桑闻言大骇,抬眼向着远处看去。

阿阿鲁!天降之灾!天要亡我猛虎族!别废话了!快叫人,在周围挖出防火圈!阮清歌上前叫到,侧目看去,铎铎吉已经被人架了起来,面色十分不好。

破桑面色不善看来,大喝道:你还回来!阮清歌皱眉,掏出银针刺入铎铎吉命脉,你!…破桑想要上前阻止,却是被沐诉之拦截,怒眼看去。

破桑抬眼看来,眼底闪烁着什么,她垂下眼帘,双手抱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词。

在一旁救治铎铎吉的阮清歌并未察觉,一门心思处理铎铎吉。

不多时,铎铎吉面色恢复如常,他抬手抚摸着额心,嘴角紧抿,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满是意味不明。

阮清歌并未在意,她看向远处,冷清道:树林失火,马上就要殃及到这里,你赶紧叫人制作防火圈!铎铎吉抬眼看去,原本还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现下却是一片红色,周围空气十分干燥。

破桑快速上前,站在铎铎吉身侧不知说着什么,眼神若有似无瞥向沐诉之。

铎铎吉闻声眼底划过诧异,他垂眸看向阮清歌,你说的防火圈是什么东西?能抵挡住火灾?阮清歌点头,道:就是在火势还没有燃烧上来的时候,现在它前方燃烧一圈,这样火势就不会蔓延了!铎铎吉闻言讥讽看去,你可别逗了!怎么可能?说着,他抬眼看向周围人,大声说着什么,那周围的人不多时散去,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帐篷。

耳侧满是噼里啪啦的声响,犹如抢劫一般。

阮清歌瞪眼看去,你说了什么?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侧花无邪看不过眼,上前拽住阮清歌手臂,老大!你跟他废什么话!?人家摆明了不信任你!你就是她的丈夫?!铎铎吉上前,一把拽住花无邪衣领。

一米九的花无邪,在铎铎吉的面前,着实是有些不够看…奈何花无邪会武术,一个旋身,将铎铎吉躲过,按压住他的手臂,她是我老大!你放尊重点!阮清歌十分焦急,上前将两人分开,她怒视着铎铎吉,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阮清歌话音刚落下,便瞧见原本散去的男女老少背着簸箕整齐有序站立在铎铎吉面前。

只见铎铎吉大掌一挥,那群人转身,快速向着一处奔去。

阮清歌双眼微瞪,这是干什么去?铎铎吉瞪了花无邪一眼,道:我们有我们的办法!说着,他抬手抓住阮清歌便扛在肩上,向着远处跑去。

这大长腿跑的就是快,等沐诉之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只有他们三人。

卧槽!追啊!花无邪咒骂一身,快速追去。

沐诉之抬眼扫视周围,双眼微微眯起,随之向前追去。

——一群人头也不回向着北方跑,越跑越热。

阮清歌不断叫喊着,她也是纳了闷了,他们跑就跑,拽着她做什么?而且!…花无邪!你别拽了!老子的腿都要被你拽断了!阮清歌咆哮的声响犹如母老虎出笼,吓得花无邪顿时松开了手,这身形一顿,竟是被铎铎吉落开了数米之远。

呜呜呜呜呜!(我们的洞在火势后面,出不去了!族长!我们怎么办啊!)前方来一标榜大汉,冲着铎铎吉说着什么,铎铎吉身形一顿,将阮清歌放在地上,手舞足蹈的回应着。

呜呜呜呜呜!(西面的洞呢?罗罗去看了吗?)呜呜呜啦啦啦啦!(去了!也已经被火势烧过去了!我们出不去了!)呜呜!(该死!)你们别呜呜了!到底咋的了!阮清歌怒喊着。

铎铎吉十分烦躁,抬眼看向正坐在藤椅上的破桑,阿婆!前面的路已经被烧了!我们的洞被拦在外面!我们只能回去了!破桑闻言仰头看向夜空,深深呼出一口气,圣泉里面的河水,也不能阻挡这么大的火势,看来我们真的要灭亡了!终于说了两句人话!阮清歌小声嘟囔着,随之她快速转到铎铎吉面前,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虎牙项链,面容凶狠道:老子都说了!做防火圈!防火圈!麻蛋你是没听见吗?!赶紧!给我做!铎铎吉被阮清歌气势镇住,他眨了眨眼毛,纤长的睫毛差点戳到阮清歌的脸上,他动了动嘴皮子,道:防火圈…怎么做?!阮清歌烦躁的扒楞着脑袋,将之前所说话语又说了一遍,随之在地上演示着。

第六百五十六章 因为我是神啊铎铎吉瞧见抬眼示意破桑,破桑双手合十抱于胸前。

阿阿鲁!只能这样了!铎铎吉听令,转身吩咐着手下,啊啊呜呜了一阵才消停下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还没等把嘴闭上,又被铎铎吉夹在胳膊下向着来时的路折回。

阮清歌被摇晃的双眼冒金星,却是瞧见身侧沐诉之一副逛后花园的模样。

大哥!你救救我啊!沐诉之侧目看来,眼底满是玩味,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妹子,是你要看热闹,加之有人力马车,合乎快哉?快哉你妹啊!老子都要被摇死了啊啊啊啊!任凭阮清歌怎样叫喊,沐诉之就是无动于衷,花无邪和青阳再侧亦是无可奈何。

说是再侧,却是被甩出数米,就算运用轻功,都跟不上铎铎吉的大长腿,简直媲美美洲豹。

待回到帐篷之时,阮清歌落地便抱住一棵树不断呕吐,身侧只有一些守卫的人,其余人全去了帐篷外围烧火。

阮清歌抬手擦拭着嘴边污秽,拿出一口药丸放入口中,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见过晕车晕船晕机,她这晕人还是头一遭。

不多时,那群野人三五成群跑回,各个倒退,看着远处火势。

均是抱臂在胸前,不断祈祷。

破桑更是站在了不知什么时候搭起来的高架子上,双手向上,怀抱月亮,口中念念有词。

铎铎吉一脸铁青站在阮清歌身侧,他满脸敌视看向青阳,你就是她的丈夫?一会咱俩比试比试!青阳闻言顿时被雷住,不好意思,我不是!阮清歌更是一阵错愕,这人…是要干什么?给她瞎认什么丈夫?可是…他咋就不敢问沐诉之呢?铎铎吉哼了一声,侧目看向沐诉之,却是并未言语,将眼帘瞥向了别处。

阮清歌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事!不多时,所有人都回来,那火势已经能够肉眼看见。

周围温度犹如大火炉,人们就像是站在蒸气室内,阮清歌额头冒出汗水,隔着许远都能感受到火热的烤灼,烈火拂面。

铎铎吉抿紧嘴角,虽看似轻松,眼底却满是凝重。

那周围之人均是抱臂祈祷,破桑的声响越来越大,好似在为火海伴奏。

耳侧噼里啪啦的声响越来越大,被燃烧断的树干不断掉落在地上。

呼呼呼!啊呜!~不好!阮清歌大喊一声,抬眼紧张向着声源看去。

本就以打猎为生的猛虎族自是知道这声音意味这什么。

有些人已经掏出武器,向着声源奔去。

走?看看去?沐诉之侧目看去,阮清歌刚要点头,又被铎铎吉抓了起来,……此处省略一万字,都是阮清歌心里的阴影。

待站在帐篷最外侧之时,只见不远处一群被烧焦的野兽不断向着他们奔来,口中满是凄惨的叫声。

嗖嗖!咻!啊呜~!各种各样声音响起。

阮清歌看的那叫一个痛快,只见这群人均是狩猎一把好手,射出去的箭就没有偏的,均是射中野兽命脉。

有人射箭,有人将倒落的野兽拽回,不多时便罗成山。

而那火势,也已经在眼前,眼看着火舌就要吞灭众人,众人不断后退,心都提在了嗓子眼里。

众人十米之外,是一道宽两米的黑色印记,就是阮清歌所说的防火圈,防火,就要先起火,缺氧,才能灭火。

只见那火舌在燃烧到黑色印记跟前之时,当真奇妙的没有蔓延,而是一点一点熄灭。

然而…趴下!阮清歌大喊一声,随之趴伏在地面。

铎铎吉心刚落下,瞧见眼前空中的火海之时,顿时大惊,呜呜呜!那周围之人均是趴下,然而,那炙热的温度却是没有靠近。

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火墙上方竖起一道三米高的土墙。

她偏头一看,沐诉之正神清气爽的抬手不断输出内力,看去极为轻松。

阮清歌嘴角一抽,抱怨道:大哥!你有这招怎么不早说!沐诉之挑眉看来,都:那不是夺了你的功劳?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算了!再转身之时,只见那群野人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沐诉之,不多时,齐刷刷跪下,冲着他跪拜,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阮清歌满脸黑线,大哥,你已经抢了我的功劳。

沐诉之闻声哈哈大笑,上前拦住阮清歌肩膀,你我本是兄妹,谁的功劳不是一样?铎铎吉瞧见,亦是上前,单膝跪在沐诉之身前,抬起右手放在左肩膀上,尊敬的神,谢谢您刚刚出手救下您的子民!小事一桩,起来吧!沐诉之前一秒还在笑,这瞧见铎铎吉顿时一脸寒霜,可谓是变脸比读秒还快。

阮清歌嗤之以鼻,不屑道:你也就忽悠忽悠这些野人!还装上乔了!沐诉之耸肩,便听闻身侧铎铎吉道:呜呜呜!(灾后余生,大家庆祝一番!)那些人起来欢呼着,阮清歌不明看去,这次铎铎吉倒是客气多了,执起她的小手向前走去。

阮清歌一把甩开,跟在沐诉之身侧,铎铎吉也没有强迫。

那群烧焦的野兽正好成为祭奠胃部的好东西。

阮清歌侧头看向沐诉之,小声道:你怎么跟归来的?沐诉之垂眸看去,凑近阮清歌耳侧,小声道:你猜!你猜我猜不猜?你猜我猜你猜不猜?你猜…滚!你到底是怎么跟归来的?沐诉之耸肩,你们刚出京城我就跟过来了,自是没有让你发现,我说过后跟在你身边,便是。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我走的时候在凤夫人枕头下方放了一年的药,你发现了吗?沐诉之颔首,我已经拿出来给沐老头了!放心,他不会担心你的!阮清歌面色顿黑,我知道!待走回帐篷,破桑已经从高处走了下来,看着沐诉之眼泪汪汪。

沐诉之抬手,破桑并未言语。

阮清歌瞧着十分好奇,待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他们的时候,她将沐诉之拽到角落中,他们对你好像充满了敬意?为什么?当然是我比较帅!沐诉之十分臭皮道。

阮清歌抬起就是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说人话!因为我是神啊!阮清歌耷拉着一张脸看去,眼神犹如怨妇,这哥哥不想要了,能不能退货?谁要?报个数呗!第六百五十七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而另一边,青阳正站在铎铎吉身侧防备着,后者仰头看向周围燃烧的树木,眼底满是凝重:今日也不是大暑,为何会失火?那话语明摆着是问沐诉之三人的。

然而花无邪撇头看向别处,青阳踢着地面石子,沐诉之侧目看向阮清歌,此处已经无事,我们便回去吧!阮清歌颔首,刚走出两步,却是被铎铎吉拽了回去,阮清歌诧异看去,却瞧见铎铎吉将胸口的虎牙项链摘了下来,挂在阮清歌的脖子上:你不能做我的妻子真可惜,我也不强迫你,这是我们猛虎族的信物,若是日后有事相寻,只要吹一吹其中一枚,我们就会出现,不远万里千山。

阮清歌看着那项链许久,随之蹲在地上,将怀中的物品全部拿了出来,她在里面挑来挑去,可都是一些药品,无奈。

她从绣包中拿出一根金针,递到铎铎吉的手中。

向南驶出七日路程,便是京城,你寻人拿着这个东西,到西郊别苑找一个叫莫思量的人,他会帮助你们。

不!我们不需要!铎铎吉推脱着。

阮清歌叹息道:你们的苦难我知道,若不是万般无奈,你们也不会躲在这里,交通,商业往来,才是一个部落振兴的好办法,放心,他不会将你们公之于众,只会给你们带来利益,共生共存,才是王道。

铎铎吉身为领袖,自是知道阮清歌话语中的意思,他沉吟了片刻,才接过那根金针,如同珍物一般,细心包裹在一块兽皮中。

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道:这处已经不保险了,你们往里面去,隐匿起来。

毕竟这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若是被世人知道,还不得当成怪物。

铎铎吉点头,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带满了不舍。

阮清歌抿唇,挥手与之道道别,刚转身欲要离去,却并未瞧见花无邪和青阳。

她抬眼扫视,顿时满脸黑线,竟是瞧见那俩玩应蹲在火簇旁和野人们吃着刚弄回来的野兽肉,吃的不亦乐乎。

花无邪!阮清歌大喊一声,身侧破桑却是上前,拽住阮清歌衣袖,小声道:小心腹中孩子。

末了,她抬眼看向沐诉之,道:这么晚了,你们也没有吃东西,留下来一起吃些再走也不迟,这大火也没有烧灭,温度太高,缓一些你们再走。

沐诉之垂眸看向阮清歌,后者无奈扶额,好吧!她来到花无邪身侧,那小子根本没听见她叫喊,依旧大块吨的吃着。

青阳原本不是这般,定然是跟花无邪在一起许久,学坏了!——一顿饭结束已经到了后半夜,火势才微微缓了下去,周围空气依然灼热。

阮清歌伸手挥动着眼前空气,眺望远处,可是能走?沐诉之点头,抬手一阵内力凝结在掌心,那手中好似变魔术一般,随着他挥舞,地上燃烧黑色的尘土翻滚,露出下面褐色的泥沙。

向上扬起,覆盖在地面上,形成一条小路。

那身后野人看见均是觉得一阵惊奇。

阮清歌回身,冲着铎铎吉和破桑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离去。

他们是救了你,还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这里?走出许远,花无邪才说出心中疑问。

阮清歌面色顿黑,她就说这小子一晚上怎么这般友善?感情是没弄清楚事情经过啊?!阮清歌耸肩,冷声道:我起初出来寻你们,碰到他们不知在做啥子,对我一阵放箭,把我迷晕,醒来的时候要我做铎铎吉,就是两米多大高个男人的妻子!呵呵!我逃出之时碰到了你们,不过这林间怎么会起火?阮清歌眯起眼眸扫视眼前三人,她就不信这是一场意外,说什么天灾!都是唬人的!花无邪摸了摸鼻子,眼底闪烁,随之他挺起腰身,转身欲要向后冲去,马德!让我老大做他娘子?!还把你劫持了?!我都不敢动,他们凭什么?!阮清歌冷哼一声,抬手将花无邪揪了回来,别装了!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说吧!那火究竟是怎么回事?!阮清歌抱起手臂看向三人。

沐诉之从未回头,一直摆弄着身边尘土,青阳更是目不斜视,防备着周围,那没事闲的,等着开涮的只有花无邪了。

花无邪垂下眼帘,一脸无辜,道:我们找不到你,只好…哎呦!疼!疼!放开啊!老大!阮清歌手中用力,只听花无邪耳朵咯吱一声响,她才愤恨放下手掌,树林长这么茂盛容易吗?你们说烧就烧!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好!?花无邪揉搓着耳朵,小声嘟囔,你这不是没事吗?!还那么好心帮人家,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善良!阮清歌脚步一顿,道:其实他们也蛮可爱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阮清歌自然明白,他们来到此处定然经历千帆磨难,在大盛朝的尘土下,她不忍看到任何一人受着苦难。

加之今晚事情虽然紧急,但是阮清歌明白,这群人其实是善良的,一点心机都没有。

原因有两点,其一,破桑与铎铎吉交谈之时,阮清歌便知道,就算当初猛虎族被汉人设计陷害,却还是想要寻到阮清歌,作为由头,来了解汉人。

其二,一个民族的存在,便是有它的必要性,阮清歌不忍看着他们破亡。

这就是她帮主他们的原因,加之这一晚上,他们也没有做出对阮清歌构成伤害的事情,虽然破桑态度强硬,但也懂得知难而退,并未与沐诉之他们起正面冲突,反而以礼相待。

这样可爱的人,她怎么能不帮呢?到了!身侧传来低沉话语,阮清歌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小桃正抱着阮若白,泪眼婆娑看来。

王妃!她一个箭步冲来,将阮清歌狠狠抱在怀中。

呜呜!你们去了哪里啊?!担心死小桃了!前面发生大火!我以为你们出事了!小桃呜呜的哭着,还不忘查看阮清歌身上伤势。

那四人从火海残害中走出,身上均是沾染着碳灰,面上乌黑一片。

阮清歌露出一张灿烂笑脸,道:没事!我们回去说!小桃颔首,抱起阮若白,一行人向着马车走去。

第六百五十八章 死亡之海阮清歌回到马车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莫思量书信一封,随之在箱子中找出正抱着口粮酣睡的唤灵。

那小鸟从边塞回来,就一直不愿意去,任凭阮清歌怎么喂东西就是不走,可谓是真的累坏了!这不,在箱子中睡了这么久,还没有醒来。

醒醒!阮清歌拎起唤灵的小脚丫,拽在空中摇晃着。

唤灵紧闭着双眼,若不是微弱的腹部抖动,当真如同死翘翘了一般。

阮清歌瞧着实在叫唤不醒,只好使出杀手锏。

她偏头看向马车外,冲着前方马车大喊着:花无邪!你身上有没有蛊虫!给我一个!做啥!前方传来花无邪的呼喊,阮清歌大喊道:给唤灵吃!吃不饱它不干活!前方马车上,花无邪正伸手掏向包裹的动作顿住,抬头冲着后方喊道:没有!可那话音落下,便瞧见阮清歌冲了过来,眼疾手快将瓶子拿了出来。

小样!跟我玩这套!花无邪看去极为肉疼,这可是我培养了许久的药虫,你拿去喂虫子!太亏了!不亏!不亏!一点不亏!话音落下,阮清歌带着瓶身回到后方马车。

她将瓶盖打开,药虫游走在瓶身口,探头探脑看了许久才钻出,放置在不远处的唤灵微微动了动翅膀,当从药虫体内散发的药香不断向着唤灵散发。

唤灵整个鸟扑动着翅膀向着药虫飞去,一口叼住,拆骨入腹,还不拖泥带水,吃的那叫一个欢畅。

吃完的唤灵旋身向着箱子中飞去,阮清歌眼疾手快将之抓回。

吃饱了还不想干活?哪来的那种美事?!话音落下,阮清歌将信件捆绑在唤灵的腿脚上,被扔出窗外的唤灵有气无力的扑腾着翅膀。

回身看向阮清歌的眼神楚楚可怜,满是幽怨。

阮清歌将一切处理好,这才寻找衣物。

而马车也缓缓行驶到一处河边。

阮清歌走向河滩角落,寻来石头堆积,将一处围绕,抬手运用内力,将范围内河水烤热,这才下水。

洗好澡,阮清歌回到马车中,瞧见小桃和阮若白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阮清歌擦拭发髻水滴,步入马车,此时已经破晓,天空泛着鱼肚白。

劳累一夜,她打着哈欠,道:待休息够我们再说好吗?虽然眼前两人心里泛着嘀咕,却也只能点头应是。

——阮清歌这一休息,便是歇了一天一夜,醒来之时已经是两天后。

她抬眼看去,眼前薄纱飘动,室内满是清雅味道。

她防备看去,只见不远处小桃正准备着膳食。

阮清歌揉搓着脑袋坐起身,这是哪里?为什么在这里?她当真睡的那么死?竟是连怎么睡到床上的都不知。

小桃点头,微笑看来,王妃您醒了,这里是客栈,休息一会,等沐公子回来,我们就可以商议何时出发了。

出发还要商议?阮清歌眉宇皱起,伸着懒腰向着床边走去,将窗户打开顿时后悔。

好家伙,风卷尘沙,漫天金黄,这是到沙漠了啊!阮清歌连忙将窗子关上,窗框边上依旧有一丝丝黄沙。

怪不得要商议,看着天气,晚上定然要刮沙尘暴。

咱们什么时候到这里的?阮清歌挥舞着眼前的的空气,回头看向小桃。

昨天晚上,来时前面正在刮沙尘暴,就在这里休息,是沐公子将您抱上来的。

阮清歌点头,这处可是有引路人?毕竟沙漠之地若是没有明白人,很容易迷路。

小桃将粥放在阮清歌面前,应该是有,沐公子就是去处理这些事去了!王妃,您睡了一天一夜,快喝些粥吧!看着眼前软糯的清粥,阮清歌胃口大开,她吃了两口,才想起好像少了点什么。

阮若白那小家伙呢?在下面玩沙子,有花无邪跟着。

吃过了?吃过了。

阮清歌这才放心,待吃完,她起身向外走出。

这客栈,可以说是沙漠边上唯一的一间客栈,三层高,周围用石墩围绕,看去十分结实。

阮清歌等人住在三楼,二楼是中空的客桌,一楼人数众多,亦是杂乱,喧嚣声不断响起,喝酒划拳,寻欢作乐。

阮清歌的出现,使整个一楼大厅安静了片刻,一双双眼眸满是好奇的打量在她身上。

哇!这人怎么这么丑?天啊!我从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阮清歌听闻这些话语,便放心了。

她推门走出,一阵黄沙席卷,眼前满是黄色,看不太真切。

阮清歌抬手抵挡在额间,搜寻了片刻,才找到正蹲在地上的阮若白,和被埋在沙子中的青阳。

阮清歌缓步上前走去,也不是她想走的慢,而是风大,怕闪了腰。

白白!阮若白听闻呼喊转过身,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眼前女子右边面容有一块红色胎记,上面长着一颗颗痦子,而且长出一搓绒毛。

一半脸满是麻子,密密麻麻,十分瘆人。

阮若白被吓得目瞪口呆,但漆黑眼眸一转,便瞧见了阮清歌头上的白莲玉簪,哇!凉!你咋这么丑啊!青阳早就被雷的呆若木鸡,王妃!您真是一次比一次…让人大开眼界!阮清歌并未理会两人调侃,她伸手将阮若白抱了起来,沙尘吸食多了对肺不好,我们还是进去吧!青阳闻言从沙子中跃出,阮清歌侧目看去,沐诉之和花无邪呢?在不远处找引路人,这里骆驼不够了,我们碰到沙漠百年一遇的沙漠之海,这里聚集都是江湖中人,王妃还要小心。

阮清歌颔首,眉宇带着遗憾,但三人已经走到门口,便没有出声询问。

回来之时,没有人再注意阮清歌,三人安然无恙回到客房。

沙漠之海是什么?沙漠中还会出现海?阮清歌疑惑道。

青阳摇头,我也是初次听说,在客栈老板那里听闻,这现象极为不一般,好似在那海底有宝藏。

阮清歌听闻直皱眉,这处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用维族语翻译就是有进得去,出不来的说法,也有死亡之海的说法,范围极大,亦是广阔,水域充足。

就是不知在现在是如何。

这沙漠之海,又是什么说法?不过,既然来了,就要一探究竟。

第六百五十九章 梁王落入敌人手中阮清歌沉吟半晌,抬眼看那两人,你们吃了吗?还没有!阮若白上前奶声奶气道。

阮清歌抬手点在他的鼻尖上,道:你个小机灵鬼!又想吃草药了是不?我去给你拿!这时,青阳在一侧委屈道:王妃!我们是真没吃!阮清歌回身看去,眼角余光看向小桃,只见后者正面无表情,不声不响的准备着膳食。

阮清歌无奈摇头,青阳自是注意到,看去的眼神满是柔光。

阮清歌将麝蔓藤切成一小块,放在阮若白的手中,后者细细咀嚼,满脸幸福。

大门忽而被打开,屋内之人均是抬眼看去。

只见沐诉之一身风沙,将斗篷摘取放在门口,沙尘落了一地。

没吃吧?过来吃点。

阮清歌缓声道。

沐诉之颔首上前,坐在桌前,青阳想要起身,被沐诉之一掌按下。

外面不是很安全,咱们小心些,领路人已经找到,咱们后日出发。

为何?阮清歌不解看去,若是后日,又要拖上两天。

楼下那群人明日出发,咱们走在他们后面,相对安全。

沐诉之头也不抬道。

阮清歌抿唇沉思,不如我们今晚行动。

沐诉之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侧目眼神在阮清歌腹部一扫而过,清浅道:不可,咱们人数众多,不能犯嫌,寻来的引路人是当地的老油子,对地形极为熟悉,到时走近路便可。

阮清歌闻言在理,便点了头。

待几人吃完,小桃带着阮若白走向一侧厢房,沐诉之和青阳亦是走了出去。

夜色正圆,风声不断舞动,吹得窗沿‘咯吱咯吱’直响。

阮清歌躺在床榻上,将萧容隽留下的玉笛拿出,在光影下发出绰绰光辉。

她缓缓攥紧玉笛,眼底浮现凝重。

——刘副将!梁王怎么还不出来?欧阳威远一身战袍站在营帐门口,一双鹰眸蓄满锐利,犹如出鞘的剑刃。

刘云徽浑身气度丝毫不输,他昂首看向夜空,梁王自是有要事处理,振国大将军若是有事,不如明日再来吧!不,我再等等!已经有一月有余没瞧见梁王!现下那帮蛮子蠢蠢欲动,本将军自是有要事商议,可怠慢不得!欧阳威远冷声拂袖道。

刘云徽斜睨看去,将军若是想等,便等吧!语罢,他往营帐跟前站立,犹如不可侵犯的雕像。

欧阳威远站了许久,脚后跟生疼,他刚欲要抬起脚步硬闯,刘云徽鬼魅出现眼前。

振国大将军这是作何?刘云徽语气十分生硬。

欧阳威远眼底满是威严瞪去,都这么久了,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刘云徽闻言,抬眼示意身侧将士。

不多时,孙可言从中一同走出,站在欧阳威远跟前双手抱拳,道:欧阳将军,梁王说蛮子还不敢进攻,待几日,他们性子浮躁之时,我们见机行事。

梁王呢?!你让他出来跟我说!欧阳威远脸红脖子粗怒喊着。

孙可言微眯起眼眸,站直身子,那身板子竟是比欧阳威远还要高上一头,气势自是凌然,他冷言道:梁王休息了!欧阳将军还是改日再来,回去好好看管您的粮草!语罢,孙可言转身离去,一丝面子都没留。

欧阳威远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一月之前,便是被萧容隽使唤去看管粮草,直到今日,当真以为他的弼马温?!可他又能将萧容隽如何?周围气氛不断凝结,简直到达了冰点。

最终在刘云徽的威压下,欧阳威远只得转身离去。

刘云徽盯着那恼怒背影许久,直到彻底消失,他才呼出一口气,转身进入帐篷之中。

孙左领!刘云徽快步上前,将孙可言搀扶住。

后者却是一口血水喷涌而出,面色苍白,好无血色。

我去叫军医!刘云徽欲要转身,却是被孙可言一把拽住。

不可!军营中有欧阳威远的人,不可擅自行事,可是有王妃的诸灵?给我服下便可!刘云徽一脸凝重,将孙可言带到椅子上休息,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瓷瓶,走向桌前,剜出一些诸灵混合在茶水中,递到孙可言跟前。

孙可言喝下,闭上眼眸缓了许久,面色才有一点血色。

期间刘云徽一直站在身前,目不斜视看去。

孙可言睁开眼眸,便瞧见了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极为焦急的刘云徽。

孙可言攥紧双拳,道:梁王现在应该在蛮子手中,那日我与梁王一同坠崖,朦胧之时瞧见一群蛮子寻来,之后便彻底昏迷。

刘云徽闻言额间微凸,你与表哥到底去作何?为何会坠崖?刘云徽一想起今早手下传来消息,在悬崖下方的山洞中寻到一浑身是血的孙可言,当时心都要跳了出来。

也幸好孙可言归来,不然今夜定然不安生。

孙可言抿唇叹息一声,沉眸道:梁王手中有一颗石头,不知你知不知道?刘云徽闻言沉思片刻,便想起,之前萧容隽与花无邪调查先皇之事,在一把鲁班锁盒子中寻到一颗石头。

刘云徽将那石头特征说了出来,孙可言当机立断道:就是那个!刘云徽点头,如何?那石头怎么了?孙可言咬紧牙关,道:原本我与梁王不过是去那山头上查看蛮子地形,不知为何那石头竟是闪烁光芒,梁王瞧见极为稀奇,便借着那光芒的明暗前去寻找,这一找便是找到了一处山洞,还未等进去,便有猛兽钻出。

说着,孙可言缓出一口气,继续道:我与梁王合力将猛兽击杀,刚进入山洞,遇到蛇群,十分凶猛,那日下雨,出来之时,山上忽而泥石流滑下,上下齐攻,我与梁王闪躲不急,便落入了悬崖。

刘云徽听完一阵唏嘘,你确定表哥被蛮子带走了?孙可言眼底浮现朦胧,随之点了点头,确定,来者之人装扮并不像是周围村落的人。

刘云徽呼出一口气,既然有方向便可,但表哥落入敌人范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刘云徽抬眼看去,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在做商议。

是!……孙可言刚要转身离去,门外传来‘报道!’刘云徽面上浮现一丝不耐,进。

语气满是无可奈何。

第六百六十章 可人!你怎么在这里刘副将!这是今日我在帐篷外挖的野菜,做了一些野饼。

清亮声音响起,柔柔弱弱。

孙可言捂住腹部转身,瞧见的是一颗漆黑头顶,他回头对着刘云徽调笑道:你现在混得真不错,炊房的人都知道给你送吃的!那语气酸不溜丢的,刘云徽面色顿黑,昂首对着来人道:不管是军营的东西,还是你自己挖的,以后不要将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做好每一顿饭就是你们的职责!退下吧!孙可言闻言眼底划过不忍,缓步上前走去,将来人手中的盘子拿了过去,动作间,他瞧见一只细白小手,眉宇轻皱,却是转瞬即逝。

既然刘副将不吃,我便拿下去了!不可!刘云徽上前,将盘子夺去,是我太过于着急,还未叫炊房为你准备补身子之物。

语毕,他看向身侧之人,道:你去找两个机灵的自己人熬制鸡汤,送入孙左领的营帐中。

是!那人抖动着肩膀应声,虽然动作及其细微,却还是没有逃过孙可言的火眼金睛。

孙可言转身抱拳,道:多谢刘副将,我就先出去了!刘云徽昂首,两人一前以后走出。

那瘦小身影走出便抬袖擦拭着面颊,十分着急向着远处跑去。

喂!站住!孙可言大喝一声,那人身影一僵,背对道:孙左领有何吩咐?一会你将膳食送到我的营帐!可是…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孙可言语毕,转身向着不远处的营帐走去。

待他进入帐中,先是将身上伤口简单处理,一切完毕,他坐在桌椅旁,视线落于之处,便是那一片看去极为可怜,成色亦算不上上乘的野饼身上。

他执起一枚放入口中,刚咀嚼一口,便一脸菜色,十分狼狈吐在盘中。

这‘人间美味’他当真品尝不了,怪不得刘云徽无心品尝。

然而,他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待不多时,帘子被人不动声色撩起,孙左领,您的鸡汤和膳食,属下退下了!孙可言转身看去,来人却不是刚才之人,站住!那将士被问的一懵,眨眼看去,孙左领叫属下有何事?刚才那人呢?孙可言微眯起眼眸看去。

将士皱眉,思索半晌,都没有意识到孙可言说的是什么。

孙可言无奈,将刚才那人的身形说了出来。

你说的可是科科?孙可言也不知道是‘科科’还是‘咳咳’,直点头,道:他人呢?不知!休息了吧!好了!你下去吧!是!孙可言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思索。

待吃完后,他端着托盘向着炊房走去,那处已经在收拾着。

孙可言将东西放好,转身向着外面走去,炊房在最外围,周围一片草地,他抬眼扫视一圈,竟是在一处树下寻到一抹身影。

他不动声色缓步上前走去,瞧见那瘦弱的背影竟是在揪着地上小草,抬手不断在面上抹着,口中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你在这里作何?孙可言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眼前之人浑身一僵,犹如炸了毛的野猫一般,后背一阵僵硬。

三秒后,他连忙站起身,对着孙可言弯身,孙左领!时候已经不早了!属下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科科’转身刚跑两步,却忽而被孙可言拽住衣摆,站住!‘科科’扭捏了两下,奈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孙可言受伤,他依旧争执不过。

孙可言眼底蓄满锐利看去,一把将那人拽到树下。

‘科科’死命挣扎,一直低垂这眼眸。

孙可言眉心紧皱,拽住‘科科’两只双手,另一只手快速抬起他的下颚。

月光下,一张苍白小脸展露出来,梨花带泪,眼眶满是精英,那面容就算化成灰孙可言都认得。

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孙可言现在的内心,震撼,愤怒,悲伤,纠结,最终汇聚为疑惑。

可人!你怎么在这里!他低声怒喊着。

孙可人抬手按住孙可言的嘴唇,眼底浮现雾气,她一把扎到孙可言怀中。

呜呜!哥哥!看到亲人,心中所有的防线崩塌,她哭的像个泪人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却也只能小声呜咽。

孙可言听闻极为心疼,他不断抬手擦拭孙可人面上泪痕,他拾起孙可人一双小手,手掌心满是伤口,亦是有刮伤的痕迹,哪像个大家闺秀?他忽而想起刚才一幕,刘云徽的拒绝,现下孙可人的伤心欲绝,以及那亲自制作,却是难以入口的野菜饼子。

他忽而将孙可人搂紧,仰头看向天际。

当真是一句玩笑,害苦了家中闺女。

好了!别哭了!孙可言微微松开,孙可人吸着鼻子,一双眼眸红的像只小兔子。

哥哥!你会不会怪我?孙可言摇头,我怎么会怪你,我敬你有这份勇气,既然来都来了,我还能怎样?孙可人破涕而笑,家中哥哥就是这般好,接受现实的能力极强。

孙可言拽起孙可人的小手,向着远处走去,来,说说吧!你是怎么来的,又是为了什么!——一夜过去,阮清歌睡得极不安稳,做了一夜噩梦,额头满是薄汗,睁眼之时,眼前是一双如同葡萄一般滴溜溜大的眼眸。

阮清歌抿唇轻笑,将阮若白抱了起来。

白白,吃早膳了吗?阮若白扁着小嘴巴,及其可怜,道:没有!凉!要吃草!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小桃正无可奈何的耸肩,指了指一侧的药娄,那里原本还有一大截麝蔓藤,现下竟是空空如也。

阮清歌眉宇紧皱,坐起身,掐住阮若白粉嫩小脸,不行!不能吃了!吃饭!阮若白委屈的崛起嘴巴,阮清歌一点面子都不给,将他放在一侧地上,起身洗漱。

轰轰!马德!敢跟老子强人?!老子弄死你!你也不问问!道上混的哪个不知我胡老鬼的称号!楼下传来一阵喧嚣,阮清歌用手帕擦拭着面颊,用眼神示意着小桃。

小桃颔首,凑向门口,打开一道缝隙,缩着身子向外走出。

不多时,她回来,拜在阮清歌身侧,道:王妃!两方人马因为争夺引路人骂了起来。

骂?阮清歌皱眉。

小桃嘴角勾起一道嘲笑,侧目看向门口,道:那两方人马各站一边,将客栈打得七零八落,就是不见动手杀人。

阮清歌双臂抱于胸前,不屑道:能动手尽量别吵吵,走,下去看看。

第六百六十一章 坐收渔翁之利阮清歌与小桃刚走到门口,沐诉之和花无邪忽而出现,拦截了两人的去路,下方争吵不断传来,楼板跟着一阵晃荡。

阮清歌侧目看去,沐诉之侧耳倾听着楼下声响,忽而,他眼底划过暗色,不好!阮清歌眉心紧皱,只见沐诉之快速向着楼梯口走去。

阮清歌跟在后方,几人站在楼梯旁,将楼下景象尽收眼底。

两方人马十分狼狈各站一边对峙,地上桌椅尽碎,木屑遍地都是。

在中央正有一名男子匍匐在地,躲避着两方人,向旁爬动,可刚一动作,一个茶壶摔碎在他身侧,顿时吓得噤若寒蝉,双手抱头,不断瑟缩着身子。

你个遭鬼!答应了我们还要跟人家走!?你以为退了定金就好使吗?我呸!大爷我就没有被人这般耍过!呵呵!耍你又咋的?胡老鬼?呵呵!我看你是瞎鬼!看你那一身腱子肉!就是让人耍的模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有什么自信跟我抢人?呸!你个吃屎的!嘴里没咽下去啊!这么臭!老子今天跟你没完!沙老头先答应我们的!就要跟我们走!这风沙马上就要过去!我们必须先走!走不得这里所有人一个都别想好!……楼下不断传来叫嚣,阮清歌抬手掏了掏耳朵,面上满是不耐。

她侧头看去,感受到沐诉之身上传来的冷冽之气,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地上男子,一切明了。

她抱起双臂,嘴角勾起冷笑,这可就有意思了!这里就他一个引路人吗?沐诉之单手握拳,敲击在楼梯上,小声道:他是这里最出名的引路人,昨日我与他再三确认没人雇佣他,今日竟是生出这般事端。

交定金了吗?阮清歌冷声道,敢玩她的人,还没出生,这男人,呵!够胆!还没。

沐诉之低沉道。

阮清歌颔首,还算有点明智之举。

听了半晌,也没瞧见论出个所以然,阮清歌挥了挥手,道:走吧!咱们回去收拾东西。

沐诉之皱眉看去,现在再寻找引路人怕是来不及,也不一定能将我们带出去。

嗯?我什么时候说换人了?就他吧!我看着挺好,免费的,不用白不用,先让他们玩一会。

阮清歌耸肩,眼底满是玩味笑意,转身向着厢房走去。

那身后之人均是不明所以,沐诉之盯了阮清歌半晌,忽而嘴角勾起一丝暖笑,有趣。

一侧花无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就知道阮清歌要放大招。

——几人回到房中不多时,楼下传来激烈打斗的声响,噼里啪啦,房顶灰尘不断落下。

几人面不改色,处理手上事物。

待全部处理妥善,阮清歌吩咐几人,道:花无邪,青阳和小桃带着若白从窗户跳下走后门,把马车上的东西放在骆驼身上,小心,以防他们手下留守。

小桃闻言担忧看去,王妃!你和沐公子呢?阮清歌眉心一挑,嘴角勾起邪笑,道:不用管我们,你们去吧!记得,半炷香后,驱赶,向着沙漠前进。

可是…小桃说到一半,眯起嘴角,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走出半米,小桃挠着后脑勺转身看去,可是…王妃啊!我们还没有准备骆驼啊!阮清歌耸肩,外头不是有那么多。

小桃眨了眨眼眸,向着窗外眺望,只见下面确实有许多骆驼,可是也不是他们的啊!忽而,小桃露出一张灿烂笑脸,知道了!我和青阳这就去!阮清歌看着那三人走后,回首看向沐诉之,走吧!我的好哥哥。

嗯!沐诉之颔首,眼底带着宠溺笑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那打斗依旧激烈,咒骂声不断,两人趁乱飞到房梁之上,名为沙老头的老者已经被吊了起来,打斗中被伤到,看去极为可怜,一脸哭丧。

自是,可怜之人定然有可恨之处。

只见那两边舞枪弄棒,上手上脚,什么都有,空气中一阵恶臭,阮清歌抬手捂住鼻子,一个个赤脚大汉传来的臭味简直要将她熏吐。

她干呕了数次,强忍住恶心观察下方,待两方头领汇聚在一起打斗之时,两人对视一眼,沐诉之旋身飞下,身形快速而诡异,如同鬼魅一般,空中闪烁一阵光影。

待沐诉之冲出瞬间,阮清歌执起银针,眨眼间,那银针便戳破沙老头头顶的绳索,落下之时,转瞬消失。

阮清歌旋身,向着二楼楼梯飞去,快速回到窗前一跃而下。

远处风沙卷起,漫天黄沙,一行骆驼队伍正在向着西北方向驶出,只能看到一个个小黑点。

阮清歌足尖点在黄沙之上,将蓑衣罩上,头纱落下,抵挡眼前黄沙,不多时,一抹高大身影出现在她身侧,搂住她腰肢,带动着她快速向前冲去。

啊!啊!你们是谁啊!啊!一道公鸭嗓响起,阮清歌听着十分烦躁,绕过沐诉之身侧,一记手刀劈下,沙老头彻底晕倒了过去。

此时,客栈内,打得不分彼此,眼红差点连自家兄弟都打的两方人中,不知是谁,忽而大喊一声。

卧槽!人呢?!人没了!沙老头没了!那声响落下,整个场地的人瞬间呆愣,如同时空定格一般。

只见胡老鬼将另一方老大放置在面颊上的脚拿下,僵硬转头看去,这一看,他瞬间血脉倒流,怒喊道:还打什么啊?!出去看看啊!一群人横冲直撞向着门口冲去,愣是挤在门口,差点将门框撑破,而出去的人,却是被挤出去的,趔趄倒地,抬眼看去,顿时傻眼。

老大!骆驼没了!老大!兄弟们全被迷晕了!老大!啥都没了!水和食物都没有了!老大!我们要完了!一声又一声响起,那两方老大快速向着门口滚去。

冲出门口向周围看去,那沙地上干净的不能再干净,除了躺倒在地上的几名手下什么都没有!连骆驼的粮草都没有!那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生无可恋!没水没食物,在沙漠中走,玩啥啊!玩啥!还不去给我找!胡老鬼攥拳怒喊着。

这时,不知是谁从房中翻滚出来,跪倒在另一方老大的跟前,老大!三楼那伙人不见了!第六百六十二章 做的啥孽啥?!那两人均是目瞪口呆看去,这一早上都没看见那伙人,是什么时候把骆驼骑走的?又是什么时候把沙老头带走的?!老大!远处有骆驼队伍!追啊!胡老鬼一拳头砸在那人头上,顿时削懵,两眼冒金星。

老…老大!追不上了!该死!不要让我胡老鬼看见!弄死!都弄死!哈哈!马上沙漠之海就要开启了!弄死?!我看宝藏你是不想要了!另一名老大嗤之以鼻道。

胡老鬼微眯起眼眸看去,道:不如我们合伙,一同前往沙漠深处,抓住他们报仇!行!——远处,阮清歌和沐诉之追了许久,才追到骆驼队。

花无邪侧身看去,道:怎样?快夸夸我!阮清歌挑眉看去,知道花无邪说的自是将人家抢空这一说,她竖起大拇指,嘴角扬起笑意。

她坐在驼峰上回身看向远处,瞧见那一群气急败坏的人,笑的花枝招展。

沐诉之坐在一侧,宠溺看去,无奈摇头。

一群人对视,均是爽朗大笑,不用花钱,白来了物资和引路人,没有什么比这还要快哉了!不多时,阮清歌将笑意收起,抬眼示意沐诉之身后的沙老头。

沐诉之昂首,从靴子中掏出匕首刺向沙老头的小腿。

为什么不用水?在沙漠水何等宝贵?为什么不用银针?怕脏了阮清歌的针,主要是解气啊!啊!!一声尖叫冲破云霄。

沙老头不出意外吃了一嘴的沙子,疼痛使他坐不住,趔趄两下落在地上。

几人顺势落下,将他团团包围。

待他睁开眼眸瞧见眼前情形,顿时倒抽一口气。

我的天老爷!我该死!是我该死!求你们饶了我一命!我不该要不义之财!该死!是我该死!沙老头跪倒在地上不断叩拜,口中念念有词。

青阳抬起一脚踹在沙老头的胸口上,你知道该死你还玩了一屋子人?引火烧身的后果你可是知道?要不是我家公子和小姐救了你!你现在真见老天爷去了!啊!我的老天爷!谢谢!我能回去吗?我还不想死啊!沙老头抬起浑浊眼眸看来,眼底满是狡诈。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双手抱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不想死?只见沙老头转身, 跪拜在一片黄沙之上,絮絮叨叨说着什么,这才转过身跪坐在地上,仰头看向眼前几人,道:这沙漠之海百年开启一次,必定血染黄沙!我本想赚取定金就离开!谁知道我刚要跑就被抓了起来!多谢狭义壮士,我这就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沙老头话音落下,在黄沙上狼狈爬起,转身就跑。

阮清歌心中冷哼,‘呵!哪有那么容易!?’她素手一翻,两根银针势如破竹射去,划破空气,只听‘嗖嗖’两声,带着索命之意射向沙老头。

啊!!!沙老头双膝被射中,跪倒在地上,紧接着双手被插满银针,硬是钉在了地上。

一抹黑影展缓慢出现在他眼前,将他面前阳光遮挡。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看去,瞳孔微缩。

是…是你?沐诉之蹲下身,抬起沙老头下颚,不然,你以为呢?我为何要救你?你昨日跟我说了什么?你可是还记得?那沙老头瞧见沐诉之之时,心中千回百转,只见沙老头呆愣半晌,随之震天响的哭喊声传了出来。

啊啊啊!老天爷啊!我是招谁惹谁了?!沙老头子我善良了一辈子!怎么一干坏事就遭到报应?!没开始咋就给我结束了啊!?我不要!不要啊!公鸭嗓子音嚎啕大哭,当真是如同尖刀划破钢铁,难听的很。

阮清歌皱着眉头捂住耳朵,别哭了!她缓步上前,单掌一挥,将沙老头手背上的银针全部吸了出来,抬起一脚,将他翻滚,膝盖上的银针亦是拔出,那老头却是不打算起来,在地上直接打滚,哭声不断。

阮清歌与沐诉之对视一眼,两人转身离去,青阳留在一侧守护,其余四人在沙地上挖坑,填上火石,煮起午膳来。

风沙停下,烈日正空光晕呈放射照耀大地,黄沙如阶梯状分散,风吹扬,微微滚动。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周围空旷,辽阔无边。

阮清歌心中一阵惆怅,阮若白正躺在小桃怀中打着瞌睡,阮清歌向锅内添置菜品,以及秘制的调料。

不多时,香气扑鼻,飘荡在空中。

原本在地上翻滚哭泣的沙老头闻到味道,顿时哭声停止,双眼瞪得溜圆。

青阳抱臂看去,眉间紧皱。

只见那老头一副老顽童一般的模样,翻滚转身爬起,都忘记身上的伤痛,爬到的锅旁。

阮清歌斜睨看去,怎地?饿了?我的老天爷!这是啥啊?咋着这么香?阮清歌盛出一碗放置在嘴边,细细品尝,享受的闭上眼眸,真香!她将碗凑向沙老头鼻尖,随之拿走,后者跟随,眼巴巴看着阮清歌喝着,吞咽口水,却是不敢行动。

阮清歌嗤笑一声,盛出一碗递到沙老头手中,吃吧!这老头刚刚哭的实在撕心裂肺,定然废了不少力气,亦是,受尽了委屈,虽然坑了三队人,但也不是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

看在他刚才真情演绎的份上,便先放他一马吧!那沙老头瞥向沐诉之一眼,后者连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他连忙将碗端了起来,不顾烫,一口喝了下去。

呜呜!真好吃!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阮清歌挑眉看去,抱起手臂转过身,道:你可知你刚刚喝下了什么?一步断命散,直白一点,也就是说,只要你现在站起身,走出一步,倒地不起,全身溃烂而亡。

一道闷声响起,碗掉在地上,只见沙老头目瞪口呆,眼底无神,简直忘记该怎么反应。

阮清歌眉心微挑,拿起碗喝了起来,待快要吃饱的时候,只听身侧传来‘啊!’的一声大喊,紧接着沙老头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啊啊啊!阮清歌将碗收起,侧目看去,道:这毒也不是没有解药,但是你要听我的,你可是能办到?我都要死了!还听你的干啥啊!?阮清歌眉心紧皱,低喊道:我说有解药你没听见啊?!额…听,听见了…你说!你让我干啥我都干!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这片沙漠你有多熟悉?第六百六十三章 沙漠墓穴沙老头仰头看向天空,叹息一声,道:这片沙漠就像是我的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阮清歌十分满意点头,那沙漠之海是什么意思?刚才你只说了一半,为何会有鲜血?只见沙老头眼底浮现一丝惧怕,道:沙漠之海,百年出现一次,这一百年,就是地下的魔鬼张开爪牙要吃人啊!你们这些人都是为了钱财而来,怕是命都要留在这里,我们当地的人在这个时段都不出的!阮清歌耸肩,这么说来,那下面有很多金银,为何只有两队人?还都是二百五,嫌弃!沙老头无奈道:这里已经死了不少人,都不敢来啊!阮清歌皱眉,一侧沐诉之道:不是不敢来,而是在等,等前队的消息,怕是过了今日,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会行动了。

说着,他侧目看向阮清歌,道:你可是注意到在来的路上,有许多江湖中人。

阮清歌闻声细细回想,是了,在路上路过的那些村落虽不繁华,但是人数许多,穿着各不相同。

阮清歌抿唇轻笑,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想看看那沙漠之海中到底有什么。

沐诉之斜睨看来,眼底满是凝重严肃,道:你不赶路了?一起!阮清歌语毕,站起身,怕打着身上沙尘。

沙老头一看阮清歌要离开,顿时急了,你要做啥去啊!我的解药呢?阮清歌转身看来,道:你只要答应我们,将我们带到沙漠之海,我每日给你一颗,到了便给你彻底解毒的药。

你,可是当真?沙老头眯起眼眸看来。

阮清歌点头,随之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丢在沙老头手中。

——吃过饭后,一群人启程赶往沙漠中央。

漫天黄沙,烈日直射,口干舌燥都是常事,幸好劫来不少骆驼身上都带着可以引用的水,也不怕。

沙漠中的时间过得很缓慢,但是昼夜温差极大,黄昏,周围便一片冰冷。

几人换好衣物继续前行。

夜晚扎营,轮班值守。

就这样过去几天,那沙老头十分老实,不断看沙土指引道路。

这天,沙尘很大,可见度极低,骆驼行走亦是缓慢。

不行啊!沙尘暴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快找地方藏起来啊!沙老头在前方大喊着。

阮清歌扫视周围,眉宇紧皱,说的轻松,找地方藏起来?这周围一眼看尽,毫无藏匿之处,藏哪里?沙老头自是瞧出阮清歌眼中的不相信,他指向远处,道:不远处有个墓穴!我们躲那里去!带路吧!阮清歌低喊着,调转骆驼,随着沙老头的指引向着那处走出。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风沙越来越大,骆驼简直是拔起脚在走路。

阮清歌抬手抵挡眼前沙尘,还要多远啊!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远处约莫一千米的地方,隐隐绰绰有一个白色影子。

阮清歌抿唇,并未言语,不多时,待几人走到之时,只见那白色墓碑十分硕大,斜插在沙土中。

一侧是一个半人高的墓穴,已经被打开,沙尘遮去一半,露出里面漆黑。

沙老头跳下骆驼,向前跑去,用手挖着沙子,大家一起!快啊!阮若白瞧见十分兴奋,蹦跳着从小桃身上下来,坐在地上开挖。

沐诉之站在一侧看了半晌,道:都起来。

阮若白十分不乐意,沙老头更是谴责看去。

只见沐诉之双手合十,抬起一掌盖去,眼前沙尘竟是自动向着两边退去,将那两人看呆。

我先进去!沐诉之从腰间拿出火折子点燃,随之跳了下去。

那火苗在下方并未熄灭,直到沐诉之走出许远,火光影影绰绰。

在外面的几人才听到空旷缥缈的声响。

下来吧!阮清歌抬眼示意几人,将物资全部丢了下去,亦是将骆驼捆绑在外面的石柱上。

青阳和小桃抱着阮若白打头,沙老头中央,阮清歌和花无邪断后进入其中。

只见那洞穴中漆黑一片,几人纷纷拿出火折子点燃。

一个个人头兽相映入眼帘,站立两侧,手持长刀。

你们去看看可是有能点燃的东西。

几人应声,纷纷向一侧寻找着。

不多时,带回一些破布和树枝,点燃火簇,将整个室内照亮,只见那处不是很大,除了几个雕像外空无一物。

阮清歌抬眼扫视一眼,斜睨沙老头,道:这沙尘你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要明早吧!阮清歌眉心皱起,现在才是早上,要刮一天一夜?没有别的办法吗?沙老头叹息一声,没有啊!阮清歌抿起嘴角,若是不要外面的骆驼,倒是可以走这里墓穴的道,可亦是危险重重,算了!还是保险起见!她闭上眼眸,将脑袋靠在雕像上,沉吟了片刻,道:这处是什么墓穴?你怎么知道这里?沙老头摇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它就在这里,下面早就被挖空了!不过是摆设罢了,有人说是以前皇帝的,也有人说是沙漠之海先祖的墓穴,可听说里面很小,怎么可能?阮清歌抬眼看向正不断敲打墙壁的沐诉之,可是有什么发现?这里有一处凸起,有没有兴趣跟我看看?阮清歌站起身,走吧!等也是等!我跟你们一起去!两道声响一同响起。

青阳和小桃对视一眼,前者目光闪烁。

阮清歌瞥了一眼沙老头,道:你们两个都不用去,我们三个去就好。

说着,阮清歌抬脚踹了踹在一侧装死打瞌睡的花无邪。

好!——阮清歌来到沐诉之身边,只见沐诉之按下凸起,地上石板展开一道缝隙。

阮清歌先是向下方扔下一枚夜明珠。

下方地面距离只有两米,三人跳下,打开火折子向前走去。

只见眼前是一道十分绵长的通道,空气流通通畅。

阮清歌抬眼看向沐诉之,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花无邪凑向两人之间,道:我知道啊!问我!阮清歌抬眼瞪去,这小子一路上十分安静,亦是毫无存在感,怎地到这里这般活泼?好啊!那你说说吧!第六百六十四章 蹊跷之处说?一会你自己看不是更好?花无邪挑眉道。

阮清歌瞧着那臭屁的模样当真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放屁呢还是说话呢?她不屑道。

小心!沐诉之突然喊道。

那正调笑的两人顿时摆出防备状,紧张看向眼前。

前方通道传来一道道微弱刺耳声响,好似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一般,由远及近,若不是细细听闻根本听不出来。

靠墙!阮清歌低喊一声,眼前两人均是向墙壁上靠去。

阮清歌凌空一跃,挂在墙壁之上,脚底与地板留有一寸距离。

随着那声响越来越近,阮清歌空出一口掏出火折子向前丢去。

她微眯起眼眸,只见地上有无数小钢珠在地面上游走,快速向着他们奔来。

不好!阮清歌低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是机关!花无邪附和着,阮清歌抬手将拳套戴在手上,无数根银针发射而出,只听‘砰砰!’两声,前边被射中的一些钢珠炸裂开来,殃及到后方的钢珠。

可效果甚微,紧随而至的是更加巨大滑动的声响。

先看看再动手!沐诉之抬手压下阮清歌手掌,凝重看去。

阮清歌将手掌收回,那些小钢珠顺着地面快速滑动,在几人脚下路过。

正当几人呼出一口气之时,那声响竟是发出一丝变化,阮清歌会深看去,顿时错愕不已。

那些钢珠回到走廊尽头,竟是顺着墙壁向上爬动,几人正挂在墙壁之上,那珠子明显向着几人奔来。

阮清歌目光一暗,翻身落下,其余两人亦是如此。

不多时,待那小珠子成群结队来到三人跟前之时,竟是往身上爬去,阮清歌和沐诉之左右闪躲,花无邪一时大意,脚上被缠绕少许。

只见那小珠子触碰肌肤之时,瞬间发出一丝烟雾,空气中满是肉被烧焦的味道。

别让他们碰到身上!花无邪大喊一声,从腰间掏出短剑将镶嵌在肉里的小珠子滑落在地,瞬间炸裂,将地面炸出一个个小坑。

气氛瞬间凝重,三人在狭小的空间内来回闪躲,那珠子却是转动飞快,一丝余地都不留。

这样不行!想想办法!沐诉之大喊一声,阮清歌看向远处,道:我们向前冲,绕到他们后方!好!两人应声,快速向着后侧跑去。

随着三人跑动,那些小珠子布满了墙壁,头顶,地面,快速滚动,追随而来。

阮清歌单手支撑在墙壁上,脚尖不断踢着下方石子,射向身后铁珠,身后不断响起炸裂声响。

大约一炷香时间过去,三人视野开阔,前方是一处巨大的内穴。

小心!我先进去!沐诉之大喊一声,紧接着一跃而起,跳入了内穴。

他在地上翻滚,所经住处均是十分小心,轻微碰触,不多时,他站定身姿,看向门口的方向眸间一暗,对着两人招手,快进来!那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沐诉之在空中跃起,跳到门口的方向,在墙上按下一处凸起,‘轰隆隆!’响起,一道石门从上方落下。

三人站在里面,不断发射手中暗器,打在滚进来的钢珠上,待石门马上要关闭之时,阮清歌在地上翻滚,快速上前,躲避着,不知从怀中掏出什么,放置在门外的墙壁上。

待阮清歌滚回之时,石门彻底关上,室内一片平静。

沐诉之伸长手臂,将阮清歌一把捞了起来,眼底满是谴责看去,你去做什么?!而那上下打量的眼神满是担忧。

阮清歌瞧见心中一暖,怕打着身上灰尘,道:昨晚吃剩下的鸡腿,给他们尝尝。

话音落下,只闻石门后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一阵晃动。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好了!她上前走去,单手按在刚刚沐诉之按下的凸起处,却是毫无反应,她眉宇紧皱,不断按动,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空寂。

看来我们被关在这里了!花无邪无奈耸肩,摊开双手,席地而坐。

沐诉之上前一阵按动,得到的结果和阮清歌一般。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既来之则安之,看看有没有别的可以出去的地方。

沐诉之颔首,道:先休息一会吧!嗯!花无邪上前凑来,一双眼眸紧盯着阮清歌衣襟,你还带什么吃的没有?刚才废了一番力气,好饿啊!阮清歌翻了个白眼,掏出一包糕点,随之拿出诸灵,扔到花无邪手中。

快处理处理吧!花无邪感激看去,一边吃着,一边处理。

阮清歌撩起衣摆站起身,在室内来回走动,脚步亦是小心。

只见这内室十分宽阔,墙壁上画满了壁画,凌乱,色彩繁多,看的不是很真切。

阮清歌从袖口中拿出手套戴上,在墙壁摸索,上面一片湿润,指尖凝结出水珠。

这附近可能有水源。

阮清歌闻声抬眸看去,瞧见沐诉之正蹲在地上,摸索着石板。

阮清歌颔首,应该在不远处,有水这壁画还能保存的这般完整,工艺当真极强。

花无邪闻声赶来,又是摸地板又是摸墙壁,有水就有出路,可是看出在哪里?阮清歌和沐诉之同时摇头,花无邪臭屁道: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啊!这次阮清歌真的忍不住了,跳脚打在花无邪的后脑勺上,你知道你还问?你还说?!赶紧找啊!花无邪委屈看去,揉搓着后脑勺心不甘情不愿向着一处角落走去,只听噼里啪啦,砰砰两声响,那角落竟是被扣出一个大洞。

阮清歌皱眉看去,你怎么知道这处有暗道?花无邪耸肩,道:我们先下去再说吧!我带你们出去!不知为何,此时阮清歌看去,竟是在花无邪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信服,然而也有更多的疑惑。

从这小子下来就没见一丝惊慌,甚至是有心情吃喝。

就在阮清歌想要拿出火折子扔下去的时候被花无邪制止,下面是沙地,十分柔软,不用探了,跟我下来吧。

阮清歌将火折子收起,随着花无邪跳下,落地果然一片柔软,脚跟深陷在沙子之中。

阮清歌更加惊奇,道:你来过这里?第六百六十五章 前辈花无邪一边走着一边摇头,嗯!去年便听闻今年是沙漠之海,我便带人前来探寻,走到这处同样遇到沙尘暴,并未前行,折回了。

阮清歌皱眉,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早说也没有用,还是要你亲眼看见才能相信,加之…这里一定要小心,原本我来之时并未有那珠子机关,现下生出,保不齐还会有什么危险,我们找到出路立即折回才是真。

阮清歌闻言十分惊奇,这墓穴的机关按道理应该都是先前设定的,以往被人打破,现在又生出,当真是巧手。

花无邪点头,你还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墓穴吗?不如我告诉你?你便说说吧!一路上,三人一边向前走着,花无邪侃侃而谈,将先前的经历说了出来。

原本在去年的时候,花无邪寻找师父花茂生的线索,便来到了此处,恰巧听闻今年会出现沙漠之海,便走了进来。

他们并未寻找引路人,全凭一己之力,偶然沙尘暴来临,一行人被逼来此处,发现了这处墓穴,却发现已经被掏空。

他不甘心,墓穴之大,难免有被人落下之处,一路挖掘到最下层,下面是一处地下河,十分恢弘。

在地下河一处墙壁有一个暗室,那室中满是棺柩,再最深处是一处打不开的石门,门口有护灵雕塑,壁画上显示的便是这墓穴主人的一生。

那画的十分稀奇,我瞧不准,但我猜测,应该是上古的人,因为那些东西我从未瞧见过。

都是些什么东西?异想天开的东西呗!能下水的大船,能载人的大鸟,还有会播放画面的木板,乱七八糟!花无邪十分不耐的说着。

然而这些听在阮清歌的耳中十分震撼,那处在哪里?若是寻到,需要多长时间?花无邪歪头想了想,道:若是快的话,应该要一天的时间。

阮清歌抿唇沉思,沉吟了片刻,道:好!你带我去!啊?不回去了?不回了!走!若是阮清歌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样穿越来的老乡。

花无邪被阮清歌火急火燎的态度感染,亦是加快脚步,带领两人前行。

然而那走在前方的两人,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沐诉之眼底的暗色。

三人走了许久,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路过无数被摧毁的石室,以及历经各种稀奇古怪的机关,最终来到了一处石门跟前。

那石门约莫有三米高,两米宽,呈两扇状,看去十分巨大。

花无邪在门前桶弄半天,回头道:这门打开就是地下河了,走出不远便能瞧见那石门,你们小心一些,不知后面有什么。

此时三人的身上均是十分狼狈,阮清歌裙摆被划破,面上满是尘土,沐诉之和花无邪身上均是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阮清歌凝重点头,深呼吸,目光灼热看着那石门。

花无邪掏出一把刀,在石门上划划刻刻,好似再画着什么,不多时,那石门微微颤动,发出轰隆隆巨响,碎石从上方坠落。

他飞身向后,来到阮清歌身侧,大门打开之时,一股腥气传来,阮清歌皱眉,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待大门全然打开,耳侧传来哗哗流水的声响,三人上前,站在门旁,只见下方两米之处是一道宽约三米的地下河,蜿蜒流转,前后均是看不到尽头。

嘶嘶!嘶嘶!小心!阮清歌察觉到不对劲,大喊一声,只见门口处有无数条猩红大蟒,约莫孩童手臂粗细,浑身布满诡异暗红花纹,吐着腥臭信子向着三人快速游来。

沐诉之抬掌,地面尘土飞扬,凝聚成一个个小尖刺向着蟒蛇群刺去。

阮清歌亦是掏出银针不断发射,花无邪拿着软剑划动。

大战许久,那蟒蛇依旧不断扑来,阮清歌额头布满薄汗,肚子微微疼痛,她抬起单掌捂住腹部吃力应对,道:这样不是办法!我们跳下去!沐诉之昂首,道:你准备火折子。

话音落下,沐诉之从怀中不知掏出什么,洒在岸边,阮清歌跳下之时,将那火折子快速扔了过去,只见两者相碰,一个巨大火球绽放,将整个洞穴照亮,三人亦是跳了下去,稳稳站在地面。

再次抬眼之时,只见岸上焦黑一片,满是腥臭之气。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那是什么?火药。

沐诉之轻描淡写道,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花无邪对这沐诉之背影竖起大拇指,道:当真是大佬!出门还带着那东西。

阮清歌眉心紧皱,并未言语,跟着上前。

三人缓慢向前走去,约莫一个时辰后,前方空气越来越剧烈。

出口在不远处?阮清歌侧目看向花无邪问道。

后者点头,对!一会就到石门跟前了,但是那室内上次我就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

阮清歌抿唇沉思,脚步不动声色加快。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了!花无邪一阵叫喊,指着一处。

阮清歌抬眼看去,果真瞧见一个石门,然而那门…却是与想象中千差万别。

那说是石门,不如说是一个狗洞,直径约莫半米,亦是半米高,周围也确实有雕像,那雕像与土地公一般,十分小。

若是不仔细观察,定然路过也不会被发现。

石门旁边也确实有壁画,画的却是不如三岁孩童,十分抽象,但也确实有花无邪所说的那些东西。

阮清歌蹲下身,细细看去,抬手摸索,能下水的大船,便是潜水艇,能载人的大鸟,是一个简易飞机,能播放画面的木板,是一个液晶显示器。

这让阮清歌不得不想到当初遇见司夜冥的时候,那家伙便是身穿,将现代的物品带了过来。

这墓穴中的人也是身穿吗?可…这飞机和船是怎么带过来的?不…不可能!阮清歌换了块地方继续摸索,忽而,她眸间一瞪,只见那是一个孩童,手中正拿着一颗水晶球,而那球,正是阮清歌手中的那颗。

而不同的是,那球是净化完好的,散发着如同星光一般的光芒。

随着那孩童将水晶球举起,一颗颗糖果从中掉了出来……忽而,阮清歌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那球中,还能变出想要的东西?第六百六十六章 诡异境界花无邪依靠在一侧墙壁上抱起手臂,你看!我就说这些是异想天开的东西吧?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阮清歌闻声抬眸看去,视线落及沐诉之身上之时,她眼底满是疑惑,要说花无邪不吃惊倒有情可原,毕竟之前来过。

可沐诉之…面无表情,眼底甚至蓄满了寒冷,丝毫都不惊奇。

她上前走去,你以前看见过?沐诉之闻声看来,却是并未回到阮清歌,走到那狭小的石门跟前弯身,你要进去看看嘛?阮清歌微眯起眼眸,认真打量了沐诉之半天,好!花无邪甩手上前,你俩就不用白费力了!根本就进不去…咔嚓!额…花无邪目瞪口呆看着沐诉之的手掌,只见刚刚在他说话间,沐诉之快速转动手指,在那石门上来回点动,话音还没落下,那门竟是向着两边开去。

沐诉之抬眼扫视两人,道:我先进去看看。

可那门实在是小,他蹲下都要高出许多,只得趴伏在地上,向里面探去。

花无邪诧异上前,在石门跟前来回摸索,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盯着沐诉之的眼神满是羡慕,大佬就是大佬!动动手指就行了!阮清歌斜睨瞥了一眼,看到那石门内伸出一只手,进来吧!阮清歌打头,花无邪断后,进入之后,阮清歌打量周围,眼底满是错愕,只见眼前有三个铁门,那门把上,竟是像现代的门一般,上面落着密码锁。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东西?上面写的什么?花无邪吃惊上前,不断在那门上摸索着。

别乱动!小心有毒!阮清歌皱眉吓唬着花无邪,后者倒退一步,拍抚着胸口。

阮清歌嘴角一抽,侧目看向沐诉之,这你能解开吗?沐诉之点头,面无表情道:可以试试。

阮清歌眉心紧皱,她越发觉得沐诉之奇怪,花无邪根本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而听闻沐诉之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是知道这是密码锁的!解开?这是机关?我也试试!花无邪跳向一个门口,抬手便要按下,却被阮清歌一把挡住。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若是输错五次或是三次便会彻底锁上,而这处这般诡异,不定会发生什么。

花无邪气馁退向后方,瞧着阮清歌和沐诉之捅弄。

沐诉之抬手在门上一阵敲敲打打,耳侧亦是认真倾听,眉间不断皱起。

不多时,沐诉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门锁…Emmmm…在阮清歌的眼中就是撬锁的。

然而,也十分给力,将整个门锁拆了开来,露出里面两条线。

这是什么玩意?机关?花无邪上前疑惑道。

只见沐诉之低头沉吟了片刻,才将一根剪开,只见门锁上原本亮着的数字彻底失去了光亮。

阮清歌站在门口看了片刻,这古代没有电,是从哪里来的?这墓穴放置这么多年,竟然还有电?然而沐诉之这一切诡异的行为,彻底让阮清歌起了质疑的心里,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只见沐诉之转身,对着其余两扇门做出同样的动作。

待三个门打开,让人惊奇的是,里面完全是三个不一样的景象。

一个满是桃花,犹如春夏,一个漫天飘雪,寒气逼人,一个满地杂草,蝴蝶翩飞,假山遍地都是。

阮清歌面容一暗,道:一起进去,一个一个走。

沐诉之却是并未言语,撇头看向门口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阮清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地上有一个用简体字写着的横幅,一个天地只能进入一人,若多后果自负。

下面还画了一个十分俏皮的小人。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墓穴之人…不!我们一起进去。

阮清歌坚定着,拽起沐诉之的衣袖向着里面走去。

可她刚进入其中犹如春夏的地方,一股无形的力量竟是将她推向前方,沐诉之硬生生被逼退,紧接着大门关闭,彻底隔绝外面喧嚣。

阮清歌双眸微瞪,转身想要离去,可转身之时,哪里还有门?!她诧异,越是这般,她越是冷静,既来之则安之,难不成还会死在这里?她缓步上前走去,只见周围一片繁花,地上满是花瓣,场景极为逼真,好似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门口,沐诉之极为冷静,花无邪不断敲打门,回应他的只有‘砰砰!’的声响。

别敲了!时限没到,是不会打开的。

那我们怎么办啊?!什么时限?花无邪惊恐看去。

沐诉之摇头,进去吧!出来你自会知道。

这…还不带花无邪说出,沐诉之已然选择夏季的洞口进入其中,留下的只有死冷寒天,泛着寒气的门口。

花无邪打量那两个门片刻,最终无奈,抱住自己,运用内力走了进去。

——那场景满是花香,空气处处充盈沁人香气,越是这般,阮清歌越是警惕,因为能够使人放松的,定然是充满危险的!她十分不解,这处到底是哪里?那门明明在一起,怎会出现三个境界?而沐诉之为何那般平静?这一路上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阮清歌眼底满是沉思,这处无风,看似现实,更为虚幻。

随着走动,不多时,前方出现一座凉亭,让人惊奇的是,那其中正坐着一名女子,面前展露棋局,正自顾自的下着。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抱拳行礼,道:敢问姑娘何人?为何会在此处?虽如此问着,但阮清歌知道,眼前之人不是活人!只见那女子闻声缓步站起身,转身之时,那一张面容十分绝美,亦是有倾国倾城之貌,不过,那双眼眸却是散发着诡异的紫色。

只见那女子打量阮清歌片刻,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抬手拂袖遮掩。

好一个貌美的女子,你能见到我,也是你的荣幸,先来让我试探一番吧!话音落下,还不待阮清歌反应过来,那女子竟是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手掌如风,快速挥动,直罩阮清歌的面门。

阮清歌大吃一惊,连连向后退去,潜意识告诉她,她根本不是这个女子的对手。

第六百六十七章 未来两人大战数回合,几次阮清歌差点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女子的手中,然而都被放水。

那女子功力极深,自是一个好对手,阮清歌越战越勇,上一世体内嗜血的力量被激发,犹如角斗场的战士一般,眼前就是敌人,赢了她才能战胜!那女子感知着阮清歌体内的变化,嘴角笑容不断扩大,身形却是更加飘忽不定。

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又落入水面,假山,从日升落下,月圆打到月缺…阮清歌使出看家本领,毒针,玉簪,药粉,然而让她惊奇的是,那东西从未用没,体力也从未被消耗,而是越战越勇,体内内力不断挥发,提升,时日一多,她已经提升了两个境界。

这也是这场景诡异之处,阮清歌大骇,然而,对她有帮助的,为何不学?不知过了多久,好似旷日弥久,好似沧海桑田。

终到一日,那女子不再对阮清歌出手,而阮清歌的头发,也长到了地上。

阮清歌飞身落在假山之处,那周围景象依旧犹如初来之时那般迷人。

而阮清歌额心被掩盖的红色印记,发出灼灼光亮,眼前女子嗤然一笑,道:好!你比我想象中学习的还要快!学习?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划过一丝了然,这几年间,她虽是不断与女子打斗,但在其中更是学到了许多。

两人之间更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亦师亦友,更胜姐妹,这感觉十分惊奇,亦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就是有了。

我名为幻月,是天子手下一名护法,留有一丝魂魄在这里,等待有缘人,你那两个朋友,也在不断提升着自己。

女子缓步来到凉亭,抬手一挥,便是一道茶盏展现在眼前。

这几年间两人滴水未进,更是没感觉到饥饿,眼前的小玩意也不过是闲情雅致罢了!阮清歌一点都不担心这女子是再害她,执起茶杯喝下,缓声道:你所说的天子是谁?可是墓穴的之人?幻月眼底划过一抹悲伤,点头道:自是,天子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就没有他解决不了,做不成的事情,谁曾想,却是败在了女人的手中,罢了!罢了!那都是前尘往事,我的任务便是将你教会,拯救这个世界。

拯救世界?阮清歌不明所以。

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许久,可是察觉出不一般?幻月侧头凝重看来。

阮清歌闻声摇头,幻月轻笑一声,你可知你其中一个兄弟,当初为何会死而复生?阮清歌闻言大惊,她先前并未在意幻月所说的‘来到这个世界一年。

’现在看来,她是知道她是穿越者?那死而复生的兄弟,说的可是沐诉之?幻月瞧见轻笑摇头,眼底漫上浓烈悲伤,天子曾在百年前便算出这时天地动荡,会出现数名穿越者,届时,会引起天地动荡。

你和你朋友的存在,便是拯救这个世界。

阮清歌闻言嗤之以鼻,你说的太玄乎了!怎会引起天地动荡?幻月并未在意阮清歌的态度,指尖一挥,空中出现一抹幻想,那景象,便是阮清歌手中的那枚水晶球。

她叹息道,沙漠之海,便是时空裂缝造成,当年天子为了那个女人,不惜违背天命,造成现下结果,若是沙漠之海开启,还会有大批穿越者到来,届时四界动荡……阮清歌闻声微眯起眼眸,道:难道当初我穿越,就是那什么劳什子天子造成的结果?!我是个牺牲品?只见幻月抬起手指,点在阮清歌眉心之处,奇异的是,她原本躁动的心,归于平静。

你不是牺牲品,你是救世主。

幻月缓声道,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满是期望。

阮清歌冷哼,道:我那两个朋友,你也是这般到来的吗?幻月微楞片刻,随之摇头,道:并未,那两人不过是你的辅佐者,你的使命,便是将水晶球开启,停止这场动荡。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你说的轻松,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未来,要我如何相信?幻月瞧见阮清歌强硬的态度,叹息一声,道:你看看…便知了!说着,幻月抬起指尖,点在阮清歌的额头上,只见阮清歌眼底泛着微光,脑海中出现一抹景象。

阮清歌看着那场景中的一幕幕,从愤怒到无力,再到悲伤,她双肩颤抖,眼泪忍不住划下。

那场景中,便是未来的半年里,她寻到萧容隽,后者失忆,与蛮子公主成亲,萧容堪以梁王通敌叛国之罪,绞杀城内留存炽烈军,封了萧容隽所有财产,亦是牵连到镇南王和北靖侯,株连九族。

而阮清歌,因为公主的枕边风,萧容隽对她如毒蝎,整日折磨,导致她小产,日渐消瘦,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萧容堪身侧陪伴异人,军事战略诡异,将萧容隽压垮,最终死在战场,尸体悬挂在皇城三天三夜。

而在这期间,萧容堪身侧聚集不少能人异士,所说的便是穿越者,萧容堪沉浸在稀奇古怪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做出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违背天命的下场便是大旱三年,洪荒两年,一年地震,三年虫灾,整个大盛朝民不聊生,真的…会这样吗?她不住呢喃。

幻月将指尖放下,轻点脑袋,你所瞧见的便是事实,我现下已经是违背原则告知你未来,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阮清歌闭上眼眸,任凭清泪划下,光是看着,心痛如绞,若是当真经历那般事情,她该如何面对?好!我答应你,我能做什么?幻月凝重看来,道:过几日沙漠之海便会开启,你们几人身得精传,自是能抵挡,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洞眼,你将池水中的珠子拿出,那珠子能祝你一臂之力。

阮清歌点头,那珠子是什么?然而回答阮清歌的,便是换了一个境界,眼前满是黑白,她站在一个巨大的棋盘之上。

现在,我便教你阵法,定要认真学习。

阮清歌眉心紧皱,忽而一枚黑色棋子落下,将她砸了个正着,虽然没有疼痛的感觉,但也是憋得慌。

再来!苛责声音响起。

阮清歌连忙爬起,不断在那棋盘上游走。

第六百六十八章 转瞬好似十年时间转瞬即逝,好似几天,好似几年,好似一辈子。

阮清歌不断提升自己,从最初的挨打,到最后的闪避如影,从看不懂的阵法,到使用起来游刃有余。

此时那场景依旧是黑白两边,分界明显,然而不同的是,阮清歌正站在棋局之上,向下俯瞰。

阮清歌眼底满是凝重,抬手之间,黑白棋子尽数落下形成一个个诡异的阵法。

其中无数魅影绵绵不绝展现出来,正是被那阵法封闭,活活被封印在里面。

当最后一个棋子落下之时,整个阵法炸裂开来。

只见周围影影绰绰不断闪烁,随时轰隆一声黑白形成两股漩涡,向着天际冲去。

阮清歌眼底划过冷漠,亦是带着凌然,踏破山河。

身上气势已经不是刚来之时的那般惜柔,浑身散发着冷冽强劲的气息。

忽而身侧传来一抹掌声,阮清歌将内力凝结收回,抬眼看去,之间幻月拍着手掌缓步向前走来。

她大掌一挥,周围恢复桃花遍地,栀子盛开的绝佳景色。

你现在已经成功掌握,也是时候该出去了。

幻月叹息一声,目光绵然看去。

阮清歌闻声,抬眼与之对视,眼底带着一丝不舍,这么长时间以来全然没有看见幻月的身形,然而苛责教导的声音却不断传在耳间。

幻月谨然已经成了一名尊师或是益友,阮清歌缓步上前,撩起衣摆对着幻月行礼,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教导,您就是我的师傅!幻月闻声抿唇一笑,抬手将阮清歌从地上扶起。

你无需这般,这个世界还要靠你来拯救,切记我对你说的话!一定要将沙漠之海的泉眼堵住,再将珠子拿出。

阮清歌虽然不明幻月说的珠子和泉眼是什么,但到时定然会知道,只见她点了点头,眼底满身忧伤。

阮清歌扫视周围景象,自从幻月出来之时,周围景象便变得缥缈发散,没有先前来的真实,阮清歌便知道,这里,怕是要消亡了。

幻月缓步来到阮清歌身侧,道:我在这里守候百年,终于完成了我的使命,终于解脱了!阮清歌斜睨看去,只见幻月自脚边开始发散,碎片向着空中飞扬,这如同电脑特效一般的场景展现在眼前,总有那么一些不真实。

阮清歌皱眉眉心,回想起先前所看到预言的一幕,道:我看到的…萧容隽,当真失忆,要娶别人吗?幻月抿唇轻笑,道:似真似幻,全凭心念。

话音落下,幻月彻底消失在眼前,紧接着,大地一片动荡,四处土崩瓦解,光亮异常照射,闪的睁不开眼眸。

阮清歌抬手抵挡,待一切回归正常之时,只见眼前正站立着两人。

沐诉之一脸冷清看来,花无邪一脸吃惊。

阮清歌缓步上前,站在两人跟前扫视周围,只见那三个大门依然挺立,而门的对面,却是一堵石墙。

那三个门好似镶嵌在墙壁上一般。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我们走吧!回去的路上,三人均是沉默沉思,不多时,花无邪率先忍不住开口,我…在那里遇见一名女子,你们呢?沐诉之并未言语,阮清歌点头,道:说说吧!你和她都做了什么?只见花无邪嘿嘿一笑,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倒是想做点可什么,可是情况也不允许啊!阮清歌眼底绽放危险寒光,向着花无邪凑去,后者面容顿黑,连忙摆手投降,好了!真是怕了你了!那女的什么都没说,教了我一套心法。

什么心法?阮清歌好奇道。

就是…花无邪说着,双眼直视阮清歌眼眸,他口中念叨着什么,一股不明的寒冷自阮清歌心底生出,整个人异常冰冷,好似掉入冰窖一般。

阮清歌一把将花无邪推开,厉害了!厉害了!花无邪定住脚步,揉搓眼眸,我这只用了一分力气,若是全力…瞬间把人冻成冰人?阮清歌附和道。

花无邪点头,抬手揉搓着阮清歌毛茸茸的头顶,那你呢?我看你出来精神了不少,可是学会了什么东西?这里面还真是神奇!阮清歌嘴角一抽,将花无邪的手掌一把拍了下来,老实点!没大没小,我学会了什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两人聊完,侧头看向一侧自始至终都未曾言语的沐诉之,你呢?阮清歌询问道。

沐诉之沉着看去,随之偏头看向前方,那里可是出口?两人闻声看去,果真瞧见眼前出现一堵石门。

花无邪颔首,就是那里,出了那石室,就到地面了。

阮清歌侧目看向沐诉之,从一开始,她只要询问什么,沐诉之均是转移话题,这男人…现在秘密太多了!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三人从石室走出,爬到上一层,最终将一堵石门打开,成功钻出墓穴。

闻着清新空气的味道,阮清歌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抬眼看向周围,却是一片空旷。

咱们这是哪里?他们呢?!阮清歌大惊,这不是跑远了吗?只要向北走三里路便到了。

花无邪抬手抵挡眼前阳光,向着远处遥遥看区。

阮清歌点头,三人徒步走在滚烫沙地上,当三人口干舌燥之际,终是瞧见不远处的巨大石碑。

只见那处空无一人。

阮清歌提起裙摆快速跑动,到达之时向着入口钻入。

只见沙老头和阮若白正睡在石板上,小桃守候再侧,瞧见三人之时,瞬间热泪盈眶。

王妃!吓死我了!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她一把扑倒阮清歌怀中,小声抽泣着。

青阳呢?阮清歌将她拉开一丝距离,来回扫视着。

小桃指着前方洞口,道:下方传来爆炸声,青阳担忧你们,就下去了!下去多久了?我们又是离开多久了?阮清歌抱住她的肩膀问道。

在那幻境中好似过了十年之久,而看着小桃的模样,他们应该没有离开几天。

前日你们下去的!青阳也去了一天。

小桃皱眉道,担忧看向洞口。

我去看看!花无邪钻入洞口跳下。

王妃,你们饿了吧?我给你们煮饭!小桃吸了吸鼻子道。

我的老天爷!你们回来了!沙老头在一阵喧嚣声醒来,阮清歌颔首,便站在洞边看着。

第六百六十九章 等他醒来约莫一炷香过后,花无邪声响从洞下传来,快!搭把手!我拽不上去!沐诉之闻言上前,将青阳拽了起来,将之平放在地上。

只见青阳双眼紧闭,身上没有任何伤痕,阮清歌上前把脉,亦是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拿出一根银针刺在青阳脖颈位置,后者哼哼两声,睁开眼眸。

他抬眼一看,眼前数双眼眸打量着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向后退去。

王妃!你们出来了?阮清歌皱眉点头,怎么回事?为何你在下面晕倒?青阳眼底满是疑惑摇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下去之后我一路寻找你们,忽然我听到一阵奇异的声响,好像有什么在叫着我的名字,待我转头之时,就晕了过去。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质疑,她侧目看向花无邪,你寻到青阳的时候,他在哪个位置?就在咱们被关起来的那道门跟前,你那鸡腿可真是厉害,把门都砸出了个洞。

花无邪揶揄道。

阮清歌眉心皱的更紧,他们经过那处之时,怎么没有这般奇异的现象?难道是跟他三个门有关系?阮清歌闭上眼眸摇了摇头,思索不过来的事情便不要多想,伤神又伤身。

另一侧小桃也已经做好了饭食,阮若白和沙老头正吭哧吭哧的吃着。

大家一同吃完,赶紧上路吧。

阮清歌道完,便走向锅旁。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因为几人之间均是围绕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阮清歌吹动着碗中热气,向着沙老头看去,你说这墓穴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你们可是向里边走过?沙老头吃的满嘴流油,用袖子擦拭,抬眸道:走过怎么可能没有走过,但是没有向着深处走去,因为那里面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怎么奇怪?你们刚才已经下去了,应该能看出来,那机关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们来两次两次都不一样,每次都在一个石门跟前就被隔断了。

沙老头无奈道。

阮清歌皱眉,那你先前说下面的宝藏已经被挖出是从何得知?沙老头眨了眨眼眸,道:我的老天爷啊!这下边这么多人知道,肯定被挖出来了呀,我们笨别的人肯定聪明的呀!阮清歌闻言面色顿黑,感情这沙老头没拿自己跟别人比啊!这么说来,那三个门,应该是除了花无邪之外没有人知道,或者是知道也没有办法。

这次多亏了沐诉之,一想到这事,阮清歌心中的疑惑便无限扩大,她侧目看去,沐诉之正吃相十分优雅的吃着。

不知为何,阮清歌会想到优雅这个词,然而却是没有更好的词语来形容沐诉之。

——亲亲!下月便是我们成亲之日了!这些东西你喜欢吗?托娅一脸喜气站在萧容隽跟前,身穿大红喜袍,样式却是极为古怪。

爹爹知道你是汉人,一点都不嫌弃,还为我们准备了汉人的喜服,你看,是不是这个样子?托娅转身,来到萧容隽面前,阳光下,托娅皮肤乌黑泛着光亮,面容泛着幸福笑意,看着舞剑的萧容隽眼底满是崇拜。

她上前,不顾剑光,挽住萧容隽手臂,你不要练了!注意身体!爹爹说了,下月就会进攻边关横梁城,将那处城池作为我的嫁妆,你可是喜欢?我……还不待托娅叽叽喳喳说完,萧容隽一把将她推开,看着两人肌肤相贴之处,眼底满是嫌弃。

托娅瞧见心口一疼,这些时日早已受尽冷眼,奈何,她喜欢啊!只要她喜欢!她什么都愿意为她的亲亲做!只见她毫不在意,上前道:你看看喜欢吗?!你的我已经叫人送到帐篷去了!你一会试试!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告诉我!不必了!萧容隽冷声道,抬起脚步向着远处走去。

喂!亲…托娅!你过来!这一幕,被远处的迟烈汗看见,心疼女儿的他,当真恨铁不成钢,看着萧容隽的眼神,更是冰冷到了极点。

闻声,托娅看去,撅着嘴唇跑到迟烈汗的跟前,抱起手臂撒娇,爹爹!迟烈汗身姿高大威武,一张面容看去更是吓人,络腮胡须,面容黝黑,四肢满是肌肉。

他一把将托娅揽在怀中,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还要我唯一的女儿受苦!?我看不下去了!我不许你嫁给他!你看猛吉多好!托娅闻言看向远处,只见草原上正有一匹骏马疾驰,上方坐着一名粗狂大汗,瞧见她看去的眼神,立即投来一抹羞涩笑意,眼底满是爱意。

托娅瞧着那一身肌肉,扁起嘴角拧动身子,抱怨道:爹爹!我不要!我就喜欢我的亲亲!他和这里的男子都不同!我就要他!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许反悔!你呀!…真是让我头疼!迟烈汗无奈道。

他将托娅松开,应着烈日向前走去,与他一同的男子巫医说快要醒来了,到时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你再嫁也不迟!爹爹总觉得不妥,能出现在这附近的汉人,还是在这种时机,不是敌军将士,就是武林中人,爹爹都不希望你嫁!前者不能!后者不幸福!托娅闻言瞪起眼眸,我不!爹爹!亲亲肯定不是敌军的将士!他被我救起的时候,身上什么信物都没有!没有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不行!等他伙伴醒来再说!迟烈汗一把将托娅甩开,进入了帐篷之中。

不远处的萧容隽,回到帐篷中擦拭一番,随之转身走入另一个帐篷。

只见那处十分阴凉,一名男子正光裸着后背趴伏在凉席上,那后背上满是划痕,有几处刺入极深,伤及内脏。

萧容隽打量那人许久,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主子!快!快跑啊!啊!不要!不要!那男子发出梦呓,萧容隽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掌,别怕!我在!那低沉声响安抚男子,只见男子浑身瑟缩两下,又陷入了梦境。

主子?我是…你的主子吗?——踏上路程许久,阮清歌仰头看着烈日,光簇照射,形成无数光圈。

在这片沙漠里已经走了许久,几人从未感觉到闷热,均是因为…只要谁说热,花无邪一个眼神看去,瞬间凉彻心扉。

第六百七十章 等等我呦!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幻月给出的预言,她不相信那是真的。

她不相信萧容隽会娶别的女人,也不相信萧容隽会真的失忆,在阮清歌眼中,萧容隽就是个伟大的存在,虽然在外人眼中不显山不露水。

但,那腹黑心性只有她一人知道,怎么可能会失忆?也不是说她不相信幻月的预言,然而末了她的一句,‘似真似幻,全凭心性。

’阮清歌是真的搞不懂,难道什么都只要她一想便能成真或是变假吗?阮清歌无奈,仰头看在驼峰上翘起二郎腿,十分惬意。

她抬手揉搓着肚皮,感受着两人的互通,那血脉的跳动似乎给她无穷的力量,找到萧容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们去前面休息吧!沐诉之声音传来,阮清歌立马坐起看向远方。

前方有一处小型河滩,周围长着黄绿的杂草。

好!等等!待沐诉之要离开之时,被阮清歌叫住。

怎么?沐诉之侧目看来,琥珀色瞳孔微缩,面无表情。

阮清歌认真打量沐诉之面容片刻,眼前之人确实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然而,却是有一丝隔阂存在两人之间。

阮清歌轻咳两声,掩盖住心下情绪,道: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沐诉之闻声转身,玩味看去。

问你什么都不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当初那火是不是你放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解开机关的?还有,你在门里学到了什么?阮清歌说完插起双腰,一副沐诉之不说,便不会放过他的模样。

沐诉之挑眉看去,眼底浮现无奈。

那火确实是我放的,但我本意不是要将你逼出,那兽群你可是还记得?阮清歌点头,沐诉之继续道:若是不放火,你以为猛虎族能逃得过去,守群正是向他们奔去。

阮清歌闻声细细回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她仰头看向沐诉之,那为什么猛虎族的祭祀好像怕你似的?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你是神!屁话!沐诉之摇头轻笑,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丫头…那两声极小,阮清歌听闻十分诧异,目瞪口呆看去,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丫头……’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了?——丫头!我给你买了最喜欢的啤酒烧鸡。

丫头!我们一起去上学吧!哦…我忘记了,你考上警校了!清歌!喂!丫头!你理理我啊!放假我带你去方特玩!——苏禾?!阮清歌脑海中出现两个大字,然而,看着沐诉之离去的背影,她摇了摇头,将那不可能出现的念想摇出,怎么可能,只是偶然罢了!喂!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知道机关解开方法的!还有为什么猛虎族的人怕你!还有你到底学到了什么啊?!阮清歌大喊的声响在寂寥沙漠中不断回响,不管她怎么纠缠询问沐诉之就是不回答。

然而,就在几人不远处的地方……老大!我好像听见声音了!在西北两公里外!嗯?叫兄弟去看看!小心行事!可能是一同去沙漠之海的江湖中人,不要惊扰。

是!——好热!花无邪,你给我弄块冰块吃吧!凉凉!我要吃冰糕!你们真当我是不要银子的啊!花无邪无奈道,却还是拿出小盆倒上水,盯了片刻,那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冰。

他抬起一掌拍去,顿时碎成数块,他将盆子递到小桃面前,喏,给你们!阮若白扁起小嘴巴,抱起手臂偏头看向别处,不悦道:我要吃冰糕!冰糕吗!花无邪无奈,从一侧调料中拿出砂糖,倒在冰块上,道:给你!小祖宗!阮若白抬眼看去,扁了扁小嘴巴,算了!看你这么卖力的份上,原谅你了!哎!你个小兔崽子!说你是白眼狼还真不为过!拿来!不给你吃了!阮清歌吃着食物,侧目看着那笑闹的几人,嘴角勾起一丝温润笑容,可不待勾起,忽而眉间皱起,抬眼看向远处。

怎么了?沐诉之敏锐发现阮清歌徒然一变的气息,亦是向着远处看去。

我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再动。

哎呦!我的老天爷呀!那有东西动很正常的吗!那下面沙子松散,当然会向下落的吗!沙老头十分不屑的说着,手中食物吃得吭哧吭哧作响。

阮清歌将手中东西放下,站起身看去,那并不是塌陷,而是有什么在向着这边移动,虽然微弱,却还是有迹可循。

我去看看!沐诉之站起身,单手按压在阮清歌肩膀上,随之向着有异动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待沐诉之归来之时,手中竟是拎着一只沙鼠,肥头大耳,看去极为可爱,害怕的不断瑟缩身子,小小鼠目不敢直视人。

哇!好可爱!好可爱啊!阮若白蹦跳着上前,想要抚摸。

沐诉之却是转身,向着一侧躲去,弯身道:叫舅舅,就给你!阮若白看向阮清歌,后者抱臂,嗤之以鼻一笑,阮若白却是冲着沐诉之甜甜一笑:舅舅!真乖!沐诉之将手中沙鼠扔到阮若白怀中,沙鼠正好填充他整个胸怀。

东南方向一公里外有一队人马,不是客栈中那两队,装扮严实,看不出是哪门哪派,小心一些。

阮清歌闻声颔首,沙老头!我们一会向哪边走?西北呦!阮清歌点了点头,对着沐诉之道:看来我们在他们前面,不急,一会极快速度,争取甩到他们!嗯!阮清歌吃饱之后,转身一个人不知捅弄着什么,药材堆积一地。

待她起身之时,将手中一个球一个球的东西塞入骆驼口中。

哎呦!我的老天爷呦!你给他们吃的什么东西啊!拉肚子可就跑不动了!阮清歌真想翻个大白眼,骆驼还能拉肚子?这是养精神的药,吃了跑的快!没副作用的!阮清歌摆手,跳上一只骆驼。

沙老头不相信,上前抚摸一只骆驼,谁知撒腿便跑,跑的比之前快多了,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我的老天呀!等等我呦!等等我呦!第六百七十一章 打斗骆驼吃了阮清歌配置的药,简直可以与马媲美,一开始沙老头还十分担忧,直到后来竟是坐上瘾了。

口中不断呐喊着‘架架架!’简直把骆驼当成马再骑。

阮若白手中抱着沙鼠,咯咯笑了一路。

沐诉之和花无邪以及青阳刀疤男呈现四点保护着队伍,时不时观察后方。

——老大!老大!他们跑了!一男子连滚带爬跑来,吃了一嘴沙子,跪倒在独眼男子跟前。

跑了?什么意思?出发了吗?是向着沙漠之海?男子将口中馒头吐出,皱眉道。

是啊!跑的太快了!我根本没跟上啊!废物!怎么可能!一样是骆驼,咋地他们的就长翅膀了?!抬掌便是一大嘴巴子扇去,顿时将那男子扇懵。

长…长了…哼!让他们走着!反正都是到沙漠之海,正好给我们探探路!是!…还是老大英明啊!——一路疾驰到晚上阮清歌一行人才停下。

小桃准备食物,青阳守候再侧,刀疤男看着骆驼,沐诉之和花无邪安置帐篷。

阮清歌闲来无事夜观星象,沙老头从骆驼上下来就左右看着,来回在沙地上摸索。

阮清歌缓步向着沙老头走去,便瞧见他跪倒在地,匍匐对着月光跪拜,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着什么。

只听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阮清歌上前出声询问道:怎么了?只见沙老头仓皇转身,低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你看月色呀,我的老天爷呀,怎么变成红色了!我就说这里要被血迹淹没,现在就已经开始了!阮清歌闻言皱眉看去,只见那月色被乌云笼罩,确实是带着一丝诡异的暗色,却也没有说的那般艳红。

她缓步站到沙老头跟前,垂眸道:你可是怕了?怕!当然怕!那可是要命的事儿呀,我的老天爷哟!阮清歌闻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怕也没有用,竟然来到这里了,必然要将我们带到那处,在路上你可不要耍什么鬼把式,那骆驼你可是瞧见了,我也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一步断肠草的毒!沙老头闻言面如死灰,抬起拳头狠狠砸在沙地上,怎么都是死?既然你想死个明白,那我便带你们去好了!小姐!可以吃饭了!远处传来小桃呼喊的声音。

阮清歌侧头,将沙老头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吧,先去吃饭,但这件事不要跟他们说起!沙老头点了点头,一脸苍凉走去。

几人吃过晚饭之后便钻入帐篷中休息。

沐诉之和花无邪以及青阳刀疤男轮流值守,这几日阮清歌十分劳累,倒在床铺上便睡了过去。

一侧的帐篷中不断传出小桃和阮若白嬉皮笑闹的声响。

月影正圆,风声舞动,沙漠中的夜晚,风如鬼嚎般咆哮,席卷着大地。

不远处的地上,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身前放置两坛酒,两人开怀畅饮。

酒水顺着花无邪的脖子流淌,他抬起衣袖抿去,姿态十分豪放。

你的霍楠那?怎么许久都没瞧见他?回南暑天宫了,你的子图呢?被清歌废了?哈哈!那小子在家看地呢!草药不能没人看着啊!那清歌的药馆不就完了!已经不是清歌的了。

沐诉之垂眸轻叹,举起酒坛豪饮。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女人心海底针,那么赚钱的东西竟是说送人就送人。

赚钱也没有逍遥来的好。

沐诉之斜睨看去,眼底浮现黯然。

花无邪仰头靠在沙地上,抬眸看向夜空,人生怎么这么难?难吗?你为什么总跟在清歌身边?沐诉之问出埋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

花无邪抿唇一笑,眼前浮现往昔。

这都是一场误会,当初我险些杀了她,若不是她将我身上蛊虫拿出,我也不会活到现在,花海楼也没有我什么事了。

哦?是怎么回事?沐诉之来了兴致,转身正对着花无邪。

花无邪叹息一声,侧目看去,与沐诉之侃侃而谈起来。

这还是两人之间第一次袒露心扉说出这么多,花无邪亦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清歌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豪爽,毫不拖泥带水,为人耿直,睚眦必报,却又善良,哎!要不是嫁给了梁王,我都想追求呢!我看不尽然吧!沐诉之斜睨看去,端起酒坛,掩盖情绪。

花无邪眼底划过暗色,动了动嘴皮子刚要说什么,忽而沐诉之抬起手掌按压在他肩头,侧耳听向远方。

花无邪亦是屏息查看,身后传来细碎脚步声,花无邪侧目看去,只见青阳正匍匐快速上前。

你们听到异动了吗?好像有人打起来了!沐诉之昂首,西侧一里外。

花无邪侧头那两人均是点头,站起身,足尖点地,快速向着前方飞跃而去。

帐篷内的阮清歌感觉大地颤动,眉宇紧皱睁开眼眸,待出了帐篷之时,只有歪倒在一侧睡着的刀疤男,那三人早已没有了身影。

她借着月色查看沙地上的脚印,眼底浮现暗色。

‘看热闹去了?’她转身向着帐篷走去,有些热闹,还是不看的好,脏了她的眼睛。

——乒乒乓乓,刀剑相抵的声响传来。

蹡蹡声响不绝于耳,三人趴伏在高地的沙坡上,只见两行人马正对立而战。

那里面有见过的人吗?花无邪出声询问着。

没有!均是没见过的!就连早上那批队伍都不是!看来已经有人对着沙漠之海前行了,我们接下来的路程要小心一些,沙老头可是说还要几日能到?并未,应该快了!沐诉之颔首,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方人马很快便分出胜负,而赢得那一方,也没有剩下多少人,约莫这有十人。

沐诉之目光一暗,对着花无邪失去一抹眼色,三人凌空一跃,对着那十人发出攻势。

转眼间,那几人便死在了三人的兵器之下。

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青阳上前,检查那些人的衣物,只见一队人马一身白色,衣服上画着兰花符号,一群人身着紫衣,腰间悬挂着玉佩。

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人物。

青阳将那些信物交到沐诉之的手上。

第六百七十二章 唤灵带信归来沐诉之只是看了一眼,并未结过,侧目看向周围骆驼,道:找些有用的东西,水源和食物带回,其余的就地掩埋。

是!三人快速行动,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东西弄好。

这些骆驼怎么办啊?胡无邪侧目看去,少说也有十头,扔在这里太可惜了!几天没吃肉了?沐诉之侧目看去。

花无邪舔了舔嘴唇,从出来就没吃过!只听咔嚓一声,青阳已经上前将一匹骆驼宰杀。

一边杀着,眼底满是嫌弃,这骆驼肉能好吃吗?驼峰要不要?要!都要着,什么东西到清歌手中都能好吃!哎!这里有马车!拉回去!三个大男人围着骆驼忙活了许久,天边泛着鱼肚白才拉着马车向着帐篷处走去。

视线刚能触及,便瞧见沙漠上层站着一名白衣女子,正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们三人。

玩够了?花无邪闻声抬手不好意思的摸索着后脑勺,什么玩够不玩够!我们可是弄物资去了!你看!我们带回了什么!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马车上满是血腥,红白相间的肉块分外眨眼,她忍受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摆了摆手,泪水在眼底直打转。

沐诉之瞧见目光一暗,把这些东西用水清洗了再带回来。

水?!我们最缺的就是水呀!花无邪诧异道。

青阳耸肩,刚我们在那里搜出少说都够一个月的水源了,咱们那还有许多,沐公子这么说定然有他的道理。

花无邪瞪眼看去,你洗吧!我才不做那么浪费的事情!不用了!阮清歌镇定姿态,不悦看向花无邪,鉴定完毕!直男一个!阮清歌快步上前,捏住鼻息,打量在马车之上,只见有许多干柴,一桶一桶的饮用水,以及一些干粮,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最扎眼的就是生肉。

阮清歌看见驼峰极为诧异,骆驼?!花无邪点头,这处没有别的肉,我们已经有十匹骆驼了,不能太多,就杀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阮清歌闻言撇了撇嘴角,肉这么放着也要坏掉,这干柴不错,我们留下,用咱们之前的把肉熏了,能保留许久,你们的活你们做,早上之前必须完成,我们还要赶路!熏?怎么熏啊?花无邪不明所以看去。

沐诉之摆了摆手,看向阮清歌,柔声道:等我们许久了吧,你先回去歇着,留着我来便可。

阮清歌深深的瞥了沐诉之一眼,这才点头返回。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三人一直在远处忙忙碌碌,有沐诉之的指引,那两人很快上手,不多时香气遮盖了整个沙漠的土腥气。

小桃闻到味道上前一同帮忙,沙老头和阮若白更是好奇的在旁边围绕着。

阮清歌回去睡了不久,就被欢声笑语吵醒,她出去查看之时,外面已经有许多熏好的骆驼肉,色泽精美,味道醇香。

阮清歌好奇看去,看来沐诉之不是狂言,他是真的会做,她揪出一块放入口中品尝,顿时瞳孔微缩,这味道…怎么这么像……她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那不应该存在的念想摇出。

这些够我们用到从沙漠之海了。

沐诉之拍打着手上的灰尘,向着阮清歌走来。

阮清歌点头,抬头看向天空,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好!你们休息片刻就出发吧!不必了,在骆驼上歇歇就够了。

阮清歌并未说什么,转身向着帐篷走出,收拾一番走出,几人拆帐篷,处理地面,不多时便向着西北方向驶出。

沙老头,我们还要多久能到?沙老头正啃着骆驼肉,吃的满嘴流肉,他擦拭着嘴角回头看来,沙漠之海吗!在最中心啦!只要抹着地面是湿润的!就差不多到了!阮清歌眯起眼眸看着地面,一片干涸,只要微风吹动,地上尘沙飞扬。

她抬头看先前方一片辽阔,看来还要走出许久。

就在几人正在路上之时,阮清歌耳侧传来一道尖锐的声响,她侧目看向天边,只见有一个小点点正快速向着这边飞来。

唤灵?阮清歌将骆驼停下,那小鸟犹如一道火球一般撞在她的怀中,眼眸微微合上,小肚子一股一股,看去极为可怜。

灰色羽毛更是失去光亮。

阮清歌看着极为心疼,它回去要一段距离,这又来,一去一回的路程,人都要走上一月,它只用了短短几天!她抬起唤灵放置在面上,感受从它体内传来的温热。

乖!我这就给你吃好吃的!唤灵用头上红色羽毛蹭了蹭阮清歌面颊,闭上眼眸便陷入了昏睡。

阮清歌叹息一声,将它腿上的小竹筒拿了下来。

随之将她放入怀中,又塞了一些肉粒进去。

沐诉之和花无邪均是看来,是唤灵回来了吗?阮清歌点头,带了信!她将信件打开,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那信是莫思量传来,说的大致是京城的动向。

皇后面颊溃烂,找来墨竹扮成的梁王妃前去,算是将之应对,可疗效甚微,京城中传出王妃医术不堪入目,以往都是幌子,对王妃名声极为不好。

宫中一贵妃小产,太医诊断出不育症,矛头亦是指向梁王妃之前用的火罐,现下梁王妃成为众矢之的。

萧容堪却是极为庇护,说了不少好话,亦是开罪,惹来后宫众婕妤嫔妃冷眼看待。

阮月儿小产后身体患病,请‘梁王妃’前去,不知为何,第二日阮振与阮月儿断绝父女关系,亦是将孙氏赶往寺庙中。

药馆,若素,开的十分火热,他时不时前去若素与梁媚琴交谈,兰快哉和她均是想念王妃,被他含糊混了过去。

钱财亦是一点一点挪去密地,但是他觉得已经不安全,分批运往了城外。

萧容堪并未察觉出异样,除了墨竹现下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其余暂且观察。

阮清歌瞧见,眼底划过暗色,墨竹为了她当真受苦!而阮月儿,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她给墨竹的血迹,便是让阮振自行发现,阮月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当真是养大的白眼狼,可…现下她最担心的便是墨竹,可是能蒙混过去?定然能的!惠太妃以及镇南王府的人均会保护她。

第六百七十三章 鸭子坐阮清歌单手收紧成拳,将纸捏成渣,远处两人疑惑看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无事!就算有事现下也是她解决不了的,加之唤灵劳累如此,怎能再让它折返?两日后再说吧。

然而阮清歌心中一阵发慌,她不怕老天待她如何,怕的却是真心对她的人,因为她遭受非议。

‘墨竹!你一定要挺过去!’阮清歌骑着骆驼向着花无邪和沐诉之靠去,将事情简单说出,后者两人面上均是没有太多变化,毕竟此次出行,就意味着皇城有变,现下能最快解决的,便是找到萧容隽,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孙可人醒来时已是傍晚,夕阳落下照射进帐篷,她抬眼看向门帘,一身黑衣的孙可言站立在门口。

准备好了晚膳,你起来吃一些吧!夕阳彻底落下,外面泛着橘诡光辉,孙可言走进营帐,看着满是热气的饭菜,她眼角晕染一丝雾气。

她想起这些时日为刘云徽准备的饭菜,虽是简单的一碗热粥,几个热馒头,两碟小菜,却也是她的心意,亦是被推脱。

坐下一同吃吧!孙可人坐下后示意孙可言坐下一同用餐。

原本孙可言是要去寻刘云徽的,瞧见孙可人这般憔悴面容着实不忍。

他神情略微犹豫,最终还是无奈应声道,好。

刘云徽呢?孙可人咬嘴嘴唇,却是并未将馒头吃下,她心中清楚,她虽然到来,却是不能将身份公开,亦是没有站在刘云徽身边的地位,她…有些打退堂鼓了!若不是当初阮清歌道来,是自己的就要去争取,她现下也不会这般,也不会逼自己一把。

正在帐篷中,你不用担心他,他好着呢!虽然对自己妹子无力,但刘云徽那小子,孙可言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没有担心他!孙可人放下碗筷,面色微红道。

我看你就是担心他!若你这一次受了委屈,回京之后我就让爹爹把你许配了!孙可言龇牙咧嘴道,威胁味十足。

孙可人委屈的扁起嘴巴,哥哥,你不能这般对我,我…孙左领!刘副将寻您!远处传来叫喊声,孙可言一计威胁眼神瞪向孙可人,将手中馒头放下,抬手戳在她的额头上,你给我安分点!过些时日我安排人将你送回去!我…孙可人话音还未落下,只见孙可言已经转身离去。

她叹息着,伴随着一肚子委屈,以及眼角的泪水,将那半颗发硬的馒头吃了下去。

孙将军,吃了吗?进入帐篷,便瞧见刘云徽正吃着晚膳,桌上十分简洁,两个馒头,一碗清汤。

孙可言哪能与之分食?吃了!他抱拳行礼道。

他扫视桌面,道:咱们军营这般凄惨了吗?为何是清粥白菜,将士怎能有力气上阵打仗?刘云徽摇头,并未,王妃秘密送来军粮,奈何有欧阳威远那奸诈老贼,放心,咱们的饭食中都增加了强身健体的草药。

孙可言闻言这才放心,道:你找我来有何事?身上的伤如何?刘云徽放下馒头,抬起眼眸看去,示意孙可言坐在身侧。

有王妃的药丸,好了许多,过些时日定能完好如初。

孙可言一脸凝重道。

刘云徽颔首,如此便好,这几日蛮子时长在城外游荡,怕是要进攻了,我们要快些寻到梁王,那时你说梁王被蛮子带走,定然没有暴露身份,所以过些时日待你好了,我打算乔装前去,你看如何?好!孙可言一脸凝重应下。

——漫天黄沙,尘沙飞扬,空气一片干燥。

阮清歌拿起一本医书,骑在骆驼上,心早就飘向远方,发呆了许久,阮清歌干脆丢下手中的医书,闭上眼眸在骆驼上打坐,开始冥想。

前世不仅会与同事切磋武艺摔跤,亦是喜欢瑜伽,因为能够放松身心,抛开一切杂念。

当事情全无头绪的时候,她就会冥想让自己的思绪放空。

清歌,这几日你到底是怎么了?阮清歌睁开眼睛时,沐诉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知几时,沐诉之已经来到阮清歌身侧,与之并肩前行。

阮清歌居然都没有察觉到,看来她还是太大意了!或是已经熟悉了沐诉之的气息,将他当成自己人。

不知还有几日才能到沙漠之海,过了这件事,还有穿越雨林,京城产生变化,萧容隽那处不明…末了,阮清歌叹息一声,眼底浮现彷徨。

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沐诉之凝重看去,抬起一掌拍抚在阮清歌肩头之上,随之从怀中那处一包骆驼熏肉,扔到阮清歌怀中。

刚刚阮清歌的模样让沐诉之觉得十分心疼,他的小女孩,是不应该流出那么伤感以及背负整个世界重任的模样。

以往觉得这个世界无法触及,现下他真真实实站在阮清歌面前,便决不允许!他很不喜欢那种无力的感觉。

清歌,你在墓穴中学到了什么?入定?沐诉之半开玩笑的话语传来。

入定?阮清歌捏着骆驼肉放在唇边,略带疑问的看着沐诉之。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样子,阮清歌知道沐诉之误会了,她侧头仔细想一想,也差不多,不都是坐着比划吗?道:不是入定,只是让自己的思想放空,冥想,便能杀敌。

还有这般武术?你教我看看?沐诉之抬眼看去,眼底带着笑意。

阮清歌嗤之以鼻,好啊!我教你!一侧花无邪瞧见两人不断传来话语,聊得不亦乐乎,亦是不甘受到冷漠,上前,道:学什么?也教教我呗!好啊!一起!说着,阮清歌摆出一个鸭子坐的姿势,挑眉看向眼前两名男子。

啊!这么简单啊!花无邪不屑撇唇,说完便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哎呦!我的腰!啊!腿!断了!断了!低沉尖叫不断传来,阮清歌看着眼前两人捂唇轻笑,这几日的忧愁好似全部烟消云散。

时间囫囵飘过,转眼间便到了晚上,这几日在沙漠行走,众人身上均是沾染尘土。

几日未洗澡,阮清歌感觉身上都臭死了!待帐篷支好之时,小桃留守在外,她在里面有手帕简单擦拭。

第六百七十四章 试试水忽然大地一阵颤动,阮清歌手中帕子掉落在地上,外面传来阵阵喧嚣,她抬手将外套披上,捂住胸前将帘子拉开。

只见夜色散发一阵橘诡暗红,天边云卷云舒,飓风围绕,不断飘荡。

大阵一阵颤动,眼前景象梦空,沙尘卷起,十分可怖。

发生什么事了?!阮清歌侧头看向一侧。

原本在帐篷中的人全部走了出来。

沙老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

阮若白手中沙鼠不断攒动,怎么按也按不住。

啊!阮若白惊叫一声,阮清歌快速跑去,抓起阮若白的手指细细看着,被那只沙鼠咬出两个血印。

小桃,去拿些清水,再把诸灵拿来!是!待小桃拿回,阮清歌用清水冲刷着阮若白的手指,涂抹上诸灵,她才松出一口气。

侧头看去,只见那沙鼠正缩在帐篷中,鼠眼中满是惧怕的看着天空。

你们先进去!别出来!沐诉之拦截在阮清歌身前。

后者颔首,将小桃和阮若白带入帐篷内。

只见沙老头快速上前,跪倒在地上,猛冲着天空磕了三个大头,我的老天爷呦!咋这个时候出现了!天哦!造孽呀!阮清歌皱眉看去,到底怎么回事!?只见沙老头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花无邪看不过去,抬起一脚便是罩着沙老头的屁股踹了过去。

麻蛋!赶紧说!到底是怎么了!别墨迹了!沙老头趔趄倒地,眼底满是惊恐的看着眼前一片沙地,手指颤抖,道:沙…沙漠之海!沙漠之海啊!阮清歌皱眉,除了天空异相,哪里看出是沙漠之海了?忽而,那眼前原本一片空旷的沙地,距离在阮清歌几人不远位置上的沙子竟是呈现沙漏状向下流淌。

阮清歌双眼微凸,连忙大喊道:收拾东西!快跑!沙子塌陷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分分钟将人卷入尘沙,窒息而亡。

几人快速收拾东西,向着身后跑去,可塌陷实在快速,眨眼间便到了几人脚下。

重要东西拿着!其余的都不要了!沙老头匍匐在地,一脸狰狞,想要拽向骆驼,阮清歌一把将沙老头拽起,扔向远处。

水!食物!其余都不要了!阮清歌大喊着,扛起装满骆驼肉的包裹,一手扛起阮若白向着后方跑去。

沐诉之和花无邪均是拿着水桶,小桃和刀疤男整理更是快速,将东西扔到帐篷中拽起就跑。

身后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阮清歌几人跑的满头大汗,面色均是凝重。

啊!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阮清歌连忙回身看去,只见小桃一脚踩空,身后沙尘如猛兽巨口一般呼啸而至,将她吸附下去。

小桃!青阳大喊一声,将手中水桶扔向前方,回身飞向小桃,趴伏在地上将之拽起。

快!拽住我!不要抓着帐篷了!青阳青筋暴起,吃力抓住小桃的手腕。

小桃手臂一松,帐篷内的东西也尽数落入沙地之中。

一抹白色闪现在其中,阮清歌眉心一簇,快速飞身而去,将包裹拿起,亦是帮助青阳,刀疤男回身拽住小桃另一只胳膊。

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桃拽去,那沙海塌陷已经落入身下。

快跑!快过来!都快过来啊!花无邪大喊着向前飞去。

几人均是使出吃奶的力气飞奔着。

不多时,身后声响渐渐小去,几人亦是站在高峰之上。

阮清歌趔趄倒地,抬手擦拭着面上薄汗,几人身上均是沾染着沙尘,十分狼狈。

花无邪抓起身侧沙子抛向吓得魂飞魄散的沙老头,奶奶个熊!你不是说只要沙子湿润就是到达沙漠之海吗!?这惊吓好玩吗?!刺激吗?!老子抓了半个月的沙子!你却告诉我半夜出现了!马德!每说一句,花无邪便扔向沙老头一把沙子,话音落下之时,沙老头半个身子都是沙尘。

阮清歌连忙上前阻止花无邪,一行人眼眸齐刷刷向着沙老头看去。

只见他目瞪口呆转过眼帘,欲哭无泪看着众人,哭丧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的老天爷哦!那都是祖辈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上一次沙漠之海,我还没出现的哦!你…!花无邪气愤上前拽住沙老头脖领,却听身侧传来沐诉之低吼。

别吵了!快看!众人均是将眼眸看向前方,只见眼前沙子塌陷约有两公里之宽,形成一抹巨坑,场面十分恢弘震撼。

只见那最中心竟是有一道影影绰绰,在月光下散发着光晕。

是水?阮清歌吃惊看去,果然,原本只是光点,那中央竟是呈现喷泉状,向着四周扩散。

几人均是凝重看去,不敢有半点动作。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阮清歌感觉脚下沙土有些不对劲,她吹膜看去,竟是发觉脚下沙子与别处的有些许不同。

她蹲身抚摸,指尖一片湿润,沙子已经结块,沉甸落地。

周人之人亦是察觉到异样。

沙老头趴伏在地上,不断捏动着沙子,忽而笑的像个孩童。

阿爹果然没骗我!真是湿的!是湿的啊!阮清歌将沙子扔在地上,皱眉看去。

若是按照沙老头的意思,这沙漠之海出现,便要顺着湿润的沙子寻找,可现在沙漠之海就出现在他们的脚边。

这水便是从最中央传出,看着这架势,自是要出个几天几日,才能将大范围的沙子浸湿。

当真是幸运神降临,那沙漠之海就出现在眼前,着实省去一番力气,亦是夺得头筹,先下手为强!阮清歌侧目看向沙老头,道:这沙漠之海还有什么传说吗?骇人的!沙老头将笑容收起,仔细想了想,有!只要沙漠之海出现,就会血流成河,这血,应该就是争夺宝藏的人!咱们现在到了这里,是第一个队伍,要是做什么快一些!后面的人马马上就要到了!阮清歌颔首,抬手比向众人,不急!先观察到早上。

好!沐诉之率先应声。

花无邪不解看去,道:为什么啊?万一后面的人追上来了呢?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意看去,道:埋藏千年的宝藏,你以为你先到了就能得到?想的太美好了!就让那群羔羊先试试水吧!第六百七十五章 沙包此时天色正在渐渐恢复常态,暗色逐渐退去,天边泛着一丝冷清。

阮清歌几人查看着物品,食物以及一些水源落入沙地之中,其余尽数拿了过来。

帐篷只有一个,也被拽的支离破碎,稍微修饰一番,搭建上,暂时也能遮风挡雨,只是破了几个洞而已。

阮清歌看着这处不是十分安全,便叫人退后,待走到一里之外才停下来,沙漠辽阔无垠,一眼望尽。

好在阮清歌几人此处正是高峰,将下面情形尽收眼底。

阮清歌俯瞰大地,远处景象实乃太过于壮观,其中水雾不断喷射而出,大地越来越湿润,其中有些只是浮沉的沙子,也已经塌陷进去。

四处坑坑洼洼,这般奇景不可多得。

几人轮番值守,两天两夜后,最中央的水雾才渐渐退去,几人脚下只要一走动,就有水滴冒出。

停下了!花无邪大喊一声,众人眼眸均是看去,此时正是晌午,日头正旺,阳光直射,烤灼着大地,眼前景象好似覆盖了一层蒸汽一般。

只见那泉眼中的水慢慢降落,形成一抹水潭,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层层光辉。

我过去看看。

沐诉之缓声道,随之飞身向着中央飞去。

待沐诉之刚到中央,身后传来一道暗影,他转身看去,瞧见阮清歌正跟在身后,目光灼热看着池水。

阮清歌撩起衣摆,踩在水中,冰凉触感传来,整个人十分惬意凉爽。

她仰头看向周围,周围沙地呈现包围状,头顶只有一片湛蓝天空映目。

沐诉之只淡淡扫了阮清歌一眼,便垂下眼眸,观察着水面。

他撸起袖子,单手在水中摸索,不多时,他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

阮清歌皱眉沉思,这水是从何而来的?不可能莫名其妙钻出,定然是下面的地下河。

就在阮清歌想要深入探索之时,忽而水面泛着一丝波动,阮清歌连忙拉住沐诉之,低声道:走!沐诉之颔首,转身两人一同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把帐篷收起来!藏匿!阮清歌一声命下,周围人均是行动着。

不多时,远处声响越来越大。

阮清歌趴伏在沙地上抬头看去,不远处正有一队快速驶来。

其中打头的人一身黑衣,穿着怪异。

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沙漠之海!哈哈!非我莫属!阴桀声响传来,他跳下骆驼,站立在巨坑之上负手看去。

老大!我们现在下去吗?嗯!不现在下去还等什么啊?!去拿工具,开挖!是!阮清歌几人并成一排趴伏在沙地上,浑身上下遮盖着沙尘,只露出一双眼眸。

均是目不斜视,眼眸一眨不眨的看去。

只见那群人手中拿着撬,锄头,各种各样的工具轮番上阵,挖掘着最中央的水池。

他们为什么挖那处?花无邪小声不解道,用手肘顶了顶阮清歌的腰身。

阮清歌皱眉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花无邪顿时无声,撇嘴看去。

不多时,那群人挖累了便开始吃了起来,日头渐渐下落,空气一片冰冷,那沙子中满是厚重水汽,几人在其中如同冰窖一般。

冻…冻死老子了!花无邪牙齿打颤道。

沐诉之侧头看去,手中凝结内力。

花无邪感受到温热传来,顿时呆住,然而只是一瞬。

他瞪向沐诉之,当真是哥哥心疼妹妹!那内力竟是从他身上路过,直接将阮清歌周身的沙子烘干!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他亦是动用内力,将周身沙尘烘干,可这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内力总有耗尽的时候。

阮清歌感知到,十分感激看去。

她用嘴型小声对沐诉之道:你用吧!我可以自己来!沐诉之却是并未言语,侧头看向远处,而那内力依旧源源不断的向着阮清歌输入。

阮清歌无奈,只得帮助沐诉之。

好在阮若白十分乖巧,亦是觉得这般好玩,躺在小桃的还中不言不语,瞪着大大的眼眸看向下方。

几人就这般看到了半夜,那群人才挖出三米的距离,亦是毫无收获。

不知是谁肚子响起‘咕噜噜’的声响。

阮清歌皱眉向着沙老头看去,后者‘嘿嘿!’傻笑两声,道:我的老天爷哦!这里又冷又饿!我这糟老头子要受不了啦!是谁!?沙老头声音不大,但却是比阮清歌一行人要尖锐的许多,那群人马中有人立刻注意到,大喊着向这边看来。

趴伏在沙老头身侧的青阳,立马伸出手捂住了沙老头的嘴巴,几人均是瞪大眼眸向着远处看去摆出警惕状态。

阮清歌亦是伸手,握向头上的白莲玉簪,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定然先下手为强。

谁知…远处却是……呃…老…老大!是我放的屁!马德!放屁去别处放去!小心点!是!知道了!几人顿时呼出一口气,阮清歌也亦是到这处并不安全,她对着几人打着手势。

瞧见之人不动声色在沙地中钻动,向着远处匍匐而去。

奈何这沙漠一望无垠,一眼便能看尽,几人寻了一处洼地,几人蹲在那处,阮清歌凑向花无邪,小声道:你会用冰是不是?啊!花无邪疑惑看去。

阮清歌看向沐诉之,你会用土是不是?嗯!沐诉之颔首,那两人均是奇怪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打了个响指,眼底满是狡猾。

只见阮清歌大手一挥,地面上凌空出现一个直径约两米,高一米的白色棋子。

她对着两人道:你们一层冰一层土给我往上铺垫包围住,一人两次。

花无邪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沐诉之看去极为无奈,抬指掐住阮清歌鼻尖,姿态十分宠溺,随后在花无邪放置的冰层上边铺垫沙土。

直到四层完毕,阮清歌抬手挥去,其中棋子消失不见,一枚沙包形成。

阮若白一只目瞪口呆看去,末了想要跳脚欢呼,却是被小桃一手捂住了嘴巴。

阮清歌在四周寻找,将支撑帐篷的竹竿拿出一根,对着花无邪道:你给我变一个冰镜。

我哪会那玩意啊?花无邪下意识道。

阮清歌一计怒眼瞪去,后者立投降,好!我给你变!我试试哈!不多时,花无邪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看似冰镜的大石块子变了出来。

第六百七十六章 不许出现意外阮清歌眉心紧皱,手刀抬起,快速降落,只见两道寒光迸射,那大冰块顿时被劈砍成三块,切面光滑,能将人影倒影。

阮清歌看去十分满意,抱起两块向外走去,不多时进入其中,在那沙包是上开出一块间隙。

随之将一块硕大的冰块放置在地面上。

她站起身,对着沐诉之比比划划,只那一次,沐诉之便挑了挑眉头,手掌抬起,将周围沙子不断凝聚,在那冰镜上面围绕出一道管道。

几人均是不明看去,可接下来的景象惊呆了众人。

只见那最下方的冰镜中竟是出现外面的景象。

我的天!这是什么神奇玩意?这都行!?小姐!你也太厉害了!阮清歌瞧见那一双双崇拜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小意思啦!不用这样看着我!现在把周围封起来吧!留个通风口就行。

沐诉之点头,几人拽着东西钻入沙包之中,空间虽小,但是几人足够。

几人围坐在一起,一点都不觉得冷,那冰镜折射外面的景象十分清晰。

阮清歌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观察着。

花无邪啧啧出声,他们这是要挖到哪天那夜啊?我看那沙子还没挖出来,都落回去了!阮清歌侧头看去,道:白来的劳力,你还挑东挑西?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没准有一场恶战!好!花无邪愤恨咬住一块肋骨,眼底灼灼其华,终于要大干一场了!——转眼间便到了夜晚,耳侧尽是酣睡声响,此时正是沐诉之留夜,阮清歌睡不着,从怀中掏出医术细细看着,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

快有四个月了吧。

沐诉之声响轻飘飘传来。

阮清歌目光忽而一簇,诧异看去。

你…阮清歌这些时日一直穿着十分宽松的衣物,肚子也没有隆起太大,看去也就是吃撑到那般,这沐诉之是哪来的话语?你莫要欺骗我,注意身体。

沐诉之道完,便转身看向冰镜,那镜子已经有些融化,他抬掌注入一丝内力,寒气升腾,恢复原状。

阮清歌咬住下唇,竟是不知该如何说起,最终她叹息一声,点着脑袋。

唔…身侧传来一声唔咛,阮清歌侧目看去,阮若白正揉搓着眼眸爬起身,对着阮清歌伸出小手。

凉!撩撩!阮清歌颔首,扫视一圈,拿出喝空装睡的水壶对着阮若白的下身,随之扒掉了他的小裤裤。

阮若白一边揉搓着眼眸,一边发泄,不多时,打了个激灵,又钻回小桃的怀中。

阮清歌摇晃着手中瓶子,这液体可算是宝贝,指不定哪天能用的上呢。

沐诉之揶揄看来,道:你留着最什么?等待发酵?阮清歌皱眉,这可是宝物,对了,当初你研究来着,可是研究出什么?沐诉之轻笑摇头,不是告诉你呢?这尿液中有旁人没有的元素,宝贝倒是,但也有毒,阮若白本就是百毒不侵的身子,尿液虽是宝,但物极必反。

阮清歌颔首,你说这次出行,可是能寻到若白的生身父母?她还记得,当初沐诉之说过,阮若白很有可能是他国之子,这处正是大盛朝与迟烈国,还有希地国的国界。

沐诉之凝重看去,道:不知,一切自有定数。

阮清歌叹息一声,忽而耳侧传来一道细微声响。

阮清歌和沐诉之均是凝神看向冰镜,只见原本正在挖掘沙地的一群人纷纷惊慌失措从中央跑出,向着四周四散跑去。

阮清歌刚要站起身,便被沐诉之按压住肩膀,稍安勿躁!只见沐诉之调转这内力,将上方冰镜调转,画面随着人群转动。

阮清歌凝神看去,只见那群人身上均是沾染着鲜血,眼底满是恐怖神色,待冰镜向着中央转去,正是一抹黑漆漆的大洞穴,好似野兽张开的巨口,然而因为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沐诉之亦是不敢将冰镜太过于靠近。

只能看到这里了!阮清歌点头,眉头皱的不能再皱,她在原地打转,那中央到底是什么?他们挖到底部了?她回想起幻月说的话,不要让人碰到泉眼,那处可能就是泉眼吗?若真的那般宝贵,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将人全部都吓跑。

别着急!等会再睡。

阮清歌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现在若是出去,便暴露了行踪,唯一的败笔就是,她怎么没在那群人中放一个‘千里耳?!’能不能看看他们在做什么?沐诉之沉吟半天,随之点头,调转身子,将整个冰镜轨道全部调转,对着原本那方人安营扎寨的地方。

只见已经爬回去的人对着他们的首领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那首领目光凝重,一脸愤恨模样,抬手便是扇去一巴掌,口中骂骂咧咧的不知在说着什么。

阮清歌定住心神,注视着男子嘴角,嘴唇亦是跟随蠕动。

他们说…下面有怪物。

沐诉之附和道。

阮清歌诧异看去,难道沐诉之也懂唇语?可现下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她皱眉沉思,怪物?沙漠里能有什么怪物?可是他们挖到了什么自己吓自己?应该不能,你看!他们准备休息了,估计明日还会继续下去!阮清歌看去,果真如此,好!你也休息吧!明日看情况。

话音落下,阮清歌抬起一脚踹在花无邪的屁股上。

后者顿时惊醒,睁开惺忪睡眼看去。

阮清歌将刚才之事说出,随之道:该你守夜了!好好看着,我们休息了!花无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点头,睡吧!睡吧!阮清歌靠着小桃闭上眼眸,可那心却是怎么也放不下来,实在睡不下去,便入定打起坐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便到了破晓,天边散发着一阵橘诡。

阮清歌收起手臂,抬眼看去,便瞧见花无邪双手呈现‘C’型支撑着双眼看着镜面。

怎样?一晚上有什么动静?阮清歌小声询问着。

花无邪打着哈欠看去,道:也不知道他们玩什么呢!一大早就扛着兵器下去了,到现在还没上来。

阮清歌闻声眉心紧皱,下去多长时间了?有个时辰了吧,哈!阮清歌恨铁不成钢看去,道:我不是告诉你昨晚他们发现异动,你怎么不叫醒我们?花无邪撇了撇嘴角,急啥!要死也是死的他们人马,咱们可不能出现一点意外。

第六百七十七章 互相厮杀虽然花无邪说的很不负责,但也不失常言。

他们才数人,对方最起码有三十来人。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将骆驼肉拿了出来,扔到花无邪手中。

看到吃的顿时来了精神,那身侧之人闻到味道亦是纷纷转醒。

吃过早饭,对方之人均是没有出来,阮清歌不由得产生疑惑,那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他们已经挖到了下面?转眼间一上午时间过去,就在阮清歌坐不住,打算上去之时,忽而沙包抖动,阮清歌吩咐沐诉之将冰镜调转,只见后方又来了一批人马。

来着是一身黑衣,打头之人是带着眼罩的独眼男子。

花无邪看去啧啧称奇,他们这么慢吗?阮清歌皱眉看去,你见过?是啊!就是之前在咱们后方的人马!打头的是个独眼龙,我记得很清楚!阮清歌颔首,认真看去,只见那第一方人马原本驻守在地的人发现外来者,掏出武器与之相对。

两方一开始还很客气,不知说了什么竟是打了起来。

而那打斗的地方便是在阮清歌几人头顶的位置。

娘地乖乖!地震了哦!一直睡着的沙老头感知到晃动渐渐转醒,阮清歌一脸黑雾看去,对着前者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头上沙尘不断落下,这么看来,坚持不了一会,便要塌陷。

想个办法!花无邪吃力的维持这冰层,一脸菜色。

阮清歌看向沐诉之,挑眉示意一侧。

后者昂首,抬起双掌,在一侧的地方打通一抹通道,花无邪亦是空出一掌,放置冰层,几人拿着东西缓慢转移阵地。

青阳断后,待青阳钻入新的洞穴之时,忽而头上冰层轰塌,无数唉声响起,极为巨大。

马德!谁挖的坑啊!?卧槽!坑死劳资了!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沐诉之一边挖着,花无邪一边设置冰层支撑,几人在期间游走。

奈何花无邪的冰实在是太厉害,冻得几人瑟瑟发抖,原本还很快速,到最后简直是寸步难行。

阮清歌瞧着也不是办法,道:沐诉之!你把洞向下挖!直接挖个大洞!大家先停一停。

几人均是听命于阮清歌。

沐诉之消失不多时,下方传来一道低喊,下来吧!阮清歌颔首,几人顺着冰道向下划去,犹如坐过山车一般。

阮若白叽叽喳喳一顿叫喊,幸好后方的洞口被发现,不然当真会被发现。

几人均是落在沙地之中,周围被厚厚冰墙支撑,阮清歌扫视周围,那洞十分巨大,几人站立还有空余。

这处,向上挖,挖出通道,越远越好。

花无邪皱眉看去,这不是向着相反的位置吗?阮清歌赐予花无邪一抹大白眼,不然呢?你要挖到沙坑去?干活吧!沐诉之无奈叹息,用眼神告诉花无邪闭嘴,毕竟这里阮清歌是老大,想有肉吃,还是得抓紧干活!花无邪扁了扁嘴角,两人一个挖洞,一个封冰层,干起了老鼠打洞的行当。

不多时,正在几人休息之时,一块冰镜落在几人跟前。

阮清歌抬头看去,花无邪在洞口处露出一颗脑袋,道:上面冰镜已经铺好了!那群人还在打架,两个老大干起来了!真没正事!原本在沙坑中的人还没有出来。

阮清歌闻声点头,花无邪与沐诉之落下,阮清歌便从冰镜中瞧见了远处的情形。

只见两方人马尸体躺了一地。

阮清歌不忍直视,啧声摇头,还真是惨烈。

沐诉之冷眼看去,道:惨烈的还在后头,刚我发现有四方人马在向着这边靠拢,其中正是有客栈的两方人马,已经汇在了一起。

花无邪抱臂道: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

阮清歌冷哼出声,那又如何,看戏吧!阮清歌话音落下,袖口处便被人拽住,她侧目看去,瞧见小桃正一脸红润看来。

阮清歌顿时明了,搔了搔后脑勺,拽起沐诉之向一边走去,两人低声交谈了片刻。

便瞧见沐诉之抬掌在一侧挖出另外一个大坑。

花无邪下意识的使出冰掌,将之撑起。

小桃立马钻了进去,众人均是你看我我看你,背对着身子。

不多时,待小桃出来一脸舒爽。

你们还有谁要去?我!我的老天爷哦!要不是小姑娘解手!我都忘记我有这功能了!阮清歌嘴角一抽,看着沙老头蹦跳着向那门内走去。

——几人接下来的日程便是瞧着外面不断打斗,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而那进入沙坑中的人马再也没有出来过。

后者想要进去,均是被前者抵挡在门外。

阮清歌百无聊赖之时,便利用念力使出几枚棋子,看着哪方顺眼便帮着哪方,也算是练练手脚。

眨眼间,两天过去,也不知上面的人是玩累了,还是知道在这么打下去对谁都不好,竟是瞧见他们握手言和,一同向着沙坑中走去。

卧槽!这是什么招数?!花无邪瞧见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阮清歌翘着二郎腿看去,悠哉道:能如何?在上面打斗谁都没有甜头吃,自是要去下面,看见财宝才有力气抢夺。

那我们…走!等什么?阮清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尘土。

几人整装待发,将食物和水分别装在身上。

阮清歌瞥了一眼阮若白,这孩子是她最不放心的,原本是为了让他寻到亲身父母,却是没想到这一路上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她瞥了一眼小桃,道:不管如何,你都要尽力保护孩子,不用管我。

知道了…小桃抿唇应下。

阮清歌对待阮若白是什么态度她自是明白,阮若白,可以说…就是阮清歌的命。

不多时,几人均是从沙坑中爬出。

抬眼看去,烈日烤灼着大气,雾气不断自沙地中升起。

沙子依旧是那个沙子,却满是水渍,每踩一步都好像踩在湿地一般。

走出不远,周围无数尸体,肢体破碎散落一地。

前方一百米处,才是沙坑之处,正有一队人马向着那处走去。

小心一些。

阮清歌轻声道,随之弯下身子。

第六百七十八章 宫内生事及人犹如游记小队伍一般,一个挨着一个弯身向前快速走动。

忽而,阮清歌腰侧的包裹颤动,她停下脚步看去,只见睡了好几日的唤灵醒来,正吃着小肉粒。

阮清歌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继续前行。

——天边泛着乌云,大地一片黑暗,不多时稀稀拉拉下起小雨。

一身紫色华服女子身姿柔弱,看去极为娇艳,一张倾国倾城小脸满是忧愁,眼底雾气升腾,瞧者均是我见犹怜。

墨竹…是也,此女子便是乔装成阮清歌的墨竹。

她侧目看去,眼底闪烁波光,亦是柔弱至极,写满伤痛。

文萱…你又在想小姐吗?文萱上前走来,搀扶住墨竹的手臂。

后者抬袖掩唇,一滴泪水轰然落下。

这几日,她过得简直就不是人的日子,被拉去后宫,无数嫔妃冷眼相对,指责谩骂。

刘婕妤的冷嘲热讽,皇后的侮辱,阮月儿的鬼喊鬼叫。

她真是没有阮清歌那般应对的能力,她知道这些都应该是阮清歌承受的,她想将她自己当成旁观者,可那些均是冲着她来的,要她怎么置身事外?她第一次感受到阮清歌所受的疾苦,那般神奇的女子是多么强悍,能在每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将那些漫天非语,无数诋毁置若旁人?嗯!她心不在焉的应下。

文萱瞧见极为心疼,文蓉去熬燕窝羹了,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喝下补补身子。

谢谢!墨竹在文萱的带动下坐在凉亭之中。

不多时,文蓉端着瓷碗走来,她坐在一侧,道:喝一喝吧!随之她仰头看向天空,毛毛雨落在她面颊,敲击着她微凉的心底。

不知小姐现在如何了!路上一定很辛苦!文萱上前推搡着文蓉,叹声道:别瞎说!小姐厉害着呢!对了!刚刚有人来信,好似是梓舒女官,是惠太妃招你进宫。

文蓉看向墨竹道。

墨竹擦拭着嘴角,道:好!我一会收拾收拾就去。

——霓华宫外,一顶豪华轿子落于门外,宫女上前撑起油纸伞,雨滴顺着骨架滑落,砸在地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一双鸳鸯绣鞋缓缓踏入庭院,紫衣女子娇柔走动。

待大门打开,墨竹脱去外套,弯身行礼。

参见惠太妃。

那身姿,那身段,礼数亦是不差于大家闺秀。

可惠太妃瞧去眼底满是伤神。

室内燃着熏香,是萧容隽极爱的白莲香气,好似这般,才能感受到儿子就在身边。

惠太妃自软塌上起身,几日未见,双鬓染白,眼角鱼尾纹凸出,看去好似老了十多岁。

起来吧!墨竹抬眼看去,眼底再次晕染雾气,只有看见眼前之人,心中委屈才能得到宣泄。

惠太妃!她哭噎着嗓子上前,趴倒在惠太妃的脚边。

惠太妃翘起兰花指,抬起她的下颚,看着那一张与阮清歌如出一辙的面容,心口微微抽痛。

这些时日受苦了!孩子!不苦!一点都不苦!怎能不苦?今早才从大理寺出来,均是因为,宫内一名嫔妃因为不能生育大闹青鸾殿,好似疯了一般。

纸包不住火,原本萧容戡想要极力压下,奈何那嫔妃这一闹闹得人尽皆知,自是压不住。

当时无人能保,便将墨竹送入了大理寺,惠太妃连夜叫人在萧容戡面前说情,亦是洗脱了墨竹的罪行,才将之放出。

墨竹这些时日替阮清歌受了不少的苦,甚至险些丧命。

可惠太妃知道,若是阮清歌在此,定然没有这么多事,可是,若是阮清歌不去,萧容隽亦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可眼前的孩子亦是抚养多年的孩子,虽身份不同,但情谊还是有的。

她将墨竹拽起,比向一侧座位,你坐吧!墨竹颔首上前,款款坐下,眼底含泪望去。

惠太妃叹息一声,道:近日宫内十分不安生,你定要小心,不管是皇后还是刘婕妤招你进宫,你都不要搭理,我会告知圣上,你身子虚弱,在家养身。

墨竹颔首,一滴清泪落下。

惠太妃叹息抬手,抚摸着墨竹额头,道:孩子!你放心,日后我定然会给你安排一处好人家,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所做的一切本妃都看在眼中。

墨竹摇头,泪水顺着眼睑划过,她哑声道:不!我本是一阶孤儿,若不是惠太妃养育,也不会有今日的锦衣玉食,若不是有王妃,也不会教墨竹武术,现下墨竹的一切都是你们赐予的!我要守在你们身边一辈子!傻孩子!别说傻话了!算了!不说这事,阮月儿可是去梁王府大闹?没有,自从那日之后她整个人安分了不少。

墨竹说的那日,便是阮振叫去的那日,说起,当真有惊无险,阮清歌走时便说,要想阮月儿醒来,定然要亲生父亲的心头血。

阮振二话不说便取来,她自是小心留意,不让任何人掉包,原本北靖侯府的柏澜管家实在是难缠,她亦是发现那血液被动了手脚,奈何墨竹早有先见之明,再次将之换回。

便使出一招引蛇出洞,先是道明阮振的血液不行,随之拿出柏澜的那一碗。

阮振瞧见自是不放过,那般聪明的人一想便能想到是府中之人。

墨竹在阮清歌身边待的许久,自是学的一身装委屈懵懂,阮振自是相信,将府中之人衣服均是脱下。

柏澜欲要逃离,却是被阮振手下抓来,当场验了正亲。

确定阮月儿就是柏澜的女儿。

家丑不可外扬,自是没闹到圣上那边,但,阮振哪能受的了那般窝囊气,当时便将孙氏打得差点半死,送去了寺庙中任由自生自灭。

亦是将柏澜的命根子割下喂了狗,废去一身武功,扔到荒山。

阮月儿当时正在昏迷,阮振气的直接送回了贺王府,不理不顾。

当真是大快人心,奈何阮清歌不在场,不然定然拍手叫好。

这些事墨竹均是对着惠太妃道来,后者听闻一阵唏嘘。

——沙漠中,一行人顶着烈日来到沙坑跟前,可越是向内,越是感觉一阵冰冷,好似在地窖之中,可明明烈日正空!阮清歌抬手便向着花无邪拍去,把你的冷气给我收了!花无邪揉搓着脑袋,一脸委屈看去,我没开啊!第六百七十九章 水晶室不是从花无邪身上传出的,大家慢点走!沐诉之声响从前方传来。

阮清歌皱眉看去,扫了一眼花无邪道:不是他是谁?这大太阳正空,哪来的寒冰之气?好似洞中……沐诉之轻缓道,语气中亦是带着一丝不明。

阮清歌凝重看去,不多时,收起神绪,观察脚下,小心向着那处走去。

此时,前方的队伍已经全部跳入了挖好的通道。

身边有一个会土的,一个会冰的,阮清歌一点也不担心掉下去会塌陷。

哎呦!心中这这么想着,忽而身后传来一道哀嚎,几人均是回身看去,只见刀疤男人高马大,脚下那片沙地好似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整只脚陷了进去。

他越是向外拽起,那沙子流逝的越快。

别动了!阮清歌大喊一声,后者呆愣看着几人一脸苦相。

阮清歌挑眉示意沐诉之和花无邪,前者将刀疤男脚边的沙子推向一侧,花无邪则是在周围小心布置冰层。

片刻后,刀疤男才将腿拔了出来,喘着粗气坐在一侧。

阮清歌扫视周围有一眼,道:这处不安全,先离开再说!青阳拽起刀疤男,一行人快速向前前行。

不多时,几人来到已经被挖掘好的洞口,垂眸看去,下面黑压压一片。

我来。

花无邪上前,抬手在洞口处放置一块冰层,随之滑了下去。

他将学以致用发挥的淋漓尽致,阮清歌反手便是竖起大拇指。

不多时,下方传来花无邪空旷的声响,下来吧!周围没人!阮清歌应声,几人顺着冰滑梯滑下,路途颇远,就算是滑行,也滑出许久。

几人成功落地后,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喂!别踩我脚!你打到我了!细微声响传出,一抹幽光展现在其中,阮清歌手中正放置着一颗夜明珠,将周围点亮。

嘘!阮清歌比了个禁声的动作,众人抬眼看向周围。

我的老天爷哦!这是什么地方!只见以阮清歌手中的夜明珠为中心点,周围光辉不断发散,由近及远,犹如波光,一层一层晕染。

上下相接,中间一层黑晕,犹如碧海蓝天。

我的天啊!这是水晶?花无邪眼底被映的均是星光闪闪,他好似魔怔一般上前走去。

别动!阮清歌大喊一声,将花无邪制止,她抬眼示意众人。

只见在水晶柱边上正有两具尸骨,血肉已经化成黑水,骨头都呈现着黑色。

我就说之前的人怎么没有拿走,这水晶可是价值不菲,这当真是催命的钱啊!青阳摇头叹息道。

小桃呆愣看去,道:这处海拔不深,怎么会有水晶?怕是假的吧?不错,就是假的。

阮清歌点头道,那不过是一种化学凝结成的物质,形同水晶,怕是那天子的手笔。

她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重的毒药味道,怕是周围的假水晶都被涂上了毒药。

先前那些人浑身是血跑出,可能就是因为身上沾染了这处的毒药。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沐诉之道,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举起夜明珠,仰头看着头顶,只见上方亦是水晶,倒映着下方景象,她疑惑扫视周围,道:可是那水是从何处发出?她可还记得,当初就是这泉眼,喷射出了三天三夜的水花,那群人亦是从泉眼处挖开的洞穴。

可这挖的也太巧妙了?竟是一挖就挖到了水晶洞?几人均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阮清歌扫过众人,视线在飘过小桃身侧之时忽而瞪大了眼眸,若白呢?!在我身边啊…啊!若白!阮清歌顿时瞪起眼眸,快找找!他和咱们一起下来了吗?一起下来的!我抱着他下来的!若白啊!若白!小桃四处寻找,焦急的眼眶通红,十分自责。

大家分头,小心假水晶!阮清歌一声命下,周围人均是四散,寻找着阮若白的身影,看寻找多时,均是没瞧见阮若白的身影。

忽而,正眺望的阮清歌耳侧传来一道细微声响,她抬手摆在空中,停!听!几人均是站定脚步,疑惑看向阮清歌,那声响渐渐清晰,一道好似孩童吮吸母乳的声响传来,吧唧吧唧,十分悦耳。

几人向着声源看去,阮清歌顿时翻了个大白眼。

只见不远处假水晶的角落中,阮若白正抱着一根白色水晶柱吭哧吭哧,吃的正来劲。

满嘴都是乳白色液体,好似将水晶柱洗刷了一般。

空气中散发着一阵清香,十分怡人。

阮清歌抬起鼻尖细细轻嗅,那味道好似牛奶,又没有那般腥气。

若白!快回来!小桃皱眉喊着。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更为用力吮吸的声响。

那是什么?沐诉之缓步向着阮清歌凑来,说的自然是阮若白喝的东西。

阮清歌摇头,距离太远,我并不知道。

把他抓回来?沐诉之试探性的问着。

阮清歌看了阮若白半天,才微微颔首。

沐诉之凌空一跃,脚尖踩在水晶柱上,快速向着阮若白飞去,单手一伸,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将阮若白拽了起来。

失去食物的阮若白顿时哭的惊天动地,整个水晶室晃动起来。

阮清歌面色顿黑,感情着小子吃了食物也有力气哭喊了?这几天不声不响,十分乖巧难道都是饿出来的?呜呜!坏!坏!阮若白不断大喊着,抬起小胳膊小腿向着沐诉之身上招呼着。

阮清歌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小段麝蔓藤,塞入阮若白口中,那孩子才算是老实。

阮清歌顺势将阮若白嘴角残留的乳白色汁液擦拭,汁液在手上毫无反应,她抬起放在鼻尖上闻着,那清香的奶香正是从这汁液中散发而出。

可若不是毒药,阮若白怎么会这么喜欢?沙鼠呢?阮清歌侧头看向小桃,后者从包裹中拿出,沙鼠一双小小贼眼不断滴溜溜转着。

阮若白似乎明白阮清歌要做什么,立刻睁开双手护着沙鼠,不许伤害团团!阮清歌无奈叹息,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这么喜欢喝?阮若白摇头,我也不知道,喜欢!阮清歌眉心一皱,忽而发现阮若白说话的语速和逻辑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第六百八十章 拿命来吧!好!若白喜欢,姐姐多为你弄些,我们在路上吃好不好?好!几人不明看来,阮清歌并未作答,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发现来的好。

阮清歌小心处理,将白色乳液装入水壶中,几人继续向前走去。

出了水晶室,前方一片黑暗,阮清歌手中夜明珠照亮的范围极为有限。

其余几人纷纷将火折子拿了出来,才缓解。

不知行走了多远,前方传来一片吵杂声响,阮清歌站定脚步,将几人拦截在后方。

沐诉之缓步上前,我去看看。

阮清歌颔首,几人留守在原地,不多时,沐诉之归来,眉宇满是凝重,前方人们被拦截在一堵大门跟前。

阮清歌皱眉看去,什么样的门?前面人马有多少?大约一百来人,十分拥挤,好在前方洞穴巨大。

阮清歌闻声颔首,咱们小心上前。

好!不多时,阮清歌将几人易容,她和小桃亦是装扮成男子的模样,几人来到门前,抬眼看去,里面一片灯火通明,满是人员,个个手中握着火把,有些人疲倦的坐在地上,有些不断在墙壁山摸索。

还有一些正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击着大门。

那门看去有三米之高,四米宽,上方呈现拱圆形状。

阮清歌对着几人摆着手势,几人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分散在周围。

好在这里面的人都是好几伙混在一起,各自都不认识,自是没人认出阮清歌几人。

我说黑老大!这门进不去怎么办啊!?难道我们要回去吗?不知前方是谁说出这般话语。

呵!怎么可能回去!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打不开就毁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怎么能无功而返?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都一起想想啊!我这有火药,要不然咱们炸开?炸开?上面可是沙漠!沙漠又如何?上面已经被封死了!这下面牢靠的很,炸吧!好!大家都后退!阮清歌闻声抬眼示意几人,身侧之人均是贴在墙壁之上,阮清歌凝神看去,只见一人从怀中掏出火药铺垫在大门下方。

阮清歌看那剂量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便躲在人群后方。

一人执起火把点燃引线,不多时,‘簌簌’的火簇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巨响,眼前花白一片,不断冒出白烟。

待烟雾散尽后众人均是向着前方看去,只见那大门纹丝不动,一点破绽都没有。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都炸不烂?!算了!想办法吧!要是进不去,我们都要被关在这里!前方几名老大汇集在一起说着。

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都在这里许久了!你们几个,去看看有没有暗道!是!不多时,被派出去的几人回来,却是对着说话之人摇头,这期间阮清歌一直观察着周围。

周围墙壁看去极为古旧,这地宫,好似从下面浮上来的一半,不然这沙漠之地怎会有这样的建筑?难道这处,也是当初天子闲来无事的时候建造的?忽而阮清歌想起幻月所说的话,若是泉眼被人碰触,会导致时空混乱,难道那天子能通过去,往现在?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难道这世上当真有那般神奇的人?是也,若是没有,她怎么解释现在她在这里的说法?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身侧传来花无邪的话语声,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花无邪眼底满是金光闪闪,似乎对那大门极为感兴趣。

阮清歌摇头,等待!哎呦!我怎么能瞧见过你们啊?后来的?远处传来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小桃和青阳已经被人包围住。

是啊,放心,我们就是来凑凑热闹。

青阳笑嘻嘻应着,眼底余光却是瞥向小桃,让之小心行事。

小桃向后躲去,靠在石壁上,那前方几人瞧着小桃清秀模样嘴角勾起坏笑。

这边声响亦是招来众人侧目。

来凑凑热闹?你们说的轻巧,来这处的,哪个不是为了财宝?看你们这手无缚鸡之力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就跟在我们后面吧!哎!我瞧着你怎么这么熟悉?人群中展开一道缝隙,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正是原本在沙漠客栈之中叫胡老鬼的男人。

卧槽!沙老头!那声音中满是怒气。

另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人群涌动,纷纷向着阮清歌凑近。

阮清歌面不改色,毫无表情看去,眼底甚至散发着冰冷。

都给我站住!她冷声道。

小桃和青阳快速向她凑来,几人围成一团。

阮清歌对着沐诉之使出一抹眼色,后者藏匿在人群中,向着巨门靠去。

阮清歌挑眉看向众人, 其中最为气愤的便是先前在客栈中的两方人马。

其中一名独眼男子晃晃悠悠上前凑来,怎么?认识啊?呵!起止是认识!?简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呸!你们偷了我们的骆驼,竟是还敢出现?话音落下,他周围的小弟纷纷掏出家伙,向着阮清歌这边凑来。

阮清歌嗤之以鼻笑道:谁能证明是我们偷了你们的骆驼?沙老头在这呢!你还跟我来这套?胡老鬼上前,一把拽住了沙老头的脖颈。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抬手射出一枚银针,直插在男人的手腕之处。

沙老头吓得浑身发抖趔趄倒地。

阮清歌顺势将之捞起,抬眼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沙老头就算在这里也不能证明什么,不是我们拿的就不是我们拿的!废什么话?!给老子动手!站在一侧看了多时的另一方老大眼眸微瞪,抬起大掌便向着阮清歌挥去。

那后方早已等待多时的小弟们瞧见顿时拔刀相向。

一道道寒光闪现,均是冲着阮清歌射去。

阮清歌目光微冷,闪身躲避,将沙老头扔到青阳身侧。

青阳拽住后者在空中一跃,来到巨门另外一边。

那手下全部聚集在阮清歌身前,给巨门跟前留出空隙,沐诉之正在拿出仔细研究。

很快,双方打斗了起来,周围不断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阮清歌偏头躲过利剑,抬手射出银针,犹如仙女散花一般,空中满是锐利之气。

那些人呈现四方,将阮清歌几人围的水泄不通。

第六百八十一章 白雾迷宫花无邪冷眼看去,嘴角勾起讪笑,就你们这实力还敢与我们作对?!当真是不要命了!这不是花海楼的少主花无邪?!他怎么在这里!?呵!有人认识小爷?!那便拿命来吧!花无邪简直是越战越勇,手中利剑不断挥舞,青阳一边保护着着小桃和阮若白,还要保护着沙老头,颇有些吃力。

好在阮清歌在身侧,亦是能抵挡一方势力。

很快,空中传来一道哨声,阮清歌趁乱侧头看去,沐诉之正对着阮清歌摆手,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之人,走!她大喊一声,几人均是飞身一跃。

走!?呵!往哪里走!?胡老鬼话音刚落,忽而远处巨门传来一道轰隆隆的声响,那巨门竟是向着两边打开,展露出里面情形,只见一片白雾升起,好似仙境一般。

一群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道巨门,有人轻声呼喊着:我的天哪,那门怎么打开了,大家快进啊,快进!原本打斗的一群人居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均是愣住。

阮清歌忽而向着门口飞去,胡老鬼顿时大惊,千万别让他们给跑了,快追!阮清歌闻声回头,眼底满是暗色看去,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之意,哪有那般便宜的事情!阮清歌从小桃怀中抱起阮若白,快速飞身向着那巨门门口飞去,紧接着刀疤男,青阳小桃均是进入那洞之中。

阮清歌站在门口掏出银针不断向着前来的人飞射而出,惨叫声不断响起,门口不多时便染满了鲜血。

可是上百的人不断涌过,而这洞口也不是十分巨大,不多时便全部涌在了阮清歌的面前。

只见阮清歌双手结印,闭目沉思,忽而在这群人周围升起一道黑色波光,紧接着那群人便彻底的被困在了阵法之中。

阮清歌眼眸睁开,一道锐利之气闪过,她飞身向着大门之内走去,忽而一枚黑色棋子从空落下,将那大门堵住。

站在洞口内,她双手闪动,不断凝结成印,向着阵法拍击而去。

天!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东西,哪里来的棋子?可别让他们跑了呀,冲!大家一起使用内力!只见那阵法之中的人全部自掌心中发出一道内力,向着周围的光波发射而去。

阮清歌眉心紧皱,巨大内力与之抵抗,忽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抿住嘴唇。

身侧传来沐诉之的大喊,快进来!阮清歌回身,转身飞身而入,就在阮清歌进去的那一瞬间,门外光波被冲破破开那枚堵在门口的棋子亦是消失不见,一群人如同蝌蚪一般向着巨门涌入,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沐诉之凝眸,面色黯然,抬手凝结出一道土墙,将那门口堵的死死的。

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门关上!阮清歌捂住胸口,侧目看向身侧之人。

花无邪快速转身不断在墙壁上摸索,不多时他点头,就是这处!只见在墙壁上有一道凸起,却是怎么也按不下去。

阮清歌使出内力,拍打在那之上均是不可。

沐诉之抬眼看去,摇头道:并不是那处!再想想别的办法。

此时外面的人不断呼喊,一道道拳风拍打在那土墙之上,只见土墙不断的向下坠落尘土,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

忽而,阮清歌眉心红点微微闪动,她飞身向上一跃,手中内力不断凝结。

竟是向着两扇大门发射而出,不多时,那原本张开的大门发出轰轰隆隆的声效,竟是缓慢向着中间闭合。

花无邪瞧见极为震惊,亦是抬起内力,上前帮助。

小桃和青阳瞧见不舍阮清歌这般,亦是上前,刀疤男跑到门后不断推动,几人合力,终是在沐诉之内力耗尽之前将那大门关闭,彻底将外面的喧嚣隔绝。

几人十分狼狈瘫倒在地上。

我的老天爷呦!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的天那!我就说这是要血流成河,外面死了那么多人!这么多人啊!定然会引来天谴的呀!身后传来沙老头不住呐喊的声音,简直是降低了士气,阮清歌抬手擦拭着唇边鲜血,额间红色渐渐褪去,她眼前渐渐模糊,感觉整个人身体都被掏空。

闭嘴!她低声呼喊着。

沙老头顿时闭住了嘴巴。

刚刚要不是因为沙老头也不会将几人暴露,但也是没有办法,若是将沙老头丢在此处的话,毕竟不是阮清歌能做出来的事情。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多时日,我们快些继续吧!她只想将手上的事情赶紧处理完,然后好快速到达边界。

就在阮清歌支着手臂站起身之时,忽而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小姐!你的衣摆怎么有鲜血?阮清歌垂眸看去,忽而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瓷瓶,倒出两颗药丸塞入口中。

我没事!正在阮清歌逞强之时,沐诉之目光徒冷,来到阮清歌身侧,将这扛起,放在后背上。

走吧!阮清歌十分诧异,原本还想挣扎,可是腹部十分疼痛,一丝力气都没有,而且,沐诉之的后背又宽阔又暖和,她实在是不想下来。

随着摇晃,阮清歌竟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对周围的情况一丝都没有防御。

身后传来均匀呼吸声,沐诉之心中又疼又难受,最终万般情绪汇集成无奈。

小姐没事吗?小桃上前小声道。

几人身上均是负伤,大大小小伤痕。

沐诉之摇头,一会找一处休息,待清歌醒来会自行检查。

好…也只能这样了。

沐诉之抬眼看向周围,只见眼前场景什么都没有,周围满是白雾,他侧目看向阮若白,那小子皱眉,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舒服,这般沐诉之就放心了。

若是这白雾有毒气,这小子一定会十分舒畅。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花无邪不解道,几人不断走动,可脚下没有路,周围没有景象,好像在原地转圈一般。

沐诉之皱眉,向着周围看去,道:身上可是有能做暗号的东西?花无邪耸肩,什么都没有,就连水都要不够了!沐诉之叹息一声,道:原地休息吧!第六百八十二章 黑色毒液沐诉之将阮清歌放下,小桃快速掏出软被放在阮清歌身侧。

只见阮清歌面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

小桃看去极为担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沐诉之抬手摸向阮清歌脉搏,只见她体内有一阵磅礴的内力,却还没有完全被吸收。

刚才用力过猛,导致筋脉承受不住扩张。

他将阮清歌单手放入被子之中,对着小桃摇头,道:无事,她会自行调整,一会便会好了。

小桃极为不放心的点了点头。

花无邪从包裹中拿出干粮,分在个人手中叹息一声,道:得省着点吃了!这吃的怕是不够了!他歪坐在地上,看着头顶道:我们不是去边塞吗?这怎么生出这么多事端?沐诉之亦是无力叹息,谁让清歌本就是招黑的体质?花无邪啧了啧舌,道:这一路上都没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就这一句中听。

啪!花无邪话音落下之时,那原本正在拿着骆驼肉的手竟是忽而落下,扇向自己的面颊。

猩红五指印极深印在白皙面颊之上。

他彻底呆住,诧异看向沐诉之。

后者一脸风平浪静,姿态优雅吃着手中食物。

你!你!你!花无邪抬起手指点了沐诉之半晌,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有毒吧!花无邪狠声道。

周围之人闻声均是不明所以看去,小桃眨了眨眼眸,你打自己做什么?花无邪双手叉腰,眼眸微眯,一道寒光向着花无邪射去,待那眼神刚要接触道沐诉之眼眸之时,竟是硬生生向旁出偏转。

地面上顿时被冻成一个大冰圈。

也不知那地上是什么位置,竟是直接将冰霜直射到花无邪的面颊之上。

花无邪整个面颊连同双鬓都沾染了无数冰花,看去好似圣诞老人一般。

啊!他抬手捂住眼眸,心中直骂娘。

这该死的沐诉之到底是怎么了?!忽而他诧异抬眼,瞥向沐诉之,只见他身侧的阮清歌被他一声惊天大喊叫醒。

怎么了?阮清歌睁开眼眸小声道。

小桃立马上前,小姐!你醒了啊?快吃些东西吧!阮清歌颔首,却是将小桃手中的肉推了出去,你们先吃吧!阮清歌感觉身体极为虚弱,她在沐诉之的搀扶下坐起身,盘膝运气。

花无邪微眯起眼眸看向沐诉之,后者抬眼看去,四目相对,前者眼底满是暗恨,后者一副神清气爽。

不多时,花无邪颓废的垂下眼眸。

莫不是沐诉之在门后学会了调控人行为的能力?少倾,阮清歌双手手腕,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她感觉身上神清气爽,内力竟是提升了一个小境界。

待她睁开眼之时,便瞧见正端着肉干,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小姐!吃一些吧!阮清歌瞧去极为无奈,好!不多时,待阮清歌吃过后,几人整装待发。

小桃瞧着阮清歌衣摆的血渍极为担忧,小姐,你身上的血真的没事吗?阮清歌摇头,在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检查了自己的身子,那孩子无事,但若是继续这般下去,怕是也难以保住。

阮清歌叹息一声,只想快些将那劳什子的泉眼珠子拿走便离开!——周围一片白昼,看不清前方和后路,阮清歌扫视周围,将银针射出,细细听着动静。

只听‘簌!’的一声,阮清歌眉宇轻皱,道:三米之外就是墙壁。

不多时,又是几根银针射出,她将方位一一说出。

这么开来,这处应该是一个长方形的甬道,我们一直走下去,只要不断定位就能走出去。

阮清歌话音落下,便带领着几人继续行走,一根根银针不断射出,阮清歌微闭上眼眸细细听着。

终是在一炷香之后,几人来到一堵十分不起眼的石门跟前。

那门上满是白色雾气,好似与石壁融为一体一般,若不是阮清歌射出一根银针从那缝隙中消失,她都未曾发现。

当真是巧夺天工!一点都看不出来!青阳感叹着。

小桃上前想要摸索,却是被阮清歌制止,别动!不知那石壁上是什么物质!她刚要带上金丝手套,忽而想起身边有个利器,怎能不适用?她将正在小桃怀中熟睡的阮若白抱起,向着石门凑去,只见正在睡梦中的阮若白竟是忽而睁开眼眸,眼底满是兴奋。

唔!好吃哒!好吃哒!闻声众人均是向后退去。

只要阮若白展现出这般神情,那石门上定然是有毒药的!只见阮若白趴伏在门上,伸出小舌头想要舔舐,忽而一个水壶出现在他眼前,吮吸的便是壶中的液体。

那孩子瞧出不对劲,刚要咿呀叫唤,便被阮清歌拎起脖子丢到了小桃的怀中。

那些手帕。

小桃将手帕放在阮清歌手中,后者擦拭着石门,不多时,将那白色液体擦去,露出灰色石门。

阮清歌回身看向沐诉之和花无邪,你们两个找找可是有什么机关能出去。

那两人颔首,向着周围走去。

阮清歌带着金丝手套不断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却并未有异样。

你们看看头上可是有机关?在之前来的时候不是在地上就是墙壁,那天子当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设立机关都这般随意。

在这里!花无邪声音自远处传来,只听咔嚓一声,阮清歌身后的石门打开。

阮清歌刚要进入其中,那里面竟是喷涌出黑色液体。

她连忙向一旁躲去,在她身后的沙老头却是难以幸免。

只见沙老头抬手掩盖。

啊!啊!只听簌簌两声,那液体竟是在腐蚀着沙老头的一双手。

快!水!小桃连忙取出水,阮清歌将之倒在沙老头的手中,却已经晚了,那一双手已经化成白骨,黑色液体还有向上蔓延腐蚀的势态。

阮清歌眉宇紧皱,她掏出白莲玉簪,当机立断砍去了沙老头的双手。

对不住了!大爷!啊!犹如杀猪一般的叫喊声响起,血液喷涌而出,阮清歌快速拿出纱布将之缠绕。

沙老头不忍疼痛跪在地上,面上满是汗水。

啊!我的手啊!啊!阮清歌抬手点在沙老头穴位之上,却也只能缓解一丝疼痛。

将沙老头扶到一边。

阮清歌叹声道。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三选一青阳和小桃上前将之搀扶,沙老头浑身颤抖,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失血过多。

阮清歌看着那被血浸透的纱布,眼底划过伤痛,道:对不起,沙老头。

沙老头睁开浑浊眼眸看去,无奈摇头,没得事!我的老天爷哦!要是那坏水喷到你身上可不白瞎了?这么好的小姑娘!我都是个老人了!没了…手也没有关系!沙老头尾音渐渐下沉,声音中泛着一丝苦涩。

阮清歌抿唇,道:待回了京城,我会安置你的!沙老头闻言诧异看来,却是抿唇不语。

另外一侧,沐诉之检查洞穴内部,他走过来,对着阮清歌道:那里面极为特殊,全是黑色的液体,怕是陷阱,好在刚刚你没有进入。

沐诉之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中满是后怕。

阮清歌站起身,向着那门口走去,果真里面黑漆漆一片,她掏出火折子丢入其中,里面根本没有路,全部好似泥潭一般的东西,上面冒着气泡。

头顶亦是沾满了黑色浑浊物体,不断向下滴落。

阮清歌瞧见眉宇紧皱,这处不是通道,我们再另寻。

好!我与你一同。

花无邪站起身与沐诉之并肩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留下照顾沙老头,青阳与刀疤男站在身侧保护。

不多时,阮清歌将缠绕在沙老头手臂的纱布解去,她掏出一颗药丸丢入沙老头口中。

沙老头皱眉看去,你已经给我今日的解药了。

阮清歌苦涩一笑,道:先前你也并未中毒,当初之时我给你吃的也不过是强身健体的灵药,这是补血的,吃下,我给你换药。

沙老头闻言眼底微微一闪,面上却是没有太多表情,这一路,他均是看着这女子对待身边人的态度,怎么可能是蛇蝎心肠的人?阮清歌认真检查沙老头伤势,将诸灵混合水涂抹在沙老头的胳膊上。

她看着已经快要见底的诸灵,面上浮现忧愁,之前带来的草药都已经掉入沙坑之中,也不知被埋在哪里了,就算拿出来怕是也不能用了。

这阶段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受伤。

远处传来脚步声,阮清歌将沙老头伤口包裹住,侧目看去瞧着沐诉之和花无邪回来的面容便知,两者毫无线索可言。

还是用老办法吧!阮清歌站起身,将怀中银针掏出。

沐诉之颔首,他与花无邪两人站在阮清歌身侧,只见阮清歌将银针不断射出,那两人闭上眼眸侧耳倾听。

不多时,待阮清歌手势落下,沐诉之和花无邪均是指出两处。

阮清歌皱眉上前,道:花无邪去东侧,沐诉之去西侧,我中间这两扇。

好!小心行事!嗯!阮清歌站在石门跟前,抬手运用内力,待大门打开之时,她快速后退,其中竟是喷射出火焰,险些将她烧到。

待那火焰燃烧尽,她站在门口看去,扑面而来满是烤灼之气。

下方是滚烫的岩浆,泛着一抹抹红光。

这地方太诡异了,皆是不符合逻辑。

阮清歌运用内力将大门关上,随之在那之上坐下印记,开启另一扇门。

她小心翼翼推动着,待刚打开一角她便后退,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继续用力,展现眼前的却是一抹通道,她皱眉看去。

这里能走!这里也能走!远处传来沐诉之和花无邪的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那两个通道与她眼前的一半无二。

众人看去,这下疑惑了,到底应该走哪条?阮清歌面不改色,按照之前道路的情形来说,若是走错了,定然粉身碎骨。

可…也不是无踪迹可循。

她脑海思绪飞快流转,前有水晶室,后有巨大石门,加之雾气缭绕密室,大有岩浆,小有毒沼泽。

简直比玩的勇士救公主还要刺激。

那三个通道……阮清歌皱眉看去,来回看着,权衡着利弊。

她走向阮若白,将之带到洞穴前,阮若白啃着麝蔓藤正欢快,第一个洞口他没有太大的反应,第二个,竟是扔下撒欢就要往里面跑。

阮清歌伸手拎住后脖领将之拎了回来,走到第三个门口之后那小子还惦记这第二个洞口。

阮清歌皱眉,她弯身与之对视,道:你为什么喜欢第二个洞口?里面有好东西!阮若白奶声奶气道,拽着阮清歌的袖口摇晃着,眼泪汪汪看着阮清歌,模样看去极为可怜。

沐诉之前来,扫视了一眼那洞口,道:那里可是有毒?阮清歌点头,若白对毒物及其敏感,那里肯定有吸引他的东西。

那我们不走那处,这两个洞口选一个。

阮清歌摇头,走!我和若白进去瞧瞧。

沐诉之闻声皱眉看来,阮清歌抬眼看去,道:没准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

给萧容隽解毒的东西还差几味。

沐诉之抿唇沉思片刻,才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阮清歌回身,吩咐着小桃,随之她与沐诉之带领着阮若白向着里面走去。

带进入石门之后,便感觉周身一片冰冷,寒气从四面缭绕传来。

整个通道呈现灰黑色,没有一丝光亮,然而前方却是有个阮若白点,好似尽头,却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阮若白抱住手臂缩在阮清歌怀中,眼底却是冒光看向前方,小舌头不断舔舐着嘴唇,好似前方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般。

沐诉之双手下意识的护在阮清歌身侧,阮清歌瞧见心头一暖。

阮清歌垂眸看向阮若白,柔声道:你知道那东西在哪里吗?在那边!那边!阮若白伸出细小的白葱手指指向一处。

阮清歌抬眼看去,所指的地方竟是一抹墙壁。

小孩说话是不会骗人的。

阮清歌道。

沐诉之颔首上前,站在那抹墙壁跟前抬手探去,惊奇的竟是,手臂穿越墙壁探了进去。

沐诉之站住不动,诧异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抱住阮若白上前,低声道:可是有什么异样?沐诉之摇头,手腕转动,隔空抓了抓,什么都没有。

阮清歌皱眉,亦是将手臂伸了进去,可就在下一瞬间,对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吸附在阮清歌的手中。

阮清歌和阮若白整个人跌了进去。

沐诉之大惊,亦是跳了进去。

第六百八十四章 长毛象阮清歌在地上翻滚,接触身体的是一片冰冷,以及带有一种什么东西刺入皮肤的感觉。

阮清歌睁开眼眸,顿时觉得一阵诧异,只见入目的却是碧水蓝天,周围满是杂草,生长十分茂盛。

忽而一只浑身灰白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用鼻子触碰着阮清歌的手臂。

阮若白瞧见极为兴奋,站起身挥舞着手臂跑了过去。

哇!哇!好可爱啊!那灰白的东西头上满是毛发,看不见一只眼睛,只有一个长长的鼻子挂在中央,最顶端喷涌着粘液。

模样看似一只小象,却又不尽相同。

阮清歌皱眉,警惕看去,那东西并未对阮若白做出攻击状。

阮若白翻滚着坐在那动物身上,口中喊着‘架架架!’谨然是将它当成马再骑。

沐诉之飞身上前,将阮若白抱了下来,低声问道:你想要的东西在哪里?我们找到赶紧出去。

阮清歌与之亦是相同的想法,这处显然不是出口,定然是有什么机遇,但…事情紧急,阮清歌并不想耽误时间。

阮若白扁了扁嘴巴,伸手指向一处。

是一朵大花花!阮清歌抬眼看去,这才发现,几人正在一处悬崖边上,阮若白指向的地方是一处茂密的树丛,好似原始森林。

这地宫实在是太过诡异,明明不大,却是隐藏了这么多的空间。

我去吧!沐诉之低声道。

阮清歌摇头,你不知是什么,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

说着,阮清歌将阮若白丢入沐诉之怀中,飞身向下而去。

阮清歌脚尖点在山巅上,轻缓向下,越是快要到达地面,湿气越发严重。

越是向下面,那原始风貌越是严重,树木花草比外界要大上许多,整个树枝树叶比阮清歌还要巨大。

阮清歌落在一个树叶上,顺着枝桠向下滑动,翻滚着身子落于地面。

她整个人凌空一跳,落在一颗石头上面。

她抬眼向着远处看去,周围一片茂密,什么都看不清,然而也没有一丝阳光。

极其难以分辨眼前情形。

她眺望空中,向着沐诉之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处十分渺小,亦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可见她刚才坠落之时落下来多远。

她嗅了嗅空中,一缕幽香自远处传来,她心中笃定,这香气散发的地方可能就是阮若白所指的那朵大花。

她在脑海中思索,亦是毒药,又能如此貌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然而她却是有些不明,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奇怪了。

阮清歌折下一根树枝,摆动着前面的草丛,小心翼翼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是极其小心,注意着脚下的情形。

忽而,她感受危险气息,远处传来一声低吼,周围树丛微动,她向着声源看去。

竟是瞧见一只与刚刚阮若白玩耍的那只小象形态相差无几的长毛象,鼻子边张着两颗硕大的巨牙,体型十分庞大,如同一栋大别墅那么高。

阮清歌站在它的眼前好似蝼蚁一般,十分渺小。

阮清歌仰头看去,只见那只长毛象十分暴躁,横冲直撞向着阮清歌重来,整个大地为之摇晃。

阮清歌顿时大惊,飞身左右闪躲。

那长毛象竟是追逐了阮清歌数米之远,眼看着就要将阮清歌踩踏在脚趾下方。

阮清歌不明所以,为何这长毛象追着她跑,而且脾气还是这般的暴躁。

忽而肚子传来一阵疼痛,她才微楞片刻工夫,只在一瞬间,腰间竟是被那巨象的鼻子拽住摔向一旁草丛。

阮清歌趔趄倒地,摔得十分狼狈,地面十分柔软,索性没有什么伤处。

她闭上眼眸,心中暗叹,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那长毛象十分巨大,就算她怎么翻滚亦是躲不过去。

就在阮清歌觉得小命不保的时候,忽然那头巨象快速冲到她的面前,抬起双脚不断在她身侧威胁着。

那怒喊声效简直响彻云霄,阮清歌睁开眼眸看去,只见那长毛象抬起前蹄,不断对着阮清歌的地面踢踹挪步。

阮清歌瞧见微微诧异,难道是……她翻转身子站起身,试图与那只长毛象交谈,你是在找你的孩子吗?长毛象显然听不懂阮清歌的话语,依旧不断咆哮,踢踹着前爪不断咆哮。

阮清歌差点被它从鼻孔喷涌的气流吹飞,她掩住面颊,待放开之时,手舞足蹈比划着,将那只小象的身高形态比划了出来。

那长毛象看着阮清歌呆愣了片刻,随之咆哮一声,抬起鼻子,将阮清歌卷起甩向背后。

阮清歌凌空一跃,扎实落在长毛象的后背上,紧接着那大象一阵快跑,阮清歌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摇晃出来。

阮清歌不断大喊着:别跑了!别跑了!你的孩子根本不在那边呀!然而长毛象却是丝毫都听不到阮清歌的话语,依旧向前奔跑着,越跑越快。

然而它跑的方向与阮清歌的目的地背道而驰,亦是与离开的方向相反。

阮清歌想要跳下,然而那米数太高,亦是这般摇晃,若是跳下去,一点能生还的信心都没有。

然而就算她手中有银针,这象这般巨大,怕是还没等插进去,她先被这只母象给踢死了。

不多时那母象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阮清歌抬眼看去。

这母象竟是将她带到了一处山岩之下。

她抬眼看去,那崖顶正是沐诉之和阮若白所在之处,那小象亦是在这里。

阮清歌十分诧异,这象刚刚明明是向着相反的方向,现下怎么会在这里?而且…阮清歌真是惊奇大自然的力量,这长毛象是怎么知道她的孩子在这里的?然而待她被母象从后背上摔下来之时,被甩到一个草丛边上,只见在她们不远处的地方有一道漩涡直冲天上。

那母象急躁的向着漩涡走去,瞬间将那洞口堵住。

阮清歌瞧见,顿时满脸黑线,这感情好啊,这母象太巨大了,她上不去,就叫来阮清歌上去。

定然是小象在这玩耍,被吸了上去。

阮清歌扬起头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要我上去将你家的小象带下来吗?那母象看了看阮清歌,焦躁的点了点头,阮清歌顿时觉得一阵惊奇,果然母爱无疆,不管是什么物种都是一样的。

面对母象的执意要求,阮清歌显得格外无奈,她上前试探性的将手放入那漩涡之上,可就在下一秒,整个人直冲天际。

第六百八十五章 机遇不知在天空飞了多久,就在阮清歌觉得她好像要升天一般,那漩涡终于是停了下来,跌落在一阵柔软的草地上。

忽而耳侧传来一道脚步声,那语气中满是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从哪里上来的?东西拿到了吗?阮清歌抬眼看去着实无奈,瞧着正在他身边与小象玩的开怀的阮若白,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

阮清歌站起身,上前摸不着那只小象的脑袋,你的妈妈在找你,跟我一起下去吧。

然而上来容易下去却是极难的,阮清歌扫视周围根本没有能将它带下去的地方。

下面传来一阵嚎叫,那小象听见,原本十分开心的面容,竟是划过一丝伤痛,亦是着急了起来,在原地直跳脚。

阮清歌撇唇抚摸,真是个调皮的小东西!在这时间久了,竟是忘记了他母亲的存在。

阮清歌着实无奈,你知道上来就不知道怎么下去?你可是急死你妈妈了!沐诉之闻言皱眉道:若是不将这东西带下去,后果会如何?他们过来又不是做善事的,哪有那么多世间关东关西。

阮清歌怂了怂肩,无奈道:被母象踩死呗!不过没有关系,这周围树丛十分巨大,我们将小象捆绑下去就好了。

沐诉之闻言颔首,抬眼向周围看去。

不多时,几人合力编制了一道巨网,正好能将小象放置在其中。

期间下方不断传来嚎叫,整个树丛一阵摇晃。

阮清歌诱哄着小象向着中间走去,那小象十分傲娇,阮清歌诱哄了片刻,那小象就是不向前行。

阮清歌着实无奈,只好让阮若白在其中逗闹,那小象才缓缓的向着树藤中央走去。

待小象彻底进入包围圈之时,阮清歌飞身将阮若白从中抱了出来,沐诉之将两侧藤条收紧,瞬间将小象包围了起来。

那小象因为害怕发出凄惨的叫声,十分尖锐。

在悬崖下方的母象感知到,惊叫着回应。

阮清歌着实无奈,冲着下方喊道:别急!这小象虽然小,但若是真弄下也要废一些力气。

若是这般弄下去的话,会不会摔下去?正在阮清歌思索之时吗,只见沐诉之将阮若白抱起扛在肩上,随时运用内力,地下尘土飞扬像小象卷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向下铺垫,缓缓将小象运了下去。

阮清歌瞧见着实松了一口气,果然学以致用,学一样用一样。

阮清歌在一侧跟随,不多时,几人就在快要到达底部之时,那母象快速跑来对着天空一阵嚎叫。

阮清歌垂眸看去,道:不用着急,你孩子就在这里!不多时,那小象落入地面的时候,瞧见自己的母亲快速地飞奔而去,围绕着她那一只粗壮的腿四处撒欢,躺在地上翻滚,露出肚皮。

阮清歌瞧见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笑意,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比母子相认更幸福的事情。

那对母子相守片刻,小象乖巧站在母象身侧,两者缓缓往前走来,小象极小,看那模样好似刚出生一般。

就在阮清歌不明所以之时,只见那母象跪倒在阮清歌面前,将头对着三人,只见那毛茸茸的头上竟是绽出花蕊,惊奇之时,逐渐长成两朵大花。

颜色鲜红,花片数瓣。

那小象的头上也跟着长出一棵小小的粉嫩花朵。

不多时,小象伸出鼻子,将头顶的花朵摘了下来,递到了阮若白的手中。

而母象亦是将头顶的花朵放入了阮清歌和沐诉之的手里。

阮清歌十分惊奇,闻了闻那花朵上的味道,与她想要寻找的一般无二。

待阮清歌抬眼看去之时,母象已经带着小象向着远处走去。

就在阮清歌想要上前询问那远处为什么也有这般味道的时候,那手中的大花竟然快速转动了起来,将三人的向着空中带去。

阮若白不住叫喊,好似十分欢快,满是惊奇。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阮清歌惊呼着看向地面,已经飞起数米之远,地下景色十分渺小,一片绿意。

沐诉之摇了摇头,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你救了他们,他们便报答了你,等等吧,看这花将我们带到何处。

阮清歌闻言点头,也只能如此。

毕竟这里满是机遇,现在看来也不像有什么危险一般。

那花一直带着三人向着空中飞去,不多时,周围一片蓝色,地下看去十分朦胧,阮清歌有些头晕眼花。

若是再这般飞下去,忽而掉下定然粉身碎骨。

几人不知在空中飘荡了多久,好似被定格在空中一般,而阮清歌能明显感觉到,那花就是带着三人向着空中飞去。

不多时,忽而眼前景色一边,从湛蓝变为黑色,好似飞到了外太空一般。

阮若白惊呼,十分害怕向着阮清歌身侧凑去。

凉!凉!阮清歌应声,拽住阮若白细小的小手。

那黑色越加浓郁,脚下亦是一片黑色,三人好似彻底落入了另一个境界。

忽而脚下一片坚硬,那花亦是不再向着上方飞行,阮清歌脚尖垫底,不断碰触,像是碰触够不够坚硬。

那手上的花朵竟是‘噗嗤!’一声失去了动力。

三人落在地上,阮清歌将阮若白牢牢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眼观周围。

只见周围好似虚无,一片黑压压的空洞。

眼前空中是一个巨大的太极,正缓慢转动着。

下方是一个类似圣坛一般的东西,一道梯子蜿蜒向上,十分狭长。

阮清歌垂眸看向手中花朵,那大红花竟是在快速枯萎,不多时,变成三颗细小的种子。

给你吧!沐诉之将之放在阮清歌手中。

阮清歌颔首收下,不管这是什么,就看它将他们三人带到空中就不是什么常物。

凉凉!我们上去吧!阮若白睁着大大的眼眸看去,面上满是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凝重。

阮清歌蹲身在他身侧,道:前面不知道有没有危险,为什么要上去?阮若白咬住下唇,片刻后道:我也不知道,这里好熟悉,我就是想上去。

阮清歌皱眉,能从阮若白口中听到这句话,实属罕见。

我带你上去,但是不要乱跑,跟在我身边,知道吗?阮清歌细心嘱咐道。

知道了!阮若白颔首,拽起阮清歌的手向前走去。

第六百八十六章 圣坛沐诉之跟在两人身后,不断向着周围看去,眼底凝重而又认真,手上动作不断凝结内力。

若是有什么危险,定然第一时间上前保护阮清歌和阮若白。

可那掌心的内力凝结却是有些吃力。

阮清歌紧紧拽住阮若白的小手,心中总是有一丝担忧,这处…散发着满满神圣的气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时间缓慢过去,几人走到高空,看着前方路途依旧遥远,好似走了几世纪那般长久,依然不到头。

阮清歌惊奇发现,竟是没有感到疲累。

她垂眸看去,想要询问阮若白是不是劳累,瞧见后者之时,顿时惊呼出声。

若白!沐诉之闻声看去,一把抓住阮清歌向后退去。

只见阮若白浑身上下闪烁着金光,眼底一片黝黑,面上满是严肃表情,好似进入另一个境界,不断向前走动,后背挺得溜直,脚下步伐稳健。

这是…沐诉之皱眉,道:阮若白与这处产生了共鸣,等待片刻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抿唇担忧看去,会不会出现意外?沐诉之摇头,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质疑。

沐诉之垂眸看去,淡淡瞥了一眼,便向前看去,拽起阮清歌缓步向前走去。

随着越走越远,阮若白身上的光芒越加浓郁,耳侧传来嗡嗡的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便瞧见头上黑白的太极图形快速转动,周围亦是闪烁着金光。

阮清歌实在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到达顶峰,才能知晓。

阮清歌跟在后方细心保护着阮若白,不知走了多久,时间十分绵长,阮清歌觉得双腿有些吃力,想要动用内力,却是发现,在这处丝毫内力都使不出来。

她惊奇看向沐诉之,抬手示意。

沐诉之颔首道:我早就发现了,越是向上走内力越是使不出来,可能这里气场不同,在下面的时候内力也十分微薄。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无碍。

加之,这处他们来的这般不容易,旁人更是不能道来。

阮清歌忽而有点担心青阳和花无邪的处境,不知他们那处可是还好?——阮清歌担心的青阳和花无邪,此时确实是不太好,就在阮清歌和沐诉之走出不多时,那大门便有一丝松动,他们能感知到有内力不断向着那大门传去。

就在花无邪担忧之时,果真,那大门轰隆一声向旁开启。

外面的人如鱼一般灌入其中。

花无邪立刻让身侧之人禁声,好在这场地满是雾气,走出一米都看不清来人。

几人手牵着手围绕在墙壁上躲避着。

那进来之人骂骂咧咧,推搡着,不多时便走散。

——时间过去许久,终于快到上面的圣坛,而头上的无极图案,已经看不出轮廓,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与白色的交界处。

头上一片漆黑,期间星星点点,好似有星辰闪动。

而阮若白已经看不出轮廓,好似一道金色的光球,十分耀眼。

阮清歌和沐诉之隔得许远,才没被那道金光灼烧眼眸。

然而惊奇的是,越是向上走,阮清歌心中越是平静,好似周围气场就有让人安心的意味一般。

少倾,终是踏入最后一个台阶。

阮清歌浑身瘫软站在顶端,只见早已上去的阮若白此时正坐在一个蒲团上,不断向着空中升腾而去。

阮清歌仰头看了许久,眼底瞳孔收缩。

忽而,空中传来一道苍老而又空旷的声响。

我主,您终于道来了!阮清歌闻声左右看着,毫无一人,那声音好似来自天际。

他说的主人可是阮若白?是也!谢谢你们!将我主带来此处!那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忽而在圣坛上展现一名白色胡须好似仙者的老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上前问着。

那老人抿唇蜜汁一笑,道:你们能将我主送来,亦是能来到此处,便证明你们是命中之人。

那老者伸出手指细细掐算,忽而诧异向着阮清歌和沐诉之看来,妙哉!妙哉!幸好是你们!想必幻月已经将事情告诉你们,你们可是知道使命?阮清歌面色顿黑,这般被人扒楞着脑袋干活,这事当真不爽。

不就是拿取珠子!可是那珠子在哪里?阮清歌扫视周围,只见这上面十分贫瘠,连个上供的盘子都没有。

珠子就在你眼前,原本要历经一番才能得到,但是你们身侧有我主上,便省去你们一番功夫。

那老者笑道,随之从他手中升腾出一颗洁白无瑕圆润的珠子。

阮清歌并未前行,她微眯起眼眸看去,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孩子就能让我们走后门?这事跟若白有什么关系?若白究竟是什么身份?那老者闻言笑道:若白?你们给主上起的名字?阮清歌皱眉,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他叫若白为主上,莫不是阮若白是天子?可是怎么可能?那老者似乎猜测出阮清歌心中所想,笑道:不!他是我主上的孩子,主上陨落,他便是我们的主上,不过现下还是小主而已。

阮清歌无力扶额,你就跟我说,如果我拿走主子,若白的结果会如何?留在此处,与我相伴。

老者垂眸,捻动着手中佛珠道。

阮清歌闻声诧异看去,我不同意!呜呜!不要!不要!头上阮若白恢复神绪,不断挣扎想要下来,奈何那金球牢牢将他锁在其中,怎么也下不来。

那老者闻声面容乌黑,道:既然人都被你们送来了!就带着珠子离去吧!天界自是有小主主持。

幻月所说的事情呢?!阮清歌攥拳怒喊道。

她还记得幻月所预言出来的事情,若不是说着劳什子珠子会毁了萧容隽与她的未来,她也不会多管闲事!我说了,自有小主管理,不是你们的事情,需要多言!那老者显然不耐烦。

阮清歌总觉得有一丝奇怪,这老者瞧见阮若白的眼神好似看到了宝,可是一谈论细节竟是这般,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别走!别走!他是骗子!姐姐别走!阮若白声响自空中传来,那老者闻声十分震怒,抬袖便向着阮清歌和沐诉之扇去,风力极大,两人没有内力护身,均是诧异。

第六百八十七章 若白的尿液顶大事啊!毫无意外,阮清歌和沐诉之两人被扇动向后倒退数十米之远,直接腾空。

忽而一道金光闪过,阮清歌与沐诉之觉得身下一阵柔软,抬眼看去,只见阮若白小小身躯正站在台阶上怒视着那名老者。

小主!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那老者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阮若白微眯起眼眸看去,怒喊道:为我好?我看你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而阮若白脱口而出的流利话语更是让阮清歌感到惊奇,这才多久时间,从吃乳汁,到进入此处,短短两天时间,阮若白进步竟是如此之大!而他发现,阮若白现在已经长到约莫七岁孩童的模样……阮清歌与沐诉之相互搀扶,向着台阶走去,却是怎么也上不去,那上面好似设了屏障一般。

紧接着,里面老者与阮若白的对话尽数消失,被隔了去。

若白!若白!阮清歌敲打着眼前屏风呼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虚无。

里面阮若白不断对着老者呐喊,那老者显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最终,劝说无果,竟是对着阮若白动气手来。

快!我们怎么才能进去?阮清歌瞳孔微颤对着一侧沐诉之道。

沐诉之沉眸看来,道:没用的!这里面的事情已经不是你我能控制!阮清歌悔恨敲击在门上,原本还想着将阮若白带来为他寻找生身父母,竟是没想到结果会像是现在这般,她早就应该想到阮若白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孩童!却也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这般高深。

那我们该怎么办?阮清歌攥紧双拳看去,现在她忽而觉得自己很渺小,十分无力,一点都帮不上阮若白。

等待……沐诉之轻声道。

两人抬眼向着屏障内部看去,只见那两人周身均是被光球所覆盖,所散发出的力量是两人不可及的。

只有真正的强者站在面前,才知道自己的脆弱和无力,阮清歌看着两人的动作,心中满是感叹。

阮清歌看的出,阮若白应对十分吃力,不管他刚刚在那金球中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所拥有的不过是初时,亦是不扎实,怎对的上百年的老狐狸?就在阮清歌诧异之时,那屏障好似出现裂痕,里面话语传来出来,小主!我本无心伤你!切莫再与老夫作对下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不是太对不起我姐姐养育之恩了!?打来的!就要还回去!阮若白大喊着,语气中满是蓬勃的力量。

阮清歌诧异看去,这小子,当真是长大了!沐诉之揶揄看来,你还教过这小子这个?阮清歌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道:我只记得以往他要吃草药的时候,我打过他屁股,有问题要解决,哭是没用的,谁知道这小子领悟能力这么高啊!这宠物不错…沐诉之没头没脑来的一句,彻底将阮清歌弄蒙。

忽而,一阵喧嚣声响响彻整个场景,两人均是一惊,垂眸向着地面看去,只见地面上站满了黑白两色的魂兵。

他们身上均是飘荡着雾气,隔得许远看不正切,好似骷髅一般。

阮清歌诧异向着阮若白看去,只见那回头的功夫,后者竟是被老者抓住了脖颈拎在空中。

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驻扎的战士已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进展也太快了?连着老头是谁都不知道,就要弄个你死我活?!只见那下方骷髅兵身下幻化战马,快速向着台阶上方冲来。

阮清歌满脸震惊。

姐…姐……!远处传来阮若白呼喊,阮清歌抬眼看去,便瞧见一枚白色珠子向她飞来。

不要!老者呐喊,瞧着那珠子眼眸差点瞪了出来。

吃下去!阮若白大喊一声,凌空一阵翻转,踹向老头的胸膛,翻滚落地。

阮清歌看着手中珠子,又看了看以百米冲刺向着这边跑来的老者,刚他不是还要将珠子给她,怎么?玩她?只听‘咕咚!’一声,阮清歌目瞪口呆看着沐诉之,不知为何,阮若白叫她吃…她就真的吃下去了?!这一点都不是她性格啊喂!哎?你怎么变矮了?阮清歌诧异看向沐诉之,瞧着他的视线竟是一点一点拔高,原本从胸膛,现在竟是到了头顶。

沐诉之嘴角一抽,道:不是我变矮了!是你变大了!阮清歌诧异垂下眼眸,可不!那身子竟是在一点一点变大!这才片刻的功夫,阮清歌觉得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快要顶在棚顶上。

她抬手摸向肚子,会不会对胎儿不利?可…忽而脚下传来一阵痛感,阮清歌垂眸看去,瞧见那些僵尸兵正在用刀戳着她的……小JioJio。

阿喂!要不要这么搞笑啊?!阮清歌抬脚踩下,顿时一众人马被挥舞向一旁,摔的破马张飞,整个地面都是黑色小东西飞舞。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脚下的都是蝼蚁,任凭他们有多大的能力,会多么高深的法力。

她人高马大摆在这里,均是对她构不成威胁。

阮清歌侧目看去,阮若白正和那老头打斗着,她抬手将沐诉之抓起,放在肩膀上,手垂下之时,呈现OK状,对着老者弹去。

那老者感受到风力凌空一跃,腾空在空中,转瞬间消失不见,好似隐身了一般。

阮清歌皱眉看去,便瞧见阮若白小小身躯喘着粗气,大喊道:小心头上!阮清歌缓慢抬眼看去,只见那老者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向着阮清歌的天灵感刺去。

她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快速侧头向着一侧,只听‘哐当!’一声,一侧的棚顶差点被阮清歌的脑袋砸出一个洞。

下一秒,那老头再次消失,阮清歌感受脚下一阵拽动,她垂眸看去,那些僵尸兵竟是将阮清歌的脚踝围绕成一个圈,手中是用念力幻化成的绳索,欲要将她绊倒。

阮清歌抬脚踹去,踩踏死无数。

她抬眼看向周围,只见那僵尸兵源源不断从四周出现,而头上还有如同苍蝇一般不断对着她袭击的老者。

就在她不厌其烦的时候,耳侧传来沐诉之细微的声响,你用若白的尿液试试!看能不能将他们击垮!第六百八十八章 缘起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不明所以看去。

手上动作却还是下意识的伸向腰间的水壶。

这一拿,她整个人错愕在原地,她变大也就变大了,身上衣服没缩水已经给足她面子,可这水壶怎么也变大了?可阮清歌也只是思索一秒,紧接着便将水壶瓶塞拿去,将里面金黄的液体倒在地上。

顿时腥臭味充斥整个空间,阮清歌捏住鼻子,眉间紧皱,这东西不仅变大,难道连效果都增强了吗?只见那液体犹如黄江一般泼洒在地上,不多时便将阮清歌的整个脚踝淹没。

地上骷髅兵触碰到黄色液体顿时化为烟雾,消散在空中。

有了这水,阮清歌也将整个空间的范围看清,按照阮清歌的身高,两个手臂远便能触碰到边界。

不!天边传来一声大喊,只见那老者爬到阮清歌的手上,一脸凄凉看着阮清歌脚下。

阮清歌不屑撇了撇嘴角,伸手将老者拽起摆在空中。

那老者欲要逃窜,阮清歌凌空一抛,将他整个人死死攥在掌心之中。

把他交给我吧!远处传来阮若白声响。

阮清歌倾身,将那老者放置在圣坛上方,单指却是牢牢锁在老者的胸骨上,将之跪在台上。

那老者一脸颓废,阮若白上前,居高临下看去。

尔等不过是个看门,百年修炼竟是造就如此厚脸皮的本事,你怎么好意思夺窜灵珠的力量化为己用?我…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到现在了你还想反驳?事情已经促成!无需多议!只见阮若白上前走去,单手置于老者天灵盖上,随之响起‘咔嚓!’一声,那老者顿时没了气息。

阮清歌看去啧啧出声,当真是残忍!老者身体幻化为一阵白烟,紧接着便被阮若白吸入了鼻息间。

周围霎时恢复平静,阮清歌反应过来诧异看去,道:你把他弄死了!谁把我变回去啊?!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话音落下,只见阮若白单手挥舞,阮清歌只觉腹内如搅,随之一阵翻涌,那吞下的珠子被吐了出来,缓缓向着阮若白的掌心飞去。

与此同时,阮清歌的身子缓慢变小。

正当阮清歌松出一口气之时,忽而想起脚下那些尿液,快!把它收拾了啊!不然一会淹死我了!阮若白瞧见嗤笑出声,阮清歌抬眼瞪去,你还笑!快点啊!只见下一秒,阮若白双手结印,那水壶腾空飞起,紧接着台下液体如泉涌一般钻入湖中。

就在阮清歌半大之时,忽而远处传来一阵异动。

三人抬眼看去,只见下方升上来无数人马,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胡老鬼和独眼男子。

他们身侧还有身负重伤的花无邪已经被捆绑起来的小桃和青阳。

阮清歌看去眼底满是愤怒,放开他们!那些人瞧见此时巨大无比的阮清歌均是诧异看去,不断向后倒退,我的天!怎么变这么大了!这还是人吗?!清歌!清歌!下方传来花无邪呼喊,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他被打得一脸乌青,估计连他妈来了都认不出他。

阮清歌身体依旧不断变小,可那身高依旧如山一般。

她抬手伸向下方‘我方友军’,一个个拎起放置在圣坛之上。

而那台下的人均是不敢行动,这就是在强者面前,你怎么动都是枉然。

一切完毕,阮清歌身子已经缩小到差不多的大小,而台下的而蠢蠢欲动想要上前。

而周围情形太过于诡异,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回去吧!头上传来阮若白的声响,紧接着只见他大手一挥,地上的人竟是消失不见了。

WHAT?!阮清歌只有在科幻电影里瞧见过,这直接给她来了这么一招…我勒个乖乖!紧接着阮清歌觉得身子轻飘飘,向着头顶飞去,不多时,便站在了阮若白的跟前。

阮若白一副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模样,虽然十分臭屁,但阮清歌怎么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抱住大腿的感觉?你…阮清歌真是不知该如何发问,这阮若白现在也太神奇了!走吧!路上我跟你们说。

末了,阮若白率先走下楼梯,却是被阮清歌上前一把拽住,你刚刚把他们变到哪里去了?我们是不是也能被你变走?若真是可以,直到变到萧容隽面前,也省去一番功夫。

阮若白仰头看来,一双漆黑眼膜中满是笑意,以及不符合身份的老成,我把他们送到了来时的地方,但是,我只有在这处才能使用法力,要是出去了,我还是个普通的孩子,刚刚我用了许多,现下极为虚弱,若是将你们送走,可能会出现紊乱,去了哪里可就不知道了。

阮清歌闻声十分泄气,好吧。

一侧沙老头缓过神来,道:要…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阮若白摇头道:不可!我已经没有多少法力了。

呜呜!老大!你都不爱我了!你看看我啊!身后传来花无邪叫喊,阮清歌侧目看去。

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狼狈?看身边的人,身上连一丝泥土都没有,怎地就花无邪这么凄惨?你们来的时候碰见两只庞然大物,好似巨楼一样的东西了嘛?花无邪哑声道。

阮清歌颔首,说的不就是那两只象?他们过不来,把我扔到那东西脚底下了!我被玩了半天!呜呜!阮清歌嘴角一抽,将花无邪扳向别处。

小白白,那你可以带我们出去吗?阮清歌弯下身,一副好阿姨的模样,对着阮若白慢声细语道。

阮若白露出灿烂一笑,嘴边小虎牙极为明显。

好啊!我们走吧!阮若白抬手在空中挥舞,忽而一道看去好似热气球一般的物件出现在眼前。

周围几人均是吃惊看去,阮清歌亦是惊叹,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几人缓缓进入,不多时,那热气球腾空而起,走的却不是一般的道路,垂眸看去,能将下方整个轨道,暗室,看的一清二楚。

阮清歌不由得感叹,这天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劳什子穿越的异能者,这是解决了吗?小白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阮若白仰头看去,随之正眼看向远方,缓慢将整个事件说了出来。

第六百八十九章 缘落原来,就在刚刚,阮若白被包裹在那颗金球中时,一个个画面便蹿入了他的脑海中,天子的过往,以及他的身世,还有这一切的渊源。

那老者是个看门的,在此处看守了上百年,然而天子之子,也就是不知转世了多少回的阮若白始终没有出现。

他终是动了歪心思,想要将珠子占为己有,谁知今年来的人里面还真的有天子之子转世。

记忆中数据被老者篡改,已经消失了珠子那一部分,也就有了一开始老者拿着珠子试探阮清歌的一幕。

阮若白当时没有反应,便是让老者放松警惕,其实哪是他说改就改的东西?沙漠之海,不过是天子为阮若白设立的继承传承之处,什么血染都是荒谬,不过是来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罢了,都是因为这处太过于稀奇,机关众多。

当阮清歌问到天子是谁人的时候,只见阮若白神秘兮兮向着阮清歌凑来,小声道:和你一样的人!你刚刚应该看出来了。

阮清歌皱眉,和我一样的人,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厉害?阮若白耸肩道:你来的不是时候,我爹,也就是那个天子,来的时候是远古时代,那里到处都是野人,陨石,资源到处都是,后来慢慢有了现在的世界,他就归隐了,最终孤独终老。

为什么?那你母亲是谁?传承的记忆中没有记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天子爹爹很悲伤。

阮若白撇了撇嘴角,小声哀怨道。

阮清歌侧目看向周围,只见花无邪沐诉之几人好似沉睡了一般,站在那处一动不动,闭着眼眸。

他们这是怎么了?沉睡,出去便会醒来,因为咱们两个的对话,不能让别人听见。

阮清歌嘴角一抽,道:那珠子到底有什么用?还用给我吗?嗯!给你!阮若白点头,道:但是要等咱们出去后才能给你。

为什么?因为我现在要吸取上面的发力操控这一切,不然要崩塌了,刚才所在的太极宫殿是主室,珠子一旦离开,室内便会坍塌陷入虚无。

阮清歌了然点头,还有这般玄幻的事情?那幻月所说的穿越者还会到来吗?她给我预言的未来,也会成真吗?阮清歌瞳孔闪烁问去。

阮若白凝重沉思,不多时,道:幻月本是天子爹爹坐下的一只白鸟,说的应该是真的,记忆中他与爹爹极为亲密。

可是她跟你说了什么?详细一些。

阮清歌缓慢将那铁门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阮若白。

后者闻言眼底满是锐利,道:这珠子除了你我,没被任何人碰触过,带离泉眼是吗?那泉眼是开始沙漠之海的大门,珠离沙毁,幻月预言的事情应该不能实现,但听你说来,事情好似十分紧急!阮若白视线向着阮清歌腹中探去,这孩子都有了,那处萧容隽竟是失忆?要娶别人?虽然是预言,但是是什么玩意啊?!阮若白都看不下去了!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阮清歌殷切看去,此时阮若白谨然成了她的主心骨,毕竟这处最神奇的便是阮若白。

阮若白低头想了片刻,道:待出去之时,我还有一丝法力,可以将你带去距离萧容隽不远的地方,你要去吗?阮清歌皱眉,指了指自己,就我一个人吗?那你们?…阮若白颔首,道:这里距离边塞还要半月的路程,前方有丛林,难以通行。

阮若白看着阮清歌面上纠结的神色,便知道这女子定然是想着那丛林中的盲区。

别想了!那里除了一朵千年紫灵芝没有别的有用的东西,周围有野兽保护着,你要是喜欢,我叫他们给你摘来。

阮若白十分恨铁不成钢看去。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被一个昨天还抱在怀中戏耍的孩子鄙视的,这种感觉真不爽。

阮清歌抬眼看去,脚下便是那一片水晶室,满是就要到达上面了,她道:就按你刚刚说的做吧,但是我要收拾一下,还有……那水晶室里乳白色的液体是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阮若白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道:那是…哎呀!你不要管了!反正是对你们有害,对我有用的东西。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只见那热气球不断向下滑落,不多时,便到达了地面。

——而此时,在时空隧道中不断穿梭的一行人,终是到达了沙漠边缘的客栈上。

那处正聚集了不少想要捡漏的人,只见一行人忽而出现在沙漠中央。

喂!你们是谁?刚才我还没看见你们呢!嗯?我们是谁?胡老鬼一脸呆愣看去,黄沙不断向着口中灌入,他趔趄起身,一阵头晕目眩,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究竟去了哪里不知道,只知道,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们是要去沙漠之海的!怎么在这里!?东西呢!胡老鬼反应过来,四处搜寻这物品,然而,周围的人均是与他一般,神情带着一丝呆愣以及不自然。

——阮清歌先是将身上物品检查了一遍,确定够自己吃喝,以及药物也充分的情况,才缓慢向着外面走去。

阮若白将手中散发微光的白色珠子递到阮清歌跟前,道:这珠子在危难之际可以保护你的周全。

阮清歌点头,看向仍然处于呆愣状态的几人,道:你们一定要安全与我汇合!阮若白点头,一张稚嫩笑脸十分老成中肯。

阮清歌轻笑一声,我们开始吧!阮若白颔首,单手挥舞,那身侧之人均是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向着外面走去,待最后一人走出之时,阮清歌只觉得身上一阵发热,紧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好似掉入了黑洞一般,不断向下坠落。

哎?!清歌呢!待阮清歌消失之时,花无邪和沐诉之几人醒来,看着周围并没有阮清歌的身影十分惊慌。

相较于花无邪,沐诉之显得镇定了不少。

不用找了,姐姐已经出发了。

阮若白耸肩道,身后忽而传来一阵轰踏,自阮若白脚边向后数十米出现一抹大坑,深约数十米,中间一片空洞。

喂!小子快过来!花无邪上前一把将阮若白抱住向后退去。

清歌不会是被你小子变没了吧?你究竟是什么怪物!第六百九十章 不该发生的偶遇花无邪话音落下,便瞧见阮若白身上闪现一丝丝金光,在阳光下不是那般明显。

不多时,他便晕了过去。

喂!喂!站在一侧的沐诉之将他拽起,扛在肩上。

走吧!我们继续赶路,清歌还在前面,我们争取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到达边塞。

那这小子…花无邪面色微僵看去,这小子太危险了。

没事!一会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咱们也莫要再提。

你怎么知道?花无邪诧异看去。

沐诉之斜睨看去,面容冷清,并未言语。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回身吩咐这几人准备东西。

他觉得这一趟形成太怪了!全然颠覆了他的认知,人还能被突然变走?不仅是阮若白,他觉得沐诉之也隐瞒了许多事!而沐诉之,好像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沐诉之了……——而此时,不知在时空隧道中穿越了多久的阮清歌,终是跌落在一处软趴趴的东西之上。

眼前光线刺目,闪的她睁不开眼眸。

待适应后,她抬起手臂遮挡着眼前阳光向着周围看去,耳侧不断传来闲言碎语的声响。

那对话竟是蒙语,好在阮清歌当年在部队中去新疆的时候学过维语和蒙语,这两种语言均是不在话下。

难道是把她送来炽烈国了?不是说好了离萧容隽远点,这远的也太远了?!还是过劲了!竟是将她送到了敌军的阵营。

她垂眸看去,只见身下满是干草,周围景象一片空荡。

她侧目向下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眸,只见她正处于数米的高空,下面是被干草堆积起来的草堆。

‘我的天!阮若白!你把老娘发射到哪里了?!这是要活活烤死我啊!’阮清歌垂眸看去,周围有几名壮士把守,穿着十分简洁,只要下身穿着短裤和短靴,胸膛光裸,被晒得乌黑,手持大刀,阳光照射其上,散发着光光点点寒气。

那最下方,有几名穿着汉服的女子被捆绑缠绕。

感受到远处传来一道视线,阮清歌赶紧趴伏在草丛之上,她扫视周围,不远处是一个个蒙古包,各个门口燃烧着火簇,其中还有一顶蒙古包装扮的稀奇古怪,上面布满了红色大花。

那景象瞧去怎地这般眼熟?好似在猛虎族中铎铎吉布置的帐篷?忽而脑海中传来幻月的预言,萧容隽会失忆,他会娶别的女子……一想到这一幕,阮清歌怒不可遏,她扫视一眼,不远处有人欢呼着‘吃过饭了!’阮清歌瞧准时机,看着下面的人只留下一人,其余的都向着远处走出。

她瞧见距离草垛后方有一条小路,她抓住一根稻草,手中凝聚内力,在那之上放置一颗颗小棋子,顺着攀爬下去。

待双脚落地之时,她才觉得活了过来,正当她缓出一口气之时,身侧传来脚步声,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钻入草堆中,只露出一只眼眸向外看去。

什么东西,怎么有声音?怕是老鼠吧?这天热就是这样,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好吧…身侧传来两道交谈话语,均是用蒙语说出。

阮清歌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呼出一口气,待出来之时,只见数双眼眸正齐刷刷的看着她。

那视线的主人均是被捆绑在草垛上的女子,各个蓬头垢面,身上衣物支离破碎,布满血痕,看去极为可怜。

阮清歌抿唇,冷声道:多谢刚刚没将我供出之事,有缘自会相见!阮清歌刚抬脚,忽而眉间一簇,抬手转身便是点在了身后女子的哑穴之上。

喊什么喊?!阮清歌怒道,那女子睁大眼眸看着阮清歌,周围女子均是受到惊吓,瑟瑟发抖,阮清歌叹息一声,怒视道:你们安分一些,待时机到了我会救你们,若是给我拖后腿,休怪我替阎王办事!末了,阮清歌做出抹脖动作,快速向着远处跑去。

而这一幕,均是落在了远处男人的眼中。

亲亲,你在这里做什么?祭奠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去换衣服吧!托娅一身新衣,喜气向着萧容隽走来。

萧容隽一双眼眸阴冷看着眼前的草堆,冷声道:你们所谓的祭奠,就是用汉人女子的性命?托娅面色僵了僵,上前搀住萧容隽衣袖,摇晃着娇笑道:她们都是死有余辜,谁让她们都是汉人?就算现在不死,在战役中也会死去的,能为我们迟烈国祭天,也是她们的荣幸。

萧容隽闻言拂袖,将托娅甩去,冷声道:别忘记我也是汉人!加之我根本没有要娶你的意思,切莫纠缠!说着萧容隽抬脚便要离开,却是被托娅一把拽住,摔向一侧,怒道:要不是我,你早被阿爹打死了!你还不要娶我?!马上就要到日子了!你不娶也得娶!托娅气愤转身,却是一脚绊倒了一侧火盆,火星子喷溅到干草堆中,烈日正空,火势顺上蔓延,眼看着就要燃起大火。

啊!啊!啊!惊叫声不断响起。

萧容隽飞身上前,将那些呐喊的女子救下,拉扯中一堆干草轰然落下,眼看着就要砸在倒在地上的托娅身上。

她惊叫着抬手捂住眼前,却是并未感受到应有的疼痛,忽而空中传来一阵焦糊味道,她睁眼看去,顿时瞪大眼眸,亲亲!你有没有事!她连忙爬起,看着萧容隽身上伤势。

不远处察觉不对劲的阮清歌因为外围有许多守卫,悄无声息返回,瞧见的便是为了救托娅,沾染一身火星的萧容隽。

她瞪大眼眸,想过无数个相遇的场景,想过无数个可能,唯独没有这一点!萧容隽…竟是奋不顾身的救另一个女人?!不!这怎么可能!?那不是萧容隽!不是!可是她怎么能骗过自己的眼睛?!阮清歌只觉得心跳骤停,眼前蔓延无数火花,她整个身子僵住,不听她控制。

她在心中呐喊着萧容隽的名字,而不远处男人的眼底却只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只一瞬间,阮清歌心中怒火燃烧了理智,正要冲上去之时,忽而身后飞来一抹身影,然而她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两人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紧接着她脖颈传来疼痛,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第六百九十一章 青青草原头上顶而远处的萧容隽感觉到一抹不寻常气息,他一把将托娅甩开,扫视一眼已经皮开肉绽的胳膊,冷声道:无事!托娅不放弃,拽住萧容隽手臂对着远处呼喊道:巫医!巫医!快来啊!亲亲受伤了!萧容隽眉心紧皱,面上满是不耐烦之色,他甩开托娅,向着远处走去,草地上波光微闪,他微眯起眼眸上前,来到那处。

地上正躺着一枚墨绿色玉笛。

他瞧见之时瞳孔轻颤,缓慢弯身将之捡起,不知为何,心中有股不明情绪翻涌,心口微微抽痛!亲亲!亲亲!身后传来托娅叫喊,萧容隽将那枚玉笛放入怀中,转身看去,一名身穿灰色长袍,头戴牛头饰物女子缓步上前。

请让老身给您看看。

回去看吧!萧容隽冷声,昂首阔步向着自己的营寨走去。

——被不明飞行物劫走的阮清歌,觉得一阵颠簸,摇晃的她胃液都要吐出来了。

呕!——终是扛不住那摇晃感,阮清歌翻身呕吐。

清歌!你醒了!那声音中满是热切与期盼,甚至带着一丢丢极力隐藏的激动。

一抹温热手帕递到阮清歌面前,她顺势接过,却是一愣,这味道,怎地这般熟悉?还有…清歌?叫她清歌的人定然是熟识!而她此时正戴着男子的易容面具,这人……刘云徽?!阮清歌一边叫喊着,一边抬眸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阮清歌激动坐起,左右打量着眼前男子。

数月不见,他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皮肤晒得黝黑,一口白牙正明晃晃的闪动着,面上因为风吹日晒起了不少小细纹,好好的一个小鲜肉变成了老大叔!而那一身衣服皆是破布,看去极为落魄。

阮清歌抬起拳头敲击在刘云徽肩膀上,怒道:你怎地这般祸害自己!?刘云徽瞧见一愣,抬手摸索着肩头不知如何反应,末了,苦笑道:诸事之多,我早已忘记该如何对待自己。

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只见几人正在马车之中,窗外景色一片辽阔,绿意充盈。

阮清歌结合刚才的印象,与现在的处境,道:你们是怎么混入迟烈国的?刘云徽眼底流淌一丝华光,道:这件事要从很早以前说起。

阮清歌颔首,道:你说吧!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知道刘云徽说的定然是萧容隽的事情。

大约在两月前,表哥与孙可言去山中观察地形,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一月前,孙可言在悬崖下方找到,表哥和青怀却是消失不见,孙可言道来,表哥被迟烈国的将士带走,他们出走之时穿着汉服,暂时不会出现危险。

我心中担忧不已,便乔庄打扮一番,以运送畜牧为由,进入迟烈国,经过层层闪躲,进入内部之中,却是瞧见了从草上下来的你!你可知当时多么危险!?为何你会在那上方?你又是何时到达迟烈国的?!原本刘云徽语气还算是和顺,这说着说着便开始教训起阮清歌来。

阮清歌面色顿黑,瞧着刘云徽焦急的神情一点都不是闹着玩的,而刚刚也却是是危险,若是被那些守卫发现,可是插翅难逃。

阮清歌搔了搔后脑勺,眼神左顾右盼,她也不能说是被阮若白那混蛋小子送到草包上面吧?若不是看见的人,有几个会相信?不得将她当成怪物神经病抓起来。

半晌,她支支吾吾道:我也是这些时日到达,与他们走散了,迷路,被抓起来,迷迷糊糊就在那上面拿了。

刘云徽闻言凝眸看去,直视着阮清歌的眼眸深处。

阮清歌亦是不退缩,两人对视数秒,刘云徽才颔首,道:好!我相信你!你是怎么来的?和谁来的?从京城到这处少说也要一月半的路程,什么时候出发的?阮清歌面色顿黑,这刘云徽是怎么回事?许久不见,问话竟是像审问一般。

沐诉之,花无邪,还有阮若白,没了。

阮清歌垂眸小声道,语气厌厌,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是啊!头顶一片大草原,她怎么可能有兴致?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她不想!一点都不想!真是糟糕透了!刘云徽皱眉看去,道:刚才的事情…你别说了!我瞎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他要是喜欢那劳什子上门女婿就当去好了!阮清歌气愤转身,眼底却是升腾起雾气,怎么也克制不住。

自从有了身孕,阮清歌好似极为敏感,以前明明可以冷漠淡然的事情,现下竟是动不动就感性,眼泪说掉就掉,简直比之前还要戏精。

表哥失忆了!身侧传来刘云徽低沉话语。

阮清歌背影一僵,就在刘云徽以为阮清歌会诧异转身询问他之时,谁知道那小女人竟是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道:他失忆他就长本事了?!竟然去救别的女人!还让别的女人碰!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听着阮清歌的谩骂,刘云徽竟是一时片刻没反应过来。

你…真的是清歌吗?阮清歌听闻此话顿时炸毛,转过身将面上易容面具摘去,你看我是不是!刘云徽瞧着眼前看去十分丰润,圆了不少,但依旧倾国倾城的面容,吐出一口浊气。

表哥那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那女子是炽烈可汗的女儿,托亚公主,她若是受伤,表哥也没有好果子吃,我刚与青怀相遇,表哥在落崖之时寒毒发作,头部磕在凸起的石头之上,造成失忆,那边巫医正在治疗表哥身上的寒毒。

刘云徽看着阮清歌,苦口婆心劝说道。

阮清歌抿唇,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半晌,她抬起眼眸,道: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将他带回来?刘云徽一双锐利鹰睫看去,半晌,他薄唇轻动,缓声道:若是情况允许,我也希望我能将表哥带回来!刘云徽话音落下,马车停下,周围一片肃静。

还不待阮清歌回答,刘云徽转身走下马车,向着远处走去。

那背影十分落寞,阮清歌感受的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无力,以及淡淡的悲伤。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透过窗帘看向远处,眼底满是沉思。

第六百九十二章 请来的兽医若是刚才那种情况放在阮清歌身上,大致也不会将萧容隽带回。

其一,萧容隽失忆,这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亦是不明现下萧容隽处在的位置,但是有托娅公主在身边,受监视的程度定然不低,若是忽然出现必然引起大乱。

其二,萧容隽之于他们身份自是不明,可能想到的元素诸多,但最容易让人联想的,便是大盛朝军派去的奸细,届时第一时间便会攻打横梁城。

以上哪一种结果,对于现在都是弊端。

阮清歌微微收紧拳头,理智过后,脑海中盘旋的皆是萧容隽救下托娅公主的一幕。

她抬手抚摸着肚皮,眼底满是凄凉。

‘孩子,我们该怎么办?’那肚皮一丝动静都没有,此时才四个月有余,才只鼓起一点点。

先生,我们副将请您前去军营。

车外传来一道温润声响,听起来一丝男子气概都没有。

阮清歌微微皱眉,撩起窗纱看去,瞧见眼前之人一身军装,却好似小孩偷了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

一张小脸十分清秀,却是被烈日晒得有些乌黑。

在‘他’瞧见阮清歌之时,瞳孔剧烈收缩,下意识垂下眼睑,期期艾艾道:军令传到,属下告退。

因为阮清歌刚刚与刘云徽交谈,摘去了易容面具,此时一张小脸素面朝天,倾国倾城,绝世容颜尽显。

若是寻常时刻,阮清歌定然会认为是自己这张脸惹来小哥娇羞。

可现下,她心中一乐,待那‘小子’转身之时,她叫喊道:你走了!谁把我带过去啊?那‘小子’闻声脚步一顿,后背挺得溜直,却是不住颤抖。

阮清歌缓步走下马车,向着‘他’走去。

待站在他身后之时,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只见身侧一片空旷,距离军营还有许远距离。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抬手便跨住了那‘小哥’的手臂,却是极为瘦弱,好似一股风便能将之吹跑。

那‘小子’谨然是被吓到,低声惊叫一声,好似触电一般甩动手臂,磕磕巴巴道:王…王妃!您怎能如此轻薄!还不放开我!若是让人看见了!你…你!…我…哎!阮清歌掩唇轻笑,松开那‘小子’的手臂,道:王妃?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身侧‘小哥’闻言面色犹如菜色,末了,她哭丧着一张脸,道:王妃!呵呵!孙可人,你真是行,自己跑来这处,还装扮成这个样子?刘云徽那钢铁直男定然没瞧出是你,不然也不会这般对待你。

阮清歌一语击中孙可人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后者眼底升起雾气,心中委屈尽数翻涌。

阮清歌瞧见叹息一声,拽住孙可人的小手向着马车后方走去,待看门的守卫看不见之时,她将之拥入怀中,道:想哭就哭吧!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看你这双手,这些时日定然受苦了!呜呜!怎么说孙可人以往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来到此处都是大老爷们,谁惯着她?呜呜!孙可人趴伏在阮清歌怀中不断哭泣,嘴皮子动了又动,可是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委屈积攒到一动程度,竟是不知从何处说起。

不知孙可人‘呜呜!’了多久,终于变成‘嘤嘤嘤!’阮清歌不断拍抚着她的后背,感觉整个肩膀都湿透了。

待哭声停止,阮清歌抬起孙可人下颚,那双明亮眼眸此时已经哭成了核桃,还是乌漆麻黑山核桃那种。

阮清歌没忍住嗤笑出声,孙可人抬眼瞪来,你还笑我!阮清歌抬袖擦拭着孙可人一脸泪水,道:是让你这般贸然,你若是前来之会我一声,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曾将刘小子拿下,好了!你先说说你这些时日都在作何吧!孙可人叹息一声,道:我们一边回去一边说吧!阮清歌昂首,将易容面具戴上,在回去的路上,孙可人道来,这些时日她都是在炊房办事,毕竟拿出不用劳累,也不用操兵,只要做饭就行。

孙可言归来,看出她身份,欲要将她送回,她死活不同意,便从炊房调任到了孙可言的身边。

这不,刘云徽回去没多时,便叫孙可言将人带来,孙可言将这任务落在了她的头上。

阮清歌闻声嗤笑,道:你哥哥定然是要让我劝你,好了!日后有我跟你作伴!不!孙可人当机立断道,阮清歌不解看去,为何?孙可人小声对着阮清歌耳边道:刘云徽知道定然生气,我不想扰乱他的心绪,这些时日军营看似无事,实则风云暗涌,欧阳威远已经给圣上发去书信,道来萧容隽失踪,信件被我哥哥拦截下来,不就便会败露,届时就不好交代了!阮清歌闻声心中忽而漏掉一拍,若是这消息被萧容戡知道,是不是就……‘萧容堪以梁王通敌叛国之罪,绞杀城内留存炽烈军,封了萧容隽所有财产,亦是牵连到镇南王和北靖侯,株连九族。

而她,因为公主的枕边风,萧容隽对她如毒蝎,整日折磨,导致她小产,日渐消瘦,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萧容堪身侧陪伴异人,军事战略诡异,将萧容隽压垮,最终死在战场,尸体悬挂在皇城三天三夜。

’回想起幻月预言的一幕幕,阮清歌不寒而栗。

欧阳威远呢?阮清歌沉声道,语气中满是锋寒。

振国将军在梁王离开之时分配守护粮草,现下还在军营东侧。

孙可人道,不明所以向着阮清歌看去,再瞧见后者狠如蛇蝎的目光,她心中顿时一寒。

阮清歌闻声颔首,道:好。

毕竟一切幺蛾子都出现在欧阳威远的身上,若是将之苗头掐死,后面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王…阮清歌抬眼看去,已经要走到门口,她小声道:不要叫我王妃了,叫我先生就好,刘小子给我的身份是什么?兽医…啥?!阮清歌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几个意思?孙可人一脸涨红,扫向周围道:近日马匹瘦弱,不吃干草,便叫人去外面寻,却是寻到了你…他说正好…正好他妹啊正好!阮清歌怒不可遏快速上前走去。

第六百九十三章 营中闲散一日游呵!我一个兽医,怎能让刘副将斟茶递水呢?快放下我自己来吧!阮清歌虽然这般说着,但却毫无动作,晃悠着双腿揶揄看去。

营帐内,微风吹风,十分凉爽,刘云徽军帐极为简洁,床铺便在书桌一侧,桌上放置两本书籍,放置文房四宝。

刘云徽面容冷清,不动声色将茶水递到阮清歌面前,道:不叫你兽医叫什么?御兽医吗?阮清歌闻声刚倒入口中的茶水差点喷涌而出,她怒道:就不能给我找个好差事?!刘云徽摇头,一会你就知道我的苦心了。

阮清歌嗤之以鼻,便听身侧刘云徽道:你们因为什么走散,他们可还安好?阮清歌手上动作微顿,何时刘云徽也这般多疑了?她道:沙漠之海你知道吗?刘云徽侧目思索片刻,道:知道,那不过是江湖中的传言,百年才开启一次,多少人活一世都不曾遇见过。

阮清歌点头,我就十分庆幸,碰见了!刘云徽眉尾微挑,道:可是发生什么意外?阮清歌将茶杯重重向着桌上掷去,手舞足蹈开始表演,将沙漠之海的一幕幕说的绘声绘色,当然,那些会被断定成神经病的场景她并未说出。

我被气流冲击出来,直接被冲出了沙漠边缘,就这样我们走散了!他们应该还在沙漠中,过些时日就能碰见了!还真是神奇。

刘云徽啧声道。

阮清歌颔首,撩起衣袖看去,道:我曾往这处运送黄金和粮草,你可是收到?还有黄金?刘云徽诧异道。

阮清歌凝重点头,就在粮草中的箱子内,你不是没看见吧?还有一些药材。

那些均是阮清歌为了今日做的铺垫,除了她自己,也只有莫思量知道。

刘云徽凝思片刻点头,看见了!当时有人来报,表哥便叫人将那些箱子放在城中的一处别苑内了。

粮草呢?阮清歌最在意的便是粮草,这处这般荒凉,毕竟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

欧阳威远现下正在看守粮草,所以那些粮草均在横梁城中,有专人看管,欧阳威远不知。

阮清歌闻声呼出一口气,道:如此便好,现下我们商议一下萧容隽的事情吧!既然刚刚刘云徽已经说出萧容隽在坠落之时寒毒发作,那么现下定然危机重重,虽然他在失忆中绿了阮清歌,但阮清歌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若想得到原谅,只要付出便可!呵呵呵呵呵呵………已经确定了表哥安然无恙,便不着急,快到晚膳时间了,你休息片刻,咱们吃过再做商议。

也好。

阮清歌缓慢站起身,回身道:粮草在哪里?我去看看。

刘云徽闻声眼底划过一丝华光,道: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兽医。

阮清歌颔首,我自是知道,这人吃饭,马匹吃的也是饭,自是要从粮草那处看,我不过是去检查一番罢了!阮清歌说着,眼底划过狡诈,刘云徽看去心中一乐,道:在东处,我叫人带你去。

就叫那个…恩…小科科吧!你说的可是孙左领身侧的手下?刘云徽皱眉道。

阮清歌颔首,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全然没注意到。

好!我派人将他带来。

刘云徽说着便要向着门外走去。

阮清歌却是摇头,道:我自己去吧!话音落下,阮清歌撩起窗纱向着外面走去,阳光直射大地,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阮清歌抬手扶着额头向前走去。

不多时,在守卫的带领下,便来到了孙可言的营帐跟前。

兽医,到了。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好心情全被这两个字打破了!叫我先生!是!先生…报道!兽医…先生前来!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踏入其中,瞧见的便是与孙可言交谈的孙可人。

王妃!孙可言瞧见阮清歌简直如同救星一般上前弯身叩拜。

起来吧!阮清歌冷清道,撩起衣摆坐在一侧。

说说你与萧容隽的事!阮清歌抬眼看去。

刚才她没问刘云徽,便觉得还不如直接问当事人,毕竟与萧容隽一同离去生还的只有孙可言一人。

孙可人瞧见瞥了两人一眼,自动自觉退了出去。

孙可言站在阮清歌面前,先是叩礼,随之道:那日……随着孙可言娓娓道来,阮清歌得知那日清醒,在知晓是因为那山洞,以及发光的石头才致使萧容隽出现意外之时,阮清歌当真是够‘意外!’那石头现在在何处?你可是拿了回来?孙可言摇头道:并未,那石头应该还在梁王手中。

阮清歌皱眉沉思,现下萧容隽失忆,也不知能不能将那石头保护完好。

现在一切秘密能否解开,全凭萧容隽手中的那块石头了!阮清歌吐出一口浊气,道:我叫可人陪我去一趟欧阳威远那处。

我也陪你去!孙可言当机立断到,他妹子什么心性他比谁都知道,跟在阮清歌身侧…可别学坏了!阮清歌皱眉道:不必,人多口杂,我一个兽医,要你左领陪伴,像什么话?怼完,阮清歌径自走出,孙可人正站在门口玩着飞来飞去的蜻蜓,忽而身后传来一阵碰触,她下意识的跟在阮清歌身侧向着远处走去。

待孙可言走出之时,那两人已经走远了。

他也只能在心中祈祷,阮清歌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可他祈祷有用吗?没用啊!阮清歌一肚子火气正没地方发呢!欧阳威远是吗?!盘他!敢叽叽哇哇头打断!不多时,阮清歌与孙可人来到东侧营地,那处与刘云徽之地明显形成强烈对比,后者安静军纪严明,一点都不吵杂。

而这处离得远远便能听到赌博的声响。

买大!买大!买小!开了啊!阮清歌心中一乐,萧容隽也当真是给欧阳威远找了一份好差事,这手下都敢明目张胆开局了?这……显然这一幕把身侧的孙可人看呆。

阮清歌挑眉,道:瞧好了!小爷要一展身手了!话音落下,阮清歌提着腰带上前,从中拿出一个荷袋,其中满是碎银子。

阮清歌到达那处看去,只见小小的桌子旁聚集不少上身光裸的男子,皆是欧阳威远的精兵。

第六百九十四章 小赚一笔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阮清歌看去之时正是一局开端。

周围人数众多,庄家也没心思看阮清歌,只见其中一人执起骰盅开始摇了起来。

阮清歌耳际微动,眼眸微闭,脑海中便出现那骰子在盅中的情形。

忽而,她睁开眼眸,眼底满是笃定。

阮清歌扔出一把银子,道:买小!开了啊!随着前方一道大喊,那骰盅打开,果真是三个一点。

小!小!再开啊!阮清歌并未拿回,而是继续压了下去。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骰盅落地,阮清歌将银子以及赢来的那些均是推向大那处,打开果真是大。

几回合下来,阮清歌彻底吸引庄家的注意力,而阮清歌面前也堆积了不少银两。

而有些人瞧出阮清歌次次猜中,亦是跟风赚取了不少。

哎!你哪来的啊!那庄家抬眼看去,眼底满是不悦。

阮清歌抱起手臂,亦是十分不客气道:你管我哪来的?开得了!买大!只见那男子瞪眼看来,随之掌风一转,那骰盅之内的骰子瞬间转换。

阮清歌冷哼出声,在庄家开启之时,快速伸手将银子放入小的那处。

哎!你这人怎么能换呢?!庄家瞧见满脸不悦,刚打开一半的骰盅再次落下。

阮清歌亦是瞪眼看去,道:银子说话!你管我换不换?我就是王道!能玩就玩!不能玩就滚!那庄家怒喊道,大有掀桌子之势。

阮清歌一把按住桌子,冷声道:不玩可以,先把我这局落了再说!我就不!庄家脸红脖子粗道。

周围的将士亦是喊道:你倒是开啊!我银子还在上面呢!怎么?你不敢开啊!孙可人亦是上前拉扯着阮清歌的袖子,别玩了!别打起来!打起来?阮清歌冷声一声,不打的他屁滚尿流就不错了!阮清歌撩起衣摆,单腿踩在桌上,怒道:今日你不开就别想走了!明目张胆放局,私自转动骰子大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啥!?动手脚?!没!没有啊!那庄家顿时没了脾气,瞧着阮清歌的眼神却满是寒光。

没有你倒是开啊!阮清歌身侧有人大喊着。

那人眼眸顿时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怒喊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跟我瞎嚷嚷啥!阮清歌冷笑出声,道:管你是天王老子!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咋地!?现在就开始拼爹了?!就算真是欧阳威远的儿子又能怎样?照样打得他屁滚尿流!只见阮清歌踩在桌子上那只脚微动,向着骰盅凑去,那庄家亦是个练家子,抬手极向阮清歌脚踝,两人无声在桌上对战数十回合。

那周围之人从最初的气愤,到现在的惊呼,再到看热闹的呐喊,简直将军营闹得乌烟瘴气。

阮清歌实在是受不了,抬脚快速闪身,空中一记翻滚,一个回旋踢踹在那人胸口,那人瞬间被踹飞,镶在远处土墙中。

随之她脚尖用力,骰盅倒地,里面骰子滚落在地,呈现小的形态。

阮清歌冷声道:刚我压的就是小,刚刚无人与我一同,这银钱全部是我的了!你们可是有怨言?周围之人瞧着那庄家手下奋力将他从墙上扣下来的姿态,再瞧瞧地上的碎银子。

均是一同摇头,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当然是命啊!阮清歌甩了甩衣摆上沾染的尘土,弯身将布一兜,那银钱尽数在其中,在众目睽睽下,接受周人视线洗礼,大摇大摆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冷哼一声,‘呸!’的一声啐了一口唾液,‘孬种!’这一声也不知道是说庄家,还是欧阳威远整个精兵队伍!待她走远,那身后的参与赌博的精兵才反应过来。

啊?那小子谁啊?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炽烈军那边的人?!——喏,给你!阮清歌从布兜中捡出不少银钱递到孙可人的怀中。

孙可人瞧见向外推脱,道:不是我的,我不要!阮清歌瞪眼看去,道:给你拿着!废什么话!说着,她直接将银两塞到了孙可人的怀中。

孙可人无奈,只好接下,便听到身侧阮清歌道:赚的还真是不少,你收下我的银钱,你就是我的人了!要是一会有事你可得给我兜着!不许告诉刘云徽哈!孙可人闻声,那银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可能了啊!你给我站住!站住!身后传来大喊声响,阮清歌瞪眼看去,只见那庄家一脸泥土,气势汹汹冲到阮清歌跟前。

阮清歌昂起下颚,双手背向身后,道:找我何事?你拿走小爷的银钱!还想走!说!你是不是炽烈军那边的人!?作何来我们这处!阮清歌冷哼道:我是谁,还轮不到你来叫唤!滚!别让我再看见你!那男子欲要上前,阮清歌冷哼出声,转身之时,那男子身侧却是聚满了棋子,将他挤得一动不能动,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好似看着妖怪一般。

这处本就是军营的边界,无人看管,不然也不会开设赌局。

王妃!这…孙可人看去眼底满是震惊,银子没拿住都掉在了地上。

阮清歌摆了摆手,道:小意思而已,你就当没看见,我们快走吧!还要与欧阳老贼对招,她都饿了!也只有这般忙碌,阮清歌才不会想起萧容隽的…破事!孙可人闻言连忙捡起地下银子,慌乱中回身看去,那男人已经彻底看不出身形,好似一个行走的巨大棋盘。

她连忙跟上阮清歌步伐。

不多时,两人便将整个粮草区看了个遍,阮清歌进入看守粮草的地方废了好一番功夫。

欧阳威远可谓是将整个精兵最好的兵力全部落在了这处看守。

听闻阮清歌是炽烈军找来的兽医,那看守的精兵面色十分诡异,询问了阮清歌不少养马的常识才将阮清歌放了进去。

阮清歌皱眉将整个粮草看了个遍,先是看了人吃的干粮,稻子陈旧,有些已经发霉,土豆满是牙子。

而那马的,阮清歌隔着许远便闻到药味,当她捏在手中之时立刻有人上前阻止。

这稻草没有问题!你看看别的!说着,便将阮清歌向着远处推去。

第六百九十五章 东窗事发阮清歌皱眉,身子一旋,躲过那人的碰触,道:我还没看你怎么就断定?我说没事就没事!阮清歌冷哼出声,道:呵!你说没事就没事?!你是兽医还是我是?!啊呸!鬼个兽医啊!振国将军到!远处传来呼喊声,阮清歌抬眼看去,好家伙,大兽来了!孙可人好似极为惧怕欧阳威远一般,听到这声响身子瑟缩,向着阮清歌身后靠去。

阮清歌皱眉,道:不要怕!有我在!孙可人凑过来,小声道:别跟他们起冲突,没事咱们就回去吧!没事!?问题大了!阮清歌低声嘟囔,随之抬眼看向远处威风飒爽走来的男人。

不错,这给马匹吃的粮草肯定有问题,不止是刚刚那守卫诡异的行为,还有阮清歌闻到的药味。

若是阮若白在此处,一定会喜欢的!可是阮清歌为什么要这么想?嗯?…好吧…阮若白是人,不是兽…你就是炽烈军找来的兽医?欧阳威严站在阮清歌跟前,昂起下颚,十分威严道。

那一身将军府穿在他身上,别说,还真是那么人模鬼样。

阮清歌亦是昂起下颚,海拔输了,气势不能输不是?没错!我就是!我现在怀疑这匹草料有问题。

呵!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群庸医!欧阳威远嗤之以鼻道。

随之他向前走去,抓起一把粮草,道:你可是闻到那上面的药味?不过是我为了马匹振奋,特意在城中找的兽医配置的良药罢了!阮清歌闻言嗤之以鼻,好!既然你说是良药,那你敢不敢让我拿回去检验一番!有什么不敢!欧阳威严冷声道,在一侧让出道路,阮清歌上前,将那粮草抓入身侧布袋中许多。

待完毕后,她转身看着欧阳威远,道:我既是炽烈军找来的兽医,便要负责到底,不管结果如何,还望欧阳将军莫要见怪!明人不做暗事!我有什么好怕的!好!告辞!阮清歌冷声道,带着孙可人转身便离去。

——王妃!那粮草真的有问题吗?回去的路上,孙可人小声道,阮清歌颔首,眼底满是凝思,脚步不自觉放快。

随之一路上,便再没有与孙可人说话。

不多时,待阮清歌回到军营,径自去了刘云徽的营帐。

刘云徽那处已经摆上了饭食,他瞧着归来的阮清歌面色极为不好,上前道:怎么了?没玩够?阮清歌摇头,将袋中草料扔在地上,道:这里面掺杂东西了!对马匹不易,是不是不爱吃东西,食欲不振,一点力气都没有?现下便如此,若是打仗,怕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拖后腿。

刘云徽点头,道:确实是如此,怎的?阮清歌沉默片刻,微眯起眼眸道:你现下就派人暗中观察!我怕欧阳威远现在就要将草料换掉!若是有什么行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我这就去吩咐!刘云徽走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折回,瞧见帐篷中阮清歌正一脸无神,看着地面不知道想着什么。

刘云徽上前,伸手在阮清歌面前挥舞着,喂!回神了!阮清歌抬手,下意识抓住刘云徽大掌,放置在身侧。

那动作彻底将刘云徽吓到,心跳好似漏了一拍,整个面颊红如婴孩屁股。

阮清歌却是并未瞧见。

刘云徽挣扎着将大掌拿出,轻咳一声掩盖眼底情绪,道:吃饭吧!阮清歌点头,缓步走到桌前,看着眼前清粥白菜,气愤的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

真是太欺负人了!不仅欺负马匹,竟是连将士也要欺负!这吃的都是什么啊!刘云徽轻笑一声,道:你看看这粥里面加了什么。

阮清歌闻声抬起鼻尖嗅去,从中闻到了淡淡草药的味道,她瞪大眼眸看去,增强体质的草药?刘云徽颔首,吃的不好只是表象,那粮草归欧阳威远管理,不过是让他有点面子罢了!咱们有自己的炊房,里面加了你送来的方子,兄弟们吃着各个身强体壮,你放心吧!阮清歌闻言,这才稍微松身,她端起闻了半天,确定里面没有对胎儿不利的药物,才缓慢喝下。

你刚刚在想什么?刘云徽侧目看去。

阮清歌咬着小菜,小声道:我想了想,草料的事情完事,我要乔装进入迟烈国内部。

以往离萧容隽十万八千里,可现下就在眼前,她怎能弃之不顾?而且,肚子里面还有孩子,也不能让孩子没有爹啊!虽然…给了她一顶绿帽子。

刘云徽瞧着阮清歌咬牙切齿吃着菜叶的模样,就好似萧容隽在她嘴边一般。

他皱眉道:不行!我不同意!阮清歌诧异抬眼看去,道:为什么!?只有萧容隽回来才能进行下一步!欧阳威远逼得有的紧你知道!那信件的事你也知道!再晚一些,朝廷有动作,什么都来不及了!阮清歌将碗放在桌上,面上满是气愤神色。

刘云徽亦是无奈,道:我知道,就算再紧急,也不能让你去犯险……而刘云徽没有说出的是……今日萧容隽与那公主亲昵的姿势,连他都觉得诧异,万一阮清歌没控制住,杀人灭口!引起动荡,那可就…将什么都提前,可是一发不可收拾!阮清歌攥拳道:没事!我会保护好自己!加之我这身份,在这待不了多久,这事完毕之后,我就前去。

阮清歌说完,便安静的吃着饭菜,任凭刘云徽说什么就是不回应。

刘云徽瞧见阮清歌坚毅态度,亦是无计可施,无奈摇头。

不多时,门外传来焦急脚步声,刘副将!窗帘被拉开,门外露出孙可言一张不知是兴奋还是纠结的面容。

怎么了?刘云徽抬眸问道,招手叫孙可言进来。

孙可言快步冲来,扫视了阮清歌一眼,随之道:欧阳威远行动了!将草料秘密运往山下,已经被我们的兄弟截获!阮清歌挑眉看去,就知道欧阳威远坐不住!还有吗?还有!他手下去城中欲要杀害一名郎中,也被我们的兄弟拦截,现在那郎中正在营地外面。

阮清歌冷哼一声,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六百九十六章 秋后算账刘副将,怎么办?可是要大干一场?来到此处,没与迟烈国交锋,倒是与欧阳威远斗智斗勇,这正是好时机啊!孙可言兴奋道。

阮清歌面色徒冷,道:与其说是与欧阳威远斗智斗勇,不如说是与天子抵抗。

此话一出,整个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急。

不多时,刘云徽声响打破了寂静。

为何?孙可言不解道,现下正是打击欧阳威远的好时候啊!阮清歌抬眼看去,道:现下还不宜与欧阳威远撕破脸皮,只会将咱们向反方向退去,秋后算账也不迟。

那我们…孙可言一脸落寞。

把那个郎中带过来,好生伺候,日后咱们的草料私下换掉,清歌你可是有能…有!虽然刘云徽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这点默契都没有何谈挚友之说?你一会叫人带我去城中的别苑,我研制出来,顺便做一些加强型的药剂给将士们吃!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她有一种预感,马上就要开始了!刘云徽点头,好!欧阳威远那老贼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我现在就把你送走。

阮清歌站起身,收拾一番,便与孙可言走出。

我叫可人陪你?路上,孙可言不放心到,两个丫头在一起也好有照应,加之他是真的不想让孙可人再呆在军营中,哪还有丫头的模样?阮清歌思索片刻,颔首道:好!你去将可人叫来吧!初听之时,孙可人一脸兴奋,可想到不能近距离与刘云徽在一起,她便一脸痛心。

阮清歌上前拍抚她的肩膀,道:也是时候给你心灵放个假,想想这段时间的付出是不是值得。

阮清歌一席话,简直直冲孙可人的心尖,她鼻子一酸,下一刻,鼻尖就被阮清歌一把掐住。

好了!不许哭!我们走了!话音落下,阮清歌与孙可人,加之孙可言三人骑马向着远处奔去。

军营驻扎在横梁城不远的地方,约莫半刻钟的时间便到达。

此时城门关闭,幸好门口又炽烈军驻扎,自家人就是好说话,孙可言将令牌掏出便走了进去。

横梁城极为落魄,城内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建筑物,就连小路都是破石板路。

他们口中的别苑,也不过是一个三间房屋的小院子。

就连前庭后t都没有,三间屋子,一个是炊房,一个主卧,一个仓库,这看去,也已经是整个横梁城说得过去的房屋,毕竟青砖白瓦,新建造不久。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这是钥匙,都在这里,日后会有人送来新鲜蔬菜,明日我叫人来伺候你们。

孙可言站在门口道。

阮清歌摇头,过惯了城里的生活,在这自力更生也不错,对了,我那些东西可是在这里?都在仓库中。

阮清歌颔首,你回去吧!夜色已深,小心路途。

孙可言临走前意味深长瞥了孙可人一眼,后者眼中满是兴奋,压根就没注意到孙可言眼中的不舍,以及叫她远离阮清歌危险的信号。

待孙可言走后,阮清歌便先是走向主卧,打开大门,里面一片清香,看来是有人时长打扫的结果。

将烛火点燃,映目的便是放置在书桌跟前的一卷画轴。

王妃!这是你耶!王爷画的吗?真传神。

阮清歌缓步走去,果然是萧容隽画的那一副,她嘴角勾起柔色,手下意识的向着腰间探去,却是并未摸索到从不离身的玉笛。

她面上顿时升起一丝慌乱。

怎么了?孙可人不解看去。

我的笛子不见了!阮清歌跑出院落,顺着小路一阵寻找,阮清歌到门口的方向都没有寻到。

在哪里没的?可是重要?!孙可人亦是跟着焦急,左顾右盼。

重要!比命还重要!阮清歌闭眼沉声道。

那笛子跟了她一路,她也知道萧容隽从不离身!她怎能将之弄丢!?该死!真该死!那我们好好找找!孙可人道,随之在院落中一阵翻找。

我去军营看看!阮清歌话落,便飞身离去。

孙可人看着一阵呆愣,待出去之时,空中哪还有阮清歌的身影?阮清歌在来时的路上一阵寻找,然而并没有,回到军营,她小心翼翼将刘云徽,以及欧阳威远那处皆是寻遍,差点被欧阳威远发现。

亦是惊动了刘云徽一同寻找,然而结果就是没有!阮清歌面如死灰回到别苑,脑海中依旧徘徊着刘云徽的话语。

我会帮你寻找,但是有些东西,丢了便是丢了!此时天际微亮,阮清歌却如同木偶一般,站在门前。

孙可人一夜未眠,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立马起身冲去,便瞧见形如木偶,面无表情满脸煞白的阮清歌。

王妃!你…啊!你身下流血了!阮清歌闻声呆愣看去,她亦是无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却是一颗药丸都没有了。

扶我…进去……王妃!王妃!那休息二字还没有说出,阮清歌便彻底晕倒在孙可人的怀中。

——呜呜呜!别哭了!你姐姐已经有快五个月的身孕了,你怎么还能让她情绪起伏这么大?若不是将我叫来,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这胎儿本就脆弱,再不好好休息,怕是不能要了!大夫不断在一侧絮叨着。

孙可人闻声一脸呆愣。

大夫看去,瞪大眼眸,道:怎么?你不知道?哼!怕是连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谁吧?看你们姐俩这么可怜!我就收半价好了!这是药方,记得给你姐姐抓!末了,孙可人连怎么送走大夫的都不知道,那银子从哪里出的也忘记了,脑海中只盘旋着一句话。

‘你姐姐已经有快五个月的身孕了!’阮清歌怀孕了?!梁王妃怀孕了?!天!孙可人抬手摆在空中,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阮清歌一张煞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桌上药房,她拔腿便向外跑去。

——阳光穿透窗纱照入室内,阮清歌眼前一片红晕。

待适应光线,她觉得腹内疼痛如搅。

她扫视周围,正是那别苑之处,可周围并没有孙可人的身影。

她试探性的叫唤了两声,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她缓慢坐起身,把着脉搏,感受这腹内虚弱的脉搏,她心口微微抽痛。

第六百九十七章 知足者常乐保胎药已经用完,她竟是不知。

她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笑意,她站起身,缓慢向着外面走去,她记得草药就在仓库。

可刚走出主房,便瞧见炊房的方向不仅是窗户,就连门口都在冒着黑烟,整个院落内更是黑的一塌糊涂。

咳咳!可人!可人!阮清歌大喊着,那丫头在做啥?烧房子!?来了!我在这呢!孙可人从房中钻出,整个脑袋犹如鸡窝,那一身军服更是黑的看不出本色。

面颊犹如糊锅的锅底,只有一口大白牙,再看见阮清歌之时呲了出来。

我的天!你在做什么!阮清歌掏出手帕上前,擦拭着她的面颊。

孙可人亦是被呛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她胡乱擦拭着面颊,却是雪上加霜。

她焦急看着阮清歌,想要上前搀扶,又怕身上的污秽沾染阮清歌一身,她气的直跳脚,道:你还有身孕呢!赶紧回去!我自己来就好!我再给你熬药!马上就好了!阮清歌闻声十分诧异,却瞧着孙可人那焦急不断催促的模样,感从心来。

孙可人亦步亦趋跟在阮清歌身侧,瞧着阮清歌上床,这才急忙跑了出去。

待那身影出去之时,阮清歌呼出一口气,仰头看向棚顶。

她何德何能,能让身侧之人这般对她贡献?她感恩这个世界,让她知道人情冷暖。

不多时,一身乌黑的孙可人端着一碗浓稠不知何物的液体走了进来。

阮清歌垂眸看去,隔着老远她便闻到那药方中的成分,以及苦涩的味道。

孙可人咧嘴一笑,道:王妃!可以喝了!快喝了吧!对你和孩子好!阮清歌勾唇暖心一笑,侧目看去,那托盘旁边还放置这一颗冰糖。

孙可人骚了骚后脑勺,这处这有这种糖了!汤药太苦!阮清歌接过,一口气喝下,却是没将那糖吃下,拾起塞入孙可人口中,道:是啊!世间皆苦,唯你独甜。

孙可人诧异看去,口中冰糖翻滚,甜蜜蜜的触感冲击着喉咙,她吸了吸鼻子,哑声道:你别乱动了!大夫说你不能情绪起伏严重,孩子会落下的!这几日你什么都不要做!好好在床上待着!孙可人谴责道,那模样看去像极了家中的老母亲。

阮清歌无奈轻笑,道:好!都听你的!这就对了!孙可人说完转身便要向外走去,却被阮清歌叫住,你去做什么?你还没吃早饭,吃过药就要吃饭的!阮清歌瞧着那碗汤药,又顺着窗户看向外面的炊房,怕是用不得了吧!现下还没到晌午,孙可言叫的人还没到,加之阮清歌也不想被外人打扰,培养信任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她道:别了!我给你写个单子,你出去买回来就好!孙可人眨了眨眼眸,买什么?我写来你就知道了。

阮清歌道完,孙可人将笔墨纸砚递到了阮清歌跟前。

孙可人顺便去洗漱,幸好这处萧容隽为阮清歌准备了不少女子的衣物。

她们二人身形差不多,孙可人穿着极为合适。

阮清歌写好后递给孙可人,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

孙可人这才向外走出。

归来之时,她一脸兴奋,道:卖菜的老大爷真好!一两碎银给了我这么多!阮清歌看去,那菜叶确实新鲜,但是…一两碎银买这些…算了,一切都在阮清歌意料之中,她对着孙可人招了招手,道:你可知你手上那些东西要用多少银钱?一锭啊!都被我花了!孙可人自豪道。

阮清歌轻笑,无奈摇头,道:一两有一贯,一贯有一千,这几个菜叶子就值十个铜钱,那一块肉也不过二十几个铜钱,你这些算下来也不到一两银子,而我却给了你一锭,在这处都可以买一个别苑了。

孙可人被阮清歌这么一算,手中菜品顿时掉在地上,她目瞪口呆,道:我被人耍了?那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多?让你花钱学习学习。

阮清歌轻笑着。

好了好了!去把菜洗洗,我们吃饭吧!好…孙可人垂头丧气道,向着外面走去。

把肉留下,给我拿把菜刀还有调料。

阮清歌道完,孙可人便瞪了过去。

阮清歌笑道:我不下地,去吧!孙可人这才再次折回,待她洗好菜回来,阮清歌已经将肉切成薄片腌制好。

孙可人还是不明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吃的。

我要吃饭,你总要把我扶起来吧?阮清歌挑眉看去。

孙可人瞧着阮清歌气色好了不少,这才答应。

两人来到院落,阮清歌便是看向坐落在角落中的大缸,她捡起地上石子射去,那缸瞬间四分五裂。

孙可人吓得哇哇大叫,阮清歌轻笑道:别叫了!没事!随之阮清歌吩咐着孙可人捡来转头,围成一个简易灶台,又将缸碎片取来合适大小的铺垫在上面,刷上薄油,阮清歌将腌好的肉铺在上面,孙可人这才反应过来。

哇!王妃!你太厉害了!肉香飘荡在空中,吃惯了清粥白菜的孙可人顿时流出口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叫烤肉,一会熟了沾这些调料吃,保证你这辈子都没吃过的美味!别说吃过,这架势我都没瞧见过!果然跟着王妃走,有肉吃!阮清歌轻笑道:好了!以后叫我清歌便可!吃吧!看着孙可人幸福的小脸,阮清歌心头被填充的满满。

因为一顿饱饭就能露出笑脸的小女人,这辈子定然能得到幸福,知足者常乐。

一顿饭,两人吃了许久,欢笑声充斥着整间小院子。

待孙可言来之时,隔着许远便闻到了肉味。

我的天!做啥了?哥!你来了!孙可言手中正拎着各种蔬菜和肉,瞧见院落那架势,瞪大了眼眸。

你们干什么呢?吃饭啊!烤肉!孙可人骄傲道。

阮清歌踢向孙可人脚尖,小声道:我有身孕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哥哥!孙可人呆愣片刻,道:好!……阮清歌抬眸看去,笑道:过来吃些吧!孙可言原本想要拒绝,可瞧着自家妹子满嘴流油的模样着实没忍住,吃了个肚饱溜圆。

期间阮清歌烤出不少,放置在一侧的盘中,待孙可言吃完后,道:这些给刘云徽带回去。

第六百九十八章 闲适一刻孙可言闻声看向孙可人,后者一脸悲切。

怎么回事?阮清歌自是看出不一般,出声询问。

孙可人撇了撇嘴角,一脸委屈,道:无事!是啊,她能说什么?阮清歌与刘云徽关系不一般,表嫂亲自做出的膳食,刘云徽自是会给面子。

既然孙可人不愿多说,阮清歌也并未追问。

孙可言吃到吃不下去,这才站起身,活动着筋骨道:这处不好找丫鬟,寻来的也是不靠谱的,我派来一些炽烈军保护你们周全。

阮清歌闻言目光一暗,抬眼看去,道:也好。

说是护周全,不如说是刘云徽派来监视她的!嗯!一会便会到来,那我就先回去了,营中有欧阳威远那老贼的眼线,我日后怕是不能常来,王妃有何吩咐便告知门外守卫,届时自然有人告知我们。

梁王若是有任何消息我也会叫人来报。

阮清歌颔首,道:注意安全,回去吧!——待孙可言走后,阮清歌便带领孙可人向着仓库走去。

大门打开,里面满是灰尘,看来这处萧容隽并未派人打扫,墙边摆满了箱子,上面罩着草苫。

她指尖轻轻扫过那些箱子,不管是药材还是金子,上面雕刻的印记均是不一。

只见那摆放的顺序十分有序,分门归类,看来萧容隽是注意到的。

阮清歌心中一片苦涩,她上前欲要搬动,身侧孙可人立马上前阻止,道:我去叫人来搬!不多时她跑出去,叫了两名炽烈军前来。

阮清歌吩咐那些人将草药箱子搬到院落之中,一一打开在阳光下照射。

好在阮清歌运送来的时候里面放置了保持干燥的东西,加之这处凉爽不甚炎热,空气流通,里面草药保存的十分完好。

阮清歌将有用的草药,放置在簸箕中晾晒,器具也都被孙可人拿出摆放在桌上擦拭着。

清歌!你要制作什么草药啊?孙可人凑到阮清歌身边询问着。

阮清歌侧目看去,道:马匹,人的,都要制作。

草料有问题,战士骑马打仗,马就是利器,若是马都不行,何谈胜仗之说。

而那些将士每日吃糠咽菜,就因为皇城不发配粮草,只能吃她之前研制的强身壮体药。

阮清歌越想越气愤,深深呼出一口气才使自己平静下去。

我能帮你做什么?孙可人瞧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却又不甘落寞。

阮清歌扫视一眼周围,道:看到那草药没有?将我把花和枝干分离吧。

好!孙可人扬起笑脸,向前走去,那出一张小板凳坐在一侧,开始分离行动。

阮清歌打量那些药材,只要晒到傍晚,晚上就可研制药物了。

日头缓慢落下,阮清歌坐在庭内悠闲喝着凉茶,侧目看去便是认真处理的孙可人,这一摘便是摘了一下午,双眼迷离,看去睡意十足。

阮清歌瞧着分界一片橘光的天际,起身向着孙可人走去,多谢,辛苦你了,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便可。

好!孙可人抬手擦拭着额间汗水,却是并未离开,一只跟在阮清歌身侧,一双眼眸更是时不时向着阮清歌的腹部看去。

阮清歌轻笑一声,道:还没显怀,他还小。

孙可人欲要伸出去的手听闻阮清歌的话语便收了回去。

清歌,你来,宫中的人可是知道?孙可人疑惑看去。

阮清歌抿唇,想起墨竹的处境,她心头一阵难受,道:不知道,我让我的丫鬟易容成我的模样在宫内。

不过好在当初阮清歌怀孕的事只有惠太妃一人知道,若是再让墨竹装孕妇,怕是更难,更艰辛,更为危险。

孙可人撇了撇嘴角,一脸哭丧道:我就惨了!我是自己逃出来的!若是回去爹爹一定会打死我的!阮清歌闻言轻笑出声,道:那你现在可要努力一些了!为何?孙可人眨着眼眸,不解看去,模样极为天真。

阮清歌嗤笑一声,给他带回去一名满身荣誉的女婿,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打死你?你…孙可人瞪大眼眸,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刘云徽,可…她抬手轻拍在阮清歌肩膀上,你可真坏!讨厌!阮清歌无奈摇头,这路怕是不好走,你要加油!虽然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但若是碰上刘云徽这般钢铁直男,怕是隔得是钢筋混泥土板。

孙可人叹息一声,拽起椅子坐下,双手支撑在桌上,仰头看向外面夕阳,不知在想着什么。

阮清歌无奈摇头,将草药放在碾子中开始制作药丸。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便到了午夜,孙可人不知打了多少瞌睡,瞧着眼前昏暗的灯光以及漆黑的夜幕,她站起身叉腰道:不许再做了!你身子重要!阮清歌正目不转睛的制作着,哪有那功夫搭理孙可人?可后者亦不是省油的灯,将她手中东西拽去,道:该睡觉了!快走吧!阮清歌皱眉看去,这还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跟她抢东西的人,然而…想起早上那碗汤药,阮清歌便忍了下去。

好…没关系,把她哄睡了再继续也是一样的。

待两人回到房中洗漱一番,躺在床榻之时,孙可人忽而从床上弹了起来,慌乱中穿上鞋就向外跑去。

这可把阮清歌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追赶。

清歌!你别过来!我自己就行!孙可人头也不回喊道。

嗯?你去做什么?阮清歌站在门口,便瞧见孙可人钻入厨房。

我忘记给你煮药了,现在还不晚!喝了再睡吧!孙可人声响遥遥传来。

阮清歌心头一暖,连忙上前将孙可人拽了回来,好在还没有点火。

不用了,我已经醒来了,而且你忘记我是什么身份?我做出来的比熬得还要好,我们睡吧!明日我自己制作药丸便可。

孙可人半信半疑看去,阮清歌无奈摇头,拽住她便向着屋内走去,一点喘息的语气都不给的按在床上。

睡觉!孙可人也实在是困倦了,她挣扎了两下,后来一琢磨阮清歌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听着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阮清歌穿好衣物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第六百九十九章 王妃不见了!夜色正浓,药房中的灯火燃烧到天蒙蒙亮,直到燃尽,阮清歌依旧在其中。

待鸡鸣响起,桌上已经放置着数枚瓷瓶。

阮清歌将瓷瓶分别放在箱子中,其中放置纸条,以及使用说明,待一切完毕,天边晕染已经落下,太阳彻底升入正空。

阮清歌向桌上侧目看去,其中一个红色瓷瓶格外显眼。

她抬眼扫视窗外,耳际微动,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炽烈军正在门外驻扎。

阮清歌将易容面具戴上,将其中有用的药瓶捏在手中,换上衣衫缓步向外走去。

院落内一片灰色,她站在墙角的位置飞身一跃,整个人如同猫一样趴伏在门柱上,侧目看去,门口正有四名炽烈军守卫。

阮清歌缓慢爬到他们上方,将手中红色瓷瓶打开,粉末顺着风向向下飘散,不多时,那四名守卫均是倒下。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飞身跃下,刚要向前走去,身后忽而传来一道锐利气流。

她眉尾紧皱,转身看去,只见一张大网向她扑来,后方是约莫六名炽烈军。

好家伙!刘云徽竟是跟她玩这么一手!?阮清歌目光黯然,旋身躲过,那大网还是缠绕住她一只脚踝,险些摔倒。

对不住了王妃!那小首领一个健步向前冲去。

阮清歌当机立断拔下头上白莲玉簪,将之斩断,随之手掌翻动,一枚硕大棋子从天而降,将那六人砸了个正着,当场砸晕。

阮清歌旋身向着天边飞去,待那几人醒来之时,哪还有阮清歌的身影。

——回来的路上阮清歌早已观察好地形,顺着延绵山脉向着不远处的迟烈国飞去。

却是在不远处的地方落下。

眼前一公里外便是迟烈国,迟烈国极为壮阔,蒙古包简直将整个草原包揽,牛群羊群马匹遍地都是。

蔚蓝天空,川川流水,看去极为美好。

若是没有战事,这处当真是休闲旅游最佳之地。

阮清歌休息片刻,感受腹部微疼,她从瓶中拿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吃下干粮,这才缓慢向前走去。

那周边有许多壮士看守,若是进去极为不易。

阮清歌一面思索,一面前行。

待快要走进之时,忽而瞧见远处有几名女子正在小河边洗澡,她目光微闪,上前走去,躲在一颗大树后方。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向前抛去,正好砸在一名女子的脚边。

那女子哎呦一声,垂眸看去,那金灿灿的光芒简直闪瞎了她的眼眸。

身侧同伴闻声看去,怎么了?那女子眼眸微闪,连忙抬脚将金子踩在脚下,道:没事!没事!你们先走吧!我好像有东西掉了,我找找。

哦!好吧!快点啊!嗯!待那些小伙伴走远,女子眼前一亮,将脚挪开,刚弯腰的那一瞬间,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阮清歌将那女子拖拽到一棵树后,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换好,弯腰在地上抹起一把泥土向着面颊糊去,看不清五官后,这才向着远处走出。

哎呦!珞璜!你这是怎么了?那同伴闻声看来,瞧见之时吓了一跳。

阮清歌用生涩的蒙语道:我…我摔了一跤。

我给你擦擦吧!不用了!阮清歌抬手将那女子的手臂挥去。

这迟烈国的女子当真是人高马大,对面女子高出阮清歌一个头有余。

那好吧!我们快回去!好!……——你在看什么?亲亲?马场上,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疾驰,看似神仙眷侣,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萧容隽将眼眸从远处阮清歌的身上收回,眼底却是闪现这一丝不明意味,他冷声对着身侧托娅道:没事!回去吧!架!而跟在萧容隽不远处的青怀,亦是将阮清歌的整个行为看在眼中,他眼底满是激动以及兴奋。

‘王妃!您终于来了!’——阮清歌小心翼翼跟在那几名女子身后,成功躲过守卫的眼线,进入迟烈国中。

跨过那道防线,放眼望去便全都是蒙古包,到处都是喧嚷的声响,看去极为热闹。

空气中飘荡着烤羊肉,以及酥油茶的味道,及其新鲜。

进入之后,阮清歌脚步极慢,彻底摆脱前面几个女人后,她旋身躲在一处帐篷后方,抬眼看去,将整个蒙古包的地形记住,以及那包上显示的特征。

她发现这蒙古包也是分区域的,她所处的应该是游牧的,因为装饰极为简洁,不远处的应该是贵族的位置,被单独包围起来,周围满是守卫。

那装饰也不同,极为豪华,甚至是大上好几圈。

然而最为明显的,就是其中一顶红色的帐篷,周围满是鲜花。

有不少少女手中正端着用红布盖上的东西,欢声笑语向着里面走去。

阮清歌想起初来时的那一幕,胸腔中一团烈火熊熊燃起。

马德!老娘不搅得这里不安生就不叫阮清歌!阮清歌伸手探入胸襟,将其中一瓶白色瓶子打开,她先是吃了一颗解药,随之将那瓶身的药粉撒入空中。

那药粉顺着空气四处飘散,不远处有数人打着喷嚏。

做完这一切,阮清歌觉得身心舒爽了不少,她旋身,一步步向前走去,打算上贵族区转一圈,可刚走出不远,忽而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正拉扯着她的腰带。

她眉宇紧皱,回身看去,只见一名身高马大,胸前光裸的男子笑的龇牙咧嘴看着她,那小虎牙明晃晃对着她,好似在示威。

男子长相十分阳光,看去并没有其余的那般凶悍,甚至是带着一丝温柔。

可那脸上可疑的红晕,以及满嘴的酒气宣泄了他此时已经喝高了!呵呵!小妞!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羊肉不好吃吗?酒水不好喝吗?跑什么?!来陪小爷喝点!男子上前伸出上臂便拽向阮清歌的腰身,整个人如同熊一般趴伏在阮清歌的后背上向着外面拖拽。

阮清歌面色顿黑,这哪来的熊孩子!你妈呢?!阮清歌怒喊着,抬手便是推动着他的面颊。

奈何后者力气实在太大,阮清歌也不能明目张胆胖揍,却又挣脱不开,便这般被拽了出去。

可刚接触到阳光,那男子浑身一阵抽搐,紧接着便不断抓挠着身上,口中大喊着。

痒!痒!怎么这么痒!第七百章 猛吉是个奇男子此时阮清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弄死这个熊孩子!这谁家的啊!原本她明明可以悄无声息的去贵族圈,现下竟是被拽到了阳光下!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而那孩子简直了!坐在地上不断嗷嗷大叫,也幸好周围的人都跟他一般,身上瘙痒自顾自的挠着,哪有心情照顾他。

阮清歌抬起眼眸向周围扫去,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解药塞入那男子的口中,刚要转身离去,竟是瞧见那男子仰头冲着她一番傻笑。

抬手便是抓住了阮清歌的一条腿,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好甜呀!阮清歌嘴角一抽,抬脚便是踹向那男子的胸口,男子顺势向后倒去。

阮清歌连忙向前逃窜,可刚走出两米之远,眼前便出现一支队伍。

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身后跟随无数随从,向前走来。

阮清歌瞧见顿时一愣。

不疑有他,皆是因为那男子腰间挂着的镶钻佩剑,据闻只有迟烈国的可汗,腰前才可以挂着佩剑,其余的都是放置在右侧。

位置稍有不对,那定位便是偏差大的很。

阮清歌眉间紧皱,这可汗来是干嘛的?阮清歌走向一个帐篷后面,谨慎看去。

只见那迟烈可汗四处扫视,最终将目光定在地上如同孩子一般耍泼的男子身上。

只见他恨铁不成钢道:猛吉!你怎么在这里?!还喝成这个样子?他垂眸示意身侧手下将猛吉拽起,然而后者却是一伸手推搡,再次坐在地上,那身侧两名手下也被他掀翻在地。

只见他撅着嘴巴,踢踹着两条腿,指着阮清歌藏匿之处,唉声道:我在跟她玩!我们两个在躲猫猫,可是我找不到她了!那欲要逃走的阮清歌闻尚脚步僵硬,整个身子趴在帐篷外侧,她面色顿黑,脑海中不断盘旋男子的话语。

这叫躲猫猫?!指着她的地方说找不到?!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男子,脑袋里边儿装的都是粑粑吧!毫无意外,众人目光全部聚集在阮清歌身前的帐篷上。

你在找什么!?人在哪里?去把他给我带出来!随着可汗一声令下,阮清歌只听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紧接着她便被左右搀扶着拽了出来。

她想过无数次与迟烈可汗相见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这么尴尬的境地。

她忽然咧嘴,灿烂一笑,我在陪猛吉玩!嘿嘿…坐在地上的猛吉闻声眼底划过一丝流光,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站起身道:你看!我就说她在陪我玩儿吧!你们快都给我让开,我们两个还要继续玩儿呢!那炽烈可汗面展疑惑向前走来,围绕着阮清歌转了数圈,最终将目光定在她黑漆漆的面颊之上。

你这脸咋这么黑。

然而迟烈可汗心底的想法却是,‘他们迟烈国何时来了这般丑陋的女子!’阮清歌若是会读心术,定然气死!阮清歌闻言面容一皱,道:我们两个刚刚在捉迷藏的时候,不小心摔在了煤灰上,面颊才这般漆黑,有时间我先去洗洗!那迟烈可汗还要继续问下去,却忽然被站起来的猛吉拦住。

只见猛吉憨笑道:没事你们就走吧,我们还要继续玩儿呢!阮清歌看着眼前说傻不傻,说痴不痴的男子,忽然觉得有一种他是救星的感觉!迟烈可汗亦是无奈,带领着部队转身离去,临走时阮清歌听闻那群手下道:要不是公主要成亲,猛吉也不会喝成这副鬼样子,哎,真是可怜了!迟烈可汗走出不远之时,便瞧见身侧的守卫各个面色涨得通红,手指不断颤抖,他疑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守卫却是摇了摇头,没事!语气支支吾吾,亦是带着一丝不寻常。

那迟烈可汗皱眉,抬眼扫视周围,小声道: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乌烟瘴气的!话音落下,他便怒气冲冲的向前走去。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笑,能不乌烟瘴气吗?这周围全部被她放了痒痒粉,只要碰到人的身体,便不断产生痒意。

这名为猛吉的小子也是可怜,就是站在了撒药粉的地方,也是最为浓重之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给他吃下解药。

可那守卫说啥?!公主成亲?阮清歌闻言面色顿黑,难道这小子是那公主的追求者?正当阮清歌揉搓着手腕,四处打量着,思索怎么逃跑之时。

眼前称为猛吉的男子忽然转身,眼底闪烁精光向着阮清歌看去,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小爷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你要怎么报答我?阮清歌闻言身形一顿,抬起眼眸危险看去,瞳孔伸出满是寒光。

你刚才是装的?!听这小子清晰的话语,根本就不是痴傻儿童!只见猛吉抱起双臂,垂眸看去,眼底满是不屑,道:你这种小儿科还想瞒过我的眼线,这空中的毒药是你撒的吧,莫非你是汉人!?阮清歌闻言立刻摇头,道:我才不是!才不是我!我不过是按照古书上记载弄来玩玩,谁知道那是毒药!那猛吉闻言凝神看去,垂下眼脸,不断向着阮清歌的面颊凑去,忽而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冷声道:莫不是你看上那汉人男子,也想着要报复?!阮清歌闻言面上顿时一愣。

这么说你是对公主有意思了,不然你也不会喝成这个样子?被反将一军的猛吉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瞎说什么呢?公主是公主,我是我!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的!那话语中十分落寞,阮清歌怎么能听不出来?然而阮清歌瞳孔微闪,眼底闪过一丝狡诈光芒。

她仰头道:若是我能将你和公主凑合在一起,你会怎么报答我?谁知道猛吉确是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拎住了阮清歌的后脖领,将她整个人拎在空中道,直视着阮清歌的眼眸,道:你这小机灵鬼儿!竟是反套路小爷?刚才我帮你隐瞒身份的事情,你还没有报答我呢!现下竟然要拉着我一起造反?!阮清歌闻言连忙摇头,那面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将她当小鸡崽儿一样拎来拎去!她不断甩动着肩膀,怒道:你把我放下来!有话好好说。

第七百零一章 所爱隔山海猛吉摇头,抬起手指在阮清歌面前摇了摇,道:刚才你就要跑,可不能再让你跑第2次了,你这么可爱的小女人去哪里找呢?这些日子我都快乐,并交给你了!说着,猛吉将阮清歌放在地上,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阮清歌闻声,面色顿黑,这男人绝逼是有病!已经猜出她的身份,竟是不将她交给迟烈可汗!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她一番功夫。

而瞧着他刚才跟迟烈可汗的关系,应该不一般,有他当靠山,在这里也好混一点。

阮清歌眼珠子一转,心中笃定,亦是颔首,仰头看去,道:你先把我放下来咱再说快乐的事情,是横着让你快乐,还是竖着让你快乐。

猛吉闻言眉心轻皱,随后嘴角绽开一道大大的笑容,好哇!但我还是比较喜欢躺着快乐!禽兽!阮清歌咬牙切齿在心中道,忽而,远处一抹身影出现在她眼角余光,她下意识抬起眼眸追随而去。

猛吉亦是看去,却是只瞧见一片衣角,呵呵!怎么,看见小情人就不理我了?我都说把我放下来了!阮清歌冷声道,抬眼看去,眼底满是锐利!猛吉撇了撇嘴角,手臂向下垂去,阮清歌脚尖刚占地,便身子一旋,彻底摆脱猛吉的危险范围,紧接着手刀抬起,向着他脖颈劈去,一个一米九多的大个男人瞬间倒在她面前。

她收起一条荡在地面与他巨大身躯之间的单腿,猛吉几不可闻落地。

阮清歌连忙旋身,向着刚刚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快速走去。

就算萧容隽失忆,青怀没失忆吧!找到那小子,便相当于把萧容隽救回半条命!可她在帐篷处转了数圈,均是没瞧见那身影的归处,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看到的却是不少两人成亲用的东西,那公主人缘极佳,每个帐篷门口都放着手做的物件,什么小孩的衣物,小孩的鞋子,龙凤秀帕,枕巾,应有尽有,红色遍是。

阮清歌看去十分眼红,那胸腔中的火苗子更是不断向外冒出。

她一边走着一边告诉自己要无视,不能怪萧容隽!他是失忆的!不能怪萧容隽!他什么也不知道!然而…就在阮清歌从一处帐篷跟前经过时,她那小暴脾气彻底忍不住了!这谁!做的这是什么玩意!只见那帐篷门口正悬挂着两个小娃娃,头发还没有镶嵌,光秃秃一片,眼睛硕大,看去极为吓人。

就在阮清歌伸手想要将之拽下的时候,忽而远处传来一抹悠扬的笛声。

阮清歌瞳孔微缩,那笛子…分明就是萧容隽给她,被她弄丢的那一只。

那旋律…亦是在树下,两人独处之时,萧容隽亲自为她吹起……阮清歌神绪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是最先做出反应,快速向着声源的方向跑去。

然而她的脚步,却是距离不远之处硬生生止住。

只见小河边的树下,一对男女静坐其下,男人器宇轩昂,一身白衣看去极为显眼,干净透彻。

侧面棱角分明,眼眸轻闭,长睫扑动,薄唇边上一枚墨绿透白的余玉笛横在期间,悠扬音乐不断流出。

音符好似跳动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小鱼儿伴舞,不断跳跃其上。

身侧女子一身墨绿色衣衫,将玲珑身子包裹。

不同与其他身材粗壮女子,这名女子身材凸凹有致,腰部纤细不盈一握,胸前丰盈,面容是一种豪爽的英气之美。

她正缓缓向着男子靠去,头部好似碰触到萧容隽的肩膀,却又保持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距离。

而在阮清歌这处看去,实乃俊男美女,人神都不忍打扰这静谧的一刻。

阮清歌躲在树后,双拳不断收紧,这般情形,何时是她以第三者的身份看去?!她不甘心!不管是萧容隽失忆还是如何!他都只是她一人的!那胸腔的怒火燃烧,很快便点燃整个身子,阮清歌好似失去理智一般,抬脚向前走去,那远处两人听闻身后脚步声,均是向后看去。

托娅!可汗有事叫你!然而…那两人却并未注意到阮清歌的方向,再他们身后正前方一名女子快速走来,神色十分焦急。

阮清歌亦是被这一声呼喊招回理智,快速旋身向着树干后方躲去。

托娅皱眉,这温馨时刻被打扰,她极为火大,怒喊道:阿爹找我什么事!就不能说嘛?!托娅公主,你去了才能知道!可汗没有告知我!那女子一脸委屈,小声道。

托娅神色不耐瞥了一眼身侧的萧容隽,后者神色如常,甚至带满了冷漠。

好吧!我去去就来!亲亲你等我!托娅冲着萧容隽娇羞一笑,起身便要亲吻在他面颊上,却是被他侧头躲过,场景一片尴尬。

阮清歌靠在树上深呼吸,‘亲亲!?’麻蛋!什么狗屁称呼!不多时,场地恢复一片静谧,阮清歌不断深呼吸,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出来吧!远处传来极为冰冷的声音,阮清歌睁开眼眸,眼底满是诧异,却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萧容隽虽然失忆,但是那一身武艺依旧在,她刚才也没有隐匿身形,他自是能观察出来。

阮清歌紧握拳头,刚转过身,眼前便一片漆黑,那熟悉的白莲香气蹿入鼻尖,好似隔了千年之久一般。

阮清歌仰头看去,那鼻子,那眉眼,以及坚毅的下颚,均是记忆中的模样啊!眼前的人啊!就是那个深爱的人,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放下自我的人啊!然而,眼底雾气却是被阮清歌硬生生逼了下去,皆因刚才的一幕,这该死的男人!现在她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为了百姓苍生,她忍了!对!就是为了百姓苍生!你是谁?萧容隽打量阮清歌片刻,亦是注意到这女人眼底不断流露出的神情,他眼底满是疑惑,然而却极为克制…想要拥抱这个女人的冲动。

那心头翻涌的情绪让他觉得很陌生,眼前好似飞过什么片段,然而太快,他一丝都抓不住。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悲切,她勾唇鄙夷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是带你离开的人。

你…认识我?萧容隽薄唇轻启,说出这话却是用尽了力气。

第七百零二章 山海亦可平阮清歌注意到萧容隽的隐忍,以及青筋暴起的额头,她瞳孔微缩,侧目看去,萧容隽一双拳头紧握。

你怎么了?!是不是寒毒发作了!?阮清歌焦急伸手探去,攥住萧容隽脉搏。

然而下一刻,却是被萧容隽反攥住手腕。

我…在忍…忍什么?!阮清歌挣脱着手腕,奈何,她与萧容隽力气实在悬殊,加之那温软的触感,阮清歌实在不忍离去。

我在忍…想要抱你的冲动,然而…我忍不住了…那轻缓声音落下,下一秒,阮清歌落入那极为熟悉,甚至是在睡梦中都不忍离去的怀抱。

阮清歌深深吸着那白莲香气,将眷恋全部发泄出来,然而温馨不过三秒。

阮清歌猛然伸手将萧容隽推开,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渣男!前一秒还和那劳什子托亚公主你侬我侬,现在就忍不住想抱她?!叔可忍!婶都忍不了!阮清歌伸出小拳头不断敲击在萧容隽的身上,虽然力气不重,但依旧砰砰直响。

萧容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般十分亲昵,然而这种感觉实在不受控制,他本就多疑,忽而眼底闪现一丝锐利。

抓住阮清歌手腕,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蛊术?!阮清歌闻言瞪大眼眸,我去你的蛊术!正当阮清歌欲要发起新一轮攻击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道道脚步声,只见托娅带领一众女子向着这边走来。

托娅瞧见阮清歌与萧容隽这般亲昵的姿态十分眼红,快步向前冲去,伸手推在阮清歌的身上。

阮清歌所处地势本就十个斜坡,脚下土地松散,加之有萧容隽在侧遮挡视线,她根本没有看清托娅的攻势。

加之生气的女人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

阮清歌在诧异之时反应过来,萧容隽亦是快速出手,将阮清歌揽了回来。

然而不远处就是小河,阮清歌还是一脚踩在水中,那处极深,一脚踩空,河水激起,喷溅了她一脸。

阮清歌在换上女装的时候就将易容面具摘了下去,除了面上一层黑炭,下面就是她的真容。

那河水一冲击,阮清歌整张小脸暴露在阳光下,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大眼水灵灵十分惹人怜爱,尤其是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完全碾压在场众女子。

周围满是抽气声响,阮清歌抬手抹向面颊,脸色顿黑,该死!她抬眼看向萧容隽,后者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

果然在河边遇到萧容隽就没有好事!「河水:咋啥事都我背锅?!摔!不干了!」身侧托娅瞧见眼底满是嫉妒,眼底燃起熊熊烈火。

亦是有一种不明的危机感,看着萧容隽看她的眼神,她觉得整个人都在嫉妒中挣扎!那眼神是亲亲从未给过的!也只有在捡到笛子的时候流露过!只见她眉心一皱,将萧容隽拽到一侧,指着阮清歌大喊:你是汉人!是怎么混进来的!是不是从横梁城过来?!托娅对着阮清歌一阵质问,还不待阮清歌回答,便听托娅对着远处大叫道:来人啊!有敌军混入营地了!快将她压下去!这周围只有几名人高马大的女子,那守卫隔得老远。

只见那几名女子快速上前,将阮清歌团团围住。

一侧萧容隽掌心微动,眼底满是危险光簇,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受伤!然而还不待萧容隽有所行动,一道玩味声响从远处传来。

哎呦!你们围着我的小妾做什么?托娅诧异向着远处看去,只见猛吉嘴里叼着一棵草,十分玩世不恭迈着阔步向着这边走来。

你的小妾?托娅仰头质问着。

猛吉上前,将阮清歌揽入怀中,任凭阮清歌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他仰头哈哈大笑,道:对啊!就是我的小妾!你看!小野猫一个!我还没有驯服呢!别乱说话!这是敌军!这汉人女子哪里来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小妾!而且这女子长相太耀眼!若是之前就在,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还会留她到现在?!而且…猛吉今早还在为她的婚期酒醉,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另寻她欢?呵呵!谁说她是敌军?她是我今早刚认领的小妾,前些时日在山上抓了不少汉人女子,你不是还要祭天一部分?难道你忘记了?阮清歌闻言皱眉,感受那酒气不断喷浮在面上十分不耐。

然而现下猛吉就是救命的稻草,她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托娅质问道。

猛吉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我骗你不成,这么美的女子自是要用来暖床,你都能找个汉人做夫婿,我有何不可!话音落下,猛吉垂眸撅嘴冲着阮清歌的面颊亲去。

可就在距离半寸之时,一道锐利划破猛吉嘴角,那枚树叶硬生生插在两人身后的树干上。

他抬起指尖擦拭,一抹猩红展现其中。

该死!你要做啥!?猛吉将阮清歌放下,挺起胸膛怒视萧容隽。

萧容隽眼眸漆黑,眼底神色深不见底,他扫过阮清歌面颊,昂首向着猛吉看去,冷声道:练练暗器!猛吉冷哼一声,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指向萧容隽低声道: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话音落下,他拽起阮清歌衣领向着远处走去。

那躲在远处的青怀瞧见眼前情景不由松出一口气。

王妃当真是福星,到哪里都有贵人帮助,不过…她是怎么跟这小子混在一起的?萧容隽眼睁睁看着阮清歌离去,那背影那般决绝,他心口微微抽痛。

一侧托娅看去,瞧着萧容隽神情不对,那心中的怒火简直烧去了她的理智。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下一秒,托娅只觉得浑身如同掉入冰窖一般,萧容隽眼底不带一丝温度看去。

管好你自己的嘴!萧容隽微眯起眼眸,拂袖向着远处走去。

待回到帐篷之中,青怀快步走来,扫视一眼周围,瞧见并未有人跟随,他来到萧容隽身侧。

王爷…萧容隽昂首看去,道:刚刚那个女子…我也不认识啊…青怀摸了摸鼻子,昧着良心道。

萧容隽闻声微愣片刻,眼底浮现怒意,你当真不知道?青怀深深呼出一口气,忍受着心中的罪恶感道:真不认识…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七百零三章 傻狍子青怀瞪大眼眸看去,与萧容隽眼对眼半天,后者才将眼眸移开。

青怀呼出一口气,在心中碎碎念道:王妃!您千万不要怪我!王爷这性子,若是我直接说出,也不会相信,还不如让他记忆觉醒来的实在。

而此时阮清歌被猛吉拖拽着来到一处帐篷内。

阮清歌瞪眼看去,那男子双手叉腰,胸前鼓动,好似生了极大的气焰一般。

是也,被一个外人掉了面子,他还怎么立威?!以后不要乱跑,就在这处待着!若是有人问你,便说是我的小妾!猛吉烦躁道,转身便要向外走去。

等等!阮清歌站起身将之叫住,待猛吉转身之时,两人四目相对,她道:你为什么要救我?猛吉面色微顿,冷声道:哪那么多废话!话音落下,转身便走了出去。

阮清歌十分烦躁的扒楞着脑袋,虽然与萧容隽遇见了,可是那货竟是一点都不认识她!该死!她不断在帐篷中走动,思索着对策。

而且猛吉的行为也十分异常,她本是危险的存在,竟是将她关在这帐篷之中,亦是三番五次救她……正当阮清歌沉思之时,窗帘被人撩开,猛吉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折腾了一上午饿了吧!吃些,晚上有晚宴!阮清歌闻声站起身端了过来,一块烤羊腿肉,一碗酥油茶和一小片奶膏。

阮清歌神色十分复杂看去,猛吉却忽而伸手将阮清歌面颊转向别处。

别这么感激的看着我,我也有我的目的!你听话便是!猛吉呲牙咧嘴道,模样看去极为凶猛,但那说话的语调却极为温柔。

阮清歌面色顿黑,这男人还真是神奇的存在,他都这么说了,阮清歌亦是没有装假,旋身向着一侧走去,坐在草毡上道:既然你有目的,便说出来,我们也好商议,或者我要如何配合你?阮清歌挑了挑眉头,将那颗羊腿拿了起来,吃的满嘴流油。

这几日吃的均不好,也是时候为胎儿补充营养了。

或许她是最凶悍的母亲了吧!然而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情势所迫。

猛吉上前走来,站在阮清歌身侧,道:我不想让托娅嫁给那个汉人男子!你们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阮清歌闻声顿时不乐意啦,抬眼怒道:你这一杆子可别拍到一众人,我们汉人怎么得罪你了!呵呵!就凭你那洒在空中的毒粉!守卫的皮肤都抓破了!他们招你惹你了!你这么对待他们?若不是我压了下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吃上羊腿?吃羊粪粑粑吧!阮清歌抬手擦拭着面颊,将护在胸口的羊腿拿了出来,嫌弃道:你说话归说话,喷什么!呵!就说你们汉人矫情!猛吉十分不悦,抱起手臂狠厉道。

阮清歌耸肩,你们抓了我,我难道还要任由宰割?那毒粉确实是我放的,不过洗个澡不就没事了?说白了还是你们笨!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不想他们两个在一起可是真?阮清歌话锋转的太快,猛吉一时间差点没钻过来,他颔首,凝重向着阮清歌看去,道:我看那小子对你不一样!你们是不是认识!若是认识!我将你们放走!你把他带走吧!阮清歌闻声极为诧异,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猛吉地位不低,而且萧容隽在这处行走总有人跟随,简直当成监视对象看待,若是被放走,可以按照私自放走俘虏的罪行定罪。

我知道!但我就不想托娅嫁给那个男人!那男人有什么好!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是我!对她爱护的是我!凭什么嫁给一个外人!猛吉越说越沮丧,坐在阮清歌身边揪着草毡上的碎草。

阮清歌嘴角一抽,虽然猛吉这种爱情观不对,不值得提倡,但是对她有帮助!就是好的。

阮清歌抬手拍抚着猛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放心,我也不会让托娅嫁给那个男人的。

嗯?猛吉抬眼疑惑看去,眼底深处闪烁着星星眼。

阮清歌摇头,道:你别误会!那男人是我哥!你哥?!猛吉诧异道,被吓得窜了起来。

他认真打量着阮清歌的面颊,脑海中回忆着‘亲亲’的脸,别说,这两人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

他真的是你哥?为什么不认得你?猛吉说完便觉得不对劲,搔着后脑勺道:哦!他失忆了!但你可以直接坦诚身份啊!阮清歌摇头,道:不可!我哥身份不能暴露!为什么?猛吉眨眼看去。

只见阮清歌神秘兮兮勾了勾手指,待猛吉过来,她小声道:我哥是有家室的人,但是遭到师门反对,我嫂嫂家的人在追杀我哥,来到此处,若是生长出去,怕是会对你们引来祸患!他有家室了?!我就知道他有家室!我这就告诉托娅去!只见猛吉兴高采烈向着外面跑去。

阮清歌面色顿黑,这男人能不能抓住中心点啊!她抬起单腿塞入猛吉脚下,后者瞬间倒地,摔了个狗吃屎,尘土飞扬。

阮清歌扇动着眼前灰尘,道:我都说了会引起祸患,若是我师门的人来,能将你们这处夷为平地!阮清歌绘声绘色道,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可气的是,猛吉竟然也相信了!他狼狈起身,趴伏在阮清歌脚下,仰头看去,道:我听闻你们汉人的师门很厉害?都教你们什么?阮清歌眉心一挑,猛吉只觉得身侧一阵,侧目看去,不知何时,竟是有一枚硕大的棋子落在地上。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阮清歌面色顿黑,道:这是幻术,我师兄还会土,师弟会冰,若是我们轮番上阵,秒杀你们分分钟的事。

猛吉看去满眼羡慕,然而,在下一秒,他一脸正气,怒道:既然你这么危险,那我不能留你!现在我就叫可汗来惩治你!哎哎!你别走啊!咱说翻脸就翻脸呢?!不是说拆散他俩的事吗?!啊?对哦!那你说,该怎么做?阮清歌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待哥哥恢复记忆,就将他带走,这段时间……第七百零四章 兵分两路待阮清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乱支招之后,猛吉全然成为阮清歌的忠犬,好吃好喝伺候着。

直到晚间,猛吉出去,阮清歌才走出帐篷之中。

出去之时,那周围守卫瞧见阮清歌均是眼底带着有色眼镜,上下不断打量着阮清歌。

然而……这民族都是一群豪放的人,谁将阮清歌的动作放在眼中。

有了猛吉小妾这一层身份在,阮清歌游走十分方便,一路上,阮清歌也得知这猛吉原来没有父母,属于炽烈可汗的养子。

父母在他小的时候曾在雪狼的口中救下可汗,父亲丧命,母亲回来后不久因为伤势感染也一命呜呼。

说起来,猛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现在也才十八而已。

夜幕下的草原十分壮美,天边泛着墨蓝色,草地随着微风摇曳,犹如油画一般。

游牧正驱赶着马匹归来,浩浩荡荡,尘土席卷天际。

一群人围绕在火堆旁欢歌高唱,牵手跳着踢腿舞。

阮清歌十分不解,是什么致使这个民族会向大盛朝挑衅发兵打仗?这般和睦下去不好吗?然而事情并没有那般简单,都是帝王为了征战疆土无限掠夺,残害苍生,那些土地,都是用将士的鲜血换来!阮清歌收起心中沉甸甸的情绪,缓步向着前方走去,周围有人向前对着阮清歌示好,她均是微笑应对。

不多时,她便远离喧嚣,而她的目的地,便是不远处的贵族圈。

其中两个帐篷燃烧着蜡烛,一个时不时有人进去,其余的一个,便是萧容隽与托娅的婚房。

阮清歌将视线定在有人走动的那坐,这般寂静,也并未瞧见可汗的身影,定然有蹊跷之处。

阮清歌脚步不自觉加快,脚尖点地,声响几不可闻,待到达那帐篷周围之时,她七扭八拐来到后方,掏出一把匕首插入其中,钻出一个小洞,抬眼向里面看去。

只见那里面聚集了不少人,炽烈可汗坐在首位,托娅和猛吉坐在次位,其余好似大臣一般的人均是做在两侧。

阮清歌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那上,闭眼倾听。

可汗!我们已经操练多时,今日模拟了一次,效果极佳,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一次。

这就要多亏了猛吉。

迟烈可汗意味深长看去。

猛吉一脸镇定,颔首示意。

一侧托娅满脸烦躁,坐立不安。

阿爹!我们真要去攻打嘛?!等我和亲亲成亲后再打也不迟啊!托娅皱紧眉头向着周围看去,亦是询问着众人的意见。

托亚公主!老夫认为不可!那男人不知是什么身份,若是等你们成亲,掌管兵力那还得了?可以不给他兵啊!托娅回怼道,看向迟烈可汗,道:阿爹!他是个汉人!就不能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可我就你这一个女儿!我的兵不给你给谁?你已经被那小子迷晕了头脑,若是到时全听他的该如何是好!我迟烈国的基业不允许败在你的手中。

迟烈可汗怒道。

托娅眼底升腾雾气,抿起嘴唇,道:阿爹!说白了,你就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迟烈可汗叹息看去,一掌拍击在托娅的肩膀上,阿爹不是不同意,是要等我们占领了横梁城,到时再为你们完婚!举国同庆,不是更好?我不!我就要现在成亲!亲亲会武术!不给他兵,让他上阵也是可以的!不行!迟烈可汗严肃道:好了!你不要说了,你来也只是通知你将你的亲亲看紧!来人!将公主带下去!那托娅挣扎着,大有大闹一番的气势,然而却还是被三下两下拖拽出去。

阮清歌看着心中这个解气啊!不多时,屋内传来细碎声响,阮清歌将注意力尽数放在那之上。

只闻迟烈可汗道:明日再次操练,后日晚间开始进攻!我们兵分两路,从横梁城两侧攻击。

这样可行?我们连他们的内部地图都没有。

其中一人担忧道。

只见迟烈可汗胸有成竹道:没有地图没有关系!我根据可靠的人得来消息,那汉人的部队最近马匹出现问题,加之已经分裂成两方势力,打他们就像儿戏一般,这些时日磨损他们不少粮草,就要在他们放松警惕之时攻打!阮清歌闻言心中大骇,难道军营中有奸细?就算有,也是欧阳威远那处出的差错!该死!哈哈!真好!那我们很快就能将横梁城拿下了?!暂且不要大意,那汉人生性狡猾,我们小心行事,带好武器和暗器,连夜操练!是!不多时,屋内人员散尽,阮清歌在他们没有说出重要之事的时候便先行离开,回到帐篷中她在地上来回走动。

若是后日晚间发起进攻,刘云徽那处根本没有准备,亦是防备不及,虽然阮清歌对炽烈军很有信心,但亦是不想折损。

阮清歌目光忽而一暗,向着外面走去。

她站在树下,遥遥望去,远处好似有星星点点,却又十分模糊。

她想要给刘云徽传去信件,可唤灵不再身边,亦是没有传信的工具。

就在她焦急万分之时,忽而远处天边飞起一只鸽子。

阮清歌眼前一亮,捡起地上石子便向着空中射去。

她飞身前去,却是有一抹黑影先行前与她,将那鸽子捡了起来。

然而此时阮清歌已经暴露行踪,若是躲起来怕是也不行。

她微眯起眼眸抬眼看去,在看清来人之时顿时错愕。

青怀!王妃…青怀缓步上前,跪倒在阮清歌身侧,面上满是…纠结。

这鸽子是你的?阮清歌指着青怀怀中抱着已经晕倒的鸽子。

青怀一脸肉疼抬眼看去,道:是啊!王妃!就剩最后一只鸽子了!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阮清歌嘴角一抽,拉住青怀向着远处暗处走去,她将那鸽子捏在手中,便瞧见腿部捆绑着竹筒。

她心下一片了然,对着那鸽子一阵捏动,为了两颗药丸,那鸽子扑腾着翅膀睁开眼眸。

她向空中扬去,那鸽子便向着远处晃晃悠悠飞去。

你怎么不早点出来找我,若是知道,我也不会着急将它射下。

第七百零五章 老娘是你姑奶奶青怀垂眸看着地面,小声道:属下也不知您会忽然出现啊!阮清歌面色顿黑,好了!你家王爷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失忆?落崖之时寒毒发作,头部撞在石壁上,巫医说是因为头部有淤血,正在想办法治疗。

青怀眼底泛着沉思道。

阮清歌心口微痛,但这人若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你家王爷这段时间又没做出格的事情?一想起萧容隽与托娅在一起的场景,阮清歌简直要气炸了!青怀闻声瞬间裂开嘴角,笑呵呵道:王妃!咱家王爷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托娅光着在他眼前他也看不上一眼。

虽然这话是从青怀口中说出,但阮清歌心中依旧舒坦了不少。

最好是这样!哼!阮清歌摆手道:好了!你回去吧!小心一些,加之,我告诉猛吉我与萧容隽是师兄妹,躲避师门逃到此处,你可别露馅了!知道了!回去吧!——待青怀走后不多时,阮清歌才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月光下,她在衣襟内掏出一枚琉璃瓶,透光阳光看去,那其中正有三枚小巧的种子。

没错,那便是在沙漠之海,长毛象头上长出大花最终化为的花种。

万物皆为药,只要用对地方。

阮清歌将那瓶子收紧,治疗萧容隽寒毒的药还差几味,然而现下情况紧急,她又不能碰触到萧容隽。

……算了!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现下最应该解决的事情便是明日迟烈国会向横梁城发起进攻。

阮清歌瞳孔微转,脑海中升起一丝想法。

然而有想法便要付之于行动!只见那道俏丽身影躲过守卫,快速向着远处飞去。

她小心翼翼凑近萧容隽的帐篷,在旁边寻找着青怀的居处,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在距离萧容隽不远的地方。

然而阮清歌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的向着萧容隽那处瞟去。

她脚尖点地,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她趴伏在萧容隽帐篷后方,抬起白莲玉簪向内戳去,刚要看清里面情景,后脖领子忽而被人抓住,整个人被拎在了空中。

阮清歌心中满是诧异!武功比她高!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阮清歌无声挣扎,那手中的白莲玉簪向后戳去,划破空气传来簌簌声响。

一道掌风袭来,击向她的手腕,玉簪瞬间落地。

紧着着,她抬眼看去,便对上一双深不可测,如同浩瀚星空一般的眼眸。

鬼鬼祟祟作何!萧容隽沉声道,眼底满是危险光簇,然而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明的柔情。

阮清歌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怂着肩膀小声道:忽然出现在人家背后你是要吓死谁啊!放开我!我若是偏不呢。

萧容隽冷声道,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意。

阮清歌眼眸瞪得溜圆,抬手便要向萧容隽抓去,长本事了!老娘的话你都不听了!可奈何阮清歌与萧容隽身高诧异之大,她在萧容隽手中好似小白鼠一般,看去极为可怜。

萧容隽闻声眉尾挑起,还从未有人敢这般跟我说话,听你这口气认识我?虽然青怀都来他与这个女子不认识,但……那冥冥之中牵引的力量,是萧容隽怎么也抗拒不了的事实。

我当然认识你!阮清歌龇牙咧嘴道完,忽而远处传来脚步声,四名彪膀大汉手持长刀在道路上巡逻。

萧容隽斜眸看去,眼底满是不屑,他将阮清歌放在地上,按着她的肩膀转身站在帐篷旁。

那几名大汉看来,其中一名对着萧容隽弯身行礼,用着生涩的汉话道:时辰不早了,还请姑爷早些歇息。

萧容隽昂首并未应答,却忽而眼角一抽,面色极为不自然,那汉子瞧见诧异看去,道:姑爷你怎么了?萧容隽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无事!你们下去吧!好……待那群守卫走开,萧容隽一把将在后面作怪的阮清歌拎了起来,快步向着帐篷内走去。

他将阮清歌扔到柔软的榻上,掀起衣服看着腰侧,只见那处一片通红,明日非青必紫。

他面无表情,但紧抿的唇角宣泄着他的情绪。

阮清歌嘟着嘴巴看去,盘膝坐在床榻上,怒道:姑爷!你真是长本事了!萧容隽皱眉看去,你到底是谁?不疑有他,这女子说话这般呛人,亦是因为‘姑爷’二字对他‘大打出手’他们之前关系定然不一般。

阮清歌气哼哼道:我是谁?!我是你姑奶奶!说人话!萧容隽拂袖冷哼道。

阮清歌耸了耸肩,垂下眼眸看着地面,眼底一片落寞。

你胸膛上有一道疤痕,从右腹到左肩,你身上的武器是一把软剑,喜欢吹笛,饮酒从未醉过,你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看着远处沉思。

萧容隽闻声诧异看去,那般私密的位置定然是亲昵之人,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你心怀天下,却又想将天下给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你的最爱,便是阮清歌…而我,就是那个阮清歌…阮清歌絮絮叨叨说着,最后一句仰头看向萧容隽,咧出一张苦涩笑颜。

只见萧容隽微眯眼眸,抬脚向着阮清歌凑来,他抬手一把掐住阮清歌下颚,道: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阮清歌闻声顿时错愕,她原本以为这男人听闻这般情话,他心里多多少少会对她有一丝愧疚!然而!麻蛋啊!阮清歌满脸气愤,一把将萧容隽手掌甩开,跳脚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垂眸怒道:你个王八蛋!我说的鬼话?!老娘肚子里还有你的种!有本事你再说一般!萧容隽闻声顿住,视线自阮清歌面颊缓慢向着腹部看去。

只见阮清歌刻意将腰侧衣摆收起,腹部微微凸起,与那纤细的身子不成正比,显然是有孕在身。

萧容隽闻声凝眸看去,一双眼眸上下打量阮清歌,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半炷香时间过去,萧容隽依旧没有反应,阮清歌眼眸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这与想象中当真天差地别。

别家夫婿听闻娘子怀了身孕早就开心的不要不要的,这家伙可到好!好吧…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在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他失忆了!他脑壳坏掉了!第七百零六章 大爷,来玩啊阮清歌摆手,无奈道:算了!你若不信,我把他当场给你生出来你也是不信的!阮清歌从床上小心翼翼跳下,正当走到门口之时,才想起今晚来的目的,可她刚转身,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那声音十分快速,阮清歌想要出去躲藏已是不可。

萧容隽亦是感知到,挑眉看向阮清歌,大有看热闹之嫌。

阮清歌瞪眼看去,这男人!好吧…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大仇日后再报!大不了让他管他儿子叫大哥!阮清歌快速旋身,瞧准床榻下面便钻了进去,可那下面十分矮小,阮清歌亦是躲藏的吃力。

忽而,眼前出现一道阴影,紧接着便是一道重力传来,阮清歌双眼圆瞪。

狗日的萧容隽!连他儿子都不顾了?!亲亲!亲亲!正当阮清歌悱恻之时,屋内传来声响。

而叫萧容隽‘亲亲’的人,也只有托娅一人!后日我们便要进攻横梁城了!阿爹要你当主帅,你能去吗?萧容隽:……亲亲!我是不想你去的,但你是迟烈国未来 的姑爷,这一仗,能让你崭露头角,日后阿爹也会交兵权给你。

萧容隽:……我知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彻底好,你也不愿意前去,但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答应我上阵行吗?算我求你了!萧容隽:……亲亲!…你倒是说话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想想,到时候整个迟烈国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只是一场打仗罢了!横梁城的兵马不足,这一仗肯定能拿下,你不过是去露个头,求你了!你就去吧!萧容隽:……那托娅公主好似真的无奈奈何,亦是十分气愤,只闻空气中满是粗重的女子喘息声,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女人,当真是难缠,她有什么资本这么跟萧容隽能说话?亲亲,你好好想想,后日才会行动,我明日再来找你要答复!沉重的脚步声离去,霎时间,空气传来一阵静谧。

出来吧……冷清声音传来,阮清歌感受头上一阵松垮,她呼出一口气,从床下钻了出来,瞧见的便是坐在椅子上一副闲来无事的萧容隽。

阮清歌忽而又一种……萧容隽好似假的失忆,实则是来度假的。

这奸细做成这般模样,萧容隽也当真是高人!你怎么想的?阮清歌抱起手臂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向着萧容隽看去。

不管萧容隽现下失忆到如何地步,青怀什么都知道,亦是将信件送了回去,想必萧容隽是知道的,亦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什么怎么想?萧容隽挑眉看去。

你明知故问!阮清歌怒道。

不过她心中也豁然开朗,毕竟刚刚那女人说了那么多,萧容隽一句话都没有说出,虽然她说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但萧容隽句句回答。

正当阮清歌在心中窃喜之时,便听萧容隽道:你明知我不会前去,为何还要问我?愚蠢!萧容隽转过身子,背对着阮清歌,执笔在纸上不知在写着什么。

阮清歌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看去,愚蠢!?这男人当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骂她愚蠢!?好吧!你当我没说!阮清歌耸肩道,毕竟她不能拿萧容隽怎样,只要他知道不能前去便可,管他现在脑子里面想着什么?那我回去了。

阮清歌待了片刻,也不见萧容隽有何反应,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后脖领再次被人拎住,向着床榻走去。

阮清歌瞪大眼眸,做啥?!萧容隽能将阮清歌放置在床上,垂眸看去,冷声道:你不是你是我的娘子,你腹中有我的骨肉?自是要在我这处待着,难不成要回去陪伴别的男子?比如…萧容隽说着,垂眸凑向阮清歌,眼底满是威胁意味,咬牙道:比如……猛吉的小妾?!不可否认,瞧着这般醋意的萧容隽,阮清歌心头是甜蜜的!但是!老娘也是有底线的人好伐!你特么才是人家的小妾!阮清歌抬手便向着萧容隽的胸膛击去。

后者并未倒退,那拳头扎实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响在空中回旋。

阮清歌瞪大眼眸,只见萧容隽闷哼一声,嘴唇一片苍白,她顿时焦急道:你怎么了?萧容隽摇头,那面色却是越发苍白。

阮清歌连忙旋身,将萧容隽推到在床上,二话不说开始扒萧容隽的衣衫。

一道明晃晃疤痕出现在眼前,上头还留有血痕,阮清歌瞳孔轻颤,哑声道:你有伤怎么不说?你个白痴!哭什么!萧容隽低声谴责着,但那语气中亦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抬手欲要擦拭阮清歌面颊的泪痕,到一半,却硬生生止住。

忽而脑海中传来一丝片段,他想要捕捉到,却怎么也抓不住。

阮清歌并未注意到萧容隽面上神色,一双眼眸牢牢锁在萧容隽身上的伤口,只见那原本光洁白皙的胸膛现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有的已经结痂,胸口处,因为她刚刚的敲击渗出一丝血痕。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在一侧撕扯布匹,擦拭着萧容隽胸前的血渍,随之从怀中拿出诸灵,涂抹在那之上。

不多时,那伤口竟是一一愈合,呈现灰色印记。

萧容隽看去极为惊奇,更是诧异于自己的反应,竟是一丝都没有躲避,任由身上的小女子捅弄,若是以往,定然将她掀翻。

可……他似乎还挺享受着温馨一刻的。

萧容隽眼眸一直注视着阮清歌的身上,随着眼眸向下移动,他眸光忽而一暗,哑声道:姑娘,请你自重。

阮清歌闻言皱紧眉头,将诸灵收起,瞧着萧容隽幽深的瞳孔顺下看去。

只见她正双腿劈开,坐在萧容隽的身上。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顺势倾身趴伏在萧容隽的胸膛之上。

大爷!来玩啊?那鼻息喷涌在萧容隽的耳侧,带来一阵痒意。

萧容隽只觉一阵热流从下腹直冲脑上,瞳孔越发黝黑,深不可测。

第七百零七章 发起进攻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暗哑声音传来,满是魅惑。

阮清歌闻声垂眸看去,两人身体距离十分相近,亦是能将彼此的呼吸感受之。

阮清歌勾唇一笑,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尽显,将她妩媚展现到底。

只见她朱唇轻启,口吐芬芳: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我们许久未亲昵,难道你就不想我吗?阮清歌话音落下,抬起手指,向着萧容隽的胸膛摸去。

不可否认,萧容隽的心微微漏了一拍,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亦是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

原本十分反感的动作,被这女人展示,竟是说不上的有些上头,想让她继续下去。

就在两人之间暧昧气氛到达到顶点之时,忽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两人目光均是闪现锐利,这一晚上不长眼的人怎么这么多?阮清歌再次钻入床底,萧容隽坐在床榻之上。

只见猛吉一脸气势汹汹走了进来,我的小妾在不在这里?萧容隽双手抱胸,抬眼扫视周围,冷声道:你瞧这处,可是像有人藏匿的样子?那猛吉也是个没有心眼的,他也扫视一圈,屋内十分简陋,一眼便可以看破,除了萧容隽,剩下的竟是他屁股下面的床底。

然而那缝隙极小,一般人钻不进去,就算进去也会被挤死。

猛吉冷哼一声,怒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她来找你!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萧容隽弯身,将床下纱布拉开,道:我们可是继续?然而那声音说出去,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回应。

他皱眉,莫不是这小女人被他压死了?他趴伏在地面向里面看去,竟是瞧见那小女人已经呼呼大睡。

他眼底闪现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伸手将阮清歌从里边轻柔拽了出来,那小女人嘴巴微嘟,便倚靠在萧容隽的怀中继续睡了过去。

从来不让女人靠近的萧容隽,竟是十分喜欢从这女人身上散发的药香之气,他将阮清歌抱在床榻之上,随之脱下外衣,倚靠在阮清歌身侧。

那小女人面容十分恬静,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嘟起红润的小嘴巴,好似待人采摘的苹果一般。

萧容隽目光渐沉,双目下垂,竟是不自觉的向前凑去。

忽而!那小女人出其不意的抬起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在空荡的室内回旋。

打死你个王八蛋!让你亲老娘!也不知阮清歌是故意的,还是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萧容隽抬起手臂捂住印着五指山的面颊,眼睛满是诧异。

然而眼底却是一丝怒意都没有,嘴角亦是挂着一丝笑容。

在他眼里,就算这个小女人做什么都是对的,他竟是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萧容隽抬起大掌下意识的想要摸小阮清歌的腹部,却又是带着一丝颤抖好似惧怕极了。

他看着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眼里满是沉思。

就这样,依靠在阮清歌的身侧不知多时,直到夜色浓郁好似被泼了墨一般,他才沉沉睡去。

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自室内传出。

许久都未睡上一个安眠觉的萧容隽,这一夜竟是睡得十分香甜。

就咱俩人陷入睡梦之时,那原本应该是寂寥的大草原,响起一道道高声呼喊。

刀剑相碰,发出锵锵的声响。

翌日一早,太阳还没彻底升起,草原上牛马成群,向着远处奔跑,新的一天,依然开始。

那帐篷里的两人竟是不自觉的相拥在一起。

阮清歌的双腿缠绕在萧容隽的腰间,睡觉十分恬静。

然而忽然响起的一声尖叫,惊扰了睡梦中的两人。

青怀下意识的捂住眼,连忙转身离去,却是被一声大喊叫住步伐。

再次转身之时,萧容隽已经穿好衣物,阮清歌亦是揉搓着朦胧睡眼,坐在萧容隽的身侧。

此时青怀的心里十分复杂,难道是王爷记忆找回了?难道是……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睡在一起?然而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人原本就应该是在一起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在心中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只听萧容隽抬眸看去,冷声道:这么冒冒失失,做什么?青怀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一脸焦急道:不好了!他们已经发起进攻,现在向着横梁城前去,大约有2万精兵。

带足了武器与炸药。

可我的信件却是说明日,这下可怎么办才好?阮清歌闻言顿时睡意全无,你说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青怀皱眉道,就在刚刚太阳初生之时,一群人趁着夜色前去。

阮清歌闻声连忙站起身在原地踱步。

对于刘云徽那边的情况,她是十分了解的。

也不知道信件他到底收没收到,是否做足了准备。

萧容隽伸手一把将阮清歌拽了下来。

莫急!阮清歌皱眉抬眼看去,焦急道:不急?!怎么能不着急,你根本就不知道刘云徽那边的情况如何!萧容闻声挑起眉头道: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吗?阮清歌点头,一脸凝重看去,道:我当然知道,这些时日欧阳威远那老贼将刘云徽的马匹毁坏,他们现在还在等你回去主持公道,没有马,将士用什么打仗!阮清歌说着说着,声音竟是沙哑了起来,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要两兵相撞,必有一方伤亡。

然而她给刘云徽做出治疗马匹的药,也不知吃下没有,或是起了效果没有!萧容隽挑了挑眉头,你对刘云徽这么没有信心?放心好了。

阮清歌诧异看去,这一番对话下来,阮清歌险些以为萧容隽根本就没有失忆,她抬手在萧容隽面前扫了扫,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萧容隽侧目看向青怀,后者轻快点了点头,道:王爷确实是失忆了,但是这些事由我负责,大致情况都了解。

阮清歌这才呼出一口气,就在三人交谈之时。

门外传来一道道大喊,亲亲!亲亲!你醒来了吗?亲亲!三人闻言,对视一眼。

青怀快速上前,跪倒在萧容隽身侧,而阮清歌亦是躲在了床下。

当托娅将门帘拉开之时,瞧见的便是青怀正在为萧容隽揉搓大腿的一幕。

第七百零八章 答应上阵只见托娅的手中就拿着一个白色的战袍,上面满是民族图腾,萧容隽一看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只见托娅快速上前,将那袍子一把扔在床上,紧接着便坐了下去。

床榻发出轻微响声,亦是一阵摇晃,那在床底下的阮清歌险些肠子都被压了出来,她抬手护住肚子,心中不断谩骂。

这女的看着这么瘦,怎么这么胖!Tnd!差点压死了她。

只见托娅焦急道:亲亲,昨日我跟你说的是你想了吗?你的想法如何?萧容隽闻声侧目看去,视线却是落在那战袍之上,他冷声道:你将这个东西拿来是何意?只见托娅面上闪现一丝犹豫,不多时,她眼底满是坚定看去,道:亲亲,你是聪明人,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战袍是为你准备的,对不起,我不应该擅作主张,但是还请你穿上,是按照你的喜袍尺码做的,你穿着应该正合身。

说着,她便将之展开,欲要往萧容隽的身上比去。

萧容隽一把夺过,站起身,冷声道:我是不会前去的!托娅闻声眼里闪烁着一丝泪水,她泣声道:难道你就不愿意为我做出任何改变吗?只是上阵打仗而已,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迟烈国,难道你做出一次牺牲不行吗?放心,不要你做什么,只要在前面上阵便可!萧容隽闻声冷笑出声,你以为上阵打仗是儿戏吗?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就在萧容隽话音落下之时,忽而门帘被打开,只见满脸威武的迟烈可汗走来。

他双手叉腰怒视着萧容隽,抬手指去,怒喊道:就算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萧容隽闻声,和站在一侧的青怀对视一眼,刚才不是还得到消息,说是已经出兵打仗,难道迟烈可汗没有前去观看?那么主仗的人是谁?还是其中有诈?萧容隽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凝神眼睛冷漠看去,如此这般强迫,便不怕我将那些将士带到偏处?只见迟烈可汗眼底闪过一丝狡诈,他冷哼道:你上阵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若不是托娅苦苦哀求,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个废物上去?听闻‘废物’二字,萧容隽眼里满是寒光。

霎时间脚下凝结寒冰,瞬间室内温度降低到了冰点。

托娅看去眼睛满是诧异,抬手推动着萧容隽的胳膊,亲亲!不要生气,请不要生气,你身子还有伤!萧容隽在那手臂碰触之时一把将之推开,托娅向后趔趄两步后背撞在了柱子上,她眼底满是凄凉看去。

亲亲,难道你真的不愿意为我……闭嘴!不远处传来迟烈可汗大喊声响,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托娅。

你真是给我丢尽了脸面!来人,给我把托娅公主带下去!随后守卫向前走来,托娅已经被泪水糊了满脸,她一把跪倒在迟烈可汗的跟前。

阿爹!我求你!求你不要将我带走,也不要让亲亲上阵了!我不要他娶我了还不行吗?我不要了!只见迟烈可汗冷哼一声,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用意!躺在床下的阮清歌闻言,不住叹息。

这女子为何这般深情,这迟烈可汗也真是一点当爹的风范都没有。

忽而阮清歌,脑海中升起一丝念想,难道这两人是在演苦肉计?可奈何用错了对象,萧容隽那般铁石心肠的人,不想做的事就是不会去做。

然而萧容隽若是去了,便是用生命再开玩笑。

正当阮清歌这么想着,却听身侧传来萧容隽话语:要我上阵也行,但只此这一回,日后不要再纠缠于我。

最后一句话,萧容隽是冲着托娅说去。

托娅眼里满是泪水,视线一片模糊,听到那不要再纠缠,简直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她眼里满是受伤看去,却是只有萧容隽朦胧的轮廓。

她哑声道:你…她话还没说完,便听炽烈可汗道:好!我答应你。

我迟烈国也不是养废人的,你一会穿上战袍去,自会有人来寻你。

话音落下,迟烈可汗气愤看向托娅,气哼哼道:把公主给我带下去!守卫将托娅拽起,向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室内恢复一片平静。

阮清歌从床下爬出,拍了拍身上灰尘,便瞧见萧容隽看着那战袍,眼睛满是沉思。

阮清歌不解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你明知这次若是出去被欧阳老贼看见,定然是一番祸患,你这是拿命在赌,你知不知道?阮清歌压低了声音大喊着,眼底满是怒意。

萧容隽抬起眼眸看去,随之面无表情瞥向战袍。

青怀瞧见亦是无奈,将战袍拿了起来,向着萧容隽的身上穿去。

小欧容隽侧目看向阮清歌,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眼底满是安慰人心的意味。

阮清歌瞧见瞬间犹如炸了毛的野猫,看着战袍一点一点的穿在了萧容隽的身上,她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

放心?!你要我怎么放心!?那战袍将萧容隽衬托得十分威武,然而阮清歌却是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萧容隽侧目看去,不知为何心口竟是一疼,他下意识上前张开双臂想要给阮清歌一个拥抱,却是被后者一把推开。

老子再也不管你了!阮清歌怒道,转身背过去,就是不看萧容隽。

萧容隽呼出一口浊气。

青怀,你出去看看,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青怀出去之后,萧容隽从背后一把将阮清歌抱住。

虽然我不知你是谁,虽然你说你是我的妻子…但,还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好。

阮清歌闻声诧异看去,一丝泪水顺着她的眼底滑落。

她抬指着腹部怒道:你有为他考虑过吗?萧容隽叹息一声,道:我就是为他考虑才会做出这番决定,你以为我在这处,他们不怀疑吗?现在就是打出他们疑惑的最佳时机。

可是你是在拿命在赌啊!阮清歌大喊一声,眼底满是悲切。

萧容隽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话锋转的突然,阮清歌面色一顿,抬起拳头想要敲击在萧容隽的身上,却是在距离半寸之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萧容隽闻声爽朗大笑,是这些时日以来,最为纯净的笑容。

第七百零九章 京城书信一封不多时,青怀归来,瞧见的却是抱在一起的两人,他有一种预感,这两人越是亲密,他的死期越是快速道来。

毕竟当初萧容隽询问他时,他说不认识阮清歌。

亏了!亏了!早知道说实话好了!听闻脚步声的两人瞬间放开,阮清歌抬眼看去,萧容隽道:怎么回事?青怀跪在地上道:回禀王爷,是猛吉带人去打仗,已经走出许远,门外还有一支小队伍,应该是…监视王爷前去的!我已经飞出信鸽,若是刘副将瞧见,定然会想对策。

阮清歌闻言,这才松出一口气。

萧容隽听闻那清浅的呼吸,眼底含笑看去,这下你放心了吧?阮清歌面色顿黑,抬手推动着萧容隽的后背,还是想想一会的对策吧!打不了,推还不行吗?!阮清歌仰头看着棚顶,真是憋了一肚子气!萧容隽宠溺看去,忽而面上升起一丝凝重。

一会儿你在这处老实呆着,不要出去。

毕竟当初托娅对阮清歌充满了敌意,萧容隽是知道的,若是他们都出去之后,怕那托娅会找阮清歌的麻烦。

然而屋内的几人都不知道,那托娅出去之时便心里满是愤恨,现下正在四处寻找着阮清歌的身影。

阮清歌颔首,道:好!你去‘演你的戏’,我在这处等待。

然而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到底怎么做还是全凭阮清歌的意思。

萧容隽听闻‘演你的戏’第一想到的便是戏子,他无奈叹息,亦是拿阮清歌没办法,这种宠溺的无力感,极为熟悉,萧容隽竟是为之一愣。

几人在屋里呆了不多时,门外走了一个大汉,对着萧容隽低语了两声,不多时萧容隽与青怀便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阮清歌一个人,她从床榻下钻出,在原地踱步,心中总是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萧容隽在这处十分不安全,然而…也不知道…不不是她不相信刘云徽,而是万事皆有‘万一’之说,若是万一真的发生,后果可想而知。

而京城内…阮清歌越想越担忧,她在原地不断踱步,不多时,心中出现一些想法。

她能帮助萧容隽的,便是排出后顾之忧……她走到桌前,抬手研墨,快速在纸张上书写着什么,不多时,待字迹干涸,她向外走去,只见这处已经没有守卫把守。

她快速寻找,不多时便找到了青怀的帐篷,不要问为什么她能知道那是青怀的帐篷,因为这处只有那一个帐篷门口没有悬挂特殊之物。

阮清歌走入其中便在四处不断翻找,随着她不断翻动,面上竟是生出一丝烦躁,这屋内什么都没有,那青怀的鸽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在他想要转身之时,脚下忽而一绊,险些将她绊倒。

她垂下眼眸看去,只见脚边满是尘土,从床榻角落中流出。

她顺势向着床下看去,竟是发现有一处被帘子遮盖。

她趴伏在床边,将那帘子拿起,发现当中有数10只小鸽子,在其中不断叫着。

她眼里满是惊奇,这青怀啥时候还会这个办法了?真是聪明!她将其中一只拿了出来,然而这普普通通的小鸽子怎么能够快速回到京城呢?她想了想,从怀中掏出给唤灵准备的口粮,那小鸽子竟是吃得十分欢快。

阮清歌瞧见亦是高兴,不多时她将鸽子拿去外面,向着空中一扬,那鸽子便向着远方飞了过去。

然而做完这件事之后,阮清歌心中亦是出现一阵担忧,她瞧着远处走远的军队。

她抬起脚步刚要前行,忽而耳边传来一道吼声。

那小贱人到底在哪里,快给我找出来,老娘今天弄死她!公主!这里没有!公主!这里也没有!阮清歌闻声快速躲在一处帐篷后面,便瞧出远处走来许多五大三粗的女子,打头的便是托娅。

阮清歌瞧见眼里满是玩味,抓她?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能耐才可!她从怀中掏出数枚银针,躲在暗处向那几名女子发射而去,亦是在托娅的身上插了两根。

不多时便听到那处传来一道道凄惨的尖叫声。

啊!我怎么不能动了了?我好痒啊!胳膊为什么不听使唤?阮清歌闻声露出眼眸小心翼翼看去,瞧见的便是那不远处的几名女子正在群魔乱舞,身体十分僵硬不断拧动。

这处没有守卫,这几人若想恢复原状,就要等有人出现,或是药效挥发,可是要有时候喽!瞧见这一幕阮清歌十分满意,起身绕过那些帐篷,便向着远处快速走去。

待走到马群之时,她小心翼翼上前,骑上一匹,便向着部队追赶而去。

——此时横梁城内,四处十分紧急,将士均是收拾家伙,向着城墙之上走去。

而此时,刘云徽的手中正捏着一枚信件,便是今早青怀传来的是信件。

此时此刻,孙可言正站在他的身侧,焦急道:可是青怀传来的,为何会发起进攻?来了多少人?刘云徽将信件拍在桌上,双眼凝神看向远处,冷声道:两万精兵!梁王被当成靶子在前方领队。

怎么会这样!?孙可言眼里满是诧异,不可!这怎么可以,若是让欧阳老贼知道,定然是一番祸事。

刘永辉抱起双臂凝神看着桌面的信件,忽而眼底闪现一抹光簇,道:这事自是不能让他瞧见,王妃留下来的药,可还有?那欧阳老贼今日喜欢什么玩乐?听闻刘云徽的问话,孙可言心中已经敲定了一丝猜想,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刘云徽叹息一声,回想起前几日的一幕,将士回报,王妃不见,只留下一桌子药品。

院落内有一名女子相伴,回想起与阮清歌一同离去的‘科科’……刘云徽现下心中百转千回,孙可人直到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到现在,皆是在那别院之中,身侧有守卫守护,一刻都不能走出。

若不是没有人马,早就将她送回去,可那女子不知为何十分执拗,就算在横梁城居住也不回京城!刘云徽亦是无可奈何。

刘云徽心中满是苦涩,闭上眼眸,满脑子都是那道身影,怎么也不能挥去,然而……他知道,那是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

第七百一十章 失败而归阮清歌很快便追赶上队伍,躲在一颗树后,隔着远远看去,迟烈国的精兵如同潜伏在夜下的魔鬼,趴伏在草地上缓慢前行。

前方是手持尖刺的小兵,后方是一排推着炮车的士兵,再之后便是由猛吉带领的骑兵。

浩浩荡荡,却又毫无声响。

阮清歌向着城门看去,横梁城犹如夜幕下沉睡的孩子,无声无息,被黑夜笼罩。

阮清歌心下一片焦急,刘云徽到底是看没看见,知不知道他们要进攻?横梁城一共有三处城门,刘云徽的营寨便是驻扎在横梁城后方的城门。

而迟烈国的士兵选择兵分两路攻击,这处是猛吉,而对面那处,应该就是萧容隽带领几十人的小队伍。

阮清歌不得不说,那迟烈国可汗当真是老狐狸,若萧容隽是内鬼,便不会攻打萧容隽,毕竟萧容隽人少,一眼便能看见。

若不是内鬼,他们人少,亦是首当其冲受到攻击,那么猛吉那处便可以快速攻下。

那两处城门极尽,在阮清歌这处看去,均是能够看见。

阮清歌飞身,站在一处树尖之上,更是将眼前情势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萧容隽隔得许远,一脸威严,却又面无表情,好似在游览后花园,那身侧数十名将士将他团团围住,缓慢向前走去。

晚风袭来,天边太阳升起,橘色光线照亮整个地平线。

周围一片橘诡,迟烈国的精兵马上就要到达城门跟前,阮清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她亦是发现一丝不寻常。

按道理来说,那城门应该有人把守,不然到了这个时辰,也应该有将士出来将城门打开。

可是…没有啊!阮清歌心中升起一丝窃喜,那么,就是说刘云徽知道,他已经有了对策!阮清歌撇起嘴角,就说吗!他的哥们,哪允许那般愚蠢!忽而,阮清歌眼角注意到走在后方的猛吉摆出手势,只见他手臂抬起又放下。

那最前方手持大刀的小兵以及怀中抱着木桩的士兵快速向前冲去。

阮清歌心都提到嗓子眼中,那大门马上就要撞到,怎么不见炽烈军有一丝反应?就在阮清歌心中不断祈祷安稳之时,那木桩眼看就要撞向城门。

忽而,那城墙之上一个个挺拔的炽烈军站起,号角吹向,一个个满是火簇的石头从城墙上向下滑落,砸在迟烈国的精兵身上。

哀嚎声不断响起,那远处的猛吉瞧见顿时侧耳,杀!他一声大喊响起,那前侧士兵纷纷向前冲去。

然而…簌簌!声响起,一道道带着火光的箭雨从天而下,快速射向猛吉所在的位置。

顿时精兵乱成一团,只听猛吉怒喊一声,败阵!那精兵瞬间变换,手持盾牌,抵挡着天上箭雨向前快速冲去。

那城墙上依旧不断向下丢着火石头。

精兵连碰触城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砸了下去。

而萧容隽那边,因为没有盾牌抵挡,已经有三名将士身负重伤,身上插满箭倒地。

萧容隽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抵挡,虽然不是他顺手的武器,却依然被使的出神入化。

萧容隽不仅为自己抵挡,亦是快马冲到一名将士跟前,将那枚眼看着就要射入他体内的箭雨斩断。

那人深呼出一口气,竟是呆愣在原地,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去,怒道:还要命就给我挡住!那人闻声才回过神来。

猛吉那方十分不利,箭雨滚石轮番落下,不多时城门下方尸体堆积如山。

阮清歌看去眼底满是凄凉,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争夺领土?世界和平不好吗?然而…那是不可能的,生在这个时代,就要用鲜血去征战,却征服天下!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目光不断追逐萧容隽,在心中祈祷他不要有事。

她抬眼扫视城墙之上,只见那处全部都是炽烈军,一点欧阳威远的精兵的都没。

阮清歌十分诧异,这处动静这么大,欧阳威远不可能听不见,可…他为什么没有出现?难道是刘云徽用什么法子,止住了欧阳威远?——阮清歌不知道的是,此时欧阳威远正在横梁城内的一处北苑,享受温柔乡,软玉满怀。

那处离城门许远,自是听不见。

然而失去领导的精兵,一个个已经将横梁城内的茅房站满,亦是有人没有排到,蹲在地上…排泄人生理想。

马德!谁做的早膳!这肚子都吃坏了!还怎么打仗啊!要是让老子知道弄死他!——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好似过了几世纪那般绵长,太阳彻底自地平面升起。

大地一片温热,地面血流成河。

两万精兵,现下只剩下一万不多,地上满是尸体,血腥之气弥漫整个大地。

红与绿交叉,形成强烈对比。

萧容隽那处亦是不甚理想,原本数十人,现下只剩下不到十人,除了萧容隽,其余人身上均是中箭。

撤吧!我们回去吧!有人大喊着。

萧容隽趁着空隙侧目看去,眼底带着一丝鄙夷。

战士出征,没有命令不可撤退!逃兵的下场!你是知道的!那人闻声眼底满是无奈,侧目向着远处的猛吉看去,怒气冲冲喊道:马德!这明显中计了!还拖什么啊!赶紧撤退吧!然而到处都是厮杀的声响,猛吉自是没有听闻。

可猛吉亦是注意到事态的严重性,那大门没有攻开,大盛朝的士兵都没有出城门,就已经让他们伤亡惨重!若是再继续下去,定然损失惨重!撤退!撤退!猛吉一脸痛恨,眼底带着怒意向着城墙之上看去,权衡利弊,最终不得不向命运妥协。

那前方士兵听闻均是将手中木头扔下,转身向后跑去。

可箭雨依旧不断落下,退离之时,亦是损伤了不少。

那城墙上的炽烈军欢呼着,可大地上的灵魂却是似乎在哀嚎。

这一仗,炽烈军赢了,迟烈国精兵输的很惨,但在阮清歌心中,根本没有输赢,只有…对那些尸体的祈祷。

愿你们死后都能上天!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转身跳上马匹,向着远处奔去。

——什么!?败了!?迟烈可汗怒目看去,那跪在地上的士兵满脸鲜血,眼底满是凄凉。

怎么可能败?!连城门都没进去?!是……第七百一十一章 烤鸽子损失了多少将士!?八千!那人一脸痛恨。

迟烈可汗趔趄向后退去,托娅一身僵硬上前,搀扶住,道:阿爹!您保重!只要还有将士,我们可以卷土重来!迟烈可汗将托娅推开,瞪目看去,道:猛吉回来了吗?托娅一脸期待看去,她很想问萧容隽的消息,但那是迟烈可汗的底线,现在这时候询问,无疑是往死墙上撞。

猛吉正在回来…那人话语说到一半,感受到托娅热烈的眼神,期期艾艾道:那汉人男子也回来了…他怎样?!迟烈可汗凝重道。

那人原本在萧容隽后方一直观察,自是全然看见。

他十分英勇,不断抵挡地方的箭雨,逼近如此,还救下我们的将士,是个勇者!托娅闻言上前一把抱住迟烈可汗的手臂,眼底升腾一丝雾气,道:阿爹!我就说亲亲是个勇士!他一定能带领好我们迟烈国的!迟烈可汗一把将托娅甩开,怒道:你就知道你的亲亲!你知道折损了八千人对于我们迟烈国意味着什么?!草原上的人数本就不多,那两万还是培养了多年!迟烈可汗向后退去,一脸死气,他的心在滴血。

托娅看去咬住下唇,期期艾艾看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大喊,回来了!回来了!那号角声亦是响起。

迟烈可汗快步走出门外,瞧见的却是被萧容隽搀扶的猛吉。

你怎么了?!对于养子,迟烈可汗感情极深。

只见猛吉浑身是血,胸前插着一把箭,趔趄跪在地上,泣声道:阿爹!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将士!要不是我不够武断!也不会让那么多人丧命!汉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猛吉说话声响越来越小,到最后口中喷涌一口鲜血,趔趄倒地……猛吉!猛吉!巫医!快来啊!猛吉晕倒了!萧容隽将头盔摘下,抬眸冷眼向着迟烈可汗看去。

后者将猛吉拽起,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猛吉为什么会这样!?猛击身侧副将闻声,一脸凄凉上前,道:回来的路上猛吉中箭,被他救下,不然…就丧命了!说起那个‘他’时,那副将向着萧容隽看去。

后者微微颔首,面不改色。

托娅瞳孔微缩,瞧着萧容隽的眼神满是崇拜。

萧容隽意味深长瞥了眼前众人一眼,转身向着自己的帐篷而去。

迟烈可汗瞧着萧容隽走远的背影,眼底神色亦是发生改变。

不远处的阮清歌瞧见顿时大惊,连忙抄小路归去。

待萧容隽进入帐篷之时,瞧见的便是坐在床上十分乖巧的阮清歌。

萧容隽将头盔放置在桌上,解开胸前盔甲,道:这么乖?阮清歌稳住气息,露出一抹僵笑,小声道:是呀!为什么小声,一大声那气息就紊乱了!萧容隽自是能察觉出来。

然而就算如此…只见萧容隽快速上前,鼻息不断在阮清歌的身上嗅着,除了那淡淡的药香外,竟是闻到一丝若有如无的血腥味。

嗯?萧容隽站定身姿,负手而立,微眯起眼眸看去。

阮清歌面色顿黑,这男人……就算失忆了,怎还是这般难以对付?阮清歌打着哈哈站起身,道:我刚刚瞧见猛吉好似受伤了!我去瞧瞧!她刚走到门口,后脖领便被人拽了起来。

她被如同一只小鸡仔一般,被拎在萧容隽的眼前。

后者微眯起眼眸,眼底满是危险光簇看去,冷声道:是谁允许你接触其余男子?!阮清歌嘴角一抽,道:在我们医者的眼中,没有男人女人之说,只有活人和病者,呵呵!你放开我,我要去拯救世界了!萧容隽眉心一簇,他十分怀疑,这白痴一般的女子会是他的妻子?以往那些反应都是骗人的吧?怎料,阮清歌在萧容隽闪神之时,在空中快速转了一个圈,从萧容隽怀中钻出,向着门外跑去。

因为猛吉受伤,这周围的人全部跑到了巫医那里。

呼吸着新鲜空气,阮清歌觉得这个世界比萧容隽安全多了。

可她吸着吸着便闻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嗯?什么东西糊了?阮清歌顺着那味道找到了青怀的帐篷,只见青怀桌上放置这好几只烤鸽子,那屋内的地上还有残余的火星子。

阮清歌皱眉看去,你这是在做啥?只见青怀神神秘秘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我的鸽子少了一只,定然是被发现了!我在毁尸灭迹。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眼眸眨动,心虚道:我能说…是被我拿去,送信去了吗?啊?!青怀凄惨的叫着,看着手中烤鸽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阮清歌僵笑两声,道:这烤鸽子可是补品,不吃白不吃吗!说着,她拽起一只,叼在嘴边便跑了出来。

刚出大门,便撞到一堵坚硬的肉墙。

阮清歌揉搓着疼痛的鼻尖,疼倒是无所谓,那口中的烤鸽子险些掉了!那可不行!她怒目抬眼看去,再瞧见来人之时,她瞬间安静如兔子,垂着脑袋想要绕开。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是空气…可后脖领依旧被人拽住,阮清歌不断挣扎,奈何根本就不是萧容隽的对手。

她哭丧着脸被萧容隽拎回帐篷,大哥!要不你还是失忆吧!萧容隽挑眉看去,道:你不想与我一同待着?阮清歌听闻那话语中的寒意,哪敢说一个不字?没!没!哪敢啊?!萧容隽冷哼一声,如此便好!你再我身边也有利于我恢复记忆。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真想说,大哥你坏的是脑袋!淤血也在脑袋里!它咋能说没就没?嗯?说没就没?阮清歌小声念叨,萧容隽侧目看来。

阮清歌忽而想起那三颗种子,不就是说没就没!那种子…阮清歌心中更加笃定,这世上出现在身边的东西,都有它的作用,不管是人还是物。

阮清歌起身便要向外走去,可刚走到门口,她忽而想起这处是迟烈国的营帐,哪里有她的药房?但巫医那处应该有。

阮清歌打定主意,还是要去猛吉那处。

萧容隽看着阮清歌不断在地上转动,冷声道:你作何?第七百一十二章 我就是医生我要去医治猛吉阮清歌抬眼,目光灼灼向着萧容隽看去。

后者闻声一阵气结,微眯起眼眸,垂眸看向阮清歌,眼底满是危险光簇。

为何?你为何要执意如此?!萧容隽声音简直降低到了冰点。

阮清歌眼底满是火热,却依旧难以融化那寒冰,她哑声道:我有我要做的事!萧容隽打量了阮清歌片刻,依旧看不穿这小女子再想着什么。

呵!那你去吧!阮清歌闻声垂下眼眸,将烤鸽子递到萧容隽面前,你吃吗?萧容隽转身,背对着阮清歌,瞧着那背影就知道有多生气。

阮清歌扁起嘴角,心中忽而生出一丝委屈。

萧容隽不愿意问,她也不想说…可瞧着萧容隽这般,阮清歌又不忍…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门外忽而传来大喊,有没有会医术的?!有没有!猛吉快不行了!阮清歌闻声目光一簇,她缺的就是一个机会,只有这个时候前去,才能抓住人心!阮清歌快速走出,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萧容隽满是受伤的眼神。

——我会!阮清歌走出帐篷,便瞧见一女子在呐喊着。

那女子闻声回身看来,瞧见是阮清歌面上满是鄙夷,你会?!你可别坑了猛吉!不会!带我去吧!阮清歌面无表情冷声道。

那女子显然不相信,以及不断大喊着,然而却没有人搭理她。

阮清歌上前,站在那女子身侧,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悠哉道:你在哺乳期,两边大小不一,一边没有奶,乳腺堵塞,若是不救治,晚了怕是会殃及性命。

那女子闻声下意识捂住胸部,眼底满是诧异看去,你怎么知道?阮清歌摇晃着脑袋,侧头道:我都说了我是医师。

那女子眼底满是惊讶,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和煦了不少,将阮清歌拽向角落,小声道:那我的病要怎么治?弄些五灵脂,熬成汁,用纱布蘸取,敷在胸口处,七日便会消退,但这七日不要用那侧喂孩子奶水。

那女子闻声眼底满是崇拜向着阮清歌看去。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猛吉!说完,那女子拽起阮清歌快速向着远处跑去。

——猛吉!呜呜……你不要有事啊!呜呜……隔着许远阮清歌便听闻哭喊的声响,那声音极为熟悉。

待进入帐篷之时,阮清歌瞧见那其中站满了许多人,托娅正哭泣着趴在床边。

猛吉一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胸口的箭已经被拔了下去,剩下一个碗大的血口子。

那血却是泛着黑色,明显是中毒。

阮清歌诧异,快步上前。

可刚要接近,便被站起来的托娅一把推向后面。

你过来干什么?!你不是猛吉的小妾吗?!你怎么才出现!?托娅像个疯婆子一般,不断呐喊,唾沫星子喷了阮清歌一脸。

阮清歌面上满是嫌弃抬手擦拭。

她冷声道:我才知道好不好?你以为我像你消息这般灵通?再说,你不是不喜欢他?你怎么哭的这么惨?要你管!那托娅明显底气不足,眼底闪烁,心虚的很。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她可没那功夫探讨感情问题。

她看向一侧头戴诸多饰品的女子,若是没猜错,这女人就是巫师——阿西婆。

我是叫来的医师,治疗猛吉,但要了解他的情况,您能跟我说嘛?阮清歌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对着那女子十分谦逊道。

阿西婆打量了阮清歌片刻,自是有一股药香自阮清歌的身上传出,若不是医者,是不会注意到的。

她道:猛吉胸口中箭,箭上有毒素,我们束手无策。

阮清歌闻言颔首,果然与她猜测的一般无二。

我可以上前看看吗?阮清歌出声询问,阿西婆点头。

托娅叫嚣着要上前,却是被阿西婆拦住,皱眉摇头。

巫医在迟烈国的地位极高,托娅自是不敢造次。

阮清歌越是凑近猛吉,那毒药的味道越是浓烈,阮清歌越是觉得熟悉,待彻底到跟前,握住猛吉脉搏之时,她心中十万只草泥马神兽呼啸而过!这不是她的毒药吗?!这不是她没事做出来玩的毒药吗?!她脑海中忽而回想起一幕,她在那别苑中出来的时候,将袖中的药物全部拿了出来,将有用的带了出来。

这毒便是她落下的。

该死!阮清歌低咒一声。

阿西婆闻言上前,道:你也不知道要怎么治疗吗?阮清歌被问的一愣,摇头道:不!我知道!呵!不要逞强了!若是猛吉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阿爹都不会放过你的!阮清歌闻言嗤之以鼻,道:我作何用我的性命跟你们开玩笑啊?我说能解就是能解,就是麻烦一些。

阿西婆闻言眼底满是激动看去,那是对医术的求知欲,怎么解?我那处有草药,你跟我前去,对了…猛吉会不会加重病情?阮清歌摇头,从怀中掏出银针,那阿西婆瞧见又是一阵激动。

阮清歌欲要将银针插在猛吉的身上,却是被托娅一把揽住。

你扎我哥哥作何!住手!让她扎!那是汉人的针灸!阿西婆呵斥着,托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后。

阮清歌并未在意,确定不会再有人打扰之时,她才将银针刺入猛吉的身上。

待一切完毕,她站起身,来到阿西婆跟前,垂眸道:我已经将他身上的命脉封锁住,毒素不会进入,现下还请带我前去,快速将解药做出。

好!好!咱们这就去!阿西婆在仆人的搀扶下向外走去,阮清歌亦是跟随在后侧,在路过气嘟嘟的托娅身侧之时,她拌了个鬼脸,顿时将托娅气的七窍生烟。

——而此时,太阳已经彻底升起,横梁城内一处偏僻的别苑,年过五旬依旧力大如牛的欧阳威远享受完,正在沐浴更衣。

有美女在身侧就是不一样,他笑脸呵呵,面上褶子都皱到了一起,堪比水面波光淋漓。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啊!那身侧女眷受到惊吓,不断向着欧阳威远的怀中钻去。

谁啊!嚷嚷什么?!别怕!将军!不好了!今早迟烈国进军攻打!我们的将士全部闹肚子,没有一个前去!第七百一十三章 吃死人与吃残世阳那!?欧阳威远一听亦是大惊,连美女都不顾了,连忙穿上衣物向着外面跑去。

那门外手下瞧见欧阳威远衣不遮体的模样简直辣眼睛。

那将军肚险些耷拉到地上,他为了还能吃得下午饭,连忙将眼眸瞥向别处。

世阳副将拉的脱水,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该死!快带我回去!是!——阮清歌根本不知道她当初到底落在别苑都是些什么东西,也不知继承了萧容隽腹黑的刘云徽是如何应用,将敌人心里彻底击垮。

此时她正在阿西婆的药房中,那药房是在一处帐篷之中,进入之时,便有药香钻入鼻息。

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瞧见全是最古老的器具,那药材也是最常见的,稀奇一点的也就是墙角被掰的支离破碎的紫灵芝。

若说这草原地大物博,草药应该是极多的,而这处种类却是极少。

阿西婆亦是瞧出阮清歌眼中瞧见这处的寒酸之气。

她叹息一声,道:没办法!我老了,也没人能继承我巫医的位置,不能出去采药,只剩下这些了。

阮清歌颔首,将那药材一一扫过,从中拿取一些,二话不说便开始研磨。

阿西婆站在阮清歌身侧细细看去,道:看你这手法,在汉人那里定然是名医。

阮清歌抿唇,并未作答。

阿西婆眼眸一直盯着阮清歌袖口的位置,阮清歌感受到那道视线,眉头轻皱,不多时,她将银针拿出,道:你可是喜欢?阿西婆干瘪的嘴唇轻颤,瞳孔闪烁,不,不喜欢。

阮清歌叹息一声,将针包递到阿西婆手中,道:你喜欢现在我也不能给你,倒是能给你看看,若是你想要,待我离开的时候可以赠与给你。

阿西婆闻声眼底满是激动,真的?阮清歌颔首,继续手中的工作,不过是一包银针罢了,她那还有许多金针。

但,对于她没有用的东西,对别人却是一生不可求,帮主了她,也能快乐自己,何乐而不为?‘帮助?’阮清歌忽而想起那颗水晶球,在她来的时候,便将那球子放在了别苑中的一个木箱中,也不知现在星星长到什么程度了。

阮清歌叹息一声,侧目看去,只见阿西婆眼中满是孩童发现趣物一般的新奇。

不多时,那药材全部研磨成粉末,那草药都是最基本的草药,活血化瘀,去疼。

其实最重要的是阮清歌的诸灵,但她不想被人发现。

待阿西婆不注意的时候,阮清歌从怀中掏出瓷瓶,将诸灵用指甲剜出一点,放在那粉末之中,将之放回,这才放水,见那药粉捏成球状,递到了阿西婆的手中。

这就是解药,给猛吉服下,最晚明日就能醒来。

这么快?!阿西婆垂眸看向手中针包,最不舍的就是那个。

阮清歌轻笑一声道:你先拿着,我需要的时候再来找你要,对了,我没有别的请求,就是想用用你这药房可以吗?好!阿西婆笑的像个孩子,叫来仆人,道:你就在这里玩吧!我去找猛吉了!说完,她兴高采烈走出。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待室内彻底没人,她从怀中拿出瓷瓶,将那三颗种子倒了出来。

幸好有三颗,先拿一颗做实验……——那汉人女子在做什么?猛吉中毒,她在制作解药,听闻已经做出了,帮了阿西婆不少忙,阿西婆很喜欢她。

迟烈可汗眼底满是疑惑,道:这女子这几人可是有什么反常?并未,但是与那汉人男子好似认识,举止亲昵,手下多次瞧见她从汉人男子的房中走出。

那属下凝重看去。

迟烈可汗抱起双臂,单掌支撑着下颚,不断摸索着山羊胡须,他道:这俩人还真是古怪!会不会是汉人的奸细?这事不好说,但是有一点能确定,他们没有恶意。

那属下如实道。

为何?迟烈可汗疑惑看去,眼前之人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十分可信。

若是有计谋,也不会救治猛吉,在阿西婆叫人的时候,她也不会出现。

那属下想了片刻道。

迟烈可汗叹息一声,道:再观察两日吧!猛吉要是想来就来告诉我。

好!……——阮清歌在那房中待了许久,没成想种子十分坚硬,她用锤子锤成碎片才放入碾子中碾碎,手都要敲碎了!阮清歌越砸心里越没底,这东西难道不是弄成粉末吃下?她垂眸看了看腹部,里面还有宝宝,她可不能以身犯险,那么…不如拿青怀开刀吧!阮清歌这般想着,也就这么做了,待她将种子弄成粉末,便向着青怀的帐篷走去。

去青怀的帐篷自然是要路过萧容隽的帐篷。

屋内之人正拿着书籍看,可那心思早已不在书本之上。

忽而门口出现熟悉的脚步声,他正襟危坐,摆出一脸怒气,谁知那脚步竟是越过他的门口,径自向着远处走去!走去?!走了?!萧容隽眼眸瞪得圆大,忽而皱起眉间,‘砰!’的一声将书本扔在桌上,干脆向着床榻倒去。

阮清歌来到青怀的帐篷中,青怀!青怀闻声一阵瑟缩转身看去,僵笑道:王妃!你来了…阮清歌疑惑看去,只见青怀正背对着身子,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阮清歌上前想要查看,却是被青怀转过身子躲避着。

阮清歌瞪起眼眸,怒道:给我看看!青怀哭丧着脸转身,只见那掌心正捧着几只嗷嗷待哺的小鸽子。

王妃!您别再拿了!你要是拿知会我一声,我给你拿…这若是暴露了,可就是人命的事,在这多危险啊!阮清歌颔首,道:自是!我来找你有正事,你把这个给我吃了!说着,阮清歌摊开掌心,其中有一枚小小的药丸,说是药丸,不如说…好似木头渣子搓成的球。

这是…你管呢?让你吃就吃!死不了人啊!青怀嘴角一抽,哭丧着脸看去,道:王妃!吃不死人,和能把人吃残,那可是两个层次啊!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上前,掰开青怀的嘴巴便丢了进去。

废话真多!被强行喂药的青怀欲哭无泪,若是有来世,他愿做一只鸽子……第七百一十四章 青怀妩媚发作青怀身姿僵硬站在门口方向,阮清歌眼眸一眨不眨看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青怀一丝反应都没有,阮清歌觉得十分稀奇,若是按照常理来说,青怀的头上是不是也要长出红花?这般想着,阮清歌身体便有了行动,上前扒动青怀的头发看着。

青怀欲哭无泪,一脸生无可恋,这是萧容隽告知阮清歌的吗?赤裸裸的报复?阮清歌皱眉,围绕着青怀打量许久,从头到尾,就连指甲缝隙都没有放过。

王妃!您喂我的到底是什么药啊?青怀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毕竟什么都没有小命来的重要,就算是死,他也要精忠报国,而不是这般不明不白被阮清歌毒死。

野外寻得的花种,我感觉能入药,便用你试试。

阮清歌说的十分轻巧。

那话听在青怀的耳中简直如同雷劈,王妃!您这还能靠感觉的?阮清歌颔首,道:自是,这药可能给你吃的少了,不是没有产生效果,就是根本没有效果,我先回去了,若是一会你有什么反应记得告诉我。

青怀伸了伸手,想要拽住阮清歌,却是未果,后者一溜烟钻了出去。

阮清歌钻出帐篷,下意识向着萧容隽那处撇去,她眼底满是沉思,那家伙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阮清歌心底思绪千回百转,就在最终落定于还是老老实实为萧容隽制作解药之时,那门帘忽而被撩了起来。

萧容隽一脸严肃走出。

阮清歌抬起手掌刚欲打招呼,那小子竟是从她的身边经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阮清歌瞪大眼眸,转身怒喊道:你给我站住!萧容隽本不想听,那身体却是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一时间,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不好。

他转身看去,沉声道:做何!阮清歌笑嘻嘻上前,站在萧容隽身侧,仰头看去,道:一会一起吃饭?萧容隽闻声面色微顿,你在邀请我?阮清歌摇晃着脑袋,娇声道:不!是通知你。

话音落下,阮清歌便离开,向着阿西婆的药房走去。

萧容隽一脸不可置信看去,这女子当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刚刚的还没找她算账,现下竟是敢命令与他?!萧容隽出来本就是会会阮清歌,既然那小女子离去,他亦是转身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可还不待进入其中,便感受身后衣摆有人拽动。

紧接着便是一道…妩媚蚀骨与低沉性感交织在一起的声响。

大爷!别走吗!和奴家玩玩!嗯~!萧容隽闻声眉心紧皱,转身看去之时,瞧见的竟是青怀头戴一朵大红花,手中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喜帕,不断向前挥动,险些打在萧容隽的面颊上。

搞什么鬼!萧容隽怒目而视,一把将青怀拽进了帐篷之中。

那青怀竟是顺着萧容隽的手臂向上爬动,整个人如同壁虎一般缠绕在萧容隽的胳膊上。

唔!大爷,你身上好凉快!奴家好热吗!萧容隽闻声面色顿黑,犹如被雷劈中一般,他抬手抚摸青怀的额头,一点都不热,而瞧着他的眼神,竟是带着一丝迷离。

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大爷!您快宠幸奴家吗!奴家想你!想你!青怀一个大老爷们,眨着一双眼眸,看去竟是格外的妩媚。

这男人若是骚起来,当真没有女人一点事。

萧容隽看去,眼皮子直抽,他二话不说,扬起巴掌便向着青怀面颊扇去,那力道十足十的狠。

青怀整个人被掀翻在地,然而……啊!好爽!奴家还要!还要吗!青怀捂住面颊转身,那一双眼底满是兴奋,面色潮红,扭动着腰肢向着萧容隽凑去,不断在萧容隽的腿上蹭着。

萧容隽抬起一脚,欲要踹向青怀的胸膛,可刚伸出,就被青怀一把抱住,不断在那之上轻嗅,爱抚,流年忘返。

萧容隽想要抽回,却是被青怀拽的满屋子乱跑。

啊哈哈!奴家好开心啊!大爷!大爷!那尖叫一声比一声高亢,萧容隽像看魔鬼一般看着青怀。

这家伙脑袋是进水了?还是?!……他目光忽而一黯,想起阮清歌刚刚从青怀的房中走出,这两人做了什么!?为什么青怀现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你…你们在做什么?阮清歌想起那药瓶落在了青怀的房中,便折身来寻,可走到一半的路程忽然想起来,她根本就没拿药瓶,不过是想多看看萧容隽罢了。

可她刚走到萧容隽帐篷的门口,便听到了那么销魂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这…虽然不堪入目,却又十分刺激的一幕。

萧容隽闻声咬牙切齿看去,怒喊道:你把他怎么了?!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去,那青怀头上一朵大红花格外显眼,阮清歌顿时等大眼眸向前冲去。

哇!真的开花了!阮清歌抬手刚欲碰触,便被青怀一掌拍掉,不要碰人家的小花花!人家花蕊特别娇嫩,你给我躲开!那妖娆的姿态彻底将阮清歌看蒙,她抬起手指指着青怀,怒道:你一个大老爷们这是干啥!?跟我抢男人!?萧容隽闻声诧异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眸间微转,怎么也不能说青怀是因为为她试药了才这般的吧?萧容隽若是知道了定然不轻饶她。

阮清歌上前拽住青怀,道:他可能是中邪了!把他头上大红花摘了就好了!萧容隽闻言瞬间挣脱青怀,长臂伸出,一把拽下青怀头上的大红花。

那青怀睁大了嘴巴,眼睛圆瞪,轰然向后倒去。

阮清歌瞧见僵笑出声,道:呵呵!你看!我就说他中邪了吧!萧容隽将红色大花抬起,微眯起眼眸看去,一定都没瞧出有什么不同,他抬手递给阮清歌,道:你不是医师?拿回去研究研究吧!阮清歌正有此意,可萧容隽怎会如此快就妥协?她连忙摆起双臂推拖着,不!不了!这么诡异的东西我还是不要碰了!萧容隽眉头微挑,还不待回答阮清歌,便要将那大红花挫骨扬灰。

阮清歌瞧见惊叫一声,不要啊!她飞身上前,欲要夺下,脚下却是踩中了青怀的手臂。

啊!两道尖叫同时响起,简直响彻云霄。

第七百一十五章 水性杨花阮清歌闭上眼眸,双手下意识护向肚子,而她迎来的不是撞击,而是一抹温热的怀抱。

她诧异睁开眼眸,脚底下传来一声哀嚎,王妃!您能把您尊贵的足从我的手掌心拿开吗?阮清歌连忙抬脚,萧容隽顺势将阮清歌拽起。

阮清歌垂眸看向手中那朵花,这次这花没有将她带起,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花依旧是那花,没有凋谢,没有枯萎。

而却依旧是在生物的头上长出,当真是奇怪。

青怀趔趄着爬了起来,不明所以看着两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还记得,那时阮清歌走后,他便再喂鸽子,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箫容隽回想刚刚一幕,额头青筋暴起。

青怀亦是感觉到一抹不寻常,皆因箫容隽看来目光太过于渗人,他趔趄倒退,王爷!…小的,小的可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不待箫容隽回答,阮清歌便一脸笑嘻嘻凑了上来,道:无事!你干的很漂亮!话音落下,她拽起青怀便向着外面走去,头也不回道:他借我用用啊!青怀只觉后脖领子一阵冰凉,那道如刀一般的目光直到他从帐篷中走出,才彻底消失。

青怀捂住胸膛呼出一口气,冲着阮清歌道:王妃,我刚刚究竟是怎么了?阮清歌侧目看去,一本正经道:真的没事啊!青怀显然不相信,一直望着阮清歌,只见后者耸肩,道:的确没什么事,就是你差点把你家王爷给强了。

啥!?青怀目瞪口呆,眼底满是错愕,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啊!阮清歌一把将青怀带走到椅子上,道:把手腕伸出来。

青怀照做,阮清歌把脉,细细探索,忽而她眉头一皱,皆因那脉搏十分紊乱,别看现下青阳好似正常,没准一会还会发作。

那东西竟是控制着大脑。

阮清歌不禁疑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侧目看去,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可是有印象?青怀立马摇头道: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

阮清歌闻声呼出一口气,这么说就好办多了!话音落下,阮清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绳索,顺着青怀手腕便将之呈现大字捆绑在梁柱上。

既然什么都不记得,那她就找来两个人帮他记住,也好届时研究。

王妃!你这是作何啊?!青怀诧异道,却又不敢挣扎。

阮清歌将绳索落下,转身向外走去,不多时,叫来两名女子。

那在屋内的青怀只听阮清歌一边走入其中一边道:我替阿西婆做研究,你们看着点这小子,若是有什么反应立刻去阿西婆那里叫我。

好…巫医在迟烈国本就地位极高,受人尊重,阮清歌救治猛吉的消息一出,瞧见阮清歌的人目光中均是带着尊敬。

阮清歌瞧着那两名女子十分乖巧,她上前走去,对着青怀小声道:不要怕,没事的!不怕?怎么可能?未知才是最危险的!谁知道一会他生出什么事会有什么后果?!阮清歌冲着青怀蜜汁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只见箫容隽帐篷门帘四敞大开,里面情形一目了然。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上前走去,室内满是饭菜香气,阮清歌惊奇的发现,箫容隽吃的竟是米饭和鱼肉蔬菜!这可是她来到此处从未有过的待遇!未来姑爷就是好!不过不管怎么说,吃好喝好的是她相公,她都应该开心!对!应该开心!管他头上是绿了还是粉了!阮清歌‘嘿嘿!’两声上前,吃的挺好啊!箫容隽侧目看去,眼底满是寒冰,周围气氛好似掉入冰窖一般。

阮清歌眉心紧皱,她又哪里惹了这个男人?虽如此,阮清歌依旧坐在箫容隽身侧,不请自来拿起碗筷,然而…唔,这桌上也确实是有两副。

难道箫容隽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她眼底满是开怀,正欲夹向盘中鸡翅,外面传来一道娇俏声响。

亲亲!饭菜可是合口味?我又给你拿来了你们汉人的红烧肉。

阮清歌刚回身,便听‘啪嚓!’一声,托娅手中的红烧肉落地,那味道及其好闻,亦是阮清歌的最爱。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看着手中碗筷,再瞧瞧撒了一地的红烧肉。

这感情好哇!她就说箫容隽在赌气之时,怎能如此这般大方,原来……呵呵!你怎么在这里!托娅怒道,上前便要拽起阮清歌。

可那手还未触碰到阮清歌的衣衫,便感受到手背上传来一阵凉意,竟是被一枚横出的玉笛敲击着手背。

托娅眼底满是受伤看去,怒道:这饭菜是我准备的!不许她吃!箫容隽耸肩,道:这就是你们迟烈国的待客之道?客?她什么时候是客了?她原本就是俘虏,若不是被猛吉中意,做了小妾,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托娅气愤道,早已口无遮拦。

箫容隽闻声面色渐暗,抬掌一把敲击在桌面上,只见顺着那掌心下去,桌面满是寒霜。

阮清歌瞧见心中不由一乐,连忙摆手,好了!好了!不就是一顿饭吗!你们吃吧!我走了!坐下!箫容隽低喊一声,阮清歌闻声竟是下意识的坐了下去,不仅如此,一侧的托娅亦是十分听话。

箫容隽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人甘愿臣服的气势。

下一刻托娅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便瞧见箫容隽冷眼看来,道:昨日你可答应了我什么?休要纠缠之说可是被你误解?正欲与阮清歌争吵的托娅闻言,眼底满是伤怀向着箫容隽看去,难道你出兵不是为了我吗?你昨日那番说辞可是当真的?箫容隽眉尾微微挑起,自是当真不假,若是没事你便出去吧……那她呢?!托娅抬指指着阮清歌,眼底满是怒火。

自是留下,你们不同。

箫容隽夹起一块鸡翅放入阮清歌碗中,后者一脸幸福模样,回以一抹灿烂笑容。

这把狗粮托娅可是吃的死死的,看着两人这般甜蜜的模样,简直要击垮她的理智!猛吉还没有醒来!你就和我的亲亲你侬我侬!你等着!我要告诉他你水性杨花!去吧…阮清歌耸肩小声应对,便瞧见托娅一头冲了出去。

第七百一十六章 化身二哈阮清歌十分不屑看去,夹起碗中的鸡翅吃了起来。

她神色怪异,语气阴阳怪气瞥向箫容隽,道:真是不好意思哦!打扰你们两个小聚了。

只见箫容隽沉眸吃着饭菜,道:吃你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虽说有些气愤,但是这饭菜可真是极好!阮清歌吃完后,便回到青怀的小屋中,只见那小子昏昏欲睡,毫无异样,她这才放心向着猛吉的帐篷走去。

阮清歌进入之时,正瞧见气嘟嘟冲出来的托娅,撞向阮清歌的肩头向外走去。

阮清歌虽然闪避,却依旧被撞的不轻,她在心中悱恻,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视线向内扫去,瞧见的便是正在一侧守候着的阿西婆。

阮清歌双手合十行礼,道:阿西婆,你吃了吗?阿西婆闻声看来,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眸顿时有了光彩。

她站起身,上前拽住阮清歌的手臂,拽向一侧的座椅,道:吃过了!吃过了!刚才猛吉醒来一次。

阮清歌闻声眼眸轻转,看这意思,难道是刚刚托娅与之说了什么?受了刺激才那般气势汹汹走出?醒来多久?又是多久睡下的?阮清歌轻声问道。

阿西婆思索一番,道:就在刚刚,睡下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阮清歌颔首,那身上的毒素可是退下?退下了!退下了!老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是能答应?这也正是阿西婆兴奋又带着忧愁的地方。

阮清歌闻言心下已经了然,却依旧道:是什么?您请先睡。

阿西婆眉心轻皱,道:这毒是汉人下的,若是再有下次,老身可如何是好,所以…您能不能将解药的方子告知于我。

阿西婆抬眼看去,眼底满是真挚的诚意。

阮清歌抿唇,道:可以,但是…但是什么?!只要你说!老身能答应的定然应下!阿西婆激动的一把攥住阮清歌的小手。

阮清歌手心微疼,眉间皱起,轻缓抽回,小声道:这药房我不可能给你,但是我可以多制作出几分,以便你参考钻研自己做出来,还有我想用你的药房,加之,不要有人来打扰我,还有…能否给我派两个人手?好!好!阿西婆先是面上带着不满,随之一想,便知道阮清歌的用意,立马应声。

璐璐!木朵!你们过来!不多时,两个十分俏皮的丫头出现在阮清歌身侧,看去年约二八,十分稚嫩,同样的年龄,那身躯却是比阮清歌还要壮硕不少。

两人将阮清歌夹在中央,对着阿西婆行礼。

怎么了?巫医婆婆。

阿西婆面展威严向着两人看去,扫了阮清歌一眼,道:以后你们两个就跟在这位姑娘的身侧,帮助她,也好好学学医术。

什么??!这是真的吗?那两个丫头不可置信看去,阮清歌微微颔首,面上却是挂着一丝不自然,这阿西婆算盘打得可真好。

你好!我叫璐璐!我叫木朵!以后还请多多指教!阮清歌一一回握点头,她转身看向阿西婆,道:现在我就去药房,将解药多配制出一些,你们跟我来吧!话音落下,阮清歌带着那两人向着阿西婆的药房走去,阮清歌先是叫那两人将工具拿来,在过程中,亦是叫出名字,让那两人记住。

其实对于这个部落,阮清歌有诸多不理解的地方,比如,为何好端端的要发起进攻?因为以为都是进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定然有差异之处。

还有…也不知那欧阳老贼现在如何了?可是气愤难当?很快,阮清歌在那两人的帮助下将解药制作出来,阮清歌想要制作诸灵,但这里缺少沸漫草。

那沸漫草是制作诸灵最重要的一味药材,然而亦是遍地都是,极为常见的东西。

阮清歌对这个部落还没有全然相信,定然不能将诸灵的制作方法告知。

所以,阮清歌决定制作与诸灵效果只有十分之二可媲美的药方便可,药效虽弱,但也能解了刘云徽所发射出来的毒素。

阮清歌一边制作,一边教导这那两人,阿西婆看人极准,这两人似乎对医术有及其了得的天赋,阮清歌只要一说,便能制作出一般无二,虽然分量有所误差,但是也无伤大雅。

很快,便到达夜晚十分,天色一片黯然,阮清歌才将十份解药做了出来。

待走出那帐篷之时,隔着老远便听见有人叫喊的声响。

然而…叫谁却是不知道。

那木朵闻声倾听了片刻,不多时,用手臂轻轻撞击阮清歌的肩头,哎!在叫你呢!叫我?是啊!小妾不是你的名字吗?木朵天真看来。

阮清歌面色顿黑,是谁告诉这帮人…她叫小妾的?!该死!小妾!小妾!不远处那声响越来越近,阮清歌亦是听闻那两道声音。

她心不甘情不愿上前,我在这!那两人便是原本阮清歌让这看守青怀的两人,急急忙忙气喘吁吁跑到阮清歌身侧。

不!不好了!阮清歌皱眉看去,可是我那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啊!你快回去看看吧!阮清歌点头,身后木朵和璐璐想要跟上,却是被阮清歌拦下,你们去跟阿西婆汇报,对了,我不叫小妾,我叫…哥哥!这两个字阮清歌是用汉话所说出。

那周围四人闻声均是用生涩的语调小声嘟囔着。

锅锅…走吧!阮清歌本身也没怎么认真,毕竟青怀那里才是大事!不多时,待阮清歌走入那所帐篷附近范围之时,隔着许远,便听闻其中有什么叫喊的声响。

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好似哀嚎,好似叫喊…阮清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声音,怎地这般像二哈?待阮清歌彻底进入那帐篷中时,眼前景象让人不忍直视,她下意识伸手捂住眼眸。

眼不见心为净!不愧是二哈!差家狂魔!只见那小小帐篷中,床榻,柱子,桌子上的纸张,均是被咬的稀碎,遍地都是。

此时青怀正满眼猩红向着门口看去,身体呈现四肢着地,口中正撕咬一只小鸽子……锅锅!这到底是怎么了?阮清歌将手放下,无奈看去,道:没关系!这是我们汉人的一种玩法,扮狗吃老虎!第七百一十七章 色诱未果青怀瞧见阮清歌顿时双眼瞪得溜圆,好似找到了主人一般,伸着舌头爬跳着来到了阮清歌的身边。

他昂着脑袋不断在阮清歌的身上磨蹭着。

阮清歌垂眸看去,在青怀的耳侧瞧见一朵小小的红花,已经绽放开来。

阮清歌惊奇看去,抬手摘下,青怀好似不乐意一般,对着阮清歌摇晃着脑袋。

阮清歌抬手摸去,道:乖!你们在做什么?门外传来箫容隽冷清声响。

阮清歌斜睨看去,道:我早上给青怀吃下的药现下还未全解,这药及其诡异,竟是能操控人的神经,你看!阮清歌说着,便将手中的小花展现了出来,不仅如此,还能长花呢…箫容隽眉间轻皱,上前,垂眸看着阮清歌手中之物并未表态。

阮清歌自是感受到来自箫容隽身侧的冰冷,她僵笑两声,道:我这也是无可奈何,才寻到青怀为我试药,这花的功效还不能确定,但若是能使用,定然是一计良药。

快些将青怀治好。

箫容隽冷清道,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再次垂眸看去之时,瞧见的便是已经昏昏欲睡的青怀。

阮清歌拽起青怀的手臂,拖拽到床上,刚占到枕头,那青怀便睡了过去。

阮清歌旋身坐在椅子之上,从怀中将那大花拿了出来,两花放在一起比较,大小极为显眼。

床榻上传来青怀均匀的呼吸声,阮清歌侧目看去,这次反应不是很大,开出来的花也极小,是不是就不会再产生幻觉了?阮清歌缓步上前,抬手把在青怀的脉搏之上,只见那脉象果真没有先前那般紊乱,却还是留有一丝。

王…王妃…青怀气若游丝的声响传来,阮清歌垂眸看去,道:你已经无事了!青怀叹出一口气,期期艾艾看去,道:王妃,现下情况这般紧急,王爷时刻都要用到我,你能不能不要玩我了?阮清歌嘴角一抽,道:我不是在玩你,你是在为人民做贡献,放心吧!你已经没事了!青怀闻声这才松出一口气,末了,他抬眼扫视周围,顿时瞪大眼眸,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刚刚我……你变成了一只狗…阮清歌小声道,那青怀闻言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阮清歌抬手拍在他的肩膀,好了!狗也比歌姬强!啥?…然而回答青怀的是阮清歌一抹背影。

你先休息,吃些东西,不用在意。

阮清歌头也不回道完,便走出帐篷,视线刚一触及外侧,便瞧见一脸威严走来的迟烈可汗。

阮清歌眉心轻皱,再次转身进入其中,瞧见正欲开口说话的青怀抬手比在嘴边,摆了个禁声的动作。

箫容隽的帐篷与青怀的临近,稍微动用内力,便能将那里的对话全然听到。

阮清歌找了一处两个帐篷距离最近的地方,抬耳贴上,微微闭上眼眸,用内力感知着。

许久未听到声响,阮清歌几度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现问题。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阮清歌耐心快要耗尽之时,才传出迟烈可汗的声音。

你…身上可是受伤?箫容隽:……没事就好…箫容隽:……阮清歌:……这箫容隽是怎么回事?怎地还变成哑巴了?你今早表现十分勇猛,若不是你,我可能就看不见我的养子了……可汗有话直说。

箫容隽冷清声响传来,就算阮清歌没在,都能感知到那可汗定然眼前一亮。

我迟烈国不缺猛将,但是缺乏一名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勇士,你可是有意愿?听闻此话,阮清歌眼底满是诧异,这迟烈可汗的脑袋可是秀逗了?箫容隽是何人?说好听点,在这里游手好闲养伤,说的难听一些,那可是敌人啊!敌人!难道是因为今早箫容隽没有暴露,得到了迟烈可汗的信任?还是她救治猛吉得到了认可?箫容隽:……作为奖赏,我愿意让你迎娶我唯一的女儿托娅公主,享受迟烈国最高级别的待遇,你可是愿意?阮清歌闻声嘴角一抽,这到底是奖赏还是惩罚?那托娅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爹更是,这不是强人所难?那对面许久未传来箫容隽的答复,阮清歌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慌,毕竟箫容隽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不可能强迫,他亦是会在第一时间就选择拒绝。

可是现在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你先再不回复我也没有关系,我明日听你的答复!不多时,那处便传来迟烈可汗离去的声响,阮清歌等待片刻,才转身而出,打算询问箫容隽,可刚走出,便瞧见离远一脸兴奋走来的托娅。

阮清歌面色顿黑,这父女俩是商量好的?阮清歌再次回到刚才的位置,便听托娅满是兴奋道:亲亲!太好了!我爹答应咱们在一起了!紧接着便是一道‘哐当!’和托娅低喊的声响。

阮清歌脑补刚刚那画面,是不是托娅一时兴奋欲要将箫容隽扑倒,反而被推开摔了个狗吃屎?然而事实便是如此,箫容隽面容冷清坐在床榻上,托娅歪倒在地上,面容狰狞,满是痛苦。

她眼底满是受伤看去,怒喊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箫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去,道:你救我一命,我自是感激不尽,日后自然回报,但若是要以身相许,怕是做不出来。

托娅闻声面容微楞,道: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情义吗?你想多了。

箫容隽侧头看向别处,眼底除了冷漠再无其他神色。

托娅眼底满是受伤,她趔趄站起身,背后的手细微动作着,箫容隽瞧见目光一簇,抬手一枚锐利的内力传去。

托娅低声呼喊,手臂无力下垂,那上衣的纽扣被解开,胸前敞开半边。

箫容隽侧目看向别处,冷声道:穿上!离开!别让我动手!阮清歌闻声顿时瞪大眼眸,色诱?!那还得了?她抬脚快速冲去,可那脚步刚走到一半硬生生止住,毕竟,若是他想,她阻拦也是无用……呜呜!远方传来托娅哭喊的声响,阮清歌凑向帐篷门口,撩起门帘看去,便瞧见跑远的托娅。

第七百一十八章 藏花阮清歌缓步来到箫容隽帐篷门口,刚将门帘打开,便瞧见负手而立的箫容隽。

听够了?冷清声音传来,阮清歌面色一僵,道:你是怎么想的?何事?箫容隽转身看来,瞧着阮清歌的目光带着一丝狡诈。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在这里时间已久,战事已经触发,难道还要拖下去吗?阮清歌垂下眼眸,绝口不提托娅的事情。

只见箫容隽旋身坐在床榻上,撩起衣摆,道:在这里许久,你瞧着这处如何?阮清歌面展不解,但箫容隽能如此问,自是有他的考量。

阮清歌思索这几日的感受,随之道:他们气氛极好,亦是团结,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要打仗?一直在大盛朝的势力下保护不好吗?那你认为,一场战事引起的原因是什么?箫容隽不答反问道。

阮清歌皱眉,道:若是必须打,定然是有因素在,可是大盛朝做了什么,引起迟烈可汗的反对?反对未果,自是激起民愤。

箫容隽站起身,来到门旁,打开门帘向外走去。

阮清歌瞧见亦是跟随在后方,不多时,两人站在一处辽阔之地。

阳光明媚,草原辽阔,牛马成群,小羊在栅栏内绵绵的叫着。

这一切看似十分美好,亦是舒适。

阮清歌十分不愿意瞧见,若是起了战事,这处便会民不聊生,百姓居无定所,这些生物也会在战火中消亡。

此时你有什么感触?箫容隽侧目看来,眼底带着一丝寂寥。

阮清歌放眼望去,眼底满是辽阔边疆,道:很好,若是可以,日后再这里生活,也是一番欢乐。

箫容隽闻声轻笑,道:那你可曾想,这里原本分为三片区域,这处只是游民的地界,饲养马匹,不远处才是牛和羊的地方。

阮清歌闻声眉心紧皱,若是如同箫容隽道来这般,便是畜牧少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大盛朝只有养马的人,养牛甚少,何谈羊之说,每年萧容堪都要迟烈国进贡牛马羊各一万匹,马用来充军,牛羊用来宰杀,宫内生活及其荒淫奢侈。

牛羊发配下去得不到好的待遇,在去年牛羊进贡之时路上死去不少,追加供奉,引起迟烈可汗不满。

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大盛朝未对迟烈国庇护什么,却是无节制的索取,若是她也会极为气愤!阮清歌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想。

若是有心开战,箫容隽也不会在此多时还不回去。

那你的意思是…箫容隽转身对着阮清歌,正色道:若是可以,这场仗没有不要打下去。

阮清歌自是明白,但是……要怎么才能和解?若是萧容堪想着和解,也不会将迟烈国逼迫到如此地步。

箫容隽眸底神色渐沉,他扫视周围一眼,道:再观察几日,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寻。

阮清歌抬眼揶揄看去,道:你是不是没有失忆?听着箫容隽这番对话,根本就不像失忆的样子。

箫容隽侧目看去,道:有些人生来,身上就背负着使命,他可以忘记他是谁,但是不能忘记他要做的事!阮清歌闻言呆愣片刻,随之眼底升腾起一丝肃穆,不可否认,此时箫容隽的身影在她心底已经站起来了。

锅锅!猛吉醒了!猛吉醒了!远处传来木朵的叫喊声,阮清歌回身看去,对着身侧箫容隽道:我先过去了。

那脚步向前走出半米,她顿住,道:我治疗猛吉有我的原因……去吧。

还不待阮清歌说话,箫容隽便轻声道。

有些事情,只要你开头解释,我便听,我便信,怕的…就是你连个开头的机会都不给。

阮清歌抿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管如何,最懂她的人都是箫容隽。

阮清歌在木朵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猛吉的帐篷,那里面已经站着迟烈可汗和托娅。

阮清歌瞧着这阵仗不由得皱起眉头。

小妾!阮清歌进屋,猛吉便瞧见,眼底满是兴奋看来。

阮清歌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道:我看看你好没好……迟烈可汗一双眼眸好似定在了阮清歌身上一般,若不是刚刚阿西婆与之交代,这男人的反应定然和托娅一般。

阮清歌上前,坐在猛吉身侧,道:以后不要叫我小妾,我有名字,叫哥哥。

哥哥不是‘哥哥’的意思?猛吉皱眉看来,前面一个‘哥哥’是用汉话,后面的则是蒙语。

阮清歌闻言面色顿僵,抬眼瞪去,道:让你叫便叫!废什么话!阮清歌摸索着猛吉的脉搏,然而就算不摸,光是听他说话的语气便知道,没什么大事!怎样?迟烈可汗一脸紧张看来。

阮清歌将手腕收回,道:已经没事了,但是伤口极深,要休养数日才可下地。

迟烈可汗闻言面展凝重,阮清歌斜睨一眼,并未多言。

她站起身,对着周围之人弯身,道:若是无事,我便下去了!姑娘!你跟我来!那声音出自阿西婆,阮清歌抬眼看去,颔首,便跟着她走了出去。

阿西婆径直将阮清歌带到了藏药的帐篷,门帘一打开,里面充斥着药材香气。

视线所及之处,满是草药,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红色的干花。

阮清歌皱眉上前,道:这些…阿西婆沧桑的面上展现出一丝笑意,道:这些都是我刚刚叫人照着古书弄来的,在距离这里三公里外的山上,那处极为适合长草药,你看看可是有你能用到的?阮清歌下意识向着那红色花朵走去,她捻起一朵,放在鼻翼下轻轻闻着。

那味道竟是与她身上那一大一小的两朵花差不多……这是什么花?阮清歌眉心紧皱,便听身侧阿西婆道:这是藏花,只有这处才有,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古书上记载,这花属热,主治伤风驱寒。

巫医婆婆,那书可是能借我一看?阿西婆闻声面上显然闪现出一丝谨慎以及不愿,阮清歌抿了抿嘴角,毕竟只要是在巫医手中的书定然不是常物,怎能随意借取?不好意思,巫医婆婆,是我考虑不周,不…我去给你拿!第七百一十九章 能听懂话的小马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十分感激看去。

不多时,阿西婆折回,手中带着一本十分古旧,边角已经有些破烂的书籍。

就是这一本。

阿西婆伸出沧桑的手,将那本书籍递到阮清歌手边,手掌却是颤颤巍巍,十分不舍。

阮清歌瞧见,心中感慨万千,道:阿西婆!您放心,我不是要窃取什么,只是想要看看关于这花的记载,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将那页打开,我只需看两眼便可。

阿西婆闻声,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昨日阮清歌还将解药的方子告诉了她,她今日竟是……只见阿西婆叹息一声,随之将书籍一把放在阮清歌手中,道:看吧!什么时候还我都行!阮清歌并未推脱,那书本纸张十分糙薄,好似一捏便破掉一般。

上面的字迹均是蒙古字,不过好在下方有一小行汉语标注。

阮清歌一看便知,这不是纯蒙族流传下来的古书。

那每一张字迹上面都画有草药的模样,很好辨认,不多时阮清歌便翻到了那张红花的页面。

她定睛看去,快速在字里行间中扫动。

孕阳花:炎性草药,孕育在动物尸骨之上,吸取养料,主治伤风,化寒,有活血补血功效,注意,采摘之时,若是初期,接触汁液,可使人产生幻觉,多则数刻,少则一炷香。

阮清歌将书本合上,眼底满是沉思,这花…当真是奇特,忽而,她脑海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想法。

这孕阳花,是在动物尸骨上长大,而她的种子,只要是活物吃下,片刻后就能长出花朵,可是她的药效更为强大?阮清歌看向身侧那些红花,道:这是怎么弄干的?那书上可是说,刚长出来的时候不能采摘。

阿西婆闻声看来,道:这花生长极为奇特,它生长到极致不是溃烂,而是就像现在这般干枯,我们便是在这个时候采摘,拿回来直接就弄用。

你们把它拿回来做什么?阮清歌下意识出声询问。

阿西婆扫视一眼外面,道:前些时日托娅公主救下一名汉人男子,那男子失忆,头部有淤血,便要用到这花朵,能不能将淤血排出还不知。

阮清歌闻言目光微闪,只要有希望,就要试试,加之…若是这里的孕阳花有一丢丢效果,那么她手中的大花肯定效果奇佳!可是…哎?她手上的不是干枯的啊!难不成…要等干了才能摘下?阮清歌烦躁的扒楞着脑袋,眼底满是沉思。

阿西婆瞧去极为好奇,道:姑娘,你怎么了?阮清歌将书递给阿西婆,道:巫医婆婆,谢谢您。

这花我想用几朵,可以吗?阿西婆展露笑颜,道:用,随便用,这些都是为你采摘回来的!阮清歌闻言面色顿黑,莫不是要她教那两个女子识别药材?阿西婆话音落下,便要转身离去,却是被阮清歌叫住。

巫医婆婆!那汉人的解药,你制作到什么程度了?阿西婆闻声转身,向着桌面走去,道:这些是我配置的药方,觉得其中缺少极为,并不能起到太大的效果,这是藏红花,这是…阮清歌抬手,道:谢谢您!我自己看便可。

阮清歌抬眸,扬起一抹十分礼貌的微笑。

那阿西婆颔首,面上满是欣慰,道:那我先去看猛吉了。

好…阮清歌应声,垂眸看着桌面,眼眸扫动着阿西婆为箫容隽配置的药材。

脑海中分门罗列,不多时,便将整个药方分析了出来。

阿西婆所配置的没有问题,就是计量太小,有些存有偏差。

阮清歌身形快速在室内转动,不多时,身前多出许多药材,她将之快速分开,转身来到药炉旁边。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门帘被打开,木朵和璐璐走了进来。

阮清歌看向手中药材,道:你们帮我煮了吧,三碗水烧成一碗。

木朵上前接过,好的!待那两人忙活之时,阮清歌从怀中将自己的大红花拿了出来。

她在药方中并未使用孕阳花,效果甚微不如不用。

她抬手,在掌心催动着内力,将那最小的一颗花朵风化,不多时便干枯,只要稍微碰触便能碎成粉末。

阮清歌小心翼翼拿起,将之捏成粉末,放置在一侧的纸张上。

现下等待的便是箫容隽的药好,将之一起饮下。

阮清歌看着桌面红色粉末,总觉得有一丝不妥,若是没有那功效…阮清歌捏起纸张,回身对着两人交代两句注意事项,便向着外面走去。

她来到畜牧区,瞧见正在放马的老大爷,上前打招呼。

大爷!你能给我找两匹老马吗?木有老马的呦!老马都吃肉了!那老大爷呼喊着。

阮清歌皱眉,道:那刚出生的小马也行!有吗?!这边,跟我来吧!你要做啥子啊!阮清歌来到老大爷身侧,后者询问着。

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道:我这有强身健体的药。

不行!你拿马试药?!那老大爷闻言立马拽进手中缰绳,转身便要离去。

阮清歌将之拦住,道:我刚刚开玩笑的,呵呵!我怎么会拿小动物的生命搞研究呢?那老大爷半信半疑看去,阮清歌举手发誓,道:若是小马死了一条,我陪你十条,可以吧?那老大爷闻声这才妥协,你说的哦!就在前面,你去吧!阮清歌抬眼看去,果真瞧见前方支起的马棚中有许多匹小马。

阮清歌将闸门打开,从中名挑选出一匹小马,趁着老大爷不注意喂下红色粉末。

阮清歌旋身走出门外,一只注视着那匹小马的动作,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起先它还像是喝醉酒一般在地上来回乱晃,见到小伙伴就踹。

不多时,将士站在墙边,冷眼看着眼前一众马匹。

阮清歌眉心紧皱,试探性的上前,叫到:小马!你过来!只见周围的马匹均是吃着杂草,只有那只吃下药粉的小马下意识看向阮清歌。

你过来!阮清歌招了招手,那小马竟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阮清歌十分诧异,这小马吃下粉末,竟是能听懂人话?!那若是人吃了呢?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花朵?那小马贴着阮清歌腿部不断蹭着,好似找到了同伴那般亲昵。

第七百二十章 战事一触即发阮清歌抬手抚摸那匹小马,眼中带着一丝笃定,她冲着远处大爷扬手,道:大爷!我弄完了!谢谢你哈!语毕,她便向着阿西婆的药房走去。

待进去之时,屋内满是药材香气,那两人已经将箫容隽汤药熬制好。

阮清歌感谢一番,便带着那汤药向着箫容隽的帐篷走去。

待进入之时,瞧见箫容隽正看着那枚绿白的玉笛发呆。

阮清歌上前,将汤药放置在箫容隽身前,道:吃下吧。

箫容隽闻声看去,眼底满是意味深长。

阮清歌耸了耸肩,怎么?不相信我?箫容隽轻轻摇晃着脑袋,并未。

那就吃下吧。

阮清歌在箫容隽身侧站了半晌,也并未瞧见他喝下去,她叹息一声,道:我去看看青怀。

箫容隽颔首,阮清歌旋身向外走去。

待来到青怀的帐篷,只见青怀已经起身,但那身子依旧在发着抖。

如何?阮清歌轻声问着。

青怀转身看来,道:没有再发生异样,倒是…王妃,您给我吃下的到底是什么稀奇玩意?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稀奇玩意。

青怀满脸诧异,动了动嘴皮子,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

阮清歌上前,摸索着青怀的脉搏,那脉象十分平稳,看来药效已经消退。

阮清歌凝视着青怀面容,除了有些苍白外,别无其他,她心中忽而升起一丝愧疚。

道:我…不应该拿你试药,你可是怪我?青怀闻言摇头,笑道:并未,怎么可能怪王妃您?不知为何,我觉得我现在神绪开阔,经脉也宽敞了不少,多加时日,功力便会增长,这一分功劳还要归属于王妃您!阮清歌闻声也不知青怀说的是真是假,但确实是宽慰了她的心。

如此便好,那你好生歇息,我先出去了!嗯!待阮清歌刚要转身之时,忽而外面传来尖叫以及呐喊的声响,大地为之摇晃。

那两人均是眸间一簇,稳定身姿,阮清歌与青怀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向着门口走去。

天色渐暗,大地一片朦胧,在不远处的天际,一片星火璀璨。

轰隆!不好!阮清歌眉心一簇,一枚炮火正是向着这边袭来。

阮清歌与青怀飞身躲过,周围尘土飞扬,那炮弹炸在帐篷之上,瞬间将之夷为平地。

箫容隽亦是从帐篷内走了出来,向着远处遥遥看去,眼底满是锐利以及凝重。

青怀连忙飞到箫容隽身侧,王爷!您有没有事?箫容隽摇头,道:你可是与刘副将沟通?为何突然袭击?只见那远处的队伍人数极多,浩浩荡荡向着这处奔来。

阮清歌亦是抬眼看去,那火簇越来越近,地面尘土翻滚,那群将士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好似不将迟烈国攻下善不罢休。

青怀瞳孔微缩,道:并未得到消息!很可能并不是刘副将,而是欧阳老贼!阮清歌闻声更为诧异,我去看看!她飞身上前,落于一颗高树之上,那远方队伍整齐有序上前,炮火不断向着营帐内袭来。

大地满是火光,轰隆隆声响不绝于耳。

不远处迟烈国的精兵整装待发,快速应敌。

阮清歌抿起朱唇,仰头向着远处看去,只见对面为首之人正是一脸威严的欧阳威远。

阮清歌快速飞身向下,来到箫容隽身侧,果然是欧阳老贼!周身并未有刘云徽的身影,应该是擅自行事!只要有那欧阳威远在的地方,准没有好事,难道是刘云徽没有拦截住?这若是让他发现箫容隽在迟烈国,那可就完了!箫容隽眼底满是锐利,正当三人伫立再侧之时,忽而身后传来大喊声:还站着做什么?去保护臣民啊!三人回身看去,瞧见的便是捂住胸口,已经穿上战袍快速向着这般跑来的猛吉。

他手持长刀向空中抛去,箫容隽下意识抬手接住,阮清歌眼底满是诧异。

你这是……迎战!那两字脱出,便注定了局势,阮清歌一把拽住箫容隽衣摆,道:你可是确定?箫容隽抬眼目光灼热看来,眼底满是光华,道:不出面便可!阮清歌闻声,眸间一转,道:好!箫容隽旋身进屋,再次出来之时,身上已经穿好白色战袍,面上亦是戴上了一张黑白各两边的面具。

小心!阮清歌神色凝重道,她侧目看向青怀,道:你先不要跟着去,与我一同安置这处百姓。

好……迟烈国是个不大的国家,前方是畜牧族,在草原之上,真正的城池却是在最西面,四处围绕着城墙。

最危险的,便是这畜牧族。

阮清歌上前之时,瞧见的便是四处乱跑的男男女女,托娅和阿西婆以及一些女官正在四处维护。

可战火已经燃烧到眼前,那些人根本不听命令。

那炮火亦是射到了牛马羊群中,四下乱窜,险些撞入居民区。

四处一片慌乱,尖叫哀嚎铺天盖地,火光燃烧到天际,好似将整个夜空照亮。

迟烈国的精兵与欧阳威远带来的精兵正在远处交汇,战事一触即发,战况焦灼。

阮清歌扫视周围,心中做出选择,她拽起青怀衣袖,道:你去帮助托娅,让人群快速向城中跑去,不要管东西!人命才是最重要的!那你呢?青怀一把拽住欲要离开的阮清歌,眼底满是担忧看去。

阮清歌抿起薄唇,道:这牛马羊群是迟烈国的命根,我去去就来。

你……青怀话音还未说完,便瞧见阮清歌飞身向着远处飞去。

不远处的托娅瞧见这一幕,双眼微眯,亦是对着阿西婆耳语交接一阵,向着阮清歌的方向奔跑而去。

阮清歌抬眼,快速在马群中扫视一番,她现在只能将全部希望加注在那匹吃下花粉的小马身上。

那马群在夜幕下奔跑十分快速,亦是没有规律。

阮清歌左右闪躲,骑上一匹大马,向着马棚而去。

不多时,到达,便瞧见那些小马已经受到惊吓,不断冲击着栅栏。

而在最角落,那匹小马十分显眼,不声不响,依靠在墙头,显得格外凸出。

那马瞧见阮清歌之时,马眼中好似闪过什么,顺着墙边缓步着向着阮清歌走来。

第七百二十一章 容隽受伤正在远处的托娅瞧见阮清歌行踪觉得十分诡异,亦是快步上前,可几次险些被马匹撞倒。

就在她要靠近阮清歌的时候,眼前一幕顿时让她觉得十分惊奇。

只见马群前方正由一匹小马带领,快速向着远处战火未触及的地方跑去。

跟随在马群后方的便是羊群和牛群,排列整齐,好似受到什么指引一般。

那周身正在驱赶的牧民瞧见更是一阵惊奇,然而,这一幕省了他们不少事,自是开心的不得了,跟着那马群便向着远处跑去。

阮清歌瞧见眼前一幕长呼出一口气,待牛群走远,她瞧见远处有一抹身影正遥望着她。

阮清歌定睛一看,便瞧见那身影是托娅。

她眉心微调,旋身便向着远处飞去。

你给我下来!身后传来托娅追喊的声响,阮清歌垂眸看去,只见那托娅在地上奔跑着,速度极快,阮清歌眉心皱起,飞身落在托娅身侧。

怎么?托娅气喘吁吁上前,一把拽住阮清歌手腕,道:你刚刚做了什么,牛马羊群为什么这么听话?阮清歌闻声皱眉,将托娅的手甩开,道:现在是询问这件事的时候吗?总之我没有害它们,你还是去看看你的臣民吧!托娅公主。

托娅闻声面色一僵,闭上嘴巴,跟在阮清歌身后。

阮清歌并未飞行,而是在托娅前方不远处的地方快速奔跑,亦是将身上的火簇刻意向后照去。

忽而天边传来一道巨响,紧接着一道划破空气的声响向着这边传来。

阮清歌抬眼看去,只见一枚火球快速袭来,眼看着就要砸在两人身上。

阮清歌目光微闪,那托娅已经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火球砸在地上的一瞬间,阮清歌飞身跃起,来到托娅身侧,拽住她的腰身,两人一同向着斜坡滚去。

只一刹那间,那火球接触地面便炸开,火花四处乱飞,周围草地被烤灼成一片碳色。

身侧传来呻吟声响,阮清歌起身侧目看去,瞧见托娅正紧闭着双眼,贝齿咬住下唇,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阮清歌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对着托娅身上比去,只见她一只手臂松散垂下。

阮清歌沉眸看去,道:你等等!只听‘咯噔!’一声,托娅的手臂被接上,还有哪里受伤了?阮清歌轻声问着。

只见托娅面上神色凝结,动了动手臂,瞬间裂开嘴角笑了起来。

好了?这就好了?听着托娅这番话语就知道她没事,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拽起托娅的手便向着远处跑去。

别再拖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托娅闻言,眼底满是凝思看向阮清歌的背影,最终,那眼神渐渐变得柔软。

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公平竞争!阮清歌闻声差点栽倒,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哪来的?什么意思?阮清歌下意识接道,说完就后悔了!这公主是个没脑子的,她也跟着没脑子吗?我说的是亲亲啊!我不阻拦你追求他了!我要跟你公平竞争!托娅说的十分理所当然,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丢丢施舍的意味。

阮清歌瞧着不远处的帐篷,目光一暗,道:不!我拒绝!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亲亲?托娅十分诧异道。

两人来到安全范围,瞧见周围的百姓已经在青阳和阿西婆以及女官的带领下全部撤离。

不远处的阿西婆正在冲着两人招手。

阮清歌扫视一眼周围,冷眼向着托娅看去,道:不!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话音落下,阮清歌抓起托娅的衣领将之扔到阿西婆身侧的马匹上,她则是飞身向着战场而去。

身后不断传来托娅的叫喊声,阮清歌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头。

她迎风落于一颗高树之上,垂眸向下看去,两方势力大军不断纠缠在一起厮杀着,势力中央形成一道火海,自北蜿蜒到东面。

呐喊声不断传来,嚎叫声传遍每个角落。

遥遥看去,欧阳威远与箫容隽只隔了两队人马。

箫容隽与猛吉对靠着背,不断斩杀身前将士。

那欧阳威远的眼神显然是注意到了箫容隽的存在,只见他眼底闪烁阴险,不断向着箫容隽凑去。

只见欧阳威远背后闪现寒光,紧接着一道暗器划破空气直直向着箫容隽发射而去。

阮清歌目光一暗,心提到嗓子眼中。

她抬手挥动空气,瞬间凝结出一颗无形的棋子向着那暗器冲去。

箫容隽感受到危险到来,转身看去,那暗器已经在眼前,他目光一簇,拔刀与之相碰,可就在那一瞬间,来自三方力气撞击在一起。

那带着寒光的暗器竟是冲破阮清歌的棋子,斩断了箫容隽手中的长剑,直直向着箫容隽的胸前刺去。

阮清歌瞧见这一幕眼眸瞪得圆大,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一丝血光从箫容隽的胸膛喷涌而出。

哈哈!箫容隽!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叛徒!欧阳威远大喝一声,紧接着箫容隽身侧便被人包围。

那猛吉闻言转身瞪眼看去,瞧见的便是箫容隽胸前一抹鲜红,你……他目光一暗,转动着马匹来到箫容隽面前。

哈哈!你竟是投靠了迟烈国!我就知道你这些时日不在军营!拿命来吧!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就凭你?!箫容隽憋住口中那口闷血,抬手擦拭着嘴角鲜红,他抬手将暗器从胸口拔出,带出来的却是暗色的血迹。

欧阳威远不断向着箫容隽发起攻势。

猛吉想要上前保护箫容隽,奈何身侧的精兵太过于难缠,那阵法亦是诡异。

箫容隽越是动用内力,眼前越是迷蒙,渐渐的,他察觉到体内内力消逝的极快。

他愤恨向着欧阳威远看去,咬牙切齿道:你!…竟是耍诈!呵呵!兵不厌诈!欧阳威远目展凶光,抬剑便是向着箫容隽当头劈去。

就在那一瞬间,忽而大地一震颤抖,欧阳威远身下马匹不受控制乱晃了起来。

一阵磅礴力量自那场地中央升腾,瞬间将将士笼罩在其中。

而此时,箫容隽已经面色苍白,胸前的血水不断向外冒着。

那天上不断落下棋子,将欧阳威远的精兵砸了个正着,哀嚎声不断响起。

箫容隽在弥留之际向着天边看去,只见一道俏丽身影如同魅影一般停滞在空中,发丝轻卷,整个人如同天仙下凡。

第七百二十二章 寻药来解大地一阵颤动,那些将士周围呈现一道白色虚无光圈,将之牢牢包裹在其中。

天空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落下,那力道之大,将欧阳威远的精兵压制死死。

欧阳威远见状向着远处天边瞧去,眼底满是诧异,再瞧见那身影之时,更是目光瞪得死死!阮清歌!那话音落下之时,只见天边女子眼眸忽而睁开,顾盼生辉,眉眼满是锐利向着他看来,紧接着便是感觉泰山压顶的触觉,头上无形的物体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而在阮清歌眼中,那些皆为棋子。

她素手微抬,那棋子飞速自空中落下,拦截将士去路。

周围狂风飒起,尘土卷的漫天都是。

然而这些在旁人眼中简直是不可揣测的实力,欧阳威远瞧见远处被内力压制在地上不能行动的将士,眼底满是狠毒。

撤!他挥手大喊一声,拉起马匹缰绳向着远处跑去。

阮清歌瞧见眼底闪过一丝怨毒,掌心内力不断加重,周围传来无数哀嚎,却听身侧箫容隽传来轻微声响。

只见箫容隽双手抱着身子,面上满是痛苦之色,一侧猛吉立马跳下马匹,来到箫容隽身侧,将之扶起。

你怎么了?阮清歌抬眼诧异看去,容隽!…她自空中落下,快速向着箫容隽飞去,那空中桎梏的内力消散,顿时将士一身轻松。

欧阳威远跑出数米之远,面容展现狰狞,回头看着阮清歌的背影,眼底蓄满了风暴。

阮清歌来到箫容隽身侧,忽而…身侧传来一抹巨大的内力波。

她诧异回身看去,那剑却是已经到达了面前,她眼底满是诧异,忽而身子被人推动,只听‘噗嗤!’一声,剑身插入肉体,血花溅起。

阮清歌瞪大眼眸看着远处将挥舞动作收回的欧阳威远,那人嘴角噬着阴险笑意。

阮清歌瞧着箫容隽腹部的剑,她面展阴狠,‘啊!’的一声大喊,向着欧阳威远冲去。

那欧阳威远瞧见嘴角勾起一丝鄙夷笑意,旋身将阮清歌攻势躲过,两人在空中纠缠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招式狠辣,处处针对欧阳威远命门。

后者已经年迈,闪躲姿势自是迟缓,阮清歌发泄后,那欧阳威远身上已经伤口便是。

不远处传来猛吉呼喊,小妾!快回来啊!他快不行了!阮清歌闻声看去,那空隙间,欧阳威远抬起一掌便是向着阮清歌后背袭去。

阮清歌目光一暗,抬起一脚踹在欧阳威远胸口,将之踹出数米之远,倒在草地之上。

远处箫容隽身上不断渗出鲜血,面色一片苍白。

阮清歌连忙转身回去,便听不远处欧阳威远喊着撤退的声响。

皆因迟烈国的精兵在阮清歌将内力放下的那一瞬间,便将欧阳威远的精兵压制住,现下也所剩无几。

我们回去吧!猛吉瞧着气若游丝的箫容隽,眼底满是担忧。

阮清歌颔首,拽起箫容隽双臂欲要将之扛起,奈何她力量太小,还是在猛吉的帮助下,将箫容隽放在马匹之上,几人快速向着迟烈国奔去。

而此时,迟烈可汗那方亦是将欧阳威远的精兵压制的节节败退,却也损失了不少士兵。

待欧阳威远向着来时的路跑回之时,那远处一片火光,只见刘云徽带领炽烈军前来。

隔着许远,身穿盔甲的刘云徽一脸阴郁从马上跳了下来,面展凝重看去,欧阳将军!你擅自出兵,可是目无军纪?!欧阳威远捂住胸口,眼底满是阴险,却是勾唇一笑,道:昨日迟烈国前来攻打,老夫没上阵,今日自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事老夫却是应该听命,但梁王不再此处,自是由老夫做主!刘云徽微眯起眼眸看去,道:梁王将军令权限全权交于我,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不论刚刚战况如何,你这般便是要受处罚!罚?!呵呵!你把梁王给老夫叫来再说!毛还没长齐的孙子还敢命令老夫!?滚蛋!欧阳威远甩袖,拽起缰绳向着远处走去。

待路过刘云徽身侧之时,那马匹忽而跪倒,欧阳威远整个人趔趄倒地。

紧接着便是一把利剑横在欧阳威远脖颈之上。

他抬眼瞪去,眼底满是锐利。

怎么?!你这是要造反?!军令如山!就是要受罚!刘云徽目视前方道,随之垂下眼眸,那眼底满是威严。

带走!他一声大喊,欧阳威远便被人架了起来,向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刘云徽却是并未移动脚步,他抬起眼眸扫向远处方向,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下满是沉思。

刘副将,并未传来梁王出现的消息。

那属下凑到刘云徽身侧,小声道。

刘云徽闻言着实松出一口气,侧目看去,刚刚战况如何?欧阳威远搞突袭,迟烈国起先败退,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欧阳威远的精兵被压制住,不得进攻,便退了回来。

刘云徽闻言眼底满是凝重,好!你退下吧!——迟烈国内,城池外满是将士巡逻守卫,城内的一处房屋中。

阮清歌不断从箫容隽的身上擦出血水。

她一双眼底满是雾气,皆因那两处伤口极深,尤其是第一把刀插入,竟是带着毒素,那毒全然针对箫容隽,不然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

一滴泪水顺着阮清歌眼眶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抬袖将之拂去。

身侧猛吉在阮清歌和箫容隽身侧来回扫视,眼底满是审视。

阮清歌探向箫容隽脉搏,竟是发现那体内有两股气流不断冲撞,其中一道便是那刀的毒素,另一道阮清歌十分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箫容隽面上满是汗水,嘴唇苍白,脑袋不断拧动,身子抽搐,极不安稳,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

不多时,房门被人打开,托娅搀扶着阿西婆走了进来。

亲亲!你怎么了?!托娅瞧见箫容隽模样,哭丧着上前。

阮清歌眉心紧皱,将之拦下,道:阿西婆留下!你们都出去!那托娅还想说什么,却是被猛吉二话不说带了出去。

这小子怎么了?阿西婆上前询问着,待瞧见箫容隽身上刀伤之时顿时倒抽一口气。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道:你看见的便是,但这刀上有毒,我现下只能压制住毒素,要去寻药来解。

第七百二十三章 寒毒发作阮清歌道完,阿西婆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好!我帮你看着,若是有事定然叫人寻你。

这是城内一处药房的钥匙,出门木朵送你前去,你报上我的名号,随意拿取。

阮清歌颔首道谢,拿出银针在箫容隽身上快速插入,将命脉封锁住,这才向外走去。

那毒素十分不常见,又是针对箫容隽的,阮清歌不由得怀疑定然是萧容堪那老家伙告知!不然箫容隽身体情况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欧阳威远是从何得知?!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压制住心中怒气,她一定要治疗箫容隽的寒毒!不然这便是个把柄,任人握在掌心之中。

她快速走动,忽而腹部一疼,她感觉腹内胎儿好似踹了她一脚。

她站定脚步,眼底满是新奇以及激动,然而刚刚那一瞬间好似幻觉一般。

怎么了?锅锅!木朵好奇看来。

阮清歌摇头叹息一声,与之快速向着城内走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房屋跟前,阮清歌掏出钥匙将之打开,门内出现两个睡眼惺忪的人。

阮清歌报上阿西婆的名号,随之便向着药柜走去。

她将能用到的尽数打包,简直如同扫荡一般。

那两个看门的目瞪口呆看着阮清歌的行为,奈何看家的说随便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啊!阮清歌将最后一根草药打包,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之时,瞧见那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和一颗夜明珠抛到那两人的怀中。

那两人瞧见顿时蜂拥而上,眼底闪着金光。

阮清歌面上闪现一丝窘迫,那已经是她最后的身价了,出来之时着急,并未拿取多少。

哇!锅锅,你这么有钱啊!木朵看着阮清歌的眼神简直如同看着财神爷。

阮清歌抿唇,快速走动,道:并未。

之后不管木朵说什么,阮清歌都未曾回答,径直向着城内箫容隽所在的院落快速走去。

待来到大门跟前之时,阮清歌隔着许远便听到尖叫声响,她目光顿时一簇,只见那门口并未有托娅和猛吉的身影。

她将药材一股脑丢在木朵身上,快速飞身前去。

她抬脚一把将大门踹开,瞧着眼前景象,她目光微瞪。

只见猛吉正从箫容隽后方将之捆绑,托娅趔趄在地,眼底满是恐惧,阿西婆站在一侧更是目瞪口呆。

箫容隽双眼猩红,犹如困兽一般,不断甩动着双臂。

瞧见阮清歌归来,猛吉简直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咬牙切齿道:快来啊!我快止不住他了!那话音刚落,猛吉顿时被箫容隽甩开,整个人向着墙壁摔去。

阮清歌快速上前,抬手点在箫容隽脖颈一处穴位之上,后者瞬间倒地,她将之扶起,放置在床上,这才呼出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西婆眼底满是诧异,上前询问着。

阮清歌抿唇,抬手摸索着萧容隽脉搏,只见那原本应该是两处的力道现下已经剩下一道,另一道十分微弱。

而最强劲的那一道,便是箫容隽体内的寒毒,定然与那匕首有关系!阮清歌抬眼看向周围三人,道:是他体内的旧疾,无事。

托娅闻言上前,道:你们原本就认识!?阮清歌挑眉看去,将木朵手中草药接了过来,道:傻子都能看出来。

身侧传来猛吉‘噗嗤!’一声笑道:好了!托娅,你先出去吧!阿爹在找你。

托娅闻言瞪去,道:阿爹能找我作何!他正在与大臣商议如何攻打横梁城!猛吉耸了耸肩,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应该是安排你和这男子的婚事吧!当真?托娅闻声转身向外跑去。

不多时,阮清歌抬眼看去,道:谢谢你。

猛吉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他瞥了一眼阿西婆,道:巫医婆婆,您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些事想要说。

阿西婆闻声颔首,转身向外走去。

阮清歌一般摸索箫容隽脉搏,一边处理手中药材,分化他体内毒素。

猛吉打量阮清歌片刻,才道:你叫阮清歌?他叫箫容隽?阮清歌闻言颔首,毕竟当时与欧阳威远对战之时他在身侧,亦是没有什么好隐瞒。

箫容隽…就是横梁城的统领?传说中的战王,梁王?猛吉虽是疑问,但那语气中满是笃定,他目光渐暗看去,打量在阮清歌的面上,一丝神情都不放过。

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去,道:你说的没错!怎样,要告知迟烈可汗,将我们抓起来吗?阮清歌语气不带一丝起伏,依旧处理着手上的物品。

猛吉咬住半边唇角,双手抱胸依靠在墙壁上,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道:我要是想,你们早就不再这里了,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埋伏在这里?阮清歌自是知道猛吉不是那般忘恩负义的人,当初箫容隽可是救过他。

阮清歌斜睨一眼,垂眸道:这件事等他醒来再说。

猛吉撇了撇嘴角,小声嘟囔道:还什么战王,怎么这么弱?忽而,空气被银针划破,只见猛吉耳侧一根银针深深插在墙壁上,发出一丝悲鸣。

阮清歌眼底满是危险光簇,她厉声道:箫容隽这般本就身上有旧疾,人皆为肉体凡夫,哪来天生强者?!靠的不过是运气和实力罢了!猛吉闻声面容微僵,不自然的骚了骚后脑勺,道:对,对不起…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无事,你也先出去吧!帮我看看我们另一个伙伴在何处。

好……青怀自她前去战场,就再也没有出现,去哪里了?猛吉出去不多时便走了回来,对着阮清歌摇头道:并未瞧见。

阮清歌将箫容隽衣衫系好,站起身,道:这里的药材你能帮我熬制了吗?谢谢。

好!我叫木朵进来。

木朵将草药拿去,阮清歌便拿出银针在箫容隽身上扎动,不多时,毒血顺着银针缓缓向外流淌,阮清歌一边擦拭,一边叹息。

也不知箫容隽将那花粉和那时她熬制的汤药喝下去没。

而唯一知道的便是青怀,可他现在又消失无踪……那欧阳老贼归去,不知刘云徽会以如何对待?正当她沉思之时,忽而放置在床边的小手被人攥住,那温度极为熟悉,她抬眼看去,对上的正是一双锐利带着深情的凤眸。

第七百二十四章 解决欧阳老贼你……阮清歌瞧着那极为熟悉的神色,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如何反应。

刚刚箫容隽还在寒毒发作,怎的这么片刻功夫就醒了过来?她抬手欲要触碰箫容隽脉搏,单手再次被温热大掌裹住。

她目光从未从箫容隽的面上移开,只见后者面容除了苍白,一丝异样都没有。

清歌……带着绵绵情谊的话语脱出,那是梦中都想要听到的呢喃。

阮清歌眼底不争气的晕上雾气,容隽……你……那话音还未落下,她整个人被搂在充满白莲香气熟悉的怀抱中。

嘘…什么都不要说……箫容隽深沉闭上眼眸,那一声‘容隽’好似许久都没有听到,他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他痛恨自己,竟是忘记了此生挚爱的女人。

阮清歌拉开一丝距离,不愿触碰箫容隽胸前的伤口,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在前一刻,却好似咫尺天涯。

一滴泪痕顺着阮清歌眼眶划向面颊,她身子颤抖,强忍着这些时日的委屈。

她有无数话语想要对箫容隽道来,然而话到嘴边,却是凝结成无声。

时间好似定格,亦在缓慢流淌,两人轻轻抱在一起,如同最美好的画卷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箫容隽将阮清歌缓缓拉起,一双凤眸紧紧注视在那张姣好的面容之上,他眼中带着怜惜,抬起大掌轻柔凑去。

忽而,对面小女人那原本满是柔情的眼眸染上一丝气愤,她抬掌将之拍下,怒气冲冲道:怎么?想起来了?!箫容隽眼底带着一丝诧异,亦是万般无奈,他抬手攥住阮清歌单掌。

对不起…清歌,这段时间难为你了…阮清歌仰头,将眼底雾气逼去,道:对不起什么的,对着你的炽烈军说去吧!我只要你振作起来!箫容隽闻声支起手臂欲要起身,却是忽而向后趔趄,阮清歌下意识伸手将之接住。

紧接着箫容隽便是浑身颤抖,面上一阵青紫,眼底神色逐渐加深,阮清歌瞧见不由得有些慌乱,道:容隽!你怎么了?!箫容隽紧紧抓住阮清歌单手,哑声道:寒毒…好似要发作!阮清歌闻声十分诧异!这一晚上寒毒发作数次!她连忙问道:我给你的汤药和药粉吃下了吗?箫容隽颔首,嘴唇随之颤抖起来,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什么,却是一阵无声。

阮清歌闻声更为惊讶,难道是那药对箫容隽没有效果!?她不由得猜想,若是没吃下,今晚箫容隽是不是也不会受了欧阳威远的暗算?忽而,一股磅礴的力量向着阮清歌袭来,阮清歌下意识闪躲,那力气在半空中瞬间消失不见。

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箫容隽面上满是隐忍,牙关被咬的死死的。

他双手紧紧攥住身下床单,吃力抬起一手,对着阮清歌挥舞道:快走!阮清歌瞳孔微缩,从一侧拿出银针,欲要施针,却是被箫容隽一手抵挡住。

这次发作十分猛烈!你快离开!那话语刚落下,阮清歌瞬间被箫容隽传出的内力震开。

瞧着这般的箫容隽,阮清歌眼底满是怜惜以及不舍,任凭箫容隽怎么推脱,就是不曾离开半步。

箫容隽面上满是隐忍,他不断在床上翻滚,身体中的内力不受控制向着周围散发。

那床榻上的东西均是被震碎,然而在到达阮清歌面前的时候却是消散。

阮清歌瞳孔微颤,箫容隽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能伤害她?她心中带着一丝笃定,若是这般两人皆苦……她毅然决然转身向外走去,却是站在门口不曾移开半步。

待身后大门关闭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门为之一颤。

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屋内发出零星声响,她能感受的出箫容隽此时多么隐忍。

若是真的爆发出来,怕是这房子都要被他拆掉。

时间缓慢流过,不知过了多久,那屋内终是恢复一片平静。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大地恢复一片皎洁。

周身传来一道细微声响,阮清歌仰头向着声源看去,只见天边一道黑色身影快速向着这处驶来,不多时,便落在她的身前。

青怀一身风尘,头发微乱,他单膝跪在阮清歌身侧,王妃…阮清歌凝重看去,一双眼眸上下打量着青怀,起来吧!你去作何了?青怀撩动衣摆起身,站在阮清歌身侧,垂眸道:昨晚安置好这些人,属下十分不放心,便去寻找刘副将,刚从那处归来。

阮清歌闻言颔首,可是有什么消息?青怀眼底带着一丝愤恨,抬起眼眸道:欧阳老贼并未告知刘副将瞧见你与梁王,他心中定是有诡计,归去之时便被刘副将关押起来,以扰乱军纪处置,但激起精兵不满,现下正在大闹。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也不知刘云徽能撑多久?梁王…青怀眼底带着担忧向着屋内看去,阮清歌将昨晚经过言简意赅说出。

青怀得知箫容隽受伤,面上满是惊讶,阮清歌摆了摆手,道:现下寒毒正在发作,一会进入其中,瞧瞧能否将寒毒解了。

青怀闻声这才点头,那毒素在梁王体内多年,不是那般容易解除,有劳王妃了!阮清歌抿唇,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

不多时,那屋内彻底恢复平静,阮清歌将门打开,屋内一阵杂乱,地上满是瓷器碎片和纸张,墙角一张书桌也被拆的七零八落。

青怀见此情景叹息一声,阮清歌走向床榻,箫容隽正躺在上面闭上眼眸。

待听闻脚步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眸,满是无力看去。

感觉如何?阮清歌眼底带着不舍,轻声问道。

箫容隽摇头,侧目向着青怀看去。

阮清歌坐在一侧,紧紧抓住箫容隽大掌,青怀亦是将刚刚所说之言又说了一遍,箫容隽眼底满是沉思。

王爷!现下我们该如何?箫容隽欲要起身,阮清歌拿起枕头垫在他的身后,他抬眼看去,道:先将欧阳威远解决,余下日后再说,待我恢复,我们就回去。

是!…两人说话间,阮清歌抬手探向箫容隽的脉搏,却是惊奇发现,这男人体内的寒毒正在渐渐消退。

阮清歌面上满是诧异,箫容隽自是留意到。

怎么了?第七百二十五章 你还记得孩子?阮清歌凝重摇头,道:你吃下粉末觉得身上有什么异样?箫容隽闻言闭目沉思,道: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阮清歌闻言不解看去,只是什么?她眉头紧皱,何时箫容隽说话这般拖拉?只见箫容隽眼底带着一丝闪烁,面上亦是凝重,瞧着阮清歌面容欲言又止。

青怀见状默不作声退后,箫容隽斜睨一眼,道:吃下那粉末后,我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在战场之时,内力好似消散,身上的寒毒无限放大,控制着我的身体……阮清歌闻言极为诧异,这药效怎地不见成效反而增添负担?但现下摸去脉搏,那结果明明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忽而,阮清歌脑海中中一根神经连接。

世上之物皆是物极必反,亦是有以毒攻毒之说。

难道是那药粉将箫容隽身上的寒毒无限放大,随之一点点将之瓦解,这些时日箫容隽寒毒无限发作,而那毒素却是减弱。

阮清歌垂眸,眼底满是沉思,箫容隽瞧见并未打扰,一双眼眸紧紧注视着阮清歌的面容。

那视线却是缓缓向下落去,最终便是落在阮清歌的腹部之上。

忽而阮清歌眼底闪现一丝局促,抬眼看去,道:我这还有那粉面,不如你全部吃下。

箫容隽闻言虽然不解,刚刚也说出那药效副作用,但只要是阮清歌说出的,他全部都愿意答应。

便瞧见他颔首道:好!阮清歌说完便要起身去寻找,却是被箫容隽忽然拽住手,重新坐在床榻之上。

箫容隽伸出大掌,掌心带着颤抖向着阮清歌的腹部抚摸而去。

阮清歌眼底微微闪烁,自从箫容隽找回记忆以来,从未对她腹中之子做出什么行动。

现下竟是这般柔情,不知为何,应该温馨,她心中竟升起一丝气焰!她下意识抬掌,一把将箫容隽的大掌甩开。

你还知道你有了孩子?那声音中满是气闷。

只见箫容隽面上闪现一丝柔情,并未在意阮清歌的动作。

亦是抬手在阮清歌的腹部上轻柔抚摸,对不起清歌,是我忽略你的感受,他现在多大了?那掌心之下是微微隆起的腹部,而随着箫容隽轻抚,腹内胎儿竟是发出一击,似乎与箫容隽击掌。

箫容隽感知着阮清歌腹部上的躁动,他眼里满是惊奇,声音亦是带着一丝颤抖,他…他在跟我说话?阮清歌瞧着箫容隽这般痴呆的表情,她勾起嘴角,心中的气闷顿时烟消云散。

她缓声道:他才不愿意搭理你,他在烦你,他不想让你碰!箫容隽闻言却是不置可否,轻缓拍动着阮清歌的肚皮,呢喃道:宝贝…我是你爹爹。

阮清歌瞧着箫容隽眼底柔光,顿时觉得这些时日的辛酸得到释放,她吸了吸鼻子,这些时日感情不受控制,动不动就爱哭泣。

身子亦是变得容易疲乏,她缓出一口气,道: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沟通,现下我去给你拿药,待你身子好了,我才能松懈!阮清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不管是箫容隽的身体,还是现下的局势,对于他们的处境均是不利。

而那封信件,也不知传到惠太妃手中没有……阮清歌叹息起身,箫容隽恋恋不舍松开她的手掌。

她缓步来到门口,那大门打开之时,一张面上满是泪痕的面颊出现在眼前。

只见托娅浑身颤抖,瞳孔微缩,愤恨的看着阮清歌,视线向下落去,在瞧见阮清歌肚皮之时,她眼底满是不可相信。

你…有身孕了?!孩子是亲亲的?!许久,托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双拳紧握看去。

阮清歌眉心紧皱,不知托娅是何时出现在门外的,她刚刚与箫容隽竟是都没有注意!还不待阮清歌回答,身后便传来箫容隽的声响,是!阮清歌诧异看去,这托娅对他用情极深,他是知道的!而现下承认两人的关系明显不是明智之举!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托娅满脸怒气,面色涨的通红,身子不断颤抖。

我…阮清歌欲言又止,刚要解释,便瞧见托娅转身向着外面跑去。

阮清歌皱眉,回身看向箫容隽,道:这丫头没准去找她阿爹了!箫容隽亦是颔首,道: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你们娘俩受委屈。

阮清歌心中缓出一口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先去给你拿药。

那药原本在阮清歌身上,但在来到这里之时,被她放在门外,与那些药材放在一起。

出了正门,旁出便是放置药材的地方,阮清歌在其中找了不多时,便将那朵大红花找了出来,她将之研磨成粉末,这才向着屋内走来。

大门打开,瞧见的便是箫容隽坐在残损的桌面上,手中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阮清歌上前凑去,道:你在作何?箫容隽头也不抬,道:现下局势紧张,不知朝内如何,萧容堪近期可是要有什么行动,给舅舅传去一封书信,若是有什么变动,也好防备。

萧容堪为人阴狠,亦是笑面虎,若是得知这处局势,定然反击,现下正是好时机,定然不能让他有任何行动!阮清歌颔首,坐在一侧,道:我前些时日给母妃一封家书,不知现下传到没有。

箫容隽颔首,向着阮清歌投去一抹赞赏的眼神。

阮清歌将手中药粉向前推动,道:虽然这药看似副作用极强,亦是没有什么效果,但是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我发现它能将你身上毒素加深,随着发作越加频繁,那毒素亦是被消解,所以…阮清歌抬眼凝重看去,后者亦是明白阮清歌的亦是,箫容隽颔首,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愿意去尝试。

阮清歌闻声面上满是感动,她趴伏在箫容隽肩头,轻缓道:快些好起来吧!一会你吃下可能再次寒毒发作,届时我利用银针,将你体内毒素排出,你要克制一些。

好…阮清歌便再没有打扰箫容隽书信,而是向外走去,冲着暗处呼喊,青怀!不多时,那黑影出现在阮清歌面前。

阮清歌吩咐准备的东西,随之向着屋内走去。

此时箫容隽已经将书信放置在信封中,正欲要拿起粉末。

阮清歌上前,道:你先不要吃下,待青怀打来水再吃也不吃。

好……第七百二十六章 解毒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就在箫容隽欲要进入木桶之时,忽而外面传来异响,屋内三人均是凝神看去,只见门口灯火闪烁,一个个带着火把的将士出现在门外。

三人对视一眼,箫容隽将衣物穿好,抬手将阮清歌拦在身后。

大门轰然被人踹开,只见迟烈可汗一脸暗色进入其中,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托娅,以及一脸凝重的猛吉。

猛吉瞧见阮清歌之时,用口语道:小心!他们知道了!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向着迟烈可汗看去。

只见后者一双眼眸中写满了阴郁。

大胆!我们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们竟是隐瞒身份藏匿在此处!大盛朝的梁王!你有什么话好说!?箫容隽面不改色看去,冷声道:你们认为,我若是想要隐藏身份,现下你们能看出?还会上战场自打脸面?迟烈可汗闻言面上带着一丝犹豫,道:你初时失忆,若不是昨晚,你怎能想起!若不是你们大盛朝!我们迟烈国也不会损伤这般惨重!拿命来吧!迟烈可汗一声命下,那身后的将士均是拿出大刀,向着箫容隽冲去。

箫容隽双眼微眯,眼底满是锐利寒色,他抬手在面前水桶轻扬,随着那手掌落下,无数冰珠自从空射出,那前来的将士均是被击中,倒退数米之远。

那迟烈可汗瞧见,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他拔刀向前刺去,却是被箫容隽顺势拦下,甩向一侧。

箫容隽与迟烈可汗对招数回合,均是不相上下。

末了,迟烈可汗气喘吁吁退到门侧,冷声道:就算如此!今日我也要将你擒下!他原本还要将箫容隽当成女婿对待,竟是没想到前来的这陌生女子竟是她的王妃!不仅戏耍了他们迟烈国,亦是将她女儿看成儿戏!这口恶气,要他如何压制下去!箫容隽抬起一掌置于空中,冷声道:若我当真要攻打迟烈国,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到此时?箫容隽眼底满是威胁看去,那迟烈可汗面上顿时挂不住,这箫容隽是何人,他自是知道,那可是战无不败的战王!自小便随着舅舅镇南王四处征战,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十分勇猛。

可不知为何,来到迟烈国竟是失去记忆?这一点,现下迟烈可汗是怎么也不相信的!然而现下箫容隽的态度又十分诡异,是缓兵之计,还是如何?阿爹!托娅欲言又止看来,她瞧着与箫容隽如此亲昵的阮清歌,简直要被妒火燃烧了理智!迟烈可汗一双眼眸凝视着箫容隽,身子却是向着托娅靠去。

托娅拽了拽迟烈可汗的衣袖,道:阿爹!其实亲亲帮助了我们不少!我刚刚也是情急之下才说出那般话语!但…她期期艾艾向着箫容隽看去,娇羞垂下眼帘,道:若是他愿意娶了女儿,不如…我们和解可好?放肆!迟烈可汗闻言震怒,愤怒看向托娅,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迟烈国是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怎能因为你喜欢一个汉人就拱手送人!当初那大盛朝天子如何欺压我们难道你不知道!?迟烈可汗怒气冲冲道,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托娅闻声小声啜泣,看着箫容隽的眼神满是不甘。

箫容隽闻声看着托娅的眼神亦是无可奈何,他道:可汗,你先将兵退下,我不会逃走,有事一会再商议,给彼此一个信任。

迟烈可汗缓出一口气,听着箫容隽温雅的话语,竟是有一丝安抚人心的意味。

阮清歌抿唇看去,道:这些时日,我们的所作所为,还不能证明我们的真心吗?迟烈可汗闻言看去,他自是知道猛吉的伤是阮清歌救治的,这一份恩情他一直放在心里。

阿爹!不如就相信他们一次,我派人在门口守着,咱们回去商议一番,届时再叫人来寻。

好…迟烈可汗想了许久,亦是觉得这般僵持双方都得不到任何好处,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他的将士再有任何人受伤!箫容隽武术高强,他身侧的女子和那名男子亦是不容小觑。

不多时,待迟烈可汗一群人离去后,屋内三人如同没事人一般,依旧做着之前的事情。

箫容隽解开衣物,进入木桶中,那桶内水已经有些微凉,阮清歌抬指在其中搅动,不多时便温热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将药粉递到箫容隽面前。

箫容隽仰头,眼底满是华光看去,他语气带着一丝笑意,道:怎?孩他娘可是醋了?阮清歌冷哼一声,从一侧拿出银针,站在箫容隽身后,不屑道:醋?醋是什么?!箫容隽闻声并未回答,而是咯咯的笑出声。

阮清歌闻声顿时不悦,抬起一掌敲击在箫容隽背后,冷声道:你还笑的出来!有人死活要嫁给你!不惜领土之争,你很开心?很骄傲?!箫容隽抬手,拽住阮清歌手臂,将之环绕在后背,他叹息一声,道:本王心中只系清歌一人,你看本王搭理她了吗?阮清歌切的一声,站直身子,准备好,我要扎了!把药喝了!那话语满是冷气,其中却是透露着一丝柔情。

阮清歌看着箫容隽的眼神亦是带着一抹柔软。

是啊!不管托娅如何诱惑纠缠箫容隽,后者均是毫不动容,一心所向,这便够了,足矣。

箫容隽将那粉末吃下,不多时,他只觉得面前景象渐渐模糊,脑海亦是混乱。

他摇晃着脑袋看向阮清歌,刚看见一片衣角,他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阮清歌抬手接住箫容隽的脑袋,依靠在一侧桶上,她缓出一口气。

是也,她在那粉末中增加了安眠的药物,一会针灸疼起来,简直能要了人的性命。

阮清歌不忍箫容隽受此折磨。

她抬起银针,快速在箫容隽后背以及头顶刺入。

那黑色血水顺着针口不断流出,当血液触碰到水池中的液体之时,竟是凝结成冰,形成冰柱向着盆低落去。

当针全部扎在箫容隽身上之时,他谨然成了一颗刺猬,头上后背满是,而那后背,已经被血水糊了一片。

阮清歌向后倒退两步,抬手,掌心凝结内力,向着箫容隽后背袭去,只见那一枚枚银针随着内力波动轻颤起来。

王妃…大门被打开,青怀进入之时,瞧见的便是这般诡异景象。

第七百二十七章 养兵用兵阮清歌并未回答,全部注意力均在箫容隽身上的银针上。

青怀脚步一顿,将手中水桶放置在浴桶旁边,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守护在一侧。

那银针颤动多时,末了阮清歌渐渐将内力收回,那针也不再颤动,随着最后一次用力,那银针尽数从箫容隽的身体内拔出,落在地面之上,那原本插在皮肤内的针却是一半冻成冰,落地便支离破碎。

阮清歌身子一震摇晃,她面色苍白,青怀连忙上前搀扶,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趔趄着来到箫容隽身侧。

垂眸看去,只见以箫容隽为中心冰点,那桶最上层是一层冰层,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形成诡异画面。

可是将梁王带出来?青怀小声问着。

这寒冰毒有多么强大他是知道的,箫容隽在里面泡着,难保寒毒不会入体、阮清歌颔首,道:小心一点。

说着,阮清歌从怀中逃出一双金丝手套扔到青怀的怀中。

青怀颔首接过,将之戴上,小心翼翼将上方冰层敲开,那水触碰极为冰冷,金丝手套上触碰亦是沾染一些冰镜。

他将箫容隽从水池中拽起,放置在床上。

阮清歌拿起手帕轻柔擦拭着箫容隽的身体,那身前的两道刀疤在诸灵的作用下已经全然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没有。

后背上满是红色小点,阮清歌掏出诸灵,涂抹在箫容隽后背上,动作十分轻柔。

青怀瞧去,叹息一声,道:王妃!王爷的寒毒…阮清歌摇头,抬手摸索着箫容隽脉搏,果然与先前一般,体内有两股力量相互撞击,不过…因为花粉的力度将寒毒激起,阮清歌施针将之逼出,所以那体内留存的寒毒极少,日后只要吃药调理便会痊愈。

阮清歌抬眼,眼底满是欣喜看去,道:过些时日便会好。

青怀颔首,可瞧去阮清歌的神色极为不对劲,她面容苍白,额头满是汗水,眼神亦是缥缈,看去极为无力。

王妃…那话音还未落下,便瞧见阮清歌向后倒去。

青怀立马上前,眼疾手快将之接住,将阮清歌放置在箫容隽身侧,他瞧着双眼紧闭的两人,叹息一声,面上满是无奈。

青怀向后退去,站在门口的方向,遥遥看着窗外景象,眼底满是沉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神绪一点一点聚拢,待彻底回归神识之时,她猛然从床上坐起,侧目看去,身侧毫无一人,而那床榻依旧是原来的床榻。

地上浴桶还在,周围一片破败。

她抬掌揉搓着疼痛的脑袋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顺着窗户看去,外面一片大亮,阳光照耀这大地。

阮清歌将门打开,只见箫容隽和迟烈可汗正坐在门前的凉亭内吃茶。

听闻声响,箫容隽转身看来,瞧着阮清歌勾唇一笑,对着她招手道:清歌……过来!阮清歌闻言缓步上前,一双眼眸紧紧注视着箫容隽,只见那男人一丝异样都没有,气色好了不少,那神色亦是飞扬。

阮清歌瞧着着实松出一口气,待瞧着迟烈可汗之时,却是反差极大。

迟烈可汗好似没有睡好觉一般,双眼无神,眼底一片青紫,瞧着她的眼神亦是带着一丝不善。

阮清歌缓步坐到箫容隽身侧,后者抬起大掌将阮清歌小手攥在掌心,对着迟烈可汗道:她便是我的王妃,阮清歌。

迟烈可汗颔首,用鼻息喘着粗气,可见气焰多大。

阮清歌回以微微一笑,道:前些时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迟烈可汗却是哼的一声,将眼帘瞥向别处。

箫容隽见状亦是轻笑,他执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刚我们商议之事,还请可汗回去与重臣商议,对你们迟烈国没有坏处,只有无限的好处。

迟烈可汗抿唇看来,却是并未言语,那双锐利眼眸好似要将箫容隽看穿一般。

箫容隽目光坦荡看去,嘴角噬着牲畜无害的笑意。

末了,那迟烈可汗什么都没多说,负气一般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院内只剩二人,阮清歌侧目看去,眼底带着一丝揶揄。

我可是错过了什么好戏?箫容隽但笑不语,执起茶杯为阮清歌斟起一杯,随之抬手摸向阮清歌的肚皮。

自是。

阮清歌抬起小手敲击在箫容隽胸膛之上,娇嗔道:你还敢说?只见箫容隽面带痛苦之色,皱眉看去,这下可把阮清歌吓坏了。

怎么了?她抬起一双小手不断在箫容隽胸前摸索,箫容隽却是顺势拽起,将阮清歌按在怀中。

阮清歌抬起眼眸之时,瞧见的便是箫容隽眼底的狡猾神色。

阮清歌怒道:你玩我!箫容隽挑眉道:兵不厌诈!阮清歌撇了撇嘴唇,顺势依靠在箫容隽怀中,道:你们刚刚到底说了什么?箫容隽仰头看向天际,道:自是战役之事。

如何?箫容隽轻缓将阮清歌放开,两人对视,他叹息一声,道:这仗,怕是必须要打了。

打谁?阮清歌眼底满是诧异,难道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都将付之东流?箫容隽抬起单指点在阮清歌鼻尖之上,道:自是大盛朝和迟烈国。

可是…阮清歌眉心紧皱,这并不是她愿意看见的结果。

大盛朝对迟烈国疆土虎视眈眈已久,就算现下不动手,日后必将出兵,躲得过现在,亦是躲不过将来,不如先下手为强。

阮清歌闻言颔首,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那现在如何?你刚刚与迟烈可汗商议的是什么?缓兵之计…阮清歌不解看去,箫容隽眸色一沉,道:现下不知朝内情况如何,再还没有完全恶化之时,要掌控他们动向,届时再议,刚我叫迟烈可汗收兵养兵,以备战役。

你要站在迟烈国这边?阮清歌将心中猜想说出,语气却是带着一丝笃定。

箫容隽沉眸看来,却是并未言语。

就在两人对视之时,大门被人打开,青怀带着饭菜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可以用膳了!隔着许远阮清歌便问到了烧鸡的味道。

这是…迟烈可汗叫人送来的。

阮清歌看着打开的饭菜,十分丰盛,看来迟烈可汗已经将仇恨化解,现下全凭他的意愿了。

箫容隽将阮清歌放开,盛出米饭,夹起鸡腿放在阮清歌的碗中。

吃吧…第七百二十八章 不行!我有身孕许久没有吃过这般温馨而又顺畅的饭,阮清歌吃的十分小心,她一边吃着一边注意着箫容隽,后者感知到两人相视一笑。

阮清歌轻缓道:若是以后,也能这般就好了。

箫容隽闻声颔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阮清歌碗中,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阮清歌听着这番话极为暖心,她垂眸轻笑,吃进去的饭犹如沁了蜜一般。

吃过饭,两人进屋,屋内已经被青怀收拾好,一片整洁。

阮清歌摸索着箫容隽的脉搏,只见那其中寒毒已经正在缓慢消逝。

阮清歌终是展露出这些时日舒心的笑容。

箫容隽自是明白阮清歌的苦心,他抬起大掌,将之拦在怀中,一手轻柔抚摸着阮清歌的肚皮。

这孩子…可是在我来时怀上的?阮清歌闻言娇嗔看去,抬手推动着箫容隽的胸膛。

不然呢?你可是怀疑我?箫容隽闻声爽朗大笑,抬起单指点在阮清歌小巧的鼻尖上,道:怎么会!为夫这点魅力还是有的,你怎会瞧上别的男子?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真不要脸!箫容隽嘴角笑容再次勾起,邪笑道:我若是要脸,当初怎会将你带回?阮清歌闻声嗤之以鼻,回想当初之时,她便…忽而,她猛然推开箫容隽,怒道:那刘笙卿与你关系不一般,你为何不告知与我?!箫容隽闻言眉心紧皱,他眼底闪现一丝局促,道:我不再之时,可是发生了什么?阮清歌抿唇看去,瞧着箫容隽的眼神当真什么都不知,便道:无事!箫容隽拽住阮清歌衣摆,道:有事你就说,不要吞吞吐吐,你若是不说,我也有办法得知!阮清歌皱眉,将箫容隽手臂拽下,道:刘笙卿三番五次危难于我,但都被我一一化解,虽无事,但心中气结依旧在。

何事?箫容隽三番五次追问,阮清歌亦是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当初的事件,她闭上眼眸,缓声道:当初在宫宴之时,皇后好似得知我怀有身孕,赐下毒酒,我找由子离开,却是得到皇后召我之时,去时瞧见的是阮月儿,那时她已有身孕,以我的身手自是能躲过,但我们双双落入水中,我调查一番,这其中便有刘笙卿的手笔。

箫容隽闻言面上布满阴郁,他一拳敲击在桌面上,怒道:当真是给脸不要脸!那时我便告知与她莫要与你作怪,没想到竟是蹬鼻子上脸!阮清歌闻声一把辛酸泪差点落了下来,她不悦瞪去,道:都怪你!作何长得这般耀眼!若非如此,怎会给我招来这么多不该有的敌人!箫容隽抬手将阮清歌揽入怀中,低声道:跟在我身边你可是后悔?后悔!阮清歌仰头看去,当机立断道。

箫容隽眼底划过一丝暗色,便听阮清歌继续道:我后悔怎么没有早点祸害你!这几个小歘歘一点都不够玩!箫容隽闻声眼底闪过一丝划过,随后带着一丝不解看去,小歘歘?是何物?阮清歌比了个鄙视的手势,小声道:弱者!箫容隽闻声亦是跟着轻笑,你这自己造词的能力当真厉害。

阮清歌闻声面色一僵,那水晶球的事他还没有告诉箫容隽,若说她能回家,最大的功臣就是箫容隽将那水晶球拿给她。

但是……她要如何跟箫容隽道来?这一场路途,她为的好似就是来到箫容隽的身边,但是……隔绝了前世她又心有不甘……可肚子里面的孩子……箫容隽瞧着阮清歌不断凝重的神色,面上亦是跟着沉着了起来。

在想什么?阮清歌轻笑着摇头,道:我当初听闻,你是为了寻找那石头的密室,落下悬崖,那石头现下在何处?箫容隽闻声,侧目看向门外,道:在青怀那处,我叫他收了起来,你可是要看?阮清歌闻言摇头,现下局势紧迫,届时一同去寻找。

箫容隽微微颔首,随之将阮清歌紧紧搂入怀中,他垂下眼帘,将面颊置于阮清歌颈项之上,吸取着来自她身上的药香,面上一片惬意。

清歌…他轻缓道,语气中带着绵绵情意。

怎么了?阮清歌陷入箫容隽编制的柔情密网中,眼底渐渐变得迷蒙。

清歌…作何!你手给我老实点!你…我怀有身孕啊!你给我注意点!我…想看看儿子!紧接着便是被带入床榻,两人摔落,阮清歌跌倒在箫容隽的怀中,被紧紧抱住。

那门外青怀刚走入院子,便听到屋内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他瞬间面红耳赤,连忙将院子大门关上。

第七百二十九章 合作才能共赢阮清歌睁开眼眸,室内一片温馨,看着心爱的人就躺在身侧,面上满是幸福笑意。

箫容隽亦是睁开眼眸,抬手将阮清歌搂紧,眷恋的吸允着她身上淡淡的药材香气。

两人相互依偎许久,阮清歌才从箫容隽的怀中起身,仰头看去,道:我们,要回去吗?箫容隽抬指,将阮清歌的秀发缠绕在指尖,细细把玩,他语气轻缓,道:先出去问问青怀情况如何。

痒意袭来,阮清歌僵着脖子闪躲,她从箫容隽怀中起身,道:先起来吧,我为你施针,将体内淤毒排出。

箫容隽颔首,阮清歌穿好衣物将银针拿了出来,她向着箫容隽脉搏抹去,亦是如同老样子,身上寒毒及其微弱,起不到什么太大的反应。

阮清歌执起银针,刺在箫容隽的身上,一丝丝毒水顺着针眼流出,阮清歌眼底满是认真执起秀帕擦拭着。

时间恍惚经过,当阮清歌和箫容隽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青怀正站在门口的方向,瞧见两人弯身上前行礼,面上带着一丝窘迫。

阮清歌瞧见并未在意,箫容隽侧目看去,道:刘副将那边可是传来消息?如何?青怀抱拳弯身,道:回禀王爷,现下就等王爷回去主持大局,欧阳威远已经被刘副将秘密关押看守起来,全凭王爷发落。

箫容隽颔首,眼底带着一丝凝重,他侧目道:迟烈可汗是什么意思?他说晚间还请王爷去主殿商谈。

青怀垂下眼膜道。

箫容隽斜睨阮清歌一眼,后者微微颔首,他这才点头,道:好。

待青怀离去,阮清歌与箫容隽相扶向着屋内走去,阮清歌忽而一阵腰疼,她单手撑着后腰,侧目看去,道:这迟烈可汗寻你可是会有何事?箫容隽仰头看向窗外,随之沉眸道:怕是今早之事,不知他与部下商议的如何,待晚上去了便知。

阮清歌闻声颔首,她眼底漫上担忧,道:届时我与你一同前去,我不放心你…箫容隽摇头,抬手将阮清歌揽入怀中,道:不用担心,你在此处检查一番,待我归来,咱们就回军营。

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箫容隽眼中满是凝重,这才颔首。

那双大掌缓慢袭上阮清歌的腹部,在那之上轻轻拍动,阮清歌微闭上眼眸,依靠在强有力的胸膛之上。

好似眨眼间,便到了晚间,箫容隽前去大殿,阮清歌在屋内收拾药材以及一些有用之物。

她看着桌上纸张,缓步向前走去。

——迟烈国殿宇十分简洁,一层高低,并未有繁华装饰,四处用白色帷帐包围着。

四周灯火通明,箫容隽与青怀上前走去,入目的便是一室人员,将整个室内填满。

梁王…请上座。

箫容隽前来,吸引了众人目光。

那眼神中不乏一些看不好的神色,或是带着悲愤以及不满。

箫容隽昂首上前,面不改色,眼底毫无波光。

他坐在迟烈可汗身下,昂首看去,只见迟烈可汗面色十分不好,眼底满是隐于,他抬眼扫视众人一眼,道:人已经叫来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箫容隽侧目看去,瞧见的便是那身下之人各个欲言又止,面色不善看来。

箫容隽也不急,执起面前茶水细细轻抿。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有人上前询问。

若是我迟烈国与你合作可是有什么好处?箫容隽闻声侧目看去,扫视那人一眼,轻缓道:好处不敢多说,但可保遵国永世安康,结成友谊之邦。

呵!笑话!你不告诉我们好处,我们怎么能同意!加之你那永世安康!?呵!怎么可能?!箫容隽眉头微挑,道:可不可能,不是你我说了算,本王最喜欢的便是用实力说话!那人闻声面色一顿,哼声道:空口说白话!箫容隽抬手置于空中,抬眼扫视众人,冷声道:合作便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之上,唯有合作才能共赢,保护好你们的疆土,除此之外,你们可是有更好的选择?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箫容隽所说之言不无道理,若要保护好疆土,除了打仗别无他法,而若是有箫容隽加入其中,胜算自是要加上一些。

那迟烈可汗心中早有定数,此次会晤不过是让箫容隽堵住众人之口,他瞧着台下部下说不出个所以然,便站起身,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那群人相互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一时半刻找不到主心骨。

就在这时,站在一侧观看多时的猛吉上前,道:横竖都是死,为何不选个舒服一点的死法?箫容隽闻声挑眉看去,语气带着一丝不悦道:没准,我是救你们起死回生的那个人。

猛吉撇了撇嘴角,投以箫容隽一抹鬼脸。

终是,有一人沉重闭上眼眸,单手抚摸在胸膛上,弯身上前行礼道:属下全听可汗安排!属下也是!……那赞同的声响不绝于耳,一道道传来,十分悦耳。

好!那便敲定了!前日被大盛朝军队攻打损失惨重,现下招兵养兵,以待日后反击!好了,没事你们就先下去吧!是!待所有人走后,室内只剩下迟烈可汗,猛吉与箫容隽。

迟烈可汗缓步来到箫容隽面前,道:现下我将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箫容隽闻言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笑意,道:寄托在我身上,不如让你们自己强大起来,毕竟,能靠得住的只有你们自己。

迟烈可汗闻言目光微瞪,你…箫容隽抬手拍了拍迟烈可汗的肩膀,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一会我便要回到横梁城,有何情况我会叫人来告知与你。

行,但你不要忘记你对我们的承诺!迟烈可汗一把抓住箫容隽肩膀,眼底带着浓重执着。

若不是迟烈国几次战争伤亡惨重,迟烈可汗也不会这般屈辱,但不可否认,箫容隽不乏一位明君,可以赌一赌。

箫容隽颔首,认真看去,自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迟烈可汗叹息一声,便走了出去,猛吉上前,一把拍击在箫容隽的肩膀上。

好了!我送你们离开吧!第七百三十章 中奸计箫容隽旋身躲过,谢绝道:不必了。

猛吉耸肩,并未追问,两人走出,箫容隽便与青怀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待回到住所之时,瞧见阮清歌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椅子上满眼沉思。

阮清歌听闻声响抬眸看去,起身道:现在就离开吗?箫容隽颔首,来到阮清歌身侧,将包裹抓起,扶着她向门外走去。

三人走向门外,已经有三匹大马等候着。

箫容隽跳上一匹,随之将阮清歌拉入怀中,他回身看去,眼底满是意味深长。

几人走出,并未有人前来欢送,一切就好像来时那般静谧。

阮清歌叹息一声,闭上双眸向后靠去,紧紧依偎在箫容隽的怀中。

大地一片寂寥,星光闪烁,骏马疾驰在草原之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

几人很快便在距离横梁城不远的地方落下,改用轻功缓缓向着城内飞去。

那看守大门的炽烈军看向天空中诡异的暗影,再瞧见归来人儿之时,眼底满是激动,亦是不动声色,好似没看见一般。

在归来之时,青怀便说到,因为欧阳威远的事情,城外的军营已经搬到了城内。

三人正是向着城内的方向飞去。

横梁城范围不是很大,却是贫瘠的很,说是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小镇。

在空中,一眼便能将整个城镇看尽。

只见在东侧的位置上,正有一处灯火闪烁的地方,三人的目的就是那处。

三人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快速在空中飞行,不多时落在那范围之中。

落地之时,阮清歌抬眼向其中看去,只见那处各个营帐都闪烁着烛火,可现下天色已经不早。

她疑惑看向箫容隽,道:不知刘小子可是知道我们回来?箫容隽闻声摇头,不知。

阮清歌眉心轻皱,若是以往,里侧肯定烛火熄灭,均是休息,若真如此,那里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青怀在落地之时便跑去寻找刘云徽居住的营帐,而他们二人则是躲在树后。

不多时,青怀回来,身后跟随的则是刘云徽。

阮清歌抬眼瞧去,看见的便是眼底虽然满是激动,但面色一丝都不显,甚至可谓是面瘫的刘云徽。

他撩起衣摆,欲要跪地,却是被箫容隽一把扶起,表哥!箫容隽抬手拍了拍刘云徽的肩膀,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近况如何?刘云徽谨慎扫视周围一眼,道:我们回军营再说。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刘云徽转身之时,却是意味深长向着阮清歌看去。

那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谴责,阮清歌怎能感受不到?她撇了撇嘴角,面上满是无辜,相比若是任何一个人,丈夫受难,都会将之救回。

当然,不能称之为丈夫的男人除外。

回到营帐,阮清歌坐在门口的位置,那两人则是坐在里侧,阮清歌轻抿眼前茶水,耳际却是不动声色的听取两人对话。

原来那日攻打迟烈国,是欧阳威远一气之下的举动,他原本是战名显赫的振国大将军,被箫容隽派去看粮草本就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那日又被刘云徽算计,他心中自然是气愤的很,也就致使了后来不顾刘云徽反对,向着迟烈国进攻。

而在归来之时,他便将镇国大将军处置,现在还在地牢中关押着。

等的便是箫容隽归来进行处置。

箫容隽闻言对于刘云徽的做法十分满意,亦是将这些时日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出来,以及心中萌生的那些想法。

刘云徽闻声十分差异,却也知道这全然是在情理之中,他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满是凝重,道:但不管如何,只要是表哥做的决定,我都支持你!箫容隽闻声欣慰一笑,抬手拍向刘云徽的肩膀。

刘云徽话音落下时,抬起眼眸看去,眼里带着一丝担忧,道:那现在将如何处置镇国大将军?如果是按照之前的想法十分简单,只要将现下这几个罪名加注在欧阳威远的身上,将之送回京城便可。

可现下却是不能让他回京城的,他那一张臭嘴,保不齐回去会说出什么,而且,在战场上匆忙一瞥,箫容隽通敌叛国的罪行已经在欧阳威远的心中定格。

正当刘云徽这般问着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异响,而坐在门口的阮清歌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箫容隽下意识将之拦在身后,那远处的声响十分庞大,大地为之颤动。

箫容隽与刘云徽对视一眼,两人眼底均是展现一丝凝重。

阮清歌拽起箫容隽衣摆,道:我们先藏起来?箫容隽微眯起眼眸摇头,道:怕是冲着咱们来的,藏起来也是无用,就算掘地三尺,也会将咱们找出来。

哈哈!梁王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啊!门帘被拉开,欧阳威远那张奸诈的嘴脸露了出来,不仅是阮清歌就连刘云徽都是极为诧异,道:你不是在地牢!?怎么在此处!?那尾音却是越来越小,刘云徽面上浮现出一丝愤恨。

而相较于箫容隽,面上却没有一丝起伏,他道:真是有劳欧阳将军费心了!欧阳威远阴桀一笑,举起长刀比向箫容隽,冷呵道:你个通敌卖国的小人!今日本将军就要将你绳之於法!皇亲国戚可不是你说杀就杀的!能要梁王性命的人!只有当今圣上一人!阮清歌从箫容隽的身后钻出脑袋,瞪着眼眸看去。

欧阳威远闻声冷呵一声,道:看来你还不知道!阮清歌闻声目光一暗,她与箫容隽对视一眼,心中均是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那欧阳威远在怀中一阵摸索,不多时,拿出一块圣旨,他向前一抖,将之展开,面上满是胜利者一般的笑容。

呵呵!你们好好看看!在来时,皇上就将权利交于本将军!若是梁王做出有损大盛朝的任何事!都可以将之就地正法!今日!你便拿命来吧!箫容隽闻声挑起眉头向着圣旨看去,那上面的字眼简易来说确实是放权给欧阳威远。

看来在来时就已经计划好将箫容隽置之死地。

那欧阳威远身后的均是精兵,阮清歌抬眼扫向周围,并未瞧见一名炽烈军的存在。

难道是……刚回来的时候就中了埋伏?这附近的炽烈军都被调走了?!第七百三十二章 回归横梁城欧阳老贼语毕,便向着箫容隽冲了过来,那身后的将士亦是全部蜂拥而上,瞬间将屋内三人团团包围。

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怎么会如此这般?按照她对箫容隽的了解,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欧阳老贼虽说奸诈的很,但也不至于设计出这般计谋,他们两人全部都没有发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眉心紧皱,却瞧见箫容隽不紧不慢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单手放置在膝盖上,另一手十分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熟悉箫容隽的人都知道,只要他出现这个动作,不是想着怎么杀人,就是怎么设计人。

阮清歌缓步来到箫容隽身后的位置,她侧目看向刘云徽,后者亦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待欧阳威远彻底冲到箫容隽面前,后者终是有了行动。

只见箫容隽指尖凝结内力,一道带满锐利的冰柱向着欧阳威远的腰间刺去,那大刀横于箫容隽眼前,却是被他单指一夹,紧接着向旁掰去,彻底一分为二。

那身后将士均是忌惮于箫容隽深不可测的功夫,许久不敢上前,有些则是挑刘云徽这个软肋下手。

然而,这软肋也要看是谁的,就算是箫容隽的,也只能说是钢铁打造的软肋。

只见刘云徽身形不断闪躲,对精兵的攻势游刃有余,不多时便劈晕大半踩在脚下。

这边欧阳威远情况亦不是很好,箫容隽不曾起身,便将之打得节节败退。

阮清歌被箫容隽保护的很好,连一柄兵器都没能近身。

忽而箫容隽踹来一把椅子,阮清歌便大刺刺坐下看戏。

帐篷顶部也被几人打斗的刺穿,月光顺着缝隙泼洒下来。

那从外面进来的人不断涌入,有被刘云徽和箫容隽节节击退,狼狈飞出。

阮清歌看的实在是有些疲乏,抬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响,我说!两位爷!你们玩够了没有啊!那声音听着十分熟悉,阮清歌眉心微皱,紧接着眼底浮现一丝了然。

只见箫容隽侧目看向刘云徽,两人眼底闪烁着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心心相惜之情。

进来吧!箫容隽一声命下,那欧阳威远闻声面上闪现一丝慌乱。

你…你们!…箫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去,道:兵不厌诈,你既然喜欢玩,那本王爷便奉陪好了!话音落下,那帐篷外面响起无数哀嚎声响。

不多时,那屋内的人均是冲向屋外,阮清歌在箫容隽的搀扶下,走出帐篷,只见门外地上跪满了欧阳威远的精兵,而炽烈军手持长刀,抵在他们的脖颈之上。

阮清歌抬眸看去,瞧见的便是站在一侧的孙可言,以及他身边的妹妹孙可人。

那孙可人瞧见阮清歌之时,下意识低垂下眼眸,面上神色十分不自然,不知在想着什么。

阮清歌并未在意,她侧木看去,只见箫容隽昂首向前,来到欧阳威远身前。

那欧阳威远此时正被刘云徽压制在地上,他满脸不服气,不断挣脱,却是不得。

箫容隽抬起单掌置于欧阳威远下颚,道:我本应敬你一声叔伯,可你反三五次不顾念情谊,便休要怪罪于我。

欧阳威远‘呸!’的一声啐了一口唾液,好在箫容隽闪躲及时。

该死的狗东西!就知道你今日要造反!你放心!我早已书信回京城!哈哈!你的好日子怕是要打头了!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这大盛朝不会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欧阳威远简直如同疯了一般,仰头怒喊着,一丝血水顺着牙缝流淌下来。

阮清歌看去眉心紧皱,她心中竟是焦急万分,也不知这欧阳威远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书信又是何事送出去的?!亦不像是假的,看着欧阳威远那一副赴死的神情,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箫容隽捏紧欧阳威远下颚,那咯嘣咯嘣的声响不绝于耳。

有种你再说一次!哈哈!凭什么你叫我说我就说!?欧阳威远摇晃着脑袋哑声道,一双眼眸十分狰狞看去。

箫容隽面色亦是不好,面容青筋暴起。

他冷笑一声,忽而将欧阳威远松开,道:把他们都关押下去!是!……待一切处理完毕,军帐中,阮清歌缓步向着箫容隽走去。

她抬手揉搓着箫容隽的肩膀,小声道:你可是叫人去查?箫容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随之拽起阮清歌的小手,单手搂住她的腰身,身子一旋,便落入他的怀中,他垂眸看去,眼底满是情愫。

阮清歌眼眸闪烁,便听箫容隽哑声道:若真大乱,你可是会守在我身边?阮清歌闻声心下已经了然,她勾唇一笑,抬手抚摸着箫容隽消瘦的面颊,道:此生有夫,何患无辞。

箫容隽闻声,张开双臂将阮清歌紧紧搂入怀中,险些将她搂的喘不过气来。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在危险中。

箫容隽小声道,随之将阮清歌松开。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那种活过来的感觉真好,她抬眼娇嗔看去,道:先别说这些了,你是如何打算?箫容隽闻声面上浮现出一丝凝重,道:欧阳威远所说的信件派去的人并未巡回,也无踪迹可寻,但不可不防,现下要做的,便是以萧容堪得知为主加以防备。

阮清歌闻言颔首,她忽而响起幻月所说的预言,现下,她凭借自己的本事将之改变,那么,结局是不是也会转变呢?不…她不允许箫容隽受到一点点伤害。

两人耳语磨腮一阵,阮清歌便寻了个由子向着城内走去。

她来到当初和孙可人一同居住的院落,站在不远处却是瞧见那门口依旧有炽烈军看守着。

王妃……嗯!起来吧!里面…回禀王妃!孙小姐在其中居住。

阮清歌闻声叹息一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入目的,便是坐在凉亭上独自饮茶的孙可人。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孙可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伤神,阮清歌听闻十分心疼,算下来,她去了将近一月的时间。

可人…阮清歌缓步上前,期期艾艾看去。

孙可人抬眼,嘴角噬着一抹暖笑,她抬手比了比身侧位置,道:清歌,坐下吧!第七百三十三章 垂涎娘子美色阮清歌缓步上前,落于孙可人身侧。

几人不见,孙可人面容似乎沧桑了许多,那眼底俨然充满了故事。

阮清歌仰头看着月色,并未开口,忽而身侧孙可人伸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她哑声哭泣着:清歌!你怎地就走了!留下我一人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呜呜~!阮清歌面容一顿,她拍抚着孙可人的背后,半晌才将她微微推开,道:好了,快别哭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孙可人抽噎着抬起眼眸看去,她抬袖将眼前没睡擦在,道:幸好你没事!不然…哼!她垂下眼眸向着阮清歌的肚皮看去,单手颤悠的摆在空中,不知向前还是收回,她轻声道:那孩子呢?孩子可是…阮清歌轻笑一声,执起孙可人的小手向着肚皮摸去,孩子也无事,我们娘俩好的很,你放心吧!孙可人感受着手下圆滚滚的肚皮,整个人汗毛竖起,一动都不敢动,瞪起眼眸,眼底满是诧异。

尤其是感受到手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一般,她知觉一道尖叫想要冲破喉咙,却是被她硬生生的压制住。

到口边全部化为无声。

她…她…阮清歌轻笑一声,瞧着孙可人天真无邪的面容当真想要她一直这样下去。

她欢声到:孩子在动,只要到了四个月以上的时间,便能感受到肚中孩子的活动。

孙可人不舍将手掌收回,她恋恋不舍看去,指了指自己,我也可以吗?阮清歌颔首,只要是怀了孩子都可,怎么…难道你和家叔生米煮成熟饭了?阮清歌眨着眼眸,一脸坏笑向前凑去,孙可人目光一暗,皱眉垂下眼帘。

阮清歌瞧着她这般模样便没有极继续开玩笑,执起茶杯找着别的话题。

待气氛一点一点好转之时,阮清歌道:刚才城内发生之事,你可是知道缘由?阮清歌此行的目的,便是想要从孙可人的口中听闻这些事发生的原因,毕竟箫容隽事务繁忙,什么事都之事她的猜测。

加之,最重要的便是,女人想要的永远都是肯定的答案,而不是囫囵。

前几日以及今日箫容隽一直都在阮清歌身边,那此局是何时部下的?她怎么不知?刚刚当真是赚足了她的担忧。

只见阮清歌刚一问完,孙可人便下意识点头,我知道!哦?阮清歌意味深长道:你知道什么?孙可人搔了搔脑门,不多时,道:前些时日哥哥忧心于我,便时长来我这里陪伴,那日他来不久刘副将前来,两人交谈之事,被我听闻。

嗯?说的什么?阮清歌眉心一挑,全然来了兴致,‘刘副将前来?’若不是动了什么心思,那男人能主动寻来?有什么事急的非要来这里说不可?就说今日之事,说是你与梁王会归来,要我哥哥关押欧阳威远的时候松懈一些,军营中好似有人被欧阳威远收买,待你和梁王归来一石二鸟,将之抓获。

阮清歌闻声眼底划过一丝狭促,这箫容隽还真是…原来早就与刘云徽有所联系!竟是将她蒙在谷中,这样当真好玩吗?孙可人眨了眨眼眸看去,瞧着阮清歌的面色极为不好,清歌,你怎么了?阮清歌摆了摆手,道:无事。

那话音落下,门口传来一丝响动,两人抬起眼眸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大门打开,一身黑色劲装的箫容隽出现在门口。

待他瞧见孙可人之时,眼底毫无情绪,他抬手比向阮清歌,缓声道:王妃,你们可是聊完?阮清歌‘哼!’的一声抱起手臂转身,就是不看箫容隽。

后者皱眉,一脸无辜看去,他斜睨向孙可人,想要知道答案,后者亦是一脸懵逼摇头。

箫容隽见状勾唇邪笑,上前一把搂住阮清歌腰肢,侧目看向孙可人,道:多有打扰!告辞!还不待阮清歌挣扎,两人已经飞向空中,她一脸冰冷倚靠在箫容隽的怀中,任凭冷风吹过眼睑。

很快,两人落于军营不远处的一座别苑中,阮清歌落地之时面上一阵错愕,低喊一声‘糟糕!’甩开箫容隽便要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箫容隽下意识将阮清歌抓住,道:怎么了?阮清歌皱眉道:我回去是为了拿东西!箫容隽眉尾一挑,牵起阮清歌的小手向着这院落中看似一个仓库的地方走去。

待大门打开,里面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堆积在墙角,阮清歌看着极为眼热。

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她上前抚摸着一枚箱子问道。

在我恢复记忆之时。

阮清歌娇嗔看去,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气嘟嘟的模样,你现在真是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

箫容隽摸了摸鼻尖,委屈看去,缓步上前,双手张开,将阮清歌圈在怀中,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若是我没来得及说的,还请王妃不要怪罪,那都是我们王妃太聪明了!竟是没等本王说起就知道了!阮清歌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小手敲击在箫容隽的胸膛之上。

你当真不要脸!算了!饶你一命!你可知今日我有多担心!?你竟是早有对策还不告知与我。

箫容隽闻声面上划过一丝了然,他垂眸,鼻尖轻嗅着阮清歌的发髻,道:时间太过于紧急,是本王的错,王妃…不要生气了可好?阮清歌‘哼!’的一声,仰头看向箫容隽,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炽烈军中出现叛徒?这炽烈军均是箫容隽的心腹,他本就多疑,这其中正怎么会出现害虫?箫容隽闻声身形一顿,面色黯然,道:那人并不是炽烈军,不过是欧阳威远的人混迹进来罢了,来时紧急,并未核对…阮清歌闻声叹息一声,小手拍抚在箫容隽的后背上不断安抚,当真要万事小心,不然就会被钻了空子!现下调查出来便可,不要太忧神。

是也,现在箫容隽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怎么可能面面俱到?箫容隽嘴角缓慢勾起,向着阮清歌步步靠近,他凑近阮清歌耳垂,吐出一口浊气,缓声道:本王一点都不忧神,倒是…被娘子的美色所迷倒。

低沉而带着魅惑的话语传来,阮清歌顿时觉得身子一软,本就敏感,在箫容隽的拨弄下瞬间瘫软。

第七百三十四章 菜中有毒箫容隽嘴角笑容更加邪肆,抱起阮清歌便向着外面走去。

待两人来到院落中央之时,忽而大地一阵颤动,不远处传来叫嚣声响。

阮清歌顿时从迷糊中惊醒,向着远处看去,想要跳下地面,却是被萧容隽阻止。

只瞧见远处军营好似火簇漫天,声音太过于吵杂,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而箫容隽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依旧抱着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

阮清歌伸手在箫容隽面颊上挥舞着。

喂!出事了!你这是要做啥啊!箫容隽薄唇微张,一口衔住阮清歌胡乱挥舞的手指。

感受到微热,阮清歌身子一阵颤动,酥麻之意自那指尖炸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阮清歌整张面颊涨的通红,一双瞪着他的眼眸满是温怒,双腮气的一股一股的,像极了气急败坏的河豚。

箫容隽瞧着阮清歌这般可爱模样会心一笑,将之放在软塌上,随之解开床幔,俯身而上,垂眸看去,道:欧阳威远逃了出去。

箫容隽说出来简单,可阮清歌听着简直如同炸开了一般!啥?!欧阳威远逃了!你竟然…竟然还!…!@#¥%阮清歌语无伦次,垂眸看着已经被解开,露出一片花白的胸前,以及纤长作怪的指尖,她恨不得一脚将箫容隽踢下去。

嘘!箫容隽抬指比在唇边,做出禁声的动作。

阮清歌下意识闭上嘴巴,那抬起的双脚也缓慢放下。

她侧耳倾听,周围除了吵杂的声响,并未其他异响。

怎么?箫容隽上前凑去,来到阮清歌面前,冲着她的眼眸吹了一口气,道:娘子!我的炽烈军何时做事这般大张旗鼓?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竟是有一丝不明箫容隽的意思,脑海中忽而一翻,她想起炽烈军本就是一匹狼性的部队,做事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直击要害。

这般大张旗鼓…阮清歌瞧着箫容隽狐狸一般的眼眸,瞬间瞪大了眼睛。

如此这般大张旗鼓!怕是在做戏罢!?怎么回事?阮清歌双眼微眯,想要将箫容隽看穿,然而,这个男人注定是她看不透的男人。

箫容隽嘴角勾起一丝邪笑,薄唇凑在阮清歌颈项之上,在那上轻缓吐出气息,诱惑道:夫人,时辰不早了,如此良辰美景……那声音好听到简直耳朵要怀孕,阮清歌一个翻身,跨坐在箫容隽的腰间,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满是肌肉的腹部温度不断升高,以及那越发炙热的呼吸。

良辰美景确实好,但你不打算先解释一番吗?箫容隽此时如同一匹狼一般,他抬手抚摸在阮清歌的腹部之上,缓声道:今天宝贝可是乖巧?阮清歌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箫容隽抱在怀中,两人面颊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箫容隽钳住阮清歌双腮,迫使她张开朱唇,两人唇齿相依,很快阮清歌便被萧容隽吻得神魂颠倒,忘记了还在生气的情绪,伸出双手环绕在箫容隽的脖颈之上。

很快,两道身躯纠缠在一起,战况一丝都不输给外面。

阮清歌不知步入云霄多少次,身上男人才将她放开。

她昏昏欲睡,眼前一片迷蒙,感受到身侧传来哗哗水声,紧接着身体被温热的手帕擦拭,她感觉一片舒爽,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清晨,一缕光簇顺着窗沿照射在地面,呈现断断续续的光圈。

床上人儿伸出一双藕臂,却是忽而打在床头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哎呦…阮清歌呲牙裂做坐起身,然而相较于手上的疼痛,她觉得腰间的酥麻才是要了她命的源头,看来要告诉箫容隽节制一点了!她揉搓着腰身坐起身,瞧见枕头旁的夜明珠下正压着一张纸张。

她捏起看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正是箫容隽的。

便是告知阮清歌醒来桌上有糕点,先垫垫肚子,一会孙可人便会带着食物过来寻她。

阮清歌垂眸看向肚皮,那小家伙也已经醒来,此时正踹着她的肚皮跟她问安。

阮清歌揉搓着手背,打了个哈欠起身,坐在桌前看着那可口的糕点,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洗漱一番,换好衣物,刚走出屋门,便瞧见院落的大门被打开,孙可人一脸汗水走了进来。

阮清歌连忙上前,接过孙可人手中之物,可却是没有想象中那般沉重。

你作何这般劳累?阮清歌不解看去,搀扶着孙可人向着凉亭座椅走去。

孙可人抬袖擦拭着汗水,缓声道:太远了!这里在城西!我在城东!啊呜!累死我了!她举起茶杯便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阮清歌瞧着孙可人那红扑扑的脸蛋也不像是骗人之说,轻笑道:如此,我便叫梁王寻一处附近的宅院,咱们也算是有个照应。

孙可人忙不迭点头,抓起一块糕点便吃了起来。

好哇!阮清歌轻笑看去,这段时间以来,她总觉得孙可人好似有什么变化,不似以往那般小家子气,而是变得有些大大咧咧。

是也,整日跟着军营中的大老爷们待在一起,有几个姑娘家还能矜持的起来?阮清歌将盒子打开,瞬间扑鼻香气弥漫在整个院落中。

你做的?阮清歌看着孙可人下意识问道,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之前为她煮药,差点被厨房给点了,便摇头。

孙可人吐了吐舌头,道:这城中有一家酒楼菜烧的不错,我早上接到通知与你一同用膳,本有人为咱们打点,我捉摸着这些时日你定然没吃好的,便买来一些。

阮清歌闻声感激看去,道:多谢。

唔!快吃吧!饿死我了。

阮清歌颔首,两人一同进食,可那第一口菜刚入口中,阮清歌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连忙抬手,将孙可人放入唇边的方才打落在地。

怎么了?孙可人诧异看去。

阮清歌拿出银针,插在那菜中,不多时,原本带着银光的银针便闪烁着一丝黑气。

这…怎么有毒?!孙可人气愤道,起身便要去找人家理论。

阮清歌眉心紧皱,本想问来时可是有人跟随,可随之一想,这小女子不会武功,便也作罢。

阮清歌执起银针,在那菜肴上一一试过,好在有一盘青菜是没有毒素的,但她们二人均是不敢下口。

第七百三十五章 何为衷心阮清歌侧目看去,认真打量着孙可人,若说是仇家,这孙可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有仇人?若说是误会?这误会怕是也太巧妙了吧!吃下去可谓是两尸三命。

我一会叫我哥哥去查查吧!孙可人低垂着脑袋,一脸不好意思道。

阮清歌颔首,垂眸将桌上饭菜放回笼中,动作刚落下,便听闻身侧孙可人腹中传来叫嚣。

那本就低垂的脑袋此时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阮清歌掩唇轻笑,道:好了!我去弄些吃的吧!我与你一同。

好在灶房中有米有菜,阮清歌简单做了一些清粥小菜,孙可人一直在一侧添柴加活,瞧着阮清歌那般轻车熟路的模样,她面上满是错愕。

清歌,你…怎么会做这般粗事?阮清歌闻声眨了眨眼眸,俏皮看去,道:若是你在府中被人当丫鬟差使,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你也会。

孙可人闻言脑海中满是以往传到她耳侧关于阮清歌的只言片语。

以往的阮清歌是个痴傻女子,整日疯疯癫癫,十分纨绔,调戏众公子,轻浮的很。

只因现下阮清歌光华万千,身上被太多的光圈笼罩,世人皆是忘记了她的从前。

这也就是,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将往昔那般不堪当成笑话说出来。

阮清歌瞧着孙可人眼底渐渐浮现的雾气,她抬手拍了拍孙可人的头顶,道:好了!没有我说的那般可怜罢了!走吧!吃饭。

孙可人吸了吸鼻子,心中满是对阮清歌的心疼。

两人回到院落中,那有毒的膳食已经被拿的远远,两人吃着清粥小菜,谈笑风生,吃好后,阮清歌在院落内闲散晃荡。

脑海中想的却是昨晚欧阳威远逃跑一事,她侧目看向正捏着小草编制的草圈玩的不亦乐乎的孙可人,道:昨晚…昨晚怎么了?孙可人眨了眨眼眸看来,一脸迷茫。

阮清歌摇晃着脑袋,无事。

想来孙可人早已睡下,而她又在城西,怕是不知道的。

两人在院落内待了许久,直到中午的时候,萧容隽才与孙可言一同到来。

孙可人瞧见孙可言简直像是瞧见了救星老,她连忙将那一盒子的饭食递到两人跟前,道:有人竟是想要毒害我和王妃!箫容隽闻声皱眉看去,阮清歌将今早发生的事情解释一番,又拿出银针,在那饭菜上刺探。

那银针呈现出黑色,两人瞧见均是凝神皱眉。

这饭菜来自何处?箫容隽侧目向着孙可人问道。

城中有一出名的酒楼,名为‘唤客居’我前些时日一直在那处吃喝,觉得菜品甚好,便买来吃,却没想到其中有毒,真是吓死我了!孙可言拍抚着孙可人的后背,道:我现在就派人去调查!嗯!箫容隽侧目看去,扫了孙可言一眼,算是允诺他的决定。

他侧目扫向桌子,上面还有没来的收拾的早膳,看那模样应该是刚吃完。

他执起阮清歌小手向着屋内走去,头也不回道:你们先回了吧。

那两兄妹闻声应声,不多时大门传来关闭的声响。

阮清歌被萧容隽带到软塌上,她一双小手下意识抓住箫容隽衣摆,搞得后者哭笑不得。

怎么了?阮清歌何时这般展现依赖过?他当真是受宠若惊。

然而阮清歌面上表情却是凶神恶煞,那双小手大有袭上箫容隽衣领之势,她怒道:昨晚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欧阳威严到底是怎么了!箫容隽闻声轻笑出声,垂眸委屈看去,道:我这不是回来领罪了!阮清歌‘哼!’的一声,撅起嘴巴道:少废话!箫容隽在心底叹息一声,他知道今日阮清歌追的这般紧迫,均是因为担忧他,他亦是明白阮清歌的良苦。

若是我私自将欧阳威远处死,那京城的消息谁去汇报?虽那日欧阳威远道来传回京城书信,可究竟是否只有他自己知道,昨晚不过是让他松懈逃出罢了,实际还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阮清歌闻声侧目看去,道:也就是说,你自己挖了个坑往里面跳?将欧阳威远放走,故意让他往京城送信?箫容隽颔首,抬起一指点在阮清歌鼻尖之上,夫人聪慧。

阮清歌将箫容隽单掌挥下,垂眸,眼底满是沉思,对于箫容隽的做法,她只能说是铤而走险,可……不如此,难道要等着萧容堪先下手为强吗?早晚都是一死,不如趁现在占据主位,加之随机应变,只要有一丝希望,便有胜利的机会。

阮清歌并不认为箫容隽这般先入为主有什么过错,谁生来就是圣人?箫容隽能忍受萧容堪这么多年已经算是给他面子。

谁说非要用衷心去试胆?赐了一杯毒酒就能表忠心?何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阮清歌眼中看来那些都是对未来不抱有希望,或者简单明了已经没有挣扎的力量。

只要是明君,何谈登基由来之说,人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盛世安民的盛况,管谁当天皇老子?谁给他们最大的利益和快乐谁就是老子!在想什么?身侧传来箫容隽低沉话语,阮清歌抬眸看去,眼底满是认真,道:容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阮清歌刚刚脑海中闪过许多个念头,但终究没有箫容隽道来的实在明确。

箫容隽将阮清歌揽入怀中,看向窗外,道:先皇的死,萧容堪的暴政,不顾百姓生命,炼制长生不老药,私底下与江湖中人纠缠不清。

阮清歌颔首,将那些罪行一一记在心中,末了,她道:最为严重的便是南暑瘟疫一事,竟是放任百姓生命于不顾,全然为了夺取你的性命。

阮清歌语气带着一丝愤恨,眼底满是凶光。

箫容隽抬手安抚着阮清歌,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阮清歌仰头看去,眼底满是坚定,道: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便是你坚实的后盾。

箫容隽轻笑一声,抬指拉扯着阮清歌的面颊,是!我家夫人长大了!都能为为夫撑腰了。

第七百三十六章 明哲保身阮清歌娇嗔一笑,抬手轻敲在箫容隽的胸膛上,缓声道:那欧阳威远现下在何处?箫容隽面色一冷,正色道:自是藏匿了起来,他现下元气大伤,怕是要休养几日,况且,搬救兵也要许久的时间。

阮清歌闻言皱眉看去,这朝中能救急的,怕是没有什么人了,镇南王,怕是会遭受牵连…阮清歌抬眼期期艾艾看去,小心打量着箫容隽的面容。

只见后者面上毫无变化,甚至带着一丝舒爽,舅舅那处无需担忧,有你…嗯…沐振擎在,一切自是好说。

阮清歌闻言眉心皱的更深,此话怎讲?怎还与她那生父有关系?箫容隽闻声侧目看去,抬手掐住阮清歌小巧鼻尖,道:沐振擎这些年在皇陵可不是白混的,那地道怕是将整个京城挖了个遍。

届时朝廷一动乱,只要涉及到家眷的事情,沐振擎均会出手相救。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箫容隽却并未与阮清歌细细道来,其一是怕她拒绝,其二便是,留些新鲜感,届时让她猜测,也不免是一件趣事。

阮清歌闻声眉宇松懈,她倚靠在箫容隽怀中,道:他怎会出手相助?莫不是你知会他的?箫容隽挑眉,并未回答,而那眼前,好似浮现出往昔。

在他出战的前一晚,他便来到皇陵深处,寻找沐振擎。

岳父瞧见女婿自是少不了一番教育,几番打斗。

——棋局之时,被箫容隽让了两圈的沐振擎:别以为我女儿嫁给你了,我这个老头子就认了你这个女婿。

打斗之时,被箫容隽冰刃险些划破衣袖的沐振擎:你们皇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想要我帮忙?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品酒之时,被箫容隽彻底灌醉的沐振擎:呵呵!你还算是有两下子,可你对清歌还有待观察!——阮清歌并未追问,就算她对沐振擎有再多的不满,但如今能够帮上忙,那份情谊阮清歌依旧记在心中。

只是…阮清歌脑海中浮现沐振擎那一双腿…在想什么?瞧见许久未说话的阮清歌,箫容隽将眼帘凑过来询问着。

阮清歌回过神摇头,道:无事,当初我向京城寄回一封书信,不知现下可是收到?你寄给谁的?几日前?母妃…快有半个月了。

箫容隽闻言眼底神色渐浓,道:怕是已经到她手中了,你在信件中提到了什么?朝中有变,明哲保身。

阮清歌仰头看去,只见箫容隽眼底毫无波光,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他双手抬起,捧住阮清歌面颊,缓声道:清歌…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那话语中满是柔情蜜意,阮清歌心中一阵动容,轻轻摇晃着脑袋,道:这些都是我甘心做的,只要你安全,咱们大家都安全,结果如何…都不重要。

然而那‘安全’两字,自然是好的结果,若然,定然尸骨无存。

箫容隽叹息一声,怎能不明白阮清歌的意思,不过是将压力撇开留有一分轻松罢了,他将双手放下,道:歇息吧,我回去片刻再回来。

阮清歌却是抬手一把拽住箫容隽的衣袖,道:你体内还留有寒毒淤毒,我看看。

箫容隽面容微顿,颔首轻笑,道:清歌医术了得,许久为感受到这般神清气爽,我还以为已然尽好。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将指尖搭在箫容隽脉搏之上,那淤毒微不可见,你少卖乖!多注意休息比什么都强,好了,我一会熬制汤药,叫人给你送去。

嗯…箫容隽站起身,却是并未离开,一双眼眸温热打量着阮清歌的面颊,最终视线凝聚在朱唇之上。

阮清歌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这箫容隽自从失忆好了之后怎地这般孩子气?她踮起脚尖,在箫容隽面颊上印下一吻,刚要撤离,却是被一双大掌桎住后脑勺,紧接着双唇相贴,阮清歌口中的空气差点被箫容隽吞噬而尽才将她放开。

阮清歌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箫容隽轻笑一声,将她带坐在椅子上,道:我走了。

阮清歌颔首,目送箫容隽离去。

不多时,阮清歌休息好,便起身向着仓库走去,箫容隽不仅将金银拿了回来,就连那药草也都带了过来。

然而阮清歌进入其中所奔之处均不是这两个。

她走到最角落的木箱中,打开,一枚水晶球展现在眼前。

阮清歌将之托起,发现上面已经展现许多星辉,而其中最明显的便是有三颗最亮的星星连接在一起。

阮清歌缓出一口气,好在,好在这水晶球不再身边一样可以有效果。

阮清歌擦拭一番,将之放在箱子中,起身抓去医治箫容隽寒毒的草药,其中自是少不了那朵红花。

阮清歌以为,若是没有那场际遇,怕是也寻不到这花朵,也不会练就那一身本事,阮清歌叹息一声,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不多时,阮清歌将药材熬制好,便来到凉亭处休息,那汤药并未叫人拿去,现下周身之人均是不可轻信,阮清歌想着还是等待箫容隽归来之时再喝也不迟。

这一等,便是等的睡了过去。

阳光暖意照射玲珑娇躯,一双犹如葱白手指遮挡在眉眼之上,那一张倾国倾城容颜若隐若现,纤细腰肢歪向一侧,修长白皙双腿交叠侧卧在一起。

孙可人进入之时,瞧见的便是这般景象,任一个女子瞧见了,都血脉扩张,想要一扑而上,何况是男子?罪过!罪过!孙可人一边念叨着,一边将大门关上,回屋拿出薄被盖在阮清歌身上。

许是有身孕,许是太过于劳累,当那被角碰触到阮清歌身上之时,她才警惕睁眼看去。

对上的,却是一张满是鼻血的面颊。

你…你怎么了?阮清歌先是一阵朦胧,待瞧见是孙可人之时连忙起身,拿出秀帕擦拭着她的鼻下。

孙可人僵笑一声,连连摆手,天气燥热!中暑了!中暑了!阮清歌皱眉看向天际,这时日明显是要入秋了,暑伏早已过去不知几何,这怎地中暑之说?孙可人大眼一转,道:我去洗洗,一会说哈!阮清歌无奈摇头,这小丫头何时这般古灵精怪?第七百三十七章 兵力不足两人在院落中交谈少倾,倒也是闲来无事,什么都聊上两句。

末了瞧见孙可人面上表情毫无异样,阮清歌想起早上之事,便问道:在膳食中下毒之事,可是有了苗头?此言一出,孙可人面上顿时一僵,阮清歌心下满是猜测,却并未追问,那孙可人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才说出个大概。

难免是一些俗套的追女不成痛下杀手的故事,原来是孙可人前些时日总去‘唤客居’用膳,本就貌美恬静,自是得到纨绔子弟青睐,三番五次靠近不成,背地里还被孙可言得知一顿教训,那人气不过,便在饭菜中下药。

孙可人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阮清歌道歉,阮清歌也只是笑了笑挥手,道:与你何干?倒是那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大门忽而被打开,交谈两人侧目看去,只见青怀在侧,箫容隽在前走来,后者面容颇为轻松,阮清歌瞧着便知今日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阮清歌起身盈身,孙可人弯身叩礼,道来两句便寻了个由子离去了。

阮清歌将箫容隽外套摘取放在一侧,转身向着厨房走去,箫容隽伸手拽起,作何去?你的药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箫容隽起身,拽动阮清歌小手将之扶在椅子上,垂眸看去,道:我来,你歇着。

阮清歌会心一笑,不做可否,心下全然等着看箫容隽的笑话,一个征战沙场,骁勇善战的王爷,怎会做这般粗事?而当她到厨房之时,瞧见的便是箫容隽熟练执起柴火塞入灶膛,锅内液体微微滚动,那上面正热着一碗浓稠褐色汤药。

阮清歌不免有些诧异,若说野外生活烤肉,那考验的是野外生存能力,但这厨房之地,一个男人竟是使用自如,这就有些…不好说。

阮清歌忽而觉得她好像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箫容隽。

火光映衬着箫容隽格外冰冷的容颜,那双漆黑凤眸在感知来人出现门口之时侧目看去,随之眼底浮现柔光。

清歌,这里不适合你待,出去等吧。

阮清歌颔首,却并未离开,待那碗汤药泛着雾气,箫容隽二话没说,执起一饮而尽,阮清歌才与箫容隽一同走出。

来到院落,放眼望去,日落西山,天际辽阔,漫天红霞,微风吹拂大地,草叶随之卷动,形成一抹抹波浪,看去格外喜人。

这院落是在城中一处高坡上,远方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阮清歌叹息一声,箫容隽闻声心头却是一紧,将之搂入怀中侧目看去,为何叹息?阮清歌瞧见箫容隽眼中的紧张,轻笑着摇头,我只是叹息,这般景象竟是只能在这处瞧见,还是战乱之地。

阮清歌想的自是不愿用战事玷污这处美好,而这样的风景,在大江南北基本看不见,毕竟草原只有这一处。

箫容隽闻声紧皱的眉头得以松懈,他亦是抬头看去,眼底满是沉思,却并未言语。

箫容隽就这般陪伴在阮清歌身侧,直到晚风吹起,周围微冷,箫容隽才搂紧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

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阮清歌颔首,跟随萧容隽向着屋内走去,箫容隽合着衣服躺在阮清歌身侧。

阮清歌知道箫容隽待她睡下后便会离去,她并未戳破,老实躺在箫容隽怀中,不多时,呼吸便归于平缓。

箫容隽侧目看去,身侧之人面容恬静,长睫微颤,他轻缓将手臂拿出,并未惊扰到怀中之人,他轻手轻脚起身穿上衣物。

末了垂眸,在阮清歌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走出门外。

青怀已经站在一侧等待着,手中正拿着一张信件。

王爷,欧阳威远已经交了书信回京城,怕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箫容隽颔首,将那信件放入怀中,待回到军营中才将之拆开来看,那信件上内容极为简单,便是这些时日欧阳威远的行踪。

那家伙并未逃出多远,而是在横梁城东侧三十公里外安营扎寨,那处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城池,但是小村庄甚多,物资倒是也不匮乏,冷了饿了便在民众那处搜刮,谨然一副强盗模样,还大义炳然说是充军,日后回馈。

箫容隽简单扫过,将那信件放在蜡烛上燃烧。

此时刘云徽进入其中,亦是带来一分书信,那信件看去极为贵重。

可是宫中?刘云徽颔首上前,将信件递到箫容隽手中。

姐姐快马加急送来的信件,朝堂诡谲,萧容堪近日暴政,性情不定,收了父亲大人的兵权交于萧凌手中。

箫容隽闻声面容一簇,若说萧容堪给谁他都不意外,唯独萧凌。

你先下去吧。

是!——箫容隽将信件打开,那一篇篇字符均是写着最近朝堂的变化,箫容隽从头到尾看去,那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眼底满是戏虐。

他单指抬起,将信件扔入火烛中,直到纸张灰飞烟灭,他仰头靠坐在椅子上,笑容落下,深邃的凤眸中满是肃杀。

那信上内容言简意赅,最为引起箫容隽注目的便是萧凌上位的路程。

那小子自箫容隽出征之后好似变了个人,先是帮助萧容堪揪出朝廷中的贪官污吏,又与太傅举建文审院,推崇文化之都,发放书籍,配备师资,深得萧容堪厚爱。

有了这个举动,可谓是大盛朝整个国风都变了样。

而从刘笙卿传来信件上的字迹来看,却并非那般简单。

箫容隽抬手揉搓着太阳穴,随之垂眸看向桌面,那上面正是迟烈国与大盛朝交界处的地图,在这处许久,就算不看,那一道一洼都深深印在箫容隽的脑海中。

其实迟烈国久久不进攻也是有原因的,两国相接之处一片空荡,稍有风吹草动一眼望尽。

箫容隽看着那地图许久,对着外面高喊一声,刘云徽便走了进来。

我们现在有多少大军可以调动?炽烈军十万,新兵三万。

箫容隽闻声并未放松,这加在一起也不过才十三万,若是萧凌带兵前来,定然是一番恶战,也不知迟烈国能出多少兵。

这些时日辛苦一些,勤加操练!下去吧!是…待刘云徽走后,箫容隽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眸,脑海中却是千回百转,满是沉思。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不用你钱天刚蒙蒙亮,阮清歌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来到营帐处,撩开门帘,瞧见的便是依靠在桌上睡着的箫容隽,阮清歌眼底满是怜惜,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将之披上。

可就算动作再怎么轻柔,依旧将箫容隽惊醒。

你怎么过来了?箫容隽眼眸微颤,眼底满是猩红血丝,一看便是整夜没睡,刚歇下不多时。

阮清歌瞧着他身下凌乱的地图,叹息一声,你这般不爱护自己,我自是要前来照看。

箫容隽抬手,揽住阮清歌腰肢,口边传出一声叹慰,由此良妻,夫复何求?阮清歌将箫容隽单掌拍下,少贫,我煮了些粥,喝下吧。

待两人静谧吃好早饭,外面便传来一声声锣鼓喧天的喊声。

阮清歌视线刚一所及,身侧箫容隽解释道:正在操兵。

阮清歌颔首,她咽下一口粥,道:我来这处多久了?箫容隽想了想,道:大概有一月有余了。

阮清歌闻声眉头紧皱,按道理来说,她到之后的一个星期,沐诉之他们就应该到,可这都一个月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箫容隽瞧出阮清歌面上担忧神色,出声询问,阮清歌本想道一声‘无事’,可想起她寻到了阮若白的身世,便将之前发生的一切神秘事件说了出来。

学来的功夫并未保留,全盘脱出。

却是,将幻月的预言瞒了下来。

自是,不想引起箫容隽的反感,加之,若说起幻月的预言,现下也不算是全中,毕竟箫容隽现在是好的,也没有因为失忆便和托娅搅合在一起。

箫容隽闻声眼底满是沉思,他将阮清歌揽在身侧,若你担心他们,我便叫人在附近搜寻搜寻,想来他们耽误这些时日,定然是碰见什么棘手的事情。

阮清歌瞳孔闪烁,花无邪和沐诉之她倒是不担心,只要是阮若白那小子,虽然他是劳什子天子的遗孤,但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个出了那地方就没有法力的孩子。

箫容隽瞧着阮清歌许久未说话,道:去歇歇吧,有消息我会告知与你。

阮清歌缩在箫容隽怀中摇头,不,我不打算走了,你这般不知道照顾自己,别等疆土还未到手,你倒是将自己累倒。

箫容隽无奈,亦是对阮清歌无可奈何。

——箫容隽最终还是派人前去寻找,却是一无所获,按照常理,若要到达箫容隽这处,必先要经过欧阳威远那处。

可箫容隽派出去的人,绕过欧阳威远驻扎的军营走出一百米都未瞧见一个人影。

阮清歌得知消息的时候眉头紧锁。

梁王!有不少百姓正从横梁城向着大盛朝内部前去。

那将士道来,眼底满是凝重与担忧。

阮清歌在一侧听闻,面上亦是染上寒霜,这百姓可是不相信箫容隽?亦或是只信任萧容堪一人?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阮清歌抬眼之时,却是瞧见那将士身子不断扭动,好似身上长了什么东西一般,那面色也极为不自然。

阮清歌眼观鼻,鼻观心,待那两人说完正事,她才上前一步,将那将士叫住。

等等!先别走?阮清歌缓声问道。

那将士听闻抬眼看来,调转身子,先是瞧了箫容隽一眼,瞧见前者并未在意,这才对着阮清歌抱拳道:入秋,甚是干燥,这兄弟们的衣物薄了少许,风吹着不大舒服,有些瘙痒罢了。

阮清歌眉心轻皱,哪里瘙痒?给我看看。

这…那将士显然不情愿,毕竟这是男女有别的社会,而且还是在人家夫婿跟前?那不是要了他的命?阮清歌侧目看向箫容隽,后者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脱。

那单字脱出,比什么都有力度,那将士三下五除二便将上身盔甲脱了个干净利落。

古铜色的肌肤暴露在空中,阮清歌在他周身转了一圈,只见那将士后背满是红色的小泡泡组成的癣状皮肤病。

那小水泡看似水痘,却不尽然,便是带状疱疹,主要是身体免疫下降造成,幸好现在还是初期,不是很严重。

但带状疱疹具有传染性,看他后背并未抓破,阮清歌却并未放松。

她对着那将士颔首,道:穿上衣物吧,有几人与你一般?老李和小四和我一样,其余的并没有了。

好!你一会带我去看看他们两个。

那将士走后,箫容隽上前,搂住满脸沉思的阮清歌,怎了?阮清歌抬眸看去,一手搂住箫容隽腰肢,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凝重道:那皮肤病具有一定传染性,虽不致命,但疼痛依旧惹得将士士气低下。

箫容隽闻声颔首,他抬眸看向门外,叹息一声,道:不仅如此,也是时候给部队的将士换上衣物了。

阮清歌自是注意到,刚刚那将士还穿着夏日纱质的衣物,现在已经入秋,若是白日还可,可到了早晚,一吹便透。

阮清歌眼底浮现一丝担忧,现在叫京城的人手运送物资,能行吗?箫容隽叹息一声,道:怕是晚了。

末了,他接着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希地国也是一条出路。

阮清歌闻言这才想起来,在这处不远处,便是希地国的边界,希地国正处于大盛朝与迟烈国交汇的地方。

地方虽小,但是物资十分充裕,每年向大盛朝进贡的物资并不在少数,却也是唯一不反感的国家。

也倒是反感不起来,毕竟芝麻大的国家怎么与西瓜去抗衡?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莫不是你在希地国也有人脉?箫容隽一双眼眸笑眯眯看来,却并未回答阮清歌的话音,就算如此,阮清歌亦是了然。

可刚结束这个话题,阮清歌心中有一丝犹豫,这箫容隽,可是有钱财?我那屋中有许多金银,你瞧见了,便用了吧!箫容隽闻声坚定摇头,眼底闪过暗色,不,那是你赚取的,自是有你花销,我不能用。

阮清歌眉心紧皱,你我夫妻二人本为一体,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分的那么清楚作何?现下你有难,我不帮算怎么回事?阮清歌说的十分慷慨激昂,箫容隽听闻心中一暖,道:别激动!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第七百三十九章 敌若犯我阮清歌气嘟嘟离开,末了箫容隽还是没有动用阮清歌的钱财。

阮清歌在那屋中等待数日,手中紧紧握着那些箱子的钥匙,等的便是箫容隽放软前来。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贬低了箫容隽,他当真是铁血硬汉,就算这般艰苦,也从未想到用阮清歌赚取的钱财。

其实阮清歌想说,这些金子,不都是倚靠他的出资才翻出这么多花的?理应有他一份。

可阮清歌就算再怎么想说,也没有等来箫容隽。

这几日阮清歌也不知箫容隽在军营中作何,除了派孙可言前来送膳食,便是叫孙可人陪伴在侧,除了生闷气,阮清歌一天倒是也不无聊。

在药方中研制治疗带状疱疹的药,以及一些消毒水,也算是惬意。

此时她看着空旷夜空,回想自己前来的目的,阮清歌心中一阵感慨,唯有陪伴,才能心安理得,算了吧。

阮清歌放下心中气闷,将制作好的药水与药膏全部放入箱中,与孙可人道来,我去军营,你与我一同?孙可人自是颔首,两人一同前往军营,可刚进入范围,阮清歌便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她扫视一圈,将视线定格在之前那名将士身上。

她将之叫住,随之让她带领前去寻找老李和小四。

那两人瞧见阮清歌均是一副受宠若惊,噤若寒蝉的模样,阮清歌叫他们二人放松,将衣物解开,那两人却是扭捏不肯,还是被先前的将士一把拽去,阮清歌才看清皮肤。

老李年纪约莫三十,糙汉子一个,病情也要比那将士重上一些,小四倒是刚起来。

阮清歌扫视三人,道:你们先将衣物穿上,告诉我,你们这身上的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大河洗澡回来之后。

小四歪着脑袋道。

老李上去便是一巴掌,什么洗澡!明明就是你上山偷抓蛇吃,造的报应。

阮清歌闻声默不作声,那两人争论半天都没有个所以然,半晌,她道:你们只要告诉我,一同的有多少人便可。

就我们三个!这下到好,三人整齐划一道来。

阮清歌颔首,这下好办了,她从箱中拿出药膏,放置在桌上,道:你们身上的不断什么病,但是疼起来还是很难受的,并且带有传染性,这药膏是治疗的,这药水,是阻断传染的。

你们一同用下,果断时日便会好起来。

那三人均是感激看来,刚要叩拜,却被阮清歌抬手阻止,你们若是想谢我,便告诉我梁王去了何处?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对着阮清歌摇头,我们是真不知道。

阮清歌无奈,那孙可言又是个守口如瓶的,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她眼眸一转,道:那你们知道刘副将在何处吧?小屋知道!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那两人指着的便是阮清歌最先看病的那个将士。

——小屋将阮清歌带到一个帐篷跟前,便溜之大吉。

阮清歌眉宇紧皱,那孙可人更是踌躇不安,她已经有许久未瞧见刘云徽,小心扑通扑通乱跳。

孙可人小心翼翼跟在身后,阮清歌撩开门帘进入其中,末了,她转身露出一张脑袋,对着孙可人摇了摇,我们算是白跑一趟了!只见那屋内一点人气都没有。

孙可人面上是难以掩饰的失落,阮清歌上前拍抚着她的肩膀,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箫容隽消失不见,孙可言闭口不言,那刘云徽,八成也是与箫容隽一同离开了。

阮清歌心中有一丝猜测,那箫容隽,可是去了希地国?两人回到院中,不咸不淡的吃了晚膳,孙可言准时出现,面色却不甚太好。

阮清歌抬眸扫了一眼,放下筷子,示意孙可言坐下,孙可言这次并未推脱,撩起衣摆坐下,但并未动筷。

怎了?阮清歌轻声道,语气中毫无起伏。

孙可言攥起双拳,额角青筋暴起,道:刚刚有人来报,欧阳老贼竟是派人来偷粮草,好在被我们发现,不然…阮清歌闻言却是眉头紧皱,她并未松懈,上前,道:你带我去看看。

没偷到,和被人发现,完全是两码事。

那孙可言十分欣慰,带着阮清歌向着粮草之地走去。

此时夜黑风好,晚风浮动,星星悬挂在如同泼了墨的夜空中。

阮清歌脚步颇快,显然是动用了轻功,孙可言吃力跟上,不明阮清歌为何这般紧张?那粮草不是被拦了下来?待阮清歌来到看守粮草之处,只见那处十分偏僻,周围设立高墙,将粮草堆积在中央的地面上。

那一袋又一袋的粮草看上去极多。

阮清歌一一走过,摸索着那些袋子,忽而,她指尖微颤,竟是摸到了一丝划痕,她捻动指尖,将其中粮草捏出放在鼻翼下轻嗅。

果然……她眼底满是奸诈笑意,就知道那欧阳老贼不会善罢甘休,这粮草一看就偷不出去,竟是使用奸计!孙可言瞧着阮清歌的表情不由得一阵寒气从脚尖直冲头顶。

怎么了?他牙花子直打颤道。

只要是这阮清歌此时太过于渗人,面容本就白皙,加之那笑容阴恻恻,活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粮草被人下毒了!阮清歌话音落下,拂袖将一捆捆动了手脚的粮草从草垛上拽了下来。

瞧着一地的战胜品,阮清歌眼底满是愤然,幸好部下发现的早,不然这粮草都要被欧阳老贼给毁了!孙可言瞧见亦是满脸的气愤,这可怎么办?污染的这些够我们吃上半个月了!阮清歌抬手摸索着下颚,眼底满是沉思,末了,她道:将这些粮食用多余的缸子煮熟,切记,戴好手套不要碰触。

孙可言自是知道阮清歌医术了得,直接叫来部下,全听阮清歌的吩咐。

待一切处理完毕,阮清歌阴恻恻看向孙可言,后者不寒而栗。

王…王妃…怎么了?阮清歌嘴角勾起一笑,冲着孙可言勾了勾手指,后者颤颤巍巍上前,便瞧见阮清歌抱起手臂看向远方,眼底满是阴暗。

你说,敌若犯我,我们该怎么做?孙可言牙花子一打转,打…打回去!险些咬到了舌头。

只闻阮清歌阴桀一笑,不止要打回去!还要加倍还之!第七百四十章 王妃有何高见孙可言闻声忽而一抖,快步来到阮清歌身侧,道:敢问王妃有何高见?阮清歌回身,扫视着地上那些沾染了毒药以及染料的粮草,眼底满是愤恨,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然,再给他们加点料!现在阮清歌也管不得那是不是大盛朝的军人,只要是作对的,便是敌人!话音落下,阮清歌对着孙可言勾了勾手指,后者缓步上前,两人在月光下交头接耳,末了,嘴角同时勾起一丝渗人笑意。

今日阳光极好,蓝天如布,一丝白云点缀,阳光正暖,微风吹吹拂拂撇去燥热。

这几日孙可人总是在药房中才能寻到阮清歌的身影,也不知她在作何,也不找王爷了,也不去军营了,整日与药材为伍。

阮清歌听闻那清浅的脚步声便知道是谁前来,她头也不回,把吃的放那吧!孙可人闻声颔首,缓步上前,来到阮清歌身侧,侧目瞧去,阮清歌手中满是粉粉绿绿的汁液,看去极为像是花汁?她忍了几天的疑问终是忍不住,清歌,你在做什么?好玩的!能让欧阳威远的精兵嗨翻的东西。

孙可人眨了眨眼眸不明所以,却也并未追问。

——两日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两道身穿黑衣的身影踏风向着东方飞去。

在那处空旷之地正有一处军队安营扎寨,灯火闪烁,米饭香气四溢。

阮清歌眼底划过暗色,好家伙!正巧赶上开饭?她侧目,对着孙可言使去眼色,两人兵分两路。

孙可言前去寻找粮草放置的地方,阮清歌则是隐匿身形,俯身向下,来到炊房的位置。

那处看守的人十分稀疏,三三两两端着大盆向着操兵场中央走去。

阮清歌躲在门后向内看去,那炊房中现在还剩下两人,正在收拾做饭的器具。

阮清歌素手微扬,指尖在袖中一阵摸动,两枚银针展现在指尖,她举在眼前,算好距离快速射出。

那两枚银针划破空气,发出簌簌声响,穿透皮肤发出闷哼,紧接着屋内两人轰然倒地。

阮清歌瞧见一人正在锅前,锅内是翻滚的沸水,她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在那人脑袋眼看被煮之时一把捞起,放置在一侧柴火堆上。

阮清歌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也不能看着这士兵用这种方式死在她的面前。

待一切完毕,阮清歌在炊房内游荡,那一口口大锅中正烧着菜,她一一打开,顿时眼底放着绿光,这欧阳威远哪里拿来军饷?竟是吃的这么好。

又是红烧肉,又是大熏鸡,与箫容隽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天差地别。

难道离开箫容隽,欧阳威远就飘了?这也太奢侈了吧。

阮清歌摇头直叹息,她真是不忍心在这些饭菜里面下药,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阮清歌目光一暗,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毒药,看着那琉璃瓶中褐色的液体,阮清歌嘴角扬起奸诈笑意。

无需99,无需9.9,只需一滴,便可让人飘飘欲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emmmm…阮清歌摇摇头,将自己从幻想中捞出来,不好意思,进错频道了。

阮清歌将液体倾倒在锅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作迅速,不多时便一一完成。

只见被滴入液体的锅中先是升起无数气泡,好似倒入的是洗衣粉一般,可转瞬之间,那气泡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室香气。

正当她扫动着手掌,看着自己的战胜品之时,忽而身后传来一道哑声:你…那声音还未落下,阮清歌抬起一脚向后踹去,那人身姿在空中一个翻滚轰然落地,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阮清歌摇头咋舌,当真是许久未使用银针了,那上面的蒙汗药怕是过期失去药效了。

阮清歌不放心,拔出银针,在那两人身上一阵戳动,感觉差不多才起身,将那两人分别拖拽到干柴里面掩盖住。

忽而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阮清歌旋身向着门口隐去身形。

待瞧见来者是孙可言之时,她抬手拍动他的肩膀,如何?办妥了!阮清歌颔首,向外走去,我们走吧!这就走了?孙可言有点诧异。

阮清歌脚步并为停歇,回身看去,眉心微挑,道:自是不会就这么走了,看热闹也要挑个好地方不是,你在这等着挨抓嘛?闻声孙可言才顿悟,当真是一时干坏事忘了形,他连忙跟在阮清歌身后。

两人出了炊房便向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飞去,那处树枝茂盛,正巧今晚月色隐于阴云之中,此处一片黑暗,树枝被狂风吹刮的沙沙作响,正好掩盖两人行踪。

站在树枝之中,阮清歌利用树枝将身形掩盖,抬眼看去,便是能瞧见不远处军营全貌。

只见在场地中央摆放着一盆盆饭菜,而被阮清歌下了料的菜不多时也被端了过来。

若问为啥知道?因为那菜一上来,香气简直飘荡几条街!将士们闻到均是眼底放光看去,口中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皆是交头接耳。

阮清歌耳际微动,便是听到那远处的话语声。

我艹!什么东西这么香?今天是怎么了?犒劳我们吧!换厨子了?肯定是好吃的,吸溜…好饿!我都迫不及待了!阮清歌闻声,展露出后妈的微笑 ,孙可言看去嘴角一抽,他心中满是猜测,那阮清歌研制的药作用究竟是什么?见识过放屁,麻醉,抽搐…那么这次…孙可言斜睨看去,瞧见阮清歌并不着急,他便也就放下心来继续观看。

不多时,众人周围被让出一条小路,威风飒爽的欧阳威远从远处缓缓走来,那斜睨着众人的目光简直目中无人,高傲的不得了。

阮清歌瞧见眼底满是鄙夷。

很快,欧阳威远在众人注目礼下落座,他大掌一挥,众将士均是坐了下去。

只见欧阳威远动作微顿,冲着空气中吸了吸鼻子,显然是被那菜吸引。

然而将军怎么都是将军,自是把持住,他坐定身子,在众人面上扫视,道:马上就要打仗了!你们可是有信心?!有!好!今日便是犒劳你们这些时日的辛劳,过段时间比这还要辛苦,你们一定要抗住!等待贺王到来!第七百四十一章 整治欧阳威远阮清歌闻声眉间一簇,她斜睨向孙可言,两者用眼神交流。

贺王?萧凌?过来?孙可言面容一顿,看阮清歌这副模样是箫容隽并未告知?他眨了眨眼眸,眼底满是肯定,亦是带着一丝恳求。

阮清歌双眼微眯,威胁看去,我怎么才知道?孙可言眼神向下垂下,左顾右盼,随之对着阮清歌可怜楚楚的眨了眨,属下不知,是梁王没告诉您!您不能怪罪属下啊!啥?你说你忘记了?阮清歌一记厉眼瞪去。

孙可言嘴角一抽,看着阮清歌便知道她是误会了!他无奈叹息一声,干脆不理会,侧目看向身下,只见那些将士摔碗的摔碗,愤慨的愤慨,看着欧阳威远的目光均是崇敬。

欧阳威远的形象在众将士的眼底简直两米八。

阮清歌阴恻恻看去,在两人眼神交流之时,那欧阳威远跟将士说的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什么箫容隽就是垃圾,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什么就算有梁王妃在,他们依旧可以抵抗,比如在敌军粮草下药,够梁王妃玩个十天半个月。

什么那十万炽烈军根本就是摆设,打起来不过就是纸老虎?什么只要大家雄起,就能战胜一切?OMG,这欧阳威远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时间太久了吧?他是怎么被箫容隽打得屁滚尿流心里没点一三数吗?阮清歌在心中不断翻着白眼,她后悔了,对,实在是太后悔了!后悔没在菜里下能毒死他们的药!孙可言倒是等的有些焦急,只见欧阳威远坐在主位上比比叨叨没完没了,没看见将士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吗?好在,约莫一炷香后,欧阳威远终是说完,大掌一挥,众将士开饭,那一双双筷子齐刷刷夹起阮清歌下药的菜肴,吃的那叫一个欢乐。

此时阮清歌脑海中想到一个画面,那便是…猪在槽子里抢食,哼哼又唧唧,不造大家见没见过。

那抢饭吃的那叫一个惨烈,转瞬间那三盆菜便被吃的一干二净,最后没抢到的将士将士举起米饭扣在盆中,端起来就这汤水吃了起来。

就这样依旧有人跟着哄抢。

欧阳威远倒是好些,因为知道那菜美味,厨子特意给他盛出一盘摆在一侧,现下也见了底。

如此‘盛况’孙可言看的目瞪口呆,那下面满是嘈杂的声响,他感觉喉咙一阵干涩,咽了一口唾液,侧目看向阮清歌。

王妃!我知道了,你…是想撑死他们!阮清歌抱起手臂撇了撇嘴角,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屑,撑死?当真是便宜他们了!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等着瞧吧!孙可言眨了眨眼眸,这不是撑死?会是什么?就在孙可言视线落下之时,忽而瞧见一将士举着盆子倒地不起,那周围将士顿时慌乱将之扶起,怎么掐人中都不行,就在要叫军医的时候,那小子忽而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一脸痴傻笑意,一手翘着兰花指,怼向身侧之人的胸膛。

讨厌!那一声娇滴滴,在整个场地听着格外突兀,顿时,以那男子为中心瞬间定格,渐渐向着外缘扩散。

一双双脑袋齐刷刷向着那男子看去。

那男子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含蓄,犹如窑姐一般扑倒将士的身上。

这边慌乱未平,另一侧又出现端倪,只见一男子不断脱着身上的衣物,任凭身侧之人怎么劝慰都不听。

只见眨眼间,那场地上的人均是出现不同状态。

有的扑倒在地装狗,不断吼叫,冲着身侧之人撕咬。

有的好似丧尸,身子僵硬,捏着一旁人的脖子欲咬不咬。

有的不断拿身旁东西敲打着胸口,口中不断呐喊:看!林中小霸王!胸口碎大石!更有甚者…趴伏在地上搬弄马粪,简直将自己当成了屎壳郎。

那场地之上一片混乱,有的没抢上饭食的,瞧着军中异样,屁滚尿流冲向欧阳威远打算报告。

可…当他看见欧阳威远之时,顿时遁地翻滚向着军营之外冲去,那眼神圆瞪,简直如同见了鬼一般!啊~啊啊~啊啊啊~阮清歌摇头叹息,此时应该给欧阳威远配个乐,我是隔壁的沙雕,抓住爱情的藤蔓,听我说!~嗷嗷嗷啊~孙可言:………阮清歌:………王妃,棒!真是太棒了!孙可言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的将士,目瞪口呆,简直无话可说,心中对阮清歌的敬仰怎地一句‘佩服’了得。

阮清歌讪讪一笑,多谢夸奖,坐下,一般操作。

孙可言闻声嘴角一抽,瞧着那下面好的人也快被感染疯了。

他们什么时候能好?明天下午吧!阮清歌想了想那时青怀的药效,应该是很久才能完好,因为这幻想可是要分好几场的。

孙可言闻声面色顿黑,但心中却是一片舒爽,就瞧着这些人疯癫的模样,待他们完好之时定然军心大乱,就算尚未,或是被欧阳威远拉回,那将士的自尊心也遭受挫败。

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成事了。

阮清歌抬眸看着月头,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是!——两人踏月而来,踏风而归。

就在阮清歌欲要回到别苑之时,忽而空中飞来一道暗影,与她迎面而来。

阮清歌十分警惕看去,那身影极为熟悉,还不待她在心中猜想,那人竟是直直向她飞来,抬起长臂,一把将她拦在怀中。

那熟悉的白莲香气飘荡在鼻息间,阮清歌才停止挣扎。

她仰头看去,瞧见的便是箫容隽一双锐利凤眸。

她在那眼神中瞧见了一丝不明意味,缠绵话语还未说出,她便担忧问道:怎么了?箫容隽并未多言,俯身向下冲去,将阮清歌带到那院落之中。

刚一落地,阮清歌便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皆因那院子中原本就她一个人,多了也就是箫容隽和孙氏两兄妹,这屋内,现下却是多出许多气息。

然而,又是那般的熟悉。

阮清歌眼前一亮,侧目看向箫容隽,后者颔首,阮清歌连忙向着屋内走去。

第七百四十二章 老友归来不见无邪果不其然,不大的空间内站满了熟悉的老朋友,阮清歌眼底满是惊喜,站在一侧默不作声的沐诉之,瞧着她眼底满是激动的小桃,以及刚一进屋就来到箫容隽身侧的青阳。

众人面上虽都展露着笑颜,但阮清歌依旧看出一丝僵硬,正当疑惑之时。

忽而一具小小的身躯抱住阮清歌的大腿,姐姐!阮清歌垂眸看去,伸手将阮若白抱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阮若白垂下脑袋在阮清歌的肩窝上蹭了蹭,脸上满是深深的眷恋,奶声奶气道:刚刚。

阮清歌颔首,看向众人,却是在那中间并未瞧见花无邪的身影。

阮清歌皱眉看去,对着沐诉之道:花无邪呢?后者一脸阴郁,甚至带着一丝温怒,阮清歌不解,看向小桃。

小桃却是双眼闪烁,向着沐诉之的身后靠去。

这其中也并未有沙老头的身影,阮清歌眉心紧皱,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阮清歌心中早有一丝猜想,箫容隽事前极有可能前去的便是希地国,而今日归来便带回这几人,他们可是也去了希地国?阮清歌打量众人半天,他们均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最终阮清歌无奈,侧目看向身侧的箫容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箫容隽面上带着疲惫,他抬手轻浮,小桃抱起阮若白,青阳和青怀并肩向外走去,屋内只留下沐诉之箫容隽和阮清歌三人。

阮清歌支撑着后腰,缓步向着沐诉之走去,站在他身前,仰头看去。

一月有余未瞧见,沐诉之好似沧桑了些,但那眉眼中依旧带着锐利。

阮清歌想要伸手抚摸,身后却忽而传来一声轻咳,阮清歌眉心一皱,抬手拍了拍沐诉之的肩膀,这些时日你们辛苦了!那身后之人的眼神才渐渐柔和了下来。

沐诉之瞥向箫容隽,眼底毫无波澜,一点与箫容隽一般见识的意思都没有。

沐诉之随手搬来一把椅子放置在阮清歌身侧,阮清歌落坐,抬眼看去,一双眼眸认真灼热凝视着沐诉之。

那后方之人瞧见那眼神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烦闷,亦是威胁向着沐诉之看去。

沐诉之眼底满是阴郁看向箫容隽,随之将目光瞥向阮清歌。

花无邪被人劫走了。

什么?阮清歌不可置信道,她眼底浮现一丝焦急,那可是弟弟一般的存在,怎能让他置于危险之地。

是什么人绑走的?你快细细道来。

阮清歌一把抓住沐诉之的衣袖,眼底满是紧张,可那手臂干一收紧,阮清歌忽而意识到不对劲,若花无邪当真那般危险的话……这几人还能相安无事的坐在这里?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抬眼扫视着两侧之人,眼底划过暗色,别装深沉了!有事便说!沐诉之额角一凸,面色渐暗,我现下只能告知你花无邪无事,自可放心,过些时日你便能瞧见了。

阮清歌闻声眼底满是质疑,她扫了箫容隽一眼,只见后者目不斜视与她对视,眼底满是坦然。

她随之看向沐诉之,后者面色却是极为不好,说的轻巧,但事情,好像并没有这般简单。

阮清歌瞧见这两人均没有告诉她的意思,阮清歌也不打算追问,毕竟人家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就算你把人家嘴强行撬开,得到的结果也不尽人意。

阮清歌耸肩,道:无妨,只要你们都安全便可。

她侧目看向箫容隽,道:东西可是拿回来?箫容隽颔首,眼底带着笑意,已经谈妥,正在运送,不出一个星期便会到达。

阮清歌点头,沐诉之声音从一侧传来,你们聊着,我先出去了。

箫容隽头也不回道:我叫青怀准备了别苑,他会带你们前去。

多谢!沐诉之亦是头也没回,推门而出。

室内只剩下阮清歌与箫容隽两人,阮清歌‘嗤’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阴沉,她双手背后,缓步向着箫容隽走去。

她撩起衣摆,不由分说跨坐在箫容隽的双腿之上,想要向前凑去,可那凸出的腹部成了障碍,阮清歌一点不急,上半身倾身,依靠在箫容隽身上。

箫容隽宛如柳下惠,那一双手垂下,丝毫都没有触碰到阮清歌的身上,奈何现下阮清歌模样再如何撩人心魄,箫容隽也知道…阮清歌要放大招了!他还是老实一些,才能幸免于难。

阮清歌抬起白皙藕白,缠绕住箫容隽的脖颈,脑袋下垂,一张朱唇在他耳际呵着气。

啊呸呸!你几天没洗澡了!那一嘴泥巴味在阮清歌口腔中经久挥之不去,这箫容隽是个有洁癖的人,怎么……只见箫容隽耸肩,一脸无辜看去,回来的急促,看你不再别苑更是心生担忧,寻你归来到此事,哪有时间洗漱。

阮清歌嘴角一抽,什么逗弄箫容隽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站在箫容隽身侧,抱起手臂,道:我听闻萧凌将要率领大军前来讨伐你?箫容隽面如常色,并不诧异,道:是。

阮清歌眼眸微瞪,道:怎么回事?对于萧凌她再了解不过,不过是个有野心,没胆识的伪君子罢了。

箫容隽拽起阮清歌小手,将之拖拽到怀中,他垂眸看去,一双如浩瀚星空的眼眸不断打量着阮清歌的面容。

阮清歌亦是看去,竟是在箫容隽的眼中看到她不甚理解的担忧?阮清歌抬手轻轻推开箫容隽,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存有芥蒂。

箫容隽抬手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好似如同爱抚珍宝一般,眼底满是深深眷恋。

你可是一心站在本王这边?阮清歌闻声瞪大眼眸,她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箫容隽的胸膛之上,妈的!老娘这段时间白对你敞开心扉了?你竟是还怀疑我?我做那些都是为狗做的?!阮清歌实在是忍受不了质疑,一时没忍住爆了粗口。

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却是不服输的瞪着箫容隽。

后者眼底先是浮现一震诧异,随之渐渐染上柔色,他将阮清歌紧紧搂在怀中。

本王相信你。

阮清歌抬手拍抚着箫容隽的后背,心态顿时柔了下来。

第七百四十三章 人间炼狱阮清歌无奈,将萧容隽轻缓推开,你倒是说说,为何要用萧凌?阮清歌倒不是怕,只是这萧容勘一直不器重萧凌,此刻这般紧急时刻,为何还要用到?朝中可是有了什么政变?萧容隽抬眸看去,一双眼眸认真凝视着阮清歌,将之前信件上的内容说了出来,阮清歌闻声面上一片错愕,那萧凌现下竟是有这般本事?当初真是小看他了。

萧容隽将阮清歌往怀中搂了搂,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阮清歌颔首,眼底却满是沉思。

忽而一双大掌掐住阮清歌下颚,逼迫她抬起眼帘。

阮清歌下意识看去,一张嘴巴被萧容隽抓成嘟嘟形,她排开萧容隽大掌,不满道:你做什么?!萧容隽眉心一挑,那双凤眸中好似带着无数星火,不断落下,直视阮清歌眸低。

你这么晚不老实在别院待着,出去做什么?阮清歌讥笑一声,伸手推开萧容隽站起身,道:就许你忽然消失,不行我出去做事?自本次萧容隽回来聊了这么久,也不见他老实交代,倒全然是阮清歌的猜想。

阮清歌正赌气,忽而感受到衣摆被人拽住,她回眸看去,瞧见萧容隽眼底纯净,湿漉一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嘴角下垂,看去极为可怜。

阮清歌也不知是要做母亲了还是为何,竟然对萧容隽生出了母爱的光环。

她下意识凑近萧容隽,降之搂入怀中,好啦!我出去办事,究竟是什么事,你明日便知道了。

清歌……闷闷低沉的声响自阮清歌怀中传出,她将手臂微微松开,萧容隽露出一颗发丝为乱的脑袋。

清歌…许久未见,你又丰盈了不少,看来我和儿子不会被饿死了。

阮清歌闻声一脸疑惑,再次看去,瞧见的便是萧容隽目视前方,正好是她正在发育的两个大.波。

阮清歌闭上眼眸,咬牙切齿将萧容隽推开,臭牛氓!阮清歌转身离去,萧容隽并未上前追赶,瞧着那气势汹汹走出的身影,萧容隽眼底满是笑意。

待出了门,迎面瞧见的便是抱着阮若白的小桃。

王妃…小桃眼底晕染,瞧着阮清歌满是激动。

阮清歌连忙上前,将阮若白接了过来。

瞧见小桃欲要跪下,阮清歌连忙伸手,将之拽起。

你先随我回屋,这处有个偏房,你便在那处居住,我们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小桃应声,跟随阮清歌进入屋内。

三人刚进入其中,萧容隽便走了出来,与之相迎的是从门口进来的孙可言,两人低声交谈,便踏着夜色向着东边飞去。

屋子虽小,但却被阮清歌打扫的十分干净,井井有条。

小桃扫视一圈,眼眶一红,呜呜的哭了起来。

阮清歌皱眉,将手帕递了过去,调笑道:怎地几日不见,竟是这般多愁善感?哭什么?小桃上前,拽住阮清歌小手,道:王妃,您受苦了!竟是在这般狭小的地方。

阮清歌闻声不以为意,逗弄着阮若白的小手一顿,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处百姓都这般生活,我又有何不可?可您是尊贵的王妃啊!我同样是个人。

小桃一阵语塞,但对阮清歌的尊敬却是由心升起。

阮清歌仔细打量着阮若白,发现他与离别之时有着不一样的变化,好似恢复了原来的孩童模样。

若白他怎么了?自沙漠之海出来之后,若白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阮清歌闻声眉心一皱,道:你等等!她来到药方从中翻找当初若白给她的那颗小白球。

当初阮若白说只要她有危险,小白球就能护她周全,可来了这么久也没发生任何事。

阮清歌捏着那小球在阮若白的面前比了比,那孩子眼底满是童真,漆黑大眼随着阮清歌的手势来回转着。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球是放在他身上呢?还是...正当阮清歌思索之时,只见阮若白忽而伸出白嫩手指掐住那颗小球,还不待 阮清歌反应,吞之入腹。

咕咚!一声,吃的好不欢乐。

阮清歌诧异看去,只见阮若白歪动着小脑袋瓜十分可爱看来,奶声奶气道:姐姐!这糖球好好吃哦!白白还想要!阮清歌嘴角一抽,立马拎起阮若白一只脚,将他倒挂在空中,一手拍着他的屁 股。

快吐出来!吐出来!一侧小桃看见这一幕也慌了神,连忙拽起阮若白另一条腿。

我…吐...不...粗...来...啊...啊...啊(波浪颤音,自行脑补。

)阮若白一条小小身躯被摇晃的犹如筛糠,整个像是波浪一般上下摇摆。

阮清歌瞧着他一张小脸煞白,只好将之拎了起来抱在怀中。

阮若白摇晃着脑袋,最终靠在阮清歌肩膀上,姐姐!我的身体都要被你掏空了。

这气若游丝的语气,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可那话听着怎么…一言难尽。

白白啊!你怎么能吃了呢?!小桃在一侧担忧道,抬手抚摸着阮若白的肚皮。

阮清歌无奈看去抚摸着阮若白的额头,你怎么回事?说吃就吃,那东西是能吃的嘛?只见阮若白一脸可怜,揪着两根手指,我...看它的样子就是给我吃的!阮清歌顿时一阵语塞,摆了摆手,将阮若白放在小桃的怀中,多家看管,有任何不对劲都告诉我。

是!阮清歌把上阮若白的脉搏,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却也并为掉以轻心。

阮清歌带领两人出去,向着偏房走去,就在阮清歌所住之处的旁边。

萧容隽早已命人收拾干净,简单收拾一番,阮清歌便觉得一阵疲乏。

回到主屋,还不见萧容隽归来,思来想去,那人估计是在军营,便也没有多加等待,缩在被子中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而此时应该在军营的萧容隽,确实是在军营,然而并不是他的,而是欧阳威远的。

萧容隽站在那颗原本阮清歌所站的树木,垂眸看去,眼前景象只能用人间炼狱来形容。

就算他久战沙场,见惯了人间百态,此时瞧着眼前情景亦是一阵感叹。

那好像人间丑恶一面的缩影,所有人性的肮脏全部展现。

?王妃做的?虽是疑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孙可言颔首,面上表情如墨,想法自是不言而喻。

第七百四十四章 饿了再战回去吧。

箫容隽淡雅声音传来,孙可言颔首,两人转身之时,同样瞧见了虽然面色冷清,但那眼底满是吃惊的青怀和青阳。

欧阳威远玩的正嗨,想必近日是没有心思也不可能处理战事。

箫容隽眼底划过暗色,他嘴角勾起阴桀笑意,仰头看着月色,口中呢喃着什么,随之踏风向着别苑飞去。

待他进入之时,瞧见的便是已经睡得四仰八叉的阮清歌。

入秋天气自是凉爽,箫容隽拉扯被角,为她掖好,转身向着军营走去。

军营那处,所有领导级将士全部进入一处,这一去,直到清晨才走出。

——翌日,阮清歌醒来,身侧一片空旷,她抬手摸索着身侧的位置,冰冰凉凉,而那室内,却是有箫容隽残存的白莲香气。

看样子,箫容隽刚离去不多时。

阮清歌伸了个懒腰起身,她感受到一阵障碍。

垂眸看去,那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六个月大,此时已经隆起,就算穿着宽松的衣服也难以遮挡。

阮清歌先是侧身,仰卧了一会,才从床上爬起来。

刚一站在地上,那腹中的孩子竟是跟她玩耍了起来,看着微微隆起的一脚,阮清歌分明看出那印记是一个小脚丫。

阮清歌心头一暖,看着肚皮的眼神渐渐柔和,满是慈爱。

她将衣衫落下,抬手轻柔抚摸着肚皮,乖宝宝,麻麻知道你饿了,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

阮清歌走出院落,瞧见的便是院落中满是白色雾气,自是从厨房升腾。

唔!姐姐!奶声奶气传来,阮若白手中不知捏着什么向着阮清歌跑了过来。

他一把抱着阮清歌的双腿,竟是贱兮兮的将手中污秽向着阮清歌的衣摆上蹭去。

阮清歌自是感知到,她额角一条,将阮若白拎起,避开肚子抱在怀中。

你个小淘气!在吃什么?阮若白将手中锅巴拿起,放在口中嘎嘣嘎嘣的咀嚼了起来,吃的十分香甜。

阮清歌回手摸索着裙摆,果真在刚刚那处摸到许多淡黄色以及乳白微微干涸的米粒。

阮清歌认真打量着阮若白的眼眸,那小子昨日吃下白球,经过一夜,也不知有什么异样。

然而现下瞧去,阮若白眼眸中满是孩童的纯真,清亮如可见底的小河。

阮清歌怜爱点在阮若白小巧鼻尖上,好了!你先自己玩,姐姐去帮小桃姐姐。

好!阮若白仰头行了个军礼,转身向着远处跑去。

阮清歌瞧见十分惊奇,这小子,打哪学来的?呵呵!王妃!今早我带着若白去军营中,那小子就学会了!小桃手中端着饭食,从厨房走出,阮清歌上前接过,两人向着凉亭内走去。

早饭十分清淡,蔬菜粥,菠菜胡萝卜点缀,看去极为可口,一点淡黄萝卜咸菜,以及一盘虾仁炒竹笋。

阮清歌先是将阮若白抓了回来,竟是直接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白白长大了!不用结接喂了!阮清歌瞧见极为欣慰,抬手抚摸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阮清歌抬眼瞧着站在一侧的小桃,连忙伸手将之拽下。

一起吃吧!可是……有什么可是,在这里我们就是朋友!没有地位尊卑,吃吧!阮清歌去厨房拿取一双干净的碗筷放在小桃跟前,那孩子起初揣测不安,瞧见阮清歌认真吃着饭菜,眼底满是满足的模样,她便也不再拘谨,亦是小口吃了起来。

你刚刚说去军营,作何?阮清歌往嘴里送了一颗虾仁,漫不经心问道。

小桃连忙将碗筷放下,坐姿笔直看去,道:早上梁王叫小桃将王妃制作的诸灵还有一些毒药送去。

阮清歌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她眼底满是玩味看去,可是说了作何?小桃摇头,她眼神极为清澈,一看就不是骗人的。

姐姐!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干什么!阮若白将筷子放下,蹦跳着来到阮清歌的身侧,吸引着两人的注意力。

阮若白吃的着急,嘴巴上满是米粒,阮清歌将之抱起坐在双腿上,拿起手帕擦拭着上面米粒,道:你知道?那你告诉姐姐好吗?只见那不大的小人面上竟是浮现狡诈之色。

好啊!我可以告诉姐姐!但是姐姐要给我吃草~!那小人抱起双臂置于胸.前,大有一副你不给,我就不说的模样。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小子在哪里学的?竟是学会谈条件了?她认真上下打量着阮若白,瞧着那模样,已经有七岁孩童身高,但是心智……皆是因为在沙漠之海那一口白色乳汁,才致使阮若白身体长大,神志又是在圣坛那处得到传承,智商简直三米二。

但现在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哎呦!我们小白白真是长大了!竟是会跟王妃讨价还价了?要是被王爷知道,你就不怕屁-股股挨板子吗?阮若白眨了眨眼眸,歪动着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道:我跟王爷又不熟,他为什么要打我板子,切!阮清歌无奈一笑,抬手掐住阮若白的下颚,让他正视着自己,道:姐姐前些时日寻到一颗十分可口的草,你现在告诉姐姐,我就去给你拿。

谁知那小人眼眸一转,摊开白嫩小掌心,姐姐先拿出来,我要看见了才能说。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弹指给了阮若白一个暴栗,将之放在地上,转身走入药房。

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正是从迟烈国拿回的草药,有许多都是在大盛朝见不到的。

那草翠绿,却是含有剧毒,只有经过暴晒,炒制,才能将毒素减弱,亦是一枚以毒攻毒的良药。

阮若白瞧见,嗅了嗅空中的气体,一双眼眸放光,快步跑来,他抓住阮清歌的衣摆,道:他们要趁着老贼睡觉打他们,再打后面来的人,饿了再战,就这些了!阮若白语气不清的说着,但阮清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想来是昨夜箫容隽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现下正在处理欧阳威远的后事。

可那后来的人?‘饿了再战?’恶战?萧凌吗?阮清歌目光一暗,忽而手上一松,他侧目看去,瞧见的便是阮若白不知何时手脚并爬爬到了她的身上,将那草药拿了过去。

阮清歌将之轻缓放在地上,阮若白吃的喷香。

小桃上前擦拭着阮若白沾染汁液的下颚,刚要碰触就被阮清歌打断。

别擦,有毒,一会让他自己去洗。

第七百四十五章 我要妹妹!一顿饭,阮清歌吃的恍恍惚惚。

小桃在一侧并未言语,看着阮若白吃草,是不是小心翼翼向着阮清歌看去。

直到最后,阮清歌简直是一粒米一粒米再吃。

王妃!饭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吧!阮清歌侧目看去,道:不必了。

她放下碗筷,腹中已经被填饱,那孩子也没有再动弹。

小桃几次欲言又止看向阮清歌的肚子,阮清歌顺着小桃的视线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笑意。

她抬手抚摸着肚皮,宽松衣摆瞬间将肚子笼罩,更为显怀。

小桃顿时瞪大了眼眸,却很快又将神绪收了回来,眼底一片湿.濡,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爷…王爷终于有后了!惠太妃要是知道一定特别开心!阮清歌伸手抚摸着肚皮,面上十分柔和,眼底波光微涟,母妃早就知道了。

小桃诧异看去,只闻阮清歌继续道:早我前来之时,就已经被母妃识破了,现下他已经有六个月大,不就就会出来与我们见面。

反正瞒是瞒不住了,阮清歌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阮清歌娇嗔看去,道:瞧瞧你,哭什么?小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这是喜悦的泪水!王妃!您真厉害!阮清歌不以为意,站起身,跟着小桃一同收拾,小桃不让,阮清歌只好去了药房,那身后一直有一道脚步跟随,阮清歌回身看去,这才注意到阮若白已经许久没有说话了。

他一双眼眸湿.漉漉,犹如小鹿一般,瞧见阮清歌停下脚步,他眼神从阮清歌的肚皮上小心翼翼看向阮清歌的双眸。

姐姐!你…有小宝宝了?这是真的吗?阮若白奶声奶气道,声音中竟是带着一丝颤抖,眼底也有一丝不明的情绪。

阮清歌闻声心头一紧,都说这么大的孩子受尽了宠爱,若是有了第二个人跟他平摊,孩子的心里怕是经受不住。

虽然阮若白不是亲生,但自打他有记忆以来,便是跟随在阮清歌身边,早就胜似亲生。

一定要给积极向上的引导,虽然她相信阮若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但未雨绸缪总是对的。

阮清歌缓出一口气,来到阮若白的身边蹲下身,她抬手抚摸着他的头顶,语气轻柔道:是啊!姐姐的肚子里面有小宝宝了!不久后就能跟你一起玩,你开心吗?只见阮若白呆愣的看着阮清歌的肚子,那一双小手欲伸不伸在空中探索,阮清歌会心一笑,拽起阮若白的小手放置在肚皮上。

摸摸看,小.弟弟现在就能跟你一起玩了。

阮清歌说完小.弟弟有一片刻的呆愣,阮若白叫她姐姐,那么…肚子里的孩子理应叫阮若白舅舅,可…阮清歌低垂下眉眼,看向那小心翼翼的孩子,这舅舅未免也太小了,还是先叫弟弟吧。

果真,腹内的孩子感受到阮若白的触碰,轻轻踹向阮清歌的肚皮。

阮若白眼睛瞪如铜铃,长大了嘴巴,指着阮清歌的肚子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哇!我有弟弟…额…弟弟?阮若白刚伸出双臂在空中欢呼转着圈蹦跳,可一想到是个弟弟?那张笑脸渐渐落下,皱起眉头一副苦恼的模样。

他转过身看向阮清歌,一脸祈求,姐姐!为什么不是妹妹啊?我想要软糯的妹妹!和姐姐一样的妹妹!那一脸不乐意的小模样看去极为逗乐,这下轮到阮清歌苦恼了,叫儿子也不过是顺口,她一把搂过阮若白,轻声道:好!你说是妹妹就是妹妹!若白以后要保护妹妹哦!阮若白闻言窝在阮清歌的怀中,一只小手还不忘抚摸着阮清歌的肚皮,动作小心翼翼,一点力气都没用,他奶声奶气道:嗯!姐姐!我一定会保护小妹妹的!可是我想让她现在就出来跟我玩!阮清歌瞧着阮若白的面容如同小大人一般,实在是太可爱,忍不住逗弄,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妹妹呢?阮若白吸溜着手指头,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妹妹可爱!妹妹奶香奶香的,弟弟一定是臭的!要是喜欢草,就要和我抢!我才不要!阮清歌无奈,道:好!那姐姐就生个妹妹陪你玩,奶香奶香的!不管如何,先哄好这个小祖宗再说。

阮若白用力点着小脑袋,我就知道姐姐最心疼若白,一定会答应若白的!那在门外等待多时的小桃听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已经到了午休的时候,小桃将阮若白带走,那小子依旧恋恋不舍的看着阮清歌的肚皮。

待两人走远,阮清歌抬手抚摸着肚皮,里面的小宝宝已经玩累了,竟是没给阮清歌回应。

阮清歌嘴角微弯,不管肚子里面的是男是女,都是她和箫容隽的大宝贝。

忽而,她抬起眼眸看向远处,眼底满是暗色,现下欧阳威远应该已经恢复了神智,想必也是箫容隽行动的时刻!阮清歌向着院落内走去,小桃正好走出,睡了吗?小桃颔首,阮清歌走到门外,叫来一名炽烈军,吩咐照顾好阮若白,两人便坐在马车上向着军营那处走去。

果不其然,当阮清歌到达之时,那军营除了留守阵地的孙可言,其余人都已经不见。

此时阮清歌正一脚踩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孙可言。

就在刚刚,任凭阮清歌如何逼问,孙可言就是不说是怎么回事,也不能怪阮清歌此时挺这个大肚子跟他发火。

孙可言一脸生无可恋,就在这是,门帘被掀开,孙可人走了进来,瞧见俩人那姿态十分诧异。

自小桃那一行人过来,孙可人就前来照顾孙可言,虽说如此,但其实不过是为了靠近刘云徽罢了。

这几日不见,孙可人又恢复了往日那楚楚可怜,好似被人欺负了一般的模样,但在瞧见阮清歌之时,眼底满是兴奋。

清歌你来了!阮清歌颔首,道:我不过是问问你哥哥,箫容隽他们去了何处!就是不说!你说可怎么办?阮清歌挑眉看去,孙可人顿时一阵语塞,转身便要离去,阮清歌眼眸一瞪,小桃上前,拦住了孙可人的去路。

只见阮清歌奸诈一笑,道:可人啊!你想不想知道刘云徽几岁失.身的啊?第七百四十六章 送给萧凌的礼物孙可人闻言眼神顿时一亮,但又随之暗了下去。

我…那一侧的孙可言闻言顿时炸了!竟是在他妹面前将荤段子!?我说!我说!阮清歌冷哼一声,将腿放下,说吧!孙可言咬牙切齿,道:梁王一早就去了欧阳威远的军营,现下应该将之抓获了!阮清歌闻声眉头轻挑,早不抓晚不抓,非要现在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箫容隽怎么想的?话说一半有意思?我劝你还是现在全部交代,不然…呵呵!阮清歌阴险向着孙可人看去,后者浑身一抖,竟是觉得,这般模样的阮清歌,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可爱?她真是中毒了!然而那副模样在孙可言的眼中简直就是地狱走出来的恶鬼!他连忙摆手,快步来到阮清歌身侧,将之转过,背对着孙可人,当意识到自己竟是摸到了阮清歌,他顿时瞪大了眼眸!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单手,心里不断吐槽!他碰到魔鬼了!他会不会死啊!阮清歌瞧见眼里神色满是戏的孙可言,毫不手软,一巴掌拍了过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孙可言回过神,撇了撇嘴角揉搓着疼痛的后脑勺,拉扯着阮清歌向着角落走去。

前方传来消息,萧凌今日晚间会到,欧阳威远那处还没有恢复神智…阮清歌闻声还有什么不明白?你箫容隽明显是想给萧凌一个礼物罢了。

那孙可言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全然是箫容隽怎么设计,昨晚商谈到半夜,又是不告诉阮清歌不过是不想她担忧罢了。

阮清歌松开对孙可言的束缚,嘴角勾起邪笑。

转身向着孙可人走去,她来到孙可人身侧,勾肩搭背,笑的及其阴险,小可可啊!我告诉你…你徽哥在三岁的时候…那孙可言一脸懵逼,看着空荡荡的身侧,再看看已经被阮清歌拉走的孙可人,他一脸生无可恋。

王妃!我这不是都告诉你了吗?!阮清歌与孙可人正走到门口的方向,她转身对着孙可言嘲弄一笑,道:你确实是告诉我了,但是…我有权利让可人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啊!不!她不想知道!孙可言一个健步冲上来,一把拽住了阮清歌的胳膊,可刚一碰触,就被阮清歌甩落。

只闻那身侧孙可人楚楚可怜的声响传来。

我…我想知道!孙可言恨铁不成钢看去,孙可人却是满脸娇羞。

正当孙可言欲要行动之时,忽而感知那身子竟是不能行动,他僵硬着眼眸看去,只见阮清歌手中正捏着一根银针。

阮清歌将银针弹向地面,道:一炷香后你就能行动了,但这期间,可人能听到多说,可不管我的事哦!说完,她露出一抹姨妈笑,拉扯着孙可人走向距离孙可言不远的地方,阮清歌那货竟是当着孙可言的面说起刘云徽的…私事。

那说的叫一个绘声绘色,简直如同酒楼中的说书先生,将孙可人说的面红耳赤,眼底满是波光。

孙可言虽然身子不能动,但耳朵还是能听见的,就连一个大老爷们听着阮清歌说的荤段子都面红耳赤,何况是一个闺阁姑娘家?你徽哥一个翻身,将那女子压在身下…孙可人焦急道,那一张脸早已红的如同落地的烂苹果。

只见阮清歌阴恻恻的笑了笑,冲着孙可人抛出媚眼。

孙可人瞧着顿时不乐意了,推动着阮清歌的肩膀,你倒是说啊!真当人胃口!是啊!委实吊人胃口,本王也想知道究竟怎么了。

一道清冷话语自身后传来,阮清歌身子顿时僵硬,她沉重闭上眼眸,该死!玩上瘾了!竟是忘记箫容隽将何时归来。

参见王爷!孙可人最先反应过来,尤其是看见刘云徽的时候,那一双眼眸视线都不知该往哪里看。

只见阮清歌瞬间闭着眼眸,缓慢转身,只觉原本应该是明亮的门口方向,现下一片阴暗,她将眼眸睁开一条缝隙看去,只见门口的位置正站着一身风尘的箫容隽,后面便是沐诉之以及刘云徽,还有青阳青怀二人。

可谓是将门口堵得死死的。

也不知这些人归来有多久了?可是将那对话听去多少?阮清歌在睨到箫容隽那一张要吃人的面容之时,她心头忽而咯噔一下!她早就明白一条道理,就是…不知者不罪。

她打定主意,抬手摸索着空中,缓慢站起身,忽而尽量放缓,缓步向着门口走去,口中依旧小声念叨:隽哥…是大神!徽哥…是小神!他俩最厉害了!唔!干的漂亮!漂亮!……打他!打他!一听那话语,就知道阮清歌在梦呓。

箫容隽瞧着眼前戏精上身的小女人,额角微微抽动,他欲哭无泪,忽然有一种想要退货的欲望。

只见阮清歌那双小手如同触角一般在空中探索,只要碰壁就转身往回走,如此反复了两次,若不是知道阮清歌心性的人,定然觉得王妃当真在梦游。

箫容隽身后之人均是憋着笑意,只见阮清歌好死不死,竟是碰到了箫容隽的胸口。

阮清歌微微睁开眼眸,心口狂跳。

唔…好吃!真好吃!…好要吃!…哪里有?唔…家里有…好!回家…回家…那话音落下,阮清歌绕过箫容隽,向着门外走去,除了箫容隽,那堵着门口的人均是让出道理。

然而,阮清歌却是错了!因为她评头论足的人,也不是那般好惹的,只见刘云徽往门口那边一站,将门口堵得死死,任凭阮清歌怎么胡乱找借口,就是不躲开。

阮清歌心中气急,正要找台阶下的时候,忽而脖颈一疼,一道冷清声响自身后传来。

好了!不要闹了!阮清歌顿时睁开眼眸,抬手敲打着箫容隽的手臂,怒道:放开我!放开我!箫容隽眉尾一挑,将阮清歌放在身侧,垂眸看去,嘴角带着毫无笑意的微笑,语气魅惑,道:你倒是说说,那女子喊完进去了,你徽哥是如何反应的?第七百四十七章 遵从本心阮清歌一脸僵笑转身看去,道:嘿嘿!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箫容隽眉尾挑起,眼底渐渐浮上一丝冷笑,抬手将阮清歌向着场地中央推了推。

刘云徽缓步上前,道:表嫂!我也很想知道,我和那女子的后续是怎样。

哎?孙可人眨了眨眼眸不解看去,在瞧见刘云徽揶揄的面容之时,她顿时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阮清歌所说的话语都是假的!?阮清歌向着孙可人的方向挪了挪,显然后者并不想庇护阮清歌,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不敢。

箫容隽眉尾挑起,整个人看去十分凌厉,好在那一双凤眸中带着笑意,若然当真吓死个人。

阮清歌扁了扁嘴角,无奈,只好向着箫容隽身侧凑去。

那…我说的不就是云徽小时候和小丫鬟在火坑中烤鸟蛋的时候…说着,阮清歌怼了怼箫容隽的胳膊,还是你跟我说的,你不记得了吗?箫容隽闻声斜眸看去,眼底带着一丝不明意味,阮清歌这锅甩的倒是利落。

表哥?我怎么不知这事?刘云徽声音突兀响起,阮清歌连忙向着箫容隽背后缩去。

她第一次觉得满是威严的刘云徽这般吓人。

这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看阮清歌的笑话,这哪能成?阮清歌瞧见萧容隽也没有要搭救的意思,但是气愤难耐,她挺起胸.脯,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云徽你不记得了!回去想想就知道了!我…我和可人还有事!你们忙着!我们走了!说着,阮清歌不由分说拽起孙可人便向着外面跑去,这次并没有人阻拦。

等等!一道清冷声响传来,阮清歌侧目看去,那箫容隽面容清冷,眼底斜睨这在一侧被定身的孙可言。

阮清歌哪敢造次?低垂着眼脸,从怀中掏出银针,向着孙可言走去。

‘嗖嗖嗖!’连续扎了几次,在孙可言能动弹的那一瞬间,阮清歌转身便拉着孙可人跑,打定主意,这次就算谁叫都不好使!这脸当真是丢大发了!阮清歌与孙可人这一跑便是跑到了军营边界,门口那外面的将士正压着欧阳威远部队的人。

烈日正烤灼,大地上满是热浪翻滚,刚站在草地上不多时,汗水便顺着额角向下流淌。

隔着远远望去,眼前景象可谓是十分恢弘。

那些将士面上均是带着死气,眼底无神,身上残损,也不知是昨晚闹得,还是今日战败撕裂的。

孙可人瞧见这一幕口中传来‘嘶’的一声,阮清歌不解看去,怎么?你心疼他们?孙可人闻声眼眸一瞪,他们好可怜啊!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视线一扫,竟是斌给瞧见欧阳威远的身影。

她缓步上前,抓住一名炽烈军询问着,他们首领呢?地牢呢!阮清歌用嘴型‘哦!’的一声,这戏也没看成,就连欧阳威远也被抓了起来,啧啧,忽而她眼前一亮,对着孙可人勾了勾手指。

想不想看热闹?不!王妃你不想!那在身后守护阮清歌多时的小桃闻声上前,一把拦在两人跟前,跟随阮清歌这么久,只要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小桃就知道这小妮子想要干啥!想去萧凌那处看热闹?可比在这危险的多!阮清歌哀怨看去,拽起小桃衣摆,道:就看一眼,刚刚都耽误了!小桃嘴角一抽,要不是她跟孙可人将什么荤段子,能耽误到现在?不过幸好没去,不然…依照她对萧凌的恨意,指不定阮清歌还会做出什么祸事。

阮清歌求了小桃半晌,皆是不见小桃妥协,阮清歌无奈,她现在有这身孕,也不能贸然行事。

还是在不知道萧凌那处情况的时候。

末了,阮清歌只好与小桃和孙可人回了别苑,到时,阮若白已经睡起了午觉。

没了小孩子吵闹,阮清歌心情也算是平和,那小桃无事便监视着阮清歌。

阮清歌实在无聊,沐诉之归来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被箫容隽叫去。

阮清歌手中捏着一根干草,侧目向着抱着双臂站在一侧的小桃看去,道:小桃啊!你这一路上,和青阳可是有什么进展啊?小桃闻声原本满是威严的面上升起可疑红晕。

阮清歌揶揄看去,呦呦~!看来是有好事啊?小桃娇嗔看去,嗔怒道:王妃莫要胡说!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将那根草插在耳后,来到小桃身边,一把将她揽在怀中,你呀!你们这一路上肯定经历了不少,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来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就不要卡着了,人生只有一次,为什么要给自己留遗憾?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加油!菇凉!阮清歌拍了拍小桃的肩膀,随之向着外面走去,那一番话使小桃呆愣了片刻,待回过神时,瞧见的便是鬼鬼祟祟马上要在门口消失的阮清歌。

小桃目光黯然,眉间皱成川型,一个健步上前,将阮清歌抓了回来。

王妃!你也不小了,怎地这般让人不省心?你身子还有小世子或是小郡主,你不顾自己也要顾他啊!阮清歌翻了个大白眼,将小桃的手从身上拽了下来,她原本也没想真的逃跑,不然小桃也不可能抓住她。

唯一的解释便是…闲的蛋.疼!是也,阮清歌整日被关在院落中,箫容隽不让参加任何讨论,来便是陪伴,她觉得自己在这处就是个摆设。

她转身向着凉亭走去,仰头看向天边,忽而一只小鸟晃晃悠悠来到阮清歌面前,站在桌上歪动着脑袋看着她。

阮清歌眼底满是惊奇,唤灵!是的!王妃,唤灵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到的时候就一直睡下,今早刚醒过来。

阮清歌瞧着那眼色明显比往日要痴呆半分的小鸟,眼底满是心疼,想必是累傻了!阮清歌抬手抚摸着它的小脑袋,那一挫红毛格外显眼,现在看去却好似被灰色覆盖一般,雾蒙蒙。

阮清歌想起之前送回的信件,也不知京城现在如何?阮清歌逗弄唤灵片刻,阮若白便醒来,围绕着阮清歌喊饿,她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夜幕降临了,可箫容隽还没有回来。

第七百四十八章 京城巨变自从刚刚被阮清歌戏弄后,小桃一时半刻都不曾离开阮清歌的身侧,就算做饭也拽着阮清歌一起去。

虽说孕妇不能沾染油烟,但小桃搬了个小板凳放在门口,还在一侧摆上瓜子,阮清歌看着架势倒是也不生气。

乖乖磕着瓜子,看着日落,身侧阮若白围绕,叽叽喳喳说个不听,十分惬意。

但是阮清歌知道,这安稳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便要结束了!萧凌道来,便意味着京城生出变故,现下不知惠太妃如何,阮清歌十分担忧,可又能有什么办法?那一纸书信她已经递了回去,那京城之处现下情况如何,也只能等箫容隽晚间回来细细过问才能知道。

——吃过晚饭许久,阮清歌将阮若白哄睡,便坐在院子中。

夜色正浓,繁星点点挂在银河边际,大地被月光照耀,皎洁一片。

阮清歌仰头看向天边,这几日她简直将自己闭塞,一点外面的消息都没有。

她眼底浮现暗色,用内力感知,果然察觉到角落中有人隐匿的气息,却是不知是青怀还是青阳。

出来。

清浅声音落下,那角落中的人却是并不打算出现在阮清歌的面前。

阮清歌目光一暗,怎地就不能给她痛快一次?她素手一翻,在袖口处掏出银针,向着那处射去,却并未听闻应该有的闷哼声。

只见月光下,一道纤长的身影走出,身姿挺拔,出尘温润,随着走动,沐诉之半个身子从暗处展现出来。

单手执起的指尖,正捏着阮清歌射出的那枚银针。

几日不见,妹妹还是老样子。

阮清歌面上毫无表情,但那微弯的眼眸正验证着她不错的心情,她起身,双手合在腹间,仰头看去。

怎么是你?在这里多久了?沐诉之彻底走了出来,那面色说不上多好,但也不是太坏。

他站在阮清歌身边,抬手掐住阮清歌白嫩的面颊,没大没小!叫哥哥!阮清歌面皮被扯得一疼,抬脚踹向沐诉之的小腿肚子,旋身躲向一侧,她仰头微怒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哥哥?回来一句话没说,就跟在箫容隽后面跑!我还以为我是捡来的呢!沐诉之面容一顿,嘴角微扬,你本来就是捡来的。

哦?那你是怎么出来的?爹娘恩爱,自然有了我。

那你的意思是,爹娘在生我的时候不恩爱喽?瞧着阮清歌那咄咄逼人的模样,沐诉之恍然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娘,凤夫人。

他轻笑摇头,走到阮清歌身侧,揽住她的肩头,看你这机灵样,好了!都是哥哥的错,不应该冷落你。

阮清歌与之笑闹够了,便拉住沐诉之向着凉亭走去,你怎么会在这里?箫容隽放你过来的?沐诉之坐在椅子上执起茶壶倒水,雾气升腾,将之眼脸遮盖,自是看不清情绪,但那温润如玉话语脱出,我从不是谁的附属品,帮箫容隽是情谊,不帮是本分。

言下之意便是,箫容隽怎样跟他无关,他也不是箫容隽的手下,阮清歌这么说,他很生气。

阮清歌自是明白,连忙讨好笑道:是!哥哥最厉害了!不过就是帮帮箫容隽而已,对!就是帮,为了我哈?清歌全记下了!沐诉之哼笑一声,侧目看起,抬手轻点阮清歌鼻尖,你个小机灵鬼!好了!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沐诉之悠然端起茶水喝着,眼底一片惬意,也只有在阮清歌的身边才能这般放松,心中那道防线才能彻底放下。

阮清歌侧目看去,月光下沐诉之面色净白,有这一双与她一般的眼眸,薄唇轻抿,侧面棱角弧度分明,若是放在现代怎么看怎么是花美男。

阮清歌不由得叹息一声,道:哥哥!你可真帅气。

沐诉之闻声面容一顿,随之朗笑出声,少拍马屁,有话快说!一会箫容隽回来,我可就要走了,到时你问他,他不告诉你,我也没的办法。

阮清歌闻声撇了撇嘴角,认真看去,道:京城那处你可是有消息?沐诉之闻言侧目看来,轻点着脑袋,阮清歌再瞧见沐诉之看她的眼神之时,顿感不妙,这男人怎么说也是凤络殿的少主,在京城怎能没有眼线?就算没有,沐振擎可是他爹!家信总是要传的吧?一想到这里,阮清歌嘴角一扁,竟是有些吃味。

沐诉之眼神一斜,就知道阮清歌心里想的小九九,他倒出一杯茶水递到阮清歌跟前,忽而手上动作一顿,垂眸扫了阮清歌肚皮一眼,默然将那茶水收了回去,自己独自喝了起来。

另一侧,阮清歌也想好了措辞,一把抓住沐诉之的衣袖,好似怕他跑了一般。

京城现下如何?沐诉之看去,就知道阮清歌不会放过,面上却是闪现出一丝不自然,道:当初你在京城的眼线,都没有给你传来消息吗?阮清歌闻声缓慢坐直身子,沐诉之能如此问来定然有他的打算,若说是,那便是证明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若是消息少之又少,沐诉之问起来又可能对不上。

阮清歌双眼微微眯起,打定主意,道:有传来消息,但大多是一些表面,我想知道深入的,比如皇城现下局势。

沐诉之闻言,一双狭长眼眸扫视在阮清歌面上,瞧着那眼神坚定,毫无闪烁,并未戳穿,道:箫容隽在这处所有的行动都被萧容堪掌握,他以箫容隽通敌叛国,知情不报,擅自养兵罪责搁去职位,梁王妃被封,你本家,阮振,惠太妃,镇南王均是没能幸免于难。

阮清歌闻声心口激烈起伏,一双眼眸满是诧异,她瞪眼看去,那惠太妃现下如何?这结果她早就意料到,可从沐诉之的口中说出,她还是心中一疼,除了阮振,惠太妃镇南王均是箫容隽的靠山。

先不说镇南王,惠太妃年事已高,怎能受得了这般打击?加之阮清歌先前给京城传回书信,也不知惠太妃看见没有?忽而…她先前就着这件事问过箫容隽 ,后者告知她已经与沐振擎沟通,届时自会保护京城的人员。

可…阮清歌还是不放心,她抬眸殷切看着沐诉之,后者竟是故意调她胃口,一双眼眸兴致满满的看着她。

妹子!你要是想知道,不如多叫两声哥哥来听听?第七百四十九章 有靠山就是了不得阮清歌咬牙切齿看去,她抓起桌上一杯温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这沐诉之玩起她来真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这半个消失过去了,‘哥哥!哥哥!’叫个没完,他也不怕耳朵长茧子?!乖!再叫一遍!沐诉之闭上眼眸倚靠在椅子上,修长双腿交叠,一副大爷模样,阮清歌恨的牙直痒痒,她双手叉腰怒道:叫什么哥哥!我不如叫你爸爸啊!沐诉之闻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睁开眼眸,那琥珀色的眼底好似上好的软玉。

若不是眼前的人是她哥哥,若不是她有家室,怕是会将他扑倒在身下。

阮清歌吸溜一声,指着沐诉之道:少废话!这都什么时候了!沐诉之摇头,道:好吧!看在你今晚这么乖,差不多把这辈子的哥哥都叫出来,我也就原谅你消失那么多年的罪责了。

阮清歌瞪眼看去,小声不悦道:你还喘上了?赶紧说!阮清歌刚刚可是一直压制着心中的怒气,这沐诉之怎地这么没有眼力价?镇南王与惠太妃早已知道,在事发之时,便通过暗道进入皇陵,现下正与爹爹在一起,你无需担忧,现下,便要看箫容隽自己的本事,这江山易主容易,难平的可是民心。

沐诉之话音落下,幽幽叹出一口气。

阮清歌却是松出一口气,只要没受到伤害便可。

这有靠山就是了不得,也省了不少事,当初埋怨沐振擎丢弃她和沐诉之来这劳什子皇城帮皇帝做什么不老药,现下她十分庆幸。

若是没有当初那步,现在也不会起到这么大的帮助。

沐诉之挑眉看去,瞧着猛呼一口气的阮清歌,语带戏虐道:你怎么不问问阮振的下场?阮清歌抚摸着胸.膛的动作一顿,挑眉看去,只闻沐诉之冷清话语传来。

阮振被打入大牢,倒是阮月儿,因为嫁给萧凌,算是半个皇家的人,又因萧凌自荐领兵讨伐箫容隽,得到皇上赏识,也就免了她的罪责。

啧啧,倒是可惜了。

阮清歌仰头看那月色,她忽而觉得,她不在京城这段日子错过了太多好戏。

比如阮振知道阮月儿不是他女儿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喜当爹这么多年,脑袋上都能拍一部草原大电影,竟是一点都不自觉。

忽而,阮清歌目光一暗,道:那墨竹呢?也跟着惠太妃一同离开了?阮清歌隐约记得萧容隽曾说过,那墨竹是暴露了还是没暴露?沐诉之闻言,那月光黯然之时,他眼眸也跟着黯淡下去,他勾出一笑,道:应该是吧。

什么叫做应该?阮清歌皱眉看去。

沐诉之耸肩,一个小丫头,我关注她作何?话音落下,他站起身,冲着月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阮清歌双眼微眯打量着沐诉之的后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沐诉之说的也不无道理,墨竹虽然乔装打扮成她,但毕竟是个小丫鬟,沐诉之这样的人是不会注意她的生死的。

可是阮清歌注意啊!看来要寻个机会,往京城书信一封,打听想要知道的情报。

阮清歌瞧见沐诉之那脚步向着门口走去,欲要离开,她连忙站起身将之叫住。

喂!我们还没说完呢!沐诉之回身看去,皱眉瞪着阮清歌,叫哥哥!没大没小!阮清歌洁白贝齿咬住下唇,小声道:哥哥!你回来。

沐诉之眼底似笑非笑看去,等着,去趟茅房!阮清歌嘴角微抽,这一等,便是等了两个时辰,月亮彻底没入云端,也不见他回来,就连箫容隽也没有归来。

阮清歌眉心紧皱,也并未听见旁边军营传来出征的号角,阮清歌一张俏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忽而后背盖上一张薄毯,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小桃一张担忧面容。

王妃,天凉,时辰这么晚了,王爷怕是不会回来了,我们进屋休息吧。

阮清歌却是摇了摇头,抬眼看向辽阔草原,她眼底满是暗色,似乎比这夜色还要阴暗。

她不相信沐诉之是不守信用的人, 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然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发生了紧急的事情!阮清歌起身道:我去趟军营!话音落下,便瞧见阮清歌足尖点地,身姿轻盈向着一侧的营地飞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小桃根本没反应过来,看去之时,阮清歌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正要追去之时,身后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响,桃子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呀?姐姐呢?小桃闻声顿感脑壳疼,她连忙转身抱起阮若白向着屋内走去。

不哄好这个小祖宗,怕是走不掉的。

而此时,阮清歌也已经到达了军营,四周万籁无声,就连巡逻的将士面上均是带着阴沉,瞧见阮清歌闷声行礼。

阮清歌一瞧便知道出事了,上前询问道:怎么了?那将士两人闻声,面面相觑,随之对着阮清歌一阵叹息加摇头。

阮清歌见状眉心一皱,快步向着箫容隽的帐篷走去,进去之时那里面却是空荡无人。

阮清歌接连走了几个帐篷,孙可言的,孙可人的,均是没有人,而刘云徽的距离较远,阮清歌快步走去。

隔着远远便能瞧见在刘云徽的帐篷中不断进进出出的人,那手中端着铜盆,里面满是暗色液体,一丝血腥之气顺着微风飘荡过来。

阮清歌心头猛然一窒,快步走去,抓住一人胳膊看去,果真那盆中满是血水。

那门帘已经被固定在两侧,站在门口就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阮清歌快步进入其中,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此处,外围守护的是青阳和青怀,里面一层是将士,孙可人的衣角若隐若现。

阮清歌眼眸微瞪,那青阳和青怀瞧见,弯身行礼,王妃!阮清歌拂袖,叫两人起身,快步上前,只见沐诉之正在此时回头,阮清歌眼角余光也瞧见了一脸悲愤,不断命令着军医的箫容隽。

她一把拽过沐诉之,云徽怎么了?床上的刘云徽双眼紧闭,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看去均是被利刃所伤。

第七百五十章 太岁头上动土沐诉之叹息一声,将阮清歌拽向角落,道:萧凌带人前来夜袭,欲要将欧阳威远救走,被刘云徽拦下,两人对战,那萧凌小人一个,竟是使用毒药,刘云徽便成了这副德行。

阮清歌闻声眼眸圆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萧凌不想活了?!沐诉之抬手摆在空中耸了耸肩,他若是想活也不至于来到此处。

阮清歌皱眉看去,也没给沐诉之什么好脸色,那箫容隽全部注意力都在刘云徽的身上,自是没有注意到阮清歌的到来。

阮清歌将围在床边的人一一拽开,怒道:一点新鲜空气不留!就算是好人都憋死了!你们都让开!当到孙可人面前的时候,瞧见那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啧啧两声,道:别哭了!等他醒来再哭,若是醒不来你哭也是白哭。

那周围人闻声均是一愣,这是什么逻辑?孙可人歪头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止住了哭声,一脸担忧看去。

箫容隽这才注意到阮清歌的到来,眉心紧紧皱起,青怀!把王妃带回去!派人将别苑严加看管!阮清歌闻言瞪大眼眸,你这是不欢迎我来?箫容隽一身尘土,发丝微乱,看样子是发现的时候十分着急,才将刘云徽救下。

箫容隽眉心紧皱,面展威严,那严厉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需要乱讲!我叫你回去就回去!那青阳和青怀均是上前,欲要将阮清歌强行带走。

阮清歌双眼微眯,侧目看去,瞧见刘云徽一双嘴唇青紫,一看便是中毒已深,怕是要攻入心脉。

她冷笑一声,道: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云徽?并不是阮清歌口出狂言,而是任何一个军医有办法,箫容隽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

箫容隽闻声深深呼出一口气,道:那你便瞧,看完了立刻回去!他沉重闭上眼眸,再次睁开之时,较之前沉稳了不少。

阮清歌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紧张的箫容隽,就连当初她受伤也没瞧见过。

他这般焦急,可是因为刘云徽?阮清歌在心中唾弃着自己,怎地还与小叔子吃起味来?阮清歌将屋内多余的人谴退下去,只留下两名军医打下手,她在军医手中将银针拿了过来,先是消毒一番,随之叫人将刘云徽的袍子脱去。

只见那光裸的上身满是疤痕,其中最为眼中的便是胸.口一拳,那拳头周围呈现青紫颜色。

让阮清歌错愕的竟是,那袭击的位置,竟是当初刘云徽为了救他,伤及肋骨的地方!?阮清歌不敢有任何拖延,对着那处肋骨细细检查,好在,那拳头力气虽大,但刘云徽当时好似使出内力保护一般,竟是并未伤及根本,只是一些皮肉上罢了!但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其心思缜密,刘云徽肋骨受伤,萧凌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在事前,萧凌便与欧阳威远沟通过?想来是了!那欧阳威远当初归去之时定然向萧容堪汇报,萧凌知道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阮清歌先是诊脉,索性毒素并不强,对于阮清歌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她用银针封.锁着刘云徽的命脉,随之用银针插在各处穴位之中,颤针一动,那身侧两名军医均是倒抽一口气。

阮清歌目不斜视,认真看着刘云徽毒素溢出的速度。

少倾,一炷香时间过去。

阮清歌额头早已饱满了汗水,那带着血水的毒素也从刘云徽的身上溢出,两名军医正小心翼翼擦拭着。

末了,阮清歌双手一抬,那银针尽数飞起,随着阮清歌的控制快速射向地面。

那两个军医瞬间呆愣,等反应过来,阮清歌已经拿出解毒丹喂向刘云徽的口中。

等他们想要拍马屁的时候,阮清歌已经走了出去,不多时与箫容隽一同进入其中。

毒素已经清理干净,现下就剩休养,切记要休息七日。

箫容隽颔首,淡然扫过刘云徽,便叫人来照看,拽起阮清歌便向着外面走去。

这处不安全,你赶快回别苑。

箫容隽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担忧,阮清歌眉心紧皱,站定脚步,一把甩开箫容隽的手臂。

乌云密布,天空一片暗色,周围伸手不见五指,飓风飒起,吹扬着阮清歌发梢,顺带燃起了她的怒气。

你不是箫容隽!我认识的箫容隽不是这般!阮清歌一双琥珀色眼眸在月色中格外醒目,明亮如月,清晰倒映着箫容隽不可置信的面容。

我…箫容隽抬手欲要抓起阮清歌的小手,却是被后者一把拍开。

我认识的箫容隽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对待任何事务都能保持冷静!可你现在呢?你看看你!箫容隽眉心紧皱,他不明白阮清歌在气着什么?阮清歌倒退两步,道:容隽!你要振作起来!你怎能退缩?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虽然云徽受伤,但你身边还有这么多人支持你,你一定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阮清歌眼底带着泪光,那双大眼本就惹人怜爱,此时更是波光淋漓,好似汪洋,又好似荡起涟漪的湖面。

箫容隽瞧着极为心疼,他不由分说上前,一把将阮清歌拦在怀中,语气哭笑不得,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在退缩?你夫君是何人不会不清楚?在我箫容隽的字典中只有向前,没有倒退二字!那最后一句说的掷地有声,异常霸道。

阮清歌闻声眨了眨眼眸,你刚刚,你……箫容隽将阮清歌拉开一段距离,垂眸看去,阮清歌一双眼眸湿.漉漉,看去极为可怜。

他心生爱怜,抬手抚摸着阮清歌粉嫩面颊,道:你想多了!萧凌能潜伏进来,便有了军营中的地图,保不准会生出什么事情,我担忧与你,你现下怀有身孕,行动不便,我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阮清歌闻声眨了眨眼眸,原来…哎呦!是她思想太狭隘了吗?只见箫容隽低沉笑声传来,抬指勾起阮清歌下颚,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夫君?在你心中我就是贪生怕死之辈?阮清歌嘴角一抽,连忙摆手,道:不!不是!怎么可能!?您想多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行吗?好!箫容隽阴恻恻笑着,向着阮清歌耳际凑去,低沉说着什么,惹来小女人一阵娇嗔。

第七百五十一章 自作自受因为阮清歌的孕期敏感,因为她不应该有的情绪波动,致使箫容隽抓住把柄,以此‘要挟’阮清额‘伺候’了…EMMM…也没有多久。

毕竟阮清歌是个可爱的孕妇,欺负也要有个限度,当箫容隽轻柔冲撞的时候,阮清歌脑海一片浆糊,但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好像被人耍了?箫容隽明明不是这个亚子啊!难道他是故意激起阮清歌情绪,然后讨要甜头?当最后一下深入,阮清歌觉得整个人进入云霄,脑海中绽放无数花火,自是没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

两人相拥而眠,直到清晨。

当阮清歌起来之时,箫容隽早已离去多时。

待她穿戴好衣物走出之时,瞧见小桃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一双大大的眼眸毫无神色,下方挂着两片青紫。

阮清歌向前凑去,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小桃先是请安,随之皮笑肉不笑道:无事!怎么可能无事?前半夜哄那个小祖宗睡觉,后半夜梁王和王妃过归来,不知这院子太小,加之小桃是个习武之人耳力贼好吗?那叫声,那动作…‘啪啪啪!’呜呜…小桃想回家!这里不是去往幼儿园的地方。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并未多言,坐在一侧的石椅上拿起筷子,刚要开动,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哎呀!你们刚吃啊!正好,我也没吃呢!带我一个!进来的正是孙可人,一身暖黄色裙子更是衬托她温婉可人,只是那话语和她的气质着实不搭,在军营待久了都成女汉子了吗?孙可人上前,坐在阮清歌身侧,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虽如此,但动作依旧优雅,细嚼慢咽。

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认真打量着孙可人,瞧那模样已经从刘云徽受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似乎还很高兴?(黑人问号脸:嗯?高兴?)刘云徽醒了?阮清歌皱眉看去。

孙可人咬着筷子娇羞点头,面颊飞起两团粉雾。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越发觉得有猫腻,你刚才刘云徽那处归来?嗯!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你咋了?有啥想不开的你跟我说!千万别这样啊!会死的啊!孙可人疑惑看来,刚要说话,两条胳膊便被阮清歌抓了起来,不断摇晃,整个人被抖得跟呐喊的战斗鸡似的。

你…先…放开…我!孙可人支支吾吾道。

末了,阮清歌将之放开,抬手摸向她的脉搏,孙可人一点毛病没有,就是气虚了些,多吃点大枣也就好了。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太反常了!阮清歌认真看去,双眼直视着孙可人的双瞳,生怕错过一分一毫。

孙可人被阮清歌看的发毛,道:云徽哥哥醒了……我开心。

就这么简单?孙可人咬住下唇,点了点头,但那一脸娇羞再次浮现,这让阮清歌怎么相信就这么简单?正当阮清歌打算放弃治疗的时候,便听孙可人娓娓道来。

原来在早上的时候,照顾了刘云徽一夜的孙可人甚是疲累,昏昏欲睡之际出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不知什么时候哥哥孙可言钻入帐篷中。

对着刘云徽询问数个问题,最后竟是问道要不要试着跟孙可人相处。

刘云徽竟是点头了!这对默默付出多日的孙可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她实在承受不住,傻笑了一路,就来到了阮清歌这处。

阮清歌听闻向着小桃揶揄看去,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对阮清歌的眼神装作没看见。

阮清歌面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不过很快她便叹息一声,有些事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就算她再怎么加入,也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

孙可人闻声皱眉看去,怎么?清歌不为我高兴吗?高兴!高兴!恭喜你终于熬出头了!孙可人笑的一张脸犹如菊花,比身后的太阳还要耀眼。

——呜呜!清歌啊!早上刚见过一面,这到晚上孙可人便哭着跑了进来。

孙可人人未到声先到,将大门推开挨个房间寻找阮清歌的身影,终是在药房找到了满身绿色汁液大一大一小。

阮清歌将阮若白抱起,交到小桃手上,这才看去。

孙可人哭的如同小兔子,一脸无辜,上前给了阮清歌一个大熊抱,趴伏在她怀中呜呜的哭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阮清歌也很无奈,但还是出声安抚。

呜呜!清歌啊!云徽哥哥不要我了哇!孙可人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阮清歌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道:怎么回事呢?你细细道来,若真是刘云徽的错,我给你评理去!孙可人呜咽着点头,道:我以为云徽哥哥已经接纳我了,我便把我前些时日制作出来的荷包送给云徽哥哥,可他收了之后竟是送给了厨房烧火的将士!阮清歌闻言瞪眼看去,心中一股火燃了上来。

好了!要是我我也很气愤!云徽要么别收,要么好好保管!怎么能给别人?!我现在就带你去评理!姐姐!我也要跟着去!那在一侧听了半天的阮若白察觉有热闹看,自是要去一番,这在别院内已经憋了半个来月,都快憋死了!阮清歌摇头,道:我去换身衣物,你等着!——军营中,阮清歌解毒丹的效果自是不用多说,一清早刘云徽便醒了过来,不仅如此,那身子伤口也涂抹上诸灵,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似昨日之事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此时刘云徽正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手上捏着的小玩意。

他心头一阵怅然,今日一早,孙可言就对他一阵逼问,句句都是与孙可人有关。

军营重地出现女子自是不易解释。

而那孙可人也是为了他而来,刘云徽本是心肠刚硬之人,但瞧着孙可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及那些时日对他的所作所为,再硬的心肠也硬不起来了。

直到孙可言询问,要不要试着了解孙可人,那时刘云徽已经直到孙可人就在门外,他本想拒绝,竟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明明说好的,这辈子,只守护那一个女人。

砰!一声巨响传来,正陷入回忆中的刘云徽顿时惊醒,眼底带着寒气看去,在瞧见来者之时,满是诧异。

第七百五十二章 原来是个误会你们怎么…那一句‘来了?’还没等说出口,彪悍孕妇就已经冲到了刘云徽的跟前。

她一把拉扯住刘云徽的衣领,厉声道:你为什么要把可人送你的东西送给别人?刘云徽顿时愣住,这处动静很大,待阮清歌进入军营之时,就有人向箫容隽禀告。

正当刘云徽一脸懵逼的时候,箫容隽走了进来。

那双锐利凤眸扫视一圈,连忙上前将阮清歌搀扶住,道:你这么气势汹汹对宝宝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夫君为你主持公道!阮清歌双目微瞪,眉心皱成川型,指着刘云徽道:你的好弟弟将可人送给他的东西送给了别人。

孙可人瞧见刘云徽低垂的眼眸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愧疚了,这么多人质问,他自是没有脸面。

孙可人深深呼出一口气,上前拦在刘云徽的身前,冲着阮清歌和箫容隽道:你们不要埋怨云徽哥哥了!那东西既然我给了,便是云徽哥哥的!怎么处处理是他的事情!阮清歌可不是这么想,那不是糟践人家姑娘的心意吗?要么就拒绝,要么就答应,彻彻底底,干净利落!拖泥带水玩暧昧的就不是她阮清歌的朋友!不行!今天我一定给你个公道!箫容隽在一侧站了半天,总算了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斜睨刘云徽,瞧见后者一脸无辜,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向孙可人,道:云徽把你送他的东西给谁了?炊房的白大哥…箫容隽闻声眉头皱起,那白大哥他知道,面容不甚丑恶,早年被烧了面部和四肢,便只能在炊房干活。

去将他带来。

箫容隽说的极为无奈,这一天不仅要处理战事,还要帮忙处理男女情事。

若不是阮清歌在其中掺和,箫容隽怕是早就军法处置了。

不多时,号称白大哥的人被带了过来,亦是一脸懵逼,对着屋内之人行着礼。

王爷!王妃!刘副将!叫属下来可是有事?阮清歌看去,竟是瞧见白老弟低垂这眼眸,不敢看向眼前之人,抬头!阮清歌以为这小子害怕,便大了点声,当白老弟真的抬头的时候,阮清歌却是倒吸一口气。

白老弟的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半个鼻子也没有了,嘴唇裂开,看去有些恐怖。

她抿了抿嘴角,虽然并未说什么,但那语气明显好上了不少。

今日刘副将可是给了你什么东西?说话间,阮清歌一脸义愤填膺,拍了拍白老弟的肩膀,道:你大可直言,我们不会怪罪你。

那白老弟一头雾水看去,道:没有啊!今日一天我都没瞧见刘副将。

阮清歌眉心皱起,道:当着?他没给你一个荷包?白老弟摇头,阮清歌眉头皱的更深,向着孙可人看去。

那孙可人摇了摇下唇,道:那是一个深蓝的荷包,白色细带,上面刻有小鱼戏水图。

白老弟扣了扣脑瓜门,不多时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展现在众人眼前,你说的可是这个?孙可人抬眼看去,待瞧见之时,眼底雾气顿时升腾。

就…就是这个。

她语气哽咽,亦是带着委屈向着刘云徽看去。

这是我在集市上买的啊!白老弟扫视众人,面上带着一丝尴尬。

阮清歌无奈摇头,上前拍了拍白老弟的肩膀,道:你不用替云徽开脱,你若说这荷包是买来的,那小子肯定会说可人给他的荷包被他弄丢了……不,表嫂,可人给我的荷包在这里。

那刚毅声音传出,带着一丝沙哑,在人群中传去,却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笑意。

阮清歌诧异看去,可不是,刘云徽的手中正捏着一只与白老弟手上一模一样的荷包。

阮清歌上前将之拿过,又拿白老弟的进行对比,根本没有什么不一样,就连落针都是一样的款式。

阮清歌眼眸轻眨,看了看白老弟,又看了看刘云徽,冲着孙可人道:小老妹,你口味挺独特啊?孙可人自是不明白阮清歌说的是什么意思,快步上前,一把将刘云徽那个拽了过去,道:我不送了!我们回去吧!可刚走出两步,就被刘云徽拽住,将孙可人手中的荷包拿了过去,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你怎能收回?孙可人咬住下唇,一脸不好意思。

阮清歌心中有了猜想,凑到孙可人跟前,小声道:你不是说是你自己绣的?这是怎么回事?阮清歌将白老弟的荷包向前递了递。

孙可人垂着眼眸,小声道:是…我自己秀的,我只是在下面绣了徽哥的名字…阮清歌眨了眨眼眸认真看去,却是怎么也没看见,就连抹都没抹出来。

孙可人拽过,将之翻转过来,只见那最下边边角线的位置,绣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微’字。

阮清歌顿时嘴角一抽,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阮清歌回去的时候没少被箫容隽训,阮清歌再三表示再也不会冲动,也不瞎管闲事,临走的时候又在箫容隽的面颊上么么哒,才安全回到了别苑内。

阮清歌回身看着如同小尾巴一般跟随她的孙可人,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大小姐!您一天让我省点心吧!谈恋爱是一件自由的事情,我放你自由。

不!我不要自由!孙可人肯定道,今天要不是没有阮清歌在,肯定闹了大笑话,虽然…她现在应该在刘云徽的心中盖上‘笨蛋’两个字的印章了。

瞧着孙可人一脸哭丧的面容,阮清歌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乏了。

孙可人瞧去,看见阮清歌确实一脸的疲累,便也没有多言,转身便走了出去。

阮清歌确实累了,心累,身体也累。

躺在软塌上不多时便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睡到了半夜。

阮清歌不是自然醒,是被人吵醒的,正当她做梦正香甜之时,大门被人猛然推开,紧接着她便被驾到了军营之中。

睁眼瞧见的便是躺在地上要死不死的欧阳威远。

简单检查一番,这老小子竟是打算吞刀片轻生?阮清歌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满嘴鲜血,刚被救活的欧阳威远,她一副大姐大的模样,大掌一挥,吃!让他吃个够!第七百五十三章 看戏吗?只见一侧将士手中正端着一个大盆子,盆中满是泛着寒光短小的锐利之物。

欧阳威远已经被人控制住,加之身子瘫软,想要反抗也是没有力气的。

身侧将士一点也不含糊,端起旁边的大盆子抓起一把向着欧阳威远的口中塞去,好似对待的不是人,而是畜生一般。

欧阳威远不断摇晃着脑袋,口中血沫横飞,他双眼瞪得圆大,死死盯着阮清歌的方向,那眼底满是恨意。

他恨!他怎么能不恨!他恨不得杀了阮清歌!这该死的女人!随着刀片一把把塞入口中,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欧阳威远几次欲要昏厥过去,却均是被阮清歌射来的银针刺醒。

阮清歌双臂抱在胸.前,亦是瞪了回去,她倒是要看看欧阳威远能硬气到什么时候!可欧阳威远瞪着…瞪着……猛然察觉到不对劲,那刀片划入口腔怎么没有痛感?反而带着一丢丢甜腻?然而嘴巴被堵住,他一丝喘息的余地都没有,那一口一口喂下来,憋得他直翻白眼。

此处正是地牢深处,另一侧的附室中箫容隽正捏动着一枚佛珠,单手支在桌上,歪着脑袋看着阮清歌的表演。

将阮清歌叫来也不过是为了救欧阳威远的性命,谁知这小丫头竟是一言不合就暴走,非要治治欧阳威远的脾气。

是也,当初阮清歌在南暑之时便看欧阳威远不顺眼,现下终于到了她的手中,怎能让他好过?身侧青怀瞧着欧阳威远那惨样,不由上前,道:王爷!王妃这么玩,会不会将那老贼玩死?青阳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讪讪看去,道:王妃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青怀闻言身姿微顿,一脸纠结,终是退到一侧。

只见牢内,那大半盆子伪装的‘锐利之物’都喂进了欧阳威远的腹中,阮清歌小手一挥,道:退下吧!失去支撑的欧阳威远单手支在地面,一手扣着喉咙,呕吐半晌,才气若游丝的躺倒在地上。

就算如此,那一双眼眸依旧狠狠的瞪着阮清歌以及她身后的箫容隽。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那凄厉沙哑的声音响起,阮清歌掏了掏耳朵,你说啥?你要死?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舒坦的,你若是寻个死的法子,我会百倍奉还。

话音落下,阮清歌视线有意看向地面被欧阳威远吐出的残骸。

那东西做来不过就是吓唬吓唬欧阳威远的,肉体上的伤害,哪有心灵来的痛快?欧阳威远动了动嘴皮子,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对于阮清歌他不是十分了解,但,往昔的一幕幕,均在眼前。

越想越加觉得诡异,那粮草发生污染,他们一众将士疯癫,自是有这女人的手笔!最毒妇人心!我呸!你残害将士!老天自会收拾你!欧阳威远怒道,在地上啐了一口血水。

阮清歌耸肩,道:瞧把你能耐的,你现在也就能跟我打打嘴炮,你可别忘记,残害将士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判断失误,给了我机会攻入其中,若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呢?呵呵…那牲畜无害的笑容在欧阳威远眼中谨然是赤.裸裸的挑衅。

那欧阳威远依旧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却是被看的厌烦的箫容隽大掌一挥,被人带了下去。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阮清歌想都没想向后靠去,微微闭上眼眸,一双温热大掌袭上阮清歌的太阳穴,在那上面轻柔按.摩着。

真舒坦。

阮清歌极尽梦呓道来。

忽而耳侧传来一道炙热气息,比那大掌带来的温度还要高,只闻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

还有比这个更舒坦的,你要不要试试?那话音落下,阮清歌的小屁.股顿时被人一拍。

她面颊赤红转过身,怒指着箫容隽的胸.膛一下又一下戳动。

你个种马!一天到晚脑袋里就不能想些有用的?!箫容隽闻声,一双泛着柔色的眼眸淡扫阮清歌周身,那双温润大掌执起细白柔嫩的小手,向着外面走去。

好,我带你去看看有用的。

阮清歌并未言语,瞧着箫容隽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优美弧度。

不多时,两人出现在夜空之上,阮清歌被箫容隽紧紧搂在怀中,晚风浮动,带着凉意吹拂在阮清歌的面颊之上,不多时便形成两道红晕。

箫容隽垂眸看去,眼底泛着心疼,却不由得笑了出来,此时的阮清歌面颊犹如猴屁股一般。

阮清歌抬手敲击在箫容隽的胸.膛上,眼底带着不服气,笑什么笑!箫容隽但笑不语,阮清歌侧目向着身下看去,看着下面的路和周围的情形,她不由一惊,你要带我去萧凌的军营?箫容隽颔首,凑向阮清歌耳边,小声道:你不是说昨日没看见热闹心生烦恼?今日有个大热闹,比昨日的还要还看,本王便破格带你出来。

阮清歌闻声心下一惊,昨日的箫容隽还极为担忧她的安全,今日竟是带她来到虎穴?这男人脑壳莫不是坏掉了?阮清歌抬手摸向箫容隽的额头,除了晚风带来的凉意外一片正常。

箫容隽垂眸,瞧着阮清歌变幻莫测的小脸嘴角勾起温润笑意,拽起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咬去。

莫要作怪!阮清歌没想到箫容隽会做出这般亲昵的动作,她低声呼喊想要拿出,箫容隽也并未挣扎,任凭阮清歌动作。

可当那指尖刚要出来之时,箫容隽的舌头轻轻卷起,舌苔剐蹭这指腹,带了一丝异样的快.感。

阮清歌唔嘤一声,冲着箫容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之身子一转,彻底背对着箫容隽。

坏人!她小声嘟囔着,箫容隽却是但笑不语,那笑容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

讨厌!得不到箫容隽的回应,阮清歌依旧叽叽喳喳的说着。

箫容隽垂眸看去,眼底满是华光,他凑向箫容隽的耳侧,温热气息吹拂着阮清歌的耳际,带来一片痒意,道:讨你喜欢,百看不厌,也值了。

阮清歌眼眸微瞪,不可思议看着箫容隽,这小子,啥时候嘴这么甜了?快到了!小心…阮清歌闻声楞楞转过头看,看着地面,屏住了气息,两人踏着月色,落在一处山丘后面。

第七百五十四章 演技九十九夜色如墨,星辰点缀。

两人落地,箫容隽牵起阮清歌的小手,两人躲在山丘后方的一颗树下。

这处正是高地,索性身前树木茂盛,能将两人彻底遮挡住。

阮清歌向着箫容隽身后靠去,双眼紧盯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前方军营好似有了一丝变化,不似欧阳威远在时那般闲散,将士面上各个带着凝重,形象更是一丝不苟。

夜晚寂静,隔着许远都能听到操练的声响。

阮清歌不见箫容隽有什么行动,便也没有出声询问,瞧着箫容隽的模样,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站着太累,阮清歌索性坐在地上,随手拽起身边一颗小草咬在口中,那屁.股还没有热乎,便被箫容隽一把抱起,向着远处飞去。

阮清歌垂眸看去,这才瞧见,原来刚刚在两人周身的守卫全然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正是给了箫容隽混入军营的绝佳时机。

阮清歌不由得想,箫容隽可是在这处设了眼线?不然他怎么知道今晚会有好戏看?此时阮清歌万分期待,那场好戏是什么,若是不好看,大不了回去让箫容隽 给她演一个便可。

那正飞行的箫容隽不知为何,竟是感觉浑身一阵颤栗。

不多时,两人在一处帐篷的后方落下,阮清歌在飞行中也看见,那些将士全部向着大门口的位置跑去,瞧着那阵仗好似迎接什么人一般。

正在此时巡逻军走来,箫容隽将阮清歌护在身后,阮清歌的眼神却依旧看着门口的方向。

待那些巡逻兵走远,阮清歌拽住箫容隽的衣摆,道:是谁来了?看那阵仗,不像是寻常人。

箫容隽眼底带着笑意,垂眸看去,道:你看着便是!阮清歌眉心微皱,瞧着箫容隽的眼色,还能笑的出来,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威胁性!就在阮清歌等的百无聊赖的时候,远处正与传来响动,只见那队伍开成两排,不远处三个人影徐徐走来。

阮清歌眼睛一眨不眨看去,待瞧见来人之时,她十分吃惊。

萧武?!阮清歌低呼一声,只见萧凌身侧正是武王,萧武,而他身旁的便是香妃,亦是武王妃何婉香。

阮清歌眉心紧皱,心中竟是生出一丝异样,那何婉香当初之时待她不薄,两人笑闹,亦是如同姐妹,没想到有一天会在战场上相见,甚至是拔刀相向。

阮清歌放下心中的难耐,认真看去,许久未见的萧凌比在京城之时浑身充满了戾气,那双眼眸凶狠犹如毒蝎,相较于身侧的萧武,看去更是阴险奸诈。

萧武一身银灰色盔甲,身姿高大挺拔,十分威武勇猛。

身侧的何婉香一身白色软甲,身姿小巧,与萧武形成强烈对比,却又尽数和谐,好似两人原本就为一体一般。

何婉香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眼底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鄙夷。

萧容堪会派萧武前来,怎地之前没有得到消息?还是箫容隽知道,并未告诉她?阮清歌想着便也询问了出来。

箫容隽凑向阮清歌,小声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萧武已经在来的路上。

阮清歌眉心皱起,为什么是萧武前来?而不是别人?箫容隽嘴角勾起冷笑,放眼望去,大盛朝还有哪个拿得出手的武将?阮清歌低头一想,箫容隽说的好似真的,天下是箫容隽和镇南王打下来的,自从萧容堪登基之后,战事一平,便慵懒起来。

整日想的都是如何压制箫容隽,将兵权夺回,却从未想过操练精兵。

武王还是自愿领兵,低调操练,萧容堪给的兵不是很多,大约几千人的小军队,却是被萧武训练的井然有序,一丝都不输炽烈军。

前有欧阳威远,后有武王为萧容堪所用。

真不知是萧容堪太过自信还是对欧阳威远的信任已经到了不行的地步,欧阳威远已经不如中年,难道这萧武才是萧容堪的杀手锏?可何婉香前来又是作何的?皇兄,父皇此次叫我前来便是辅佐你,皇叔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切记要小心,不要冲动,听闻欧阳将军被抓了?不提还好,这一提,萧凌浑身充满了戾气,他如同暴怒的雄狮,低吼道:我昨日连夜前去想要将欧阳救下,却是被箫容隽拦下!不过我将刘云徽重伤,折去一半羽翼,箫容隽这些时日怕是难以翻天,不如我们乘胜追击!萧武闻言与何婉香对视一眼,后者娇笑一声,道:皇兄真是说笑了,我们刚到,连地形都不熟悉,将士更是摸不到北,怎么打?先待我们二人休息几日尚可?萧凌看去,眼底带着浓重鄙夷,冲着萧武嗤笑一声,道:皇弟当真爱妻情深,这般时候都要将娘们带出来。

何婉香亦不是什么好惹的脾气,只见她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落下,缓步来到萧凌身前,怒道:你说谁娘们!?连一个欧阳威远都救不出来,我看你不仅娘们!还是个智障!萧凌闻言拔出腰间的长刀就要刺去,却是被萧武一把拦下,皇兄这般作何?内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皇兄见谅。

萧武面不改色,垂眸瞥了何婉香一眼。

阮清歌正暗中拍手叫好,这何婉香上来就与萧凌对着干,亦是杀了个下马威,看着真爽。

何婉香的小暴脾气阮清歌是知道的,与她相差无几,更甚至有些偏激,就在阮清歌以为何婉香会怒怼萧凌之时,谁知那小女人面色忽然一变。

笑容满面,眼角皱纹都被挤了出来,笑如菊花一般,她仰头看向萧凌,弯身欠礼,十分乖巧懂事道:皇兄,是弟媳刚刚惹怒您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生气。

气大伤身,您看您,这些时日都老了不少,啧啧…我这有刚买来的雪姬膏,你先涂着,老了可不好,没人喜欢你了!阮清歌嘴角一抽,那三人已经由远及近走来,阮清歌将何婉香那面上的俏皮看的一清二楚。

萧凌整个面容抽搐,极力隐忍着什么。

那何婉香瞧见萧凌并没有接过去的打算,前者眉尾一挑,自是盛气凌人。

怎?皇兄这般不给面子?萧凌一咬牙接过,愣是一个屁都没放。

那何婉香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嘻嘻道:皇兄真好!那表情转变之快,演技可谓是满满!第七百五十五章 有点意思阮清歌算是知道何婉香干什么来的了,就是为了膈应萧凌,可是又为了什么呢?阮清歌不解,打算回去问箫容隽,那萧凌受气,面上自然挂不住,寻了个由子叫人带萧武和何婉香去休息,后脚就离开了。

这边热闹看的差不多了,阮清歌也甚是疲乏,回去的路上,便在箫容隽的怀中睡了过去,自然没有问箫容隽问题。

箫容隽将阮清歌轻柔放在软塌上,眼底满是怜惜,亲了亲她的面颊,又摸了摸肚子中的孩子,这才向外走去。

出门瞧见的便是一名高大威武的男人,两人像是约好一般,箫容隽面展常态,抬手引人向着不远处的树下走去。

我们那处已经准备好,现下有八万兵力,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箫容隽看向远方,眼底浮现锐利,不急,我倒是心生一计。

那人斜睨看去,嘴角带着笑意,哦?什么计?箫容向前凑去,在那人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闻声男人面上满是诧异,道:不是开玩笑的?箫容隽眉尾挑起,虽然神色看似轻浮,但那眼底的认真却是格外清晰。

好吧!我就当你是认真的,那什么时候行动,若真如你这般说,我这八万兵力岂不是没有什么用处?猛吉搔了搔后脑勺,好似十分烦躁一般。

箫容隽勾唇一笑,那笑容满是冷意,道:莫急,该用你的时候自会用你,就是怕你叫苦不迭。

猛吉撇了撇唇,耸肩道:我们草原长大的男儿,还没有叫苦的时候,倒是你,小心一些,你婆娘还怀有身孕,能跟着你一起折腾?箫容隽闻言面上笑容顿时落下,他也想过要如何处理阮清歌的事情,但是…他不知是该告诉她还是待一切进行之时在说。

猛吉侧目看去,瞧见箫容隽的犹豫,啧啧出声,却是并未多言,两人就这般迎风站立多时。

托娅想你了,让我给你带话,想她了就去看看她。

猛吉说的十分无奈。

箫容隽冷漠看去,你认为我会想她?别忘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猛吉眉心一皱,看着远处辽阔草原,在夜幕下好似滚滚游动的幽湖,他颇为伤感道:没的办法,人家执意要做你的小妾,拦也拦不住。

箫容隽闻声身形一动,要说之前他还犹豫,听闻猛吉的话,彻底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刚才我说的事情已经想明白,明日我便会部署,过些时日有行动便会告知与你。

好吧!猛吉还沉浸在心爱的女人不爱他的伤痛之中,箫容隽的话语也只听了个囫囵。

待猛吉从自怜自爱中回过神之时,身侧早已没有箫容隽的身影。

——翌日。

屋外刮着狂风,拍打着窗户沙沙作响,落叶纷飞,点缀着天空。

夏天悄然划过,正式进入硕果累累的秋季。

阮清歌站在门前,看着草原上的绿草叶片顶端染上干枯,不由得想起花海楼后山一大片草药,是不是丰收了?而一想到花海楼,便想到了花无邪,那小子和刀疤男一同消失,小桃回来这些时日阮清歌也没想起来问。

现在一想想她心是有多大?早上青阳带来许多糕点,此时正摆在桌面上,相应的,便是将小桃叫走了。

小桃走的时候满脸秀红,怕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阮清歌就知道这两人一路上定然发生了什么故事。

小桃不说,她也没那心思去管了。

阮若白终于有了反应,吃下小球之后睡得时间比醒的多,大有越睡时间越长之态,索性阮清歌把脉,一切正常,空闲下来,阮清歌不由得想,阮若白若是将那小球的功力吸收,回到之前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状态,那该多好?不过现在也只能是想想,毕竟阮若白这么能睡到底是因为长身体还是因为啥还是个未知数。

一天阮清歌都在院落中等待着箫容隽的道来,可就是不见他归来的身影。

待阮清歌想要去军营寻来之时,青阳将小桃松了回来,阮清歌眼尖瞧见,那两人是手牵手回来的,羞涩的跟个什么一般。

阮清歌心中怀事,也没调戏两人,直接跟青阳道来要去寻找箫容隽,却是得知那家伙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将整个军队的将士都交给刘云徽操练。

阮清歌不信,在孕期本就多疑敏感,阮清歌甚至怀疑…箫容隽是不是跟托娅幽会去了!?摔!有想法就要有行动,阮清歌本就是个行动派,还是个说风就是雨的行动派,不顾青阳阻拦,便向着军营飞去,那轻功叫一个溜,吓得小桃跟在后面保护着,深怕阮清歌有个什么闪失。

倒是可怜了阮若白,睡了一天一夜被活生生饿醒,起来的时候院内一个人都没有。

他蹲在地上捂着小脸,为啥饿了不捂肚子?小白眼狼老弟已经饿的泛酸水,酸倒一排牙齿。

他眼底满是愁容,出去是不行的,虽进入秋季,日头也毒,他这么白嫩,才不要晒得跟刘叔叔那么黑。

(无辜躺枪的刘云徽:WHAT?谁黑?)却忽而瞧见那小子身子猛然一震,只见他贼眉鼠眼打量着药房的方向,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轻缓一转,里面写满了算计。

他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知从拿掏出一根银针,对着锁头插了进去,随之附耳倾听里面响动,那小表情格外认真。

只听‘咔嚓!’一声,门被打开,整个过程熟练的好似做了千八百回一般。

此时不知家中兔崽子有如此大本事的阮清歌,正坐在箫容隽军营中的椅子上审问孙可言。

一天不挨打都不行的孙可言此时内心是咆哮的,为啥这种事总能让他摊上?王爷也是个不着调的!就不能安慰好媳妇再走吗?!王妃!您就饶了小人吧!小的真不知王爷去哪里了。

孙可言头上顶这个水盆子,水盆子里放着一个墨条,颤颤巍巍说着话,不敢将那墨条弄倒。

若说为啥?这王妃是哪里来的?!简直就是活祖宗,盆中扣了个洞,洞上堵着墨条,墨条遇水化开,只要他不说,那盆中的水越加漆黑,若再有个闪失,墨条掉了,那一盆子水全从洞中漏出,倒时遭殃的是谁?不还是他吗?!第七百五十六章 灭顶之灾站在门口的小桃一副要进不敢进的模样,生怕阮清歌的怒气殃及到她。

青阳站在小桃身侧,瞧见阮清歌那凶狠的模样,不由得想,若是王爷和青怀回来了,下场该如何?阮清歌悠哉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眸悠然看去,她抱起双臂,绕过桌子来到孙可言面前。

她抬起指尖,戳动着孙可言的肋骨,虽然下手不重,但现在这般情形,只要稍微有风吹草动对于孙可言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那孙可言面颊憋得通红,才强忍住想要乱动的冲动。

谁知这还不算完,阮清歌眉尾一挑,待转身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孙可言一条腿。

孙可言瞪大眼眸,摆了个金鸡独立,谁知阮清歌道:保持这个姿势别动!不然…呵呵!孙可言顿时泪目两宽,他想妹妹了!可是妹妹去找别的男人了!而这个男人还是阮清歌用来威胁他的对象。

不多时门口便聚集了不少将士,均是前来看孙可言热闹的,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看,只能以路过的形式。

一会我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刘云徽:……好吧,我知道你爱吃,可你也要跟我说一句话啊?我站在烈日下看你操兵半天,难道你都不心疼的吗?明日你不用去了。

那语气生硬的,比隔夜的馒头还要硬邦邦。

根本不想要这个结果的孙可人十分不悦,却也知道刘云徽是个闷葫芦性格,顿时脑瓜仁生疼。

她低头沉思该如何拿下刘云徽,刚一抬头便瞧见前面不断有人走动的帐篷。

前面怎么了?梁王回来了?刘云徽闻声,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暗色一闪而过,他快步前去,身后孙可人自是跟上。

离得老远阮清歌就听到两人对话,当然不止阮清歌,孙可言亦是听到,此时他恨的牙痒痒,若不是阮清歌道来,不这么做,就叫刘云徽不理孙可人。

那刘云徽可是孙可人的宝,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若真是不理妹妹了,最后遭殃的还是他啊!他还想着耳根子清净清净。

可若是知道是现在这个结果,他一开始就不答应了!那两人你情我愿的事情,管他什么事?管阮清歌什么事?她又说了不算!不过幸好他应了下来,若然依照阮清歌的性子,刘云虎的亲事,她还就真能做得了主。

不多时刘云徽和孙可人出现在门口,前者一扫便知道前因后果,可孙可人不知道啊!一双眼眸看见的都是哥哥此时的惨状。

孙可人连忙上前,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她伸手欲要将盆子拿开,孙可言不依,正欲闪躲,谁知孙可人就是要帮哥哥,上前一步,孙可言的单腿正好落下,两人腿一交错,孙可言径直摔向地面。

那场景不言而喻,孙可言顿时成了乌贼,面上,身上,尽数漆黑,孙可人也沾染不少墨迹。

那站在门口的刘云徽眉心紧皱,瞧着眼前场景不苟言笑,面上满是威严他瞪向阮清歌。

休要胡闹!阮清歌摸了摸鼻子上前,站在刘云徽身侧,道:那你告诉我,箫容隽去了何处?迟烈国使者前来,表哥前去商谈事项,晚间便能归来。

刘云徽说的极为顺畅,一点都没隐瞒的意思,倒是阮清歌觉得奇怪,她侧目看向收拾凌乱地面的两兄妹。

你…孙可言抹了一把脸,才能看清五官,他哭丧着脸看去,敢怒不敢言道:属下是真的不知道啊!阮清歌怂了,好吧!错怪了孙可言,阮清歌扁着嘴唇上前,帮助两人一起收拾着,王妃动手了,小桃和青阳自是一同,不多时便将整个帐篷收拾的…一言难尽。

毕竟那是墨汁,地上铺设着毯子,原本优美的山河落日图被泼墨,彻底变成了山河黑夜图。

若阮清歌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箫容隽极为喜爱的物件中少许的一个。

她啧了啧声,拍了拍孙可言的肩膀,没事!这锅我背了!孙可言斜睨看去,当真想说,这本来就是你的锅!说的这般豪情壮志!你的良心不痛吗?从帐篷中走出,阮清歌便被孙可人缠上。

阮清歌瞧着辽阔草原深处的迟烈国,一双眼眸满是暗色,箫容隽果真前去了!去做啥了?真是沟通,还是与托娅?!……这女人醋意一上来,简直往牛角尖里钻,尤其是孕妇,越想越歪,什么托娅歪在箫容隽怀中喂葡萄,两人吟诗作对。

有的没的全被阮清歌想了一通,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气……说什么都要去迟烈国找箫容隽,身边的人全然上去拦截,可奈何阮清歌武力高强,也得亏是个孕妇,当真没人敢使力。

闹了半天,也终是有人治住了阮清歌,那便是腹中的孩子……‘DUANG!DUANG!’两脚,阮清歌看着肚皮上清晰可见的小脚丫彻底老实了。

阮清歌也并未离开,跟随刘云徽到了他的帐篷之中,她询问今日与迟烈国往来的情况。

刘云徽倒是好说话,也没有什么可隐瞒阮清歌的,便道来:迟烈国心急,让表哥出兵,但表哥好似玩心大起,故意戏耍萧凌,萧凌近日正在操兵,表哥前去迟烈国便是将他们安稳,然后归来杀萧凌一个措手不及。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措手不及?这两个营地近的好似是个邻居,怕是刚一出去就碰头了。

阮清歌叹息一声,倒也是苦了横梁城的百姓,这些时日以来,阮清歌清楚的能感受到城内百姓的沉闷与哀愁。

先前横梁城走了不少百姓,却还是留下一些老弱病残。

阮清歌不忍心,抬眼看想刘云徽,期期艾艾道:打仗,你们要从哪里打?刘云徽闻声,从身侧逃出一卷画轴,摊开白在阮清歌面前,她凑上前看着,那是一张地图,绘制的便是横梁城附近的地形。

只见在萧凌军队后方,花了许多记号,地势都是极好的,但对于萧凌来说却是犹如虎谭。

阮清歌原本在军营中便常看地图,观察地形,这一看便知,若是真打起来,箫容隽一定会将萧凌玩弄于鼓掌之中。

瞧着那备战状态,阮清歌便不怕箫容隽会输,只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刘云徽眼皮子掀了掀,将画轴收起,晚间。

第七百五十七章 老成的阮若白阮清歌在军营中一等便是等到了晚上,说来,她也觉得自己吃饱了没事撑的。

她觉得近日她好似个怨妇,只要箫容隽有动向不告诉她,她就心头一阵难受!何时她对掌控一个男人的欲.望这么强大?她前世以往在部队中闲着没事也看过不少小说,这个时候跟在王爷身边的女人都是吃尽苦头逆袭,帮助王爷打天下,将江山揽入身前。

可她呢?她觉得她现在经历的都是一个个闹剧,还是说那些阴暗面都被她忽略了?不!是这军营的气氛太诙谐了!按说萧凌前来,或是发生什么事定然凶险,可到阮清歌知道的时候都被箫容隽处理的稳稳当当,只留下一个个笑点供她取乐。

她啧了啧舌,瞥向一侧小桃,道:我是不是最闲的王妃?小桃手中正揪着野草,闻声抬头看去,又向着阮清歌的肚子看了看,道:王妃一点都不闲!王妃是干大事的人!阮清歌下意识抬手抚摸着肚皮,撇了撇嘴唇,道:生孩子就是大事?小桃一本正经点头,道:自是,王妃为王爷剩下子嗣就是头等大事!所以王妃一点都不闲!阮清歌无奈,看着日头,应该到了晚间,天际处于一片灰暗,瞧着远方并没有马队的踪迹,看来箫容隽还要等些时候能回来。

忽而阮清歌面色一顿,侧目看向小桃,道:咱们几时出来的?回王妃,今一早就出门了。

若白可是在家中?原本小桃还不解王妃为何突然发问,这一想连忙拍着屁.股站起身,道:坏了!若白一个人在别苑呢!阮清歌倒是不急,毕竟那孩子还小,能做什么?加之院子有炽烈军守护着,饿了也能给他饭食。

可小桃就不一样了,毕竟是近日跟在身侧照顾的人,阮若白性子这些时日变化莫测,有时像孩童,有时像老大人…若是两者结合…日照阮若白对草药的喜爱,那药房不得遭殃?不多时,两人回了别苑,周围一片黑暗,阮清歌抹黑向着阮若白的房间走去,将油灯打开瞧见的却是一室空旷。

她正纳闷那孩子能去哪里?便瞧见小桃正在药房门口鬼鬼祟祟。

阮清歌稍微动脑,便察觉出其中诡异,她屏住呼吸,脚步轻缓上前,来到小桃身后她都没有发现。

适应了黑暗,放眼一看,只见小桃手中正拖拽这不知睡了几何的阮若白,那小子唇边满是绿色汁液,闻着那味道阮清歌便知道是毒药。

此时小桃正不断拍着阮若白的小脸,口中念念有词,小少爷!趁着王妃还没过来,你快醒来吧!那小桃可能也是着急,琢磨过来,赶紧带着阮若白逃离现场,若是在这处发现可就说不清了。

这一回头可倒好,阮清歌正如同罗刹一般,双手抱胸.站在身后,垂眸斜睨着小桃。

阮清歌眉尾一挑,示意小桃解释。

小桃忽而想起今日阮清歌整治孙可言的一幕,她一个手软松开对阮若白的束缚,那小子脑袋撞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

哎呦!阮若白顿时惊醒,抱住脑袋哀嚎着。

小桃连忙跪下,道:对不起!是奴婢…那话还没说安,就被阮清歌拽了起来,她斜睨着阮若白,冲着小桃道: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起来吧!去做晚饭,我饿了!小桃闻声一愣,立即明白,阮清歌这意思是要单独训斥阮若白啊?她立刻领命向着厨房跑去,随之回身给了阮若白一个歉意,又带着自求多福的眼神。

阮若白揉搓了半天脑袋才抬头看去,瞧见阮清歌正蹲在他面前,正用鼻子吸着他唇边的味道。

随着阮清歌比了一个巴掌的样子。

阮若白瞧见嘿嘿一笑,阮清歌瞧见面色一暗,抬眼瞪去,作势要扇向阮若白。

阮若白瑟缩了一下,依旧笑呵呵的看着阮清歌,就知道姐姐心疼他,舍不得打他。

阮清歌双眼微眯,闪动着手掌,怒道:无根!你吃了我无根麝蔓藤!那药多珍贵你可知道?阮若白舔.了舔.嘴唇,好似没吃够一般,道:不珍贵我也不吃啊,你何时瞧见过我吃草?阮清歌顿时瞪大眼眸,抓起阮若白,将之翻过来放在膝盖上,扒下裤.子冲着白.嫩的屁.股拍去。

哎呦!现在还学会顶嘴了?!谁脚你的?这药房本身被我锁着,你将之打开这不是入室行窃是什么?当真没人管你了?那一巴掌不轻不重,可阮若白也算了半打孩子,虽然才有三岁,可那身体已经有七岁孩子的大小,那心智更是一会高一会低。

可不管怎样,在阮清歌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在南暑之时,一步步蹒跚,向她走来,还不会说话的孩童。

阮若白一脸生无可恋,并未反驳阮清歌,一双小手撑在两腮旁,双眼向上一翻,半天听不见动静,道:接着打啊。

阮清歌闻声眼眸又瞪了瞪,她一把将阮若白拎了起来,瞧见那眼神略带冰冷,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天子之子?阮清歌下意识道,便听好似变了个人的‘阮若白’道:老妹,你能先把我裤子提上去吗?这天怪凉人的。

阮清歌并没给面子,她抬手又是一掌拍了过去,这房间是你打开的,还是小的阮若白打开的?那变了样的‘阮若白’并未动气,依旧翻了个白眼,空出一手自己提上,他也是没皮没脸,或者说是想的开,这身体本就是孩子,看就看,还是个美女看,有啥大不了。

是小的阮若白,你若是教训,就等我一会恢复了再教训。

阮清歌思索一番,想着也对,小孩心性的阮若白犯错时,就应该教训小的。

她将阮若白放在地上,垂眸看去,只见他一双眼眸好似流行,璀璨耀眼,不是之前那孩童心性能比拟的。

阮清歌再次确定,一定是因为阮若白吃下小球的关系。

她将人带到凉亭,道:你可是因为吃了小球?阮若白点了点头,那一副小小的身躯看去老成沉稳的模样,阮清歌还当真有点不适应。

那功力可是恢复了?阮清歌询问着,便上手摸索着阮若白的脉搏。

第七百五十八章 送上门的投车阮若白依着阮清歌摸索,并未言语,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眉心一皱,阮若白体内并未有特殊,还是她医术不甚精湛,竟是没有摸索出来?阮若白瞧见阮清歌一副苦恼模样笑了出来,道:你可能有一件事还不知道。

阮清歌闻声侧目,一双眼眸认真看去,示意阮若白接着说。

阮若白清了清嗓子,舔舐着嘴唇,那唇边的绿色汁液被他尽数添了个干净,才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吃毒药?你本事百毒不侵体质,小的时候定然吃过许多的毒药,这吃多了,就像吃白饭一般,自是喜欢上。

阮若白撇了撇嘴唇,啧声道:那苦涩的玩意谁会喜欢吃。

阮清歌不解,还在阮若白也没打算大马哈,便道:我只有吃够了毒药,体内内力才会呈现出来,那便是我的养料,我的动力。

阮清歌觉得惊奇,便说还有这种稀奇的事情?阮若白双眼一瞪,上下打量着自己,随之摊手站在阮清歌面前转了一圈,稀奇不稀奇,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瞧着阮若白那模样就知道他打着什么坏主意,你要我给你弄毒药快些恢复?阮若白眼底欣喜,面上不显,摇头晃脑,是也,是也。

阮清歌喝了一口水,抬手戳向阮若白的额间,那你可知你恢复了之后要作何?自是知道。

阮若白一点都不反感阮清歌的亲昵碰触,可当阮清歌刚一碰触,尴尬的事情便来了。

只见阮若白还要接着往下说,那眼皮子却是越来越沉重,阮清歌眼疾手快,将阮若白揽住,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眸清澈黝黑。

在瞧见阮清歌的那一瞬间,面颊通红,低垂着眼眸想要逃离阮清歌的势力范围圈。

阮清歌心中冷笑,小白眼狼啊!阮若白闻声虎躯一震,拔腿要跑,可结果哪是他说了算的。

在厨房中做饭的小桃还纳闷,那姐俩在外面做啥,难道说王妃原谅他了?这般想着,外面便传来阮若白鬼喊鬼叫的声音,小桃瑟缩着脖子,只能为阮若白祈祷。

——吃过饭已经是晚间,大地一片黑暗,秋季的夜晚十分凉爽,阮清歌站在门口,仰头看着月色,时不时眺望远方。

好在,她不过站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瞧见天际处的草原上疾驰着一个马队。

瞧着打头人的气势,阮清歌便知那人是箫容隽。

她目光一暗,那男人让她不爽了一天,脑海中满是一会该如何整治他的想法。

自从箫容隽出现,阮清歌视线一刻都不曾偏离。

而在草原上疾驰的箫容隽,却并未有那般轻松,因为…他得到了消息,一个……及其搞笑,耐人寻味的消息。

萧凌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箫容隽更不是。

一行十余人从迟烈国归来,纵马疾驰在草原之上,秋季发干,风吹的大地一片干涸,马蹄踩过的地方尘土飞扬。

夜幕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可就这般,忽而远处飞来一个火球,两个…三个…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火球。

均是向着箫容隽飞去。

只见不远处东侧的山坡上,一排排站满了投车,那车上满是稻草球,将士在侧点燃,随之投向箫容隽的位置。

是也,箫容隽得到的消息便是萧凌得到了情报,得知今日箫容隽前去迟烈国,便在归来的路上围剿。

可萧凌到底是低估了箫容隽的能耐。

阮清歌刚刚站的口渴,回去喝水的功夫,回来再一看,眼珠子差点瞪下来。

好家伙!原本寂寥黑暗的草原此时如同白昼,地上火簇快速燃烧,照亮半边天。

箫容隽的队伍在其中闪躲,让阮清歌惊奇的却是看不出他们有一丝慌乱。

阮清歌所处的地势极好,是个高坡,能将远处的战况一眼看尽。

那东处山坡上藏匿的部队她看的清清楚楚,带头的不是萧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将士。

看着模样,应该是萧凌为了试水,或是为了给箫容隽一个下马威。

阮清歌本揪紧的一颗心,在瞧见箫容隽神色之时,便也不着急,箫容隽若是没有把握,也不会这般淡定。

可阮清歌也忘记箫容隽本身就是个魔鬼,蔫坏蔫坏,就算先前他不知道,也不见的会慌乱。

阮清歌招来小桃,和被训斥的哭唧唧现在已经缓过来却依然鼻子通红的阮若白。

三人抱着瓜子吃着瓜果,看着眼前的一幕。

阮若白还小,但因为本身体质的关系,看的很远,亦是清晰,阮清歌和小桃更不用说,本身武功高深加持,自是眼看八方,虽不说千里眼,但却是能将箫容隽那处看的真真切切。

阮若白边看边呲牙咧嘴。

好家伙!哥哥是要被烤成烤乳猪了?咋不见他往回跑或者反击呢?阮若白看出来的,阮清歌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捻起一块西瓜放入口中吃着,吐了籽才道:吊人家胃口,来个欲擒故纵呗。

阮若白还不太明白,可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皆因东侧山坡发生混乱,从他们身后钻出无数将士,不消片刻功夫,便将他们全部拿下。

待三人看去箫容隽那处的时候,只看到一片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草地,一个人影都没有。

刺激,当真是刺激了,就是不知萧凌得知会不会气炸肺?——炸肺倒是没有,可也气的不轻。

萧凌跌倒在椅背上,浑身上下气的直哆嗦。

萧武站在一侧,倒是看不出多少神色。

箫容隽怎么这般阴险!他怎么能?!萧凌眼底满是怒气,一拳敲击在桌上,面红耳赤。

那投车本就是要给箫容隽一些不痛不痒的教训,奈何那家伙这么奸诈,竟是早就派人蹲守!萧武闻声并未多言,萧凌微眯起眼眸看去,道:萧容堪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可是……萧武无声扬起下颚看去,道:皇兄若是信不过我,下次有事大可不必找我商议,我来了,自是因为父皇信得过。

言下之意便是,你蠢是你的事,管我啥事!父皇都派我来了,你还不信我?质疑我就是质疑父皇!你自己看着办吧!萧凌顿时噎住,那心中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当真难受!——有人忧愁有人欢喜,欢喜的自然是箫容隽,平白无故得来十辆投车,还是完好无损的,自然开心。

第七百五十九章 知恩图报半夜十分,箫容隽归来,阮清歌已经躺在软塌上,他轻手轻脚,在侧房将浑身冷气消散,温热一些才上了床榻。

他将阮清歌从后背揽在怀中,温热大掌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心中一片满足,还没等摸够。

阮清歌翻身转过,两人对视。

皎洁月光照在阮清歌白皙绝美的面容上,看去有些不真实,可那一双眼眸格外清晰,不带一丝睡意。

等很久?箫容隽嘴角挂着笑意,早回军营的时候便听闻今日阮清歌所做好事,亦是知道这小妮子对他心存怨念。

归来之时还小心翼翼,生怕她一个不开心什么毒针药粉尽数针对他。

好在没有,可现下这般被她瞧着,竟也觉得浑身不舒服,那眼里带着委屈,控诉,箫容隽哪会不心疼?阮清歌揪着箫容隽衣摆,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小声啜泣道:你今天去了哪里?还不待箫容隽回答,阮清歌便感觉脑门子一阵轻颤,自是因为箫容隽低笑。

本就心头不悦,阮清歌收起装哭的表情仰头看去,怒道:笑什么笑!她还没兴师问罪呢!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他竟然还敢笑?当她是小老鼠吗?不!她是大灰狼!箫容隽向后退去,两人之间流出一丝空地,他垂眸看向阮清歌,认真打量着她的面容,别说,这奶凶奶凶的模样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看去极为怜人。

箫容隽心头一阵荡漾,照着殷红的小嘴亲了下去。

阮清歌被亲的一蒙,一把将人推开,虽没使出多大力气,箫容隽却是配合退开一些。

还不待阮清歌发问,箫容隽便道:我以为你都知道,今日不是大闹军营?可言身上的墨汁还没有洗掉。

阮清歌心虚了,眼神左右飘动,最终,咬了咬嘴唇,承认自己错了,说还不是因为担心箫容隽,可就算如此,这几天的行踪箫容隽还是不告诉她,孕妇本就疑心重,她也不是胡搅蛮缠,行踪告诉她,也比瞎担心强。

箫容隽闻声反思了片刻,随之搂了搂阮清歌的腰肢,瞧着那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觉得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便道: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告诉你,今日出去的紧急,便没来的急。

响起今早的胡思乱想,阮清歌瞬间微眯起眼眸,单手掐住箫容隽胸.前一点凸起,怒道:去作何?找托娅?被这么一掐,箫容隽好似被抓住命脉一般,眼神圆瞪,倒抽一口气,虎躯一震,浑身僵硬。

阮清歌忽而瞪大眼眸,好似找到了什么乐子一般,反复掐了两次,箫容隽反应均是这般。

夫妻数载,竟是不知箫容隽身子这般敏感?阮清歌低头咯咯笑着,箫容隽连忙抓住阮清歌作怪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呼出一口气,道:王妃,您都笑了,就不要再祸害小的了。

阮清歌听着那称呼娇嗔了片刻,道:说真的,你今天去干什么了?箫容隽起先沉默,阮清歌也并未追问,随之也意识到这可能非同寻常。

不多时,箫容隽便道:都是我大盛朝的子民,若是这般行军打仗,我看不过去。

阮清歌闻言顿时大吃一惊,道:那不打仗了吗?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回去萧容堪也不会放过他。

箫容隽抬手掐住阮清歌的鼻尖,道:你想多了,我说的是…箫容隽凑近阮清歌耳边,阮清歌越听眼眸瞪得越大,我不同意!箫容隽眉头紧皱,阮清歌被气的胸.前一股一股的。

这箫容隽竟是想要独自回京,擒贼先擒王,将萧容堪拿下,一切便都好说。

那可是天子脚下,萧容堪背地里养没养兵谁知道?若是早就对箫容隽有防备,那不是回去送死吗?阮清歌这般想着,便也对着箫容隽小声嘀咕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着箫容隽的胸.膛。

这对于阮清歌来说,箫容隽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当真觉得活的太长,还是这场仗打得跟玩似的,他飘了?一点都不当回事?箫容隽却不这么认为,他将里里外外给阮清歌分析了个清楚。

萧容堪能将萧武派来,便证明已经没有可用人才,就算背地里养兵,也没有多少,他也不可能真正一个人回去,届时寻个机遇,能将将士乔庄打扮带入城中。

这处留有刘云徽看守,不断进行骚.扰,扰乱萧凌视听。

加之京城有镇南王还有沐振擎坐镇,一切做二手准备,若是到时情况不对,再退回也不迟。

阮清歌这么一听,觉得有戏,但亦是十分冒险,可再一细想,若想干大事,哪个不冒险?这可比带兵打仗掉脑袋来的轻松。

虽然到时候也是九死一生,但搏一搏便可省去不少事。

阮清歌斟酌半天,也算是勉强答应,询问箫容隽什么时候出门。

箫容隽说等时机,阮清歌便没再追问,打了个哈欠,向着箫容隽的怀中窝去,那脑袋瓜中想的却是箫容隽走的时候她也一同跟着,这样就不担心了。

箫容隽不知,得到阮清歌的支持心里还美滋滋的,便搂住她睡了过去。

自从丢了投车之后萧凌显然老实了不少,这段时间但也出过岔子,火烧粮草,被孙可言抓获,结果便是刘云徽连夜带人前去,将萧凌的粮草偷了一半回来。

往箫容隽的军营里投了吸引毒蛇的药品,又在周围放了毒蛇。

可他却忘记阮清歌是个神医,虽然…外人并不知道。

那些蛇全部被阮清歌抓了起来,将毒胆拿出全部喂了阮若白的肚子。

剩下的肉做了一锅又一锅的蛇汤,配上野菜,加上阮清歌用草药研磨的香料,别提多香了!将士一个个吃的肚饱溜圆,看去红光满面。

阮清歌也不是忘本的人,懂得‘知恩图报’,装了一盆蛇汤,找来老实巴交的百姓,将那蛇汤带去了萧凌的军营。

将军夫人说了,谢谢大人的抬爱,将这么好的蛇肉送到了军营中,特意熬制一盆叫草民送来,还说若是不够吃,自己去,保证能吃饱喝好。

结果可想而知,盆子踹了,人也病倒了。

萧武见状一阵唏嘘,叫萧凌节哀顺变,将脑袋用在正地方上。

回去跟何婉香一说,那小妮子直接笑倒,却也一阵难受,她多想回到阮清歌的身边。

唉……第七百六十章 他不让说虽然萧武说是这么说,但萧凌听没听进去就是两说了。

有道说的好,越挫越勇,萧凌本就对箫容隽不服气,自是缓和好了继续应战。

而箫容隽却是不知的,此时正在与阮清歌看着京城传来的书信。

那信是沐振擎废了许多力气传来的,跟在旁处的还有沐诉之。

阮清歌早先便询问沐诉之去了哪里,才得知,原来沐诉之拿着那块石头去了箫容隽坠下来的石洞。

这一提起来阮清歌才想起,还有那石头的事情。

询问沐诉之结果如何,瞧见那空手而归的模样便知,原来那山洞从箫容隽坠崖之后就被封上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开启过一般。

阮清歌没瞧见,现在挺这个大肚子,若想前去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箫容隽要前去京城,若是回去了,没时候能再来。

可机不可失…阮清歌便想着哪天有空余时间,便攒动箫容隽前去。

此时沐诉之正读着信件,三人现在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自是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那信上内容很简单,便是惠太妃和振国将军极好,在洞穴中的日子比在上面还要舒适,少了规矩束缚,那兄妹俩整日斗嘴,也不甚欢乐。

加之有阮清歌饲养的鹦鹉陪伴在侧,也不孤独,那洞穴中热闹许多,好似一个大家庭,虽然整日听着上面萧容堪的改革提心吊胆,却也只能祈祷阮清歌和箫容隽能快些归来。

萧容堪最近动作极大,甚至说是有点血腥,只要是有反驳他的,不是被砍头就是被抄家,谨然一副暴君的模样,而长生不老药,催的也越发紧急。

阮清歌自是明白萧容堪为何如此暴躁?还不是因为他要的‘长生不老药’,早就被阮清歌动了手脚,里面掺杂慢性毒药。

想来她也不笨,不过是怀孕将智商拉低了一些。

那信上只言片语,如同家书,更多的是对三人的关怀。

最后便是让阮清歌小心身子,若是没算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发动,让箫容隽照顾好,这处不像京城,一定不能落下病根。

听那字里行间,便是惠太妃让写的,满满的都是母爱。

阮清歌倚靠在箫容隽的怀中,垂眸看着已经隆起的肚子,十分圆润,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吓人,原本五个月之前还瞧不出什么,这一看,怀的好像是热气球。

阮清歌不由得想,这肚子里面的是不是两个?她想了,便也说了出来,箫容隽垂眸看去,单手抚摸,笑道:若是两个最好了。

呵!到时可别是两个小子,都说小子是娘亲的小情人,届时你可别跟着争宠。

沐诉之一盆子凉水浇来,箫容隽眼底锐利如刀瞪去,随之柔和看向阮清歌的肚子,轻拍两下,笑呵呵道:闺女,爹爱你…阮清歌:……沐诉之:……这男人变脸到是真快。

阮清歌伸手推动着箫容隽的肩膀,道:好了!你不是还有事去做,我和诉之聊一聊。

阮清歌话还没说完,便瞧见箫容隽眯起眼眸看来。

阮清歌像是哄孩子一般抚摸着箫容隽的脑袋,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聊正事。

不许!可箫容隽再怎么不许,孙可言前来催促几次,着急离开,便也说不了什么,威胁眼神一扫,阮清歌看都不看。

屋内只剩下阮清歌和沐诉之两人,阮清歌停着大肚子向前凑了凑,沐诉之将椅子铺好,示意自己妹子坐下。

阮清歌神秘兮兮看去,道:那山洞你当真去了?真被封上?沐诉之颔首,骗谁我也不能骗你,没的好处。

阮清歌肯定的眼神看去,道:你知道就好,我倒是有一事问你。

说。

阮清歌皱了皱眉,思索着怎么开口,她昨日空闲时间问过小桃,花无邪的去处,以及在希地国到底做何事。

可那小姑娘说不知道,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一路走来,除了走散,不然天天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瞧着阮清歌一脸纠结模样,沐诉之斜睨一眼,执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可是要询问花兄的事情?阮清歌脸皱的跟个小包子一般,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前去的几人只有我一个不会听箫容隽的话,你自是要来问我。

沐诉之说的十分坦诚,一点都没给箫容隽留有面子。

阮清歌顿时一噎,是也,除了沐诉之,归来的就剩几个奴才,想来是箫容隽封了口。

阮清歌耸肩,道:既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那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说吧!不怎料,沐诉之直截了当拒绝,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一点波澜未起。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随之眯起,你不是说你不听箫容隽的话?怎地现下又不告诉我了?沐诉之将茶杯放下,一手臂支撑在桌上,侧身看去,两人距离极近,便瞧见沐诉之嘴角上扬,我是说我不听箫容隽的话,但也没说要告诉你。

阮清歌瞧着那笑脸简直想要将之撕烂!待她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哪还有沐诉之的身影?她手舞足蹈一阵,好似在泄愤,忽而腹中传来躁动,她停下动作,深深呼出一口气,抬手拍动着肚皮。

小宝贝,乖乖的!娘亲不闹了!如此数声,那肚子的躁动才缓慢下去,直到消失。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支撑着腰身向着门外走去,站在军营门口,眼前便是辽阔草原,深秋即将过去,马上迎来初冬。

阮清歌张嘴向着空中吹气,空中升腾起一丝白雾。

这处的冬季比京城来的还要快,好在阮清歌等人已经换上衣物,尤其是阮清歌,在这军营中简直就是国宝级的人物。

走到哪里都有人跟随看管,生怕出个意外。

阮清歌看着眼前枯黄一片,心中满是感慨,她来到草原已经有约莫半年的时间,自从萧凌萧武前来之后,日子倒是有了些许乐趣。

这乐趣也都是萧凌赐予的,正面冲突没有多少,有的倒多数是小打小闹。

萧凌摸不准箫容隽,箫容隽心中有大计,不愿意搭理萧凌,就这般嘶磨着也挺好。

磨磨萧凌的锐利。

欧阳威远在地牢里待的时日多了,原本还向着萧凌能将他救出,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山体滑坡王妃,外面冷,进去吧。

小桃将暖手壶拿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站在门口许久的阮清歌。

阮清歌接过,转身向着屋内走去,小桃顺势将炉中的碳火翻转,燃烧正旺,屋内瞬间暖和了不少。

这北方的天气当真受不得。

——自打阮清歌说出那句话之后,这老天爷当真是变着法的折磨人。

这几日不是下雨就是下冰雹,就没有晴朗的一天,气温骤降,比前几日还要冰冷。

雨滴落在地面汇集成河,没多久就变成了小冰碴。

此时阮清歌正坐在军营中,耳侧听着稀稀拉拉的流水声,手上数着木箱中的金元宝。

没的办法,这日子太无聊,没发过,再者,腹中的胎儿也大了,是时候该胎教一二。

四书五经,三千字阮清歌倒是不会,百家姓倒是凑合,阮清歌有的时候也会念上一两句。

不过,阮清歌认为,还是这数银子最实惠。

数完最后一个元宝,阮清歌将箱子锁上,放在一侧。

小桃将箱子抱走,放在角落的桌子上,便起身通弄着炉子中的火簇。

小桃一回身,瞧见阮清歌依旧支撑着下巴,看着远方,她叹息一声。

这屋内温度王妃可是受得住?阮清歌视线依旧盯着远处,含糊的应了一声,小桃将手中钩子放在一侧,转身来到阮清歌身后,按摩着她的肩膀,瞥了一眼屋外,道:王妃可是在这军营之中待的烦闷了?是也,自打阮清歌的肚子显怀,再也瞒不住的时候,箫容隽便吩咐,阮清歌走到哪里,就要盯紧一些,生怕有个闪失。

阮清歌被当成金丝雀一般饲养,连一丁点自由都没有。

阮清歌叹息一声,将暖手壶放在桌上,双手支撑着下颚,肉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

我倒是想出去,可这四周都被人看管着,我就算会分身也没的用处啊!还不如打仗呢!早打早完事!回家见爸妈!阮清歌说的也不过一句玩笑话,小桃还未等回答,忽而一阵地动山摇。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不好!难道是刚刚说的打仗应验了?’可阮清歌看着门外的雨雾,这萧凌莫不是个傻子不成?下雨天行军打仗,少了炮火只能上手,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不知?小桃下意识护在阮清歌身侧,两人快速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身侧将士满是防备状态,弯身向着阮清歌行礼,道:还不知,已经有人前去查看了!阮清歌颔首,皱眉向着远处看去,却是并未瞧见什么不一样之处。

索性颤动时间不长,阮清歌在门外站了一会就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发生一般。

阮清歌左眼皮忽而跳动,她抬手摸了摸,民间不是有句谚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嗯…一个时辰后箫容隽归来,带给阮清歌消息,阮清歌听闻,怎么也不像是好消息。

北边山巅因为今日洪水猛增崩塌,缺了个口,横梁城本就傍山而建,这山体滑坡直接将山底下的居民冲垮了不少。

悻然现在正处冬季,庄家上没有什么东西,不然当真损失严重。

阮清歌听闻下意识看向箫容隽,横梁城东侧是萧凌军队,西侧是箫容隽军队。

按理说,这灾难应该由大盛朝的知府县令来管理,加之有萧凌的军队在,救个人,帮帮搜集物资,还是可以的。

难就难在,这横梁城本就是两个军队中的平衡线,萧凌若是跨出,难保会被箫容隽攻打。

萧凌本就行事小心,结果…两日后,雨停,也不见横梁城的知府有什么行动,细打听之下才知道,那知府县令什么的早就跑了!现下横梁城就是一座无人看管,百姓少之又少的鬼城!阮清歌实在是看不下去,好似在半夜睡觉之时都能听闻远处百姓哭嚎的声响,她心头跟着一颤一颤。

箫容隽自是不能袖手旁观,连夜派人前去,将百姓将泥土掩埋的东西挖了出来,又将人带去空着的院落居住。

虽说院主是跑了,但是这院子怎么说都是别人的,领队便告诉了百姓,住可以,但不许拿任何东西。

百姓心系良田,箫容隽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现在正值战乱,若想要田,待他有空,会叫将士将土地挖出,但也仅限于有空之时。

这安顿下来,炽烈军出来之时自是受到了萧凌的暗中埋伏,索性箫容隽有先见之明,一万大队在城内隐藏守护。

结果可想而知,萧凌又败了。

败的十分凄惨,他的人刚冲出来将箫容隽的炽烈军围住,便被忽而冲出来的十万大军吓到,扔下大刀化作鸟散。

箫容隽此次善举在百姓中间流传,原本还中立,整日胆战心惊的百姓们,全部偏向于箫容隽,有的甚至说:梁王造反肯定是被逼的!我们要支持起来!这话虽然听着大逆不道,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谁照顾他们,谁就是他们的天王老子!所以…接下来几天,有不少百姓为了答谢箫容隽,上山砍柴,自制炭火,送到萧容隽的军营之中。

百姓居住的地方,也慢慢的向着箫容隽军队的方向靠拢。

然而也有一些生怕箫容隽会战败的,便还是居住在萧凌军营那边,至此,横梁城便分为了两股势力。

这城内因为两股势力也热闹了不少,冬日本就无事,百姓又不能打架,便为自己支持的军队加油,两方举办比赛,斗鸡为主!阮清歌听闻之时哭笑不得,老天真是开眼了!让她穿越到这么可爱有爱的世界。

别的不是打打杀杀便是血腥遍地,血染江河。

这可倒好…不错不错。

阮清歌只觉得眨眼间,这一旬便到了,眼看着到了预产期,阮清歌比哪个都着急。

孩子需要的东西萧容隽早就叫人准备了,接生婆便是城内的土郎中。

只要是想找高大上的也没有。

然而到了阮清歌生产那天,才叫真正的欢乐。

那日阮清歌正数着元宝,给腹中的孩子做着胎教,正数到九十九的时候,门外有人来报,说有老乡前来,寻找阮清歌。

阮清歌好奇出门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多日不见的白凝烨?第七百六十二章 清歌生了白凝烨一身白衣看去带着些许风尘,头发有些杂乱,五官依旧俊美无铸,妩媚又不失男子气概,单手附在身后,胸前捏着一把折扇,看去极为风流。

阮清歌笑眯眯站起身,看的出来,她是真的高兴,呦,这不是白圣医吗?白凝烨瞧见阮清歌的第一眼,便是看向她的腹部,只因那肚子大的出奇,和身材纤细的阮清歌简直不成正比。

白凝烨淡笑回应,瞧着那肚皮道:看着大小,估摸着快要生了吧?阮清歌笑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白凝烨面色一顿,便瞧见阮清歌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单手捂住腰肢,侧目露出一抹脆弱笑容。

你来接生…倒是省去我一番担忧…紧接着便是一道低吼,阮清歌胎动了,便是在瞧见白凝烨的第一眼。

阮清歌倒是想让白凝烨接生,毕竟是圣医,但箫容隽不让啊,距离三里外正在操兵的箫容隽忽而感知心口一闷,好似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一般。

紧接着便瞧见远处跑来通报官,王爷!王妃要生了!箫容隽呆愣了片刻,简直都忘记该如何反应,还是一次的刘云徽上前,道:可是叫了接生婆?没有,白圣医在,王妃要他接生。

听闻此话,刘云徽面上神色古怪,侧身看去,哪还有箫容隽的身影,早就跑的老远,向着阮清歌那处飞去。

刘云徽想起阮清歌那硕大的肚子,自然也不放心,交代身侧的孙可言,便一同跟去。

此时阮清歌已经被人抬到床榻上,白凝烨在身侧一阵手忙脚乱。

他是圣医,是个医者没错,可他毕竟是个男的!不是接生婆啊!这事他办不来啊!正当他瞧见床上不断翻滚,差点将床单四分五裂的女人纠结之时,衣摆忽而被人拽动,整个人向着门口砸去,紧接着身侧走来无数人,上前将阮清歌团团围住。

而箫容隽路过白凝烨身侧之时,那撇过来的眼神分明带着威胁的意味。

白凝烨摸了摸鼻子,一点老友相见的激动感都没有满满都都是刺/激和惊吓!他默不作声走了出去,瞧见远远跑来的刘云徽,一把将之拦住。

刘云徽瞧见白凝烨先是一愣,随之好似没看见一般,向着帐篷内张望。

箫容隽无视他也就算了!这刘云徽还敢如此!当着…算了!这是人家的地盘,也弄不过人家不是?他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将刘云徽揽向别处,道:嘿嘿!我们有些时日没见了,走…叙叙旧。

此时阮清歌已经被疼痛包围,不知所以,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拉、屎!肚子生疼,下坠感极为强烈,阮清歌觉得整个身子如同一盘散沙,向着四分五裂的趋势发展。

箫容隽看到的却是阮清歌一脸苍白,额角流着薄汗,不断咬住的下唇,手指呈现爪型抓向床榻。

他整个心都跟着揪紧,原本这时候不应该有男子出现在帐篷之中,但现下箫容隽哪顾得了那么多,只想一心一意陪在妻子身侧。

接生婆不断交代的身侧之人,烧热水的烧热水,拿东西的拿东西,该准备什么也吩咐下去。

因为之前就被交代,小桃一点都不慌乱,坐在阮清歌头顶上的位置,不断帮助擦着汗水。

怎么还有人在门口啊!东西都准备好了吧?!不许再进来了!暖炉烧上啊!不要让王妃和小世子着凉!王妃!用力啊!阮清歌倒是想用力,可是怎么都使不上劲,她不断深呼吸,将疼痛降低到低点。

快!快!王妃!我好像看见了!阮清歌闻声,立马一个使劲,无非就是拉粑粑,有什么难的?那劲头刚落下,就听身下传来‘哇!’的一声大喊,那声音十分嘹亮,劲头十足。

是小世子!小世子啊!阮清歌闻声心头带着一丝沮丧,她已经答应了阮若白要生个妹妹,妹妹多好啊?妹妹软糯香甜……吸溜…恭喜王爷!恭喜王爷喜得麟儿!箫容隽一直站在门口的方向,看着阮清歌的眼底满是心疼,这边有人将刚出生的小世子凑向箫容隽身前。

箫容隽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欲要上前安抚阮清歌。

可就在阮清歌放松之时,箫容隽马上要到床边的时候,忽而接生婆大喊一声,哎呦!还有一个!王妃继续用力啊!阮清歌早已麻木,听闻也不知用没用上力,只道不多时,一声微弱的声响响起,阮清歌脑袋一歪,彻底昏睡过去。

这场仗,简直是这被最厉害的仗,还是同两个小祖宗。

然而阮清歌在昏睡之前就知道,地狱一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阮清歌醒来的时候,室内一片黑暗,倒是也温暖许多,耳侧传来‘咔嚓咔嚓’煤炭燃烧的声响。

她睁眼一看,瞧见的便是一只大掌按压揉搓着她的两只奶子…阮清歌眼眸一瞪,向上看去,对上的是一双充满感激,激动,神情,以及复杂却是面无表情的男人。

还不待阮清歌询问,便被萧容隽倾身包裹住抱在怀中。

清歌,辛苦你了。

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这处明显是别苑,她皱眉,道:孩子呢?这时候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多矫情?阮清歌本就不是什么感情至深的人,在一起好好的就行,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感情自是无微不至。

说实话,箫容隽却是受到一丢丢打击,毕竟连他都没仔细瞧着那两个孩子,一直守候在阮清歌的身侧。

奶娘看着呢。

箫容隽捏起秀帕,擦拭着阮清歌额间的汗水,或许是身子虚,或许是这室内温度高,阮清歌不断冒汗。

阮清歌想要动动,却觉得浑身酸疼,她抬眼扫视周围,连一个影子都没瞧见。

为何要交给奶娘?难道我没有奶吗?箫容隽及其尴尬的看着那双还在阮清歌奶/子上的大掌,委屈巴巴道:都怪我,这些时日没有给你好好进补。

阮清歌听闻,再瞧瞧箫容隽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阮清歌叹息一声,一掌拍开箫容隽的大掌,道:我自己来吧。

这开奶是必经过程,瞧着时间,她应该剩下许久,还不见来奶,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第七百六十三章 生的什么?阮清歌也实在是太皮,或是高估了男人的自制力,这般在箫容隽跟前大刺刺揉搓,简直是找死…阮清歌因为怀孕的原因,原本海拔不够的两个小飞机场,现在谨然可用珠穆朗玛峰来比喻。

奶白奶白,又大又圆,是个男人都控制不住,箫容隽深深呼出一口气,背对着阮清歌,将那画面从脑海中屏蔽。

阮清歌瞧着男人的动作还有一丝不解,她眨了眨眼眸看去,后知后觉道:哎?我记得好像生了两个,莫不是都是哥儿?箫容隽闻声眼皮子一颤,这真是当娘的?是生了两个,一个哥儿,一个姐儿。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面上渐渐浮上喜气,那真是太好了!阮清歌揉搓了半天,忽而感觉有什么漏出来,阮清歌垂眸看去,乳黄色的液体漏了出来。

也没白揉,但一想两个孩子在奶娘那处,怕是已经吃饱了吧。

阮清歌瞧着男人背影,抬腿便是踹去一脚,牵动着肚子生疼,她嘶的一声叫喊。

男人心疼转过身,谴责女人作何幅度这么大!阮清歌直截了当道:孩子吃过奶就给我抱来吧!我这还一眼没瞧见呢。

我不也没瞧见…箫容隽小声嘟囔,奈何阮清歌一孕傻三年,虽然听力依旧好,但是那脑袋瓜转动的不是太好使。

啥?箫容隽道了句没什么,起身向门口走去,交代了片刻,不多时便有人前来。

来的是两个婆子,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团子,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就是这般老实,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那两个婆子上前,将孩子一边一个放在阮清歌身侧,阮清歌左右来回看看,面上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嫌弃。

那婆子看出,低笑一声,道:莫要看着小团子现在皱皱巴巴,满月后就大变模样。

阮清歌并未接话,依旧在那两个孩子面上扫视着,这么一看,好像没有什么不同,虽说都是一个车间,一个批次出来的,但好歹有个不同之处啊?可是没有…若说有,就是一大一小的区别。

阮清歌碰了碰稍小的那个,也就是正在睡着,不断嘟囔着小嘴巴的婴儿,道:这个可是姐儿?婆子点头,语气带着担忧看去,道:姐儿生下来身子虚,哭喊也没有哥哥来的大声。

阮清歌点头,一起生的双胞胎,起初肯定有一个比较虚弱,毕竟在肚子里要争抢营养。

阮清歌抬手轻轻逗弄着妹妹的面颊,随之对着另一侧的哥哥哼声,你个小屁孩!在肚子里就不知道让着妹妹!哥哥倒是长的大一些,打从婆子将他放下,一双大眼就滴溜溜的看着周围,看什么都新奇。

就在阮清歌‘噗’他那一刻,他先是眨了眨眼眸闪躲,随之对着阮清歌勾唇一笑,那笑容好似这世上最纯洁的东西,简直融化了阮清歌的心。

虽然…哥哥还是丑了吧唧的模样,但阮清歌就是觉得可爱到爆炸!哎呦!还笑了!这么小就知道讨好娘亲,长大了肯定是个小人精!阮清歌忍住想要上前亲一亲的冲动,侧目看向箫容隽,只见后者完全呆住了,一点都没有之前淡定如斯的模样。

阮清歌伸手推了推,道:你怎么了?说着,阮清歌抬手,将那两个婆子谴退下去。

箫容隽回过神,阮清歌竟是在他眼角发现一丝雾气?她揉了揉眼眸,想要再次确定,瞧见的却是箫容隽冷艳的面容。

只见箫容隽抬指点在哥哥的面颊上,语气柔软道:倒是个鬼灵精怪的主,知道向谁讨好。

阮清歌与箫容隽讨论那俩孩子许久,哥哥听也听不懂,就好像念经一般,眼皮子眨巴眨巴就睡了过去。

这俩孩子现在看着都不闹人,妹妹还不知道,毕竟了吃饱了就睡了,而哥哥吃饱了还能玩一会,转悠着大眼看向周围,不吵不闹,也挺让人省心。

阮清歌抱了一会哥哥,将他放在身侧,向着箫容隽看去,道:你给京城送去书信了吗?送了,在你生完就送去了。

阮清歌颔首,侧目看着身旁那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这可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看着竟是别有一番感慨。

他们两个叫什么?想好了吗?之前两个人就这个事议论过,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想叫自己起的,搞到最后就没定下来。

阮清歌认为要给孩子起一些响亮的名字,但是也要有小名,小名好养活,但是就要贱一些,什么狗.蛋,旺财,富有,石头,虎子之类的。

箫容隽一记瞪眼就给否了,说什么王府养的阿猫阿狗都比这个名字好听。

阮清歌让箫容隽想,他还想不出来,斟酌再三也没有一个好的名字,这一拖便是拖到了现在。

孩子都生出来了,这名字自是要有个着落,箫容隽看了看天色,外面还在下着小雪,这两人出生的时候,外面便迎来了今年第一场初雪。

孩子是在雪天出生,哥哥叫箫凛冬,妹妹便叫箫怀瑾如何?凛冬已至,希望他日后像白雪一般,一生光明磊落,锐利却不刺骨,冷静沉着。

妹妹名为怀瑾,怀有一颗认真严谨的心,不骄不躁。

阮清歌闻声思索半天,觉得这两个名字都能配得上自己的孩子,虽然不咋地,但也应允了。

那就叫这两个名字吧!说着,阮清歌凛冬,怀瑾,叫个半天,怀瑾倒是睡得香甜,凛冬却是个躁小伙,伸出小拳头不断揉搓着面颊,眉宇皱起,好似再说……‘娘!你真烦!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凛冬的小模样彻底将阮清歌逗笑,两人相视一笑,片刻后,阮清歌累了,那两个孩子便被奶娘抱了出去。

箫容隽还要许多话想要跟阮清歌道来,交代完下人,转身看去,瞧见阮清歌已经睡了过去,面上满是疲惫。

箫容隽心口一疼,上前捻起微热的帕子,擦拭着阮清歌的面颊。

末了,他弯下腰身,在阮清歌的面上印下一吻,眼底满是真挚,道:谢谢你!清歌,为了生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往后余生,我定不负你。

第七百六十三章 两看两相厌阮清歌生孩子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萧凌的耳中,也不是军中安插了奸细,而是军营本就距离百姓极尽。

有许多本就支持箫容隽的百姓听闻阮清歌生了,又是老母鸡,又是笨鸡蛋的往军营中送,有的还制作了孩子的衣物送去。

箫容隽初次当爹,本就是一件喜事,又迎来初雪,将士需要进补,箫容隽便连续开了三天宴席,若是有百姓前去,自是可以吃喝,酒管够!不仅如此,迟烈国的使者前来,送了阮清歌不少好东西,阿西婆更是送来不少补身子的药。

虽然箫容隽失去了大盛朝,但身后支持的人更不在少数。

那消息自然从百姓的口中传到了萧凌的耳中,一听还是龙凤胎,简直嫉妒红了眼。

萧凌想起那个死在阮月儿腹中的孩子,心中一阵闷疼,那孩子若是生下来,估计现在都会打酱油了!可一想到,当初若是没有与阮清歌退婚,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就是他的?这一夜,萧凌喝了不少酒,彻底将自己灌醉,亦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自是…处于嫉妒,萧凌竟是趁着醉酒,前去阮清歌的别苑,打算偷孩子…发现事情蹊跷的萧武跟随在萧凌身后,瞧着那趔趔趄趄的身子翻过院落,门口的炽烈军分明瞧见萧凌,却是一丝动作都没有,好似等待着他一般。

萧武对着门口的炽烈军微微颔首,随之一跃而入,观察着萧凌。

院落内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东侧传来一道声响,萧武隐匿身形侧目看去,瞧见的便是萧凌正拿着一根木棒翘着窗户。

屋内的阮清歌早已被声响惊醒,那门外的动静依旧传了进来,阮清歌坐在软塌边上,双臂抱起置于胸前,好整以暇看向门口。

不多时,萧凌从窗户趔趄翻了进来,屋内听到声响的小桃闻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快速赶来,待瞧见来者是谁之时一片错愕。

小桃刚拔出剑,打算刺过去之时,阮清歌抬手射出一根银针,将之打开。

小桃诧异看去,王妃…阮清歌抬手摆在空中,垂眸向着地面看去,室内充斥着满满的酒气,萧凌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但他目的很明显,口中不断呢喃着。

孩子呢?孩子呢?约莫有一年的时间没瞧见萧凌,阮清歌发现这小子还是那般没有长进,做事毛毛愣愣,还是因为这件事刺激到他了?阮清歌就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萧凌从东翻到西,别说孩子,就连个袜子都没找到。

小桃十分无奈看去,持刀再侧保护阮清歌,只要萧凌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一刀要了他的命!只见黑暗中,萧凌摸索着,慢慢来到了阮清歌身侧,他先是摸到了阮清歌手臂的温热,接触习惯了凉意,忽而来了这么一下子,他倒是有些受到惊吓,将手瑟缩。

没过多会,他又摸了过去。

这一次是实打实的暖和,阮清歌并未闪开,垂眸像是看着小丑一般看着萧凌。

只是那酒臭味实在是太大,阮清歌抬手在鼻尖扇动着,她示意小桃将灯点上,倒是要瞧瞧这萧凌没找到孩子要作何?室内瞬间一片明亮,只见萧凌跪在阮清歌面前,双手拽着阮清歌一只手臂,那模样看去极为可怜。

灯火照亮那一瞬间,萧凌眯起眼眸,抬手抵挡着光亮。

他本就喝醉,眼前景象迷迷糊糊,他好像看见了阮清歌,忽而咧嘴一笑,道:我终于看见你了!~阮清歌皱眉,道:看见我又能如何?只见萧凌哭丧着一张脸,却是强行裂开嘴想要笑,那笑的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他吸了吸鼻子,道:我这么努力,便是想要来瞧一瞧你,我,我知道宫里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我也知道你早就来到了箫容隽的身边。

我不甘心啊!若是当初我没有休了你,是不是那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凭什么要你给箫容隽那奸贼生孩子?你跟我回去吧!父皇已经老了,我将箫容隽拿下,父皇就会退位让给我,我将你设为皇后好不好?你跟我回去吧!萧凌说的声泪俱下,半天没有听到阮清歌的回答,他吸了吸鼻子,又道:我知道你已经为箫容隽生下两个孩子,我不在乎!以后他们也会是我的孩子!我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他们!你跟我走吧!箫容隽坚持不了多久了!父皇马上就要派物资过来!今年是个寒潮,你们没有足够的炭火和棉衣是过不了冬的!你和孩子也要受苦!走!我现在就带你走!说着萧凌猛然吸了一口气,拽起阮清歌就要走,可那脚下根本站不稳,一阵趔趄,摔了倒,倒了起,起了再摔。

可萧凌十分固执,一直拽着阮清歌的手,就算将手腕拽的通红,依旧不放开。

阮清歌叹息一声,侧目看向早已在一侧站立多时的男人,无奈道:你媳妇都要被人抢走了!你就不管管?箫容隽一双眼眸如刀一般从萧凌的身上移开,看向阮清歌的眼神格外温柔,道:我媳妇想看热闹,自是要让她看个够!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刚要反驳,便听身侧萧凌怒喊一声,滚!她是我媳妇!啪!……不由分手,萧凌面上顿时绽开一道猩红五指印。

他本就喝多,这一巴掌彻底将他扇懵。

箫容隽上前,将阮清歌手腕拽开,瞧着那上面猩红,他眼底满是心疼,他抬起一脚踹在萧凌的胸口上,冷冽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我念在你我叔侄一场的份上,多次对你放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蹬鼻子上脸!现下竟是与我一同抢起妻儿?你心里倒是没有个半斤八两!萧凌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忽而一道身影自门窗落入萧凌身侧,抬掌便是向着他的脖颈处打去。

末了,他抱拳看向屋内之人,先是行了个礼:皇叔,皇婶!箫容隽倒是从容面对,阮清歌瞧见萧武却是大吃已经,瞧着萧武的模样,应该是追随萧凌来的。

可…萧凌喝多有这种反应不足为奇,可萧武一派从容,跟先前瞧见箫容隽并未有太大的初入,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猫腻?第七百六十五章 赠物正当阮清歌诧异之时,便瞧见箫容隽颔首,叫萧武起来。

带回去吧!萧武点头,起身上前,将已经昏迷的萧凌拖拽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末了,萧武还转身向着阮清歌摆了摆手,随之扔给阮清歌一个小包裹,不言不语,却是转身离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阮清歌接过,心头微动,她将包裹放在一侧,忽而有一股火气直窜头上,莫说猫腻,怕是箫容隽活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双手叉腰,怒目瞪去,就算箫容隽不说,阮清歌也猜出个一二,只是想听箫容隽是如实道来,还是将她糊弄过去。

箫容隽回身看去,来到阮清歌身侧,又是揉腿又是按肩,反倒是那双凤眸中满是坦荡。

一侧小桃瞧着就辣眼睛,对两人行礼便离去。

阮清歌一点面子不给,伸手掐住箫容隽耳朵,将他提溜到跟前,说吧!怎么回事!箫容隽将耳朵从阮清歌手中救下,面容皱在一起,颇为委屈看去,道:我以为王妃蕙质兰心,钟灵毓秀,定然会饶了…阮清歌闻声瞪了瞪眼眸,再次掐住箫容隽的耳朵,来了个360度大回旋,怒道:少给我贫嘴!说!箫容隽仰头看去,扁了扁嘴巴,那模样看去及其孩子气,阮清歌见状一顿,差点破功笑了出来。

只见箫容隽委屈巴巴的低垂下眼眸,道:萧武本就站队与我,前来也不过是监视萧凌,不至于与我作对,我们私下也有交流。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道:萧武也就是你在萧凌身边的眼线?啧啧,真厉害!怕是萧凌死也不会想到!萧武是什么样的人?在朝廷中不显山不露水,不被关注,不出声都不会被发现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竟然会是箫容隽的心腹?而萧容堪是给予萧武多大的希望,竟是将箫容隽隐藏的实力送来,该说是…萧容堪观察的不够仔细,还是箫容隽运气爆表?然而阮清歌知道,每一次看似的好运,都是用无数个心血铺垫。

阮清歌还在想,箫容隽到底在皇城埋伏了多少眼线?那何婉香前来定然是混淆视听,打扰萧凌的,这么说,那日上演的一幕,全都是何婉香看不上萧凌所做出。

阮清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箫容隽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阮清歌眉心一皱,哼了声,眼角余光瞥向身侧的包裹,那物件不大,看去里面应该不是什么有棱有角之物。

出于好奇,阮清歌将之小心打开,一想是萧武给的,便也颇为放心。

阮清歌看着包裹里面的东西微微有些触动,包裹里面分别放了两件衣物,和两双虎头鞋子,一套粉色,一套蓝色,都是上好的绸子制成的小棉袄,还有一封信。

阮清歌将信封拿起,撕扯开将信展开在灯火下细细看去。

那上面字迹十分娟秀,字里行间便能看出是何婉香写来。

简而化之便是道来这些时日她想阮清歌想的紧,今晚间得到消息,阮清歌喜得一哥一姐,简直把她羡慕坏了!原本不知会生下麟儿还是凤儿,在京城之时便准备了两套衣物,都被带来。

这下可好,全都送了过来。

还道,虽在打仗,但是与阮清歌的情谊不会变巴拉巴拉……接下来都是煽情的部分,如何来到这处,如何想念阮清歌,怎地辛酸,整日见得着却不碰不着,心里有许多话想要与之当面道来,阮清歌看着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阮清歌看着看着心头便一阵怅然,何婉香都在念着她,京城那处的友人定然知道她现下的处境,不知感想如何?正当阮清歌忧愁泛滥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奶娃娃哭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两道。

阮清歌惊醒,抬头看去,瞧见箫容隽浑身僵硬,两边臂膀一面一个奶娃娃,走动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阮清歌止不住笑意哈哈笑了出来。

箫容隽一记厉眼瞪过来,看在阮清歌眼中却是纸老虎。

她张开双手,道:把怀瑾给我吧。

‘怀瑾?’猛这么一叫,阮清歌有片刻呆愣,怀瑾…怀瑾…怀金…这名字好啊!想什么呢?箫容隽将箫怀瑾向着阮清歌的怀中递了递。

阮清歌接过,解开衣襟喂.奶,看着怀瑾粉嫩小脸,道:萧家不是有族谱?这辈没有个字什么吗?咱们名字乱起…箫容隽闻声眉心皱了一下,道:不必。

话音落下,便在一侧哄着萧凛冬,那孩子也醒了,虽然饿着,但不哭不闹,好奇看着周围。

阮清歌瞧见箫容隽并不想谈及,便没有多说,是也,现在的情况,就算族谱还在,怕是在箫容隽这处就要被改写了。

两人这处算的上幸福,但京城却是一片混乱,甚至可以说人心惶惶。

先说神医馆,自从神医消失后,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好在后来有兰快哉改革,使出百年老字号的本事,才将生意保存了下来。

加之阮清歌在离开之前留下的药方子,兰快哉并没有一起放出去,而是隔一个阶段便研制一种卖出。

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兰快哉,在听闻梁王通敌卖国,造反的罪名也一阵心惊,奈何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两人给予,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他有心而力不足,空有一腔热血也不行。

国难当前,百姓各个人心惶惶,皇城之下控制严格,就连进出人员都严格把控。

京城的生意均有不同程度败落,若素倒是没有太多麻烦,毕竟爱美之心在什么时候都有,尤其是官家女子,大盛朝一日不倒,就能潇洒上一日。

就算有箫容隽继任,将萧容堪推到,也无所谓,谁当皇帝不是当?只要不碍住他们。

梁媚琴整日忧愁阮清歌之事,身子消瘦了不少,身侧司夜冥抱着一个奶娃娃来到梁媚琴身侧,空出一手将之揽在怀中。

可是在想清歌?梁媚琴并未回头,看着远处依偎在司夜冥怀中,想来这店铺给她已经有一年的时间,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与司夜冥在一起。

第七百六十六章 京城之事那日若不是喝多了,梁媚琴也看不出自己的真心,也不知这个男人实则刀子嘴豆腐心,在她爹爹惨遭人杀害之时,都是他鞍前马后,帮助她安稳一切。

阮清歌离开之前,两人便在一场醉酒睡了,那谁她还没有看出自己一颗真心,便没告知阮清歌。

想来若是阮清歌知道她诞下一子定然会开心。

那娃娃看去已经有满月,微微长开,看去与梁媚琴眉眼极像。

她侧目看去,垂眸逗弄着司夜冥怀中大眼提溜转的婴儿,唉声道:不知现在清歌与梁王在何处,可是安稳?这一年来都没有收到一封信…是不是…尾音梁媚琴带着一丝哭腔,司夜冥抬手拍抚着她的后背,怀中婴儿感受到母亲的悲伤扁了扁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清歌是干大事的人,你不必担忧,在等几年光景,她与梁王定然能凯旋而归。

你别哭,你一哭多宝也跟着哭,哎…司夜冥说完,在丫鬟手中拿了件枣红色披风罩在梁媚琴的身上,京城的初冬虽不比西部寒冷,但风吹的刺骨。

梁媚琴刚出月子,司夜冥小心的紧。

梁媚琴将多宝抱起,贴了帖他冰冷的小脸,落在母亲怀中,他多少安稳了一些,伸出白嫩小胖手抓着娘亲的头发把玩。

梁媚琴瞧着心头叹息,颔首应是,便没有再言语。

京城发生巨变,想必梁王是知道的,定然会有所行动,加之那两人均是干大事的人,就算你我担忧也是枉然。

司夜冥抬手将梁媚琴耳侧头发掖好,柔声说着。

梁媚琴点头,我当初遇见清歌就知道,此女子定非常人,却是没想到在她面前闹了那么多的笑话…想到当初她一心追逐安梦生的步伐,倾心与‘他’,闹了半天没想到是阮清歌,虽然那时气愤,但一细想,不过是自己的情绪罢了,人家一没撩拨,而没许下诺言,只是相见一面,还是当时自己太少女心性。

司夜冥自是知道那事件,当初没有什么感想,现在想来竟是有点醋意,他侧目看向窗外,道:莫要担心了,我们把若素经营好便可,对了商公子今日可是要道来?届时问问他有没有清歌的消息也好。

梁媚琴想到,每半年才能瞧见一次的商怀锦今日晚间会从南部赶回来,商谈下边商铺的事项,心头便也呼出一口气,应了下来。

可让两人失望的是,晚间商怀锦踏着风尘到来,却是并未有箫容隽和阮清歌的消息,瞧着两人孩子都生了,下了礼连晚饭都没有留下便匆匆离开。

京城西苑,一抹孤寂身影正坐在墙头上仰头望月。

身侧是温好的酒水,徐徐升起雾气。

月色正圆,风格外的冷清,天空飘荡岑岑白雪,大地一片皎洁。

忽而那人口中嗤笑一声,像是自嘲,落寞而又可怜,他沉浸在自己编制的世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

他执起酒杯欲要喝下,刚触碰到唇边,却别人夺去。

他诧异抬头看去,瞧见的是记忆中那张欠扁的娃娃脸。

莫兄,许久未见,怎地一人喝着闷酒?商怀锦就这那被酒水喝下,辛辣口感入腹,身子燃烧起来,暖呼呼的,他将酒杯放下与莫思量并排坐在屋檐上,一同看向远处。

只见视线所及之处,便是已经被抄家的梁王府。

人生几何春已夏,倒是颠沛流离过此生。

莫思量摇头啧声,看的出,他浑身满是伤感。

商怀锦禁声,看着远处久久不发一语。

他用生意麻痹自己,为的就是不为箫容隽担忧,这今晚从若素过来,这心下便痒了起来,原本以为莫思量会有那两人的消息,看来是白跑着一趟了。

你瞧啊!往日那王府都热闹?还记得当初清歌过生辰的时候,那一尊雕像,可花费了天下第一楼一个月的时间,啧啧…现在怕是都发霉了!发什么霉啊!早都被人碾碎了!呸!要你多嘴!我不多嘴,不多嘴,倒是你,怎地这般悠闲?悠闲吗?莫思量执起酒杯的动作一顿,随之仰头一饮而下,嘶了一声,道:一点都不悠闲好吗?王爷留下诸多事项给我,整日烦死我了。

商怀锦闻言眼眸微瞪,道:我道是以为你没有那两人的消息,怎地这般伤感不是因为这个?莫思量侧目看去,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商怀锦,道:王爷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倒是你,没事别瞎打听!莫思量是烦啊!烦的是整日只有书信,还得几个月才能有上一回,一次下来交代的事情三个月都办不完,第二封信又到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总共有五封书信,完成的事才进行到一半。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难道他就不担心箫容隽的安慰吗?!信件上除了交代的事情,连一句体己的话都没有,全是冷冰冰的任务。

啧啧…若是他与王妃交流,定然不会如此。

可是他根本联系不到阮清歌。

商怀锦被莫思量怼的噎住,道:我只想知道那两人安全与否?其余我不打听。

莫思量颔首,道:安全!全部安全!随之他嘀咕一声,道:按照现在的情况,应该快要回来了。

商怀锦闻声眼底满是喜色,道:好!如此便好!——京城那处倒是安抚了商怀锦的心,阮清歌这处,反而没人安慰。

随着那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阮清歌实在后悔一起生了两个,寻摸到时间,她便会对箫容隽凶上一番,虽然箫容隽也是无辜的。

虽然两个孩子让人省心,但要哭一起哭,还不一起睡,总是大宝醒着,二宝睡了,二宝刚睡醒,大宝就要睡下,奈何妹妹每日睡觉时间长,哭闹起来没完没了,大宝根本睡不好。

这小小年纪看去,感觉都沧桑不少。

那日之后,萧凌显然老实了不少,并未发生什么正面冲突,也的也之时百姓之间的斗争。

这得来的清闲十分不易,身边没有个老人教,阮清歌便摸索着如何养育孩子,一个月时间不到便上手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 满月酒不过也好在身侧有两个像样的婆子,帮助了阮清歌不少。

这天,便是两个孩子满月的时间,两个孩子身上穿着何婉香送来的棉袍,老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老.二比刚生下来的时候看去结实了不少,却还是没有哥哥来的强壮。

满月酒也没有大办,几个好友聚在一起,吃吃酒,看看雪,逗逗孩子。

那两个孩子登场不多时便被奶娘抱了下去,阮若白怎么也不舍得离开,便一同跟了去。

阮若白算是了了心愿,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看去哪个都稀罕到不行。

阮清歌在月子里面养的极好,皮肤看去白嫩,整个人比生孩子之前还要光彩照人。

阮清歌吃不下多少,便坐在一侧看着箫容隽和沐诉之暗中较劲,白凝烨无事在旁陪伴,倒是提起怎么不见花无邪。

这一问,整个是内鸦雀无声,阮清歌接了一句,道:是啊!花无邪。

这男人去了希地国,阮清歌是知道的,可是在那里做什么,待多久,为什么要在那里却是不知的。

可前段时间运回来两批衣服,一匹是入秋时的厚衣,一批是这些天刚送到的棉衣。

因为棉衣不够,那日萧凌说萧容堪给他运来物资,箫容隽便拦截了不少回来。

可想而知,把萧凌气的半死。

只见这两人提问,箫容隽和沐诉之对视一眼,均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各说各话,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极为不爽,白凝烨刚欲发作,便瞧见箫容隽转身看来。

你来已经有一月有余,作何来了?白凝烨被问的一愣,半晌,道:我听闻京城之事担忧你,极寒之地又无事便过来了,对了,你那兄弟还叫我带信给你,你不问我都忘记了。

兄弟?阮清歌也成功被话题带偏,完全忘记询问花无邪一事,脑海中盘旋的都是箫容隽‘兄弟’这回事。

刘云徽闻声眼底闪过光簇,道:可是善王表哥?善王?就是当初你告诉我箫容隽是善王的善王?阮清歌错愕道。

刘云徽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道:确是如此。

箫容隽侧目扫了那两人一眼,并未做声。

阮清歌啧了啧舌,想起往昔,她刚被刘云徽掳走那时,他便告知阮清歌箫容隽是‘善王’,若当初没有那些狗血的事情,想必她早已被箫容隽拆骨入腹。

谁来有后面的故事,还要感谢刘云徽制作这么好的误会。

孙可人并不知怎么回事,正低声向着刘云徽询问。

阮清歌支着下巴看着两人,发现刘云徽和孙可人在一起蛮登对,刘云徽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抵触,好似整个人想明白了一般。

就在阮清歌发呆的功夫,白凝烨一身风雪走了进来,将书信递给箫容隽,便转身向着炉子走去,烤暖和了才走过来。

屋内都是心腹,也没有什么好遮拦,箫容隽当着众人的面便将书信拆开。

箫容隽一目十行,不多时便将那信件读完,瞧着他微弯的嘴角,心情好似不错一般。

怎样?阮清歌凑过去询问着。

不仅是阮清歌,那一双双眼睛均是齐刷刷向着萧容隽看去。

箫容隽随手将信件递到阮清歌手中,便看向众人,道:寒弟成功吸引了萧容堪不少火力,早些时日便被宋科带去的军队突袭,寒弟虽看似整日游手好闲,但在边关待了八年有余,整日操兵,不比皇城的精兵差,便保住了边疆‘幕城’。

箫容隽话音落下,阮清歌也将那信件看了个大概,箫容隽说的还算是委婉的,那信件上字里行间都能看出这人极为猖狂,甚至是…心胜气旺,但最让人奇怪的却是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箫容隽刚刚提到的宋科,阮清歌记得,以往本是镇南王手下一名大将,后因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与镇南王各走两边,站队了萧容堪那处,可萧容堪用人十分谨慎。

宋科是怀着满腔热血,想要在萧容堪的庇护下大展宏图,好好干一番事业,奈何萧容堪竟是将他雪藏,面上虽是将军的职位,可实际就是溜溜鸟的闲职。

这有了机会,自是要一展先前不快,萧容堪命令箫容寒将幕城以及兵权交出。

得知哥哥出了那事,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箫容隽会叛国,倒是可能有其他原因,本被不看好的箫容寒顿时激动起来,便找来白凝烨,书信一封,让他带来。

在白凝烨来的时候,箫容寒刚将宋科打回去。

书信上最猖狂的一句便是,容隽,你我多年未见,再见之时可是君臣相称?这幕城就当时送给你的见面礼!箫容隽没有说出来,阮清歌却是触动极大,可以看出来,箫容寒是真心对箫容隽好。

毕竟那一辈的兄弟只剩下箫容隽和箫容寒两人,萧容堪就是个歘歘!箫容寒便是‘善王’,自小被惠太妃所认养,待萧容堪登基之后,便想尽一切办法除掉隐藏的危机。

因为箫容寒背后是惠太妃,不能动手,便在十五岁之时发配边疆,这一去,再也没有回过京城,以往箫容隽也只是与箫容寒有书信往来。

但因为箫容寒的特殊性,在箫容隽与阮清歌成亲之时并未前来。

阮清歌将信递给箫容隽,后者直接将之焚烧,原本箫容隽并没想到要用箫容寒,毕竟那是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只要不动用,便能少去一分危险。

却是没想到就算如此,依旧入了萧容堪的眼,看来当真是狗急跳墙,欲要截去箫容隽一切势力。

箫容隽看起来心情不错,和友人多喝了几杯,外面雪停下,几人才纷纷回到军营中去。

这顿饭是在别苑吃的,箫容隽喝的有些多,眼神却是越发清晰,阮清歌将只搀扶到床上,忽而感觉门口有什么动静。

她侧目看去,眼底满是防备,果真瞧见一道黑影落在门口,此时正在向门内张望。

阮清歌瞧那身段极为纤细,心中便有了一丝了然。

那人瞧见阮清歌极为激动,将面上黑纱摘去,向着阮清歌扑来。

清歌啊!我终于看见你了!阮清歌被何婉香扑来的大熊抱抱了个满怀,她亦是十分激动,却在何婉香的唇边摆了个禁声的动作。

孩子还在睡着。

何婉香一脸激动,道:孩子在哪里?我看看!第七百六十七章 婉香前来何婉香话音落下,向旁看去,眼神一个打转,瞧见的却是一脸暗色的箫容隽。

何婉香眨了眨眼眸,躲在阮清歌身后,小声道:皇叔这是怎么了?喝多了?一进屋何婉香便闻到了酒肉的味道,看来是刚吃完,啧啧,看来她还是没有掐算好时间。

阮清歌在何婉香耳侧小声说了什么,随之向着箫容隽走去,婉香来一次不容易,我和她交谈片刻就何来。

去吧!就在偏厅,不许走远。

话音落下,箫容隽将一侧披风拿起,罩在阮清歌身上,这才合衣躺下,闭目养神。

何婉香瞧见着实松出一口气,我们出去吧。

说着,她便跨住阮清歌的手臂向着外面走去。

两人来到偏厅,便有丫鬟将火炉烧起,不多时室内便暖和起来。

何婉香烤了一会身子,这才转身,一把将阮清歌抱住,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看了个便。

我们清歌生完孩子怎么还如同少女一般?这肚子这么快就下去了?说着何婉香还对着阮清歌的肚皮摸了一把,那紧实与平摊是实实在在的,又让她好一阵羡慕。

阮清歌颔首,道来保养身材的秘诀,主要是吃得好,休息好,加上片刻运动,当然也少不了天生丽质。

前头听着还行,最后那一句何婉香直翻白眼。

是是是!我们梁王妃天生丽质难自弃,小家碧玉谁能比?阮清歌被那夸张的吹捧逗笑,笑了一阵这才注意看何婉香,发现她皮肤粗糙了不少。

来到此处你都没有好生保养吗?阮清歌轻声询问着。

两个女人凑到一起无非就是这么点事。

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的何婉香,被阮清歌这么一问,彻底陷入了心酸之中。

巴拉巴拉拽着阮清歌说了一大堆,什么天气干燥,风大刺骨,从京城带来的胭脂在路上就用完了,横梁城的胭脂根本没法用,还不如面粉。

何婉香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瞥着阮清歌,言下之意十分明显,阮清歌无奈,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何婉香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拿什么?唉?我话还没说完呢!可当阮清歌带她前去药房,见那与倾颜一般无二的胭脂递到她手中的时候,再也绷不住了!啊!清歌!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何婉香欲要抱住阮清歌一同跳,瞧着阮清歌那身子骨还是放弃了。

别一会伤到什么的,皇叔找她问罪。

拿到想要的东西,何婉香安分了不少,将倾颜放在一侧,两人坐在才床榻边上唠了起来。

说的无非就是萧凌那些事,表面上看去极为风流,背地里其实已经坏透了。

那日他前来做闹回去后以为是个梦,一睡不起三日之久,后来还是将士看不下去让他操兵,才心不甘情不愿起来。

自那日之后他明显话少了不少,整个人阴郁了许多,性子暴烈,动不动就那手下开刀。

几次欲要攻打箫容隽,却是被萧武拦截下来,冲动是魔鬼,冲动的结果和往日一般,不都是被箫容隽按压在地上摩擦?京城的萧容堪好似也不让萧凌硬碰硬,毕竟整个迟烈国都是箫容隽的后台,若是能智取,还是要智取。

可是萧凌哪有智力可言?最起码阮清歌是这般认为的。

说到最后,何婉香笑道:据说阮月儿要前来,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届时定然有一番乐子。

阮清歌一直都未曾言语,全听何婉香如何道来,这忽而提起阮月儿,阮清歌才想起阮振。

便问了出来。

阮振在皇上身边数十载,从皇上幼时便在身边辅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之萧容堪认为阮振便是阮清歌的把柄。

在京城中的消息是阮清歌一夜之间不见,就连惠太妃和镇南王都消失无踪,便是想用阮振逼迫阮清歌出来。

阮清歌闻声颔首,说起来,阮振现在的处境不算好也不算坏,顶多有点苦头吃,但最起码命是留下来的。

何婉香嘴皮子说干了,喝了一碗姜茶,这才舒服不少,有跟阮清歌聊了那两个孩子的事情,直到深夜,何婉香才归去。

前来接她的,自是萧武。

阮清歌看着远处消失的两道身影一阵怅然,阮月儿可不是那般好对付的,想来若是她到了,何婉香便不能像现在这般说走就走。

阮清歌刚一转身,就瞧见不远处凝视她的箫容隽。

怎地?还没睡下?这不是在等夫人?箫容隽上前,搀扶着阮清歌向着床榻走去,刚要坐下,便听到远处传来哭啼的声响。

阮清歌胸.部胀痛,便吩咐下人将孩子抱过来。

起先哭的是妹妹怀瑾,紧接着被妹妹那大嗓门吓到,哥哥也醒来跟着一起哭。

阮清歌先是将妹妹抱在怀中喂奶,哥哥十分好哄,在箫容隽的怀中不多时便又要睡去。

阮清歌瞧着凛冬那模样应该是不饿,便抱着怀瑾,吃过后也没叫人带走,抱上软塌楼了个满怀。

箫容隽瞧见撇唇,面上满是不乐意。

这一天都没搭理我,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你还哄他们两人。

箫容隽在一侧抱怨着,阮清歌侧目看去,瞧着他委屈的模样笑出声,抬手摸了摸他的面颊,道:孩子的醋你也吃,好了,睡吧。

语毕,阮清歌在那两个孩子的面上各自印下一吻.,这才闭上眼眸睡了过去。

箫容隽叹息一声,看着一大两小安睡的面容,心中下定决心,不能再这么拖着了,这三月时间里,他一直寻求北上的机会,却是没有。

想来老天也是想让他安守在阮清歌的身边,等着两个孩子生下安然离开。

萧容隽侧身将阮清歌搂在怀中,盯着那娘三看来许久才躺下入睡。

这一夜睡得及其安稳,直到公鸡打鸣,阮清歌才从睡梦中睁开眼眸。

她刚一睁开眼睛,便瞧见趴在床沿的阮若白,那漆黑大眼不断向着怀瑾看去,口水险些流了出来。

阮清歌坐起身,遮挡住他的视线,身侧早已没有箫容隽的身影。

这么早你来作何?阮清歌打了个哈欠询问着。

第七百六十八章 妹妹真好吃阮若白还知道自己溜了口水,他抬起袖子擦拭着唇边,道:妹妹看着真好吃!阮清歌嘴角一抽,她可不是吃的,你休要打她的主意。

说着阮清歌站起身打算穿上罩衣。

一只袖子刚穿上,便瞧见身后传来一道闷哼响。

她回身看去,瞧见阮若白正趴伏在怀瑾的身侧,小嘴张的老大,将怀瑾的半边脸吸住。

小婴儿还觉得这么听好玩,一双大眼滴溜溜看着周围,小手不断挥动拍打这阮若白的面颊。

阮清歌见状面色顿黑,还没等将阮若白揪起来,那孩子倒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站在一侧,嘿嘿!妹妹真好吃。

说完还吸溜了一下…好似没吃够一般。

阮清歌眉心一皱,阮若白顿时老实下来,拿出手帕擦拭着怀瑾的小脸。

怀瑾不怒反笑,抓住阮若白手中的手帕与之玩了半天。

另一边小桃也将洗漱水端了上来,叫阮清歌趁热洗漱。

阮清歌应下,便瞧见小桃教训阮若白不要对怀瑾动手动脚,奶娃娃还小,可经不住他摆弄。

阮若白道理是知道,可是碍不住手痒,就想上前摸摸看啊!不过倒是一旁的凛冬,瞪着眼眸看着阮若白,也不知道是妹妹被欺负了,他想保护,还是告诉阮若白有啥事冲他去,摆弄妹妹算什么本事?反正这些都是阮清歌瞧见YY出来的。

待洗漱好,阮清歌喂了两个孩子奶,便交给奶娘,她自己个去吃饭了。

做完月子,适应了清淡的食物,阮清歌这些天吃什么都咸,好在小桃掌控的好,也没有咸到哪里去。

一顿早饭无声无息吃完,阮清歌询问箫容隽去了哪里。

小桃摇头说不知,阮清歌便没有再过问。

不多时,大门被打开,白凝烨将蓑衣放在一侧,那上面满是白雪。

阮清歌侧目向着窗外看去,一片朦胧,倒是苍白一片。

可是下雪了?白凝烨颔首,将遮帽拿下,在外面烤了一会火,这才向着屋内走来。

喏,穆湘给你的。

白凝烨进屋便扔了一个包裹在阮清歌的身侧。

阮清歌面展喜色,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两个孩童的衣物,还有金镯子,长命锁,另外还有一封信。

阮清歌将信打开细细看着。

信上内容十分简单,表达比较含蓄,先是祝贺阮清歌喜得双生,随之将南暑的事情汇报一边。

因为种植草药的关系,南暑难地在半年间便恢复了贸易,现在百姓生活甚至比以往还要红火。

阮清歌看去极为欣慰,最后穆湘表达了对阮清歌的想念之情,城内不向城边,现在大盛朝国线封.锁,想要出去难上加难,要阮清歌保重身体,他日再见。

阮清歌瞧见一阵叹息,侧目看向在一侧悠哉喝茶的白凝烨,你有多久没瞧见你这徒弟了?难道不想念吗?想念自是有,但我本是大忙人,哪有那闲工夫。

白凝烨说的极为自然,但阮清歌依旧能在他的眼眸中看出一丝不舍。

当初将穆湘放在南暑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在那处没有一个可靠的人不行。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便没有继续作答,两人喝茶聊天,时间不一会便过去了。

这期间那两个孩子一直都在睡觉,十分安静。

阮清歌手臂支撑在桌上几度昏昏欲睡。

白凝烨瞧见站起身拍了拍长袍,道:我去军营中瞧瞧,我看这处无事,过些时日便回寒地了。

阮清歌一个激灵起身,道:这么着急回去作何?容隽不知善王所在之处,加之信件若是让别人送出他也不放心,无事,从这里到寒地不过半月路程,我闲的很,跑两趟无事。

加之容隽说你要毒药?我便回去给你寻一些。

阮清歌点头应是,那毒药自是给阮若白准备的,这些时日那小祖宗差点将她药房的库存都吃干净了。

白凝烨离去,阮清歌将人送到门口,迎面吹来寒风,阮清歌却忽而清醒了不少。

地上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洁白无瑕,整个天地被银装素裹,树枝上挤满了雪花,微风吹动,落下大片砸在地面积雪上。

看这般景象,阮清歌心念一动,好在跟在一侧的小桃看出阮清歌意图,棉袄披风手套裘帽全部装备上,将她裹得像个球一般才让走出。

阮清歌瞧见欲要打扫的将士,抬手挥下。

阮清歌如同孩童一般踩在雪地上,抓起积雪揉搓成球向着小桃身上砸去。

这般景象在京城可难得一见,从没有这么厚的积雪过。

脚丫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响,踏入雪中便有膝盖那些厚,阮清歌在其中行走较为困难,却也增加了乐趣。

被打得正着的小桃诧异了片刻,瞧见阮清歌眼底的调皮,便一起玩了起来。

两人没有主仆之分,好似好友一般,在雪地中翻滚,在雪球中闪避,玩的不亦乐乎。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几时,阮清歌发出的雪球没有得到回应,周围一片寂静,她不解向着小桃看去。

便是瞧见那丫头噤若寒蝉一般站在墙角下,低垂着脑袋。

阮清歌顿时明了,向着门口看去,只见箫容隽双手背后,身姿盎然站在门口,看去如同雕像,比积雪还要冷清。

雪这般厚怎无人打扫?!这句话是冲着门外炽烈军道来的。

门外之人连忙跪下,便听阮清歌道:是我让他们退下的,许久未瞧见雪稀罕的很。

箫容隽闻声给那手下一个眼神,他们站起,大门关上,箫容隽眼底带着谴责向着阮清歌走去,瞧着她小脸冻得红扑扑的,道:都是当孩子娘的人了!怎地还这般不知爱惜自己?阮清歌吐了吐舌头,道:多大我还是个孩子,要不要一起玩?话音落下,阮清歌捏起一颗雪球砸在箫容隽的面上。

一侧小桃简直吓得不敢动弹,却是瞧见箫容隽抬手将雪擦下,抱起阮清歌,两人双双向着雪地上倒去。

小桃连忙捂上眼眸,口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第七百六十九章 进山寻石洞阮清歌‘啊啊啊!’尖叫着,惹来阮若白围观,却被小桃一把拽入屋内。

姐姐怎么了?你姐姐没事,我们进屋吧!屋外两人在雪地中翻滚数圈,箫容隽支起手臂侧目看着阮清歌,身下之人一脸红扑扑,整个人被白雪包围,肌肤却是赛过积雪,别样细致。

阮清歌瞪大了眼眸看着箫容隽,好半天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便听箫容隽道:可是开心?阮清歌点了点头,顺势在雪地上又翻滚了数圈,最终回到箫容隽的怀抱。

两人静静躺在雪地上,阮清歌侧目看去,道:怎么不见白凝烨回来?他与沐诉之在一起,两人正在下棋,我有空闲便回来看看你和孩子,不过幸好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箫容隽抬起大掌掐住阮清歌小巧鼻尖,道:就你顽皮!阮清歌顺势将箫容隽手臂抱在怀中,道:我才不顽皮,冷了,我们进屋吧!这在外面折腾片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箫容隽起身,将阮清歌拽起,打扫着身上的积雪,这才向着屋内走去。

进屋将衣物脱掉,暖了身子,便瞧见奶娘抱着那两个孩子走来。

其实可以奶娘喂养,但是阮清歌为了和那两个小家伙培养感情,便交代只要她在身边,便由她来喂。

箫容隽抱过凛冬,阮清歌先喂了怀瑾,才与箫容隽交换,喂凛冬。

小丫头原本在阮清歌怀中还不老实,不断挥舞着两条小手臂,可到了箫容隽的怀里却是格外老实,咧开小嘴冲着箫容隽笑的十分开怀。

‘咯咯咯!’铜铃一般的声音响起,阮清歌心中十分动容,侧目看去。

怀瑾在她爹怀中玩的正欢快,一只小手揪着箫容隽衣襟上的扣子。

箫容隽眼底满是柔情,嘴角微扬带着笑意,看着女儿的神态十分柔软。

阮清歌叹息一声,道:真是个磨人精,还是凛冬老实。

噗嗤!…回应阮清歌的便是这一道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皱了皱眉,凛冬先是冲着阮清歌笑了笑,随之‘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两人一阵兵荒马乱,才将尿布卸下,看着那一坨金光,阮清歌忍不住皱起眉头。

萧容隽倒是还好说,瞧了瞧阮清歌,轻笑道:怎地自己的孩子还嫌弃?阮清歌一时语塞,默不作声处理好一切。

原本婆子已经到了门口,却被萧容隽一个眼神遣退下去,毕竟这种事夫妻做起来才亲昵。

其实凛冬哭闹的时候并不多,这一舒坦,便躺在阮清歌怀中与之大眼瞪小眼。

自打满月之后,这两个孩子均是向着金童玉女的方向发展,尤其是怀瑾,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太太,现下看去皮肤十分白嫩紧致,五官也比先前舒展开了一些。

凛冬亦是如此,阮清歌仔细打量着两个孩童,一边看着,一边与萧容隽沟通。

说来凛冬的眉眼像阮清歌,这么小小年纪就能看出一丝妩媚,鼻子嘴巴像萧容隽,脸型像阮清歌,整个人拼凑起来别样好看,亦是能看出长大之后的模样,定然貌比潘安。

怀瑾却是更多像萧容隽一些,女子本应该柔美,可怀瑾除了性子磨人一些,长相但是有些英气,阮清歌与萧容隽道来,日后一定要教怀瑾规矩,像个大家闺秀一般。

萧容隽看了看阮清歌却是默不作声,心道:‘娘亲都这般不拘小节,孩子能规矩到哪里去?’想是这么想,到底没说出来,便道: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他们两个能快乐长大,平安无事便好。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不以为然,笑话道:你倒是没有期盼。

萧容隽不做应答,这些时日已经会抱孩子,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不多时怀瑾在他怀中便睡了下去。

他带着凛冬一同交于婆子,才折回阮清歌的身边。

阮清歌已经准备脱.衣躺下,这折腾许久,夜色已深。

她一回身,便瞧见萧容隽认真凝视她的眼眸。

她不解看去,道:这般看着我作何?可是脸上有什么?她伸手摸了两把,却是什么都没有。

萧容隽向前凑来,长臂一伸,将阮清歌揽入怀中,我知道你一直打那块石头的主意,孩子也生下了,看你身子恢复的不错,明日无事,不如带你去瞧瞧。

阮清歌闻声说不吃惊是假的,她再次询问,萧容隽给了肯定的答案,阮清歌立马穿上衣服兴奋的向着药房跑去。

萧容隽跟在身后,药房没有点暖炉,室内一片冰冷。

萧容隽折回身拿了暖炉来到阮清歌身边,后者感受到温暖,扬起大大笑脸看着萧容隽,随之继续手中之物。

不多时,萧容隽算是看出来了,阮清歌不管是毒药还是解毒丸或者是蛇虫蚂蚁耗子药都被她带上一些,不消片刻的功夫,阮清歌收拾出两大包裹。

萧容隽在一侧看着从未言语,倒是最后阮清歌不好意思看去,道:我是不是拿的太多了?萧容隽摇头,将包裹接过,空出一手揉搓着阮清歌的头顶,语气满是宠溺道:不多,你喜欢就好,需要的都带着。

说不感动是假,阮清歌欢快的跟着萧容隽走了出去。

时辰已晚,得知明日要前去山洞,阮清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兴奋便是到了半夜。

待次日一早起来之时,阮清歌顶着一副硕大的熊猫眼,看去极为可怜。

所有人均是在军营集合,阮清歌和箫容隽是最后到的,沐诉之,白凝烨正在军营中抱着火炉喝着暖茶。

小桃要看着阮若白,还有两个奶娃娃,便没有与阮清歌一同前来。

刘云徽想前去,却是被箫容隽给否了,毕竟军营中需要有人看管。

陪伴箫容隽再侧的便是青怀,毕竟之前两人一同前往。

好在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地上积雪渐渐融化,但抵不上低温,在地上凝结成冰。

五人准备好,箫容隽又带了一些炽烈军,约莫五十余人的队伍向着大山里进发。

那石头你带了吗?箫容隽颔首,拍了拍胸.口的位置,阮清歌见状点头,从哪里都能看出她的兴奋。

第七百七十章 大雪夜袭这一走便是一天的功夫,直到夜幕降临,几人才到达山脚下,看着上天如云的山巅,阮清歌后知后觉这趟路程怕是凶险万分。

几人围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吃着稀粥野菜,阮清歌忽而浮现伤感,才离开那两个小团子一天的时间竟是这般想念。

在想什么?眼前递来一块夹着肉末的松饼,阮清歌接过道谢,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前方与将士交流的箫容隽,对着沐诉之道:想那两个孩子了,当了娘亲才知道离开片刻就不舍。

阮清歌苦参参的吃着松饼,不断叹息,沐诉之点头应是,道:想必你也能理解当年娘亲为你所做的一切。

阮清歌闻声一愣,凤夫人 … 想起那个被冰封在棺柩中的女人,她心口一阵发闷。

是也,只有当了娘亲,才知道身为娘亲的疾苦,阮清歌不敢确定当初凤夫人为什么做出这么多事,但她能肯定的便是,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孩子。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才觉得心中那口憋闷喘了上来。

沐诉之瞧见也不再提起这个话头,而是与阮清歌交谈之前是怎么道来,走了哪条路,在路途中发现了什么,又是如何找到那堵已经被封闭的大门。

当箫容隽回来之时,听见的便是沐诉之与阮清歌道来:这山上小路极为复杂,之前我寻了十来条,均被我坐上记号,若是找到那处山洞,还是因为先前听说容隽落下悬崖,那处现在还是个滑坡,所以极好认出,这次我们可以直接走那条路。

未必,你可记得前些时日的山体滑坡?你再归来的前些时日山中依旧暴雨,可曾想过是个偶然?我瞧着未必,怎么可能?十来条路,怎地就那一条是在悬崖边上,而且还有崩塌的痕迹?沐诉之站起身,昂首看向箫容隽,大有争论个一二之态。

怎地就未必?我看你就是赶巧,没到达之前不要说大话。

箫容隽正过身子,亦是昂首。

那两人好似公鸡准备打架一般,还是白凝烨看不下去了,拦在两人中央,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是杠精吗?左右那些路沐兄都走过,也省去我们一番力气,不如就先去那条有滑坡迹象的路,若是那山洞真的凭空消失,我们也好有对策,若是没有,是个意外,那更好了,待我们找到山洞就可以进去。

身旁之人均是颔首,十分赞同白凝烨的决定。

那两人瞪着彼此,哼的一声调转脑袋。

阮清歌仰头看去,左看也不是,右看也不是,一边是亲亲老公,一边是亲亲哥哥,谁都不能帮。

她哀叹一声,接着吃自己的饭食,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阮清歌为了更好的将月子做好,在月子期间便练了武功心法,现下功力大为提升,比在沙漠之海出来之时还要高上一些,但她依旧看不透箫容隽的武功内力,想必是在她之上的之上。

一行人吃过饭天日已经落下帷幕,周围一片白彻,积雪覆盖这整个山地,周围空荡,好似铺上了白纸板一般。

几人商量,晚上进山不定因素太多,为了安全期间,打算在这里度过一晚,倒是可以找两个人先行上山探路。

这活自然是留给沐诉之和青怀,箫容隽要保护娇妻,便没有一同前去。

白凝烨吗,实属是懒得,若是可以,他都不想来,在家逗弄两个孩子不好吗?阮清歌坐在帐篷里面抱着暖炉,看着月亮正圆的天空,算算日子,快到新年了吧?去年新年还一片热闹,虽然是在宫中过的,不咸不淡,但乐趣多多啊!看那些女人勾心斗角也是一件趣事。

不过今年也不差,毕竟这一年以来找到了生身父亲,生了孩子,现在能与亲爱的人在一起幸福过新年也是一件乐事。

在笑什么?箫容隽一进入帐篷,瞧见的便是笑如灿花一般的阮清歌。

阮清歌抬手将手中暖炉递到箫容隽手中,后者原本想要拒绝,想了想抱住暖了一会身子,才将之还与,随之坐到阮清歌身侧。

阮清歌仰头看去,瞧见自家男人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道:是不是要新春了?箫容隽想了想,道:还有一旬多的时间,我们大概会在这里过年。

阮清歌颔首,垂头依偎在箫容隽的怀中,浅笑道:好,在哪里都好,只要在你身边。

箫容隽莞尔一笑,随之那笑容有些落寞。

阮清歌感受到自己男人不甚愉悦的心情抬眼看去,抬手将他嘴角向上弯起,道:别不开心,今年没能与母妃团圆,是为了以后每年都在一起做铺垫,今年有两个胖娃娃陪我们一起过。

箫容隽闻声,脑海中想起自家那两个缠人精,顿时觉得脑壳有点疼。

嗯!他淡淡应着阮清歌,便转身将被褥铺好,道:你身子不如常人,早些休息,若是那两人归来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

阮清歌半信半疑看去,毕竟前些时日这男人做了什么她可是十分记仇的!箫容隽弯身蹲在床榻前,替阮清歌拉好被子,十分亲昵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尖,道:好了!我的宝贝,我会告诉你的!这一声称呼当真甜到心坎里,阮清歌颔首,随之将被子拉上,只露出一双眼眸,滴溜溜的看着箫容隽,她瞧着箫容隽又要转身离去,连忙拉住他的衣袖,道:你要去哪里?军队的人还没有安顿好,我出去看看。

好……说实话,走了一天阮清歌也实在困顿,不多时便睡了过去,就连半夜沐诉之和青怀归来都没有惊醒她。

箫容隽瞧着阮清歌睡的这般踏实,便也没有将之叫起。

沐诉之拍打着身上积雪,出师不利,阮清歌刚睡下没多久便下起了大雪,山路难寻,加之火把点燃不多时便熄灭。

大风将山路封.锁,两人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归来。

箫容隽瞧着这天便知道结果,拍了拍沐诉之的肩膀,道:你已经尽力了。

沐诉之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怪异,便没细想,还有两个时辰天亮,他和青怀收拾一番便睡了下去。

第七百七十一章 制造雪崩次日沐诉之才知道哪里怪,因为消失了一夜的箫容隽带着山上地图归来,就在阮清歌醒来的那一瞬间。

看到一身积雪,如同雪人一般的箫容隽,阮清歌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披上风衣将箫容隽拽入屋内,拍打去他一身积雪,将人拽到暖炉跟前,才罢休,口中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怎么是你去的?下这么大雪就不能停一停?那山洞找不到又能怎样?你身子最重要不知道吗?若是寒毒…对,你身上寒毒已经解开了。

听着阮清歌如同唐僧一般念经,箫容隽不恼,反而十分高兴,待那双大掌温热,他将阮清歌的小手抓在掌心,道:无事,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阮清歌抬眼瞪去,怒道:下不为例!是的夫人!好的夫人!箫容隽的了便宜卖乖,一把将阮清歌搂在怀中亲热了片刻。

不多时,阮清歌收拾好,大家一起吃着早膳。

沐诉之脸色及其不好,这功劳就这么让妹夫抢了去,虽然妹妹眼中的心疼不假,但那什么…好似‘我男人就是厉害,我为我男人骄傲’的小眼神实在是太伤人了!阮清歌扒拉两口菜粥,抬头看去,瞧见的便是一双眼眸满是阴郁看着箫容隽的沐诉之。

怎么了?阮清歌不解问道。

沐诉之一个慌神,垂眸看向阮清歌摇了摇头,吃着碗中饭食,再没有说话。

倒是一侧看了半天热闹的白凝烨道:你还看不出来?这俩人杠上了。

阮清歌皱了皱眉头,刚要问怎么回事,便瞧见白凝烨碗中多了一片干枯的菜叶: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白凝烨啧了啧声,索然无味道:你堵我也要用肉堵,这菜叶子…啧啧,恭维不起。

箫容隽抬眼瞪去,白凝烨便不再说话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莫名其妙,阮清歌还没有搞清楚状态,便听箫容隽道:等雪什么时候停了再什么时候进山,行动的时候小心一些,若是引起雪崩,便往缝隙里钻,一切完毕之后记得放烟雾弹。

周围众人均是应下。

阮清歌闻言会有雪崩,心中惊了一下,她来到门口,向着山巅看去,果真瞧见整座山好似被白雪包围。

阮清歌回身进屋,检查好身上准备的物品,均是将它们安置牢靠。

众人围绕着火簇一坐就是一天,那大雪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凝烨倒是有些等不住,道:不如我们先上去,这雪停了路也是没有的,不如现在去,还能找到一些记号。

不可!我曾听横梁城的百姓说过一个传闻,这山上是有雪神庇护,若是再下雪之时有人前去冒犯,怕是九死一生。

身侧有将士小声道,瞧见众人眼眸均是向他看去,那小子摸了摸鼻子将眼帘转向别处。

箫容隽眉心一皱,询问在场之人,道:你们相信鬼神之说吗?阮清歌抿唇并未说话,毕竟她能穿越过来,就已经穿越鬼神之说了。

沐诉之瞥了阮清歌一眼,道:我相信。

白凝烨啧了啧舌,道:你怎么还跟我杠上了?我不相信,上了这座山,我就是雪神!说着,白凝烨张开双臂,摆出拥抱天空的姿态。

箫容隽眉心一皱,扫视众人,道:就算没有鬼神之说,我也不打算下雪之时进山,雪崩是次要,那积雪已经到腿肚的位置,稍有不注意,人踩空便不知道掉在哪里去,待雪停,我们寻找办法前行。

白凝烨还想说着什么,那屋内却是再没有人搭理他,他兴致缺缺,回了自己的帐篷。

这雪一下便是连续三日,起初还说到腿肚,现下怕是已经到腰际了。

众人被困在山下,好在带来的粮食还算充沛,五十个人再吃半个月也是够的。

倒是阮清歌这几日有些睡不好,自是想自家那两个小团子。

每日在身边嫌烦,这出来了还格外的想念。

阮清歌不多时就会在箫容隽身边问上一句。

凛冬是不是又欺负妹妹了?怀瑾哭没哭闹?有没有好好吃奶?这天气这么凉,那两个孩子会不会冻到?起初箫容隽还会回答,末了…实在是翻来覆去就那两个问题,箫容隽采取的解决办法便是一个亲吻.下去,直接堵上阮清歌的嘴。

这日,雪终于停下,太阳展露一角,看去格外喜人。

阮清歌穿戴好,向着远处没人踩踏的雪地跑去,还没走两步,人就彻底被积雪淹没。

那身后的人瞧见均是哈哈大笑。

不疑有他,阮清歌穿着十分笨重像个球,没走两步便左脚拌右脚摔了下去,那积雪本就厚重,差不多到阮清歌屁.股的位置,这一摔,直接将整个人淹了。

箫容隽看不过去,一双眼眸威胁扫视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他飞身上前,将阮清歌才积雪中拽去,她整个人好似圣诞老爷爷一般,嘴唇眉毛,睫毛上均是白雪。

那一张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我们这就上山吗?箫容隽仰头看向那被积雪覆盖,岌岌可危的山巅,道:现在先不上去,可是要玩个好玩的?阮清歌眉尾一挑,瞧着箫容隽那架势就知道玩的不是什么好事。

阮清歌却还是点头了,道:好!带我一个。

不多时,便瞧见箫容隽命人将爆竹拿了出来,一个个插在雪地之中。

几人本就在山崖之下,那处好似被鬼斧神刀砍去一般,向山内凹出,形成一个内穴。

这几人几人就在那穴中度过。

阮清歌瞧着这架势不由得一阵兴奋,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箫容隽认为,为了那些不明因素担忧,不如将未知变成可行。

阮清歌站在队伍中向着爆竹走去,将爆竹点燃的那一瞬间,所有人均是进入内穴,一些身高体泰的将士挡在前方,手中均是拿着木棍抵挡。

虽没什么用处,但至少能缓冲一些阻力。

爆竹炸掉的一炷香里,等待是最熬人的。

阮清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动,不多时,耳侧传来细微的轰隆声,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远处好似有千军万马奔来。

第七百七十二章 温热的山洞随着空气越来越冷,越来越窒人,霎时间天地一片黑暗,大雪如同瀑布一般倾流而下。

阮清歌被箫容隽紧紧揽入怀中,索性这山洞是内凹,那积雪全部在洞顶便向着远处奔涌。

雪崩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索性室内颇冷,空气稀薄,在没其他。

就算时间长了一些,众人也算是熬了过来。

随着外面声响越来越小,有人出去查探,说是雪崩已经停止了,众人拿起工具便开始挖掘隧道。

这一挖又是半天,从清晨引起雪崩,再到挖出一条通道,用去一上午的时间。

待几人走出之时,太阳正暖,放眼望去,一片素白。

阮清歌喊到:闭上眼睛!不要看积雪!小心雪盲!那原本还在兴奋的众人闻声均是将眼眸捂上,待适应了那片光亮,才睁开眼睛。

又有人道:温度太高,这积雪不甚平整,小心崩塌,我们还是快快上山。

阮清歌向四周看去,那通道挖了数十米,距离地面怕是也有六七米高,若是真的塌陷,怕是连人都找不回来。

箫容隽命人拿出绳索,捆绑在众人腰间,五十余人好似双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前方有人探路,一边一个脚印向着前方走去。

一路艰辛,也有人踩空,索性这些人伸手均是不凡,将人拽起,周围的人快速撤离那片危险地带。

小心再小心,终是在日落之前,一行人踩在了山坡上。

周围响起欢呼的声响,均是浮现胜利的笑容,箫容隽面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因为雪崩的关系,这山上原本应该有大腿那么厚的雪跟随雪崩滑落山下,现在山上露出地面,十分好走,但也掩盖了之前的印记。

悻然箫容隽在前些时日的夜里前来探寻,手中掌握着地图,也不是十分艰难。

众人在山坡上吃过晚膳,便在箫容隽的指挥下,兵分六路,由小队长带领向着岔路前去探寻。

而箫容隽走的这一条,便是先前与沐诉之争吵的那一条,阮清歌看破不说破,跟在箫容隽身后乖巧向前走去。

沐诉之被当成小队长带人走向另一条道路。

白凝烨才懒得带队,便跟在箫容隽和阮清歌身侧,可走了一路,吃了一路的狗粮,他的胃当真是难受。

此时夜幕降临,山上寒风簌簌刮着,吹得皮肤生疼。

阮清歌眼眸微眯,看着眼前景象都不甚真切,就算箫容隽在前方抵挡,也不顶事,毕竟那寒风来自四面八方。

阮清歌走着走着,忽而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滑不溜丢的,她不以为然,以为是冰面什么的。

可又走了两步,那感觉竟是软踏踏一片,阮清歌十分诧异,捏着火把垂眸看去。

这一看她低呼出声,好一只漂亮的白狐啊!刚刚踩的滑不溜丢的东西确实是冰面,却是白狐口中喷涌出的血,凝结在地上结成了冰。

那白狐看去奄奄一息,阮清歌瞧着十分心疼,刚要弯身去碰触,却是被箫容隽拽住手掌向前拖拽。

救不活了,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做。

阮清歌却是不应,她一把甩开箫容隽的手,向后推出几步,蹲在地上细细看去。

那白狐竟是冲她呲牙咧嘴,好似在威胁她不要靠近一般。

毕竟是生了孩子的女人,心肠总地是软,阮清歌从袖口中掏出特质的跌打药丸,专治内伤,给那白狐服下。

那白狐也就是没有反抗的能力,末了阮清歌将手抽回的时候那家伙还要咬向阮清歌的手,若不是她激灵快速闪开,怕是已经被叼下一块肉了。

箫容隽瞧着那白狐眉宇紧皱,将阮清歌拽起,道:天色太晚了,在这不安全,我们快去寻一处落脚点。

阮清歌扫向周围,风声越来越大,怕是又要下雪,虽然舍不得这只白狐,但阮清歌知道,她已经救了,加之这队伍还有要事去做,不能照顾它。

她垂眸看去,眼底满是怜悯,道:我给你吃下救命药,能不能活过来看你自己,我走了。

说着,阮清歌从包裹中拿出一块肉干,放在地上,又拿出一块手帕罩在白虎的伤口上。

那白狐眼底不知闪烁着什么神情,直到阮清歌走远,那狐狸依旧在看着。

果不其然,天边飘起小雪花,不多时便是鹅毛大雪。

萧容隽找到一处山洞,先将阮清歌安置好,走向洞口发射暗号,将众人聚集在一起。

那洞穴在门口看去十分窄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阮清歌摸索着墙壁,竟是惊奇的发现那墙是暖的?她说出来,众人均是摸索,果不其然,萧容隽将地图拿出,瞧着这个山洞距离沐诉之所说坍塌的那出距离不远。

阮清歌瞧着萧容隽认真的神情稍微动了动心思,道:如果那处洞穴真的被封上,是不是有别的洞口打开?若说山洞在冬季不是干燥就是潮湿,像这般墙壁温热的阮清歌还是头一遭瞧见。

能跟着箫容隽出来的都不是蠢蛋,阮清歌这么一说便寻思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箫容隽皱眉,但毕竟是自己婆娘说的,也不好否决,便道:还不好说,吃过晚饭观察观察再定夺。

箫容隽也摸不准,毕竟当初刚进入洞穴就被一帮蛇虫赶了出来。

若不是情况危急,也不会摔破脑袋失忆。

若这处山洞当着是,那也太轻巧了,只是躲了几场暴风雪就找到了?箫容隽不信,青怀更是不敢相信,当初那一幕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

阮清歌本就不饿,毕竟除了走路没做什么体力活,吃饱了没事干自是在这洞穴中摸索。

若是不出意外,这一夜可能都要在这里度过。

瞧着阮清歌的动作,箫容隽并未说什么,也算是默许了,但青怀依旧放下碗筷跟随在侧,生怕有个什么意外。

阮清歌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看,随之继续手上的动作。

说是这洞穴中有毒蛇?阮清歌并未瞧见,但还是将硫磺粉散在周围的缝隙上,谨防万一。

青怀想要一同帮忙,被阮清歌给否了,毕竟不知这处是不是,少撒一些,够将士们休息便可。

如此听来,青怀便没有继续争夺。

第七百七十三章 误闯蛇窝不多时,阮清歌撒好,拍了拍手掌,打算离开,可耳侧竟是传来一道奇怪的声响。

好似什么碰撞,又好似水声,然而又不像,稀稀疏疏,听着还有些麻人。

阮清歌对着青怀勾了勾手指,比了比墙壁和耳朵的位置。

青怀将耳朵贴在墙上,不多时便听闻那声响。

阮清歌小声道:你听见了吗?青怀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凝重。

阮清歌瞥了一眼远处正在喝酒暖身的人们,对着青怀招了招手,小声道:我们去看看…不叫王爷?青怀十分诧异,转身就要叫箫容隽。

却是被阮清歌一把拉回,道:不要,咱们就是去看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青怀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阮清歌拉着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想的是,毕竟这山洞就这么大点,能出什么幺蛾子?萧容隽走了一天,又是指挥又是操心多累,还不如让他多歇歇,多吃点东西。

阮清歌是这么想的没错,可当萧容隽瞧见消失的两人之时,他彻底恼火了。

饭都不吃了派人去寻找。

可此时阮清歌和青怀已经走出许远,而随着两人走动,温度竟是越来越高。

阮清歌手腕上搭着风衣,手中捏着帕子擦拭汗水,整个人好似掉进桑拿房一般,而阮清歌知道,两人老气走的上坡,实则是向着下面走去。

你不热吗?阮清歌看着情怀的汗水都顺着下颚往下流,便劝说他脱一些衣物,可青怀除了摇头什么都不说。

看着阮清歌也没有再劝,毕竟就俩人,没个旁人,俩人再脱了衣物被人误会了了就不好了。

越走越热,却并未感到口干舌燥,反而感觉那热气带有润人的感觉。

阮清歌摸索旁边石壁,指尖上满是干净的水迹,随着阮清歌触摸,那墙壁上涔涔流下水滴,周围一片湿/润。

阮清歌和青怀均是不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又为何会如此这般?两人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心,又向前走了数百米,一炷香之后,阮清歌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起先两人还没有注意,只瞧见远处有一堵拱门,那门外一片朦胧,好似哟有雾气升腾一般。

阮清歌与青怀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待站在门口之时,瞧见的好似人间仙境,那还一个硕大的洞穴,正中央有一个大温泉,此时泉眼正喷涌着热气。

与之相连的是数个小温泉,雾气太浓,根本看不清。

周围的墙壁上长满了爬藤类织物,还有一些花花草草。

阮清歌被这美丽景象打动,却依旧小心翼翼观察这周围,只见地面上有一些绿色苔藓,并未其他。

阮清歌缓步向着场地中央走去。

可就在要接近那温泉的时候,忽而脚脖子感觉有什么湿滑粘腻的东西。

阮清歌垂眸看去,顿时愣住,与那一条小青蛇大眼瞪小眼。

青怀早就被吓得不知如何反应,他亦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不敢生张。

那地上绿色的根本不是什么青苔!而是一堆堆的蛇!妈耶!好吓人!阮清歌垂眸看去,只见脚下有一堆小蛇正向着她的脚边聚拢,大有要将阮清歌缠住的姿态。

可不知为何,是那蛇太小,还是怎地,竟是行动缓慢。

阮清歌一抖腿,从怀中逃出硫磺,便向着地上撒去,那蛇顿时吓到,四下乱跑。

阮清歌也彻底看清到底有多少条蛇。

这怕是入了蛇窝吧?!阮清歌连忙拽着青怀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抬眼一看便瞧见了赶来的箫容隽。

箫容隽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眼底满是暗色,还不待发作,便听闻阮清歌道:那石室内都是蛇!好多青蛇~!吓…吓死我了!若是一条两条,阮清歌还不害怕,那可是成群的蛇,密密麻麻看这就渗人。

箫容隽向里面看去,他搀扶住阮清歌,将之放在沐诉之手上,缓步向着石室内走去。

站在门口的方向,便瞧着一条条青绿色的小蛇在门内吐着信子翘首以盼。

那门口好似有一道无形的界限,将蛇与人分开。

不多时,身后传来白凝烨声响,这蛇怕是在冬眠,可为何会如此?那石室内有什么?阮清歌此时已经镇定,扫了众人一眼,道:那里面温度极好,有温泉。

白凝烨点头,八九不离十,这门外气温低,蛇本就是冷血动物,这天气要冬眠的,若是出来怕是要立刻睡着,哪还有精神防备?阮清歌拍了拍胸.脯,仰头看向箫容隽,道:那这处可是你要寻的山洞?虽然觉得有些巧合,或者说是不应该这般,但箫容隽并未反驳也没应答,只是看着那室内久久不曾言语。

这主子还未发话,众人均是没有动作,反正那蛇不出来,他们也不会进去,便这么僵着。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箫容隽转身看向阮清歌,道:那室内除了温泉还有什么?阮清歌摇头,道:我刚进去,想要看看,就被蛇缠绕脚腕,便你跑了出来。

阮清歌越说声音越小,皆是因为箫容隽眼神圆瞪,越看越吓人。

箫容隽冷哼一声,凑近阮清歌耳侧,小声道:等回去再跟你算账!话音落下,他抬起头看向周围之人,道:这室内可能有意外之物,我们小心进入,看看里面有什么。

阮清歌闻声拽住箫容隽衣摆,道:我带来的硫磺不多。

箫容隽侧目看向身后将士,不多时,那将士将士抗进来一麻袋的硫磺。

阮清歌满脸黑线,这是什么操作?你从哪里带来的?一直都在物资里放着。

说完,他挥手,便叫身后的将士展开行动。

阮清歌高喊一声,慢着!随之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那瓶子里面是药粉。

阮清歌道:将这药粉混合在硫磺中,省着点用,这药粉能将硫磺的特性挥发到最大,缺一些涂抹在身上,也好防止蛇咬伤。

箫容隽应下,便有人将药瓶拿走,放在地上开始搅拌。

阮清歌侧目向着洞内看去,那些蛇一个个好似宝宝一般,好奇的看着外面,却是不敢出来。

第七百七十四章 山洞里有宝藏一切准备就绪,箫容隽留一半人在洞穴门口守护,以防不测,另一半手中捏着分好的硫磺,与箫容隽一同进入洞穴。

阮清歌要进,原本箫容隽是拒绝的,奈何说不过阮清歌,加之若是在里面有个意外阮清歌也能帮助一二,便这么被带了进来。

再进入之前萧容隽便说,那蛇与之前瞧见的不同,之前的是红色,这是绿色,体型也明显小上许多。

阮清歌耸肩说,真好的要么是儿子,要么萧容隽之前碰见的再另一个洞穴等着呢。

萧容隽闻声并未作答,叫人准备好便小心翼翼进入其中。

说来那些蛇也搞笑,摆着一副要进攻的姿态,闻到硫磺的味道便退缩,像极了没长牙的老虎,嗯...也可以说是还没有断奶的幼蛇。

士兵排成两队,守护在萧容隽与阮清歌的身侧,一边防备,一边向地上泼洒硫磺。

小蛇不断吐着信子,有些身上撒到硫磺不断翻滚,期间有不少腾空一跃向着士兵扑来,奈何士兵相互之间合作默契,这边撒药,那边抓蛇,不多时便来到巨大的温泉跟前。

这里面蛇说多也多,说少却也不少。

那蛇被抓起或毒死都扔到了石室外,门外的士兵人手一个麻袋,扔过来一条就装进去一条。

也就是人走到温泉,底下的蛇也被清理干净。

站在温泉边上,阮清歌缓缓闭上眼眸,空气湿润,就算没进入其中,亦是感觉被湿气包裹,十分清爽。

萧容隽扫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什么潜藏的危险,便将那些士兵遣退到门口。

那温泉边上只剩下萧容隽阮清歌,沐诉之白凝烨以及青怀五人。

那几人自是知道萧容隽想要作何,均是让出一条路。

箫容隽在怀中摸索,不多时拿出一块石头,他将石头摆在空中,四处游荡,想要寻求机遇地点。

这一点白凝烨不甚了解,但青怀是知道的,当初若不是因为这破石头发光,让箫容隽知道有这处山洞,也不会就这般贸然进入其中,还摔了个失忆。

周围几人均是屏息看去,箫容隽在那事实内来回走动,全然牵动着几人的神经。

忽而,箫容隽止住动作,众人看向他手中的石头,只见那石头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箫容隽捏着石头在那周围找了一圈,却只有那一处是亮的,不管周围向前向后,还是向左向右,均是没有,只有摆在空中才有那么一丢丢光簇,而有微乎其微。

阮清歌上前,道:你再找找,有些东西会在空中折射成分,造成混淆视听,你走走没准会有别的发现。

说那些物理常识这几人也不懂得,石头能发光,只不过是凭借这某种媒介。

那媒介这么多年未碰触,加之有蛇堆在此,怕是早已紊乱了。

若是别人的话箫容隽可能不会听,但是阮清歌的,他定然会听从,他离开那个地方,向着远处走去,这石室内太过硕大,要想全部走完,是要费一些时间。

外面的将士吃了两回饭,马上就要睡觉的时候,箫容隽才走到墙边,周围都已经被他摸索个干净,那石头从未发光。

周围几人等的大眼瞪小眼,哈欠连天。

阮清歌也不知箫容隽为何这般执着?就认定这室内会有线索?就在阮清歌怀疑之时,箫容隽身子一僵,竟是定住不动了。

四人看去,阮清歌飞奔到箫容隽身边,只见那石头发出光簇十分耀眼,就连在周围都能感受到它的热度。

这石头是鸡蛋吗?热了之后能吃?白凝烨好整以暇道。

沐诉之白了他一眼,道:若吃也不是给你吃的。

切!我还不稀罕吃呢!末了,沐诉之来一句,这东西怕是要生出幼崽吧?阮清歌面色顿黑,这些人脑洞怎么都这么大?箫容隽并未言语,全心全意看着手中的石头,他将那石头向着墙壁上凑去。

让人惊呼的一幕出现,只见那石壁像是感受到一般,向内凹去,展现出一颗石头的模样。

这是钥匙?此话是白凝烨说出来的。

周围之人均是像看二百五一般看着他,这都能吻.合进去,不是钥匙是什么?!还用你说?箫容隽在那一瞬间却是有些犹豫的,阮清歌看出,安慰道:你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若不是这么来,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一幕,你若是不放心,可将其余之物放在其中试试。

箫容隽闻声呼出一口气,可以看出,他还是紧张的。

箫容隽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想要放在那凹陷之处,可当玉佩刚一要触碰,那凹陷便消失不见,将石头放在跟前有出现。

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了,这次箫容隽没有再犹豫,直接将那石头放入其中。

凹陷将石头包裹在其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箫容隽将阮清歌紧紧搂在怀中护着。

待震荡完毕之后,箫容隽命令前来查看的炽烈军守护在侧。

忽而那原本凹陷之处开了一道石门,跟前几人神色不一,却都带着一丝惊奇。

箫容隽牵着阮清歌缓步进入其中,那室内比外面温度要差上许多,好在阮清歌的衣物一直用手拿着。

几人将衣物披上,缓慢向着里面走去。

然而不用走多远,便能发现惊奇之处,整个室内墙壁上都是乳白色的石头,地上仿佛用金箔铺成,金灿灿一片,左边乃是八宝玉树,通体用墨绿玉石打造,上面挂着黄金饰物,如意,人参,灵芝这些都是常物,最让人惊奇的是还有人参娃娃!虽然不是实物,都是用金子打造的。

好家伙!这么奢侈?白凝烨低呼出声,眼底满是惊叹。

阮清歌和箫容隽面上倒是没有太多表情,皆因他们前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这般。

但阮清歌忽而想起上次在沙漠之海的事情,便对身侧之人道:先不要触碰!来的也都是素质极高,虽然惊奇,但也是不为钱财所动的人,自是没有碰触。

阮清歌从怀中掏出一些药粉洒在身侧财物上,没见到有任何反应,阮清歌倒是觉得稀奇。

第七百七十五章 得者得天下箫容隽瞧出阮清歌神色不对劲,上前询问,便被阮清歌拽住衣角,走到一侧咬起耳朵来。

你还记得当初怎么说那个藏宝图来着?得者得天下。

箫容隽自是记得,但听阮清歌这么提起,便觉得当真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这处的财富,富可敌国还差不多。

那藏宝图指的出处不过是皇陵深处的长生不来药,那处是特意有人引导箫容隽前去。

而这处,也与那藏宝图有关系,但却是甚微,却是真正的得者得天下。

阮清歌与箫容隽觉得,事情并没这么简单,这处除了财宝,应该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地方。

好在进入其中的都是亲信,并不怕宣扬出去。

箫容隽将阮清歌拉回,几人继续往前走,那室内看去有两个足球场那般大小,金银财宝到处都是,随便用脚都能踢出来一个玉佩。

随着走动,几人看惯了金银珠宝,倒是已经习惯,便是想在这处找些不寻常的东西。

一同走观察的毕竟少,到场地中央的时候便分开搜寻,阮清歌交代几人,切记不要拿东西,命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不说,那几人也没有想要动这里面东西的打算,金银虽然好,但这么多也拿不出去,树大招风,若是将这处展现在世人眼中,怕是会被踏平。

人心总是贪婪的,就像个无底洞,只要拿一个,就想拿第二个,或者更多,欲望永远填不满。

加之这里面的人哪个不是富可敌国?还看的上这里的点滴?拿出去也是花不完。

然而…这上面都是阮清歌自行脑补的,其实…到底怎样,谁拿谁没拿,她是不知道的。

几人踩在金山银山上翻找,叮叮当当碰撞的声响不绝于耳。

阮清歌倒是捡一些小地方寻找,可找来找去全都是软金玉银,阮清歌觉得若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定然在不寻常的地方。

便叫人专门找犄角旮旯寻找,就连棚顶,墙壁上都不放过。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几人聚在一些休息,抓的满手铜臭味,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箫容隽一脸凝重,白凝烨便询问,那石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箫容隽瞥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愿意回答,便陷入了沉思中。

这石头的来历可就深了,那要从当初我在皇宫说起,故事这么长,你可是想听?阮清歌故意卖着关子,白凝烨耸肩,道:我不想听也要听啊!我好找一找怎么出去的线索。

嗯?阮清歌一脸懵逼看着白凝烨。

咱们进来的时候门被关上,看不出一丝缝隙,若是想要出去,便要寻找出口。

沐诉之好整以暇道,好似与他无关一般。

阮清歌站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眺望,果真如此,四周均是乳白,看不出一道有门的模样。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到这里了,便找些有用的线索出去。

白凝烨拽了拽阮清歌衣袖,道:反正现在也无事,不如你说说,那石头和处着的渊源?阮清歌颔首,简单说了个大概,便是从皇宫地下石室将花无邪救出,随之找到花茂生尸体的事情说起,随着箫容隽寻人将盒子打开,却是被阮清歌机缘巧合下打开。

还有藏宝图上道来,得者得天下的事情均是狗屁。

这本事一件正经事,在阮清歌的口中说来却像是一个笑话。

整个过程说完,阮清歌好似说书的一般,手舞足蹈,末了摊开手,比了个圆,道:结果我们就到了这里,坐拥天下财富,刺不刺.激?舒不舒坦?在一侧早就听阮清歌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烦透的箫容隽一把将阮清歌拽了下来,揽在怀中,道:你就安生一些吧!阮清歌顿时闭住嘴巴,有了刚才一番笑谈,整个气氛好上不少。

休息够了,几人继续翻找,阮清歌此时瞧着这堆金银财宝好似白菜萝卜一般,可白菜萝卜也有清淡爽口的一天。

就比如,阮清歌翻着翻着,竟是这那堆财宝中找到一本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书在一堆金银财宝中多么珍贵啊!阮清歌瞪大了眼眸摆在掌中看去,只见封面是本朝的文字,阮清歌还算是能看的懂,那封面上写着,‘天上观’。

阮清歌连忙挥舞着手中的书籍,将几人叫了过来,你们快看啊!快看我找到了什么!只要除了金银财宝之外的东西都是稀罕物件,那几人自是闻声赶来。

箫容隽将书拿去,‘天上观?’三字念出,怎都觉得有些儿戏。

他将书翻开,里面竟都是空白页面,直到翻到最后,那洁白的纸上化着一个手掌,其中竖起一根食指指着上方。

那瞧见的几人均是眉头一皱,这什么玩意?白凝烨将之拿在手中,翻来覆去,还是那一个手指头。

阮清歌瞧着摸索下巴,眼底满是沉思,不多时…她灵机一动,站在翻找出书籍的地方,抬起一指指向天空。

那几人均是不约而同向着天花板看去。

箫容隽微眯起眼眸,就在所人均在观察之时,他凌空一跃,将插在石头缝中的一本书籍拿了下来。

厉害!白凝烨赞赏一声,却是没人附和,他摸了摸鼻子站在一侧。

这本书名为‘水源西’,这名字这般清新脱俗,自然是指引我们找到水源。

其余几人均是应声附和,便在那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寻找起水源。

可一刻钟过去,均是无果,就在几人泄气的时候,沐诉之看向四周,道:你们可是还记得来时的方向?就是那边啊!阮清歌随手一指,箫容隽身如影一般快速飞去,便是在那方向的西侧,一个金色夜壶下面翻找出一本书。

这都行…是啊!那水源就是咱们来时的方向,这里面怕是没有水的,不然这些物件全部被腐蚀坏了。

阮清歌颔首表示认同。

几人凑上前去,那书名为‘井悠然’,是让咱们找井?阮清歌看向大家询问。

有了刚才‘水源西’大家都不认为当真是找井这么简单。

找一些与井有关的东西,古有坐井观天,天属蓝,蓝属水,根据这个寻找。

箫容隽一声命下,便向着远处飞去。

第七百七十六章 天命所至阮清歌脑袋生疼,这书不是玩人呢吗?一会天上一会地下…阮清歌踢踹着脚边的‘破铜烂铁’向前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箫容隽所说的东西。

这一次却是没有那么简单,任凭怎么寻找,就连与‘井’字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阮清歌面上略带烦躁,其余几人亦是无精打采。

是不是找错了方向?远处传来沐诉之的声音,他将手中玉石像扔砖头一般扔向远处。

这话说出,显然是在反驳箫容隽的判断,老大能乐意?自是不能。

箫容隽皱眉看来,道:井,便是在地下的东西,找找看有没有暗门,或者坑之类的。

闻声几人均是点头,沐诉之无奈摇头。

约莫又找了一炷香的时间,阮清歌和青怀凑到了一起,哎,你说这书的结果到底是什么?青怀正目不转睛的寻找着,闻声手上动作一顿,道:不知,天人的事,哪是我等猜测的。

阮清歌不屑道:什么天人?这手上捏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怕是不知道谁从哪里带过来的。

能将这一室填满金银珠宝,还没有棺柩之类的东西,前人这么做是为何?难道就是为了做好人?还是实在显得腚.疼。

正当阮清歌胡思乱想的时候,早已走在前面的青怀忽而矮来半截,紧接着传来呼喊声响。

腿!腿卡住了!阮清歌立马上前,索性白凝烨离得不远,两人合力将青怀拽了出来。

几人向地下看去,那正是一个小洞,那洞直径极小,也就青怀腿那么宽,但黑漆咕咚,看不见底,不知道有多深。

阮清歌先是询问青怀如何,得知并无大碍,便呼喊远处箫容隽,这里有个洞!书能不能在下面?这洞这么小,怎么可能在里面?白凝烨抱臂看去,无奈摇头。

箫容隽过来一看立马扶住额头,一脸生无可恋,那洞跟大腿粗细一般,书塞都塞不进去,怎么可能在里面?还不待箫容隽回答,阮清歌便兴冲冲在一侧的金银珠宝堆里找出一颗夜明珠,银针穿入精细项链,快速射出,将夜明珠整个贯穿,另外一端用耳钉固定,一个简单吊球做好。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阮清歌已经蹲下身将自制的小玩意扔到了洞中。

虽然夜明珠的光亮微乎其微,但还是能将洞内的情况照亮。

蹲着看不清阮清歌就趴着,这屋内每一处都是有存在意义的,箫容隽便将衣衫脱下,先一步垫在阮清歌身下。

众人瞧见不反驳,不支持,阮清歌歪动着脑袋在那看了半天,末了,她坐起身,叹息摇头,一脸苦恼。

我就说没有吧?切!白凝烨正泼凉水,便瞧见阮清歌又是一摇头,道:不是没有,是一张纸…那纸上写着什么我不知道,但当真是悠然啊…箫容隽闻声向着阮清歌凑来,亦是趴伏在地面细细看去,果不其然,那下面当真有一张纸,那纸还不像寻常纸那般。

几人均是轮流看去,那纸…距离众人约莫一米远,若是拿出十分不容易。

几人瞧了瞧手臂长短,站在一侧比了比,青怀完美胜出,趴在地上掏了半天也没瞧见个一二。

洞太深了,根本摸不到。

阮清歌大眼一转,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夜明珠上啐了一口唾液。

都让开!让开!我来。

她上前一步挤开人群,将那夜明珠扔了进去,然后缓慢拽出。

EMMM……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纸条粘在夜明珠上,到底地面的那一瞬间落地,被距离较近的白凝烨抓住,同是抓住一手粘腻。

哪来的胶体?白凝烨皱了皱眉,将那液体胡乱在身上摸了一把,侧目向着阮清歌扫去,后者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道:快看看纸条上写的什么!向前看。

白凝烨念出,所有人的目光均是向着各自身体的前方看去。

然而又觉得不对劲,看了看那洞,寻找着方向。

阮清歌总觉得这东西是玩人的,所以…结果还真就是玩人的。

这个向前看可谓是大海捞针,当真是‘向钱看’,因为那本书是在洞附近的钱堆里找到的。

之后又经历了一系列指引,最终一行人汇聚在场地中央,在一堆金银珠宝中找到一个小台子,那台子上镶嵌着一个箱子。

阮清歌先是试了一番毒,发现并未有什么异常,才让箫容隽将之打开,这个时候所有人均是筋疲力尽,好似老了许多。

也不知在这洞穴中待了多久,只道光是闻着铜臭味都闻饱了。

但那饱受众望的箱子打开后,阮清歌无奈扶额,箫容隽手指微颤,身后几人面色均是呈现程度不一的绿色。

那箱子中明晃晃躺着一本书籍,被十余本书籍搞怪的几人看见它没扯懒,已经算是隐忍力度极强。

箫容隽将之打开,看着那上面字迹,眼底渐渐浮现出骇然。

阮清歌上前凑去,倒是想要看看能让箫容隽变了脸色的东西是什么?箫容隽一目十行,翻动极快,但那上面的字迹却是清清楚楚印着,阮清歌看了个只言片语,拼凑起来差不多知道个大概。

这书上记载的便是这些宝藏的由来,以及是谁建造出来的,放在这里是为了啥。

身侧几人都不着急看,反正真金白银明晃晃摆着,那书的意义对他们来说不大。

不多时,待箫容隽将书读完,便见书交给阮清歌,转身向着一处走去。

阮清歌将书装起,跟随在箫容隽身后。

箫容隽来到一堵墙跟前,在上面不断摸索,不多时,出现一堵石门,那对面传来一道飓风,将几人发丝吹扬。

阮清歌眯了眯眼眸,眼前又是一间石室,却是没有藏着金银珠宝的那间来的硕大华丽。

但摆着的东西却叫人十分惊叹。

墙壁两侧摆放整齐奇武利器,刀、剑、叉、戟、鞭子、弓箭…没想到的都有,只有想不到的。

简直就是小型的兵器库,几人进去均是惊呆,尤其白凝烨,一个只用扇子的人都惊叹连连。

阮清歌并未觉得稀奇,前面真金白银,后凭韧力寻来的兵器库,怎么都是天命所至。

第七百七十七章 奇门遁甲阮清歌四处寻找,与刚刚在藏宝室一般,她想要寻到不一样的东西。

箫容隽亦是如此,看到那些武器也只是眼神变了变,再无其他。

但几人没注意的是,沐诉之压根就没看那些兵器,从始至终,他面上一丝起伏都没有。

白凝烨和青怀还沉浸在研究武器中,箫容隽来到转角之处脚步微顿,阮清歌注意到箫容隽的不对劲跟着上前。

沐诉之眼眸微转,亦是跟了上去,却隔得许远。

只见在箫容隽正对面的墙壁上,说是空无一物倒不至于,那墙壁看去空荡,其中有一处凹陷,那上面放置着一本古旧的书籍。

能在武器室的书籍自然与练兵操兵,上阵打仗,治国天下有关系。

箫容隽缓步上前,小心翼翼将那书籍拿了下来,抬手轻轻拂去那上面的灰尘,阮清歌凑过去瞧了一眼,面色不甚太好。

古有姜太公得天书,用人良仁,操兵有度,为史上有名军事统帅,而那天书后人有传名为‘奇门遁甲’——帝王之术。

而箫容隽手中拿的,便是‘奇门遁甲’,阮清歌皱眉并不是因为这书多么神奇,而是…这书虽好,但其内涵着实难以参透,加之有道传这书乃是魅惑人心之术,旁门左道居多,十个学会,九个会被参悟后瞧见的东西吓死。

然而不管如何,想要的方向还是要自己来掌握。

阮清歌想起先前那本书上记载的内容,再加上这石室内的书籍,便没有什么吃惊。

刚刚拿到的那本书上得来的消息便是…这乃是上古的宝洞,寻来全靠有缘人,洞穴的创造者是历任的哪位皇帝,却是没有明说,这洞原本是给他的后代,不明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命中注定,便到了这几人的手中。

想必刚刚箫容隽吃惊也是因为任谁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般大无私的人,竟是将一生拼下的财富留给后辈。

不过那书上倒是说,这洞穴的主人已经升天了,也算是为自己积累功德。

阮清歌想来花无邪师父花茂生的死因,原本以为会在接下来的线索中查明,好给花无邪一个交代,可这两本书看去,跟那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线索怕是断了,若是想知道,也只能询问萧容堪,那货还不一定能够告知。

阮清歌兴致缺缺找了个地方坐下,刚坐稳,便瞧见箫容隽翻动两下‘奇门遁甲’随之将它扔到了台面上,转身便向着它处走去。

阮清歌眉心一皱,转身就要上前劝说,却后后方沐诉之一把拽住了衣袖。

阮清歌回身,不解看去,怎么了?沐诉之瞥了一眼石面上的‘奇门遁甲’道:他不识货,就算你说了也是白说,不如先拿回去,待哪日时机道了,他自是会寻找。

阮清歌却是不甚赞同,可瞧着沐诉之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了,无奈,她只得将那书拿起,递到沐诉之的手中,道:想要拿去便是,记得看完了给我…唔,虽然我们是一起发现的,但是它就是我的。

沐诉之接过,抬手宠溺轻点着阮清歌的鼻尖,道:是你的,都是你的。

阮清歌颔首,转头跟上箫容隽,沐诉之却是走向角落,将那书本打开,一目十行,快速翻动,那上面的字迹好似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一般,不多时,他眼神忽而一变,将那书籍收起,向着它处走去。

此时阮清歌已经跟上箫容隽的步伐,在他身后跟随,可这里除了那本书之外,再没有其它让阮清歌看上眼的东西。

箫容隽亦是如此,几人在兵器室内转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箫容隽想要再次拿起那本‘奇门遁甲’却是发现已经不在了。

沐诉之瞧见上前将之交到了箫容隽的手中,这转悠了一圈,又想要拿起这本书,箫容隽究竟想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但阮清歌觉得,肯定是没有比这本书更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才选择拿起,不过管它的呢。

几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阮清歌筋疲力尽依靠在箫容隽的身边。

几人从石室内走出,白凝烨还道怎么走出去,箫容隽就已经走向石墙,单手在一处轻点,之前消失的大门便被打开。

阮清歌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之前的那本书上有记载,那石头是感应的,在外面放入,在室内只要碰触便可。

阮清歌不由得想起,这处与沙漠之海极近,是不是也有天子的手笔?这么一想…阮清歌脑海中满是惊叹号,那沙漠之海不过是个噱头,真正的财宝在这里?这里的创始人就是天子!?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了。

几人走出,顿时热气拂面,本就要冻僵的几人傻时觉得一阵舒爽。

瞧见几人走出,在门外守卫的士兵顿时松出一口气。

箫容隽转身欲要将那石头拿出,石头刚露出来,从旁出窜出一抹白影,将那石头抢夺向着远处逃窜。

什么东西!白凝烨大喊一声,便向前追赶,那兵器库内可都是宝贝,他相中了许多件,打算日后与箫容隽要来,这什么鬼东西窜过来,将他计划打乱!箫容隽亦是第一时间飞出,向着那白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阮清歌眉心一皱,刚那一瞬她好像看见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然而…这里…阮清歌忽而想起他们在来时路上遇到的那只受伤白狐,可是那狐狸?可它抢石头作何?阮清歌吩咐十人跟随前去,余下的人留在原地,这处地形也不知如何,怕那狐狸转了个圈又回来。

交代完,便一同去寻找。

当阮清歌到达的时候,便瞧见那几人的背影,前方正是一处角落,几人将那包围的死死。

怎么回事?阮清歌询问着,便也上前看去。

瞧见的便是那石头就在白狐的口中,而它两条前爪跪倒在地,眼底带着恳求,那一身白色皮毛上沾染着一丝丝血迹,看去极为可怜。

而在它身侧临时搭建的窝中,有两只小白狐,浑身亦是沾染着血迹,看去奄奄一息。

它可是再求我们救它的孩子?第七百七十八章 灵性白狐那狐狸好似听懂了阮清歌所说的话语,脑袋不断碰触地面,口中的石头砸在地上‘砰砰’直响。

箫容隽并未言语,身侧沐诉之垂眸,道:怕是了。

阮清歌缓步上前,却是被箫容隽一手拽回,小心。

阮清歌轻微挣脱,道:刚刚我救过她一命,现下也不至于伤我,若是真伤到,她也不会拿她两个孩子做赌注。

话音落下,阮清歌已经蹲在地上,向着那两只小狐狸看去,而那只母狐狸小心翼翼看着阮清歌,眼底却满是警惕的看着周围包围的人群。

阮清歌瞧出那狐狸的不自在,便道:你们先退开,给点空间。

白凝烨自告奋勇留下,箫容隽瞧见拧不过阮清歌,便吩咐众人退下,他却是守护在身侧。

白凝烨上前,那母狐狸呲牙咧嘴,满是威胁。

阮清歌缓慢抬手,抚摸着母狐狸的头顶,柔声道:别怕,他也是医生,能帮我一起救你的孩子们。

那狐狸闻声眼神期期艾艾向着阮清歌看去,最终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向旁退去,将空间留给阮清歌和白凝烨。

然而那口中的石头依然叼着,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没有,阮清歌试着将手放在它的口中,得到的却是嘶鸣。

阮清歌连忙出声安慰,箫容隽在一侧看的直皱眉头,阮清歌一边检查着那两只小狐狸,一边安慰着箫容隽,道:你要让着它们,毕竟它们是弱者不是?而且这只狐狸这么有灵性,你我能遇见也是缘分,若是让它们这般病死,我心头也不甚好受。

箫容隽闻声不耐烦的面上神色微微松懈。

阮清歌便也没有再搭理箫容隽,那两只小狐狸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其中一只伤及了内脏,另一只只是腿脚坏了。

毕竟阮清歌手上器具有限,先将那两只狐狸身上的伤口处理好,涂抹上诸灵,又寻来木头将骨折的地方固定住。

瞧着这伤只是内伤和擦伤,不像是与其他动物打斗,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场雪崩!那两只小狐狸原本唔嘤的叫着,现下舒服了一些,倒也只是哼唧两声,有一只还睡了过去。

瞧着那两只狐狸的模样应该刚满月,不是很大,阮清歌瞧着喜爱极了,这处条件不是很好,阮清歌心念一动,站起身可怜巴巴看着箫容隽。

不行!阮清歌还未出声,便被箫容隽给否了。

这狐狸不是一般的狐狸,容隽,你当真不养?不养便给我吧!白凝烨观察了半天,那两只狐狸就算睡着了,他依旧在一旁捅弄着。

阮清歌皱眉拍向白凝烨的手,你小心点,我倒是不知这两只狐狸品种,是什么?白凝烨抬起一只耳朵,那耳朵还软趴趴的垂在脑袋两侧,阮清歌侧目看向在一侧眼底满是期待的母狐狸身上。

那母狐狸的两只耳朵全是竖起来的,模样十分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眸,清澈黝黑,犹如深潭,看久了会让人深陷其中。

皮毛盛似白雪,根根分明,没有一丝杂质,骨架均匀,身型流畅,四肢纤细更显健美,倒是站那就能看出有一丝风骨。

这样的狐狸,阮清歌还是头一次瞧见,身旁的白凝烨已经道来,这狐狸乃是北极珍珠狐,一身皮毛最为珍贵,性子坚毅,能吃苦,多单独行动,领地意识极强,对气候要求不严苛,但对吃的十分挑剔,多吃浆果,兔,鸟鱼和鸟蛋,均要鲜活的。

那母狐狸听着白凝烨娓娓道来,目光似乎有变化,好似感受到白凝烨眼神中对她皮毛的窥视,对着他呲牙嘶叫。

阮清歌瞪去,顺势推搡白凝烨一拳,你莫要吓它!那狐狸知道跟谁亲近,凑向阮清歌,在她腿旁蹭了蹭,也许是之前救过的原因,也许阮清歌是这些人中从未说出欲要伤害它的话。

阮清歌蹲身,摸着它的脑袋道:你的孩子已经被我治好了,休养一段时间就能走路,你不要担心。

那母狐狸闻声看向阮清歌,眼眸轻轻眨动,阮清歌心中一喜,听闻猫咪若是对人眨眼睛便是喜爱的意思,这狐狸是不是呢?正当阮清歌神游的时候,那狐狸将口中的石头吐出,阮清歌从怀中掏出秀帕,将石头捡起,递到箫容隽手中。

那便白凝烨正思索着怎么将两只狐狸带走,欲要跟母狐狸商量商量。

白凝烨在两只狐狸跟前来回转圈,手上动作不断变化,好似在想怎么下手来的好。

瞧见白凝烨的动作,阮清歌好笑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那身侧的母狐狸倒是一个蹿身,隔绝在白凝烨与小狐狸跟前。

白凝烨好言好语与那母狐狸说了半天,阮清歌瞧着那母狐狸的眼神好像是听懂了,但就是防备在跟前,不让白凝烨靠近。

好哇!你这白眼狼!我要将你带走才能更好治疗你的两个孩子,你倒是不听,算了算了!也是你我没有缘分。

白凝烨站起身,无奈摇头。

阮清歌瞧着轻笑,抬眼期待的看向箫容隽,后者眼神淡扫,阮清歌便知道什么意思,顿时蔫了下来。

就在几人欲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忽而一道白影窜出,阮清歌刚要抬起的脚忽而落地。

阮清歌垂眸看去,那白狐正站在脚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张嘴叼住阮清歌的裤腿,将人向着那两只小狐狸的窝前拽去。

那周围之人瞧见均是惊奇出声。

这狐狸是要干什么?好像是要王妃将那两只小狐狸抱走。

哎呦!白圣医带不走的小玩意,倒是喜欢王妃,哈哈!白凝烨闻声顿时黑了一脸,阮清歌来到窝旁,那母狐狸趴伏在窝边,不断对着窝里甩头。

你是要我带走你们?母狐狸闻声点了点头,这一动作,又是掀起一番惊叹。

阮清歌站起身,拽住箫容隽衣袖,道:你看啊!这狐狸多可怜!要不我们就收了吧!箫容隽侧目看去,眼底不带一丝感情,阮清歌再接再厉道:这两个狐狸满月,咱家那两只也满月,一起长大不是很好?加之这狐狸这般有灵性,必要的时候也能保护他们呀!第七百七十九章 有本事?没本事!最后的最后,箫容隽还是敌不过阮清歌的柔情攻势,应了下来,回去的队伍只多不少,那三只狐狸被包裹在士兵的怀中,向着山下走去。

来时大雪封山,回去的时候却是艳阳高照,树枝露出。

北风呼啸,吹刮着众人的面庞,与来时揣测的心情不同的是,归去之时众人面上均是带着不同程度的喜气。

然而有一人除外,那就是白凝烨,他那般商量,都没能将白狐拿到手,倒是阮清歌不费吹灰之力,那狐狸竟是主动跟随。

要知道这狐狸十分具有灵性,它认定的主人便是一辈子。

然而这动物均是单独行动,能认主这种行为就十分反常。

一路上白凝烨均是向那狐狸示好,不是递吃的,就是喂喝的,可不管是小的还是大的,均是闭着眼眸,一副爱搭不稀理的模样。

白凝烨不由得泄气,道:这狐狸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给。

阮清歌在一侧补刀,道:你和它有什么情面可讲?白凝烨闻声负气转身,不打算再理会阮清歌。

阮清歌瞧见也不生气,逗弄着其中一只醒来的小狐狸。

那两只小狐狸长相不同,看着就好似一公一母,若问阮清歌为什么知道?可能是直觉,或者…其中一只长相十分乖巧,另外一只与母狐狸相似,眼眸深邃,带着一丝锐利气魄。

估摸着与母狐狸相似的是一只小母狐狸,而另外一只乖巧的当真是弟弟。

晃晃悠悠,一行人下山的速度极快,比来时快了不少,进山约莫四天的时间,下去只需一日,这几日好似从未下过雪,上次雪崩落地的积雪也融化了不少。

现下隔着许远看去好似一个个坑坑洼洼的洞。

几人下去的时候极为小心,因为当时并不知那雪层到底有多厚,直到山底,箫容隽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先在山上临近地下的位置挖出地面,随之向前挖去。

这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好。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这挖出一条通道占据了一晚上的时间。

原本打算休息,整装待发,但眼看着就要到家门口了,士兵们均是没有要休息的打算。

牟足了劲一通挖到底,等所有人从洞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冷风吹刮的脸生疼。

可人还没等看清眼前景象,耳侧传来一道道箭雨发出簌簌的声响。

还不待阮清歌有何防备,箫容隽已经将阮清歌搂在怀中向着后方躲去。

有刺客!有人大喊道,可就算不喊,那箭都到头上了,还看不出来?箭雨不断向着阮清歌的方向射出,五十名将士抵挡在前方,将箫容隽几人保护在后。

阮清歌抬眼看向远方,只见在那山丘上无数士兵齐刷刷站成一排,那士兵手持弓箭,不断向下发射。

箫容隽这边抵挡多时,显然有些力不从心,那雪层遮挡视线,十分不好看。

阮清歌瞧着躲在箫容隽怀中也不是办法,也不能让那些将士为了保护她而丧命。

她也不是个窝囊废,作何要让他人保护?阮清歌心中十分气愤,瞧着上头的士兵便是萧凌的人,这些人也当真是不怕死,前些时日给的教训还不够吗?阮清歌气愤难忍,从箫容隽的怀中跳下,拨开人群向外走去。

箫容隽欲要拦截,那手都伸出去了,却是被沐诉之拦截下来。

箫容隽不悦看去,沐诉之却是凑近他道:清歌本就不是一般女子,你不必过多保护,必要的时候让她锻炼锻炼。

箫容隽闻声抿唇不语,抬脚向前走去,直接用行动证明我的女人我来保护。

可当箫容隽刚走到前方的时候,便瞧见阮清歌已经拉开架势准备攻打。

那山丘上的士兵已经将箭射完,正手持大刀向下冲来,数量约有几百,各个都是精兵模样。

阮清歌手中握着拳套,无数银针从手套中向外射出,可奈何对面的将士好似有备而来,竟是拿出护盾抵挡在前。

阮清歌诧异只是一瞬,只见她凌空一跃,整个身子置于半空中, 长发飘荡,裙摆微扬,整个人美的动人心魄。

眉间一点红色发出微亮光簇,将她周身黑暗的夜点亮,有一瞬,地上所有人的目光均是看向她。

然而阮清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境界中,脑海中不断翻涌当初在幻月那处所学的心法。

忽而,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阮清歌在搞什么的时候,一枚棋子轰然从天上落下,那些已经就要冲到炽烈军跟前的将士面前,好似升起一道不知道是什么的屏障。

那屏障看似无痕,但你向前冲去,便能瞧见白色光波,看着便极为吓人。

阮清歌素手微抬,那一颗颗棋子轰然落下,看似无形,实则带着满满压迫。

萧凌正在远处观看,他料定今晚会将箫容隽拿下,却是没想到会生出这般事端。

他看着天空赫然挺立的女子,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他的精兵好似受了蛊惑,在地上不断乱转,哀嚎声不断响起。

可他又没瞧见阮清歌做了什么,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而箫容隽亦是驻足,仰头看向天空中女子,那双凤眸写满了诧异,却没萧凌来的那般狼狈。

此时他觉得他看不懂这个女人,这女人身上究竟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秘密?箫容隽侧目看向沐诉之,只见后者气定神闲,看着阮清歌的面容甚至带着一丝欣慰。

清歌何时学会这般路数?在沙漠之海,我与清歌还有花无邪均是得到不同的际遇。

箫容隽瞬间了然,那沙漠之海百年才开启一次,若说阮清歌经历了,又学会这般功夫也不足为奇。

周围人瞧不见阮清歌做了什么,然而她自己是知道,那一颗颗棋子落下,砸在众人身上,她面上满是怜悯,地上皆是人命,她并没有使出多大功力,只要人不能行动便可。

这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武功,她想,若是再大一点的战场,或许用处会更大。

那士兵一个个被压倒,直到最后一个倒下,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缓慢自天空中落下。

她遥望远方,瞧见不远处萧凌正眼底满是诧异看来,她呐喊道:有本事正面交锋!不要玩阴的!第七百八十章 丧家之犬回声荡漾,久久未曾听闻萧凌的回话,但阮清歌知道,萧凌就在不远处。

奈何他敢说个‘好’字吗?这么多的将士全部被阮清歌一人压制住,可想而知,若是箫容隽动起武来,将会是什么下场!萧凌眼底满是不甘,他大掌一挥,那些趴伏在地面的将士全部起身,向后跑去。

要追吗?青怀凑近箫容隽小声询问着。

白凝烨哼声笑道:丧家之犬,何以为患。

箫容隽淡淡瞥向白凝烨,道:不必追了,整装准备回去,去看看有多少人受伤。

是。

不多时,青怀归来,约莫有十余人受了皮外伤,一人腹部中箭。

众人席地而坐,阮清歌和白凝烨分开救治,不多时便将伤口全部处理好。

此时已是深夜,周围漆黑如墨,一行人简单吃了干粮,才继续上路。

阮清歌正走着,忽而感觉身侧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擦蹭这腿部。

她垂眸看去,不知何时那母狐狸一起下来,跟随在她的身侧,此时正用尾巴磨蹭着她的小腿肚子,好似撒娇,那眼神十分柔和。

阮清歌勾唇轻笑,抬手摸索着母狐狸的下颚,那狐狸十分老实,甚至在阮清歌的手掌上蹭了蹭。

你可是饿了?阮清歌轻声问着,那狐狸并未给出任何反应。

这一路上母狐狸什么都没吃,阮清歌想着是不是没有它喜爱吃的,阮清歌垂眸看去,道:回去我就给你找小鱼干。

那母狐狸蹭了蹭阮清歌,一跃而起,跳到了她的怀中。

那母狐狸看似不大,实则还挺重的。

阮清歌正欣喜着,那狐狸也想对着她撒娇,可还没等抱稳,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掌穿插在两人之间,紧接着那狐狸便被扔了下去。

尖叫声响起,母狐狸冲着箫容隽嘶吼着。

后者却是一副气定神闲,单手搂住阮清歌肩膀,垂眸看去,彰显着地位与主权。

那狐狸看威胁无用,阮清歌还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便跟随在大部队的周围行走着。

瞧见这一幕的白凝烨可找到了时机,赶紧上去凑近乎。

奈何那母狐狸一点面子都不给,跟累了,便随便跳到一名士兵的怀中窝觉去了。

直到破晓,太阳自地平面上升起,大部队才走到自家门口跟前。

阮清歌与箫容隽道别,便跟随两名士兵抱着小狐狸回到别苑内。

——几处安稳几处凉,阮清歌这处安然无恙,萧凌那边却乱了套,刚在战场之时,不明所以便被阮清歌占了头筹。

还没等动便被压制住,连对方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太吓人。

至此,萧凌的军队中便出现这样的传言,道来阮清歌是妖女,使用了妖术,若是正面冲敌肯定会溃不成军必败。

此话一处,军心涣散,就连萧武操兵都能感觉出那些士兵的可以闪躲。

何婉香前来查看之时便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般?萧武勾唇一笑,道:昨日萧凌不知在哪得到消息,得知十六皇叔上山归来,他带领三百精兵前去埋伏,倒是灰头土脸归来。

何婉香颔首,心中却隐约有一丝担忧。

萧武瞧着她久久为曾言语,便道:放心,那人我已经找出来了,是前去山上砍柴的百姓,瞧见十六皇叔的行踪,便告诉了萧凌,毕竟城中分为两派,萧凌还承诺有任何消息便会有赏钱。

当真?我为何要骗你?——进屋阮清歌先是吩咐将狐狸放倒厨房,因为那处暖和,随之快速向着正房走去。

刚打开门,瞧见的便是正在喂奶的奶娘。

王妃!您回来了…阮清歌颔首,奶娘想要起身,将凛冬递给她,她摆手道:不必了,你先喂吧,怀瑾呢?喂好已经睡下了。

睡着奶娘扫视一侧。

阮清歌轻移着脚步上前,瞧见那奶香的小娃子正吧唧着嘴巴睡得香甜。

阮清歌瞧着眼底满是柔软,伸出一指想要逗弄,一想到身上带着寒气便作罢了。

阮清歌坐在床榻旁,与奶娘闲聊,询问这段时间这两个孩子乖不乖,闹人没有。

奶娘笑着说这两个孩子还小,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倒是不闹人,可小一点的怀瑾却是个闹脾气,稍有不舒服就哭喊,那嗓门叫一个大。

凛冬特别让人身心,饿了渴了,拉了还是尿了,只需哼唧一声,就不再发出一声响动。

醒着的时候也不做闹,瞪着大眼睛看向周围,不像怀瑾,时刻需要人抱着,毕竟是小姑娘,金贵。

阮清歌颔首,了解这两个孩子的秉性不由得一叹,怀瑾这小脾气是随谁了?啊!!我去看看。

真该当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屋外忽而传来大喊,那声音是小桃的没错,吓得正在喝奶的凛冬一个激灵,险些呛到。

阮清歌起身向外走去,厨房的大门正打开,她回来的时候是清晨,那时候小桃还未醒来。

阮清歌进入厨房看去,瞧见的便是站在门口发呆的小桃,以及口中正叼着一块肉,嘴边血肉模糊的白狐。

那一人一物大眼瞪小眼,均是站定不动。

阮清歌瞧见的只是小桃的背影,她叹出一口气,缓声道:小桃,那狐狸…哇!王妃!它好可爱啊!只见小桃一个健步上前,还不待白狐反应过来,已经被抱了个满怀,口中的肉掉在地上,它反应过来不断挣扎着。

快放下,它不让近人的。

阮清歌话音落下,只听小桃哎呦一声,手臂被白狐挠了一道血印子。

快给我瞧瞧。

检查完,涂抹上药,阮清歌这才放心,对着小桃一阵教导。

小桃倒是也老实了不少,瞧着那三只狐狸极为喜欢。

若白呢?睡了,这几天每天只吃一顿,其余的时候都在睡觉。

阮清歌颔首,刚刚在山上那些蛇全部被拿了回来,蛇胆还可以给阮若白吃,就算不够吃,回来的时候便听白凝烨要明日启程归去。

回来的时候还能带药,便也不再担心。

外面袋子中有许多蛇,你将蛇胆拿出烤干,给若白服用。

好的。

小桃应下,转身便向外走去。

再瞧见门口一袋又一袋密密麻麻的东西,她感觉整个头皮发麻。

第七百八十一章 营中乐事毕竟有了上次群蛇围攻的事件,小桃处理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在晚间的时候便收拾好了,一颗颗蛇胆整齐摆放在火炕上,准备烘干。

阮清歌正抱着怀瑾逗弄,便得到何婉香送来的信件,那信件上道来萧凌行为的前因后果。

正巧箫容隽开完会归来,瞧见了那封信。

阮清歌询问箫容隽想法,后者不语,转身去逗弄孩子。

想法?无视便是箫容隽的想法。

阮清歌瞧着啧了啧舌,道:马上就要春节,军营中可是有什么庆祝的说道?箫容隽回答没有,吃顿饭,休息几日便可。

阮清歌应下,却是琢磨着怎么也得热闹一番,是寻人表演,还是滑雪比赛?箫容隽逗弄一会小孩,与阮清歌说了一些体己的话,又去了军营。

接下来几日不知箫容隽在忙什么,每天到晚间才会归来。

自从有了孩子,阮清歌重心便放在孩子身上,闲来无事的时候翻开从山洞中带回的书籍。

那书上记载的是那山洞的渊源,阮若白醒来在他心念转为大人的时候阮清歌给他看过,他说在记忆中并没有那字迹的印象,与他没有关系。

这样说来阮清歌就更加觉得奇怪了,这山洞就好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在了众人的头上。

也好在在归队的时候箫容隽便命令前去的手下,对山洞之内的事情一句都不要多说。

炽烈军各个都是人中佼佼者,自是守口如瓶。

阮清歌琢磨着箫容隽这些时日忙碌,应该是在看那本奇门遁甲,可阮清歌与之接触的时间不长,便没能询问的上。

想着有时间好好与箫容隽聊一聊。

这日晚间,箫容隽回来的还算早,在院内吃过晚膳,便回到屋内与阮清歌一同逗弄两个孩子。

阮清歌转身拿东西的功夫回头一瞧,便瞧见箫容隽一手塞在凛冬的口中,那孩子勾唇傻笑,当爹的倒是愣住。

阮清歌抬手推了推,你怎么了?箫容隽转头看来,却是并未言语,直接上手掰开人家的小嘴,那孩子以为当爹的同他闹,咯咯直笑,用下边刚萌生出的两颗小白牙蹭着箫容隽带茧子的手指。

阮清歌看去十分惊奇,呦,这是长乳牙了。

箫容隽颔首,面色却忽而不好了起来,阮清歌询问怎么,却是没得到答复,他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许久未回来,瞧着应该是去军营了。

到晚间的时候,阮清歌刚准备睡下,那男人踏着风雪归来,暖了身子就躺在她身侧不言语。

阮清歌转身看去,瞧着男人一脸严肃,眉宇皱成了川型,这一趟出去怕是没有什么好心情。

箫容隽见状转身将阮清歌抱住,黑黝黝的脑袋埋伏在她的肩头叹出一口气。

阮清歌十分纳闷,道:是将士棉衣不够御寒,还是缺乏粮草?亦或是萧凌前来挑衅?均未。

箫容隽淡然道。

阮清歌也跟着皱起眉来,那是怎么回事?瞧着你这副忧愁模样我也跟着你难受。

宽厚大掌拍了拍阮清歌后背,箫容隽低声安慰,道:近日风雪猖肆,操兵难度极强,歇着身子骨便软了,强行操练又没几个能挺得住。

阮清歌闻声颔首,面展严峻,她知道箫容隽担心的却不止这一点,萧凌不可能闲待着,肯定也在操兵,别人都能,为何自家不能?不仅又能,而且要更好!阮清歌思来想去,也只能克服严寒,便道:不要担心,春节过去,大地混暖便好了。

箫容隽颔首,将阮清歌搂在怀中,垂眸看去,越看怀中娘子越发娇嫩,生了孩子好似比之前还要好看上许多。

阮清歌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刚要拧身,便被箫容隽压在身下,好在今晚那两个孩子同奶娘睡,也给了箫容隽机会。

两人折腾了许久,箫容隽压倒在阮清歌身上便睡了过去。

一觉无梦到清晨,阮清歌醒来之时箫容隽还在身侧,正穿着衣衫。

早。

早…阮清歌眼角余光瞧见婆子要将孩子带进来,瞧见箫容隽未言语便转身要走。

阮清歌连忙叫住,进来吧!此时箫容隽已经穿好衣物,那两个孩子也被婆子带了进来。

凛冬睁着大眼睛看着周围,瞧见娘亲嘴角裂开笑了出来。

怀瑾半闭着眼眸一副不愿意睁眼的模样,箫容隽好奇,上前掰开怀瑾的嘴巴,这一扒可坏了事,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箫容隽也不出意料被咬了一下,看没看见,倒是感觉到,那孩子也长牙了,却是没有哥哥来的锋利。

阮清歌一记刀眼瞪过去,将怀瑾抱在怀中哄了半天才好,就算吭哧吭哧吃奶的时候想起来还抽泣几下。

一旁凛冬被妹妹哭声吓到,刚要一同哭,箫容隽一张大脸出现,凛冬瞬间找到玩具,拽着箫容隽两腮的鬓角便不松手。

这一早上慌忙度过,箫容隽吃了早膳便去军营了,临走的时候阮清歌还道来:不要忧心,跟着天气走,下雪便歇着,晴了就操练。

阮清歌想了想,把箫容隽拽到角落中,拿起笔墨开始画了起来,道:这本想是春节的节目,但你说要操兵,操兵的本质便是让士兵体质过硬,这项目叫滑雪,能培养士兵的平衡力和眼力以及观察力和胆识。

不仅好玩,在无形中还能锻炼身体,若是配上奖罚机制便更好了。

话语间,阮清歌便将那副画画好,展现在箫容隽的眼前。

箫容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阮清歌指着讲解了半天,又是这下面就是个山坡,可以试行,加之后山有个大坡,玩好了可以上山。

箫容隽点头应下,将画纸叠好放入怀中向着军营走去。

阮清歌也只是瞧着箫容隽心中烦躁,便将之说了出来,其实也知道这东西挺鸡肋,但若是在军涯中也不甚一件乐事。

几日过去,这天阮若白醒来,瞧见那么多的蛇胆简直乐开花,正当甜点吃着。

不过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邪魅,阮清歌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些反胃,转身离去,待走到门口之时,听见阮若白喊道:这蛇胆比上次的好吃多了!阮清歌心想,能不好吃吗?这蛇多金贵啊,可是看守金银窝的。

第七百八十二章 得来喜讯阮清歌闲着无聊,在院子中捏了个小雪人,正往上面装点鼻子的时候,便瞧见大门被打开,孙可人一身风雪走了进来。

清歌!阮清歌颔首看去,道: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孙可人将披风脱下,缓步来到阮清歌跟前烤火,道:你要王爷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怎么玩,王爷就叫我来寻你。

阮清歌略微诧异,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应下,道:我去换个衣服,与你一同前去。

好嘞!我瞧瞧两个小宝贝去。

阮清歌生产之时,孙可人便在门外守护,愣是没敢进来,不过东西道也准备了,一身小衣服,和两把长命锁,说是要自己秀双鞋出来,却是被阮清歌拒绝了,毕竟上次的乌龙,阮清歌现在还没办法忘记。

瞧着阮清歌离去,孙可人向着偏房走去,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孩子,只见他们正躺在床榻上睡觉,她也没好意思上前打扰。

不多时阮清歌出来,穿着一身暖换色斗篷。

孙可人缓步上前,在屋内扫视了一圈,道:我听闻你们带回来三只狐狸?在哪里?说起这狐狸,阮清歌可有话要说了,回来的时候,阮清歌给那两个小狐狸固定住骨折的地方,服用最好的药材,亦是涂抹诸灵。

三天下来就好了,也是那两只小狐狸太小,骨头还没有太硬朗,接上也快速。

可那小狐狸和母狐狸都是个闲不住的。

三天两头往外头跑,有时阮清歌能在门口寻到一些浆果和鱼,想来是那母子三人送来了。

那狐狸也十分叫人省心,晚间,或者下暴雪的时候便归来,消停睡在柴房,不吵不闹。

这不,大白天的,那娘三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孙可人听闻还觉得十分可惜,阮清歌笑道:你若是想看,哪天它们在家,我带去军营便是。

孙可人直说不必了,她虽然好奇,却还没到非要阮清歌费一番力气的时候。

两人结伴而行,出去的时候天边一片阴暗,看似又要下雪,临近军营的时候,便悠悠飘起了雪花。

还不待进入,孙可人碰触阮清歌的胳膊,小声道:你回头看看。

阮清歌照做,瞧见的便是在那山丘下方竟是被挖出一条条沟渠,旁侧均是用雪堆积成的围栏围住,看似不小,那通道却是十分绵长,从上至下,最高处约莫有二十米,距离结束约莫有一百余米长。

孙可人还指了指远处的山坡上,道:现在徽哥正带领士兵在山上用积雪铺平地面,为了光滑还在上面泼洒了少许的水,现下就等着你告知如何用呢。

阮清歌瞧着这工程难免咋舌,这动作起来是真迅速。

阮清歌颔首,看着军营道:箫容隽可是在里面?在的,正等着我们过去。

两人来到门口,将士进入汇报,阮清歌进入,孙可人寻了个由子去了它处。

那室内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便是猛吉。

呦!这不是我的仙女姐姐!猛吉调笑着,上前便要给阮清歌一个拥抱。

箫容隽一记厉眼瞪去,后者刹住脚步,只握住阮清歌的指尖。

两人本就无仇无怨,在迟烈国的时候还受到猛吉多番照顾,阮清歌是真心笑了,道:你来作何?怎么?不想看见我?猛吉眯了眯眼眸,似一副不乐意的神情。

阮清歌挑眉,道: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我更愿意听闻你和托娅的婚事。

闻言,屋内那两个男人均是爽朗大笑了起来。

阮清歌不明所以,便听闻箫容隽道:还真是让你说着了。

什么?猛吉笑了笑,拍着阮清歌的肩膀,道:我是来给你们送喜讯的,我与托娅后日成亲,届时你们二人可要赏脸前去。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若是容隽前去,那托娅还有心思嫁给你?猛吉笑容不变,意味深长的看了箫容隽一眼,道: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托娅性子那般猛烈,现下嫁于我,你认为我还能驾驭不了?阮清歌闻声一声,抱拳做了个礼,到: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好了,你们二人就不要互相恭维了。

箫容隽起身来到阮清歌身侧,从猛吉的手中将阮清歌解救下来,侧目看去,道:那东西怎么玩?玩?玩什么?猛吉凑热闹上前问道,若说这草原上的人最喜欢玩乐,就连凑在火堆边吃个饭都能唱跳一曲,加之那些玩的也玩够了,这乍一听,猛吉自是来了兴趣。

箫容隽让猛吉稍安勿躁,反正不急着回去,便待到晚上,一看便知。

有好玩的事物,猛吉自然应下。

阮清歌将具体细节细细道来,吩咐箫容隽去采买铁板,要那种很薄很薄的铁板,又找来城中铁匠。

阮清歌将滑雪器具画在纸上,给铁匠递去,因为画的都是最简单的,也没有现代那般精致。

长铁条正面镶嵌四根图钉,上面用布条缠绕,用作捆绑鞋和腿部,撑子便用削好的木棒代替。

制作极为简单,铁匠将图纸拿回去便开始制作,晚间的时候就拿来两副。

阮清歌站在雪山上眺望下方,在两个男人的注目下踩着滑具向下冲去。

此时天空下着漫天大雪,将周围一切掩盖,阮清歌身子向下拂去,整个人好似雪中精灵,眼底满是认真观察着眼前景象,只一瞬间便冲了冲去。

箫容隽察觉到阮清歌没使用任何内力,好似一个普通人一般他吓坏了,刚要护住阮清歌,却瞧见她已经冲出滑道,在空中三百六十度大旋转,随之落地,整个人如跳跃精灵,调皮,灵巧。

阮清歌试用了一下,那脚上缠绕的布条确实不太稳固,但这样更能考验一个人的灵巧性。

阮清歌脸不红气不喘来到两人身前,垂眸踢了踢脚上的铁片,道:这东西极好,你们看明白了吗?明日这般告知士兵便可。

这器具不用打造太多,有个一百副换着用就行。

箫容隽眼眸一直在阮清歌身上注视着,直到盯得她不好意思,猛吉咳了一声,道:可是能给我玩玩?阮清歌将之脱下,递到猛吉跟前,喏,给你吧。

第七百八十三章 猛吉大婚猛吉瞧着阮清歌玩的又溜又简单,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却觉得还是应该给阮清歌一个面子。

可打脸的事就来了,他刚把铁板穿上,还没等站稳,那铁板竟是向前划去,他刚要用内力稳住,却听闻阮清歌小声道:我都没用内力的,那样多不好玩。

猛吉听闻一咬牙,硬是晃悠着平衡四肢。

可越是这般,越是站不稳,‘啪嚓!’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阮清歌和箫容隽很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猛吉一瞪眼,有些恼羞成怒,他试了几次,不是摔倒就是站不稳,脚下两个板子分东离西,就好像要跟他作对一般。

后来他直接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了,怕打着地上的雪层,怒道:这什么东西!看你玩的那么好,怎么到我这就不是了?阮清歌挑眉一笑,道:我打小就爱钻研这些物件,自是熟悉的很,你这刚接触,能这般就已经很好了。

不行!你教教我!猛吉欲要起身,箫容隽上前一步,拽住猛吉的双手,将之捞起,道:学习可以,自己去一边学去。

阮清歌挑眉看去,便瞧见箫容隽将那鞋子穿上,缓慢向着阮清歌走来,意图十分明显。

自是在证明自己的智商比猛吉要高上一百倍。

正当阮清歌要竖起大拇指之时,箫容隽身形忽而不动了,只见一只脚缓缓向下滑去,他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瞳孔微微闪烁,一手攥成拳想要控制住,却是不可。

阮清歌缓慢移动着脚步向后退去,大有然他自生自灭之态。

奈何那身后的猛吉瞧见,眼神一闪,快速向着箫容隽身后冲来。

本就与那滑板做斗争的箫容隽眼底一暗,愣是抬脚躲过,顺势踹向猛吉的后背,可猛吉也不是善茬,转身抱住箫容隽的大腿,两人瞬间倒在雪地中,向着坡下滚去。

阮清歌在坡上笑的花枝乱颤。

身侧亦是传来低笑,阮清歌转身看去,正是沐诉之带领白凝烨和刘云徽走来。

她侧目看去,瞧见白凝烨身上正背着包裹。

怎地?现下就要走吗?嗯!寒地传来书信,要我回去处理事务,这次回去之后不知多久才能再来。

阮清歌闻声眼底闪烁,瞧着下面正打成一团,玩的不可开交的两人笑道:若是可以,日后京城再见。

这话听在何人耳中都是一副雄心壮志,自是知道在京城相见意味着何事。

白凝烨郑重点头,箫容隽和猛吉如同两个雪人上来,本来打算将白凝烨留下欲要喝个送别酒再走,奈何白凝烨不干,一行人将他目送到远方,这才看向阮清歌准备的东西。

沐诉之和白凝烨瞧着好奇,一同玩了起来,不多时孙可人前来,瞧着跃跃欲试,几人玩到深夜,天空下着飘雪,几人才回到军营中。

阮清歌与箫容隽一同将猛吉送出军营,这才回了别苑。

转眼间三日过去,这天是猛吉与托娅大婚之日,箫容隽带着阮清歌准备贺礼前去。

养子与亲生女儿的婚礼,自是热闹举行,此时阮清歌和箫容隽正坐在宾客席位上,托娅正由媒人牵着来到一身大红喜衣的猛吉跟前。

在路过箫容隽身侧之时,托娅不着痕迹的停顿了片刻,亦是侧目意味深长看来。

阮清歌侧目瞥向远方,当做没看见,箫容隽更是眼底冷清,好似毫无察觉一般。

阮清歌气不过,抬手掐着箫容隽的手臂,后者吃疼看来,抬手搂住阮清歌纤细腰肢,怎地?夫人这是醋了?阮清歌笑呵呵看着眼前正在拜天地的两人,抬手抚摸着心上人的面颊,这些时日在边塞,他整个人的棱角好似磨平,道:我男人能被别的女人看上,是他的本事,但能为我留下,甘愿做个柳下惠,是我的本事。

箫容隽深深看向阮清歌瞳孔深处,瞧着那里面蓄满盈盈笑意,亦是勾唇一笑,并未言语。

吃了酒,看了戏,箫容隽被迟烈可汗叫去,阮清歌一人也不孤单,找了阿西婆,一同坐下,两人聊着医药之事。

不多时箫容隽归来,瞧着差不多便要回去,临走的时候阮清歌给当初帮主她的两个女子留下了一本书籍。

那书是她一路上前来用于解闷的,虽然是汉书,但那两人常年在阿西婆身边,相信应该能看的懂。

那俩人在瞧见书上署名之时一阵兴奋,不断对着阮清歌道谢,还要拿出冬季研制的腊肉作为谢礼。

几人相处多时,也都知道彼此的脾气,阮清歌笑呵呵接下,与箫容隽离去。

隔着许远,阮清歌都能察觉到那道炽烈的光线一直在追逐着两人,与其说是两人,不如说是箫容隽。

阮清歌在心中叹息,侧目看向正驰骋骏马的自家男人,长得这么帅,这么有魅力作何?当真是祸国殃民!刚进入军营范围,阮清歌便听闻远处传来一道道呐喊欢呼的声响。

她不解眺望远方,便听闻身侧男人解释,应该是他们玩的正开心。

阮清歌心下有了了然,应该是那雪道,三天的时间,箫容隽加急制作了不少铁板,而箫容隽的脑子十分灵活,并未浪费一分一毫,那铁板中间能抽出一把软剑,整个板身则是剑鞘。

这一看,那山丘上黑压压满是人群,一批又一批的士兵从那上面滑下。

有的摔倒,有的一冲到底。

不管如何,倒也都是和乐融融。

回到军营,箫容隽将马匹放在马棚,便听阮清歌道:马上要春节了,有何打算?箫容隽扫视一眼周围,道:以往在军营中都是吃些酒肉,不如今年便由夫人来安排。

阮清歌暖暖一笑,好啊!若是准备不周,夫婿可不要怪罪。

箫容隽垂眸看去,眼底闪烁光华,笑道:不会,就算在那一天夫人什么都没有准备,依旧是一个吉瑞高照的好年。

阮清歌被逗得歪倒在箫容隽怀中咯咯直笑。

因为一个滑雪,让士兵在枯燥无味的军涯中体验到乐趣,自是给了阮清歌信心,这年,也一定要过好。

第七百八十四章 春节前夕自从阮清歌将春节准备拦在自己身上后,整个人开始忙碌了起来,跟着她的还有孙可人,小桃,以及阮若白。

吃了无数个蛇胆的阮若白,已经能平稳的掌控身子,说变孩子就变孩子,说是大人就打人。

有时候阮清歌让他做什么重活,秒变孩子给你看,许多次阮清歌都想打死这货,可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只能…在他变大人的时候加倍给他苦头吃。

距离春节还有七日的时间,今日天气和煦,银色装点整个世界,放眼望去一片花白。

这大好时节自是不能浪费。

阮清歌在屋内想来想去,这士兵天天玩滑雪也不是个事,便找来箫容隽,说去河边捕鱼,这冬季捕鱼最为快速,正好来个捕鱼比赛什么的。

萧容隽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正好在西山边上有一处河流,那河在夏天的时候鱼群便十分多。

那些没排上滑雪队伍,一次都没滑到的士兵可有了乐子,约莫有三百人,分为三十组,浩浩荡荡向着河边前进,前后两里,全部被炽烈军占领。

随着一炮响起,全部竭尽全力挖洞,下渔网,捞鱼网,捕鱼。

忙活了一上午,排名前三的队伍分别有休息三天,两天,一天的权利,不仅如此,分的鱼还多。

看着浩浩荡荡跳跃的银色,阮清歌满心欢喜,这么多吃起来,够十万大军补补身子了。

阮清歌先行回了军营,在药房中翻找有用的补药,欲要与鱼汤一同煮了,可找来找去都没有。

回身一看,门口正站着欲言又止的阮若白。

还有什么不懂?阮清歌转身抱臂看去,挑眉道:自己说还是我来说?阮若白眼眸深邃阴沉,不似孩童一般,他干笑两声,道:我发现我现在不仅可以吃毒药,还可以吃补药,你这仓库不够我吃,要不你…阮若白!你当这是哪里!?这药材多么辛苦运来的啊!全被你吃了!我以后做药怎么办啊!阮若白掏了掏耳朵,就知道阮清歌会有这种反应,他冲着门口大喊一声,将一名炽烈军叫了过来,吩咐道:你去城中济善堂看看,我要的货到了没有,到了赶紧给我拉过来。

阮清歌疑惑看去,阮若白嘿嘿一笑,满是讨好凑近阮清歌。

阮清歌抬袖将之拂远,若是孩童还行,这不摆明着是那劳什子天子之子。

你先等着,一会就有消息了。

阮清歌道也没有发脾气,其实阮若白不仅能吃毒药也是好使,毕竟毒药与补药相比,后者物种极多,价钱更是便宜,就算买一院子阮清歌也供得起,就是那毒药,有的可是千金难求!不多时,门口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那是车轱辘碾压雪地发出来的,阮若白勾唇一笑,向着门口跑去,瞧见的便是一辆大马车,上面用干草铺着,里面是什么不知道。

阮清歌凑近,用鼻子嗅了嗅,淡淡的药味传了出来。

阮小公子,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这批货可不容易,你知道的,这是战乱之处…从车上跳下来一名灰色粗制袍子的中年男子,正捏着秀帕擦拭面颊,额角满是薄汗。

这寒冬腊月出汗,身体是有多虚弱?得!我们价格都是说好的,本就比市面上多出许多,你便不要与我磨蹭,三千两,不能再多了。

阮若白一副大爷模样,抬手便比向身上的阮清歌。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垂眸看去,阮若白瞧着阮清歌一点反应都没有,回头讨好笑来,道:我才刚恢复不久,没有生财之道,就请姐姐先帮我垫付了。

听到声响出来的小桃瞧见这一幕,不客气的笑了笑,便瞧见阮清歌晃悠着两根收拾。

啥?阮若白不明白看去,便听阮清歌道:双倍奉还!阮若白眨了眨眼眸,计从心生,刚要应下,便听阮清歌继续道:我们现在就写字据,若是你敢赖账,或是用童心作何,均四倍奉还!阮若白刚想出来的计谋就被阮清歌识破,他能咋地?自是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吞。

小桃,拿纸币和银票过来。

不多时,签了字,画了押。

就在阮若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阮清歌还没完,将那草帘子掀开检查里面货物。

阮清歌侧目看向不断擦拭汗水的掌柜,道:这里面草药有些都已经发霉,有的失去了药性,你是怎么将它卖到三千两的高价?欺负我弟弟是智障吗?唉…你!阮若白刚想发作,便被小桃拽了回去。

那掌柜没想到梁王妃还是个明白人,却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道:我的药这么差,不如你们就别要了!阮清歌闻声心中一笑,道:来都来了,走什么?一千两成交!你也说了,将草药从各地运来不容易,加之这处战乱,那剩下的五百两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好了。

那掌柜闻声眼眸一瞪,阮清歌竟是将其中的费用掐算的这般仔细明白?那掌柜还想说什么,阮清歌又道:若是这你都不同意,那你当真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阮若白算是明白了,原来他被人耍了?可那车上毒药的味道那般浓烈,难道是他闻错了?阮清歌转身欲要进去,那银票也被她装了起来,身后掌柜顿时着急了,道:好!一千两!成交!阮清歌嘴角一勾,转过身来之时却是面无表情,将银票递过去,签了收据,这事也就算完事了。

将东西卸下来,阮清歌瞧着驶远的马车,双眼微眯,阮若白瞧出不对劲,问道:你怀疑他与萧凌认识?阮清歌颔首,垂眸看去,冷声道:难道你之前就没问清楚?这都是什么草药?一千两…呵!阮清歌看着地上的草药十分嫌弃,不过不管如何钱都花了,她也能将一千变成一万的价值。

我先前没想那么多,我一会叫人查查,还有,我给你画押的是三千,你只花了一千,咱们是不是要重写?阮若白仰头看去,一双眼眸晶晶亮。

阮清歌笑眯眯垂下眼眸看去,随之一瞪,做梦!第七百八十五章 冬凌草阮若白气的抓耳挠腮,却又奈何不了阮清歌,谁让她现在是他的活菩萨,财神爷!算了!君子不与小女子斤斤计较。

阮清歌也不理会他,看着炽烈军将完好的草药放入仓库,她转身欲要向屋内走去。

门口忽而窜来两道白影,阮清歌感觉脚下一顿,垂眸看去,母狐狸正拖拽着她的腿部,向着外面拽去。

阮清歌不解看去,那旁边的小狐狸看模样应该是小母狐狸,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公狐狸较为懒惰,总是被大母狐狸训斥。

今日一早阮清歌便瞧见那两只狐狸出去,这才到中午的时间,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阮清歌弯身抚摸着母狐狸的脑袋,怎么了?母狐狸有灵性,听懂阮清歌的话跑到那堆药材跟前,用鼻尖碰了碰,随后又拽起阮清歌的裤腿向外拽。

王妃,我刚瞧着这母狐狸在门口转悠了半天,从咱们说起草药的时候就回来了。

小桃虽然这么说着,可对那两只狐狸反常的举动也不知道是为何。

阮清歌眼眸微转,心思灵敏的她忽而想到了什么,对着身侧之人道:你们将药材处理了,烂掉的都扔掉,剩下的等我回来,我去去就来。

语毕,阮清歌回屋披上一件斗篷便往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还亲了亲那两个孩子。

小桃瞧见眉心一簇,连忙穿上衣物跟上前去。

王妃!我与你一同前去。

阮清歌并未言语,一双眼眸亮晶晶看着那两只狐狸。

身后传来阮若白不悦的叫喊,你们走了!这药材谁处理啊?自己的锅,自己背!小桃头也不回道,转眼间两人消失在转角处。

那母狐狸瞧着阮清歌好像懂得自己的目的,起先一步两回头,直到后来瞧见阮清歌一直在后面跟随着,便奔跑了起来。

阮清歌和小桃运用轻功跟在身后,两人两狐狸快速向着山上的方向奔去。

不远处,一道黑色身影仰头看来,瞧见那远处两处洁白,眼底划过暗色,飞身跟上。

这几日下过大雪,今日才晴朗起来,地面积雪十分松散,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大约一刻钟后,到达山巅,这还是阮清歌第一次来,上次是在半山腰上。

那两只狐狸停下,四下嗅着,好似寻找这着什么,阮清歌也停下喘息着,抬头看向远处。

山河一片雪白,大地被银装包裹,冰川河流凝结,远处传来哗哗水声,一抹小型瀑布展现在眼前,成为这冬季最为别致的景色。

正当阮清歌沉浸在美景中谁,身侧传来低吼,她看去,那母狐狸正仰头跟她说着什么。

见阮清歌瞧见,便向着远处跑去,那方向正是小母狐狸的位置所在。

阮清歌知道那两只狐狸定然是找到了什么,给小桃使去一抹眼神,两人便追了上去。

那位置正是一处山巅,山顶积雪常年不化,峭壁上的雪却在阳光洗礼中融化成冰层,泛着光亮,极度危险。

而在那一眼望尽的白色中,半山腰上长着一颗及其惹眼的紫色团状物,上面开着白色犹如铜铃一般的花簇。

冬凌草!阮清歌一瞬间便认了出来,那草极为罕见,几乎已经绝迹,在这个世上她还是头一次瞧见。

王妃,那草有什么用处?我们可是摘下?小桃瞧着周围地势,知道不想点办法贸然拽下,定然粉身碎骨,那下边就是万丈悬崖,几乎看不见底,下面应该有许多冰棱,若是坠下,必然粉身碎骨。

阮清歌痴痴的看着那花,冬凌草为何绝迹,便是因为它受到世人追崇,那草能起死回生,堪称回魂草,制作出来的药丸亦是回魂丹,世人抢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的灵草。

然而因为灭绝,回魂丹的方子也已经失传,相信现在的医者若是看到这草,也不知道如何制作,或是只能留下叹息,无计可施。

不过悻然的是,阮清歌知道那方子如何制作,现下有了那草,看数量,制作一两颗出来还是勉强可以的。

那草与灵芝一般,极为珍贵,正好我有一药方中需要。

阮清歌简单说着,便四处寻找着可以捆绑腰部,下去的藤蔓,她不是不相信小桃,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藏匿在树后的人影闻声眉心皱起,他显然不相信阮清歌所说的话语,若当真是紫灵芝,为何还要废这番周折?那灵芝梁王府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虽然梁王府现在被抄家了,但他知道,箫容隽肯定留了后手。

小桃刚也只是顺口一问,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瞧着阮清歌的动作,她大惊失色,道:王妃若是想要,我下去摘来。

阮清歌摇头,抬手阻止小桃,道:你并不知道该如何将它取下来,这药极其珍贵,若是错了一步,便会枯萎,失去药性。

小桃瞧着阮清歌坚定的表情,急的团团转,那两只狐狸将阮清歌指引到这处,便趴在树下休息了起来。

小桃现在真想骂死那两个畜生,可是它们又帮王妃找到这么珍贵的药,真是头疼。

阮清歌寻来藤蔓,正在一侧将之捆绑,小桃无奈,只得上前帮忙,不一会的功夫,足够长的藤蔓便缠绕好。

阮清歌拽着试了试能够承受的重量,见极为结实,便缠绕在腰上,道:你拽好,我这就下去了。

嗯!小桃镇定点头,将中间藤蔓缠绕在手臂上,最后挂在树上,缓慢向下放去。

阮清歌一心扑在冬凌草上,压根都没注意到树后还藏了个人,她小心翼翼向下走去,奈何脚下冰层实在是太过湿滑,几次险些滑倒,吓到小桃冷汗直流。

阮清歌虽然表现的很轻松,但那瘪起的眉心证明她十分小心,明明只有三米的距离,阮清歌却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快到了!阮清歌低喊一声,听着空旷的声响,上面的小桃呼出一口气,手上力道却是攥紧,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叉子。

阮清歌如蜗牛一般向下,在握住冬凌草的那一瞬间,她眼底好似绽放的眼花一般璀璨。

她三下五除二将冬凌草连根拔起,随之快速用积雪将根部覆盖住。

好了!拉我上去吧!小桃欣喜应下,可谁也没注意在山崖摩擦处的藤蔓正一点一点断裂,直到……啊!!第七百八十六章 心惊肉跳阮清歌原本还没怎样,只是有些错愕,倒是被小桃这一声尖叫吓到,脚下一滑,更是向下滑去数米,眼看着就要翻滚。

阮清歌立马抬手,将头顶的白莲玉簪拿下,快速插在冰层上,簪子穿透冰层,划刻在石壁上,摩擦出一道道火花,寒风不断吹打着面颊,刮得生疼,又向下坠落了十余米,如此才停了下来。

阮清歌闭上眼眸,吐出一口浊气,连忙垂眸看向怀中的冬凌草,外侧一部分根部的积雪已经掉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而就在阮清歌心疼之时,忽而从天而降一抹黑影,揽住阮清歌的腰肢向上拽去。

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来者十分诧异。

萧凌!?萧凌眼神闪烁,眼底神色极为复杂,只瞧了阮清歌一眼,便带着她向上飞去。

阮清歌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然而她此时内心亦是复杂,却在想这男人是何时到的,他明明可以选择见死不救,却为何要将她拽起?这男人还真是古怪。

阮清歌落在地面时,连忙将冬凌草插在雪地上,抬头看去,你怎么在这里?王妃!王妃!小桃带着哭腔上前,检查着阮清歌,瞧见并没有伤势,着实松出一口气。

在那藤蔓崩裂之时,一抹身影自小桃身侧快速向悬崖窜去,她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此时一见是萧凌,她顿时掏出长剑警惕看去。

萧凌一双眼眸锐利看来,却是带着一丝不言而喻的情愫,他抿了抿唇,道:闲来无事,来山中游览,没想到碰到了你们。

阮清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我信了你的鬼?她面上却是不显,对着萧凌抱拳,道:今日之恩清歌记下了,但你我恩怨并不在这之中,若是往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可许诺你一次,只要不违背道义,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话音落下,阮清歌瞧着萧凌戏虐的眼神,她面色一凛,昂首道:但你若要我劝说容隽退兵臣服在你脚下却是万万不行,若真如此,不如取了清歌的性命!阮清歌说着,便从长靴中拿出一把匕首扔在萧凌脚下。

萧凌眼底浮现受伤之色,眼前女子风华绝代,媲美谛仙,面颊粉红,眉眼如画,刚生完孩子的她,不仅没有色衰,反而平添一分风采,浑身气质柔和,眼神也不再那般锐利。

萧凌垂在身后的手不动声色攥紧,若是那日,他没有犯浑退婚,若是没有和阮月儿搅在一起,若是早一点发现阮清歌的魅力,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对峙,是不是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她,是不是…可是哪来的那么多是不是,一切都不可逆转了,他就算救了阮清歌一命,在她眼中也不过是多此一举,那眼底的鄙夷他看在眼中。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那般渺小。

萧凌苦涩一笑,道:我若当真要杀了你,或是用你威胁箫容隽,也不会下去救你,让你死的粉碎,箫容隽定然痛彻心扉,结果便是无心战乱,我再一举进攻将之歼灭不是更好?说道‘死’字,萧凌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窒息,他终是明白,心中的恨早已不再,他舍不得阮清歌死去,就算她对他充满威胁,就算她的每一个奸计都是针对他,想要压垮他,但他都甘之如饴。

若是阮清歌知道此时萧凌的心里活动,定然会咒骂他是个疯子。

可为了爱情疯癫的人不少,萧凌便是其一,然而现在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爱?这就是爱吗?一个皇家出生,圈养在红色高墙之内的皇家子弟,是不配说爱的。

阮清歌眉心一皱,萧凌的每一个神色她都看在眼中,却是不知他心里变化这般复杂,那一席话阮清歌若是没有感触是假的,这几日萧凌可是发生了什么?怎地好似这般沧桑?那鬓角也变得花白。

阮清歌抿唇看了萧凌多时,末了,道:无论如何,今日都多谢了,记住我说的话,时候不早,便不奉陪了,大恩不言谢,日后再见。

阮清歌走出两步瞧见萧凌还没有动作,她在心头叹息一声,仰头看着远处山峦,冷声道:自然,在沙场上,你我还是敌人,国一日分割,你我便一日不得友好,这恩,我只能私下来报。

话音落下,阮清歌将冬凌草捡起,带着一人两狐狸向着山下走去。

萧凌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笑容,这几日阮月儿道来。

经过京城那些烂事,阮月儿简直将萧凌当成救世主,自是,阮月儿除了萧凌再没有任何靠山,阮振倒下在大理寺中,等待的必然是砍头。

而那个生父柏澜,早就在北靖侯府倒下的那一瞬间捐款逃离,据闻孙氏想要跟着一起离开,但柏澜早就与府内一丫鬟厮混在一起,愣是将孙氏一脚踹开,去天牢陪了阮振。

这几日萧凌的耳朵已经被阮月儿磨破,在阮月儿的心中,阮清歌便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若不是因为阮清歌嫁给箫容隽,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她还是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还是那个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北靖侯府大小姐!当许久为瞧见萧凌归来的阮月儿在军营中找了数圈之时,知道这些时日萧凌烦闷便会去山中,她穿上斗篷带上丫鬟前去。

刚走到山脚下便瞧见了带着两只狐狸和丫鬟的阮清歌,那一张绝美的脸,她恨的想要上前撕掉。

因为破烂事,她面色苍白,早已失去原本的颜色,现下如同老欧,眼底亦是浑浊一片。

正当她隔着远远看着阮清歌离去之时,萧凌满是落魄从山上走了下来。

这两人一前一后走回,阮月儿眼眸圆瞪,胸腔燃烧着一团团的烈火。

还有什么不明白?定然是这两人做了什么偷鸡摸狗,道德败坏的事情!阮月儿一个没控制住,冲到了萧凌面前,萧凌本就因为阮月儿刚一到就在他耳边絮叨京城那些破事烦心,这再一瞧见,亦是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回去吧!他二话不说与阮月儿擦肩而过,撞得她一阵趔趄。

第七百八十七章 不告诉他折腾了一天,阮清歌归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天空落下小雪花,看去极为凄美。

那两只狐狸在距离军营不远的地方好似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务,冲着阮清歌嚎叫一声便要离开。

阮清歌弯身抚摸着母狐狸的头顶,从怀中掏出小鱼干喂给他们两个。

乖孩子,今天谢谢你们了。

母狐狸吃完磨蹭着阮清歌的手掌心,小狐狸则是蹭了蹭阮清歌的裤腿。

当阮清歌站起身的时候,那两只狐狸才向着远处跑去。

此时小桃和阮清歌正在距离别苑许远的位置。

阮清歌刚一转身,便瞧见风尘仆仆走来的箫容隽,你们一日不再家中去作何了?箫容隽眼神下意识的瞧见了阮清歌怀中一簇紫色花束,那花通体紫色,花朵却是白色,他从未瞧见这般奇花异草。

他微眯起眼眸凑向阮清歌,知道这小女人是个不安分的,又从阮若白的口中得知是被那两只狐狸指引离去,能有什么好事?阮清歌缓慢抬起眼眸看去,这一天她十分疲累,向着箫容隽的怀中靠了靠,道:我与两只狐狸山上游玩,瞧见这花十分喜爱,便采了下来,累了。

那后面两字说的极为委屈,语气中亦是带着一丝娇气。

箫容隽就算有多大的火气听闻也消得一干二净,他搂住阮清歌,侧目撇了撇小桃,瞧见后者亦是满眼坦荡,这才将阮清歌拦腰抱起,向着屋内走去。

为何这般?皆因在回来的路上…王妃,王爷若是问起来…不要告诉他。

小桃诧异,为何?阮清歌抿唇想了想,道:若是寻常人救了我还好说,可救我的人是萧凌,这便难办,依照容隽的性子,定然会还回去,可我不想,加之刚刚情况那般为难,便不要容隽担忧的好…小桃闻声还是不太理解,却还是听了阮清歌的话。

两人又向前走了两步,阮清歌笑言道:你本是容隽的属下,若是背地里告知容隽,我也不会生气的。

小桃闻言面展严肃,上前一步,单膝跪在阮清歌面前,双手抱拳,道:小桃被王爷赏赐王妃,便是王妃的人!日后与王爷毫无干系!就算死,我也是王妃的魂!阮清歌叹息一声,将小桃从地上拽起,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初与墨竹相认的一幕幕。

好似墨竹也是这般道来,但背地里还是与惠太妃有这往来,在其中通风报信,阮清歌本这惠太妃是靠山,亦是箫容隽的亲娘,便任由为之。

然,两人不能相提并论,一个宫阁深闺女子,一个舔着刀刃过活,那忠心认主的思想深刻自是不同。

——回去的路上阮清歌便在喜荣娟的怀中睡了过去,箫容隽抬手将欲要抱着孩子上前的奶娘谴退,给阮清歌盖好被子,这才走出。

怎么回事?小桃单膝跪地,说的便是阮清歌先前说的那一番说辞。

然而箫容隽怎么可能相信,他眸光一暗,踱步来到小桃身侧,小桃双臂抱得溜直,眼神亦是看着前方,毫不闪躲。

忽而箫容隽笑了,拍了拍小桃肩膀,起来吧!若白一个人处理草药燥了,你去帮他。

是!小桃着实呼出一口气,却也知道箫容隽有意将她放过…月上枝头,阮清歌醒来已是深夜,抬手一摸,摸到一手熟悉温热,她嘴角一勾,向着那怀中窝了窝,找了舒服的姿势刚要睡去,却被男人一个翻身惊醒。

阮清歌睁着迷蒙大眼看去,此时瞧着毫无白日的精明,看着蠢萌蠢萌,箫容隽自是春心荡漾。

这一夜云雨,箫容隽是带着惩罚意味,阮清歌累的七荤八素,也没有那脑力去思考箫容隽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便与周公幽会去了。

这一觉睡到上午,身侧奶娃子嗷嗷待哺,将她喊醒。

阮清歌皱眉起身,瞧见奶娘一脸难过,将怀中襁褓递到她跟前,王妃!怀瑾不吃我的奶,我与王爷说了,在城中又找了两个奶婆子还是不吃。

因为局势,怀瑾应该被封为郡主,现在却只能叫名字。

阮清歌伸手将怀瑾抱了过来,瞧着她一张小脸哭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十分心疼。

她低声诱哄着,怀瑾不哭,怀瑾不哭娘亲就喂你奶奶。

说着,阮清歌抬手在怀瑾的唇边来回点着。

兴许是娘亲身上那独特的药香味十分有安全感,怀瑾哭了两声便弱了下来,侧头看着阮清歌不注意一口咬住了她的指尖。

好在孩子还小,没造成什么伤害,阮清歌轻笑一声,将怀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在怀中喂奶。

那孩子跟小猪一般,咬住便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吃的十分卖力。

奶娘在一侧无奈道:这么小就知道挑食…阮清歌抬手拍了拍怀瑾的小屁股,笑道:倒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怪烈的。

奶娘眼珠子一转,下意识的想说是王爷,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阮清歌抬眸扫向门外,道:凛冬呢?他如何?奶娘欣慰一笑,道:凛冬乖得很,只要喂就吃,现在特别能吃,一个人都不够喂。

阮清歌眉心一皱,那一定长大了不少。

这几日忙碌,阮清歌对两个孩子极为疏忽,想着一会看看凛冬。

怀瑾在阮清歌怀中吃着吃着便睡了过去,阮清歌将她递给奶娘,起身来到偏厅。

正巧凛冬刚吃完,正瞪着大眼眸看向周围,虎头虎脑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小家伙现在视力还不是很好,但对味道极为敏感,问道空气中淡淡的药香便知道是娘亲来了,挥舞着小胖手咧唇一笑,露出牙床上两颗乳白色小牙。

阮清歌满是欢喜将他抱起,对着肉嘟嘟的脸蛋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惹得凛冬咯咯直笑。

这么有兴致?门口传来笑声,阮清歌回身看去,瞧见正依靠在门框上抱臂看来的沐诉之。

这几日沐诉之都在陪着刘云徽操兵,倒是许久未瞧见阮清歌。

阮清歌视线向下扫去,瞧见他手中正拎着两只猪脚和一只猪头。

上山打猎去了?沐诉之颔首,将手中的东西拎了拎,道:猪蹄给你补补。

第七百八十八章 若白轻功了得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清歌让奶娘拿下去,抬手逗弄着凛冬,一边询问昨日鱼吃的如何。

一共四千斤,一千斤熬成鱼汤,两千斤制成咸鱼,还有一千斤冻起来了。

这不昨日你没喝到,便给你寻来猪蹄下下奶也是好的,哈哈!阮清歌啧了啧舌,原本打算找好药材放入鱼汤中的,却因为阮若白搅乱了计划。

刚走到门口的奶娘瞧着阮清歌打趣道:王妃的奶够吃着呢。

沐诉之向前走的身形一顿,爽朗的笑了起来,阮清歌瞧着那两人整个耳朵都烧红了起来,连忙叫奶娘下去。

沐诉之上前看着凛冬,道:这小子倒是虎头虎脑,跟你真像,小丫头呢。

阮清歌指了指门外,道来刚刚怀瑾挑食,吃饱了就被婆子哄着睡觉去了。

阮清歌正逗弄着凛冬,丝毫都没注意到沐诉之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半晌没听见动静,便问道:雪滑的如何?马上要春节,将士全部按照你的吩咐准备春节的节目和食物,倒是有一小部分无事的还在滑雪。

沐诉之转身坐在椅子上,倒了一碗茶水喝着。

阮清歌颔首,将凛冬抱起放在一侧,道:你们近日可是有何打算?春节后有什么行动?沐诉之眼底带着笑意,将茶水一饮而尽,放在桌上抿了抿唇,道:这些事你应该去问箫容隽,我可一概不知。

阮清歌眼眸瞪了瞪,怒道:让你在他身边做何?那男人近日不让我、操心军事,给了我布置春节这操心的事项…阮清歌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沐诉之均是笑着听来,时不时的点点头。

阮清歌将心中不悦之事说出痛快了不少,忽而心中一阵怅然,京城可是来信?莫思量来了一封,在箫容隽那里。

沐诉之耸肩道,阮清歌刚抱怨完,自是要证明他在箫容隽那里还是有用处的。

阮清歌恍惚一番,先前莫思量一直帮助阮清歌在京城与边塞之间运送物资,可事情败露后,京城防线封、锁,一切能与之联系到的人物均是不能通过。

你可看了那信?他怎会给我?不如晚间你自己问问。

阮清歌眸间一暗,好。

莫思量本就是箫容隽的手下,虽被阮清歌用了一阵子,但终究是有主的人。

——晚间,箫容隽许晚归来,冰冷的面上眼底带着柔光,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阮清歌正坐在软塌上看着医书,脑海中却在思索着要如何将这春节过好,这一溜号,便没听到院内箫容隽归来的脚步声。

箫容隽进屋先是脱去外套,将身子烤热,轻缓着脚步走了过去,瞧见那两个孩子并排躺在阮清歌身侧,他眼底浮现柔色。

被阴影覆盖,阮清歌回过神仰头看去,瞧见的是一双明媚如春日的鹰眸。

回来了?阮清歌错开身子看向窗外,已然一片暗色,看不清周遭。

她起身,揉了揉干涩的眼眸,道:可是吃了晚膳?还没…箫容隽伸手拽住阮清歌的小手,攥在掌心揉了揉,道:我想吃你做的烤肉。

阮清歌仰头看去,瞧见箫容隽眼底的认真,可…外面有二十斤野猪肉,我们晚上开荤吧。

阮清歌想起早上沐诉之送来的猪蹄,便知道今日收获不菲,闻声欣然一笑,好!我去准备材料。

许久未吃烤肉,阮清歌也想念的紧。

不多时,屋外摆设炭火,阮清歌将自制的调料摆放在一侧,有火炉烤灼,那一方土地十分炎热,倒也不觉得寒冷。

箫容隽瞧着那两个孩子睡得熟,叫来奶娘看管,便走了出来。

瞧见小桃正切肉腌制,阮若白一副小馋猫模样站在一侧,盯着肉直流口水,他不由得一笑。

可笑过便是一阵落寞,也不知这闲适的时光还会有多久。

阮清歌听闻脚步声,便对着身后喊道:正好!这肉你帮我敲松散了,一会好入味。

箫容隽闻声上前,拿起一侧清洗干净的小木锤对着板子上的肉一阵敲打。

原本在远处看着月色的沐诉之听闻不远处院落内热火朝天的声响飞身而来。

还未等进入,便闻到了飘荡在空气中的香气。

几人听闻声响均是看了过去,瞧见沐诉之进入其中,阮清歌讪讪一笑,道:我正准备弄好了去叫你呢!沐诉之抬眼一扫,瞧着阮清歌的面色就知道这丫头怕是早就将他这个哥哥忘记了。

叫?怕是你们酒足饭饱之后才会叫我吧!沐诉之酸溜溜的说着,却还是上前帮主箫容隽。

阮清歌瞧着这人聚集了不少,便叫阮若白前去军营将孙可言和孙可人,以及刘云徽叫来,打算大家一起聚个餐。

箫容隽想来今日没有事务处理,便应允了,但瞧着阮若白那小小的身躯,眼眸一转,道:我叫青阳去吧!阮清歌摆手,道:就让他去,也不能让他在这里白吃养身板不是?箫容隽不解看去,但面上毫无表情,这些时日阮清歌将蛇胆都晾晒出来给阮若白吃他是知道的。

但在阮若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箫容隽只知道个一知半解。

而此时瞧着阮若白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分明还是个孩子,现下这死冷寒天,乌漆墨黑,怎能让他一人前去?阮清歌将手上的事物放了放,瞧着箫容隽一副信不过的模样,一把将趴在面盆中的阮若白拎了起来。

还不快去?原本想要蒙混过关的阮若白闻声无奈摇头,那一双眼眸清晰明亮,甚至带着一丝狡猾,道:是!小的这就去了!绝不白吃!话音落下,阮若白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一跃,向着远处军营的方向飞去。

阮清歌瞧着阮若白那略微僵硬的动作啧了啧舌,瞥向小桃,道:看来这些时日你还要抓紧时间教导。

小桃将放上调料的肉放在盆中,呵呵一笑,若白是个聪明的,原本就知道技巧,只是忘记了,不久那轻功怕是都要在我之上。

沐诉之瞧着也十分惊奇,那孩子会轻功?什么时候的事?在沙漠之海的事沐诉之是知道的,可不是说了,从那处出来阮若白便会恢复往昔?第七百八十九章 夫人怎样?阮清歌空出一只干净的手拍了拍小桃的肩膀,道:我们的大功臣。

话音落下,阮清歌便将这些时日发现的事说了出来。

前几日,阮清歌在军营中,小桃并未跟随,等她归来的时候瞧见小桃正追着阮若白满院子跑,时不时的飞上两下。

瞧着阮若白竟是在没人教导的情况下会轻功,阮清歌自是要询问一番 ,得知那小白球已经被阮若白吸收,其中功力正一点一点恢复。

那小球的威力阮清歌自是知道,这一想可不得了,悻然当初是阮清歌寻找到阮若白,若是被有心人找去,利用阮若白做出不常之事,那还得了?而经过交谈阮清歌知道自己全然多虑了,因为随着小球的功效恢复,传承的记忆也被找了回来。

这一点阮清歌十分欣慰,毕竟对于水晶球,阮清歌只知道一二, 原本七颗明珠,现在只剩下三颗没有点亮,若是阮若白恢复记忆,没准能帮助她找到回家的方向。

众人一听是小白球的功劳皆是一阵唏嘘,倒是箫容隽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没有感同身受那回事,当初箫容隽也不再,不知这几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多时,阮若白被领了回来,手中正掐着一颗冰糖葫芦吃的直吧唧嘴。

阮清歌抬眼一扫,并未瞧见孙可言,人呢?孙可人面色羞红走在刘云徽身后,将阮若白送到阮清歌身边,道:军中不可无人,哥哥便留了下去。

阮清歌颔首,那便留些给他带回去吧!随之她揶揄看去,凑近孙可人,小声道:你们俩人进展不错啊!孙可人皱眉,面色整个红润,抬起肩膀撞击着阮清歌的胳膊。

不要乱说啦!说着便帮着大家一起处理肉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炭火上烤灼的肉片流出金灿灿的油汁,滴答在下面发出呲呲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肉香混合着孜然等调料的香气,站在门口守卫的士兵闻到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液。

阮清歌耳际微动,不由得会心一笑,烤好后便叫阮若白送去门外。

躲在暗处的青怀和青阳闻到味道也险些没忍住,阮清歌将两人叫出,青阳便来到小桃身侧腻腻歪歪,众人忍不住调笑了一番。

小桃虽是一副女汉子模样,却依旧有颗少女的心,自是羞怯万分。

刘云徽一脸严肃,那模样比以往还要冷冰冰,阮清歌实在看不下去,将孙可人往刘云徽的身侧推了推,后者一副君子做派,支着孙可人的手臂老远。

阮清歌无奈,只能暗中叫孙可人加把劲。

这期间最安静的要数沐诉之和箫容隽。

几人把酒言欢,吃肉听风,时不时唱上两段小曲,再吟诗作乐,这一晚十分惬意。

可阮清歌依旧没有忘记询问箫容隽信件的事情。

酒过三巡,夜幕落下,箫容隽身上满是酒气,喝了一坛酒目光依旧清亮。

这男人就是有迷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这酒气若是在别人身上定然臭气万分,可箫容隽身上只隐隐飘散出一丝带有白莲的竹子酒水清香。

阮清歌滴酒未沾,但光是问着那味道都要沉醉。

两人回到屋中之时,孩子已经被奶娘带了下去,阮清歌将箫容隽搀扶到软塌上,将秀帕浸入温热的热水,拧干擦拭着箫容隽的额头。

箫容隽仰靠在床边,看着阮清歌细致的动作,嘴角一勾,那笑容十分夺目璀璨。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阮清歌的身上便多了这么一抹温婉的气息,虽然还如同以往那般孩子心性,睚眦必报,但收敛了许多。

此时在箫容隽心中,阮清歌不是孩子的母亲,也不是梁王妃,之时一个能在他醉酒后,照顾他的妻子。

阮清歌将手帕收起,垂眸一看便瞧见笑的一脸菊花的箫容隽。

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箫容隽大掌一捞,将阮清歌揽在怀中,漆黑头颅倚靠在充满药香的颈项上,道:得此一人,悻然一生。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扬起脑袋,将尖尖的下颚倚靠在箫容隽的肩膀上,得哪一人啊?为什么悻然啊?箫容隽轻笑,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将阮清歌松开,纤长手指点在阮清歌鼻尖,得到一头猪,还附带了两头小猪。

阮清歌将箫容隽推开,不悦瞪去,刚要出口反击,奈何刚张开的红唇忽而被男人吞噬。

阮清歌被吻、得七荤八素,理智险些飞到天外,两人正在擦枪走火的边缘,忽而她想起还有事情没问,连忙将箫容隽推开,抬起袖子擦拭着红肿的嘴唇。

箫容隽双眼迷离,眼底满是暗色,他欲要倾身,却被阮清歌伸出的两条白皙藕臂支撑住。

等等!我有话问你!箫容隽双眼微眯,眼底充斥威胁意味,最好是重要的事,若是无关紧要,后果自负。

阮清歌听闻箫容隽咬牙切齿的声响,‘咕咚’一声咽下口水,思索一番,道:听闻莫思量给你传信回来,可是说了什么?京城的亲人们可还好?箫容隽闻声目光一暗再暗,简直看不到光亮,他瞧着阮清歌眼底的期待,嘴角弧度缓慢向上扬起。

无关紧要!下一秒,还不待阮清歌反应,便被箫容隽压在身下,以毫无回旋之力被吃的一干二净。

阮清歌在到达顶端的时候还在气愤,这是无关紧要?!那什么是重要?然而阮清歌还是低估了箫容隽的腹黑程度,就算天王老子落入凡间,天塌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破事!大事嘛?自是…嘿嘿嘿。

喝了酒,就好像体力不要钱一般,箫容隽折腾许久,才将阮清歌放下。

阮清歌气喘吁吁依靠在箫容隽的怀中,就算没了力气,也不忘用眼神‘杀死’他。

可奈何做完运动的阮清歌,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雾气,娇媚动人,眼尾一勾,尽数撩人。

刚软下去的某个部位再度复苏,箫容隽抬手轻轻掐住阮清歌下颚,凑近她的耳际,夫人可是欲求不满?箫容隽声音低沉如魅如幻,阮清歌耳朵险些怀孕,她连忙将箫容隽推开,拉起被子盖在身上。

你再闹!…我…箫容隽心中一乐,瞧着阮清歌这副模样十分可爱,夫人怎样?第七百九十章 可是吃错药箫容隽这般厚脸皮,阮清歌自是败下阵来,她仰着脑袋怒喊道:你再不老实小心我的…箫容隽抬起一指点在阮清歌的朱春上,邪魅道:夫人的毒药吗?若是只用在我一人身上,为夫甘之如饴。

话音落下,箫容隽抬起那根手指点在自己的唇上,眼底满是魅惑。

这赤果果的勾引是怎么回事啊喂!箫容隽今晚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阮清歌被萧容隽这作妖的动作震撼的呆愣在原地。

不知何时,身侧传来一道轻笑声响,阮清歌回过神来,便被一道黑漆漆的东西砸在面门上。

阮清歌胡乱一挥,瞧见箫容隽已经躺在一侧,双手背在脑后,眼底满是玩味看来。

阮清歌垂眸看去,瞧见怀中正是一封信件,不用想都知道是莫思量的。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一手撑在箫容隽胸膛上坐起身,道:看在你这么乖乖就将信件拿出来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一命。

箫容隽嘴角笑容扩大,拽起阮清歌那只小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声音略带沙哑道: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放过我。

阮清歌闻声快速将手掌抽回,这箫容隽何时沾染上抖M的特质?不要打扰我,我看信了!阮清歌赌气一般背过身子,留给箫容隽一抹潇洒的背影。

箫容隽将灯火点亮,阮清歌接着微弱灯光看去,那信件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大篇,阮清歌看的眼睛发酸才将那信件看完。

说的无外乎就是京城一些状况,以及询问箫容隽需不需要物资,不过就算如此,在那信件的字里行间均是能瞧出莫思量对大家的担忧。

京城消息闭塞,他不知道现在箫容隽的一举一动,倒是京城将箫容隽叛国,不得好死,败国之耻辱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而阮清歌却是看出蹊跷之处,那信明明就是给她的!竟是被箫容隽截获!还让她以为被莫思量抛弃了!阮清歌回身瞪了箫容隽一眼,接着看下面的信件。

瞧着上面的字迹,她竟是眼眸一瞪。

是母妃的信?!阮清歌一时兴奋,将跟箫容隽赌气一事忘在脑后,转身诧异看去。

箫容隽颔首,就知道你会这般高兴。

阮清歌并未回答,转身细细看去,那信件字里行间满是对阮清歌的爱意。

虽然在皇陵中的生活十分艰苦,但只要想到箫容隽和阮清歌还在外面,甚至是比他们还要清苦,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信上还叫箫容隽不要执拗,今非昔比,能叫上善王这个弟弟,便找来一同,就算不支持箫容隽,看在往昔情分上,也不会至箫容隽与死地,在背后该帮衬还是会帮衬。

显然惠太妃现下还不知箫容隽已经和善王箫容寒取得了联系。

随着向后翻,便是沐振擎的信件,他显然不知道该跟阮清歌说什么,处处透露着尴尬,说的也只是皇陵中的一些趣事,最近和镇南王下棋,两个老头子杀得你死我活,沐振擎在信件中将镇南王说的处处不如他,可真相如何也只有皇陵的人知道。

阮清歌看到那处,便联想到沐振擎吹胡子瞪眼贬低镇南王,两个老顽童互相看不顺眼的一幕,她嘴角勾起,欣慰一笑,却是又生出一阵怅然。

那信上沐振擎并未说出凤夫人的近况,阮清歌留下的药显然不够支撑到现在,她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自责,若是能完好回去与大家和面,一定要将凤夫人救起!阮清歌叹息一声,将信件收起,递到箫容隽面前,眼底已经湿润一片。

箫容隽起身,将阮清歌搂在怀中,抬手擦拭着她面上划过的晶莹。

为何哭泣?这般不高兴吗?阮清歌笑着摇头,泪水宣泄撒向两旁,她依偎在箫容隽的胸膛上,将信件放在胸口处,面上满是幸福感,收到亲人的来信真好。

箫容隽莞尔一笑,好了,睡吧,时辰不早了。

阮清歌侧目看向窗台,倒影的影子散发着清亮,看似已经破晓。

折腾一晚,阮清歌确实有些疲惫,箫容隽给她披上罩衣,想要拿走阮清歌手中的信件确是怎么都不得,无奈只能任由为之,吹了灯,躺在她的身侧,不一会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彻底进入梦乡。

——小桃!阮清歌起来之时已经下午,睡得迷迷糊糊,手上信件也被拿走,床边留下箫容隽一行龙飞凤舞大字。

‘前去军营,信件收起。

’小桃进屋之时,瞧见阮清歌已经穿好了衣物,她手上正端着饭食,放在桌上,道:这饭我一直在灶上热着,王妃快些吃吧!阮清歌冲着小桃打了个响指,还是你最懂我!小桃嘿嘿一笑,站在一侧伺候阮清歌吃着已经过了早上的早膳。

吃饱喝足,喂了两个小宝贝,阮清歌便去军营,在路上瞧见不少去往军营的百姓,瞧见阮清歌均是面上带笑,恭敬行礼。

阮清歌一一点头示意,到军营瞧见孙可言才了解,原来是要到春节了,城中百姓知道阮清歌这边正在准备过新年,便带来了鸡鸭鱼肉,虽然少,但也是一份心意,还有寒苦的秀才上来帮着书写对联。

百姓好意,箫容隽自是心灵,便叫人小心查看,将百姓聚集在一处。

负责看管的人便是孙可言。

瞧着周围热闹景象,阮清歌欣慰一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没我什么事情了。

孙可言闻声连连摇头,道:王妃!这你可就错了!那后面你的菜色还等着你定夺呢!说着,孙可言向前一步,凑到阮清歌耳边,道:我就觉得那烤肉十分好吃,咱们再来个篝火晚会什么的…阮清歌啧了啧舌,你说烤肉,这十万大军的春节要多少肉?一人能吃上一口就不错了。

孙可言摇头,继续神秘兮兮道:王妃!刚才猛吉过来了,跟王爷说了什么,你说要是…孙可言还没说完,便被阮清歌一眼瞪住,那牛马可是他们的命根!怎么能说给咱们就给咱们?!话音落下,阮清歌转身向着箫容隽的军帐走去,口中絮絮叨叨道:这事得我去说说,一头两头也不是啥事。

孙可言闻声翻了个大白眼。

第七百九十一章 防不过家贼阮清歌来到箫容隽的军营中,抬眼看去瞧见他正看着地形图,不断拿着图标安插在上面。

听闻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箫容隽抬眼看去,吩咐手下将地形图收起,抬手比向阮清歌。

双手相握,阮清歌落于箫容隽的身侧,那外面这般热闹,可是你散布的消息?箫容隽摇头,我哪有那个功夫,怕是孙可言吧。

你来作何?监视为夫?阮清歌摇头,将刚才在外面遇见孙可言的对话说了出来,箫容隽单指抚摸着下巴,这些时日让孙可言闲到了,我看这事行,不如就让他去办吧!阮清歌揶揄看去,箫容隽能这般道来,定然没好事,但对于她来说无妨,只要能过个好年就行。

与箫容隽交流了片刻,阮清歌便回到别苑中,前些时日寻回来的冬凌草还在冰冻着,趁着这几日应当将它炼制出来。

原本没有枯萎的时候能制出两颗,现下怕是只能做出一颗了吧。

夜幕落下,天边泛着橘色,阮清歌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站在药房门口,那门上的锁挂在一边。

阮清歌眼底一暗,快速将大门打开,果然瞧见阮若白正站在其中。

你在这里做什么?阮清歌双手抱胸,微眯起眼眸看去。

不知阮若白先前在做什么,听到声响浑身一抖,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他连忙回身看来,瞧见满脸阴郁的阮清歌‘嘿嘿!’一笑,我什么都没做,瞧着这药材没有摆放好,进来查点查点。

阮清歌扫视一圈,那日药材拿回来小桃就叫人清点好,将册子给了她,现下这架子上又是一番杂乱,尤其有的地方出现空缺,不是这小子做的手脚又是谁?我信了你的鬼!哪有?我说真的!既然你来了,那我走了哈!在说话间,阮若白便轻挪着脚步向着门口凑去,这话音刚落下,径直向着门口跑去,然而那一双手依旧背在身后,任谁都能瞧出猫腻。

阮清歌双眼一眯,眼底闪现危险光簇,飞身向前一跃,立马抓住了阮若白的后脖领,将只吊在空中,她顺势抬手将他藏匿在身后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并未被打开,缝隙却是源源不断向外冒出冷气。

阮清歌瞪圆眼眸看去,怒吼道:阮若白!你当真不想活了!那盒子明明就是前些时日她差点用性命换回来的冬凌草!这小子竟是将坏主意打到它们的头上了?!叔可忍!婶也忍不了啊!阮清歌当机立断将盒子放在桌前,旋身坐在椅子上将阮若白抱在膝盖上,照着圆润的小屁股拍了下去。

一开始阮若白还假装叫喊两声,奈何阮清歌雷声大雨点小,那巴掌拍在身上一点都不疼。

末了,他双手捧起一张小脸支在阮清歌的膝盖上,眼底满是哀怨。

还进来拿东西不?原本阮清歌想用‘偷’这个字,可转念一想,太过于严厉,也不知现在阮若白是大人还是孩子,可不能给孩子性格留下一点毁灭性打击。

拿…阮若白弱弱的道来一句。

阮清歌瞪眼看去,将阮若白翻转过来,怒道:你说什么?!阮若白扁了扁嘴巴,我说…拿,但是下回告诉你,你也不能光让我吃肉不让我吃草啊!阮清歌瞧着阮若白一双狡猾的眼眸便知道现下是大人心性,从那日施展轻功以来,这小子好像就没有变回孩子。

男女授受不亲,阮清歌将阮若白扔到地上,将盒子拿起,指着道:你应当知道里面是什么!阮若白原本还想装糊涂,可瞧着阮清歌好似洞悉一切的冷漠神情便知,这次他若是想要蒙混过关,等待他的定然是严厉的教训。

所以…他委屈巴巴垂下眼眸,两指在胸前拽着,试图装孩子博取阮清歌的同情。

可阮清歌也不是吃素的,这一点从当初阮若白还是个孩子,阮清歌便放任他哭嚎也不抱起来哄就能看出来,阮清歌根本就不是惯孩子的人。

你知道就不应当欲要带走!这屋里的草你随便吃,唯独这一颗不行。

阮清歌凌厉道。

阮若白自知理亏,低垂着脑袋小声道:我知道了,但你也说了,我可以随便吃…嗯?你说什么?阮清歌咬牙切齿问道。

阮若白顿时打着哈哈,嘿嘿!我什么都没说,大人您忙,小的告退了!站住!阮清歌眼眸一扫,向着门口那小小身影看去,阮若白身形一顿,差点没刹住车,一手把在门框上,点头哈腰道:老大您还有什么事?阮清歌双眼一眯,上下打量着阮若白,道:我看你很闲,这后院的柴火没人劈,不如你去吧!啊?!阮若白如雷劈中一般,奈何阮清歌所说的话便是圣旨,只得领了斧子前去。

阮清歌瞧着垂头丧气走远的背影,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阮若白虽然恢复了大人神智,功力见长,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的身体,力气什么都跟不上,不然也不会整日只是练个轻功就累到昏睡。

这几日便让他累累好了,也剩的他没事总往她的药房跑,这锁都换了十来把,一把都没有锁住,不如日后不锁的好,防贼防贼,却是连自己的小贼都防不住。

阮清歌将盒子拿起,轻缓打开,待白雾散尽后,瞧见那盒中的草药十分完好,草药的周围被阮清歌放置特质的干冰,看来效果还是可以的。

阮清歌先是将多余的干冰拿出,放在桌上,随之将草药拿了出来,现在这草算是冷冻着,常温下放置,也好缓和药性。

这便是这草药的复杂之处,根部不许用冰冻,而花朵却是只能用常温。

阮清歌拿出小剪刀,将花朵枯萎的部分摘取,一切处理好,便将冬凌草放在一侧的桌上,她抱起手臂,一手拖着下颚,眼底满是沉思,炼制回魂丹的药方乃是她机缘巧合下得来,还从未研制过。

而冬凌草极为稀少,做也只能做一颗或者两颗,这也便注定,阮清歌这次炼制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眸,脑海中快速思索着那药方的药材,以及制作顺序,待脑海中捋清楚之后,她睁开眼眸,眼底一片清亮。

第七百九十二章 制作回魂丹阮清歌并未将那些草药写在单子上,因为她本身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刚刚一回想,只要闭上眼眸,就能浮现在脑海中。

阮清歌回想着那日小桃递上来的册子,与药房中需要的药材一一对应,发现却是一味至关重要的药材,这一想起,便让阮清歌恨的牙直痒痒。

那便是阮若白最喜欢吃的麝蔓藤,含有剧毒的藤蔓!小桃!阮清歌冲着门外呼喊一声,不多时正做饭的小桃捏着铲子跑了过来,鼻尖上满是灰尘。

王妃!您叫我?阮清歌颔首,道:我记得当初我让你将麝蔓藤给若白当口粮服用,现下还有吗?当初箫容隽寄来的药材可是有许多,因为阮若白喜欢麝蔓藤,所以阮清歌让他弄来了不少。

小桃回想片刻,道:屋内好像还有一些,这几日若白十分挑嘴,支持新鲜的,加之前些时日吃了蛇胆,好似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了,王妃现在就要吗?我去给你拿!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不管如何,只要有便好。

小桃走出不多时,便带着被砍成一段一段的麝蔓藤走了过来。

阮清歌一看,已经被斩断,倒是省了她一些力气,道谢后,便开始制作。

小桃站在门口看了半晌,询问阮清歌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得到的却是不必,她只得回到厨房继续做菜。

待饭菜做好叫阮清歌出来吃,喊了数遍都不见她回应。

小桃害怕阮清歌出现意外,径直将大门打开,刚要迈进其中,便被一股呛鼻子的味道熏了出来,空中亦是飘荡着青紫颜色的气体。

可见度极低,小桃顿时害怕了起来,冲着里面喊着,王妃!王妃!你在里面吗?!那味道十分难闻,好似一股子狐臭味,小桃刚说两句就被呛得鼻涕眼泪一同流了下来,可见阮清歌若是在里面一定被熏晕了!小桃站在门口呼喊许久,都不见有回声,她一咬牙,将袖子罩在面上,快速向里面冲去,刚跑了两步便撞到阮清歌的身上。

两人顿时人仰马翻,还在阮清歌拽住了桌子,小桃却是摔倒在地上。

阮清歌透过眼罩看去,连忙将小桃拽了起来。

随着眼前人影慢慢呈现出来,小桃迷糊着眼眸,待看清之时,她顿时瞪大了眼眸,尖叫出来,啊!!怪物啊!阮清歌倒是猜想到,可现下也不能将面具摘去,她一把拽起小桃的手臂向着外面拖拽。

她回身将门关上,又将面上类似于防毒面具的东西摘了下来,看向惊魂未定的小桃,是我!小桃眼眸瞪了瞪,眼底顿时升腾起雾气,唔!小桃叫了您许久,都不见您出声,吓死我了!王妃!你在里面弄啥子呢?阮清歌哭笑不得,捏这面具在小桃的面前晃了晃,我在熬制药液,但是会起一些反应,我将五官都罩上了,还有耳朵,自是听不见你说话。

小桃扁了扁嘴巴,十分委屈,阮清歌轻笑,抱了抱小桃,好了!这事怪我,是我没事先跟你说清楚。

小桃摇头,先不说这个了,王妃,我们先吃饭吧!阮清歌侧目看了看药房,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也不急一时,便应下,正好看看那两个小坏蛋。

阮清歌正走着,发现身后小桃正捏着她手上的防毒面具看着,那东西十分稀奇,虽然看上去不伦不类,但用处很大。

之前白凝烨研制出塑料的方子,阮清歌便记下,刚刚想着制作药液会起反应,便做了一个,眼睛的位置用薄塑料封上,虽然看不清东西,但也比被辣眼睛来的强。

小桃摆楞半天不明白怎么用,只知道是罩在面上,瞧着没什么意思就放在一侧了,紧接着上厨房将热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饭菜拿了出来,又炒了两盘青菜。

阮清歌净手,吃下晚膳后,来到偏房,那两个孩子睡的正香,阮清歌忍不住抬手逗弄着怀瑾的小脸蛋。

这些时日两个孩子好似长开了,原本模样及其像箫容隽,现下看去,只要凛冬较为像阮清歌,怀瑾更像箫容隽一些。

不知是怀瑾娇气,还是母女本就贴己,阮清歌更喜欢抱着怀瑾。

阮清歌刚向前凑来,怀瑾便缓缓睁开了眼眸,奶娘顿时站起身想要上前,阮清歌不明所以看去。

只见怀瑾先是扁了扁小嘴巴,待看清是阮清歌之时,沾着晶莹的嘴角勾起,冲着阮清歌笑了起来。

那笑容十分纯净,好似冬日里暖阳映射地面,渐渐融化的冰雪一般耀眼。

阮清歌心头一软,将怀瑾抱了起来,娘的小宝贝,你知道娘过来了是不是?怀瑾在阮清歌怀中‘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房内充斥着童声的欢乐。

奶娘瞧见这一幕呼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阮清歌询问原因,才知道,原来这小妮子特别不让人省心,只要睁开眼睛必定哭喊,怎么哄都哄不好,只有她哭累了才肯罢休。

若说凛冬整日的力气用在观察周围的新奇,那么怀瑾的力气便是用在哭上了。

阮清歌听着一阵唏嘘,但更多的却是心疼,若是怀瑾看见她就不哭,是不是证明往日忽略她的太多?阮清歌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两个孩子就去药房,可这一愧疚起来,便陪着怀瑾玩了起来,直到一炷香后,阮清歌才回到药房。

正好砂锅中的药液也熬制成粘稠的浆糊状,阮清歌将之拿出,放在一侧的纱布上过滤,将渣子剔除,这才放在一侧冷却,紧接着处理余下的事项。

箫容隽归来的时候,药房灯火通明,主室一片黑暗,他先是站在小桃的门口出声询问。

小桃正给阮若白按摩,听到声响走了出来,对着箫容隽进行汇报。

今日王妃在药房中弄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出来。

紧接着便是将今日那好似有毒气体的事情说了出来。

箫容隽闻声了然,转身向着药房走去,有了小桃的话语,箫容隽十分有先见之明,将门打开便退到了一侧。

这一次屋内却是没有雾气,抬眼便能将屋内情景一目了然,而阮清歌,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七百九十三章 夜间抓贼阮清歌一半眼帘展现在烛火下,美人迟暮,半面知桃花,这般看去,她美的好似一幅画一般。

虽然箫容隽放慢了脚步,但来到阮清歌身侧的时候,她垂在桌旁的白嫩指尖轻轻一动,随之长睫扑扇,睁开了迷蒙的眼膜。

眼前一团阴影落下,箫容隽欲要将外套罩在阮清歌身上的动作忽而一顿。

你醒了?低沉话语传来,带着一丝沙哑。

阮清歌直起身子,裹了裹外套,冲着箫容隽甜甜一笑,你回来了?何时了?许晚了。

箫容隽轻声道,随之坐在阮清歌身侧,拽起她的小手,感受到一片冰凉。

箫容隽心中升起一丝心疼,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为何这么晚还不回去,你在这里作何?阮清歌指了指身侧凝结的药泥,道:我那日得来冬凌草,想着这几日便制作成药丸,不然都被阮若白那小白眼狼吃掉了。

箫容隽虽然气节,但也知道阮清歌虽然这么说,着急将之做出才是占了一大半。

那现在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处理?我帮你一同。

箫容隽起身,扫视桌面,额角一跳,阮清歌有个毛病一直都没改成,那便是只要在药房中制药,那桌面定然凌乱不堪。

箫容隽动手收拾,却是被阮清歌阻拦住,已经没有什么好弄的,我明日在做便可。

最难弄的冬凌草已经被阮清歌制成药泥,明日提纯便可。

箫容隽不信,毕竟以往阮清歌将他哄睡,自己再偷偷出来制药的时候也不少。

阮清歌点头,肯定道:当真!我也乏了,我们去睡吧。

自从生完孩子,阮清歌便觉得身体弱了许多,就算月子做的极好,也不及从前,看来要适当补一补了。

自是,箫容隽瞧着阮清歌眼底的疲惫,也是这般想着。

箫容隽将阮清歌扶起,两人互相依偎向着外面走去。

哐当!啊!…细微声响惊扰月夜,虽然几不可闻,但两人武力极高,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对视一眼,大门被打开,青怀向着两人走来,凑近,道:王爷!远处小路上有一人影鬼鬼祟祟,刚地面湿滑摔倒,好似往这边走来。

这处别苑僻静,周围的百姓也已经逃离,可以说都是死宅,寻常见不到人,这大晚上出现的必然不是什么善茬。

而能被地面滑倒的,也不是什么聪明之辈。

走!过去看看!阮清歌十分好奇。

箫容隽自是知道阮清歌是个闲不住的,便率先向外走去。

三人小心翼翼走在道路上,不多时便在转角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三人靠在墙后,阮清歌立马察觉出那人一丝内力都没有,而在他不远处却是有几名内力雄厚的人跟随。

怎么回事?被人追杀?只几秒的时间内,阮清歌就在脑海中脑补了数十个狗血的剧情。

然而当月光照在那人脸上的时候,她面色顿然一黑。

她怎么在这里?远处的女人不是什么富家小姐,也不是什么被仇人追杀,而是现在的贺王妃,阮月儿!箫容隽和青怀也瞧见来人容貌,前者目光坦然,后者下巴都惊呆了下来。

显然大家都不知道阮月儿孤身一人来到这处是作何?找死?阮清歌注视着阮月儿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女人不断扫视着周围,好似在寻找着什么,那脚踝显然崴了,走路一瘸一拐。

许久未见,那女人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极为苍白。

阮清歌抿了抿嘴唇,与箫容隽对视一眼,想必阮月儿身后的高手应该是来保护她的。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阮月儿距离三人越来越近,口中不断絮絮叨叨说着什么,阮清歌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找什么?阮清歌小声对着箫容隽道,后者颔首,回眸瞥了一眼自家别苑。

阮清歌眉宇轻皱,阮月儿是来找她?怎么可能?可是要小的上前,将阮月儿抓回来?青怀询问着,箫容隽摇头,道:见机行事。

啊!箫容隽话音刚落下,远处便传来叫喊声,三人认为应该是保护阮月儿的人,竟是纷纷拔刀冲向了她。

阮清歌眼眸一瞪,现下这地界可是她的,不管如何,阮月儿都是大盛朝的贺王妃,死在她的地盘算怎么回事?然而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有洁癖!怕脏了她的底盘!阮清歌与箫容隽对视一眼,她明显感觉到后者眼底的厌恶,三人纷纷上前。

阮清歌落于阮月儿身侧,本就吓得不清的阮月儿瞧见阮清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还没死!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阮月儿眼底原本是诧异,随之浮现的是嫉妒!哀怨!狠毒!她整个面容扭曲,单手抓住阮清歌的衣袖死死不放。

阮清歌不想跟她废话,奈何对面一抹寒光砍来,她又被阮月儿限制住动作,只得带着她旋转。

她将阮月儿死死按在墙角,朱唇轻抿,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你倒是说话啊!你为什么还活着!当初在京城的就不是你对不对!你个贱人!要不是你!北靖侯府也不会满门抄斩!我娘也不会死去!都是你!都是你!阮月儿越说越气愤,也不管眼前情势多么紧急,在阮清歌的身上乱抓乱挠。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回身给了阮月儿一个大巴掌,闭嘴!那掌力十分沉重,阮月儿面上顿时升起猩红的五指印,她整个人被打蒙,趔趄到底,诧异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越是气愤,手上动作越是快速,白莲玉刃被甩的寒光乱颤。

好在阮月儿被阮清歌震慑住,想要再起什么幺蛾子也是不成的。

小桃听闻打斗声响也跟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看守的炽烈军。

约莫一炷香后,在众人默契配合下,将眼前十名黑衣人彻底抓获,该杀的杀,只留下两名活口带回去问话。

阮清歌面如黑炭,小桃压着阮月儿,几人将现场处理好往回走。

箫容隽吩咐青怀去查看,临街萧凌军营那处大门被箫容隽的炽烈军看守着,若是想进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阮月儿是从哪里来的?可是存有漏洞?第七百九十四章 你敢打我?不多时,几人回到别苑附近,阮月儿已经缓过来,看着那寒酸的院落眼底满是鄙夷。

呵!你们就住在这破地方?还不如一个猪圈!阮清歌闻声回手便给了阮月儿完好那半张脸另一个巴掌,她咬牙切齿道:死到临头,还哔哔,你好!你金贵!你还来这破地方做什么!?阮月儿被打得转了个圈,原本一边嘴角流血,现下两边都流血,那一双眼眸圆瞪,看去好似厉鬼。

阮月儿扁了扁嘴角,眼底含上雾气,你敢打我?打你?呵!我还敢揍你呢!阮清歌伸出拳头作势要砸下去。

阮月儿顿时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断缩着脑袋。

阮清歌‘切!’的一声,懒得理会阮月儿。

就在几人欲要进入院落之时,忽而远处传来马蹄声,几人回身看去,瞧见一名将士下马跪在箫容隽面前。

王爷!约有五百敌军出现在门口,说我们将贺王妃掳走,要将人放回。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这萧凌和阮月儿到底在搞什么?忽而,她眼眸一瞪,莫不是萧凌再找由子开战?阮月儿自是听闻那士兵带来的消息,此时一脸得意,道:听到没有!?我夫君前来要人了!你们还不速速将我放回!阮清歌‘呸!’的一声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液,对着身侧士兵道:你回去告诉他们!是他们贺王妃自己送上门来,若是我掳人呢?呵呵!她阮月儿有什么好?值得我掳走?若欲要加罪?好啊!那我便将罪名落实好了!带走!阮清歌是真的生气了,那士兵闻声面色一顿,用眼神示意着箫容隽,后者颔首,算是应允了阮清歌的话语。

马蹄声驶远,阮月儿气急败坏看着阮清歌,你敢这么对我!?萧凌不会放过你的!阮清歌冷哼出声,斜睨向阮月儿,那一双凤眸中不对一丝温度,邪魅,凌然,好似看着一只蝼蚁。

将阮月儿带到院落中,阮清歌她前一推,她整个人趔趄倒地,发丝粘连的脸侧,十分狼狈。

阮月儿面容肿胀的犹如猪头,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

然而那眼神对阮清歌一丝威胁作用都没有,阮清歌抬眼向着手下示意,有人拿着绳索上前将阮月儿捆绑住。

奈何阮月儿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只能任人宰割。

箫容隽以及青怀已经带着那两名黑衣人前去军营审问。

阮清歌来到阮月儿身侧蹲下身,抬手勾起她的下颚,那女人不知好歹,冲着阮清歌喷出唾液。

阮清歌侧头轻巧躲过,倒是一侧小桃看不下去,上前又扇了阮月儿两个巴掌。

那声音十分响脆,在整个夜空格外醒耳。

不知好歹的东西!小桃怒道,阮清歌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阮清歌冷哼一声,瞧着阮月儿倒地想要起身,却是怎么也起不来的模样十分好笑。

你这么晚前来到底作何?当真是自取其辱?阮月儿摇头,才不会承认,然而一想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心头一寒。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迷路了还不行吗?撞上你真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阮清歌呵呵一笑,你可真爱说笑话!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倒是期待萧凌会如何将你救回去。

不要你得意!你是斗不过夫君的!你们一定会死的很惨!阮月儿凶神恶煞的大喊着,那模样当真好似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忽而屋内传来婴儿哭喊的声音,阮清歌眼眸一眯,小桃立刻上前,拿出一块抹布塞到了阮月儿的口中。

阮月儿瞬间瞪大了眼眸,怒道:你真的生了孩子!唔唔…放!…唔!随着抹布将口腔填满,阮月儿彻底失去了声音,只有一双眼眸,依旧死死盯着阮清歌的背影。

她仰头不断向着屋内看去,被灯火照亮的窗影上倒映着阮清歌哄孩子的身影,是那么柔和,充满了母爱。

阮月儿脖颈青筋暴起,一双眼底猩红,满是仇恨。

她在前不久才经历了家破人亡!为什么阮清歌能生下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没错!阮月儿此时是嫉妒的!就算阮清歌生活在狭小的地方,在一路走来,箫容隽对她的爱护,丫鬟的维护,以及那小小孩童的啼哭,均触动着阮月儿心中的渴望。

然而她没有的,她也不想阮清歌拥有!所以!…眼前的一切都是不应该有的!阮清歌就应该死去!就应该不得好死!这些她都不配拥有!凭什么她能像个身外人一样!北靖侯府被满门抄斩,她与萧凌做交易才存活下来。

而阮清歌这个嫡女却是置身事外!活的好好的!她不甘心!她不甘心!阮月儿无声的哭泣着,面容下方的积雪被泪水融化,整个面容哭的十分丑陋。

站在一侧的小桃瞧着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她也想不明白这女人忽然出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送死?对于阮月儿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阮月儿并不是没有分寸,没有头脑的人。

若是来到此处,定然是有什么目的,然而究竟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阮月儿那一嗓子也真够吓人,两个睡熟的孩子均是被吵醒,阮清歌哄了许久才将她们哄睡。

阮清歌再次出来的时候约莫是一炷香以后了。

阮月儿眼泪也已经流干,此时正一脸悲切看着地面。

阮清歌看着阮月儿面颊下方凝结成冰的泪水,挑了挑眉头,用眼神询问小桃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桃凑近阮清歌,小声道:她从你一进屋就开始哭,一直哭到现在,跟鬼叫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阮清歌闻声思索前因后果,忽而想到阮月儿曾经流掉一个孩子,现下瞧见她儿女成双,是不是起了嫉妒心里?可不管如何,阮清歌都不会让阮月儿轻易伤害到她身边的人。

阮清歌缓步上前,在距离阮月儿极尽的时候,忽而大门被人打开,青怀走了进来,对着阮清歌耳语着什么。

只见阮清歌面上浮现出诧异,随之垂眸看着阮月儿的眼神满是深沉。

第七百九十五章 牺牲者阮月儿在青怀进入院内之时便看了过去,此时瞧见阮清歌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浑身毛楞楞的。

阮清歌示意小桃将阮月儿口中的抹布摘去。

你这般看着我作何!阮月儿嗓子已经沙哑,犹如破掉拉扯的锯条。

阮清歌嘴角勾起,笑容透露着残忍,一步一步向着阮月儿凑去,眼底锐利的锋芒好似闪瞎阮月儿的眼,脚步亦是踩在阮月儿的心上。

阮清歌弯身蹲在阮月儿面前,笑容十分璀璨,越是这般,阮月儿瞧着越是气愤,好似她是个失败者,阮清歌正在耀武扬威。

然而事实就是这般,无可争辩。

你可知,刺杀你的黑衣人是谁派来的?阮月儿面容一顿,没想到阮清歌会问这个,她眼眸一转,道:凭什么说是刺杀我的?!肯定是你和箫容隽的仇家,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

阮清歌闻声冷笑,你真是天真,好,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瞒着你,让你死的明白,别倒是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阮月儿心里咯噔一声,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阮清歌红唇勾起,道:萧凌。

阮月儿下意识摇头,不可能!随之她咬住下唇怨毒看去,你很不得我不好是不是?别以为你这般教唆我就会信了你的浑话!三皇子怎么可能会对我下手!我可是她的王妃!只有我这一个王妃!阮月儿不断摇晃着脑袋,越显发丝凌乱,嘴角血迹干涸,面色苍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阮清歌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去,眼底带着一丝怜悯,这才是萧凌最可怕的地方,也是让阮清歌想不明白为何那日他会救她。

你认识的萧凌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他若是没有狼子野心也不会站在今天这个位置。

话音落下,阮清歌抿了抿唇,叹息道:的确是萧凌,若是贺王妃死在敌军手中,那可是打皇家的嘴脸,萧容堪自是会派军下来支援,而你,便是这一场斗争中的牺牲者。

阮月儿闻言瞪圆了眼眸,嘴唇颤抖,支支吾吾不知在说着什么。

阮清歌不耐看去,好一会待阮月儿缓过来,询问道:你来此处作何?可是受了萧凌教唆?阮月儿呆愣片刻,下意识想要反驳,然而这一切都看在阮清歌的眼中,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冷笑一声,道:不用说了,你也不用欺骗自己。

阮清歌仰头,看着昏暗的天色,已经到了破晓时分,冲着小桃,道:将她关押在柴房,点上火炉,周围弄干净点,可别说我苛待她。

语毕,阮清歌便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阮月儿冲着阮清歌的背影想要呐喊,刚张开嘴巴便被小桃投来的抹布塞了满嘴。

阮月儿呜呜的挣扎着,可奈何身子一丝力气都没有,任由小桃向着柴房拖拽。

柴房一共有两个房间,一个放置柴火,一个放置杂物,为了避免阮月儿使坏,小桃将阮月儿关押在杂物那个房间。

——阮清歌回到屋内,将整个事件回顾一遍,便知道其中蹊跷之处,萧凌派人跟在阮月儿身后,欲要刺杀,这是无可争辩的。

可萧凌为何要杀了阮月儿?玩够了?还是没有利用的价值?还是当真像她刚刚说的那般,利用阮月儿最后一点价值。

末了,阮清歌打了个哈欠,不管如何,最后结果阮清歌都不会让萧凌得逞,就算救了她一命也不行!这一夜甚为疲乏,阮清歌躺在软塌上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箫容隽归来之时,阮清歌睡得正香甜,向小桃询问了阮月儿的事情,便也与阮清歌一同睡下。

明日就是春节,阮清歌起来之时,已经是下午,便没有搭理阮月儿,准备着春节要用的东西。

军营传来消息,孙可言去与猛吉交谈,被猛吉喝趴下,说出箫容隽不少糗事,得到的报酬便是给予五十头牛,一百匹马,和五十头羊。

马自是不能吃,但那牛和羊也够过年。

阮清歌听闻这个消息心里美滋滋的,将阮月儿的不快抛在脑后,专心准备着调料。

自是烤一部分,一部分做汤,这样每个人都能打打牙祭,过个肉味满满的年。

就连睡了几日的阮若白也跟着忙活了起来,不过那孩子早上起来下意识进入柴房想拿斧子,毕竟那日砍了一天的柴,虽然累的够呛,但之后觉得力气满满,好处还是有的。

可一进去便瞧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他以为是他看错了,揉揉眼睛那女人还在,甚至用那双猩红的眼眸瞪他。

而那时他已经凑近,阮月儿一抬眼吓了他一跳,伸出两根手指插入了阮月儿的眼中,顿时闷哼声响起。

阮若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连忙跑了出去,撞到小桃,才知道那屋内的女人是谁,只恨没有多戳两下。

阮若白想要去阮清歌的卧室,得知还在睡着,便没有去打扰,倒是去看了看那两个孩子。

阮若白在大人心性的时候是不太喜欢那两个孩子的,毕竟一碰就哭哭啼啼,还会尿在他身上。

可孩子心性的阮若白简直是爱极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他们两个跟前。

阮若白此时是大人心性,瞧着那两个孩子太可爱,眼睛一边,便将神识给了孩子的自己。

毕竟一天开心的事情只能从这微小的事件上汲取了。

萧容隽起身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在偏厅逗弄孩子的阮若白,三个小家伙凑在一起也挺可爱。

他吩咐奶娘小心照看,便去了军营。

直到下午阮清歌起来,从得知那个消息,动用院子中的所有人,一起制作调料。

箫容隽得知阮清歌的劳作,拨了银两,去城中打来酒水。

明日的一切,都被准备的妥妥当当。

箫容隽回来的很早,不忍阮清歌那般疲累,找来许多人一起,加快进度,完事后两人陪伴孩子,早早便睡了下去。

而被所有人忽视的阮月儿已经饿了一天,在柴房中叫天天不灵,饿的甚至想要将抹布吃下去。

这一夜阮清歌睡得十分安稳,但却打了好几个喷嚏,迷迷糊糊还在想是谁在想她。

第七百九十六章 惊喜张灯挂彩,贴春联,放鞭炮,热闹的春节开始了,整个军营被一片红色覆盖。

百姓十分热情,帮助军营张贴对联,浩浩荡荡的大队伍不消一个时辰便贴完。

阮清歌早早就起来,看着士兵布置现场。

位置便是在军营最中间的位置,看着那搭建的台子,阮清歌不由得想起在梁王府中的往昔。

那时她想要逃离箫容隽的身边,现下却恨不得每日都挂在箫容隽的身上。

一个个大红灯笼挂上,充满了喜气。

另一侧的炊房浩浩荡荡的熏肉,割肉,腌制,早上便将十头羊剁了,骨头熬汤。

阮清歌吃了一碗,在这材料匮乏的时候,那汤十分鲜美。

清歌!还需要准备什么?孙可人擦拭着一头汗水,将调料全部拿到了炊房。

阮清歌正指挥着挂灯笼,闻声侧目看去,道:没什么了!你去歇歇吧。

孙可人颔首,呼出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末了站在阮清歌身侧,道:我听到消息了,阮月儿被你抓起来了?阮清歌颔首,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孙可人啧了啧舌,道:真该!那女人无事来这处作何?我听闻她刚到这里才几天的时间,每日都与萧凌争吵,搞得军营乌烟瘴气。

阮清歌闻声皱眉,你怎么知道?孙可人吐了吐舌头,凑近阮清歌耳边道:我这几日没事,去城中茶楼喝茶,听说书先生说的,还将萧凌和阮月儿的故事改变,讲的绘声绘色。

阮清歌嘴角一抽,那说书先生也真敢,就不怕萧凌前去扒了他的皮?讲的是什么?阮清歌走向孙可人身侧桌椅,坐在其中品茶与之闲聊。

倒是要看看能不能听出阮月儿前来的目的。

有八卦聊,孙可人自是乐意,尤其还是敌军的事情。

孙可人立马撩起衣摆坐在阮清歌身侧,跟她咬着耳朵,绘声绘色将这几日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不知怎地,砸你这偏僻的地方都能听闻萧凌和阮月儿的事情,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尤其是说起阮月儿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竟是在阮振临近进入大理寺的时候反水,就他贪污的一笔笔证据说了出来。

这一点,阮清歌倒是不知道的。

紧接着便是阮月儿为了讨好萧凌不惜一切代价,在那之后阮月儿又怀上一胎,却在众人的挤兑以及流言蜚语下再次小产,大夫诊断出阮月儿若是再怀,也是挂不住的。

阮清歌不免想起昨晚的一幕,阮月儿得知她剩下一对子女后哭到撕心裂肺的神情。

萧凌领命前来边塞,欲要攻打炽烈军,却是三番五次被拦截下,闹出许多趣事,那说书先生说的好似亲临现场一般,绘声绘色,说到此处,就连全然知道经过的阮清歌都笑出声,尤其是放出百余条蛇,却被阮清歌松出蛇羹给萧凌打脸的事情,说的更是抑扬顿挫。

那阮月儿不知在京城动用了什么关系,竟是能够前来,虽然皇上不知,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阮月儿本就没有了靠山,这一趟前来注定是做炮灰的。

说书的将阮月儿说的一文不值,尤其是到了军营,在萧凌那处更是闹出许多笑话,萧凌对待她还不如一个妾,整日将她禁锢在军营,见不到天日,虽然好吃好喝的供着,却不如深宫的冷宫。

尤其萧凌那处还有七皇子妃武王妃在那里,谁人都知曾经何婉香与阮清歌十分要好,阮月儿背地里没给阮清歌小鞋子穿,这前来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萧凌不管,何婉香下套子,日子久了,阮月儿难免有些魔怔,好似疯癫一般,脾气也见长,整日欲要往萧凌身边凑,还在萧凌的茶水中下药,欲要强了。

本就是夫妻,现下却用下药这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行夫妻之事,难免让人忍不住唏嘘一番。

却是没有得逞,被萧凌发现,更是冷落万分,甚至扬言欲要将之送回京城。

若是这般被送回去,阮月儿的脸面往哪里搁?加之京城的贺王府还有那些小妾虎视眈眈,就算有个贺王妃的头衔,回去的日子也不好受。

说书的将阮月儿的立场分析的头头是道,横梁城本就如同末日城池,居住在内的百姓整日提心吊胆,有这等乐事自是人人传播,不消半月,便弄的满城皆知。

阮月儿听闻自是暗中派下士兵抓捕说书的,结果却是不了了之。

百姓心中跟心明镜似的,说书的敢大放厥词,这般不怕死,背后定然有人庇护,这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无非就是箫容隽或萧凌,然而说的最多的便是萧凌,皆因本就说的是他媳妇,当男人的却是不管不顾,无形中便是放任为之。

阮清歌听完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为何阮月儿会选择自己独自前来。

然而那女人这段时间受到的刺激也不少,当真是脑袋坏掉了?清歌!远处传来叫喊声,拉回阮清歌的思绪,她抬眼看去,瞧见沐诉之正缓步走来。

怎么了?身侧孙可人瞧见对着沐诉之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沐诉之缓步来到阮清歌身前,扫视周围,道:可是装点好?这工程本就不许阮清歌看管,那些士兵各个都是训练有素,做起事来一丝不苟。

阮清歌在与阮月儿交谈的时候就已经将周围的灯笼都挂好了,此时阮清歌抬眼看去,头上一片红色。

好了。

那你跟我来一下。

沐诉之轻声道,瞧那模样十分神秘。

阮清歌眉心一皱,知道就算询问沐诉之也不会说出来的,阮清歌只好跟着他身后向外走去。

早上刚下过小雪,现下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白色,上面满是凌乱的脚印。

两人走了不多时,来到军营外围,阮清歌心里正嘀咕着,这沐诉之要干嘛?向远处一抬眼,顿时目瞪口呆。

穆湘?!只见远处莹莹雪地中,一抹身姿挺拔的身影站在远处,傲立如雪,眉眼如春,灿烂至极,再瞧见阮清歌的那一瞬间,眼底的疏远破裂,带上盈盈笑意。

清歌…第七百九十七章 意外之人阮清歌嘴角笑容不断扩大,三步并作两步向着穆湘跑了过去。

约莫一年时间未见,‘他’背部挺得溜直,面容依旧,神色如常,不同的是,那一身戾气好似少了许多。

阮清歌一把将穆湘抱住,两人在雪地中转着圈圈。

两人‘咯咯~!’的笑着,眉眼均是染上喜悦,这一幕倒是害的远处沐诉之醋意连连,可一想,若是被箫容隽看见,是不是更为惊喜?然而沐诉之不知道的是,在远处刚从军营走出欲要寻找阮清歌吃午饭的箫容隽,正好看到了不远处这一幕。

阮清歌被穆湘抱在怀中,洁白裙摆飞扬,笑容璀璨,好似冬日一抹暖阳。

穆湘一脸英气,皱眉锐利如刀,显现绽开英气十足,两人好似一副绝美画卷,让人瞧见忍不住屏住呼吸。

然而箫容隽也仅仅是皱起眉头,将门帘落下,转身进入军营之中。

两人转够,穆湘将阮清歌放下,瞧着眉眼如画的阮清歌,穆湘心头一叹,时隔许久相遇,你却以为人母,当真惭愧。

阮清歌嘻嘻一笑,凑近穆湘耳侧,轻声道:那你倒是快点找个如意郎君,你若是生个女儿,我们能结成亲家,若是生个儿子,我也不介意给女儿找个小几岁的夫婿,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金满贯;女大三,抱金砖;你喜欢哪个?被阮清歌这么一调戏,穆湘面红耳垂,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这么着急,不如给我推荐推荐。

阮清歌吁了一声,抬眼扫视周围,瞧见不远处身姿挺拔的自家哥哥,笑道:你看他如何?穆湘本就是开玩笑,这瞧着阮清歌来了说媒的兴致,顿时撇了撇嘴角,我看还是算了吧!两人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却也没避讳着沐诉之,原本打算装作没听见的某人,顿时双眼微眯看了过来,眼底满是威胁。

然而沐诉之十分诧异,听闻两人对话,怎么感觉怪怪的?难道穆湘是个女子?阮清歌瞧见‘呵呵!’一笑,我哥哥这么好,你哪里看不上啊?听闻阮清歌喊出‘哥哥’二字,原本心中不悦的沐诉之好受了不少,向着两人走去,便听到穆湘小声道:你哥哥自是好,只是我配不上。

沐诉之站定,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穆湘,怎么看都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倒是那眉眼有一丝女气,却也遮挡不住一身锋芒。

好了,你们站在这里许久,天凉,穆湘来的正是时候,大家一起过年吧!就是!我们进去吧!…唉?等等!喜悦一过去,阮清歌顿觉周围有什么不对劲,远处好似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穆湘瞧见阮清歌看去,撩起额角碎发,翻了个白眼,道:是个小跟班,我本不想带他,打算在路上甩掉,奈何他跟了一路,自己料理吃食,也算是有惊无险,我瞧着他有韧劲,是个好苗子,便带着他来到此处,你也认识。

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奈何那人躲在墙壁后方,偶尔露出一双眼眸,却是带着一丝怯意。

阮清歌瞧着竟是带有莫名的熟悉感,对那人更加好奇了起来,她认识的人?这一路上你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到这里就害怕了?还是曾经跟我叫嚣的小子吗?穆湘头也不回冲着身后喊了起来,末了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果然这么一激,那孩子彻底从墙后走了出来。

一头长发十分蓬乱,面上也不知是泥土还是汗水,糊了一脸,勉强能看出面容,冻得通红的小嘴倔强抿着,一双大眼亮晶晶,瞧着眼前的人不带一丁点惬意,十分坦然,身高约莫到阮清歌胸口的位置,长相却是十分稚嫩。

这冰天雪地,穿着却十分单薄,暴露在外的小手冻得通红,倒是脚上的鞋子崭新,应该是刚换上不久,想来便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穆湘给他换的。

是他?!阮清歌吃惊喊出,穆湘挑了挑眉头,一副就知道阮清歌认识的模样。

那孩子瞧着阮清歌诧异的面容,眉心皱起,你认识我?声线稚嫩中带着青涩,听着约莫十岁模样。

阮清歌轻笑一声,我当然认识你,颖儿…被叫做颖儿的孩子,便是当初阮清歌在樊阳城救治的天花男孩,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瞧见。

然而让阮清歌好奇的是,当初她在樊阳城之时,还没有与穆湘相遇,她是怎么知道她认识这个孩子的?想着阮清歌便问了出来,穆湘无奈看去,抬手拍了拍颖儿的肩膀,我在路过樊阳城的时候,听到城内有个乐事,那处最出名的梦生堂家的小公子,正在全天下寻找安梦生,我瞧着好奇就去了,询问缘由,得知这小子今生愿望便是能再瞧见你一眼,我就说了句不可能,这孩子就认定我认识你,拿了银钱,背着家里人就跟我一路来到这里。

我告诉娘亲了!娘亲和妹妹都准许我来!颖儿甩动着脑袋怒声道,然而他也听出穆湘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小巧眉头皱起,道:我在这处根本就没瞧见安梦生大人!你根本就是唬我的!他是不是在军营中?我这就去找他!说着颖儿便迈起初长成的大长腿向着军营中迈去,刚走两步就被穆湘一把拽了起来,我就告诉你这辈子你都见不到安梦生了!你还不相信!不管如何,颖儿都是个十岁大的孩子,虽然经历许多,但依旧存有孩子心性。

颖儿扁了扁嘴巴,将眼底雾气收起,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他和穆湘知道,到处凶险万分,差点死在路上,然而到达这处他竟是告诉自己看不见安梦生?然而他也知道一开始就是自己咎由自取,没有听信穆湘的话,他只瞪着一双大眼怒视穆湘,却是一声都不吭。

小小年纪眼底闪现无数情绪,阮清歌瞧着十分心疼,刚要说话,便瞧见穆湘使过来的眼神,她将颖儿肩膀扶正,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回去?还是如何?我真的看不见安梦生大人了吗?颖儿小心翼翼抬起眼眸看来,眼底满是希翼。

穆湘闻言郑重点着脑袋,看不见。

第七百九十八章 欲要参军得到肯定的答复,颖儿还是没忍住,一滴泪水顺着眼眶滑落了下来,然而只是一瞬,那眼底依旧闪现倔强。

他抬起袖子粗鲁的擦拭着面颊,转头看向远处军营,又看向穆湘,闻到:这处军营是何人统帅?梁王率领的炽烈军。

穆湘郑重道。

箫容隽的消息自是传遍大盛朝上下,想要瞒着都瞒不住。

而梁王现下是个通敌叛国的罪人,任谁都不想沾上腥味。

然而眼前的孩童却是眼前一亮,难道这处就是边塞横梁城?不远处咱们躲过来的军营是贺王的?穆湘点了点头,双手支撑在颖儿的肩膀上,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两军交界处,你可是怕了?我不怕!颖儿听完便回答出来,一双眼眸闪闪发亮,转头看向箫容隽的军营,道:我若是现下回去,便无功而返,经过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我可不是体验路途的,既然来到此处,我想参军!那一声‘参军’说的十分嘹亮,阮清歌眼底浮现诧异,你可是想清楚了?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是颖儿刚刚瞧见大哥哥和这个女人亲昵的姿势,难道是大哥哥的小情人?大哥哥在路上对他照顾有加,也不能给小嫂嫂摆脸色。

而且刚刚小嫂嫂叫出了他的名字,应该是在路上大哥哥给他书信才得知的吧。

颖儿冲着阮清歌灿烂一笑,点了点脑袋,我想清楚了!虽然世人都说梁王是罪人,但我不认为是这般,曾经梁王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大盛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梁王一定有他的苦衷!不远处走来的身影闻声脚步一顿,箫容隽抬眼瞧着雪地中傲然挺立的小小身躯,一个十岁的孩童都能想的这般通透,那世人呢?怕不是不这么想,而是根本就不能这么想。

听闻你要参军?你可知军涯生活十分疾苦?现下还是打仗的时候,你可是见过血腥?见过上阵杀敌的残忍?参军,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容易,你看到的只是士兵保家卫国得到的荣誉,却不知他们付出的辛酸苦楚,这般,你还要参军?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加上这番低沉话语,重重敲击在颖儿的心上。

颖儿眼神起先弱了下去,随之坚定再次升起,反而比先前还要耀眼,他瞧着眼前之人一身器宇轩昂,身上带着久经沙场才有的戾气,以及那一身怎么也抵挡不住的杀气便知,他是梁王。

他撩起衣摆跪在雪地中,仰头看去,坚韧尽显,我执意如此!参军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充满荆棘,跪着我也要走完!还望梁王收留颖儿!话音落下,他重重在雪地上磕了一个头,那认真的神情感染了众人。

箫容隽深深看了颖儿一眼,这般执着带有韧劲的心性在十岁孩童的身上十分难得,他看向阮清歌,后者神色不变,坦然看向箫容隽,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她都认可。

也不会因为颖儿与阮清歌相识,便给开了后门。

毕竟这么小的兵在现下毫无用武之地,甚至会给大家拖后腿。

箫容隽嘴角微弯,将视线收回,抬手将颖儿搀扶起来,颖儿眼底浮现一丝喜气,却听箫容隽冰冷声音响起,参军这事日后再说,我们先过去吧!虽然箫容隽如此道来,颖儿却还是欣喜一笑,穆湘上前,揽住颖儿的肩膀,在他头上弹了个暴栗,你这小子,见人不成便参军,真有你想的出来的。

能留下来自是好,颖儿笑容不断扩大,我自是我有的主意。

说着,他推动着穆湘向着阮清歌凑去,好了!你快去陪陪小姐姐吧!这么久不见你肯定想人家。

颖儿说的十分老成,还不忘向阮清歌抛了个媚眼。

穆湘神色一愣,这小子是在哪里学到的?竟是没想到还有这么油嘴滑舌的一面?不过她倒是真的有许多话想要跟阮清歌道来,便向着阮清歌身边凑了过去。

这一幕瞧见颖儿眼中更加笃定,那个漂亮的小姐姐一定就是大哥哥的心上人。

然而正在交谈的两人并不知道这小鬼心里想的是什么,若是知道…阮清歌定然炸毛。

刚我听闻你们是绕着萧凌来到此处的?可是有什么发现?穆湘闻声勾唇一笑,道:发现军营气势低下,不似咱们这处生机勃勃,今日本是新年,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死气沉沉,也不知萧凌在作何,军营中看守的守卫都没有多少人。

阮清歌挑了挑眉头,她不是已经按照萧凌的计划做了?怎地他还不高兴?那你们是怎么绕过来的?穆湘抬手指了指一侧的群山,道:我和这孩子从山上下来的,路上瞧见两只狐狸,贼漂亮,可惜我没抓到,不然给你抓来制成狐狸围脖一定很好看!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瞧着穆湘那般兴奋的神情不忍道来,那两只狐狸极有可能是自家不着调的那两只。

而且他们的儿子以及弟弟还在家中圈养着,若是当真抓了,那小狐狸不得跟她急?这几日那小狐狸十分懒散,不像姐姐和妈妈勤快,啧啧……穆湘在一侧叽叽喳喳的说着,阮清歌细细听着。

颖儿走在沐诉之和箫容隽中间,仰头不断在周围看着,十分新奇。

来到军营中,箫容隽命令士兵给颖儿拿来棉袄,现下去城中买成品的棉衣怕是不现实,毕竟过年时节,店铺早早就关门了。

在士兵拿棉衣的空挡,阮清歌将颖儿带去炊房,找了个大水桶倒上温水让他洗了个澡,完事之后才带回箫容隽的军帐中,将棉服穿了上去。

那军绿色的棉衣穿在身上,颖儿眼底满是兴奋,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圈,随之一想,顿时板着脸对着箫容隽行了个军礼。

多谢梁王!箫容隽亦是面无表情看去,无事,我叫人给你另外支了个帐篷,一会有人带你过去。

颖儿闻声大喜,却是面不改色,再次行礼。

阮清歌瞧着极为欣慰,一年眉间,幸好这孩子没有长歪,依旧那般执着。

虽然阮清歌有许多话想要问颖儿,却也不急,过了纯洁再问也一样。

第七百九十九章 喂她好东西有人欢喜有人愁,军营处满满欢声笑语,而别院内的柴房中,浑身破烂不堪的阮月儿却是一脸生无可恋。

远处军营欢乐的声音悠扬缥缈传了过来,原本应该是一片喜气的声音,听在阮月儿的耳中却犹如地狱的咆哮。

明明她也应该在萧凌的军营中度过良辰佳节,现在却在这破败不堪充满湿、气的房中犹如死狗,她怎能不气?口中被一块破抹布塞着,她只能呜呜的叫喊,想要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足尖不断在地上踢踹,向着门口挪去。

奈何挣扎的声音太小,还不如蚊子叫,倒是挪蹭到门口,用脑袋撞击门板,发出砰砰的声响。

睡了一天一夜的阮若白醒来去往茅房,浑身一个抖擞,刚提上裤子,就听到柴房有动静,他左右扫视,并未发现有人前来,难道只有他一人听见了?还是睡久了出现幻听?他揉了揉眼眸,姿态慵懒,走到柴房门口,寻思莫不是那只白色小公狐狸跑到此处不小心被关了起来?门内的阮月儿听闻脚步声眼底浮现惊喜,更加卖力的磕了起来,头上朱钗零散滑落,发丝凌乱垂下。

忽而大门打开,又凑巧阮月儿快速撞击而去,这一下子好巧不巧砸到了阮若白的裆部,顿时狼嚎一声蹿了起来,紧接着双腿发软倒在地上。

阮月儿一脸懵逼看去,瞧见眼前躺着一名约莫七八岁的孩童一脸菜色,再想起刚刚撞到的那一抹柔软,她面色顿时犹如大染缸一般精彩。

阮若白瞪着眼眸死死看去,这女人他记得,不就是当初处处陷害阮清歌的阮月儿?她怎么在这里?虽然疑惑,但阮若白并没有表现出来,眼眸一转,缓过来后揉搓着裆部站起身,指着阮月儿破口大骂:你撞到小爷了!怎地不道歉!阮月儿本就生性蛮横,压根也没有将眼前的孩子放在眼里,她摇晃着脑袋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冲着阮若白翻了个白眼,示意阮若白好好瞧瞧,她可是被堵住嘴巴了,还怎么说话?可哪知眼前的孩子亦是不给她面子,怒道:不能道歉不会跪下磕头吗?!我这让你撞得若是有个好歹,我就让你为奴为婢!伺候我一辈子!然而一说出来,阮若白自身便是一阵恶寒,支着门框呕吐了起来。

末了,他抬头对着阮月儿有气无力道:算了!算了!我才不要把你这个瘟神留在身边。

阮月儿一张脸都被这莫名出现的小鬼给气白了,不断摇头呜呜呐喊着什么。

呸!疯子!阮若白咒骂一声,将大门关上便扬长而去,原本还想阻止的阮月儿愣是被撞到了鼻子。

她眼底发酸,眼泪不停落下,约莫几秒钟的时间,一抹温热从鼻子中流了出来。

腥甜味道沾染在抹布上,裹着一股子陈旧气息,十分酸爽,充斥满了整个口腔。

阮月儿粗、喘了两口气,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厨房内听到声响的小桃出门看了一眼,瞧见阮若白正大摇大摆的从柴房门口经过,便出声询问怎么了。

阮若白摆了摆手,没事,饭做好了吗?我好饿啊!小桃拿着铲子冲着空中挥了挥,刚起来就饿!过来吃吧!阮若白净手后走了过去,瞧见小桃正将锅中的红烧肉盛出,却是极少。

咋就这点……那点还不够阮若白一个人塞牙缝呢!(两个孩子的奶娘自己解决饭食,他们居住的偏院另有厨房。

)小桃在一侧支了个桌子,将碗筷摆上,盛出两碗米饭,道:今天啥日子你知道吗?我以为你要睡过去。

阮若白呆住,瞧了瞧眼前这架势,掐指一算,哦!今天是除夕,他们都去军营过年了?嗯!吃吧!吃完了我们都过去。

阮若白颔首,低头吃着,却瞧见小桃拿起一个空碗,放了些米饭,又夹起一些咸菜以及肥肉,向外走去。

阮若白扒拉着米饭,向门口看去,心道应该是给阮月儿送饭了,一会他可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阮若白扒拉的正香的时候,门外传来小桃低喊的声响。

阮若白想着应该是阮月儿又做出什么事了,便没着急,站起身缓慢向着门口走去。

这一抬眼,就瞧见小桃好似拖着一个尸体一般将阮月儿从柴房中拖了出来。

阮月儿面上满是鲜血,口中的抹布也成了血馒头,阮若白嘴角一抽,浑身汗毛直颤栗,他上前,将阮月儿口中的抹布拿了下来,你在手中湿、哒哒的,可见阮月儿流了多少血?不过现在已经干涸了,没有再流血的迹象。

原本在厨房柴火旁窝着正好的小公狐狸闻到血腥味走了出来,好奇的看着眼前两人,再一瞧那血馒头一般的抹布眼底满是嫌弃,又回到厨房窝着呼呼睡大觉。

她这是怎么了?阮若白询问着,抬手摸索着阮月儿的脉搏,医术他也会一点,但不精通,却也比寻常山野郎中来的高级,自是与传承的记忆有关。

小桃侧目看去,瞧着阮若白犹如狐狸一般的眼眸就知道他此时是大人心性,并没有将阮月儿的事情当成玩笑。

我把门打开,就瞧见她倒在地上,便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阮若白颔首,她流血过多,加上许久未进食虚弱的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清歌可是说了什么?听着阮若白叫阮清歌‘清歌’小桃说不出的怪异,却也没表现出来,道:只要不弄死,怎么都行,我也是想着两天没进食了,别再饿死她了。

阮若白摸索着下巴,这处寒冷,还是将她抬回柴房吧,在找个板子给她垫着,别寒气入体,到时候肺痨死就不好了。

小桃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阮清歌现在怎么想大家还闹不明白,但也知道不能让阮月儿死了,虽然死不足惜,但现在还是个大麻烦。

两人说干就干,小桃找了个板子过来,回来的时候阮若白已经将阮月儿拖到了屋内。

将阮月儿放置在板子上后,阮若白去了药房,不多时端着一碗绿色液体走了过来,灌入阮月儿的口腔中。

小桃出声询问,面上浮现担忧,生怕阮若白弄出个好歹,后者却是摆手不耐烦道,是好东西,一会她就有活力了。

第八百章 凛冬被抓瞧着阮月儿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小桃想要在身边查看来着,却是被阮若白拽了出去,她醒来自己会吃的,放心,她真的没事了!我们去吃饭吧!阮若白揉搓着肚子,回头瞥了阮月儿一眼。

小桃也是怕阮月儿嗝屁了,但有阮若白肯定,她也不惜的搭理阮月儿,顺势走了出去。

两人有说有笑吃着饭,将今日阮清歌安排的行程过来一边,便忘记柴房的事情,回去睡了个香喷喷的午觉。

而阮若白给阮月儿喝下的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好的不得了,好的呱呱叫,此时阮月儿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先是身体一阵僵硬, 好似梦魇一般,脑袋清醒的人却怎么也起不来身子。

她越是挣扎那困禁的感觉越发明显,直到忽而,她冲破束缚,整个人弹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抬眼看向周围,还是柴房,只不过身下多出一张木板。

口中没有堵塞物,手脚没有被捆绑,阮月儿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动作之快,脚上绊倒木板,整个人向着地上趴去。

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她先是一半身子冰冷,一半身子火热,好似冰火两重天,她面容狰狞,这种感觉奇异,是从未有过的,她面上浮现惶恐,想要挣扎,手脚却是不能动弹。

忽而五官神识好似扩大,口中苦涩味道极为明显,鼻息闻到的满是身侧的肉味,可是她站不起来啊!她想吃肉啊!却是不能啊!——睡得正香的阮若白有一片苏醒,还想着阮月儿的事情,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瞧着日头阮月儿应该醒来了,可是吃了饭菜?是不是很感激他喂了她火蔓枝呢?这火蔓枝是阮清歌药材库中最冷门的草药,因为带有致幻,扰乱神绪的效果,阮清歌除了戏弄别人,其余时候很少使用。

阮若白本就想着阮月儿身子虚弱,没有一点精神粮食怎么能行?这火蔓枝就是精神粮食…小桃还以为若白大神医给阮月儿吃了什么好药,她睡醒后将东西收拾好,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哦不,是三个孩子去军营过春节。

都收拾好后,她走向柴房,打算瞧瞧阮月儿怎么样了,这一将大门打开,可算是目瞪口呆,瞧着阮月儿如同疯狗一般,四肢着地,跪倒在板子上,眼底猩红,正吃着掉在板子上的红烧肉。

瞧见小桃进来,她呲牙咧嘴,口中发出类似于犬类护食的嘶吼声,她整个眼眸猩红,面色煞白,额角青筋暴起。

任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小桃瞧见眼前一幕也觉得不可思议。

阮若白!!!小桃将大门关上,冲着院内大吼一声。

阮若白睡得正香,口水溜了一枕头,听到喊声先是眉头皱起,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下,可还没等找到舒服的位置,便听到由远及近‘蹬蹬蹬’的声响。

他整个人被小桃拽了起来,一路拎到柴房,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阮若白揉搓着眼眸,从迷蒙中醒来,这一瞧,顿时乐了,现在阮月儿不是狗了,好像兔子在地上蹦跶,时不时歪动着脑袋看向门口的两人。

不过就算是兔子,也是眼底猩红的疯兔子。

阮月儿蹦跶到小桃的身边,在她腿上蹭了蹭,瞧着阮若白白嫩的手指好似水萝卜,一口便咬了上去,还是阮若白闪躲及时,不然那根手指就断掉了。

药给喝多了,没事,一会就好了!你瞧瞧,多有精神!阮若白说着,抬手揉搓着阮月儿的脑袋,阮月儿抬起鼻尖嗅了嗅,蹦跳着回到了板子上,张嘴咬起门口的枯草向板子上拖拽搭窝。

小桃嘴角一抽,这般神奇的一幕,她当初在青怀的身上也看见过,不过阮月儿却是没有青怀来的精彩,毕竟一个大老爷们跟青楼妓子一般揽客,可有看点的多。

小桃和阮若白看了半晌,阮月儿依旧没有恢复神智的迹象,但也像阮若白说的那般,看着精神多了。

然而,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再阮月儿转身之后,眼底发出的狰狞和怨毒。

小公子啊!小桃!我们该出发了!孩子都被我们抱出来了!门外传来婆子的叫喊声,两人走了出去,屋内的阮月儿听闻孩子被抱出来,浑身一震,她小心翼翼回眸看去,瞧见大门并未关闭,小桃和阮若白正站在门口与婆子说着话。

小婶子,东西我都收拾好,在屋内,我把门锁上这就去拿,咱们再出发。

小桃怕冻到两个孩子,一边与婆子说着话,一边转身要将门锁上,阮若白则是早就跑到两个孩子的跟前逗弄着。

凛冬和怀瑾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眸。

小桃双手刚搭上两边的门板,忽而从屋内冲出一抹黑色身影,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小桃神色一顿,也就是这眨眼之间,阮月儿一个健步冲到了两个孩子的跟前,随手一抓,便是抢走一个。

阮若白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中暗骂自己大意了!小桃快步上前,奈何阮月儿虽然刚刚服用火蔓枝,但那药虽然强劲,但是药效也极好,她身体充满了力量,瞧见阮若白和小桃都扑向她,她旋身来到门口,拔出头上的银簪放置在襁褓上方,怒喊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扎死他!原本抱着凛冬的奶娘早就已经吓傻了,跌倒在地上哭喊着,瞧着阮月儿的模样好奇厉鬼。

小桃和阮若白对视一眼,此时大门关闭着,大家又是在距离许远的院落内,炽烈军根本听不到声响,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阮若白躲在小桃身后,欲要找救兵,两人眉来眼去的神色阮月儿看在眼中,厉声喊道:给我站住!休想打鬼主意!你们若是想要孩子,就给我领路!我要回凌营!阮月儿双手直颤抖,从未抱过孩子的她身子僵硬,因为害怕,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那手上的簪子便被忽略了,差点戳到凛冬的额头。

吓得小桃和阮若白连忙停止住脚步:你不要动!我这就找人领路带你回去!哼!不要耍花样!小心我捏死他!阮月儿面色凶狠,末了垂眸看向怀中婴儿,怎料凛冬眼神纯洁,正如同小鹿一般打量着阮月儿,瞧着她看来,小家伙咧嘴一笑,可爱到爆。

第八百零一章 触逆鳞,必死!章阮月儿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这么一个小婴儿夺取心魄,那笑容比这世上任何事物都要圣洁光亮,然而,窒息也只是一瞬,当阮月儿瞧着那一双眼眸及其像阮清歌的时候,恨不得当场将这孩子掐死!不过现在还不能动手!不能落在阮清歌身上的,便用她的孩子来讨利息!兴许是瞧出阮月儿眼中的怨毒,躺在她手臂上的凛冬笑容落下,扁了扁嘴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阮月儿眼底闪现不耐,扬了扬手中的孩子威胁小桃,还不快去找人!当我是死的吗?!小桃双眼一眯,向周围扫去,却是未瞧见任何关于青阳的波动,该死!人去哪里了!小主子都要被捏死了!小桃无奈,只好安抚阮月儿,让阮若白上门口去找人。

此时,军营中的阮清歌正与穆湘有说有笑,穆湘眼底满是憧憬看着门外,我说,那两个小宝贝什么时候带来?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阮清歌笑道,可忽而觉得胸口一阵窒息,难受的紧,她伸手不着痕迹按压着胸腔,却还是被穆湘捕捉到。

清歌!你怎么了?忽而有些难受,胸闷气短。

以前可是有过同样的情况?阮清歌回想,忽而笑道:有过,就是我家那两个不省心的孩子挑食,只吃我的奶水,正巧我一天不在家,饿了一天的时候。

穆湘笑了笑,刚要调戏阮清歌,却忽而想到什么,而阮清歌原本浮现箫容隽的面容也快速落了下去。

阮清歌越想心中越烦乱,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家中还有阮月儿,那可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这一走出帐篷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到处都是红色的灯笼点缀,看去喜气,此时在阮清歌眼中却极为耀眼。

两人走出正巧撞见要进来的箫容隽,后者瞧见阮清歌一脸焦急的模样眉心微皱,怎么了?阮清歌看了一眼天色,以及遥远坡上的别苑,道:我心慌,说好会在一个时辰前奶娘和小桃以及若白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可都过了这么久,我回去看看。

箫容隽闻声眉心皱的更紧,一句话都没说跟在阮清歌的身后。

不远处正在教导颖儿的刘云徽瞧见神色紧了紧,对着颖儿交代一声,也跟了上去。

回到家中便瞧见那让人窒息的一幕,阮清歌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小桃瞧见阮清歌归来呼出一口气,将情况如实禀报,最终跪倒在阮清歌跟前,王妃!奴婢没有保护好公子!还请责罚!阮清歌瞥了小桃一眼,只冷淡的说了句起来吧,便看向远处的阮月儿。

自是,阮月儿等待片刻的领路人没等到,等来的却是阮清歌箫容隽一行人。

阮月儿瞧着俊美的箫容隽,以及身侧娇小可人的阮清歌,还有她怀中的孩子,她眼底的嫉妒越发浓郁!凭什么阮清歌能这般幸福!凭什么她只能任人宰割?!哈哈!你们来的正好!我知道我今日逃不出去了!既然孩子在我手中,你们说,我怎么将这根簪子插在他身体里来的好呢?是插在眼睛上,还是肚子上?还是口中?或是直接刺穿大脑?哦!梁王妃…我应该问你的,你可是孩子的娘亲!哈哈!阮月儿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拿着簪子不断在凛冬身上比划,这么多人忽然出现,任是凛冬不爱苦恼,也被吓到,此时正嗷嗷的哭着。

因为哭了许久,他嗓子沙哑,声音越来越小。

阮月儿每说出一句话,没做一个动作,那枚簪子都好似插在阮清歌的心上。

她死死拽住箫容隽的衣袖,将半边身子倚靠在箫容隽的身上,这才能够站稳。

那可是她含辛茹苦怀孕十个月生下的孩子!现下竟是在阮月儿的手中如同畜生一般讨论生死!不!阮清歌心中叫嚣着,那两个孩子就是阮清歌的逆鳞,而触逆鳞者!必死!阮清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时原本跟在箫容隽身边的青怀和青阳均是隐于暗处,准备伺机下手。

可奈何阮月儿此时抵在房门上,身后是房屋,周围原本有人,却在她呵斥下只得退远数米。

阮月儿瞧见阮清歌眼底的慌神,心情不由得大好,这就是在她眼前处处装作清高,冷眼看人的阮清歌?哈哈!还不是被她治理的服服帖帖!越是瞧见阮清歌这样,阮月儿越是得寸进尺,那簪子带着冰冷划在凛冬的脸蛋上。

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已经回屋的怀瑾好似感受到了一般,哭的撕心裂肺,怎么都哄不好。

箫容隽极为冷静,瞥了一眼周遭,瞧见阮月儿脚步向后倒退,唯一的退路便是进入房中。

箫容隽不动声色从袖中拿出一枚暗器,阮清歌侧目瞧去,眼底一暗,对着远处阮月儿喊道:你拿一个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放下,咱们好好聊聊。

阮月儿闻声冷哼一声,我和你有什么好聊得?谁人不知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若不是你!若不是忽然变美了!若不是你蛊惑萧凌!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下场!阮清歌闻声心头一乐,她成功吸引了阮月儿的注意力,只见箫容隽手掌微扬,那暗器斜插在门缝与门框中,而做出这一切的时候,阮清歌正与阮月儿对话,那暗器插入只发出一丝颤动,毫无声响,阮月儿自是无从察觉。

阮清歌见状便知道阮月儿插翅难飞,她昂首讥讽道:我蛊惑萧凌?你是哪只眼睛瞧见的?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侄子就是侄子,他还要称呼我一声皇婶。

再者你哪只眼睛瞧见萧凌比箫容隽优秀?在我眼中萧凌给容隽倒夜壶都不配!也就你当个宝似的!别一天舔、着大(逼脸)说你男人好,你男人要是好这几日怎么不见的来寻你?怕是他早就把你当成弃子,巴不得你死在这里!你~!…阮月儿被气的浑身直颤抖,但怎么说也是混迹了半个尔虞我诈圈子的人,她很快平复下心情,冲着阮清歌冷笑道:不用你激我,我是不会让你抓住我的!少废话!叫人带路!我现在就要回凌营!阮清歌双眼微眯,道:回去作何?找死?第八百零二章 说吧!想怎么死你才找死!阮月儿破口大骂着,她瞧着眼前越来越多的人,孤独无援,心里越是没有底,她曾听萧凌说过,阮清歌武功极高,箫容隽亦是在阮清歌之上。

加之这院落中还不知有多少高手,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对付不了,若不是因为她死死抱着孩子,那些人怕是早就动手了!所以阮月儿便想到进入房中,这些人看不见,她进屋也能想好对策。

可她这个主意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算进入屋内又如何?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箫容隽本就不是浪费时间的人,早就已经在阮月儿心里崩溃的同时缓步上前,距离她极近。

此时阮月儿因为心中对萧凌的不确定,心中烦乱,只想快速逃离这里,自是没有注意到箫容隽的举动。

而就在她想要转身快速进入屋内的时候,周围的人均是抓紧时机,原本没人的左侧青阳忽而现出身形,向着阮月儿飞扑而去。

阮月儿见门打不开,早就有所防备,连忙向后躲去,却不曾想,她只守住了一面,另外两面均是飞来黑影。

眨眼间,她手中孩子不见,双腿被人踹了一脚跪在地上,脖子上也横了一把利刃。

她整个人浑身颤抖,抬眼看去,瞧见持刀的人正是阮清歌,那一双眼眸冷到冰点,整个人散发戾气,锐不可当。

说吧!你在想怎么死!那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闻着不寒而栗。

箫容隽将孩子抱了过来,在熟悉的怀抱中,凛冬自是停止了哭泣,委屈巴巴的看着箫容隽,一双大眼含着雾气,好似在控诉箫容隽为什么不快点抱他。

箫容隽心头一软,但也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瞧着孩子无事,便将孩子递到了奶娘的手中。

另一边帮住阮清歌夺下孩子的刘云徽瞧着无事,便在暗中对着箫容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接下来的事,跟他无关……阮月儿仰头哈哈大笑着,看着阮清歌的眼神直凸,眼底血丝暴起,她一头长发蓬乱,面上沾染尘土,好似疯人院中走出的疯子。

然而阮清歌知道,阮月儿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阮清歌双眼微眯,白莲利刃用力向前划去,阮月儿白嫩的脖颈上顿时多出一道血痕,凝结成血滴,向下滑落。

阮月儿吃疼,面色苍白,在那一刻她好似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她双眼圆瞪,伸手抓住阮清歌的手臂,你不能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萧凌会为我报仇的!他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阮清歌冷冷一笑,将阮月儿甩开,她现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趴伏在地上的动作十分狼狈。

阮清歌一脚踹在阮月儿的胸膛上,在那大馒头上用力踩动,京城第一才女?生性较弱,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北靖侯府大小姐阮月儿?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敌人的娘子?呵呵!真是笑话!今日!你碰了我的孩子!我便让你尝试生不如死的乐趣!末了那一句,阮清歌青筋暴起,捏着阮月儿的下颚,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周围之人看去极为舒坦,倒是有人可怜阮月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好跟着阮清歌不好吗?然而众人却不知,女人的嫉妒心到底有多么强大,强大到可以对至亲下手!阮月儿忍受着面颊上的疼痛,一双眼眸死死瞪着阮清歌,她嘴巴扭曲,不断有混合着泥土的积雪灌入其中。

忽而阮清歌大手一扬,阮月儿后脑勺可在门框上,发出一声巨响。

阮清歌一点喘息机会都不给她留,拽住她的头发向着柴房走去。

众人瞧见王妃这彪悍的模样便知,阮月儿定然有一番苦头吃。

在原地看了半天戏的箫容隽看着消失的阮清歌眼神闪了闪,带有更多的却是笑意。

让这小妮子发泄一番也是好的,可就是不知阮月儿可是能承受的住。

阮月儿自是承受不住啊!论起阮清歌整人的手段,简直能写上一万条,此时阮清歌将阮月儿的脑袋捆绑在她的腋窝下,不知她给阮月儿喂下了什么药,腋窝处钻出狐臭味,那味道一闻就晕,只片刻功夫,阮月儿就吐了自己一身。

阮清歌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她已经忍受阮月儿许久,她不光在肉体上折磨阮月儿,还在精神上摧垮她的意志。

阮月儿最在意的就是萧凌,可萧凌全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阮清歌将当年在树林间撞破她与萧凌的好事说起,一点一点分析萧凌不过是将她当成解闷的乐子。

阮月儿虽然忙着吐,但阮清歌说的话语句句诛心,就算不想听也听了个大概,她一颗火热的心竟是在阮清歌三言两语挑拨间渐渐失去执着。

阮清歌瞧着差不多,接过小桃手中的盆子,照着阮月儿泼了过去,直到干净,她又喂下阮月儿一颗药丸。

阮月儿摇晃着脑袋想要将之吐出,奈何阮清歌手劲极大,愣是塞了下去。

阮月儿生无可恋的等待着,不消片刻,她觉得腹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游动,若说是屁,却怎么也放不出来,说是肠胃蠕动?那感觉又太牵强。

就在阮月儿惶恐之时,阮清歌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今天算是便宜你了!这可是寒地绵虫,最喜欢在脂肪多的地方待着,正好我瞧着你腹中倒是有些油水,便给它当窝吧!哦!对了!这虫子是母虫,不出今晚就会孵化,你到时小心一些,别从你的嘴里钻出来!~阮月儿瞪大了眼眸,她瞪着阮清歌怒道:你个没良心的!挨千刀的娼妇!你敢这么对我!老娘要杀了你!杀了你!啊!!!阮月儿整个人好似疯癫了一般,她不断拧动,可忽而声音戛然而止,她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肠子从口中钻出。

阮清歌瞪大了眼睛看着鼻尖以及嘴巴的位置,最终瞧见一个浑身漆黑,带着粘稠胃液的虫子趴在她的鼻尖。

顿时尖叫声响彻云霄,只有小桃瞧见,在阮月儿尖声怒骂的时候,阮清歌弹了一颗虫子进入阮月儿的口中,想来先前吃的也不可能是虫卵。

最折磨人的,便是精神上的折磨,小桃看的清楚,阮月儿此时已经离疯癫不远了。

第八百零三章 小祖宗凛冬阮月儿此时如同脖颈上架着刀的鱼,不断四处拧动,她眼眸越瞪越大,不多时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王妃,可是将她弄醒?阮清歌颔首,小桃手中的盆子便扬了过去,被凉水一激,阮月儿清醒过来,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眸怒视阮清歌。

她气若游丝,口中不断流淌着口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给我来个痛快!阮清歌抱起手臂冷笑一声,道:我怎么会便宜了你?你吓坏了我儿子,这笔帐我们可是要好好算算,加之在京城你对我做的一幕幕,这辈子怕是都算不完。

阮月儿眼眸一瞪,想要杀了阮清歌的心都有,今日她栽到阮清歌的手中,本就没有报什么阮清歌会心存善念的念头,可也没想到阮清歌会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对。

你别猖狂!就算你对我如何!三哥哥会为我报仇的!他一定不会让你好过!阮月儿忍受着腹痛,以及口中的酸涩对着阮清歌怒骂,可说了那么几个字,嘴边的口水已经成河,不断向着脖颈流淌。

就算在贺王府与那些小妾明争暗斗,也没有这般来的凄惨,此时阮月儿恨透了阮清歌!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她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看她的笑话!阮月儿眼中的嫉妒阮清歌自是瞧的一清二楚,有些人就是脑袋不好使,亦是拎不清。

阮清歌剔了剔指甲,漫不经心向着阮月儿看去,萧凌不会来救你,他现在巴不得你死,还有,你若是想骂就骂个够好了,反正一会你想说话也是说不出来的!阮月儿反应过来阮清歌所说的话语,那一口银牙差点压碎,她忍不住哼哼起来,皆是因为腹中绞痛,好似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阮月儿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道:阮清歌!你不得好死!紧接着,阮月儿口中喷涌出黑色物体,那物体甚至在蠕动,看去极为恐怖,阮月儿感受到在面颊的爬动,整个人晕了过去。

小桃自是不能让阮月儿如愿,一盆又一盆的凉水泼了过去。

阮清歌瞧着眼底生出寒气,这一切都是阮月儿咎由自取!她转身离去,寻凛冬去了。

王妃,刚哄睡下,您看…阮清歌垂眸瞧了一眼,那粉嫩的婴孩正扁着小嘴巴,一双眼眸微微闭上,看那模样就极为可怜。

阮清歌心中一疼,埋怨着自己为何不将阮月儿看管好,怎地就让她出来作妖!阮清歌将凛冬抱起,轻轻贴着他微凉的面颊,眼底浮现怜惜,宝宝,是娘亲不好,娘亲再也不离开你了!凛冬似乎感受到阮清歌的气息,哼唧两声看看阮清歌,吧唧着嘴就又睡了过去,这次比之前安稳了许多。

阮清歌抱着凛冬许久,才转身看向怀瑾,小奶娃睡得可比哥哥安稳多了,手指在口中裹着,吃的喷香。

阮清歌暖心一笑,吩咐两个婆子裹好孩子,一同向外走去。

本就说好要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春节,就算出现这事,阮清歌更加不放心让两个孩子留在别苑,加之阮月儿关押的地方,也要另寻考量。

王妃,晕死过去了。

小桃端着盆子走出,阮清歌颔首,不用管她,将大门锁上,咱们去过春节吧!是!阮清歌仰头看向不远处的军营,那里已经燃烧起火簇,看来已经准备开始,想必箫容隽已经回去坐镇了。

虽然出现一段小插曲,但依旧没有抵挡众人的好心情。

原本阮清歌还在抱怨箫容隽,竟是不闻不问就离开,可当阮清歌抱着凛冬进入军营的时候,便瞧着隔着老远前来的箫容隽。

奶爸力量爆棚,一手一个小奶娃抱在怀中,瞧着凛冬怜惜的眼神简直苏炸了,阮清歌心中气闷这才消退不少。

箫容隽询问阮月儿的情况,阮清歌没说什么,小桃倒是解气说出阮清歌的说做所为,瞧着箫容隽看阮清歌赞赏的眼神就知道,是多么支持自家小媳妇。

阮清歌无心和箫容隽开玩笑,这一晚上精神紧绷,又累又饿,自是要去觅食。

孩子给箫容隽看管是最放心的,阮清歌直接去了厨房,刚走到一般,就瞧见孙可人和穆湘慌张跑了过来,自是询问两个孩子的事情,阮清歌讲出一部分,并未说出如何处置阮月儿。

毕竟太血腥,太暴力,她可是个乖宝宝,干不出那事。

两人闻言面上均是带着愤恨,阮清歌摆了摆手,道:好了!该受的惩罚已经受了,那两个孩子已经好了,在箫容隽那里,你们若是想看就去看看吧。

我饿了…那剩下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瞧见两人一阵风似的向着箫容隽的帐篷跑去。

阮清歌无奈摇头,缓慢向着炊房走去,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饿着她可不行。

而箫容隽那处…凛冬尿了,两个婆子去忙活了,不知道怎么换尿布的奶爸如同木头一般看着皱眉打量他的儿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尤其凛冬一副老成的模样,瞧着箫容隽茫然的面容十分不乐意,嫌弃味十足。

然而,正当箫容隽不知所措的时候,救兵来了,孙可人和穆湘冲进来,好似说好的一般,一人抱起一个,一丢丢面子都没给箫容隽。

孙可人刚将凛冬抱过来有一丝异样的触感,可又不知道是什么,但瞧着那小子可爱的模样瞬间忘记了,抬手逗弄着。

箫容隽嘴角一抽,倒也呼出一口气,可刚要出声提醒,便听孙可人‘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原因无他,‘噗嗤!噗呲!’刚尿完的凛冬小、弟弟又拉了,本来就光着小屁屁,好死不死的拉在了孙可人的胳膊上。

孙可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是尿了!穆湘看去,瞧见战况惨烈的孙可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孙可人又羞又恼,又不敢乱动,只得向旁边的箫容隽求助。

可梁王大人、奶爸新上任,尿布都不会,就别说拉屎了,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僵持不下之时,好在一个婆子回来,闻着室内一股子尿骚、味快步上前,将凛冬提溜过去,哎呦!小祖宗,咋就拉了!成功得到解救的孙可人十分感激看着那婆子,还是在穆湘的提醒下回去洗漱换了衣衫。

第八百零四章 来龙去脉阮清歌吃饱喝足往箫容隽的帐篷走,离得老远瞧见孙可人一脸通红冲了出来,身上还挂着金灿灿的不明物体,空中隐约飘荡着不可明说的味道。

阮清歌还仰头嗅了嗅,分析是哪个小祖宗拉出来的。

待回到帐篷的时候,凛冬已经被处理好,香喷喷的窝在箫容隽的怀中,仰头好奇看着周围。

带阮清歌进屋的时候,凛冬眼神跟了过去,不知为何,竟是从那葡萄一般的眼眸中看出了笑意。

阮清歌特别喜欢凛冬那死坏死坏的小眼神,虽然晶亮,但唇角一勾,就好似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似的。

阮清歌瞧见故意没理凛冬,走向穆湘,瞧见怀瑾还在睡着,睡得贼稳当。

阮清歌侧头看向凛冬,那小子扁着小嘴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阮清歌摇晃着脑袋,十分欠扁,冲着凛冬吐了吐舌头,你能把我怎样?我就是喜欢你妹妹!不喜欢你个小坏蛋!阮清歌吃定了凛冬听不懂,箫容隽看去十分无语,连这么小的孩子你也打趣。

阮清歌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角,可谁知凛冬转过头去,两眼一翻,露出眼白,看去在做眼部运动,实则翻了个大白眼。

阮清歌自是看不见,但箫容隽看的清清楚楚,凛冬抬头的时候瞧见的便是箫容隽眉头紧皱,眼底满是探寻看去。

凛冬在箫容隽的眼神下又翻了个白眼,小嘴一嘟,吐着泡泡。

箫容隽眉宇一皱,难道是刚刚他眼花了?怎么觉得凛冬好似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怕是他多想了。

怀瑾睡着,阮清歌自是没什么逗弄的乐趣,倒是穆湘,喜欢的不行,就算睡着,光是看着也是好的,心里也是满足的。

阮清歌瞧着穆湘将怀瑾护的死死,真不知道她是娘还是穆湘是,但这样有人爱护怀瑾,她也是高兴的。

来到箫容隽身边,凛冬张开小手要阮清歌抱,阮清歌捏了捏他的小手,却是没抱起,外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何时吃年夜饭?箫容隽揶揄看向阮清歌鼓起的肚子,怕是你已经吃饱了吧?阮清歌‘嘿嘿!’笑着,你可不要小看我,还能吃。

走吧!箫容隽颔首,将两个孩子递给婆子,牵起阮清歌的小手向外走去。

军营中的春节无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因为有阮清歌在,自是不甘那般冷清,早就准备好的小台子遍布整个军营,各个营中都有士兵出来表演。

原本还是一帮大老爷们舞枪弄剑,看着没有什么心意,但到后来,随着音乐声响起,竟是出现一些女眷出来跳舞,虽然舞姿不甚美丽,但在这贫瘠之地也算是个乐子。

那些女眷自然是看在阮清歌的面上出来的百姓,因为先前山体滑坡,箫容隽处理的十分及时,答到百姓爱戴。

这军中过节,加上阮清歌的引导,便有百姓前来助兴。

歌舞,吟诗作乐,舞狮敲锣打鼓,看去十分热闹,阮清歌还命人制作了烟花,在临近午夜之时点燃。

一朵朵火花绽放在,点亮夜空,犹如白昼,看去格外迷人。

这些炽烈军跟随箫容隽多年,十分珍惜这次春节,均是知道是因为有阮清歌在的缘故,不仅吃饱喝足,还有节目看,甚至是能看到这般美丽的烟火,便已经足矣。

这处地势本就平坦,不仅迟烈国的百姓瞧见,就连凌营的将士闻声也纷纷出来。

而不仅炽烈军这边燃放了眼花,迟烈国好似一起说好的,一同点燃,那烟花自是迟烈国用牛羊换去的。

阮清歌作为奸商,虽然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主,却也不是苛待朋友的人,有好东西自是要一同分享。

两处本就隔得不远,此时一同燃放,那才叫将整个夜空点亮。

有人向萧凌打报告,萧凌一双眼底满是猩红,手中端着一坛子酒独酌,不用出去都能瞧见昼亮的夜空。

萧凌心头苦笑,将手下谴退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光是看着,就知道远处有多热闹,他心底满是落寞,却无处诉说。

而在不远处的萧武和何婉香自是瞧见,两人对视一眼,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中。

别苑中的阮月儿透过窗沿看去,耳边满是炸开的乒乒乓乓声响,她不甘攥起双拳,她周围满是死去的黑虫,还有一些正在蠕动。

就算万般恶心,也没有心头伤痛来的折磨人,她仰头看向潮湿的天花板,她立誓!若是出去,一定要让阮清歌不得好死!阮清歌正喝的微醺的时候,隐隐约约瞧见远处萧武与何婉香的身影,那两人隔着许远向阮清歌招手。

阮清歌瞧见找了个借口过去,得知何婉香不甘冷清跑来,顺便瞧瞧阮月儿死了没有。

在何婉香的阐述下阮清歌得知,原来真的是萧凌设下的圈套,阮月儿的丫鬟在阮月儿的耳边吹风,让阮月儿得知阮清歌生下两个孩子,又说萧凌今晚前来寻找阮清歌,阮清歌将人谴退,只有他们二人,那孩子就在房中。

阮月儿本就脑袋进了猪油,这一想,那不是两人幽会?!加上前些时日在山中瞧见的情况,自是深信不疑!尤其阮清歌还生下两个孩子,简直触动了她脑海中的一根筋。

阮清歌得知来龙去脉,心中对萧凌的鄙夷不断加深,那男人就是想借阮月儿的手除掉自己的两个孩子,加之以阮月儿死在箫容隽这处作为由子,让萧容堪派兵攻打。

阮清歌给两人简单易容,之后便一起玩了起来。

热闹总是转瞬即逝,阮清歌困倦了,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别苑,临睡前询问阮月儿情况,得知早就已经醒来,滴水未进。

阮清歌冷笑一声,谁人吐出那么多的虫子怕是也吃不进去东西的。

去!灌!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松的死掉。

手下得到吩咐便走了出去,不多时远处传来叫喊和怒骂的声响,阮清歌早已入定练功,充耳不闻。

转眼间几日过去,自春节过后,又下了几场大雪,这期间阮清歌总是能听见阮月儿叫喊的声响,但得来的却是更为猛烈的惩罚,满清酷刑也不过如此,这几日阮月儿怕是尝了个遍。

阮清歌本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加之阮月儿触碰她的逆鳞,自是不能让她好过!第八百零五章 此狗非彼狗阮清歌之于阮月儿是无感的,反正将她关押起来也不费事,怒气发泄够了,便一直关着。

萧凌的计划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几日箫容隽总是神神秘秘,而阮清歌深知自己的功力还不够,除了逗弄两个孩子,闲歇时日均在练功,以备日后能保护自己和两个孩子。

不是她不相信箫容隽,而是他也有他要做的事情,自己也要强大起来。

闲着的时候,阮清歌便炼制回魂丹,那东西不是一日便能练出来的,好在有穆湘在侧,阮清歌也轻松了不少。

得知这次穆湘前来就没有要回去的打算,阮清歌欣慰的同时也十分唏嘘,穆湘身上充满了秘密,然而她也不想知道,就像当初,知道她是女子,也没有询问缘由。

毕竟人活在世,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想要隐藏的事情,没有什么人是全然透明的。

可这一次,箫容隽消失了半个月,阮清歌可就有点受不了啦,前去军营询问,得知的便是那家伙去了迟烈国。

碍于迟烈国许远(其实一点都不远,就是懒。

)阮清歌并未行动,练了几日武功她闲暇时间陪伴孩子,凛冬显然已经有了要翻身的前兆,而怀瑾依旧整日咿咿呀呀跟阮清歌聊天。

(被说懒的阮清歌:老娘很勤快的好伐!)也有趣事,比如那小公狐狸在一日被两只母狐狸围着不知训斥了什么,看着极为可怜,低垂着脑袋,而两只母狐狸围绕着他转着圈圈,时不时发出两声低鸣,甚至带着嘶吼的意味。

然后……然后那只小公狐狸就屁颠屁颠跟着两只狐狸跑出去了。

不知是为了报答阮清歌感激之恩还是什么,不断往阮清歌的房门口扔草药,其中夹杂着野果和小鱼。

阮清歌十分好奇这野果子和小鱼是谁送来的,那日她无事,便坐在堂屋运气,耳际微动,便听到有声响,那蹄声一听就知是三只狐狸的。

睁眼一瞧,母狐狸显然愣了一下,却还是将口中的草药扔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小母狐狸,口中一样叼着草药,还均是名贵的草药,不是深山都采不到。

看到这里,阮清歌已经了然了,那小公狐狸慢悠悠从两只狐狸身后钻出,口中叼着一只已经死掉的小泥鳅,眼眸闪烁,不敢向着阮清歌看来。

瞧那模样就是不好意思,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公狐狸撒丫子就跑了,差点撞到从药房中走出的穆湘。

这是嘛呢?穆湘脚步一闪,夺了过去,瞧着那三只跑远的狐狸好奇看去。

阮清歌摇头,用眼神示意她脚下的草药。

穆湘前来之时,就瞧见了那三只狐狸,一看就具有灵性,自是…什么样的师父出什么样的徒弟,穆湘看见就喜欢的不得了。

反正你有三只,给我一只怎样?穆湘话刚说完,那三狐狸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正眼瞧过她。

得!省了阮清歌回答,就当她没说。

穆湘弯身将草药捡起,放在鼻翼下闻了闻,顿时两眼瞪得锃亮,这草药可比前两日拿回来的都要好,清歌,你到底是给这三狐狸灌什么迷、药了?阮清歌耸肩,我也想知道。

狐狸一族,自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要认了恩主,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追随的意愿。

那狐狸本就在深山常年居住,有了阮清歌一家子,累的时候就不上山也有肉吃,挺好,何况母狐狸瞧着阮清歌并非常人,尤其是给它们吃下的丹药,身上的伤好的快不说,身体也比以往好了许多,耳力更是不凡。

这主子认得好,对自己有帮助,最重要的是能省力,还能偷懒。

反正山上才点药材都是它们吃剩下拿回来的,瞧着女主人开心,它们也乐意!(被当成冤大头的阮清歌:我叉!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吃狐狸肉!露馅的母狐狸:嗯?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作者别瞎哔哔。

被冠上瞎哔哔的作者:人间不值得……)这鱼和果子怎么办?穆湘将草药拿起,瞧着地上沾染积雪可怜到不行的小果子和小泥鳅。

拿去喂狗吧。

阮清歌说完转身就进屋了。

狗?哪里来的狗?穆湘转头看向周围,这院子小,一眼就看尽了,啥时候有的狗?不就三个狐狸吗?小桃从厨房走出,扫了穆湘一眼,直接拿着果子和泥鳅进了柴房。

穆湘眨了眨眼睛,柴房里不就有阮月儿吗?哪来的狗…G..O..U..哦~!这条狗啊!——晚间阮清歌睡的正香的时候,忽而察觉门外有动静,自从箫容隽许久未回来,阮清歌变得及其敏锐,稍微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转醒。

她闭着眼眸,耳际微动,观察周围,那声响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先是在堂屋站了一会,紧接着便是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不多时向着床榻走来。

阮清歌摆起手刀,忽而熟悉的白莲香气传入鼻尖,阮清歌一点都没客气,一个翻身跳跃而起,向着男人扑去。

箫容隽偏头执起手臂抵挡,手刀偏转,向着箫容隽腰侧袭去。

箫容隽眼色一亮,将阮清歌接过,两腿一掰跨在腰间,大掌抬起照着屁、股一掌袭去。

几日不见长本事了?都敢谋杀亲夫了?!阮清歌吃疼,趴伏在箫容隽的肩膀上,张口照着锁骨咬了下去,汉子没穿上衣,光着膀子,这一口下去咸渍入喉,阮清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呸呸呸!你几天没洗澡啊!箫容隽偏头认真的想了想,从出走便没有洗过吧。

阮清歌面如菜色,这还是那个有洁癖的箫容隽吗?阮清歌慌神之际便被箫容隽带去了浴房,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扔了下去。

修长双腿跨入浴池,一把将阮清歌捞了起来拥入怀中,耳侧传来低声呢喃,跟我一起洗,想你…紧接着便是一阵耳语磨腮。

阮清歌嘴角一抽,分明感受到抵在身侧大炮的叫嚣,正缓缓移动,此时正在城门跃跃欲试,打算攻破。

洗?洗个屁啊!阮清歌自知弄不过男人,只得任由摆布,被按在池子边上哼哼唧唧。

好吧…她也想他。

第八百零六章 诸灵升华这一折腾就是折腾到深夜,阮清歌窝在箫容隽怀中,眼皮子不断向下耷拉。

箫容隽一双大掌抚摸着阮清歌光洁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阮清歌打了个哈欠,用头顶摩擦着箫容隽下颚的胡茬,箫容隽归来时眼底疲倦阮清歌是看的清楚的,这男人定然快马加鞭归来。

她心疼看去,抬手抚摸着男人的面颊,你这些时日作何去了?箫容隽执起阮清歌作怪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啃食,低沉道:你若是想要知道,明日我再告诉你。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好家伙,这男人还玩起神秘了?箫容隽看出阮清歌眼中的不情愿,却是轻笑一声,并未作答,阮清歌扁了扁嘴角,转身留给男人一抹背影。

箫容隽笑声更大,一个翻身将阮清歌压在身下,奈何阮清歌反抗不得,也不想反抗,任由男人这样那样。

阮清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晌午,外面依旧下着小雪,饭菜都热着,她吃了不多便向着外面走去。

正巧瞧见三只狐狸回来,照旧,两份草药,一份果子,阮清歌给那三只狐狸抛去用药汁泡过的肉,将药材捡起,随手扔到了药房的窗沿上。

紧接着一双手从窗户里面伸出,将药拿了进去,阮清歌见状上前走去,将窗户撩开,瞧见穆湘正在里面不知道研究着什么,桌面上满是药材,杂乱无章。

你在干什么?我发现一个新奇的玩意,你的诸灵遇到这草药,好像有变化,效果似乎强了不少。

在穆湘眼前的便是一颗不起眼的小草,那草还是昨日母狐狸拿回来的。

阮清歌并不知道那草药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就连她都不知道的草药,自是不想冒险试用。

穆湘闻声示意阮清歌进来,阮清歌原本是想去找两个孩子的,瞧着穆湘神神秘秘的模样,只好走了进去。

穆湘扬了扬手,虎口处有一条粉色的痕迹,像极了因为瘙痒挠上去的。

阮清歌抬手在上面抓了两下,道:怎么?痒痒?让我帮你抓?穆湘闻言面容一皱,将手抽了回来,皱着鼻子道:什么啊!昨日你不是让我把果子和泥鳅给阮月儿喂下?那娘们就是一匹狼!咬住我的胳膊不放,气狠了我把她甩开,手也划到门框的钉子上。

穆湘说着,将手臂撩开,白皙的手臂上只有看似蚊子定要的粉痕,并不像她刚刚说的那般凶险,然而正是因为如此,阮清歌凝重了起来。

穆湘没有理由骗她,可见那草药真的效果极佳。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发现的?阮清歌瞧着穆湘手臂无事,捏起一片被剁碎的草药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草药?可不管是什么草,能在冬天不烂不坏不凋零便是不寻常的草。

穆湘摇头,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它是一颗普通的草才觉得稀奇。

被咬之后我身上没有诸灵了,就来药房寻找,这草正巧在桌上,这屋内气温高,腐烂导致汁水流满桌子,我着急,手碰上了,擦掉后再用诸灵,就有这般效果。

阮清歌垂眸看去,可不,桌子上现在还有腐烂汁液侵蚀的痕迹。

不管怎么说,就算这汁液烂了,都能有这么好的功效,那这草就是好草。

也是这草药效果实在太夸张了,阮清歌和穆湘在室内研究了多时,终于在两人的努力下得到结果,虽然不知道这草叫什么,但效果确实是有的,还很好。

阮清歌止不住心中的兴奋,能将药方升华,是每个医者的追求,这诸灵原本就已经逆天,若是增加这草药,那效果简直入神啊!我记得这草是昨日那两只狐狸带回来的吧?阮清歌颔首,我叫他们带我去找。

她转身,被穆湘拽住衣袖,吃过饭我和你一起去。

阮清歌看了看天色,已经晌午,便应了下来,好吧。

两人吃过午膳,便穿着衣服,烤着暖炉,坐在凉亭中等待两只狐狸回来。

可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可这个时候上山极为危险,天黑看不清路不说,这几日下雪,将山路盖上,没有灯火很容易掉下猎人的陷阱。

穆湘原本还兴致勃勃,现下神色厌厌,不等了!不等了!明日再说吧!阮清歌颔首,等狐狸回来,我跟它们沟通沟通,让它们明日一早带咱们去。

穆湘原本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阮清歌之前与两只狐狸交流的画面,便顿住了,原本还以为那两只狐狸不懂人语,不过也很正常,可阮清歌跟它们说说话,竟是听懂了一般,尤其是拿个东西什么的,只要摆在它们面前,叫它们去拿,还就真的去了,嗯……那也得是阮清歌有这个本事,羡慕不来的。

穆湘的院子就在阮清歌别苑的附近,同是二进,她与阮清歌打过招呼就走了,阮清歌却依旧在院子中等待着。

等的自然是箫容隽,那男人昨晚可是答应她今日带她去看看他这些时日在忙碌什么。

天上飘荡着毛毛雪,落在地上铺成晶莹,阮清歌端着奶茶喝着,身心一阵暖和,屋内传来怀瑾哭喊的声音,阮清歌扫了一眼远方,并未瞧见熟悉身影,她缓慢起身向着屋内走去。

刚走到门口,忽而腰间被人握住,向后一带,落入一抹坚硬的胸膛中。

闻着熟悉的白莲香气,夹杂着风雪的冰凉,阮清歌转身看去,男人眼底精良,头上满是积雪,看似在外面站了许久。

阮清歌在心中悱恻,男人最近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今日回来这么早?笑意透过胸膛传递在阮清歌心间,箫容隽低沉道:我若不回来,怕是有人要冻死在外面了。

阮清歌伸手推动着箫容隽的胸膛,娇嗔一声,那眉眼如画,眼尾向上一挑,满是媚态,箫容隽喉咙一紧,险些没有把持住。

他捏了捏阮清歌温暖的小手,知道有暖炉和手炉再侧,冷不到她,但隔着许远瞧见阮清歌在冷风中等着他们的滋味虽然心疼,但心中充满暖意。

第八百零七章 秘密基地两人进屋后,阮清歌便向着偏房走去,瞧见怀瑾的奶娘正束手无策,原因无他,刚好了两天的小祖宗又开始挑食了。

头一次当妈,阮清歌也麻爪,没办法,喂呗。

怀瑾窝在阮清歌的怀中十分乖巧,不哭不闹,咧嘴冲着阮清歌咯咯笑,阮清歌心头一暖,背过身子将衣衫解开,怀瑾寻到树莓一口叼了上去,吭哧吭哧吃的特别欢乐。

在阮清歌转身的那一瞬间箫容隽就跟了过去,瞧着母女二人一般模样的眉眼,心都要苏化了,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们娘俩。

(被冷落的凛冬:爹!我呢?箫容隽:嗯?你是谁?)怀瑾长得小,吃的也少,阮清歌喂了一会她就睡了,将孩子递给婆子,阮清歌侧目看向凛冬,那小子正瞪着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那大眼睛炯炯有神,瞧见阮清歌向他看去,伸手就要人抱,身侧奶娘惊奇道:这孩子这么小就这道找妈妈了?阮清歌心头一暖,上前就要抱凛冬,却被箫容隽一把拦住,将孩子单手抱了起来。

这小子刚吃饱,不用喂。

箫容隽闷声传来,阮清歌瞧着他漆黑的面容,暗道:‘难道是在吃这小鬼的醋?’不得不说,阮清歌真相了。

凛冬在箫容隽邦邦硬的怀抱中十分不舒服,小屁、股在他手臂上一拱一拱,若不是箫容隽抓的牢,定然掉下去,他眉头皱起,眉心红红的,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

尤其那伸出的两条小藕臂向着阮清歌抓来抓去,简直抓心挠肝。

阮清歌看去极为心疼,上前欲要抱起,还不等碰触到,就被箫容隽递给了身侧的婆子,带下去吧!阮清歌嘴角一抽,这男人,她想拍死。

而被带下去的凛冬,谁都没注意到那小脸要多臭就有多臭,阴郁的面容简直就像箫容隽的翻版一般。

可就算如此,阮清歌也已经被箫容隽拽了出去,还不等阮清歌发牢骚,箫容隽便拿起水红色裘皮大衣披在阮清歌的身上,戴上裘帽,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向外走去。

作何去?阮清歌眼尾挑起,明知故问道。

箫容隽牵起阮清歌小手,走到门口便将她按在怀中紧紧裹住,凌空一跃,踏着月色向着远处飞去。

飞了不多时,阮清歌向上一挺,悄悄露出一双眼眸,箫容隽正向迟烈国的方向飞去,冷风刺骨,雪花如瀑一般吹向阮清歌,忽而大掌按住她的脑袋,硬生生将她按回温暖的怀抱。

大地一片黑暗,箫容隽视力极佳,目光如鹰,在空中忽而转弯,向着一处飞去。

落地之时,周围传来吵杂声响,箫容隽将衣衫拿起,阮清歌揉搓着惺忪睡颜看去。

怀抱太暖和,阮清歌脸颊红扑扑的,像极了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而箫容隽也这般做了。

阮清歌面颊一疼,抬手推动着箫容隽。

你是狗啊!疼死了!瞧着阮清歌娇嗔的模样,箫容隽低笑出声,为了验证自己就是阮清歌的小狼狗,再次咬向阮清歌锁骨的位置,又是引来一阵娇嗔。

阮清歌骨头都酥了,为了远离箫容隽,快速撤离,箫容隽砸吧砸吧嘴,口中满是阮清歌的馨香,怀中一空,面上写满了不乐意。

阮清歌整理衣物,抬眼扫视周围,那远处似有似无的声响亦是传入她的耳中。

此处漆黑一片,似有淅淅流淌水声,而不知何处砸在水中的水滴声响格外清晰。

这是哪里?阮清歌正色道,不知为何,初来这里就有一种兴奋感,好似箫容隽能带给她多大的惊喜一般。

箫容隽上前牵起阮清歌的手,故作神秘道:这只是入口,一会你就知道了。

阮清歌颔首,跟随箫容隽前行,就算箫容隽要告诉她,她还不想知道了呢!毕竟眼前就是秘密所在,只有自己挖掘出来的才有意思。

果真,随着走动,眼前出现一抹溪流,向上看去,头顶满是倒尖的石锥,上面水滴不断凝结,滴入河中。

这处不甚温热,与外面简直两个温度,阮清歌将衣物脱下,扔到箫容隽怀中,越往里走,发现越多,没想到还能看到三五野花成群开放,颜色艳丽,为这漆黑洞穴平添色彩。

阮清歌明显能感受到这处风十分猛烈,然而有山体隔断,只能听到咆哮声响,不出意外,这处应该是在山上的山洞中。

而刚刚箫容隽明明是向着迟烈国的方向飞来,可怎么是在山上?难道是箫容隽故意带她绕圈圈?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随着走动,阮清歌耳侧不断传来各种声响,直到最后,竟是听到‘嘿哈!’操兵的声响。

阮清歌瞪大眼眸向着箫容隽看去,她已经有了一丝猜想,而箫容隽亦是从她的眼眸中看出星星点点,他点头,示意阮清歌自己去探寻。

阮清歌如同被放飞的小鸟,飞身向前跑去。

忽而她一个急刹车,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切,巨坑中,正站立着数不清的将士,或休息,或操练,或对打,阮清歌瞧着眼热,心也热。

就在阮清歌出现的那一瞬间,身侧有人上前,对着她行礼,王妃!阮清歌听闻着声音十极为熟悉,可那人不是…她侧目看去,瞧见眼底带笑的世阳,这一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欧阳威远败兵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原来箫容隽早已掌握了一切。

箫容隽负手上前,站在阮清歌身侧,世阳上前,对着箫容隽进行汇报。

王爷,今日又来了五千百姓,已经检查清楚,全部都能入伍,现下共有十万人,操练有度,十分认真,还请王爷观看。

世阳一抬手,那小面的小管事便齐刷刷转头看向自己的士兵,操练了起来,霎时间,阵耳声响响起,如龙啸入天。

而阮清歌看到的不仅是士兵,还有希望!箫容隽竟是私自养兵用兵!这般隐蔽就连她都不知道!看完了兵,箫容隽十分满意,便带着阮清歌向着小路远处走去。

第八百零八章 世外桃源一路上,阮清歌还未从刚刚的震撼中走出,那硕大的坑中,密密麻麻塞满了士兵,看去也就有几万的样子。

而世阳却说有十万军队,看来并不是都在这一处,阮清歌想着便也问了出来。

箫容隽垂眸灿然一笑,伸手拽了拽阮清歌面颊,夫人就是聪明,自是不能在这一处。

将手放下,箫容隽仰头看向天际,叹声道:其实这处并非萧凌一人镇守,这些时日有兵来报,四周的山脉上均有人驻足。

阮清歌闻声颔首,这是必然的,看来萧容堪并未全然信任萧凌。

世阳为何会在这处?阮清歌眼底泛过狡猾看向箫容隽。

世阳原本是欧阳威远的部下,当初将欧阳威远拿下的时候世阳亦是在队列中,可现下却为箫容隽所用……这不免让阮清歌想起当初在南暑的一系列事件。

欧阳威远欲要给箫容隽下绊了,世阳并未在其中和稀泥,想必那时箫容隽就与世阳达成了共识,或之前世阳就是箫容隽安插在欧阳威远身边的一颗棋子。

箫容隽停住脚步侧身看去,世阳与小桃一般。

语毕,他牵起阮清歌小手,缓步向前走去。

与小桃一般?阮清歌垂眸沉思,小桃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小桃在很小的时候被箫容隽救起,放在身边培养,那么说,世阳也是喽!阮清歌耸了耸肩,不想了,反正不是敌人便可。

随之阮清歌又询问了周围山头来路不明的人要如何处理?箫容隽意思便是按兵不动,反正他用的山头上的拦路者都被剿灭了,只要不侵犯他的底盘,也不至于赶尽杀绝,毕竟也想知道到底都是什么人在观察他,或者萧容堪知道他还活的好好的,甚至是每日神秘兮兮向山上跑是要作何。

那种明明距离秘密触手可破,却又不得而为的感觉当真能痒痒死人,箫容隽就是吊着萧容堪。

阮清歌闻声小声咒骂,‘禽兽!’得到的却是能将她胸腔内空气全部吸走的深吻。

毕竟在箫容隽的认知中,既然你说我是禽兽,那怎能拂了这个称号,自是将禽兽的意义贯彻到底。

阮清歌气喘吁吁依靠在箫容隽的怀中,因为洞内温度高,她一张小脸红润的能滴出血来。

忽而冷风灌入,箫容隽将手上裘衣裹在阮清歌身上,她抬眼看去,瞬间定格在原地。

这…这是…阮清歌活了两世,除了室内暖房,从未见过在冰天雪地中还能如同春天一般绿意丛生的地方。

而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

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无限。

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

一晌凭栏人不见,鲛绡掩泪思量遍。

’阮清歌脑海中不自觉崩出这一首诗。

脚下绿草丛生,一条蜿蜒小路远远看不见尽头,两侧梅开正艳,亦有迎春花,玉兰耸立,相互衬托,花瓣随风吹散,如雪翻转落地,萤火虫自其间飞舞,星星点点,点缀其中。

扑鼻的香气袭来,阮清歌陶醉其中,如翩飞蝴蝶向前扑去。

向上望去,银河当空,星耀闪烁,周围被山巅包裹,上面银白一片,积雪将洞口覆盖,整个景观好似在硕大的洞底,犹如井底之蛙,只能看到星空一小片。

阮清歌在其中流转,箫容隽亦步亦趋跟随再侧,眼底宠溺从未落下,竟是还有小兔子在其中,瞧见阮清歌毫不惧怕,蹦蹦跳跳来到她的身边。

阮清歌将之抱起,把玩着它的两只耳朵,穿过群树丛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在动用了轻功的情况下,放眼看去,瞧见的又是一副另外的景观。

峭壁上一座树屋悬挂,建筑古色古香,看着不大,门口悬挂着两盏昏黄油灯,随风飘荡。

下方是一处用栅栏围起的小院子,一边菜地,一边凉亭,菜地中种植着绿色植物,阮清歌嗅了嗅鼻子,应该是蔬菜之类的。

箫容隽上前,执起阮清歌小手放在唇边轻碰,放下摩擦道:要不要上去看看?阮清歌眼底满是新奇,自是颔首,箫容隽伸手揽住阮清歌腰肢,两人向上飞去,这房子傍山而建,连一条向上的楼梯都没有,若是想上去,只能用轻功。

落在门前的走廊上,门上并未落锁,箫容隽将门推开,带着阮清歌进入其中。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酸臭味道,虽然经过处理,却还是存有甚微,阮清歌鼻子特别好使,这一闻难免面如茶色。

而那味道中还有一丢丢尸体腐烂的臭味,阮清歌抬眼一扫,并未瞧见任何尸体。

阮清歌将心中疑惑放下,打量起周围。

一楼很小,是个会客厅,二楼就比较硕大,一半在山洞里,分为三个起居室,三楼是厨房和茶室,以及一个落锁的房间。

那锁头阮清歌摆楞了半天,知道是鲁班锁,寻常人不易破解,而房间又是在石壁中,若是擅自行动从一侧石壁上钻入,没准这整间楼房都会掉落。

我找来人打开,却未果。

阮清歌挑眉看去,面展不善,感情你是打不开才带我来这地方!空欢喜一场!啧啧…箫容隽将阮清歌带入怀中,垂眸亲吻在她头上:这屋内处处渗透着古怪,谁知里面装着什么,我怕有危险,你若是知道怎么解开,告诉我,你离远点,我来。

箫容隽眼底坦荡,而阮清歌也不怕他是在坑她。

阮清歌摇头,我现在也打不开,要研究一番。

箫容隽颔首,不急!阮清歌旋身,向着楼台走去,站在冷风中,放眼望去便能将整个山谷望尽。

箫容隽站在阮清歌身侧,指着边缘一处黑暗道:那里饲养着牛羊和马匹,那边种植蔬菜和小麦。

那边,是一些寻常草药。

阮清歌这一看,箫容隽是将整个山谷都给包了。

你是从何时观察到这处的?年前,前些时日消失,我便是将这些东西带入山谷之中,不出两旬,便能自给自足,士兵不用出山。

阮清歌颔首,心底的情绪激动到不行。

说话间,箫容隽的手不断撩拨着阮清歌腰间,指尖撩起衣衫边缘,触碰到冰雪肌肤,阮清歌浑身一颤。

第八百零九章 遮挡不住的丑你把手给我放开。

阮清歌拽起箫容隽的大掌,却怎么也拽不下来。

阮清歌抬眼怒视,对上的是一双深邃见不到底的凤眸,那神色阮清歌再了解不过,她在心中暗骂,种马!随之身子一旋向一侧躲去。

刚还在心中想着箫容隽怎么这么厉害,崇拜的不要不要的,转眼就变成大灰狼。

箫容隽抓起阮清歌怀中的小兔子,抬手便扔了下去,阮清歌惊呼一声,趴在栅栏上向下看去,瞧见那兔子稳当落在一楼的走廊上,这才呼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空档,箫容隽趴在阮清歌身后,上下其手,衣裳落了一地,搞得她浑身瘫软,紧紧抓着栅栏。

乖,娘子,叫相公。

箫容隽一边摩擦,一边诱哄阮清歌。

阮清歌难受的都快哭了好吗?手能不能从那里拿开?相…相公…阮清歌随着动作抽泣着,眼底蓄满雾水,那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加之冷风袭来,箫容隽打起一个寒颤,大炮跟着一抖。

得,原本还想搞两个花样,箫容隽听着小娘子投降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直接破门而入。

这俩人在楼台折腾到屋内地板,从厨房折腾到茶室,又从楼梯滚下去折腾到二楼起居室,可谓是身心得到了巨大满足,箫容隽十分餍足,却是苦了阮清歌,倒床上就睡了过去,任由箫容隽怎么折腾都不醒。

第二天阮清歌醒来闻到米饭香气,肚子叫嚣,她起身向楼上厨房走去,瞧见自家男人正站在灶台前煮饭,桌子上已经放着一盘清炒豆芽,蔬菜肉丸汤,还有一小碟酱菜。

闻声箫容隽转身看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阮清歌轻咳一声,坐在桌前,早啊!箫容隽低沉一笑,早!将锅中红烧肉拿出,摆在桌上,随之坐在阮清歌身侧。

阮清歌侧目看去,瞧着男人英俊侧颜有一瞬间恍惚,如果不是因为战事,不管身上担负的责任,不管世事,是不是就可以留在这里,跟箫容隽一起,不理凡间俗世,只争朝夕,只为自由与一分安宁。

箫容隽夹起一块排骨放在阮清歌面前的小蝶中,吃吧,在想什么?阮清歌回神摇头,连忙夹起放在口中,这好像是箫容隽第一次为她亲手做饭,味道还不错。

箫容隽一双眼眸紧紧注视在阮清歌身上,阮清歌每样菜都吃了一口,抬眼看去,毫不吝啬赞赏一番,箫容隽眼眸微弯,眼底满是笑意。

是也,箫容隽自小便独立,怎能不会做饭?倒是哭了他,阮清歌吃着吃着心中便泛起一丝酸涩。

这身体的原主小时候受虐,但并不是她,也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的事情,自从她来了,一切都便好了,可箫容隽不一样,自小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左右逢源,只求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好在箫容隽能抓住机遇,敢于与命运抗争,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收起小心思,一边吃一边扫视周围,昨日昏暗,这一瞧十分显眼,周围装饰杂乱,古旧,一看就是许久之前的产物,可想而知这楼的主人得有多年迈。

这楼的主人被你遣走了,还是来的时候就没有主人?阮清歌将排骨咬的咯吱咯吱响。

死了,就在这张桌子上。

阮清歌咬着排骨的动作一顿,面上神色变化莫测,末了,恢复一片平静。

箫容隽说的云淡风轻,吃饭的动作也没断。

她可还没忘记,昨晚俩人在这桌子上做了什么羞涩的事情!阮清歌真是恨不得掐死箫容隽,她起身,先是对着桌子鞠了个躬,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这才坐下。

箫容隽嗤笑出声,我骗你的!阮清歌动作一顿,抬起一拳向着箫容隽砸去,后者抬掌敲击在桌上,向后一跃,脱离阮清歌攻击范围,眼底满是坏笑看去。

阮清歌气哼哼吃了早饭,怒道:回来!我不打你了!何时箫容隽这般油嘴滑舌?但想起先前冷冰冰面瘫脸的男人,还是这样的有滋有味,最起码是个人!虽然有时候禽兽不如。

箫容隽上前,果真瞧见阮清歌老老实实,便说了起来。

这房主是一个老者,死了是多年,在楼下会客厅发现,已经成干尸,想来这处风水定然好,我已经叫人将他厚葬,正在调查身份。

自是,能在这处山谷幽闭的自然不是常人。

箫容隽最先发现,这房子便落在了他的手中,怕阮清歌心中有间隙,便解释道:我已经派人将这里打扫,也找来和尚超度念经,但你若是喜欢这处,还需要修补,若你不喜欢,便这么对付着吧。

箫容隽说完便垂眸认真吃饭,阮清歌抬起筷子在碗中一戳一戳,她当然喜欢,这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喜欢!阮清歌闷声道,箫容隽嘴角不着痕迹勾起,却好似没听见一般。

阮清歌凑了过去,抓住箫容隽胳膊摇晃撒娇道:喜欢!隽哥!修修呗!以后有时间我带两个孩子来这里玩。

箫容隽这才点头,而阮清歌眼底划过狡诈,她寻了由子去树林玩,顺便看看周遭的设施。

她这一走可好,箫容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被阮清歌触碰过的那一半身子红肿不堪,一半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这人吧,你要么就全毁了!不知道你是谁,要么就别在明处,这一半脸好一边脸如猪头,谁看了都知道是他箫容隽好伐!他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无奈摇头,惹谁都不能惹阮清歌,他以为阮清歌老实半年就收起了秉性,不会再对他下手,原来是他想多了。

白天的景色比晚上还要好看,阮清歌施展轻重游荡在枝丫之上,好似山巅精灵,如梦如幻。

——老大!那底下好像有人!怎么可能?你眼睛瞎了吧!那底下黑漆漆的,你咋看出来有人了?就在那啊!底下也不黑啊!那人皱了皱眉头,瞧着身侧伙伴的眼神一变,我们可是来找药书的,别耽误了!要是让师父知道打死你!那…那好吧!——阮清歌正盯着一窝兔宝宝看着,身侧传来箫容隽闷声,我们回去吧!抬眼一看,阮清歌瞬间笑尿,面具都遮挡不住的丑是什么鬼。

第八百一十章 熟人见面泪两行一路上,箫容隽哀怨的眼神从未离开阮清歌的身侧,这小女人倒是还有点良心,毕竟给他解药了,可却是慢性解药!也就是说…他要顶着这张猪头脸回到军营。

这地方你打算用来做什么?只为了种菜养动物?那地方太好,阮清歌十分心动。

箫容隽踏风斜睨过去,忽而速度加快,身侧阮清歌亦是追随,上前拽了拽他的衣摆,噘嘴抱怨道:好啦!我没带好的解药,回去就给你治。

箫容隽冷哼一声,刚刚阮清歌眼中的兴奋他可是看在眼里,怕是你喜欢那里吧?你若是喜欢,就时常过来。

阮清歌闻声颔首,时常过来?若是可以,她恨不得一直在那里,不过…身担重任,怎能任性,不过嘛…倒是有一件事现在就可以解决。

箫容隽侧目瞧着不断变化神色的阮清歌,薄唇轻抿,想要房间里的东西?阮清歌闻声面色一顿,仰头看去,我能说我没惦记吗?可以。

箫容隽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你打开之后我便带人前来清点,全部充公好了。

阮清歌瞪起眼眸,怒目而视,这该死的王八蛋。

她极不情愿道:我惦记还不行吗?先说好!开门的时候只能我们两个在。

箫容隽闻言并未回答,这看在阮清歌眼中好似拒绝一般,着实有些伤心,好!我答应你。

箫容隽想的自是那房间内情况不明,而且许久未开,不知里面可是有瘴气,若是两人在,怕是会出现危险。

但依照阮清歌现下的武功,闪躲应该是能来得及的。

阮清歌闻声笑了起来,两人快速向着军营飞去,不多时,便回到了大本营。

阮清歌并未在军营久留,毕竟出去一天,着实想念两个孩子。

——公主!那地方好像就在前面!翻过山就到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别让驸马跑了!还不等轿子上貌美女子说话,一侧性子着急的丫鬟叫喊出来。

那轿子周围伺候的人均是骑着大马,轿中女子仰躺在一堆棉锦抱枕中翘着二郎腿,手中捻着一颗快要冻上的葡萄。

听闻就在眼前,她连忙坐起,脚尖点在轿子上展臂高飞。

公主!公主!你们快些!我先走了!回音远远传来,身后丫鬟均是面面相觑无奈摇头,这可好!公主跑了!若是驸马不再前面可怎么办?不可能,地图上显示就在前面,而驸马的信号也在前面消失,快走吧!这次驸马偷跑出来,公主都气炸了,一会一定要控制住公主,别给我们希地国丢脸。

那还等什么!赶紧!——阮清歌与箫容隽道别,便回了别苑,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喧闹的声响。

门口守卫行礼,阮清歌询问,得知几个友人聚在一起,趁她不再正吃着烤肉。

细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当真有香气,但着实没有她烤出来的那般好吃。

阮清歌推门而入,瞧着眼前一众人勾唇一笑,你们当真好潇洒啊!只见院内聚集了不少人,均是坐在小木墩上,中央放置着一口大锅,上面正烤着切成拨片的肉,‘磁卡磁卡’的声响出来,光是听着声音就让人想要流口水。

众人回头看来,孙可人连忙上前,一把拽住阮清歌的衣袖,天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东西我们做的怎么没有你做的好吃?阮清歌扫过众人也是无奈了,能不能有点打仗的氛围,苦中作乐也无妨。

她上前走去,扫了一眼调料,原来是缺少孜然。

等着。

她记得被她放在厨房的一角,小桃没找到也很正常。

几人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或暗或明,或嬉笑或戏虐,但没有一人的眼神从阮清歌的身上移开。

阮清歌自是感受到后背那无数双眼神,这些人要做啥?难道是故意没拿孜然?厨房里有什么东西?阮清歌用内力探寻,果然,那屋内有两道气息。

她眉心微瘪,倒是要瞧瞧这些人搞什么鬼。

哎呦!你们真是累死老子了!要把肉切成这样也就你们能干出这事。

阮清歌听闻声响整个人呆若木鸡,站在门口不知如何反应,知道那屋内传来声响的主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恍如隔世,瞳孔轻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来人更是一愣,激动的看着阮清歌,然而他收敛的很好,眼底亦是带着浓浓的笑意,上下打量着阮清歌。

呦,主子,你可胖了不少啊!阮清歌那点小情绪瞬间因为这一句话消失殆尽。

她伸出一拳砸在男人肩膀上,好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忽而他身后一人跪倒在地上,王妃!阮清歌侧目看去,眼底满是欣慰,当机立断让刀疤男起身。

没错,眼前的男人便是消失已久的花无邪,她算是明白,原来身后那些人是要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她上下打量着花无邪,这小子亦是丰满了不少,本就长的高大,现下瞧去好似健美先生,身上带着一丝风尘,看来是早上刚到,面上是忽视不掉的疲惫。

那一张面容也帅气了不少,可是这穿着…穿的怎么好像是刘云徽穿剩下的衣衫?这让阮清歌着实有些好奇。

快来!大家都等着呢!吃饭吃饭!阮清歌拉着花无邪落座,自是要一边吃饭一边好好审问。

花无邪将盘子放在桌上,坐在阮清歌身侧,沐诉之撇去一眼,执起酒杯饮下,漫不经心道:咱驸马大人,公主没跟你一起回来?闻言,阮清歌瞬间扭头瞪去,那眼神分明再说让花无邪解释,解释不清楚就等死好了!花无邪嘴角一抽,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沐诉之显然就是故意的!赤果果的挑衅!呵!男人办事带个娘们干啥!花无邪摆手,面展不耐,仰头便是一杯酒水下肚。

阮清歌不动声色撇去,眼底浮现了然,花无邪越是展现这般,越证明那个女人难缠,怕是他把自己搭进去了,可这是怎么回事?你…砰!臭男人!你敢背后说我!?大门被人踹开,院落内的人均是站了起来,门口两名炽烈军蹲到在地,痛苦的抱着肚子,那女子身后亦是赶来许多炽烈军,将她包围。

第八百一十一章 出卖色相眼前女子一身湛蓝色民族衣衫,从衣襟到脖颈缠绕着一圈洁白狐裘毛,身材小巧玲珑,约莫到阮清歌耳朵的位置,小鼻子大眼圆脸,面相可爱,年约二八,但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着实与之不搭。

手中正攥着一根红色长鞭,看见花无邪的一瞬间挥舞了过去。

花无邪连忙躲在阮清歌身后,后者面色一暗,伸手攥住凌空飞来的鞭子。

你说何人?眼前女子怒目看来,没想到这看似娇弱的女人功夫这么好,竟是能接住她的猛虎鞭!而这女人的容貌太过于耀眼,花无邪竟是躲在她的身后!该死!这俩人什么关系?!胡乃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被醋意填的满满!尤其是那男人好似找到靠山臭屁的模样!真想撕烂了他的嘴脸,可是…舍不得啊!结果便是胡乃馨气愤跺脚,将鞭子扔到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门口的雪地中踢踹着两条腿呜呜开骂。

花无邪你个负心汉!你为了追你千里迢迢跟在你身后!你竟然见异思迁找别的女人!我讨厌你!我要让父皇解除婚约!不!我要让父皇将你带回去!再也不能踏入中原一步!呜呜!胡乃馨哭的梨花带泪,时不时打个嗝,看着极为可怜。

这一幕让众人大跌眼镜,花无邪回来是回来了,可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沐诉之挑眉,站在人群中抱起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阮清歌无奈扶额,这女人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但一穿插,她也猜到了一二,她冲着小桃使去一抹眼色,小桃上前,将胡乃馨搀扶起来。

霎时间院内气氛诡异,胡乃馨小声呜呜哭泣,时不时伴随着烤盘上传来磁卡磁卡烤肉的声响,以及空中弥漫着浓烈肉香,刺激着食欲的同时更是让人脑阔生疼。

烤肉的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阮若白。

胡乃馨被人带去客房,阮清歌回身瞪了花无邪一眼,跟我来!花无邪眨着求助的眼神望向沐诉之,后者好似没看见他一般,自顾自的吃着。

好家伙,阮清歌不在就没有孜然,这回来了就有了,一行人吃的喷香,一点要管花无邪的意思都没有。

而看眼前的情况,这些人也没有将当初的情况和事情告知阮清歌。

妈蛋!全都是狗屁!什么朋友!?坑人的猪队友啊!花无邪在心中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可就算这般,还是跟这阮清歌的身后消消停停走了进去,转身想给众人一个威胁的眼神,奈何他是空气,没人瞧他,都自顾自的吃着,开怀畅饮,好不乐趣。

屋内,温度比室外还要低,阮清歌抱起手臂,左右来回扫视一男一女。

女生已经不似刚刚那般娇弱动不动就哭,此时正东张西望看着屋内摆设,时不时起身来回抚摸。

花无邪神色恹恹,垂着眼眸撇嘴,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

女人不开口,花无邪也不说话,就这么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啪嗒!’一声传来,胡乃馨手中一个琉璃玉湛掉落在地,幸好没摔坏,她连忙拿起,小心翼翼瞥向阮清歌,然而那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鄙夷和做了坏事之后的快感。

阮清歌自是瞧见,嘴角微抽,放下!过来!胡乃馨虽然把东西放下了,但梗着脖子,扬起下颚,不客气道:你凭什么命令本公主!?阮清歌嘴角勾起冷笑,悠哉倒下一杯茶水,那动作虽慢,却处处透露着危险气息。

胡乃馨梗了梗脖子,哼的一声上前,坐在阮清歌身侧。

阮清歌将茶杯递到胡乃馨的面前,缓声道:公主?你是哪国的公主,这般出游,你的父皇可是知道?一提起这个,胡乃馨便幽怨的看着花无邪,后者更是哀叹一声,仰倒在软塌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阮清歌抬起一脚踹在花无邪的腿上,胡乃馨顿时瞪大眼眸,站起身指着阮清歌怒道:你干什么!作何踢踹我的驸马!阮清歌轻笑一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驸马,但他是我的弟弟无疑。

胡乃馨眨了眨眼眸,并未瞧见阮清歌和花无邪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但瞧着花无邪急匆匆赶回来的模样,加之两人相处模式,还有花无邪被踹了也只是幽怨看去,便知道这两人就算不是姐弟,关系也匪浅。

好吧…我就当是信了。

胡乃馨心疼的撇去,花无邪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阮清歌顿感脑瓜仁生疼,她执起茶杯轻抿,放下之时,眼底满是坦然,说吧,你是谁,为何跟着花无邪。

瞧着胡乃馨一副欲言又止,不欲多说的模样,阮清歌轻笑出声,笑容却是不达眼底,没有关系,你若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我这处实在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来历不明的大佛。

怕是届时哪个邻国的帝王得知女儿丢失,而在我这处,挑起战争可就不好了。

我瞧着这日头还早,不如叫人将你送回去好了!胡乃馨完全没想到阮清歌会这般道来,她抿了抿嘴角,道:好!我说!阮清歌耸肩,抬手示意,胡乃馨瞥了风淡云轻的阮清歌一眼,这种被人抓在掌心的感觉可真不好。

胡乃馨垂眸揪着手指娓娓道来,我是希地国的三公主,花无邪乃是我的夫婿,是父皇御赐的,原本要下个月完婚。

前些时日我寻他,才在下人那处得知他跑了,我怕父皇降罪鱼他,便说明我们出门游玩,之后我就追赶他来到这里。

阮清歌闻言颔首,果不其然,原来是希地国的公主,那么…阮清歌眯了眯眼眸,心中升起一丝气焰。

先前箫容隽前去希地国购买棉衣和粮草并未动用她的钱财,难道这些都是花无邪换来的?阮清歌侧头瞥向花无邪,后者扁着嘴唇无辜看来,那模样好不委屈,冲着阮清歌点了点头。

真相的阮清歌嘴角微抽,花无邪这色香,能换来一国的物资,也算是物尽其用,但…那是老娘的弟弟!胡乃馨正等着阮清歌下文,便瞧见她拎起花无邪的脖领向着外面闪去。

为何是闪?因为根本没看见影子…以为见了鬼的胡乃馨满脸崇拜,……仙人!第八百一十二章 当我师父!呆若木鸡的胡乃馨崇拜的看着门外的方向,原本以为花无邪才是那个让她追捧的男人,虽然现在也是,但是…她好像找到了新的方向!这个女人!她一定要认她当师父!完全不知刚刚因为气愤而展现功力,多出来一个小迷妹的阮清歌,此时正拽着花无邪飞到了后院。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他们让你出卖色相换取利益,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那劳什子三公主,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把她送回去。

阮清歌旋身落于石墩上,便听花无邪闷声道:没有…是…是我自己…他那支支吾吾,委屈到不行的表情更是激起阮清歌不满。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指尖翻转,都没看清是何时伸入袖口,指尖赫然出现一枚泛着绿光的银针。

花无邪好似被定格在原地,不是他不想跑,而是阮清歌刚刚的动作都在昭示着她现在功力根本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加之阮清歌是什么人啊!医毒双栖的人间祸害啊!他敢跑吗?他还想活命啊喂!几秒间,花无邪权衡利弊,不得已,说出了实情。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原来当初一行人从沙漠之海出来迷路了,不知不觉走到了希地国。

几人进城之时,恰巧楼台上的三公主瞧见花无邪面貌,花无邪本就长相英俊,奈何一身破败,更是有一种颓废的美。

不知咋地,一天晚上有人将花无邪抓住,这一行人能忍受?自是不能,追去才知道是被劫去了皇宫。

而劫去皇宫的人还不是三公主,而是四公主,三公主的死对头,本来还没什么看头,可当四公主要希地国国君给两人赐婚之时可就有意思了。

原本三公主还到处寻找花无邪,这一打听才知道,花无邪差点成了她的妹夫!两女相争,自是乱了套的戏码,不久就连整个希地国都知道这事,花无邪彻底名声大噪,因此也被国君软禁了起来。

当时沐诉之几人瞧着花无邪在宫内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简直仙的不要不要的,便将花无邪放在希地国,众人一走了之。

阮清歌闻声颔首,自是知道这一行人的目的,当初在希地国的时候,便听闻了箫容隽造反的消息,一行人商榷这留下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拿下三公主,得到国君的认可,成为箫容隽手中的一把利剑。

箫容隽好,阮清歌才能真的好。

也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大半年的时间,那边的事情终于完事,花无邪也得以松懈归来,却是没想到三公主也跟着跑了回来。

阮清歌颔首,示意花无邪坐下,怕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你了!花无邪摇头,难为什么的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我回来了!说着,他扫视一眼周围,啧声到:我原本以为回来会赶上打仗,没想到竟是这般平和。

阮清歌抿唇,面展凝重,道:打仗也要分时机,现下时机未到,自是不能贸然行事。

说完,她冲着花无邪灿然一笑,不管怎样!你能回来!我都是高兴的!花无邪爽朗一笑,刚刚那丝阴霾彻底消失,站起身道:走吧!一边吃一边说,我都饿死了!阮清歌挑眉应下,自是,一会还要去前厅求证,看看花无邪说的是真是假。

阮清歌与花无邪有说有笑回到前院,刚踏出门口,眼前忽而窜出一个人影,站定一看,那不是三公主吗?有事?阮清歌态度缓和了不少,毕竟刚刚从花无邪话语中听出,当初若是没有三公主在其中运作,花无邪早已被希地国国君处死,毕竟霍乱皇族关系也是重罪,虽然没有花无邪啥事。

不过瞧着三公主的模样,虽然有些跋扈,但也说的过去,毕竟是公主,万众瞩目中长大,自是有些小毛病,再说,人无完人,也不能这般苛刻。

阮清歌谨然不知道她现在完全是用老母亲挑剔儿媳妇的眼光看着三公主。

只见三公主一双圆润大眼不断在阮清歌身上扫视,就连身后的花无邪都被忽视了。

这让一直以来都吊着三公主鼻子走的花无邪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过在阮清歌眼中,这三公主现下好似十分乖巧,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眼底含羞带怯…啊呸!带着一丝憧憬和希望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心底发毛,向后退了一步,刚还说这小姑娘不错,这就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是做啥?阮清歌向后退,胡乃馨便上前一步,双眼闪烁金光,不断看着阮清歌,瞧那模样就差流口水了。

阮清歌眉心微皱,就见胡乃馨忽而向着阮清歌伸手,后者旋身,犹如幻影,出现在胡乃馨身后。

胡乃馨诧异,感受到气息在身后,连忙转身,眨着一双星星眼看着阮清歌,师父!你当我师父吧!阮清歌嘴角一抽,怎么都没想到这小丫头会说出这种要求。

胡乃馨瞧着阮清歌呆住,心思千回百转,难道说是她嫌弃自己了?刚刚那番行为激起她的不满了?哎呦!很是该死!若是知道这里有武林高手,肯定不会如此莽撞。

胡乃馨一把拽住阮清歌的手,满怀期待道:拜师要行礼对不对?我现在就给你行礼!你可不能反悔哦!若不是阮清歌有片刻的失神,胡乃馨也不会抓住阮清歌。

只见胡乃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倒在地,阮清歌眯了眯眼眸,伸手欲要将之拽起,后侧忽而飞来一枚暗器,阮清歌连忙向旁躲避,那暗器直直插在身后的大门上。

公主!公主!阮清歌向着声源看去,眼底冷冽到达顶端,那两个小婢女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看着阮清歌。

其中一名小丫鬟正收手,向着这边跑来。

胡乃香见状吓得不得了,连忙拽过阮清歌左右看着,师父!你有没有事?阮清歌不着痕迹将手抽回,眼底神色古井无波。

胡乃馨转身怒目而视,你们该死!还不来给我师父赔罪!早在胡乃馨叫阮清歌师父的时候,那两个丫鬟就好似被雷劈中一般。

还不快死过来!胡乃馨怒喊着。

阮清歌瞥了一眼花无邪,后者耸肩,她嘴角勾起嘲意。

第八百一十三章 神仙颜值师父之称我可不敢当,你我初次相见,又是这般境遇,介于你与无邪有渊源,我便不计较你那两个莽撞的丫鬟,但,还请公主自重,往后不要说跪就跪,我命不大好,怕是受不了你这一摆。

阮清歌眼眸轻转,在几人之间流转,三言两语间,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

那期期艾艾上前的两个丫鬟闻言当机立断跪了下来,跪着来到胡乃馨和阮清歌的身前。

阮清歌冲着三公主施施然一笑,笑容却不带多少温度外面还有家宴,若是公主不介意便一同前去。

话是这么说,可阮清歌不冷不热的态度根本就是在说,我们在办家宴!你凑合什么?花无邪冲着三公主讪讪一笑,跟着阮清歌的身后向外走去。

那两个小丫鬟到来闹了不少动静,门口被那几人挤满,出去的时候瞧见桌前只坐着吃的肚饱溜圆的阮若白和老神在在的沐诉之。

两人刚走出屋,屋内便传来两个丫鬟大喊大叫的声响。

阮清歌扫了一眼身侧之人,道:不用管,吃饭吧。

那就是希地国的三公主?太嚣张跋扈了吧?刚刚是怎么回事?怂恿丫鬟对你动手?孙可人本就一阶柔弱女子,自是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倒是清清楚楚看见那两个丫鬟对阮清歌动手,这可是她们的底盘,那还得了?她现在都有想回去将孙可言照过来出去的念头,但想想还是算了。

阮清歌落座,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末了询问给没给箫容隽和刘云徽留。

得知已经留出来正在厨房,晚点在给他们两个准备新的烤盘。

阮清歌闻言颔首,少吃了两口便刚下。

三公主的插曲丝毫没有印象几人玩乐的心情,喝酒,高歌,好不欢乐。

末了,阮清歌感受到一抹炽热视线,她用眼角余光看去,瞧见胡乃馨正趴在门框上,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所在之处,还时不时的看看桌面上的烤肉。

阮清歌耳力本就好,那咕咚一声咽下唾液的声响格外醒耳。

她记得希地国距离这处好似有二百多里,最快也要用半月的时间。

瞧着门口一顶四敞大轿,里面一眼望尽,除了一些水果和被褥什么都没有,可见那三公主一路走来多么辛酸。

阮清歌扫了一眼正与沐诉之笑闹的花无邪,这男人一点都没将三公主放在眼中。

可是…正当阮清歌这般以为的时候,花无邪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身后的房门,再次回头的时候撞上了阮清歌老谋深算的眼眸,顿时笑哈哈打过。

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小子怕是日久生情了。

阮清歌侧目看去,胡乃馨已经转移了阵地,出了门口,正在门前的石柱边上。

阮清歌本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嗯,主要得看对谁,她冲着胡乃馨招了招手,后者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接下来胡乃馨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吃的狼吞虎咽,丝毫没有淑女模样可言,最后饱嗝打了无数,阮清歌递过去一杯果汁,这才缓解。

她冲着众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孙可人将长大的嘴巴收回,这小姑娘看着娇弱,吃起东西怎地这般凶悍?嗯…好像也没有刚刚看似那般不好相处。

胡乃馨被饿的猛了,加之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自是控制不住,反正刚刚已经丢了面子,现下破罐子破摔,装傻充愣,再博取一番好感,那就快哉了!果不其然,这一圈下来,先前看着她眼底充满警惕的人都稍微放松,她呼出一口气,趁着空荡看向阮清歌。

我真的是想要您当我的师父!求您教我武术!胡乃馨的目的不仅在于此,花无邪心不甘情不愿当她的驸马,若是认他的姐姐当师父,自是亲上加亲。

众人闻声均是看去,阮清歌有几把刷子众人是知道的,嗯…不止一把刷子,简直是魔女的扫把,不管是武功还是医术毒术,放眼望去,均是整个大陆的翘楚。

阮清歌侧目看去,你为何要拜我当师父?你想学的又是什么?胡乃馨想都不想道:自然是轻功啊!你刚刚都幻影了!好厉害!阮清歌闻声默然,道:我会的本就九牛一毛,你是公主,拜师自是不能这般随便,师父这二字太重,我承受不起,不如让无邪教你。

不!不!不行!我更承受不起!花无邪闻声连忙摆手,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他?!不行!轻功还不如我!我就要你当我的师父!胡乃馨面对花无邪的眼神里,赤果果都是嫌弃。

穆湘和小桃面面相觑,花无邪的轻功仅次于阮清歌,怎么会被嫌弃?难道是隐藏真实的实力了?之后任凭胡乃馨怎么请求,阮清歌就是不妥协,她走到哪里,胡乃馨便走到哪里。

不管阮清歌怎么阻止,胡乃馨就是跟着。

当阮清歌将狐狸口中的草药和果子拿出来的时候,胡乃馨一阵哇哇乱叫。

这狐狸也太可爱了吧!还会往家里拿东西!我也好像要一只哦!得到的自然是那三只狐狸的白眼。

紧接着阮清歌给两个孩子喂奶,这下胡乃馨不能用尖叫形容了,惊讶最大的程度便是无声。

胡乃馨瞪圆了眼眸,看着她怀中两只白嫩嫩的团子,这是你的孩子?!真不像!阮清歌闻声面展不善看去,胡乃馨瞬间明白过来,搔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这么年轻,根本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然而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得知那两个孩子是阮清歌的之后,眼底浮现的惊喜,原本还怕花无邪与阮清歌之间姐弟的称呼是假的。

可现在阮清歌孩子都这么大了!假不假又有什么关系?侯开森鸭!阮清歌瞧着胡乃馨的眼神,直想翻白眼。

门口传来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箫容隽一身黑衣,领口绣有红色裘皮,这是箫容隽最骚包的一件衣服,也是最爱的一件,没办法,是阮清歌选的,也是阮清歌制作出来的,虽然…只是往领子缝了一圈毛毛。

箫容隽进屋,自是瞧见胡乃馨,不仅如此,当她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有眼线来报。

胡乃馨还是听闻声响转过头去,瞧见箫容隽面容,顿时呆愣在原地,这是什么神仙颜值!第八百一十四章 护犊子听说今日你被两个不开眼的奴才顶撞了?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醇厚如低音炮在整个室内流转。

萧容隽锐利眼眸不着痕迹撇了胡乃馨一眼。

若不是胡乃馨定力十足,早已被那满是威慑的眼神吓尿。

此时阮清歌正在喂奶,男人大摇大摆进来,而前者坦荡,若没错,眼前之人就应该是大盛朝的弃子。

阮清歌的夫君,萧容隽是也。

久闻不如一见,此时这活生生的人出现在她的年前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这男人还带着谴责的口吻。

然而人家没有过错啊!确实是她的丫鬟冲撞了阮清歌。

这些想法只发生在几秒间,当萧容隽来到阮清歌身边之时,她下意识退后,欠身行礼道:师公好,我是希地国三公主,胡乃馨。

萧容隽是见过胡乃馨的,在希地国,只是这小丫头不知道,从他进来的每一分每一秒,这下丫头的神色都在变化,萧容隽看的好不欢乐。

现下她竟是叫自己‘师公?’这可就有意思了。

萧容隽用眼神示意,阮清歌将怀瑾放下,微不可查摇头,眉宇间浮现苦恼。

能让阮清歌感觉苦恼的人,定然十分难缠,萧容隽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两人暗中对招的一幕幕。

萧容隽对着胡乃馨颔首,既然娘子没打算收了她,那他也不用对她作何,毕竟花无邪…也该展示男性雄风了。

阮清歌系好衣物,仰头看去...吃了吗?我叫人将东西给你拿出来,云徽也回来了吗?萧容隽颔首,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必张罗,我去就行。

说是这么说着,但萧容隽依旧上前搀扶住阮清歌向外走去。

吃了一地狗粮的胡乃馨顿时觉得有些划嗓子,她好多余哦!胡乃馨本就不是个安生的主,阮清歌出去后就寻找花无邪去了,有小桃跟随在侧,阮清歌也不怕她搞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萧容隽早已知道这边的情况,却还是问了问阮清歌。

阮清歌将胡乃馨的来龙去脉道来,随之询问花无邪在希地国的目的,其中可是有萧容隽的手笔。

萧容隽夹菜动作一顿,侧目撇向阮清歌炯炯有神的眼眸,他眼底亦是带着一丝笑意:你可是怀疑我?阮清歌挑起眉头看去,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萧容隽瞧着阮清歌一副你不说我就瞪死你的模样不由得轻笑。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撇向一侧自顾自吃着饭食的刘云徽:他不说你说。

刘云徽面无表情,抬眸看去,东西行如流水,没有一点迟疑,将烤肉沾在通红的辣椒蘸料上,舌尖一卷吃了进入,末了,镇定道: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

阮清歌闻声恨不得一拳拍死他。

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随后将一身的怒气发泄在萧容隽的身上。

在阮清歌赤果果的眼神威胁下,萧容隽不得不妥协,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说话间,萧容隽为阮清歌布菜,用眼神示意,就算要说,也得吃饱了再说。

阮清歌哪有心情吃,她待花无邪如同亲弟弟,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跟在身边,现下竟是为了她将自己出卖到希地国,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她不会让自己辜负任何人!萧容隽眼底划过暗色,将筷子收起,双臂环胸,阮清歌怒目而视,丁点不妥协。

萧容隽无奈,谁让眼前是亲爱的娘子,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只见萧容隽笑呵呵将烤的香嫩的肉片喂入阮清歌口中。

你看你,凶什么凶,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阮清歌挑眉,少废话,赶紧说。

这一番沟通下来,阮清歌已经明白,这其中定然有萧容隽的手笔,不然他怎会是如此态度?末了,萧容隽磨磨唧唧酒足饭饱,抱着阮清歌向屋内走去,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萧容隽去往希地国只是瞧见往外逃跑的花无邪,那一次,他明显可以脱困,回来寻找阮清歌,但谁让他碰见了萧容隽呢?原本以为是个救星,谁知是将他推入火坑的灾星。

之后的事情便不言而喻,加之花无邪十分愿意为阮清歌效劳。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萧容隽在希地国的暗探就告诉他沐俗之和花无邪在希地国的踪迹,才有了萧容隽前去希地国买棉衣的事情。

然而这件事萧容隽是不打算告诉阮清歌的,毕竟这一个小毛头都被阮清歌扩大成这般,若是得知真相定然跟他翻脸。

(护犊子的阮清歌:MMP,我XX你个大象!萧容隽!)了解的一知半解,阮清歌便开始吃了起来,虽然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但是大概还是听的出来,花无邪虽然被坑,但是坑的心甘情愿。

随,阮清歌也放下心来,两人沟通之时,均是能听见屋后传来叫嚷的声响。

看似在阮清歌面前乖巧的胡乃馨,在花无邪面前就是十足十的小野猫。

忽而屋内传来花瓶破裂的声响,阮清歌眉心一跳,侧目看向萧容隽道:三公主怎么安排?你是怎么想的?萧容隽抿唇看去:她要你当她师父。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阮清歌眼眸瞪了瞪,这男人什么意思?要将胡乃馨留下来?箫容隽挑了挑眉头,不着痕迹点头,算是将阮清歌心中的疑问应允下来。

阮清歌仰头叹息一声,一拳敲击在桌上,转头看向箫容隽,皮笑肉不笑道:你若是喜欢,不如你当她师父可好?箫容隽十分淡定摇头,不,她认你当师父,可不是我,谁的锅谁背。

说完,起身,进屋,哄孩子,一气呵成,一丝余地都没给阮清歌留下。

阮清歌瞧着那背影恨的牙直痒痒,道不是因为谁当胡乃馨的师父,而是…她感觉不到爱了!是不是生完孩子的她没有魅力?箫容隽竟是这般对待她?!啊啊啊!阮清歌在心中不断叫嚣着,可随之一想,叫有何用?还不如让自己恢复往昔,可现在也不差啊?对,花无邪一见她就说她胖了!阮清歌垂眸捏了捏腹间的一小坨肉肉,又掐了掐似乎真的有些小肉肉的面颊。

唔……好像是丰满了一些。

第八百一十五章 睚眦必报嗤!阮清歌自言自语的声响自然落在了从屋内打闹到外面的花无邪以及胡乃馨两人耳中。

阮清歌闻声瞪去,那嗤笑正是从花无邪口中发出,胡乃馨正在他身后,摆出施拳的模样。

胡乃馨听闻阮清歌的话语,动作亦是一顿,她眨巴眨巴眼眸看去,将阮清歌从头看到尾:师父!你一点都不胖!真的…阮清歌因为生孩子确实是丰韵了一些,却也恰到好处,皆是因为先前太过于瘦弱,才有的对比。

原本尖俏的下颚圆润了不少,鹅圆脸看去更为端庄典雅,本就骨骼纤细,胖也只是胖在肚子和脸上,四肢依旧纤细。

胡乃馨第一次瞧见阮清歌,自是觉得这般就已经惊为天人,还要美到何种地步?阮清歌皱着眉头,对胡乃馨使去一个‘你不懂’的眼神,起身向屋内走去。

胡乃馨目送阮清歌离开,再瞧着空无一人,香气不断传出的桌面,不知那石锅传热为何这般妥善,都已经这般时候,锅上的肉片依旧‘呲呲’直响,香气不断冒出。

胡乃馨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液,感受到花无邪的视线,连忙将眼帘撇开。

看什么看!花无邪邪魅一笑,凑向胡乃馨身侧,用下巴点着桌面,小声道:怎么?想吃?胡乃馨脸红脖子粗仰起头怒道:没有!我是那种眼光低的人吗?!‘咕咕咕…’(你就是鸭!)叫嚣的肚子丝毫不给胡乃馨颜面,花无邪爽朗一笑,单指掐起胡乃馨的肩膀一角,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说着便带着胡乃馨进入厨房,寻找调料。

‘砰砰砰!’花无邪翻找动作一顿,耳际微动,缓步向着声源凑去,那声响在墙壁之处戛然而止。

身后胡乃馨也听到,站在门口向外望去,那声音是从柴房传来的,是不是有动物养在那里面?花无邪颔首,可能!反正能在这院落的东西也不稀奇,定然是看管起来的,花无邪才没那个闲工夫搭理。

将调料都收拾好,带着胡乃馨向着山上去,一同前往的还有刀疤男,倒是在门口的时候瞧见穆湘问了一嘴,穆湘吃的肚饱溜圆,得知是上山打猎,便起了遛食的想法,随之答应,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去。

关在柴房多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不如一条狗的阮月儿,眼眸瞪得圆大,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门外,她先前从未觉得这个世界有多么美好,可现在,竟是觉得能出这个屋子,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望。

她眼底满是怨毒瞪着门口的方向,她恨!恨死阮清歌了!阮清歌越是不出现,她心中的恨意越是猖獗。

每日除了睡就是吃糠咽菜,不然就是幻想阮清歌怎么死在她的手中!还有那两个猴孩子!一个都不能放过!此时,她眼底从仇恨变为痴缠,再到报复后的快、感,整个人好似得了癔症,癫狂到不行,最终她仰头大笑,看着灰暗的天花板眼角流出一滴泪痕…小桃正在院落看管下人收拾桌子,这人越来越多,阮清歌便叫她去牙婆那里买了几个下人,可剩下的也都是些歪瓜裂枣,正常一点的走就已经在战事发生之前就跑路了。

忽而柴房传来癫狂的笑声,小桃眉心不经意皱起,阮月儿已经有几日消停,还以为她改邪归正了,今日这般又是何意?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小桃吩咐身侧之人几声,便向着柴房走去,一把将大门踹开,便瞧见疯癫的阮月儿。

丑八怪!哈哈!你真丑!啦啦啦啦!我是最美的!我是京城第一才女!谁都没有美丽!啊哈哈!小桃本想上前走两步,可那酸臭味传来,她捏住鼻子,眼底斥满嫌弃,别以为装疯卖傻就会让王妃放了你!阮月儿哈哈一笑,转眼阴恻恻看向小桃,哑声道:嘘!你们王妃根本就是个假货!我才是真的!哈哈!我才是梁王妃!容隽!我的容隽!…那高傲的模样好似整个天下都是她的一般。

小桃嘴角一抽,转身走出,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盆满是菜叶和油渍的洗碗水,二话不说照着阮月儿的脑袋泼了过去。

让你嘴贱!末了,小桃也不管阮月儿冻得直哆嗦,转身走了出去,落锁拍手,动作顺畅。

春节刚过,正是寒冷时节,柴房虽然烧着炭火,却有一烧没一烧,虽说不暖和,但也不至于冻死阮月儿。

可现在炉中的炭火已经熄灭,说话都口喷白雾,阮月儿一身脏水,脑袋上顶着两片烂菜叶,一片半熟的烤肉从头顶落下,掉落在地上,沾染这尘土。

阮月儿闻到肉味,不顾身上寒冷,快速在两边寻找,当看到肉时,两眼冒着精光,动作迅速,好似怕人抢,奈何手脚困住,她只能趴伏在地上,将沾染了尘土的肉片一口吃了下去。

半熟混着血水的肉吃进口中带着腥气,但对于阮月儿来说,已经是人间美味。

她本来狼吞虎咽的动作一顿,那肉在口中嚼烂到毫无滋味依旧不肯咽下。

末了,又是一行清泪划过面颊,她蜷缩着双腿将眼脸埋伏在膝盖间,小声呜呜的啜泣了起来。

小桃做出的动作均被站在窗前的阮清歌看在眼中,而那拆房中传出的声音和哭泣声,十分清晰传入耳间。

阮清歌本就不是善茬,也不是懒好心的人。

她可不曾忘记,当初在采莲湖畔,下死手将她按在水中的阮月儿,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此时瞧着阮月儿现在的惨状,阮清歌心中竟是升起一丝快、感以及一丝兴奋自灵魂深处油然而生。

阮清歌有一片刻恍惚,那感觉好似不是她的,之前有些时候,身体里也传出相似的感觉,难道是先主还没有离去?若真是那般就麻烦了!什么两个魂魄争夺身体的电影也不是没有看过,多糟心啊!可当初顾里方丈也没有说出关于灵魂的事情,怕是自己瞎想了!不过就算如此,回去也是要问一问的。

阮清歌缓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身看去,瞧见箫容隽正单手抱着怀瑾,而凛冬被丢在软塌上,满眼怨念的看着萧容隽。

第八百一十六章 为夫帮你调理阮清歌被这眼神震撼到,她有多次觉得凛冬不似一般孩子,还不到百天,就好似人精一般。

箫容隽注意到阮清歌的眼神,回身看去,就在那一瞬间,凛冬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萧容隽。

大眼眸晶晶亮,一丝雾气好似萦绕。

原本阮清歌还有些怀疑,这一看心都化了!连忙上前走去,想要抱起凛冬。

可刚走到床边,忽而身侧出现一抹黑影,紧接着怀瑾出现在她怀中,箫容隽将凛冬抱了起来。

阮清歌面色顿黑,她已经好久没有抱凛冬了,只要有箫容隽在身边,她抱的永远只有怀瑾。

箫容隽丝毫都没有觉得不对劲,小兔崽子!这么大点就知道争宠,那可是你妹妹!长大了还得了?被呵斥的凛冬扁了扁嘴巴,将脸侧向一旁,大有一副不愿意搭理箫容隽之态,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倒是晶亮异常,小手挥舞两下,本打算让阮清歌抱,可一想到魔鬼爹爹,就放弃了挣扎。

阮清歌看着直乐,道:也不知这小子随谁了。

虽然凛冬的动作让箫容隽面色一黑,但也证明了这孩子是聪慧的,他勾唇一笑,道:当然是像我。

阮清歌啧啧出声,都说男孩像娘亲聪明,你这是说凛冬愚笨吗?箫容隽不以为意,道:咱们家的孩子没有那种说法,像你像我均是人中龙凤。

不得不说,这句话当真取悦了阮清歌,一家人温馨的在一起待了一会,箫容隽便把两个孩子给了奶娘,带着阮清歌回到房间。

阮清歌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正在绞着头发,屏风后面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烛火倒影其内男人姣好健壮的身形。

阮清歌心头一暖,好似这段时间的日子太过于安逸,她竟是时不时的会想只要这般便好的念头。

然而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大任就在前方,不解决,每个人都在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随着水声越来越大,箫容隽起身,下身仅着中裤走出,胸、膛纵横交错的疤痕,为他平添浓重男人味。

瞧着看他呆愣的阮清歌,箫容隽嘴角微扬,彰显着好心情,上前一把将阮清歌拦在怀中抱起,坐在结实有力的双腿之上。

阮清歌回神惊呼一声,感觉头上一双大掌温柔擦拭,她乖乖坐在箫容隽身上,任凭他为她绞发。

俊颜近在咫尺,白莲香气不断向鼻尖钻入,阮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箫容隽动作认真切充满柔情,丝毫不带欲念。

阮清歌一双大眼不断打量着箫容隽的五官,此时的他,是安静的,是温润的,眼底不再凌厉,充满柔情,这才是她的箫容隽啊!眼前视线太过于炙热,箫容隽自是感觉到,却为了给这个小女人留一丝脸面,便装作不知道。

忽而眼前一片漆黑,阮清歌皱眉将头顶的帕子拿下,便听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该你了!阮清歌‘哦!’的一声,从箫容隽的怀中爬了起来,跪在他的身后,细细绞发。

箫容隽头发又黑又直,比她的发质好了不少,怀瑾的头发像了她,有些枯黄,原本以为是之前营养不良造成的,可现在吃好喝好也不见的头发有一丝改变。

阮清歌看着箫容隽背影险些愣神,手上的动作也有一下没一下。

在想什么?今晚阮清歌不再状态,箫容隽怎能看不出来?阮清歌恍惚一愣,下一秒整个人跌倒在箫容隽的怀中,额前刘海水滴掉落,滴在她的面颊上泛着一丝清冷。

嗯?醇厚声响再次响起,好听的能让人耳朵怀孕。

阮清歌抬眼,望进那一抹幽坛,她无力摇头,我也不知为何,就走神了。

箫容隽眼底满是深意看去,瞧见阮清歌眼神坦荡,并未有撒谎之兆,便捏起她的手腕把脉,半晌,道:你一个医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今日劳累,怕是再累下去,你这脑袋都要不好使了。

阮清歌闻言皱眉,她自己身体她自是知道,但也不想拆穿箫容隽,难道她要承认刚刚是沉迷于箫容隽的美色不能自拔,深深陷入其中而不自知?若是这男人知道不得上天,乐出屁来?本来他就太猖狂了!不能再给他长气焰。

阮清歌不住点头,好!我明日便调理。

话音刚落,便感觉耳际一阵温热,湿、濡让阮清歌浑身一震,便听见箫容隽低沉话语,有为夫在,为夫帮你调理。

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拽住箫容隽头发将之拽到面前,可奈何男人死缠烂打,从旁亲到前面。

阮清歌无奈,自是知道‘此调理非彼调理。

’若是被箫容隽纠缠一晚,怕是明天下不来床了。

阮清歌浑身瘫软,不多时便醉倒在箫容隽编织的蜜网里。

然而阮清歌到底是想多了,第二天不仅没起来床,还睡到了日晒三杆。

昨晚花无邪胡乃馨以及穆湘三人抓了不少野味,在山上一处山洞中生活烤了吃,有阮清歌的调料在,简直美味到不行。

这更加坚定了胡乃馨要跟着阮清歌混的念想!不仅能学武术,还有美食吃!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一大早胡乃馨就叫那两个被关在门外和炽烈军站在一起的丫鬟去买拜师礼。

横梁城本就是强弩之末,自是没什么东西可卖,能买的也上不得台面,最终胡乃馨一咬牙,写了一分草书。

此时正捏着那张纸站在门口,腰酸背疼腿抽筋一点都不为过,从早上太阳升起,到现在大雪铺天,整整站了一上午的光景,也没瞧见阮清歌起身。

要不是早上遇见箫容隽,被他特意点拨不要打扰阮清歌,否则没有好果子吃,她早就冲进去了!唔!……阮清歌伸了懒腰睁开眼眸,瞧着昏天暗地的屋内眨了眨眼眸,早上?半夜?她扫视一眼身侧,空荡无几,一丝温度都没有,怕是下午了吧。

阮清歌打了哈欠揉搓腰身起床,这老腰都要被箫容隽折腾散架子了。

正哄孩子的小桃从窗户瞧见阮清歌起身,便弄好洗漱水端了进来。

王妃!阮清歌颔首,擦拭着面颊。

王妃,希地国三公主在门外站了一上午。

第八百一十七章 拼命都要认阮清歌向门口方向一扫,可不,有个人影在其中晃荡,看那哆哆嗦嗦的模样,应该站了许久。

阮清歌眸间微动,道:站了多久?一上午!现在什么时辰?末时初。

阮清歌颔首,也就是下午一点多左右的样子,那小姑娘若是一早就站立,可不就是一上午的时间。

从未走过吗?嗯…期间上过两次茅房。

怕也是冻得吧,穿的那么少…小桃在心中悱恻着。

阮清歌了然,大掌一挥,将小桃谴退了下去。

——三公主…我家王妃叫你进去用膳。

这声音简直如同天籁之音一般,胡乃馨闻声差点高兴的跳了起来,连忙将丫鬟推到一边走了进去。

师父!师父!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让我在外面受冻!阮清歌闻声手上动作一顿,怕是这三公主对受冻有什么误解吧?站了一个上午还不算?难道她不应该将她叫进来吃饭?瞧着胡乃馨兴致勃勃的样子,阮清歌也不好打击,那丫头站在阮清歌身边,又是搓手,又是眨眼睛,兴奋的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阮清歌默然,这小丫头是咋的了?被她灌了迷魂药?她抬手示意身侧位置,坐吧。

那桌上已经摆上碗筷,原本还没觉得有多饿的胡乃馨,瞧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吃的,连忙坐下,却也不敢造次,细嚼慢咽,规矩十足。

胡乃馨从进来手中就捏着一枚信封,阮清歌自是注意到的,真不知这丫头打着什么注意。

一顿饭两人均是没有交流,皆是因为在胡乃馨想要说话的时候被阮清歌瞪了回去。

撑肠拄腹,脑袋一阵迷糊,阮清歌侧目瞧去,胡乃馨已经吃完,安安静静坐着,双手支撑下巴看着她。

两方视线对上,胡乃馨毫不闪躲,眨了眨星星眼,对阮清歌满是崇拜。

忽而,在阮清歌想要开口说话之时,胡乃馨站起身,来了个九十度大弯腰,双臂伸的溜直,将信件递到阮清歌跟前。

师父!请您收下孩儿!阮清歌闻声挑眉,知道这封信可能成为胡乃馨的利器,那么一个三公主的利器,自然不会太过于寒颤,可想而知,那信件中写的可能是什么不公平的条款。

阮清歌老神在在接过,却并未让胡乃馨起身,可把这孩子苦坏了,腰身晃荡,几次欲要摔倒。

室内霎时安静了下来,不久便传出阮清歌单指敲击在桌面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充满节奏,又让人心生胆怯和尊敬。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阮清歌如鹃鸣一般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胡乃馨眼眸充满希翼看去,却是瞧见桌上纸张一动未动,难免有些失望。

你为什么一定要拜我为师?我现在境遇如何你是清楚的。

胡乃馨闻声眼眸一亮,阮清歌能这般道来,就是有戏的意思啊!胡乃馨连忙点头,道:我知道!花无邪是我的驸马,你是他的姐姐!若拜你为师,本就亲上加亲,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我也是要追随你的!胡乃馨肯定的话语再次让阮清歌感到疑惑,为何这般执着?阮清歌本就没有收下胡乃馨的意思,不疑有他,太麻烦!阮清歌是个能懒则懒的人,这教徒弟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累人……胡乃馨揪了揪手指,家里老四总是跟她对着干,老四有个厉害的师父,而她没有,这次若不是搬出逝去的母亲得到父皇怜爱,怕是不能将花无邪夺回。

正因为此事,胡乃馨才认识到身边的人再如何能护她周全,都没有自己厉害来的痛快。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无畏这个世界,才能勇往直前。

她追随花无邪前来,并不单单是为了想要跟他在一起,而是听闻造反的梁王以及他的夫人十分厉害,便起了心思。

没想到这般顺畅,第一天就瞧见阮清歌施展出神入化的轻功,这俩人颜值均是不俗,说是惊为天人也不在话下。

不管是颜,还是功夫,都是胡乃馨不可睥睨了,加之,这两人的雄心壮志和用人之道,均能让她受益匪浅。

她也想赌,她能看到两人身上的希望,她能看到日后两人辉煌的成就。

试问,这样的师父,为什么不认?拼了老命也要认下来啊!胡乃馨面上表情变幻莫测,阮清歌双臂抱怀,凝视看去,一点都不着急。

半晌,胡乃馨面上恢复坚定,冲着阮清歌点了点头,道:我就是要认你当师父!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哎,打住。

阮清歌好笑道,我可是女人,喜欢我什么?胡乃馨面色一僵,是个人,眼睛好使的,都知道你是女人啊!可这句话她不能说啊!怕触怒了阮清歌,只好赔笑道:惺惺相惜的喜欢啦!师父你不要想歪!阮清歌自是知道,只不过想要逗逗她,这小姑娘除了跋扈一点,其实还蛮可爱的。

而在两人交谈中,阮清歌并未否认胡乃馨的称呼,这让她十分高兴,这是不是说明,阮清歌已经要接纳她了?胡乃馨挑了挑眉头,示意阮清歌看那封信,道:师父!您先看看!看完了再说收不收我也不迟。

阮清歌闻声打量胡乃馨半天,慢悠悠伸手,将信件打开,一目十行看完,阮清歌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气急反笑,你以为希地国是你家的?你说出兵就出兵?说追随就追随?怕是你父皇看见会有多心寒!话音落下,阮清歌将信纸扔到胡乃馨身上,起身向外走去。

原本还以为胡乃馨是个通透的,竟是拿整个国家作为赌注,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若是拜在阮清歌名下,整个希地国的兵力任凭她调遣,不仅如此,日后甘愿臣服在阮清歌的脚下。

若胡乃馨是希地国的女王,阮清歌还可能考虑考虑,但她不过是三公主,一个仗着希地国国王对她死去母后那一丢丢愧疚心理,就将整个国家推手。

当然,就算阮清歌签下,或者应下,胡乃馨这一纸也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毕竟出兵和日后的进贡都是由希地国国王说了算。

但胡乃馨这般不懂事,却是让阮清歌失望的。

第八百一十八章 先放下睡得迷迷糊糊的花无邪从大门进入,瞧见怒气冲冲走出的阮清歌,以及一副欲哭无泪的胡乃馨,抓住正准备进屋收拾的小桃出声询问。

小桃摇头,亦是一脸疑惑,道:我刚没在屋里,但是听闻应该是三公主要拜主子当师父的事情。

花无邪了然颔首,瞧着站在门口攥着一张纸的胡乃馨一脸若有所思,这小女人是那根筋搭错了?为什么一定要认阮清歌当师父?花无邪快速上前,趁着胡乃馨不注意,一把将她手上的纸张拿了过去。

胡乃馨气急败坏想要将之拿回,奈何个子没有花无邪高,伸出的一双手,只到他的下颚,你快给我!胡乃馨怒喊着。

花无邪转了个圈圈,将那纸张上面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末了,他啧了啧舌,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将一个国家说赌就堵出去。

要不这样吧,我当你师父,不用你父皇出兵,让我坐坐皇位就行。

刚受到阮清歌的谴责,这又受到花无邪的调侃,胡乃馨只觉得面子上一点都过不去,她恼羞成怒,一把将信纸拿了下来,撕扯成碎片,泼洒在空中。

捡起来!忽而远处传来阮清歌缥缈的声响,胡乃馨吓得浑身一抖,却也只能照做。

花无邪嗤笑一声,瞧着胡乃馨可怜,便跟着弯身一同捡起,他伸出手臂撞了撞胡乃馨的肩膀,别着急,先放一放,我知道我们清歌闪闪发光,你也不能扑着向上啊,欲速则不达,慢慢来。

胡乃馨扁了扁嘴角,她现在是真的想学习轻功啊!此时阮清歌正站在药房的窗户旁,透过狭小缝隙看向外面的两人。

我说,你对人家小姑娘也太苛刻了,大不了先将徒弟认下,日后再说嘛!身侧穆湘说道,刚刚屋外的一幕她亦是听在耳中,一大早便前俩制作药材,自是瞧见站在门外的胡乃馨,这孩子也算是有毅力,可就是办事差了点,自我意识太强。

阮清歌摇头,心性不好,我是怎么也不会收下的。

你若是喜欢,你拿去好了。

不行,要是让白老头子知道我私自收徒弟,会打死我的。

穆湘一本正经道。

白老头子?说的自然是白凝烨,阮清歌好笑看去,你这般叫唤白凝烨,怕不是活腻歪了?穆湘摇头,咱俩这关系谁跟谁?我还怕你告状不成?阮清歌旋身坐在穆湘身侧,那你可这说错了,没准那天你得罪了我,我就跟你师父打小报告!你敢!穆湘瞪眼看去,抬手抓着阮清歌的痒痒肉。

两人笑闹一团,将刚刚不舒服的事件忘记。

末了,两人身上沾染了不少药汁,地上满是药材,两人滚在其中,看去好似被泼了绿色颜料。

阮清歌笑呵呵将穆湘拽起,幸好知道这桌上并没有冬凌草的汁液,不然能心疼到昏厥。

这几日两人无事,便制作大批量的诸灵,其中增加了那味可以增强药效的药材。

药量需求之大,也得亏靠了三只狐狸,那天阮清歌将草药放在母狐狸的鼻前,母狐狸便知晓是怎么回事,带着两个孩子屁颠屁颠往山上跑。

晚间回来的时候各个口中叼了不少,有空余之时,阮清歌叫小桃青怀跟着那两只狐狸上山,得知山中一处幽地满是这种药材,长的跟杂草一般。

本就要上阵大掌,这诸灵能升华自是好的,阮清歌便制作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倒是回魂丹的事情先放一放,因为阮清歌觉得诸灵能得到升华,那回魂丹是不是也可以?虽然是起死回生的药,但若是吃下去能恢复体力不是更好吗?虽然穆湘得知,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但还是支持阮清歌,谁让跟着她走就能有肉吃,这次说不定也能有意外惊喜呢?两人就这那身脏衣服在药房中开始忙活,阮清歌负责蒸馏,穆湘捻药,两人分工明确,动作快速,不消片刻便制作出许多盒。

中场休息之时,阮清歌询问穆湘白凝烨近况,那男人说是回到极寒之地给善王萧寒报信,这已经回去快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或者是写信了,但信件没有到达阮清歌的手中,若是后者,她能扒了箫容隽的皮。

师父?师父被缠住了。

穆湘镇定道。

阮清歌却是不淡定了,缠住?什么意思?你师父还有桃花债?穆湘颔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若是想知道,得等师父回来,我也是半路接到来信,知道你这处用人才过来的。

阮清歌颔首,随之想起这些天都没来得及询问穆湘在南暑那边的生意。

穆湘闻言面上充满喜气,清歌!你可真厉害!那东西比暖房还要好,能重复利用,还简单易搭建,省了不少力气,主要是寻常老百姓家里也能用。

当初南暑发生瘟疫后,阮清歌便教了白凝烨制作塑料,用现代扣大棚的行驶培育药材和蔬菜以及粮食种子。

毕竟那处已经满疮狼藉,能帮助一点是一点。

穆湘在那处便管理药材生意,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在穆湘的带动下,整个南暑谨然成了新一代药城,自是因为那处山上均是种满了药材。

加之有胡飞义坐镇,没有人敢乱来,也没有人敢胡乱占地,倒是一片和乐。

一想起胡飞义,阮清歌眉心一皱,道:你回来的时候他可是还好?能走了吗?当初胡飞义以为叛徒的事情被打断了双手双脚,剥光了身上的皮,要不是阮清歌出现救治,怕是已经不行了。

穆湘点头,你们走后,我与胡飞义也有一些往来,他已经能行走,身上皮肤恢复的也完好,后来水运之时,他儿子回来看他,找不到你们,就找到了我这里,现在谢礼我还给你留着呢,就是这一路太远,我没有带来,日后再给你。

阮清歌闻声缓出一口气,摆手道:不必了,你自己收着就可。

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好,阮清歌眉心并未放下,胡飞义的儿子?前年的文武状元?当初箫容隽要将之招揽到麾下,不知成了没成。

阮清歌对于箫容隽私底下的势力一知半解,每每都能让她惊喜,怕是…已经是他的人了吧?第八百一十九章 轮回 收徒药材处理完,两人颇为疲累,穆湘懒得回去洗漱,还要自己烧热水,均是因为这处实在贫瘠,连个能出劳力的人都没有,更何谈买人?洗好澡后,穆湘说要去找颖儿,询问阮清歌,后者给否了,箫容隽有时归来便会提起那孩子,是个可塑之才。

那孩子是冲着安梦生前来的,现在梦碎了,阮清歌心里怎么都有一丢丢过意不去。

穆湘走后阮清歌洗漱好回到屋内,瞧见花无邪和胡乃馨正抱着两个孩子逗弄着,小桃站在一侧,双眼凝聚严肃,将那两人提防的死死的。

毕竟当初阮月儿将凛冬抓住,可吓坏了一众人,花无邪倒是不用提防,就怕胡乃馨拜师不成藏仇在心。

胡乃馨听闻声响抬起眼眸看去,瞧见阮清歌面色一僵,两腮通红,这一下午,花无邪都在开导胡乃馨,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胸前一鼓一鼓,给自己打了不少气,这才鼓足勇气向着阮清歌走去。

梁王妃!是我的错!我不该唐突认你当师父,也不该将国民视为儿戏,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父皇本就有与你们交好的意向,不然也不会同意我和花花在一起,我…哎!打住!谁是花花?我可没要和你在一起啊!花无邪十分不给面子拆台,阮清歌本来绷紧的面容差点破功,她示意小桃将两个孩子带下切,瞪向花无邪,对着胡乃馨道:你继续说。

胡乃馨呼出一口气,指尖扣进手掌,盯着脚尖的眼神恍惚:我是诚心想要与你们交好,虽然我现在不能代表父皇,但是我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一切。

她抬起眼眸,直视阮清歌眼底,我是真的喜欢你,刚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可交之人,加之你功夫这么高,便想让你当我的师父。

放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回希地国,我知道你有你的重任,我若是拜你当师父,我会去找你。

一年找你多少次都没有关系,我是…我真的想要当你的徒弟。

胡乃馨慌张的语无伦次,阮清歌瞧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旋身落于椅子之上,胡乃馨视线追随而去,瞧着阮清歌处变不惊,依旧泰然的面容,更加坚定心中的念想!这一下午,花无邪给她讲述了不少关于阮清歌的事情,帮助百姓,赈灾,去瘟疫,置办医馆行义诊,最重要的是睚眦必报的性格,爱恨分明,就算帮人也有自己的原则,做事有自己的章法。

若说一开始只是欣赏这个人的外表和武功,那么现在就是塌心崇拜阮清歌的性格和人格魅力。

胡乃馨经过内心一番挣扎,也全然看透了自己,她觉得不与阮清歌扯上关系,当真白来这一趟。

她越是这般想着,便越是着急,可瞧着阮清歌的态度,好似根本不愿意收下她,她心中酸楚泛滥,整个人都酸不拉几的。

她神色恹恹,萎靡不振垂头看着脚尖,声音委屈到不行,梁王妃…我知道您不愿意收了我,但是我真的很想跟在你身边,我…我不强求您了,祝您身体安康…我这就…身体安康福寿延绵什么的等我八十大寿的时候再说吧。

阮清歌拍了拍衣摆站起身,立于胡乃馨身前,嘴角勾起蜜汁笑容。

胡乃馨不明所以看去,她眼底充满落寞和寂寥,好似被掐灭的烛光,亦或是被隔断的小草。

阮清歌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胡乃馨的肩膀,昨晚你在哪里睡得?胡乃馨被问的有些发蒙,好一会才找回声音,道:昨晚在城内一处客栈…阮清歌闻声瞪向花无邪,道:你也不说给我徒弟找一处别苑。

我给她找了,她不…要…啊?你说啥?她,谁?啊!!!师父!师父!从希望到绝望再到起死回生,这过程不要太酸爽,胡乃馨整个人飘飘然,抱起阮清歌在原地转圈。

阮清歌无奈支起手臂撑着额头,末了落地之时天旋地转,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转碎了。

胡乃馨嘿嘿一笑, 道:师父!你也才比我大两岁,怎么就自称老人家呢?阮清歌整个手臂被胡乃馨抱得死死的,阮清歌有些脑瓜仁疼,这 徒弟是不是认的太顺畅了?胡乃馨一点都不知道师威是什么。

阮清歌坐回椅子上,面展严肃看向胡乃馨,后者亦是站定身子,一副悉听的模样。

你既然拜我当师父,便不能背叛师门。

说着,阮清歌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递到胡乃馨的面前。

这是轮回,我每隔一年给你一次解药,若是没服用,便会肠胆溃烂而亡,即便是这样,你也要拜我为师吗?胡乃馨显然没想到阮清歌会出此下策,但她眼神更加坚定,二话不说拿起药丸便吞了下去,瞬间瞪大了眼眸。

哇!师父,好甜啊!阮清歌嘴角一抽,是啊,维生素丸,能不甜吗?虎虎这个小丫头还是够的。

阮清歌点头,道:我无门无派,也没有什么规矩,你是我第一个徒弟,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不指望你学会什么,但只要一心一意跟着我便可。

那什么跪拜师礼就免了,我怕折寿。

好的!师父!吃下毒药又如何?只要能认下阮清歌,只要能学习武术,只要能凭自己的本事将老四踩在脚下便可!然而,多年以后,胡乃馨在这个不着调的师父身上只学到了如何坑骗坏人,学的东西倒是麟毛凤角,当然,能当繁朝皇后唯一的徒弟,也够胡乃馨吹嘘一辈子了。

然而那都是后话,这处阮清歌吩咐小桃去购置院子,距离阮清歌这处近一些的,又拿了不少没穿过的衣物给胡乃馨。

胡乃馨这才恋恋不舍从阮清歌这处离开。

一同离去的还有花无邪这个护花使者,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阮清歌恍惚间有片刻不适应。

她认下胡乃馨自然有她的目的,但也不知这把刀,到底能不能用好,用的好,便是一把利刃,用不好…也没什么损失。

阮清歌勾唇一笑,胡乃馨看似孩子气,实则精明的很,那时虽然看去可怜,但眼底闪烁着精光,似乎在赌,阮清歌便顺应答应了下来,这样谁都不吃亏。

第八百二十章 北部雪灾成疾新春过后,这场大学一直连绵,下了半个月有余,这场雪也不知是好是坏,对于庄家来说,只要积雪足够,化掉可使泥土足够湿润。

但对于冬末来说,这场寒流实在是巨大,百姓能不能撑到种地都难说。

阮清歌往手里吹着哈欠,从外面进入军营。

箫容隽有好几日没有归家,阮清歌不放心,便炖了鸡汤前来,而她忙过这几天,也想起那处山上的人间仙境,以及山壁屋内锁上的房屋。

容隽…轻声叫喊,男人抬起眼眸,眼底泛着乌青,看来这几日是没有睡好。

阮清歌将鸡汤放在箫容隽跟前,盛出一碗,浓香味道飘荡在空中,让人食指大动,然而箫容隽一点胃口都没有。

阮清歌瞧着箫容隽指尖捏住山根,上前,抬指按压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声音轻柔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箫容隽久未回答,阮清歌也没有追问,不多时,脑袋轻缓了不少,箫容隽长臂一揽,将阮清歌抱在怀中。

他垂下眼帘,与阮清歌额头抵着额头,清冽气息蹿入鼻尖,阮清歌心头颤了颤,看着模样,箫容隽当真是遇到了烦心事。

此时阮清歌十分乖巧,窝在箫容隽怀中等他出声。

箫容隽叹息一声,凤眸直直望尽阮清歌瞳孔深处。

大盛朝北部雪灾成疾,连下数月,百姓冻伤无数,萧容堪派去的赈灾物及其银两被贪官瓜分,百姓民不聊生。

阮清歌闻声瞪圆了眼睛,她原本以为只是这处大雪连绵,没想到大盛朝境内亦是如此。

可现在大盛朝的事已经与箫容隽没有关系,他这番熬夜,到底是为何?阮清歌想着,便也问了出来,箫容隽将眼帘埋伏在阮清歌的肩窝处,沙哑道:那都是人命,我怎能不管不顾?可那是萧容堪做下的孽,若不是当初他草菅人命,现下也不会遭到老天的惩罚。

箫容隽摇晃着脑袋,不,惩罚的不是他,而是老百姓,百姓是无辜了。

阮清歌闻声抿唇,思索在三,半晌,道:那你打算怎么做?现在发兵吗?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候趁热打铁正好。

箫容隽并未言语,抬起眼眸看向阮清歌,道:我看不得百姓疾苦。

阮清歌眉宇轻皱,不多时,颔首,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完全支持你,什么时候启程?可是安排好?箫容隽将阮清歌紧紧抱在怀中,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道:知我者清歌也,有你真好。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伸出小拳头敲击在箫容隽的后背上,知道我好就多活两年,还有,你是怎么安排的?晚点回去跟你说。

箫容隽小声道,随之用眼神瞥向门外的方向。

阮清歌了然,便不再多言,将晾凉的鸡汤摆在箫容隽面前,喝吧。

想来是有萧凌的奸细在军营之中,也不知箫容隽玩的是什么把戏,将自己全部行程暴露在萧凌的视线范围之内,当真不怕事大啊!要你喂。

箫容隽下巴抵在阮清歌的肩膀上,好似撒娇的孩子,瞧着那模样就好似看见了凛冬一般。

阮清歌十分好笑,却还是照做,一碗鸡汤下肚,阮清歌被迫灌入一碗,瞧着她娇羞红润的面颊,箫容隽心情大好。

倒是阮清歌受不了,去找了孙可人,这些时日孙可人好似与刘云徽并未有什么进展,可真是难为了阮清歌这个老妈子,天天盼着两人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

可人!将帐篷撩开,瞧见孙可人正坐在其中缝制荷包。

阮清歌眼底满是狭促凑了过去,上一次孙可人闹出的笑话她可是清清楚楚记着呢,不过这次的荷包看着明显比上次的好了不少。

嘶……阮清歌忽而靠近,孙可人没反应过来,一针扎进了手指中。

阮清歌连忙上前,瞧见她指尖冒出血珠,拿出帕子将之包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孙可人抬起眼眸看去,轻笑道:谢谢你,清歌…阮清歌摇头,坐在孙可人身侧,道:在军营中可是习惯?我拿出聚集了不少人,不然你也搬过去吧,跟乃馨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胡乃馨那个不省心的,被她丢给穆湘去认草药了,幸好那丫头对学医也有兴趣,以后阮清歌也好有个帮手。

孙可人闻声本想摇头,可想了想便点了头,道:好啊!声音中却充满了苦涩。

孙可人这么痛快,倒是让阮清歌感到诧异,你和云徽怎么了?孙克人咬唇,将荷包放在一侧,道:我和徽哥可能有缘无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别人。

别人?谁?!这下阮清歌更加诧异了,阮清歌之于刘云徽,可是老母亲一般的存在,他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心上人?什么时候有的?她怎么不知道?孙可人思索一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徽哥时长发呆,而有时忧郁,有时莫名其妙笑起来,一开始我以为他生病了,可时间长了,我才反应过来,那不就是我想起他时才有的动作?话音落下,孙可人咬住唇瓣,一脸悲痛欲绝。

对于孙可人说的,阮清歌无从考证,但一个女子能抛弃家人,从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前来,就为了追随心中那道光,也就不至于是骗她的。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孙可人的肩膀,道:既然你也答应我去陪乃馨住,那现在就走吧,晚点我与容隽说说,看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好…交代就不必了,能陪胡姑娘是我的荣幸。

阮清歌闻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叹息一声,站起身向外走去,我去跟容隽和云徽说一声。

徽哥不在!阮清歌闻声站定脚步,转身看来,道:云徽去哪里了?不知,一大早就走了。

阮清歌颔首,走出向着箫容隽的帐篷走去。

得知刘云徽是去了山洞操兵,阮清歌也不怕那小子跑了,便告知箫容隽将孙可人带走。

处理好一切,阮清歌身后跟着两名炽烈军,手中带着孙可人的东西,向着别苑走去。

原本孙可人是住在城东的,但是被萧凌的势力范围控制,便前去军营。

第八百二十一章 反常的凛冬将孙可人安置好,阮清歌便被胡乃馨缠着学习武术,阮清歌自是没有时间,叫胡乃馨自己扎马步,便转身进屋哄孩子。

对于阮清歌的话深信不疑的胡乃馨十分乖巧扎马步,有模有样,在外面冻得大鼻涕直流也毫无怨言。

阮清歌进屋第一时间便是叫来花无邪,询问北部的情况,得知沐诉之已经前去调查,阮清歌眉心紧皱,花无邪打着哈哈道:箫容隽若是想要前去,也不能冒险啊!自是要有人打前锋。

阮清歌闻声眉心皱的更紧,简直能夹死苍蝇。

就算要人打头阵,也不能是沐诉之啊!连个招呼都不答算怎么回事?花无邪侧目瞥了一眼外面的胡乃馨,道:前些时日我们去山上狩猎,在周围发现很多陌生的痕迹,可要小心一些。

阮清歌颔首,并未多做解释,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先前箫容寒就告知过,而且那座山头上有,那座没有都一清二楚。

若是箫容隽打算前往北方,必定要引发一场恶战。

你要跟着去吗?花无邪难得正色道。

阮清歌想都没想,道:自是要跟随。

花无邪瞥了一眼内室,道 :那两个孩子怎么办,他们可不能跟你吃苦。

阮清歌自是明白,点头道:他们不跟我一起去,这处不是还有云徽,还有可人,还有穆湘以及你们,都可以照顾他们,我去照顾容隽便可。

花无邪小声嘀咕道:可是两个孩子还小,你真忍心放下?阮清歌眉宇一皱,仰头看向窗外,成大事者,怎会因为家长里短就放弃原则,不跟在萧容隽身边,我是放心不下的。

花无邪叹息一声,跟在阮清歌身边两年,自是知道这女人的倔脾气,道:那好吧,我也不劝你了,但是,你要把握好分寸,去大盛朝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四处通缉你们,抓住便是就地处死。

阮清歌冷笑一声,这萧容堪当真是下死手。

你对北部可是还有什么消息?花无邪颔首,两人落座,一边喝茶一边道:自打春节前夕,北方便被积雪覆盖,连日下雪,十分硕大,就没有一天见天日的,北部干冷,东风一吹,冷冽的很,百姓受不住,那处又贫瘠,不出半月有的人家就御寒不了,冻死不少人。

花无邪咽下一口花茶,叹息道:不过也幸好是冬天,死了那么多年只要就地掩埋就行,不用焚烧,不然又要像南暑那般起瘟疫,那可就不好了。

阮清歌闻声十分赞同,花无邪这句话所说不假,但也不能以偏概全,但凡只要有死人的地方,便有细菌存在,冬天容易生冻疮,手部溃烂,更容易传染。

阮清歌这么一想,更加坚定了要与箫容隽前去的决定。

而她有一种预感,箫容隽不会这么简单只是为了救治百姓,这么难得的机会,难道箫容隽就没有想过直接北上?杀入皇城?不得不说…聪明如清歌,机智如清歌,清歌真相了。

此时箫容隽正在山洞中部署兵力,一部分成熟的兵在近日便从山上杀出重围,随之扮成流民,向着大盛朝进发。

一部分前往京城,打探消息,为偷袭做准备,一小部分跟随他前往北部赈灾。

然而赈灾不可能箫容隽出面,早在帐篷中他便一纸信件传回京城,让莫思量准备一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东风,便是萧凌,只要他来偷袭,便应对一二,地下的暗卫才能从山的另一头杀出重围。

箫容隽算计的好好,却是算漏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已经是一个父亲,家里原本省心的孩子变得不省心。

当箫容隽归家之时,便瞧见阮清歌抱着凛冬束手无策。

凛冬哭嚎的声响在门口都能听得真切。

阮清歌急的一头大汗,怎么抱都不好,而当箫容隽上前,怒目一瞪,凛冬就彻底老实了,揪着箫容隽的衣领不放。

而接下来的几天均是如此,只要箫容隽抱着凛冬,那孩子才会不哭泣,不然就夺命连环哭,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拽着箫容隽的袖子。

这孩子真是奇怪,以往怎么没瞧见这般依赖王爷?穆湘瞧着一脸铁青的箫容隽对着阮清歌小声道。

阮清歌无奈摇头,凛冬还小,可能刚意识到父爱的重要,本来给他把脉,身上一点异样都没有,加之孩子小,也不能喝汤药,阮清歌便放弃了。

思索着可是近日吓到了?或是半夜太热惊厥?得到的答案均是否定,阮清歌也找不出原因,可是那小子就是离不开箫容隽就对了,这让人十分头疼。

无奈,箫容隽不管是上茅房,开会议,睡觉,操兵,均是抱着凛冬,没办法,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孽,这辈子哭着都要养活完不是吗?箫容隽虽然满脸不开心,但儿子这般依赖他,他心中十分柔软,这么小还可以,但是大一点绝对不行。

而就在一行人揣测凛冬的时候,其实凛冬也很累的好吗?是也…没错,凛冬是个有秘密的孩子,一个好端端,懂事,不哭的孩子突然不能离开人,而且目的性极强,离开就哭,定然有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皆是因为,凛冬是一个重生的孩子。

当凛冬从阮清歌肚子出来,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是蒙圈的,他不是被奸臣打死了?他不是丢了父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天下?可…那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娘哎!他怎么变得这么小?怎么不能说话?张嘴就是哭泣?经过几天被人喂奶的日子,萧凛冬接受了事实,就是…他重生了,重生在出生的那一天,也就是,他……不用死了,可以好好经历这一生,可一不让娘亲离去,不让妹妹丢失,不让爹爹颓废,不让繁朝过早到他的手中…接下来的日子,凛冬总是在发呆中度过,一开始耳朵不是特别好使,听不清周围人的话,眼前雾蒙蒙也看的不真切,可过了满月一切都好了。

他看到了他热爱的世界,他看到了亲爱的妹妹,敬爱的爹爹和娘亲!他!…终于又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感觉真是太好了!不过…能不能不要总尿床?第八百二十二章 细说凛冬萧凛冬出生这年是盛朝十八年,也就是萧容堪登基的十八个年头。

这年不好,为啥不好?因为箫容隽,也就是他那个不省心的爹,被萧容堪老贼设计通敌叛国,发兵清缴。

也不知萧凌,也就是他名义上的三哥哥,是不是脑缺,一直在城东守着,就是不进攻。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萧凌一直爱慕他的母亲,萧容堪下令多次进攻,均是被萧凌的假情报糊弄。

而山头上那些守卫的人,也不是萧容堪派下来的,都是一些看热闹的小门小派,还是过两天箫容隽要前往北部的时候知道的。

因为那些人都是小脆皮,还不等爹爹出手,就跪倒一片,从了军,说起来也挺狗血,但事情就是这样。

说起来凛冬这次为什么要控制住他老爹,都是因为,这次可是他人生的大转折!也是萧容堪和阮清歌的转折!对于他们两个就不能用大来说,而是…世纪转折!事情是介个亚子的…当年发生的事情凛冬不记得,毕竟还小,不记事,可随着推敲,他记得,他的妹妹怀瑾,就是在萧容堪前往北部那天丢失的。

箫容隽前行并未带阮清歌前去,要阮清歌带两个孩子在家中守候,可娘亲本就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怎会如愿?将他和怀瑾安置好,便趁夜离去。

啊,对,在那山上确实有一个贼厉害的人,但是…也不是萧容隽的对手,但就是这么一个人,救走了关在柴房中的阮月儿,从小桃的手中将怀瑾劫走。

那人究竟是谁,凛冬不知道,就连最后怀瑾被找回来都不知道当初劫走她的人是谁。

因为一开始,便以为是阮月儿将门撞开,抢走了怀瑾,哪知道还有同谋。

因为知道怀瑾和凛冬是他们两个的命,下人都没有告诉他们怀瑾丢失。

待北部赈灾结束,箫容隽冲入京城,夺窜皇位之后也已经是三年之后的事情。

这三年间发生很多辛密的事情,萧容堪根本没有想象中那般好对付,这一步棋看似是被动,其实早已将箫容隽牢牢掌握在其中。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让箫容隽退兵,与萧容堪斗争了三年,怀瑾忘记了,后来也没人跟他说。

因为…在怀瑾丢失的半年后,阮清歌太过于想念孩子,从北部回来就要将两个孩子接到大盛朝一处山上,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阮清歌得知怀瑾丢失,整个人都崩亏了!她觉得就是箫容隽害的,若不是执意要去北部,若不是一声不响就走,她也不会丢下两个孩子急匆匆追去。

而箫容隽虽然难过,但隐忍了下来。

这便是一切的转着,原本如胶似漆的两人生出隔阂,怎么也找不到的孩子成为两人心中最大的伤。

阮清歌整日不见踪影,忙碌,将自己困境在一处山庄,凛冬去过几次,外婆和外公都在那处。

娘亲是帮助姥姥恢复身体,但他知道,她是躲避父亲,不相信父亲,用外公的势力寻找妹妹。

他还记得娘亲有一个水晶球,是一个特别神奇的水晶球,十年以后,也就是爹爹登基的第七个年头,还未找到怀瑾,娘亲伤心欲绝,带着大舅舅和那颗球子消失不见了。

自从那以后,爹爹不理朝政,对他也十分不耐烦,整个人荒淫无度,但是他知道,爹爹对那些女人有多冷漠,连碰都不碰一下,不过是给自己上的一层伪装的颜色。

爹爹整日郁郁寡欢,时间长了,身体吃不消了,本就有隐疾,自从娘亲走后,日渐消瘦,渐渐就不行了。

因为爹爹从未教他朝堂之事,他又是唯一的太子,也是箫容隽唯一的孩子,自是排除众意继承了皇位。

爹爹驾崩的那一天,都没有将怀瑾找回来,怀瑾到底去了哪里,一直成为爹爹心中的痛。

而他,因为爹爹根本没有在朝中给他留什么可用的人,导致于各个戏耍他于股长间。

他虽然周旋了两年,但也有不随心的时候,加之有人利用怀瑾这一点,在他登基的第三年就被奸臣杀害。

而他在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怀瑾一直就在身边,她被大臣送到了他的身边当妃子,当真是其心可诛,幸好…幸好上一世他没有碰触怀瑾。

而他也知道是谁搞得这一手好戏,毁了他家,必将诸之!那么既然他重生了,就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好在现在一切都不晚,只要不让爹爹离开就行。

或者爹爹离开的时候带上娘亲,他,和妹妹,那么这一切悲剧就不会再发生。

所以…还不到百天的怀瑾为了一家和乐,完全操碎了心,他容易吗?嗓子都快哭哑了!手上拽的都没有力气了!他也没有办法啊!人小不能言,就算说了也会当成怪物被抓起来,得不偿失啊!不过…年轻没有生病的娘亲还真好看,原来她和爹爹是这样相处模式,啧啧,这一天天狗粮撒的,尤其是半夜的时候…那两个禽兽以为他睡了吗?!啊呸!根本没有阿喂!你俩要办那事能不能回避一下!怀瑾不懂事,他还不懂事吗?!——阮清歌歪坐在软塌上,后背靠着床板,怀中抱着梨花带泪的凛冬,她脑袋要炸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时日,每天早上都能瞧见醒来的箫容隽,这功劳多亏了凛冬。

好不容易凛冬让阮清歌抱一会,也好能好好吃奶。

阮清歌瞧着穿好衣物的箫容隽,并未打算将孩子给他,凛冬昏昏欲睡,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多大,看来今日箫容隽能轻松一些。

箫容隽亦是这般觉得,与阮清歌打了个手势,便向着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近了!马上就要出去了!…哇!!!一声震天响响起,不仅是阮清歌,箫容隽都头疼到扶额,这不是儿子,是仇人吧?!箫容隽回身之时,瞧见阮清歌已经干净利落的给凛冬换上保暖的裹被,将凛冬放在箫容隽怀中。

父子两人对视,一个满脸煞气,一个笑容甜蜜。

这孩子还真是奇怪。

部署的怎么样了?北部灾情严重了不少,再不前去,怕是死伤更多。

箫容隽颔首,差不多了,这几日就离开。

第八百二十三章 激怒阮月儿阮清歌叹出一口气,转身将怀瑾抱了起来,这几日她忽然觉得怀瑾比凛冬可爱多了。

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想不明白,便也没有再想,但是这孩子离不开箫容隽,看来要找个时间谈谈,届时一起带走两个孩子。

喂饱了怀瑾,胡乃馨和花无邪也来了,正好小桃将饭食拿了上来,阮清歌笑道: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吃了吗?花无邪自动自觉拿出碗筷,坐在桌旁,当然没吃啊!胡乃馨还有些拘束,可瞧见花无邪这般,再瞧瞧阮清歌古井无波的眼色,便也放开吃了起来。

吃过饭,阮清歌与穆湘制作药材,胡乃馨便在外面扎马步,这几日她总能听见柴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声响,她询问花无邪,未果,询问刚混熟的小桃,得到的答案也是否定。

小桃那‘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的眼神,彻底刺激到胡乃馨,既然都不告诉她,她便不问好了。

可有的时候,越想知道的事情越不能知道,那种感觉忒不好受,就比如这一日,阮清歌不放心凛冬,抱着怀瑾去寻找箫容隽。

马上要出门,小桃被阮清歌打发去镇上买东西。

花无邪去山上掏鸟蛋,说白了是去监视那帮在山上监视他们的人。

诺大的院子只有药房中的穆湘,还有后院的一众下人,胡乃馨瞧着柴房的方向,越看心越痒痒。

她知道,那屋内肯定关着什么了不得的人。

末了,好奇心驱使,胡乃馨还是没有控制住,向着药房的窗边瞥了一眼,瞧见穆湘并未注意这里,便收起马步,小心翼翼向着柴房走去。

那门上落了一把锁,胡乃馨将头上朱钗拿了下来,在下面一按,便出来一枚银针。

以前在宫中,胡乃馨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这也是傍身之术,毕竟小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谁敢人间正义,大义凌然那一套啊,能活下来才是王道。

胡乃馨对着那房门一阵捅弄,咔嚓一声,锁头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子酸臭味。

胡乃馨闪动着鼻子,小心翼翼向里面看去,屋内分两个房间,门口这间放满了柴火,而里面还有一扇门,正紧闭着。

里面毫无声响,门内的世界就好似潘多拉魔盒,打开,便是荒芜,不打开,欲罢不能。

胡乃馨咽了一口唾液,真刺激!阮清歌关押的人,到底是谁?而且,瞧着待遇并不怎么样。

屋内的人似乎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传来一声嘶哑的叫喊。

胡乃馨脚步微顿,是个女人?那声音正在无限扩大,好似抓在她的心尖上,只想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谁,竟是这么抗饿,几天没给吃的都行。

胡乃馨没多做停留,反正都已经进来了,伸手将门推开,好家伙,传出来的气味差点将她熏吐。

尿骚,屎味,加上潮湿的臭气,简直了!这屋子能待人?怕是畜生都待不下去吧?视线一扫,目光所及之处正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歪倒在地上,手脚均被捆绑着,身下留着不明液体,一侧的碗中放置着干粮和水。

胡乃馨瞧见忍不住作呕,趴伏在门框上呕吐了起来。

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害死她!她要吐死了!你是谁!?待胡乃馨进屋屋内的那一刻,阮月儿面展不善看来,原本还想装疯卖傻刺激小桃那丫头,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但瞧着门口丫头一身华服,就知道非福则贵,阮月儿眯起眼眸,不断打量着胡乃馨,一点都不知道此时她已经被人家冠上‘畜生不如’的称号。

胡乃馨哇哇的吐着,早上喝的粥,本就胃酸,这一吐,顿时室内满是酸臭的味道,可奈何阮月儿已经闻习惯了,面不改色。

胡乃馨颤颤巍巍拿出手帕擦拭着嘴角,一脸菜色,她刻意忽视阮月儿的身上,直视她的眼眸。

这女人虽然看似浑身破败,但那一张灰尘下面的面颊却是典雅的很,若是打扮起来,定然是个大美人。

这也让胡乃馨更加好奇,这女人是谁?能让阮清歌关押起来?你是谁?胡乃馨压着声音道,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是要问清楚,不然白遭罪了。

阮月儿眼眸一转,这几日外面的声响她能听到一二,尤其是这女子的声音,是这两天中最为熟悉的,权衡利弊,她扁起嘴角,眼神徒然转变,看去可怜楚楚。

可若是用以往的面容,定然落得一个梨花带泪,让人忍不住抱在怀中怜惜的念想,可现下,只得隐人作呕。

胡乃馨忍住再次想要呕吐的心情,看向阮月儿,等待她出声。

我叫悦儿,是梁王的小妾,梁王妃善妒,来这处之时,便将我和王爷拆散,奈何王爷是个怕娘子的人,便将我关在这处,饭不给吃,水不给喝,吃喝拉撒都在这处。

阮月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胡乃馨的神色,若是这小丫头对箫容隽有意思就好了,妒妇的名声可不好,胡乃馨定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反击阮清歌,好坐上那个位置。

然而阮月儿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是要翻了。

胡乃馨怒目看去,上前对着阮月儿‘啪啪!’就是两大巴掌,末了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不许你污蔑师父!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还师公的小妾?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谁不知道师公与师父连枝比翼,并蒂芙蓉,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公都没有旁人,怪不得师父将你关在此处,全是因为你嘴太臭了!话音落下,又是两个巴掌扇了过去,其实也不能怪阮月儿,要怪就只能怪花无邪,这些时日在胡乃馨的耳边灌输了不少阮清歌与箫容隽的事迹。

本就以师父为天的胡乃馨,怎会道听途说,往阮清歌的脑袋上扣屎盆子?阮月儿彻底被打蒙,本就一肚子气,这新来的小丫头都说阮清歌的好话,简直压倒了她最后一根稻草!也不知阮月儿从哪里来的力气,快去起身撞到胡乃馨,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胡乃馨没有防备,向后趔趄,腰部撞在门板上,疼痛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整个脑瓜仁都木了。

而此时,阮月儿也已经冲了出去。

第八百二十四章 知错就改阮清歌刚打开大门,便瞧见疯癫的阮月儿,正在院子中横冲直撞。

她一个飞身将之制服住,交到了跟在身侧的小桃手中。

阮月儿‘哇哇!’大叫,小桃不知从哪里拿出馊掉的抹布重新塞了回去。

阮清歌侧目看向两名站在门口的守卫,院里有声响你们没注意到吗?那两名守卫愧疚低下头,道:院子时不时有声响,只要没人冲出来,我们一般不会进去的,是属下失职,请王妃惩罚!阮清歌哼声,下次注意!转身走入其中,便瞧见从柴房出来,捂住腹部面色煞白的胡乃馨。

阮清歌面色亦是不好,她吩咐小桃将阮月儿关押起来,便进屋拿了一个包裹走出,这一来一回,均是没有搭理胡乃馨的意思。

瞧见阮清歌手中的包裹胡乃馨面色更加白了一分,她忍受疼痛快速上前,一把拽住阮清歌的衣袖。

师父!你要离开了吗?阮清歌冷眼看去,反思!说完,便带着小桃走了出去。

阮清歌这一走,便是走了一下午,晚间的时候才回来,带回来的只有怀瑾,凛冬还在箫容隽那处。

阮清歌一进院落,便瞧见胡乃馨站在房檐下,一双小手冻得青紫,面颊也异常红润。

瞧见阮清歌,她上前走了两步,却不敢离得太近。

她期期艾艾看去,想要得到阮清歌的原谅。

阮清歌一瞧就知道这傻丫头在外面站了一下午,可那又如何?若是将阮月儿放走,后果不堪设想!是该给这丫头一点教训。

阮清歌没搭理胡乃馨,走向药房,穆湘打着哈欠,瞥了一眼窗外,你走之后她就一直站那,花无邪回来叫她吃饭都没跟去,虽然这丫头好奇心重了一点,但也是个坚毅的人。

阮清歌哼声,再坚毅,在好奇心面前也是个屁,命都没了,拿什么坚毅。

穆湘无奈摇头,这一天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并未出声,胡乃馨询问柴房中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那孩子一看就是个闲不住的,自是要阮清歌敲打一番才会老实。

有这事也成,最起码胡乃馨往后不会在阮清歌面前造次了。

一国公主混成她这样也真是没谁了,按阮清歌的意思就是‘没事盘一盘,盘盘更健康。

’阮清歌面展烦躁,显然不想说胡乃馨的事情,便询问道:回魂丹制作的如何?箫容隽马上就要北上,自是要将一切安排妥当。

那什么升华的东西,阮清歌已经不奢望了,不过一颗冬凌草十分难得,不能随意做实验。

阮清歌今日一直在跟箫容隽做部署,两人打算前往北上之前先将世外桃源中的挂壁屋内那把锁解开。

制作药材这一事,便交个了穆湘,反正之于穆湘,阮清歌是全然放心的。

穆湘紧锣密鼓的制作,一天并未休息,此时哈欠连天,指着一侧的粉面,道:还差一味药材,我研磨烘制了就好。

阮清歌颔首,是什么,你告诉我,先下去歇歇吧,这一天你也累了。

穆湘摇头,不累,一起吧,顺便说说你们的计划,我看能不能帮助你们什么。

阮清歌坐在穆湘身侧,依照穆湘的要求,将药材拿了出来研磨,道:我们打算后日出发,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但现下最难搞的就是两个孩子,本不想带去,可凛冬拽着箫容隽不松手。

穆湘眼眸划过疑惑,道:那若是执意要走呢?孩子太小,看不见不就好了?阮清歌摇头,一脸苦恼,前日晚上就这般做了,凛冬哭了一夜,若不是见到容隽,怕还是会继续哭下去。

根本就止不住,嗓子都哑了,眼睛也没有以前那般明亮,我实在是不忍心。

当了妈才知道有多心疼孩子,凛冬哭了一夜,阮清歌也跟着哭了一夜,还是箫容隽看不下去,将凛冬带了回来。

说来也奇怪,看见箫容隽的那一瞬间,凛冬就不哭了。

穆湘闻声,结合这些天的观察,道:你说,凛冬之前那么懂事,早不哭晚不哭,为什么偏偏在你和箫容隽要走的时候哭?他是不是意识到你们两个要离开?阮清歌眉心紧皱,这她倒是没想过,一个还没有百天的孩子,能搞得清楚这些?看到穆湘眼底的坚持,阮清歌颔首,好吧,晚一点我试试。

她抬头看先窗外,细碎声响自耳边传来,她从窗沿的缝隙瞧见花无邪正站在胡乃馨的身侧。

模样看似在教训,但是阮清歌看出,那眼神中分明有担心。

先前胡乃馨的丫鬟前来,欲要将她们公主拖走,却是胡乃馨骂走了。

阮清歌起身,我去看看他们。

穆湘连忙摆手,好了!快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夜幕彻底降临,院落中只有一盏油灯随风摇晃,天空飘荡着细碎的毛毛雪。

胡乃馨的肩头和头顶覆盖上薄薄一层,一边下,一边融化。

胡乃馨穿着十分单薄,小小身躯在雪地中晃荡,眼底神色坚毅,花无邪要她进屋取暖,她就是不肯,‘师父说让我反思!我反思明白了!自是要等待师父!没有师父的命令我是不会进去的。

’阮清歌闻声叹息一声,胡乃馨和花无邪闻声,瞧见悄无声息出现在两人身后的阮清歌吓了一跳。

师父!我知道错了。

胡乃馨咬住泛着青色的嘴唇,双手搅在一起,低垂着眼眸,等待阮清歌的批评。

阮清歌眸间淡扫,瞥了胡乃馨双手一眼,先跟我进来吧。

胡乃馨闻声雀跃跟在阮清歌身后,一天的阴霾因为阮清歌一句话彻底烟消云散。

花无邪无奈摇头,进屋之后,胡乃馨刚站定,便有什么东西向她砸来,她下意识伸手将之抓住,垂眸一看是一个白色小瓶。

这瓶中是诸灵,你拿去涂抹,不消片刻就会消肿。

是也,胡乃馨这细皮嫩r的小体格子,在冷风中毫无防备站了一天,双手早已起了冻疮。

胡乃馨双手有些笨重,此时更是没有感觉,捏着那瓷瓶好似捏着了阮清歌的情谊一般,全然忘记那是因为体罚才得到的伤害。

好了!别这么看着我,先涂上,过来吃饭。

哎!好嘞师父!胡乃馨兴奋不已,一看就知道阮清歌已经消气了。

第八百二十五章 被当成妖怪一顿饭吃下来,胡乃馨十分欢乐,阮清歌也懒得跟她计较,但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一番。

阮清歌打算吃完饭再说,可正吃到一般,忽而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屋内四人连忙起身,冲了出去,小桃看向屋内的方向,诧异道:不好!若白出事了!胡乃馨将口中红烧肉囫囵咽下,眨了眨眼眸道:若白是谁?她来这里许久,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花无邪道:我们一起的伙伴,七岁的孩子,他正在长身体,嗜睡的很,所以这几日你没有瞧见。

花无邪一边解释着,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阮若白的屋内。

自从知道阮若白可切换大小性格之后,便与小桃分房睡。

这几日阮若白格外安静,吃了许多毒药和毒物之后好似进入了冬眠状态,阮清歌也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见这小子了。

可当几人进入屋中之时,均是惊奇眼前所看见的一幕。

胡乃馨指着床上不断拧动身子的男孩…啊呸,应该是男人,道:你确定…这是七岁,不是十七岁?只见一张小床上躺着明显与之不搭的高大身躯,看那模样最起码得有一米七的个头,身子修长,骨骼纤细,但因为抱着脑袋,看不清五官模样。

男孩沙哑着嗓子,呜呜声自喉咙传出,那声音好似刚到变声期,低沉如破碎的磁带。

一侧药房中的穆湘闻声也冲了过来,她瞧见阮若白忽然变大的身子惊呼一声,与阮清歌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出惊奇。

阮清歌和穆湘上前,一人把住阮若白一只胳膊把脉,末了,两人退了回去,嘴角均是微微抽起。

怎么了?若白还能活命吗?阮清歌点头,花无邪搔了搔后脑勺,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叫唤什么?穆湘面颊微微c动,道:还不是因为长得太快了,骨骼跟不上…疼的。

花无邪了然,面色也跟着不自觉一黑,只有胡乃馨在状况外,不明所以。

花无邪瞧着阮若白身上明显不对称的衣服,连忙将胡乃馨拽出门外,非礼勿视!胡乃馨嚷嚷着师父还在屋内,紧接着便听阮清歌叫她离开的声响,无奈,看不得热闹。

阮清歌叫花无邪准备热水,叫来侍卫将阮若白擦拭一番,穆湘回去找了件干净的衣物,给他套上。

随之叫小桃熬制大骨汤,营养能跟上一点是一点,可别长了身子再闹个营养不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被一番折腾,阮若白总算是有了一点意识。

睁眼便瞧见正在一旁为他擦拭额头汗水的阮清歌,你怎么在这里?说出的话十分暗哑,阮若白瞪了瞪眼眸,一点都不相信这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

可看着硕大的手掌,和身上明显不是他的衣物,他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

这时,一枚琉璃镜展现在眼前,阮若白看到了放大版的自己,菱角分明,鼻子高挺,脱去稚嫩和圆润的双腮,整个人看去清爽儒雅,是个十足的小鲜肉,就这样出去能迷倒一群人。

尤其是那双微吊的桃花眼,小时候的眼眸硕大圆润,阮清歌竟是没注意到,这长大了之后的眼睛也太好看了吧!尤其是刚刚展现脆弱,简直苏炸了,那小眼神,恨不得将他抱在怀中好好疼爱…阮清歌的脑海中在仅有的几秒间,脑补出数篇阮若白被压在高大威猛男人身下的片段。

阮若白摸了摸下巴,泛着一丝青碴,他懵懵懂懂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终是没控制住,伸手按在阮若白的头顶,用力揉搓。

啊!我的好弟弟!你终于长大了!还一夜长了这么大!好喜欢!好喜欢哦!嗯?喜欢什么?忽而门口传来冷冽声响。

阮清歌身子一僵,将阮若白放开,拍了拍手转身看去,瞧见箫容隽正抱着凛冬站在门口。

阮清歌稍微退开,将阮若白暴露在视线之中,箫容隽垂眸看去,眼神微眯片刻,紧皱的眉心随之舒展开。

箫容隽眼底满是威胁的视线阮若白看的清清楚楚,他摸了摸面颊,一脸苦恼,这不是他想要的阿喂!他也不想这样啊!他不过就是睡了几天,怎么起来就这副鬼样子了?谁来给他解释解释?阮清歌侧目看去,眼神不断在阮若白的面上打量,末了,道:你是谁?我是若白啊!我还能是谁?该傻的不是我吗?你怎么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话音落下,阮若白的脑袋不出意料挨了一记拳头。

敢这般与阮清歌说话的,也就只有阮若白体内大人性格的一面。

话说,你突然长大,性子不会像个小孩了吧?是不是不会变回去?以前是人小,性子老成机智,看去就像是神童一般,现在是身体高大,若是智力欠缺,那可就不一样了,那是弱智!阮若白摸了摸脑袋,道:好像是不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摇晃着脑袋,应该问你自己,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阮若白亦是摇头,我不过就是睡了个绵长的觉,醒来就这般模样了。

阮清歌知道,就算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吩咐小桃这几日多做一些补品,又让阮若白将刚熬出来的骨头汤喝掉,这才带着箫容隽走了出去。

回到屋内,阮清歌而原本以为箫容隽会询问,却不想男人什么都没有,抱着凛冬在屋内转悠了起来。

你是打算把孩子弄睡吗?箫容隽颔首,晃动的幅度大了不少。

阮清歌连忙将凛冬抱了下来,想起今日与穆湘说起的话题,便垂眸看向凛冬。

果然凛冬眼底满是防备的看着箫容隽,生怕他离开。

阮清歌缓出一口气,这才多大点的孩子,竟是有这般心思。

阮清歌透过漆黑的瞳孔,好似看到了隐藏在凛冬身体中老成的灵魂。

箫容隽以为阮清歌只是哄哄孩子,虽然他并不想让媳妇多碰触这小子,但毕竟是她的骨肉,偶尔抱抱还是可以的。

凛冬呀!你告诉娘亲,你是不是不想让爹爹离开?凛冬瞬间懵逼了,阮清歌是怎么猜到的?难道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可是他要怎么做?承认?点头?会不会被当成妖怪。

第八百二十六章 被人窥视许久凛冬都没给阮清歌反应,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阮清歌,末了左右晃晃,咧嘴一笑。

那模样看去正常极了,不过就是个小孩子。

阮清歌有一瞬间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多疑了?阮清歌面容舒展,对着凛冬灿然一笑,你以后不要总跟着爹爹了,你爹爹有大事要做,你就跟在娘亲身边不好吗?凛冬闻声依旧在笑着,不笑能行吗?阮清歌是什么人?观察细致入微的人,只要稍有一点苗头,就能被她看穿。

可凛冬又不想前功尽弃,距离箫容隽要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可怎么办是好?一这么想着,凛冬的眉宇便皱了起来,整个面容如同苦瓜一般。

阮清歌瞧见也跟着皱起眉头,箫容隽洗漱好走入屋内,瞧见的便是这对母子大眼瞪小眼,各自皱着眉头。

阮清歌摇头,道: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了,这么小就学会皱眉,一定是因为像你的原因。

箫容隽闻声并未多言,将凛冬抱起放在床榻上,随之叫唤来奶娘,便牵起阮清歌的小手向外走去,可奈何刚走到门口,察觉出来的凛冬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箫容隽无奈,阮清歌更是头疼,刚刚说的都是白说了吗?原本两人是打算趁着今晚夜色去往山洞,将那锁头打开,不然放在心里总归是一桩心事,顺便过一过二人世界。

可凛冬小祖宗一点面子都不给,阮清歌上前,将凛冬抱在怀中,道:娘和爹爹去山洞给你找好玩的,一会就回来,你不要哭了好吗?凛冬哭的打起嗝来,而一双眼眸滴溜溜的转着,山洞?那个藏着许多武功秘籍和稀世珍宝的山洞?凛冬恍然大悟,他就说上一世他有一个强身健体的项链便是阮清歌给的。

在阮清歌喃喃自语中得知,这算是她与箫容隽美好的记忆之一,若不是因为怀瑾丢失,她和箫容隽定然每年都会去往山洞中的世外桃源居住一段时间。

可阮清歌与凛冬道来的时候,阮清歌恨不得天天都看不见箫容隽。

凛冬掐算时间,距离箫容隽北上还要一段日子,那么就是说,今晚他们是真的去山洞。

凛冬思索在三,心中做出决定,只见正打着嗝的小宝贝,脑袋一点一点,没有声响之后,阮清歌垂眸看去,竟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将凛冬放在奶娘还中,与箫容隽换上夜行衣便向着远处飞去。

一同的还有花无邪和胡乃馨。

皆是阮清歌要让胡乃馨将功补过,因为阮若白会开锁,所以阮清歌给牢房安置的锁是玄铁铸做,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胡乃馨竟是能用一根银针就将之打开,可见功力极其深厚。

这是去哪里啊?胡乃馨被花无邪迷迷糊糊拽起,此时正窝在他的怀中打着瞌睡。

这两人说是情侣还不说,说没关系也不尽然。

总之花无邪对胡乃馨的态度很是暧昧,阮清歌也搞不清楚,但唯一知道的便是,花无邪不讨厌胡乃馨,这俩人有发展可言。

花无邪摇头,他也是刚要入睡的时候得到箫容隽的命令,大哥出马,他敢不听从?当真不要命。

几人落在洞穴门口,胡乃馨瞧着新奇,当瞧见硕大的洞穴中满是操练的将士之时,她就知道,她的命运与阮清歌捆绑在一起。

这般辛密的事情让她知道,要么上船,要么等死。

还不等阮清歌表态,胡乃馨便行礼,道:师父!跟随你一天,我便终身是你的鬼,绝对不背叛师父!阮清歌勾唇一笑,笑容倒是怪渗人的,她拍了拍胡乃馨的肩膀,傻丫头,你忘记你吃了轮回?我还怕你阴我是咋的?话音落下,阮清歌如同仙人一般转身,向着远处走去,不多时,箫容隽与世阳沟通完,便追随三人而来。

当胡乃馨和花无邪瞧见四季常绿的洞穴之时,整个眼眸都晶晶亮了起来。

这也是阮清歌第二次道来,一如之前那般震撼。

外面破冷,这里面的风与空气却十分清新,带着树枝独有的味道,花开正艳,但也有不少落在地上。

而这一次,阮清歌明显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除了四人,这周围好似有许多陌生的气息。

她抬头扫视周围,并未察觉异常,便听箫容隽道:今晚怕是有一场恶战,你们怕不怕?阮清歌闻声便了然,对着箫容隽粲然一笑,摇头道:怕什么,我害怕没人窥视这处,有人惦记才证明这里是好的。

箫容隽被阮清歌的歪理弄的哭笑不得,他指着上面洞顶一圈圆弧道,咱们那日离去,这上面就驻扎了三伙人马,不是草寇就是流民组织的浪人队,总之没有威胁可言,但胜在人多。

阮清歌了然点头,自是知道箫容隽不想沾染那些人的鲜血。

箫容隽垂眸,瞧见阮清歌眼底怜悯神色,嘴角微弯,道:你想多了,我是怕脏了这里,你喜欢的地方,容不得一丁点玷污,一会他们若是冲过来,打出去便是。

阮清歌面色顿黑,知道了!知道了!花无邪和胡乃馨已经跑远,原本阮清歌上次逗弄的小兔子似乎闻到了阮清歌的气息,跑了过来,可瞧见多出两个陌生人心生胆怯,就跑远了。

可被眼尖的胡乃馨瞧见,追了起来,这处漆黑,花无邪怕胡乃馨有闪失,便一同前往。

阮清歌将两人叫回,胡乃馨头发散乱,衣摆尽是泥土,看来兔子没追成,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阮清歌将刚刚与箫容隽的对话告知两人,随之四人便在树林中散起步来。

既然知道要有人偷袭,便不着急,看看月色,吹吹小风,十分惬意。

——老大!那人来了!还带了两个人。

先叫两个兄弟上前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功夫,若是练家子咱们把暗器用上。

是!那小子搓了搓掌心,看着阮清歌与箫容隽的眼神好似看到了大肥羊。

他们那时趁着两人离开之后去了屋子,也找到了被锁上的房屋,他们坚信钥匙就在阮清歌手中,等了这么久,终于将他们等到,能不兴奋才怪。

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着,阮清歌却与胡乃馨玩的十分欢乐。

第八百二十七章 危险份子夜黑风高,杀人夜。

月亮被阴云笼罩,大地狂风乍作。

阮清歌耳际微动,自从在沙漠之海出来之后,阮清歌的耳力极好,虽然比不上顺风耳,但方圆一里的声音,只要她想,都能听到。

那些贼人轻缓的脚步声,以及布置暗器的声音均是听在耳中,就连是什么暗器,用的什么材质,阮清歌都能听的出来。

忽而,阮清歌嗤笑一声,花无邪和胡乃馨均是不解看来,唯独箫容隽,一脸宠溺的看着阮清歌。

怎么了?胡乃馨眨着清澈大眼看去。

阮清歌摆了摆手,唇边的嗤笑却是更加明显。

真是没想到有这么愚蠢的贼,皆因自己挖的洞自己跳了进去,还说这洞真好!掉下去保证上不来,然而…他就真的上不来了。

那称为老大的人正命令人去割去藤条,将掉下去的蠢贼拽起来。

阮清歌仰头看向箫容隽,笑道:蠢是蠢了点,但若是心性不坏,倒是可以收了。

因为没有难缠的孩子在身侧,箫容隽难道神清气爽,这小风一吹,舒服的不得了。

他眉心舒展,道:再说吧!也要先看见人再定夺。

花无邪和胡乃馨显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干脆赏起花来。

正当四人好似闲庭漫步之时,忽而身后传来一股烈风,带着类似于狐臭的味道。

哇!什么啊!咋这么臭!卧槽!老二!你下的不是蒙汗药吗?这是啥啊?额!大哥!我不小心把臭粉拿出来了,呃…蒙汗药在这呢!快撒!快撒啊!花无邪和胡乃馨闻声憋笑到不行,这天下怎么有这么蠢的贼?阮清歌闻声眯起眼眸,向着声源看去,手中捏着一根银针发射而出,正准备泼洒蒙汗药的贼人忽而手腕一疼,粉面瞬间泼洒在空中。

这风说来也巧,正是逆风,吹向他们,所谓的蒙汗药不仅被他们两个吸了进去,也被身后等待时机的一伙人吸了进去。

只听砰砰数声倒地的声响,大地归于一片平静,阮清歌不知从哪里找来麻绳,扔给花无邪,去把他们都绑起来。

好!花无邪走后,箫容隽便发出信号,不多时,世阳带人前来,将那些贼人带回坑洞,事后是什么命运,那就无人知晓了。

走着走着,阮清歌察觉到不对劲,凑向箫容隽身侧,道:好像还有一伙人,跟这些人明显不同。

箫容隽颔首,他所说的恶战,指的就是这伙人,若说之前那两伙,是流民,那么这一伙,就是有组织的浪人,武功还不低。

阮清歌偏头对着花无邪和胡乃馨交代一番,随之四人兵分四路,在树林中走动。

主子,他们好像在找东西,已经分散开了,我们要下去将他们抓起来吗?再等等看吧!山洞上方,约莫有八个人影在晃动。

阮清歌耳力不凡,自是听见对话,也将他们所在的位置定格。

可那人称呼主子?难道是什么权贵,或者是江湖势力?这横梁城已经是强弩之末,怎么还会有人前来?阮清歌不敢掉以轻心,一边摆出闲散状态,一边在袖中寻找毒药和银针。

忽而,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是胡乃馨的。

阮清歌眉宇紧皱,连忙快步跑了过去,跟随而去的还有另外方向的花无邪。

待两人到达之时,瞧见胡乃馨正被一张巨网罩在地上,两人站定,忽而身后传来凌厉剑锋。

阮清歌身子快速旋转躲过,抬手顺势将白莲玉簪拿了下来,按下开关,玉刃突破而出,带着风寒,划破空气发出悲鸣。

而那台上看戏的人瞧见白莲玉簪瞬间瞪大了眼眸,那可是皇家的东西!怎么会在那女人的身上?主子,您还不知,下面的正是叛国的大盛朝梁王箫容隽,以及他的王妃阮清歌。

男人瞪大的眼眸微微收缩,关于箫容隽的传闻他是知道一二的,但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他不过是出来寻找机遇,对大盛朝的事情也只是知道一知半解。

现下看来,算是碰到了硬骨头。

身侧侍卫好似瞧出男人的退缩,双手抱拳,道:主子,可是退下?不!男子嘴角勾起玩味笑意,既然遇上了自然是要见识一番。

此时阮清歌已经和身侧人打斗起来,整个树林花枝乱颤,花瓣偏飞。

阮清歌旋转的身姿如同鬼魅,所经之处只能瞧见残影,原本还没当回事的刺客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提防。

阮清歌故意逗弄那刺客,下方共有四名,阮清歌和花无邪身侧各纠缠两名。

花无邪那边亦是不吃力,两人将那四个刺客耍的团团转。

山巅之上的人瞧见下侧形式嘴角弯起弧度,梁王妃果然隐藏了实力,这般功夫哪是寻常闺阁女子会有的?正当男人悱恻之时,忽而脖颈后方抵着一把寒刃。

男人瞬间僵住,来人是何等功力?竟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身后?他缓慢移动着脑袋,月亮从乌云中崭露头角,狂风停歇,他瞧见对面之人一身黑衣,却因为背着光,瞧不清面容,只知道那一身气度,非常人所比拟。

而在他观察箫容隽的同时,箫容隽亦在观察他。

男人一身棕色长袍,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眸,眼眸呈现诡异的紫色,此时正幽幽的看着他,眼角刻画着独特的纹饰,山根处镶嵌着一枚银环。

箫容隽眼底划过疑惑,这样的装扮,放眼整个大陆都是没见过的。

而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但听他的声音温润中带着一丝阴柔,应该是个男的。

但不知道为何,箫容隽潜意识里就是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份子。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抵在男人脖颈的匕首向前递了递,刺破皮肤一丝猩红流出。

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血腥味,那男人却是一地都不害怕,冲着箫容隽眨了眨眼眸。

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是我知道你是谁啊?我亲爱的梁王,箫容隽。

箫容隽微眯起眼眸,并不觉得诧异,毕竟他在这里无人不知。

少废话!你到底是谁?呵呵!还真是凶呢!说话间,男人瞧见下方四个死侍已经被阮清歌玩透了,眼底满是玩味。

忽而手掌轻扬,箫容隽眼前出现一抹雾气,待雾气散尽,眼前毫无人影,只留下缥缈的一句话。

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第八百二十八章 打开秘门容隽!容隽!阮清歌飞奔而来,那男人发出的烟雾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落地之时,她眼底满是担忧看去,鼻尖轻嗅,察觉那味道只不过是最普通的火药。

人已经在障眼法后消失不见。

你有没有事?阮清歌抓住箫容隽手臂,上下打量着。

箫容隽双眼冷冽,对着阮清歌摇头,没事!后方花无邪和胡乃馨也跟了上来,花无邪转悠一圈,一丝痕迹都没有。

奇了怪了!那是一帮什么人?花无邪站在箫容隽身侧,询问着。

箫容隽将男人装束讲了出来,不清楚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是…他好像认得我。

阮清歌闻声,在脑海中拼凑那人的形象,面色微僵,这男人,怕是杀马特出身吧?可是认识箫容隽?其实在这处认识箫容隽的人并不少,但是那种敌在暗,他们在明的感觉极为不好。

按照箫容隽的意思,这个男人从未见过,也没有踪迹可查,简直神秘的一逼。

阮清歌眉心一皱,对着花无邪道:你好好检查周围,没人我们就下去了。

那男人虽然是这一晚上最影响心情的插曲,但是开锁还是要开,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亦可。

四人均是明白,不多时花无邪回来,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

好,我们下去吧!四人飞身向下,不多时便来到了石壁房屋之内。

胡乃馨放眼望出,处处都是新奇,尤其是这房子的建设,竟是在山壁上,她不断对花无邪道来,日后也要在山壁上建造一处房屋。

花无邪嗤笑一声,冷冽回到:你喜欢自己建好了,跟我说有什么关系?胡乃馨已经习惯花无邪的无视以及抨击,冲着花无邪摆了个鬼脸,跟在阮清歌身侧。

四人蹬蹬上了三楼,那堵带锁的门展现在视野中。

胡乃馨似乎对这种事情特别感兴趣,上前摸索着那把锁头,眼底满是惊叹。

这锁头也太别致了吧?当真是巧夺天工。

阮清歌颔首,对于胡乃馨的夸赞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毕竟这锁是鲁班锁,不是常物,所以就连阮清歌也要试个多遍,但也不一定能解开。

花无邪在这处看了片刻,索然无味,便主动去门口守卫。

箫容隽点燃红泥小炉,将茶壶坐在其中,不多时室内飘满茶香。

阮清歌回头看了一眼,不悦撇起嘴角,你这般闲适真是悠哉,也不知这室内的财物你可是不想要了?箫容隽勾唇一笑,自带华光,夫人你真是说笑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就算那里面金银满库,不都是你的。

不得不说,这句话彻底取悦了阮清歌,她哼的一声转过头去,瞧着胡乃馨额头冒出汗渍。

她拿出秀帕擦拭着胡乃馨的额角,柔声道:可是有发现?胡乃馨一脸苦恼:这是我有生之年看见最复杂的锁头,里面机关重重,各个精妙绝伦,卡槽亦是错综复杂,若是想要解开,就我这点小功夫,怕是要一年的时间。

不必。

阮清歌斜了一眼道来。

胡乃馨抬起眼眸看去,眼底带着一丝不解,为何?你只要将里面的机关告诉我,还有你的发现便可,我们一起研究,不出破晓便能破解。

胡乃馨不敢相信看去,真不知阮清歌是自信过头还是没来由的自负?但不知为啥,她好像相信了阮清歌的话耶。

好哒!胡乃馨冲着阮清歌甜甜一笑,更加认真了起来。

每当胡乃馨说出一个特征,阮清歌便将那把锁拿起观察,随之用银针搅动片刻。

时间静谧划过,花无邪不知打了多少哈欠,箫容隽不知喝了多少壶水,胡乃馨不知流了多少汗,高度注意力集中,带来的后果就是头晕眼花,整个人都差点站不住。

她摇晃着脑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忽而身子一歪,阮清歌眼疾手快接住,你去休息休息,我来。

胡乃馨本想坚持一会,可越是摇晃脑袋越是疼痛。

长大之后知道用自己的优势换区利益,所以许久都没有练功习武,或者再做高强度的动作,没想到自己身子已经弱成这样。

可瞧瞧身侧的阮清歌一点事都没有,这更加坚定了胡乃馨要跟阮清歌学武的决心。

胡乃馨刚一落座,面前便出现一盏温热的茶水,她感激看去,一仰头喝了下去,还没唱出味道,便听闻箫容隽道来:这陈茶的味道真不怎么样。

胡乃馨默然,好家伙,这箫容隽定力很是高深,喝了一晚上的陈茶…关键是你给我做什么啊喂!箫容隽眼底划过冷漠。

阮清歌瞥了箫容隽和胡乃馨一眼,无奈翻了个白眼,自打箫容隽泡茶她就闻了出来,那怎么可能是陈茶?不仅不是,其中还增加了强身健体的草药,虽说泡在一起的味道不好,但效果是极佳的。

箫容隽本是好意,却是不想让人知道,当真是心思颇多。

阮清歌将心思全部放在锁头上,一夜的时间,胡乃馨已经摸索出大概,但是犹豫接触这样的锁头太少,所以并不知道怎么将机关串联在一起解开。

她不知道,但是阮清歌是知道的呀,只见阮清歌手掌不断在锁头上摸索,动作看看轻轻,却是在用内力试探其中的机关。

原本漆黑的窗外此时泛起鱼肚白,丝丝冷风从窗沿灌溉了进来。

胡乃馨坐在箫容隽身边特别不习惯,与阮清歌道来要去寻找花无邪,便走了出去。

胡乃馨在三楼的走廊向下看去,白日的幽谷更加美丽灿然,花瓣飘零了一地,清风夹杂着花香吹拂过来,感觉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她伸展身体,伸了个懒腰,扫视一圈都没找到花无邪的身影。

虽然这处四季如春,但在外面站了一夜也是极寒的,花无邪不会是冻死了吧?胡乃馨为了不打扰阮清歌,翻身一跃从三楼跳了下去,刚触碰到地板,便感受到一抹温热。

好家伙!她就说花无邪怎么会这么消停在外面,感情一边烤火炉,一边喝着小酒呢?第八百二十九章 门内之物胡乃馨抱起手臂凑了过去,冷笑道:大掌门好舒坦啊!一起喝一杯?花无邪仰头看去,刚要作答,忽而耳侧传来‘咔嚓!’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向三楼跑去。

阮清歌站在门口深深呼出一口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锁竟是这么容易就打开。

不过若是胡乃馨知道她此时心中对白的话,一定会狠狠的唾弃她一番,这都折腾了一晚上,怎么能说这么简单。

箫容隽站起身,缓缓来到阮清歌身侧,那锁虽然打开了,但是大门却并未被阮清歌推开。

不是阮清歌不敢,而是需要谨慎为之。

阮清歌仰起头看着箫容隽,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笑意,你猜里边会有什么。

箫容隽勾唇淡淡一笑,抬起手臂将阮清歌垂在脸庞的秀发掖在耳后,缓声道:不管有什么都是你的。

站在门口,这期间阮清歌一直在用内力感知房内的动向,亦是不断嗅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味道,然而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与箫容隽对视一眼,在后者眼中瞧见切莫行动的意思,便站在了一侧。

箫容隽举起秀帕笼罩在鼻尖,手里捏着一把银色匕首,将门缝挑来。

‘吱呀!’一声响起,阮清歌与箫容隽向一侧躲避。

门缝慢慢扩大,那吱呀吱呀的沉闷声响不断响起。

阮清歌欲要上前,却被箫容隽拽住了衣袖,他有一丝预感,这房间不可能这么简单,能用鲁班锁这么大手笔的将房间隔绝起来,那里面定然不是什么凡物,亦是不可能让人那么容易就进去。

阮清歌了解箫容隽的意思,在心中暗骂自己是不是太过着急了。

就在这空荡期间,大门已经裂开能容纳一人进入的弧度,陈旧带着铁铜气的臭味从屋内传出。

阮清歌嗅了嗅,对着箫容隽摇头,那复杂的味道中并没有毒药的味道,她却依旧没有松开箫容隽的手。

毕竟从陈旧的味道来讲,那屋内定然关闭许久,有害物质还是有的,放放风再进去也不迟。

哎呦!你们把门打开了?怎么不进去?花无邪风一针的从楼梯口窜了上来,瞧着打开的大门满脸喜气,你们不进去我可进去了嗷!他刚说完,人已经窜到了门口,那张笑脸还没有落下,只听内室传出‘簌簌’声许,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发射而出。

惊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花无邪瞬间变了脸色,在原地打了好几个空翻,退到了楼梯口的方向。

跟在他身后的胡乃馨瞧见黑影闪过,连忙将花无邪扶住,怎么了?花无邪拍了拍胸膛,惊魂未定看去,那门口的银针已经呈现渐弱的趋势,不过也好在是从门口发出,范围也只有门口周围扇形的地方,并未上伤及到阮清歌和箫容隽。

可奈何花无邪速度再快,衣衫也被银针戳出数个洞。

他一脸哀怨看着躲在门口后面毫发无损,淡然看戏的两人,你们真是亲人啊!忒亲了!阮清歌‘哈哈!’一笑,是啊!不亲能坑你吗!花无邪嘴角一抽,当真懒得搭理阮清歌,可脚下步伐犹豫,上前,害怕当枪使,不上前,那房间里的东西太诱人。

胡乃馨看出花无邪的意思,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花无邪回头看去,胡乃馨对着她耳侧一阵嘀咕,随之花无邪颔首,在袖口处掏弄,不多时,一枚肉嘟嘟的大肉虫子出现在掌心。

阮清歌饶有兴致看去,对着箫容隽偷去一抹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将身形更加隐匿在门口的位置。

阮清歌差点忘了,花海楼可是以蛊术著称,这一年来种植草药,还以为花无邪弃恶从良了。

花无邪大掌一翻,那枚肉虫绽开透明羽翼,颤颤巍巍向着门内飞去。

四人眼眸尽数落在那虫子身上,气氛一瞬间凝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刚打开门机关便这般猛烈,里面等待的还有什么?阮清歌不敢多想,唯有试探能解心宽。

距离虫子进入其中约莫过去一刻钟的时间阮清歌与箫容隽对视一眼,两人转身探去,缓慢进入其中。

花无邪和胡乃馨亦是跟随在身后。

室内一片黑暗,只有门口发出微弱的光线,温度极低,只要张嘴就有白雾喷涌。

阮清歌扫视周围,经过武力提升,自是能将黑暗中的物件看的一清二楚,但角落却不尽人意,她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欲要点上,却是被箫容隽一手拽住,随之微弱光亮升起。

阮清歌看去,箫容隽手中正捏着一颗浑、圆的夜明珠,他侧目比了比墙壁上的一处凹陷,阮清歌凑过去闻了闻,顿时了然,拍抚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怎么了?花无邪不明所以,夜明珠的光线太过于微弱,根本就看不清什么和什么,但他也瞧见了那个凹陷,凑过去闻了闻,忽而捂住鼻子,闷声道:这什么味道?好刺鼻。

阮清歌在室内转动,瞥了花无邪一眼,道:曾有记载,‘临邛火井一所,纵广五尺,深二、三丈,井在县南百里,昔时人以竹木投以取火。

诸葛丞相往视之,后火转盛。

执盆盖井上,煮盐得盐。

’这其中所说的火井你可知道?花无邪闻言眼前一亮,指着那出凹陷道:你是说这气体便是那里面的气体?阮清歌点头,便听身侧箫容隽道:火井沉荧于幽泉,高烟飞煽于天垂。

若是刚刚用火折子,接触从里面释放的空气,定然后患无穷。

说白了,那里面释放的也就是天然气,可想而知,这处真是一块宝地。

箫容隽和阮清歌这番讲解,花无邪顿时明了,抓了抓脑袋,有些放烦躁道:那怎么办?也不能不找光亮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真是急死人了!箫容隽勾唇一笑,只见他大掌抬起,食指微垂,一抹寒流顺着指尖向着凹陷发射而去,不多时,那凹陷便被冰层遮盖住。

花无邪上前凑了凑,他一拍脑袋,哎呦一声,我怎么忘记了,我也会用冰啊!第八百三十章 巨虫突变当初几人在沙漠之海的际遇阮清歌回来之时便与箫容隽道来,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事解决,几人再次在室内寻找着。

这处机关重重,大家小心一些。

阮清歌的话音刚落下,便听一直为出声的胡乃馨大喊一声,啊!怎么了?花无邪连忙回头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眸。

啊!啊!你这破虫子怎么回事!只见原本飞进屋内的蛊虫,现下正落在胡乃馨的身上,大有将胡乃馨肌肤戳破进入体内之相。

胡乃馨因为疼痛面容扭曲,空气中传来皮屑破碎‘咔嚓咔嚓’的声响。

花无邪催动内力控制蛊虫,但对那蛊虫已经失去了控制。

你们两个快出去试试。

阮清歌话音落下,花无邪下意识拽着胡乃馨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屋内处处透漏诡异,阮清歌不敢掉以轻心,询问箫容隽可是要不舒服的地方,结果并未。

阮清歌和箫容隽趁着这空档也走了出去,拿过一盏油灯。

乃馨怎么样了?花无邪呼出一口气,道:没事了!出来就好了,你们小心一点,那房间有操控蛊虫的东西,难免有…阮清歌颔首,不用花无邪说她也猜到了,能控制蛊虫的东西,没准就能控制人的心智。

她不免有些咋舌,一个小地方,用得上动用那么多的机关吗?可也证明了,越是这般,证明里面的东西越加珍贵。

再次折回,距离那处能喷射天然气的凹陷许远,阮清歌才将油灯点燃。

霎时间整个室内被火光照亮,箫容隽倒抽一口气,拉扯住阮清歌的胳膊向门口的方向倒退。

阮清歌不明所以看去,瞧见眼前之物之时顿时瞪大双眸。

只见在一面硕大的墙壁上,有一只犹如人体一般大小的虫体趴在上面,通体流转紫光,甲壳坚硬,身体两侧一鼓一鼓,一双漆黑幽怨的眼眸正在注视着箫容隽和阮清歌。

阮清歌与箫容隽对视一眼,交换着两人的信息,若说花无邪的蛊虫不好使,应该是这个大虫子的作用。

若说这是蛊虫之母也不为过!就算在现世看多了科幻片的阮清歌,也没有瞧见过这么大的虫子!太特么恶心了!那虫子的口中流淌着黄色粘稠唾液,若是再来一次,阮清歌绝对…蒙着眼睛进来!不能看啊!太辣眼睛了!箫容隽感觉也很是不好,搂住阮清歌腰肢向门口方向退去。

正当要出门的时候,忽而那虫子动了一下,光只是轻微的动弹一下,翅膀便发出一阵悲鸣,扇动的翅膀,将周围灰尘扇起,整个室内如同落下一层淡黄色的屏障。

阮清歌咳嗽两声,捂住鼻子,立马拔出头上的白莲玉刃,他们两人均是做出防备状态。

室内的声响自是惊扰了花无邪,他飞身一跃,进入屋内,瞧见眼前一幕有些错愕,待那层灰尘落下之时,他顿时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这么大一只虫子!阮清歌翻了白眼,怒:还用你说?!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大虫子!还是一只能将人吃掉不吐骨头的虫子!花无邪被说的一噎,连忙拉住两人,道:这虫子我若是没有记错,应该是北疆的紫嫣飞虫。

阮清歌阴恻恻看去,应该?你见过这么大个的?花无邪搔了搔后脑勺,期期艾艾道:没…是没见过,但也八九不离十,这只就是体型大了一点,很好对付的,别看它大,其实一点本事都没有…嗡!嗡!!嗡!!花无邪的话音刚落下,墙上的虫子便向着三人飞了过来。

(虫老大:哔哔哔哔,在我面前没完没了,忒不拿我当回事了!当真以为我吃素的啊!)门口三人被吓得一个哆嗦,箫容隽连忙托住阮清歌腰身向外飞去,忽而门内传出‘啊!’的一声尖叫。

阮清歌回身看去,花无邪落单一步,双手正拽在门框上,面展痛苦,整个人凌空腾起,一脚被虫子咬住,正要向内拖去。

阮清歌眉心一皱,心中骇然,冲着箫容隽喊道:把开关上的冰层拿下去!箫容隽闻声颔首,抬手凝结成印,那冰层落下之时,阮清歌将手中油灯向前凑去,霎时间一条火龙从凹陷处喷出,火舌正好砸在虫子的面上。

只闻一声凄厉的嚎叫,虫子向后退去,口中喷涌黄色唾液,空中弥漫着难闻腥臭的味道。

在虫子飞起的一瞬间,阮清歌将花无邪从地上拽起,拖拽到外面,将大门关上,彻底将虫子隔绝在内。

好在那堵火墙将虫子隔绝,一时半刻是不会出来的。

屋内传来乒乓的喧嚣声,硕大的虫体在室内乱撞,整个房屋跟着颤动。

阮清歌和箫容隽心下一凌,搞不好这房子会被虫子撞烂,箫容隽拽起满地打滚嚎叫的花无邪,冲向外面,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

阮清歌颔首,在路过一楼的时候将胡乃馨拽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一时不明状况的胡乃馨眨动着双眼,待瞧见花无邪受伤的脚踝之时顿时哭喊了出来。

无邪!你怎么了?!待来到下方,阮清歌将花无邪放置在地上,胡乃馨欲要上前,被她拽开。

她先是检查伤势一番,那伤口血肉模糊,夹杂着黄色的粘稠物,看着极为恶心。

阮清歌起身,自小院子的缸中舀出一瓢清水,倒在花无邪的腿上,只见小腿的位置有四个血洞,深可见骨。

花无邪目眦尽裂,大喊声不断自口中溢出。

他应该是中毒了,不然不能这般。

箫容隽观察半刻,得出结论。

阮清歌亦是赞同,从怀中那处解毒丹,喂到花无邪的口中,可奈何花无邪好似失去了神智,不断左右拧动。

喂下去的药丸均被吐了出来,如此反复数次,阮清歌皱眉,打算强塞进去,却是被胡乃馨一把夺了过去。

她将药丸放入口中,随之禁锢住花无邪的脑袋,俯身向下度了过去。

阮清歌从腰间拿下水袋,递到胡乃馨的手中,又拿出一颗药丸,你也吃下吧,以防万一。

谢谢师父。

第八百三十一章 治疗胡乃馨小脸煞白,颤颤巍巍将药丸吞下,也不知是刚刚一幕受到惊吓,还是担忧花无邪。

阮清歌上前拍动着胡乃馨的肩膀,道:你可是怕了?若是跟在我身边,比这凶险的事情有的是。

胡乃馨先是一愣,垂眸看了看花无邪,随之摇头,不!我不怕!我跟定师父了!阮清歌颔首,再次蹲在花无邪的身边,可刚要伸手去碰触,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花无邪瞬间瞪大眼眸,伸出双臂掐住了阮清歌的脖颈。

这突来的变故使身侧两人均是一愣。

花无邪力气之大,好似轻轻一拧,便能将阮清歌的脑袋扭断下来。

阮清歌整张面颊在那一瞬间肿胀的通红,箫容隽亦是在第一时间抬脚踹向花无邪的胸膛,将之踹出数米之远。

阮清歌跌落在地,看着远处被箫容隽制服的花无邪,她揉搓着嗓子,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花无邪面色苍白,嘴唇却呈现诡异的红色,双眼瞳孔闪烁着紫色的光簇,箫容隽按住花无邪的肩膀,看着那圆瞪的双眸回想起昨晚那个神秘的男人。

阮清歌趔趄起身,来到花无邪身侧,此时他极具有攻击性,正与箫容隽交锋。

打晕他!阮清歌大喊一声,箫容隽抬起手刀劈向花无邪的脖颈。

半晌,周围一片肃穆,胡乃馨站在身侧,一脸不知做错,双手垂在身侧颤抖着。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这一早上变故诸多,就是因为想要看门内到底有什么。

她烦躁的踱步,最终蹲在花无邪身侧,探出素手把脉。

箫容隽回身看向房屋,几人离开之时还有颤动之感,此时已经全无,周围除了风声十分安静。

阮清歌一脸凝重站起身,服下的解毒丹不管用。

暂且先回去吧,稍后再来。

阮清歌颔首,箫容隽将花无邪拽起,阮清歌搀扶着失神的胡乃馨向着来时的路折回。

到半路的时候青怀上前接应,瞧见花无邪身上的伤面展疑惑。

因为花无邪来的时候阮清歌周围的院子已经住满了人,花无邪的住所距离许远。

阮清歌先回了一趟别苑,吩咐小桃来回取药材,又叫穆湘来一同治疗,这才来到花无邪的房间。

室内燃着火炉,火苗自炉中喷涌,火势烧的正旺,胡乃馨坐在床旁,小手攥住大掌,眼底满是悲切。

花无邪已经被捆绑住,虽然未醒,但是醒来会做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阮清歌前来,胡乃馨一点都没有察觉,穆湘快一步来到床边,先是看了看花无邪的面色,扒开瞳孔看去,瞧见里面妖娆的紫色面展诧异。

她上下打量着花无邪,随之瞧见脚踝上的伤口,此时已经变得青紫,甚至有的皮肉发出乌黑的颜色,瞧着便是中毒的迹象。

穆湘把脉,的出的结果很不乐观,阮清歌上前检查亦是,这才多长时间?花无邪体内的毒素竟是已经快要攻入心脉。

阮清歌一脸严肃,道:消毒,准备银针。

小桃上前,将银针展开,放在提纯的酒精中消毒。

花无邪一边裤腿被展开,胡乃馨作为未出阁的女子被请了出去,坐在院落中来回踱步,心中满是悲痛,她多么相帮花无邪,可是奈何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

唯一能做到的便是不拖大家的后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飘荡雪花,随之便是一场鹅毛大雪,天地黯然,好似瞬间被人按下了夜幕的开关。

屋内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阮清歌主针,穆湘再侧辅助,小桃时不时的帮两人擦汗。

不多时,花无邪脚踝处的银针渗出不少黑色液体,随之花无邪好似起了反应。

眼眸先是微颤,不多时便青筋暴起,模样痛苦万分,要不是被捆绑住,阮清歌和穆湘已经难于幸免。

花无邪垂在身体两侧手掌呈现爪型,半个上身向上弓起,双眼没有焦距,但眼底紫光异常闪烁。

阮清歌见状连忙在他头顶位置扎上银针,将毒素逼到脚踝之处。

一番功夫下来,花无邪眼底的紫光忽明忽暗,不多时归于一片死寂,恢复常色。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幸好将花无邪救了回来,想起脖颈上的伤痛,现下还在疼着。

一切完毕,穆湘和阮清歌坐在一侧喝着茶水,穆湘瞧着阮清歌一脸疲惫,撇了撇嘴角。

你们昨日作何去了?神神秘秘,还搞得一身伤回来?你这脖子怎么弄的?可是恶战一番?阮清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若真是与人恶战还好,却是被自己人伤到,防不胜防,哎…阮清歌应声,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穆湘本是自己人,将峡谷中的事情说了出来,随之问道紫眸男子的事情。

穆湘摸索着毫无胡须的下颚,思索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事怕是要问师父,师父天南地北的走,自是见识多,我就不行了。

阮清歌颔首,表示了解,感受脖颈一凉,瞧见穆湘正拿着诸灵涂抹她的颈项。

她心头一暖,道谢接了过来。

小桃站在一侧,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王妃与这名小医童关系极好,更是没有男女大防之说,就连王爷都知道,也全然没放在心上,她一个奴才还能说什么?只不过王妃这般惊世骇俗的动作,她见了便当没看见就是了。

阮清歌将诸灵还给穆湘,眼带忧色看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穆湘摇头,不好说,只能等花无邪起来才知晓。

但你们去的地方太过于凶险了,下次去记得叫我。

阮清歌颔首,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什么去就不好说了,箫容隽打算前往京城,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花无邪身受重伤,她一时间竟是万分忧愁。

可她总觉得那峡谷中的东西会对她有帮助,就算没有,那峡谷可是喂养一方将士的地方,谷物畜牧均是从那处生产,自是不能含糊。

屋中有一个巨大带毒的虫子,怎么想怎么让人不安心。

王妃,屋外三公主求见。

阮清歌一拍脑袋,怎么把那小妮子给忘记了?第八百三十二章 模仿笔迹让她进来吧。

胡乃馨先是与阮清歌见礼,随之一把扑在床上,瞧着面色苍白的花无邪哭的泣不成声。

呜呜!你快醒来看看我啊!你快醒醒啊!阮清歌叹息一声,这三公主怕是对花无邪动了真情,也不知暗处保护胡乃馨的守卫会不会将这消息告诉希地国国君。

阮清歌想来也觉得一阵好笑,胡乃馨怕是还不知道那些守卫中已经混入别人的眼线,不然今日那般危急时刻也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怕是有人想要胡乃馨的命。

穆湘瞧着啧了啧舌,当真郎情妾意,这俩娃在一起也挺好。

阮清歌起身拍了拍穆湘的肩膀,将小桃留下看守,随之与穆湘离开。

昏暗的军营中,一名将士正在与萧凌做着汇报,这几日萧凌均是注意着阮清歌与箫容隽的动向。

线人正报花无邪受伤一事,因为门外有不少暗卫守候,不明是敌是友,不敢贸然前进,只看到了外面阮清歌与花无邪打斗的一幕。

萧凌摸索着下巴,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阮清歌为何会去那峡谷?那房屋中可是有什么?然而萧凌在得知阮清歌差点被花无邪掐死的时候,眼底的暴泣十分明显。

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从悬崖上下来,所以并不知道箫容隽在洞穴中养兵的事情。

而箫容隽亦是有意透露这些消息,毕竟盯着他们的人太多,将这摊泥搅和的越来越浑才好玩,他才能找机会离开。

那手下依旧做着汇报,不多时,他抬眼瞧见萧凌一副愣神的模样,道:王爷!还不将王妃救回来吗?这王妃,说的自然是阮月儿。

那手下话音刚一落下,便察觉一抹锐利眼神直射他灵魂深处,好似要将他劈成两半一般。

他神色恹恹,对着萧凌作揖行礼,待萧凌怒气消退,才让他起身。

退下吧!如有消息,第一时间来报。

室内再次恢复冷清,萧凌整个人神色一凛,浑身散发着冰冷,脑海中充斥着阮月儿往昔做出的一幕幕。

现在也到了让她吃些苦头的时候,想着他竟是心血来潮想要让阮清歌报复阮月儿,好解往昔的雪恨,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那可是敌人,他想要让一个敌人快乐?呵呵!他…萧凌笑脸落下,眼底恍惚无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突破重围,赢得皇上的好感,得到来边塞与箫容隽抗衡的机会,可是…他却做着连自己都无法容忍的事情。

一方面他在挣扎,想要将萧容堪斩杀,顶替,一方面,他又不忍心看见阮清歌伤心落泪,所以萧容堪发来的圣旨,他一个都没看,看吧…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呢?贱?怕是比贱还要贱吧…门口出现一抹高大身影将萧凌思绪拉回,他抬眼看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怎么了?萧武上前,将手中一封信件放在桌上,父皇来信,你看下吧。

萧凌颔首,对着萧武摆了摆手,你若没事就先下去吧。

萧武眼眸眯了眯,缓步上前坐到萧凌身侧,你先看了信件再说。

萧凌垂眸看去,那信件没有开启的痕迹,想来萧武也不能以下犯上私自拆开。

但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来时,两人的职位相互牵制,看似上下,但实则相同。

萧武每次都是将信件递给萧凌,从未想要查看,这次倒是让萧凌有些意外。

你想要看?萧凌摇了摇手中的信,面上说不出什么神情。

萧武并未作答,虚着一双眼眸打量了萧凌片刻,道:在此处快要镇守一年了,父皇多次让你派兵,可你为何不前去?萧凌冷哼一声,先去我不是没有出兵,可结果你知道。

皇兄是怕了?萧武不阴不阳来了一句,萧凌瞪了瞪眼眸,怒道:怕?我萧凌的字典中就没有怕字。

萧武冷冷一笑,道:既然若此,皇兄为何不出兵?萧容堪近日大动作繁多,不知在搞什么计谋,马上要初春,这雪还下个不停,也不知远方可是有寒流,是否需要赈灾。

萧凌闻声眼眸闪烁,前些时日快马加鞭前来的信件是说了要他出兵到最近的城池疏通百姓,防止流民爆发起义。

可他是不信萧武的,若是他前去,这处怕是会被箫容隽吞并,但若是派萧武前去,少了一人与他相互牵制,父皇定然会派别人前来,这别人还不如萧武。

有萧武这么一提醒,萧凌扫了一眼桌山的信件,那信上的内容怕是萧容堪来催了!萧容堪也是一只老狐狸,京城中还有不少将士,可就是拍了萧凌前去,这明显是看他许久未与箫容隽出兵,好压制他,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皇帝老子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别以为边塞消息闭塞,就不知道萧凌在搞什么幺蛾子!尤其萧武还在监视萧凌,亦是老皇帝派在萧凌身边的一颗棋子。

萧凌冷笑一声,将信件收起,放在怀中,道:有这闲心和你家婆娘多造两个娃出来,好为皇家开枝散叶,少在这里跟我贫嘴,小家都管不好何以论大家。

萧武瞧着已经差不多火候,也不在意萧凌说的是什么,打铁还需自身硬,他自己都搞不好小家,凭何说他?上赶着打脸?阮月儿还在阮清歌那处受着虐待,一个堂堂王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谈何保护天下苍生?萧武退下后,萧凌将信件打开,那上面果真说的便是催他出兵去北方抗灾一事。

萧凌抬手捏了捏太阳穴,略微有些烦躁,他瞥了一眼飘着鹅毛大雪的天色,暗道:是时候该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了,阮清歌…希望我再次回来的时候,能将你放下。

忽而他胸口一疼,整个人趴伏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萧武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转身离去,脚步轻轻,几不可闻。

怎么样?何婉香将萧武身上衣衫脱去,拍打着上面的积雪。

第八百三十三章 在意之人成了。

萧武喝着热茶,感觉整个人如沐春风,暖意径流四肢百骸。

这茶水不错,哪里弄来的?自是从清歌那里!好吧?好我天天给你泡。

因为萧凌要去北方,何婉香真个人美滋滋的,也不枉她练习那么久萧容堪的字迹,为的就是这一天。

这两人早就瞧见萧凌不远出兵与箫容隽对抗一事,更是将阮月儿送到了阮清歌手中,其心思自是不言而喻。

而萧凌许久未曾回信,何婉香便借此机会,让萧凌出去一番,反正箫容隽也是要离开的,之后便可以与阮清歌多见面,想想就美丽。

萧武闻言眉心一皱,你又偷偷溜去,下去不可!要告知与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对了,这还有清歌要给你的东西,我去给你拿。

什么时候拿来的?萧武眉心紧皱,说是阮清歌拿来,不若说是箫容隽。

前些时日闲来无事,那天正好是十五,我便去蹭了一碗汤圆,咱这冷冷清清的,我可不习惯,便去了。

喏,给你!何婉香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将信件递给了萧武。

萧武接过去便打了开来,他从小便崇拜十六皇叔,简直将他当成天神一般,就差供起来了。

皇宫无亲情,萧武自小就不受宠,加之母妃地位低下,谨然是空气一般的存在,若不是箫容隽的出现,萧武可能已经被后宫那些肮脏之事厌恶死。

何婉香凑了过来,瞧着信件上苍劲有力的字迹便知道是箫容隽写的,可为什么是阮清歌送给她?(被质疑的阮清歌:不过是顺手罢了。

)两人看过信件,神色并未有太大起伏,信上内容极为简单,便是交代两人看好萧凌,以及说一些京城之内的消息,再者,若是他们有京城的消息亦是要向阮清歌禀告,其余并未给萧武制定什么任务。

这信件拿出来也算是时候,毕竟萧凌刚有打算要出发,却并没有定下,而京城最近也没有什么动向。

这处十分闭塞,若是想要知道什么消息,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萧武将信件烧毁,今晚子时你去找皇婶一趟。

何婉香颔首,并未询问为什么,只要是萧武主动让她去寻找阮清歌,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

——子时,阮清歌正坐在屋内打坐,箫容隽抱着孩子在后屋,打算将凛冬哄睡,可那小祖宗一点面子都不给。

阮清歌体内内力运转了几个周天,待她睁眼之时,浑身舒畅,将这几日的疲乏洗去。

门外传来鬼鬼祟祟身影,阮清歌微眯着眼眸向门口撇去,进来。

带有内力话语传出,砸在何婉香耳中好似一声闷雷。

大门推开,露出一身夜行衣的何婉香,她不悦的崛起红唇,清歌!你真是不给面子!就不能让我捉弄下你吗?不能…阮清歌斜睨过去,十分不给面子。

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人跟随?何婉香摆了摆手,道:我自认为我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自是…何婉香还未说完,便瞧见原本坐在床榻上的阮清歌如同残影一般窜到她的跟前,紧接着她觉得腰间好似失去什么东西。

只一秒间,阮清歌又坐回了床榻上,若不是何婉香习武,瞧见阮清歌的残影,怕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平常人,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被阮清歌偷袭成功。

何婉香连忙看向腰间,装钱的荷袋正大刺刺的展现在阮清歌的手中,她向上一抛一抛,眉心轻挑。

出神入化?你可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何婉香顿时吃瘪,一张脸涨的通红,清歌!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口出狂言了。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将荷袋扔了回去,道:好了!说正事吧!你来作何?何婉香将之收起,这才正色道:萧武让我来的,我也不知道要我来做什么,我以为你们沟通好了。

是我让你来的。

门外传来箫容隽冷清的声音,若是仔细听,便你能听到其中一丝隐忍。

何婉香抬眼看去,顿时错愕,箫容隽竟能抱孩子?而且瞧着姿势还那般熟练?天啊!她是不是撞邪了?她揉了揉眼眸,眼前景象并未消失,感受到箫容隽锐利的眼神,她抬起两指将长大的嘴巴合上,垂下眼眸行礼。

皇叔,你找我作何?箫容隽将凛冬递到阮清歌怀中,对着何婉香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便向着书房走去。

阮清歌耳力极好,加之箫容隽也没有打算背着阮清歌的意思,两人去书房也不过是阮清歌要给凛冬喂奶,不想让何婉香看见罢了。

何婉香正襟危坐,不敢与箫容隽对视,箫容隽单指敲击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眼底满是沉思,不多时开口道:最近萧凌可是有什么动作?提起这个何婉香就来劲了,将她与萧武做的好事说了出来。

胡闹!箫容隽面展威严,抬起一掌敲击在桌上,桌面吱吱作响,吓得何婉香一阵瑟缩。

不过…干的漂亮。

箫容隽嘴角微弯,眼底流露出赞赏。

何婉香扁了扁嘴角,当真要被箫容隽吓哭了,她不解看去,皇叔为何要说我们是胡闹?箫容隽眼神突冷,语气自是不好,道:你们现在可是站在萧容堪的立场上,动些手脚倒是无妨,但你们可知道你们的身边哪个是萧容堪派来的眼线?事情只要做了,便会留下踪迹,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何婉香闻言眼眸圆瞪,连忙站起行礼,是!婉香谨记在心!日后定然小心行事!箫容隽示意何婉香坐下,敲了敲桌面,道:萧凌只是起了个念头,你们最好是将之落实,找准时间加一把火。

何婉香扣了扣脑瓜们,什么时候才能加火?箫容隽斜睨过去,萧凌最在乎的是谁?何婉香张了张嘴,刚要脱口而出,可随之一想,正主就在上面坐着呢,就算她知道,也不能说萧凌窥视的就是他的老婆啊!第八百三十四章 带与不带但何婉香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管阮清歌是与箫容隽去与不去,只要告诉萧凌去,那萧凌自然就会乐不得的前去。

随后萧容隽又与何婉香说了一些军营中的事情,以及这些时日萧凌的行程,在夜色彻底落下之时,何婉香踏雪离去。

阮清歌一字不落将两人对话听完,待箫容隽回来之时免不了一番怒目。

箫容隽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笑呵呵向着阮清歌走来,将凛冬接了过去,瞧着那小子已经睡去,心中一阵怅然。

还是娘子厉害!阮清歌一记怒眼瞪去,箫容隽连忙抬手搂住阮清歌肩膀,好好!是为夫的错,不应该提起你。

嗯?阮清歌眼眸又瞪了瞪,箫容隽招架不住,叫来奶娘,将凛冬抱走,这才抱住阮清歌,脑袋握在他的肩窝处,忏悔道:是我不对,不应该误导何婉香。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你知道就好!下次不要把我和萧凌扯在一起!恶心!箫容隽连忙点头,是!是!娘子说什么都对!你若是不解气就打我!阮清歌抬手轻捶箫容隽肩部,算了!这次就饶了你。

萧容隽勾唇一笑,垂眸薄唇印在朱红小嘴之上。

阮清歌抬手推动,将两人拉开一丝距离,她抬袖擦了擦嘴角,斜睨过去,峡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北部赈灾刻不容缓。

箫容隽瞧着阮清歌嫌弃的动作心口一疼,委屈的扁了扁嘴巴,阮清歌一记厉眼瞪了过来,他顿时正襟危坐,沉吟片刻,正色道:明晚我便趁着夜色前去北部,你留在家中坐镇,但那屋内你是万万不能再前去的。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阮清歌当机立断拒绝。

箫容隽面展难色,似乎意料到阮清歌的回答,便道:不行,此去不仅是为了赈灾,亦是为了打探京城的消息,可谓惊险重重,我不能带着你与我一同犯险,家中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你照顾,…巴拉巴拉,箫容隽说了一达通,便是试图将阮清歌说同,可还未等说完,后屋传来孩子哭嚎的声响,奶娘抱着凛冬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阮清歌眉头一挑,想说的话尽数吞了进去,毕竟有这小崽子制服箫容隽便可。

她忽然觉得这些时日凛冬哭的很是时候,只要箫容隽一离开就哭,比如现在,简直是再好不过。

箫容隽阴沉着脸将凛冬抱了过来,果真进入箫容隽的怀抱凛冬扁了扁嘴巴,一脸委屈看去,然而阮清歌却是觉得这小子一双眼眸亮晶晶,里面好似装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箫容隽心情本就不舒畅,有这小捣蛋一搅合,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晃悠着凛冬,打算将这小祖宗再次哄睡。

他轻声对阮清歌道:你看,这孩子整日哭嚎,也不知是怎地,真的没有生病?箫容隽狐疑看去,难免会觉得是因为阮清歌不想让他离开,与凛冬一同开的玩笑。

但随之一想,阮清歌也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安危来冒险,便将脑海中那念头屏去。

阮清歌起身,来到箫容隽身侧,那孩子依旧瞪着大眼眸看着箫容隽,若不是撑不住,可能一眨不眨,一双小手紧紧攥住箫容隽的衣襟,生怕他跑掉。

阮清歌看着此情此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看他这机灵样,怎么可能是生病?箫容隽额角一跳,满脸的黑线,这小子如此依赖他,原本还深得他欢心,可现在瞧着,竟是拖累了他。

阮清歌抬手逗弄着凛冬的面颊,笑道:咱们也别挣了,你带上我们娘俩一起去北上,无邪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咱们走的时候就能醒来,届时我告知他如何处理峡谷中的事情,咱们也能消停离开。

箫容隽眉心一簇,看着怀中小小,好似一掐就失去生命的小娃娃,心中满是担忧。

咱们是去做正事,怎能如此胡闹?孩子还小…阮清歌将手放下,仰起头一脸正色看去,孩子小你担忧,可你是孩子的父亲,难道我就不担忧吗!?我又怎能弃你与不顾?莫得再说!我心意已决!是一定要和你去的!孩子就给可人看着好了!话音落下,阮清歌转身走了出去,箫容隽瞧着那决然的背影一阵叹息。

原本在箫容隽怀中正松了一口气的凛冬顿时目瞪口呆,刚刚不是说好带上他和妹妹的吗?怎么又变了?难道当年也是这般,爹娘大吵一架,爹爹生气一走了之,娘亲不管不顾追去,然后被人趁着空荡将妹妹抓走了?凛冬此时很凌乱,他看着爹爹黑如锅底的面容,小身板子直颤抖。

箫容隽感受到怀中孩子不安的情绪,垂眸看去,瞧见那一双黑眸怯生生的望着他,他面色柔和下来,将面颊贴在凛冬的脸上,刚长出来的胡茬摩擦在白嫩的小脸蛋,顿时擦出两道红印。

爹爹是不是错了?不该这般跟你娘亲说话?凛冬眼神一目,心中悱恻,你知道你还顶风上?你媳妇脾气多倔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凛冬眨了眨眼眸,也算是回应了箫容隽,他苦笑一声,看,你都知道,刚刚我又为何这般?怕是情绪失控了吧。

若是让箫容隽的小迷妹们瞧见他竟是对着一个小奶娃子诉说心伤,定然尖叫万分,这和孩子说有什么用?不是应该追出去找你媳妇的吗?!凛冬瞧着这一晚上怕是没有好事,他娘估计是去药房做毒药去了,若说他怎么知道?因为在上一世,阮清歌整日阴沉无光,总是在药房中待着,也只有心情稍微美丽一点的时候才会出来,却一点好脸色都不给箫容隽,一股脑将新研制的毒药全部甩在箫容隽的身上。

不过也幸好那时穆湘小姑姑背地里帮助爹爹解毒,不然他爹也活不到四十,怕是早就毒死了。

啊!对,穆湘现在看着是个男的,其实是个女子,在父亲的帮助下,大仇报了,便恢复了真身。

第八百三十五章 两颗回魂丹凛冬迷迷糊糊的想着,不多时便睡了过去,箫容隽将他轻手轻脚放在奶娘的怀中,随之快步走出,寻找阮清歌。

三个时辰过后,天边泛着鱼肚白,不多时阳光突破云层,光线晕染整个天空,橘与蓝交错,相互晕染,美的如同画卷。

箫容隽一脸疲惫,终是在花无邪的院子中找到了正在酣睡的阮清歌。

胡乃馨站在箫容隽身侧,被那浑身散发的冰冷唬住,她扫了一眼深夜忽然道来,不由分说睡在她身边的阮清歌,又看了看满目阴沉的箫容隽,心道:莫不是这两人吵架了?被阴恻恻的视线注视久了,阮清歌自是感受到那是来自箫容隽的,她不曾睁开眼眸,翻了个身,背对着箫容隽,继续呼呼大睡,这该死的男人,不整治一番当真以为她是好拿捏的,竟用那般语气与她说话!你先下去照顾花无邪吧。

箫容隽侧头,对着身侧胡乃馨道。

花无邪还未醒来,但是面色好了不少,这也是昨晚阮清歌到来一顿施针的效果。

胡乃馨见状期期艾艾退下,感知阮清歌的气息应该是醒来,却不愿意面对箫容隽,这俩人八九不离十是吵架了。

胡乃馨退出之后,箫容隽上前,坐到床榻旁,委屈道: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倒好,睡得这般香甜。

阮清歌眼皮子颤了颤,却始终未睁开眼眸。

我的好夫人,不要跟为夫置气了可好?娘子,我的亲亲娘子,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除了北上的事情都可!阮清歌听闻心中还一乐,可下半句话差点气死她!这说了还不如不说!箫容隽一点自觉都没有,但也没有继续说北上的事情,他不断诱哄,就是不见阮清歌回头,末了,他叹息一声,好吧!既然你不回答我,那只好……阮清歌还等着他的下文,哪知忽而腾空而起,被萧容隽抱在怀中,紧接着便向外飞去。

路过花无邪门口的时候,胡乃馨瞧见俩人追了出来,师父!师公!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箫容隽本就为人冷漠,淡淡瞥了胡乃馨一眼,脚尖点在房檐上,更加快速向着别苑的方向走去。

冷风灌溉进脖领,阮清歌倒抽一口凉气,随着功力加深,她身上越发能够感受到冷热,甚至是到达了敏感的状态。

还不待阮清歌催动身体的内力取暖,整个被内力罩覆盖,感受不到一丝寒风。

她瞧瞧抬起一直眼眸打量着箫容隽,后者嘴角勾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自然是不错的,阮清歌没给他下药,也没挣脱他的怀抱,整个人乖乖的任由他抱回家,是不是不生气了?然而,女人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自古以来,女人心,海底针,此话并不无道理。

尤其在阮清歌的身上,简直不能用常理去了解。

只见距离别苑要近的时候,阮清歌忽而从箫容隽的怀中挣脱开来,身姿优美,身轻如燕,在空中翻了三次,最终华丽丽落地,地上一丝雪雾未起。

她仰头瞥了一眼面色诧异,快速落下的箫容隽,她抬起一指指着道:回你的军营处理事务!晚上的时候若让我没有瞧见你叫人报信带我前去,你便吃不了兜着走!箫容隽头疼扶额,兜兜转转,哄来哄去,她竟是还要跟随前去,头疼!真是头疼!不如偷偷走掉吧!箫容隽深觉忽而崩出的念头极好,反正刘云徽留在此处镇守,有他压制阮清歌也不怕。

阮清歌气呼呼回到屋内,瞧见箫容隽并未在身后跟随,虽然心中有些小气结,但也希望箫容隽能按照她说的来做,就算不做,也没有关系,她有后手。

阮清歌也十分头疼,不过一个北上,搞的这般麻烦作何。

阮清歌正打算回屋收拾行囊,药房大门打开,穆湘一脸疲惫走了出来。

我早上就没瞧见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的?去找花无邪了?他如何?昨晚我给他施针,面色好了不少。

说着,阮清歌向穆湘身侧凑了凑,附着在她耳侧道:今晚箫容隽要离开横梁城,前往北上赈灾,我与他一同前去。

那孩子怎么办?穆湘平静道,箫容隽与阮清歌的感情她是看在眼中的,没的道理两人分别许久好不容易再一次,后儿再一次分开。

然而此次北上凶险异常,谁知萧容堪在国内是否部署阴谋诡计?她可不认为那老狐狸好蒙骗,平时看着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实则坏透了!心眼子也烂透了!阮清歌向屋内看去,窗影似乎投射着凛冬和奶娘的身影。

孩子,我是想着带去,但若是萧容隽逃走,便交给可人照顾好了。

穆湘闻言撇了撇嘴角,孙可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两个孩子?可是也没的办法,她一个人伪男人,更是不会照顾孩子的。

回魂丹和诸灵制作的怎么样了?穆湘叹出一口气,拽住阮清歌的衣袖向着药房走去,这回你可是要夸夸我,我弄了一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都要虚脱了!阮清歌眉心微调,嘴角勾起笑意,好!你若是做好了,别说夸你,你要什么给什么。

穆湘闻言难免唏嘘,我说我要回魂丹你给吗?不给就别说大话!阮清歌摸了摸鼻子,一时间有些窘迫,好!总之你若是有想要的便与我道来。

穆湘眼珠子一转,道:我前些时日看去颖儿,那孩子对安梦生念念不忘,我瞧着可怜极了,你若是有心,便圆了他的念想吧。

阮清歌闻言有片刻恍惚,当初就是为了圆梁媚琴的梦,差点两人恩断义绝不再联系,颖儿这孩子又是个心思细腻的娃,若是知道被欺骗,还不知后果会如何。

阮清歌正这般想着,穆湘已经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两枚药丸,通体圆融散发光泽,上面似有流光闪动,一看就不是凡品。

阮清歌在一侧失神,呢喃道:我原本以为只能炼出一颗,没想到你竟是弄出了两颗。

穆湘十分臭屁扬起脑袋,笑呵呵道:我可是圣医的徒弟,便是小圣医,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第八百三十六章 鬼头凛冬正待穆湘说着之时,阮清歌将药丸捏了起来,放在鼻翼下细细闻去,这一闻,面色顿黑。

穆湘笑脸落下,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阮清歌摇晃着脑袋,哀声连连,你可是用了三钱麝蔓藤?是啊!那不是主要的药材吗?阮清歌叹声,罢了!罢了!若是紧急救命服下两颗就好了!那麝蔓藤虽是主要,但不过是起到与冬凌草相辅相成的功效。

这下加了这么多,药效自是会减弱不少。

也难免会做出两颗来,但两颗加在一起的药效还是足足的,虽然一颗不能说活死人肉白骨,起到起死回生的功效。

但若剩下一口气服下,也绰绰有余,毕竟能争取治疗的时间。

阮清歌将两颗药丸收起,又瞧见躲在墙角满满如山的诸灵,微笑着拍了拍穆湘的肩膀。

好!你有心了!我晚些时日再与颖儿坦白。

坦白?穆湘不解,不能装扮一下再离去嘛?我怕那孩子承受不住。

阮清歌摇头直皱眉,不可!不可!本就男孩,这点打击承受不住,还怎么承受人生。

穆湘扁了扁唇,好吧!那先不说这事,我饿死了!阮清歌好笑看去,要吃什么,我叫小桃准备。

烧烤!我要吃烧烤!馋死我了!前些时日刚吃的烤肉,还要吃烧烤?人生就再与吃吃喝喝,有啥大事不也得等吃饱了再说?快!阮清歌无奈,前脚刚一进屋,便听见凛冬哇哇大哭的声响。

阮清歌转身欲要离开,脚尖刚打了个旋,再次转回,满脸忧伤向着凛冬走去。

穆湘将阮清歌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这小家伙着实可爱,知道回来的人是谁,这段时间凛冬的反应她全然看在眼中,总觉得这个小家伙好似敏锐的感知到了什么。

但她又不知道怎么跟阮清歌说起,不过瞧着阮清歌隐晦的眼神,好似也想到了什么吧?阮清歌上前,将凛冬抱在怀中,那孩子哭声一顿,状似闻了闻,没有闻到熟悉的白莲香气,裂开嘴角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孩子…真鬼头。

凛冬也很无奈啊!我一不能说话,二不能写字,又不能用眼神示意,只能用鼻子分辨味道告诉你我要找爹爹啊!阮清歌抱住凛冬轻轻摇晃,诱哄道:好了!我的乖宝,你爹爹去部署了,晚上娘亲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凛冬眨了眨眼睛,依旧呜呜小声哭着,他不确定,阮清歌若是带他,会不会带怀瑾?上一世被绑架走的可是怀瑾,跟他没有关系啊!不过若是他留下,将他劫走更好,也好知道当年的真相。

但…阮清歌说了是带他走,那么妹妹呢?凛冬瞬间呆愣,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毕竟这身体太小,能做的事微不足道,太引人注目怕是要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凛冬十分头疼,但且等待片刻,晚间见是否被带走再说,大不了再哭,嘴角喊妹妹提醒他们便是了!不过凛冬依稀记得,当年爹爹可是偷偷跑出去,娘亲生气才去追逐,那么这次呢?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变化,还是按照当初的估计在运行,那么,可能这其中有事情,哎哟!算了!暂且等等吧!时间恍惚过去,吃过烧烤,阮清歌与穆湘来到花无邪的院落。

胡乃馨听闻声响出门迎接,还没等看见人,便闻到了烧烤的味道,这几日胡乃馨的吃食都是靠丫鬟去酒楼买,这横梁城就一家酒楼,十分难吃。

再次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胡乃馨口水直流。

哇!师父,你带了什么来?烧烤,快趁热吃吧。

阮清歌将一大把签子递到胡乃馨的手中,那丫头欲要拿出被阮清歌阻止。

外面凉,进屋再吃吧!是的!师父!胡乃馨吃着烧烤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鲜嫩的口感在口中流转,一口咬下去汁液四散,好吃的想要将舌头一起吞下去。

尤其是淡淡的辣味混合孜然独有的味道,简直了!就算胡乃馨吃的再狼吞虎咽,也给花无邪留下一半。

阮清歌从屋内走出,正瞧见恋恋不舍将眼光从盘中挪开的胡乃馨,她轻笑一声道:无邪现在还不能吃肉食,起来吃些流食就行了,这里有米吧?有的!胡乃馨一想到还能继续吃,就兴奋不已,也不难怪胡乃馨喜欢吃,吃这种新奇玩意还是头一遭。

师父!无邪什么时候会醒来?今晚。

阮清歌话音落下,几个闪身便来到了胡乃馨的身侧,今晚为师要前去北上,你便留下来照顾无邪。

可是去北部赈灾?阮清歌颔首,你是如何知晓的?胡乃馨到来的时候,北方刚传来寒流的消息。

徒儿在父皇身边有眼线,大盛朝的国君向希地国购买物资。

希地国地势得天独厚,最是适合种植棉花,所以就连箫容隽都是在希地国拿回的棉衣。

阮清歌了然,按道理来说国库充盈,萧容堪不会向希地国采买,毕竟大盛朝疆土内也有种植棉花的地方。

阮清歌目光一闪,要么就是国库没钱了,萧容堪趁机压榨希地国,要么就是故意泄露消息,让箫容隽以为萧容堪手下的兵力没有抗灾之物,好拿捏。

阮清歌觉得其二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萧容堪可是个老狐狸,但也有可能是两者捏合,一石二鸟。

你父皇卖了吗?胡乃馨面色一僵,垂着脑袋点头,支支吾吾道:卖了…阮清歌轻笑一声,道:卖就卖了,若是你,也是要卖的,毕竟大盛朝国力雄厚,并不是希地国可以抗衡的,你父皇也是石缝中求生存。

胡乃馨闻声呼出一口气,好的!我知道了师父,那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听说大盛朝内到处都是通缉你们的人,就你和师公去吗?阮清歌闻言并未做声,毕竟对胡乃馨还不全然了解,往往刽子手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嗯!我会小心行事,你放心,照顾好无邪,等我落脚会给你通信。

王妃!王妃!远处传来小桃呼喊的声响,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闪现锐利。

第八百三十七章 幸免于难她从别苑出来的时候就告诉小桃去军营看着箫容隽,若是他有行动,便来告诉她。

说白了就是不让箫容隽私自逃跑,可小桃现下这般焦急,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阮清歌心中生出一丝烦躁,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箫容隽的身前,将他抓回来!真是个不省心的!当小桃出现在阮清歌身边之时,果然…箫容隽消失了!消失?!呵呵!大概是跑了吧!走!去军营!穆湘一拍脑袋,瞧着阮清歌那阴恻恻的笑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嗯…阮清歌确实是真相了,箫容隽当然是跑了,一下午的时间,他按部就班将之前的计划执行完毕,随之吩咐刘云徽注意事项,身侧之人带的只有孙可言和青怀青阳三人。

其余的兵力均在三日后从各个方位装作流民渗透进大盛朝的疆土。

这三天的时间够箫容隽清出一条路,也足够吸引萧凌一同前往。

少了萧凌驻扎,萧容隽也可放心一分,他要将萧凌引导离开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没的说一个窥视他媳妇的人还留在他媳妇的身边,那不是上赶着往头上扣绿盆地。

当然,他是相信阮清歌的,但萧凌那烦人劲也是真够足。

一路疾驰,马蹄狂奔,将积雪卷起半寸之高,踢踢踏踏声响响彻山峦,白日还是晴天,步夜天色忽暗,好似几息之间,天空便下起了毛毛雪,随之便是翩然大雪,眼前雾蒙蒙一片。

好在箫容隽早已将周围地势摸的一清二楚。

然而他心中唯一担忧的便是家中那只母老虎,若是知道他逃跑……啊呸!咳咳,是出走,会不会炸毛?王爷!你这般不带王妃…孙可言期期艾艾看去,当初阮清歌为了询问箫容隽在何处是如何整治他的,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这辈子也不想再当一会墨鱼。

不过这次他倒是走了,也不知是不是可怜了留守阵地的刘云徽,他在心中默默为他点蜡…闭嘴!看你的路!箫容隽一脸阴沉,这孙可言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被点蜡的刘云徽,此时并没有孙可言想的那般凄惨,正坐在军营中悠哉喝着茶水,与阮清歌大眼瞪小眼。

其一,阮清歌前来之时只想快点寻到箫容隽,大致问了几个问题便顺着箫容隽离去的方向追去。

(虽然刘云徽几次误导阮清歌,但阮清歌反侦察能力极高,稍微动动脑子便将箫容隽的路线和计划摸得一清二楚。

)其二,阮清歌没跑多远,就被刘云徽叫了回来,因为奶娘急急忙忙将凛冬抱了过去,一看那孩子哭的都吐奶了,吐着吐着胆汁就出来了,穆湘束手无策,孩子怎么哄怎么不好。

母爱的力量总是伟大的,阮清歌心疼儿子,一番踌躇下来,还是选择先回去,毕竟箫容隽情况再紧急,他也是个承认,阮清歌虽然担心,气到爆炸,但为了儿子还是强忍了下来。

待阮清歌归来,抱住凛冬的那一刹那,心头宛如被刀割了一般生疼。

凛冬整张小脸苍白,嘴角挂着黄色液体,整个人云里雾绕,原本漆黑圆亮的眼眸此时半开半合,十分无力,一双小手耷拉在身侧,连攥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还是个不到百天的孩子啊!为什么会这样?从来没看过育儿经的阮清歌此时束手无策,但毕竟凛冬不哭了,就是好兆头。

她眼眸轻转,将眼角的泪水逼去。

原本担忧的刘云徽瞧见这一幕着实松出一口气,表嫂,表哥不让你前去便是担忧你的安危,你在这处表哥才能大展拳脚,孩子需要人照顾,这个人再好不过亲娘。

刘云徽语气一顿,意味深长的瞥了凛冬一眼,再者,这孩子定然不是池中之物,表哥打算离开之时这孩子就一直哭。

你走后竟是哭成这般,定然是有什么道理,你战且将孩子治好,再追究表哥的责任也不是不可。

刘云徽垂下眼眸,将红泥炉上的茶壶拿了下来,热水倾倒,茶香飘渺,充斥整间室内。

阮清歌抬眼看去,不可否认,刘云徽说的话不无道理,孩子与箫容隽,都是她的心肝,她哪个都不想失去。

加之,箫容隽也不是常人,是她太过担忧,将京城之事看的太重,京城中还要爹爹和哥哥,定然会帮助箫容隽。

这么一想,阮清歌豁然开朗,不如等赈灾完毕之后,两个孩子大一点,再出去寻找箫容隽也可。

凛冬心里哭啊!看着回来的娘亲心中虽然怅然片刻,但又不免担忧起来,他那个不省心的爹爹还是趁着娘亲不注意逃走了!娘亲也果真去追了,上一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人走后怀瑾被人抓住带走,那时估摸着他还在呼呼大睡。

老天让他重活一世,定然是有他的道理,他也不会让事情发生。

现在阮清歌回来了,没有与箫容隽一同消失,那么妹妹是不是就没事了?忽而凛冬小小心脏一疼,该死!他与怀瑾一个子宫长大,自是兄妹连心,是不是怀瑾遭到了危险?凛冬不敢想,也不敢赌!只想让阮清歌快点回去!正当阮清歌愣神之事,忽而凛冬再次哭泣出声,这声堪比天崩地裂,吓得阮清歌差点撒手将他掉落在地上。

刘云徽手一抖,滚烫的壶水落在裤子上,幸好穿得多,不然当真成涮人肉了。

他擦拭这裤腿,皱眉瞧着正不断哄孩子的阮清歌,又看了看怀中的凛冬,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几番下来,凛冬不仅哭到没有声音,甚至是干呕了起来,阮清歌瞧着心疼极了,话都没跟刘云徽说上,便抱着孩子飞身向着别苑跑去。

阮清歌已经打算将回魂丹给凛冬使用,这孩子这般哭泣怕是要缺氧,只要一旦缺氧便会伤及大脑,那是阮清歌不愿意看见的!刘云徽二话不说亦是跟上,几人来到别苑之时,忽而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丝血腥之气。

阮清歌瞪圆眼眸,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血腥味浓烈到凛冬都闻得到,他面如死灰,难道…妹妹还是没能幸免于难吗?第八百三十八章 神秘黑衣人本就不大的院落中正站着三人,小桃眼尖发现阮若白正站在门口,手中抱着怀瑾。

王妃!小姐…阮清歌自是也看到,不过怀瑾在阮若白的手中她还是放心的,而在阮若白对面的两人,一个是阮月儿,一个则是穿着一身黑衣,从头包到脚的男人。

阮清歌微眯起双眸,眼底划过不耐烦,这几日怎地总是瞧着这些不开眼的人呢?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从何而来?越是向屋内凑近,那血腥味越浓烈,味道的根源便是从黑衣人身上传出,看来阮若白并没有受伤。

瞧见空中四人,阮若白微吊眼尾向上一挑,面上痞气十足,垂眸冲着怀瑾呵呵一笑,‘你娘回来了!’黑衣人亦是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气流,他侧目看去,单手捂住胸口,模样痛苦。

阮月儿瞧见阮清歌眼底流转寒霜,满是恨意,小眼神如同飞刀一般咻咻向着阮清歌射去。

她一把拽住身侧之人的袖子,睁着猩红的眼眸瞪向阮清歌,怒道:你帮我杀了她!杀了她我就是你的!那人抬眼撇去,眼底神色诡异,不像是嫌弃,也不像要放弃。

阮清歌站在房檐之上,门口守卫尽数到底,身上均带着或深或浅的伤痕。

其中一名对着阮清歌小声禀告。

原来在阮清歌离开之时,这黑衣人便前来,似乎是在附近蹲点,掐准时机归来的。

奈何他们被偷袭,身子动不了,只能听到屋内打斗的声响。

阮清歌颔首将凛冬放置在小桃的怀中。

凛冬小巧眉头紧拧,模样看去老成,似是很着急,脑袋来回拧动。

可不吗!能不着急吗?!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怀瑾到底被抓走没有!不过听阮月儿叫喊的声响,似乎黑衣人还没走?打斗?他们打起来了?和谁?他记得前世阮月儿神不知鬼不觉便将怀瑾带走了,这院子中哪还有打手?喂!打不打!不打赶紧跪下喊爷爷!给本爷爷道歉!阮若白冲着那黑衣人叫嚣着,丝毫面子不给。

阮清歌垂眸看去,气势决然,姿态好似睥睨天下,出尘不染。

刘云徽凑向阮清歌,附耳道:这人不简单,小心。

阮清歌颔首,虽然阮若白没有受伤,但身上极为狼狈,能让天子之子受伤的人,还是头一遭遇见,加之若白现下功力大增,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就连阮清歌都不知,亦是深不可测,无可能测。

那么对面黑衣人的功力,应该是与阮清歌持平的状态。

若是真打起来,阮清歌也不会吃亏到哪去,毕竟人多势众,黑衣人只有一人,还要拖着阮月儿这个拖油瓶。

瞥了一眼不知所谓的阮月儿,阮清歌嘴角勾起轻蔑笑意,你以为他能杀得了我?还是你认为自己很值钱,光凭一句话就能让人替你卖命?呵呵!你也只能想想了!你现在何等姿色,还希望你心里有点逼数。

路旁的乞丐都比你强上几百倍。

虐人要虐心,尤其是对付阮月儿这样的货色,姿色在她心中已经成为固定的执着。

也是,她除了长得貌美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加之,她现在如同疯子,怕是任谁看了都要躲的远远的。

阮月儿气的面色青白交加,十分好看,阮清歌嘴角笑意加深,瞥向身侧黑衣人,浅声道:怎么?在我这没待够?这么快就勾搭上恩客了?你!你!阮月儿指着阮清歌,气的语无伦次,你踏马竟然说我是窑子里的!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天真无邪道:谁说了?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少废话!拿命来!阮月儿气的直跺脚,尤其是瞧着阮清歌身边的男男女女,不是武功高强就是姿色上乘,各个都是人中翘楚,她嫉妒的酸水直往外冒。

阮清歌掏了掏耳朵,十分不耐烦看去,小桃已经将凛冬抱回屋内,阮若白怀中的怀瑾也被小桃抱了回去。

毕竟刚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谁知道那两个奶娘和两个婆子可是被收买?阮清歌不敢冒这个险,不过好在凛冬算是安静了下来,在小桃进屋之前,阮清歌便吩咐,若是凛冬再哭泣,吐苦水,要晕过去,就赶紧喂下回魂丹。

少了两个孩子,阮清歌便能伸展拳脚,毕竟好久没动手打架,阮清歌还真有点生疏。

她不再理会叽叽喳喳的阮月儿,看向她身侧的黑衣人,是你想要劫走我可爱的囡囡?你可知道后果?那黑衣人观察周围几人许久,深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待阮清歌说出这句话之时,他便知道阮清歌准备动手,将还在叫骂的阮月儿往肩上一抗,抬脚便要飞走。

可阮清歌哪能给他这个机会,抬手一记银针射去,银针簌簌直响,深深插入黑衣人弯曲的膝盖上。

黑衣人趔趄倒地,身上阮月儿更是如同破布娃娃,在雪地中翻滚数米之远。

该死!你不想活了不要带着我!做什么突然扛起人家!有病!阮月儿爬起身,揉搓着后腰,哀怨的瞪着黑衣人。

阮清歌嘴角勾起嘲讽笑意,这阮月儿当真是没有道理可讲,人家明明是为了救她受伤,她怎么就看不明白?此时阮清歌当真替黑衣人感到默哀。

刘云徽飞身上前,欲要将黑衣人的面罩摘下,怎料那黑衣人忽然翻转,嘴角勾起诡异弧度,抬起手刀向着刘云徽劈去。

阮清歌瞪眼看去,这男人竟是耍诈!倒是也可怜了阮月儿,被当成球摔来摔去。

正走出来的小桃见状目光一凛,抬手从腰间拿出软鞭,向前劈去,勾住男人的手臂。

刘云徽手速极快,瞬间将男人的面罩摘了下来。

是你!阮清歌诧异道。

是你这个老不死?……阮月儿哑声道。

眼前之人便是众人的老熟人,柏澜是也,阮清歌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柏澜,这男人不是跟着小妾跑了吗?怎么还有脸回来?阮月儿瞪眼看去,不顾身上疼痛冲到柏澜跟前,我打死你!要你抛弃我娘!要你抛弃我!你还有脸回来!打死你!打死你!柏澜扫了阮清歌一眼,内力一震便将小桃的软鞭震下,他将阮月儿抱在怀中,附耳道:跟我走吧!月儿…第八百三十九章 阮月儿逃走阮清歌震惊看去,这一刻她有些不明白,柏澜到底是什么用意?原本可以远走高飞的人竟是回来,甚至要将她救走?而柏澜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然而阮月儿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些,毕竟柏澜是她的亲生父亲,虎毒不食子,焉能有伤害的意思?阮月儿微不可查点头,柏澜又对着阮月儿耳边说了什么,随之他仰头看向阮清歌,梁王妃,你可知,你爹在京城中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阮清歌眼眸一转,这柏澜怕是不知道阮振根本就不是她爹,这招数怕是用错人了,却也想瞧瞧柏澜想要耍什么奸计,或是从他口中听听有什么可取的消息。

哦?我倒是不知道爹爹如何了,你说说?阮清歌掏了掏耳朵,败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柏澜眼底划过暗色,他嘴角勾起讥笑,道:阮振在天牢生不如死,你一天不出现,便多折磨一天,我在前来之前前去看望,啧啧…那老头只剩一口气吊着了,怕是再等你回去将他从牢中救出。

阮清歌闻言瞳孔闪烁,好似失去了魂魄一般,看着柏澜的眼神恍恍惚惚,毫无神采,肩膀抖动,受到了极大刺激。

柏澜瞧见极为满意,还想落井下石一番,却瞧见阮清歌眼底忽而恢复锐利,掩唇轻笑。

柏澜大管家是想看我这般反应吗?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阮清歌话音落下,给刘云徽使去一抹眼神,不打算再与之纠缠,谁知到刚刚这两人交谈了什么,又酝酿了什么坏水?刘云徽接收到信号,旋身飞起,手中长剑向前刺去,小桃长鞭亦是抽去,阮月儿躲在柏澜怀中哇哇大叫。

柏澜旋身快速躲过,抬脚将小桃鞭子踩在脚下,举起长剑与刘云徽对抗。

刘云徽和小桃亦不是吃素的,将招式耍的淋漓尽致,不多时柏澜节节败退。

他抬起一脚踩在墙上,身体犹如旋风向着刘云徽刺去,忽而,身子在空中一转,眼底划过狠厉,抓起阮月儿踏这房檐向着天边飞去。

而在无人看见之时,一根银针擦破空气射入柏澜的后腰,转瞬便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小桃气急败坏,将长鞭收于腰间,飞身便要追赶,阮清歌上前一步,将小桃拦住,别追了。

难道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小桃不甘心,跺脚道。

阮清歌斜睨过去,你以为你是他的对手吗?小桃撇了撇嘴角,柏澜整个人跟泥鳅似的,怎么也抓不住,就连她和刘云徽一起上手都难以抵抗。

阮清歌眼底划过暗色,叫两人进屋。

在一侧看了许久热闹的阮若白打着哈欠想要他自己的屋子,却被阮清歌提溜着脖领子带到了她的屋内。

一行人坐在室内,面上表情各异。

阮清歌先是回了后院给两个孩子喂奶,瞧见凛冬面色毫无异样,躺在她的怀中昏昏欲睡,阮清歌松出一口气,又瞧见怀瑾好像没事人似的,这才真正安心。

天知道当她瞧见怀瑾在阮若白的怀中之时心有多凉,这孩子定然受到了惊吓,可现下瞧着怀瑾的状态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然而老天为何这般不公,这一对兄妹容易吗?竟是换着让他们两个被人劫持。

阮清歌愤愤的想着,一定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以后将两个孩子看管的严实一点!而此时,正在喝奶的凛冬一脸纳闷,上一世也是有阮若白这个人大,只是阮若白特别神秘,一般不会出现在阮清歌的身边。

而那时候阮清歌和箫容隽打冷战,这俩人也没跟他介绍过阮若白到底是什么鬼。

上一世,阮若白也是在那间房子睡觉,可是从头睡到尾,加之怀瑾是被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的,自是无从下手。

不过…待阮清歌将凛冬放下,询问阮若白是怎么醒来的,(毕竟只要一睡觉雷打不动的阮若白,除了地震走水,是不会醒来的。

)凛冬动听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差点一口奶喷出去。

要不是那小子哭的跟鬼似的,你以为我愿意起来?我这身体才长开多久?真是要了我的老命!恢复那点功力全部都搭进去了!要不然刚刚刘云徽和小桃动手的时候他也不至于在一侧看热闹,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小鬼凛冬:好吧!早知道我有闹钟功能,上一世就应该把你叫醒了……摔!)阮清歌闻言看去,果真瞧见阮若白面色苍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阮清歌想着便从腰间的荷袋掏出一枚瓷瓶,扔到了阮若白的手上。

阮若白将之打开,放在鼻翼下闻了闻,瞬间瞪大眼眸,眼珠子亮的跟五百瓦的大灯泡子似的。

极品蛇毒,你哪里来的?阮清歌眉尾一挑,不屑道:你管我,吃你的就是了!阮若白自是不客气,将之装起,打算回去吃,这吃下去,也不知道要睡多久。

一看阮若白的动作阮清歌就知道他的打算,鄙夷的小眼神扫去,便没再多言。

阮若白也知道,阮清歌这是在感谢他,但也只能用阮氏感谢法。

阮若白想的没错,阮清歌确实是在感谢他,若不是他,怀瑾真不知道要被绑到哪里去了,那柏澜和阮月儿可不是让人伤心的。

怀瑾还那么小,若是落在两人手中定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一想想阮清歌心口窝子就抽抽着疼,到时定然要委屈她的小囡囡,那可不行!怀瑾和凛冬就是阮清歌的命根子。

而那蛇毒,便是之前阮清歌晒晾给阮若白服用蛇胆的时候从里面提取的精华液,一颗药丸,抵得上吃下十个蛇胆。

一想到柏澜,阮清歌眉心紧皱,她看向坐在一侧毫无言语的刘云徽,道:柏澜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依稀记得,当初让墨竹带去血液到北靖侯府,便是将柏澜和阮月儿相认,没有道理阮振还会留柏澜到现在。

不过阮清歌这一问,倒是问对人了,刘云徽勾唇一笑,将手中茶杯放置在一侧。

其实刘云徽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但是阮清歌想要知道的消息,他不介意多说一说。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下,刘云徽缓慢道来…当初柏澜与阮月儿的事情东窗事发,震惊了许多人……第八百四十章 柏澜之事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柏澜与孙氏的事情败露,阮振大怒,将孙氏打个半死送到了寺庙中,不给吃喝,任由她自生自灭。

柏澜更惨,被切了命根子,废去武功,扔到荒山,任由自生自灭。

可毕竟阮月儿嫁给了萧凌,加之这件事阮振也没脸让萧容堪知道,也不想闹得满城皆知。

便一压再压,将当初知道事情的丫鬟和奴才全部处死,对外称孙氏去寺庙祈福,阮月儿本就一个孽子,自是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得知事情败露本来身子骨就不好的阮月儿留下病根,想要孩子都困难,多次想要救母亲,却是救不出来的。

后来也不知怎的,柏澜竟是又回到了北靖侯府,初入阮振的身边,这其中的事怕是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但后来,箫容隽叛国,因为阮清歌的关系,迁怒阮振,整个北靖侯府被抄家封锁,柏澜又带着新想好的丫鬟逃跑了。

之后柏澜怎么会的武功,又怎么出现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但唯一肯定的便是…柏澜来寻找阮月儿,怕是不想要让血脉断了,毕竟招个女婿,挂在族谱,再生个儿子,也算是后续有人。

但阮月儿的身子怕是不行了,可柏澜不知道啊。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阮清歌玩味看去,这柏澜当真有本事,成了太监还有本事骗个丫鬟。

刘云徽无奈耸肩,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他的手伸的太长,本未将他放在眼中,现下看来,却是不可。

皆因这人竟是能找到阮月儿,加之来到边塞也不知萧凌是否知道,柏澜虽然在京城是个不起眼的人,但是随着北靖侯府被抄家,柏澜已经是个名册上的死人。

但他现在又能一身武功超群,神秘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便证明他得到了什么机遇,一定不简单。

阮清歌也没打算放松,颔首道:如此也好,有什么消息就告知于我。

说着,阮清歌面色一暗,眼底满是狠色看向刘云徽,道:你与箫容隽可是有什么联络方式?若不是有凛冬这事,她怕是已经追上箫容隽了,但是她回来并不后悔,毕竟怀瑾好好的,凛冬也好好的。

刘云徽看了阮清歌半天,这才道:有的,唤灵。

阮清歌眉心一皱,便瞧见刘云徽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她只要稍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嘴角一勾,这里面还有花无邪的事?当真是不将她放在眼中,竟是在她眼皮子地下勾结在一起。

阮清歌竟是有一瞬间想要放弃对花无邪的治疗。

而此时刘云徽摸了摸鼻子,若是撒谎可以将阮清歌留下,不去追寻箫容隽,那么他一定会被老天原谅。

阮若白瞧着几人聊天毫无营养,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便打着哈欠与众人道别,往自己的房间走。

此时天暗如黑布,天空飘着雪花,下了一天的雪,深可及膝盖。

箫容隽与其余三人兵分四路向着希地国出发,就在阮清歌与众人谈及柏澜之事的时候,箫容隽孙可言四人已经结束多场恶战。

箫容隽一开始就知道军营附近有人监视,但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鸡肋,三下两下就处理干净。

箫容隽为了不浪费时间,也为了给阮清歌留下一个干净的场地,便与其余三人兵分四路围剿,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只要发射信号,谁先到希地国,便等待其余的人便可。

对于离去,箫容隽一点罪恶感都没有,毕竟城中给阮清歌留下不少得力的手下。

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凛冬那个小屁孩,不知道他不再身边,他哭不哭了。

然而并没有多少时间给箫容隽胡思乱想,快马加鞭前行,为的就是在萧容堪之前,将他订购的物资拦下。

箫容隽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之于萧容堪来说,却是大大的好人。

待箫容隽靠在树下休息之时,忽而天边飞来一只头顶带有一挫红毛的小鸟。

箫容隽目光一簇,将唤灵接到手上,将其中信件拿出,箫容隽将只放在火上烤灼,随之逃出刀具将上面的蜡刮掉,露出里面的数字。

那数字对应的字箫容隽早已熟烂于心,其中写的寥寥无几,破解出来便是‘一切安好,勿念。

’这信是刘云徽传来的,他十分相信信上的内容,知道就算有事,也已经被刘云徽处理妥当。

脑海中浮现倩影,他嘴角勾起苦涩笑意,清歌一定是怨他了吧?但他不想让阮清歌跟着他奔波,他知道阮清歌担忧他,但他又何尝不是?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去,速战速决,他是阮清歌的天,有义务扛起一方,为她们娘三遮风挡雨。

——阴暗潮湿的山洞中,风声刮过山壁的缝隙,暗哑好似魔鬼发出的咆哮。

中间放置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一只野兔,雾气升腾,石壁顶部不断掉下水滴。

山洞一角铺设草席,上面放置着一张有些破旧的被子。

山洞内说冷不冷,但也热不到哪里去,此时正值冬末,天气寒冷,唯一的热源便是锅下面的火簇。

柏澜坐在地上,从锅中捡起一块煮的滚烂的兔肉丢在碗中,递到阮月儿的手中。

阮月儿站在原地不断扫视石洞内的情形,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原本以为跟着柏澜走会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生活,谁知不过是从一个地狱逃到了另外一个地狱。

月儿…来!吃了!阮月儿闻声垂眸看去,瞧着柏澜殷切的眼神她顿时怒火中烧,抬起脚将碗踹翻在地,你救我出来就这样对我!?连一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跟你受苦?!‘啪嗒!’山洞内仅有的两个碗碎了一个,柏澜青筋暴起,攥紧了拳头。

阮月儿一点都不怕柏澜会对她动手,当初柏澜被废了命根子的事情她亲眼目睹,她是柏澜唯一的女儿,他还要瞪着她养老!却没想到,柏澜霍然起身,一把掐住阮月儿的下颚,敬酒不吃吃罚酒?!阮月儿!我是你老子!不听话的下场你可是知道?!柏澜忽而抬手,一枚暗器射出,远处逃窜的老鼠被切断了四肢,躺在地上吱吱叫唤。

阮月儿瞪圆眼眸看去,眼底泪水宣泄,止不住的流淌。

不…不敢了!我听话…听话!第八百四十一章 柏澜中招阮月儿哆哆嗦嗦蹲在地上喝着柏澜递来的食物,眼神乱飘,模样好似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柏澜一边喝汤,一边挠向腰部和脖颈,他半个身子刺痒难耐,尤其是裆部,更是一股热流划过,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整个人都怪怪的,可是刚刚受到了风寒?这身子骨,自从被阮振打后,便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碰上尊者,也不会有现在的活头,更是不会来寻找这个臭丫头。

而这臭丫头还不知好歹,一看那眼神就知道是在想办法逃走。

忽而阮月儿将碗丢入锅中,转身便跑,前面正是一个下坡,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往前走一百米就能到达居民区。

若是跑到成里,就说柏澜是拐子,任凭他有三头六臂也不敢将她抓走!反正瞧着柏澜已经落魄到了这种地步,跟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续香火什么的还是另找人的好!她阮月儿可伺候不起!她可是要当皇后的人呢!皇后?对…她可以跑回凌营,她怎么说也是萧凌的王妃,就算萧凌对她有诸多不满,想要灭口,但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就不信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阮月儿美滋滋的想着,可没跑出几步远,柏澜飞身,一息之间落在阮月儿面前,眼底满是阴桀看去。

阮月儿垂着脑袋假装没看见,左右来回乱窜,柏澜亦是上前,这下连碰都不愿意碰阮月儿。

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柏澜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自阮月儿头顶炸开,阮月儿闻声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不活了!我死了你就后继无人了!你杀了我吧!阮月儿闭上眼眸,仰头对着柏澜,一副大义炳然的模样。

柏澜苍老的面容上皱起眉头,谁说我后继无人?柏澜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随之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原来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女儿?那你真是大错特错,哈哈!想我柏澜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女儿?当真是像了你那个娘!他算是知道阮月儿为何这般有恃无恐。

阮月儿闻言浑身瘫软,趔趄歪倒在地上,难道她一直想错了?柏澜不止有她一个孩子?希望变成绝望,阮月儿童鞋真相了,柏澜的确不止有她一个女儿,儿子女儿多的数不过来,柏澜本就风流,但有出息,有发展的,还要莫属这个有京城第一才女称号的女儿阮月儿莫属。

而且当时阮月儿可是被当成未来皇后培养的,柏澜自是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阮月儿的身上。

谁知这一切都别阮清歌那个小贱蹄子破坏,当初若不是阮振身边有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他也不会被踢断了命根子,废去一身武功丢弃荒山,差点被狼吃了。

不过也幸好被丢到了荒山,不然不能碰见尊者,若说起与尊者的故事,当真能说上三天三夜。

柏澜从回忆中回神,垂眸看着面如死灰一般的阮月儿,柏澜顿时乐啦。

他抬起手掌拍动着阮月儿的面颊,阴桀的笑声传出,丝毫不客气道:闺女,不过是我上头的人想要用你,我作为你的爹爹来接应你罢了,不是我也会是旁人,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阮月儿闻声好似抓住救命稻草,哑声道:你上头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我?是不是皇上?我是不是能做皇后了?就算嫁给萧容堪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当皇后!只要圆了她那个梦!不得不说,此时阮月儿可能已经疯癫了!说话都不过大脑,萧容堪可是萧凌的老子,萧凌还活着,加之,萧容堪也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还是罪臣之女。

不过…若是阮清歌倒是还可以考虑考虑,阮月儿赶紧哪凉快哪歇着去。

也就柏澜不嫌弃阮月儿,现在阮月儿当真没个看,不说那身下黄灰交加,臭气漫天,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那一头糟乱的头发,加上跟泥鳅一样黑,看不清五官的面容。

比路边的乞丐都好不到哪里去。

柏澜实在是不想跟阮月儿墨迹,他在这里等候时机许久,才得到今天的机会,却没想到阮清歌还是在半路杀了回来。

罢了,罢了,能将阮月儿救出来就是好的。

柏澜懒得搭理阮月儿,抬手见给她劈晕,拖拽这脚踝向着山洞拖去,这也就是有点用,没用早就把她弄死了!阮月儿眼底一点都没有老子,老子留她干嘛!柏澜越想越生气,将阮月儿如同破布一般扔到草堆上,便吃起食物。

他一边吃着,一边瘙痒,感觉整个身子都痒痒到不行,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已经被抠破,破损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而柏澜越抓越痒,就连汤水都喝不下去了。

柏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瞧见山洞内的景象诧异看去。

柏澜此时已经躺倒在地上不断拧动,只有肉体与地面摩擦,才能感受到一丝舒坦。

而石洞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柏澜身下的石板已经沾染血迹,柏澜腰部到后背的皮肤已经没有办法看。

那黑衣人连忙上前,将柏澜拽去,柏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那刹那间,痒意传遍全身,就连内脏都跟着痒痒,他恨不得将之全部掏出来放在掌心揉搓抓挠。

黑衣人微眯起眼眸看去,在柏澜要不一堆烂肉中找到一个小小的针眼,然而上面却是没有银针,只有残留的药味。

他趴伏在柏澜的后背闻了闻,顿时瞪大眼眸,能下药的人,功夫一定了得。

他连忙站起身,吩咐手下将柏澜绑起来,万万不能触碰伤口,越是抓挠越痒。

柏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要找医师过来?不用,赶紧回大殿才行。

是!反正人都已经抓到,大功告成,余下几人便将阮月儿绑起来,一起向着远处飞去。

路上柏澜受不了那抓心挠肝的痒意,在黑衣人不忍的情况下将之敲晕,这才缓解柏澜想要寻死的心情。

柏澜离开,自是有两方势力观察着,说白了,也可以是一方,毕竟萧凌再箫容隽出发之时便一同离开了,剩下的是萧武和何婉香,归根究底还是箫容隽的势力。

阮清歌看着远处的一行人身影,摇头啧了啧舌,‘当真是便宜那老贼了!’第八百四十二章 王妃!不好了!怎么了?什么便宜不便宜?穆湘凑过来询问,瞧见阮清歌一副老成的模样看着天边有些不解。

昨天那番大战并没有阻止穆湘求前进的步伐,这小妮子在阮清歌追萧容隽的时候带着两只狐狸上山了。

回来的时候得知怀瑾发生这么大的事虽然一直跟阮清歌道歉,但阮清歌可没打算原谅她,毕竟是孩子的小干妈耶!不过一想想穆湘去山上也是为了她,便在心里默默原谅她了。

两只小狐狸又丢了草药在门口,能惊动穆湘出马的依然是找到了冬凌草,还是老样子,大狐狸归来引导穆湘前去的。

上一次阮清歌在悬崖寻到,差点坠身,被萧凌救起,这一次穆湘运气极佳,冬凌草就明晃晃的长在雪地中,拔了就有。

而穆湘不知道的是,这种植物都有守护兽,两次的蟒蛇均被狐狸母子三只撕咬丧命。

这一次的冬凌草数量比上一次多了一倍,严格要求制作能治作出两颗起死回生的药。

虽然萧容隽离开阮清歌气愤难当,但欣慰的是萧容隽将诸灵升级版带走了不少。

其实制作出来的回魂丹也有萧容隽的份,但是他没拿,怕是他认为这般救命的良药就应该留在阮清歌的身边。

阮清歌与穆湘斗了一会嘴,又说回阮月儿身上。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将阮月儿放走的真正目的,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放走阮月儿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当时不知道柏澜的事情,便想着左右不过是救女儿,柏澜不十分好相处的,倒是想看看阮月儿更加凄惨的下场。

可后来得知柏澜武功尽费,再到现在的武功高超,阮清歌相信不可能是凭借了他一己之力,后面定然有人。

果不其然,这方圆十里都有炽烈军驻扎,想要知道消息自是不在话下。

然而柏澜他们根本不用炽烈军禀告,光是看天际飞窜的身影便知晓,柏澜身后定然不是常人。

反正阮清歌不着急,柏澜身上中毒,只要想救他就要买药,届时顺藤摸瓜便是了。

——阮清歌将两个孩子喂饱哄睡,与穆湘前去花无邪住处。

早上胡乃馨来过,得知昨日之事悲愤不已,阮清歌推门而入之时听闻胡乃馨正与花无邪诉说此事。

闻声两人抬眼看来,花无邪一脸苍白欲要起身,看着阮清歌的要眼神湿漉漉的,其中充满了自责。

阮清歌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对着花无邪摆手:把你那眼神收回去,老娘不吃这一套。

花无邪咳了两声,面色更白了白,都怪我,没能保护怀瑾!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算了吧!那柏澜老贼根本就没把你算在行列之中。

是啊!无邪,你不必自责,那老贼是趁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出现的,你自责也没有用。

穆湘搭腔道。

不!就是怪我!我若是不生病,自是有一份力量保护怀瑾!阮清歌禁声斜睨过去,这花无邪何时这么倔强了?你若这么说,你的伤还是因为我而受的呢!阮清歌摆了摆手,转头对着穆湘道:去给他检查检查吧,估摸这是没啥事了。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瞧着阮清歌的态度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他更难受了!受什么伤嘛!都怪他大意了!不然那日也不会被虫子咬上脚踝。

对了!那虫子如何?你们将之绞杀了吗?阮清歌摇头,火墙终日开着,那虫子十分奸诈,不去触碰火墙,若是火墙落下,定然飞扑而出。

那虫子老实是以前,这不是尝到人肉的滋味,那般销魂,这能忘记。

那日几人离去之后,箫容隽便派人驻扎在外面看守,毕竟那晚上出现的三伙人绝非偶然,尤其是最后一伙神秘的紫瞳男人。

花无邪听闻颔首,在胡乃馨的帮助下坐起身,待我腿上好了,我便前去。

他愤恨的说着。

想他花海楼英明楼主,竟是被一只大虫咬了!说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吗?阮清歌这次倒是没有反对,她斜睨了一眼花无邪被捆绑住的脚踝,道:诸灵效果这么差了吗?两天的时间了,伤口还没有愈合?花无邪闻言面色一顿,他活动脚踝,的确没有感受到疼痛。

阮清歌揶揄看去,花无邪目光有一刻呆滞,他起身将纱布拿开,除了被咬伤的四个点,周围皮肤均是红色,看着不过好似被烫了一般,并无大碍。

花无邪苍白的面颊也因为这突变转为满脸通红。

嘿嘿…不好意思…阮清歌摆手摆手,罢了,你且再休息几日吧。

说白了花无邪的状态不过是一种自我的心理暗示,就好比行刑之人被人蒙上眼眸,未动刑,受到误导,光是听到声音都会被吓死,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想。

阮清歌这一拆穿,花无邪都能下地溜达了,凑巧胡乃馨煮了白粥,虽然带着一些糊味,但对于吃了几天米汤的花无邪来说也算得上是美味。

阮清歌和穆湘没再做打扰,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与花无邪交接峡谷虫子的事情,阮清歌便归去别苑了。

穆湘新采回来的冬凌草也需要泡制出来,难免又要费一番功夫。

简答收拾,天已经大亮,一晚上没休息,阮清歌却是格外精神,一个人的时候就是爱胡思乱想,尤其是想到箫容隽。

也不知道他现在可还好?有没有遇上危险。

阮清歌着实是担忧过了,这一路上箫容隽披荆斩棘,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再有个两天便会到达希地国,届时一切都上了正轨,便可运作。

两个孩子睡了一夜十分香甜,阮清歌舍不得,叫奶娘将她们抱了过来。

阮清歌一双锐利眼眸扫视在那奶娘的身上,与两个孩子接触最深的就是这个奶娘,但阮清歌不认为是她动的手,皆因哪有这么愚蠢的贼?明知道会怪罪到自己身上却依旧如此?奸人定然另有他人,但阮清歌亦是为了混淆视听,她询问了奶娘几个问题,在阮清歌的注视下,奶娘抖如筛糠,话都说不利索了。

阮清歌打着哈欠,实在太困,也懒得周旋,将之退下,搂着两个孩子睡了过去。

阮清歌这一觉睡到自然醒,两个孩子乖,醒来也不闹,她逗得正开心,忽然小桃大喊大叫,王妃!不好了!第八百四十三章 我的小乖乖阮清歌眉心一跳,她旋身坐做,怀中抱着怀瑾小奶娃,悠哉道:不要对我说王妃不好了!下次不好了前面请添加一个大事不好,如果不出意外,我往后一百年都会很好。

小桃瞧着阮清歌还有闲心跟这扯皮,就知道她已经从箫容隽离开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可…王妃!真的不好了!花无邪不知道在哪里引出来一只硕大的虫子!跟大船似的!现在城中有不少房屋都被压塌了!花无邪也受了不少伤!阮清歌闻言一窒,杀千刀的!这哪是大事!简直是天大的事!横梁城的百姓本就不多了!再祸祸死几个就成鬼城了!她将怀瑾放下,穿上衣衫就往外走,到底怎么回事!说明白了!阮清歌转身便来到阮若白的房间,那小子果真睡着…哦不!应该说是男人了,毕竟一米八多的个头可不是盖得。

那张小床已经容纳不下他了。

早上我们正在吃早膳,忽而察觉西边传来地震山摇的轰隆声,我们出去看,便瞧见花无邪再前方跑着。

后面跟着一个庞然大物,那东西凑近了看才知道是个大虫子,贼恶心!小桃说着便一阵作呕,也不难怪,那虫子闻到人肉味哈喇子(黄色粘液)流的到处都是。

原本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阮若白听闻虫子,瞬间精神,直挺挺做起来,左右看着,虫子?什么虫子?大虫子?在哪里?快带我去!阮清歌扶额,原本只是想要阮若白帮忙,竟是完了阮若白还有这番特殊癖好,不过也正中下怀,便成全了他吧。

阮清歌取来裘衣披在阮若白的身上,一边拽着他向外走去,一边道:是山谷中的飞虫,那虫子长约六尺,宽四尺…吸溜……阮清歌诧异看去,你正要吃?阮若白将口水咽下,嘿嘿笑道:这么硕大,可是难得的野味,你们在哪里寻来的,这东西可不是常物。

小桃和阮若白也不是什么外人,加之现下情况危急,阮清歌便将峡谷的事情说了出来。

阮若白一听眼眸顿时一亮,道:待处理完,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没问题!边走的路上, 阮若白将婆子手中的早膳拿了过来,一碗粥,两块糕点,三口两口便吃了进去。

来到门口,天边乌云密布,下着岑岑小雪,原本已经融化的地面再次扑上一层银霜,不少百姓都从房内走出,看着天上惊人景象。

眼前忽暗忽明,转眼一看,天上正有一人一虫在打斗,阮清歌向周围扫视,找好瞧见急匆匆走过来的刘云徽。

刘云徽衣衫都没有系好,看样子应该也是刚知道,他快步来到阮清歌身侧,并未说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花无邪应对那虫子明显有些吃力,刘云徽侧目询问,可是要上去帮忙?阮清歌摇头,这虫子原本离这里许远,花无邪竟是将之引来,不让他吃点苦头,当真难解我心头只恨。

虽然阮清歌这般说着,但手上动作也没停下,银针,暗器,圈套,尽数捏在手中。

阮清歌也是正恨,她明明告诉花无邪歇个两天!对!她扫视周围,在人群中找到了胡乃馨的身影,拽着便来到她面前。

怎么回事!花无邪为什么会将这大虫弄出来?胡乃馨眼眸闪烁看去,阮清歌一计厉眼瞪去,胡乃馨顿时投降,小声道:是…无邪觉得那虫子在屋内怎么都是隐患,便要去处理,我本来不让他去,我俩便吵了起来,谁知等我醒来他就不见了。

我追去的时候那虫子已经破门而出。

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花无邪也太低估那虫子了!有那么硕大的提醒,怎么也要提高警惕。

原本在那屋中还有火墙阻隔,这没有障碍,那虫子像撒了欢的野马?!不过这般看去,那虫子确实是到处乱飞,看似好似再追着花无邪,实则不过是仗着它体格硕大,时不时的撩拨花无邪一下罢了。

阮清歌原本有些担忧,但这般瞧着竟是想看看那虫子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有灵性。

阮清歌不动地方,在上面的花无邪却是苦恼不已,今日一战的确是自己疏忽了,没想到这虫子这般厉害,可你们一个个的聚集在一起,站在下面看热闹一般他也没有脸面的好不好?花无邪一边提防,一边向着阮清歌飞来,呐喊道:你们就这么看着真是一点儿都不够意思,难道要我死掉你们才肯出手吗?阮清歌好整以暇,抱起手臂,仰头看去,嘴角勾起邪肆笑容:如若可以,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打算动手,自己闯的祸就要自己承担。

花无邪累了一身汗水,听闻阮清歌话语,他恨不得冲到她的年前与她说道一番。

他这是为了谁啊!真是好心没好报!就在两人对话间,那虫子扭转方向,向着居民冲去,不知从何处发出喧嚣叫喊,阮清歌竟是从中听到一丝兴奋的意味。

阮清歌打量了片刻,得出结论,这虫子怕是成精了,极为具有灵性,它在这上空看似发斗,实则观察。

虫子将周围地形查看清楚,一边躲避着花无邪和阮清歌,一边向着百姓冲去,目的不言而喻,那些人在它眼中,自然是要吃掉那些新鲜的美味。

阮清歌大喊一声:不好快拦住他!除了花无缺落在阮清歌的身侧,其余人齐刷刷向着空中飞去,手中或持着长剑,或甩动长鞭,将那虫子团团包围。

一声嘶鸣从那虫子口中响起,十分刺耳难听。

紧接着便瞧见那虫子仰头长哮,黄色液体喷涌而出,没躲过的百姓身上沾染了不少。

那黄色粘稠液好似带着腐蚀功能,有人抓着脸不断喊疼,有人衣服冒出轻烟。

阮清歌见状难免要引起一场大战,她吩咐花无邪将百姓赶回加中,受伤的人家分发诸灵,这才向天一跃,素手伸入发间,将白莲玉簪拿出,打算速战速决。

可刚近虫身,便听到阮若白大喊:你们不要伤到我的小乖乖!阮清歌脚下趔趄,差点摔倒,他什么时候成你的小乖乖了。

留在刚刚,我们达成协议了!第八百四十四章 宠物小七周围之人均是错愕,明明阮若白什么都没做,一直在众人身后,那虫子怎么可能跟他达成协议。

阮清歌亦是明白,这小子莫非在开玩笑?她将手中银针发射,道:若真是达成协议,你便将它叫到你身边吧!阮若白抬手,一股气流在指尖流转,随之射向阮清歌发射的银针,银针断裂声响几不可闻,向着地面坠去。

阮清歌也不怒,尽数看着那虫子和阮若白的互动,反正这周围有这么多的人,也不会出现什么闪失。

此时整个横梁城的百姓尽数被花无邪叫去了屋内,但有热闹不看是傻子,家家户户的窗户都开着,一个个脑袋仰头看着天上的奇观。

可不,这么大的虫子,在哪里都是稀奇的。

当真是看热闹不要命,幸好这虫子还没吃人,不然有你们哭的。

众目睽睽下,阮若白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那虫子勾了勾,周围之人眼神均是一眨不眨看去。

只见那原本要俯冲向下吃百姓的虫子竟是在阮若白的手中极为听话,扑棱着翅膀来到阮若白的身后。

这下众人均是惊掉了下巴,阮若白还好整以暇的摸了摸那虫子的脑袋,对着众人道:小七,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叫哥哥姐姐!小七一只千年的大虫子,要叫这些刚出生十来年的小豆丁哥哥姐姐?简直太丢面了!但阮若白再此,它哪敢造次?众人便听见那虫子向着众人低鸣,身子一颤一颤,看样子似乎再做弯腰的动作。

阮清歌收起诧异的眼神,眼底神色渐暗,她上下打量阮若白,这小子还正不是一般的神情。

好啊!你小子!你早能驾驭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我身上这些伤你可要赔偿给我!阮若白打着哈欠看向飞身而来的花无邪,好整以暇道:怎么赔偿我让小七也给我咬一身伤?小七,跟你叔叔说对不起。

花无邪一拳砸了过去,叔叔!?都让叫哥哥,你偏叫我书书?!小七扇动着翅膀来到阮若白身侧,十分不客气冲着花无邪嘶吼着。

小七口中的唾液带毒,花无邪兴怏怏收手,隔空比划着拳头,阮若白当没看见,一个闪身来到阮清歌身前。

姐姐!你看,我跟小七有协议的吧?它听我的!阮清歌面上神色不明,她颔首,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小七是你的宠物?一起带着吧!众人谁都没想到,原本应该是惊险万分的一幕,竟是被这伟岸的少年三言两语解决。

而且那硕大的虫子竟是听他的话?一时间,阮清歌的弟弟阮若白不是凡人,是太上老君坐下弟子来凡间渡劫的说法传播开来。

几日后,阮清歌听闻扫了阮若白一眼,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且说现在,众人聚集在阮清歌的小院内,那只大虫子明晃晃的趴在地上,若不仔细看,好似泛着流光的桌面。

阮清歌倒是不怕,可是却苦了这一院子的女眷,原本要出来告诉阮清歌怀瑾该吃奶的婆子出来,瞧见这一眼瞬间吓哭了,收拾柴房的丫鬟出来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小桃和胡乃馨虽然表现的极为镇定,但煞白的小脸彰显着惧怕,小双小腿抖如筛糠,尤其小桃下意识向阮清歌的后背躲去,胡乃馨亦是,躲在了花无邪的后背。

阮清歌叫人将闲杂人等退开。

抱臂坐在石椅上,挑眉看向给虫子喂肉糜的阮若白。

阮清歌挑了挑眉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阮若白不好意思笑了笑,这虫子可是在西边的山谷中寻到?那山谷中四季如春,石壁上有一个房屋,这虫子便是在那房屋中。

阮清歌点了点头,花无邪亦是诧异看去,这件事除了洞穴内的将士和世阳,还有阮清歌几人之外,并没有别人知道。

阮清歌结合对阮若白的了解,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别说这也是你的老窝,那房屋可是死了一个老者,你认识?阮若白骚了骚后脑勺,道:这虫子名为紫嫣,是我爹养的宠物,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是这么大了,那房屋中的老人应该是派来镇守的,不过不应该如此,以往爹爹叫人镇守都是要几代相传,从不间断。

阮若白所说的爹爹就是那个劳什子天子,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老乡。

不过人家比较流弊,带着空间过来的,据阮若白传承的记忆来说,那是如同神仙一般的存在,虽然不能招摇,但也是能造出电视,轮船和飞机的人,虽然都是简易的。

刘云徽和胡乃馨不明白,但阮清歌也没打算多加皆是,反而是去过沙漠之海的人都知道阮若白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无奈,这几日阮若白身上起的变化太大,不是她能控制的,加上这家伙倚靠睡觉恢复功力,自是有些事情是参与不上的。

不过这虫子的事情能解决便好!阮若白嘿嘿一笑,道: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说是这么说,可一点都没看出来不好意思。

花无邪身上的伤在回来的时候就被胡乃馨涂上了诸灵,现下看去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气结于心,难于消散。

那房中你可知道有什么?小七…好似在镇守着什么东西。

阮清歌试探性的问着。

阮若白正抚摸着小七,头也不抬道:没有什么,都是爹爹生前的玩具,你们若是喜欢就去拿吧。

说着,阮若白趴伏在小七的触角边上,小七的身体传出一阵嗡嗡的声响。

阮清歌皱眉看去,便听阮若白道:小七说里面机关的总开关被它撞坏了,你们自求多福。

阮清歌闻声面色顿黑,怎么觉得这大虫子是在公报私仇?罢了罢了!能这般结束没有伤亡就是好的。

刘云徽对宝藏什么的没有兴趣,与阮清歌前去的还是花无邪和胡乃馨两人。

阮若白与那虫子沟通片刻便对着众人说小七要带着他去玩,就见一人骑在一个大虫子身上向着天边飞去。

这一幕当真是有点辣眼睛,风度翩翩的少年身下好歹也得骑一匹飞马或者仙鹤,这虫子…当真不敢恭维。

第八百四十五章 狐狸与虫穆湘叫嚷着要去,但冬凌草已经泡制,回魂丹其余的药材也已经准备好,离不开手。

阮清歌答应去山谷看看机关就回来,寻宝什么的就回来叫她,穆湘这才罢休。

有事干,心思便不再箫容隽身上,忙碌起来,阮清歌才能更好的做自己。

既然箫容隽给她平天下,那她就处理好后勤,让箫容隽没有后顾之忧便可。

刘云徽回去后就给箫容隽写了信件,当到达箫容隽手中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希地国。

早在箫容隽出发的时候,跟在胡乃馨身边的安慰就传回信件,所以希地国国王已经做好了准备。

花无邪乃人中龙凤,希地国国王第一眼就喜欢上,奈何他是一国之君,不能做的太明显,不然会给花无邪招来杀身之祸。

然而当箫容隽出现在他跟前之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中翘楚,但他已经是个有老婆的人,策反还不一定能不能成,所以便在观察阶段。

希地国国王胡志雄约不惑之年,挺瘦小一老头,和别的国家吃的满嘴流油,垂头只见肚子不见脚的国王比相差远了一些。

但只需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人是个病秧子,面色灰暗不说,伸出来与箫容隽交握的手瘦骨嶙峋,走那两步路若是没人搀扶肯定倒地。

他瞧着眼底晦暗不明,两人交谈一番,便被国王叫去后宫用膳,餐桌上两人说了句客套话,国王便将周围的下人屏退。

过了一阵,箫容隽用内力感受不到有人再周围偷听,这才道:半年未见,您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年前箫容隽前来购买棉衣之时,胡志雄还十分硬朗,这短短你半年时间,竟是变成了一副糟老头模样。

胡志雄叹息一声,看着箫容隽的眼神满是隐忍,萧容堪派人前来,要我用最低价给他们棉花棉衣,赈灾物资,我不给,他们叫我别后悔,走后我便成了这副模样。

箫容隽闻声皱眉,欲要上前,却被胡志雄阻拦,我知道是中了毒,你不必再看了,就算是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成全他们。

箫容隽闻言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表达,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阻止两国交易,却没想到萧容堪踢到了铁板上,这胡志雄可是个倔脾气。

你若好好说,兴许还能成,但你若是这般,结仇不说,更是雪上加霜,不会给。

箫容隽闻声心念一动,他在临走的时候从阮清歌药房中顺了不少药出来,其中就有解毒丹,诸灵更是拿了不少。

箫容隽打算将解毒丹用在刀刃上,这般拿出来一点意义都没有,怎么也得等到胡志雄毒发再说是不是?也不能怪箫容隽心狠,自古捕获人心就是这般,只有再人家需要的时候你给予,才能得到最大的回到。

箫容隽询问他们多时离开,得到结果就在前天的晚上。

箫容隽闻声难免有些唏嘘,这才两天的时间,这毒药就将胡志雄折磨成这般模样,当真是厉害,不过也不知道阮清歌的解毒丹能不能管用。

若是管用定然是好的,若是不管用也无所谓,这里的边界外就是极寒之地,萧寒和白凝烨的底盘。

说起白凝烨,那小子说是回去找萧寒,但都出去一个多月了,也没见回信,倒是穆湘诉说白凝烨被桃花债缠上了。

箫容隽便是不信的,白凝烨自诩纯洁无瑕,没准还是个雏,怎么可能有什么风流债?多半是被什么疑难杂症唬去了。

反正寻找白凝烨的信物就在身上,也不怕找不到。

一顿饭吃的十分压抑,箫容隽以帮助胡志雄为由,住在了皇宫中。

与阮清歌在一起时间长了,耳濡目染,自是懂得一些易容的招数,便将自己变成一个丑老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箫容隽十分满意。

这手艺还行,就算阮清歌站在身边怕是也认不出来的。

——天色昏暗,这雪一下就是一天,阮清歌从山谷出来,整张脸都是黑的,那屋子已经没法看,若是想住人,就要修整一番。

机关室的火墙已经被关闭,凹陷的地方被一个瓷碗罩住了。

这一仔细看才知道,原来那屋子什么都没有,到处却设立着机关。

而在原本应该是虫身的地方,有一个小暗门。

三人进入其中,在里面摸索了片刻,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稍有不甚就有机关冒出。

就算阮清歌再小心,也有出现差池的时候,这也不能怪阮清歌,若是格子有十个,是个里面全是机关,你又要过去,必须踩盒子,能怎么办?干就完了!阮清歌便是这般想的,可是体力有些跟不上,便打算回来做一些能饱腹,相当于辟谷的药丸。

想来那暗室机关重重,需要消耗时间的也很多。

回到别苑,便瞧见正在院落中逗弄小七的阮若白。

那小子已经困得不行了,听闻脚步声,抬头瞧见阮清歌便问,小七以后睡在哪里?我那房间它钻不进去。

阮清歌眼底满是暗色看去,若不是这杀千刀的虫子将机关总开关弄坏,她也不至于跟机关玩那么长时间。

所以…阮清歌打算报复回去,这虫子不是能耐?阮清歌便教那恶心的虫子跟螃蟹似的横着进去。

那虫子触角碰触在门框上,疼的哼哼直叫。

虽然知道阮清歌的坏心眼子,但也无可奈何不是?阮清歌瞧见强硬挤进去的虫子心情大好。

不多时小桃却从厨房跑了出来,颤颤巍巍看着卧房,道:王妃!我能不能不住这里了?阮清歌勾唇一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怎么?害怕虫子?小桃缓慢点头,眼眸怯生生看着阮清歌,生怕她不答应。

阮清歌嘿嘿一笑,笑容十分那奸诈,怕什么?大家都是人,你看阮若白怎么不害怕?正好你锻炼锻炼胆子哈?这边还不等小桃回到,门口传来狐狸嚎叫的声响,想让是问道了侵略者的味道,眼底满是警惕的看着周围。

母狐狸吩咐两个狐狸四处搜寻。

三狐狸将草药放在地上,便四散找出不速之客。

阮清歌叫喊一声,母狐狸疑惑过去,阮清歌蹲下,道:你们不要害怕,小七来做客,以后你们要当好朋友。

第八百四十六章 欺她孩儿之人母狐狸显然是被吓到了,尤其是看见地上黄色的粘液,散发的腥臭味十分明显。

狐狸对领地意思极强,以前这里只有三只狐狸,现下多了一个大虫子,那母狐狸难免会不乐意。

正当母狐狸嫌弃是一只虫子的时候,阮清歌正叽叽喳喳的安慰着母狐狸,忽而母狐狸呜嗷一声大叫,瞬间炸毛,带着两个孩子做出防备状态。

原来是阮若白许久没进去,又 听有人叫它,小七又爬到了门口,整个虫身犹如翻滚的螃蟹,想要钻出来。

那姿势看着极为辣眼睛,阮清歌不忍直视,向着门口走去,将大门关上,蹲在那三只狐狸跟前,狐狸才安静下来。

你们看啊!你们的小伙伴就是一只虫子,不过是大了一点,你们不要害怕,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战胜心里的恐惧的对不对?母狐狸鄙夷的扫了阮清歌一眼,谁说她们害怕?不过是从未瞧见过那么大的虫子有些惊悚罢了!不过谁要跟它做朋友?才不要!阮清歌瞧着母狐狸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她身后那两只小狐狸舔爪子的舔爪子,洗脸的洗脸,就是没有搭理她的,她神色有些厌厌,道:既然你们没事就好,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我一会给你们做药丸吃!母狐狸听闻眼前一亮,脑袋不断蹭着阮清歌的裤腿。

阮清歌再次进入其中,阮若白和那大虫子都消失在院落中了。

小桃欲哭无泪站在门口,想要跟阮清歌在做商量,但阮清歌油盐不进,做好的准备就没有更改的时候。

院落内归于一片平静,阮清歌进入药房,穆湘正在制作回魂丹,刚刚外面的热闹她也是看了两眼的,但实在无趣,便回来制作药丸了。

阮清歌将需求告知穆湘,两人便开始一起制作,之时早做完,早完事,好一起去探险。

对于冒险的事情穆湘十分喜爱,尤其听说那暗室中机关重重,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阮清歌叹息之余心中难免有些落寞,晚间她硬拉着穆湘吃了晚饭,穆湘继续做药丸,阮清歌则是陪伴两个孩子。

七日后便是百天,时间从从,百日宴应该抓阄,但是箫容隽不再,阮清歌也没有这个兴致。

自从那天怀瑾差点被阮月儿劫走之后,回来凛冬就没有再哭过,还时不时的冲着周围人笑,那笑容才叫甜。

阮清歌原本还怀疑凛冬是不是有超凡的能力,能够预知未来。

不然怎么从箫容隽要离开这孩子就开始哭,尤其是当阮清歌去追赶的时候这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吐到胆汁都吐了出来。

怀瑾被救下之后,这孩子才归于安宁,一天天才有孩子的模样。

可后来阮清歌觉得,可能是孩子比较敏感,能够知道危险吧,毕竟是个刚出生不就的小娃娃,怕是她想多了。

阮清歌陪凛冬玩了一会,便将两个婆子和两个奶娘叫了出来,丫鬟就一个,是跟在奶娘和婆子身边的,主要是传话。

怀瑾差点被抱走的事情阮清歌现在还耿耿于怀,若说柏澜将阮月儿救了出来,但没有里应外合,他是怎么将怀瑾弄出去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人是鬼。

阮清歌觉得一个个过问麻烦,干脆给她们嘴里都丢了毒药。

说吧!那天是怎么回事!是谁将怀瑾抱出去的,如实禀告与我,我就给她解药。

这毒药不伤及根本,吃了解药还能保养身体,所以阮清歌一点也不害怕奶娘的奶坏掉。

那四人闻言均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横流,说自己是冤枉的。

阮清歌抱着凛冬拍动,凛冬好似被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阮清歌,阮清歌冲着他灿然一笑,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魔鬼。

我刚刚给你们吃下的便是烂心烂肠的毒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们看,只剩下半炷香了,你看你们手掌心是不是有一团黑雾?那就昭示着要毒发了,所以…没有多少时间让你们狡辩。

四人闻言均是一愣,都知道王妃医术了得,却是不知道毒素也这么精湛?那四人均是看向掌心,可不!黑的发紫!其中有一人隐约觉得肚子疼,她趴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王妃!正的不是我啊!我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啊!我还不想死!我不能死!王妃!我正是冤枉啊!阮清歌不以为意,任凭她们苦恼,都弄得怀中凛冬嘿嘿直笑。

凛冬一边笑着一边在心中悱恻,他知道他娘心肠狠毒,但那也只是对大奸大恶的人!却没想到现在竟是连百姓的人命都不放在眼中。

可娘明明是善良的小可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那毒药根本不是毒?娘亲再耍诈?对于阮清歌不甚了解的凛冬想歪了,阮清歌给她们四人喂下真的是毒药,还是剧毒的那种。

只几息的时间,那四人跪倒在地上互相狗咬狗,将那天看见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大娘!那天你从厨房拿回来鸡汤,说是王妃赏下来的!可我们喝了困倦到不行!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大娘便是婆子其一。

不是我!那鸡汤是风铃给我的!我也只是看这段时间大家辛苦就没多问。

大娘呜呜哭着,她都半身没入黄土了,王妃怎么也能对她下得去手?你别胡说!才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鸡汤!风铃就是其中一个奶娘,也是第一个哭倒的人。

阮清歌抬眼扫去,便看见风铃眼底闪烁。

另一个奶娘恍惚道:我那天给小姐喂奶,瞧见你去了后院,那后院就是荒山,你去干什么了?我…我去解手了!那天茅房都被你们占上了!说着,风铃又哭了起来,在地上爬动来到阮清歌脚边,王妃!她们都冤枉我!一定是她们串通好的!王妃!你要给民妇做主啊!阮清歌抬眼扫视四人,答案不言而喻,她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小桃,小桃会意,向着后院走去。

风铃瞧见眼珠子一转,差点忘记了哭泣。

阮清歌垂眸看来,又哇哇大哭了起来,心中却是在想着,那银子已经收起了,应该不会被人发现!阮清歌勾唇一笑,将凛冬放在榻上起身,当真是不将本王妃放在眼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你不知吗?……风铃!第八百四十七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小桃回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置着许多碎银子,还有一个荷袋。

那荷袋阮清歌不认识,但其余的三人却是清楚。

之前小桃给几人发月银的时候风铃就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荷袋,在三人面前显摆了半天。

几人本就自认平凡,没有什么攀比的心里,自看了一眼,便也作罢了。

风铃瞧见那荷袋,身子抖如筛糠。

阮清歌抬起一脚捻在她的胸口,人赃俱获,你还想怎么狡辩!?风铃抓住阮清歌的脚踝,一边哭泣一边摇头,王妃!真的不是我!肯定是有人栽赃给我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阮清歌狠狠踢去一脚,风铃整个人摔向着墙上摔去,落下之时一口血水喷涌而出。

阮清歌步步逼近,见荷袋中的银钱抖了出来,那里面全都是银元宝,其中还有一个金元宝。

阮清歌冷冷一笑,道:这荷袋是从你床榻下面的盒子拿出来的,我倒是不知道栽赃还能用官银栽赃!那银子下面均刻着字,想拿这钱也是不容易的,弄不好就会丧命,这可是催命的银钱。

风铃顿时瞪大眼眸,还想继续狡辩,便听阮清歌继续道: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我早已在附近布置人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范围中!现在你最好是将整个事情说出来,若然!那毒药可要是发作了!到底风铃是个妇人,一听要没命了,眼底闪现惧怕,随之便是一震狠厉,她不管不顾,简直用上了毕生的速度冲向床榻,举起凛冬就要向地上摔。

阮清歌双眼微眯,脚尖微动,向前一勾,风铃倒地,凛冬小小的身子向前抛起。

阮清歌伸手接过,凛冬咯咯一笑,好似闹着玩一般。

阮清歌抬脚,踩在风铃的背上,袖口翻转,一枚瓷瓶落于掌心,瓶口打开,一颗颗药丸倒出。

她素手一弹,三颗药丸尽数落在身前三人口中。

那三人均是下跪叩拜,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感谢的话语。

风铃见状凶狠瞪起眼眸,长臂一挥,从软靴里掏出一把匕首,向着阮清歌的小腿砸去,可就在半空,便被拦截。

阮清歌将凛冬递到小桃怀中,她倾身蹲在风铃面前,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奶娘,有是匕首又是摔孩子,可见心有多恨。

原本我还想给你解药,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太失望了。

你看……阮清歌将风铃的面颊扭向香炉,那一根香显然已经燃尽,灰烬正落入盆中,缥缈雾气随之飞散。

风铃瞬间面如死灰,腹部传来的疼痛就像有人在拽着肠子。

阮清歌起身,拿出秀帕擦拭着指尖,眼底满是厌恶,拖下去!死透了找个地方埋了!阮清歌一身气度凌然,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风铃若是坦诚交代,她定然会给解药,可是三番五次对凛冬下手!那就罪不可恕!凛冬和怀瑾就是她的逆鳞,无需碰触,动下念头都得死!原本可以直接将这四人谴退,可阮清歌不是个软柿子,也不是好拿捏的,若是动了他儿子的念头,那银子可是要怎么进就怎么出。

阮清歌侧目看向身侧三人,你们一会找小桃把工钱结了,散了吧!是!那三人均是松出一口气,临走时阮清歌还吩咐,若是将今日之事说出,下场无需多说,自是酸爽!那三人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风铃刚一出屋子就口吐鲜血,那是有目共睹的,这几人刚从阎王殿走一遭,哪里还敢造次?然而发生这样的事情,阮清歌也不放心再用她们。

反正现在人多,轮流照看也够,大不了再去找两个人就是了。

王妃!不多时小桃进入,面色有些诡异。

阮清歌漫不经心看去,道:怎么了?小桃忍住呕吐的欲望上前,道:那丫头的尸体还没拿出去,阮若白的虫子飞出来吃掉了。

那咔嚓咔嚓吃的满院子都是血,现在想想都忍不住打寒颤。

惯是杀手,杀人不眨眼,瞧见这一幕也瘆得慌,那么大个虫子,说吃就把人吃了。

阮清歌闻声眨了眨眼眸,摸索着下巴道:哦!风铃身上还有毒呢,也不知那虫子是不是要被毒死。

小桃闻声嘴角一抽,这王妃还有心情想这个?不过…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便听见阮清歌小声絮叨:不行!我得去问问若白,那虫子可不能死,还要让它带着俩孩子上天上玩呢!是也,这个时代没有飞机,飞行都靠飞檐走壁,可孩子哪会,虽然大人能带着飞,但哪有做虫子拉风?说白了!仙鹤飞马都不如这大虫子拉风!小桃如雷劈中,阮清歌已经抱着凛冬走了出去,末了她还回身问小桃,怀瑾呢?这段时间那小丫头除了吃就是睡,白胖了不少,身材也凛冬差不多一般了。

也就是这般省事,阮清歌才差点忘记。

小桃面色一黑,炽烈军守护着呢!大老爷们?阮清歌一听来了兴趣,抱着凛冬向后院走去。

果真两个守卫守在襁褓跟前,那一脸大义炳然,加上生无可恋,简直比大染坊还要色彩缤纷。

此时怀瑾正醒着,瞧着陌生人在身边也不哭闹,两个胖嘟嘟的小手往嘴里一插,啃得不亦乐乎。

王妃!阮清歌挥了挥手,让两人上门外等着。

怀瑾瞧见阮清歌乐的不行,伸出小手就要阮清歌抱,阮清歌将之拽起,一手抱一个,把两个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不多时,阮清歌走出,让那两人进去看守,正气道:无需拘束,一会回来我教你们换尿布,总之你们也是要成家的,早学晚学都是学!话音落下,阮清歌一溜烟跑了。

那两个守卫面面相觑,进屋一看,两个孩子在一个篮子里,瞧那小眼神,总觉得有点蜜汁味道,坏坏的,痞痞的…让这俩人觉得大事不好。

这时两人才明白过来阮清歌要干啥,是要长期用他们两个啊!然而阮清歌已经走了,想要反驳也是于事无补的!——阮清歌先是去寻阮若白,因为…她一出屋子,算是明白小桃脸色为什么那么差了!谁来谁知道啊!那墙,那地上,那积雪里,红森森一片,院子里满是血腥味,不用说,定然是那风铃的血。

阮若白只管喂,不管收拾!可气坏了阮清歌。

待进入屋内,阮若白正打着哈欠起来,那大虫一看见阮清歌竟是挺着前爪要吃人。

阮若白!!!第八百四十八章 小七不见了阮若白被那嚎叫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姐姐!咋了!有话说话,喊什么啊?我这小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小?阮清歌上下打量着阮若白,身体好似比前几天还要高了一点,现下直逼一八零,这还能叫做小?这也就是在这时代,若是在现代,一个七岁的孩子一夜之间变成一米八的半大小子那得吓死人!阮清歌赤果果的目光如同雷达时代扫遍阮若白的身上,阮若白连忙伸手捂住裆部。

看就看!往这看啥?阮清歌哼声,不理会这小子,指着外面道:你看看你家小七做了什么好事?!小七闻声嘶吼一声,好使跟阮清歌叫嚣一般,这气能忍?阮清歌啪啪几根银针射了过去……得,机关炮砸在钢化玻璃上,定然无效,跟挠痒痒似的,小七还乐不得再来几下。

看那漆黑眼珠子中的笑意,阮清歌真想扣下来。

阮若白闪身躲过,认为这一人一虫胡闹,从外面回来脸色不是太好,阮清歌有洁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以前院子什么时候这么…别说了,这血腥就从来没有过。

我叫人去收拾…阮清歌哼了哼,阮若白瞧着那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箫容隽走啥走!你看你一走,你媳妇都疯了!(疯人院院长箫容隽:我媳妇本来就是疯的,越疯我越稀罕。

)阮清歌出来后就去了药房,与穆湘制作了一会便到了晚上,两人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恢复干净,就连院子的积雪都收拾了。

阮清歌很满意,去看了看阮若白,已经睡下了,那虫子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看见阮清歌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就算动了她也看不出来,漆黑一片……阮若白这一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算了,且睡睡看吧,反正也没什么能用得上他的地方。

阮清歌刚想出去,在门口遇见了小桃,哆哆嗦嗦走着,在瞧见阮清歌的时候愣是挺直了背膀,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后院的婆子走了,你去住吧!往后找来的粗使婆子还有奶娘都你看管着,另外再去酒楼聘个厨子。

小桃闻言眼眸一亮,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好似看到了救世主!是!王妃!小的现在就去办!阮清歌抬手便将小桃拎了回来,这都大晚上了,歇了!明天去!小桃连忙点头,还是王妃体恤啊!丝毫都想不起来原来是谁要让她跟虫子一起睡。

后院的东西都是准备好的,小桃去了简单收拾一下就能睡,阮清歌也不用担心,回到屋内也没有睡觉,在软塌上打坐度过了这一夜。

阮清歌将手臂放下,内力在经脉运转一周,睁眼便听到咿咿呀呀的声响。

因为没人看管,那两个孩子昨晚就睡在阮清歌的身边。

凛冬不哭不足为奇,今日就连怀瑾也没哭…凛冬瞥了阮清歌一眼,心中呵呵哒,‘您老没瞧见我被裹得通红的指尖吗?我是怕你走火入魔!’阮清歌给两个孩子喂好奶,门外小桃敲门,道来找好了人,阮清歌吩咐小桃自行处理便好,还留什么人不该留什么人,小桃心中自是有数。

阮清歌走向阮若白的房中,扫了屋内地面一眼,顿时惊奇,因为地上一片空荡,小七不见了!阮清歌扫了一圈,除了躺在床榻上正睡着的阮若白之外,什么生物都没有。

阮清歌走出屋内,瞧见小桃正在凌厉审问那些人的家室,不多时便挑选出人选。

小桃吩咐几人先去休息一番,下午再上工,转身便瞧见了正站在门口的阮清歌。

王妃…阮清歌颔首,眼尾挑向门内,道:你可是瞧见小七了?小桃身子瞬间僵硬,一脸恶寒,道:没有!她连靠近这屋子都不想靠近!阮清歌瞥了小桃一眼,不置可否。

小桃准备好早膳,阮清歌吃过就进入了药房,穆湘很早就来了,一同的还有胡乃馨。

胡乃馨照旧没有进入药房,而是在外面扎马步。

今日天色依旧暗沉,稀稀落落飘荡着小雪花。

西部如此,也不知北部如何,阮清歌掐算时间,箫容隽这些时日若是快马加鞭应该到了北部。

穆湘扫了一眼支着手臂看着窗外景色愣神的阮清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阮清歌将穆湘手臂抓下,叹息一声,道:也不知容隽现在如何。

那声音光是听着就有咬牙切齿的意味,穆湘爽朗笑了两声,拍打着阮清歌的肩膀道:王爷终于雄起一吧。

阮清歌眼神阴冷扫去,什么意思?穆湘耸肩,不声不响的跑了呗,倒也是,事赶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阮清歌眼底阴霾不减,这几日事情当真太过蹊跷,刘云徽派去调查阮月儿下落的人还没有回来。

那日救走柏澜的人到底是谁,还有之前在峡谷中出现的紫瞳男人……原本谜团已经越来越小,现下竟是掉进了另外一个硕大的谜团。

阮清歌说着说着又走神,穆湘无奈,只能任由为之。

不多时阮清歌恢复神色,手中的动作加快。

这都一上午过去了!你还没扎完吗?小桃擦拭着鞭子从屋内走出,看来一眼正晃晃悠悠,额头满是薄汗的胡乃馨。

胡乃馨咬紧牙关,现下本就强撑着,哪有力气回答小桃?小桃眼底满是玩味,走到胡乃馨跟前,用脚尖碰了碰胡乃馨的鞋跟。

胡乃馨身子晃了晃,埋怨的眼神森森的瞪了过去,小桃玩心大起,绕着胡乃馨玩了半天。

一炷香时间过后,胡乃馨一记横扫袭去,小桃堪堪躲过,两人无声无息打了起来。

胡乃馨收起手刀连忙摆在身前,我不和你打了!我要跟师父请安了!小桃气喘吁吁站直身子,道:你去吧!可看着一整天都没出门的两人,和紧闭的门窗和房门,小桃总觉的有些心慌。

待小桃转身走出两步之远之时,忽而听闻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她连忙转身看去,瞧见大敞四开的门口正有墨绿色气体冒出,浓烟滚滚,与她上次差点中毒的情况一般无二!哎呦!三公主!快出来呀!可是屋内的胡乃馨已经到倒地,想要回答都回不了…第八百四十九章 三国之外小桃之时不敢贸然进入,胡乃馨一脸生无可恋,但心中亦是生气一阵兴奋,师父这么厉害,她当徒弟的自然能学到。

师父是多厉害的人啊!这么大的毒雾都能待在里面,她身边的男子也厉害!怪不的梁王从来不说什么,也没有人敢对这俩人指指点点,原来是因为无人能及啊!正当胡乃馨揣测之时,门外的小桃已经喊破了嗓子,可忽然想起阮清歌是带着面具的,就连耳朵都罩住了。

那神奇的东西能将人保护的好好,但同时也屏去了身边的信息。

小桃一拍大腿,完了!要是阮清歌不早点发现胡乃馨,那丫头怕是要被雾气毒死了!胡乃馨正躺在地上美滋滋的想着,正做药的阮清歌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那边雾气怎地这般稀少?难道是有人进来了?阮清歌眉头一皱,拍了拍身侧兴奋的穆湘,(防毒面具没见过…)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穆湘颔首,阮清歌起身向门口走去。

脚下忽而一软,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阮清歌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地下都是一些药材。

阮清歌来到门口,果真瞧见大门正敞开,小桃正手舞足蹈的对着她比划。

阮清歌摘去面具,才知道胡乃馨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进去了。

找来半天,才在地上找到半死不活的胡乃馨。

将之拽起,放在门外凉亭安慰了一番。

哎呦!你这是咋的了?大门推开,花无邪悠哉走了进来,瞧见一脸虚弱的胡乃馨。

胡乃馨想哭,却是哭不出来,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指了指药房的方向,带着哭声道:谁去谁知道!花无邪瞧见呵呵一笑,只要阮清歌在药房,他肯定不敢在跟前的!别说进去了。

阮清歌眉头一挑,看胡乃馨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知道这丫头没什么大事了,对着花无邪道:既然你来了就看着她吧。

花无邪颔首,对着阮清歌背影道:老大!有空去趟军营,刘云徽找你!阮清歌脚步一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又走进了药房。

想必是刘云徽有了线索,而且是要直接告诉她的。

手中无事,阮清歌瞧见药汁熬制的差不多,吩咐穆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走了出去,简单收拾一番,来到刘云徽的军营。

雾气昭昭,暖香怡人。

刘云徽正坐在烟雾后方惬意的喝着茶水,阮清歌啧啧两声,跟着坐到一侧。

你倒是好悠哉。

刘云徽耸了耸肩,自是,箫容隽不再,活力萧凌也被吸引走了,剩下萧武,只要时不时的骚扰上两下做做戏也就罢了。

小日子过的也算是悠闲,有茶水自是要喝。

一杯暖茶下肚,阮清歌整个人暖了起来,目光灼灼看向刘云徽,道:你找我所为何事?你猜猜?狭长丹凤眼闪烁精光,犹如老狐狸,阮清歌不悦撇起嘴角,你想说什么就说。

自从来到这处,阮清歌对于箫容隽的势力不是很了解,亦是不知道刘云徽在箫容隽的手下办什么事。

而这消息也可大可小,但无非就那两个,其一是箫容隽现在所在之处,已经做了什么,但阮清歌不确定刘云徽会告诉她,其二,便是阮月儿与柏澜的下落。

左右不出,阮清歌也不着急。

刘云徽却是故意卖关子,尤其瞧见阮清歌撅起的小嘴,女儿家娇态尽显,他心中一片怅然,这般守护也是好的,虽然……刘云徽收起眼底的落寞,理了理表情,正色道:表哥到了希地国,真巧遇见大盛朝派来的使者,那些使者对希地国国君胡志雄下毒,欲要不给钱拿走物资,表哥已经寻来圣医,诊正在秘密治疗。

阮清歌闻声心中一片苦涩,面上却是不显,箫容隽竟是宁愿找白凝烨也不带着她走!该死!别让她看见!不然…能咋办,左右是亲的,也不能弄死啊!不过得知箫容隽现下安全,这个消息就够了,若是猜测没错,下一步这老狐狸就该用物质玩转萧容堪,随之进入北部,再然后前往京城。

相信有一月的时间应该够了,就是不知到时北部的寒流如何?沐兄也传回下次,他到达北部半月,灾难确实严重,他已经暗中在南暑调转粮食私下发放,那些灾民还能撑得住。

欲要民反那些人也已经被控制住。

阮清歌闻言眼前一亮,这俩人倒是玩的一把好手,里应外合。

阮清歌光是听着便知道这两个男人想要玩什么把戏,自是可惜了,她不在…刘云徽将茶杯放下,看着阮清歌变化莫测的表情勾起嘴角,这小女人怕是也只有在亲近之人的身边才会将表情展露在面上。

知道这一点,刘云徽倒是有些欣慰。

还有呢?刘云徽眼底带着笑意看去,瞧见阮清歌明显冷静下来的眼神,故意疑惑的摇了摇头,道:还有什么?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道:我叫你调查阮月儿的事情,这都已经三天过去了,你肯定有消息,不如告诉我?刘云徽眨了眨眼眸,耸肩道:才三天的时间,我还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

看着刘云徽扮猪吃老虎的模样阮清歌气的牙直痒痒,谁人不知,我还不知道你吗?不过这消息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既然你不说,那就留着你自己享受吧!说着阮清歌便站起身,说起她为何这般确信刘云徽有消息?皆是因为这男人和他表哥是一路货色,疑心病重的很。

那什么尊主,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将柏澜救走又教会武功的人,自不是一般的角色,刘云徽一定会加大人力物力调查。

刘云徽瞧着阮清歌背影无奈摇头,你呀!都当了娘亲的人,还是这般。

阮清歌转身挑眉看去,再当娘我也是人。

刘云徽叹息一声,示意阮清歌坐下,道:好!我说…我不直接道来,是因为这消息不是十分准确,所以说来也是徒添疑惑。

阮清歌眉心一皱,能让刘云徽不确定的消息?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你先说说…这片土地,除了大盛朝,希地国,迟烈国,还有一处国家,你可是知道?第八百五十章 影国阮清歌眉心皱起,当她穿越过来之时,便将整个大陆的史记看遍,自是知道那个神秘的国家。

你说的可是影国?虽说是影国,是因为那个国家像个影子一般的存在,真正叫什么,却是无人知晓的。

影国隐于暗处,是因为这个国家在希地国与迟烈国的后面,亦是位于西部,据闻那处是沙漠的根地,与之前阮清歌所瞧见的沙漠之海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据闻整个沙漠都是影国的,国土之庞大,迟烈国和希地国一门心思放在大盛朝的身上。

毕竟那抓不到,也看不见的国家没有这真真实实的大盛朝来的实在。

据闻国界之处便是一片沙漠,踏入之人无一生还。

阮清歌疑惑看去,便听刘云徽道:对,就是那个影国,我先前派去的人,发现阮月儿和柏澜的踪迹在影国边界消失,我们的人手不敢贸然进入其中。

阮清歌闻言顿时一乐,什么踏入沙漠无一人生还,怕是在沙漠中迷了路吧?她一个连百年沙漠之海都瞧见的人,之时不害怕。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乃是人之常情,阮清歌倒也不觉得刘云徽派出去的人有什么。

阮清歌转动身体,抱起手臂,神色凌然看去,之前可是有什么踪迹可查?影国的人渗透进大盛朝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刘云徽凝重摇头,这也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影国突然间对大盛朝动手,怕是现在萧容堪都不知道。

阮清歌摸索着下巴垂眸沉思,先前的紫眸男人,是不是也是影国的人?现在想来可能性很大。

好!你继续看着,若是有什么消息便来告诉我。

阮清歌回去的路上便想,之前在峡谷中遇到紫眸男,难道那些人也窥视密室里面的东西?小七那虫子与阮若白有些渊源,可是阮若白已经睡下,这一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之前阮清歌叫过,若不是阮若白想自己起来,任凭谁人叫喊都是叫不醒的。

虽然这小子及其能睡,但好似一点危急意识都没有,就那么明晃晃睡着,万一地龙走水什么的,那可就完了……算了算了…扯远了,看来峡谷中的密室要快些进入其中,参透其中奥秘。

阮清歌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下了一天的小雪,已经到了脚踝。

阮清歌深一脚浅一脚进入院落,先来的厨娘正在炊房炒菜。

小桃正从屋内走出,眼尖瞧见阮清歌,上前接过阮清歌手中的裘衣道:三公主已经好了,被花无邪带走了,凛冬和怀瑾也好吃了,厨房也备好饭食,王妃什么时候用膳?就现在吧。

阮清歌将穆湘从药房中拽出,一起吃了晚饭,两人又回到药房,这一弄便到了半夜。

穆湘揉搓着筋疲力尽的身子走出,室外已经一片漆黑。

阮清歌眼眸一转,道:回魂丹马上要制作完成了。

穆湘顿时来了精神,道:那真是极好!马上就可以去密室了!阮清歌灿然一笑,你若是想看,现在我就带你去,但是咱们不深入,在外面看看如何?穆湘身形一顿,歪头想了想,道:现在去看看尚可,届时便知晓需要准备什么。

阮清歌颔首,两人打定主意,飞身向着山谷而去。

阮清歌并未带穆湘走过军队,而是直接从悬崖飞空而下。

原本冷冽的风到了峡谷顿无,周遭温暖一片,穆湘眼力极好,瞧着遍地桃花开惊呼出声。

这真是人间仙境!阮清歌苦笑一声,带着穆湘向着房屋走去,那房子被小七撞击的一片破败,若是还完好无损,倒是可以称之为田园仙境,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残害。

可惜了!可惜了!穆湘自是看到,眼底满是痛心疾首,这墙壁上的房子可不多见,瞧着那残损的模样便知原来形状定然极好。

阮清歌带着穆湘飞入房中,她站在门口,让穆湘自己下去探险,里面时不时的传出惊呼,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穆湘才走了出来。

头顶一片烧焦,衣衫亦是破烂,看去极为狼狈。

阮清歌执起手中酒杯递去,压压惊。

穆湘接过,一股脑灌了进去,才后知后觉道:你还母乳,怎能喝酒?明日不喂,让奶娘,一样。

阮清歌摆了摆手。

两人站在残破的楼台跟前席地而坐,仰头看着乌云遍布的天空,阮清歌面上展现一丝怅然。

穆湘这时便知,阮清歌找她来此处,怕是有心事。

阮清歌不说,穆湘也没有多问,几杯酒水下肚,阮清歌抚了抚嘴角,侧目看去,你以往可是听闻过影国?影国?那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我也只听师父提起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知了。

穆湘皱眉道:你怎么想起问我影国?阮清歌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般询问,之时发现,或是与影国有了什么联系,不然怎么可能忽然问起。

阮清歌努了努嘴,道:好奇罢了,白凝烨怎么与你说起的?穆湘歪着脑袋努力回想,半晌道:那还是我在很小的时候,一次不小心将一块玉佩撞到地上,师父过来责骂了我。

穆湘苦涩一笑,那还是他第一吃骂我,语气极重,但后来便跟我解释,那玉佩极为珍贵,然后便与我说起影国的事情,我猜想,那可能跟师父的身世有关。

阮清歌眼底微闪,白凝烨的身世?白凝烨不是大盛朝人?若说拿起玉佩便谈起影国,这两者之间定然有联系的。

而且白凝烨长得那般貌美,父母定然不是俗人,可也确实从未听起白凝烨道来身世……可…阮清歌苦涩一笑,世界之大,她不能认识一个人就将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弄明白吧?但阮清歌也认准,白凝烨似乎是一个突破口,寻找到影国的突破口。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便归家了。

阮清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中满是箫容隽的身影,那男人当真不让人省心,给刘云徽传去信件都不给她!阮清歌这一折腾就到了清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虽然许久未看见太阳了。

王妃!请用膳…第八百五十一章 严师出高徒阮清歌吃完已经到中午的早膳,逗弄两个孩子片刻,才去药房与穆湘一起制作回魂丹。

这次因为冬凌草的数量许多,所以制作起来着实费时间。

每个过程阮清歌都盯得仔细,不允许产生一丝差错。

看着认真严谨的阮清歌,穆湘自是不敢怠慢。

高强度的注意力持续了一天,傍晚时分,阮清歌将防毒面具摘去,拍了拍穆湘肩膀,示意可以休息了。

两人出去之时,瞧见门口站着的胡乃馨,她一脸委屈,看着阮清歌欲言又止。

阮清歌擦拭着双手,挑眉看去,有话直说。

胡乃馨垂眸拽了拽手指,道:这都几天过去了,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武术啊?就算不教武功,把那出神入化的轻功教了也好啊!总比每天扎马步,冻得跟死狗似的来的强。

阮清歌眼底带笑看去,笑容温婉,毫无杀伤力,绝尘的面容好似被阳光照耀一般,闪闪发光,灼灼其华,许久未看见太阳的胡乃馨险些看痴!就是这么一个牲畜无害的笑容,做的却不是人事,只见阮清歌抬脚一扫,胡乃馨一丝防备都没有,向旁摔去,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扣在雪堆之中。

穆湘惊呼一声,倒也没有想要上前帮忙,不多时,胡乃馨吭吭唧唧的顶着一头积雪爬了出来。

她眼泪汪汪看着阮清歌,不解为何这么貌美的师父会对无敌可爱的她动手!还有!她为了学到一星半点武术!就连花无邪都扔到一边去了!阮清歌笑眯眯看去,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她抬手弹去胡乃馨头顶的积雪,呵呵道:你看看!这般没有防备,下盘还不稳,学什么能好?基础不好,建筑几层都是徒劳无功。

若说阮清歌呵斥一番也好,非是这般皮笑肉不笑,胡乃馨更是一张老脸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涨红的点了点头。

是!师父教导的是!我明日就继续扎马步!不必了…阮清歌依旧笑着说道。

胡乃馨疑惑看去,听到阮清歌的话语却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明日你在双腿上负重二十斤,从这里跑到后面那座山脚下再回来。

胡乃馨瞪圆眼眸久久未回过神来,阮清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凑近她的面容,挤眉弄眼道:记住,是两条腿都要负重二十斤哦!胡乃馨脑海中飞速运转着当初来时的情景,从那山脚到这里就算用轻功也要用一个时辰的功夫!当真是要她死啊!——你为难这孩子作何?穆湘一边吃着膳食,一边瞥向阮清歌,眼底是不赞同,好歹那也是希地国的三公主,暗地里有那么多人保护着,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阮清歌耸肩,我的徒弟,可不是所说听的,也不是认了就可以,自是要有一番成绩。

扎马步,负重跑,这已经是最基本的,没用现代训练那一套对付胡乃馨已经看在她是女孩的份上了。

要知道巾帼不让须眉,军营花木兰也是有的,女人怎么?妇女能顶半边天!穆湘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门外,胡乃馨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好似石化了一般,不过好在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将她拉走,不然真的要被冻死。

阮清歌吃过晚膳便去了阮若白的房间,已经两天过去,都不见小七的踪影。

问过小桃,小桃也不知道,什么动静都没听见,那虫子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不声不响消失不见。

阮清歌一点都不觉得好奇,因为这虫子能存在人间已经是神奇的存在。

回到房间瞧见新来的奶娘正带着两个孩子向她走来。

阮清歌顺势接过,将两人退了下去。

室内恢复安静,阮清歌感受到一抹哀怨的眼神,她垂眸看去,正巧看见凛冬直勾勾看着她的小眼神。

双目相交,凛冬顿时抿唇咯咯笑了起来,粉嫩的下牙床露出两点白色。

阮清歌眼眸一瞪,垂眸认真看去,幸好是眼花了,不然当真吓死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长牙?可这一起来就有些困难了,怀瑾那小调皮勾住了她的头发。

可屋内没人能帮助,阮清歌只好将凛冬放在床上,专心对付怀瑾的小手。

末了,两个母女嬉闹了一会,一天的疲累和阴霾就此扫光,阮清歌才打算将两个孩子哄睡,怀瑾倒是好说,吃饱了就睡,完全无忧。

凛冬就难缠了,怎么也不肯入睡,眨巴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阮清歌。

自从怀瑾差点被阮月儿劫走那件事之后, 凛冬就再也没有哭泣过,这也让原本怀疑凛冬是未卜先知神童的阮清歌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阮清歌抬指轻轻掐住凛冬的小脸颊,笑道:你还不睡,这么看着娘亲做什么?‘当然是娘亲美…’凛冬在心中说着,自是……按照上一世的记忆,记事以来,凛冬就从未瞧见过阮清歌的笑脸,更别提这般温柔了。

怕是只有在做梦的时候瞧见过。

凛冬在心中叹息,幸好着一世没有发生悲剧,怀瑾没有被抱走,爹爹也顺利去了北部,娘亲留了下来…虽然能看出娘亲脸上的不开心,但是凛冬知道,阮清歌近期是不会打算寻找爹爹的,毕竟听闻那密室还没有进入,还有影国的事情。

影国…上一世因为怀瑾被劫走的关系,早就乱套了,并未曾听说过影国的事情。

不知这一世是不是轨迹错乱了,还是如何?但上一世对影国也不是无迹可寻,比如…他被奸臣害死的似乎,好似曾听闻…阮清歌见凛冬又发呆了,便没有再管,知道这小人肯定会自己睡着,便在一侧打坐运功。

现在阮清歌能做的,便是将武功提升起来,将这一处打点好,探寻影国的踪迹,防止有人使坏。

原本还想跟着箫容隽一起,但现下想想,还是为他斩断后部猛兽来的好。

阮清歌这般想着,便闭上眼眸,身上隐隐散发着青色的保护光环。

一夜无忌,天蒙蒙亮就收工,身侧两道清浅的呼吸声是阮清歌所有的动力,她垂眸看去,印在两个奶娃子面颊上各自一吻,这才叫来人看管,笑呵呵的向外走去。

第八百五十二章 再闯密室随着大雪,半个月过去,此时应该正是初春,老天却是要惩罚人间一般,温度依旧寒冷,积雪未曾消融,暗无天日,暴雪连连。

这半月间,箫容隽回信一封,阮清歌接到心里五味具杂,但值得欣慰的是,箫容隽和希地国国王胡志雄顺水推舟,表面上奉承大盛朝,答应准备物质,以结交两国之好,实则将运送给部队的物资全部调换。

棉花变成柳絮,保暖性能自是极差。

另外一部分物资而是由箫容隽出钱,真真正正送到了来百姓的手中。

胡志雄的病也被白凝烨治好。

三公主得知欢喜的不得了,抱着阮清歌大呼师父真厉害。

阮清歌抬手便是一个爆栗,这跟她有半毛钱关系?这半个月以来,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影国的消息,阮清歌和穆湘也将回魂丹制作完成,正在准备进入峡谷密室。

虽每日紧张,但也有趣事,比如凛冬和怀瑾的百日礼抓周宴。

说是抓周,不如说是抓百,本就是两个孩子百天进行的,因为这处实在无聊,阮清歌也想让两个孩子在众人面前露露脸,顺便热闹热闹。

准备的东西也与抓周不同,抓周是笔墨算盘吃食和玩具,但阮清歌本就不走寻常路,纸上画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凛冬的有…电脑自行车跑车飞机、中餐西餐、人民币、草房平房楼房别墅、总之吃喝住行,各种行业都有。

怀瑾的则是女孩一些,除了钱财,便是女红和各色吃喝玩乐,就算不赚钱,阮清歌也是要养活一辈子的,女孩与男孩自是不一样,女孩是宝,男孩要当草,才能让他坚韧成长。

全是自家人到场,极为热闹,那两个孩子百天,胖嘟嘟极为可爱,他们各自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均是人中龙凤,长相无可挑剔。

其实上一世的凛冬根本不似这般耍宝,而是完全继承了他爹的面瘫脸冷酷性子,自是也继承了腹黑,若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扮猪吃老虎。

凛冬眨着那一双纤长大眼眸四处放电,来参加的女眷皆是惊叫连连,抱个没够。

这也不能怪凛冬转变,还不是因为上一世活的太委屈,从出生就爹不疼娘不爱,现在全部得到了,自是要珍惜,只要娘开心!他也是豁出去了。

倒是怀瑾整场都在睡着,和活泼的凛冬形成强烈对比。

抓周的时候拍醒,也是看都不看,哪个最近就抓起了哪个,但是抓了个吃完就睡…与她现在的形象极为相符。

自那天起,怀瑾就被冠上了懒蛋的名号,直至长大,只要一听到蛋蛋两个字,怀瑾定然炸毛给人看!凛冬倒是个小机灵鬼,上去哪个都不抓,用脚尖挨个踢,踢不动就用屁股推,人不大,三个多月就会坐着了。

把东西凑到一堆,全部抱了起来,这操作要多骚有多骚,在场人皆是目瞪口呆,凛冬倒是笑的欢乐,像个小傻子。

众人皆是惊呼这孩子长大了定能成大事。

谁知凛冬只是不知道那纸上是什么,不知道…那就全要了。

孩子的世界有选择,大人的世界只有不要和全部。

藏在一个百天孩子身体里的灵魂可是有二十岁了,他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征战四方,造福百姓了。

而那时的他整日阴郁,整日看着爹爹和娘亲越来越远。

这半月期间,阮若白从未醒过一次,身体也没有什么变化,小七也不知所踪,一直都没有出现。

有意离去的东西,你怎么找都是找不到的,阮清歌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胡乃馨马步和负重跑均是得到了阮清歌的认可,那孩子也算是勤奋,加之有花无邪再侧陪伴,两人倒是一路进步。

阮清歌也教了胡乃馨一些内功心法,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但也足够她受用了。

这些时日专心准备着前往峡谷密室的东西。

此时室内站着四人,均是一身夜行衣,花无邪百无聊赖的依靠在门口,看着眼前三个女人准备东西。

鹰钩,绳索,夜明珠,火折子,炸药,暗器,毒药,应有尽有。

整整准备了一个大包裹,幸好去的是四人,分别装上,平摊下来也就没有多少了。

阮清歌最后瞧了一边,准备的都差不多了,便招呼其余三人出门。

路过药房的时候,阮清歌脚步一顿,还是将回魂丹拿出一颗,以备不时之需,当然,最好是用不上。

不仅是四人,身后还跟着两只狐狸。

一只母狐狸,以及小公狐狸,小母狐狸留在家中看家护院,这狐狸不比狗差,亦是能通风报信。

原本阮清歌以为母狐狸会带着小母狐狸,却没想到是小公狐狸,这段时间公狐狸被训练的雄赳赳气昂昂,一丝没有之前的懒惰模样。

四人两狐狸快速向着峡谷而去,原本守护在峡谷的炽烈军瞧见阮清歌的身影,便隐于了暗处。

这处一直都有用炽烈军看守,以往阮清歌也知道,她带人来的时候均是悄无声息隐于暗处。

此时天色一片黑暗,星辰隐于乌云之后,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阴天,众人已经习惯,尤其是夜色中行走,与往常一般无二。

两只狐狸十分乖巧,进入峡谷中就跑远了,应该是去占领地盘,看的出来,那两只狐狸眼底满是惊奇,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

四人不说废话,飞身而入,分工十分明确,花无邪在前,阮清歌与胡乃馨在中间,穆湘断后。

之前几人闯过,很快便将破坏掉机关的地方走了过去,来到那处四周喷火的地方,四人驻足了脚步。

因为一路都是向下,阮清歌感受着周围的气压,空气稀薄,应该是在地下十米左右的位置。

阮清歌扫了一眼周围,按照之前的计划,花无邪施展冰冻术,将出口封住,阮清歌不断发射内力化成的一枚枚棋子极大眼前铁门。

只听咔嚓一声,其中一枚棋子似乎击中了开关,四人屏息以待,不知是敲中了机关还是开门。

吱嘎…吱嘎…四人的心也跟着这声沉闷渐渐下沉。

第八百五十三章 意外发现随着声响,眼前出现光亮,适应了黑暗的眼眸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辉照耀,均是迷了眼眸。

阮清歌抬手抵挡,耳际微动,神经紧绷,观察着周围,为突如其来的危险做准备。

一分一秒过去,周围连风声都没有。

呼!这是什么东西这么亮?穆湘清亮声音响起,其余三人均是将抵挡物拿了下来,向着里面看去。

只见原本闭合的大门此时正大敞四开,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发出光辉,十分刺眼。

阮清歌害怕里面有机关,便从怀中拿出暗器向门内各个方位发射而去。

簌簌声响打破寂静,四人屏息以待,一炷香时间过去,均是没有什么异常。

阮清歌比了个前进的手势,四人贴着墙壁边缘向内走去。

阮清歌率先到达,到是瞧见了门内闪烁光簇之物,她嘴角勾起一丝鄙夷,抬手一枚银针射出,将放置在中央折射光线的铜镜打碎。

倒是不知那镜中折射的光线是什么。

阮清歌抬眼看去,一枚黄色水晶正快速转动,其中发射的光线堪比射线,光芒十足,亦是这室内唯一的光源,将整个室内照亮如同白昼。

因为最近身边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阮清歌已经免疫,并未将那水晶放在眼中,但是…她摸索着下巴想了想,苍蝇肉虽少,但也是肉不是?回去的时候拿走吧。

既然已经进来了,阮清歌倒是也不着急,脚下小心翼翼踩在青砖上,这室内有二十来平大小,一眼望尽,除了前面正中央桌子上的铜镜,空无一物。

哇!刚刚是什么东西那么亮?阮清歌头也不回抬手指了指头上,随之缓步走了进去。

三人抬眼看去,均是为那神奇的景象惊叹。

我们希地国也不乏宝物,竟是不知这世上还有这般璀璨的水晶。

随着胡乃馨话音落下,脚后跟离开门口,身后传来轰隆一声。

声音巨大,想要忽略都是不能的。

四人诧异看去,只见那原本打开的大门已经彻底关闭上。

胡乃馨走在最后,那巨响袭来自是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在石门上摸索着,却是一点不同之处都没有。

她苦着一张脸看向阮清歌,师父,我是不是踩到机关了?阮清歌上前检查一番,对着胡乃馨摇了摇头,这处关闭,总有能出去的地方,检查空气。

花无邪闻声四处走动,放置蜡烛,火光闪烁,明显有出风口,空气流通。

阮清歌闻声颔首,对着其余两人道:找找看有没有暗室,或者通道。

然而几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房间内,丝毫都不知道早在几人进入之时,后方便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屏住呼吸跟随而至。

而那人显然对里面的东西没有兴趣,却是在墙壁上按下了什么机关,致使大门关闭,目的…可是要关死几人?——这室内十分空荡,扫向周围便知,定然有转折点,不然谁能那么闲,为了一个房间下大力气安置暗器。

而且这处并没有挪动的痕迹,地面光洁,明显不像是先前放置了东西的样子。

四人脚步沉稳,快速在房间内搜寻,一炷香时间过去,几人均是没有头绪。

阮清歌眉心一皱,道:风口在哪里?有风自是有出路,只是不知道那路,到底是什么路,或生,或死…花无邪指了指蜡烛,几人屏息看去,只见那蜡烛的吹向均是冲着一个方向,阮清歌快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穆湘下意识拉住了阮清歌的手臂,小心!这处满是危机,从一进来便机关重重就能看的出来,谁知道一会将面临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阮清歌对着穆湘颔首,随之在三双眼眸注视下将防毒面具戴上,穆湘早就知道,胡乃馨也见识过一次,倒是花无邪瞧着稀奇,上前一看,道:这不是白凝烨弄出来那东西吗?叫啥?塑料?阮清歌留在外面的一只耳朵听到花无邪的话语轻轻点了点头,道:嗯,一会我戴上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若是有危险,你们将我拽回来。

话音落下,阮清歌已经拿出一根绳索系在了腰上,另一头递给了花无邪。

花无邪嘴角勾起朗笑,道:没问题!阮清歌这般信任他,他怎能掉链子呢?阮清歌上前,缓步来到有风进入的地方,她先是用手在墙壁上摸索,只见在墙壁上有一处直径约为两厘米不规则洞。

风从其中流过,劲头十足,看来对面应该是风口之类的东西。

可是几人已经到了地下,这风是从何处而来?阮清歌省下心中好奇,一会看见便知。

身后三人均是将注意力放在阮清歌的身前,穆湘下意识的拽向绳子,若有什么事,多一人也多一份力量。

阮清歌抬掌,内力凝结在掌心,随之另一只手掌在面前划出一道内力罩。

万无一失,阮清歌抬掌向前拍去。

随着轰隆一声,墙体应声而裂,整个墙壁坍塌下来,眼前一片灰尘,四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忽而一道飓风从墙壁外侧传了过来。

要不是阮清歌面前的内力罩,她整个人都被风吹跑了,却还是被吹动到中央的桌前,拽住桌子才免于吹走。

而那身后的三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整个人被砸向身后的墙壁,面颊被吹的变形,全部被钉在墙壁上,一动不能动。

那风吹了许久,都没有消散,倒是把眼前的灰尘吹尽,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黑漆漆一片,只有风声舞动,好似一只怪兽长大的巨口,看不见根源。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将防毒面具摘下,瞬间发丝飞扬,她一手把住椅子,一手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冲着花无邪喊道:弄个罩!花无邪嘴唇乱颤,牙花子都露了出来,他强硬伸出一只手,冲着阮清歌手中捏了个决发去。

瞬间火折子上面罩上一个薄薄的冰层,下一秒阮清歌向着墙壁之外扔去。

火光在冰层内嘘嘘晃晃,因为花无邪的冰并不是寻常的冰,所以火光并未融化。

只见那如同灯笼一般的东西落在墙壁之外不远的地方,紧接着便被飓风吹了回来,力道之大,险些砸在那三人的面门之上。

可也就是那一瞬间,阮清歌看清了墙壁之外的景象,顿时她面色一黑。

设计机关的人究竟是什么鬼啊!?第八百五十四章 另一个世界清…清歌…你…看见什么…了!狂风呼呼在耳边咋做,花无邪颤抖着嘴唇询问着,穆湘和胡乃馨简直就不能说话,胡乃馨欲哭无泪,她敢肯定,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丑的时候!阮清歌目光一暗,对着花无邪摆了摆手,道:我过去…花无邪瞪了瞪眼眸,却还是帮阮清歌在面前放置了一层冰层保护罩。

阮清歌前方的风顿时小了一些,只要用内力控制住便能往前走。

阮清歌冲着花无邪感激一笑,随之目光锐利,向着前方走去。

每走一步都好似被定住一般,明明不远的距离,阮清歌硬是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整个过程好似被放了慢动作。

三双眼眸紧张看着阮清歌,毕竟眼前一片漆黑,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

小心!穆湘担忧的喊着,声音却是被风声吞噬。

阮清歌跨过破败的墙壁,来到风口,瞬间被狂风包围,就算是冰层都有一丝破裂,发出磁卡磁卡的声响。

阮清歌眼底闪过坚韧,向着一处缓缓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墙壁之后,三人怎么转换视角都看不清阮清歌的声音。

风声极大,远处的声音听得不甚真切,三人只觉好似过了许久,要不是这风十分巨大,几人均是有些昏昏欲睡。

这期间穆湘也动过身子,动用内力向前行走了几米,可都被吹了回来,重重砸在墙壁上。

这三番五次下来当真有些筋疲力尽,也让穆湘明白,原来阮清歌的武功这么高强。

就在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忽而整个室内好似被按下暂停键一般。

飓风不在。

风声不在。

三人从墙上掉下来。

重力对三人再次起了效果,能够站在地上。

三人不可思议看去,便听到墙壁后方传来咔嚓咔嚓撕扯东西的声响。

不疑有他,这风能停一定是阮清歌的功劳,但是…是怎么做到的?难道阮清歌真的要成神了?花无邪整理好衣物,快速向着阮清歌冲去,胡乃馨是这里面武功最差的,索性有穆湘拽了一把,才从地上站起来,颤颤巍巍向前走去。

当花无邪到达破墙跟前的时候忽而眼前传来一道光束,随着咔嚓声响范围越来越大。

穆湘和胡乃馨也到达了跟前,看着眼前的景象十分不可思议。

只见原本应该是黑漆漆的山洞,在阮清歌的手中竟是化为一块破布,从上方撕扯下来。

花无邪只是嘴角微抽,毕竟在阮清歌身边待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瞧见过?他听到身后倒吸一口气的声响回身看去,胡乃馨长大的嘴巴能塞下一颗咸鸭蛋,他抬手捏在胡乃馨的下颚上,将之合上。

妹妹!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胡乃馨闭上嘴巴冲着花无邪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妹妹!不要脸!我是你妻子!呵!不要脸的也不知道是谁…花无邪反唇相讥,胡乃馨顿时炸毛,想要还击。

阮清歌无奈看去,压低声音道:别闹了,快帮我。

刚刚用内力走了一路,消耗可不少。

穆湘早就瞧见阮清歌苍白的面色,已经上手帮忙。

花无邪意识到连忙上前,很快四人将那张黑漆漆的布撕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景象。

那是另外一间内室,倒是与他们之前在的那一间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个房间上方的水晶是红色的,但光束依旧,散发炽白。

阮清歌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莫不是还要来一次?是不是太刺激了?就在阮清歌悱恻的时候,忽而听到身侧胡乃馨惊呼一声,道:师父!这是什么?大型风扇。

阮清歌不看都知道胡乃馨看到了什么,她原本也不相信能在这里看到现代的东西,虽然是铁片做的风扇,虽然…整体不伦不类,但阮清歌还是能看的出来。

因为大,也不知道是靠什么转动,但这处没电,无非就是物理发电。

那是什么东西?胡乃馨歪着脑袋,还是不明白。

阮清歌上前走去,在那庞然大物跟前按下一处开关,瞬间狂风乍作…胡乃馨顿时目瞪口呆上前,跳脚道:师父!你快关上啊!阮清歌耸了耸肩,道:开关再按上就关闭了。

胡乃馨一刻都不敢怠慢,连忙按下,谁让刚刚的记忆实在是不怎么美好。

清歌…你怎么知道?穆湘上前询问,看着大型风扇的眼眸闪闪发光,这东西若是拿出去,定然引起轩然大波。

刚才火光一闪瞧见了开关,我瞧着这东西能控制风,便叫它大型风扇,其实我也不知道…说玩完阮清歌一脸无辜耸了耸肩。

这句倒是实话,阮清歌瞧见这东西的时候思绪千丝百转,尤其是当看见这块黑布的时候…心中的疑惑简直到达了顶端。

这东西是现在就有了?还是现代的人带来的东西?这黑布又是什么鬼?扮猪吃老虎?还是掩盖真正的密室?不管如何,掘地三尺,阮清歌也要将这处弄到通透。

守护的虫子与当初的天子有关,加之这大型风扇和黑布,阮清歌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不敢妄言。

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花无邪已经走远,穆湘和胡乃馨显然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花无邪瞧见阮清歌正看着她,便对她招了招手,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门?阮清歌闻声走去,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眼前是一堵真正的门,四周有棱角,甚至是有门框。

阮清歌抬手戳了戳花无邪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是真傻假傻?还是被坑多了?这根本就是门啊!说着,阮清歌戴上防毒面具上前走去,作势要将门打开,花无邪连忙倒退,摆出防备状,将阮清歌腰上绳索一端拽了过来。

阮清歌心中有想法,自是笃定这门后面没有危险,便大刺刺将门打开。

正研究大型风扇的两人闻声也走了过来。

大门打开,一股幽香传了出来,阮清歌缓步上前,眼前景象好似人间仙境,幽幽湖水,波光淋漓,一颗桃花树立于湖中央,花瓣拂下,掉落湖中央。

孤舟自远处缓缓驶来,老者划动,湖面随之荡漾。

不得不说,眼前的场景好似另外一个世界。

但…阮清歌视线向上一动,嘴角勾起常人笑意。

设计机关的人…当真有意思!第八百五十五章 终于…哇!身后传来惊叹,花无邪是跟着阮清歌出生入死的哥们,沙漠之海的景象已经是这辈子瞧见最稀奇的事情。

这屋中仙境更是花无邪一点都没有放在眼中,但眼底还是充满了疑惑。

而身后的穆湘和胡乃馨还没有从刚刚大型吹风机的震撼中走出,眼前一幕惊呆了两人,但…穆湘率先反应过来,阮清歌一双眼眸古井无波,怎么看都不像是奇怪的样子,难道这里又是一个骗局?穆湘顺着阮清歌的眼神看过,哎?那是……阮清歌用鼻息哼了哼,冲着穆湘道:你去吧。

穆湘本就好奇,这个小场景与缝隙连接的地方怎么看着好像有点勉强?是画中景还是假象?得到阮清歌肯定的话语,穆湘便知应该是后者了,便飞身上前,她原本是忐忑的,但瞧着阮清歌坦荡的眼神,心下一横,伸手摸去。

触感奇异,冰凉一片,若真是什么奇幻的画中世界,手应该能够伸进去,但是穆湘触手冰凉,好像摸在冰块上,湿湿滑滑。

这并不会什么画中世界,而是流于表象!——穆湘心中下意识这么认为,头一抬,便看见了让人起疑的边界。

她向下一撕就撕开了,一点余地一点迟缓都没有,胡乃馨惊呼一声,道:难道这和刚才的黑布是一样的?阮清歌颔首,几人眼巴巴看着穆湘将画布撕扯了下来,若说刚才的是一张黑漆漆的画,那么这个就是带有四D效果的画,离远看栩栩如生,随着走动好似动起来一般。

但怎能逃得过阮清歌这个现代人的火眼金睛?不过这机关设计者想要掩盖的到底是什么?先前是一张黑布,现下又是画工这般好的画作。

哎哎!小哥!别撕!这画也不值钱,给我吧。

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胡乃馨正从穆湘的手中拿过画布。

画布巨大,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而且还是硬粗布的,十分难弄。

穆湘倒是没说什么,帮胡乃馨一起折叠。

阮清歌瞧着胡乃馨要带着一起走,先放下吧,我们还要从这边回去,东西大也带不动。

胡乃馨看看觉得也是,便放了下去,临走前一脸不舍。

也是,那画在阮清歌眼中不算什么,但是在现在,那画可以堪称为大师手笔,一经现世,必然激起轩然大波。

但阮清歌本就是低调的人,还在乎这点名头吗?不,她不在乎的,低调敛财才是正道。

画布后面是一层黑漆漆的墙壁,看着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就是这般,花无邪还是找到了一堵门形状的东西。

阮清歌个抬脚踹去,墙壁倒下,灰尘卷起,露出里面的情形,阮清歌本来是想试试硬度,谁知道竟是踹开了?冲着身后三人讪讪一笑,阮清歌倾身钻了进去,道:我去检查一遍……话音一顿,继续道:不必了,你们进来吧。

三人均是好奇,阮清歌怎会有如此神色?一进去便了然。

他们要寻找的密室竟是在一层层画布的后面,可见这密室收藏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放眼望去,看到最多的就是字画瓶子,还有一个硕大的台子,上面放置着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

阮清歌简单检查一番,上面并没有淬毒。

阮清歌站在中央扫视,思索着这主人的背景,她不得不猜想,这没事闲的吃饱了撑的密室主人到底是谁?那画布显然不是机关,而是起到显摆的作用。

阮清歌不免将这人归到天子的头上,若真是那劳什子天子,也太臭屁了!回想沙漠之海墙壁上的火箭飞机飞船,不就是显摆他在这个世界创造出来的东西吗?若真是天子,那这地方…影国的人前来刺探,是莫名来到这里,还是有意为之?阮清歌不得不对这个地方谨慎对待。

金银财宝对三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对那些字画更是免疫。

三人的面上显然已经有些兴致缺缺。

阮清歌不以为意,道:你们先歇歇吧,我四处看看。

若真是设计,这些可能只是表现,好东西往往藏得都很深。

好…胡乃馨有气无力的说着,花无邪到她身边陪着。

穆湘走了过来,低声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阮清歌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穆湘闻言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便道:我和你一起看看吧。

多个帮手自然是好的,阮清歌能将胡乃馨带来也不过是让她涨涨见识,毕竟是她的徒弟,若是每次遇见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这般可就不好了。

整个室内不大,约莫五十平,唯一的光亮就是那颗红色高速运转的水晶,但那光也毫不逊色,堪比白炽灯。

阮清歌扫了一圈,她觉得最喜欢的还是这两颗水晶,若是拿回去,可以把家里的油灯换掉了。

毕竟这里没有什么琉璃灯,清贫的有些可怕。

周围的古董字画一眼就可以看完,阮清歌虽然知道那些东西价值不菲,但是也没有看上眼,毕竟什么奇珍异宝都看过了,对这些文艺气息颇重的东西倒没有太大的兴趣。

休息好的胡乃馨倒是对那些字画很感兴趣,拉着花无邪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最终阮清歌来到装满珠宝的台子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满是凝重,穆湘依旧在那些古董上转悠着,就连瓶子里面都不放过,最终弄了一手的灰尘。

台子上到处堆积着琳琅玉器,看久了一眨眼都是花花绿绿,阮清歌虽然爱财,但现在对这些东西当真不感冒了。

毕竟身边有个小金库不是吗?哦不!还有个大金库,比如…后山蛇洞内的东西,那可是几辈子都花不完,所以阮清歌一点都没将眼前两米长,一米半宽台子上的宝物放在眼里。

她双手快速挥舞,在其中翻找,不多时手上满是铜臭味,这原本是她最喜欢的味道,现下闻去就是有些嫌弃。

找到什么东西了吗?穆湘满脸疲惫过来,面上沾染着灰尘,阮清歌看去摇了摇头,没…可脑袋刚要转过去,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东西…怎么了?穆湘不解。

阮清歌恢复生态,摆手上前看去,素手一翻,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第八百五十六章 快乐捡垃圾阮清歌将之拿在手中,那是一个项链,通体是银丝拧成的绳子,其中一枚绿色玛瑙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最中间是一点白色的晶体,石头旁边各自装点着三颗白色玉石。

整体看去华丽中带着半分低调,看去极为有韵味。

若说为何格格不入,那便是这项梁散发出的内力波,阮清歌只一眼就看出这项链绝非凡物。

毕竟是身侧带有水晶球,吸功手环,外加内力玉石的阮清歌,有那么多灵气在手,阮清歌对这东西极为敏感。

只拿在手中便能感受到那股温润的力量。

若是那内力一点都不强劲,犹如涓水,细细流淌,带有润肌强体的功效。

虽然效果很鸡肋,但是…这般好东西,拿走也不吃亏,毕竟世上再难寻出一块。

还不带穆湘看好,阮清歌便将玉佩项链收了起来,有了这个东西,阮清歌更加确定,这台子上肯定还有好东西。

而就在刚刚阮清歌手掌伸下去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台子的告知,不,确切的说那根本就不是台子,而是一口大缸。

阮清歌连忙叫来花无邪与胡乃馨,吩咐道:将这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要带走吗?胡乃馨惊呼着。

毕竟这财宝对于阮清歌来说是有极大的好处的,毕竟箫容隽的处境十分需要钱财。

然而胡乃馨并不知道蛇洞内的一切,不然…她就会知道,阮清歌根本看不上眼前这点东西。

花无邪倒是无感,随手从一侧的台子上拽下来一副画卷试了试硬度,随之扑在了地上。

啊呀!你这是干嘛啊!暴殄天物啊!花无邪斜睨过去,道:你若是喜欢,回去我给你画个十来幅。

说完便伸手将石坑中的宝物捞了出来。

阮清歌美滋滋的想,‘哗啦啦金子碰撞的声音正好听。

’胡乃馨依旧在花无邪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但看着那幅画作上已经被沾染灰尘,便妥协了。

可是你说的!要给我画!但我不要,你帮我把这里的画都弄出去就好了。

说着胡乃馨也开始了动作。

花无邪翻了个白眼,就没有再理会胡乃馨。

三人掏,阮清歌在一旁翻找,最终阮清歌才知道那坑到底有多深,约莫要有一米深的大坑,可想而知里面有多少金银玉器。

而不出阮清歌所料,那里面确实有许多值得拿走的珍宝。

三人看着阮清歌像捡破烂一眼的捡东西,不由得有些奇怪。

清歌,你再找什么?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拿了出来,穆湘踢了踢散落一地的东西,向中间拢了拢,已经堆积如山了。

阮清歌头也不抬道:有用的东西,喏…给你。

穆湘下意识伸手接住,垂眸一看是一个银镯子,中间连接着白色的猫眼宝石。

穆湘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也不是很喜欢,但也不想拂了阮清歌的面子,便随手放在了袖子里。

阮清歌正兴奋,也没有注意穆湘的动作。

‘好多啊!有强身健体的,吸收功力的,安于睡眠的,竟然还有一本医书!!’阮清歌心中欢快的叫嚣着,那本医书记载的都是古代的疑难杂症,这对于阮清歌来说简直比那些珍宝来的还要珍贵。

花无邪倚靠在石桌旁,淡淡扫去,一点兴致都没有,全当是阮清歌的财迷性子发作。

师父…我的呢?胡乃馨虽然看不上这里面的东西,但那是师父亲自挑选的啊!看着穆湘不知道珍惜的模样,她觉得她是这里唯一的女眷,肯定要做师父的贴心小棉袄,不能伤了师父的心,也幸好师父没有看见。

等着,急什么?刚刚给穆湘的白s猫眼石,便是有助于睡眠的,穆湘不说,但阮清歌知道,这小丫头虽然整日嘻嘻哈哈,外人看来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

但阮清歌知道,穆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人一旦有了秘密,就会时刻警醒自己,这一来就睡不好。

穆湘眼底的青紫越发明显,前些时日询问,还说是阮清歌拉着一起做药累的,阮清歌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东西给穆湘也算是有用。

置于胡乃馨嘛…阮清歌还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不过胡乃馨瞧着阮清歌挑拣的这么来劲…女人嘛,对美好的事物总是有一种迷之向往。

所以胡乃馨也跟着挑拣了起来,与阮清歌不同的是…人家是选有灵性的石头,胡乃馨完全是小女人,什么美拿什么。

阮清歌扫了两样,不以为意,不多时便将一枚戒指递到了胡乃馨的跟前。

那是一枚胡蝶形状的戒指,戒身是古做的银饰藤蔓,小巧不失典雅,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中间的肚子,是用粉色宝石装点成的,倒是挺适合胡乃馨。

这戒指能强脑,增健记忆,给胡乃馨最为合适了。

‘被迫强脑的胡乃馨:师父…你再说我脑袋不好使吗?忙着捡破烂的阮清歌:你知道就好,为师放心了。

’胡乃馨一看就喜欢上了,连忙戴在手上,谢谢师父!师父真好!我好喜欢这个戒指呀。

阮清歌漫不经心点头,眼底却满是认真拨动着,手速飞快,堆积如山的珍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拨到另外一堆。

不多时,阮清歌伸手递到花无邪的跟前,花无邪明显一愣,没想到也有他的份,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这都是女儿家的玩意,你……可那戒指拿在手中,花无邪面容明显顿住,随之眼眸瞪大,诧异看去,他终于明白阮清歌在做什么了!阮清歌冲着花无邪挑了挑眉,穆湘看不懂,胡乃馨看不懂,她就不信同样是得到沙漠之海传承的花无邪能看不懂。

瞧着花无邪的表情,显然是看了出来。

花无邪连忙将琥珀色的圆戒戴上,随之走向一侧,打起坐来。

没错,给花无邪的戒指便是开拓经脉的,阮清歌不知道的是,花无邪最近功法到达瓶颈,但有了这东西开拓经脉,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那俩人瞧见不明所以向着阮清歌看去,阮清歌耸了耸肩,花无邪这是做啥?这是兴奋的?但阮清歌并不认为花无邪是这么高调的人,肯定是遇到了瓶颈。

阮清歌没有多想,便继续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第八百五十七章 赚大发了时间一点一点流淌,胡乃馨和穆湘倚靠在石桌下坐着,昏昏欲睡打着哈欠。

阮清歌依旧兴致高昂,倒是花无邪那边,再不知不觉间突破了瓶颈,睁眼之时一阵神清气爽。

穆湘听闻脚步声抬头看去,瞧见花无邪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但因为太困,眼前模糊一片,便也没有多想。

花无邪将戒指摘下来,递到阮清歌面前,嘴角勾起真诚笑意,谢谢老大!还给你…说实话,这么好的东西,花无邪还正有些舍不得,但阮清歌能给他使用,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毕竟东西是阮清歌先找到的。

就算不给他也没有关系。

阮清歌抬头看了一眼,瞧见花无邪眼中的痛色,勾唇邪肆一笑,道:你若是喜欢,答应我一件事,办到了,我就给你。

花无邪闻言眼前一亮,但是随之一想,阮清歌要办的事一定很难,不然也不会趁机说出来。

花无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便听闻阮清歌道:去把外面的字画收起来,出去的时候带出去。

毕竟是徒弟喜欢的东西,收画的人也是徒弟喜欢的人,哎…阮清歌心头一叹,为了徒弟的终身大事,她真是操碎了心。

果真一旁已经睡下的胡乃馨闻言瞬间蹦了起来,道:真的?师父?你让我带出去?我跟他一起收!花无邪嘴巴张大,诧异道:就这么简单?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竟是值得阮清歌开口。

阮清歌点头,认真道:自是,我可没那个时间,你们两个去吧。

阮清歌摆了摆手,就连花无邪手中的戒指都没有摘下。

花无邪瞧见自是明白阮清歌的意思,欣然收下后与胡乃馨一起收拾起来。

穆湘眼眸微转,花无邪虽与她不相熟,但性子还是知道的,毕竟是花海楼的少主,自是有一番傲骨,一枚戒指都能这般看好?还是其中有什么玄机?忽而她恍然大悟,阮清歌虽然爱财,但也没见得全部拿走,而是从中挑挑拣拣,这是为什么?她将刚刚阮清歌给的手环拿了出来,捏在手上很有质感,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为何刚刚花无邪拿着那枚戒指会有那样的反应?阮清歌听着耳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抬眸看去,瞧见穆湘正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手环,她嗤然一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你要戴上,这东西也不分男女之别…对了,花无邪手上的也是好东西,你去拿来用下,就说我说的。

穆湘本就有这个意思,想要瞧瞧花无邪手上的究竟是何物,阮清歌既然这么说了,便将手环戴上,向着花无邪走去。

花无邪被拍的一愣,得知穆湘想要看看他手中的戒指,下意识护在怀中,如同珍宝被人窥视一般。

搞得穆湘好似要对他图谋不轨似的,清歌让我跟你拿,放心,我看看就给你。

花无邪扫了一眼阮清歌,瞧着后者颔首,这才缓慢递去,虎视眈眈的瞧着穆湘,你可别给我弄坏了!穆湘撇了撇嘴角,应下,将那戒指捏在手中,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花无邪见状揶揄的笑了起来,穆湘抬眼瞪去,便听:你用内力引入其中,便知晓奥秘。

穆湘的功夫本就不如阮清歌和花无邪,自不会一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穆湘照做,忽而瞪大眼眸,她感觉引入的内力按照原路放回,再次回来的内力带着暖洋洋的感觉,流通四肢百骸。

那感觉就好像干涸了许久的河流得到了胡海的灌溉,闷热的天气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总之一个字,‘爽!’穆湘身体的经脉瞬间被开拓,而且是极为舒服的那种,感觉整个人精气神都旺盛了不少。

她连忙趁机坐在角落中,打起坐来。

胡乃馨被这边响动吵到,抬手擦拭着额角颔首看去,怎么了?他怎么也这样?花无邪耸肩,拉扯着胡乃馨继续手边的事。

胡乃馨却是眼尖的瞧见了穆湘手中的戒指,她哇哇叫着,怎么回事?那不是师父给你的吗?花无邪无奈颔首,是!快点收拾吧!清歌那边快弄完了,我们也要出去了。

胡乃馨眨巴眨巴眼看去,一脸不服气,这俩人一拿到戒指就打坐,可是里面有内功心法?胡乃馨自小就在宫中,与室内三人不能相比,虽然知道的东西多,但毕竟见识少,自是不知道世上还有能倚靠辅助之物习得内力的东西。

但虽如此,胡乃馨瞧着那戒指也眼热,想要拿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这俩人都能做出这般反应。

看什么看!要走了!花无邪催促着,胡乃馨这才继续收拾。

阮清歌那边很快收拾好,这一趟出来捡到不少宝贝,而且都是稀世珍宝,赚大发了。

阮清歌开心不已,那些东西有项链,有戒指,还有手环,只要是身边的人,她都留了一份,还有多余,瞧着正在运功的穆湘以及捡字画的两人。

阮清歌并不着急出去,而是坐下吃起干粮,在这室内许久,应该是次日下午了。

阮清歌扫了一眼被翻烂的金银堆,将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也是够她一阵好找,然而她也更加确定,这密室的主人一定与天子有关。

也只有天子…才会有超出这个世界范围认知的东西。

忽而,室内传出蓬勃强劲的内力波,花无邪和胡乃馨寻迹看去,穆湘正轻闭着眼眸,衣袍随着不断翻涌的内力飞扬。

花无邪见状啧了啧舌,他刚刚不过也只是打破了瓶颈,若想突破还差一点,没想到穆湘竟是已经突破进阶,但瞧着这内功还是差了一点,在阮清歌和花无邪的面前还不够看。

但对于胡乃馨可就不一样了,她瞪着一双眼眸看去,简直不敢相信,但确定,一定是那戒指的功劳。

毕竟自从花无邪和穆湘戴上戒指之后,那两人均是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若…若是她戴上…想想就美滋滋!师父一定会给她的!胡乃馨这般想着,笑容也更加甜了。

穆湘睁开眼眸,眼底明显带着喜悦,她站起身活动着手脚,是从未有过的轻快,浑身好似经过洗礼,特别舒畅。

清歌!她感激看去,眼泪汪汪。

第八百五十八章 疑似地龙阮清歌看着赤果果好似要以身相许的眼神浑身鸡皮疙瘩乱起,她连忙摆手在身前,穆湘才制止住想要扑过来的动作。

阮清歌眼神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胡乃馨和花无邪的方向,那俩人可不知道穆湘是男扮女装。

穆湘幸好是背对那两人,所有究竟想干什么,那俩人也无从得知。

穆湘停止脚步,随之快速来到阮清歌身边,将戒指放在她的身侧,凑近她的耳侧,小声道:这还真是好东西,那你给我的是什么?说着,她伸出手腕,将手镯展现了出来,在红水晶光辉的照耀下,白s猫眼石散发着莹白光辉,中间一条狭长缝隙如同镭射光一般,十分耀眼。

阮清歌咬了一口干粮,随之一口水下去,这才道:你最近睡眠不好,这手环是安神醒脑的。

穆湘闻声显然嫌弃,裂开嘴角道:我…阮清歌眉头一挑,别急啊,这个不仅管睡眠,还有益于身心,你想啊,习武之人最好有个好的体魄,这才行。

穆湘闻言怎么都觉得没有戒指好,但这戒指只有一个,然而经脉开到一定程度也开不了多少,也就欣然接受了。

那你给胡乃馨的是什么?穆湘神神秘秘瞥了一眼胡乃馨手上蝴蝶戒指,感觉和花无邪的差不多。

阮清歌漫不经心道:补脑的。

啊?穆湘诧异看去,虽然也知道胡乃馨确实…幼稚了点,但脑子…是啊,我那徒弟虽然很聪明,但做我的徒弟还是差了点,适当补补脑没有什么不可。

穆湘却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这明显是在质疑胡乃馨的智商。

不多时,胡乃馨和花无邪将整个场地的字画全部收了起来,堆积在破墙跟前,蹦跳着来到阮清歌的身边。

师父!阮清歌颔首,扫了一眼,道:我们出去吧。

胡乃馨心不在焉的应着,看向阮清歌身侧放置的戒指,她咽下一口唾液,真的…好想要啊。

阮清歌没注意,将戒指收了起来,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刚刚那石门已经封上了,我们从哪里回去?花无邪眉宇肃穆道。

这周围已经没有出路了,我们只能原路返回。

早就在刚刚阮清歌休息的时候穆湘将周围检查了一遍。

阮清歌颔首,亦是用内力感知,周围均是墙壁,这已经是密室深处,没有可以寻找的出路。

反正回去路的机关已经被几人破坏,不用担心,只要将石门破开便是。

来到那处被胡乃馨叠好画布的地方,她随手一捞,画布便堆在了上方,她脚下一阵趔趄,险些摔倒。

阮清歌虚扶了一下,胡乃馨晃晃悠悠两下才站稳,冲着阮清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阮清歌不悦瞪去,回去负重跑和马步都要加倍!胡乃馨一脸菜色,才眼底却是闪烁着光芒,阮清歌瞧见全当是胡乃馨练武心切,并未放在心上,而胡乃馨一只小手,正在向怀中放去。

几人走了不长的路再度回到了石门前,路过那两处水晶的时候穆湘便询问不拿走吗?那里面还有金银珠宝,算起来也够许多银钱,所以阮清歌并没有拿走的意愿,到时候叫人来将珠宝拿走再拆下水晶也不迟。

花无邪使出内力敲击着石头,任凭他怎么砸去就是没有一丁点反应。

阮清歌依靠在一侧拿出水壶,饶有兴致看去,一点都不担心出不去。

那三人折腾半天,对石门都没有办法。

花无邪转头抱怨看去,清歌!你快想想办法啊!阮清歌勾唇一笑,道:你再试试,没准就能出去了。

花无邪瞧着阮清歌一点都不着急的神色,顿时缓和下来,这小妮子可是知道什么?或者感知到了什么?不如我来试试吧!全当师父考验我这段时间学习成果。

胡乃馨自告奋勇,面颊浮现红晕。

阮清歌瞧见面色一顿,抬手道:你试试吧。

胡乃馨站在石壁跟前,用起气来,虽然气息不是很稳,也不够看,但比先前那是好太多了。

可就算如此,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胡乃馨不由得有些泄气,但更是在心中加足了动力,一定要好好用那枚戒指!虽然…师父知道肯定会码她的,但是为了武功!她绝对不会服输的!胡乃馨思索着,在石壁跟前发了许久的呆。

阮清歌打了个哈欠,向前走去,将胡乃馨拽到一侧,抬手凝结内力,手掌缓慢放在石壁上,其实她也不报什么希望。

若是这石壁正这么容易就打破的话,之前也不置于被机关所伤。

轰…轰轰…阮清歌的手掌刚贴上,还没有使力,花无邪皱眉上前,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什么声音?阮清歌眨了眨眼眸,让花无邪感受掌中的力量,微不足道,比刚刚胡乃馨的还要微小。

花无邪和穆湘均是皱紧眉头,阮清歌将手抽回,可就在那一瞬间,轰隆声响越来越大,紧接着眼前一片地动山摇。

四人大惊失色,花无邪托住胡乃馨,阮清歌拽着穆湘,快速向后退去。

这若是遇上地龙翻身,四人怕是怎么被砸死的都不知道!不会这么倒霉吧?花无邪欲哭无泪道。

阮清歌摇头,刚刚不像是地龙。

毕竟只有门口那一处有动静,头上碎石掉落,应该是与门口的响动有关,被牵制。

可这一声还不是最大的,就在几人揣测之时,忽而‘砰!’的一声,那是内力撞击在墙壁上的声响,宣泄出来的余力震得四人胸腔疼痛,胡乃馨更是一口血水喷涌出来,跪倒在地上。

馨馨!花无邪叫喊着,阮清歌快速上前,递出一颗药丸。

手刚抽出,便察觉远处有一道凌厉气息向着自己扑来。

阮清歌连忙摆出防备状,心中痛骂,是哪个杀千刀的!可转眼看到杀千刀本人,她顿时愣住,随之眼底浮现浓浓血气,她浑身颤抖。

你还知道回来!阮清歌呐喊出声,眼前之人原本气势汹汹扑来,可闻声顿时蔫的跟一颗小白菜似的。

杀千刀箫容隽站在阮清歌跟前,呼啸的内力减弱,阮清歌头发被余风吹扬。

箫容隽张开的双手不知是放还是拥抱,面色委屈的不行。

清歌……第八百五十九章 恍然大悟阮清歌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欠扁的男人会忽然出现在身边,前两天传来的信件不是还说已经到了北部,与沐诉之相遇了吗?瞧着朝思暮想人儿的面容,箫容隽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先是将阮清歌从上到下扫视一番,发现并由被他的内力波及。

而且…才半个月未见这个小女人,她的内力竟是又上了一层。

按照这般修炼,不出数载,就能超越他,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在进步。

箫容隽收敛心思,抬手欲要将阮清歌拥入怀中,却是被她一把推开,面上带满温怒。

箫容隽嘴唇一笑,心心念念满是阮清歌,好了!不闹,我们回家!阮清歌瞪着箫容隽,后者摸了摸鼻子,趁着她不注意,瞬间弯身将阮清歌揽在手臂上,扛着便向外走去。

胡乃馨已经缓过劲,瞧着箫容隽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花无邪将之扶起,看向穆湘,你没事吧?没事…穆湘无奈摇头,若不是今日突破,怕是她也会像胡乃馨一般。

穆湘起身,瞥了一眼渐行渐远的两人,知道箫容隽此次回来定然不同。

忽而她眼眸一瞪,阮清歌曾说师父去给希地国国王治病了,现在箫容隽回来了,那么…师父!穆湘眼眸一亮,紧接着阮清歌和箫容隽就走了出去。

幸好跟上,隔着许远就听见阮清歌与箫容隽叫嚣的声响。

喂!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阮清歌无奈翻着白眼,一张脸涨的通红。

话音刚落,阮清歌双脚便接触了地面。

阮清歌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这男人竟是这般好说话?可晚风袭来,周围一片喧嚣,阮清歌了然,原来是已经上来了。

她也不打算跟箫容隽废话,道:下面一间密室有金银珠宝,清算起来够几年军饷了。

箫容隽闻声颔首,吩咐青怀带人下去。

清歌,来…给我看看…身侧传来白凝烨声响,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那一双狐狸眼里面满是笑意以及揶揄。

阮清歌瞪眼看去,道:我没事,倒是我的小徒弟,你去看看吧。

你什么时候收徒弟了?白凝烨面展诧异,你这师父是教什么的?偷鸡摸狗,算计钱财,好男色,爱吃食,还是…稀奇古怪的医术?阮清歌听到一半眼眸就瞪得不能再大了,虽然白凝烨说的太直白…但也不要说出来的好伐?!她不要面子的吗?你才偷鸡摸狗!你才算计钱财!我算计你钱财了?我不好男色我还喜欢女的不成,吃本就是一项艺术,会吃是我的本事好伐!我医术怎么了?有人认我当师父就是我的本事!你还没有呢!喝…呸!阮清歌叉腰怒骂,幸好周围都是相熟的人,若是旁人瞧见定然颠覆观念。

师父!胡乃馨叫喊一声,阮清歌瞪了瞪眼眸,对着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白凝烨瞧去,这就是我可爱的徒弟,刚被她杀千刀的师公内力震荡,你瞧瞧可是伤及内脏和经脉。

语毕阮清歌霸气抓起箫容隽的衣领向着远处桃花树下走去。

胡乃馨侧目看了一眼花无邪,又扫了一眼走远的师父和师公,恩爱…真是恩爱…好羡慕啊!——你怎么回来了!?阮清歌瞪眼看去。

箫容隽将阮清歌圈在怀中,满心满眼都是这娇俏的女子,他眼底泛着化不开的柔情,看着阮清歌的眼神缠缠绵绵,好似一辈子都看不够一般。

这眼神太过于摄人,也太过于腻人,阮清歌心头猛跳,竟是有些刚谈恋爱的感觉,果然小别胜新婚,虽然她表现的极为不在乎,可那砰砰跳动的心正宣告着…她也想念他。

阮清歌连忙低垂着眼眸,伸出手指点在箫容隽的胸膛上,怒道:你说说你!你现在还有脸回来!出去半个月就给我回来一封信!你知道当初你走后我和两个孩子都经历了什么?!你还配做一个父亲吗?你竟是抛下我一个人走了!你可知我担心你的安危?!呵!是啊!你不需要我的担心!在希地国有好吃好喝,怎么会想起我这个糟糠之妻,你…箫容隽眼神不变,面容渐渐下垂,随之阮清歌的咒骂,他眼神越发柔软,不待阮清歌反应,忽而抬指勾起尖俏下颚,噬住那张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嘴。

辗转反侧,蜜汁交缠,箫容隽似是品尝陈年佳酿,一旦沾染,便上了头。

从最初的和风细雨,到最后的狂风暴雨,只是一瞬间,箫容隽体内想念的因子发酵着,叫嚣着怎么也不够,要深入,要更加深入!阮清歌大脑一片空白,忽而舌尖的疼痛,算是见给她神绪拉回,睁眼瞧着眼前如狼一般的男人,她贝齿狠狠咬颌,口中腥气越发浓烈。

阮清歌也想念萧容隽不假,可这是什么地方啊!箫容隽这也太…然而阮清歌实在是太小看一个男人想念心爱女人的力量了。

箫容隽出发本就怀有对阮清歌的愧疚,这一有时间就回来了,生怕阮清歌因为那件事跟他心中有间隙。

可就算有了又如何?弥补回来就是了!哎…箫容隽的思维就是这般,根本不知道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要么怎么说上辈子过的那么凄惨,直来直去,一点都不会哄女人。

可现下暖男不搭边,但是该给阮清歌的一件都不会差,一分一毫都不会差!但也不知若是两人之间有了间隙,是怎么也弥补不回来的尤其这次还触碰了阮清歌的逆鳞,虽然跟箫容隽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作为一个父亲,在那种时候不再孩子身边,就是他的错!所以这件事阮清歌不打算原谅箫容隽。

不过也幸好,这辈子还算有个白凝烨在身侧,没事支支招,不然按照箫容隽,也不会注意到这次没回来会给阮清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一开始箫容隽还觉得,做他身边的女人,就应该是阮清歌这般拿得起放得下。

可白凝烨却说,拿得起放得下那是不爱你的女人,或是感情只流于表象,他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箫容隽才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

便不眠不休的返回,若是阮清歌注意到,便能瞧见箫容隽眼底的青紫,以及一身风尘。

第八百六十章 黑衣人柏澜到底箫容隽还是忍住了身体里的兽性,但阮清歌衣衫已经凌乱,箫容隽将之整理好。

他垂眸看着阮清歌粉红的小脸蛋,心情大好,垂眸扬起一吻印在她的面颊上。

阮清歌反应过来,抬眼瞪去,回家!——躺在暖香的床榻上,身侧便是两个可爱的孩子,箫容隽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老婆孩子热炕头,也就是这般吧。

门口传来脚步声,阮清歌洗漱好走了进来,瞧见箫容隽正把凛冬举高高。

瞧着玩的欢乐的一对父子,已经正在歪头看着两人明显被冷漠感到委屈的怀瑾。

阮清歌上前将怀瑾抱了起来,你还没说你回来作何。

箫容隽将凛冬抱好,眼底满是哀怨看去,距离许远,箫容隽都能闻到从阮清歌身上传来的扑鼻香气。

这女人一回来就洗漱,将看个孩子丢给了他,看得见吃不着,赤果果的挑衅!然而箫容隽也不是吃素的,叫来婆子将两个孩子抱走,身子一旋下地,将阮清歌抱了个满怀。

阮清歌像模像样的推了两下,却还是与箫容隽跌落在床上。

什么问题都等着近距离接触之后再说吧。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阮清歌气喘吁吁依靠在箫容隽怀中,两人都像是从水中捞出老一般。

箫容隽命人倒来热水,将阮清歌放在池中,随之自己也敷了上去,将阮清歌抱在怀中,感受着热水的波动,两人均是舒服的闭上了眼眸。

葱白细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水面,光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惹得箫容隽喉结微动,在一侧失控将之吃掉。

阮清歌最后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怒道:你有病啊!是啊!中毒已深…箫容隽垂眸喝气在阮清歌的颈边,他感受怀中人儿的僵硬,嘴角勾起,魅惑道:中了清歌的相思之毒…唯有你…可解。

话音落下,耳垂被咬住,阮清歌浑身一颤,抬起满是波光的眼眸看去。

什么时候学会有罪话是了?阮清歌抬掌拍在他的胸膛上。

箫容隽呵呵一笑,昭示着他今日心情极好,便道:歇息吧,明日给你惊喜。

阮清歌皱眉,箫容隽突然回来已经是惊喜了,难道还有什么?箫容隽将阮清歌从水中抱起,细心擦拭着身上水渍,两人相拥而眠,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

阮清歌这一夜睡得极为安稳,睁眼之时在温热的胸膛上蹭了蹭。

头顶传来笑意,阮清歌睁着迷蒙眼眸看去,紧接着便被男人拽了起来,穿衣洗漱吃早膳,一套流程下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阮清歌还想着昨晚箫容隽所说的惊喜,便询问出来。

箫容隽将阮清歌带到军营,刘云徽正站在一侧守护着。

阮清歌还纳闷,按照俩人关系,昨晚刘云徽是应该在的,却是没有。

可当一名黑衣人被五花大绑扔到阮清歌跟前的时候,她心中疑惑更加深了。

这是怎么回事?阮清歌上前,将黑衣人脑袋上的头套摘了下去,看清楚来人,她微眯起眼眸,心下千回百转。

刘云徽扫了箫容隽一眼,见后者面目冷清,便道:你们前去峡谷之时带了狐狸,之后其中一只小狐狸跑来,暗示我前去,等我去的时候母狐狸正在与柏澜交锋,石门已经被他关闭。

阮清歌闻声一拍脑袋,她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原来是把两个狐狸给忘记了!现在母狐狸怎么样?已经没事了,带着小狐狸山上了吧。

刘云徽耸肩道。

阮清歌颔首,嘴角勾起冷冽笑意,凑向柏澜,你来作何?柏澜可是影国关键人物,这男人忽然出现在这里,又将她关闭在地下密室,他是何意?柏澜冷哼出声,将头瞥向别处,看那模样已经受了不少刑罚,却依旧嘴硬不肯说出。

阮清歌皱眉,对着箫容隽勾了勾手指,后者缓步过来,两人咬着耳朵,之前紫眸之人你可是记得?箫容隽颔首,阮清歌便将之前的猜测,和刘云徽的调查全部告诉了箫容隽。

箫容隽向着柏澜看去,目光泛着不善,那眼神犹如利剑,柏澜感受到危险看去,瞧见之时不寒而栗。

你…你们要干嘛?!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阮清歌‘呵呵!’一笑,虽然不知道柏澜是来干嘛的,但,人只要在她手中,还怕问不出来吗?阮清歌上下扫视着柏澜,目光最终定格在他身体下方正中央,她勾唇轻蔑一笑,冷声道:你可以失去一次,我就可以让你失去第二次,说与不说,你已经没有选择。

阮清歌的声音好似极冰寒地一般刺骨,柏澜不可置信看去,可瞧见阮清歌眼底的认真就知道不可造次。

但…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箫容隽为什么会回来?!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带着狐狸?!麻的!把他计划全部打乱了。

阮清歌目光灼灼看去,柏澜眼底情绪千变万化,她在其中看出浓重懊恼。

阮清歌冷冷一笑,对着刘云徽挥了挥手,便有人上前将柏澜带了下去。

对待客人可是要客气一点。

阮清歌意味深长的看了柏澜的背影一眼,后者闻声瑟缩,便彻底消失在阮清歌的眼前。

箫容隽上前,想要搂住阮清歌,却被后者躲避。

阮清歌面展不善看去,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云徽说的太言简意赅,虽然她能联想到许多,但想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柏澜在身后,她不知,是她的疏忽,可柏澜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按照那般,应该在许久便埋伏,可刘云徽竟是也不知道?可又能将柏澜轻而易举抓住,阮清歌不得不往深了想,影国的人究竟要做什么?可是阮清歌连影国的位置都不知道,何谈背后的人与势力?现下只能靠柏澜,希望他能不负众望。

我本因为想念你才归来,没想到刚一进入军营便得到消息,赶来之时瞧见云徽与柏澜正在打斗,之后得知你们在石门内,便叫云徽将柏澜带回来审问,我在那处打开石门,之后的事情你便知晓。

阮清歌闻声颔首,微眯起眼眸看去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柏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箫容隽眼底闪烁华光,狡诈看向她,道:你猜…第八百六十一章 影国幻卫阮清歌抬眼瞪去,这般看来,箫容隽自是知道的。

等我审问?箫容隽挑眉,意思自然是如此。

阮清歌虽然不想相信,但瞧着箫容隽的态度…怕是真的在等待她,正当她揣测的时候,便被箫容隽拽着肩膀转过去,道:之前你一直不相信我,一直埋怨我有消息未曾告诉你,那么…现在一切消息都先让你知道。

指尖温柔擦拭着阮清歌的面颊,眼底柔情一丝不假,其实这段时间发生在阮清歌身边的事情箫容隽早就在信件上得知。

他怎能不怨恨自己将阮清歌推入险境?原本以为他先行离开才是最好的,让阮清歌在这处等待才是最安全的。

没想到他刚离去,他们母子就遭受到了攻击,虽然阮清歌和两个孩子没有受到伤害,但在箫容隽的字典里就没有‘幸好’二字。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所以箫容隽将北部灾情一事交给了沐诉之处理,希地国国王的病治完,又给萧容堪挖了坑快速归来,为的就是弥补之前自己犯下的过错。

阮清歌抬眼看去,瞧出箫容隽眼底的真挚,忽而一愣,有些不明箫容隽忽而的转变,但现下眼前之事最为重要,便道:那好,我们去吧。

——牢房中,柏澜认为自己绝对受了这辈子最恐怖的刑罚。

之前的断手断脚,武功尽废,子孙根断裂,跟现在相比简直是享受。

柏澜此时双眼被黑布蒙上,手脚捆绑,丢在一口琉璃棺柩中。

身体周围铺满了蛇虫蜈蚣,密集恐怖,簌簌的声响自耳边传去,冰冷触感自耳边划过,紧接着便是一点一点撕扯皮肉的感觉,柏澜脚踝一疼。

‘滴答…滴答……’‘嘶嘶…’啊!啊!嗝…呸!救命啊!救…柏澜只要叫喊,口中定然钻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是粘腻腻,爪子极多,臭气漫天的东西。

脚踝越来越疼,血流滴出的声音越来越大。

柏澜身体瑟缩,被吓得失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想要咬毒囊,可是早以被人拔掉牙齿,他想要咬舌自尽,牙齿刚碰到舌头就打颤,他想要大叫,又害怕吃掉恶心的东西。

他就算死,也不要这么窝囊的死去。

他不断挣扎,皆是无济于事。

他以为周围为人,可却有数双眼眸正盯着他。

无声的攻击,是最为致命的,柏澜感受身体一点一点被蚕食,恐惧如海从四周漫天扑来。

这般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柏澜其间晕倒数回,皆是被阮清歌用银针刺入穴道唤醒,接着承受。

最终他实在承受不住,身子剧烈颤抖挣扎,口中哽咽,呜呜的想要说话,阮清歌瞧着差不多,对着空中比了个手势。

青怀青阳上前,将柏澜从棺柩中拽出,他已经成为血人,但也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根本。

毕竟…他还是有用处的。

柏澜感觉空气瞬间清新,那些让人窒息的东西已经远离而去,他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阮清歌嘴角勾起鄙夷,缓步向着柏澜走去。

‘嗒嗒嗒…’那一声声脚步声,好似敲击在柏澜的心上,刚从刚刚那种场合出来,柏澜还没有适应,放射性瑟缩着身子。

阮清歌站在柏澜跟前,身后有人将椅子放下,而在阮清歌身后的牢笼外,箫容隽正好整以暇的看着阮清歌的表演。

他再一次确定,阮清歌绝对是一匹狼,而且是充满了兽性的狼,生完孩子的她虽然柔美了许多,但依旧抵挡不住她一身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

阮清歌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指,冲着柏澜潸然一笑,柏管家,我们上次一见,匆匆别过,都没来得及好好叙旧,不知这份大礼你可是喜欢?啊!啊!你个贱…‘啪!’掌风袭来,若不是被捆绑在椅子上,柏澜怕是要摔倒在地上。

一口血水混合着两颗牙齿掉落在地上。

阮清歌示意青怀站到一侧,柏澜正咬牙切齿的瞪向她。

阮清歌轻笑一声,在宽敞的室内形成回应,那笑声好似催命符,砸在柏澜的心上。

看来柏管家是不喜欢啊?那我们换一种?阮清歌语气冰冷问道,嘴角的笑意不曾放下。

柏澜攥紧拳头,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不得不认清现下的行事。

踪迹暴露,无人来救,便是证明那些该死的护卫都在暗处观察,想要知道阮清歌和箫容隽的底牌。

但也不能拿他的性命来试探啊!柏澜心中气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怎能让那群人如愿?就算自己说了什么,出去也没有证据。

柏澜心下一横,道:梁王妃不必多言,你将我抓回不就是询问我为何要将你关在石室中?恩哼?阮清歌眼眸虚了一下,这柏澜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梁王妃若是想要知道,便将我松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然…阮清歌闻声冷笑道:看来柏管家是没有吃够全禽宴,那便带下去再品尝一番好了。

青怀也不管柏澜乐不乐意,直接抱起来丢在了棺柩中,尖叫声还没等发出完,柏澜整个人被淹没其中。

那一瞬间,柏澜内心的万马奔腾的,这究竟是蛇品尝他,还是啥…一番折腾下来,柏澜如同从水中捞出一般,蔫了不少,也听话了许多。

说吧,你前来的目的是何,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就算我告诉你是谁,你这辈子也是查不出来的。

柏澜虚弱道。

阮清歌闻声便来了兴致,你还是老实道来,能不能查到,那便不是你能管的事。

影国,幻卫。

柏澜咬牙切齿道。

这次派来跟他交接保护他的便是幻卫,人都跑到哪里去了!阮清歌闻声颔首,哦!幻卫,影国…那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柏澜冷哼,这么容易就想要我说出来?怕是你也太小看我了!阮清歌眉心一挑,看来柏管家有间歇性失忆症?那盆中的蛇蝎没有招待好你吗?柏澜闻声顿时老实了,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先放了我!让我吃饱了再告诉你!话语间带着请求,阮清歌上下扫视柏澜半晌,这才颔首,好。

第八百六十二章 影国之事军营外,有数道紫色身影在其中穿梭,身形如幻影,转眼即逝。

炽烈军极为警惕,有人瞧出不妥,刘云徽,箫容隽皆在牢房中审问柏澜,只能向孙可言报道。

孙可言走出军营,便感知到几股陌生气息,可周围一片安然,丝毫没有不妥。

晚风浮动,将那气息吹散,若是查询起来,定然艰难。

孙可言眼神微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竟是有人胆敢夜闯军营,还没有留下踪迹!他在明,敌在暗,他并未擅自行动,而是大声喊道:来人啊!梁王刚刚抓到了叛徒,现在正在城中的秘密基地审问,谁去送点吃的?隐匿身形的几人闻声脚下步伐皆是一顿,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传声道:不是说在军营中?可是没有气息啊!我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

老二,你带领部下去城中搜寻,不要放过任何地方,老三,老四你们跟着我。

是!老大!这几人说来也倒霉,本来探查好好的,山洞无人,箫容隽也不再,根本没有人能威胁到柏澜,这四人就派人去城中调查凌营了。

也是老二那个吃货,几人吃口饭的功夫,柏澜就被抓走了!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让几人好一番寻找。

孙可言说完不过五息,便感受到陌生的气息向着两个方向飞去。

孙可言心下了然,这群人怕是中计,虽然只分出去几人,但危险少一分是一分,他不认为能夜闯军营还无声无息的人好对付。

孙可言接着吩咐菜色为由叫来了侍卫,屋内,虽然孙可言在说着,但手中却在宣纸上不停挥舞。

侍卫瞧见,面色一变,孙可言将纸张烧毁,那侍卫走了出去。

紧接着一道黑影跟随在侍卫身后,孙可言出去之时,便察觉到那道气息,心下不由一凛,幸好…那守卫也是训练有素,天色本就黑,加之正是吃饭的时间,他进入炊房后,那跟随之人也不好查看,不多时出来一名与之差不多的,便转身禀告他们老大。

距离军营不远的树上,那上面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看去约莫有二十来个。

大哥,没事!可能是真的。

名为老大的幻卫皱了皱眉头,道:传扬梁王奸诈腹黑,不可信,也不可不信,你们再去军营中搜查,定要将柏澜找出来。

是!虽然老大这么说着,但他下意识的已经相信关押柏澜的地方在城中,转身带领其余的人向着城中飞去。

而那侍卫早已从厨房的后门进入地牢,将事情告诉了箫容隽。

柏澜在这时也已经吃饱喝足,打着饱嗝向后靠去,他丝毫都不担心阮清歌会往饭菜里下毒,他现在对于阮清歌可是有大用处。

想当初他知道要做影国走狗…啊呸!奸细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那可是传说中的影国啊!能被影国选中,可是他的荣幸!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只是一颗渺小的棋子。

但他现在相信,影国一定能勾起阮清歌的兴趣,而他刚才说的也是真的,幻卫是柏澜最早接触的守卫,在影国有一定的影响力。

虽然他还没有接触到上级,但他在营地中摸爬滚打一年有余,一些小细节还是知道的。

比如……影国为什么要将爪子深入各国。

手下将饭食撤下,阮清歌好整以暇看去,现下可以说了吧?还是…要喝点茶水?那自然是好的。

柏澜高傲道,简直忘记刚才的伤痛,用蹬鼻子上脸来描述他再不为过。

阮清歌冷哼一声,对着青怀摆了摆手,来!柏管家要喝茶水,便给他拿。

青怀瞧着阮清歌不怀好意的眼神,眼眸闪了闪,转身下去,再次回来之时,手中端着一碗茶水,那水中正飘荡着一根长长的虫子。

柏澜眼睛上的布并未拿下,青怀喂下去便是喂了,待柏澜反应过来之时瞬间呕吐,却无济于事。

阮清歌冷声道:刚刚你吃下的是食肉虫,而你吃下的饭菜中有引香剂,半个时辰内不服用驱虫药,食肉虫会吃掉沾染引香剂的地方,比如…你的胃,你的五脏六腑。

忽而,阮清歌面展冷冽,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你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影国的人可以派你来,便可以再派旁人来,左右他们的目标不过是我们,你不过是颗棋子罢了,给你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了?嘚瑟起来就装大象?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阮清歌每说一句话,柏澜便瑟缩上一分,遮盖在黑布下的眼眸闪了闪,半晌他暗哑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柏澜闻言身体一僵,我身上还有伤…你们…‘嗖!’‘啊!’得寸进尺的柏澜肩膀被一根银针刺穿,肩膀的骨头怕是裂掉了。

疼痛让柏澜终于找回了神智,眼前的人可是心狠手辣的阮清歌…他怎么就给忘记了。

我说!我说!我都说!柏澜摇晃着脑袋,额角青筋暴起,不管是刚才的食肉虫,还是现在这一计针,亦或是先前的蛇蝎棺柩,柏澜再次确定眼前的女人完全黑了心。

清歌…身后传来箫容隽轻声叫喊,阮清歌转头看去,眼底冰冷瞬间收敛。

箫容隽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手,后者扫了柏澜一眼,示意青怀将他嘴堵上,这才走了过去。

箫容隽对着阮清歌耳语一番,将刚刚发生在军营内的事情告知。

阮清歌眼眸闪了闪,忽而心生一计,对着箫容隽颔首,随之转身走到牢房中。

塞子一拿下来,柏澜就像抖豆子一般全部抖了出来。

当年我被幻卫的人救下,他们没有名字,全部都叫做幻卫,我被救下就一直都在影国的边塞待着,主要负责告知上头的人大盛朝一些动向,和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为什么要将阮月儿救走?阮清歌还记得当初柏澜是如何对待阮月儿,要不是他上面的人要阮月儿,怕是那货早就死了。

柏澜一愣,面展难色,不情不愿道:当初是要用阮月儿做由子,让你们和萧凌窝里斗,谁知道那丫头连萧凌的心都没有抓住…阮清歌闻声冷笑,究竟是让我们窝里斗,还是你出了烂注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第八百六十三章 影国诅咒柏澜大吃一惊,那是他心里的想法,阮清歌为何会知道?原本阮月儿就是一双破鞋,当初在贺王府如何度日,京城中随便抓出一个人就能知道。

可影国的人不知道,他便将这消息告诉了影国的人,明里暗里告知阮月儿是个重要的人物,不仅能挑起箫容隽和萧凌之间的战火,更是能搅动大盛朝内乱。

他这么说,影国的人也就信了,便认为将影国吃的死死的,不然这么简单的消息,只要前往大盛朝调查一番就知道他说谎的事情,怎么能一听就信?阮清歌一直观察着柏澜的面色,在那之上看见了诧异,迷茫,算计,最终归于平静。

阮清歌心中冷哼,怕是被她一语击中,她原本怎么也想不透,为何影国的人会将阮月儿劫走。

一个大盛朝的弃子会有什么用处?在一起瞧柏澜对阮月儿的态度,她心中便有了一丝猜想。

这猜想将疑问扩大化。

按照这两次的行为看,影国的人并不是没有脑子,能想到利用柏澜,他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毕竟能在北靖侯府卧倒多年不泄露。

更是能让自己和侯爷夫人偷奸生出来的女儿如同真正的大小姐一般在侯府生活,更甚至要将之送入宫中当太子妃。

这样的人,足以引起影国之人的注意,毕竟在外人的眼中看来是有一定本事的,救回便可以利用柏澜的仇恨报复大盛朝的仇人。

可毕竟柏澜就是柏澜,看阮月儿就知道这个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仇恨什么的对于柏澜已经无用,毕竟是他有愧于阮振。

若说唯一的仇人,那便是阮清歌了,若不是阮清歌当初用什么滴血验亲将阮月儿不是阮振的女儿捅出去,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破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不是影国的人头脑简单,想到这么一个层面,却依然用了柏澜,那么…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让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柏澜许久未回答, 阮清歌也思索了许久,忍耐力到了尽头。

说不说!‘嗖!’一根银针再次射出,柏澜两条胳膊无力垂下,他额角青筋暴起,面色苍白忍受着疼痛。

胃部更是一阵翻江倒海,他忽而响起刚刚阮清歌所说的食肉虫,可是起了反应?他大惊,也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绷紧了身子,我说!我都说!不要让虫子吃了我!不要!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有的人便是这样,死过一回,就再也不怕死亡,而有的人,知道生命的可贵,却是再也不愿触碰死亡那一条线。

而瞧着柏澜窝囊的神情便知,这男人有多么怕死。

说吧,我希望你这次说的都是实话,不要有一丁点掺假,毕竟…再有一炷香的时间,那虫子可是要进餐了,到时我也救不了你。

阮清歌嘴角噬着残忍的笑容,这次她可没有骗柏澜,说的都是真的,那虫子更是真的。

柏澜连忙点头,吓得差点一尿再尿。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一开始我接触影国的人十分忐忑,唯命是从,但…后来我听闻一个事件…影国皇室的人好像受到什么诅咒,不能出影国范围,不然就会莫名死亡,而其余的部下,也不能离开影国太远的地方。

柏澜说到这里一顿,咽下一口唾液,紧张的浑身发抖,更是因为肩膀上的疼痛。

而阮清歌和箫容隽对视一眼,均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出质疑。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继续。

那一声犹如冰窖脱出,柏澜抖了一下,道:我没接触过皇室的人,也不知道真假,但为影国在外围办事的人基本上都是各国的亡命之徒。

哦?怎么说?阮清歌微眯起眼眸道。

我…我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我们没有见面,只是私下传信,但我感觉是,因为我曾听闻那些人说又救了谁谁谁…阮清歌冷笑出声,显然不相信柏澜的话,若按照你这么说,阮振身为一朝北靖侯,现下败落,不更是应该被影国的人救起,不比救你来的有价值?柏澜闻声神色带着古怪,似乎有些踌躇。

阮清歌单指敲击在椅把上,道:你还有半炷香的时间。

影国的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阮振的!萧容堪也不是真的将阮振关起来!当初阮振…帮皇帝做长生不老药的!现在皇帝吃了那药不仅没有长生,更是加速了衰老!阮振作为掌管配方的人,皇帝怎么可能要轻易要了他的命!阮清歌眼眸微颤,柏澜一番话语,打消了阮清歌一般的顾虑,皇上确实吃了长生不老药,而那药还是她提供的,加了料的药。

没想到沐振擎没打探出来的消息,被柏澜说了出来。

而这些不可能是柏澜打探出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听了影国探子的话。

可想而知,影国的人伸入大盛朝的爪子有多长。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影国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可知道?这次为什么要将我堵在石室内,先前可是有人出现在这里,又为了什么?听说他们在寻找东西,一处密地传承,手中拿个破盘子,我也不知道找什么,据说是可以开启诅咒的东西,剩下的宏图大愿我可就知道了,毕竟我没有接触到上一层。

为何要堵我!阮清歌厉声问道,毕竟是她最在意的。

柏澜嘴角一抽,道:他们以为山洞内有传承,就让我去了,我们在这里蹲了许久才抓住昨天那个机会…谁知道…阮清歌闻声许久未言语,若按照柏澜所说,也不无道理,这处确实有许多宝藏,不管是山洞,还是昨日她挖出来的项链戒指,均非凡品。

而阮清歌也初步怀疑,这两处都与神秘的天子有关。

可这一切又牵扯到影国的诅咒?当初天子不是因为一个女人陨落了吗?这一切真是越来越迷糊!阮清歌烦躁的摆了摆手,对着青怀比了一个收拾,青怀上前掰开柏澜的嘴巴,阮清歌素手一弹,便将解药丢了进去。

扔出去任由自生自灭。

话音落下,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

而在军营和城中寻找柏澜的人,终于在破晓之时瞧见了挂在山脚下一颗歪脖树上的柏澜。

他们带走之后,身后有一抹黑影迅速跟上。

第八百六十四章 匪夷所思我就说被算计了!果然大盛朝的梁王是个奸诈之人!莫要说了!快回去找医师治疗柏澜。

柏澜哼哼唧唧一路,见到幻卫就像见到亲人一般,若不是胳膊动不了,定然抱着痛哭流涕。

那几人瞧着柏澜的眼神带着嫌弃,毕竟他们血统多么高贵?竟是要与这样的鼠辈在一起。

不多时,几人穿过山林,在最中央的一处木屋内停下,里面传出说话的声响,灯火闪烁,米饭香气从中溢出。

阮清歌与箫容隽躲在树后,密切观察着眼前的景象,看来这处可以断定为幻卫的根据地,那树屋极大,木材新鲜,应该是刚搭建不久。

距离上一次将柏澜带走,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这计划应该在他们还没有走之前就已经定下。

箫容隽对着阮清歌比了个手势,紧接着凌空一跃,飞到那木屋之上,脚步轻轻,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观察着周围的动向,给箫容隽把风。

箫容隽如同夜空的傲兽,潜伏在木屋上,浑身散发冷冽气息。

他将瓦片掀开,看清里面的情形,一名男子正坐在柏澜身侧针灸,接骨疗伤,其余的人坐在一侧的桌前喝酒。

但屋内均是无一人说话,这一点很奇怪。

两人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屋内依旧维持着这样的情形,天色越来越亮,空中飘荡着雾气,阮清歌揉了揉眼眸,觉得眼前一幕有些不真实。

箫容隽亦是察觉到不对劲,正常人,怎能维持这样的情形到一刻钟的时间?那酒坛中的酒水取之不尽的吗?忽而,阮清歌快速上前,一脚将门踹开,箫容隽大吃一惊,飞身而下。

可阮清歌脚踩在门上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触感,好像踩在了空气中一般。

也就在那一瞬间,眼前景象忽而消失不见。

箫容隽眼眸微颤,阮清歌眼底更是惊现不可思议。

箫容隽刚刚趴在房顶上可是实质性的,怎地她这么一碰触便消失不见?这太匪夷所思了!阮清歌站在原地转动,想要寻找合理的解释,可是一地花白,满是积雪,除了两人的脚印再无其他,怎么看晚上的一幕都像是两人的幻觉。

阮清歌最终冷静下来,与箫容隽对视一眼。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行离开。

箫容隽揽住阮清歌的腰身,便向着来时的路飞去。

回到别苑,阮清歌还处于震惊的状态,她相信柏澜说出影国的一切,但也知道柏澜并未说出影国的秘密。

这可能是一种十分厉害的障眼法,已经可以虚幻出实物的障眼法。

影国为何受到诅咒,怕是和这些神秘之物有关系,若是这般厉害,不是将天下掌握手中,就是祸害百姓苍生。

但能受到诅咒,阮清歌更加相信是属于后者。

阮清歌心中堵得慌,箫容隽交代完事务进屋之时,便瞧见阮清歌一脸吃了大便的模样。

还在想?阮清歌闻声抬眼看去,一把抓住箫容隽的衣袖,怎么会这样!这太不符合常理了!箫容隽挑起眉头,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道:从你遇见阮若白开始,你认为还有复合常理的事情吗?阮清歌闻声顿时一噎,是啊!阮若白已经突破她太多的认知,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不是她认识的那样。

昨晚的冲击比小七给她的还要大,若是没瞧见那几人进入,没看见箫容隽趴在房顶上,她还能安慰自己看到的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可那几个人真真实实进入了屋内,箫容隽也确实趴在房顶上。

这……阮清歌忽而一拳砸在床榻上,怒道:若是再让我瞧见柏澜,我定然拔了他的皮!箫容隽上前,揽住阮清歌腰身,将之按在怀中,大掌抚摸着她的脖颈,乖!气大伤身。

阮清歌紧紧搂住箫容隽,趴伏在他身上,吸引着他身上传出的白莲香气,不多时便缓了过来,她放开箫容隽,道:我们将这段时间的事情捋一捋,我脑袋好乱。

箫容隽宠溺看去,抬手揉搓这阮清歌的头顶,好!阮清歌先是说出峡谷密室的事情,又询问箫容隽在希地国可是瞧见莫名其妙的事?亦是指影国的动向。

箫容隽答否,影国的人应该刚伸手,还并未打希地国的注意。

而柏澜说的也对,影国的人现在已经是在找能够解开诅咒的东西,其目的是什么,便不得而知。

阮清歌满脸沉思,若是一个安守本分的国家忽而产生抗拒,那必然是有什么契机,而这契机到底是什么?影国人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然而阮清歌就算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

她呼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急,反正他们在这里,离不开这两处密地,影国的人想要动手脚,怕是不成的。

对了,山谷石室中的东西…阮清歌抬眼看向箫容隽,毕竟那房间内的东西可是世人穷极一生都想要得到的。

箫容隽眼底闪过华光,狡诈看去,道:我已经叫人秘密搬出了,不然我的钱都给你充公了,我哪里来的钱去赈灾?阮清歌闻声面上一震恍惚,但亦是浮现小骄傲,她的男人钱财归她管,人也是她的,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阮清歌颔首,嘴角终于勾起今日唯一的笑意。

那东西你要保管好,以后有很大的用处。

不管大盛朝究竟最后落在箫容隽的手中没有,总之有钱财傍身总是好的,但阮清歌也不认为箫容隽没有这个实力。

你等等,我给你拿东西。

阮清歌起身,向着衣柜走去,从其中拿出盒子,里面摆放的便是阮清歌从峡谷密室中拿出的戒指项链。

她从其中挑出一个墨绿色玛瑙石吊坠,放置在荷包中,递到箫容隽的手中。

这东西能保你平安,化险为夷,任何时候都要带着。

阮清歌手上还有许多好东西,可她认为什么都没有箫容隽安全来的重要。

箫容隽也并未在意,总之媳妇给的东西都是好的,他随手放在衣襟贴在心口的位置,心中溢满了浓情。

阮清歌被萧容隽看的不好意思,转身回到衣柜旁,爹有了,两个孩子也是要有的。

可她却忽而发现好像少了什么…第八百六十五章 胡乃馨中招阮清歌站在柜前许久,箫容隽察觉不对劲上前,怎么了?阮清歌忽而转身,推开箫容隽,一脸凝重,向着外面跑去,嘴里嘟囔着,这该死的胡乃馨!真是不让人省心!箫容隽面展疑惑,也没多问,跟上了阮清歌的步伐,向着城内走去。

不多时,来到花无邪的房中,刚将门推开,便听闻白凝烨的声响,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清歌不然你去是对你好,你怎能肆意揣测呢?这还是轻的,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了。

阮清歌寻声而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屋子的人,最为醒目的便是床榻上,浑身浮肿,面色更是肿成猪头一般的胡乃馨。

众人瞧见面展不善的阮清歌,均是找借口离开。

穆湘:师父还没吃午膳,我去准备。

花无邪:这天正热哈,我出去晒晒太阳。

白凝烨:嗯,我去看着穆湘做饭。

小桃:我该回去看两个小主子了…站住!阮清歌的声音好似地狱走来的罗刹,雪山冰女发出的冰刃。

众人一个哆嗦,均是停下了脚步。

阮清歌上前,将白凝烨撞回屋内,冷声道:好哇!现在都敢越过我了。

白凝烨讪笑一声,刚想为自己反驳,便被阮清歌一句‘闭住!’给吓得魂飞魄散。

阮清歌扫视众人一眼,瞧见胡乃馨正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向阮清歌,花无邪更是不断挪动着脚步向着门口方向凑去。

阮清歌抬手便将花无邪抓了回来,一甩扔回了胡乃馨旁边。

说!到底怎么回事!?清歌…你…阮清歌一记怒眼瞪了过去,让你说话了吗?!胡乃馨!你说!花无邪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坐在一侧。

胡乃馨被吓得缩回被中,奈何身子太过于臃肿,动作缓慢,还带着疼痛,嘶嘶声不断响起。

阮清歌感觉自己要气炸了,拳头紧紧攥起,面色黑如锅底,她一个没看住,竟是被胡乃馨偷去了东西!还是那般…能够要她命的东西!说啊!阮清歌上前,一把拽住了胡乃馨的衣领。

阮清歌给人的感觉总是冷清,对什么都不关心,情绪控制不住的情况更是少有,可瞧见阮清歌对胡乃馨动怒,当真吓到了众人。

胡乃馨更是犹如小白兔一般,吓得浑身瑟缩,不敢与阮清歌对视。

阮清歌一双眼眸猩红,放在胡乃馨脖颈上的手恨不得紧一点,再紧一点,掐死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王八蛋!清歌…冷静一点。

箫容隽上前,抱住阮清歌的腰身,将她的双眼盖上。

阮清歌深深呼出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白凝烨怎么说也是看着阮清歌长大…咳咳!看着阮清歌成长的,她什么性子再了解不过,不就是小徒弟浑身肿了?情绪怎地这般激动?但他也不认为事情会那般简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瞥了做贼心虚的胡乃馨一眼,抱起手臂坐到一侧,瞪眼看去,我倒是想问问你,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胡乃馨不是喜欢后山的蜂蜜?你不让去,她自己去了,被蜜蜂蜇伤,便这般模样,要我说…清歌,不就是蜂蜜吗?你徒弟喜欢你就给她喽…阮清歌闻声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她抬眼瞪向胡乃馨,冷声道:你自己说!豆大的眼泪顺着眼眶流出,胡乃馨趔趄着身子向着床下翻滚,花无邪眼疾手快欲要将之接住,却被胡乃馨躲开,摔倒在地上跪着爬向阮清歌。

她原本小巧玲珑的身子肿胀不堪,面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姿色,暴露在空中的手臂一片青紫。

众人瞧见这一幕均是觉得不简单,原本还想要上前劝说的白凝烨顿时闭上了嘴巴。

呜呜…师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阮清歌也不忍胡乃馨这般,但胡乃馨这次确实是太过分了!简直拿自己的命当儿戏!阮清歌忍住心头的怨念,冷声道:错在哪里!我不该偷走你的东西,我不该私自动用,呜呜…师父,我好疼,好疼啊!胡乃馨歪倒在地上打滚,感觉身上的血管都要爆炸了!偷东西?偷什么东西?不是偷了蜂蜜吗?众人一惊,白凝烨才反应过来,阮清歌本就擅长医术,胡乃馨病的这般严重,却是不找阮清歌,原来是因为偷了东西,可是…是什么让阮清歌这般动怒?阮清歌瞧见狠下心来,攥拳道:你还知道疼!为师不给你的东西自是为了你好!我将你救起,你回你的希地国,我没你这般不听话的徒弟!阮清歌从怀中拿出银针,欲要施针,胡乃馨哭天抢地抢夺,说什么也不然阮清歌治疗。

师父!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师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师父!你不要把我送回希地国!师父!我给你,给你!…胡乃馨挥舞着肥胖的小手摸向胸襟,从里面拿出一枚红色火红的玛瑙戒指。

花无邪和穆湘对视一眼,两人均是诧异看向胡乃馨。

这…哎呦!我的小祖宗,这哪是你能玩的东西啊!花无邪将胡乃馨抱在怀中,向着床上拽去。

这般胡乃馨却是灵活了起来,犹如一条虫子一般,在花无邪的怀中拧动,不多时又来到阮清歌的跟前,眼睛一翻,差点晕倒在地,哑着嗓子道:师父…我…我知道错了!话音落下,胡乃馨向着后方倒去,脑袋一歪,彻底昏死。

阮清歌叹息一声,再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第一时间将胡乃馨抱起放在床榻上,展开治疗。

那枚戒指被人拿起,阮清歌扫了一眼,瞧见箫容隽正打量着。

白凝烨更是好奇上前,扫了一眼胡乃馨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戒指上有毒?三公主中毒了?阮清歌面色铁青瞥了白凝烨一眼,她不想说话!她真的不想说话……箫容隽看了半晌,倒是看出不同,他轻笑一声,道:这真是个好东西,只是,依照胡乃馨的体格不宜使用,有现在这般结果,都算是好的。

什么意思?白凝烨将戒指拿去,怎么看怎么普通。

你用内力探进去看看。

白凝烨闻声照做,顿时瞪大了眼眸,这…第八百六十六章 幻卫人间蒸发了这戒指本就蕴含着巨大能量,能使人经脉开阔,但也仅限于经脉开通,本就不狭窄之人。

说着,阮清歌意味深长向着胡乃馨看着,经过一番针灸,她已经醒来,正小心翼翼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冷眼撇去,将医疗之物收起,声音毫无波澜道:你现在能活着都算你命大!说完阮清歌便要转身,却被胡乃馨拽住了手腕,她回头看去,胡乃馨一双眼眸好似小鹿一般,水灵灵的看着阮清歌,好不可怜。

师父…你别不要我好吗?阮清歌冷冷一哼,甩开胡乃馨的手便向着屋外走去。

白凝烨本就与胡乃馨不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给花无邪投去一抹好好照顾胡乃馨的眼神,便捏着戒指跟着走了出去。

小桃跟着阮清歌,穆湘跟着白凝烨,眨眼间,屋内只剩下花无邪,胡乃馨和箫容隽三人。

箫容隽满脸威严,光是站着就有十足的压迫感。

不知为何,胡乃馨就是怕了这个男人,不断向着床榻内缩去,将自己的存在感调转到最低。

清歌本是为你好,往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当胡乃馨反应过来之时,箫容隽已经离开了屋内。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箫容隽是在跟他说话?那个冷清的男人?她看向花无邪,想要寻到肯定的答案,却忽而被迎面而来的爆栗砸晕。

你干嘛啊!有了阮清歌的治疗,胡乃馨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现下皮肤依旧青紫,看去极为可怜。

然而就算再可怜,花无邪依旧下得去手,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你说你!拿那个东西干什么?!胡乃馨委屈巴巴看去,还不是你们,都用了,就我没用,我就想看看是什么…想起今天早上,她趁着没人在的时候去了后院的空房,拿出戒指用内力一探,便发现了奇妙之处,她顿时乐不可支,便也没有多想。

可天不随人愿,她起初还感觉很好,可越到后来越觉得不对劲,等她发现的时候整个身子疼痛不堪,经脉更是涨的不行,若不是她强行将戒指摘下去,定然自爆而亡。

其实她已经猜出为何会这般,也知道阮清歌为什么不给她用,但是她有私心,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太弱。

花无邪伸手戳动着胡乃馨的额头,怒道:当初没给你就是因为你经脉太细小,根本承受不住这些力量,你没听当初清歌说让你回来好好锻炼吗?日后待你能用的时候一定会给你用,再说,那是清歌要给我的东西,你害怕拿不到吗?胡乃馨闻声眨巴眨巴眼眸,眼底满是桃花看向花无邪,你是说…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吗?花无邪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是啊!哎?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努力许久,终于要见到成果的胡乃馨瞬间将花无邪抱住,哇!我太开心了!你总有答应要跟我在一起了。

花无邪瞬间呆住,这都是哪跟哪?不是说戒指吗?怎么又说起他了?什么玩意?你自己好好待着吧!我去给你熬粥!花无邪龟缩离去,终于算是反应过来刚刚他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清歌,这真是好东西。

白凝烨将戒指递到阮清歌的面前,阮清歌正趴在窗前,看着外面,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白凝烨瞧见叹息一声,道:这养徒弟就像是养孩子,你多看护着点,总有一天能培养出来。

阮清歌忽而抬眼看去,眨巴眨巴眼眸,拽住白凝烨的衣袖,她还记得当初穆湘说过,白凝烨的身世扑朔迷离,与影国有关系。

白凝烨瞧见阮清歌一双眼眸像是雷达一般扫视在自己身上,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看向箫容隽求救,后者正不知道看着什么,眼皮子一翻扫了一眼,就再也没有想要搭理的意思。

你…阮清歌开个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白凝烨叹息一声,胡乃馨会没事的,你可不要因为她…谁说我是因为她了!阮清歌怒道,随之将白凝烨按坐在椅子上。

她目光灼灼看去,将昨天发生在树林的事情说了出来。

白凝烨闻声也顿觉匪夷所思,与阮清歌一同说起不可能之处,而说的他们追捕的人是影国之人的时候,白凝烨却神奇的停了下来,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然而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常态,看着阮清歌笑呵呵道:影国?是那个传说中的影国吗?箫容隽也察觉到了白凝烨的不对劲,但也只是扫过来一眼,接着看书去了。

阮清歌颔首,就是那个神秘的影国,你知道有多少?白凝烨眼神直直看向阮清歌,嘴角笑意不断,道:我也只是在游历江湖的时候听说过,其余的并不知道,怎么?影国的人要干什么?阮清歌沉着的看了白凝烨半晌,也未瞧见一丝破绽,便道:我们已经叫云徽去搜寻了,他们究竟是什么目的,我们也不知道。

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叫我便可。

嗯!…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白凝烨便离开了。

阮清歌起身向着箫容隽走去,垂眸一看,瞧见箫容隽正看着奇门遁甲。

阮清歌并未打扰,而是坐在刚刚那处继续发呆。

忽而腰身被人揽住,阮清歌抬眼看去,撞入一抹深潭。

可阮清歌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刚刚白凝烨的不对劲,你看出来了吗?箫容隽颔首,白凝烨当初被他师父捡起的时候便是在与影国的交界处,所以…凝烨的身份,不一般。

阮清歌早就听闻穆湘说过,这时候也没觉得怎么奇怪,便道:他现在不愿意说,就不问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云徽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箫容隽眉宇染上凝重,没有消息,好像人间蒸发了,原本木屋方圆几里一点踪迹都没有。

阮清歌抿唇,眼底满是苦大仇深,不多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算了!不管怎么样,能知道影国的事情也可。

柏澜幻卫什么的,就让他们在蹦跶几天!对了,你现在可是有什么计划?还要北上吗?第八百六十七章 托娅身体有疾不,陪你。

箫容隽眼底溢出浓情蜜意。

阮清歌浑身一抖,差点扑倒在箫容隽的蜜网中,她从萧容隽怀中爬出,认真看去,讲真,你有什么计划?箫容隽嘴角微弯,本就媲美天神的容颜因这微笑更加耀眼,北部寒流的事情就交给沐诉之处理,炽烈军已经顺利进入京城,大盛朝各处都有我的眼线。

那京城的人都怎么样了?毕竟那处还有她的生父,还有…被冻在棺柩中的娘亲。

箫容隽摇了摇头,道:我还没过去,希地国的事情处理完,便回来了。

若你想知道,联系沐诉之便可,但…这段时间他应该会书信回来。

阮清歌闻声将心放在肚子里,毕竟沐诉之做事一项有把握。

我暂且再等等好了。

想起早上没做完的事情,阮清歌从衣柜中拿出两个荷包,向着后院走去。

两个孩子这时正好醒着,阮清歌和萧容隽逗弄了一会,她便将两个荷包里的东西拿出,分别挂在了两个孩子的脖子上。

凛冬自始至终呵呵笑着,没办法,看见娘亲,看着爹爹,看着一家子在一起阖家欢乐他就开心。

凛冬脖子上挂着一只腾龙戏珠的项链,怀瑾脖子上的则是凤凰浴火,正好龙凤一对。

凛冬瞧见笑的更欢了,他脖子上的,就是上辈子娘亲给他戴的,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不仅如此,在练功也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不过不知道怀瑾的如何。

因为以往都是阮清歌想念怀瑾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现在能挂在怀瑾的脖子上,凛冬比谁都开心。

萧容隽垂眸看去,又瞧了瞧阮清歌的身上,除了他当初赠与的白莲玉簪,再无其他坠饰。

你…箫容隽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阮清歌便仰起头给他一抹娇笑,你忘了?衣柜里我还有许多,用哪个就戴哪个。

箫容隽无奈轻笑,阮清歌的机遇还真不一般,这也都是她的运气,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阮清歌这些天有些疲乏,在箫容隽的劝说下回了卧室休息。

临睡前,阮清歌还嘀咕着沐诉之的信件,一不知道要等多久。

——这一等,便等到了两个月之后。

此时真是五月时节,按道理来说早就应该春暖花开,可依旧积雪遍地都是,天气虽然没有多冷,但也脱不下棉衣。

这两个月间,箫容隽陪伴阮清歌修炼,制药,上山打猎,偶尔去迟烈国和希地国交谈。

这一日,猛吉带着托娅道来,托娅瞧见阮清歌依旧目高于顶,阮清歌也不知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托娅。

(愤怒的托娅:你抢了我心上人!懵逼中的阮清歌:我对猛吉可没有兴趣,我男人也只对我有兴趣。

自知理亏的托娅:XXOO……)猛吉与箫容隽前去书房,便只剩下托娅站在门口,阮清歌正坐在床榻上陪两个孩子玩耍,这俩孩子现在已经能坐着,面容彻底张开,一看就像是年画上的胖娃娃。

阮清歌让托娅坐下,托娅哼了一声,本不想理会,但怀瑾甩动着手中的玩具冲着托娅呵呵笑着,那笑容纯洁,极为耀眼,就算是龙凤胎,两个孩子长相各不相同。

现在就能瞧出怀瑾长相甜美,眼睛像箫容隽,小巧琼鼻樱桃小嘴却是像极了阮清歌。

那萌萌的表情直击托娅的心,她脑海中满是甜甜的笑容,早已忘记和阮清歌置气。

她缓步上前,将怀瑾手中递来的玩具接了过去,怀瑾开心的不得了,拍在两只胖胖的小手,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这两个孩子有四个月了?六个月了,可爱吧!呵!要是不像你,能更可爱。

就算如此,托娅依旧抨击着阮清歌。

阮清歌不以为意,全当托娅是在嫉妒,反正也没有谁能找到像她男人那么帅气的。

要是没有我的基因,光是像箫容隽,也没有这么可爱!这句话托娅倒是认同的,这两个孩子都是虎头虎脑,看着就机灵,不可否认,确实是阮清歌的功劳,灵动可人。

阮清歌见托娅看两个孩子入迷,扫向她的肚子,她和猛吉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

托娅被阮清歌赤裸裸的眼神看的满脸羞红,连忙伸手捂住了肚子,看什么呢?阮清歌坦荡的摊了摊手,道:当然是看你对着,你父皇不着急吗?你们都成亲这么久了。

不…不急。

托娅支支吾吾道,眼神亦是闪避。

阮清歌眉心一皱,顿时察觉到不对劲,按照迟烈国可汗那说风就是雨,雷厉风行的性子,怎么能不着急?这俩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放心的很,这段时间大盛朝的攻击全都被炽烈军抵挡了,也没迟烈国什么事。

猛吉现在也不用上阵打仗,有时间自然是制作小BABY。

可现在托娅的神色明显不对劲,根本就不像是不着急生孩子,倒像是……着急却又生不出来。

阮清歌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连忙将凛冬放在床上,伸手够向托娅。

托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蒙,下意识想要闪躲,阮清歌动作本就迅速,之时不能让托娅夺过的,拽起她的手腕便把起脉。

托娅知道阮清歌的医术高超,瞬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其实这次前来,猛吉就有让阮清歌给托娅看看的意思,但托娅本就是个倔脾气,也不愿意相信问题穿在自己的身上。

可也没想到阮清歌的心这般玲珑,只言片语间就看出她有问题。

托娅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力气大,阮清歌目展狠色,抬手点在托娅的穴位上,瞬间她便动不了。

两个孩子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阮清歌,托娅顿时欲哭无泪,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半晌,阮清歌眉宇松懈,眼神一眨不眨的看向托娅,你身子虚弱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猛吉?阿西婆没有给你看吗?阮清歌将托娅身上的定身解除,托娅瞬间站了起来,怒视着阮清歌,咆哮道:管你什么事!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怎么了?大门被打开,箫容隽和猛吉走了进来,猛吉快速来到托娅的身边,将之拦在怀中,感受到她身体剧烈颤动,他不解看向阮清歌。

第八百六十八章 京城近况阮清歌耸了耸肩,表示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她本来就怀着好心,谁知道被托娅当成了驴肝肺。

箫容隽倒是没有多言,托娅本就与阮清歌不对付,现下瞧着小娘子身上完好无损,便也没有多言,毕竟气急败坏的是托娅。

箫容隽上前,阮清歌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捏着一封信件,这段时间阮清歌度日如年,等待的便是沐诉之的信件。

可别说是沐诉之的,就旁人的都没有一封。

阮清歌连忙将信件拿了过来,瞧着上面的字迹果然是熟人的,瞬间激动的不行,将两个孩子交给箫容隽便向着内室走去,撕开信件认真看了起来。

瞧见阮清歌走远的背影,萧容隽心中很是吃味,这个女人,在看到他信件的时候也是这般激动吗?箫容隽当然不知道,每次他给阮清歌信件的时候都是将人弄炸毛,所以阮清歌看见他的信件都恨不得撕掉,什么想念激动的心理都没有,只有生气!阮清歌一目十行,快速在信件上扫视,这封信就是一封家书,上面并没有关于北部寒流的事情。

京城一切安好,沐振擎他们已经转移了阵地,现在十分安全,原本阮清歌留给凤夫人的药剂已经不够,要阮清歌现在制作,待箫容隽北上的时候带去。

沐诉之暂时没有要回来的打算,留在京城观察狗皇帝,要阮清歌一切小心。

阮清歌眼眶一热,转身便向着外面跑去,猛吉和托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阮清歌也没多管。

生不生孩子是他们的事情,原本阮清歌打算出手帮助,托娅不领情,她也不能强迫人家,所以就这样吧,她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制作给凤夫人的药剂,瞧见沐诉之信件上的意思,箫容隽应该有要北上的意思,不管如何,这次阮清歌一定要跟去。

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没瞧见惠太妃,阮清歌想念的很,尤其是牵挂着凤夫人。

人在他乡,最是想念家乡,原本以为对沐振擎还有对凤夫人的感情少之又少,可现下回想起来,还是很牵挂的。

箫容隽追出来一看,阮清歌已经进了药房,便将两个孩子递给奶娘,拿着奇门遁甲走向院子的凉亭,无声的陪伴着阮清歌。

——相较于阮清歌的安逸,沐诉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京城不远处的西郊别苑,所有人都聚集在这处,京城本就杂乱,什么人都有,而且萧容堪就算想要调查,也不会想到人就在眼皮子低下。

若说沐诉之为什么不好,便是被那几人老人家吵的烦躁不堪。

我信都写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啊!再老实的人也有发威的时候,沐诉之这一喊,围绕在身边的人均是倒退一步。

忽而沐诉之的脑袋上迎来一颗桃核,顺着方向看去,瞧见始作俑者沐振擎正吹胡子瞪眼看着沐诉之。

你个混小子!出去混一年心大了是吗?!我们几个的话都不听了?跟你打听打听清歌还不行?!翅膀硬了吧你!说着沐振擎拿起手边的东西便要砸过来,这下可不是桃核了,而是硕大的西瓜。

京城天气依旧不好,而沐振擎的手边还能有西瓜吃,看样子混的是极好的,不管怎么说,都要比阮清歌好上不少,毕竟边塞还在下雪。

沐振擎身子向旁一躲,抬手接住,无奈看向沐振擎。

先不说清歌,我已经叫人秘密将原本梁王府的寒冰玉床搬了出出来,到时候把娘亲放在床上,过些时日清歌归来就会带回给娘亲的药。

啥!?王爷和王妃终于要回来了?!不知从何处传来莫思量的声音,他一身灰尘,脑袋上全是尘土。

众人看去,便瞧见莫思量半个身子在地上,脑袋刚钻出来,好似一只地鼠。

墨竹瞧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快出来洗洗去。

一会…瞧见墨竹满是柔色的眼神,莫思量破天荒的脸色一红。

沐诉之快步上前,道:我去弄寒冰玉床,你们吃午膳吧!不用等我!沐振擎知道这床的重要性,便也没有拦截,可沐诉之弄好后便龟缩离开,不是他不想跟这帮老头老太太周旋,而是一边周旋还要防备沐振擎偷袭,累啊!好难啊!…沐诉之没有离开太远,而是观察原本阮清歌的几个产业,毕竟是阮清歌一手经营的,虽然给了旁人,但也是阮清歌的心血,他这个作为哥哥的,之时不能让妹妹伤心。

路过若素的时候,门庭若市,就算京城到处人心惶惶,女人爱美的心总也不会变。

就在沐诉之驻足之时,门内一个粉嫩的小人从里面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粉妆玉琢,一看就机灵聪慧,手中正捏着一个七彩风筝,脚下是一个挥动的玩具老鼠。

他正追逐这走了出来,别跑!别跑!你别跑!奶声奶气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愤怒,却是忽而左脚拌右脚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沐诉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原本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又想要看看这奶娃子会有什么反应。

那孩子先是扁了扁嘴巴,一副要哭的模样,可转瞬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忽而想起来爹娘都在屋里忙着,谁能惯着他啊!刚要拍拍屁股起身,眼眸却扫到了正盯着他看的沐诉之。

他伸出小胖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因为手太端,还要踢踹着小腿才能勾到,模样看去喜气极了。

沐诉之面容也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

司北北瞧着沐诉之也没有什么恶意,但一想想,他刚才摔倒了,这男人肯定看见了!笑屁啊!没见过孩子摔倒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哼!讨厌死了!司北北冲着沐诉之比了个鬼脸,拧动屁股,可脚下一个不稳,踩在了老鼠上,当时就蒙了,沐诉之也楞了一下,快速飞身,将司北北接了个正着。

但还是吓到,毕竟还小,哇的一声就哭了。

北北!北北!屋内传来梁媚琴焦急的叫喊声,沐诉之身形一顿,将司北北扶好,转身隐于人群中。

从屋内出来的女人年约二十,看去保养极好,但眉宇却是铺满了忧愁。

北北!你怎么了?司北北眨了眨眼眸,滴滴晶莹沾染在睫毛上,遮挡了眼前的视线。

他支支吾吾道:刚刚…有个叔叔救了我…他看我半天…嗝,然后走了…唔!他在那里!第八百六十九章 温馨一家梁媚琴起身看去,瞧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瞳孔微缩。

那…那是…脑袋还在思索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快速向前扑去,可眼前的男人七扭八拐,转瞬便消失在人海中。

媚琴!媚琴!察觉到不对劲的司夜冥也抱着孩子追赶了过来,瞧见梁媚琴正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他连忙将司北北放在地上,把梁媚琴抱在怀中,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做爹妈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司夜冥轻声哄着,司北北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眼底蓄满了担忧,看这模样,应该是已经习惯了。

路过的人均是好奇的看去,看着梁媚琴的眼神满是探寻,对着她指指点点。

梁媚琴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将司北北抱在怀中,拽着司夜冥往若素走去。

卧房内,梁媚琴紧紧拉扯住司夜冥的衣袖,紧张看去。

我刚刚好像看见清河身边的友人了。

哪个?司夜冥的面色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毕竟现在与阮清歌有牵连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躲得远远的正在被抓捕,这能忽然出现在京城的,可否是阮清歌也跟着回来了?对于这个异世界的老乡,司夜冥极为感激,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遇见梁媚琴,更是不会有司北北这么可爱的儿子。

我也不记得是哪个,我也只是走过几面之缘,但很确定,他与清歌的关系极好。

说着,梁媚琴焦急的抓住司夜冥的胳膊,他是不是替清歌来看我们的?司夜冥心头满是叹息,当初阮清歌与萧容隽发生那事,这都已经一年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阮清歌还好好的活着,只是不知道过的好不好,想来是不好的,毕竟有当今皇上的压迫。

是!肯定是!清歌现在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咱们,只是不方便出现罢了,你别忧心,清歌就是妖孽,老天都不会收了她,咱们就等着她回来吧。

司夜冥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好在梁媚琴听进去,不再哭泣。

是啊!清歌就是妖孽,肯定会回来看我的!司夜冥凝重点头,只要媳妇不哭,让他怎么都行。

小小的司北北并不知道爹娘在干什么,但是多次出现的阮清歌已经在他的心中驻扎,这个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的人,似乎对母亲很重要。

北北...梁媚琴吸‘着鼻子,轻声叫唤愣神的儿子。

怎么了娘亲?奶声奶气传来,梁媚琴心中一片柔软。

梁媚琴将司北北抱坐在腿上,轻声道:北北啊!刚刚爹娘说的事情你谁也不要告诉,尤其是跟下人玩耍的时候,知道吗?司北北虽然不理解,但对于娘亲说的话都是言听计从,他歪着脑袋,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滴溜溜的转着。

娘亲,阮清歌这个名字也不能提起吗?梁媚琴闻声与司夜冥对视一眼,后者一副他就知道的表情,司北北打小就聪慧,这还是兰快哉的功劳,自打知道梁媚琴怀孕,各种补品送来,现在瞧着功效甚好。

梁媚琴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是的,不能说起。

有的时候孩子太过于聪明也不好,养得好,教育的好便好,若是长歪了,可就造孽了。

索性司北北是个好的。

知道了娘亲!——沐诉之从若素离开,便向着神医馆走去。

据闻当初阮清歌离开的时候就给了兰快哉许多药方子,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发放出来,就能赚取不少钱财。

站在医馆门口,生意好的不得了,不过一个医馆人多,便证明百姓身体素质差,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观察半天,发现都是伤风受寒,买药的人许多,伙计都快忙不过来了。

光是这两个地方,就将这一条街的生意包揽了一半,可见财力如何。

不过当初阮清歌能将店铺二话不说就给了这两人便可证明阮清歌 的财力在这之上。

沐诉之将京城看了片刻,没有什么好观察的,便骑马向着郊外赶去。

花海楼依旧,还是记忆中那般样子,沐诉之秘密探查,并未惊扰楼内之人,晚间时刻,他才买了酒菜回到西郊别苑。

果然一进入院落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凌厉的风,沐诉之旋身躲过翻着白眼,就知道老头子肯定没打过镇南王,听闻远处骂骂咧咧的声响,看着地上掉落的鸡骨头,一脸无奈。

两位前辈,来喝酒啊,你们最喜欢的桂花酿。

归来这两天沐诉之将两个老家伙的喜好摸的透透的,毕竟他们高兴了,他才能有好日子过。

果然一道黑影风一般的跑了过来。

给我瞧瞧,唔...就是这个味!镇南王自从脱离了朝廷的尔虞我诈彻底放飞自我,整日喜欢什么就做什么,络腮胡子也蓄上了,人也不装威严了,现下瞧去就是个老顽童,若是萧容隽瞧见定然大跌眼镜。

当然,镇南王最喜欢的还是与沐振擎一较高下,然而更多的是惺惺相惜的情感。

看在好酒的份上,俩人选择友好相处,镇南王抱着酒瓶子在前面跑动,沐振擎急忙叫沐诉之推着他追赶,此时他十分痛恨断掉的两条腿。

——这几天阮清歌十分安逸,两个月前影国的人消失不见,从那之后再也没瞧见过,难得清静,阮清歌整日制作凤夫人需要的药液。

不过有回魂丹在手,阮清歌有把握这次回去之后就能让凤夫人醒来,到时...就可以知道那个秘密。

萧容隽进屋之时瞧见正愣神的阮清歌,两个孩子在她的身边玩的很好。

这两天阮清歌总是有奇思妙想,让萧容隽给两个孩子制作了许多玩具,会飞的蜻蜓,一转就飞向空中的木棒,还有各种益脑的小机关玩具,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在想什么?阮清歌问声看去,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她整颗心都放松下来,依偎在萧容隽的怀中,呢喃道:想家了。

萧容隽挑了挑眉头,还以为她没心没肺。

好,我们计划快些。

这两个月阮清歌从未询问萧容隽关于北部寒流的事情,看来是已经快要结束了。

阮清歌轻轻点头,手中出现一抹温热,凛冬小小的拳头塞了进来,眼底满是笑意,不一会,怀瑾也翻滚回来,学着凛冬的模样。

萧容隽大掌包裹着一大两小手掌,捧着的,却是稀世珍宝。

第八百七十章 为夫给你按摩晚间阮清歌洗漱好准备就寝,刚躺下便被箫容隽揽在怀中。

清歌…魅惑声太浓烈,阮清歌险些把持不住,箫容隽的下颚在阮清歌头顶蹭了蹭,哑声道:托娅的事情,你可是知晓?阮清歌闻声一楞,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毕竟是自己的老公,从他口中说出另外一个对他居心不良女人的名字,要她怎么想?她语气莫名道:知道。

箫容隽看着因他炸毛的小野猫心情一片大好,但也没有故意戏弄阮清歌,直言道:猛吉托我向你寻药。

阮清歌转过身子正对着箫容隽冷哼出声,托娅不配合,猛吉又如何能喂得下去,就说喂下去了,他怎么就知道托娅是身体有病,还是故意不想要孩子?箫容隽抬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柔声道:放心,这件事猛吉自有打算,你只要将药做出来便可。

我不要!你以后少给我答应。

箫容隽轻笑出声,两人额心相交,我没有答应,只是帮他询问,加之这些时日为夫瞧见你甚为疲累,便多多歇息吧…为夫给你按按摩…说着说着箫容隽就不正经,上下其手,不一会阮清歌瘫成一旺春水,阮清歌迷糊之际还在想,箫容隽不是让她歇息?就是这么歇息的?阮清歌一觉睡到了次日晌午,浑身酸疼,从床上爬起,尤其无力的吃着午膳。

不多时,小桃前来禀告,王妃,三公主前来。

让她进来吧。

两个月前,胡乃馨因为偷拿戒指全身经脉受损,身体肿胀不堪,幸好有阮清歌和治疗,才活了下来。

从那以后,胡乃馨发愤图强,跟随阮清歌学习武功和医术。

阮清歌给胡乃馨一本内功心法,那孩子看了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最终前来与阮清歌禀告。

看到这孩子奋发图强,阮清歌便放下心来。

这日胡乃馨再次前来与阮清歌进行报告。

师父!一看胡乃馨满脸笑意,阮清歌就知道这孩子内功心法肯定上了一层。

胡乃馨刚一坐到阮清歌的身边,后者便帮她把脉,果然。

而胡乃馨瞧见阮清歌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十分担忧,师父,你是不是又怀了?啥?吓得刚进来的花无邪下巴差点惊掉了。

怀瑾和凛冬还没到一周生辰,你又怀了?阮清歌懒得搭理这俩人,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却也只是眼皮子一翻。

我就是累了…累?哦~!还没等花无邪调侃够,阮清歌拿起桌子上的馒头丢了过去。

师父!别搭理她!胡乃馨拽起阮清歌的胳膊撒娇。

吃过午膳了吗?一起吃吧。

阮清歌示意小桃,胡乃馨和花无邪还没吃,便跟阮清歌一同吃了一顿。

完事喝喝茶,逗弄两个孩子,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到了晚上,阮清歌检查胡乃馨的进度,又听胡乃馨说出问题,两人讨论一番,才走了出去。

大门忽而被打开,阮清歌头也不抬道:怎么又回来了?我刚来啊。

听到粗嘎的声响,阮清歌顿时没了好脸色,抬头看去,果然是猛吉那张欠扁的脸。

哎呦!我的救命恩人,你这么看着我是干啥?阮清歌哼声,想起托娅的事情跟猛吉也没有关系,这般迁怒是不对的,脸色不由得好了一些,让猛吉坐在一侧。

果不其然,猛吉前来就是跟阮清歌求药的,看来是在箫容隽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才不得不来求她。

阮清歌也不是拿乔,而是一个女人不愿意看病吃药,你一个大男人追着屁股后面是怎么回事?拿托娅当生孩子的工具?阮清歌这般想着,便也询问出来,语气自是不好,带着朦胧谴责。

猛吉被训得一愣一愣的,面红耳赤站在阮清歌面前,好像被训话的小学生。

箫容隽归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得讪讪一笑。

猛吉像看到救星一般对着箫容隽挤眉弄眼,后者却是一点搭理的意思都没有,径自坐在阮清歌身边。

你这样真的很可耻!托娅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我也不会给你制药的。

末了,阮清歌直接下了逐客令。

猛吉瞳孔微缩,垂眸委屈道:可汗年事已高,而他只有托娅一个女儿,可汗认为是我不行,可阿西婆说了,托娅因为娘胎出生之时身体就弱,想要生育要好好补起来,可托娅不相信,我只能向你求助,若是不行,可汗怕是要给托娅换一个夫婿,我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阮清歌闻声一愣,没想到事情还有这一方面,不由得沉思,道:我记得可汗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可以试着与之交流呢?猛吉面如死灰的摇了摇头,可汗有多宠爱托娅你是知道的,所以…所以迟烈可汗宁可换掉这个唯一的养子,也要保全托娅的面子。

就算托娅身子弱,多换两个夫婿也有一定能让她受孕的。

阮清歌一想到这个层面,脑袋不由得一疼,迟烈国一直都很开放,她是知道的,人家大盛朝都是一夫多妻,而迟烈国完全可以一妻多夫。

现下再看猛吉,不由得为他点上一排蜡。

阮清歌缓出一口气,道:你说的情有可原,但托娅不愿意,我是不会制药的,可汗那里你说不通,就从托娅入手,我瞧着现在你们感情还算稳定,夫妻二人有什么事情放开了说,不要伤及感情互相揣测,这样伤己伤彼。

阮清歌说着不由得瞥向箫容隽,后者摸了摸鼻子,一脸悻然。

猛吉思索一番,便告辞离去,阮清歌起身向屋内走去,箫容隽犹如忠犬跟在身后。

末了,阮清歌转身之时,瞧见箫容隽一脸委屈,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你想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了。

阮清歌抱臂,眼底闪烁奸诈,那北部寒流的事情呢?你和沐诉之处理的怎么样了?第八百七十一章 诉说过往阮清歌心系灾民,是箫容隽愿意看见的。

他宠溺捏住阮清歌小巧鼻尖,将当初之事娓娓道来。

一开始箫容隽在边塞部署之时,沐诉之便前去北上观察灾情,那时是最严重的时候,流民到处流转,街边冻伤冻死之人遍地都是。

百姓没有粮食,开始互相抢夺,吃人的也有,人心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巨大考验,有人甚至互相卖孩子来吃,虎毒不食子,但吃别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样了。

为了杜绝这样事情发生,只要发现有死亡的人便焚烧,但私下的交易,却是无法制止的。

虽如此,官府也没有开启官粮赈灾,官府那边美名其曰粮食要留给军队,若是打仗也可抵抗。

说实话,那个时候箫容隽确实动了发兵的心思,但对百姓的怜悯告诉他不可。

他的初衷本就不是夺得天下,而是让百姓安生。

大范围死伤,吃不饱,穿不暖,百姓居无定所,因为寒流引起的一系列反应越发明显。

官逼民反越演越烈,官府的人已经准备好武器反抗,总有人去粮仓附近想要抢粮,军备官府的人射杀。

沐诉之便是在这个时候到达的,而那时,也真是萧容堪命人前去希地国购买低价物资。

箫容隽顺势而为,让胡志雄卖给萧容堪,但在返回京城的时候命人将物资换掉,给百姓的是好的棉花,给军队的这是填充棉絮的。

这一切指向押运物资的统帅,就算萧容堪查起来也查不到胡志雄和箫容隽的头上,让他们窝里斗。

另一边沐诉之也展开行动,暗中发放物资,但也不是一味给予,而是让那些灾民看清形式,看清他们在箫容隽的眼中处于一个怎样的地位。

心寒了,也就不期待了,倒是期待这个忽然出现,好似老天爷一样的神奇任务,以及物资。

这事件过去沐诉之拉拢了不少人心,为以后之后也做出了良好的铺垫。

现在天气转暖,寒流虽然过去,但灾后效应越发明显,百姓没有粮食种地,没有粮食上缴,虽然萧容堪减免一年,但这一年也不够老百姓缓和过来。

灾后一切完毕,萧容堪倒是运作了起来,打了一手好牌,减免税收,减少征兵,发放良种,有些感激流涕,有些自是不买账。

然而这一切幕后推手,便是刘笙卿,不然萧容堪在位这么多年,怎会不知收买人心这件事?民心就是一切,帝威更是不容践踏。

但他就是没有作为,可想而知这其中刘笙卿运用了多大的手笔,这件事箫容隽是不会主动跟阮清歌提及的。

现下北部已经安稳,箫容隽的一万炽烈军也成功乔庄进入大盛朝各地,先前箫容隽布施的棋子现下正是用处。

而沐诉之则是留在京城,打算进行下一步,便是收集京城之内的消息,等待萧容隽前去,伺机行动。

虽然京城表面看上去极为平静,但沐诉之总觉得有些诡异,西郊别苑周围总是有碍眼的苍蝇,不过好在院落之深,把守严苛,一般探子是到不了深处的。

沐诉之提过,萧容堪可能知道惠太妃和镇南王的下落,但放任为之,要的就是抓住箫容隽这条大鱼。

不得不说,沐诉之的一个猜测便真相了,萧容堪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萧容堪太过于狡猾,根本就抓不住。

萧容堪多次想要出兵攻打横梁城,将箫容隽一举夺下,但朝中大臣皆是硬骨头,说什么也不让,要派人去求和。

但萧容堪怎会同意?那不是自打脸面?当初箫容隽起兵造反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现下竟是要去劝说求和?说出来都没有面子!而有些武将就不同,有事只要干一架就好,求和?不可能的!打到他服!可是谁去干架?跟战王爷干架?不要命了?打得过你去啊!这么一怼,再也没有人敢提起。

可箫容隽怎么都是个威胁,怎么办?不能出兵,不能求和,难道就这么干耗着?明显也不是萧容堪的性格。

但他又没有办法,毕竟是箫容隽,最终…只能这么一拖再拖,反正有惠太妃和镇南王在,他一定会回京城,那么,就等他回来,一举拿下好了。

看似萧容堪整日玩乐,早朝依然上着,其实背地里养了一匹高手,这些箫容隽都知道,他若玩,便陪着好了。

只是之前阮清歌给的长生不老药,萧容堪没有继续吃了,原本破败的身子现下也转为正常,这也是箫容隽最近才知道的事情。

不知萧容堪是否得到了什么契机,不然阮清歌的药从未失手过。

阮清歌听到这里也一阵惊奇,打算到时回京城查看一番便知。

可箫容隽结合最近的消息告知阮清歌,最近京城乱的一塌糊涂,有不少外来人。

而且箫容隽有猜想,萧容堪对付不了他,影国的人对付不了他,但是两方若是联合起来…你说的没错,萧容堪若是忽然好了,可能是影国找到了能联系上大盛朝皇族的人,不然按照他们的诅咒,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

箫容隽颔首,将阮清歌紧紧搂在怀中,若说单一对付萧容堪,箫容隽还有把握,但若是真的多出了一个影国,还是那么一个神秘的国度,便不好说了。

阮清歌叹息一声,在箫容隽的怀中缩了缩,道: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难倒我们不成?伺机准备进京吧,我和你一起去,到时不管是谁给狗皇帝治病,我都能让他一起病!面对阮清歌的豪言壮志,箫容隽并不认为不可能,垂眸看去,眼底溢满柔情。

两人彻谈了一夜,抬眼窗外已经一片灰白,箫容隽将阮清歌一侧被子掖了掖,睡吧。

阮清歌颔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最终依偎在箫容隽的怀中睡了过去,箫容隽却是久不成眠,最终起身回了军营。

翌日晌午阮清歌才醒来,身侧自是没有了箫容隽的身影。

她练了练功,一下午的时间过去,晚间也没把箫容隽等回来。

阮清歌一个人吃饭,之后便来到凉亭放风,一炷香后,正百无聊赖打算进屋,忽而感受到一抹特殊的气息。

她抬眼顺势看去,忽而发现一只小虫子正向着她飞来……第八百七十二章 内力由来阮清歌眸底一暗,指尖翻转,银光闪现,银针划破空气向着远处那只飞虫射去。

原本是板上锭钉的事情,却在飞虫扑动翅膀,看似笨拙的闪躲下躲了过去。

那枚银针穿透树干,消失在空气中。

阮清歌双眼微眯,还没有能从她手中逃走的虫子!阮清歌跟那虫子斗劲,银针发射出不少,也没瞧见有一根插入虫子身体中。

倒是那虫子犹如醉汉晃晃悠悠飞到阮清歌身边,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阮清歌眼眸微瞪,侧目看去,与虫子大眼瞪小眼。

呦呵?!她竟然从小如黑豆的眼眸中看见了鄙视?!这……忽而她想起消失两月有余的紫嫣飞虫小七。

可…小七那么大,这虫子也太小一点了,还没有指甲肚大。

门口沉稳脚步声由远及近,阮清歌抬头的同时一件风衣披在肩头,谴责心头的话语自箫容隽口中说出:这么冷的天在这里作何?怎么不进屋?阮清歌仰头娇笑,等你回来!箫容隽心头一暖,抬手掐住阮清歌鼻尖,好!以后为夫都陪着你!虽然阮清歌对之前他擅自离开的事情没有过多苛责,但他知道,这件事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箫容隽有一种预感,若是他再犯这样的错误,阮清歌肯定会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他的知觉一项准备,却也不想确定什么,只要过好现下每一天,看到阮清歌快乐便可。

眼前小女人面上表情变化莫测,前一秒还看着她笑容甜美,现下瞧了一眼肩头满眼懊恼。

怎么了?阮清歌站起身,扫视周围,就连内力都感知不到。

该死的!让它跑了!什么东西?箫容隽亦是好奇,内力在暗中流转。

阮清歌烦躁的揪了揪额角垂落的头发,一个虫子,我跟它玩了半天,我怀疑是小七,但那虫子也太小了。

箫容隽眉尾一挑,虫子?这方圆几里内的活物都让他感知了个遍,也没瞧见什么虫子。

但阮清歌的怀疑箫容隽不敢轻视,那虫子也有能力做到将行踪掩盖。

箫容隽拽起阮清歌的小手向着阮若白的房间走去,既然怀疑,不如前去求证。

两人走进屋内,睡了两个月的阮若白依旧在睡着,身体没有什么变化。

随着阮清歌上前走动,发现阮若白的眉心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着,到达跟前才看清,原来是那只虫子!它在干什么?!阮清歌惊叫出声,只因那虫子好似咬破了阮若白额心的皮肤,血珠渗了出来,将虫子缓慢包裹。

虫子正趴在伤口上吭哧吭哧的吃着。

萧容隽上前发现这惊奇的一幕,将阮清歌搂在怀中安抚,先看看再说,切莫行动。

要不是箫容隽的安慰,阮清歌可能已经冲上去将虫子摘下来。

一炷香时间过去,阮清歌和箫容隽均是诧异,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

阮清歌这下控制不住了,伸手便要上前,不行!这虫子好像在吸收若白的精元!箫容隽却是并不认为,将阮清歌拦腰拽回,若是被吸收精元面色定然苍白,可你看阮若白。

阮清歌闻声冷静下来,这般一看,阮若白面色微红,整个人如沐春风,再用内力探去,她诧异惊呼出声。

好大的内力波,这是怎么回事?在虫子与阮若白之间好似形成看不见的纽带,磅礴的内力自虫体向着阮若白的身体传入。

阮清歌不由一叹,我说这虫子刚刚行动怎地那般迟钝,原来是吃多了!阮清歌将内力形容为吃食,箫容隽面色不由一黑,可转念一想,可不就是,这虫子就好似母体,阮若白就是嗷嗷待哺的婴孩,不过吃的是内力罢了。

你说若白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内力太过于庞大,阮清歌刚刚险些被气流刮伤。

箫容隽凝重看去,暂且等等看吧。

阮清歌转身走向一侧的贵妇椅,刚欲坐下一同运功,便听见身后传来箫容隽一道模糊的声响。

她转身看去,忽而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额心一疼,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箫容隽惊呼一声上前,欲要将阮清歌抱起,可他刚一碰触她的身体,便被一阵内力波打断,那内力十分凌人。

他无奈看去,原本在阮若白头顶上的虫子,不知怎么想的,竟是半路跑到了阮清歌的额心上,此时正吭哧吭哧的传播着内力。

而阮若白那边已经彻底归于平静,箫容隽上前摸索着阮若白的脉搏,正在趋于平稳,倒是那身上的内力,现下箫容隽竟是也看不出,想来是在他之上?被一个小屁孩超越,箫容隽多多少少有些不爽,但是…眼前的青年,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箫容隽总觉得阮若白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当初的玉佩,还有后来的传承,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还无从探查,但他知道,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但现在,发生在阮若白身上的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大有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尤其是现在,那虫子竟是飞到了阮清歌的头上,虽然传送内力是好的,但一想到是虫子传输的,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内力,箫容隽心中便一阵膈应。

但若是强行打断纽带,怕伤及到阮清歌的根本,就只能在一旁护法。

箫容隽上前坐到阮清歌身旁,大掌一挥,一抹无形的内力保护罩升起,将阮清歌和那虫子罩住。

在箫容隽也打算打坐运气的时候,身后传来一抹虚弱声响。

啧啧,也没瞧见你给我用保护罩啊,当真是差别待遇。

听到这声音箫容隽恨不得冲上去将阮若白胖揍一顿,他抬头冷冽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若白看向阮清歌的方向,顿时‘哎呦’一声笑道:小七怎么跑到那里去了?箫容隽皱眉,看来先前的猜测是对的,他向着阮若白看去,眼底满是浓重警告。

瞧着箫容隽担忧的眼神不假,阮若白缴械投降,道:我叫小曲去收集的内力,你放心,那些都是将死之人的,不要白不要。

阮若白嘴角挂着牲畜无害的笑容,说出的话语却犹如冰雪刺骨。

半睡半醒的阮清歌:我XX,你大爷!第八百七十三章 与虫亲密接触许久…许久…仿佛天地融为一体,夜色浓郁,箫容隽面色越发阴沉,而阮若白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

瞧那老神在在的模样箫容隽就想上前好好敲打一番。

姐夫,不要急,姐姐马上就要醒来了。

这一声姐夫阮若白叫的极为顺畅,倒是箫容隽怎么听怎么别扭,一个突然变成‘成人’的‘孩子’叫他姐夫?不过现在箫容隽懒得理他,不管怎么说,阮清歌内力能更上一层楼,便是好事。

可这时间过去太长,已经三天。

这三天内箫容隽寸步不离的守护着阮清歌,生怕她因为内力太雄厚承受不住暴毙而亡。

不过好在阮清歌手上带着那枚戒指,只要体内快要承受不住,箫容隽便能感受到经脉被戒指扩开。

这世间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当真然箫容隽大开眼界,但并未表现出来,自是…有阮若白这么个奇葩的人在身边,就已经算是神奇了。

这不,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阮清歌与那虫子只见的传功还未停歇,箫容隽面无表情向着阮若白扫去,这就是你说的快了?是啊!阮若白耸肩,一脸无辜。

相较于我睡了漫长的几年,这已经算是快了,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吧。

箫容隽闻声一股火气直窜脑上,他咬牙切齿看去,瞧见阮若白眼底满是玩味,他身形微动。

阮若白下意识抱起双肩向后闪躲,别动手昂!我这也是为了姐姐好啊!瞧着阮若白的动作箫容隽眼底闪过疑问,这小子内力连他都看不出来,现下这般惧怕他动手又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么…阮若白耸肩,扁了扁嘴巴小声道:内力吸收这么多当然要吸收吸收,姐姐醒来也是,在半个月之内不能动用内力,不然会影响吸收,甚至会引起反噬。

虽然箫容隽很不愿意相信,但确实是如此,他当真恨的牙直痒痒。

阮若白瞧见箫容隽一脸憋闷抿嘴奸笑。

箫容隽不打算理会阮若白,坐在阮清歌身侧入定打坐。

阮若白瞧见呼出一口气,意味深长向着阮清歌看去,后者面色如常,粉润光泽,阮若白也极为放心,打了个哈欠躺下,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都听不到呼吸声,这次却是不多时便打起呼噜。

——难受…难受…除了难受还是难受…热!…压得慌…阮清歌醒来便被这样的气氛包围,她睁开眼眸眼前一片漆黑,吸入鼻尖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好像…七星瓢虫被碾死散发的怪味…阮清歌眉心紧紧皱起,身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她整个人就好像在棺柩中一般,四周不透气。

她艰难抬手推了推身上的东西,触手可及是一片冰冷的坚硬,带着湿滑的触感。

这感觉…就好像…卧槽!‘砰!’一声巨响响起,阮清歌眼前恢复光亮,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垂眸看去正对上一双幽怨的小豆眼。

小七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它不过是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躺在了阮清歌的身上,竟是没防备这么女人出手将它推倒。

吓死个虫了!它招谁惹谁了?阮清歌目瞪口呆看着地上的虫子,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抬起掌心,雄厚内力蕴含其上,但凝聚不实,虽然是好的,但被一只硕大的虫子覆盖…想想就有些作呕。

阮清歌忍下恶心,扫视周围,屋内只有她与小七,阮若白和箫容隽不知所踪。

阮清歌起身,感受到头上内力保护罩破碎,她眉心一皱,待走到门口便被一道风尘仆仆的黑影抱在怀中。

你醒了。

箫容隽语气中带着担忧,抬手摸索上阮清歌的额间,以往阮清歌只要一吸收内力就会发烧身体不舒服,甚至是昏迷许久。

可现在瞧去,阮清歌正常到不行,双颊满是红晕,一双波光水眸正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

阮清歌将箫容隽手掌放下,皱起眉心道:你去哪里了?想要告诉箫容隽小七的事情,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毕竟太恶心了,可还是忍不住向箫容隽抱怨,这男人为啥不在身边?不然也不会被一只虫子‘非礼’。

箫容隽眼底闪现笑意,抬手抚摸阮清歌的头顶,阮若白那小子欠打。

不待阮清歌询问,阮若白风一阵来到阮清歌身边告状,头上好像顶着鸡窝,看去极为杂乱,脸上更是青紫交加,身上沾染尘土。

看那模样就知道被箫容隽打的很惨。

姐姐!你看姐夫!我小七怎么了?不就给你传点内力,不就是时间长了点,姐夫说好不打我的,你看看我的脸,都破相了!阮清歌神色一顿,抓住重要信息,道:时间长了点?那是多长?阮若白正揪着自己的脸皮,闻言皱眉道:一个月了吧。

啥?!阮清歌跌跌撞撞向着门口跑去,原本是想要运用内力的,加上她本就能够运用缥缈步伐,现在看来,不能叫做缥缈,应该叫做幻影,毕竟那内力太深了。

可阮清歌终究是想错了,刚闪身两下,因为内力匮乏,险些摔倒在地,要不是箫容隽将之扶起,定然摔了个狗吃屎。

箫容隽扶着阮清歌来到门口,一边走一边道:内力一下传承太多,你身子承受不住,若想全部吸收,要十天半个月,现在你身子虚,不要乱用内力。

阮清歌闻声瞪了瞪眼眸,还有这样的说法?但是掌中能凝结内力,可雄厚又发散,若是打出,就好像巨大的棉花云,中看不中用。

既然箫容隽都这么说了,阮清歌自然会相信。

打开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凉爽微风,外面一片暖黄,树上枝丫绽开新枝,大雁归来,小草从地上破土而出,初春的花朵开放,空气中飘荡着淡雅馨香。

不得不说…阮清歌来到阮若白房间的时候还是冬天,现在就已经是春天了,而且还这么彻底。

第八百七十四章 托娅前来阮清歌回到房中,瞧见床榻上两个孩子正坐着玩玩具,她眼眶一热,在她的记忆中,昨天两个孩子还只会翻身,现在竟然会坐着了。

而凛冬瞧见阮清歌的身影,眼底满是疑惑,以前…也不知道娘亲有这般机遇啊,难道是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了?在阮清歌的眼中,看见的自然是凛冬归于炙热的眼神,阮清歌自动认为是孩子许久未见过母亲的情感。

怀瑾哼哼唧唧冲着前方张开怀抱,她头上说着两个山羊角辫,上面挂着小铃铛,一张小脸粉嫩可爱,因为眼前人的忽视,她扁着小嘴巴,一脸不乐意的模样。

那可爱的小表情直接冲击着阮清歌一颗老母亲的心,伸手上前就要将怀瑾抱起来。

可是…那小娃娃张开的双手竟是与阮清歌擦身而过,歪歪斜斜要站起来。

身侧传来铜铃般的笑容,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的便是被箫容隽抱在怀中的怀瑾。

阮清歌瞧见顿时气的牙直痒痒,伸手轻轻戳动怀瑾的脑门,好哇!你个小白眼狼,找爹爹都不找娘亲了?怀瑾抱着玩具委屈巴巴看着阮清歌,那眼神好像在说她不是故意的。

阮清歌感觉身旁有拽动感,垂眸看去,凛冬正扁着嘴巴看着她,那表情好不委屈。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儿子就儿子吧!’两个孩子都是身上掉下去的肉,她哪个都喜欢,只不过怀瑾今天的动作实在是太伤人了!箫容隽瞧着阮清歌不情不愿将凛冬抱起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迎来的便是阮清歌一记怒眼。

笑什么笑!箫容隽拎着怀瑾的脖领递到阮清歌面前,你喜欢抱就给你吧。

就算这般被当成东西拎着,怀瑾亦是乖巧到不行,睁着大眼睛看着阮清歌,眼底满是笑意,也不知道是挑衅,还是喜欢箫容隽与她这般玩耍。

阮清歌摇头哼声,带着凛冬上旁边玩去了。

全程阮清歌对自己怎么昏迷,醒来又为何会这般只字未提。

既然阮清歌没问,箫容隽也不打算主动说出。

不知为何,阮清歌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数个时辰,身体竟然没有亦是疲乏,甚至是没有饥饿感。

阮清歌想要问箫容隽,但还是忍住了,这男人留下她一个人喂大虫子!这仇她可是还记着呢!可就算这般,箫容隽还是叫人准备了食物,现在阮清歌还真一边喂两个孩子,一边自己吃。

这两个孩子已经能初步吃一些稀稀的迷糊,阮清歌十分开心,尤其是对怀瑾的表现,她捏着小勺子玩的不亦乐乎。

凛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好像小老头,也不知道是天生就会还是聪明过头,拿着小勺子的动作虽然不稳,却十分正确。

王妃!托娅公主来了!阮清歌抬头看去,窗外正有一道身影快速走来,不多时将门展开,露出一张憔悴的小脸。

清歌,你终于醒来了。

托娅上前抓住阮清歌的手。

萧容隽抱起两个孩子向外走去,将空间留给阮清歌两人。

阮清歌有些尴尬,一个说不上情敌的情敌关心她,想想就惊悚,但良好的教养告诉阮清歌还是微笑点头。

托娅看出阮清歌笑容里面的疏远和冷漠,她撇了撇嘴角,果然神情姐妹什么的不适合她。

有事你就直说吧。

阮清歌大掌一挥,叫人将午膳退了下去。

托娅自动自觉退了一步,浑身再次染上疏远和防备,我同意你治疗我。

这句话好像用光了托娅全身的力量,虽如此,但眼底的认真是真实的。

阮清歌眉心不由一皱,托娅上次决绝离开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这一个月托娅可是经历了什么?你不是不要我多管闲事?阮清歌冷笑着。

托娅咬了咬下唇,眼底升腾雾气看去,你...当真不愿意帮我了?阮清歌掏了掏耳朵,耸肩道:没有,不过是好奇罢了。

托娅问声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以前你讨厌我,但我希望我们能放下对彼此的瞧见…哎!等等!阮清歌连忙抬手阻止道:我对你没有什么瞧见,当初我也没有对你怎样。

托娅闻声嘴角勾起,好,多谢王妃。

阮清歌这么说不就是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情,这样对托娅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这段时间托娅想了很多,毕竟之前她喜欢箫容隽的事情对阮清歌造成不小的困扰,虽然她当初不甘心嫁给猛吉。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猛吉的照顾,猛吉的不离不弃,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中,不知何时,从最开始的兄妹情谊,到了现在的男女情爱。

就连当初猛吉娶了她的恨意都消失殆尽,倒是生不出孩子,让托娅觉得有些对不起猛吉。

当初她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身体有毛病,回去之后阿爹竟然要她再选两个男人,可她瞧见猛吉伤心的神情心中实在不忍。

加之情绪上的变化,便越发觉得对不起猛吉。

这一个月时间里,托娅终于想明白,猛吉是没有问题的,有的真的是她,毕竟当初阿娘为了生下她难产死去是真,她的身体自小不好也是真。

不然现在也不能连一点武术也不会。

阮清歌带着恍恍惚惚的托娅来到药房,路过书房的时候瞧见猛吉的背影,她不由得抬起眉头,这俩人感情看上去好像挺好。

当阮清歌拿出银针扎在托娅身上的时候,阮清歌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便是……她现在没有什么内力,这颤针可要怎么进行呢?托娅瞧见阮清歌面上的窘迫,再瞧瞧被扎成蜂窝一般的身体,顿时有些汗颜,哑着嗓子道:王妃…怎…怎么了?阮清歌镇定看去,摇了摇头,没事!不能用内力没有关系,手动好伐?一根一根银针捻去,从晌午到深夜,阮清歌筋疲力尽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待箫容隽和不放心的猛吉进来之时,阮清歌两眼一翻,向后倒去…第八百七十五章 还我妻儿性命箫容隽急忙将阮清歌接住,抬手把向她的脉搏,还不等细细探索,便听见在他怀中的小女人传来粗重的打鼾声。

原本担忧的猛吉脚步一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箫容隽面展无奈,看来把阮清歌累的够呛。

你在这里看着吧,我带清歌回去休息了。

好!猛吉来到床边,细心将托娅身上的被子盖好,垂眸看去,瞧见她身山微小的青紫,那是身体毒素排出留下的痕迹。

他在托娅的额头上亲了亲,眼底满是心疼。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累…阮清歌从未感觉这么累过,以往都能动用内力,现在全靠体力,一累就是一天。

其实以往总做身体素质练习,体力是极好的,但也抵不过今日一天高度集中。

加之阮清歌今日刚醒来,就做这般伤精神的事情,不睡个几天怕是不行的。

箫容隽看着阮清歌渐渐进入昏睡,虽然面无表情,但整颗心都是吊着的。

虽然阮清歌动不动就昏睡上十天半个月已经成为过往,但今日这般忽然晕倒,却也是许久未发生的事情。

怎么了?着急忙慌将我叫了过来!要不是之前阮清歌一直被虫子传功,导致箫容隽下令叫白凝烨看护阮清歌,白凝烨早就离开了。

嗯…想要离开的原因很复杂,那个难缠的女人…极寒之地的萧寒,还有那些不省心的弟子们。

箫容隽拎着白凝烨来到阮清歌床边,看看!白凝烨无奈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不断,嘴巴却在抱怨,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这又是怎么了?箫容隽并未多言,待白凝烨检查完,面色顿黑,箫容隽,你这是啥意思?叫我来看你媳妇睡觉的盛世美颜?箫容隽不理会白凝烨的调侃,听闻只是睡觉眉头一松,你确定清歌不会像以往那般?白凝烨闻声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抬手拍了拍箫容隽肩膀,不会,放心好了。

说安,他一边收拾东西向外走一边小声道:啧啧,这武功现在怎么这么高?我竟是都探不到边界。

白凝烨走后花无邪和胡乃馨闻声也赶了过来,胡乃馨坐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被花无邪一把拽了起来。

你这是干啥?哭丧呢?胡乃馨哀怨瞪去一眼,师父刚醒来又晕倒了,这是怎么了?师父以往不会这般的,这真是…真是啥!花无邪吹胡子瞪眼看去。

胡乃馨扁了扁嘴角,师父太厉害了!把自己身体都玩坏了!想想前两天她来寻找师父,得知阮清歌被小七缠上了昏迷不醒,她就一阵难过,恨不得把小七剁碎了,真是害虫!(箫容隽并未告诉除了白凝烨以外的任何人小七为什么会在阮清歌的身上。

)她话刚说完,便感觉一道锐利视线直射而去,抬眼便瞧见箫容隽冷飕飕的眼神。

胡乃馨身体瑟缩,向着花无邪那边缩了缩,此时她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胡乃馨和花无邪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门口又落了两道身影。

箫容隽警惕看去,待瞧见来人,他转身坐在阮清歌身侧,抬手抚摸着她的侧颜。

萧武和何婉香上前,对着箫容隽行礼。

皇叔!箫容隽颔首,可是有什么消息要禀告?何婉香一脸担忧,想要上前,被萧武拦了下去,皇叔,萧凌还回来了。

箫容隽闻声面上并未有太多表情,何时到达?明日。

之前箫容隽离开边塞,萧凌便跟随而去,待调查一番,得知箫容隽归来之时,萧凌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回京城溜了一圈,不仅连箫容隽的尾巴没抓住,就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要不是箫容隽回到边塞,刻意放出消息,怕是萧凌还在寻找箫容隽,打算暗中下手。

而就在萧凌不在这期间,箫容隽联合萧武,将整个凌营的军队都渗透进去,现下许多人都是箫容隽的人手。

萧凌的一举一动尽在箫容隽的监视下,而他自己却是浑然不知,就算知道,怕是也不敢做什么。

何婉香时不时瞥向阮清歌,箫容隽对着萧武比了个手势,对着何婉香道:你在这里看着你皇婶,若是醒来派人叫我们。

何婉香颔首,激动上前,而箫容隽和萧武也没有走多远,而是在外面的凉亭落座,能将屋内的情形一眼看尽。

清歌…清歌…为什么会这样…你醒醒?醒来看看我好不好?何婉香哽咽道,声音带着颤抖。

她并不知道阮清歌的情况,瞧着那模样好似病倒一般,也是心急并未瞧见阮清歌面颊的红润,不然正常人气色都没有阮清歌来的好。

我的孩子还没有出世,还要你抱,你不能就这么一睡不起啊…清歌…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何婉香的声音虽小,但箫容隽的耳力可不是盖得,自是听见,但也不好上前反驳什么,黑着一张脸与萧武谈事。

你最近可是收到你父皇的密函?萧武摇头,面展严肃,道:父皇可能是对我起疑心了,信件上处处透露着陷阱,但我都一一回了过去,军营中人还要清缴一遍。

箫容隽颔首,你看着办就好。

给萧凌留多少心腹?箫容隽只淡淡瞥了萧武一眼,便没有多言。

何婉香被萧武拽走之时阮清歌都没有醒来。

翌日,萧凌筋疲力尽归来之时,得到的不是一众兄弟的欢迎,而是争吵不断的杀戮。

萧凌刚一到达军营门口,便被喷涌而来的鲜血染了一身。

他怒目而去,眼前场景让他一片心惊。

军营中他有一个小队的心腹,这次出去带了十来名,而剩下的皆留下坐镇,可现在打斗的,真是那十来名心腹。

怎么回事!听闻萧凌的声音,那些人均是怒目瞪去,萧凌!你还我妻儿性命!萧凌一听顿时呆住,到底怎么回事!…话音还没落下,远处便袭来锐利刀尖,萧凌劳累一路,本就疲乏,这一下闪躲未及,刺破了肩膀。

有一便有二,萧凌瞬间被人围住。

那周围之人瞧见主帅被围剿,自是上前,一片乱斗后,地面满是血迹。

萧武瞧着差不多了,从远处走来。

住手!第八百七十六章 萧凌中计萧凌虽然一身狼狈,双眸的狠厉却让人心颤。

我的好弟弟,我不再,你就是这般训兵?萧武面不改色,一脸凌然上前,昂首挺胸站在萧凌跟前。

皇兄,你这般何意?这可都是你的手下,我刚赶来就瞧见这一幕,可是皇兄对他们做了什么?萧凌你还敢回来!你杀我妻儿不得好死!老子今天弄死你!老天爷!怎么不让这个杀千刀的死了!为什么还能回来!蕙娘,是我对不住你!跟了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萧凌瞧着一个个反目的手下面容溢满冷峻,这明显就是误会,而这误会还让萧凌无从下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萧武并未阻止周围一声又一声的呼喊,萧凌顶在风口浪尖。

萧凌一双阴郁眼眸扫过众人,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比向天空。

不管怎么说萧凌也是统帅,此手势一出,众人皆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萧凌此时不相信任何人,便叫来留下来的守卫,道:汇报!那手下瞥了萧凌一眼,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证据确凿,就算萧凌怎么狡辩,众人心中的隔阂也已经无法消除。

那人垂下眼眸,语气沉重道:昨日晚间廊子抱着一个箱子鬼鬼祟祟回来,有人与之嬉闹,说是箱子里面的东西是廊子私藏的酒水,让他拿出来给大家畅饮,他不拿,就闹了起来,箱子里的东西掉了下来,里面…里面是…是什么!萧凌怒喊,身边与之反目的人更是猩红了一双眼眸,拔刀蠢蠢欲动,眼神好像恨不得将萧凌大卸八块一般。

是我娘子和孩子的贴身衣物!上面沾染这血!萧凌你个狗娘养的!你不得好死!我要替他们报仇!其中一人实在是控制不住上前,却被萧凌身侧的护卫一脚踹飞。

跟我有什么关系?萧凌瞥了之前汇报那人。

廊子也是他的心腹,没事就在萧凌身边晃悠,若说是廊子抱个盒子就怨在他身上,萧凌难免有些头疼。

那里面还有统帅的信件……汇报之人硬着头破道。

昨晚的事情其实比这还要劲爆,原本瞧见肚兜就已经闹成一团,当看到那信的时候有人直接当成情书来读。

可越读越不对劲,那信上内容十分露骨,皆是萧凌谈来与各家嫂子的苟且之事。

之前萧凌回京城之时,便受了那几个心腹所托,若是有时间便会前往他们家中送去钱财,或是信件,总之表关心。

却是没想到关心到床上去了,当真是引狼入室,那些人哪个受得了?在边塞受苦受累,媳妇独自一人在家看孩子,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被他们害了。

他们怎能不气?怎能不怨?尤其是瞧见萧凌一副不承认的嘴脸,他们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箱子在哪里?可是还在?还有…廊子呢?畏罪自杀了。

许久未说话的萧武说道。

萧凌意味深长看去,这根本就不是他干的事,却能在悄无声息中将他的心腹弄成窝里斗。

就算到最后真相大白,他也折损了不少人,当真是好计谋。

萧凌不得不将这些算在萧武的头上,不然还有谁能做到这一步?那箱子呢?萧凌冷声道。

这里!有人快速将箱子带了过来,盖子没有盖上,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肚兜,其中夹杂着那封书信。

‘受害者’家属瞧见均是红了眼眶,恨不得将萧凌乱刀砍死。

萧凌冷静上前,将那信件拿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念了一边。

听者热血沸腾,‘受害者’家属更加愤怒。

萧凌两指夹着信件,对着众人扬了扬,冷声道: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信件内容该死什么语气不知道吗?加之,这都是女子的肚兜,你们几年没回家心里没点数?媳妇是胖了是瘦了都不知道,怎么确信就是你们娘子的?!萧凌掷地有声道,将那信件扔在地上,随手打翻箱子,肚兜扬了一空,缓缓落在地上。

若是之前定然有人反驳,现下却是鸦雀无声,萧武扫视众人一眼,见差不多,便收了收,走到萧凌身边。

统帅说的很对,你们许久未回家,怎么就确信这肚兜真是你们娘子的?加之统帅何时缺过女人,怎会动兄弟的娘子?萧武说完,那些消失理智的人彻底懵逼,一脑袋浆糊,有些反应快的,知道自己是中计了,能向萧凌道歉。

一些反应慢的,一直露出不解的眼神。

萧凌怒意漫天,虚弱的身子摇晃着,萧武,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了。

话落,他便撩起衣摆离开。

萧武垂眸应下,嘴角勾起轻蔑笑意,不管如何,萧凌现下的心腹死了不少,生下了心里也起了逆反。

萧凌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萧武本就只管做,不管收拾,便叫下人处理,死的发体恤金,受伤的和加俸禄,反正又不是他花钱,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交代完也走了。

——别苑内,阮清歌睡了许久,刚醒来就听到了萧凌狗血的故事,但她第一反应就否定了是箫容隽让手下做的,因为实在是太卑鄙了。

箫容隽归来的时候瞧见正在发呆的阮清歌,顿时面展欢颜上前嘘寒问暖。

这次阮清歌不过睡了三天,一点都不多…不多…阮清歌拉着箫容隽便询问起萧凌的事情,萧凌也算是她半个救命恩人,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箫容隽一边抱着阮清歌,一边说起萧凌的事情,时不时偷香一口,十分惬意。

阮清歌倒是不耐烦擦着面上口水,末了,她阴恻恻道:你叫萧武做的?箫容隽无辜的眨了眨眼眸,道:我只是叫萧武送份礼物给萧凌,没想道到干的这么漂亮。

阮清歌嘴角一抽,伸手拽着箫容隽的面颊,你呀!萧武一定是你教坏的!啧啧,想她以前还以为萧武是个老实憨厚的汉子,没想到还有这么闷骚的一面,竟是拿人家老婆肚兜搞事。

王妃!托娅公主来了!门外传来小桃的叫喊声。

箫容隽不乐意将阮清歌放下,总是有一些不开眼的贱民跟他抢媳妇!哼!第八百七十七章 京城事起阮清歌为了托娅累晕了三天可不是闹着玩的,托娅这么快就过来了,阮清歌倒是也不知道来干嘛。

毕竟按照常人来说,托娅现下应该在家里休养才对,怎么可能出来?虽然气温回暖,但因为之前的寒潮,所以春天一点都不暖和,倒像是不下雪的冬季。

托娅身子本就受不得风寒,阮清歌竟是也一时间想不起来有没有嘱咐托娅了。

但当瞧见托娅被裹得像个熊似的,阮清歌便放心了。

萧容隽已经离去逗弄两个孩子去了,现在房间只有托娅和阮清歌两人。

阮清歌看向托娅身后,并没有猛吉的身影,猛吉呢?没跟你一起来?托娅面色抱羞,垂眸道:来了,但是直接去找萧容隽了。

阮清歌了然,但瞧着托娅的面色有些担忧,她欲言又止,前两天才施针,这俩人这么快就搞上了?托娅顿时明白阮清歌向想歪了,不由得心下一凛,摆手道:清歌,你想歪了,我们并没有……那你这是…阮清歌也不否认自己想了什么,便听到托娅期期艾艾道:最近…我们两个那啥生活,越来越和谐了,不管能不能有孩子,首先都要感谢你。

阮清歌嘴角一抽,和谐?她针还能管这个?什么时候她成妇科圣手了?不过瞧着托娅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的,这份感谢阮清歌算是收下了。

瞧着阮清歌松口,托娅将手腕上的镯子脱了下来,打算递给阮清歌,直接被后者给否了。

你若是真感谢我,就把身子养好,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侄子。

托娅闻声面色更红了。

阮清歌回想之前迟烈可汗的态度,便询问托娅后续,竟是没想到迟烈可汗当真是连亲闺女都算计。

原来之前迟烈可汗也没打算拆散猛吉和托娅,不过是想要托娅面对现实,摆脱心理的阴影罢了,虽然他能保护托娅,表面上看着护犊子,但也希望托娅是自己走出母亲的阴影。

当然,迟烈可汗也不愿意说是因为妻子的关系,才导致托娅身体虚弱,不能受孕。

但迟烈可汗知道阮清歌医术高明,猛吉一定会想办法。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阮清歌出手了,虽然不知道托娅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但是瞧着那两人恩爱的态度,迟烈可汗都高兴。

毕竟猛吉和托娅在一起也是他一手促成的,两个孩子高兴,他才会真的高兴,才能对得起亡妻的在天之灵。

阮清歌与托娅聊了一会,萧容隽与猛吉进来,四人商议着吃了顿火锅,猛吉和托娅才离开。

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阮清歌心头满是叹息,事态无常,以前这俩人还是对欢喜冤家,现下就这般恩爱,托娅一定会好起来,会给猛吉一个圆满的答复。

怎么了?萧容隽一垂眸便瞧见了阮清歌一脸愁容。

阮清歌摇头,对着萧容隽灿然一笑,没事!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萧凌算是蹦跶不了多久了,就算继续守着,也是强弩之末,加之一开始萧容隽的人手就渗透进了凌营,现下更是将之掌握,便不用再担心。

只要防备影国的人,防备萧容堪动手脚,一切便能说的过去。

萧容隽抬指拧了拧阮清歌小巧鼻尖,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阮清歌看去还是这般调皮狂放。

不过…萧容隽不就是喜欢这样的阮清歌吗。

你若是想回去,准备准备,一月之后启程。

阮清歌颔首,眼底满是雀跃,随之扁着嘴巴抱怨道:最近都没有哥哥的消息,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萧容隽闻声面色一暗,但也只是一瞬,阮清歌垂眸的功夫便没有瞧见。

诉之没有传回消息一定有他的用意,可能京城的事情落下帷幕,他出去游玩了,待我们过去将之抓回便是!阮清歌眼前一亮,快速点头,好!就打他个措手不及!萧容隽笑笑揉搓阮清歌的头顶,眼底却透露着浓重担忧。

沐诉之许久未传回书信,萧容隽发出数封,都石沉大海,就连莫思量的信件也没有人回,京城内的眼线之间互不相通,正是这样,萧容隽才能放心。

可现下竟是联系不上沐诉之和京城的其余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萧容隽派人快马加鞭回到京城,传回来的消息便是不知人在何处,西郊别苑已经搬空,什么痕迹都没有。

而这般,任何京城中人都没有传给萧容隽消息,包括刘笙卿。

萧容隽将阮清歌带回房中,看着她入睡,才静悄悄离开,起身前往军营。

——营中。

刘云徽凝视手中情报网,想要从中寻找可用线索,可却是渺小甚微。

如何?萧容隽声响从门外传来,待刘云徽抬眼之时便瞧见高大威武的男人面色凝重进入其中。

刘云徽眉心紧皱摇头,京城的情报网断了,所有人都找不到沐诉之,表哥……砰!萧容隽身侧桌椅被震碎,他一脸铁青。

与沐诉之在一起的除了沐振擎还有镇南王,而最终要的便是他的母妃!惠太妃!沐诉之的消息断了,就证明着惠太妃也跟着消失了。

惠太妃与阮清歌一般,都是萧容隽的命,命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萧容隽本就与母妃情谊深厚,定是要不惜所有将之找回。

京城并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动得了姑母……刘云徽凝神道。

萧容隽眼眸微眯,唯有萧容堪和影国之人。

刘云徽颔首,但京城的线索均丢失,并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表哥派去的人可是有回报?最近这一批刚走,若是七日后没有回信,便准备北上!萧容隽语气锐利如刀,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刘云徽神色一凌,自是一股冷气自身上传出,是!若是七日还没有消息,定然说明京城动荡,发生了大事,萧容堪不打算再坐以待毙,影国的人也可能趁机下手。

京城…便是最危险的地方,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引箫容隽出来。

可萧容隽既然知道如此,依旧要钻入陷阱,命是母妃给的!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她的安危。

而此时的京城…当真一片混沌,而萧容隽所寻找的人,均被困禁在一处。

第八百七十八章 举家北上几天里,阮清歌询问萧容隽问题总是被只言片语转移注意力,甚至是语焉不详。

阮清歌自是瞧出自家相公的魂不守舍,可怎么问的就是不说,阮清歌不由得有些烦躁。

之前明明就说过的,有事情一定要告诉她,可瞧瞧现在,老毛病又犯了不是?此时阮清歌正抱着两个孩子在凉亭中吃着瓜果,身侧是多日不见的孙可人以及胡乃馨。

阮清歌因为上次事情,对胡乃馨苛刻了不少,此时她正将负重解下,接过小桃递过来的帕子擦拭面颊。

孙可人吃着葡萄面色不是太好,是也,她跟在刘云徽身侧许久,可是他就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不由得让她有些沮丧。

阮清歌瞥了孙可人一眼,调转视线向着小桃看去,青阳这次回来之后,这俩人明显你侬我侬,也不知他俩经历了什么。

当初小桃因为皇陵之事被劫走,贞洁被人瞧见,她万念俱灰,原本就与青阳有情谊,但小桃因为自己坏了名节,所以躲避青阳的感情,更甚至是将人骂走。

这一切阮清歌都看在眼中,也开导过青阳,可就是没有结果。

小桃像是自暴自弃一般,不再回应青阳的感情,不过好在日久见人心,青阳只要一有时间就对小桃关怀备至,看那头上的新簪子就知道,这青阳又送来礼物了。

时间,终是让青阳打动了小桃,反观孙可人与刘云徽,这俩人的感情路就不顺了,刘云徽好似铁石心肠一般,最近阮清歌也没怎么瞧见刘云徽。

看见也都是在出事,或者有事的时候。

不过听孙可人的意思,刘云徽对她礼待有佳,如同对待寻常大家闺秀一般,并没有男女之情,这当真是难过坏了孙可人。

可阮清歌也没有办法,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别人参与便是多余。

胡乃馨对感情就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这一点也是阮清歌所欣赏的,认准了花无邪就是他,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在一起就完了!开心就对了!管他其余的呢?不过就是阮清歌教的武功太少了,每次回去都与花无邪对招,根本不够用,而花无邪更会玩人,吊着胡乃馨,对招都让她有迹可破,却不能完胜,这样更加增加了胡乃馨要学好武功的动力。

武功虽如此,但是这两天她倒是学会了一些迷药与麻药的配置,倒是把花无邪整的苦不堪言,只要一来到此处,便是寻找阮清歌要解药。

三个女人虽然坐在一起,却各怀心思,聊天也是天南地北,能接上也是这三人之间的默契。

阮清歌想的便是萧容隽这几日到底在秘密处理什么。

她侧目看向胡乃馨,知道胡乃馨的父皇为她暗中设了不少暗卫,这段时间以来,均是没有暴露,可谓武功极高,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最近有没有看见萧容隽的行踪?阮清歌这般想着也着实无奈,因为她安插在萧容隽身边的守卫均是被那男人换掉了,而且是无声无息,当阮清歌想要知道什么的时候才知道联系不上人了。

不过她能说什么?质问萧容隽为什么要这样吗?显然不可能啊!那可是她的男人,说她派人在他身边监视算怎么回事?但阮清歌还是好气哦!师父,我最近怎么没看见师公啊?胡乃馨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阮清歌闻声叹息一声,道:我也想知道我应该问谁。

胡乃馨面色一顿,小花花啊!他一定知道的。

为什么?阮清歌神色古怪看去。

胡乃馨仰头看天,一脸沧桑,因为我也许久未瞧见花无邪了。

阮清歌皱眉起身,将孩子递给身侧的两个嬷嬷,你们好生看着,我去一趟军营。

我跟你一起回去。

孙可人本就在军营中居住,自是与阮清歌一道。

我也跟师父一起去!而胡乃馨就是单纯的想要去玩乐,毕竟许久未瞧见花无邪,也着实想念,阮清歌定然是找他或者萧容隽去了。

阮清歌并未拒绝,但也没有说话,胡乃馨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跟在阮清歌身后,不多时来到军营。

来到刘云徽那处,瞧见的果然是萧容隽,花无邪以及刘云徽三人在,好似正商量着什么,还不待阮清歌开口说话,萧容隽便拽起阮清歌的手向外走去。

做什么?这么不想让我听见?阮清歌眼神晦暗不明,对萧容隽这般做法很不满意。

萧容隽回身看来,阮清歌瞧见一张铁青的面容,那眼神似乎在喷火,但又幽深的可怕。

阮清歌知道这是萧容隽正处在盛怒中,她顿时闭上嘴巴,但心中不免有些猜测,刚刚三人在屋内说了什么?手腕被掐疼,阮清歌都没有再坑一声,就这样回到了别苑。

萧容隽路过门口的时候吩咐炽烈军听从阮清歌的命令,该搬什么就是什么。

阮清歌皱眉,萧容隽回身道:收拾东西,我们晚间回京。

这么着急?阮清歌不由得大吃一惊,心底满是欣喜,但转念一想,面色便不好了起来。

萧容隽这么着急,定然是京城出事了,可出事的是谁?是哥哥还是惠太妃?瞧着萧容隽的面色,定然是后者。

可…前段时间沐诉之传回的信件不是还说,他们一行人已经住进西郊别苑,生活乐无边?就在阮清歌神游的时候,东西已经被炽烈军收拾好,看着一个个大包小裹,她脑壳有点疼,收拾了一番,一切从简,这才满意。

此时躺在她手心的箱子中,里面是这段时间得来的宝物,满是星辰的水晶球,各种能改变体质的特殊首饰,以及当初打开地下密室的石头。

阮清歌眉心皱起,不多时便放下,不管怎么说,钥匙都在她的手里,那富可敌国的藏宝洞也是无人打开的。

收拾好了吗?我们出发吧!萧容隽面色沉的能滴出浓墨,双手抱着两个孩子在门口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点头,将盖子盖上,这才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有刘云徽孙可人,花无邪胡乃馨,白凝烨和穆湘也在其中,正在马车旁清点东西。

阮清歌扫视一眼,不见孙可言,应该是被萧容隽留了下来。

哎?阮若白呢?他不跟着回去第八百七十九章 托娅的谢礼萧容隽将两个孩子放在马车中,交于嬷嬷看管,便听到穆湘的声音,他身形一顿,转身向着阮若白的房间走去。

阮清歌亦是一顿,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阮若白,她缓步来到白凝烨身前,道:你们也跟着一起回去吗?白凝烨颔首,自是,兄弟有难,我也不能光看着啊!有难?阮清歌眉头一挑,白凝烨打着哈哈转身,吩咐小厮收拾行李。

你走了,谁看军营?阮清歌看向刘云徽,他正垂眸看着路线图,怕是着急会京城,正挑选最佳路线。

刘云徽眼皮了掀了掀,又垂眸看去,道:表哥已经联系上二表哥,孙可言留下交接便够了。

可是萧寒?能被刘云徽叫‘二表哥’的人,怕是只有萧寒了。

刘云徽本就有自己的骄傲,表面看去和煦,其实打心眼里佩服的人真没几个。

除了萧容隽便是自己的父亲和萧寒。

阮清歌瞧见刘云徽点头,心里有那么一丢丢不是滋味。

萧寒萧寒…从刘云徽第一次将萧容隽叫做萧寒来骗阮清歌到现在,听到过太多次,却没有机会见面,这次竟依然要失之交臂,当真可惜。

门口传来脚步声,萧容隽身后正跟着打着哈欠的阮若白,阮清歌扫了他身后一眼,并未瞧见小七,便出声询问。

阮若白扫了一眼胸前,阮清歌视线追随而知,瞧见洁白的衣衫上,距离胸口的位置正趴着一只小虫子,好似胸针一般。

阮清歌了然点头,对着小七哼了哼,转身与萧容隽进入马车之中。

她虽然感激小七给她传功,可是趴在她身上化形的仇还没报!以后有母虫子也不介绍给小七……哎,等等,小七是公是母?——阮清歌被萧容隽拽到车内,才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将惠太妃和镇南王的消息泄露,萧容堪连夜派人将西郊别苑包围,将里面所有人抓获,现下惠太妃已经被关押。

阮清歌心口猛跳,眉心皱起,消息可是准确?确信无疑。

阮清歌紧紧抓住萧容隽衣袖,眼底满是愤恨,可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萧容隽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响,若是让我知道,定然将他碎尸万段!阮清歌眉头再次皱起,你心中可是有什么猜想?萧容隽颔首,却是并未多言,一双眼眸不断闪烁着怒火。

阮清歌也不追问,紧紧抓住萧容隽的大掌,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给箫容隽力量。

萧容隽感受到掌心的炙热,垂眸看去,冲着阮清歌灿然一笑,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三人,还有娘亲!阮清歌凝重点头,将脑袋靠在萧容隽的肩膀上,我相信你!表哥!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窗外传来刘云徽的声音,萧容隽颔首,一声命下,浩浩荡荡的车队向着北部前去。

随着马车摇晃,阮清歌眼底浮现疑惑,咱们就这么走了,萧凌那边…萧凌现下自身难保,不会注意我们这边。

先前那事不是已经解决了?怎么还有后续?之前萧凌中了萧武的计谋,因为肚兜,因为栽赃陷害,萧凌将他的心腹杀的差不多了,现在正安慰着剩下的心腹,但已经这么多天了,应该完事了。

萧容隽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嘲讽笑意,原本是计谋,谁知道却是事实。

什么意思?阮清歌闪烁着一双眼眸,面上满是八卦的神采,萧容隽垂眸看去,差点晃瞎了眼,他却是面色一冷,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阮清歌不悦嘟起嘴巴,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过按照萧容隽的意思,萧凌可是真的调戏了属下的老婆?事实又是怎么回事?被人家老婆找上门来了?萧容隽不说,阮清歌也是不知道的,瞧着前者一脸不善,阮清歌抬手在鼻息跟前扇动,好大的醋味啊!萧容隽依旧冷哼,但不得不说,有阮清歌这么调味,萧容隽原本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阮清歌当真是他的福星。

阮清歌伸手环住萧容隽精壮腰身,道:好啦!不要吃干醋了!我只是好奇,你不愿说便不说,我也不想听了。

萧容隽垂眸看去,瞧着阮清歌眼底的真诚,心念不由一动。

忽而马车一阵摇晃,紧接着阮清歌便听闻远处呼喊的声响。

等等!我好像听见托娅的声响了。

萧容隽眉心一皱,也没说是与否,撩开车帘吩咐着:停车!阮清歌跳下马车,向着远处张望,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她以为自己听错之时,忽而远处又传来一道召唤自己的声响,以及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怎么了?刘云徽跳下马车询问着。

我听见托娅叫我,就在西北方,我们等等吧!刘云徽闻声意味深长的扫了阮清歌一眼,随之站在身侧一同陪伴。

哈哈!我师父还厉害啊!千里耳!别说声音了,就连影子我都没看见。

胡乃馨撩开窗帘,嬉皮笑脸道。

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阮清歌却是并没放在心上,毕竟萧容隽也听见了不是?(是不是只有萧容隽自己知道……)不多时,一队马匹踏着风尘来到车队跟前,托娅离着老远跳下马匹跑向阮清歌。

托娅和猛吉来到阮清歌身边,托娅大口喘着粗气,清…清歌…听说你要走了,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这个给你…一枚湛蓝盒子展现在阮清歌面前,她将之打开,瞧见里面正躺着一株千年人参。

托娅面滑娇色,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是医师,这东西对你肯定有用!千年人参可是好东西,这年头这么久远,一定属于迟烈国流传继承的东西,她竟是将之送给了她。

阮清歌面带感激看去,谢谢,我很喜欢。

原本她是要推拒的,但是这样的东西定然是迟烈可汗同意的,若是退回,便是不识好歹,阮清歌只能收下,日后帮帮迟烈国便是。

托娅与阮清歌又说了两句,便启程离去,托娅看着车队直到消失不见,才与猛吉归去。

马车上,阮清歌抚摸盒子,心思沉重,这可真是好东西,用好了能救许多人的性命。

第八百八十章 到达京城给你便收下吧,你治好了托娅,这点功劳还是要收的。

萧容隽搂住阮清歌宽慰着。

阮清歌将之收起,在萧容隽的带动下回到了马车之中。

再次踏上旅程,一切安然,一个半月后,阮清歌与萧容隽终是到达了京城郊外的一座小村庄。

其余的人在京城附近便分散开来,从不同的方位向着京城前进。

阮清歌与萧容隽易容成富商妻子和富商的模样,高大威武的萧容隽肚子上捆上棉被,形成啤酒肚,怎么看怎么不像样。

萧容隽面色苍白,眼底乌青,看去好似纵欲过度,嘴唇上留有两片山羊胡须,一说话便扇动起来,整体看去富态十足,走路摇晃,与先前英俊飘逸的模样不成正比。

阮清歌模样普通,一样富态,嘴角留有一颗痣,发簪一侧戴着大红花,一副媒婆的打扮。

箫容隽对自己的形象十分嫌弃,可瞧见阮清歌对自己下手都这般狠厉,便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的住所是村庄上的一个庄子,这庄子也是萧容隽一处产业,当时没有办在任何一个心腹的手下,庄户是已经消失在人海的人。

庄子占地数十亩,依山而建,庄内有假山,小河,荷花池,小型瀑布,景色十分别致。

走了一路原本疲惫不看的阮清歌瞧见眼前景色顿时疲乏尽消。

整个庄子没有一个人影,但十分整洁,有人定期来打扫。

阮清歌想要洗澡,却没有下人可以指使,想要自己打水,萧容隽却是告知有一处温泉,在后山的山洞内,顺着羊场小路走过就能看见。

阮清歌颔首,拿起换洗衣物走去。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黄昏,阮清歌找了一圈都没瞧见萧容隽的身影。

这院子硕大,几人活动的范围简直是画圈,难道萧容隽跑到深处去了?不多时才从婆子的口中得知,萧容隽换上衣物出门了。

阮清歌正纳闷那男人干什么去了,就瞧见一抹黑影自天边向着他飞来。

瞧着那熟悉的身影,阮清歌闪身来到门口等待。

萧容隽将黑色面罩摘去,面色很是不好。

怎么样?阮清歌猜想,萧容隽应该是去京城打探消息。

这一个多月以来,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极少。

萧容隽走入屋内,一边脱着衣物一边道:我去了一趟宫中,并未找到关押母妃的地方,不知被萧容堪藏到了哪里。

阮清歌眉心紧皱,将萧容隽衣物拿下放在一侧,那别的线索呢?可是有?最近京城可是有什么动荡?萧容隽坐在桌旁,饮用茶水,这也是最稀奇的地方,当初萧容堪将母妃抓起了便没有了动作,而我们知道的消息也只是内部,对外萧容堪并未宣布抓获母妃。

阮清歌闻声面色也不好了起来,若是萧容堪有什么动作倒是可以揣测,可这抓了人,莫名其妙没有动作,他到底要做什么?阮清歌瞧了萧容隽半晌,不多时,揶揄看去,语气不善道:我们十六爷在皇上身边不是安插了美人?那美人没告诉你皇上要做什么?萧容隽闻声瞥了阮清歌一眼,眼底满是无奈的宠溺,这次进宫并未瞧见刘笙卿。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上下扫视萧容隽,好似要将他看透一般,而萧容隽目不斜视,仪表堂堂,阮清歌神色恹恹,好吧!我相信你。

我已经派人继续搜查,待花无邪他们归来,更有胜算。

阮清歌颔首,上前按动这萧容隽的肩膀,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嗯…萧容隽说谎了!阮清歌垂眸嗅着来自萧容隽身上的气味,除了白莲香气,还有淡淡的香气,阮清歌鼻子一直都很好使,说是狗鼻子都不为过。

只要闻过一次的味道,阮清歌就能一直记着,虽然可能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再次闻到,便能知道是谁的。

而那味道…明显就是后宫娘娘专用的贡香。

惠太妃是不可能了!能如此接近萧容隽的,就只有刘笙卿……阮清歌目光渐暗,萧容隽为什么要欺骗她?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萧容隽确实说谎了,找不到惠太妃,自是要找唯一情报员刘笙卿,可瞧见那女人的模样,萧容隽有些难以相信,原本俏丽妩媚的容颜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衰老到满是褶皱的沧桑容颜。

若不是那声音还是如此,萧容隽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而并未从刘笙卿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那女人无时无刻想要扑倒萧容隽的怀中寻求安慰,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唯一可知的便是刘笙卿与萧容隽是诉苦,一定要夺得皇位,让她当上皇后。

阮清歌本就对刘笙卿有所防备,萧容隽本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告知阮清歌这件事,比起欺骗编造对话,萧容隽更愿意选择全然不知。

却不知这已经在阮清歌的心中埋下一颗失望的种子。

——翌日,阮清歌正在逗弄两个孩子。

出了边塞,凛冬倒是好说,怀瑾有些水土不服,不敢喂水,最近都在喝女乃。

萧容隽趁着阮清歌喂奶之际说了一声便出去了,虽然萧容隽说是打探消息,但阮清歌就是觉得这男人是去找刘笙卿了。

阮清歌在萧容隽离开不多时,也换上一套夜行衣跟着前去。

不出所料,萧容隽果然来到了刘笙卿的寝宫!这个杀千刀的男人!阮清歌一步步凑近,门内传来刘笙卿软若无骨的声调,阮清歌鸡皮疙瘩霎起,她抬指戳破窗户纸,瞪眼看去。

瞧见刘笙卿正与萧容隽对坐,两人喝着茶水不知说着什么。

而刘笙卿的面上戴着面具,声音虽然微小,但阮清歌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什么对不起?昨日失态?进来吧!门内传来萧容隽冷清的声响,语气带着无奈。

阮清歌眉心一皱,随之面容堂堂,抬脚走了进去。

她一双琥珀色眼眸紧紧盯着萧容隽的背影,刘笙卿却在看着阮清歌,眼底满是怨毒,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但在阮清歌看过来的时候,她眼眸微闪,嘴角勾起。

阮清歌懒得搭理刘笙卿,抬脚坐到萧容隽身边,还不待她入座,门外便传来一阵喧嚣。

皇上驾到!第八百八十一章 抓奸成双阮清歌毫不慌乱,眼底甚至闪现一丝玩味,萧容堪前来,那可就有意思了,她倒是要瞧瞧萧容隽是什么态度。

她扫向萧容隽,还没来得及对视,后者一个闪身,将她拦腰带起,飞向后侧屏风。

只见萧容隽指尖按动身后墙壁一处,墙壁翻转,暗室呈现,阮清歌被带入其中,正当萧容堪进来之时,大门也正巧被关闭。

阮清歌先是屏息以待,通过一处洞眼瞧见外面的人并未有所察觉,这才转身看向萧容隽,后者眼底清亮,丝毫都没有被抓包的罪恶感。

阮清歌愤恨抬脚,在男人脚尖处捻转,带着内力的一脚,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住的,阮清歌使出力道恰到好处,能使每根筋骨疼痛,却不能伤害到一分。

萧容隽面色微变,却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阮清歌使坏。

末了,阮清歌还不解恨,对着萧容隽上下其手又掐又咬这才解气。

小情人也看了,心里舒坦了?阮清歌怕不保险,用内力传声,可惜传不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萧容隽无奈看去,将阮清歌搂在怀中,在头顶印下一吻,道:我与刘笙卿的关系你知道,坦然的很,若是这般惹你生气,下次我带你来好了。

阮清歌自是不相信萧容隽会待她来,刘笙卿每次瞧见她都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才不愿意来!但是瞧萧容隽这般坦荡,心头怒气倒也消退了不少。

萧容隽没有用内力传声,那就证明这处不需要禁声,安全的很,但萧容隽能将刘笙卿这处摸索的透彻,她难免有些吃味。

阮清歌扬起美眸瞪了萧容隽一眼,转身看那小洞,耳侧传来冰冷触感,她看去,瞧见萧容隽手中正拿着一个听筒模样的东西,她接了过来按压在耳朵上。

此时刘笙卿正躺倒在萧容堪的怀中,两人正摸摸搜搜,看的阮清歌不忍直视,可下面还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那两人简直当那人是空气。

可那人也不是太监打扮,阮清歌侧目看向萧容隽挑眉示意。

不知。

阮清歌眉心皱的更紧,能跟随在萧容堪身边的人,而且还不用带守卫,定然是萧容堪的心腹,这人……阮清歌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是当初在沙漠之海,幻月所说的异能人,与她一般穿越过来的,还是后来神秘的影国之人?笙卿,这人日后便跟随你了,现在宫中危机四伏,你腹中又有了皇子,定要将你看稳。

萧容堪执起刘笙卿软弱无古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眼底眸色幽深。

怎么看萧容堪都不像是中了慢性毒药,可是阮清歌当初与萧容堪前往边塞的时候明明下了毒……此时阮清歌更加确信那站在下方的黑衣人是影国的人,因为只有那么神秘的人才可能知道解药,加之当初影国的人消失时使用诡异的烟雾。

若当真是一般穿越过来的人,便是现代人,阮清歌对自己的毒药还是有信心的,定然不会被解开。

萧容堪那般说着,便要将刘笙卿面上的面具摘下,却被素手遮挡住,皇上…臣妾今日没有妆点,前些时日面上起的疹子还没有好,怕冲撞了皇上。

那蚀骨的声音响起,阮清歌耳朵一酥,这就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刘笙卿天生就是魅惑人的胚子。

刘笙卿虽然这般说着,但眼神未变,渗透这冰冷,在这后宫之中,说是保护,实则不过是监视罢了。

刘笙卿心中千回百转,萧容堪能这时候前来,可是得到萧容隽前来的消息?而阮清歌听闻刘笙卿怀有身孕更是一愣,这女人腰身纤细,瞧去应该还在小月份,若是萧容堪爱护有加,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确实需要人保护。

不过…萧容隽知道吗?她抬眼看去,萧容隽眼底依旧澄亮,似乎知道一般。

那黑衣人跪倒在两人跟前,属下多环见过娘娘!刘笙卿认真打量了一番,热情谢主隆恩,萧容堪挥袖将那人退下,两人又腻歪在一块,阮清歌都不忍直视。

今日宫中总是有些猫猫狗狗,朕已经叫人去搜寻,你便不要害怕,若是瞧见,便叫人去禀告朕。

萧容堪这般说着的时候看向阮清歌与萧容隽藏身之处。

萧容堪眼神幽深,甚至带着一丝玩味,虽然只是这般一撇,却让阮清歌有一种脚底生凉气的感觉。

是!皇上,臣妾知道了,还要多谢皇上将多环赏赐下来。

你肚子里可是有朕的骨肉,朕自是要对你爱护有加。

那两人对话情真意切,阮清歌却觉得话里带着刀子。

皇上,时辰不早了,可是要歇息?好!朕也有些乏了。

瞧着萧容戡的态度好似要歇息一般,手都伸向衣襟了,却被刘笙卿一把拽住,她身子一软,向着萧容戡靠去。

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舒服,明早还要起来换药,怕是要打扰到皇上歇息,皇上…妾身不想让您这么辛苦。

那水雾迷蒙,欲哭带泪的模样简直能迷死一个人。

只见萧容戡眼眸一眼,将衣衫合上,爱妃早日歇息,朕归去了。

语气中显然带着不悦。

阮清歌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这刘笙卿当真是为了萧容隽着想啊!不过…刘笙卿也真是好本事,这才多久,竟是升为妃子了?走吧!身侧传来萧容隽冷清声音,阮清歌也知道没什么好看的,刘笙卿将萧容堪引走,定然会进来,她可不想打个罩面,便与萧容隽一同从暗道走出。

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从皇城外围的树林回到村庄的庄子,索性是夜里,不会有人看清两人的真容。

回到屋内,阮清歌便拽着萧容隽来到书房,还不待萧容隽站定,阮清歌拽起他的衣领甩到了门框上。

说吧!怎么回事?萧容隽旋身将阮清歌抵在门框上,嘴角勾起邪魅笑意,娘子这是吃醋了?阮清歌白了萧容隽一眼,深井冰!第八百八十二章 前往花海楼阮清歌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萧容隽一把拽了回来,垂眸在唇边偷了个香,长臂一展将小人抱在怀中,他心中满足,嘴角弧度上扬。

你呀!我和刘笙卿的关系先前就与你解释过,你可是不信我?声调中的宠溺一点不假。

阮清歌依旧白了萧容隽一眼,但心口美滋滋的,虽然以往刘笙卿总是挑衅她,但都被她制服了,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自家男人被其余女人窥视,她心中怎么都不舒服。

萧容隽将阮清歌拉向床榻坐下,将她小小身躯圈在怀抱中。

昨日我便去了刘笙卿那处询问宫中近况,以往我们有线人,现下所有线人均是联系不上,不得已我才前去宫中,可刘笙卿昨日情绪过于激动,便什么都没说,今日前去,寥寥几句,你与萧容堪便出现了。

萧容隽语带叹息,这京城诺大,尤其是皇宫,更是犹如迷宫,想要找到惠太妃和沐诉之太难了,而且他们也不一定在皇宫之内。

这些时日萧容隽均是命令身边的人在京城寻找,阮若白花无邪那一行人还没有到达,若是到了搜寻也能迅速一些。

阮清歌撇了撇嘴,倒是不相信会这么赶巧,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想了想在门外听到的话语,什么对不起和失态,难道是刘笙卿对萧容隽做出什么?阮清歌想着便问了出来,萧容隽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阮清歌瞧见顿时眯起眼眸,那双小手还没来得及作怪,便被萧容隽一把握住。

老老实实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原来前日萧容隽前去寻找刘笙卿,许久未见,后者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欲要将萧容隽扑倒,七七八八,总之阮清歌听闻十分生气。

但萧容隽还没有说出其实刘笙卿是逼迫萧容隽篡位,好将皇后的位置给她留下。

这事若是让阮清歌知道定然炸毛。

然而萧容隽也并不愿意说出,因为不会发生的事情,说了不过是徒增争吵罢了。

果真听萧容隽说完阮清歌手直痒痒,恨不得掐死萧容隽的俊颜,都是这张脸惹的祸。

不过阮清歌还是忍住了,与萧容隽聊起萧容堪留在刘笙卿身边的人。

我也注意到了,那并非常人,而且,现在京城确实出现暴动,人口复杂,若是调查也不是容易的事。

之前暴动是因为北部寒流的事情,现下已经春季还没有结束暴动,便是之前的事情没有处理好,留下的后遗症。

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容堪做了什么,就算当初被萧容隽算计,棉衣调换,萧容堪的兵起不了什么作用,但现在都已经春天了,应该已经结束了。

但还是如此,那是不是表示…萧容堪想接着这次暴动,将影国的人引入进来?不过不管是不是,这样最好,阮若白和刘云徽他们也好进入。

他们还要多久能到达?阮清歌仰头问向萧容隽。

花无邪明日到达,云徽和若白要玩几天。

他们走的并不是一条路,亦是要先后到来,才能不引人注目,不过现在看来,萧容堪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怕是他们的行踪他已经知道,不过是在装大尾巴狼罢了。

一会我准备好易容道具,在他们临近要达到的时候,你派人送过去,现在定然要万分小心。

萧容隽了然颔首,紧接着阮清歌便到达一所仓库,那里面堆满了药材和杂物,阮清歌在里面捅弄不多时,走出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箱子,递给了青阳。

夜色颇浓,整个庄子挂满了五彩灯笼,微风浮动,摇摇晃晃,像极了一个个胖娃娃。

萧容隽站在小路尽头,仰头看着夜空,眼底满是怅然。

阮清歌缓步走去,站在萧容隽身侧,一同看去,再看哪颗星星?萧容隽侧目看去,幽深眼眸中倒映着阮清歌美丽的身影,再看这世上最美丽的星辰。

阮清歌心中一甜,忽而瞧见萧容隽眼中的怅然,她上前攥住萧容隽大掌,给予力量,会找到母妃的,一定会。

她又何尝不是忧郁?刚认得哥哥,还有那便宜爹,被冰封的娘亲,她也十分着急。

她望着前方眸光一暗,道:我出去一趟。

去哪?花海楼。

——策马奔腾,在午夜之时,萧容隽与阮清歌来到花海楼山峦下方。

依旧雾气昭昭,漫山鲜花,阮清歌将令牌掏出,云梯从山巅落下,看守山头的守卫瞧见是阮清歌顿时惊呼出声,冲着后方大喊大叫。

老大回来了!老大回来了!阮清歌缓步榻上云梯,刚踩上去便从上方冲下来一群人,有眼熟有陌生,打头的便是子图。

老大!老大!稚嫩的面容上一派喜悦,站定在阮清歌身侧,刚欲上前来个拥抱,忽而被人拽住后脖领扔向后方。

你娘…脏话刚出口,便瞧见从暗处走上来的萧容隽。

男人一身黑衣,气场冷冽,一双凤眸盯着子图好似猎物一般,一刀刀将子图凌迟。

子图浑身一抖,寒气自脚底板冒出,他连忙站稳赔笑,梁…老大夫婿,好久不见啊!子图原本欲要叫萧容隽梁王,可忽而一想,萧容隽已经被撤职了,加之还是‘老大夫婿’来的亲昵,还能能拉近关系。

阮清歌不仅是他们的老大,还是他们的财神爷,去年一茬草药简直赚翻天了,今年加种了不少,还没种出来,就有不少人预定。

阮清歌跟随一众热情的兄弟顶上云巅,来到会客厅。

现在打理花海楼的便是子图和几个要好的兄弟,当初花茂生神秘失踪,曾经的长老跟着一起寻找,死的死伤的伤,到头来剩下几个也老了,飘荡在天涯。

整个会客厅除了子图便是几个面熟的人,上好茶水,阮清歌开门见山道:最近京城的动静你们可知道?知道啊!京城现在乱的很,越是打架我们的生意越好。

阮清歌与萧容隽对视一眼,京城竟是乱道这般地步了?是因为什么打架?可是流民争抢吃食?是啊!当初寒潮的流民现在还没有退尽,狗屁皇上说什么遣送回乡,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第八百八十三章 清歌归来是啊!不仅没有送出去,反而聚集在一起了。

阮清歌听闻忽而目光一愣,瞥向萧容隽,后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是不是你的兵?萧容隽耸肩,阮清歌一拍脑袋,当真是一孕傻三年,萧容隽不说,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她目光不善看去,不是找不到京城的线人?当初埋伏在京城的三千精兵,这不是已经在了?找惠太妃和沐诉之怕是已经够了,皇宫中还有刘笙卿帮衬着,过不了多久就能寻找到那些人。

对了!老大,少主他们呢?怎么没见回来?阮清歌回过神看去,过两日他们就会到达,便能回来了。

呦呵!实在是太好了!对了!老大,你们现在住在哪里?要是没地方,就过来住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阮清歌瞧着子图殷切的模样,眼底闪烁着狡猾,眯起眼眸看去,药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子图闻声目光一闪,嘿嘿干笑两声,老大还是这么聪明,后山的草药种植没有问题,就是产量差了一些,不知老大可是有什么办法?产量其实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老大回来了,能提高一点是一点啊!总比他们一帮抓瞎中出来的高不是。

自从从良之后,这些人就体验到了赚钱的乐趣,当然是赚的越多越好。

阮清歌吁了一声,本来也是想要找子图办事,就先给一些甜头好了。

你先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后山,楼内众人听闻阮清歌要亲自查看,都争先跑来,其一是为了听知识涨本事,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便是能与阮清歌接触,那可是最美好的事情。

阮清歌素手一翻,检查着草药的涨势,看了看下面的土地。

可是施肥?肥是什么?阮清歌单掌撑着额头,忘记了,这帮人都是练武的人,自是不知,能翻地种植就不错了,当初阮清歌走的着急,也没来得及细说。

阮清歌将肥是什么,以及作用说了出来,那些人恍然大悟,均是道来明日前去运粪水。

回去的路上,子图在楼台站定,等待那些人离去,他才收敛嬉皮笑脸,认真瞧去。

老大,你们这次回来有什么计划?少主真的在回来的路上吗?阮清歌亦是一脸认真,是,现下花海楼可是有能调动的人手?你们整日种地,可是在练习武功?子图点头,当初少主走的时候就让我们不要懈怠,就算是种地也要运功,搬用东西腿上都绑了负重,而且我们在各个药馆都有眼线。

阮清歌很是满意,既然如此,你们便帮我找人…阮清歌将惠太妃和镇南王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

子图一脸错愕,那里面可是还有沐振擎和沐诉之,这俩人都丢了,动手的人武功得都高强。

虽然这事有些棘手,但也极富有挑战性,子图当机立断接下,道来一会就开紧急会议,派人前去调查。

阮清歌闻言欣慰拍了拍子图的肩膀,这小子总算是长大了,花无邪不在的一年,子图也能当家管事了。

现在京城动荡,加之可能被萧容戡盯上了,阮清歌原本还想前往京城看看昔日的好友,现下却是将念头打消了,来日方长。

神医馆现下如何?生意好的很,不是有许多流民?兰快哉办了救济堂,收获了不少美名,当然,兰快哉也算是有良心,都是办在老大你的命下,心在你的名声在京城好的不得了。

阮清歌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当初救了涂楚蓝(兰快哉)也是为了让他帮自己做事。

没想到现在他能将自己记到现在,她都已经消失了一年,做事还不忘带上她。

那…梁媚琴那里呢?当初阮清歌将若素给了梁媚琴,也不知道改没改名。

闻声子图嘿嘿一笑,揶揄的看向阮清歌肚子,道:老大,人家小两口过的可好了,现在孩子都有两个了。

嗯?阮清歌眨了眨眼眸,这小两口说的是谁?梁媚琴当初安联她‘安梦生’的身份许久,还闹出不少事来,这般移情别恋?有点吃gao味xing。

梁媚琴和司夜冥搞在一起了,生了一儿一女,儿子现在一岁多了,女儿刚出生,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阮清歌闻声也替那俩人高兴,司夜冥是自己的老乡,没有人比她更懂在这异乡找到心爱人的感触。

梁媚琴也算是老友,生了孩子,第一个不知道,这最近生的自是要有些表示。

阮清歌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枚瓷瓶,递到子图的手中,这是两颗修颜丹,你帮我给梁媚琴。

修颜丹是啥?美容养颜,补气益血,总之对女人好的东西,你想私藏起来都没有用,男人吃了会长胸的。

子图嘴角一抽,便收起了心思。

阮清歌与子图道别,便与萧容隽离去。

——翌日,梁媚琴从睡梦中醒来,生了孩子的她极为虚弱,因为没有老人照顾,加之那时若素刚上手,事务多,上一次月子做的不是很好。

司夜冥记在心中,十分心疼,这才便詹前马后的照顾着,不让梁媚琴动任何伤身体的东西。

这刚一睁开眼眸,便瞧见司夜冥站在屋内门口,背对着她不知在干什么。

夜冥?司夜冥转身看来,梁媚琴才瞧见他手中拿着的瓷瓶,那是什么东西?你买的?梁媚琴虚弱支起身子,司夜冥连忙上前,搀扶住梁媚琴,躺好,我在窗前发现的,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这东西,应该是清歌送来的。

清歌?!梁媚琴瞪大眼眸,一把将纸条拿了过来。

只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后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虽然两人没瞧见过阮清歌写的字,但上面写着修颜丹,对女人坐月子好,两人便知是阮清歌的手笔,因为若是兰快哉想送来,只要走正门便是。

这般隐蔽的,也只有阮清歌了。

清歌…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送东西?第八百八十四章 拜访好友相信阮清歌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些时日就能看见了。

梁媚琴也是这么认为的,她点了点头,眼眶的泪水直打转。

司夜冥连忙上前,捧起她的面颊,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坐月子呢,可千万不能哭,以后眼睛不再明亮了,见不到阮清歌了可怎么办?梁媚琴这么一听顿时憋了回去,扁了扁嘴巴,将泪水吸干。

身侧刚出生的小女乃娃,好似感受到了母亲悲伤的情绪,扁了扁嘴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梁媚琴连忙抱起她,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才稳定住小女乃娃的情绪。

司夜冥眼眸一转,道:既然清歌回来了,闺女的大名就给清歌起好了,小名叫南南怎么样?哼!爹爹坏坏!大门打开,一个小女乃娃捧着一碗女乃水走了进来,嘴唇上还有一圈洁白的女乃圈。

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吧?我名字起的这么随便,妹妹的就要别让你来起。

进来抱怨的小女乃娃子就是司北北,一看那双明亮的大眼就是向了梁媚琴。

他喝了不少,才将碗递给了司夜冥。

司夜冥上前,将小女乃娃的脖领拎了起来,整个人掉到半空与之对视。

他皱起眉毛,道:让你喝了吗?那是给妹妹的!小女乃娃扁了扁嘴巴,大大的眼眸可怜楚楚,唉声道:我好久也没有喝女乃了,就是喝了一口而已!司夜冥垂眸看去,怒道:那可是少了大半碗的女乃!你在去弄!不许再喝了!话音落下,便将司北北放在地上,照着屁股踹了一脚,小女乃娃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梁媚琴憋着嘴角,不乐意道:别对儿子这样。

她一脸心疼,看着那小孩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

司夜冥哼声道:男孩子就不能惯!你瞧瞧,把他妹妹的女乃水喝剩这点。

梁媚琴闻言垂眸看向自己的上半身,眼底闪过悲切,不知是不是太过劳累,这次生育竟是没有多少女乃水。

孩子都下生两天了,还是不够吃,而这孩子明显能吃得很,也只能喝羊女乃。

司夜冥瞧着梁媚琴的眼神,就知她在想着什么,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我已经告诉兰快哉给你熬制药材调理,现下清歌回来更好,说不定能更与办法。

若说兰快哉,梁媚琴是不大相信的,毕竟人家忙,但是一想到阮清歌,她眼里充满了希望。

而此时两人口中的主人公,正在自己的房中逗弄着两个小娃娃。

阮清歌忽然想起昨日子图说的话语,若说梁媚琴的大儿子已经一岁多,竟是比她的两个孩子还要大?可当初阮清歌走的时候,她就怀着孕,那时梁媚琴和司夜冥还没有修成正果,难道孩子是早产?阮清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将两个娃娃递到婆子手中,走向仓库易容一番,便走了出去。

出门之时正好撞见从外边归来的萧容隽。

你干什么去?阮清歌直言道要去京城寻找那两位朋友。

萧容隽怎么都不放心,可现在京城动荡,不是出门的好时机。

刚要陪同一起,随之想起刚才打探到的消息,便放下心来,本来若素就在人多的地方,想来不会有事。

就让阮清歌自己钱去了。

阮清歌本就着急,也没有多想,骑上马匹,向着京城而去。

而当阮清歌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司夜冥与梁媚琴的对话,好友有事,就是自己的事,也没有停留,反正都来到京城了,便京城转悠了一圈,向着神医馆走去。

原本阮清歌以为将这两个店铺给他们二人他们都会改名,却没想到神医馆还是神医馆,若素也还是那个若素,这让阮清歌心中感慨万分。

神医馆的人用的依旧是花海楼的人手,阮清歌看着十分熟悉。

整个神医馆门庭若市,生病的人确实很多,馆内被扩张了不少,看去宽敞又明亮。

阮清歌在里面转悠了一圈,身侧小厮一边跟着一边介绍,询问是买药还是看病,阮清歌不答,也一点不恼火,将顾客就是上帝演绎到了极致。

看来兰快哉和司夜冥交往的很好,毕竟这一点阮清歌是从未说过的,而一个古人也不会想到这么多。

加之刚刚听到司夜冥和梁媚琴的对话,知道这两家的好友交往频繁,互相扶持,更是倍感欣慰。

阮清歌瞧着差不多了,便垂眸对着那小厮耳语了一番,小厮瞬间瞪大眼眸,上下打量了阮清歌一番,掩饰不住眼底的喜气,连忙跑向后院,不多时,阮清歌便也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熟悉的后院,熟悉的人,兰筷子原本快五十的人,在阮清歌鬼斧神刀的刀功下割了双眼皮,拉了皮,瘦了下巴,现在看去只有三十。

加之阮清歌那些药方,兰快哉整个人神清气爽。

好久不见!兰快哉一眼就看出阮清歌易容,虽然看去其貌不扬,身材也变了,但是那一身气质,是怎么也不会看错的。

阮清歌亦是激动万分,她在边塞最牵挂的就是这两家好友,和这倾尽心血的店铺。

阮清歌上前,给兰快哉一个友好的抱抱,随之两人便进入了会客厅。

茶过三巡,两人将彼此的现状说了个大概,得知阮清歌来意是询问梁媚琴药材的配置,兰快哉了然,便将方子说了出来,两人讨论一番,得出最适合梁媚琴的方子。

兰快哉瞧见直呼妙哉!看着阮清歌的眼神简直是良师益友。

两人又聊了不少关于药材的事情,留下吃了午饭,阮清歌才带着小厮研制好的药丸去了若素。

中午若素的人也很多,阮清歌看望好友着急,拿着草药直接从墙上翻身进了后院,直奔二楼梁媚琴的房间。

之前阮清歌的房间那两人还给她留着。

阮清歌叹息,这辈子能交到这些朋友也算是值了,竟是没有一个想要霸占她底盘的。

此时梁媚琴正给小女儿喂女乃,而司北北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玩着玩具。

梁媚琴听闻门口传来声响,抬眼看去,夜冥,帮我拿个手帕,她吐了…话音刚落,也瞧见进来的人是谁了,虽然阮清歌易容的十分丑陋,但梁媚琴依旧红了眼眶。

清歌……第八百八十五章 育儿经阮清歌站在门口,身体微微靠在门桩上。

一手叉腰,一手放松:是我…我回来了。

阮清歌眼角也有点酸涩,再次瞧见梁媚琴,往昔好似浮现在眼前。

阮清歌收敛神情上前走去,道:行啦,有啥好哭的?咋还成了个爱哭鬼?莫不是被人欺负了?她笑闹道。

梁媚琴因为抱着孩子,不好起身,匀出一只手擦了下快要溢出的泪水:就知道打趣我,过来坐坐吧?美人请,我当然要过来坐。

阮清歌嘴角微勾,坐了过去。

梁媚琴的孩子眼睛微眯,有种快要睡着的感觉。

不过嘴角有点白奶,肯定是刚刚吐的。

阮清歌拿起了身上的手帕,细心的帮南南擦拭着嘴角的奶。

这店打理的不错,幸好我是交给了你。

阮清歌环顾四周,想着自己刚刚一路走来看见的场景,心中依旧暖暖的。

阮清歌伸手摸着梁媚琴怀里的婴儿的脸,却是在跟梁媚琴说话:多可爱的孩子,辛苦你了。

要带孩子,还要帮我看店。

这有什么?你还需要跟我说谢谢?只是这孩子跟着我有些遭殃。

我这奶水不多…南南平常还是羊奶喝得多……梁媚琴眼神沉了下去,眼里多的是愧疚。

养孩子确实不易,尤其是这般时候。

娘亲都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

我的孩子怀儿,凛儿当初也是随我受了些罪。

阮清歌想到自己的孩子,心里一紧: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过些时日我在送些补药给你。

南南嘴角的奶擦干净了,阮清歌收回了帕子,满脸欣慰。

不用的,我帮你看这店子,也是之前受过你的恩情。

前些日子你又给我送了药。

我怎么能总麻烦你?梁媚琴心中感动,却还是不想劳烦阮清歌。

没事儿,我在萧容隽那儿过得还行,相比之前,好太多了…说到底,我也算这个孩子干妈吧?我是帮我干儿子,你拒绝什么?阮清歌说着很轻松,可到了梁媚琴耳朵里却又是一种感觉。

梁媚琴听着有些伤感,别人不了解阮清歌。

她梁媚琴还是知道些的。

阮清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梁媚琴都看在眼里。

梁媚琴抱着孩子站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摇篮里。

南南没睡着就被梁媚琴放在篮子里,竟然也没有哭。

阮清歌也跟着去了摇篮旁边,逗着南南。

南南看着阮清歌,一双大大的眼睛,嘴角勾的很大。

直咯咯的笑着。

阮清歌被逗乐了。

太可爱了吧!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阮清歌满眼笑意遮都遮不住。

出息是想南南出息,只是这官场,我着实是不想我的孩子们去啊……倒不如游山玩水,做个闲散人。

梁媚琴仿佛思考着什么,思绪的越飘越远。

阮清歌看得出来梁媚琴的思索,却又不好打断。

只能静静地看着摇篮里的孩子,阮清歌觉得越看越可爱!你可听说京城暴动?梁媚琴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寒潮来了,朝廷不管事儿。

这帮官人,也不知用来做什么的…阮清歌微微吐槽,但也说的轻松,不过阮清歌逗孩子的手却有青筋微微出现:你不想你的孩子进官场也许是对的,官场这地方。

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阮清歌想想自己以前的经历,感觉自己真的是感受颇深。

我前些日子听说寒潮来临,难民多了起来,现下正不知如何是好。

梁媚琴双手轻轻摇晃着篮子,想让南南睡下来。

无妨,危及不到你们,官府之人,大多以权谋私。

又岂是我们能够左右,也是苦了百姓了。

若是到时有我阮清歌帮得了忙的地方,我定然参加!你啊,这么善良,迟早吃亏。

没办法,医者仁心嘛。

虽然只对好人仁坏人都得遭报应!阮清歌内心默默心里加了一句。

梁媚琴笑了笑,没说话。

但是从梁媚琴的表情可以看出,梁媚琴心情好了许多。

南南取名就叫南南了?阮清歌问着梁媚琴,想要转移话题。

孩子他爹准备请你来取个名呢。

南南不过她的小名罢了。

梁媚琴左手轻轻抚着孩子的胸口,眼里满是宠溺。

阮清歌坐到一旁,来了个大爷坐,没有一点形象:我来取名字?当真是我的荣幸。

她巧笑连连,心中思索。

若是将来北北和南南有你这样一半的厉害,那该多好。

梁媚琴看着篮子里的南南睡着了,也坐了回去,就坐在阮清歌旁边。

哈哈,你这么讲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承认了!阮清歌不禁打趣,屋里的氛围终于是活跃了起来。

梁媚琴侧身,拿起了清歌的手。

我日后一定会很幸运。

因为你回来了,我真的好开心!梁媚琴看着阮清歌,总感觉有很多要说的,却无从说起:你瘦了,清歌。

瘦瘦显身材,这是战术!阮清歌笑出了声。

清歌,你下次回来记得通知我一声,这次我都没好好准备吃的。

梁媚琴心情也是因为阮清歌的突然回来,不知好了多少。

我又不是为了吃才回来,这不是来看你的嘛,你好我就放心了。

也顺便看看这店子,还是得感谢你啊!阮清歌不禁感慨。

你又来了,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的,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梁媚琴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去倒水。

阮清歌也没拒绝,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梁媚琴回头看了一眼阮清歌,终究是没说什么去拿茶水了。

窗口传来一动,阮清歌身子微僵,呈现防备状,警惕看去,瞧见来人,不由得放松身子,嘴角微弯。

你怎么来了?阮清歌眼里满是来人,便是一身黑衣,英俊倜傥的萧容隽。

接你回家。

萧容隽面若冰霜,眼底炙热看着阮清歌。

嗯,稍等。

阮清歌瞧了瞧门口,梁媚琴还没有回来。

正想着,梁媚琴走了进来,瞧见萧容隽十分吃惊,连忙弯身行礼:梁王。

嗯,我带清歌走了。

萧容隽看似是在和梁媚琴说,其实更是在和阮清歌说,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余地。

第八百八十六章 是个陷阱等到月儿已经挂到树梢时候,马车才缓缓地停在了庄外门口。

萧容隽先提着衣服跳了下来,然后转身牵着阮清歌那如同葱白般的手指。

然后把一只脚微弯曲,另一只脚与地面垂直着,好让阮清歌踩着大腿走下来。

瞧着萧容隽的动作阮清歌心头一暖,但也不由得有些惊悚,可想想,现在身份变了,是伪装的庄户头,便顺势而为。

衣服弄脏了。

阮清歌低头看见玄色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个小巧的石灰色脚印,不由得挠了挠头。

而萧容隽则淡淡然地用宽厚的手掌拍掉灰尘,脚印顿时在衣服上消失了。

紧接着他牵起了阮清歌,大步流星地走向庄内。

紧紧地盯着牵着自己的大手,若是此时恰好有两杯酒,阮清歌必然会感慨道:萧容隽能为了她做到如此这般,未来…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刚走没多久,角落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两人定睛一看,发现是青阳正提着灯笼走来,想必是刚才开门的声音惊到了他。

参见王爷,王妃。

青阳放下灯笼行礼道,接着萧容隽示意后,他便站了起身,环视一周,压低了声音说道:有新的消息。

萧容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往书房走去,口吐几个字:去书房商议。

三人悄悄地走进书房,仅仅点燃了木桌上的蜡烛,微弱的橘色光芒照亮了一小块地。

他们便把木椅搬过来,围着蜡烛。

青阳把刚才收到的密信从衣服里面抽了出来,萧容隽拿起还有温热的密信,摊开一看,面色一顿,眉心微调,但却很快消失于烛光中。

坐在对面的阮清歌很是好奇,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只见萧容隽把密信放在木桌上,薄唇微张:没想到他们竟然藏在了那个位置,看来他们也早有预料的。

而阮清歌顺手把密信抽了过来,扫视了一遍后,也露出了与萧容隽神似的笑容。

没想到没想到,一万个没想到。

随后,萧容隽语锋一转,十指敲打着桌面:但炽烈军不过是埋伏在京城短短数月,就已经把这么重要的人物找出来,回头记得给他们加赏。

青阳重重地点了头说道:是,王爷。

不过,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抬头又见夫妇俩开始商酌如何如何,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从入屋到夫妇两人急急忙忙地易容骑着马离去,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罢了。

但阮清歌和萧容隽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去试探一番。

来到了天酬寺的一里之外,两人便下了马,穿上与夜色一体的杀手服,然后手拿匕首,脚步慢却有力地踩在一层层的枯枝上,发出了低沉清脆的声音。

寺庙内的僧人提着灯笼正在走动着,突然间前方闪出两个人影,但等他快步走上去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阿弥陀佛。

僧人双手合十,面色淡然地离开了原地。

随着,在刚才僧人站着的地方,仅有一掌之远,阮清歌才慢慢在昏暗的墙后走了出来。

和萧容隽一起往地牢方向走去,却发现除去刚才那位僧人,所走过的路却不见一人。

两人虽心里感到奇怪,但仍旧没有停下脚下的动作。

不一会功夫就来到了一个专门供奉着大金佛的殿中。

幽凉的月光照射在大理石地板上,散发着杀机。

萧容隽轻车熟路地把桌面上的花瓶扭了扭,然后面色狰狞的金佛自动转了一个圈,背后露出来一条黝黑的通道,伸手不见五指,还散发出阵阵凉气,似乎通过这条道路便可以进入阎王府。

不过早有准备,萧容隽打了一个火把,接着与阮清歌牵手缓缓走进去那逐渐被照亮的通道。

道路并不高,且宽度仅容一人通过。

两人只能猫着腰走,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萧容隽已经续上了第二个火把时,两人才发现前面有一点光芒。

前面就是惠太妃和镇南王所在之处吗?阮清歌用气功与萧容隽说道,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大概是吸入这里的寒气太多了吧,阮清歌自忖道。

不知。

萧容隽摇了摇头,也用传功回复阮清歌。

等他们两个出来之后,四处无人,仅有包围着两人的墙壁。

突然,进来的门突然关闭。

阮清歌察觉不妥,连忙牵着萧容隽的手想要在门关闭之前冲出去。

但进来就像是连呼吸都是触动了机关一样,四周突然出现多处小空,紧接着一把把锋锐得闪光的箭头朝着两人冲去。

萧容隽连忙顺力把阮清歌抱在怀里,然后把手上的火把丢在一旁,从侧边抽出一把长剑,在空中形成一道流光,随着刀起刀落,脚下已经布满了被砍断的箭,整个场面有些不堪入目。

但是随着体力的不足,萧容隽已经略感吃力。

而在怀里已经观察许久的阮清歌指着上面墙壁的挂钩说道:我们挂在那边,箭射不着的。

萧容隽无需多言,一边挥动剑柄一边向墙壁靠近,随后借力一跳,一把抓住了挂钩,两人才得以保命。

也不知道是没有了箭又或者是寻找不到目标,机关乱射了几下后便退到墙壁后面去。

未等两人说上话,旁边的墙壁突然出现一条整齐的缝,一帮人拿着火把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原来是萧容堪设计的陷阱,耍起阴招来了!阮清歌愤愤地用气功跟萧容隽对话。

萧容隽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面色铁青。

看,他们在那边!萧容堪见了两人挂在上面后,厉声说道。

并且见两人面容陌生,对于他们两个为何闯进来很是不解。

但是先把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叫他们不招。

几个背着箭的大汉冲了出来想要射下两人,但阮清歌迅速洒下药粉,并且萧容隽抱着阮清歌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稳稳地落地。

紧接着几个拿着刀,穿着铠甲的士兵冲了过来,与萧容隽撕打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阮清歌也没停下手,踩着捂着眼睛喊疼的大汉们的背部,然后朝他们疯狂撒粉。

第八百八十七章 重伤但终究男女力气悬殊,阮清歌不一会儿也气喘吁吁,差点几次就被士兵们抓住。

不过幸好这些士兵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不敢靠阮清歌这个浑身带有毒药的女人太近。

萧容隽见到四周越打越多的士兵们,以及体力不足的阮清歌,心里竟然罕见的出现了着急。

原本列好的计划现在全被一个萧容堪给打破了,但也顾不上说这些,还是逃命要紧。

紧接着,萧容隽踩着两个士兵的胸膛。

萧容堪只见他在空中翻了几圈,然后踩着两个士兵的头部,把被围在中央的阮清歌拉了出来,接着护在怀里。

士兵见他们想要逃跑,拿着红矛想要往男人的脚刺去,但是萧容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离去。

而众人仅能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的同时才把矛往上怼去,其中也包括不慎戳到同行的。

气急败坏地萧容堪指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说道:追!谁抓到他们朕赏黄金万两!听到黄金万两这四个发出金光的大字,士兵们士气大增,竟然如同浩浩汤汤的河流一样涌了出去,丝毫没有犹豫。

仅有一名士兵站在原地,眼睛里深邃而不见底,手上抓着一个不知名的武器。

萧容堪面色如墨水一般,双手握拳泛白,紧抿着嘴唇,眼神里满满地都是凶狠,浑身散发出强烈地戾气,如同二月雪花冰封全城一般。

不是说可以把他们几个一网打尽的吗?怎么来了两个无名小卒?一想到萧容隽在刘笙卿那里待过,萧容堪便失去了理智,朝着士兵吼道。

但是他这番咆哮却得不到士兵的回应,后者正在寻思着,那两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刚才他们两个能闯进来天酬寺的地牢,看来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虽然触动机关时候没有第三者在现场,但是听到里面发出来的声音,他早就预料到这些雕虫小技不会让他们有任何损伤。

所以他才选择这个具有威慑力的武器,果然不出他所料,刚刚派上用场没多久,就让那男子的手臂受伤。

不过他却面不改色,这忍耐之力并不是常人所有。

并且那个女人,竟然擅长用毒,刚才从男人的身边溜去她那边的时候,却也靠近不了她身边。

而身上沾上的药粉又痒又麻,虽然已经知道是痒痒粉,恐怕这个是被她改良过的,所以即使吃下了解药,现在手上依旧还有一些感觉。

这种人在京城可是少见的很,不过面生的很,不像是本地人。

莫非是……士兵突然面上一惊,随即想到了什么,随后却转身离开原地,留下一个太监和面色铁青的萧容堪在原地。

见他如此怠慢,太监便畏畏缩缩地问道:殿下,那么现在……未等他说完,只感觉腿上一疼,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

一抬头,就见萧容堪臭着一副脸,然后不紧不慢地把脚收回来。

回皇宫。

太监不敢独自多待多一刻在此地,便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话说回来,萧容隽抱着已经进入昏迷状态的阮清歌出来之后,发现不远处的士兵穷追不舍,而手上似乎还留着温热的东西,连忙几个轻功跳上树梢后。

士兵们只听见沙沙沙的树叶被碰撞的声音,却没见到有人影。

而几个已经擦掉眼睛里的药粉的大汉朝树上乱射一番后,除了惊动林中的鸟儿之外,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逃脱了士兵的萧容隽见离王府渐远,便连忙冲去郊外的庄子去。

用力把门踹开后,轻轻地把浑身是血的阮清歌放在床上面去,然后把火折子点燃,又烧了一盆开水,轻轻把阮清歌的衣带宽松下来。

脱下沾了血的衣服后,女人手臂上的大大小小都是被矛枪刺伤的痕迹,斑斑的血迹流出了脓水。

轻轻擦拭过后,刚才被血迹隐藏着的淤青顿时映入萧容隽眼帘之中。

他神情幽幽,似乎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尽于其中。

背上也疼。

突然,一道微弱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传入萧容隽耳中,一抬头,却映入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孔,嘴唇干裂的破皮,里面却呈现出紫色。

萧容隽点了点头,轻轻地托起她,阮清歌顺势翻了身过去,一条条鞭痕如同印刷一样,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淤青。

帮阮清歌擦拭好背上的血迹之后,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后,萧容隽才擦面上细细的汗。

站起身来,想要走向门外,却发现脚步已经踉踉跄跄的,眼冒金星。

在门槛上坐了好一会他才喘得上气来,掀开袖子一看,手臂上已经黑了一大圈,圈内的伤口如同烤焦了的肉一般的颜色。

他转头看着睡在床上的人儿,面色依旧是苍白,但是至少嘴唇已经渐渐恢复往日的玫瑰红,双手自然放置腹部,但隐隐约约依旧还能看出伤口还在流脓水。

萧容隽简单地用布块包扎一下后,就从抽屉内拿出一壶酒出来。

坐在外面的草亭,看着天色渐蓝中带紫。

便思考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来。

可着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以至于他有些应接不暇。

本来凭着两人的功夫对付这些小虾将绰绰有余,却现在弄得遍体鳞伤,况且士兵们的武功在他们眼里都是三脚猫功夫,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萧容隽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突然,梨花酒刚刚入喉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放下酒壶,面色凝重,双眉紧皱,薄唇抿成一条线,如同老鹰般敏锐的眼睛如今却布满了疲惫。

在刚才的恶斗之中,其中有一个穿着普通,但却绑着一条黑巾在脸上的男人,转在他身边不停地攻击。

想着,不禁把手摸向那伤口,现在手部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炽热的感觉,反倒而却像是接近于痒的感觉。

可惜刚才只顾着群战,没有多留意这个人究竟是何人。

而他手上的武器,又是什么?萧容隽百思不得其解。

第八百八十八章 得知真相阮清歌猛的一下坐起身来,如果刚刚感觉到的一阵刺痛是真实的话,那她为什么现在又检查不出来呢?阮清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最终觉得那也许就是她在做梦。

王妃你可算醒了!看到阮清歌坐起身来,旁边的小桃一脸急匆匆的走了上来,这让阮清歌有些疑惑。

难道她错过什么事情了吗?小桃看着阮清歌的脸色突然变了脚步变得沉重了许多。

在阮清歌的眼里,小桃这走路速度都赶不上乌龟爬。

有什么事情吗?阮清歌把目光收了回来,深吸一口气问道。

小桃听着这话一刻也不敢犹豫,立马就冲到了床榻边,趁着阮清歌还没有发火有些急切的说道。

刚刚王爷走了,特意吩咐我让您多睡一会儿!小桃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是把阮清歌逗乐了,一下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阮清歌的这个举动更是让小桃看不明白了,刚刚王妃的样子明显就是生气了,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小桃在心里嘀咕的时候,阮清歌早就想到了别的事情。

慕容隽这么早离开王府,那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去调查了。

咳咳!阮清歌虽然很纵容小桃,但还是该严肃的时候要严肃咳嗽了几声,示意着小桃,让她不要再发呆了。

小桃也算识相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伺候阮清歌穿衣梳洗。

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青阳在外面等了几个时辰了,说是找您有事!听着小桃的话,阮清歌眉头轻轻皱起,心里一阵疑惑,青阳今日找她有何事呢?只有一个可能……一个时辰过去了。

小桃看着自家王妃依旧在铜镜面前,她都有些着急了,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王妃已经在这做了大半个时辰了。

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小桃就想到了唯一的一个可能,王妃在这故意迟迟不动身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不想要见青阳。

小桃瞬间就恍然大悟,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竟然可以这么聪明。

小桃在心里准备了一会儿,郑重的开口说道:王妃,要不然我去把青阳打发了吧!小桃心中有些莫名,想起这些天青阳的举动,她看不懂,曾经熟悉的人,现在为什么这么陌生,莫不是…,小桃结合阮清歌的反应,加之青阳的动作,心头一惊,难道青阳是别人伪装的?阮清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勾了勾这么半天了,青阳如果还在外面的话,那说明今天的事情真的是非比寻常了。

不必了,我们去会会他吧!阮清歌踩着小碎步缓缓走了出去,刚还在这的人影这时已经无影踪了。

王妃,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等在这儿!小桃心里一惊都开始猜,想到难道刚刚王妃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出来看了看吗?随后又摇了摇头,觉得这是不可能,毕竟她刚刚又没有睡觉,怎么可能会看不到王妃做这么大的动作呢?阮清歌笑了笑,也猜到了小桃心里是怎么想的,随后凛冽的眼神射向了门框边的一把匕首上。

你去看看那个纸条上面写着什么!纸条?什么纸条?小桃心里一阵疑惑,但还是顺着王妃的眼神看向了一旁,果然看到了一把,突然出现在这儿的匕首。

王妃,上面说……小桃还没来得及说完,手里的纸条就已经被阮清歌抽走了。

难道我刚刚听错了吗?小桃心里一阵懊恼。

天下第一楼!阮清歌看到纸条上的内容,默默重复道。

而一旁的小桃听着这话还以为王妃发现了什么异常,急忙问道,脸上也是写满了兴奋。

王妃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去啊!小桃虽然是这么问的,但心里还是想要去赴约的,毕竟青阳是自己的心上人,她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敢伪装。

你觉得呢?阮清歌这么问也是想要听听小桃的意见,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统一了意见要去第一楼,看一看这个青阳到底需要做什么?天下第一楼。

阮清歌刚一走进去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青阳。

本是热闹的酒楼,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她吗?旁边的小桃看到这一幕,神色一冷,做出保护状态,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旁边这些客人看她家王妃的眼神。

一个个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就差尖叫出声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阮清歌却是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眼神,径直来到了窗边。

看到青阳的时候,脸色变了便,毕竟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而青阳呢,也没有因为阮清歌突然变了的脸色询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我们首领让我来跟你谈一笔生意,不知道王妃意下如何。

你和他们有关系?阮清歌问问这个话看着青阳,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青阳的回答,也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既然这样不如将计就计。

阮清歌想到这里的时候,勾起了唇角也坐在了青阳的对面。

谈什么合作,不妨仔细说一说。

阮清歌敲了敲桌子,纤细的手指越发惹人注意,而对面的青阳却把目光放在了旁边的小桃身上。

你到前面那一桌等我!小桃听到这话有些犹豫。

阮清歌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给了她一个眼神,小桃这才起身走到了旁边。

没了外人,青阳也敢肆无忌惮的开口说着首领交代给他的任务。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我相信王妃是可以看清眼前的局势!青阳也没有多说,把时间留给阮清歌自行思考。

如果王妃有了答案,直接来旁边的客栈找我即可。

阮清歌最想问的就是她还会不会回到慕容隽身边,不过阮清歌也知道,她问的话也只不过是多此一举,所以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青阳离开了。

应该不能叫青阳了,毕竟他是影国人,你先回府,我去会会他。

又过了半个时辰,阮清歌最终还是决定去答复一下吧,要不然这件事情不清不楚的好像会让人误会的。

刚走到客栈就看到了那个影国人的身影。

要不然跟上去看一看,阮清歌心里是这么想的,行动也是刻不容缓,脚步轻盈跟了上去。

好像有什么动静!影国人也察觉出了有什么不对劲,朝着后面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影,摇了摇头,走到了倒数第二间房间。

第八百八十九章 交手阮清歌看到他摇头的样子,心里憋着笑意。

等到影国人彻底走进去之后,阮清歌才慢慢的跟了上去,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想要听听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毕竟他可不想一打十。

阮清歌听着里面清晰的声音,不禁摇了摇头。

隔音都做得这么差劲,说不定她可以转行开个客栈,你说阮清歌会不会同意和我们合作!这个阮清歌有点不好对付,所以我也不敢乱下结论!本姑娘自然是不好对付了,这还用你说吗?突然砰的一声。

阮清歌一不小心脚边的一个小装饰给踢翻了。

清脆的响声成功引起了房间里那两人的注意。

谁!幸好那两人不是傻子在第一时间作出的反应瞬间把门打开阮清歌不慌不忙的站在门口。

阮清歌断定这两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今天和她谈合作的那个人第一时间就反映了过来,以为阮清歌是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呢,立马笑容满面的说道。

王妃进去谈吧!阮清歌看着这段熟悉的面孔,真不知道是该叫他青阳还是叫他影国人。

阮清歌突然愣神也让影国人发现了端倪。

难不成王妃,刚刚真的是过来偷听的吗?偷听这种小把戏,她怎么可能会做呢?阮清歌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让那个影国人松了一口气。

阮清歌眼睛一愣神,直接将拳头伸向了眼前的男人。

要不然比试比试,如果你能赢了我,那我们的合作就继续。

趁着影国人还没来得及反映,阮清歌继续出招。

阮清歌脑海中闪现的也是太极的招式。

想不到王妃还真有两下子啊!影国人勾了勾唇角,在他眼中阮清歌现在的招式等同于在耍杂技,完全对他构不成威胁。

不过也确实是这样的,阮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臂上就多了一只大手。

你……阮清歌在这时竟然忘记了她还有伤,真是失策失策,赶忙往后撤了一步,她可不希望别人专挑她的弱点打。

可是影国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看着阮清歌舞着的地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弱点。

这下好了,影国人专挑阮清歌有伤的地方打。

阮清歌节节败退,无奈之下只好转身就逃,可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影国人堵住了去路。

在这种危机时刻阮清歌就要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那个,等一下!阮清歌第一时间伸手挡住了眼前的影国人。

我们有话好好说嘛,别着急!看着影国人愣神的那一刻,阮清歌瞅准时机一拳打了上去,本以为她肯定会赢。

结果。

阮清歌发誓她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那个影国人,而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可阮清歌眼睁睁的看着刚还在自己身后的影国人就这么一溜烟地跑到了她的旁边,大哥!阮清歌好不容易挤出了笑容,突然就看到刚含在自己旁边的影国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我……阮清歌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看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白衣男子,难道她的救星来了。

果然老天都不想让她死,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早早的去见了阎王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就来了!阮清歌被带到一片小树林里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看着旁边的男人一言不发的,这时候她就要把话语权给拿过来。

噼里啪啦的一顿说,看着旁边的男人一脸严肃,阮清歌慢慢的停下来了。

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这可是她的恩人,阮清歌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了大恩不言谢这几个字,所以刚开口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打听起了人家的户口。

我们两个互不相识,我出手也只是不想看到一个白白的生命,就这么流逝而已。

果然是她的恩人,连说话都这么让人钦佩,不过姑娘我刚看你打的那套拳,好像有点隐身啊!阮清歌愣了愣,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问这种话。

可是人家已经问出口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回答呢?尴尬地笑了笑之后回答着。

我学了些旁门左道的功夫!不足以挂齿。

阮清歌这么说,三皇子就越发感兴趣了。

没听错,现在阮清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三皇子,自然三皇子救阮清歌也不单单是因为巧合。

更多的是因为三皇子看出了阮清歌的身份。

最为明显的就是当时阮清歌打的军体拳。

公子?阮清歌看着面前这位公子一脸失神的样子,心里不禁起疑,难道他是看出什么吗?又或者是,此番前来有何目的?不知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咳咳!三皇子也知道他刚刚有点失礼了,立马转移了话题说道。

别叫什么公子,我可担当不起!三皇子笑着说道,在阮清歌看来,三皇子简直称得上是温文尔雅这四个字了。

突然之间两人的眸子就这么对上了。

不知姑娘能否把你刚刚耍的那套拳交给我!耍?怎么这个字都用上了?阮清歌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一脸的不知所措,难道姑娘不愿意吗?三皇子心里也是一阵纠结,想的是阮清歌会不会同意他的请求。

如果阮清歌同意了,那他离接下来的目的达成就不远了。

阮清歌想了想,不就是一套军体拳吗?这可是自己的恩公。

心里一番纠结之后,阮清歌义正言辞地说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恩公人不见了。

阮清歌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身影,心里一阵疑惑。

这时的三皇子以为阮清歌要开始打拳了呢,一下子就躲在了旁边的一棵树后面。

阮清歌自然知道不能博乐恩公的面子,也只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所知道的军体全招数全部给施展了出来。

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三皇子看着那套熟悉的军体拳,脸色瞬间就变了。

变得有些莫名其妙,兴奋…迟疑…充满希望…阮清歌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这件事情绝对属实了,三皇子有些犹豫,没想到阮清歌竟会成为…是绊脚石还是垫脚石?一切都有待探寻。

那接下来计划该如何进行?接着就传来了三皇子的朗笑声,听着让人有些莫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八百九十章 深藏不露阮清歌根本不想搭理三皇子,并没有开口。

萧容隽这个时候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还喘着大气就连忙查看阮清歌,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伤到哪里。

这样的萧容隽跟平时真的不一样,虽然有些狼狈,但是阮清歌看见他这样还是很开心。

没什么事啦,你就放心吧。

阮清歌温柔地笑着,不让萧容隽担心。

听见阮清歌这样说,萧容隽心里面悬着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一旁的三皇子一直被忽略着。

你也不问问看是谁救了他,我这么大个人在这里就被你们当成空气了。

三皇子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像小孩子。

萧容隽刚刚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不重要,所以才没有问。

毕竟阮清歌的安危比较重要。

闻言,萧容隽这才缓缓地看过去, 你是?要不是因为我们夫人现在估计都已经死了,还不快点感谢我。

三皇子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自大。

是吗?萧容隽有些不屑地说了一句,那就谢谢你了。

本人阮清歌出了事情,萧容隽没在他身边,就有些责怪自己,现在又被别人救了,他难免会有些不高兴。

阮清歌也知道萧容隽的脾气,这个时候很害怕他会生气。

哎呀,他就是恰巧看见,所以才把我救走了。

阮清歌这个时候连忙笑嘻嘻的说道。

萧容隽根本不想搭理三皇子,反正你下次一定要等我小心了,你要是被别人伤害的话,你要我和孩子怎么办。

萧容隽故意说起孩子,提醒男子阮清歌是有夫之妇,而且带有孩子。

三皇子闻声面色一僵,随之恢复正常,萧容隽的态度他倒也没有生气,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阮清歌听着这些话,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依偎在萧容隽的怀里面。

嗯。

萧容隽轻轻地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但是这个时候三皇子却把他们拦下来,你们这么快要去哪?难道要留我一个人吗?要不然呢?你还想跟着我吗?萧容隽反问道,语气并不是很好。

阮清歌看见这个架势,觉得情况不妙,好了好了,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子。

萧容隽冷漠看去,缄默不语。

你们确定要将我自己放在这里?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这里有蛇虫猛兽,若是有个万一……三皇子故意说道。

萧容隽觉得三皇子有些烦人,突然间朝他动手。

三皇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想干嘛?萧容隽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开口,两个人打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别打架啊!阮清歌这个时候不明所以,想要去劝架却不知道从何劝起。

几番打斗之后,三皇子最后还是输了,但是萧容隽知道三皇子是有意让他的。

看来三皇子的武功还是不错啊。

萧容隽说这话的时候,但有些讽刺的意味。

但实际他知道三皇子其实是故意输给他的。

过奖过奖,你的武功也挺好的,有空的话我们再切磋切磋。

三皇子依就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你干什么呀?吓死我了。

阮清歌连忙抱怨道。

他刚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两个人突然间就打了起来。

你就放心吧,我可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想深入的了解一下而已。

萧容隽的眼里有些深藏不露。

唉,你可别这样说,要不然的话我会骄傲的。

三皇子挥了挥手说道。

刚刚他们两个人在切磋的时候三皇子很明显放了水,这点他不是不知道,至于三皇子想要干什么他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只是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三皇子也不想轻易就暴露出自己的实力,而且他也知道萧容隽不是什么善类,在他还没有了解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展示自己的身手的。

我们下次再会。

萧容隽试图从三皇子眼里看到些什么。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很多脚步声,萧容隽立刻警惕起来。

可能是刚刚找我的人,他们追过来了,现在怎么办?越是这般,阮清歌越是冷静,脑海中千回百转,正面对敌?不行,他们身上都有伤。

这时,萧容隽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知会他们不要说话,这个时候只记得听着这些脚步声。

不要着急,我自有办法。

萧容隽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三皇子突然间溜走了,没有人看得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阮清歌和萧容隽只感觉一阵风吹过,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瞧出谨慎。

萧容隽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男人本来就身份不简单,现在看来,他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萧容隽与阮清歌禁声,旋身躲在一颗树后,两人警惕看着周围,谁都没有动作,若是逃离,定然会被发现,若是这般都能找到,那就只能杀出去。

且等。

阮清歌听他这么说,立刻闭了嘴,没有再插话。

那寻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萧容隽跟阮清歌双手握在一起,身体紧绷,犹如蓄势待发的猛兽,但是他们并没有进来。

脚步声慢慢的消失,两个人这才稍微放心了。

他们现在已经追到这个地方来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该赶紧离开。

萧容隽很谨慎的说道,他们若是折回,定然引发一场恶战。

阮清歌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并不知道他们要躲到哪里去。

我们现在离开,还是再等等?阮清歌用传声对萧容隽道来,眼底谨慎看着周围,将头上白莲玉刃紧紧捏在手中。

先等等,他们可能还在周围。

萧容隽很严肃的说道。

既然那群人是从原来的地方追到这边来的,那么他们就回到原来的地方去,那样的话几率可能会比较小。

时机差不多,阮清歌和萧容隽从树后走出,那群人果然还在附近。

两人神色一凛,躲避着飞身离去。

两人逃离到不远处的山巅,看着身后如释负担一般。

要不是刚刚他们反应快,不然的话现在估计都已经被人抓走了。

但是现在这个地方也不是特别的安全,他们两个待在这里的话,迟早还是会被抓走的,所以得赶紧找下一个地方躲起来。

第八百九十一章 调查三皇子对啊,但是这里还是不能呆太久的,毕竟我们不知道等一下那群人会不会回来。

阮清歌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鱼死网破不是不行,但……没有必要。

这个我知道。

慕容隽小心谨慎地说道,不是可以预留吗?我们换了一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对啊,我哥哥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阮清歌听到慕容隽这么说着,瞬间激动了起来,心中豁然开朗。

她刚刚都忘了还有易容这个东西了,要是他们换了易容的话,那群人就认不出来他们了。

你这个傻子怎么可能会想到呢,我们赶紧换上易容吧,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慕容隽生怕他们等一下就回来,还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阮清歌易容之后有一点小破绽,慕容隽轻轻叹息了一下,还是伸手上去给她整理了个干净,让她细心一些。

你太粗心了,以后注意一些。

男人的气息扑在阮清歌的脸上,她虽说和慕容隽已相恋许久,但仍然是红了脸。

走吧,这暗道崎岖不平,你小心些。

慕容隽刚叮嘱过后,又还是不太放心,干脆直接将阮清歌抱了起来,就进了暗道,生怕她受伤。

之前已经被伤到了,他不可能坐视自己的女人再受到伤害,却不知道阮清歌的脸颊温度越来越高。

这条暗道可以通往京城。

众所周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就是灯下黑的道理,不过想必那些人也猜不到这些,因此他们很放心地直接出去了。

阮清歌和慕容隽在京城附近找了一阵子,恰好碰到一个大娘,她出租了一套还不错的院子。

那院子里景致不错,十分动人,让阮清歌有些试探着想要出去查探。

这附近还有桃林,我若是伤好了定要去逛逛!她说着,就看向身边的男人,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对,就准备要出去。

毫不意外地被拦了下来:你还未伤好。

于是阮清歌噘了噘嘴,还是乖乖地进了屋子,心中却依旧十分惦念着院外的桃林,已经在京城的两个孩子。

他们见这个院子环境极好,因此决定暂时小住下来一段时间,好好养伤,顺带休息一下,这段日子也是折腾的太过了。

阮清歌因为受了伤,被慕容隽勒令休息,因此只能够在院子里面养伤,天天想着要出去溜达,甚至还曾经偷偷出去过,却被慕容隽按着不许乱动。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对自己好一点。

慕容隽难得地有些怒火,却不是对着阮清歌的,而是对着自己,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了阮清歌受了伤。

因此,他现在更是打算手刃仇人,一定不能放过这些家伙。

另外,这几天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受伤,他干脆下了狠心,把他们送到了花海楼。

在花海楼,花无邪和胡乃馨、阮若白已经到来。

您没受什么伤吧?怎么成这样子了?花无邪有些担忧的问道。

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能够把他伤害成这样。

还好,小伤,基本无碍。

慕容隽不愿意再谈这件事,而是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现在那个男人大敌当前,他一定要在对方找到他们之前想好对策,并且将那个男人的底细查出来。

只是这样的办法也不是轻易就能够想出来的,他有些头痛,更是担心妻子孩子的安危。

您不必太过担心两位小殿下,他们在花海楼待着,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花无邪知道他还在想着两个孩子,便十分有眼色地安慰着。

我并未在为此事担忧,而是其他事情。

他怎么可能让花无邪猜到他的心思?慕容隽抬头时,那锐利的眼神还是让花无邪不禁心头一颤,直觉这个男人还没有感到疲惫,他是个无坚不摧的男人。

却不知道,在他被男人遣退的时候,慕容隽露出了一个带着淡淡倦意的眼神,微微垂下了眼眸。

他不是不累,而是不能将自己的疲惫展现给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不然他们都会感到不安。

慕容隽的情绪可以左右所有人,因为他是中心,因此他只要情绪稍有变动,其他人也会跟着他的情绪走。

他最不可能的就是在下属面前示弱了,一个强大的男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尤其是他这样的、强者中的翘楚。

阮若白。

他命令下属去叫来阮若白,很快对方就来了这里。

找我什么事?阮若白晃悠悠进屋,一点正型都没有,不是他不想,而是太困了,老毛病好像犯了。

你去调查一下之前忽然出现的那神秘人,看看他们的真实身份。

这些人让慕容隽很是头疼,如果能够找到对方出现的原因甚至是身份,那么他的很多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这事情着实分散了他不少的注意力,如果能够解决掉,他至少能够轻松一半。

现在的事情都是扎堆的来,让慕容隽一时间虽说不会手忙脚乱,但也依旧有些疲乏,希望能够早些结束掉这些事情。

这三个人中,两个人都有了任务,那么现在只剩下胡乃馨了,慕容隽对她早已有了安排。

你出去的时候和胡乃馨说一声,她负责看着两个孩子。

慕容隽说着,继续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桌案上的信件,没注意到阮若白脸上刹那的笑容。

没想到胡乃馨终究还是要来哄孩子?虽说去调查的任务有些难,而且或许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若是要两人互换,阮若白定然是不同意的。

哄孩子,他们这些人哪个是有经验的?加上这还是慕容隽的孩子,若是稍有差池,那更是要命的事情。

若是做调查,或许还会有做的好的时候,回来能吃上阮清歌给的毒药,可哄孩子无论如何,大约都是会遭到惩罚的。

阮若白忍住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还是出去找了胡乃馨,甚至在心里想到了胡乃馨崩溃的表情。

他可不是那么不客气的人,不过这一次,他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第八百九十二章 计划实行谁都想不到,阮若白第二日便打探到了消息。

清早,她便匆匆从屋外冲了进来,胡乃馨正在院里哄孩子睡觉,听见动静,怀里的婴孩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萧容隽眉头微皱,转头略带责备。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冒冒失失的。

之前派阮若白去调查,眼下她回来,应当是有了结果,不过,平日里阮若白向来冷静,今日这冒失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对于自己的失礼,阮若白略带歉意,姐夫啊!那人的身份知道了,是一位世勋的大公子,手段和本事似乎不小,和皇家也有些关系。

姐夫,你说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来帮我们?手上的茶杯转了转,萧容隽的眼中也闪过疑惑,可是片刻之间便变得笃定。

的确,这个神秘人是帮了他不少,可是说到底,他不相信没有人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故事永远都是故事,一些意外之中帮了你大忙的人,如果没有默默离开,那便一定是别有用心。

说不定是为了什么特别的目的呢,这种事情不好说,不过不要放松警惕便是了。

在皇家呆了这么久,这点儿事情都无法知道应由,那他就活不了这么久,不单单如此,只怕日后这人再同他们见面,是敌是友会不知,更是不知道还会有些什么样的算计。

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没有发生过,以后也装傻充楞,顶多加上一声感谢。

将自己的感情投资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原本就是愚蠢的行为,他萧容隽做不出来自然也不会允许自己身边的人做。

他的话音刚落,阮清歌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显然是听见了刚刚他的那番言论,眼中满是认同。

容隽说的没错,保持警惕,我也觉得那人的目的并不简单。

当时的情况她自然能够处理,只不过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在这种时候突然现身,未免太过凑巧,事出意外必有诡,说不定,他就是带着预谋而来。

听见两人这一番谈话,阮若白点了点头,眼中若有所思,最后化作了了然。

不得不说,自己可能睡久了,脑袋有点不好使,对于事情的考虑也比他周到的多。

这一番言论下来,院子之中的气氛倒是变得低迷,这种情况,阮清歌将孩子接了过来,随即逗了逗,孩子立刻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瞧见这画面,萧容隽自然是心中一软。

眼下的情况,我只能尽量保证你们的周全,不过你放心,我自然会用尽全力。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事情自然也是我们的事情,这次的事,我们自然要合力承担。

听见萧容隽这番言论,阮清歌的眉头一皱,随即开口回答。

她知道,对于萧容堪的仇恨,萧容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她便要将对方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不给他留一丝机会。

对策之前便已经商量好了,眼下剩下的,就只差行动。

将孩子重新交给胡乃馨,阮清歌的眼神变得笃定。

既然如此,我待会儿便去一趟花海楼,以我花海楼的势力,应该还是能帮上你不小的忙。

花海楼的势力在这京城之中,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再加上萧容隽的势力,将一个萧容堪拿下,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之前他们便已经将各自的势力进行了扩充,眼下正是势力最为强大的时机,只要部署合理,这京城便会被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到时候,萧容堪便是插翅也难逃。

见她的豪言壮志,萧容隽的眼中露出感激。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以,他也必须有所行动。

京城的操控交给我来,花海楼的事情,你应该不需要我帮忙吧?萧容隽开口询问,阮清歌的眼中却流露出了骄傲。

一手办下花海楼,她自然对于自己的手下了如指掌,他萧容隽有炽烈军,她也有自己骄傲的事业,旗鼓相当,即便是最后两人散场,那她也能骄傲的离开,不会像其他的女人一般,依靠着他萧容隽存活。

好,那我们便各行其是。

萧容隽丢下这话,心中也是被阮清歌激起了斗志。

好歹是个男人,起码不能落在自己的女人身后。

说完了这句话,萧容隽便离开了王府,前往了炽烈军的营地之中。

而在这里,他便是真正的统帅。

只见台下众多将士整齐划一,萧容隽神情庄重,随即颁布了命令。

待会儿,你们便分布在京城之中的每一处府邸之内,将其中的所有人控制住,就算是门卫也不能放过一个,是不是都听明白了?是!整齐的身影响起,萧容隽一声令下,所有的将士便转身离开,京城之中顿时化作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京中的混乱既然会到如此的地步,而待人反应过来之时,先前的混乱已经化为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报告统帅,命令已经完成,接下来有何吩咐?回来通报的将士抱拳,在萧容隽的身后单膝跪下,此刻,萧容隽才慢慢的转过身去。

原地待命,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中的激动却无法完全掩盖,眼下,便是只等着阮清歌的调动,接下来,他们便能将所有人给如数救下。

另一边,花海楼中。

阮清歌坐在窗边的桌台前,目光一动不动的看下窗外。

她在等,等着刚刚出行的探子回报消息。

他们这次的行动,主要的目的在与救人还有抓住萧容堪的所有势力,而她要做的,就是查探那些被萧容堪关押的人,如今正在什么位置。

只是不知道,萧容隽现在的情况如何,一切是否顺利...正想着,窗外一阵响动。

主子,已经有了消息,那些人现在不在城内,而是被关押在了城外,具体的位置还在搜查,所以眼下并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

听见这话,阮清歌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第八百九十三章 夜探紫禁城如果说没有顾忌,那么他们的计划实施起来便是更加没有问题,既然如此,她最好立刻把这情况告知给萧容隽。

我先离开,你们按照计划实施,这件事我要和萧容隽通知一声。

她说完,直接离开了花海楼,直奔萧容隽所在的炽烈军的位置。

...可对于萧容隽的吩咐,那士兵的眼中却是露出了些许迟疑,片刻犹豫,最终还是将情况告知。

将军,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交代,就在刚刚我们控制住的那些人之中,我们发现,有影国人的存在。

影国人?萧容隽的眼神顿时阴暗了几分,心中千回百转。

如果说,这其中的势力有影国的存在,那就不单单是他萧家的内部斗争了,直接便晋升到了国家之间的尔虞我诈。

人数多吗?人数高达数十人。

萧容隽顿时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眼下,这情况倒是不能和原来一般处理。

对于今天的这次行动,这京中的元气自然是会大伤,若是稍有侥幸,叫一个影国人逃跑,那么,接下来影国自然会派兵攻打,接下来的情况,他们绝对不会有胜算。

把所有的影国人带上来,不能放一个人离开。

发布下这道命令,萧容隽顺带吩咐,还有,让白凝烨过来见我。

关于这国与国之间的斗争,白凝烨算得上是他的军师,眼下他一个人害怕判断失误,找人商量,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很快,白凝烨便穿着一身锦白色长袍走进了他的房间之中。

自然的在客椅上一坐,他倒是毫无负担,一甩扇面,轻轻的煽动起来。

如何?有意外?明知故问,萧容隽的眉头猛然皱起。

这件事情,恐怕有所变故。

就因为有着萧容堪和影国人共通?若是如此,你可以直接把这件事情瞒过去,给他们一些错误的信息,到时候再将影国一网打尽,岂不是最好的办法?白凝烨一眼便将目前最好的办法给理了出来,听罢,萧容隽却摇了摇头。

战事,向来是最劳民伤财,我并不希望如此。

听了萧容隽的话,白凝烨却是叹了口气。

这人人都希望有民君,可是他们这种人,最害怕的便是如此,那可就难办了,你想要如何?让影国的人投靠你?自然是想算计这两边交易的人,从中让他们双方得到损失。

萧容隽的脸上带上一抹邪笑,这突然之间的反转,让白凝烨一阵无语。

刚刚那些想法,便是当他没有想过...从位置上站起,萧容隽倒是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

影国人会被安插在萧容堪所在的势力之中,这证明,他和影国的关系已经到了很深厚的地步,而根据他的性格,能够做到这一步,必然是他和影国的人存在着什么样的交易。

萧容隽说的,白凝烨当即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影国的人给了萧容堪什么好处,或者说,他们之间在互相利用?萧容隽点头,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交易会是什么,能够让萧容堪做出这般的退让。

两人正谈论着,阮清歌突然推门而入,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门前。

计划可以正常施行,他们...他们不在... 话还没说完,她便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白凝烨。

他在这里。

计划有变?还有,白凝烨什么时候到的?对于阮清歌的疑惑,萧容隽淡然解释。

你那边倒是顺利,可是我这里出了一些意外。

萧容隽并没有立刻解释,事情有些复杂,而且,现在也不是让阮清歌知道的时候,等他想清楚了对策,自然会让她知道前因后果。

对于他的隐瞒,阮清歌倒是并不介意,喘了口气,顺带着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还有,我刚刚在门外听说,皇后再次诞下子嗣,就在刚刚。

这种时候?怀胎十月,当初走时,也没有听闻哪个贵妃怀孕,其中定然有鬼,亦是要探究一分。

萧容隽和白凝烨对视了一眼。

阮清歌肯定的点了点头,顺带着将方才听说的情况重述,据说,喜鹊围绕天际盘旋,红光满天,是大祥之兆,所以,萧容堪现在要大赦天下,收容所有的京城流民,并且修筑房子安置他们,减少全国农税三年。

其他的萧容隽没有听进去,对于收留流民,他却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流民之中,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的影国人,而且流民并没有京中户籍,查探起来更是不便,也就是说,这直接给他增加了巨大的隐患。

而且,这皇后不是已经毁容了吗?对于萧容隽的眼神,阮清歌也是不解,同时,再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行为。

我的的确确是已经将皇后毁容,而且她已经四十的年岁,我记得当初给她探脉,她的身体并不是好,四十怀孕还顺利诞下皇子,这绝对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阮清歌何等身份,能够说出荒唐二字,已经证明了这件事情的不简单。

说不定,这根本就是萧容堪用来对付他们的陷阱,或者说,这孩子,根本不是皇后所生。

疑惑在三人的心中生根发芽,倒是白凝烨率先沉不住气来。

既然怀疑,那就晚上去探查,难不成,这紫禁城的城墙,还能挡住你我三人不成?对于他说的这话,萧容隽和阮清歌并没有做出回应,而当天夜里,城门之外,便是多了三名穿着夜行衣的刺客。

这次,你们去探访寝宫,我去皇后的住所,只怕她诞下皇子,这萧容堪是不会在她的住所,万事小心,两个时辰后,城门口集合。

丢下这话,阮清歌率先冲了出去,身后的两人也是不甘示弱,很快便冲入了皇城之中。

他们三人对于皇宫熟悉,对于巡逻的时辰和位置,更是已经了如指掌,避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阮清歌很快便来到了皇后寝宫的屋顶,轻手轻脚解开瓦片,一张丑陋至极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她好好的坐在床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刚刚生了孩子。

第八百九十四章 惊察真相一路躲开了宫中的守卫,还还好在进来前让萧容隽调开了附近的守卫,阮清歌才得以如此顺利进来。

只是皇后喜诞皇子,这本不算很热闹的宫殿里竟是站满了人,阮清歌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躲在暗处查看。

还好这个时候皇上没有在皇后寝宫,人也几乎都是些宫娥在,阮清歌想了想,便在暗处等待起来。

也趁着这个机会,阮清歌这才发现皇后已经生产许久,身边没有婴儿的影子,脸色也是惨白地躺在床上,旁边是来来往往的宫娥。

阮清歌不解,便认真观察皇后的样子,只见脸上已没有往日的美丽娇艳,就连脸色都难看许多。

仔细观察一番,阮清歌就已然明白过来,皇后这虽然在坐月子,但是状况明显不对,却没有刚生育完后的孱弱。

思来想去,阮清歌还是不放过这次进宫来的机会,在暗处等到那些宫娥都退下后,眼看着皇后已经睡熟过去,阮清歌才轻飘飘落地。

阮清歌选择的地方很挑剔,再加上这段时间在萧容隽的身手淫浸下,这落地竟无人知道。

阮清歌在下来之前,便用药粉将所有守卫迷晕,看外面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阮清歌这才推开了宫门。

皇后这边自然是不会遗漏,所以阮清歌进去的动响也没吵醒皇后,还在睡得十分安然。

藏住心中的疑惑,阮清歌便动作熟练地开始检查皇后,一通查探下来却发现皇后身体正常,没有任何虚弱的地方,这个结果让阮清歌震惊不已。

因为皇后这段时间并没有生产过!皇后并未诞下过皇子,那么前两日刚刚出生的孩子又是谁的?!只是这个孩子的来历,萧容堪也是清楚的,但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居然让萧容堪作如此大的掩饰,给了一个皇后嫡子的身份,又如此得他喜悦宠爱,广释天下?每每一个问题升起来,阮清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再看看皇后那小脸,也确定了这毁容后无法治好,就连她看上去都有些不忍直视,这样断然是不得萧容堪宠爱的。

萧容堪……萧容堪……不好!阮清歌快速地抓住旁边的纱幔一跃而起,然后躲身在幽暗寂静的房梁上,看见方才自己站着的那个位置上,赫然赫然出现了两个身穿黑衣的人。

这距离阮清歌进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么快就有人追过来了?不等阮清歌多想,那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了躲在房梁上的阮清歌,二话不说就追了过来,吓得阮清歌一个激灵差点掉下去。

我去,追这么紧呢?夜景中,阮清歌伏低身子在快速前进,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两人,发现他们都快追上来了。

自己这是偷偷摸摸进宫,当然不能被抓住了,所以阮清歌只能尽力逃跑,也不敢和对方过多纠缠。

就在阮清歌一个拐弯,想躲进一处比较窄小的屋顶空间时,身体忽然就被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手臂拽住,瞬间被带离了。

谁?!阮清歌的反应很快,几乎是同时反手对着身后的人一抽,她用尽了全力,又是手肘攻击,不怕对方躲开。

怎么这么用力,真怕你夫君活久一点?黑暗中,萧容隽的声音幽幽响起,同时也接住了阮清歌这一下。

阮清歌听见熟悉的声音喜出望外,高兴地就要去看身后的人,可惜她被抱在对方怀中,转不开身子。

你怎么在这?阮清歌很惊讶。

别出声。

萧容隽却是捂住了阮清歌的小嘴,两人身贴着身站在黑暗处,看着那两个人从前边飞快跑过去。

确认那两个人已经追远之后,萧容隽这才松开了手,可也不给阮清歌说话的机会,拉起她的小手就要离开。

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萧容隽临走之前说。

阮清歌听见也只好跟上他,心中的疑惑留到回去再说。

只是萧容隽这前进的方向并不是离开皇宫,而是朝着另外一座宫殿赶去,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跟在后面的阮清歌轻轻挑眉。

两人落地后,阮清歌这才开口:你带我来这地方做什么?自然是有事,你跟着进来。

萧容隽拉着手中的纤手便进去了刘笙卿的宫殿。

阮清歌在后方看着萧容隽这么轻车熟路地进去一个后妃寝宫,心中难免有些不满,可又不表现出来,就这么不愿地跟进去了。

刘笙卿已经睡下,不过对于寝宫里突然出的来客,还是很快发现,一个惊坐起来便要叫人。

是我。

萧容隽两个字便让惊吓中的刘笙卿冷静下来。

王爷,您怎么过来了?刘笙卿脸露喜色,连忙披着外衫坐起来,宫里也有一盏小灯亮起来。

刘笙卿同样看见站在旁边的阮清歌,脸上的高兴收了收,这才看向萧容隽。

阮清歌也知道萧容隽为何在这个时候带她来这,便开口问刘笙卿。

婕妤娘娘,你可知皇后诞下皇子一事?刘笙卿本就是为萧容隽才来的后宫,对宫中的情况自然清楚,只是现在看着阮清歌这般站在萧容隽的身边,就让刘笙卿心中不断地嫉妒厌恶着。

皇后诞下皇子,普天同庆,王妃如此问本小主,当真是开玩笑了。

加之,我现在已经是刘贵妃。

刘笙卿不满阮清歌站在萧容隽身边,连带着说话都有些针对。

阮清歌果真轻轻拧住秀眉,再看看刘笙卿那微凸的腹部,好在刘笙卿现在只是穿着里衣,外外披长衫,这才得以让阮清歌看出来,刘笙卿怀有三月身子是真的。

刘笙卿见萧容隽不说话,也跟着沉默,但阮清歌却不打算这么算了,毕竟她不想这样藏着掖着了。

于是不在意刘笙卿这明里暗里的较劲,捉摸着自己的语气再问:你在宫里时间不短,对于其中的事情知道得自然多。

我刚刚所问,也是想问,你知不知那皇子的亲生母亲是谁?阮清歌看着刘笙卿直接问。

第八百九十五章 冒险发现刘笙卿对阮清歌本就有怨言,这个时候又怎么会说呢?于是刘笙卿轻笑一声,道:王妃莫要拿本小主说笑了,这皇子不是皇后的谁的?这些话可不能胡说!阮清歌还真未想到刘笙卿会这么说,当下也不免得有些生气,便靠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萧容隽。

萧容隽对刘笙卿这样也有些不满,脸上有些阴沉起来:这件事你可有查清楚。

刘笙卿还在气着阮清歌那副样子呢,这下听见萧容隽明显的怒意,当下也有些伤心起来,只得硬着嘴皮子回道:还未查到,是笙卿失责,望王爷责罚。

说着就要跪下去,萧容隽在旁边手急眼快,用气提着刘笙卿虚虚一扶,前者想要顺势依靠在萧容隽身上,却很快被推开,好不怜惜。

这事处于突然,你接下来再仔细是探查罢了……萧容隽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带着凌厉看微微低头的刘笙卿。

但尊卑之序还是要有的,特别是在这深宫之中。

刘笙卿听到这里又怎么会不明白,这萧容隽是暗里责怪她刚才对阮清歌的不敬,这让刘笙卿嫉妒地咬住了红唇。

是,笙卿谨记王爷教诲。

你便好好歇息吧,皇后一事尽快查清楚。

萧容隽也不想多留下去,便带着阮清歌离开了。

看着消失在夜中的两个人,刘笙卿此刻美目满是怨恨和嫉妒,一双纤手紧紧握成拳,就连指甲掐去皮肉也不自知。

阮清歌,我定会让你后悔如此!烛光下,刘笙卿字字叠说着。

回到庄子的阮清歌已经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萧容隽的前面进了寝室,房里安静无人,阮清歌才放松了许多。

今晚还是险象多生,吓得我都快走不出来了。

阮清歌解着身上的衣服,这跑了一趟,身上都粘糊糊的。

方才在宫中怎么不见你害怕?萧容隽依靠在屏风旁边戏谑。

关键时刻不能露窃,谁怕谁尴尬知道么?阮清歌拆了外衣,然后飞快地赤身跳入热泉中,靠在岸边仰看萧容隽。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阮清歌叹息一声,身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

萧容隽本就长得高,这时又依靠在屏风边上,自然而然地居高临下看阮清歌,也看到了那白皙的香肩和微露的白玉。

不动声色地清清喉咙,萧容隽也不再矜持,快速脱了衣裳也跟着进热泉,两个靠得很近。

什么怎么办?萧容隽明知故问。

阮清歌听见就当着萧容隽的面翻了毫无形象的白眼,这才开口道:皇子一事是要点时间才能查清楚,得先放到一边去。

嗯,然后呢?萧容隽背靠岸边,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睛。

阮清歌这下忍不住了,伸手就朝着萧容隽那明显的胸肌一掌拍去,没拍到,被萧容隽抓住放在胸前了。

感受着手心的触感,阮清歌也红了红脸颊,好一会儿才正色道:萧容堪这一举动太过突然,你不是还有些未来得及安插的人手吗?然后呢?萧容隽无视胸前作祟的小手,继续问。

你还问我?阮清歌气了,作势要打,不过很快被萧容隽一拉,进了他的怀中。

萧容堪这一动作,谁也不知,我也是大意了,如今暗中还未来得及安插的人手还有不少,如今都无处安放。

萧容隽也感觉到头疼。

所以你不想办法赶紧解决?阮清歌脸上很严肃,背地里却在悄悄地占便宜。

萧容隽对此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指出来,只是说着自己的担忧。

萧容堪摆明了要洗一洗京城内,我们要是动作太大定会前功尽弃,现在还也安排到的人只能随着流民一同出京了,要么就是……萧容隽没再说话。

阮清歌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要么就是回到祖地,这样的话,对他们对更加不利。

不过比起明天的事情,我们现在应该解决更重要的问题。

萧容隽话锋一转,忽然就对上了阮清歌。

什么!唔……阮清歌还没说完呢,就被萧容隽压在岸边为所欲为了,一时间,安静的房里都是旖旎一片。

一夜无梦,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相比起还算冷清的街道,这出城的城门显然是热闹多了,早早便熙熙囔囔地堆满了人。

都给我排好队,一个个地来检查。

举着长枪的卫兵对着前面这群人高声喊道,就叫原本还有些乱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皇后诞下皇子,普天同庆,皇上也下旨将他们这些流民都分开妥善安置,于是得到消息的众人早早过来抢位子了。

前面排队着的流民每人都很开心地出城,流浪那么久,终于安定下来,又有谁是不高兴的呢?就连在城门被仔细检查身份也十分配合,导致出的速度也越拉越快起来。

但是在这么一群高兴的流民中间,却又那么一群人心中警钟大响,这些人正是前不久被萧容隽安排在流民当中的眼线。

眼看着流民队伍越来越少,上面的效率有很快,只怕这两天就要把京城内的流民都处理完毕,这样的话他们也要被发现。

检查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们又不是真正的流民,仔细一看就能看出区别,而眼见着检查的队伍就快要落到自己了,那些化作流民的炽烈军都暗道糟糕。

然而在谁也不发现的人群间隙中,有几个看起来十分狼狈瘦弱的流民走动不停,每一次停下来的时间都不超十个呼吸间。

正是这一小会的停留,让原本很是着急紧张的炽烈军众人脸露喜色,相互看一下在流民阵容中的战友,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热闹哄哄的城门。

赶紧去吧,记得分开走,别被发现了。

其中这个有着肥胖的男人对身边的几个人说,然后飞快地离开了城门。

原来是萧容隽早已有安排,他清楚炽烈军不是真正的流民,一检查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早早便派人出去,将散落在外的炽烈军都紧急聚集在一起,打算趁着暗夜的掩饰,悄悄地将人分批赶往花海楼。

第八百九十六章 有古怪在夜幕掩饰之下,一行人正匆匆往花海楼赶。

因为炽烈军是临时决定往花海楼转移的,此时也没有接应的人手。

他们到时,花海楼的云梯都没有放下来。

众人遥望那处在高山之巅的花海楼,纷纷犯了愁。

这座山上遍野开花,但周围却也布满了毒雾,因此鲜少有外人来打扰这片清静之地。

要想上去,只能等花海楼的守卫放下云梯。

坏了!咱们来的着急,忘记带交接的信物了!这些炽烈军只得到了梁王的口头命令,紧急转移到了这里,现在才发现,他们竟然没带信物。

那怎么办?等天亮了,后面如果有追兵来,这悬崖下面都是毒气,咱们更无路可走了。

为首的沉思片刻,一咬牙下令:反正都是十六爷的人,也不怕得罪。

给我往花海楼上射箭雨,先上去再说!虽说如此行事十分唐突,但炽烈军现在兵乏马困,若是天亮了被追兵攻击,恐怕更是凶多吉少。

弓箭手随身携带着报讯的火箭,一连往天上射了三支。

花海楼上突然有了动静,云梯上一阵轰隆隆作响。

炽烈军正要松一口气,为首的却忽然大喝一声:有古怪,快散开!果然他们四周咻咻几声,由石子似的东西砸到周围,炽烈军边挡边后退时,又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他们脚边,未经看清,便嗤嗤作响,烟雾从中扩散开来。

阮清歌本来担心那些剩余的炽烈军会在城门处被查到,可萧容隽却说人已经被转移去了花海楼。

阮清歌右眼一直在跳,萧容隽的安抚也完全没有效果,她还是忧心忡忡,干脆趁萧容隽不注意跑了出来,快马加鞭赶往花海楼。

阮清歌刚追到花海山附近,便听前面是兵荒马乱之声。

她心中一惊,策马再往前跑了几步,便冲入了一片烟雾之中,伸手难见五指,更看不清别人的方位。

混乱之中,有人直接撞上了阮清歌的马,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见此人打扮得如同流民,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阮清歌便认出他是炽烈军中的一员。

这般混乱,发生了何事?阮清歌下马拉住那人,而对方也认出了阮清歌,急忙递上一块布,捂住了阮清歌的口鼻。

雾里有毒!我们被偷袭了!那炽烈军脸上也带着布罩,神色有些慌乱,也来不及多解释,便带着阮清歌往后退。

阮清歌飞快地思索着,却想不出究竟是谁能够夜间埋伏在花海楼附近,伺机偷袭炽烈军。

而且攻击持续的时间也只是一炷香的功夫,烟雾散去,四周便又重归于静。

你可看清了,对方偷袭用的是什么兵器?阮清歌觉得这偷袭十分奇怪,似乎更像是一种警告,她微微皱起了眉。

除了这毒雾,大概就是石子一类了。

那人也没看清,攻击来的太突然,他只顾着后撤了,我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

远程武器,像石子一样?阮清歌眉头的结拧得更紧了,直觉告诉她,攻击炽烈军的武器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阮清歌四周查探了一番,便离开藏身的草丛,向前走去。

前面危险,您快回来!那人还惊魂未定,就见阮清歌已经镇定地去前方查看了。

放心,他们若是下死手,就不会停止进攻了。

阮清歌愈发觉得这只是一次警告,毕竟她查探了一番,都没有看到一个伤亡的炽烈军。

忽然,阮清歌的脚边踢到了什么,那东西一声脆响。

阮清歌俯下身去,点了个火折子查探,后脊瞬间蹿上一股寒意。

这东西她认得,但绝不是这个时代能制造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枚现代的烟雾弹。

方才阮清歌在烟雾中停留过,她和马儿吸入的烟雾不少,若是毒雾,她早该头晕不适了。

所以那烟雾只是障眼法,对方不过是不想这么快现身而已。

您要的东西我找来了,只是些石子而已。

炽烈军佩服阮清歌的勇气,帮着她查探,但他不知道阮清歌让他从地里找来那些石头做什么。

嗯,多谢了。

阮清歌只是扫了一眼,便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并不是石子,而是现代的弹药,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杀伤力不强,而且并没有瞄准了射。

阮清歌叫众人聚集起来,清点了一番,果然没有伤亡。

她微微松了口气,却心绪更加纷乱了。

现在看来,这事情愈发古怪了。

也许是有人知道她回来,想要通知她,穿越而来的还另有其人。

但不管是警告还是通知,炽烈军都不适合再驻扎进花海楼了。

诸位,此事未查清之前,花海楼不适合驻扎,但京城我们也回不去了。

阮清歌顿了顿,思索了一番,不如诸位就随我走暗道,到京城外的山上暂时落脚。

炽烈军中顿时就议论开了,他们只听命于梁王,更何况其中很多人都还不清楚阮清歌的身份。

但为首的方才见识过了阮清歌的胆识,也清楚她深得梁王的信任,他第一个响应了:好,我跟着您。

他先表了态,其余的炽烈军也就纷纷响应:那我们都跟着您!嗯,阮清歌点点头,拨转了马头,既然大家信我,那事不宜迟,我们趁天黑,先赶到山下,明日一早就上山!虽然炽烈军人马乏困,为了不暴露行踪,还是跟着阮清歌向那座山下转移。

阮清歌借着月色最后深深望了花海楼一眼,喃喃自语:若你也是穿越来的,恐怕很快就会来找我了吧?希望你不会是我的敌人。

您怎么了?炽烈军的首领见阮清歌停下了,有些奇怪地顺着她的视线往回望,难道您在想花海楼还是比较适合驻扎?阮清歌收回了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没事,走吧。

夜幕深沉,一行人又偃旗息鼓地往京城的山脚下转移去。

萧容隽还不知道阮清歌忙活了一晚上,又帮他把人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第八百九十七章 做贼离京城不远的那座山上,其实还有几伙小规模的山贼。

阮清歌晚上带着炽烈军走暗道到了山下稍作休整,天刚亮,他们就上山了,结果正巧赶上山贼在劫路。

这里的山贼规模很小,也没见过世面,更没劫过这么一大伙人。

小山贼们以为干完这票大的,肯定就能过个肥年了,于是头领一声令下,山贼们呼啦一下,全都吆喝着冲了出来,把阮清歌一行人团团围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山贼气势汹汹地吆喝着,手里还扬了扬生锈的大菜刀。

阮清歌听见这么老套的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些山贼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正在劫大名鼎鼎的炽烈军的路。

这些炽烈军虽然装扮成了流民的模样,但身上都带着兵器,再者说,就算是赤手空拳地对上,也不会惧怕小小的山贼。

有几个炽烈军已经悄悄往出抽家伙,并且护在了阮清歌身前,只等她一声令下,就把这些山贼干掉。

但阮清歌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来,也就微微示意那些炽烈军息事宁人,她笑了笑:这位大哥,我们都是些流民,刚从京城里出来,身上连点干粮都没有,更没有盘缠,还请你们高抬贵手啊。

流民?那山贼打量了一番阮清歌身后那些人的穿着,看他们确实不想有钱的样子,嘴一撇,那也可以让你们搞搞价。

阮清歌哪有功夫和这些山贼搞价,她只想问问这些山贼还想不想活命了。

然而还真有留着大把闲工夫和山贼讨价还价的人才,阮清歌正打算带人强行冲破包围,就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喊得她浑身一僵。

那人正是白凝烨,他也在往京城赶,而且不走寻常道,偏要往这山上来,就被山贼劫了个正着。

白凝烨前些时日才与萧容隽会和,从京城周围的庄子出发,现下怕是要去往京城,竟是出现这种事端。

白凝烨和萧容隽是多年的老友,身负圣医的名号,他也身手不俗,但就是玩心太重,被山贼劫了路,反倒不慌不忙地开始与人家打太极。

这位大哥,你看我又没什么钱,你要不换个人打劫?白凝烨摆出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却没有换来山贼的同情。

那你有多少都掏出来,不然就要你的命!白凝烨还是不肯掏钱,还讲了一番道理:真没有钱,你杀了我也不能论斤卖,何苦费力呢,让我过去还省事!山贼差点就信了他的鬼道理,但还是不肯放行。

白凝烨又开始卖惨,说得最后山贼都有些同情他了,退让了一步:那你把钱都拿出来,我们跟你对半分。

白凝烨是铁公鸡,能不拔毛肯定不拔,他换了个套路:那要不,我把钱都给你们,你们拉我入伙吧。

山贼看看白凝烨没有诚意地掏出两个小铜板,然后还要入伙蹭饭,顿时就不乐意了,菜刀都举起来了:耍我是吧?今天你别想走了!白凝烨拔腿就准备施展轻功跑路的时候,突然看见后面又来了一大伙人,阮清歌领着萧容隽的炽烈军,居然打扮成流民,也到了这山上,看来老友的情分深,萧容隽居然会派人来救他。

于是白凝烨领着另一伙山贼过来,还满脸感动地来到阮清歌面前,佯装抹了两把老泪:我被打劫了,还好你来了!阮清歌正有种不祥的预感,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就听白凝烨雄壮地朝山贼一声吼:看见没,接应我的人来了,你们识相就赶紧跑吧!不识相的话,别怪我们刀下不留人!山贼没打劫过这么狂的,脾气也上来了,阮清歌无奈地按了按发痛的眉心,朝身后的炽烈军一挥手:算了,端了吧。

炽烈军训练有素,阮清歌一声令下,就冲上去,把山贼一窝端了。

那些山贼惊恐万状,还没惨叫出声,就被抹了脖子。

不愧是萧容隽教导出来的炽烈军,果然英勇善战!白凝烨鼓着掌,还不忘拍马屁,只是阮清歌的神色并不好看,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

炽烈军端掉了山贼,到阮清歌面前请示。

她丹唇轻启,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没人拦着咱们进山了,那就把这些都处理干净,咱们即日上山。

白凝烨怔楞片刻,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你要带这些炽烈军进山?萧容隽能同意吗?阮清歌知道白凝烨并不了解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情,等到炽烈军麻利地收拾干净残局,她领着众人上山安置好,才同白凝烨道来。

这些炽烈军是他还没安置在京城内的,现在萧容戡起了疑心,只好先让这些人转移出来。

阮清歌面色凝重地说完,白凝烨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可你们就把这些炽烈军安排在山中,岂不浪费?阮清歌摇了摇头,语气中又增添了几分无奈:萧容隽本安排他们去花海楼驻扎一段时间,但我们在花海楼遇上了一些事情,驻扎进去恐怕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我就带人走暗道,连夜又赶到了京城附近的这座山。

也好,这些炽烈军在京城附近的山里,萧容隽想要调动的时候,的确比花海楼来的要快一些。

白凝烨也不得不赞叹阮清歌的应变速度,她能想到把炽烈军调动到这里,也确实方便了萧容隽调动。

只是,这些炽烈军就安排在京城附近的山里,萧容戡能不察觉吗?白凝烨深知萧容戡的生性多疑,不由得又担忧了起来。

但阮清歌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她淡淡地笑开了:所以你可不要再把炽烈军挂在嘴边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山贼。

歪打误撞一窝端了那些山贼,才解决了阮清歌这个心头疑虑,只是些山贼而已,萧容戡定然不会怀疑到炽烈军和萧容隽头上去。

阮清歌笑容清浅,她不会让萧容隽因为这种事情烦心,她在军队多年的经验,让她对谋略也有独到的见解。

于是这山上的贼团,就悄悄改换了主,近在京城的萧容戡做梦也料不到,阮清歌居然把离开京城的炽烈军,就安置在他咫尺之间。

第八百九十八章 灵虫追踪阮清歌安置好炽烈军众人,又对他们叮嘱几句,确定无误后,便带着白凝烨急匆匆向京城赶去,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你最近怎么这么憔悴?白凝烨盯了阮清歌一阵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慕容隽欺负你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虽然前两天与白凝烨见到,但并未交谈,现在有机会,两人便聊了起来。

阮清歌正在想事情,听他突然发问,不觉身形一滞。

无事。

沉默半晌,阮清歌还是否认了白凝烨的猜想。

最近发生的事情几乎要脱离自己和慕容隽的掌控,他们思索良久也未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她不想把白凝烨也扯进这个巨大的权力漩涡。

阮清歌没听见白凝烨的声音,奇怪地扭头一看,恰好对上白凝烨写满怀疑的脸。

你这可太不够意思了啊,白凝烨盯着她撇撇嘴,我们是至交好友对吧?嗯。

阮清歌已经猜出来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不免有些头疼。

我们是好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

所以你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阮清歌闻言认真地点点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还得是你的事。

没错!白凝烨满意地表示赞同,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没等他细想,阮清歌接着说道:其实,最近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宫中有了异动,然后再是前几日,我带着炽烈军去花海楼时遭遇伏击……遭遇伏击?白凝烨一怔,你知道是什么人吗?阮清歌耸耸肩: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诉苦吗?话虽这么说……白凝烨嘟囔一句,话锋一转,然后呢?你说的详细一点,我帮你分析一下。

虽然前些时日在萧容隽那里了解,但好友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当然没有从阮清歌这里了解的全面。

阮清歌想了一下,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便向白凝烨详细地描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白凝烨听完后很是义愤填膺。

这也太可恨了!真的抓不到那些人的把柄吗?白凝烨恶狠狠地问。

阮清歌摇摇头,颇为烦躁:现在遇到瓶颈了,事发突然,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

白凝烨说道:嗯……让我想想。

阮清歌沉思着,忽而眼眸一亮,问道:你还记得阮若白吗?记得,怎么了?你想说他有办法?白凝烨漫不经心地问道。

阮清歌点点头:那你有没有注意过他身上的那只虫子?虫子?什么虫子?白凝烨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毕竟当初他在极寒之地,对后来阮若白所发生的事情不清楚。

似乎是看出了白凝烨的疑惑,阮清歌道:阮若白身上有条虫子,叫‘小七’,也许它可以帮我。

阮清歌冷漠道,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怎么帮?你快别卖关子!白凝烨十分着急,之前他也有一只灵虫,差点被阮清歌夺去,对特殊物品的爱好白凝烨简直达到了顶端。

阮清歌见他愠怒,轻声道:小七可是只灵虫,不仅具有意识,还可以根据需要随意变大变小。

触及白凝烨怀疑的小眼神,阮清歌继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让小七帮我追踪我怀疑的人。

小七现在在阮若白身上?那个小家伙只认阮若白,阮清歌悻悻道,我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换来它一个眼神,唉……可一想到当初醒来看见被虫子强吻了,她生无可恋…但小七毕竟是有用的。

那我们快点回去找阮若白。

说罢,甩出一道鞭花,疾驰而去。

二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找到萧容隽汇合。

几人寒暄几句,阮清歌就将小七的事告诉了萧容隽,萧容隽闻言思索片刻,派几个人出去寻找阮若白。

几个人并没有等太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派出去的人便拥着一道白色人影回来了。

回来了!白凝烨最是眼见,率先冲到走廊里。

这里这里!白凝烨站在廊下向阮若白挥手。

这么急着把我找来有什么急事吗?阮若白看见了白凝烨,走上前开口问道。

白凝烨上下打量了阮若白一番:怎么不见小七?你没把它带来吗?阮若白被他一通抢白问的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回答道:带来了。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什,众人围上去一看,发现阮若白掌心躺着一个全身漆黑的小虫子,正挥舞着小爪子想翻个身。

这么小的虫子可以变得多大?白凝烨奇怪,伸出一根手指,想戳一下小七,被小七打个滚躲了过去。

我早就说过了,小七有灵性,很聪明的。

阮清歌好笑道。

你们找小七有事?阮若白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似是有事相求。

听说小七能变大变小,还可以追踪他人。

所以,我们想让它帮找个人。

阮若白低头看着小七,伸出手指挠挠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小七抬起无数小爪子抓住阮若白的手指,玩的很开心的样子。

能帮助姐姐,阮若白当然开心,当即道:找谁?沐诉之吗?怕是也只有沐诉之能让阮清歌这般担心了,然而阮若白整日睡觉,也不知道什么。

阮若白想了一下,终于点头应允:好吧,希望小七不会辜负你们的希望。

谢谢。

阮清歌松了一口气,打算事成后多给阮若白一些毒药吃。

你们这里有没有你们想找的那个人的随身物品?阮若白想了想,问道,小七可以从他的随身物品上找到那人的气息,然后追踪他的行踪。

这不就是狗吗……白凝烨疑惑地问道,随机被阮清歌捂住嘴扔到人群后面。

我们这里有几身他的衣物,可以吗?阮清歌扔完白凝烨后拍拍手,笑眯眯地问道。

可以的。

阮若白肯定道。

阮清歌转身吩咐下去。

很快就有人捧着几身衣物回来了。

去吧,小七。

阮若白将小七轻轻放在那叠衣物上,小七刚离开阮若白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在它兜兜转转几圈后,安静地停在那堆衣服上。

阮清歌离得近,她看见小七似乎对这些衣服表现出一丝嫌弃的感觉?不会吧,阮清歌腹诽道,一只小虫子也有洁癖吗?那种全方位散发出来的嫌弃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没等她吐槽完,小七胖乎乎的小身体上突然生出一双薄如烟雾的冰蓝色虫翼,小七抖着小翅膀慢慢升离衣物,在阮若白身前盘旋几圈,得到阮若白的指令后缓缓向天空飞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第八百九十九章 血染密信自从灵虫小七飞走后,阮清歌就一直在房间里踱步,脸上满是令人无法忽视的焦虑。

你能不能歇一会儿?白凝烨盯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看你转的我头都快晕了。

我倒是想坐下,但我怎么可能坐的住。

阮清歌停下来白他一眼,小七走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能不着急吗?久?白凝烨闻言瞪大眼睛,哭笑不得,可是小七走了还没有一天的时间呢。

你着急也没什么用。

小七如果回来了 我是可以感知到它的,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动静。

阮若白也开口安慰道,再等等吧。

阮清歌无法反驳他们,顿时泄了气,只得颓然地坐下来,只是目光始终投向窗外。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阮清歌再一次坐不住想起身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阮若白突然先她一步站起身。

小七回来了?阮清歌冲上前惊喜地问道。

阮若白看向窗外,点点头:是的,我感应到小七了。

说罢,阮若白带着两人快步走到窗口,恰好看见小七飞到庭院里。

阮若白伸出手,轻唤一声小七,小七在空中环绕几圈后稳稳地飞落到阮若白手心里。

小七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白凝烨凑上来,满脸好奇。

阮清歌也站到阮若白旁边,意外的看见小七沾染了一身灰尘,肉嘟嘟的小身子似乎比走的时候瘦了一圈,两只薄翼也蒙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沙尘。

这才走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这么瘦了这么多。

白凝烨伸手想摸一下小七,小七马上躲到一边,扬起小脑袋,警惕地看着他。

白凝烨扁扁嘴收回手,看着小七趴在阮若白手上的安静样子有些吃味。

阮若白没理会他的小动作,盯着小七看了许久,突然将小七举到光线充足的地方,问道:你们看看,小七是不是带回来了什么东西?什么?阮清歌赶紧凑过去贴近小七,可是什么也没看见。

在那边,白凝烨眼尖,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急忙指给她看,小七的肚子有个东西。

阮清歌定睛一看,小七的肚子里果然有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小七是怎么吞下去的?能拿出来吗?阮若白指尖轻点了一下小七的肚子,小七,把东西吐出来吧。

话音未落,小七就像是被人吹了一口气一样,体型迅速地膨胀扩大,原本漆黑如碳一般的身体渐渐变成了浅青色,翅膀周围显现出一圈圈墨色的奇异花纹。

待它扩大到阮若白手掌大小时,身体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隐约可以看见它的肚子里的东西。

那是什么?白凝烨讶然。

好像……是一张字条?阮清歌端详片刻,抬头看向阮若白:这个东西能拿出来吗?可以的。

阮若白示意他们接着看。

隔了一会儿,小七似乎酝酿好了,顶着众人期盼的目光,在阮若白手中缓缓吐出一张被多次折叠的小字条。

吐出字条后的小七逐渐恢复原本的样子,唰地一下躲进阮若白怀中去了。

阮若白将字条交给阮清歌,阮清歌展开字条,看清楚内容后,顿觉一阵狂喜——这张字条上的确是沐诉之的笔迹。

此时慕容隽也得到了小七回来的消息,匆匆赶回房中。

阮清歌见他进来,迎上去说道:小七找到沐诉之了,还带回了他以血而作的信。

慕容隽见她面露喜色,不由得也舒展眉头:那就好,信上写了什么?沐诉之说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密地。

他四处探查过,没有找到出去的道路和方法。

阮清歌展开字条,仔细斟酌,他还说四周一片漆黑,房间中只留下了一个三寸左右的极小的通风口。

阮清歌想了想:看来小七正是从这个通风口进入房间的。

他还说了什么?其余的内容都没什么价值了。

阮清歌又看了几遍字条,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沐诉之已经将他自己知道的所有有用的东西都写上去了。

嗯。

慕容隽颔首,神情严峻,看来这是个沐诉之很难想到的地方。

他不仅不熟悉也丝毫没有头绪。

对啊,如果他能找到一点线索就好了。

阮清歌面露愁容。

咦?阮清歌翻看着字条的每一寸空间,突然盯着字条上的一处,发出疑问,沐诉之说,他们似乎并没有带走我母亲。

凤夫人?慕容隽说道,他们既然没有带走你母亲,说明她还在西郊的别苑中。

我的母亲还在昏迷,现在西郊别苑中又没有人手看护,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带走她的机会?阮清歌眼前一亮,我们要过去寻找吗?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他们说现在皇上的人正紧盯着那栋宅子,我们冒然进去怕是不妥。

慕容隽拉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阮清歌回握住他的手,慕容隽温暖的手掌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

她扬起头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慕容隽问道:沐诉之没有再提到其他事情吗?阮清歌低头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字条:他形容的东西太模糊了,凭着他所描写的一切去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马上就会有结果的。

慕容隽将阮清歌拉近自己,为她拢好鬓角散发,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找回母亲。

阮清歌静静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我当然相信你。

阮清歌靠在慕容隽的肩膀上,长叹了一口气。

慕容隽低头看着阮清歌小巧圆润的鼻尖和那两把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怎么了?还是很急躁?最近一直不太平,不管是宫里还是花海楼,我们都处于被动的地位。

阮清歌闷闷道,而且,我还是很担心母亲。

慕容隽不做声,只是轻抚她单薄的后背,陪她坐在庭中。

一时间,各自无话,万籁俱寂。

第九百章 现代词汇入夜。

烛光下在深夜夜色中显得有几分黯淡,阮清歌披着一件单薄外衫,目光紧盯着书信,若有所思地研究。

可是研究了这么长时间,她似乎也疲惫了,打了好几个哈欠,揉了几下酸痛的眼睛。

萧容隽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皱眉,走了上去: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看这个,有什么明天再看吧,这么晚了伤眼睛。

阮清歌刚听到他的关心,还没反应过来,一件裘衣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瞬间,一阵温暖涌来。

好凉。

手也被人握住,轻轻的呵斥声传来,阮清歌背后靠近了一个宽阔的胸怀。

她干脆顺势躺在了萧容隽的怀里。

还在琢磨这事。

萧容隽看到她手上的纸张,皱着眉开口。

阮清歌叹了口气:唉,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一直查不到母亲所在地,她也很着急。

不过她向来是越着急越冷静的性子,所以现在冷静下来找方法处理。

萧容隽却突然把纸张甩在一边,阮清歌诧异之余,听到了他的解释:我已经在家里地下挖了一个暗道到西郊别苑,我想我们还是直接去看看比研究这个好。

阮清歌听了惊讶不已:真的吗,你……如果早知道有暗道,她还研究这个干什么?快,我们快点出发。

阮清歌抓着他的手开始催促。

萧容隽微微叹了口气:你别急,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单枪匹马闯过去?阮清歌一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急切了,如果没有这暗道她还能保持冷静,眼下有了去母亲那里的办法。

她反而无法冷静下来了。

萧容隽知道她的急迫,好说歹说,好歹还是把人给说服了。

毕竟要出发也要准备一系列东西,不然的话,万一碰上看守的人岂不是送死?翌日,他们正准备出发。

突然有人上前:王爷……萧容隽眉头微皱,唇微抿,跟着那个人到了一边。

不知道两人商量了什么,萧容隽再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清歌,我暂时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阮清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肯定是有这样的事情,无妨,你先去忙你自己的,这边我能行。

萧容隽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是又派了不少人跟着她,阮清歌很快就带着那帮人出发了。

这个道路挖得很完整,路上没遇到什么道路问题,平安达到了西郊别苑。

上去以后,因为他们早就勘察过地形,所以刚上去没被人发现。

不过为免露馅儿,他们一行人还是小心翼翼。

阮清歌带领着他们,因为不知道方位,所以只能四处寻找。

时间流逝,阮清歌找了好几处都没什么踪迹,难免觉得有些紧张。

这时,突然撞上了一个黑衣人,和上一次同样的装束。

站住!阮清歌立马向让人把人拦住。

黑衣人见状一开始还打算跑,似乎因为围攻跑不了,所以和他们打斗起来。

黑衣人功夫不错,不过一拳难敌四手,到了后面黑衣人还是败下阵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手下扯下了黑衣人蒙着嘴巴的布。

那张脸顿时显露了出来。

竟然是那个神秘的男人!你……阮清歌见到他以后,眸色暗沉。

她想过黑衣人会是什么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这可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可不管他是谁,恐怕这位男人与上一回的神秘人脱不了干系。

上次炸弹的事情兴许也是他弄的。

三皇子或许是见到自己暴露了身份,干脆也就大大方方不隐瞒了。

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

他神色坦荡,一点也不觉得溜进来有什么不对。

对了,你们这么晚来这么多人干什么呀?三皇子好像反客为主一样,突然问他们。

探究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阮清歌没想到两人会在这样尴尬的场景上相遇,如果是其他人还好,如果是他少不得要有一番周旋。

是这样的,我听说这里有一处宝藏,但是又不知真假,所以带着人想来探访一番。

阮清歌最后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

她反正想的是赶快离开这里,反正他们一无所获。

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就算他有什么怀疑的,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

宝藏?三皇子听了以后似乎是感兴趣: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里有宝藏。

阮清歌笑笑:我们也只不过是听说而已,有没有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们私下搜索了一番,一无所获,估计是谣言吧。

阮清歌反正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谎都不打草稿。

不知你来这里所谓何事?阮清歌话锋一转,忽然又开口问他。

没想到这男人比她更加说谎不打草稿:我,我只不过是出来走走而已,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里,刚好碰到了你们,实在是太巧了。

阮清歌嘴角抽搐了一下。

巧,真巧,这话鬼才相信呢。

阮清歌心里面诽谤着,面上倒是不露声色:你说得是,那你继续逛,我们什么也没找到就先回去了。

对了,你怎么称呼?龙易孱,也就是影国的三皇子面色一顿,与这女人见面这么多次才想起来询问名字,之前对他如何轻视可见一斑。

他勾唇一笑,薄唇内里小虎牙若隐若现,龙易孱,叫我易孱便可。

敢问夫人大名。

毕竟当初萧容隽与他打架的时候可是特意说了她有孩子,称呼夫人不为过。

阮清歌闻言面色倒是没有多好看,挑眉看去,苏梦!龙公子,我们就此别过。

苏梦这个名字本就是当初开若素时使用的名字,就算去查也查不到什么,不过是富商的女儿罢了,还是警惕一些的好,但阮清歌觉得,龙易孱一定知道她的底细。

说着阮清歌就打算离开。

她现在只想在这儿自己的人赶快走,待的越长越不妙。

没想到这男人忽然拦在她面前:等一下,苏夫人,我对你所说的宝藏很感兴趣,不如我们再找找,多一个人,几率就大一点。

三皇子一脸的兴奋,只不过这兴奋不达眼底。

好不容易现场抓到了人,他怎么会让人轻易离开呢?阮清歌眼神闪烁片刻,终究还是耐不住他的请求。

不管如何,阮清歌也想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少底牌。

两个人并排走着,四处勘察起来。

龙易孱状似无意地对她说道:真无聊,哪有什么宝藏,一般来说宝藏是由巨龙看守着的,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他故意用了现代的词汇,就是为了吸引阮清歌的注意,按照阮清歌这么聪明的性子,她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第九百零一章 空手而归阮清歌听到巨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果然快速地闪烁了一下。

说者貌似无心,听者绝对有意。

他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现代词汇,怎么会知道巨龙这样的事?唉,真是操蛋,都已经找了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龙易孱状似无意地抱怨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毕竟你这边这么多的人,可能性更大一点吧。

阮清歌这时候处于沉思当中,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靠过来,微微被吓了一吓。

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眼神只是瞬间的慌乱,立马变成了冷静: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我们已经在尽力找了,不过没有什么。

龙易孱一听,更加失落了:唉,看样子今天又没什么收获了,该不会真的被什么巨龙给拿走了吧?龙易孱忽然反问她,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

那模样似乎想从她的嘴里听到某些熟悉的信息。

面对这样的试探,阮清歌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露出了一脸的迷茫。

龙易孱也甩了甩头: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你既然不明白那就算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那探寻的目光依然没有从阮清歌的身上移开。

阮清歌大大方方任由他打量。

过了一会儿,龙易孱似乎也不好意思了,才收回了目光,只不过暗中的窥探没有少。

后来又说了不少现代的词汇,有了刚才的经验,阮清歌应对起来也算轻松。

只不过他说的越多,阮清歌心里越没什么共鸣的想法。

反而是更加忌惮起来。

他如今表现出来的一点一滴都在证明他和现代的关系。

如果那个炸药的人真的是他的话,那他对于他们根本是不怀好意。

现在这样一幅笑脸盈盈的样子,一定有鬼。

阮清歌私下握紧拳头,不行,她还是得找办法赶快离开这里。

不过龙易孱一直拖着,也让她现在走不了。

直到,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龙易孱看到那个人以后,脸色立马就变了,好机会。

看样子不是龙易孱的人,不过阮清歌也不想跟那个人对象。

阮清歌于是对旁边的人道:看样子,你的人找过来了,寻宝一事已经显得荒唐,要是被认出来了就不好意思了,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也不能龙易孱的反应,立马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龙易孱想要伸手让他们留下,但是看到那个人过来以后又不得不罢休。

这个人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上面派来监视他的。

如果现在他把阮清歌拦下,还不知道这人看到以后回去会怎么说呢?没办法,龙易孱只好选择作罢,眼睁睁看着阮清歌离开。

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龙易孱心里不满郁闷,把这一切都怪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三皇子!这侍卫过来了以后,立马就叩头行礼。

难得的人才,可惜不是他的人。

想到这里,龙易孱刚才的欣赏就全没了。

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平身吧,有什么事吗?他假装不觉得自己出来有多么严重。

侍卫听了以后抬头,语气带着一丝质问的味道: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属下记得殿下是在自己的府里的。

龙易孱听了以后嗤笑一声。

这意思就是说他故意来这里了,不过他还真是故意的,只不过不会承认。

你这话什么意思?龙易孱板起了脸,有几分严肃的样子。

侍卫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反了你了,什么时候我说话做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嗯?最后一个字,龙易孱特意加重了语气。

语气里面也带了一丝杀意。

侍卫微微一怔,下一秒立马半跪下去: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龙易孱就这么盯着他盯了好久。

侍卫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龙易孱忽然把他叫了起来:希望你是真的不敢,起来吧。

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站着起来,但是低着头没有看他。

这次只是一个小教训,下次如果你再沾干涉本宫的事情,那就不是口头教训一下这么简单了。

龙易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威胁道。

侍卫明白他的意思,立马点了点头。

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龙易孱首先走在了前面。

如果不是因为这人是安插进来的,杀了的话也会有新的来,他还真不打算把这人给留着。

只是可惜今天的目的没有完成。

虽然碰到了阮清歌他们,不过看样子,他们好像也没找到凤夫人吧。

想到这里,龙易孱难免有些急躁。

不知道这凤夫人到底被安置在哪里?皇上看样子对这人十分的上心,就连死了以后的地方都找不到。

龙易孱想到这里,在心里冷哼一声。

另一头,阮清歌他们算是顺利离开了。

这时候有人问她:王妃,我们还找不找?阮清歌看了一下天色,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只能摇头。

已经这个时辰了,就算找也找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路上遇到了龙易孱,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算了,我们先赶快离开这里吧,如果让人发现了暗道可就不好了。

阮清歌叹了一口气道。

她眼下最担心的就是暗道了,这地方可是好不容易挖出来的。

如果龙易孱刚才起疑了,派人来找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侍卫明白她的意思,他们一群人一起回去了。

回来了以后,萧容隽还没有回来。

听说孩子哭得闹腾,阮清歌第一时间到了孩子那边。

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想着西郊别苑的事,直到萧容隽不知何时回来,从背后抱住了她:这次过去,可发现了什么没有?阮清歌不无遗憾地摇摇头。

萧容隽见她失落,连忙安慰她:没事,如果真这么容易找到,也不用花费这么多力气了,慢慢来。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阮清歌心里还是郁闷。

不过也没有办法,哄了孩子睡觉以后,她也只能先睡去了。

第九百零二章 搜索了一夜阮清歌确实也太累了。

不管是今天在西郊别苑找了这么久,还是突然碰到了龙易孱应付了这么久。

以及从龙易孱嘴里突然蹦出来的现代词汇,每一件事情都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阮清歌也只有回来以后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躺在床上没几秒就昏睡了过去。

为了防止孩子吵到她,萧容隽让奶娘把孩子给抱走了。

低下头看着阮清歌脸上疲惫的神色,萧容隽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眉宇,把那愁眉给抚摸了下去,看了好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阮清歌太在乎凤夫人了,既然这样,那干脆让他出马一趟吧。

萧容隽给人捏了捏被子,很快就站了起来,走到了外面。

小心翼翼关上房门以后,已经有人来到了他的背后。

王爷。

心腹对他行礼。

萧容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从柔情变成了冷酷,他还特意看了一下房间里面。

确保没有吵到里面。

我不说我有什么事情在内厅禀报吗,谁让你到这里来的?萧容隽冷冷地训斥。

心腹立马求饶:王爷,属下知错。

等到事情完了自去领20板子。

萧容隽也毫不留情,直接下了惩罚。

心腹立马点头。

有什么事,说吧?等到把人带着去了内厅,萧容隽才开口问他。

西郊别苑那里似乎出现了另一拨人马,里面发生了一些异动。

心腹立马开口。

萧容隽听了以后,冰冷的神色染上了一抹暗沉。

他低垂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心腹一直等着他的回答。

过了不知道多久,萧容隽这边终于有了答案:安排人马,我们现在立马去西郊别苑。

心腹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一动,立马点头:是。

没过多久,这边人手已经安排好了。

萧容隽本来就打算亲自去找凤夫人所在的地方,没想到心腹还报告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干脆一起解决好了。

通过了暗道,他们来到了西郊别苑。

萧容隽带领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出来,根本没有引起任何的响动。

萧容隽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隐蔽,询问手下:你们之前发现另外一些人马的蛛丝马迹在哪里?心腹听了以后立马上前回答:就在东厢房的第三间屋。

萧容隽听了以后也不耽搁。

避开了有些暗处的眼目,立马来到了心腹所说的地方。

进去以后就是他所说的屋子。

这里有人待过,而且应该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清理得足够干净,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

心腹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一些疑似其他人用过的东西也拿到了萧容隽面前。

还有一些可能是不小心被划破的衣服的布料。

他们是不会有这种布料的。

萧容隽看了以后,没有说什么,只不过目光越发深沉起来。

看样子他们也偶尔会在这里住下来了。

心腹这时候又加了一句。

哼,我的地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的屋子了?萧容隽手上攥着那一小搓布料,攥紧。

眼里甚至闪过了一丝戾气。

不过看到这上面的布料以后,萧容隽稍微思考了一下,立马就有了想法。

王爷,要不要我们去探查一下这些人的来源?心腹问他。

萧容隽摇了摇头,已经把答案说了出来:不用了,估计是皇上那边派来的人。

手下听了以后,似乎都有些震惊。

也只有他们才会下这样的手了。

萧容隽一边说着一边把布料丢在了一边,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如果是那批人的话,也确实会做出这样的手段。

监视,呵呵,他就为皇上哥哥监视的时间还少吗?其他人看到他讽刺的神色,都不敢说些什么。

不过这一次看这些痕迹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估计跟我们找的是一样的东西。

萧容隽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

如果只是普通的监视也没什么,但是如果皇上的意思是其他的话,那么这里面就大有名堂了。

看样子估计皇上现在也在寻找凤夫人。

这对他们来说就多了一层威胁,萧容隽手微微握紧。

看来多了一个棘手的对手。

安排一些人过来,给我看着他们,看看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到时候发现了什么,立马过来禀报我。

萧容隽不过片刻立马就有了主意。

手下明白他的意思,立马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暂时揭过去了,眼下还有这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凤夫人的行踪。

当初凤夫人是被安置在寒玉床上的,像那样的床只能放在山洞里。

既然这样要找人的话,那就只能去假山那边找找了。

萧容隽当机立断立马下了决定,让他们去假山处寻找。

不过毕竟是别院这么一个地方,假山不知道有多少个。

他们在这里寻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什么来。

王爷,属下们已经尽力寻找过了,眼下这天色都快要亮了,可是这里的角色数量过多,而且我们也没看到里面有什么机关。

心腹上来禀报这些事情的时候,似乎也有些愧疚。

萧容隽当然不会怪他们,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这里的假山数量之多。

但是熬了今天这么一晚上,一无所获,心里难免有些郁郁不平。

忍不住心里暗骂了沐诉之几声,怎么当初把那张纸条带回来的时候,就把把具体的位置给列出来。

要是有了具体的位置,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下众人,萧容隽叹了一口气:算了,先回去吧。

回去以后,萧容隽才发现这个时候阮清歌已经醒过来了。

连忙走了过去: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好好休息一番。

阮清歌摇了摇头,眉宇间一片愁色:我一直惦记着母亲的事情,也没什么心思睡,唉,对了,你去哪里了?萧容隽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说了。

阮清歌十分感激,顺带提醒他:放心吧,我已经交代小七去找沐诉之了,这一次应该拿到找到具体的位置。

第九百零三章 小七受伤萧容隽听了以后颇感安慰,本来以为要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没想到阮清歌已经先一步把麻烦处理好了。

嗯。

萧容隽也点点头,暂时放下了这件事。

接下来就等小七的回应了,小七一路飞行着偷偷摸摸的重新回到了关押的地方。

沐诉之目前的情况可不怎么好,这个秘地也没什么吃的,偶尔依靠小七带过来的食物也支持不了多少的时间。

虽然是从一只虫子嘴里吐出来有些膈应,但好过没的吃。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只要再来这么一两回,能够让他们彻底知道他的位置。

逃出去也是迟早的事。

沐诉之躺在石头旁边休息,就在这时一阵微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果然从那个小小的通道里,钻进来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果然就是小七。

小七看到他以后也十分高兴,一下子爬到他的手上。

沐诉之抚摸了一下小七,不知道为什么,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安慰。

还好有你过来陪我,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

沐诉之又是感慨又是庆幸。

毕竟一个人身处黑暗当中,以前有小七陪着也还好一点,这段时间小七离开,他一个人越发能够体会到这种苦闷的心情。

小七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很能够明白他的情绪在他的手心上蹭了一下。

沐诉之知道它这是在安慰自己,心里也有些安慰。

好了,王爷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差不多叙旧完以后,沐诉之开口询问它。

小七明白他的意思,哇得一声,一下子吐出了纸和笔。

当然里面还有个小小的纸张。

打开一看正是阮清歌的手笔,无非就是想要知道凤夫人所在的真实位置,以及他这里周边的环境十分担心他。

看到有人关心,沐诉之心里还是安心了不少,立马拿出了小七给他的纸笔,开始回应起来。

还没有开始写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了铁链响动的声音。

接下来传来了脚步声。

糟糕!他原本是一直一个人被困在这里的,一般来说也没有人会过来看他。

但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过来了。

小七,赶快躲起来!沐诉之连忙把纸笔重新塞进了小七的嘴里,然后让小七赶快躲起来。

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惜这些人来势汹汹,一眼就看到了小七。

站住,那是个什么东西,赶快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有个人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里面的小七,立马对着沐诉之呵斥道。

沐诉之知道,对方看到已经看到了,如果隐瞒下去的话,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沐诉之在装没什么,让小七变换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形状,变成一条普通的小虫。

然后才拿了出来给他们看:这有什么,不过只是一条虫子而已,你们也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吧。

他特意拿着小七在他们面前甩了一下。

这些人似乎有些疑惑,不过那个头头就没那么容易糊弄了。

不对,刚开始看到虫子的时候不是这种体型。

这个头头话一出,探究的眼神落到了小七的身上。

你把这个虫子给我。

头头立马向他伸出了手索要小七。

沐诉之有些犹豫。

这点犹豫看在头头的眼里,更加怀疑了,甚至提高了音量: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拿出来!沐诉之知道要是小七落在他们手上,最后结果可就麻烦了。

他假装要把小七给放出去,但是下一秒,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扑了上去。

果然首先就是那个头头,一时不查被他撞倒在地上。

趁着这个时候,沐诉之把小七放到了之前的那个洞里。

让它赶快离开。

可是那个头头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抓了一把小七。

小七被他抓住,挣脱不开。

沐诉之连忙上去撞了他一下,小七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踉跄着飞走。

小七也着实无奈,原本是个王者,却因为神圣禁锢成小跳蚤,除了能变大变小啥用没有,该死!有朝一日,定然弄死这帮蝼蚁!这个时候他也被头头甩到了一边。

不过刚好甩到了出口的位置,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沐诉之立马撒丫子就跑。

头头这才发现不妙,带着后面的人立马追了上去。

也没有什么把握能不能逃出去。

中途的时候跟他们缠斗了几番,不过显然他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就从数量上来说也是拼不过。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的时间,才发现他们越往上越是一个山丘。

站住,不要跑!后面的那些人也是纠缠不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沐诉之咬着牙往前面跑。

虽然说利用地形甩掉了他们一段路程,但是最终还是输在体力不支。

被关押在那个地方,他已经被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了。

越往上面跑,到了前面。

沐诉之终于发现,前面已经无路可逃,只有悬崖。

身后的人猛地冲了上来。

无可选择的情况下,沐诉之只好就这么跟他们打斗起来。

可惜,最终双拳难敌四手,沐诉之身负重伤,跌落了悬崖。

这些人看着他跌落悬崖的位置,若有所思,最后还是退出离开。

另一头,小七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阮清歌所在的地方。

可是一进来便是口吐鲜血,身负重伤。

这样子把阮清歌给吓到了:小七,小七,你怎么了,没事吧?阮清歌立马把小七放在了手心。

小七忽然突出了一封血书,那书是沐诉之之前在慌乱之中写下,下一秒一口血喷出来,竟然直接昏死了过去。

阮清歌立马找人来救小七,顺道打开了那封书信。

上面只画了一个图,而且十分潦草,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而且还有血迹,看来是出事了。

阮清歌着急的不行,立马叫了萧容隽回来。

萧容隽得知沐诉之很有可能出事,也确实紧张,立马叫了一帮人去调查。

顺道这去查一下这张图上的事。

阮清歌待在家里面等待他们回来,但不知为何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萧容隽回来以后也是直摇头。

没有查到沐诉之的任何情况,也没有查到凤夫人的任何情况。

什么都没发现。

这下子,阮清歌更加紧张了。

第九百零四章 算账这天晚上,阮清歌自己一人坐在书桌前面不知在算什么东西,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她一个人。

很快,从外面回来的萧容隽就看见了拿着毛笔正一脸认真的阮清歌,不免的被对方的皱眉引笑。

你愁眉苦脸地在这做什么?萧容隽几步走过去,留在阮清歌的身边去看,发现是一堆账本。

你这是要改行去做账房先生么?萧容隽伸手在其中一本上点点,带着笑意问。

阮清歌原本就烦得很,这些帐太难算了,现在好不容易看见萧容隽回来才轻松些,扔了毛笔就扭头看。

这不是这段时间花费了不少钱财,还要养那么多人,我就想算算最近的支出如何?阮清歌说到这里就一副累惨的样子,趴在桌子上哀嚎一声。

怪不得老人家说的会计医生老师铁饭碗,这么难还不铁饭碗就要升天了!阮清歌带了些愤愤地说。

快……记?是快速记住某样东西么?阮清歌吐槽地爽,但不代表萧容隽就听得明白了,发出这疑惑一问,瞬间让阮清歌扑呲一声笑出来,倒是让萧容隽越来越不解。

阮清歌被萧容隽这么无意识一逗,精神倒是好了许多,然后坐起身来跟一脸求知的萧容隽解释。

一通解释后,萧容隽也不禁笑起来,跟着坐在旁边打算帮忙。

倒是我理解错了……无事,只是这么罕见的词语已经被你知晓了!阮清歌忍着笑给萧容隽安慰。

看着自己的王妃这般开心,萧容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宠溺地随她笑。

你这算得怎么样了?萧容隽看似随意地捏起一本来。

算了大半,只是最近诸事太多,每处地方都需要花上不少钱财,这么一算就很大一笔……阮清歌已经收起笑意,小脸上认真起来。

虽说有些肉疼,但是这些花费都是需要的,所以阮清歌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偷偷地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填满钱库。

萧容隽看起来对这些事倒不甚在意,反而是手撑着脑袋看阮清歌这么表情灵活多变的样子,心中的喜悦也渐渐上升。

不过今儿傍晚发生了件怪事。

阮清歌忽然说了。

什么怪事?萧容隽跟着一问。

晚间我忽然就收到一车车的东西过来,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阮清歌想起来就直摇头。

送你东西还不高兴吗?萧容隽倒是好奇凑过来了。

那也要看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啊!阮清歌说着就白了萧容隽一眼,显然是不喜欢他这些话。

萧容隽挑眉,忍住心中的大笑,脸上故作深沉:那里面是什么东西?阮清歌被问到这个问题瞬间精神起来了,先是看看外边,见着没人才回头来,这么警惕的小模样倒是逗笑了萧容隽。

金银元宝,我的天呀,那是真一车车的,简直是一夜暴富走上人生巅峰!阮清歌原本还有些神秘兮兮的,说到最后都笑得合不拢小嘴。

看你这小财迷,才这点就走上了人生的颠峰?你的人生不高啊!萧容隽这下是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像你这样的当然是不会理解啦……阮清歌被取笑了倒是不生气,忽然间就转头过来。

怎么这般看着我?萧容隽被阮清歌这忽然看来的目光吸引住。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说,是不是因为你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阮清歌越想觉得越奇怪,便靠近萧容隽逼问。

萧容隽对此只笑不语,单手撑着脑袋看疑惑盯着自己的阮清歌。

阮清歌又是何等聪明,单是看萧容隽这么个模样,便能断定对方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于是萧容隽便看到自己的王妃眼珠子溜溜转动,然后一脸笑意地靠过来。

阮清歌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询问便靠近萧容隽:这些东西是不是和你有关系?这个嘛,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萧容隽故作神秘,然后对着阮清歌坏笑。

阮清歌忽然被这霸道附身的萧容隽一惊,不过她好歹是浏览万书过的人,当下便娇羞一笑,紧接毫不犹豫地在萧容隽小鸡一啄。

萧容隽这时眼中只有一脸得意的阮清歌,清清喉咙,带了丝情欲地开口:为夫来教练你何为亲。

阮清歌只觉得大难临头,紧接萧容隽不给她反应,直接被扣住脑袋夺取了说话的权利。

半炷香后,阮清歌红着小脸小嘴在低头写字,一旁的萧容隽倒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除了他眼中那不可忽视的侵略性目光。

萧容隽刚刚已经告诉了阮清歌,那几车就是他运回来的,是早就派人将石头山洞内的宝藏拿了出来,今日才整理完罢了。

又以此为由,携着又要阮清歌送上两个香吻,这才让阮清歌继续去清算。

阮清歌脸色虽然还潮红,但她现在全副心思都落在算账上面,前段时间花去不少银两不假,但萧容隽这下运回来不少,比起之前还要多。

这能不让阮清歌兴奋吗?好不容易核算完,阮清歌趁着夜色还未完全下来,便叫来几个管事的人,齐齐地将这些金银分散下去,好供人使用,不必因为钱的问题导致计划滞纳不前。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前来拜见,阮清歌原本不想见的,但一听见来人的名字连忙让人请进。

怀锦怎的这个时辰过来了?阮清歌早早换了一身浅色纱裙,包裹住婀娜多姿的曲线,看坐在下方的商怀锦。

商怀锦笑着回答:我本也是有事前来,不料遇上了贵府这般繁忙。

都是一时的。

阮清歌笑着说,萧容隽只顾在边上喝茶,当然只能阮清歌来客套应对了。

商怀锦不想多浪费时间,看着外面进进出出的下人,这才转头对着阮清歌一笑。

怀锦过来前也听了王妃喜得千金,想必现在府上的动作也是王妃下令的。

商怀锦微微一笑。

阮清歌听见倒是看了商怀锦一眼,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便跟着问:不知怀锦是想说?第九百零五章 惊现熟人怀锦过来也是有事相告,见到王妃如此多费人手,便想着献上一计,好让王妃开心。

商怀锦笑着说。

不妨直说。

阮清歌倒是被商怀锦这一话激起了好奇心。

王妃是想要将东西分散下去,不必这么麻烦,人来人往多引人注目不说,人力物力也耗费许多。

阮清歌被引起了好奇心,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这么招摇,哦,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商怀锦先是看一眼旁边的萧容隽,见对方没有反应才开口。

王妃根本不用这般方式。

商怀锦说着就拿出一块沉木色的令牌,递给阮清歌。

这个东西阮清歌仔细一看,只看出来上面是一种鸟类,别的什么都不知。

这是钱庄之间流通的令牌,只有特殊人物才有用上,您只要让人拿着它到钱行,说出锦怀的名字就能拿出来。

商怀锦说着这个令牌的用法。

阮清歌接过那令牌仔细查看,当真可以?自然是可以的,不信您问问王爷。

商怀锦忽然在旁边点到了萧容隽。

阮清歌这时才看向了萧容隽,见到对方点头便知晓这个方法行得通,于是也跟着轻松起来,这样就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和人力。

不就是现代的银行卡吗?这件事她再来琢磨琢磨。

解决了物资供应的问题,阮清歌显然是开口不少,见到坐在下方的商怀锦更是笑容不断。

如此就多谢怀锦的方法了,不知你这次前来……阮清歌话没有说完,但后面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了。

这个季度商铺所有的支出收入我都已经整理完,就想着拿过来给你过目。

商怀锦说着就拿出好几份账簿来,放在阮清歌前面。

要不是你来,我还真记不起要去看看经营的结果如何,还真是麻烦怀锦你了。

阮清歌说着就点点自己的额头,带着歉意说。

无碍,本就是你交托给我打理的,本应是我送来给你,只是这期间你也许久没有去过店铺,所以账簿就不少。

商怀锦笑着说,他的工作如此,应该是自己送来的。

一说这个也是头疼,最近事情太多,不知道怀锦你接下来可有要事在身?阮清歌看着那些账本说。

问这个作甚?暂时不忙。

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只是前面先有萧容开口询问,后有商怀锦回答。

你不是不管这些事情的吗?阮清歌看了眼萧容,眼中的戏谑显而易见。

不是看你喜欢吗?萧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还紧紧盯住阮清歌看,带着丝痞气,这火辣辣的目光可把阮清歌看得脸色一红。

就你说的好听!阮清歌娇嗔一声,便扭过头去。

下方的商怀锦见这两人之间的耍花枪倒也在一旁捂嘴取笑起来:别人都说两位之间不和,怀锦看着是相反了。

还有谁敢在外面说本王的不是?萧容也这时抬起头来,话里虽然是责怪,但眼睛却是笑着的。

商怀锦这么一看,便知萧容只是说说罢了,也没有什么惧意,相反他在萧容底下工作已有许久的时间,两个人也是好友,自然没有那么多拘谨。

你不要说话了。

阮清歌本也是比较放得开的人,但现在商怀锦在,多少都有些羞涩,便板着小脸对萧容。

萧容见此只是耸耸肩,倒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旁边商怀锦看着更是笑个不停,他可是难得看见萧容这么吃亏的时候。

想来我没过去商铺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不知如今发展得如何了?阮清歌将话题扯回来。

说起这个还真的是要恭喜你们啊!商怀锦一顿,随后就双手作揖朝着萧容两个一比。

阮清歌不清楚店铺的事情,现在这么一看商怀锦的激动,倒是有些稀里糊涂起来了,看了看萧容,结果对方也只是摇摇头。

怀锦这话是?阮清歌虚虚一摆手,让商怀锦不必客气。

当初在你和王爷将店铺交给怀锦之后,又多次对怀锦指点,在这段时间来,怀锦终于是没有辜负两位的厚望!商怀锦有些激动,随后把一份文件递上去。

这是?阮清歌疑惑地问。

你且先看看。

商怀锦却是故作神秘地说。

阮清歌听见也只好拆开来,结果发现这里面是店铺的事宜,下意识抬眼看商怀锦,却被对方示意继续往下看。

阮清歌也不磨蹭,这就把里面的内容都看一遍,真是越看越惊讶。

正如你所看到,当初你开在大盛朝的商铺赚了不少钱,虽然这些都给了我两个管理,但是大盛朝其余的店铺都还是你的,这些都是如今的规模。

商怀锦点点手指。

我看看。

旁边的萧容也被引起注意,就着阮清歌的手看,也有些吃惊起来。

真有你的啊!能做成这样!萧容看着商怀锦就说,被商怀锦摆摆手。

你怎么还不开心?萧容忽然注意到还是有些沉闷的阮清歌。

阮清歌忽然被点到,下意识便应了一声,又看看手中的文件,在商怀锦同样探究的目光下笑笑。

确实开心,但我如此有财,可娘亲还不知在哪里受罪,我便……阮清歌叹息一声。

商怀锦和萧容看了一眼,默契地没再提这些事情,三人间的气氛因为阮清歌这个低落情绪开始冷下来。

就在萧容正在安慰低落的阮清歌时,忽然就听见商怀锦的生意,两个人也齐齐看过来。

说起来,我过来时倒了见了个坏事。

什么事情?萧容看阮清歌好不容易转开注意力,便跟着问。

我这来时在京城边上的那条官道上,瞧见了两伙人在打斗,只觉得其中有人看着眼熟,可还没得我多看一眼,他便掉了悬崖。

商怀锦顿了顿,才有些苦笑不得。

另一边的阮清歌和萧容却是打起精神来了。

你可看清楚像谁?商怀锦被这么一问,倒是认真回想起来,直到半响后才憋出个名字来。

沐诉之。

阮清歌一惊,随后就和萧容相互看一眼,然后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打算派人前去寻找。

第九百零六章 蛇窟既然已经知道了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阮清歌觉得她必须得把人找到,说不定很快就能够把沐诉之给找到。

你们去过那个地方吗?一天两天的搜查下来毫无任何的结果,阮清歌有些忧心忡忡,手下们纷纷摇头,这两天他们按照阮清歌所说的去跟踪,但是一无所获,找不到任何沐诉之的踪迹。

而这两天以来,萧容隽都会带着人,暗中将跟随的人斩杀,这些人全是皇上派过来的人,想来都知道皇上绝不可能信任自己,所以还派了这样的人,想要用下三滥的手段阻拦。

原本以为有了基本的消息之后,找人能够方便许多,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不过阮清歌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毕竟时间拖得久了也不是个办法,阮清歌咬了咬牙: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去寻找,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到山下去。

手下们全部听令,一行人开始了非常漫长的寻人之路。

前面那一座山就是之前有人看到的那个地方,但是我们的人不敢轻易下去,听说这山底下有许多东西是无法接触的。

一个手下将带路人之前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阮清歌。

他们也尝试着想要下去,但是都没有下去过。

阮清歌想了想,既然要找到人,那就必须狠下心来,所以立刻带着人往山下走。

刚刚走到半路,就忽然窜出来了一条蛇。

所有人小心一点!后退!看到蛇的一瞬间,领队立刻让众人往后退,但是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蛇不仅仅是一条,从后边又三三两两的出来了不少蛇。

然后是几个武艺高超的人,见到了这幅场景也只能够无限的后退,要知道这个蛇就很毒,只要沾上了一点点的毒液,那么后续就可能再也救不回来了,毕竟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面是不可能有解药。

只是这几个人,即便他们的武艺再怎么高超,也实在抵挡不了这些蛇,已经有不少的人中招之后当场倒地暴毙。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蛇!阮清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还是想要护住自己手下的人,等到一行人好不容易从那蛇堆里面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折损了一大半。

几个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山洞,看起来这个山洞或许能够让他们好好的休整一番,所以冲了进去,没想到刚才那群蛇刚刚离开,此时又在洞门口盘旋了起来。

这个时候几个人已经做好了殊死搏斗的打算了。

这些蛇一看就是剧毒无比,一旦是沾上了便都别想活下来了。

可是现在几个人都在山洞里面,没有任何的出路。

大不了就一死让我出去,把这些蛇给引开!一个年轻气盛的人站了出来,想要引诱这些蛇离开,可是却被阮清歌给拦了下来。

阮清歌摇头: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发现那些蛇在外边还没有任何的动静,不如先观察一下。

听到了这些话,这群人总算是愿意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好好的站立着,一个个都喘着大气,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了。

如果说遇上了人,这些人还尚可以有一战之力,但是遇到了这种凶猛的蛇,他们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没有任何解药带在身上。

再说了,已经损失了一部分的人员,现在他们心里对外面那条巨蛇有一点心理恐惧。

这是一个山洞,山洞里边盘根错节,大家谁都不敢进去查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而山洞外面有不少的蛇。

或许是因为忌惮着什么,所以这些蛇一个都不敢进来。

稍作休息之后,阮清歌开始在这个洞里面寻找了起来。

刚才进来的时候,阮清歌就闻到了一股非常诡异的味道,只是那个味道非常淡,但是随着在这个环境里面待着越久了,阮清歌就越发的闻到了里面的味道。

你们有没有人闻到这个山洞里面有什么味道?自己有点不太分辨的出来这是什么,所以询问着这些手下。

有一个人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我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之前在喝雄黄酒的时候,有闻到过差不多的味道。

雄黄酒?那岂不是和硫磺有关系。

阮清歌立刻就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蛇在洞门口徘徊着一直都进不来,因为这个洞里面有硫磺。

蛇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了,因为粘上了一点点可能就会让他们丧命。

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好。

阮清歌说这就开始四处寻找了起来,硫磺的味道特别难闻,甚至带了一点点的臭味,阮清歌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石头,看起来像是硫磺含量特别多的样子,轻轻的把时候一点一点的刮下来,然后研制成了粉末。

一个年轻的手下走了过来,疑惑的问道:王妃,这个是什么?阮清歌细细的研制着这些粉末:这个东西叫做凤尾蛇,向来就怕这种东西,等下我们就用这些硫磺来对付这些蛇。

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点了点头,之前也有听说过雄黄酒或者硫磺能够逼走毒蛇,难怪那些毒蛇在外边忌惮着根本不敢进来,这里面有他们所惧怕的东西,但是又因为里面的人,让他们觉得非常有吸引力,所以才会在外边一直不走。

几个人自发奋勇的开始加入了研制粉末的行列之中,很快就将这些粉末全部都弄好了,阮清歌随便的找了一块布,给包了起来。

来,大家一人一块,这个随身携带着,等下出去之后,先撒一点在外边,剩下的在自己身上带着,千万不要弄丢了,不然我不能够肯定这些蛇会不会找上你。

大家分发完了,硫磺之后就开始整装待发,刚才的休息已经让他们觉得精神十足了。

一个人拿着这些硫磺出去试探,走到洞口,那些想要扑上来的蛇,刚刚想要攻击,却在忌惮什么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粉包真的有用!得出了结果之后,一群人立刻冲了出去,总算是逃出生天。

第九百零七章 寻找未果从那个恐怖的地方逃离了之后,所有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们都开始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另一方面还将几个已经死在了毒蛇之下的护卫们去尸体保存好,回去之后要好好安葬。

回去之后这些人的家里人全都补贴一点东西,我只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了……看着这些人的尸首阮清歌叹了一口气,这也是阮清歌能够做到的最大的补偿了。

出来寻找人没有任何的结果,反而折损了这么多的兵力,无论是谁都觉得有些心力交瘁,再加上刚才被蛇阻拦,大家都开始垂头丧气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林里面又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所有人刚刚打算松一口气,此时又开始屏住了呼吸,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过来了。

像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有着许多他们无法触碰的东西,如果是刚才说不定还有一站之力,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精神非常疲惫,有些人已经做好了殊死搏斗的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护着阮清歌,不让阮清歌出现任何意外。

而阮清歌此时也紧绷了自己的情绪,想要知道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运气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事情,就在所有人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时候,阮清歌眼间的发现,来的人好像有点熟悉。

你怎么过来了!果然来的人真是萧容隽,萧容隽在跟过来之前就已经推测到了这个山中有很大的危险,所以想要出来帮助阮清歌。

青怀一直觉得这个山里面凶险的东西特别多,所以催促着萧容隽一定要尽快找到阮清歌。

但是刚才在很远的地方,原本萧容隽打算出手,却发现了阮清歌已经想到了办法,于是便静下心来看阮清歌如何处理,毕竟这种事情自己护得了阮清歌一次,护不了第二次。

需要阮清歌自己想办法逃出来,阮清歌那么冷静的处理完事情,所以萧容隽也算是十分欣慰的。

得知道一行人已经安全之后,萧容隽立刻就带着自己的手下过去和阮清歌会合,这样一来能够让阮清歌安全许多,他也知道阮清歌的队伍经过了刚才的凶险之后,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对付别的了,所以刚才沿途上的一些凶恶的猛兽,早就已经被萧容隽处理好了。

原本还有些警备的阮清歌,看到萧容隽之后,立刻就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你总算是来了,你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这个山林之中居然还有那么多的蛇,我带过来的人手已经折损了许多。

你放心好了,接下来的路上已经有许多的猛兽被我处理掉了。

你那些手下不如就让我的人带回去好好安葬。

萧容隽也知道这一次阮清歌的折损非常大,让自己的手下把带过来的存粮全都交出来,大家一起均分了一下。

刚才在逃亡的过程之中,阮清歌的队伍有些人为了轻装上阵,所以扔掉了不少的东西,实际上有些人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现在看见萧容隽带来的人居然带了这么多吃的,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到休整好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去搜索一下山头。

萧容隽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带过来的一个粮食给了阮清歌,阮清歌有些甜蜜的收了下来吃了一口。

手下们看着那边你侬我侬的样子,一个个都不好意思去打扰,所以偷偷的在角落里看着两人秀恩爱。

吃完饭休整完了之后,两人就开始带领着队伍一遍又一遍的搜查这山头,只是无论他们再怎么样搜查,都没有任何人看见了沐诉之的踪迹。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垂头丧气了起来,他们觉得或许沐诉之早就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阮清歌得到的消息只是暂时的而已,但是阮清歌不说他们也不好意思提出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觉得再找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了,我回去之后再去收集一下情况,如果还有的话我们再进来寻找。

阮清歌实在是太疲惫了,等到再一次休息的时候对萧容隽说道。

萧容隽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如果继续在这深山老林待着,他们也无法支撑下去了:你说的对,今天还是尽快的回到府里去好好休整一番。

再看看有没有具体的情况,如果能够联系上的话,那就更好了。

实在是太晚了,如果继续再待下去,他们身上所带着存粮可能就不够了,所以没办法只好原路返回,返回了之后一行人都去休息了,而萧容隽和阮清歌却还在家中商讨着该如何继续下去。

我觉得我们需要加大寻找的力度,再去问问看到底有没有人见过沐诉之。

只要是见到过了,那就有可能把人找到。

一天找不到沐诉之,他们一天都无法安心的继续待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恰好两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阮清歌走出来发现了阮若白,正带着小七想要去寻找,两个人身上还带着包裹,但是看起来这些包裹很轻便的样子。

你们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还是不要去了吧,我和萧容隽两个人今天已经把那个山头全部搜查了一遍,可是没有任何的线索,你们就算去了也会是同样的下场的。

阮清歌好心的提醒着。

那个山里面实在是有太多诡异的东西了,就连自己都无法抵御过去,自己和萧容隽两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后续的过程之中也有折损了。

像这样凶狠的地方,阮清歌不愿意阮若白进去探险,也不愿意看见自己身边再有人受伤了。

我们进去调查过了,而且折损了不少的人手,不如我们重新修整一番再去好好探查,这个时候你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

阮清歌不希望自己边上还有人再去寻找了,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了,即便是去寻找原因,但是自己和萧容隽两个人去,毕竟他们两个人已经搞清楚了那个山的路线。

可是阮若白却摇摇头:我觉得我们寻找的方式有些不太一样,我们谁都没有去见过沐诉之,但是小七却见过,而且这样一来,找到的几率说不定会高很多。

第九百零八章 寻找沐诉之萧容隽思虑再三,如今这个情况也只有这个样子了。

想到小七一只虫子去的话可能不太安全,不如就让青怀跟小七一起去找沐诉之,毕竟小七一个的话,他们都并不是那么的放心。

如今这个局面,只能是万事小心,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经过刚刚那么多的险阻,他们的人也少了一些,做决定之前都要思量清楚,把损伤降到最低。

萧容隽看向青怀,青怀马上就领会了主子的意思。

你跟小七一起去吧,把握大一点。

萧容隽的眸子里充满了对青怀的相信,坚定的看着他。

青怀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跟小七一起去找沐诉之。

小七在众人跟前转悠,一人一虫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

留下了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等候,萧容隽只希望他们能平安的找到沐诉之。

检查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就独自找了个地方也歇着了,毕竟这么久的连日奔波,让萧容隽也有些疲惫不堪。

侧面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两鬓的墨发随着几丝风的吹拂,随意的摆动,像极了画里的美男子。

青怀和小七一路上也并不算是特别顺利,刚出去就发现路有些不太对劲,只能是绕路才能走开。

面前的路被一些零零碎碎的大石头挡住了去路,只有一些细微的空隙刚好能走过去。

小七相对于青怀来说,简直轻松的不要太好,因为是一只虫,会变大变小,怎么飞都行,倒是青怀拿着剑什么的,体格也比小七大一些,这些对他来说,现在倒成了挑战。

阳光斑斑驳驳的撒下一些在面前的路上,显得有些扑朔迷离。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像样的路,小七却发现好像青怀过不去。

实在是太窄了,两个人有些发愁,这除非把青怀破开成三分之一。

这路应该都是一些细碎的石头滚落下去形成的,别的地方几乎都被堵住了。

小七歪动着脑袋看着青怀,嗡嗡转着,眼底尽显鄙夷:小小人类,还真是没用,哈哈!还是我圣虫能耐大。

但一想到自己被封印的实力,小七小如黑豆的眼眸一片黯然。

青怀知道小七在鄙视他,但是也不好说什么,看着周围,想找找突破口。

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些奇怪的动静,青怀想到那边应该有路。

顺着声音的源头找过去,一路上有些安静,发现了一条并不是很宽的小路。

一人一虫相视一眼。

这应该是什么时候开辟出来的捷径,没有被很多人知道,所以没有被破坏吧。

要么就是被毁坏之后,自己形成的,因为这里还有很多别的野兽什么的。

小七体型小,能很快的穿过间隙,看着周围没什么大的危险了。

给身后的青怀示意他可以过去,青怀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自己出来就是保护小七的,没想到反而这路都走不通。

小七小眼一转,不大的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想要捉弄一下青怀。

眼睛一闪看到远处有此起彼伏在移动着的东西,远远的,有些东西被很多障碍物挡着,看不真切。

青怀看着小七走在自己前面,有些不服气。

自己从来都是跟在萧容隽身后的,什么时候也要跟在小七身后了,于是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力,加快自己的动作,跟上去查看前面的情况。

突然听到一些不真切的声音,但是青怀努力的往前看,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然后传来一些不真切的声音。

好奇心引着他往那个方向走,难道是他们的一伙人。

他们有危险?走过去之后,发现是一群猛兽堆正在休息。

青怀一下子慌了神,发出的声响吵醒了小幼崽。

小幼崽睁开眼睛看到了异物,嗷嗷嗷的叫着。

小七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飞在高处,希望青怀自求多福。

小七知道这些猛兽,要是换做别人他就不会带到这里,但是对于青怀来说,他还是可以搞定的,只不过就是需要狼狈一点而已。

青怀有些懊悔自己走过来,看着如今的形势已经是跑不掉了,只能往前躲躲了。

看着野兽群向自己过来,青怀也顾不上其他了,借助一下周围的东西,躲避着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残破不堪。

有些皮肤被纸条不小心擦出了一些皮外伤,体力有些渐渐的支撑不下去,只能想办法往前冲一冲了。

小七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在前面带着路绕过野兽,而这边的路,他们过不来,青怀才脱离了危险。

青怀心惊胆战的看着后面,确定没有危险了之后,才停下来,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人一虫继续往前走着发现了前面有一块地上是有血迹的,估计也是这股血迹,吸引着那堆野兽聚集在那里。

一人一虫相视一眼,也都明白了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决定不再往前走了,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等着回去萧容隽做决定。

因为出了这片地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不可预知。

所以两个人都先决定回去商量之后再说,毕竟出来发现了这个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小七这次为了省时间直接带着青怀绕着最近的路,把刚刚的野兽群都绕开了。

于是两个人相比起来,青怀比小七狼狈的多,衣服上破了好几个口子,有一些不多的皮外伤,但是也不碍事。

两个人很快回去了,青怀不爽的看着小七:你知道路,怎么还带我走野兽堆。

小七在空中转了一圈,十分臭屁,不打算再搭理青怀。

青怀不知道说什么,一人一虫进去之后,发现萧容隽也差不多在规划着什么东西。

萧容隽看到两个人回来,想着这么快回来,应该是有所发现的。

青怀说了发现了一处痕迹,地上有些血迹,但是四周没有人。

在那里估计是有人待过。

几个人听到消息之后,好像也有点思绪了,如今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只能最快捷的办法解决事情了。

萧容携让青怀先处理一下自己的皮外伤,稍作调理之后就准备出发。

第九百零九章 药童采药周围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这样的局面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

萧容隽觉得既然有了消息,那他们就要立刻行动起来,叫了几个人到跟前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分析。

大家也都赞同萧容隽的看法,阮清歌一直沉默不语,最后才说:我不建议我们所有人都去,我跟你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确实是伤员有些重了,现在是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萧容隽觉得阮清歌的说法有道理,随后想了想,觉得也是。

安排了几个人在他们休息的地方看着周围的动静,如果有什么意外,怎么应对等。

有消息就要行动,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懂得这个道理。

一行人配合的很有默契,毕竟经历了这么一遭,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人了。

阮清歌和萧容隽都商量了一下彼此的对策,也看着青怀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觉得现在还是尽早出发的好。

现在这些事情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变故,只能是按照他们带回来的消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考虑到只有青怀和小七知道路,青怀当然是跟着萧容隽一路,而小七就跟着阮清歌一路了。

都准备好的差不多也就准备动身了。

两行人也不管什么了,都出发了。

看着眼前的路,跟青怀和小七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是阮清歌相对来说好一点,小七比较敏感路的方向。

萧容隽就比较狼狈了,只能小心着点。

但是没多一会,开始撒下一些小雨点。

阮清歌揉了揉脑袋,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下雨,这让他们怎么办。

路不好走是一方面,那万一血迹被清除了,那他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白费劲了。

阮清歌只能催着小七赶快带路,带着自己的人也顾不上什么危险,只能靠运气了。

往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凭着心中的直觉,没想到阮清歌和萧容隽两路人竟然差不多同时到了那块血迹。

他们也算是感到的及时,血迹被冲淡了一些,但是也能模糊的看见。

可能是因为上次青怀的碰撞,让周围的野兽都消散了一些,寻找别的栖息地了。

所以阮清歌才能这么顺利,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好不自在。

突然眼前一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边一晃一晃。

阮清歌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却没有看的不真切。

周围的人很明显也注意到了那里的动静。

阮若白往前走了一些,看着这些动静,再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采药的小孩子,看了一会,发出了一些动静。

很明显对方也发现了她,愣了一下,没说什么,脸上却漏出了一些惊恐的神色,就立马往身后的方向跑。

阮若白有些惊讶,他们就是狼狈了点,但是也不算是到直接把人吓跑的地步吧。

很快就反应过来,采药?那就还有一种可能了。

把自己的猜测跟阮清歌说了之后,阮清歌猛地一惊,分身往那个方向跑去,途中有不小心摔倒的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直接爬起来继续往前追赶着。

看着小孩子跟自己的距离忽远忽近的,心里只能是干着急,但是也无可奈何。

好像是越着急就越是离的越远,阮清歌对山中的地形不熟悉,有时候会被一些花花草草给绊倒。

没想到再一抬头的时候就看不到那个小孩子了。

那个采药的孩子对这个山中的地形也是看得出来比较熟悉,在这里采药衣服上也没有什么尘泥,换做别人就算是有点武功的,也会出很大的洋相吧。

山底的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走,萧容隽听到了阮清歌的动静之后,连忙带着自己的人飞身赶过来支援,原以为阮清歌找到了人,没想到却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子。

看着阮清歌有些自责和难受,萧容隽蹲下来安慰她:不要自责,这种事情是谁都无法左右的。

在这里采药,应该是很熟悉地理位置才对,你已经尽力了。

拍拍她的背算是安抚,但是也不再说什么。

阮清歌有些委屈,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在自己的手里错失,看着小孩子离开的方向,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小孩子看着他们没有追上来,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他们。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能找到那个地方,看来真的是找了很久,下次他再去采药的时候,可得注意了。

四周绿油油的藤蔓环绕着整间屋子,倒是添了一抹不一样的气氛,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在一片小地上被细心的呵护着。

这些都是他精心培养了很久的一些植株,不过现在很多都给沐诉之用了,他还是有些心疼的,但是为病人疗伤是天经地义,就是耗费了他太多的名贵药材,总归是有些心疼的。

叹气一声,也不知道她的伤口何时才能痊愈。

都被伤成了那个样子也没有死,还能遇到他,看来是命中注定了。

沐诉之躺在房间里,周围散发出一股股淡淡的药香味。

小孩子是在一旁发现遍体鳞伤的沐诉之,看着还有一些气息,就带回来救治了。

只依稀记得他说,不要让别人找到他。

小孩子从小就懂医术,治病救人乃是自己从小就懂得的道理。

把采了的药材放在竹篮子里面,按照配方给研磨好,再去房子里看了一下沐诉之的伤势,要比之前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但是现在还是在昏迷不醒。

还是要继续用药,内服外敷才能好的快一些。

小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能伤得这么重,就算是不熟悉山中的地形,也不能伤成这样啊。

所以在他的意识里,潜意识就觉得他们很可怕。

看到那帮人,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但是看这个样子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看不对眼的人,他一般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第九百一十章 采药老人爷爷,大哥哥会死吗?小宝盯着爷爷捣药的手,一脸天真的说道。

若阮清歌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个小宝,就是她在山上追的那个小孩。

霍大爷捣药的手一顿,放下石杵,苍老的手放在孙子的脑袋上:小宝,人生老病死是天地法则,我们都不能避免。

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的造化。

实际上,就是他,都不能断定那个人能不能活下来。

胸口被一剑刺穿,那般严重的伤势,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都很难将他从阎王殿拉回来。

唉!若不是他尚存一丝气息,跟一个死人无异。

都是天意。

那爷爷也会死吗?我听村里卖豆腐的大娘说,人死了就会去很远的地方,就不会要小宝了。

小宝撇着嘴问道。

霍大爷慈祥的捧着小宝白嫩嫩的脸蛋安慰:小宝这么可爱,爷爷怎么会不要小宝呢?爷爷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听到喜欢的答案,小宝开心的笑起来。

也不知道这单纯的模样还能维持多久,霍大爷看到孙儿这般的笑反而有些但心起来。

爷爷,我今天去山上玩,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姐姐。

小宝想了想还是说出来。

霍大爷先注意到的是小宝口中的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外人?!见爷爷没有责怪他去后山玩的意思,小宝松了一口气,随即点头:嗯嗯。

远处积云深浅,霍大爷皱着眉,惆怅的看着后山的方向,呢喃:要变天了。

转头对小宝认真叮嘱,小宝,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别人。

小宝朝爷爷看的方向看过去,只觉得厚厚的云层,黑乎乎的,沉闷的透不过气,乖乖的点头答应。

爷孙俩捣好药,霍大爷让孙子把药搬到屋子里去,守着放在炉子上的药,自己转身背着药篓往那头顶颜色愈深的方向去。

阮清歌四处找寻那个小孩,头上黑压压的云朵催促着她的脚步。

兜兜转转,小宝还是没有找到,眼见大雨就要落下,阮清歌眉上的远山黛皱在一起。

萧容隽扶住她的双肩安慰:别着急,那小孩熟悉这里的地形,说明经常在这里走动,想来应该还会来的。

我们派人守在这里便是。

话虽如此,但阮清歌心绪不宁,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她总觉得若是不尽快找到沐诉之,他就会有危险。

几人继续找,正准备下山的时候,一个老人闯入他们的实现中。

老人背着背篓,麻衣粗布,胡须和头发皆花白。

阮清歌比划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老人家,你可见到一个这么高的孩子。

老人见他们穿着不凡,尤其是阮清歌后方的萧容隽,剑眉星目,一身气势不凡,眼神冷冽,只有在视线放到阮清歌身上时才会有温柔。

这几个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老人把背上的背篓往上提了提,回道:这山上的啊,小老儿见过不少不错的药材,小孩子嘛……他故意拉长语调,听得阮清歌暗自紧张,以为他知道,却听老人转了声调,一个没见过。

阮若白比阮清歌还要着急,脸上面露埋怨:老人家,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阮清歌脸上面色不变,下垂的手握得紧紧的,轻声道谢:谢谢老人家,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转身时,满目的失落。

手指弯曲,捏成一个拳头,冷进她的心里,一抹火热突然窜进来,阮清歌低头,见萧容隽不知何时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勉强的笑了笑。

走吧。

萧容隽却拉住她的手,面对老人,要下雨了,老人家还要采药,不急着家里人吗?老人往头顶看去,果然黑云压城,来势汹汹,却笑了起来:家里人自用不着小老儿担心,小老儿采药为生,若采不着药,一家子人的生活就断了。

不比有钱人家。

话里有话,萧容隽握紧阮清歌的手,低头温柔的看向她。

后者看着对方的眼睛,心里一暖,突然明白萧容隽这么做的用意,豁然开朗。

阮清歌:老人家里可都有些什么人,为人子女的,这个时候老人家不回去,可教家里人担心。

老人眯了眯眼,眼睛瞄到一株小草,用药锄小心翼翼的刨开湿土,回答:小老儿在这山上采药数年,也不见得有事。

小老儿自问没做什么亏心事,想必那些野兽也是有灵识的,不伤我。

说完将刨出来根部完整的药草放进背篓,阮清歌一双清明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过他的背篓。

嘴角勾起温良无害的笑:这山有灵,山上的野兽应当也有灵,不伤那些善心之人。

一直东瞅瞅西瞅瞅的老人突然安静起来,拍拍手上的泥: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都分不清,更何况一群畜生呢?阮清歌轻笑:也对,一群畜生不分好坏,山里危险,大雨将至,老人家住哪,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瞧见头上云又黑了,老人看了看背篓,低声道够了,自顾自挥手往山下的方向走。

多谢小姑娘的好意了,小老儿住山下西面的稻花村,走过这么多年的山路了,哪需要人陪啊。

几位也快回去吧,大雨将至,变天咯。

最后一句变天了,意味深长。

阮清歌和萧容隽没有阻拦,站在原地看老人步履稳健的走在山林间,过了一会儿,就被绿绿的植被挡去了身影。

软若白盯着无动于衷的两人,问道:这老头突然出现,不知可不可信,要不要我去稻花村查探虚实?阮清歌抬手阻止:他说的话可信,却也不可信。

我看他背篓里尽是一些伤药,想必肯定是因为村子里有人受伤,且伤势严重,需要很多伤药。

萧容隽笑眯眯的看着小女人盯着老头离开的方向,听她下令:去把山下都有哪些村子给查清楚,有几口人,是不是有大夫,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第九百一十一章 霍大夫身后自有人领命,阮清歌抬头见乌云密布,和萧容隽带着人回去了。

翌日,阮清歌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山上有三座村子,那老头没骗人,确实有个稻花村,不过还有桃花村和杏花村。

不过阮清歌却没有让人直接去稻花村找人。

三个村子之间的距离也不远却也不近,且都在林间深处,暗卫也是查过几遍才找到。

阮清歌在纸上写下三个村子的名字,低头沉思,萧容隽拿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从身后抱住她:京城又下了雨,不太安生,怕是不能陪你了。

清早时,阮清歌就见到经常那边传来的飞书,明白他留不了多久。

萧容湛说京城周边匪乱,里面有萧容隽的人,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好在她自己也不是矫情的人,已经有了线索,也不着急。

两人协商一番,萧容隽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回京城,阮清歌也下定决心,带人往村子去。

黄昏十分,阮若白终于回来,恰逢阮清歌在处理药材。

进门到了一杯茶水就往肚子里灌,直到嗓子不再干涩,才狠狠地放下杯子。

阮清歌没介意他粗鲁的动作,依旧磨自己的药,头也没抬得问:我让你查的都查清楚了吗?阮若白用袖子擦去唇边的水渍:都查清楚了。

稻花村,杏花村,桃花村,三个村子里就只有一个赤脚大夫,平时有什么风寒,都从他那儿拿药。

听到这儿,阮清歌磨药的手停了下来,确定是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吗?那个老头话理由有话,看他采药手法极其熟练,想来在村里子生活的有些日子。

可是村里都是一些山村野夫,多是一些风寒之类普通病症,就算村民受伤,也不需要那么多伤药。

昨天扫了一眼老人药篓,除了伤药就是防止伤口感染的药,而且数量居多,想来看病的人要么多,要么就是受伤严重。

三个村子里的人加起来不过四百,不可能人人都同时受伤,也只有后一个理由说的过去。

阮若白十分确定:没错,我很确定。

我问了三个村子的村民,听他们的描述,都是同样的答案。

阮清歌自己也倒了一杯子茶,继续听阮若白说下去。

那人姓霍,村民都叫他霍大夫,听说他是五年前突然来到村子里来的,人品很好,一手医术妙手回春。

阮若白摸着下巴思考。

觉得这个姓霍的大夫名字有些耳熟,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

五年前,太医院有一个姓霍的御医突然告老回乡,霍太医为人耿直,性情更是古怪,太医院许多御医都曾上书联名弹劾他,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走了。

想来应该是同一个人,现在他住在桃花村,离稻花村有一个村子的距离,想来老头就是故意的错指。

阮清歌那天就发现那个老头同平民不一样,若真是一个普通人,第一次遇到外乡人,带着武器,应该同小孩一样,看着他们就跑。

然而老头不仅不跑,而且也不害怕,想来那天能遇到他们,也是故意的。

阮清歌的手指下意识的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还有吗?阮若白笑嘻嘻的卖关子,你知道那天你追的那个小孩是谁吗?一眼看破他的心思,阮清歌也不急,悠哉悠哉的和自己的茶,不问也不说,反而让阮若白先急了起来。

心理藏着一个秘密不能说,别提他心里有多痒痒了,又见阮清歌一副淡定的模样,他心里更痒了。

见阮清歌没有任何的反应,阮若白泄了气,自己说了出来:我打听到霍大爷自己一个人带着孙子住,那天你看见的那个小孩儿就是霍大爷的孙子小宝。

所以我估计沐诉之应该是被他们爷孙俩给救了。

但有一件事让他很是疑惑,拧眉说出自己的疑惑:我也暗中问过,并没有人看到有外乡人进入村子,也没听说过霍大夫救过什么人。

阮清歌听到这里插话:你能确定他们没有骗人吗?听到这个问题,阮若白脸上浮现失望的神情:我开始也是你这么想的,不过我去查过,霍大夫家里确实只有他和孙子二人,两人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若是做了什么事,也应该是偷偷摸摸的,或者小心翼翼的,但从表面看确实没什么不同寻常的。

我们现在就去霍大夫家里找人吗?阮若白问道。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关于沐诉之的线索,她觉得阮清歌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但是出乎他的预料,阮清歌只是一声不吭的坐在位置上喝茶,盯着杯子里的茶,似乎陷入某种深思当中。

阮清歌喝茶不着急,想马上就去找沐诉之。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着急,不能急。

萧容堪不可能不知道她在找沐诉之,她也无法确定这个霍大夫时好时坏。

萧容堪之前抓住沐诉之不杀,就是因为沐诉之对他有用,。

如今沐诉之,她哥哥,下落不明,萧容湛在京城又把萧容隽给引走,在这偏僻的地方也藏着不少的眼线。

如今她冒冒失失的去找霍大夫,不说能不能找到哥哥,可能还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她必须得冷静,暗卫也传来消息说萧容湛在京城动作很大,似乎在找她娘,就是为了对付她和萧容隽。

阮若白等了许久,阮清歌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下过雨天一色清的世界。

走,我们去桃花村。

这次,她必须好好走好每一步,才能保证棋局胜利。

当天,阮清歌带人去了桃花村,但并没有直接就去霍大夫的住处,而是找了一处离霍大爷最远的偏僻的住户,承诺在县里给他们一间铺子做生意,这才买下来。

未免打草惊蛇,她没有惊动村子里任何一户人家,也多亏这家人离村子偏僻,好办事。

离那天已经过去几天,依旧没有人找来,霍大爷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完全的放松下来。

第九百一十二章 没有异常白天他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就跟往常一样,替人看病,拿药,深居简出。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拿着石杵捣药,小宝从外面送完药回来,手上拎着隔壁家屠夫送的猪肉。

爷爷,我回来了,隔壁大胡子叔叔送了我们半斤猪肉。

霍大夫手上没停,看向小宝回来,慈祥的脸上抖增笑意:有没有好好谢过人家?小宝将肉拿进厨房放好,跑出来乖乖的坐在霍大夫身边:嗯,大胡子说小宝在长身体,要吃好一点,长得跟胡子叔叔一样壮才能帮爷爷弄药。

隔壁屠夫妻子曾经没法怀孕,在霍大夫这拿了三帖药,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对他感激涕零的,因此是不是送肉给他。

许是想到大胡子屠夫脸上憨厚的跟小宝说这话的模样,霍大夫笑了出来。

小宝给爷爷倒了一碗水,小脸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告诉爷爷:爷爷,那个漂亮姐姐来我们村里了。

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扑闪着,盛满了忧愁。

喝着孙子给自己倒的水,听到这话的霍大夫,手上一松,瓷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爷爷?小宝下了一跳,看爷爷突然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霍大夫脑门上汗流出来了,笑嘻嘻的脸瞬间变得严肃。

本以为这么多天没找来,那群人应该离开了,去了其他地方,没想到却不声不响的进了村子。

这桃花村,已经变天了。

想了又想,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霍大夫终于冷静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笑了。

小宝,走,爷爷带你去买糖吃。

早就想吃糖的小宝不清楚为什么爷爷要给他买糖,不过糖的诱惑让他转头就忘了疑问。

在村子里待了一周,阮清歌手底下的人汇报这几天霍大夫一家的行踪。

霍大夫平时就在家里看诊,除了采药足不出户,他的孙子经常在村子里和其他小孩子玩,霍大夫也经常给孙子买糖吃,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听到汇报的阮清歌,反应很是平静,一颗心是否平静不得而知。

阮若白狠狠地拧着眉:霍大夫如果真的救了沐诉之的话,知道我们来了,不应该让小孩子在家里多好?怎么跟没事人一样?没错,他们的行踪是故意让小宝发现的,以为霍大夫会有所动作。

这跟他们预想的并不一样。

阮清歌垂下眼,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今日她出门溜达,故意让小宝发现她,那孩子虽然还是见到她就跑,这次却把她追到了。

她问:姐姐看起来很可怕吗?小宝嘟着白嫩嫩的脸,有些怯意的看着她,跟一个看到陌生人的反应一样:姐姐是小宝见过最漂亮的姐姐。

这句话是真的,阮清歌眉目如画,似青云出柚,精致的五官,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阮清歌笑笑:那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小宝摇摇头,教书先生说了,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前几天隔壁村胖婶家的小胖子因为吃了外乡人的糖,第二天就不见了,胖婶都变成瘦婶了。

小孩子说话奶声奶气的,一本正经说胖婶变成瘦婶的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阮清歌忍不住笑了出来,摸了摸他肉嘟嘟的脸:小宝放心,姐姐不是坏人,姐姐不请你吃糖,请你吃包子好吗?小宝想了想,小胖子是因为吃了糖才不见的,他吃了漂亮姐姐的包子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于是开开心心的跟着阮清歌去买包子吃,分别的时候还跟阮清歌笑着道别。

回到家的小宝见到爷爷坐在屋子里等他,忙拿着阮清歌给他买的肉包子和点心交给爷爷。

爷爷,漂亮姐姐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也没有让小宝离开爷爷。

嘴角还残留许多点心残渣,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霍大夫摸摸孙子的脑袋,慈祥的笑着:有按着爷爷教你说的去做吗?小宝点点头,他听爷爷的话,找小伙伴和漂亮姐姐,他不清楚为什么。

霍大夫松了一口气,让他拿着阮清歌的点心去找其他朋友吃,自己则继续摸着药,什么都没做。

按照暗卫所说的,小宝回去只是把吃的给霍大夫看看,然后就出去玩了,真的没有一点的异常也许,哥哥真的不在这里……阮清歌低声说。

她语气里的失望谁都听得出来,阮若白看她一脸失望,想到这些天的遭遇,也忍不住叹气。

那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他问,花无邪传来消息,他把京城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到惠太妃。

也不知道现在惠太妃在哪里。

他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若沐诉之没在这里,那不是白白的浪费时间吗。

阮若白提议:王爷那边抽不开身,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或许沐诉之在其他地方等着我们呢?阮清歌整个脑子里的想法也跟阮若白一样,她也想着哥哥可能在其他地方等着她,等着她去救他。

那我们现在是动身吗?关于沐诉之的线索到了这里就算是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里。

这里也没有了希望,在这大千世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屋子的人陷入沉默,阮清歌握着茶杯的手指指尖泛白。

哥哥是他们的希望,只有找到哥哥,这局死局才能绝地逢生。

良久,阮清歌松开了茶杯:我们不能走。

以为她放弃的阮若白愣住,听她说: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万一哥哥真的在这里,我们一走,他就更没有希望了。

她不相信哥哥的下落真的跟霍大夫没有关系。

王妃……阮若白张着嘴有点难以置信阮清歌的倔强。

霍大夫身上有太多的疑点,没搞清楚之前,我不会就这样离开的?他喝了一口冷茶,萧容堪现在虎视眈眈,我必须在他之前找到哥哥。

现在,霍大夫,是她找到哥哥,唯一的希望。

第九百一十三章 心怀鬼胎这几日,阮清歌不少派人去霍家打探情况,奈何这霍大爷的警惕性太高,蹲了好几天,都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阮清歌亲自去了一趟,在不远处的树上,好生观察了一整天,都不见霍大爷有什么异动,只是每日打扫打扫院子,偶尔晒晒药材,拿出去卖了换钱罢了,即使是吃饭的时间,也不见有第三人。

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阮清歌实在有些等不下去,回去取了迷烟过来,想着把霍大爷控制住,再慢慢盘问。

这本是阮清歌特制的迷烟,和寻常的不同,药性更大,而且不易察觉。

趁着霍大爷午睡的时间,阮清歌将迷烟灌入半截小竹筒里面,在屋子的纸窗上破了一个洞,将竹筒插进去,缓缓吹出白色的烟雾来。

里头的霍大爷猛地一转头,便瞧见了纸窗户上破的那个并不显眼的洞,轻哼一声。

外头的阮清歌并不知情,只算计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小心翼翼地将竹筒给提了回来,四下瞧了瞧,确定没有旁人瞧见,便起身,推门进了屋子。

进屋之后,还关上了房门。

只是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听到一声轻响,猛地回头一看,却见霍大爷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不速之客,满眼的警惕。

阮清歌顿了顿,顿时有些心惊。

照理来说不太可能啊。

方才那竹筒的的确确地伸进屋子里来了,现在进屋之后,还能隐隐约约闻见自己特制的迷烟的味道,照理来说,不可能迷不倒霍大爷。

难道这霍大爷的身体异于常人?此时此刻,霍大爷也知道阮清歌心里在想什么,轻哼一声,语气不甚很好,阮姑娘,又是你啊。

阮清歌面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呵呵笑道:是我,霍大爷,您可真是闲情逸致。

喝闲茶,是我这种俗人无聊所为。

霍大爷冷笑一声,看阮清歌的眼神显然不是很友好,不像阮姑娘,不喝茶,却向别人家中放药。

阮清歌怎会听不懂霍大爷这话里话外暗藏的嘲讽之意,眼下,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不可置否。

霍大爷说笑了,清歌见霍大爷医术精湛,一时技痒,便想和霍大爷较个高下,如有冒犯,还请霍大爷海涵。

阮清歌双手抱拳,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霍大爷笑了笑,继而,便又走近过去,这才发现霍大爷边上摆着一个小香龛,香龛之中,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飘散出来。

闻着这香味,阮阮清歌顿时怔了怔。

原来不是霍大爷的身体异于常人,而是他早一步发现了自己的举动,早早地起身用了药,这才不会被自己特制的迷药迷倒。

这需要很高的警惕性,而且,在短时间内迅速判断并且用药加以克制,看来,这霍大爷的确不简单。

也难怪这么些时日了,阮清歌一直没有从霍大爷身上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霍大爷见着阮清歌走上前来,脸色顿时冷了冷,看着阮清歌,皱眉道:既然如此,这比试也比过了,阮姑娘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吧。

想赶她走?没那么简单!阮清歌嘴角微勾,走上前去,看着霍大爷跟前的几盏茶,道:霍大爷,你这茶好香,可是普洱新茶?清歌来了这么多日,还第一次见着这么香的茶呢。

说话的时间里,竟然就自顾自地举起茶盏,跟着霍大爷一起喝起茶来了。

霍大爷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哪里知道,这小姑娘脸皮这么厚,逐客令到下得这般明显了,她还不肯走?看来,这回真是铁了心要从他这里问出点什么了。

霍大爷依旧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肯说,只看着阮清歌喝茶的动作,冷声道:这茶是我在山上随意挖的,你喝完了就赶紧走吧。

不急。

阮清歌摆了摆手,茶香四溢,配上霍大爷您这香龛里的熏香,真是叫人沉醉呢。

霍大爷瞥了一眼边上的香龛,轻哼一声,没有再讲话。

原本这香龛里是放着一些安神助眠的香料,幸好边上还备着一些旁的药材,不然今儿可真是要着了这丫头的道了。

眼前的丫头,也着实有些不简单。

看来自己前两日遇到的那位,的确身处险境。

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能透露什么了。

阮清歌继续喝着茶,一边观察着霍大爷的神情举动,却见霍大爷那张沧桑的老脸上,除了淡然和冷漠什么也看不出来。

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阮清歌垂了垂眼眸,看来想从他嘴巴里抠出点什么东西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可越是这样,阮清歌就越不能放弃,这是找哥哥的唯一线索,这霍大爷越是什么也不说,便越发有可能是在这里。

时日一长,她就不相信,这老狐狸的尾巴还不露出来。

这会儿两个人心怀鬼胎,谁也能够猜到几分对方的心思,可谁都不动声色。

霍大爷直接将最后一盏茶一口闷了下去,瞪了阮清歌一眼,道:茶也喝完了,你可以早些离开了。

阮清歌手里却还有半盏茶,于是摇头笑道:不急,慢火出功夫,霍大爷,您也不必着急。

言下,有几分告诉霍大爷来日方长的意思了。

霍大爷听着阮清歌这话,面色微微一动,冷声道:我可没功夫陪你这小姑娘玩儿,此番,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意,也不知道你到底缠着我这老头子做什么,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这儿什么都没有。

霍大爷说笑了,我闲来无事,游山玩水,恰好路过这村子,见着霍大爷医术高明,想切磋一番罢了。

至于其他的,就要看霍大爷肯不肯赏脸了。

霍大爷听到这里,并没有多说一句,只是背着手,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阮清歌放下手里的茶盏,方才的笑意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愁之意。

第九百一十四章 送药查探夜间,阮清歌在屋子里,反反复复地想着今日跟霍大爷的对弈,不禁有些感叹。

这几日霍大爷的交手,充分说明霍大爷是一个十分谨慎的老狐狸,要从这样的老江湖手里获取有用的信息,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到底该怎么才能找到沐诉之呢……阮清歌想到头都有些发疼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绪凌乱,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窗外风动,一个人影从外头走了进来,他披着夜晚的寒霜,显出头部俊美微凛的面容,看阮清歌一副头疼的样子,不免上前问道:怎么了?阮清歌见着萧容隽,不知道为什么,连日来的疲惫好像少了许多,隐隐也安心了一些。

没想到那霍大爷竟然口风那样紧,这么几日,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查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清歌越想越头疼。

无事,这并不怪你。

这霍大爷原是宫里的御医,见惯了朝堂之内的明争暗斗,警惕性强也是正常,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萧容隽轻声安慰着,眼下,怕只怕他是皇上的人,若他得了沐诉之,还故意与我们这般周旋,处境便全然不同了。

阮清歌想着,萧容隽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点了点头,道:我也这样担心。

不过,今日我细想了一番,觉着这霍大爷不该是皇上的人。

哦?萧容隽眉毛一挑,有何根据?若霍大爷真是皇上的人,为何要与我们这般周旋,若说是为了拖延,大可不必如此。

阮清歌细细先想着这些日子霍大爷的行为,也许,他真的是为了保护哥哥……如此……萧容隽的目光沉沉,看向窗外一片黑色暗沉之处,沉吟了一小会儿,言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拿出诚意来。

相信这霍大爷尚在情理之中,一定会坦诚相告。

阮清歌想了想,觉得也是。

眼下,皇上的人恐怕在暗中虎视眈眈,若是再这样与霍大爷斗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而皇上坐收渔翁之利。

可一想到沐诉之,阮清歌便又犹豫了。

沐诉之的事情事关重大,眼下形势不明,就算霍大爷真的如她所想,并不是皇上的人,可只要沐诉之一现身,皇上必定赶尽杀绝。

这无疑是一场赌注,赢了,皆大欢喜,若是输了,可是沐诉之的性命。

她赌不起。

一夜无眠。

阮清歌思前想后,保险起见,还是取了一颗回魂丹,装进一个锦盒之中,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一趟霍家。

霍大爷起得也早,早早的便在院子里晒着药材,看起来好像还在研究什么,只是下一刻,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一下子警惕起来,朝着阮清歌的方向望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霍大爷冷着一张脸。

昨日阮清歌放迷药的事情让霍大爷心里多了一层防备,在她眼里,这姑娘并不简单,若是不防范,恐怕就要得逞了。

霍大爷,昨儿同你说过,我只是游山玩水到此地,瞧见霍大爷医术高明,便想着切磋一番,增进我的医术。

阮清歌言之凿凿,好像真的煞有其事一般。

霍大爷可不信这一套。

他冷冷地瞥了阮清歌一眼,冷哼道:我这糟老头子一个,什么医术高明,都是村里人给的虚名。

这地儿穷乡僻壤,什么赤脚的江湖游医,只要你会包扎个伤口,便可称为神仙转世了。

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村里给的虚名,也不都是假的。

阮清歌的目光在霍大爷脸上扫了过去,笑笑道:昨儿一番比试,清歌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今儿便想着送个亲制的药丸过来,给霍大爷您瞧瞧。

什么药丸,就算拿给我,我也看不懂。

霍大爷摆了摆手,这么多年不行医看病了,卖也只卖这些山里摘的寻常药材,你给的药材珍贵,恐怕我也看不懂了。

那也得看看才知道了。

阮清歌不跟霍大爷多废话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将自己带来的锦盒拿了过来,打开锦盒,露出里头一颗药丸来。

那药丸带着几分淡淡的苦味,霍大爷只是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可这一眼,便吓了一跳。

这药丸似乎与寻常的不太一样……阮清歌瞧见霍大爷微怔,便趁机将手里的锦盒塞了过去,霍大爷,您瞧瞧,这药丸如何?霍大爷仔细瞧着,眼睛里一下子放了光。

从这药丸散发出来的味道来看,里头的药材搭配竟然十分得宜,看着外表平平无奇,可药性极大,与那珍贵的鹿茸、雪莲媲美都毫不逊色。

这……这是……这是回魂丹,霍大爷您瞧着,可还算满意?阮清歌见着霍大爷惊讶的模样,也算是稍稍放下心去了。

这回魂丹可是她呕心沥血之作,到现在为止,她也只做出三颗,眼下,为了沐诉之,她不得不拿出来,幸好,算是打动了霍大爷。

于是,她也很是慷慨,直接将药丸塞进霍大爷的手里,说道:这药丸极为珍贵,今儿见霍大爷有缘,便送于您了。

霍大爷猛地反应过来,反手将锦盒一推,我活到这把年纪了,何时需要这样珍贵的药材?你且拿回去吧。

他心想着差点着了这小妮子的道。

阮清歌却是不肯收了这药材,只是说道:霍大爷,这是清歌的一番心意,你便收下吧。

即使您不需要,日后,也一定会需要的。

霍大爷抬头,见着阮清歌一脸认真的模样,心绪百转千回,显然还有些犹豫。

阮清歌却是有些着急了,霍大爷,您便收下吧。

这还魂丹不仅有治病救人的功效,你留着增加元寿也好。

这霍大爷并不是不识货之人,活到这把年纪了,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自然也想多留在人世几年,她想着以这种方法,或许能够打开霍大爷的心结。

第九百一十五章 软硬不吃霍大爷心里自然也清楚阮清歌的想法,对于这枚药丸,霍大爷也着实有几分想法。

这回魂丹,连他自己都研制不出来,这么一个小女子极为聪慧,又愿意交出回魂丹,恐怕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堪的人。

局势不明,霍大爷心里还是有几分犹豫。

——想着当初他上山采药,刚遇到沐诉之的时候,却见沐诉之一身的伤痕躺在地上,即使四肢虚弱,奄奄一息,也是目光凶狠地瞪着自己,显然是个倔强的人。

当时霍大爷想着这样的人都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了,不能任由他胡来,便冲上前好生查看了一番沐诉之的伤口,找了一些药草来敷上,又给沐诉之包扎了一下伤口。

沐诉之瞧着霍大爷如此,想着霍大爷多半不是要暗害自己的人,也就不挣扎起来了,心里也清楚,就算是挣扎,也只是白费力气。

沐诉之包扎完之后,觉得自己的身上舒服了一些,可还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准备把自己拖走的霍大爷,咬牙说道:大爷,后面有追兵要杀我,若是躲闪不急,你便扔下我快些跑了。

霍大爷一脸无奈地看着沐诉之,道:这些事情,你便不用担心了。

他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很少看见这样倔强的人,而且看着沐诉之的样子,似乎并不是那么坏人,顿时心生怜悯之心。

沐诉之摇头道:大爷,此番凶险,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好了,你不要说话了,我把你送到我家去,一定把你治好。

到时候,你有什么话,便再细细说吧。

沐诉之顿了顿,身体实在是又累又疼,感觉虚弱得不行了,于是干脆闭上了嘴巴,想保存一些力气,可迷迷糊糊之间,竟然就昏了过去。

其实霍大爷看着沐诉之伤势严重,本以为将他带回家了,就能好好调理一番的,可全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天了,他只能勉强保住沐诉之的性命,没办法完全治好。

眼看着,这些日子,外面虎视眈眈的,又有几波人来骚扰,看来,沐诉之的境况果然不容乐观。

眼下,阮清歌看着霍大爷拧着眉毛纠结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心急,可眼下这种情况,心急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能看着霍大爷在那里想了半晌,道:这药丸,我便收下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药用在有用的地方。

这药丸送来,不管是什么目的,只要它用在对的地方,那就行了。

可这药丸送出去了,霍大爷还是丝毫没有开口的样子,阮清歌不由得出声问道:霍大爷,您现在可以告诉我实情了吧?什么实情?霍大爷像是要装傻充愣到底了。

阮清歌咋舌,这拿了人家的东西,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想到昨儿萧容隽跟自己说的话,这霍大爷既然是宫中的太医,那看过的明争暗斗肯定不不比自己少,她若是想跟霍大爷玩心眼,恐怕无论如何也玩不过的,眼下,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霍大爷,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次其实并不是游山玩水到这里的,而是来找个人。

找什么人?霍大爷挑着眉毛,看着眼前阮清歌清秀的模样,好似不像是在说谎话。

前些日子,家兄因为一些事情下落不明,我追寻家兄的足迹到此,如今想见他一面,知道他到底情况如何,还请霍大爷通融。

阮清歌垂着眼眸,拿出了十分的诚意来。

旁的话,也不需要多说,她也的确是来找兄长的,只希望自己的这一番肺腑之言,能够打动霍大爷吧。

这个时候,霍大爷也开始认真审视起阮清歌来。

这么些日子了,他也看得出来,阮清歌虽然多次监视,昨儿还下了迷药,可她全然没有要害人的心思,而且仔细一瞧这小妮子的容貌,还真是的确与沐诉之有几分想象。

想着自己救下的那个少年沐诉之,霍大爷心里便又生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想法,他张了张口,本想着这样与阮清歌坦诚了,可转念一想,还是硬生生地闭上了嘴。

就算这丫头真的是沐诉之的妹妹,可他又怎么能知道,这丫头不会害自己的哥哥?若是他们先前早就结了怨,他一念之差,反而将自己救下的人送入十八层地狱,岂非自己本意?再者说了,这两日外头不太平静,也不止这丫头天天在附近盯着,只要沐诉之一暴露,危险便会接踵而来。

他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他只摇头道:我没有看见你所说的什么兄长。

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就和孙儿一起同吃同住,没有旁人,你若不信,我也没了办法。

说罢,他耸了耸肩,转身走了。

只留下阮清歌一人在那里,看着铺了满地的药材,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药味,心里顿时被海水一般的失落感一点一点填满,再站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淹没了一般,难受极了。

这老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她也没了法子。

当初明明就是跟着沐诉之的线索到这里断了的,若沐诉之不在这儿,又会去哪里?他一个人,怕是还受了重伤,能躲到哪儿去?阮清歌越想,心里便越发难受起来。

而此时已经走出好几米远的霍大爷像是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忽然一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阮清歌,目光带着几分锐利。

也许,这阮清歌真的没有恶意?霍大爷想起沐诉之一身是伤倒地看他的时候那一脸倔强,顿时又生了一股子不忍。

罢了,这事儿还是等着沐诉之醒来之后,再细细盘算一遍吧。

这小妮子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他不是很确定,便由沐诉之来决定吧。

于是,他将手上负在身后,继续跨步走了。

小孙儿三两步跑到他的身边,拉过他粗糙的手,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阮清歌,道:爷爷,我看姐姐不太像是坏人。

霍大爷笑笑,是不是坏人,哪里能让你用过眼睛就能看出来呢?第九百一十六章 ?地窖藏人回魂丹送出去了,霍大爷依旧有所保留,阮清歌还是处于一个纠结的状态。

这两天,她还是派人跟着霍大爷,这回魂丹都已经送出去了,她就不信,霍大爷还不露出马脚来。

她不知道的是,霍大爷早就预料到阮清歌这一手,这两日,依旧如寻常一般,带着自己的小孙子一同上山挖药材,晒药,做饭,闲来无事的时候喝茶遛狗,生活倒是过的自在。

小孙儿显然也是个鬼机灵,虽然看着阮清歌的样子好像不是什么坏人,可霍大爷那么一说,他虽然似懂非懂,却也不透露半个字来,学着爷爷的样子晒药,做事情,一点也不含糊。

霍大爷似乎也不太相信阮清歌,将房间里阮清歌送来的那回魂丹给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甚至将回魂丹碾碎,将里头的药材拿出来好好分析了一番,确定的确是好药之后,才放下心来。

也许,阮清歌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只是担心兄长的安危,出来寻自己的兄长的。

他要药材碾碎收好之后,分成几个小包,便于携带,然后若无其事地领着自己的孙儿,带着院子里的狗出去走了两圈。

这日子过于平淡,很快,藏在暗中的人看着好像要忍不住了。

霍大爷这一番细数下来,自己出来溜一圈,暗中盯着自己的就有三四个,更别说回到院子里了。

夜深,他将孙子送上床之后,自己也回了房间,将灯吹熄,透过窗外朦朦胧胧的月光,分明瞧见房檐上就趴着一个黑影。

他轻哼一声,转身上了床。

这会儿趁着霍大爷休息的时候,房檐上那抹黑影起身,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中。

那抹黑影跃过枝头,翻过好几个屋顶,终于到了一处院子,一个闪身,便进了屋子。

屋子里,阮清歌还在为着沐诉之的事情耿耿于怀,思绪不展,好容易瞧见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便急忙起身问道:怎么样了?那人摇头道:没有结果。

那霍老头依旧如寻常的日子一般生活,并没有什么异常。

听到这里,阮清歌顿时陷入了沉思。

没有异常?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沐诉之真的不在霍家?可……这也说不通啊。

种种疑云将自己团团围绕,阮清歌思绪万千,只摆了摆手,示意那人出去,没有说话。

边上的萧容隽瞧着心疼,一把将阮清歌揽入怀中,轻声宽慰道:好了,你这两日为着这个事儿,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事到如今,便不要再去想太多了。

我怎能不想?阮清歌拧着眉毛,抬头,一双清澈却又带着几分哀伤的眸子看着萧容隽,眼下哥哥下落不明,若是被皇上的人发现……她不敢再说下去。

皇上那边,我已经暗中派人盯着了,若是皇上先我们一步得手,我们也能早些收到消息,早作准备。

萧容隽宽大的手掌抚摸着阮清歌的手,顺着她柔顺的发丝滑下,目光温柔,沐诉之一定是在霍家,只是不知道被霍大爷送到哪里去。

既然我们不知道下落,皇上的人必定也不知道。

萧容隽的这番说法,是十分乐观的打算,阮清歌也听得出来,这话里面,多半还是有安慰她的意思。

事关沐诉之的安危,她没办法抱着乐观的心态,眼下,她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萧容隽握着她的手,觉着她双手冰凉,不免皱了皱眉,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必须养好身子。

若是沐诉之的行踪出现,你身子不适,我还得分身照顾你,若是耽误了时机,沐诉之可能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阮清歌抿了抿唇,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一丝辩驳的话来。

想着,也的确是该保重身子,毕竟沐诉之这样的处境,必须有人去救。

想到这里,阮清歌便点了点头,看萧容隽已经端着一碗羹汤过来,亲手舀了一勺送到自己的嘴边,她微微动容,叹道:谢谢你了。

萧容隽笑笑,你我之间,何必言谢?阮清歌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再无其他。

眼下,她实在是没有兴致再跟萧容隽调笑了。

窗外,夜色渐渐深沉下去。

这个时候,是人最疲劳的时候,天上挂着的一轮皓月当空,却莫名被一层黑色的云朵遮了过去,整座城池像是笼罩在一片阴翳之中,顿时显得有些吓人。

霍大爷也是算准了时辰醒来,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见那些暗中盯着的人依旧还守在那里,不免轻笑一声,将自己的被褥慢慢折了起来,折成一个人形,好像自己依旧还躺在那里一般,伸手按下床边的一个按钮,只听见噗嗤一声,床板下便出现了一个暗门。

那暗门很小,也不过是半个人左右的高度,因着霍大爷的身子瘦小,便能够轻而易举地钻了进去。

地窖里头,本是密不透风的,后来因为沐诉之,他特意改造了一翻,打了几个孔出来通风,虽然环境不是很好,可比起外头那些豺狼虎豹的虎视眈眈,这里总归是一个保命之地。

霍大爷走了进去,瞧见最里头几堆草垛放置的地方,上面躺着一个青年的男子,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散开。

霍大爷走上前去,仔细瞧了瞧这男子的样子,看着病情没有恶化,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虽然他没办法完全将他治好,可至少缓和住了病情,这两日不敢过来看,也没有恶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连忙倒了一杯水过来,喂着这男子将自己带来的小半包药粉送进了男子的嘴巴里,又灌了点水进去,幸好这男子似乎还是有些几分意识的,药粉和着水进了喉咙里面,竟然也没有拒绝。

等了一小会儿,便见着那男子动了动眼皮,慢慢转醒来了。

霍大爷见状,脸上总算露出一抹欢喜的笑来。

那小妮子送来的药果然有用!第九百一十七章 危机四伏沐诉之总算睁开了眼睛。

不过,这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是勉强能够睁开眼了,可浑身都还虚弱得很,半天都没有办法动弹半分,只看着边上坐着的当初那个救了自己的山人大爷,动了动唇,沙哑着声音轻飘飘地笑笑道:我竟然还没死……是啊,老天有眼,你死不了。

霍大爷笑了起来,看着沐诉之的样子,问道:怎么样?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沐诉之摇了摇头,可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太小,似乎并没有摇动脑袋,便又开口道:不必,只是身子虚弱,不太舒服。

不舒服就说明你还活着,这便好了!霍大爷笑着,这两日,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养病就好,我常来给你送药,再要不了多久时间,你就能下床了。

嗯。

沐诉之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睛,目光在这地窖里面扫视了一遍,知道自己并不在屋中,这沉闷的感觉,估计是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了,便又问道:这两日,可是有人来寻我了?虽然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可大抵也能猜到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加上自己睡在这隐秘的地方。

八成是不想让人发现。

也就是说,肯定是有什么人来找了。

霍大爷闻言,点了点头,是有人来找你,不过,被我打发走了。

沐诉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霍大爷看着沐诉之那张脸,这两日一直在病榻之中,惨淡得不像是个人,可也能够看得出来,与那小妮子是有些想象的,便不免又说道:这两日,有个姑娘总来打听你的下落,说是你的妹妹。

妹妹?沐诉之一下子就想到了阮清歌。

这段时日,京中波谲云诡,风云变化,他被困在这个地方,阮清歌恐怕也没办法独善其身,想着阮清歌身边还有个萧容隽,他也能稍稍安心。

目前,皇上的目标还在自己身上,若是他随意现身,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到时候,恐怕还要连累阮清歌。

想到这里,沐诉之显得有些着急,你告诉她我在这里了?他一个激动,便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猛地就要跳了起来,可下一刻,又觉着自己的身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好像要把自己给撕烂了一般,顿时咬牙切齿。

你别急,我没告诉她。

霍大爷轻叹一声。

看来,这沐诉之和阮清歌果然是兄妹,而且,关系似乎还挺好。

沐诉之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身子放松了一些,又觉着自己的身上伤口处疼痛不已,低头一看,那被包扎的地方顿时晕出一片鲜血来。

霍大爷在边上瞧着,不免叹了一口气。

这两日好不容易微微要结痂的伤口,这么一动,又撕裂了。

沐诉之道:眼下局势未明,清歌担心我,过来找我,我却不能见她。

若是她知道我的行踪,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霍大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沐诉之的说法,这两日,这院子里附近的确多了好几波人,我担心着,便没有告诉她。

沐诉之看着老爷子淡然帮着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想到皇上的人在边上盘踞,虽然可能因着什么缘故暂时没有动手,可这大爷非亲非故便这么帮着自己,顿时心下有些感动。

大爷,谢谢你了。

不必谢我,我行医,就是为了救人。

这人没有救好,反而被人杀了,岂不是侮辱?霍大爷倒是霍达,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随便让人伤了你。

这番话,顿时让沐诉之尤为感动。

他心里暗暗想着,等自己养好伤之后,必定不能连累这家人。

霍大爷知道沐诉之心善,心里便坦然了许多,帮着沐诉之重新处理了一遍伤口之后,多交代了几句,便不敢再多呆,悄悄出了地窖,关好了地窖的暗门,悄悄把床重新铺好之后,便继续在床上睡了。

这一夜,夜色宁静,却藏着杀机。

阮清歌自然是担心得睡不着。

翌日早晨,她派去监视霍大爷的人回来,没有说起关于霍大爷的事情,倒是告知了村子里一件怪事儿。

就在这几日里,有个京城的富商过来这里收购药材,这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怪就怪在,这富商不计成本,所有的药材,不管价格高低,全部都要了。

富商买药,不看成本,不做生意,肯定是为着别的原因。

阮清歌闻言,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便亲自去看了一下,发现那采购药材的人只是富商的一个狗腿,那伙计到了村子里面,不管其他,只要有药,便全部都收了。

阮清歌过去,有些奇怪地问道:这药可不少,又不是特殊时候,你这收了药,要怎么卖出去?那伙计看回头,看了看阮清歌,笑笑道:这你就不必管了,我们老爷子让我来收药材,我便只管收。

你们老爷收药材,不想赚钱了?那伙计似乎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奇怪地看了阮清歌一眼,显然不想再与她多说,只摆手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有药材,只管卖给我便是了,若是没有,便走开吧。

阮清歌想了想,将那伙计拉到一旁去,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道:我家也是做药材生意的,见你收了这么多药材,有些奇怪,便想着来问问。

好哥哥,你便告诉我,可是发生了什么变动?我好提前准备。

那伙计瞧着阮清歌这般撒娇,顿时心里一阵荡漾,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便是,不过现在就算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这京城以及周边的药材,基本上都被我家老爷收完了。

为什么啊?阮清歌又震惊又疑惑。

我家老爷收这些药材,是有人拜托老爷这么做的。

伙计的语气有些敷衍。

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财力?阮清歌一脸震惊的样子,一步步套话这伙计。

伙计自然也上了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说是花海楼的人。

阮清歌心里一咯噔。

花海楼怎么可能突然出手,她并未下如此命令,想来必定有诈!沐诉之受了伤,必定要用药,多半跟沐诉之有关,为了以防沐诉之在霍家的情况,她在夜里偷偷给霍家发了一道暗器告之。

暗器上只留四字——危险,待定。

第九百一十八章 确定无恙次日深夜,阮清歌趁着夜色,再去去到了霍大爷家中。

霍大爷,能否开个门。

她没有选择直接潜入,而是就在正门口,敲门低声开口,霍大爷对她的态度本就不好,若是贸然闯入,指不定会将她赶出来。

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屋就传来了脚步声,声音不大,不过在宁静的夜里听得很清楚。

谁啊?霍大爷的声音有些警惕,并没有开门,而是站着房门口问着。

阮清歌压低了声音,对着屋内回答道:霍大爷,我是来看病的,有点急,能否开一下门?其实她哪里是来看病的,只不过想来看望沐诉之,她实在放心不下沐诉之的情况,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用了这个理由。

霍大爷也是一下就听出了阮清歌的声音,缓缓的打开了房门。

阮清歌对着门外看了几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上了锁,和霍大爷对视一眼,两人想起了纸条的事情,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谁都没提这件事情。

霍大爷,沐诉之可是醒来了?阮清歌进门后,甚至还没有坐下,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沐诉之的情况。

由于之前沐诉之已经将阮清歌的身份告知了霍大爷,霍大爷这一次的态度也好转了不少,低声的说道:他很好,你不必再担心。

听到这里,阮清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到底是心里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沐诉之醒来了没有,于是试探着问道:霍大爷,不知可否让我看一眼,也好放下心。

阮清歌心里有些没底,毕竟霍大爷上次对她的态度并不友好,今日能够让她进来,还回答了她的问题,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

果然,霍大爷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同意她的说法:阮姑娘,你且放下心,老头子我还是会照顾人的,他现在很好。

虽说没有同意,不过霍大爷的语气比之前友好了太多,阮清歌有些惊喜,看了一眼霍大爷,面上确是不显,看来霍大爷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也是一件好事。

我知晓了,谢谢霍大爷。

语毕,阮清歌就跟着霍大爷走进了里屋,坐了下来,目光悄无声息的四下打量着。

阮清歌静静的坐着,虽说已经确定了沐诉之安好的消息,不过没有亲眼看见,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霍大爷,如今诉之可是醒来了?他这一次伤得严重,我难免有些担心。

坐了半晌,阮清歌清冷的开口,她没有时间一直在这里坐着,趁着夜色,她还得赶回去。

霍大爷心里也是暗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的命很苦,他疗伤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一身的伤疤,作为一个长者,未免有些心疼。

已经醒来了,在老头子我的手上,你安心便是。

霍大爷没有多说,只是让阮清歌安心。

阮清歌当然理解霍大爷的做法,若换做是她,她也不希望有人打扰到沐诉之休息,于是也没有为难霍大爷,没有固执的要求一定要见到沐诉之。

霍大爷,那我什么时候能够见他。

虽说霍大爷对自己的态度好转,也从他那里确定了沐诉之之前已经醒来,不过不和沐诉之说几句话,她的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踏实。

霍大爷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之后才回答道:只要时机到了,自然能见到他,年轻人啊,不要太心急。

阮清歌也明白这个道理,倒是不心急,只不过对沐诉之的身体情况还是有些担心:霍大爷,那毕竟是我哥哥,我今天可以不见他,不过您总得告诉我,他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吧?霍大爷也能明白阮清歌的心情,虽然没有明言,不过还是微笑着一点头,眼神之中的意味,已经将事实表达了出来,看来,现在沐诉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然霍大爷也不会笑着点头了。

阮清歌得到了确切的回复,也是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明朗了起来,在和霍大爷道谢之后,就趁着夜色离开了。

见阮清歌回来,萧容隽伸手一把捞过她,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指尖撩过她的一缕秀发,看着她眼底的笑意,问道:可是见着人了?阮清歌摇摇头,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把玩着自己的秀发,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容隽。

虽说没见到诉之,好歹是确定了他的安全,如此也就放心了。

阮清歌说完,也是困意袭来,就在萧容隽的怀里昏昏欲睡起来。

萧容隽替她整理了一下秀发,然后将人抱到了床上,细声的提醒道:既然无事,你也应当放心了,他的事情先不去管,近日会有富商前来此地,你千万得注意。

阮清歌听到这里,打起了精神,问道:怎么了?可是这些富商有问题?萧容隽面色不改,点了点头认可了阮清歌的这个说法,他的线报传来了消息,这一批富商可不简单。

阮清歌还欲开口,萧容隽却比她先一步说话:总之,那批富商有问题,你千万小心,不过如今不是管他们的时候,我们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阮清歌话音刚落,还没反应过来,萧容隽就压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唇。

良久之后,萧容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瓣,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既然清歌已经清醒了,反正天也快亮了,不如我们不睡了。

看着萧容隽眼中炙热的光芒,想着反正明日也要回京,到时候公务堆积,萧容隽又得忙一阵子了,阮清歌有些于心不忍,也就任由他索取了。

一时间,屋子里一阵暧昧。

天色很快就亮了起来,阳光洒进了房间,两人也是一夜未眠。

一大早就起床,梳洗好好直接回京,好在马车是还能眯一会,到京之后,萧容隽直接前去处理公务,阮清歌则要好一些,她的时间空了下来,就回去补瞌睡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 外来人晚间,阮清歌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就吩咐小桃传晚膳。

小桃伺候着阮清歌盘发,阮清歌只是坐着,随手把玩着一支玉簪,问道:王爷可还在忙?小桃手下动作不停,点点头回答道:回王妃,还在忙呢,王爷说,让您今晚早些歇息,不必等他,晚膳也早点用。

阮清歌点了点头,想来萧容隽手上的事情还有很多,不然也不会忙到陪自己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记得吩咐膳房,给王爷准备一些吃食送过去。

说完,阮清歌就不再说话,心里想着那些富商的事情,听萧容隽的语气,总觉得那些富商有些难对付。

王妃,镇南王府刘云徽求见,可要见他?阮清歌正思考着,青怀突然走进来,禀告着刘云徽来见。

阮清歌有些奇怪,刘云徽怎么会这个时候前来,于是让青怀将人带去会客厅,她梳洗好了之后,也没有用晚膳,只让人放在膳房,就前去会客厅,发现刘云徽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到阮清歌走过来,刘云徽看了她一眼,然后见礼:见过王妃娘娘。

阮清歌知道礼不可废,但看着往昔的好友,心头有些难受,坐到主位上,这才说到:免礼,你先坐下说话吧。

刘云徽在阮清歌的授意下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见他坐下,阮清歌才开口问道:如今天色已晚,你此刻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听到阮清歌的问话,思索片刻,这才答到:要紧的事情倒是没有,只是我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刘贵妃的身边,就在刚才,出了一点意外,这才借机出宫,正好有一些事情想要禀告。

刘云徽的话让阮清歌一愣,随即面不改色的问到:如此说来,你自回来那日起,就入了宫,一直跟着刘贵妃?是的。

刘云徽点了点头,肯定了阮清歌的说法,他回来的这些时日,就一直想通过刘贵妃,打探到皇帝萧容堪的事情,不过哪有这么容易,那好歹也是九五之尊。

那可有什么发现?阮清歌最在意的还是这个,这么多时日过去了,以刘云徽的实力,想来会有不少的发现。

果然,刘云徽点了点头,虽然不容易,但好歹还是有所发现,于是将他在皇宫里发现的事情娓娓道来:刘贵妃已有三个月身孕,宫中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再管,我也方便行事很多。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在阮清歌身边伺候的丫鬟,阮清歌会意:你们都退下吧。

丫鬟们应了一声是,就乖乖的退到门外,守着门口。

等到那些丫鬟退下之后,刘云徽才压低了声音,对着阮清歌说道:我最近在宫内行走,发现萧容堪的身边多出许多外来人,很隐蔽,甚至那些御林军都没有发觉。

只分布在皇宫内部吗?阮清歌一挑眉,有些惊讶,这是有人沉不住气了?刘云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先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今天出宫的时候才意外的发现,宫外也分布着这些外来人,只不过比起皇宫内部,少了很多,而且他们行事诡秘,我直到现在也摸不准他们想要干什么。

听完刘云徽的话,阮清歌皱眉,她猜到萧容堪的身边会有问题,但是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问题,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连那些人的想法都摸不准,她如何与那些人对上。

场面安静下来,两人都陷入了深思,阮清歌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却发现刘云徽的额角冒着冷汗,表情看上去有一些痛苦。

云徽,你怎么了?阮清歌站了起来,走近一看,只见刘云徽的手臂在向下滴血,皱了皱眉,吩咐人拿来了医疗箱。

清歌…我没事的。

刘云徽避开阮清歌想要查看他伤势的手,毕竟阮清歌是王妃,更是女子,尊卑之序和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你这伤是如何得来的?阮清歌没有强求,让人去叫王府里的大夫,既然刘云徽不愿意自己给他处理,她也只好作罢,让其他大夫处理也是一样的。

刘云徽眼底一暗,神色却是不显,面色如常,淡淡的说道:我今日去探查那些外来人的消息,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头绪,不料在关键时刻,皇上派在刘贵妃身边的人却发现了我,我们大打出手,我也因此受了点伤,只好趁机溜出宫来。

阮清歌一听,也知道其中凶险,也不愿刘云徽再继续冒险: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现在还是养伤要紧,这段时间你先在家中休息吧,这件事情我会和王爷商量的。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刘云徽好好养伤,刘云徽的心里也是清楚这一点,不过他不愿意就此放弃: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打探到他们的消息了,我在皇宫里潜了这么久,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要是突然换人,对宫里的情况不熟悉,到时候会很麻烦。

阮清歌低头深思,宫里的情况危险,萧容堪身边的人已经发现了刘云徽,定然加强了防备,若是再贸然前去,说不定就是羊入虎口,她不能让刘云徽去冒这个险,不过他不去,那宫里的情况就这样放任不管吗?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办法,阮清歌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决定回头把这个问题丢给萧容隽,转头对刘云徽说到:这件事情我们回头再说,你先好好养伤。

正好这时前来给刘云徽看病的大夫来了,阮清歌让他看过之后,这才确定没有大碍,也是放下了心。

这件事情先容我和王爷商量一下,你先养好伤,若是伤势感染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阮清歌嘱咐着,刘云徽毕竟是为了他们办事,而且自己也挺看好他的,若真是出了什么好歹,这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

嗯,我明白的。

刘云徽答应了下来。

第九百二十章 晕倒此地已经不宜久留,阮清歌是惦念着沐诉之才待到这时候。

你什么时候走?刘云徽开口直接问她,却问得阮清歌一阵惆怅,见阮清歌沉默着,刘云徽又说,这儿继续待下去很危险,十六爷也不便调动太多人手保护你。

不过花海楼也已经被萧容戡的人紧紧盯上,你去那里也是徒增琐事罢了。

我这里还能待一段时间,我料他萧容戡也暂时分身乏术,不会追查到这里来。

阮清歌其实是想亲眼见沐诉之无恙才肯放下心来,却不知萧容戡留给她的时间还有多少。

刘云徽点点头,便沉默地又给自己的伤口重新上了一遍药。

阮清歌见他上好药又开始穿戴整齐,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她担心刘云徽的伤势加重,留他道:我这里还能待上一段时间,你不如养好伤再走?不了。

刘云徽整整装束,还是话少的可怜,我得上山寨帮十六爷盯着。

阮清歌知道山寨对她和萧容隽十分重要,决不能失守,可萧容戡身边突然多出来的那些人又绝不是什么善茬。

有刘云徽上山寨帮忙抵抗萧容戡的剿匪攻势,她也能更放心一些。

阮清歌也就不再挽留,只帮刘云徽备好路上可能要用到的盘缠,再次郑重地拍了拍刘云徽的肩:那守山寨之事就拜托你了,若有什么紧急事发生,一定要飞鸽传书给我!刘云徽又点了一下头,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十六爷不告诉你山寨的事吗?阮清歌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神,她现在在这里逗留,萧容隽要和她见面还得特地从京城赶来,两人见面次数都只手能数得上来。

当然,他们见面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山寨的消息阮清歌也鲜少知道。

他在京城与萧容戡交锋,自然很难次次分神让人告诉我山寨的事情,所以,还是你通知我,我会安心些许。

阮清歌不想萧容隽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她也是要帮他出一份力的。

好。

刘云徽简短地答应了一声,便出门飞身上马,往山寨的方向去了。

保重。

阮清歌看着刘云徽打马奔驰而去,又为山寨的事愁上眉头。

她在门口叹了口气,才缓缓回屋。

刚回到屋里,迎面就是一阵猖狂的笑声,阮清歌眉头拧得更深了。

阮若白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屋子,他坐在桌子上,啃着什么东西,汤水碎屑掉的到处都是,阮清歌洁癖都被逼出来了。

见阮清歌进来,阮若白指着她捧腹大笑,阮清歌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你是得了什么含笑半步癫吗?大晚上的,有事说事,没事就去睡觉!我笑你啊!阮若白毫不客气地占了阮清歌的椅子,还做了个鬼脸给她,惹得阮清歌又是一阵嫌弃,看来你也就是看起来挺厉害的,其实还不是连我姐夫都调教不好?山寨的事儿他都不告诉你!阮清歌也许今天心情还不错,换做平时早就劈头给这小子一顿打。

她挑了挑眉,扬起反唇相讥道:哦,那他告诉你了?阮若白收敛了几分笑意,撇了撇嘴角:没啊,他连你都不告诉,还能告诉我?证明你还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不上我。

阮清歌故意抬起了下巴,看阮若白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她就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切,明明你也不知道,改天他找了个红颜知己也不告诉你,你就等着哭吧!阮若白还别扭地小声嘀咕,虽然他明知道萧容隽不会和阮清歌分开,但阮清歌直接反驳他,让他很没面子,存心再找阮清歌的不痛快。

他不是什么事都要与我说清楚,阮清歌知道阮若白就是小屁孩嘴欠,也不与他生气,三言两语就又把阮若白憋得面红耳赤,但他的确是什么事都不和你说呀。

阮若白自知嘴上功夫不如阮清歌,说又说不过她,她还今儿个怎么挑衅都不生气。

阮若白憋屈地啃着果子想坏招,阮清歌却不理睬他,拿来扫帚慢慢地扫着地,还专门围着阮若白扫,完全是要把这个大麻烦扫地出门的意思。

阮若白啃完了果子,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他把果核扔在了阮清歌刚扫完的地上。

阮清歌脸一沉,就见这小屁孩还跟她吐了吐舌头,然后拍拍屁股就想跑路。

他哪能跑得掉,阮清歌先他一步把门闩落了,阴沉着脸挡住阮若白的去路,手里的扫把跟着就举了起来:小屁孩,你讨打啊!阮若白急忙抬手接招,阮清歌的扫把长眼一般,专往打到也不致命又疼得很的地方去。

阮若白就两只手,光是接扫把就够累了,阮清歌还时不时出暗招。

阮若白一着急,干脆以攻为守,抽了个空档,一闪身一抬手,阮清歌只觉得耳朵上有风一扫,抬手再摸,萧容隽送她的那耳环就已被阮若白抢去一只。

给我!阮清歌朝阮若白伸出手,阮若白却把手藏到身后。

我可以给你,但是我也有条件——阮若白还摆出交涉的态度,结果阮清歌根本不同他多话,再次高高举起了扫帚。

哎!别别别……阮若白两手挡在脸前,还没喊完,就嘭地往地上一摔。

阮清歌还以为他在装死,没好气地用扫把戳了戳他:起来!可阮若白真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阮清歌心里突然一揪,她急忙搁下扫把,伸手去查探阮若白的鼻息。

这一探才发现,小屁孩鼻息十分均匀,不是晕倒,而是睡着了!阮清歌拍拍心口,松了口气,方才阮若白突然倒下可把她吓坏了,没想到他又突然陷入了沉睡状态,看样子极有可能是在提升武功功力了。

阮若白本就体质奇特,时不时就会倒头大睡,睡着的时候也感知不到身边发生了什么。

阮清歌见他没什么事,眼珠一转,嘴边忽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九百二十一章 暗信阮清歌掰开阮若白的手指,从他手中取出耳环,重新戴好,又戳了戳阮若白肉嘟嘟的脸颊,笑道:小屁孩,是你打着打着就睡着的,醒来可别怪我!阮若白听不到,他睡着的时候,精神力全集中在提升内在武功修为上,就是旁边打雷也醒不过来,更何况阮清歌的声音那么小。

阮清歌拿笔沾了些墨,在他脸上开始点点画画。

边画,阮清歌边捂着嘴偷笑,估计阮若白起来看见自己脑门上那阮清歌的杰作,也能气的把房顶掀了。

使过坏,阮清歌就叫了下人来。

大晚上的,下人还以为阮清歌有什么急事,慌忙赶到,却发现阮若白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阮清歌却安然无恙,正站在一旁等着,手里拿着扫把。

他睡在我这儿不好,你们,把他送回他的房间守起来,阮清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别忘了把他绑起来,绑结实一点。

啊?下人目瞪口呆,他们本来就以为阮若白是被阮清歌给打晕过去的,现在她还云淡风轻地让人把阮若白绑起来,就更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也不知道阮若白到底干了什么,得罪了阮清歌,下人也不知道,更不敢问,只能奉命行事:是,我们这就把他送回去。

其实阮清歌是不敢不把阮若白绑起来。

这阮若白来头神秘,上次他也只是睡了一觉,一觉睡了好久,醒来就从小孩子变成了十六岁少年的模样。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阮清歌也在担心阮若白一觉醒来炸了毛。

那时她若是被别的事情绊住,肯定分身乏术,照顾不了他。

别人若是控制不住阮若白,肯定会伤他,还不如就委屈阮若白被绑着睡一觉。

阮若白被众人小心翼翼地抬出去的时候,还睡得格外香甜,阮清歌也估不准他这一觉得睡到什么时候去。

等房间里终于又变成她一人,阮清歌在案前坐下,头痛地按了按眉心。

萧容戡身边多了很多不明底细的人,村子里又来了收购药材的富商,花海楼被盯上了,山寨面临着‘剿匪’,我被盯着,刘云徽受了伤,今夜还未到山寨,现在小屁孩又一觉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去……阮清歌理着这几日的头绪,口中念念有词,在面前的纸上点点画画。

等她大致梳理好近来发生的大事,就写满了一整张纸,她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细细地查看其中联系。

再明显不过,里面全是萧容戡的手笔,件件事都在针对她和萧容隽。

阮清歌搁下笔,将纸拿到火上烧掉,看着它被火舌吞噬变成黑色的灰烬飞起。

阮清歌又轻飘飘地叹了口气,靠进了藤椅。

除了沐诉之还安好的事情,没有什么能让她宽心的。

阮清歌困倦地闭上了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喃喃自语:真想见见你啊。

可惜阮清歌没工夫去见沐诉之,她刚睡了个囫囵觉,困倦地起身,想去霍大爷家探探情况,就和萧容隽提醒她注意的那个富商打了个照面。

那人眼窝深陷,一双眼珠在眼窝里咕噜噜转个不停。

看谁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下巴又很尖,看着就有种刻薄奸商的感觉。

萧容隽提醒过阮清歌,此人需要重点提防,阮清歌又见他长相都透露着心机深沉,更不愿与他往来。

倒霉。

阮清歌暗道一声不妙,迈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她退进家里,正要把门也合上,那富商却先制住了她。

且慢!富商捋着细细的胡子,走到阮清歌面前,抬手抵住了门框,阮清歌便不好再强行把门关上。

富商是皮笑肉不笑,阮清歌是不想跟他笑也不能拉下脸,两人在门前僵了一阵,富商又问:我就是来拜访阮姑娘的,您不请我进去坐坐?阮清歌差点就脱口而出,你那根葱啊,你来拜访我就得接待?想了想,阮清歌还是克制住了,和那富商打着太极:我早听闻村里有富商前来收购药材,那您可找错人了,我家半根药材都没有。

哦?阮姑娘竟然是这村里唯一和药材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家!富商故作惊讶,却不依不饶,我还以为常去大夫家中做客的人家,更该关心药材才对呢!果然这人已经盯上了她。

阮清歌表面上还带着笑,心里却思索着如何应对,最终她退后了一步:虽然我家没药材,但不妨碍请您进来歇歇。

哈哈哈,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富商一拱手,大摇大摆地进了房屋的客厅。

看见他这个样子,阮清歌恨不得啐他一口,明明是他自己强求着要进来,最后反而成了阮清歌邀请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原本阮清歌就是想探探这富商的底,若是此人知之甚多,而且留下是个大威胁,阮清歌可是时刻准备好了让他出不了这个门!阮清歌指甲盖里备上了蒙汗药,给富商倒水的时候,便随手碰了一点进去。

而且那些下人就在另一间屋子里藏着,量这富商插翅也难飞。

可富商到好像真的是进来参观一番,喝杯水就走的样子。

他在阮清歌的房间里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又坐在了椅子上:我看阮姑娘家里也没病人啊,怎么三天两头地去霍大夫家?我家是没病人。

阮清歌面上很平静,心里却担忧这富商已经怀疑起了霍大爷家中藏了与她有关的人,但她不能露馅,可我很想学些医术,苦于没有师父,所以才去找霍大夫,可惜,他说我不是这块料,不肯答应呢。

原来如此。

富商点点头,拿起茶杯转了转,上下打量着阮清歌,表情严肃像是在思考,忽然又笑道,那看来我是真的打扰到阮姑娘了,我这就告辞了。

阮清歌柳眉微挑,都已经准备招呼下人出来拿住富商时,他却把一张小纸条塞到了阮清歌手里。

阮清歌只看见龙易孱的字样,富商便仰天大笑出门去了:鄙人多有打扰,阮小姐,告辞了!第九百二十二章 再见龙易孱,便是先前瞧见的那个神秘男子?阮清歌没想到这富商居然是他的人,还帮龙易孱送暗信给自己。

富商出了门,她也没叫人阻拦,反而是避开众人,打开纸条扫了一眼。

然后阮清歌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蹭蹭两下撕掉了纸条,用烛火点燃烧掉,啐了一口:呸!神经病!阮清歌对龙易孱没什么好感,而他偏要这个节骨眼上派人给她送一封信,大意是说:阮清歌你在那儿安心待着吧,我已经知道你落脚的地儿了,但你不用担心,我不告诉萧容戡,这就是我要送你的见面礼。

这算劳什子见面礼?战书吗?阮清歌咬咬指甲盖,又烦心地在地上踱来踱去。

身在远处的龙易孱狠狠打了一连串喷嚏,从远处骑马赶回来的富商刚落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三皇子殿下,臣奉命收了很多药材,专治风寒,不如让人给您煎成药来?行了行了,我没风寒。

龙易孱摆了摆手,却把身边的人都屏退,然后压低声音问富商,暗信,你送给她了?是,臣亲自送到阮姑娘手里的,不会有差池。

富商点点头,声音也压得很低,臣只是说去阮姑娘家坐坐,谈谈药材,旁人不会起疑。

龙易孱点点头,手指在案上轻敲:你干的很好,萧容戡的人恐怕也盯上了那边,你在那边也不要高调行事,免得惹出乱子。

本来以龙易孱和阮清歌尴尬的关系,的确不必费神费力让自己的人和她接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位三皇子,是阮清歌的老乡。

不管阮清歌和他眼下在做什么,将来又有什么宏图大志,末了都是要回到现代去的,他可不想在这里形单影只的,所以就送了阮清歌这份人情。

可惜阮清歌完全不知道龙易孱的用意,她只当那神经病是在给自己下战书,拿他自以为抓住的她的把柄威胁而已。

阮清歌几时理会过威胁?这次也一样把那纸条烧了,就当做过眼云烟散了。

她心知萧容戡天性多疑又诡计多端,自然不用龙易孱提醒也万分小心。

只是现在,龙易孱也被列上了她的对头名单。

霍大爷这几日,遛狗逗鸟带孙子玩,一切正常。

下人今天也照常向阮清歌禀报霍大爷那边的动静,阮清歌担心自己常去走动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这几日也就连门都没出。

嗯,京城里呢?阮清歌又问,但这几日京城里也没什么大动静,想必萧容戡是被萧容隽牵制住了,正分身乏术。

这里有份刘大人的传书!外面又跑进一个下人,肩上的飞鸽显然是刚刚飞到。

阮清歌霍然起身,接过传书,打开瞟了两眼。

刘云徽已经到达了山寨,在那边开始组织防御工事,阮清歌每隔几天就会给他飞鸽传书,但他的回复总是一句:一切安好。

明明前几日还是箭在弦上的阵势,这几日却平静如小潭,无人扔石子,也没有起波澜。

龙易孱那边呢?可有什么异动?自从龙易孱千方百计派人给她递来暗信后,阮清歌就一直提防着他,她总觉得以龙易孱的心机和性子,绝不可能就这样消停,后面说不准还有什么见面礼等着她。

下人又连连摇头,其实不光是龙易孱完全没有招惹她的意思,就连富商这几日也在村里鲜少露面了。

阮清歌暂时摸不清龙易孱于她而言究竟是敌是友,但他确实与自己井水不犯河水。

阮清歌把想问的都问过,却看不出丝毫异象,她揉揉额角,也有些累了,冲下人挥挥手:好吧,你们去照看着阮若白吧,他看样子还要睡上好几日。

阮清歌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她让下人留她一人静静,又开始忧虑这片刻的平静,是不是正在掩饰着幕后的狂风暴雨。

也不知萧容隽在京城把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阮清歌许久没和他会面,一旦公文不缠身,思念竟渐渐爬上了心房,挠的阮清歌一阵烦躁。

唉!这种时候她还是得操起老本行消愁,阮清歌松活松活筋骨,拿出了自己心爱的算盘。

算算日子,也该是商怀锦给她带来各地账目的日子了。

商怀锦一向来的很准时,夕阳刚落,阮清歌便听见门外一阵马蹄声。

我把各地的账都给您带来了。

商怀锦掏出贴身行囊中的几大本账本,双手递上,这些都已经有人查过,不是假账。

嗯,你辛苦了。

阮清歌当然相信商怀锦办事,但她实在是这几日无风无浪地呆在这里太枯燥了,手上又总得有活干,不然心上难安宁。

入夜了路不好走,你也就在这里歇息吧。

阮清歌又关切了商怀锦一句,便坐下,算盘早已准备在那里,她十指纤纤,飞快地在上面拨弄起来,好像在弹雄壮的入阵曲。

商怀锦知道,她这样拨弄算盘的时候,一定是心里有什么割舍不下,但也不好问,便默默让下人安排着去隔壁房间休整了。

阮清歌连着几夜在榻上翻覆,也睡不香。

月黑风高夜,查账数钱时。

她干脆又操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敲打,聚精会神投入进了厚厚的账本中。

阮清歌算完了一本账,正打算松活一下筋骨,忽然看见桌案上有人影不断拉长,她喉头一紧,把气运到腿部,暗中做好跃起的蓄力。

她竟然没发觉有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可见对方功力定不弱于她。

若是打不过,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可等阮清歌做好准备,真正抬起头和来人对上眼时,更加难以置信地低低出声:沐诉之?来人把黑色的面罩完全拽下,正是沐诉之那张受了伤的脸,他低沉地应了一声:嗯,是我。

阮清歌完全没想到她会和沐诉之在这里重逢,更不知道他伤势未痊愈,竟然就敢在众多眼线的眼皮下潜进她的房间,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对面。

第九百二十三章 半夜刺杀阮清歌看见多日不见的沐述之,弄得她以为是她看账目眼花了。

眼前的人一袭白衣飘飘,如墨青丝用玉冠束起来,精神状态恢复得不错,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到凳子上坐下。

诉之,真的是你?阮清歌念出这一声饱含思切的称呼,眼眶情不由衷的微微发红望着沐诉之,他不知道这些日子因为找他她心里有多着急,却又不可奈何。

清歌,霍大爷告诉我这几天你找到了他打探我的行踪。

沐诉之瞧见阮清歌担忧的神情,发红的眼眶让他心里一紧。

沐诉之今早刚恢复不错,霍大爷就告诉他阮清歌在打探他的行踪,不过霍大爷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之前一直没有松口让阮清歌察觉他就在霍大爷这里。

阮清歌听到沐诉之的话点点头,道:你不知道,我可是找你找的辛苦。

那霍大爷也是个人精,一直和我绕着弯呢。

阮清歌打趣着霍大爷说道,一旁的沐诉之也跟着心情大好。

我出事以来怕有眼线,所以告诉霍大爷不管我醒来还是昏迷谁都不见。

沐诉之峰眉微蹙,随之答道,最近发生事情太多,大家都身不由主。

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怕就怕这样也被发现。

阮清歌理解沐诉之的心情。

如今皇城也是争斗不断,萧容隽也在京城里处理着他的事情此时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还要一边防备着萧容勘。

你小心些也是应该的,虽然这里稀少人烟,保不齐就被盯上了。

阮清歌不敢想象,沐诉之当初一定是受了极大的伤才会如此,若是找不到人该如何,幸好老天垂怜她,不想她失去亲人。

你在这里多久了?沐诉之看到桌子上的账目忍不住问了阮清歌。

好几日了,知道你受伤失踪后我就赶紧带人寻你。

阮清歌漫不经心的说道,沐诉之心里却惊涛骇浪,是他连累了阮清歌。

感觉到沐诉之心里想什么,阮清歌不以为意,你别责怪谁,换做是任何一个亲近之人,遇到这样的危险我都会关心的。

何况,你是我哥哥。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沐诉之心里流过一股暖流,让他在这些惶恐不安的日子里有了暖意。

他感激的望着阮清歌,知道她的为人,有些骄傲这个妹妹。

对了,霍大爷没有问你为何受伤来自哪里的问题吗?因为阮清歌觉得,如此乡村之地,霍大爷的做派不像是乡下的人,反倒是特意归隐山林的高人。

沐诉之听了摇了摇头,霍大爷此人精明。

既然愿意救他,相必也是出于医者仁心。

该问和不该问,霍大爷并不关心这些。

没有,他只是负责医治我之后,才有了你这一出。

阮清歌点点头,自己不去想这么多,倒是霍大爷的作风让她不由得佩服。

既然你无事,我也就放下心来。

这几日奔波劳碌,确实感觉身体疲惫不堪。

阮清歌神情有些倦怠,看得出这几日的确费心不少,沐诉之看在眼里,心里也是觉得阮清歌太拼了。

我受重伤到这里后,昏迷不醒,醒来后就发现霍大爷…沐诉之话还没有说完,阮清歌做了个嘘的手势望着他,沐诉之明白这怕是有什么突变。

昏黄的蜡烛借着月光撒下影子倒立在桌子上,两人刚刚谈话时影子不曾有动,直到刚才,蜡烛的影子细微的一直在抖动,阮清歌想着看在眼里,怕是有人早已发现她的存在等着一网打尽。

暗处的人发现阮清歌和沐诉之有些不对劲,原本想着出其不意,如今怕是要硬碰硬了,巧的是阮清歌因为要看账目早早把自己人吩咐不能进来打扰她。

院子里只有阮清歌,沐诉之和不知名的黑衣人。

阮清歌手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沐诉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装作不在意。

身边暗藏危险,两人不动声色的等着对方比谁的耐心坚持到底。

终于,那暗处的黑衣人见准时机,提起大刀冲到院子里欲要对阮清歌下手,阮清歌手中茶杯用力一飞,打到黑衣人大刀上瞬间破碎。

那黑衣人的大刀在月光的光衬下反光一片,印入阮清歌和沐诉之两人眼里看着让人夜晚甚是寒碜。

阮清歌眸子一冷望着黑衣人,嘴角一勾。

使了个眼色给沐诉之,示意两人合作把黑衣人拿下。

沐诉之会意,身体因为霍大爷的妙手回春好了差不多,只是不能太用力。

顾及到这一点阮清歌主动上前攻击,让沐诉之找准时机命中黑衣人要害。

暗器一出,黑衣人仓皇躲避,想不到阮清歌竟然随身藏着银针,让黑衣人面色一惊,若是刚才躲不过,凭着阮清歌刺中穴位的厉害那黑衣人恐怕早已被拿下。

黑衣人恼怒,提起大刀迎刃而上。

阮清歌眼睛都是大刀折射出的亮光,冷意十足。

看来对方一定小看我了。

派出个这么废物。

阮清歌讥讽的对着黑衣人道,那黑衣人被阮清歌的言语气的发抖,连带着大刀也一并抖动起来,模样甚是滑稽。

可能就是你说的那样,对方很蠢,派出的人也很蠢。

沐诉之附和着阮清歌的话。

沐诉之知道阮清歌是想用言语来攻击这黑衣人好让他防备心放松,趁着黑衣人分神的瞬间阮清歌快去上前一记擒拿手锁喉住黑衣人。

诉之。

沐诉之会意上前把黑衣人大刀踢飞一边,又狠狠踢了一脚黑衣人的腿上的要害处,黑衣人承受不住疼痛半跪着。

阮清歌狠狠击中黑衣人的身上比较脆弱的地方让他动弹不了,只能卧倒在地上,趁着黑衣人倒下,阮清歌眼神示意沐诉之赶紧离开。

你赶紧离开,回到霍大爷哪里。

现在恐怕已经打草惊蛇,我这里也不安全了。

阮清歌低声对沐诉之说道。

沐诉之同意,让阮清歌好好保护好自己,随后自己趁着黑衣人不注意离开了院子。

阮清歌冷眼望着地上的黑衣人,眼神杀意波动,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解决这个黑衣人的时候,当下叫人进来用绳子绑住黑衣人丢到一旁。

黑衣人如今是被打的昏迷不醒,阮清歌就一边看着账目,一边想着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找到了她的落脚处,还想要杀她?皇帝?还是龙易孱?阮清歌眯了眯眼睛,想到了龙易孱,又想起来那个见面礼。

该死的龙易孱,莫不是她被他摆了一道?阮清歌心里对这个龙易孱越发不满,神龙不见摆尾的最是讨厌这一类人。

第九百二十四章 逼问地上的黑衣人还是昏迷不醒,阮清歌冷笑,这些把戏她怎么会不知道?但她因为在农家里还是要顾及到周围的环境,命人把黑衣人拖到柴房当中审问。

来人,拿桶冷水来给我泼醒他。

阮清歌坐在柴房让人拿的凳子上,把玩着手里银针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阮清歌眼尖的发现,那黑衣人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呵呵,果然露出马脚了呢。

不出一会,就有人提着一桶冷水到柴房中,在阮清歌的示意下朝着地上的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泼下去。

深夜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黑衣人被冷水刺激的恢复了神智。

悠悠而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院子里,反而是来到一个简陋的房间内,应该是农家柴房之类的。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绳子紧紧绑住不得动弹,黑衣人懊恼,这才抬头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对他嫣然一笑道:只身一人就敢来行刺?莫非是来试探?黑衣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阮清歌也不回答,阮清歌也明白这些被作为探子黑衣人的,对于自己的主人唯命是从,任务失败更是用生命作为代价来赎罪。

阮清歌一直盯着黑衣人,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

黑衣人突然森森一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阮清歌为医多年,根据经验怕是黑衣人嘴里有毒药,想要宁死不屈。

黑衣人嘴巴刚动,阮清歌一直注意着他,比他更快的卸掉他的下巴,让他的嘴巴动弹不得。

将他口中的毒囊用银针挑出。

她故意把毒囊在黑衣人眼前晃动,眼里好不讽刺的看着他。

即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更何况呆在萧容隽身边这么久了,对这些黑衣人一类的惯用手法也深知一二。

黑衣人眼里满是绝望,对阮清歌不由得忌惮。

眼前的女人长相貌美,手段也是厉害。

另他没有想到的还在后面,阮清歌用着温和的语气居高临下的对黑衣人道:为了我的生命着想,只能把你的武功废了。

就像是一株生长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娇艳美丽,却浑身散发着毒辣的气息。

这一句话让黑衣人面色一惊,想要动弹身上绑住了绳子。

阮清歌狠厉的把他的手筋,脚筋给挑开了,黑衣人受不了发出骇人的惨叫声,外面把手的人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微弱的声音因为刚才手脚筋被残忍挑断,舌头发麻,听的并不是很仔细。

杀……杀了……我……黑衣人终于对阮清歌感到恐惧,一心求死。

阮清歌哪里会让他去死死去,那不是浪费她把他抓来的功夫吗?有些东西还有下落,这个人还不能气。

你放心,只要你给我想知道的。

说不定我大发慈心给你个痛快或者放你离开。

听到阮清歌的话,黑衣人不为所动。

像阮清歌这样的人做他们这一行的也之分迟早会有这种结果。

他干脆闭眼不看阮清歌,以为这样阮清歌就拿他没办法了。

你若是不说,我自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让你痛不欲生。

阮清歌并不着急,心理战她又不是没有遇到过,曾经还有这更加嘴硬的人不还是照样供出信息。

你知道吗?死亡不是解决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方法。

阮清歌像是在喃喃自语,声音不大不小,黑衣人正好能够清楚的听到。

果然黑衣人听到了阮清歌的话,身体越发抖动,这才睁眼看着阮清歌,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应付她。

阮清歌清楚的知道,一个人在这种简陋密闭的环境中是不可能没有求生欲的,反之在这种环境中,更能动摇人的心智。

显然黑衣人内心承受能力还是挺大的,面对阮清歌还能面无表情。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后果自负。

阮清歌懒得理这个硬骨头,一双眸子秋波澜动,道不出的风情。

却让黑衣人头皮发麻,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段娇花刚才是如何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把他的手脚筋给挑断了。

黑衣人沉默不语,阮清歌冷哼一声走出柴房,对着守卫在门口的人道:好好招呼他,别弄死了。

守卫点头,拿着腰间的鞭子进了柴房。

不出一盏茶时间,刺客的惨叫声渐渐微弱。

阮清歌估摸着时间进了柴房里,刺客满身红痕,衣服被鞭子抽打得破烂不堪,沾着血。

阮清歌让守卫出去,走到黑衣人旁边,只是让你尝尝普通鞭子的滋味就不行了?沾着辣椒水的鞭子有没有体验过?沾着盐水的好像也不错?阮清歌温和的说着,像是在挑选喜爱的玩具一般,黑衣人明显被她的话惊到,内心开始微微动摇。

来人。

阮清歌厉喝一声,黑衣人身体颤抖,等……等……阮清歌嘴角一勾,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非得逼她用特殊手段才后悔。

守卫正要进来,又被她叫出去,吩咐没有她的命令不能进来。

既然想明白了,那么是谁派你来的?阮清歌紧盯黑衣人的脸,一个人说不说谎,表情可以说明一切,她可是学过心理学的人。

黑衣人眼眸微闪,这细微的变化让阮清歌给察觉到了。

是……刘……刘贵妃。

黑衣人说出幕后主使的名字,阮清歌面色平静。

让黑衣人暗暗紧张,阮清歌不动声色的把他的神情收到眼里。

这话怕是有人故意说给他听,好让他混淆她的视线。

你确定,真的是刘笙卿?黑衣人原本就心虚,这下只能硬着头皮咬定就是刘笙卿派他前来刺杀阮清歌的。

自然,刘婕妤早就恨你已久。

黑衣人也是从那人那里知道两人的关系可能水火不容,否则也不会让他的出现实行这次暗杀。

我与刘笙卿并无熟知,她怎么可能会派人刺杀我?看来,你还是有所隐瞒啊。

阮清歌轻轻叹息,似乎在替黑衣人惋惜着。

黑衣人一听眼皮跳动,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就听到阮清歌把门外的侍卫叫进来。

第九百二十五章 ?将计就计来人。

阮清歌一声命令,守卫立马前来。

她回到刚才的凳子上,对着守卫道:给我把他的衣服脱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带着一丝嗜血的声音传入黑衣人耳里,这下他才真正见识到这个女人的狠辣。

守卫很快的把黑衣人的衣服脱了,黑衣人羞愧难当,怒不敢言,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阮清歌发泄自己的不满。

阮清歌正要对他行刑之时,黑衣人开始后悔刚刚为何欺瞒阮清歌,这才吐露幕后之人。

别……我说,你想知道的我都说。

这下黑衣人是真正的欲哭无泪,他是真的怕了。

阮清歌看着黑衣人表情真的有恐惧之色,看来是心底真的害怕了。

只是她心里好奇,为什么要指使黑衣人说出刘笙卿的名字?她收起拿出的银针,红唇张口询问:你是谁的人?拿着一条帕子轻轻擦拭着银针,这个举动让黑衣人喉咙一干。

黑衣人大吃一惊望着阮清歌,自己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原来阮清歌早就知道了他在说谎,笑自己只怕在对方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皇上。

阮清歌面色一动,没有想到竟然是皇上派来的人,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有了京城的眼线,没有想到她的踪迹做的这么隐秘还是被发现了。

既然是皇上派来的,为何要说是刘笙卿派来的?这也正是阮清歌疑问的,莫非是…皇上让我刺杀你,一来是给你个警告,而来怀疑你和刘婕妤的关系。

黑衣人如实招来,阮清歌沉思,看来萧容勘已经对刘笙卿产生怀疑了。

你可知道为何皇上借着刘笙卿的名字将我刺杀?阮清歌眼睛微咪,冷意透露。

黑衣人说了皇上想给自己一个警告,但这并不想萧容勘的行为,反而像是为了萧容隽来的。

意识到皇上应该是为了试探刘笙卿和萧容隽的关系,自己正好给他机会,误打误撞。

皇上明指是你,暗中想要对付的是梁王。

果然不出阮清歌的猜想,刘笙卿已经让萧容勘开始怀疑了,估计是怀疑刘笙卿和萧容隽真有什么奸情让自己带了墙头草一片,然后自己悲催的背了锅吧。

更何况刘笙卿那个女人,也是和狠辣决绝的人。

对于萧容隽这一条,就足够让刘笙卿对她起了杀意。

阮清歌还有个疑问,就是这个黑衣人。

按理说不会就这么简单就招供出来的,她在萧容隽身边也是见识过比黑衣人还要厉害的刺客。

阮清歌看着黑衣人的眼睛,想要把他给看出窟窿。

她觉得黑衣人说的一切,有真有假,像是故意给她传递信息。

她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龙易孱派你来干什么?阮清歌趁着黑衣人愣神那一刻快速的说出这一句话。

黑衣人心里惊涛骇浪,主子说了如果他说刘笙卿没有用最后才把皇上给供出,没有想到阮清歌能想到龙易孱的身上。

阮清歌冷笑,果然是这样。

她就说怎么觉得怪怪的,看是一切都通顺但是感觉哪里都有问题。

或许她知道那张纸条见面礼的意思了,黑衣人闭口不答,无形之中在承认着他的主人到底是谁。

看来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我讨厌说谎的人。

阮清歌替他做决定,看着黑衣人就是看死人一样的目光。

姑娘饶命,这都是主子授意我说的啊。

满身伤痕的黑衣人绝望的望着阮清歌。

可以,你到底是谁的人?这下黑衣人彻底老实了,阮清歌太过精明,他分明不是她的对手。

龙易孱,我一直是龙易孱的手下。

黑衣人说出心底的话,松了一口气,好像说谎折磨着他的内心一样,殊不知是被阮清歌给逼疯了。

龙易孱安差你在皇上身边的?阮清歌又问,不用想也知道,看来这个龙易孱手伸的够长,怕是大盛早已有了影国的暗线。

黑衣人不语,默认着阮清歌说的话。

她也不逼他,心知肚明的事知道就好。

你可知龙易孱如今在哪里?阮清歌说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银针,明晃晃的在黑衣人面前转动着。

他可没有没有忘记就在刚才,阮清歌的银针差点废了他,挣扎的内心渐渐老实,说出了龙易孱此刻的容身之所。

在镇上不远处的一所客栈内。

客栈?阮清歌想了想,又让黑衣人说出那家客栈,有什么暗号之类的。

她要让自己的人混进去,好看看这个龙易孱到底想要在她身上做什么?阮清歌为了以防万一,把黑衣人弄晕捆绑在柴房中,让人严加看管,不能让他逃出。

随后唤来一个与黑衣人五官,身形都差不多的人来伪装成那个黑衣人,交代了一些事宜就让他明早在院子里等着她。

深夜之时,阮清歌坐在院子里梳理着今晚发生的事。

先是刺客来袭,谎称是刘笙卿派来的,一番逼问下又说是皇上派来的。

结果却是龙易孱派来的,简直是局中局中局。

这一番来,简直天衣无缝,好在她阮清歌前世学医,又略通心理学一二,否则也要被黑衣人给混淆视听。

也不知道沐诉之回去霍大爷家里如何了,有没有人盯上哪里。

萧容隽在京城还好吗?事情发生太多,往往让她措手不及。

经过今晚的这一出让她觉得身边人也要彻查身份了。

阮清歌回到房间里,昏黄的烛光照影着她纤细的身影刻画在墙上,吹灭了蜡烛就上床休息。

审问黑衣人一事让她精疲力尽,明天让人伪装黑衣人打探龙易孱一事还有些忙活,但愿没有再生事端。

隔日一早,阮清歌早早醒来,一番洗漱打理之后出了房间来到院里。

昨晚挑选的黑衣人正在院里候着她。

阮清歌嘱咐他一些细节就让他离开了,为了做的逼真,她用银针把黑衣人的穴位封住,制造了受伤的样子。

阮清歌在农院里静候佳音,她本想去霍大爷家里和沐诉之说起这件事,碍于昨晚的黑衣人,怕再有什么事发生,只好等着沐诉之主动找到自己。

第九百二十六章 识破不语阮清歌前脚刚派人去复明龙易孱,萧容隽那边担心自己手下在龙易孱那里遇到危险,派人跟着伪装的黑衣人一同前往镇上的客栈内。

不远处的一所镇子上,一间客栈里身穿华服,容貌俊朗的男子坐在客房内,手底下的正在跟他汇报昨晚的情况。

三皇子殿下,昨晚派出的人已经正在回来。

侍卫恭敬的低头对着龙易孱说道。

龙易孱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打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坐在凳子上说道,如此,甚好。

侍卫退到一旁站着,不多时房门被人轻叩,殿下,是昨晚派去的人。

让他进来。

龙易孱薄唇轻启,缓缓道来。

吱……嘎声响,黑衣人推门而入,朝着龙易孱行礼,整个人无比虚弱,气色全无,看着就像是受了内伤,不得不说阮清歌连这个都计划好了,毕竟刺杀不可能全身无一点伤痕。

却不知,在推门进来的瞬间龙易孱用内力查探了一番黑衣人的伤势,面色一动一闪而过,没有人抓捕到这一丝变化。

阮清歌竟然封住了穴位?真的手段高明得令他刮目相看,他越来越期待和阮清歌交锋的那一天了。

此时客栈里有些人是萧容隽派来的保护阮清歌的人,他们要一直等着那个乔装者安全出来为止,一旦有变化他们就会制造混乱。

黑衣人看起来受了很大的内伤,龙易孱盯着他良久,让他心里惊起一片涟漪,好在龙易孱只是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昨晚派你去阮清歌那里,怎么样了?龙易孱拿起一杯茶,细细品尝道。

越是漫不经心,越让黑衣人觉得眼前的人充满危险。

他心里忐忑,好在阮清歌今早就把龙易孱要问的,能问的都一一跟他想过。

此时面对龙易孱的问题到也不觉得难。

回禀殿下,昨夜阮清歌与我交手我虽然身负重伤,但她也受了伤。

黑衣人并不确定龙易孱是否完全信任,心里煎熬着。

阮清歌也受伤了?萧容隽有没有出现?未曾看到梁王。

龙易孱听到梁王,笑意更浓。

那你是如何逃出?我与阮清歌交手之时,她的人正好赶来。

当时场面有些混乱,我趁着没有人注意逃离出来。

后来她让人大范围搜寻我,属下便等着人少时赶紧回来禀告。

黑衣人说的有模有样,毕竟当时的场面谁也没有亲眼看见,因此没有人怀疑他的一番说辞。

龙易孱点点头,没有在问什么。

挥手示意他出去,黑衣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告退。

此次刺杀,表面是萧容勘的意思。

暗地里是他在偷偷授意此行真正的目的。

他可是好意提醒阮清歌免得被萧容堪钻了空子。

客栈的探子见到黑衣人完好无损的出来,马上回去复命萧容隽。

黑衣人也回到阮清歌哪里,跟她说明刚刚在客栈里发生的事,以及细节。

阮清歌点头,但她也不能不多个心眼,毕竟现在各方势力都掺和进来。

与此同时客栈内的龙易孱,摸了摸自己下巴,笑道:有趣。

真是有趣。

身旁的侍卫看着自己主子突然笑了起来,不由得问道:殿下,何事如此有趣?龙易孱看了一眼侍卫,眼里冷意十足,侍卫不由得抖了抖身子,他家殿下温和时就是和翩翩公子,反面却是个阴狠毒辣之人,他差点逾越了。

无碍,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想出了李代桃僵。

龙易孱呵呵一笑,他这个老乡真的有趣的很,竟然如此防备他,也罢谁叫他昨晚的见面礼确实惊喜了一些。

不知道阮清歌想要在他这里打探什么,倒是期待得很呢。

那侍卫一惊,原由一想估摸着是刚才的黑衣人,殿下又说了李代桃僵,莫非刚才的黑衣人已经被掉包,不是他们的人?看来从一开始,殿下怕是早已发现这个弊端。

但他不敢妄自猜测殿下的想法,相信殿下心里有了算盘在打量。

过了两天左右,阮清歌那边风平浪静,龙易孱也没有任何行动,两人都在等待谁更按捺不住。

不过客栈哪里一早就有人传来影国书信给龙易孱,他正惊讶为何现在传信给他,怕是影国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

送信之人亲自交到龙易孱手里,一封未著名的信封拿在他的手里,掂量着些许才打开一看。

信中内容写道,影国那边愿意用长生不老药给予萧容勘长命百岁,代价却是让他做大盛朝的傀儡,实际掌权人为影国。

龙易孱看着信上内容,内心冷笑,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药,不过是被权利湮没人心罢了。

影国打着天下的算盘,抛出极大的诱惑给萧容勘,高位之上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其中一样呢?更何况萧容勘这个人,处事圆滑,生性多疑。

想要让他动摇怕是给他一点甜头显示出影国的诚意。

影国传来的信不能被发现,火光叫嚣的折射在龙易孱眼里,信封带着信被火花烧成灰放进香炉内,直到消失才从香炉上移回视线。

龙易孱叫人拿来纸笔,书信一封过去京城皇宫内,让萧容勘知道影国的意思要不要合作。

不出几日,萧容勘在宫内就收到了龙易孱的书信。

他打开信封一看,内容引起一个帝王的怒气,任凭是谁触犯到帝王的权利利益都会如此。

影国简直太高看他了,竟然想要他做大盛的傀儡?可是影国竟然许愿让他寿命百年?这影国,究竟想要打什么算盘。

阮清歌并不知道影国给龙易孱的书信想要以此作为交易让大盛易主。

还在村庄内等着沐诉之,这期间除了处理账目以外和别的信息,和霍大爷也学习了不少关于医术的精髓,除此之外和萧容隽飞鸽传书什么的偶尔调调情。

龙易孱一队人马即将离开客栈,回到京城,阮清歌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想来是想让掉包之人混进他的队伍中好让她有下一步动作。

第九百二十七章 虚情假意皇宫内,萧容勘的寝殿里。

他正在书房批改奏折,眼神却总望着桌子上放的影国龙易孱传来的书信,条件的确足够诱惑人。

可是高位他有了,至于影国许诺的寿命百年,还有长生不老药,让他引引动摇。

萧容勘揉了揉眉心,似乎在苦恼,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影国的计谋。

在高位坐久了,要让萧容勘做个没有权势的皇帝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当初有多想坐在这个龙椅上,如今就有多贪恋。

萧容勘不知道的是,自己身边就有影国龙易孱的暗线在秘密监视着他的行踪。

暗线把这几日萧容勘的行为举动都告诉了龙易孱,想来萧容勘已经动摇了,可以像影国复命。

龙易孱把消息送回影国,告诉影国君主:近日可期,因为萧容勘已经动摇了。

龙易孱对于两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并不感兴趣,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兴趣掺和一脚,这样才会更加有趣不是吗?萧容勘还没有亲自向影国表明自己的态度消息却传回了影国,若是让他知道定会气死。

且不说影国野心勃勃,若他正中影国下怀,那他就是大盛的罪人。

可影国如此信誓旦旦说有长命百岁的丹药,无疑触动了他心里最隐晦的心思。

叩…叩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拿起一本奏折掩盖自己刚才的想法,沉声道:进来。

吱…嘎一声响,大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萧容勘在龙易孱身边插入眼线就是他,今日是来禀告他在龙易孱哪里的发生的事情。

萧容勘抬头望过去看了一眼暗线,用手里的奏折不经意的盖住那封交易书信。

随之才开口道,可有什么事发生?暗线向他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的道:启禀陛下,我在龙易孱身边多日,近日得知龙易孱派人刺杀阮清歌受了重伤。

萧容勘闻言,脸色不是很好,道:可有听到梁王受伤?龙易孱派出去的人回来复命只说了阮清歌受了重伤,没有梁王。

暗线如实告诉萧容勘,他放在底下的手握紧了紧,阮清歌重伤不知真假,萧容隽不见踪影,那沐诉之到底在哪?沐诉之呢?有没有被阮清歌找到?萧容勘说出这一句话时,眼神冷意折射,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让他如何准备下一步?那暗线感受到萧容勘的不满,心里也是惊恐,硬挺着萧容勘的目光颤抖的说道:那刺客复命只说了是阮清歌受伤,其他人并没有看见。

言下之意,沐诉之并没有在阮清歌那里而且她也没有找到沐诉之。

萧容勘气急败坏的用手一拍桌子,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就算了。

如今连个消息都不清不楚的。

他养这些人是来帮助的,不是养着废物在浪费粮食。

暗线立即朝着萧容勘跪下,陛下息怒,属下办事不力清陛下责罚。

萧容勘正要说些什么,外面把守的太监刺耳的声音传来,陛下,刘贵妃来找你。

萧容勘心思一动,挥手示意让暗线离开。

暗线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这刘贵妃的准时,正好解救了他危险的处境。

宣。

萧容勘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刘笙卿推门进来,吩咐后面的宫女,你们在外面等候着,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打扰我和皇上。

宫女应声,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刘笙卿看见萧容勘坐在书桌前,脸色似乎有些古怪,挺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臣妾参见皇上。

刘笙卿微微向萧容勘行了个礼,萧容勘点头。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寝殿养身子。

毕竟刘笙卿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再怎么疑虑也不会给她难堪。

臣妾自然是想皇上了,所以就来看看皇上有什么需要臣妾的地方。

刘笙卿倾倾一笑,粉唇轻启。

你来得正好,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你猜是什么?刘笙卿望着萧容勘意味不明的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臣妾愚钝,不敢猜测皇上的心思。

一番委婉说词,萧容勘却不以为动。

萧容勘就这样盯着刘笙卿良久,她被他看的好像心里的秘密都被发觉了。

皇上?刘笙卿出声道。

过来。

萧容勘示意刘笙卿到他旁边来,刘笙卿走过去后被他大手一揽做到萧容勘的腿上,让刘笙卿面色发红,好不自在。

萧容勘把她的神情纳入眼里,今天暗线告诉朕,梁王受伤了。

萧容勘语气还带着点点叹气,刘笙卿刹那间抓紧了自己的衣袖掩饰自己异常的紧张,并没有给萧容勘发现这个小动作。

反而那一瞬间脸上的惊慌让他脸色暗沉。

是吗?那就恭喜皇上了。

刘笙卿只在那一瞬间失态,转眼间眉笑盈盈的对着萧容勘说道。

脸上真诚无比,没有一丝破绽,就像是刚才脸上不曾有过变化。

萧容勘心里冷笑,好一个恭喜。

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爱妃难道不心痛吗?恩?搂着刘笙卿略有圆润的腰身的手紧了紧,沉声道。

臣妾不知道皇上为何提起梁王,臣妾不知。

刘笙卿摇头,闭口不答刚才萧容勘的问题。

萧容勘把刘笙卿抱着放到书桌上,东西大手一挥哗啦的掉在地上。

门外等候的宫女听到声响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没有皇上和刘笙卿的命令,谁也不敢进去查看。

萧容勘好不温柔的发泄自己心里的怒气,刚才刘笙卿的变化让他相信她和萧容隽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笙卿吃痛被迫承受着这一切,心里恨着他的暴行,又怨恨着阮清歌,若不是她自己可能不会是如今的下场。

哪里还用得着在萧容勘身下委屈求全的过日子,防着宫里的阴谋诡计,还要阳奉阴违。

环住萧容勘的腰身,良久后被他派人送回自己的寝宫。

第九百二十八章 ?不在意夜色深沉似水。

刘笙卿一手护在腹部,脸色苍白,匆匆往回赶。

她怀有身孕,早在皇上做完那些事之后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腹部就像是被刀绞一般的疼痛。

疼痛一阵阵的侵袭她,她脚下步子甚至都要不稳。

但是还好,最后总算是到了自己的宫殿。

只是刚到门口,刘笙卿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住自己的身形,忍不住直接往前一扑,差点跌落到地上。

一旁早就等候着的嬷嬷看见这一幕立马过来接住她,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嬷嬷扶着她,忽然发现了什么,音调猛地高了起来,您……您流血了!其实不用嬷嬷提醒,刘笙卿自己也知道的。

她满头大汗,心里把皇帝给骂了个遍,才吩咐说:扶本宫进去。

可是娘娘,您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奴婢扶您进去休息,然后就去请太医。

嬷嬷惊诧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太医保住这个孩子。

深宫之中,任何子嗣的得到都是极为不容易的,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刘笙卿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任由嬷嬷扶着她进了宫殿中。

嬷嬷扶着刘笙卿躺下来,转身就要去请太医。

一边走,一边还念叨着:娘娘您等着,老奴这就去……还没说完,就被刘笙卿打断了,回来。

嬷嬷脚步一顿。

刘笙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语气带了一点强硬,再次重复说:回来,本宫心中自然有数。

可是……嬷嬷还想说什么,可是触及到刘笙卿那不容拒绝和质疑的眼神,顿时所有的话语都只能被她咽下去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嬷嬷担忧地看了看刘笙卿下身的衣裳。

那里是一片血红,已经把素白的衣裳染红了大半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嬷嬷有些心惊,还是忍不住犹豫劝说道:娘娘这不叫太医,孩子万一没有了,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就没有。

对于这个结果,刘笙卿十分冷漠。

她对于皇帝并没有任何好感,也认定了之后不会再有什么瓜葛,原本就不需要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

这孩子,压根就是个累赘。

可能真的是折腾的狠了,现在刘笙卿都还有些微的疼痛,脸色苍白的很,她暗暗在心里给皇帝记了一笔账。

该死的,要是等萧容隽当上皇帝了,坐上这个位子了,她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居然让她这样痛。

嬷嬷看着刘笙卿眼中闪烁的寒芒,暗暗心惊,她顿了顿,忍不住多提了两句,娘娘,虽然您现在正值盛宠,可还是要个孩子保障比较稳妥。

自古以来,只有有孩子的嫔妃才能长盛不衰。

娘娘不要怪罪老奴多嘴,但是有个孩子在身边,也算有个依仗。

嬷嬷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着。

然而刘笙卿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觉得烦闷无比。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她才不要皇帝的盛宠呢。

她根本就不稀罕!反正等萧容隽当了皇帝之后,这里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想到这里,刘笙卿再次冷漠地打断了嬷嬷的话,吩咐说:行了,扶本宫去清洗一番。

身下流出来的血把裙子都弄脏了,现在就连床单上也有了红色,不清理一下,估计是不行的了。

等到所有都收拾好以后,嬷嬷给刘笙卿端来了一杯热水。

热水下肚,倒是舒服了许多。

嬷嬷还在絮絮叨叨着,娘娘也真是的 就应该多听太医的嘱咐,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候,不能行房事的。

皇上也是不懂事儿的。

嬷嬷平日里待刘笙卿很好,如今这样说几句,刘笙卿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思绪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嬷嬷替刘笙卿把衣服穿戴整齐,就听见她问:那个孩子如何了?那个来历神秘的孩子,现在被安放在皇后那里,只是稍微想想都知道,皇后铁定不会待见那个孩子。

嬷嬷后退两步,想了想道:皇后娘娘近日似乎忧思过度,现在身形比以前萧条了许多,操心了不少事情。

不过老奴听说,皇后娘娘现在脾气比较暴躁,想到那个孩子就是一通咒骂。

嬷嬷顿了顿,继续补充,不过,倒是没有看见她动手。

自然不会动手的。

刘笙卿端着那杯热水,热气完全氤氲在她脸上,打湿了睫毛,掩盖住眼中那幸灾乐祸的神色。

不管如何,那孩子都是皇上亲自带回来的 若是伤了磕了,皇后必然不会得到皇上的好脸色的。

想到这里,刘笙卿心情愉悦。

她一口就把杯中的所有热水喝完了,然而却在此时听见嬷嬷有些迟疑和犹豫的话,其实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跟着本宫多久了?刘笙卿把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放在小桌上,投过去一个眼神,说,别磨磨唧唧的。

嬷嬷道:这几日,皇上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女子?刘笙卿反问了一句,随即马上不屑,本宫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不过是一个女子,皇上带回宫就带回宫了,本宫还不至于这样小肚鸡肠。

刘笙卿表示她并不在意。

对于皇上有几个妃子,多少个女人,她都不在意。

至少,现在她是最受宠爱的妃子。

谁知道嬷嬷听了这番话,却是犹豫更甚了,犹豫说:可是……这女子有些不一样,皇上待她十分特别。

前几日,许多人都看见了,皇上把她带进了自己的居室。

什么?刘笙卿惊讶,有些坐不住了。

带女子进了自己的居室,这可是谁都没有过的待遇。

皇上那居室是众所周知的不留人,就算曾经刘笙卿受尽万般宠爱,也是不允许留宿在那里的。

那神秘女子……没得到的东西,刘笙卿不得不嫉妒和在意起来,她问:可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她是什么来历?不知。

第九百二十九章 ?神秘女子听了嬷嬷这回答,刘笙卿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她靠着椅背,神情变幻不定。

若是随随便便来一个女子,刘笙卿大可以不必在意。

这么久了,她一直都是后宫当中当之无愧最受宠爱的人。

现在居然有人要盖过她的风头了?强烈的自尊心让刘笙卿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她攥紧拳头,指甲掐在椅子的扶手边上。

这扶手上面都多了几道划痕。

嬷嬷站在不远处,低垂着眉目,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是了解刘笙卿的。

此刻若是说了些什么,说不定就戳到了她的痛处。

刘笙卿想了很久才冷静下来,神情冷漠道:罢了,你就关注好皇后那边,若是有什么消息,就及时告诉本宫。

那个女子,也稍微注意一下。

是。

嬷嬷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而刘笙卿坐在原处,眼神闪烁一下,思索着。

看来这些日子也要找个机会去皇帝那里,看看那个神秘的女子到底是谁。

居然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

而这边,皇帝在做完那档子事之后,发泄过后,心情大好,精神也好的不行,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来到自己寝宫的偏殿当中。

偏殿中,恰好有一女子穿着红色薄纱坐在窗边,借着烛光捧着一本书在看,她低垂下头,发丝柔柔地垂下来,给人一种宁静美好的意味。

皇帝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手扶着门槛,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进去了。

这一幕让人看着心里舒服。

她不只是脸那么像她,就连从背后那背影都如此像她。

皇帝站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踏步朝里面走去,在看什么?听到皇帝的声音,女子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瞪大了眼睛。

而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皇上,吓死臣妾了。

怎么?很意外?皇帝随口问了一句,而后十分自然地伸手过去搂住女子的腰肢,住在这里还习惯吗?若是不习惯,就和朕说。

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是有什么要求,你都随便提。

女子柔柔地笑了一下,顺手把书放在一边,顺从地靠在皇帝怀中,皇上在这里,臣妾就满足了,臣妾没有其他的要求。

女子十分柔和。

皇帝低头看着这女子的面容,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容颜,一时间记忆不知道飘散到那里去了,想起曾经的一些事情。

从前让他怀念的,许多事情。

女子躺在皇帝怀里,一抬眼就能看见皇帝看着她的眼神。

似乎是怀念,还有些怎么也无法消散的执念。

她一怔,便知晓了。

皇帝虽然喜欢她,但是女子却清楚的知道,皇帝恐怕是把他当做了什么人的替身。

因为皇帝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这张脸了,平日里总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这张脸,也不说话,相识在透过这张脸在看别的什么。

没错,她就是替身。

女子想到这里,有些许的不甘心。

好不容易搭上一国的皇帝,居然被当成了替身?她稍微动了动身体,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皇上,我们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放心,他没事的。

皇帝回过神来,回答说:朕想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现在这样孩子终归不能堂堂正正地长大,也不能受到很好的教导。

皇帝痴迷地看着女子。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啊,自然要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女子闻言劝说道:其实不用这样的,臣妾也不是很在意名分,只要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就行了。

男人都喜欢柔弱乖顺的女子,这样能够激起他们内心的保护欲。

皇帝也是如此。

他看着这样的女子,眼中满是怜惜和满意,委屈你了。

两人本只是单纯地待在一起,享受难得的安宁。

空气静谧,似乎一切安好。

可是过了一会儿,这种单纯似乎已经变了味道。

女子今日本就是穿着大红色的纱衣,动作间不时露出妖娆的身段,而且红色将她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

只稍微动了动,皇帝的呼吸就忍不住粗重了些,别动。

怎么了?女子故作疑惑地问。

然而她的神情却是迷惘中带着些许魅惑的。

那极其神似记忆中的那张熟悉的脸做出这样的神情来,皇帝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只感觉腹中有些燥热。

偏偏女子还觉得这样不够,一双藕臂伸长了直接搂住皇帝的脖子,轻轻问:皇上,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纯真中带着似乎不自知的魅惑。

可偏偏就是这一份独特魅惑,让皇帝更加僵直了身子,最后就只是推了推她。

推不动。

就在女子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皇帝却猛地站起身来,将女子几乎是有些粗鲁地推到了旁边。

他神情极为不自然,朕今日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就暂时不陪你了,你早点休息。

言罢,就快速离开了。

皇帝现在已经是将近四十岁的人了,刚刚才和刘笙卿做过那种事,又怎么可能再来一次?哪怕他想,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女子突然被推到旁边,还没反应过来呢,皇帝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错愕了一瞬,顿时脸色极为难看。

旋即,女子起身把桌子上的所有摆设一扫,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些东西全部都掉落在地上。

这些都是昂贵的东西,全部被这样毫不怜惜地毁了,掉在地上,平白添了几分可怜气息。

然而女子却没有丝毫心疼。

她看着地上这一片狼藉,脸色难看的很。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变的十分阴狠。

这时的她和之前那柔美的女子有了天差地别,若是皇帝再次进来,必然会被吓一跳的。

女子冷哼一声,面容忽然极度扭曲,低声骂道:阮清歌,都是你,都是你!声音压的很低,却仍然尖利。

就像是深沉梦中来索命的鬼魂。

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第九百三十章 ?你没有价值话说这边,龙易孱也带着人回到了京城。

刚到自家院落,就有一女子款款迎上来。

女子摆动腰肢,身段纤细窈窕,一双剪水秋眸盈盈,似乎要滴出来。

然而这人面容却有几分熟悉,竟是阮月儿。

阮月儿辗转间,竟被送到了龙易孱身边。

殿下,您回来了?阮月儿早就收拾妥当,打扮的是最适合她的娇弱风格,微微一笑,就足以牵动男子的心神。

她步子稍稍往左移了一步,侧开身子,一举一动都是婉约,宛若画一样,妾身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殿下一路奔波,铁定是累了。

阮月儿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龙易孱。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龙易孱的视线从来就没有多往她这里看一眼,仿佛她的美貌根本不值一提。

龙易孱淡淡应了声,快步往里而去。

他脚步匆匆,多余的视线从来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阮月儿咬了咬嘴唇,看见龙易孱仍是如往常一样冷淡,不由有些失望,快步跟了过去。

她进了里屋,第一件事就遣散了屋内的所有侍奉的丫鬟们。

阮月儿亲自给龙易孱盛饭,殿下,您一路操劳,今日可得多用些才是。

放下。

龙易孱语气冷淡。

阮月儿一顿,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能够服侍殿下,原本就是妾身的荣幸……我让你放下,你听不懂吗?龙易孱极为冷淡的语气让阮月儿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只好尴尬地放下手中的碗。

看着那一碗已经被盛好的饭,龙易孱却是没动,而是自己再盛了一碗饭。

阮月儿也看见了。

然而她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又伸手给龙易孱盛了一碗汤,殿下,您尝尝这汤,莲藕排骨汤,保证好喝。

龙易孱听完她说话,却只是把碗放在了桌上,冷淡问:我没有手吗?这……阮月儿笑意一僵,忍不住想解释,那双眼睛登时就红了,里面的水光还在波光粼粼的闪,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她道:妾身这也是为殿下好……还没说完,龙易孱就冷淡打断,不必在我面前玩什么把戏,没意思。

而那碗莲藕排骨汤,也没人尝一口。

龙易孱只觉得厌恶的很。

他怎会看不出阮月儿的心思来?活了这么久,这其中想要勾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阮月儿那种把戏真的是最低级的。

他厌烦无比。

自从龙易孱说了那句话之后,阮月儿就安分了许多,一直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吃饭,一顿饭下来,也没出什么乱子。

等到饭吃的差不多了,阮月儿这才敢看龙易孱。

只是那眼中隐藏的,是势在必得的神情。

她到了如今这个地位,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

如果说唯一能够依仗的,就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不择手段。

阮月儿下定决心,视线落在龙易孱身后那些人身上,道:殿下身后是殿下的手下吗?嗯。

阮月儿不再做出那副奇奇怪怪的可怜模样,连带着人也变的顺眼了许多,龙易孱这才应了一声。

他让身后这些人退下了。

那些侍卫们一走,阮月儿就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轻声问:需不需要妾身去准备水给殿下沐浴?龙易孱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这院中的所有可以服侍和伺候的丫鬟全部被阮月儿撤下了,对于龙易孱来说,谁来服侍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阮月儿很快就准备好了水。

被拆穿了之后,阮月儿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神态了,看着倒是冷静自持了许多。

龙易孱看着她,虽然对她还是喜欢不起来,然而这样子倒比刚刚要顺眼许多。

如果阮月儿一直这样安分,他可能还会考虑让她安稳地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然而在这段沐浴时间里,却发生了并不那么愉快的事情。

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龙易孱泡在温热的睡中,原本已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却是不经意间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猛地转头。

与此同时,他猛地从浴桶中出来,顺便从旁边拿了一条浴巾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人?!他的眉眼在一瞬间变的凌厉无比。

虽然这脚步声极其微小,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就是放大了无数倍来听,清晰的很。

在触及面前之人的时候,龙易孱的面色变为阴沉。

殿下,妾身是来服侍您的 对于妾身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服侍殿下。

阮月儿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龙易孱走过来。

她身上虽然穿了衣服,但比不穿影响力还要更大一些。

阮月儿身上这一身衣服就只足够她遮住身上的重点部位,半露不露的,引人遐想。

而且越靠近了,龙易孱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奇怪的香味。

不好!这香味是情香,不能多闻。

在那一瞬间,龙易孱的脸已经黑到了极致,所有话几乎是从牙缝了挤出来的,出去。

阮月儿不知死活地贴过来。

出去!龙易孱加大了力道,然而阮月儿已经不怕死地抱住了他,道:龙易孱,你若是伤了我,就不怕破坏了我们两国的关系?没错,阮月儿这就是威胁。

她已经穷途末路了。

这是她最后地筹码,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然而还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自己却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落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这回算是真正的摔了个狗吃屎。

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阮月儿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还有一种不敢置信和不甘在里头。

他怎么能?他又怎么敢?龙易孱甩完之后,却仿佛感觉自己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忍不住擦了擦手,冷笑:愚蠢!言罢,他从阮月儿身边过去,仍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脸上是极度厌恶的神情,撂下一句,破坏两国关系?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这么大的价值么?未免也太高看的起自己了!第九百三十一章 ?战事吃紧阮月儿如此不识好歹,真让龙易孱真心厌恶了。

他原本就对这些耍小手段的女子十分看不起,如今阮月儿再使用这样的阴私手段,只让他想杀人。

只是,阮月儿毕竟是影国皇帝派来的人,如果受伤了还不算是一件大事。

可若是死了,却是麻烦。

而龙易孱最怕麻烦。

匆匆忙忙离开那里之后,龙易孱就感觉身体内有一股并不陌生的燥热。

这股燥热他十分熟悉了,看来是因为刚才阮月儿身上的那一股奇异的香味。

龙易孱经历的这种事情多了,立刻从身上取出了相对应的药吃了下去,这才恢复了许多。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带着那几个人进宫了。

去了皇宫,龙易孱简单和皇帝说了自己查到的一些消息,也适当地隐瞒了一些。

皇帝听完之后,十分满意。

他点点头,想了想道:这样吧,接下来你就暂时先休息休息,其他的暂时不着急,只要让你的人留在阮清歌身边就行。

龙易孱点头。

皇帝眼中全是兴奋。

对于他来说,自然是能够少一个威胁就最好了。

两人有交谈了几句。

龙易孱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今日我好像没看见多少侍卫?皇上身边保护的人手不够?一般。

皇帝滴水不漏地回答,虽然不是那么充足,但是保护朕,应当还是够了。

他故意这样自嘲地说。

只是话语里明显有试探的意味,很明显龙易孱那句话让他生了一些怀疑和警惕之心,现在正在试探。

听了这句话,龙易孱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自然而然地就把话题带出来,皇上这么重要的人,怎么能身边没有足够的人手保护呢?这样,我身后的这些手下恰好都是能手,不如就跟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如何?听了这提议,皇帝只是稍微思量一下,就答应了。

他能够看出来,跟在龙易孱身后的这些人一看就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一定还不低。

他笑说:那便多谢了。

对于这些送过来的人的衷心,皇帝并没有多么担忧。

反正两国一直以来都是相互牵制的关系,往后若是可能合作了,也是逃不开这样的关系的。

而这平白无故还得到了一些能够保护他安全的人,何乐而不为呢?阮清歌的几位手下就这样被送到皇帝身边了。

他们有一瞬间慌乱。

不过换个思路想想,如果能够在皇帝身边埋伏,未尝不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两人又开始交谈一些事情。

包括其中的部署什么的。

只是交谈着交谈着,话题就忍不住跑偏了。

龙易孱原本就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三两句话就把皇帝的兴趣勾过去了。

两人正在交谈,就在此刻,外面匆匆忙忙进来一个人,皇上,大事不好了!何事?皇帝皱起眉头,愉快的聊天被打断,这让他本能有些不舒服。

那人抬手就把一封书信递给了皇帝。

皇帝一目十行地看过去,却是变了脸色。

他吩咐说:通知朝中各位大臣,边关战事吃紧,上朝商议。

紧急上朝,可见战事到底有多么着急了。

这话一出,龙易孱就十分自觉地告退了,离开了这里。

原来这封书信是边关的一位不出名的副将传来的。

边疆迟烈国忽然发起进攻,边关被打的措手不及,横梁城失守。

不仅如此,而且三皇子萧凌也不见了踪影,疑似战死。

而当初被禁锢的欧阳威远大将军现在也不知所踪。

边关现在是一团糟,基本上也没有一个能够指挥的将领,乱的不行。

若是再这样下去,再恰好让迟烈国继续进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因此皇帝想都没想,直接就让众大臣全部上朝。

皇帝简单地把边疆的战事提了一下,而后忧心忡忡道:边关战事吃紧,必须要派遣一个能人去领袖战事,稳定军心,稳定民心。

不知各位可有什么好人选推荐?中大臣没有说话。

谁也没想到迟烈国居然会忽然就进攻,真是没有丝毫预兆。

萧凌失踪,就要派遣一个人去顶替他的位置。

这是一个晋升官职的机会,也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然而这些大臣们都不敢说话。

第一是怕自己没有这个命去夺得这一份功劳,第二是自己实在没有能力,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就把命交代在那里了。

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还是十分惜命的。

皇帝看他们全部都不吭声,想了想提议说:不如就让……萧容堪扫向龙易孱。

他刚想说让影国龙易孱去。

龙易孱足智多谋,武功又高强,肯定能够击退迟烈国。

重要的是,现在朝中也没办法找出一个足够像样的将才了。

派出去,必然会惹出一些笑话来。

他还没说完,就有懂他心思的大臣站出来反对说:皇上,请慎言。

皇帝明白大臣的意思。

这些大臣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不行。

皇帝知道,影国毕竟是影国,自己国家的战,若是要别的国家帮忙来打,那算个怎么回事?然而现在情况紧急,不赶快推出个人,不赶快想出个方案来,估计情况会更加严重。

想法被驳回,看着这一群贪生怕死的大臣们,皇帝一时间烦闷极了,若是不成,你们倒是想想办法。

都一声不吭的,难道是都想不出任何人选来了吗?皇帝动怒了,现场的气氛更加凝滞了。

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人慢慢走出来,推荐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最近才出来的一个将才。

只是这人是循规蹈矩一派的,只能说才华可圈可点,可若是和那些惊才绝艳的大将军来说,显的就过于平平无奇了。

然而这个时候,能够推选出一个人来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了。

皇帝不过听了听这个名字,觉得稍微有点印象,也没说什么。

他摆摆手,事情就这样草率地定下来了。

偌大的京城,竟是找个有领兵才能的都这样困难。

第九百三十二章 ?你说谁老远离京城的阮清歌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她顿时兴奋不已。

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迟烈国的忽然进攻,实在是让人没有时间反应,而边关情况紧急,皇帝必然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分到这边来了。

那她也不必整日担忧皇帝派人在她身边监视她了。

阮清歌暗暗心喜。

然而高兴之后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不对,自己国家和迟烈国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就算隐隐好像有进攻的样子,也很少真正发起进攻。

这一次怎么会这么突然?而且还是在她这么需要转移皇帝注意力的时候?有人到了她身边。

阮清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倒是没有注意身边忽然出现的身影。

直到感受到什么温度贴上了自己,第一反应就是反手攻击过去。

什么人?居然又来暗杀她?!然而还没攻击过去,那一拳的力道就被一只大掌没有压力地化解了。

自己的手被人捏在掌心中。

感受到那温暖的力道,抬眸就看见那张俊美无比的脸,有些错愕,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喜欢我回来?看见阮清歌收了力道,萧容隽得寸进尺地把人搂进自己怀中,整个人也贴了上去,富含磁性的声音带着些微笑意,也是了,你的确不欢迎我回来。

哪有一看到自己夫君就拳脚相向的?阮清歌一愣,这人还演上了。

还别说,听着这带着委屈的声音,若是不看他那笑意满满戏谑无比的脸,阮清歌还真的以为自己冷落了他。

她啐一口,不要脸,谁说你是我夫君了?然而却也没挣扎了。

阮清歌半开玩笑半抱怨说:您老太忙了,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见您一面都很困难,也不知道整日里在忙些什么。

哦,我知道了。

阮清歌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是除匪。

阮清歌自己这一问一答,模样倒是颇有几分可爱。

看着她这阴阳怪气小心眼翻账的模样,萧容隽站在一旁,不仅没觉得慌乱,还觉得十分好笑。

他不无好笑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罢了罢了,这回是我错了,下回再出去做什么,为夫一定给娘子报备。

这人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这回阮清歌没能保持冷静,脸上不由有了一层薄红,作势要去踢他,恼怒说:谁是你娘子?!萧容隽也站在那里任由她动作,没有任何反抗。

阮清歌打着打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盯着萧容隽笑意满满,俊美的宛若神铸的脸,狐疑道:你今日……心情很好?自然是好的了,见到清歌了,我自然是欢喜无比的。

阮清歌十分不优雅地当着萧容隽的面翻了个白眼。

她算是知道了,今日这男人的嘴里就吐露不出一句好话来。

不过也清楚了,萧容隽真是高兴。

这样意气风发,又恰好是在这个时间点回来,阮清歌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迟烈国的事情。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还没挑明,萧容隽就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他笑着说:娘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娘子你说的,就全是对的。

为夫不会说什么好话,便只能希望娘子高兴了。

玩笑一般的话语,阮清歌听了却不由心神一动。

原来还真的是他做的。

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力,他是真的下了些功夫的。

就像他说的,让她高兴。

她暗暗叹息一声,老狐狸。

可不就是老狐狸吗?真是狡猾,可是偏偏做出来的事情真是让别人没有任何办法。

在这一刻,阮清歌是真的庆幸幸好自己和这个人是同一战线的。

若是敌对面,虽然刺激,可也伤脑筋。

不论如何,萧容隽这样的远见她是没有的,居然想到用这一招来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萧容隽很显然把阮清歌这句话当成了夸赞,道:一般一般。

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阮清歌不知为何又有些想反驳他的话,便脱口道:老谋深算。

声音不大,但胜在很快,根本没过脑子。

你说谁老?萧容隽听见了那句话,仍是含笑着问,但是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来,竟是有几分威胁意味。

阮清歌不甚在意,说你啊……唔……还没说完,她就被萧容隽不容置喙地压住了。

阮清歌这才恍然发现,之前萧容隽抱着她,竟是不知不觉都到了卧房了。

在交缠中,萧容隽低声沙哑道:进日就让你瞧瞧,我到底老了还是没老。

接下来就是一番缠绵,一室春情了。

虽然萧容隽回来了,但阮清歌可没忘记了正事,她还等着去找霍大爷呢。

她首先派人在这城中找了找,也在那村子里探了探,发现那富商果真离开了,而村落也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

富商走了,那就说明皇帝派在这里监视她的人应当也没多少了。

阮清歌松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了,比如去见沐诉之,了解之前的所有情况和细节。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已经不需要再警惕了。

但是对于阮清歌来说,所有事情都要稳妥和谨慎一些才好,以免出什么岔子。

为了防止发生什么其他的意外,阮清歌特意挑了晚上去霍大爷家。

这个村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噪音。

似乎所有人和物都已经陷入了睡眠。

阮清歌小心翼翼地循着路找到霍大爷的家,而后远远地看了看。

霍大爷那个小木屋如今还是亮着灯的,说明霍大爷还没睡。

凭借着自己矫健的身姿,阮清歌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成功地到了霍大爷的家门前。

她敲了三下门。

这声音很小,只能让里面的人和在外面的阮清歌听见,这是她和霍大爷约定好了的见面暗号。

马上,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霍大爷打开门,对阮清歌说:你来了,赶快进来。

两人没有过多交谈,阮清歌进了房间。

第九百三十三章 关于内鬼在霍大爷屋内,阮歌清看着面前的沐诉之,听着他所说的话,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当时所有人都被关押在天酬寺后山的洞内。

说到这里,他露出不太好的神色,想到后面发生的事,不由停下了话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吗?阮歌清暗骂自己愚蠢,她是脑子进水了吗?当初竟然会相信那边的地牢里没人而没有去周围找,都怪我,要是我去周围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你们,将你们提前先救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就很是气恼,要是她再细心几分,就不会是这样了。

沐诉之看到她这样,出声安慰着她:你别这样,你也只是当局者迷罢了,陷入局中难免会有些疏漏,这不打紧。

就算他这么说,阮歌清心里也没有太好受,她紧接着又问:对了,当初你们为什么会被抓住?按理说不应该呀,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给拿下,就在阮歌清想着的时候,沐诉之为她解了惑。

当时我们在用膳,忽然就一个接一个昏迷,我撑得久些,隐约看到有不认识的人过来,随后不久我也陷入了昏迷当中,等到我们再醒来时,所处的位置便是地牢。

沐诉之回想着那时的情形,陷入回忆当中。

众人被关在地牢里,纷纷醒来的人看到是在陌生的地方都隐隐有点慌乱,随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正在说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时,皇上出现了。

萧容戡的出现,让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起来,在他的身后还站了不少侍卫,看起来似乎各个都是高手,有这些高手贴身护着,旁人都轻易近不了身。

为了大局,沐诉之首先站了出来和他对峙。

萧容戡冷然的瞥了他一眼,某种还有着不屑,质问着:凤夫人关在哪里?是你把我们关起来的?沐诉之盯着他,心下有些警惕,尤其他所问的凤夫人,就更是耐人寻味了。

朕问你凤夫人被关在哪里。

萧容戡的眼神阴沉,语气里有着不耐,穿着紫色衣袍,看着气势十足。

沐诉之不为所动,冷声:如果只是为了凤夫人而来,那你怕是要白费一趟了,因为我们都不清楚她被关在了哪里。

你觉得我会信你?显然萧容戡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我们这些人被你关在这里,没必要自讨苦吃的隐瞒这个事,关于凤夫人在哪,我们是真的不知情。

沐诉之眉眼都带着冷意。

你们一路的事,朕都清楚,别想着和朕对着干,在这大盛,我才是掌握你们生死的人。

萧容戡还说出了他们之前所做的事,这让他们确信了的确被人知晓了全部行踪和一些事。

沐诉之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起来:以权压人,这可不是明君所做的事,要说凤夫人,我们是真不知情。

他们说了许久,其中有点让人在意的是萧容戡竟然对他们一路来的行踪及作出的事全都知道,这让沐诉之和他谈话时总是会处于下风。

等到人走时,沐诉之这才能略微放松下来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墨竹不见了踪影。

墨竹去哪了?他问着一侧的人,心下觉得有些奇怪。

被问的人一楞,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人,便道:我记得昏迷之前,她还离我不远来着,但是醒来后没见到她。

说起来她好像没有被关。

又有人说着。

沐诉之的心沉了下去,他们的行踪被萧容戡牢牢把握在手里,就连他们所做的事都一清二楚,这让他不得不去怀疑,再加上前段时间墨竹不正常的行为,越发确定她有问题。

说不准是被抓走了。

里面有人出声着,还有人附和着,还在想着出去后把人给救回来。

但是沐诉之明白这其中没有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他们之所以会在这地牢中,就与墨竹有关。

这墨竹乃是惠太妃的养女,按理说不会有问题才是,可这一切的发生,发觉她身上的疑点非常之多。

当时沐诉之是怎么和他对峙的暂且不提,花费了不少时间及精力,却依旧被关押着,所有人还在山洞内。

沐诉之想着墨竹之前的所作所为,认定内鬼便是她。

把当时的事全部都说给了阮歌清,说到墨竹时,顿了下:你可知在我们被关之前,有一人失踪?阮歌清微楞,问道:是谁?墨竹。

他低声道,你又知她为何会失踪?她摇头:不知。

确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双眸看着沐诉之,等着他接下来所说的话。

然而在心里,阮歌清却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能会让她感到震惊。

我们的行踪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我们所做的事都知晓,若说是有人跟踪或是有旁人瞧见,这绝无可能,因为就连我们隐秘的事,都被人给知晓,这其中若是没有问题,我是不信的。

沐诉之缓缓道来事情的原委。

你是说是有我们的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阮歌清眼眸微挣,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之间的人会出现内奸这种事,她跟着沉下了声来:有没有发现是谁?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了他要说的会是谁的猜测,只不过不愿去相信罢了。

沐诉之瞧着她,明白她心里所想,但是这由不得她去不相信。

我们所有人都中了药,昏迷过去被关在洞内,醒来唯独不见墨竹,你说谁会这么多事,将她单独给带走,与其说是被带走,不如说是自己走的。

说到这里,沐诉之的面色越加不好看起来。

就是因为此,才让他越加确认墨竹便是那内鬼,只是他想不清楚,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到底是许了她什么好处,这才愿意当这个内鬼。

恐怕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处,才会导致发生这样的事,后面他们能逃出来,期间的惊险暂且不停,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会全军覆没。

-第九百三十四章 ?墨竹是内鬼-第九百三十四章 ?墨竹是内鬼你这是什么意思?阮歌清皱着眉头,沐诉之所说的话,无一不在透露着墨竹有问题,然而这怎么可能。

别人或许是,但她想不出墨竹去当这内鬼的理由。

沐诉之略抿了下唇角,双眸瞥了她一眼,沉着声道:想必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了,这绝对不是偶然,连我们的行踪都知道的如此一清二楚,绝对是内鬼所为。

这下阮清歌情绪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紧皱着眉头开口:不可能,墨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能因为墨竹失踪,就认为是她做的,现在她失踪,并且还生死不明,我们难怪不该把她找回来,万一是出了事怎么办?想到这里,阮歌清心里便有些焦急,她迈步来到窗前,看着院子外面的夜色,顿时想要去把人给找回来,可是她也明白,不管是她特意跑走还是别人挟持走,恐怕短时间内都不会将人找到。

不要意气用事,我倒是认为墨竹便是那内鬼,那段时间我见她不对劲,便仔细观察过,她当时行踪很诡异,每日里都闷闷不乐,有时与她说话,都表现出强颜欢笑的模样,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发现她行踪不太对时,沐诉之曾几次找过她,可没回都是强笑着,有时就敷衍他几句便跑开了。

有一次他为了试探,特意去找墨竹,装作不经意间的询问:昨日我见你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墨竹听后表情很是僵硬,更是勉强才扯出几抹笑来:就一点小事,先前看中了样东西,没来得及买,昨日想起来便跑去买了,没想到会被你看到。

是吗?可我见你回来,并未有什么东西。

沐诉之疑惑道。

都是些贴身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让人给瞧见呢。

当时墨竹的神情很是不对。

是吗?那倒是我唐突了,来问你这个。

沐诉之还做出不太好意思的模样笑了下。

墨竹听了忙摇头:没事,不怪你。

眼中还有着想要赶快离开的心思。

就在沐诉之还打算再问点别的,这时有人叫了她:墨竹。

听到这叫声,她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忙对着面前的人道:有人叫我,我先过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沐诉之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来,绝对有问题。

从那之后,沐诉之更是感到奇怪。

这也怪他,虽然发现墨竹有些奇怪,但是却没往内鬼的方向去想,或许是他也不愿去相信墨竹会愿意去当这内鬼。

直到事情发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人都已经跑了。

沐诉之严肃的说着这事,他跟着站起来,就站于阮歌清的身后,她听了微咬着下唇,随即轻叹了口气,随即转过身来看向他。

或许你说的对。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心里却认为或许这其中有隐情也说不定,不能光凭这样就将人定罪,未免太过草率。

然而阮歌清还不至于听不进别人的话,对于墨竹身上有疑点的事,还是放在了心上。

否则为何我们被关在山洞里,却唯独不见了墨竹,光凭这点,她的嫌疑就最大。

见阮歌清有所动摇,他说得更是斩钉截铁。

没准是有人故意把墨竹抓走呢?可能是要对她不利,阮歌清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却没说出来。

因为她也明白,这话很是站不住脚。

不管墨竹是不是内鬼,如今想要找到她,恐怕会很难。

沐诉之沉着声说着这话。

的确,如果诚心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或者她背后有谁帮衬着,那想要找到她如同大海捞针。

事到如今,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了。

墨竹的事我们先放一放,现如今最要紧的是把惠太妃给救出来,并且把凤夫人给找到。

阮清歌抿了下唇,关于墨竹,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去救人。

再这样下去的话,到时候指不定还会再发生别的事。

沐诉之看着她,随后才缓缓道:你说得对,墨竹的事先暂且放在一边,惠太妃的事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当务之急是立马回京。

明日一早我便叫人,你回去也收拾下。

沐诉之说道。

夜逐渐转深,听着他说的话,阮歌清不再逗留,和沐诉之商量完了之后便离开了,她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便躺下了,然而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实在是从沐诉之那里得到的事太让人难以接受,回想起墨竹在身边的点点滴滴。

墨竹本是惠太妃的养女,后来发生一些事,便跟在了阮歌清的身边,在此期间还学会了易容。

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最后到头来却是墨竹背叛了他们,这让她如何去接受。

她还是希望墨竹只是暂时失踪了,等把人给找回去,事情便会清楚。

至于她会在哪里,阮歌清还真是不清楚,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翌日。

一大清早,沐诉之便叫人叫齐,整装待发准备回京。

阮歌清出来,眼眸周围还有着淡淡的乌青,看起来是昨晚没有睡好,沐诉之细心的看见了,大约是明白她想的,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算再不愿相信又如何,始终真相是摆在眼前的,由不得他们不去信。

待会儿便要回京了,你还能撑住吗?沐诉之来到阮歌清面前,到底还是有点担心她。

她见状摆了下手,笑了下: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阮歌清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轻拍了下脸颊,她得打起精神来才行,接下来的路程可不能太掉以轻心,说不准路上会遇见别的什么事,她得留好精力才是。

关于墨竹失踪的事,不管众人心底是什么想法,沐诉之已经禁止让人再谈论这个事了,有些人没反应过来,机灵点的却开始在怀疑内鬼的事了。

然而为了避免众人会出现不好的想法,况且这事还没个具体定论,所以都不允许人再说。

第九百三十五章 ?恶斗在回京的路上,阮清歌对这件事情还是充满了疑惑。

毕竟这件事情还是有那么一点复杂的,可是弄清楚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困难的。

沐诉之看着一脸愁容的阮清歌,开门见山的道: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对一些事情充满了疑问,你想知道些什么现在就问吧。

因为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惠太妃救出来,凤夫人找到。

只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而已。

阮清歌一本正经的看着沐诉之 认真的问道:沐诉之,你当初画的符号为什么没有找到凤夫人?这件事情本来就觉得奇怪,而且也是想从沐诉之的身上得到一个答案的,否则的话,就有些太过于弄不清楚了。

肯定是找不到凤夫人的啊,你也不想想,我那个符号只不过是随手画的,随手画的东西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嘛。

沐诉之淡定的说道,阮清歌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认真的说:你随手画的?所以这是因为你失误的原因,我们才没有找到凤夫人?阮清歌简直是要被沐诉之气死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这样的去对待。

而且他们为了找会惠太妃和凤夫人已经花费了好长时间了。

现在就因为一个随便画的符号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吗?阮清歌对着一切很难接受。

沐诉之看着阮清歌脸色难看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之所以这样子做的原因是根本就不知道小七会干嘛,清歌,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的苦心。

可是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和我商量?沐诉之,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寻找凤夫人花了好长的时间,现在就因为你的一个符号是瞎画的,所以,我们一直以来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阮清歌满是激动 ,一字一句的责问沐诉之。

想当初,为了寻找凤夫人的下落就花了不少的时间,好不容易有一点下落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白做了。

不是这样的,清歌,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是有办法的。

沐诉之冷静的解释道,但是阮清歌后退了几步,冷漠的道:沐诉之,你认为还有什么办法?还是说现在回去重新标记一下,你认为可能吗?一想到这件事情,阮清歌下一秒真的要崩溃了。

萧容隽看着难受的阮清歌,俊脸冰冷的看向沐诉之,薄唇轻言,沐诉之,像你这样的人做错了事情,还有什么可争辩的?如果不是你故意这样做,我们现在早已经找到了凤夫人了。

所以,萧容隽,你现在的意思也是在责怪我?你认为?萧容隽嘴角冷冽一笑。

既然你也是这样想的,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沐诉之瞥了一眼冰冷的萧容隽,转身就要离开时,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接着,萧容隽迅速的挡在了他的跟前。

做错事还想走,看我怎么收拾你!话音刚落,萧容隽携拳朝他攻击而来,沐诉之剑眉微蹙,快速的往后面倒退着。

呵,萧容隽,是你先动手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沐诉之拿出一把剑指向了萧容隽。

两个人又陷入了打斗当中。

从情况来看根本就不分上下。

阮清歌在旁边看到一脸的着急,哪里想到两个人说打就打起来了,眼看着的剑就要刺到萧容隽了,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里去了,小心啊。

以萧容隽的武功,当然是轻而易举就避过了那把剑,又对身旁的阮清歌道:清歌,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不会被这个小子打倒的。

你还挺有把握的,那继续打好了!沐诉之也是被萧容隽弄得有些生气了,也是各不相让。

阮清歌在旁边劝了好久也不管用,最后萧容隽和沐诉之两个人打成了平手。

沐诉之,这一次的事情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你还敢这样做的话,我绝对不会是教训你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萧容隽冷冷的瞪了一眼沐诉之了,牵着阮清歌的走上了马车。

你刚才真的是让我担心极了,哪里知道你和沐诉之说打就打起来了。

阮清歌忧心的靠在萧容隽的怀里。

萧容隽的头抵在她的额前,闻着她秀发的清香,温柔的说:沐诉之那个家伙的确是要被教训一下,谁让他惹你生气的。

知道了,咱们回去之后还是想一想怎么去救惠太妃和找凤夫人吧。

回京后,阮清歌和萧容隽对营救惠太妃和找凤夫人进行了一次详细的部署,这一次的营救计划还是要兵分两路才是。

清歌,这一次营救凤夫人可能前方充满了危险,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萧容隽虽然知道阮清歌有本事,可是对于自己的女人还是有那么一些担心的。

放心吧,我还是知道分寸的,容隽,你不用替我担心。

这时,沐诉之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萧容隽看了他一眼,脸色一板,沐诉之,你还有脸过来跟我们商讨计划?那是当然,毕竟救凤夫人,我也是有一份责任的,再说了,那件事情我本来就是做是不好的地方,就要想办法弥补不是吗?沐诉之一脸正色的回答道。

萧容隽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你知道就好,这一次救凤夫人你比较熟悉地形,记得,一定要保护阮清歌的安全,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因为凤夫人有些难找,沐诉之和阮清歌为了这件事情能够顺利的进行,打算晚上一起来进行这个计划。

深夜,两人一起前往了西郊的别院,但是对这边的情况还是保持着很严重的警惕性。

清歌,这一次的行动全部都听我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怀疑咱们救凤夫人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的容易。

阮清歌当然也是明白的,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我知道,只是这里地理形势有些复杂,我们现在该往哪边走。

沐诉之手指了旁边的一条小路,示意阮清歌往这边走。

两个人踏上小路时,突然冲出一群黑衣人,与他们陷入了搏斗当中。

第九百三十六章 救出凤夫人晚风习习,将空气弥漫的血腥气吹向四周,阮清歌手持白莲玉刃在人群中飞速流转,所经之处无一幸免。

她满眼锐利,手速飞快,玉刃在手中婉了一道花刺向对面之人的大动脉,鲜血崩出,沾染她乌黑面纱。

王妃!人太多了!我们的人快撑不住了!阮清歌回身看去,果真,地上躺倒了不少兄弟,她眼底漫上仇恨,这帮该死的家伙!怎么这般阴魂不散!她想过这处会危机四伏,却是没想到敌方的人手比之前还有多,更加难缠。

依照阮清歌和这帮兄弟的实力,加之刚刚在前来之时发下的灵药,本想着能抵抗,却不曾想还是着了道,这帮家伙来势汹汹,功力与上次交手之时增进了不少。

一看便是有备而来,阮清歌并非冷血之人,身后兄弟折损,她比谁都要痛心,但来都来了!怎能空手而归?这是沐诉之来到阮清歌身边,两人背靠着背抵挡,身后传来的温热让阮清歌知道,沐诉之身上流有鲜血,现在怕是也是强弩之末。

阮清歌敢断定,这些定然是影国之人,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而此时,阮清歌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房檐上,正站立着一名面若冠玉的男子,他眼底蓄上担忧。

阮清歌一边动手,一边侧目道:我们这般定然不行!你们速去我身后,我自有办法。

沐诉之面色一冷,浑身散发着冰霜,不可!太危险了。

阮清歌嗤然一笑,如同午夜盛开的玫瑰,十分妖娆。

哥哥,你这是看不起妹妹吗?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沐诉之一愣,是也,阮清歌从不打没有准备的帐,难道是有什么辛密隐瞒了他?可是不管如何,现在情势所迫,必须按照阮清歌所说的去做,不然折损定然过多。

快!退后!众人聚集在阮清歌的身后,肩膀挨着肩膀呈现圆形防备四周攻击。

忽而只见阮清歌足尖轻点地,飞上半空,磅礴内力从她周身溢出,她如同海藻一般的长发飞扬,她素手结印,不知为何,眼前来势汹汹的黑衣人猛然蹲倒在地上,抱住脑袋,一副痛苦的模样。

在远处观望的人心惊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阮清歌竟是有这般底牌,随之他嘴角勾起,眼底满是兴致,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老乡厉害,他骄傲的很,这证明回家有望,不是吗?沐诉之瞧见这一幕便已经明白,阮清歌使用的正是在沙漠之海得到的传承。

他刚刚真是太过于担心了。

可…眼看着情势有所好转,忽而不知从四面八方传来铺天盖地的箭雨。

阮清歌怒目而视,心头一紧,连忙飞身而下,但因忽而收起内力,血液逆转上头,‘噗嗤’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

该死!沐诉之连忙上前,将阮清歌搀扶住,吩咐手下找地方躲避。

原本被镇压的人亦是站了起来,冲向阮清歌所在的方向。

经过刚才一事,众人知道,若想擒住这群人,抓住阮清歌才是关键。

可阮清歌被保护的好好,怎么也围攻不进去。

然而阮清歌哪能让众兄弟为她而死,她挺身而出,毒药,银针,向着眼前之人飞去,沐诉之亦是飞身,向着弓箭手发射暗器。

就在危急之时,不知为何,眼前的黑衣人忽然撤离,只剩下墙头的弓箭手。

虽然疑惑,但阮清歌强撑着身子发射银针,不多时,均被歼灭,阮清歌身形虚晃,倚靠在沐诉之的身上。

清歌!王妃!一口鲜血顺着阮清歌嘴角流下,看着被自己保护住的手下们,阮清歌弥留之际极为欣慰,有哥哥保护,阮清歌不用再担心。

眼前景象渐渐虚幻,耳际嗡嗡响,最终昏迷过去。

——疼……阮清歌只感觉炸肺了。

清歌!你醒了?沐诉之的声响在头上盘旋,阮清歌睁开眼看见那张熟悉无比的俊颜,心下松了一口气,她轻声应着,抬眼扫向周围,却还在西郊别苑。

清歌…我给你吃下了诸灵,好些没有?阮清歌颔首,对于自己制出的药她还是很有信心的,但这疼怕是要久一点。

噗嗤……一声轻笑传来,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感,阮清歌警惕看去,瞧见一身白衣飘尘的龙易孱。

你怎么在这里?!果然这男人也是阴魂不散!阮清歌来的时候就揣测会不会看见。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还要谢谢我呢。

什么?…这时,阮清歌亦是瞧见从沐诉之眼底传来的兴奋。

她顺着沐诉之和龙易孱的目光看去,只见角落中正放置着一张石床,上面散发着层层冰气。

这情形阮清歌在熟悉不过,那张床就是萧容隽曾经在梁王府的寒冰玉床。

阮清歌瞧见顿时一喜,连忙站起,身子却是一阵趔趄,好在有沐诉之在身侧,将之扶住,两人搀扶着上前。

阮清歌瞧见床上之人,瞬间泪目,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再次浮现,这就是她心心念念寻找的凤夫人啊!身侧出现一枚素色手帕, 阮清歌抬起婆娑眼眸看去,龙易孱挑眉向前递了递。

拿去,不用谢。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却是并未结过,她警惕看去,你为什么在这里?是你找到她的?想起往昔,阮清歌不得不谨慎,只要龙易孱出现的地方定然有诡计,就连刚刚出现的黑衣人,阮清歌都觉得是他的人。

不得不说,阮清歌真相了,那的确是龙易孱的人。

只见龙易孱微不可查眉心一蹙,这片本就是我坚守的领域,你们忽然出现,引发一场打斗,若不是我到来,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听闻龙易孱臭屁的话语,阮清歌恨不得一个拳头咋过去!然而这男人这一番话语也道明现在的处境,就算他帮助的是萧容堪办事,但却是站在阮清歌这边,不然他大可将凤夫人带走,去萧容堪身侧要赏。

但…阮清歌想到一种可能,难免又是一阵心惊。

第九百三十七章 好人难当萧容堪诡计多端,本就受了他不少埋伏,虽然龙易孱多次示好,但阮清歌并不认为他就是友人。

加之萧容堪是知道阮清歌医术高明的,现下凤夫人昏迷不醒,难保龙易孱等人救起之后再偷袭将人带走。

龙易孱看出阮清歌眼底的沉思,啧了啧舌,向一侧走去,这倒是让阮清歌有些不好意思。

她拉扯住沐诉之,低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乱战后我本是要将你带走,这小子忽然出现,发现了娘亲,我想起你身上时长带着诸灵,便给你服下,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阮清歌闻声颔首,龙易孱发现?她是不相信的,保不齐是这小子提前发现,等着她救人。

可不管如何,阮清歌也不会在这里救治凤夫人,当初她留下的药水,应该已经都被喂下,只要回去服用回魂丹,保不齐就会醒来。

阮清歌心中沉吟,最终敲定,她转身看向龙易孱,多谢龙兄,假以时日,定然以礼相送。

龙易孱勾唇一笑,道:礼物就不需要了,倒是有时间我们可以聊聊。

末了,他加上一句,就你我二人。

毕竟龙易孱想要在阮清歌身上找到回家的路径,他相信,阮清歌一定有办法。

阮清歌还没等回话,沐诉之倒是上前一步,将她拦在身后,你这登徒子,想要作何?龙易孱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自是有事相谈。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沐诉之琥珀色的眼眸忽而转为黝黑,好在现在是夜晚,并未被人发现。

他直视龙易孱眼眸深处,末了,他转身回到凤夫人的身边,不再言语。

阮清歌只当是两人刚刚在用眼神对弈,并未多加思索,却是不知,只刚刚那一眼,沐诉之便将龙易孱心底深处的秘密探寻出来。

没错,当初沐诉之在沙漠之海得到的传承就是以眼探心,但需要消耗极大的内力,不过龙易孱极为难缠,为了妹妹窥探不为过。

把娘亲带回去吧。

沐诉之轻声道。

阮清歌颔首,她亦是有这般打算,但是这寒冰玉床极为巨大,身后手下伤的伤,亡的亡,怕是抬不回去。

就在阮清歌踌躇之时,沐诉之道:我听容隽道来,之前你们挖了地道,送那里搬回庄子吧,剩下伤亡的兄弟我指挥带回去。

阮清歌闻声扫了一眼身后的龙易孱,那小子不为所动,她心中一叹,罢了,当初挖出隧道的时候龙易孱就在,也是隐瞒不住的。

日后…阮清歌一咬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沐诉之从不是心思粗大之辈,自是能想到龙易孱这番关系,但他都直言不讳了,难道是知道了什么?毕竟她刚刚昏迷,错过了许多。

好。

阮清歌一声名下,身子完好的手下抬起寒冰玉床向着地道走去,而沐诉之则是指挥着其余一些人,将死去的兄弟抬起。

龙易孱一直注视着沐诉之,这个男人是皇上极力要寻找的人,然而要找他也是因为找到他,就能找到凤夫人。

然而凤夫人藏匿的地方先被他找到,先前那份见面礼阮清歌极为嫌弃,那么这份大礼,她可是喜欢?可是瞧着她的表情,怕是还对自己怀疑,罢了!罢了!好人难当!——索性地道挖的宽大,正好能容纳寒冰玉床,抬上去的时候已经是破晓,初秋的风有些微凉,阮清歌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忽而一只大掌袭来。

阮清歌抬眼看去,冲着萧容隽灿然一笑,容隽!我把娘亲带回来了!萧容隽将阮清歌拉起,弹起她身上灰尘,侧目看向她身后,凤夫人被绑在床上,面容红润,与当初前往边塞之事形成强烈对比,相信加以他日定然能苏醒过来。

只要凤夫人醒来,当初一切真相便能明了。

带去后院吧。

阮清歌洗漱一番,还未来得及吃饭,就钻进了仓库,却是瞧见里面的药材已经被搬空,她诧异之时,一阵风经过。

我已经命人将东厢整理出来,当你的药房。

阮清歌闻声心头一暖,奔向萧容隽,在他面颊印下一吻。

这男人就是暖心,还不等她说,他就知道她需要什么,这世上最好的事情便是有个知冷暖,时刻明白懂她的人。

谢谢相公!萧容隽抬指勾起阮清歌下颚,在那红唇印下浅浅一吻,才将她放开。

去吧,我已经叫白凝烨归来,一会便能到达。

好!有白凝烨在身侧,想必能更快完成药剂,让娘亲苏醒。

两人刚说完,门外便传来声响。

把我叫来,人呢?也没人出门迎接我?师父,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这找梁王不就是会自家?你啥时候排场这么大了?我呸!你敢顶撞师父?不敢不敢!阮清歌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出,瞧见与白凝烨并肩同行的穆湘瞬间开心的不能自已。

可脚步还没有迈开,就被萧容隽拎住了衣领。

注意礼节。

阮清歌不悦嘟起嘴唇,穆湘都说是回自己家了,有什么礼节可说?萧容隽无奈,将阮清歌放下,但毕竟现在穆湘还是男儿装扮,阮清歌也不能太过放肆,拉扯着两人直奔主题…咳咳,直接去了药房。

一路上阮清歌得知两个孩子极为懂事,有胡乃馨带着,倒也不怎么找人。

阮清歌看向自己的上围,许久未见到两个孩子,现在都已经没有女乃水了。

穆湘倒是说了那两个孩子可爱之处,现下已经长牙,阮清歌一听极为惊悚,幸好她不喂女乃了,不然疼死。

白凝烨倒是问了一些正事,比如凤夫人是怎么找回来了,当阮清歌说起龙易孱的时候,白凝烨脸色变了变,但阮清歌并未注意。

几人到了药房,便开始准备,阮清歌将回魂丹拿出,询问白凝烨是否直接服用就能醒来,毕竟凤夫人昏迷许久,光是一颗药丸,不太放心。

得到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这药虽然能起到重要作用,但是需要雪耗子的血液。

第九百三十八章 突发战役雪耗子只有在冰山存在,跑起来极快,全身雪白,与积雪融为一体,及其难抓,血液更是千金难求,那种生物极具有灵性,能感知到危险。

阮清歌早就想到会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现下处境堪忧,去冰山要有时机,看来让娘亲醒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阮清歌与白凝烨还有穆湘检查凤夫人身体,检查到深夜,三人筋疲力尽走出,正要去吃晚膳,便瞧见从远处踏尘而归的萧容隽。

他一脸威严,神色莫名,阮清歌一瞧便知道,他可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怎么了?白凝烨和穆湘识趣离开,萧容隽才道:当初你派人伪装放置在龙易孱身边的手下传来消息,当初龙易孱将给了皇上,原来龙易孱是影国的三皇子,影国皇帝野心勃勃,欲要控制大盛朝。

控制?!阮清歌心惊,他们要怎么控制?影国皇帝好似许诺了萧容堪什么,但还未谈妥,暗卫有消息便会传来。

阮清歌闻言颔首,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影国的人胃口还真大!不过统治了大盛朝,就相当于统治了天下,毕竟只剩下希地国和迟烈国两个虾兵蟹将,不足为惧。

今晚那场恶斗的人手也是龙易孱的,但后来突发的的事件与萧容堪有关,龙易孱暗中射杀了萧容堪的人,你们才得以脱困。

萧容隽说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龙易孱这般,还在阮清歌面前邀功,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此时,青鸾殿内,萧容堪正执笔作画,忽然有人来报,三皇子龙易孱道来。

萧容堪手上动作微顿,宣!龙易孱款款走来,一身白衣除尘,面上不苟言笑,一股威严浑然天成。

我听闻刚刚我的暗卫全部折损,而你的幻卫尚在?龙易孱勾唇一笑,道:倒是不知是哪个奴才乱传,不仅是您的暗卫,就连我的幻卫也折损了一半。

但还是让阮清歌跑了不是?!萧容堪将笔重重摔在桌上,墨迹渲染了遍地。

那躲在珠帘后的女子身子一缩,龙易孱倒是没有太多反应。

皇上,您不是不知,阮清歌古灵精怪,擅长毒素,使得一手好手段,若然,您也不能一年都未曾抓获阮清歌和萧容隽。

将他当枪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想起那时临别时女子满怀心事的眼神,他心头一颤。

我相信你,你不会将凤夫人的消息告诉萧容堪。

龙易孱自是不会,他早在阮清歌昏迷之时将萧容堪安插在身边的暗卫斩杀,甚至不惜代价杀死自己的幻卫,造出假象,而这回来复命的人,不过也是他的人。

萧容堪振威看去,愤怒使他浑身颤抖。

萧容隽和阮清歌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尤其是当那个与凤夫人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说出阮清歌就是凤夫人的亲生女儿之时!那应该是他与凤夫人的孩子!凤夫人却是为他人诞下子嗣!万万不能留!当初他就不应该将萧容隽和阮清歌促成好事!可现下被龙易孱说出,就好像扒,光了他,赤果果展现在人前!那鞭策淋漓的伤口暴露,他心口微疼。

萧容堪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冷然看去。

你们开出的条件我已经想清楚,只要你们将阮清歌和萧容隽拿下,找到凤夫人,我便答应,若然,萧容隽的势力你们是知道的,大盛朝定然不得安宁!龙易孱勾唇一笑,极近邪魅,好的!我定不负所望,祝我们合作愉快!萧容堪疲惫倚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浊气。

龙易孱却是并未打算离开,而是侧目看向萧容堪的身后,珠帘后女子身影若隐若现。

皇上,还是要保重身体啊!萧容堪冷冷看去,知道龙易孱已有所知,他虚了虚眼眸,这就不劳烦三皇子多心了!哈哈!龙易孱潇洒离去,萧容堪愤然攥紧拳头。

皇上…他好可怕!…墨竹从珠帘后走出,金钗摇晃,遮去她半边眼帘。

萧容堪长臂一伸,将之揽在怀中,我的小美人,这世上还有你惧怕的事情?墨竹面颊微红,张了张朱唇,轻吐芬芳,皇上,我臣妾这辈子最怕的,便是不能与您相守。

放心,待事成,你与共服下长生不老药,我们相伴终年。

臣妾能有如此殊荣,多谢皇上。

谢,只是嘴上说说嘛?萧容堪语带暧昧道,话落,将墨竹抱上桌案,一阵舞弄,两人皆是大汗淋漓。

忽而有不长眼的太监闯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两人皆是一惊,墨竹用衣物裹住身体跑向珠帘后,萧容堪整理仪容转身看来,面颊红润气急。

身侧跟着折回的龙易孱,瞧着满地狼藉,空气中糜乱味道明显,他眼带鄙夷看去。

慌慌张张作何!不知道通报一声!?来人…问斩还未说出,便听小太监道:皇上!边塞来战报,前日派去的小将军不敌,已经折损,迟烈国的大军正在向着京城进宫!萧容堪晃了晃身子,求助般的眼神看向龙易孱。

龙易孱双手背后,傲然看去,皇上,这般我们影国是不会出兵的,若是大盛朝大势已去,便失去了作用,我们与哪国国君合作都是一般。

萧容堪闻声吹胡子瞪眼看去,却也深知利益关系本就靠不住,影国怎会出兵?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萧容堪愤恨,一纸诏书下去,只要是男子便充军,前去前线杀敌卫国!这一策略,搞得民不聊生,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但国在家在,国在民泰!亦是有热血之辈前去。

阮清歌得知这一消息不禁兴奋起来,大盛朝越乱她越开心,乱就代表机遇。

相信这段时间萧容堪更加没有机会对她做出什么,加之沐诉之早间所说的话,‘龙易孱虽不是好人,但可以用之,现下他想要利用你,你大可利用回去。

’阮清歌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利用的,但她相信龙易孱会为她打掩护。

她便当即与萧容隽道来要去极寒之地寻找雪耗子。

第九百三十九章 准备出发东风夜放,玉箫悠扬穿透白纱,流转与琉璃杯盏之中。

几日未寻到凤夫人,瞧着萧容隽如此堪忧,阮清歌一舞完毕归来,果然萧容隽嘴角微弯,心情好转。

她带着香汗来到萧容隽身边,带着白莲香气的秀帕擦拭她的额角,她顺势依靠在萧容隽怀中,抬手浮动他胸前衣襟。

容隽,我知你心急,但要慢慢来,现下战事动荡,正是我们寻找的好机会,天酬寺把守森严,加之影国人武功高强,你定要小心行事。

就算阮清歌不说,萧容隽也是明了的,毕竟这些时日阮清歌所受的伤均是刺痛他的心。

我知道,娘亲如何?阮清歌眼底带着怅然,仰头望月,她十分心急,想要娘亲醒来,但惠太妃还没有找到,如此这般,她前去极寒之地,离开萧容隽身边实属不该。

萧容隽双眼波光微动,似带流光看去,他握住阮清歌纤细腰肢的大掌松了松,叹息及不可查。

你若是想去便去吧。

阮清歌闻言诧异,恍惚看去。

萧容隽大掌抚摸上娇颜,我知道凤夫人对你的重要性,有如此绝佳机会为何要错过?京城之事有我,你大可放心,我会将你爹爹和我母妃寻到,幕后黑手我也会将之拿下。

容隽……阮清歌眼底充满感激,长指抵住她的朱唇,轻笑声自薄唇溢出,你我无需道谢,去收拾吧,我已经命花无邪前来,他在你身边也算是保障。

阮清歌重重垂头,再次抬起眼眸充满剑刃。

萧容隽就是她最大的助力,想来便是白凝烨道来,萧容隽早就知道却没说破,而是主动开口,得此郎君,夫复何求?阮清歌快速在萧容隽面颊印下一吻,刚要跑走,便听身后传来轻声,我已经叫胡乃馨将怀瑾和凛冬带来,今夜收拾完便陪伴他们片刻吧。

毕竟这一走不知何时归来。

阮清歌脚步微动,心中五味掺杂,临走前真男人竟是安排的如此妥当。

阮清歌先是快速回到房中收拾一番,待收拾的差不多,小桃也带着胡乃馨和两个孩子到来,以及身侧陪伴的花无邪。

胡乃馨瞧见阮清歌欢快上前,师父!阮清歌欣慰一笑,接过最小的怀瑾,凛冬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微不可查撇了撇嘴角,娘亲还真是偏爱妹妹啊!来时可是被人追踪?近日可是还好?没有!那些围绕在花海楼周围的黑衣人全部消失了。

师父啊!不出来不知道,这世界还真是大!花海楼……胡乃馨一听话匣子就打开了,一脸兴奋,围绕着阮清歌叽叽喳喳说着花海楼的好。

胡乃馨原本在希地国什么没有见过,但一国有一国的风光,此次出来让她见识了许多。

阮清歌听着,侧目瞥向花无邪,后者一脸宠溺看着胡乃馨,这便是她在闹,他在笑,这俩人感情何时这般了?花无邪找到归属,阮清歌无疑是最开心的,必将她将花无邪当弟弟一般看待。

好啦!你快别说这些了!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师父?胡乃馨这才顿声,半晌,面色凝重,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阮清歌,道:师父,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和师公折损了不少手下,当初跟在我身边的暗卫被我揪出来了,你带在身边。

阮清歌看着那块令牌并未接过,胡乃馨从希地国追来,不过带了两个丫鬟,而那些暗中保护的人,则是选择留在暗处。

那是保护胡乃馨的,她怎么能动用?加之京城这般…更是不能!哎呦!师父,你就收下吧!不过是一些人手罢了!没了我再要好了,也算是父皇的一点心意。

当初萧容隽前往希地国,寒流棉衣之事虽然暗算了萧容堪,但也帮助希地国减少不少金钱损失。

胡乃馨如此这般,定然是希地国国王授意,如此这般不接下,倒是有些小家子气。

阮清歌想了个通透,便悉心接下,想要开口道谢,却被胡乃馨打断,师父不用谢我,你教我功夫,收下我,甚至救了我一命,我的便是师父的!师父也不用担心我,有花海楼的人保护我呢!想来花无邪已经部署好,阮清歌便不再担心,与两人交谈几句,又与花无邪交代了几声,两人这才走出,阮清歌也好有时间陪伴着两个孩子。

刚刚交谈之时,受尽了冷漠的怀瑾心思极坏,此时正拉扯着阮清歌的头发作为宣泄,倒是凛冬乖巧的不得了。

阮清歌一直都知道凛冬是个懂事的孩子,而且颇有些危机感,当初若不是凛冬一直哭泣引起阮清歌的注意,怕是现在已与怀瑾天各一方。

阮清歌尽心尽力的陪伴着孩子,直到孩子睡去,萧容隽才归来,占有阮清歌剩下的时间。

两人相拥而眠,极近温馨,交谈的也都是关于孩子的事情,就像寻常夫妻,阮清歌打着哈欠不愿睡去,但碍于萧容隽低声太过沉稳,哼哼唧唧应着之时便睡了过去。

萧容隽轻手轻脚放开阮清歌,披上外衣向外走去,一身黑衣的刘云徽早已等在外面。

表哥…坐下吧,山寨近日如何?甚好,无大事,倒是萧容堪几次派人来清剿,都无功而返。

嗯。

萧容隽单指敲击在红木桌案,面色沉吟,不多时,打破静谧,清歌欲要前往极寒之地,我不放心,你暗中跟随。

刘云徽眉间一蹙,应道,是!挑些得力的人手,遇到萧寒你给我好好打一顿。

是!说来这个萧寒,萧容隽几次去请,那小子竟是与不掺杂京城之事作为借口回避,母妃失踪,那小子也不过是书信一封,看似着急,实则看戏。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清早,各人马整装待发,兵分数路从京城各地出发,待到了城外树林,阮清歌手持令牌,希地国的暗卫均是跪地称主。

我知道你们心不所愿,但一路走去你们便知我是什么人,跟了我阮清歌,不会让你们吃瘪,这是诸灵,人手一份,遇到危急时刻服下,可救回一命,平时涂抹伤口,肉眼可见愈合。

第九百四十章 一声丫头众人闻声均是一惊,来到大盛朝自是大谈一番,亦是知道京城中神医馆售卖的诸灵神药,简直是千金难求。

梁王妃如此大手笔当真好吗?太看得起他们了!原本还有些不服的人心思微动,当诸灵发在手,各个面面相觑。

阮清歌并未多言,将这些天欲要佯装成逃难的商户夫人说辞说出,各个应下。

启程后,京城内阮清歌的好友,梁媚琴和兰快哉均是接到她的信件。

京城风卷云涌,莫慌,见机行事。

看到信件的两人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得到的结果一致,看好阮清歌留下的店铺,若有需要定然全力以赴。

——此次出行共有三辆马车,后有随从十人,均是胡乃馨的暗卫和炽烈军中的佼佼者,其中有一人多次与阮清歌跟随,算是混了个眼熟。

阮清歌和小桃一辆,后方是白凝烨穆湘,以及花无邪和沐诉之。

马车走在石头路上极为平稳,外表看似低调,内里极尽奢华,怕阮清歌劳累,想来她为了赶路马不停蹄。

萧容隽在座椅上铺设垫子,晚上也能将椅子拿出铺成床,不用风餐露宿。

阮清歌单手支撑下颚,窗纱飘动,将她姣好面容遮掩,无需露面,她也不用易容。

这一路走来畅通无阻,拿着假的文书就能出城了,原本那些护卫要将阮清歌身后的随从抓去充军,但因守卫中有炽烈军佯装的人,三言两语就出来了。

边塞暴动,不少西部的人往京城涌现,天子脚下好安生,这是众民都知道的事情,而阮清歌却是往外跑,正好缓解京城的压力。

小桃看出阮清歌心思沉着,说了不少笑话给她听,却是没有什么回应。

阮清歌脑海中满是昨晚收拾东西时的一幕。

当时沐诉之出现,将阮清歌叫走,说的自然是龙易孱的事情。

那小子你认为如何?诡计多端,不知有什么目的出现在身侧,得到情报是影国三皇子,但之前得知,影国的人好似受到进步,并不能从荒漠中出来,而三皇子却是可以,他与其余的影国之人不同,这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

沐诉之闻言颔首,沉吟了片刻,阮清歌知道沐诉之一定不是因为打听他的身份才到来,定然有什么要说。

果然不出片刻,沐诉之回身,道:此人你只需提防便可,日后还有需要他的地方,与影国之间的事,他可能成为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就是阮清歌所思考的事情,沐诉之之前发生了什么阮清歌并未多问,以为是之前对龙易孱的了解,可现在想来,当初沐诉之看龙易孱探寻的眼神,丝毫不像是之前就见过。

而他转变,亦是从昨晚她昏迷之后开始,那期间发生了什么?冷静下来阮清歌不禁沉思,沐诉之所说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想要搞清楚就行动,待中午休息之时,阮清歌将沐诉之拉到树后。

怎么了?阮清歌打量沐诉之半天,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可除了冷漠别无他想。

昨晚你跟我说的,关于龙易孱到底是什么意思?沐诉之眼底染上浓浓笑意,何时冷漠沉着的她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丫头…低沉话语传出,阮清歌一愣,有多久没有听闻这个称呼?而沐诉之的眼神好似透过她看着她的灵魂深处,她不由得一阵心惊,以往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沐诉之也是这般叫她,这……什么?沐诉之轻笑一声,并未多言,而是转身,留给阮清歌一抹背影。

你会懂的,只要相信我所说的话,未来的路还很长,不管你怎么选择,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肉身,灵魂,亦是如此。

‘嘶…’阮清歌倒吸一口凉气,今日的沐诉之让她好似不认识一般,那般沉着苍凉,背影透露着无限落寞。

沐诉之望着远处,面上神色沉着,琥珀色的眼眸好似悠扬,看破时空。

那千年的寂寞,他只为了寻找阮清歌一人,虽不能如同心中愿望那般,但能陪伴在他身边,便是值得的。

抬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露出宠溺一笑,径自向着远处而去。

阮清歌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肉体,灵魂?阮清歌本就是魂穿,灵魂一事便是她的禁忌。

阮清歌闭眼沉思,忽而想起当初在皇陵认下沐振擎之时,那时沐诉之身受重伤,本已断了气,却忽然复苏,之后便好似变了一个人,时而爽朗,时而阴沉,而在阮清歌面前永远是那么如沐春风。

他不回凤络殿,只为了陪伴在她身侧守护,原本阮清歌只是以为沐诉之是为了偿还多年前欠下的亲情。

而他这般道来,倒是不得不让阮清歌沉思。

一个死去的人忽然醒来,又性情大变,难道和他一样?!阮清歌被心中的想法吓到,她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世界真是越来越玄幻了,就连司夜冥和龙易孱都是从现代来的,那么沐诉之…究竟是谁?丫头…丫头…不!难道是他?!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苏禾?一想到前世那一场车祸,邻家哥哥为了救她死去,她心头便一阵呼吸不上来。

她以为这世安稳便能忘记,却是不能!难道苏禾没有投胎转世?可是会想到自己,她在上一世临终之时就穿越过来了,若沐诉之真的是苏禾,时间和契机都不对。

罢了!一定是她这段时间没休息好,思绪错乱了。

阮清歌失魂落魄归去,却是忘记自己找沐诉之的原因。

但沐诉之所说的话,均是深深印在阮清歌的心中,不管如何,有爱她的萧容隽,守护她的沐诉之,这一辈,足以!吃过午膳继续出行,一上午的时间,已经出了京城范围,这般行走,用不上半个月就能到极寒之地。

而这半个月,不知京城会发生何事,阮清歌只求快些前行,到达便能顺利找到雪耗子,好早些时日归来。

而阮清歌不知道的是,在她出行之时,不仅身后跟着刘云徽,就连易容好的三皇子龙易孱,亦是追来。

第九百四十一章 龙易孱身世捻起七日,才到达中心位置,这处正是暴乱的边缘,四周民不聊生。

因为兵起,百姓躁动,周围的男子全被抓去充军,剩下一些妇孺老幼病残。

而不甘愿充军的躲在山头,进行打家劫舍的行当,阮清歌光是一路走来,就碰见了数伙强盗。

原本本是打仗,敌军折损,大盛朝百姓更是折损,极为伤元气,这是阮清歌最不愿意看见的。

王妃!前方有山贼拦路!老办法!阮清歌叹息一身,身侧手下猛然上前,风卷云涌一般将人拿下,之后一系列教训,成为阮清歌身后的手下。

出行之时约莫十余人的队列,现在浩浩荡荡近乎百人。

幸好阮清歌出行之时带的钱财够,粮食够,若然定然饿死在深山。

白日前行,晚上炽烈军训练山贼,一定程度后任命首领,给予钱财回京,追随萧容隽。

早在发生之时,阮清歌就一纸信件传达萧容隽之意。

这些人不愿充军,那就回去山头,填补萧容隽折损的兵力。

而人心叵测,阮清歌并未给予太多承诺,是好是坏全凭个人,但再怎么差,也好过在这处干偷鸡摸狗之事。

就算有人真的在回去的路上起心脱逃,阮清歌也不怕,毕竟跟着她有肉吃,是这段时间所有人都看见的,总之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有怨念。

甚至是走到前方,有人直接跪拜在阮清歌的面前请求收了。

这一事件让阮清歌沉思许久,定然是传出消息,这般太引人注目,当一批山贼送走,阮清歌索性换了马车成银两,留下的人乔庄一番,这才又安然上路。

等了许久没看见传说中的希望女神阮清歌,那些准备追随的人又干起了山贼的勾当,然而阮清歌暗中收走,随之命令下去,谁也不许传出消息,这才得以安生。

之后阮清歌只收取六十人,多一个都被训练好让人带回。

就这样,颠簸了半个月的路程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整日看着打打杀杀又平安收下,阮清歌也轻松的很。

越是向西北一角走去天气越发寒冷,此时众人正围绕着火簇取暖。

已是深秋,这处却像是初冬,阮清歌睡不着,坐在树下,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

半月以来赶车,阮清歌洗漱也是匆匆,但看去依旧干净落落大方。

身后传来脚步声,阮清歌身形微动,花无邪坐在她身侧,轻笑一声。

身后那人还真是紧紧跟随,我们行走这么快,都没有甩掉他。

阮清歌自是知道花无邪指的是谁,前些时日发现一些痕迹,手下前去刺探,寻到了乔装打扮的龙易孱,那小子也不装,直言是前去游玩。

对于这条尾巴,沐诉之都说了无妨,她便闭口不言,反正她人手众多,找到雪耗子的时候小心一些,就不怕他抢了去。

他近日可是有什么举动?跟随龙易孱行踪的便是花无邪,花无邪武功虽不咋地,但有一身好轻功,加之有寒冰掌在手,也算是无人能敌,打不过就跑用的贼溜。

花无邪向后倒去,仰头看向夜空,嘴边不知在哪弄来的狗尾巴草,嚼的欢乐。

可比咱们舒坦多了,刚还送来一车水果,这处荒凉,那东西千金难求。

阮清歌自是知道亏待了兄弟们,龙易孱的东西只要没毒就收着。

给钱了吗?给了。

龙易孱此时正站在山头看着下方火簇,手中正扒着一根香蕉,他心思百转,那女人穿越前是干嘛的?职业千千万,但她一定是属于女强人的那种,那看不拘小节,英姿飒爽的模样,就连一帮山贼头子都制服的妥妥帖帖。

当初出来之时那些暗卫可是不服气,现在还不是唯她马首是瞻?不过这不心疼自己,有啥都给兄弟先用的举动龙易孱可不发表己见,女人还是要对自己一点。

上一世龙易孱是个杀手,不然也不能在影国混的风生水起,原本的影国三皇子可是个游手好闲贪得无厌之辈。

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受诅咒的,因为他娘亲是个卑贱的婢女,亦是大盛朝边境走丢在影国地域而唯一活下来的人。

娘亲为了保护他,将这一消息封锁,但他却是把自己活活作死。

原本的龙易孱醉酒,深夜从青楼归来,走着走着被人暗算,险些丧命,慌不择路跑到了茅房,后有人狠狠踹来一脚…龙易孱醒来的时候是在粪坑边上醒来,险些溺死,那简直就是他这辈子的噩梦!后来他力压群雄,洗心革面,将杀手抓出,原来是太子所作所为,能成为影国唯一一个不受诅咒的人,自是受到万千瞩目。

不管他之前是如何荒诞,能出国,完成父皇多年以来的宿愿,便是他的契机。

出国后的龙易孱并未放松自己,而是寻找更多契机,这古代虽好,但没有了现代的美女成群,灯红酒绿,怎么都像是少了点什么,更是少了当杀手的刺激感。

可遇到阮清歌就不一样了,那简直就是自己回到现代,或者是在古代美好生活的源泉。

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管她是成亲还是生过孩子,都无所谓。

但她身边美男子成群,虽然他对自己的相貌有信心,但还是有些担忧。

罢了,只要能回到现代,就追了吧!三皇子,这是下面送来的银两。

身后之人乘上托盘,上侧正放置着许多元宝。

龙易孱勾唇一笑,将香蕉皮扔出,收下吧!一会找些野味送去。

是!手下神色古怪看去,本不是监视阮清歌吗?怎么好像追求心爱的女子呢?那可是有夫之妇啊!主子口味这么重吗?不多时,原本打算睡觉的阮清歌面前忽然出现两只野鹿和袍子,她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送去。

一声命下,花无邪无奈揣着银两飞上山头。

半夜,转眼山头被积雪覆盖,阮清歌抱着暖炉回到马车中,看着夜空叹出一口气。

这般,快要到极寒之地了,她祈祷着一切顺利一些。

深夜寒冷,阮清歌与小桃相拥而眠,早上醒来,却有浓烈的血腥味漫上鼻尖…不好!第九百四十二章 雪狼群突袭阮清歌裹上棉衣跳下马车,因武功提升,当初寒冰玉床与极炎池水发生在她身上的奇异变化已经消息。

她现在不仅能够感受到冷暖,更是极为敏感,昨晚子时,气温骤降,原本还能盖着薄被,她只能将棉被掏出盖在两人身上。

触目一片花白,天色阴沉好似能滴出淡墨,积雪约莫到了膝盖。

这一场急雪来的太突然,吓得山上动物四处乱窜,猛兽为了过冬钻出捕猎,血腥味从山上传出,若是这般都跑到山下来,发生踩踏定然损失惨重。

远处传来野兽悲鸣,阮清歌当机立断让众人收拾家伙往前方村落跑。

龙易孱离得较远,也不知现下如何,可阮清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先管好自己和兄弟才是最重要的。

正当众人预备出行之时,保护好夫人!忽而一声咆哮响起,不远处一只雪狼阻拦在手下跟前,尖叫声响起,掏刀拔剑,乱作一团。

那一只还不足为奇,狼群本是成群结队,那一只身后白花花一片,一双双幽蓝色眼眸贪婪看着阮清歌众人。

众人欲要上前,却是被沐诉之呵斥退下,所有人极惧退后,沐诉之与花无邪对视一眼,阮清歌瞬间明了,也不再担忧。

若是硬拼定损失惨重,但是有这两人在一起,胜算骤升。

只见沐诉之手掌画圆,一抹磅礴力量从掌心发出,花无邪亦是如此,他们而这身上均是散发着冷冽气息,就在所有人都不明之时,那群雪狼身前的尘土松动,上面覆盖的积雪飞扬,尘土如同一个个锐利尖叫向着狼群发射而去。

就在那一瞬间,花无邪发动寒冰掌,将尘土包裹,原本松散的尖锐瞬间变得锐不可当。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天下还有这样的武功?那冰是真的吧?从哪里来的?看来我们真是跟对人了!夫人手下的人都如此,那夫人的功夫得多么强大啊?强大?暂时还看不出来,快杀吧!捡漏!我还想活命呢!那群被收服的人叽叽喳喳说着,而花无邪和沐诉之的连招更是吓坏了那群学狼群。

阮清歌飞身站在一抹树上,众人都好似花了眼,没看见阮清歌是怎么移动的,那轻功可见一斑。

她挺身而立,风儿飘荡,卷起她衣袍一角,她眼底锐利,睥睨天下气息尽显。

东侧有狼群首领!她一声大喊,沐诉之调转方向,擒贼先擒王,可那首领也不是一般的狼,极尽狡猾,向后蹦窜欲要逃走!想走?没门!花无邪大喝,紧接着锐利尖锐飞射而去。

一声声狼嚎响起,血腥漫天都是,那山上的龙易孱一边抵抗着四处乱窜的山野猛兽,一边观察山下情况。

三皇子!快撤退吧!都这般时候了,龙易孱还有心思管别人?龙易孱看了看折损不少的手下,紧接着瞧了瞧下方如人多势众,又没有折损,打狼群跟玩似的阮清歌。

他心头叹息一声,厉眼看向手下,撤退!阮清歌正在指挥之时,耳际微动,便是听到了这一声,她原本还想着这边完事,便去帮忙,龙易孱能退走,更好不为过。

沐诉之和花无邪成为所有人的主力,而剩下的人拔刀相向,杀得极为痛快。

一只都不要剩下!狼性狠泣,只要放走一只,保不齐会回来报复,阮清歌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且…她看着洁白狼皮,眼底散发幽光,这群兄弟还穿着单衣,这天气若是向北走,定然会被东西,白来的保暖之物,不要白不要。

当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厮杀持续了一个时辰,血流遍地都是,那首领也在一炷香之前斩杀,花无邪手持狼头,丢在狼群中。

失去主心骨,那群狼四处乱窜,皆是被阮清歌的手下包围。

众人气喘吁吁坐在地上,也不管是血腥还是寒冷,只觉得筋疲力尽,饥肠辘辘。

阮清歌掏出白莲玉刃,召集还有力气的兄弟拔下狼皮。

这狼胆可是好东西。

白凝烨亦是眼闪华光,众人低声嚎叫,这眼前一百多头雪狼尸体,要处理到什么时候?可一瞧见阮清歌左右一张皮,右手一颗胆,一只狼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手段极其老练,一看就是以前没少做这种事。

一个女子都能这般,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查什么?霎时间众人也不管多累,均是上手,在午时之前全部处理完毕。

前方地面积血漆黑,已经干涸,阮清歌看着堆积如山的狼皮和一筐狼胆,对着众兄弟道:我知道你们累,但这里血腥遍布,保不齐一会回有猛兽闻腥而来,咱们快些前行,这肉带走,晚上给你们烤肉吃!一听有烤肉,炽烈军率先起哄起来,瞬间力气爆棚,去搬那些狼皮。

而刚收复的手下和希地国的暗卫却是不明所以,烤肉…有那么让人振奋吗?而三个时辰后,众人算是明白为啥了,而且兴致不必炽烈军差。

只因阮清歌手中的神奇调料,将原本枯柴干涩的狼肉烤的如同肉干一般酥脆喷香。

这一顿烤肉,也是这段时间吃的最美味的东西。

阮清歌这边欢乐,倒是哭了龙易孱,马车丢了,兄弟折损不少,正吃糠咽菜,问着远处传来的香气,前世吃过不少烧烤的龙易孱怎会不知阮清歌用了孜然。

许久未吃到,那味道当真是引人口水直流。

三皇子!那边送来的!那手下瞧着托盘上的烤肉,眼底放光,口中不明液体滚动。

龙易孱抬眼看去,身后有三只烤全狼,他瞬间欣慰,瞥向远处火焰散发幽光的营地。

阮清歌能站在这般位置也是情有可原,知晓人情,不世故,对待手下更是如同家人,怎有不追随的道理?谢过没有?那人送来就走了!拿下去分了吧!是!一路走来,阮清歌的手下们捡了不少跑丢撞在树上死亡的野鹿和熊瞎子。

阮清歌命人将骨头拆下,因为食盐有限,只能做熏肉保存,剩下的骨头制成骨针,索性前来带了不少麻绳,拆下也够制作衣衫。

第九百四十三章 再遇铎铎吉此时阮清歌正啃着大骨棒,指挥吃完的手下怎么用骨针缝制狼皮,制成衣袍。

因为都是一帮大老爷们,阮清歌也没想他们做的能有多少,但能抗寒便是有用,这狼群出现也算是解决了她的一笔钱财,若是买棉衣,怕是引人怀疑。

这狼皮剩下的还能卖钱,买些日用品也是好的。

这一路走来开销极大,而若是伸手向萧容隽要,待金银到来之时,这群兄弟怕是要冻死了。

吃过后,阮清歌在骨头汤中放入不少提起养神,强身壮体的草药,那些筋疲力尽的兄弟喝下顿感精神抖擞。

一切处理完毕,阮清歌钻入马车,瞧见沐诉之和花无邪正并肩躺下,面色苍白虚弱的很。

在沙漠之海得到的传承虽好,但是因为消耗内力极大,就算是沐诉之和花无邪武功高强也有些吃不消。

听闻声响,沐诉之率先醒来,也只是虚了虚眼眸,连动动手指都不想。

倒是花无邪,闻到空气中传来的香气,扑棱一下坐了起来,身子虚弱,险些摔倒,还是沐诉之在身后撑住。

急什么?阮清歌拽了一把花无邪,顺势钻入车厢,给两人诊断一番,从怀中掏出两颗药丸,恢复内力的。

两人接过,二话不说服下,随之打坐运功,阮清歌并未打扰,将饭食放下便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安好。

白凝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若是下来可有的忙了。

为何?阮清歌向着车厢走去的脚步一顿。

这俩人原本隐藏极深,忽而这般崭露头角,那些收复的人热情澎湃,等着拜师呢,更有甚者说是不是有你的夫婿在其中。

阮清歌顿时一噎,一帮大老爷们还这么八卦?她不置可否,转身进入车厢,小桃正溪流溪流的吸着鼻子。

伤风了?小桃连忙摇头,没有!明日就好了!阮清歌叹息一声,这日头破凉,保证好身子,这个给你。

阮清歌掏出瓷瓶,原本带来的药材就不够,这身上的药更是少之又少,怕是还没到地方就要用光。

小桃自是知道,连忙推脱,我没事!真的,王妃,我本是习武之人,不过是这些时日懒惰了,明日我下马车行走,加强锻炼就好了。

阮清歌不置可否,向前递了递,锻炼是好,但你还是吃下,我可不想被你传染。

那我下去好了!和圣医挤在…休要多言!吃下!阮清歌叹息,啥时候小桃也软硬不吃了?好…多谢王妃!小桃自是知道阮清歌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语气强硬,但眼底担忧不假。

她乖乖吃下,随之制作起阮清歌的衣物,那些大老爷们只要兽皮加身便可,但王妃一定要美美的!小桃原本在箫容隽那处受到训练便什么都会,短短三日,便之处一席洁白狼皮长袍,腰部微缩,将阮清歌美好腰身展现。

有了兽袍,暖和了不少,小桃利用剩下的布料给自己制作一身,也算是保暖,吃下药之后她第二日风寒就好了。

而不出所料,沐诉之和花无邪出来之时当真被人包围,叽叽喳喳说着,无非就是让他们二人教武功。

可他们哪有那闲工夫,拒绝,但又不能强硬,锻炼众人,歇息时扎马步吃饭,晚上睡觉时运气练功。

短短几日,那些人基础扎实,但这时又起一事。

眼看着就要进入极寒之地,众人眼看吃苦到头,阮清歌却是忽然失踪了。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阮清歌吃好正无聊,今日回暖,正好远处有一堵温泉,她与小桃前行,正泡的舒服,忽而有人出现。

阮清歌警惕将衣物披上,叫喊小桃,却是无人回应。

她顿时一惊,急忙转身走出,忽而被一抹黑影抵在墙上,她眼带锐利,手掌成风,刚要刺去,月光闪现,照耀在来人面前。

那是一张粗狂的面容,肌肤被风吹日晒成小麦色,为人硬朗嘴角带笑,眼底欣喜若狂。

铎铎吉?!阮清歌不可置信,还记得当初去边塞寻找萧容隽的路上,被一个兽族部落抓住,欲要成为首领的新娘,那首领就是眼前之人。

要不是那一场森林大火,阮清歌也不会出走,她记得当初给了铎铎吉信物,让他投靠萧容隽,结果却是不了了之,因为有枪婚这一说,阮清歌也没跟萧容隽提起,萧容隽亦是不知。

想来是当初有什么变故,让铎铎吉改变主意。

可现在马上临近极寒之地,在这里碰见铎铎吉又是为何?现在属北,他应该在东南才对。

你怎么在这里?铎铎吉将阮清歌放下,用着已经熟练的汉话道:前些时日骤雪,部落缺少食物,出来打猎,发现打斗,留下的痕迹以及武功招式极为熟悉,我便想到了你,追踪而来,果不其然!说着铎铎吉便要抱住阮清歌,她连忙一把挡住,大哥!男女有别,你先出去,让我把衣服穿上。

好!铎铎吉本就对阮清歌是一种知己情感,点头走出。

穿衣之时,阮清歌心思千丝百转,待出来之时,只见洞穴门口正放置着一只已经死掉的熊瞎子。

那身侧是已经昏迷的小桃。

送给你!阮清歌嘴角一抽,道:谢谢,跟我来吧。

她弯身将小桃弄醒,后者警惕看去,将阮清歌拦在身后。

无事。

阮清歌轻声安慰,回去的路上小桃都没给铎铎吉好脸色。

马上就要到达驻扎之地,迎面走来沐诉之和白凝烨。

在瞧见铎铎吉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清歌!阮清歌着实脑壳疼,没事!没事!老朋友!沐诉之这才看清,原来是这混小子,你怎么在这里?铎铎吉呲牙一笑,是我!兄弟!我怕你们有危险,就追来了。

阮清歌低头一看,铎铎吉脚上的草鞋却是露出了脚趾,上面满是灰尘。

阮清歌叹息,这男人心还真是大,待回到帐篷中,阮清歌准备好暖茶,盯着铎铎吉看了半晌。

现在部落如何了?第九百四十四章 前往部落闻声铎铎吉一阵叹息,原来在当初之时,部落因为那场大火,向北部迁徙,欲要进京,但因为众人语言不通,学习了不少时日。

会了汉话,有了机遇,难免有人心生算计,将部落的人骗走,卖入各地,等铎铎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当初阮清歌给的令牌也在斗争乱时丢失。

因那事铎铎吉知道,若想发展起来,定然要整顿一番,现下正是重振旗鼓之时,为了远离那些叛徒,铎铎吉决定向着西北走,这一走就走到了这边。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再次遇见阮清歌。

阮清歌听闻一阵叹息,祭祀如何?祭祀还算是个通透的人,铎铎吉眼底漫上悲伤,祭祀的孙女被人带走现在失踪,还没有找回,她身子一天天不好,现下正在部落养病,怕是要不行了。

阮清歌听闻心底一阵难受,当初不过是给铎铎吉一个机会,没想到却是引火烧身。

我们身材高大,与你们汉人不同,出去的也是一些瘦小的,所以并未引起注意,若是其余的走出,更是引人注目…阮清歌知道铎铎吉思考的是什么,的确,若是都出去,定然会如履薄冰,更加难行,怕是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那你有什么计划?铎铎吉点头,眼底再次染上希望,虽然进入中原不能,但我最起码了解了不少,我们可以隐居,用矮小的人出去做生意,部落学习不少纺织与种地的技巧。

阮清歌眼眸一瞪,莫不是这就是最初的丝绸之路?她打量着铎铎吉,那一身衣衫,确实华贵,甚至比江南一代的丝绸还要好。

你们可是已经卖入中原?嗯!夏天的时候制成一匹,已经卖了,但人还没回来。

阮清歌嘴角又是一抽,若说这般,那丝绸可是能卖不少钱,难保被人藏匿起来。

她拍了拍铎铎吉的肩膀,后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勾唇爽朗一笑,经过那些事我怎么能不学会成长?领头人出行之时喝下了毒药,那毒药只有部落的解药能医。

阮清歌这才放心,但因为她的出现,也不知打破铎铎吉的计划没有。

铎铎吉询问她出行的目的,又询问找到她的夫君没有?阮清歌将要去极寒之地寻找雪耗子一事说出,对萧容隽闭口不提,毕竟也没有必要。

铎铎吉一脸兴致,道:你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机会,作为报答,我命人陪你们前去吧!前些时日我们有人刚从极寒之地回来,倒是有人瞧见雪耗子,只是那东西跑的太快。

铎铎吉也没有询问阮清歌为什么要找雪耗子,就要鼎力相助,看来他是真心感谢阮清歌。

原本阮清歌还想拒绝,可听闻后半句,瞧见过,便打算带着。

我当初给你的狼牙还在吗?为何没有找我?铎铎吉一脸委屈,阮清歌尴尬一笑,你们距离我们太远,而且我人手够用,放心,我都收好了,这事完事,作为报答,我帮你们安置领地带你们赚钱!铎铎吉一听顿时笑逐颜开,但是对于阮清歌提出的安置领地给拒绝了。

现在我们待的地方很好,明日你有时间跟我回去一趟?我部署一番,带人跟你们前行。

阮清歌闻声颔首,虽然着急,但是有人领路也是好的,再者当初祭祀也帮助了她不少,得知她生命,阮清歌也想救一救,她孙女的事情,便等回来之时再帮助寻找吧,打定主意说好,沐诉之带着铎铎吉前去休息,次日一早,阳光明媚,阮清歌将狼皮和熏肉带好,绑在马匹之上,又带了一些药品,这才向着铎铎吉所说的部落走去。

白凝烨不放心,但若是都走了无人看管,忽然生事也不大好。

索性碍眼的龙易孱今日不知干啥去了,没有追踪,阮清歌这才放心跟着前去。

身侧陪伴的是穆湘和花无邪,阵地便留有沐诉之和白凝烨。

这周围原本一片平整,铎铎吉带路,几人脚步加快,均是运用轻功,待到达一片山林之时也是中午时分。

因为之前在山林周围遇到活在,这次铎铎吉选择驻扎之地是在一片怪石后面。

说起那些石头铎铎吉满脸骄傲,那都是兄弟们一颗颗 码上去的。

门口又类似于哨岗的地方,石头上的缝隙均是能射出箭雨,若是有危险,内里是极为安全的。

几人靠近,便听见远处传来嚎叫,以及‘首领回来了!’的声响。

几人穿过石头进入其中,瞧见是一副颇有别致的风景,小路被青石铺成,房屋亦是石头,中间是干草混合泥土压实。

也算是遮风避寒,毕竟比之前的好太多,石头被刷上五颜六色的颜料,极为好看。

孩子三五成群奔跑在石头上,这么冷的天却是赤脚,而身上穿的衣物是不属于这部落的华贵。

女人走在其中,说着蹩脚的汉话,看来都是铎铎吉实行的,这般也好。

怎么样?不一样了吧?当初阮清歌到来之时,那些女人是不路面的,现在实行平等政策,佳佳和睦了不少,若是没有那些破事,定然蒸蒸日上。

阮清歌点头,向着不远处看去,瞧见一片空旷之地上面种植着冬麻,以及桑树。

当真不错。

铎铎吉命人将带来的物资拿下去,又带人前来,因为阮清歌看他们对做鞋的技术太差,想要教会。

小桃当首,一番组织,众人聚集,开始学习。

而阮清歌则是前去找祭祀,不大的石头屋内摆设齐全,看去干干净净,倒是充满了药味。

阮清歌闻了闻,那药都是一些山草药,价值不高,怪不得祭祀不见好转。

祭祀正躺在床上不断咳嗽,面色黝黑,憔悴了不少。

咳咳!首领,你回来了?祭祀想要起来,铎铎吉快步上前将之扶下,快躺下,看我带谁回来了?祭祀转头看去,瞧见阮清歌之时眼底满是激动,孩子…你回来了?阮清歌上前,点头,顺势把住祭祀的脉搏。

这一探,不由一阵心惊,怕是不多时日就要暴毙。

阮清歌连忙拿出诸灵给她服下,你先吃一些。

祭祀皱眉看去,穆湘轻笑一声,道:你眼前的可是神医,那药对你有帮助。

第九百四十五章 腹泻草阮清歌本就是个神奇的女子,祭祀扫了身后的穆湘一眼,将之拿起,服下。

一股燥热自体内流传,传遍四肢百骸,不舒服的地方顿时好似开解了一般。

真是好药,好孩子,谢谢你,婆婆无以为报…这条贱命便是你的了。

说着祭祀便要起身行礼,阮清歌连忙将之扶起,婆婆,无需多礼…铎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门外传来女子娇声,紧接着一名身高约莫一米八,身材凸凹有致,长相偏西方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美人虽美,但看着阮清歌一行人的眼神好似要吃了他们似的。

铎铎吉连忙上前,将女子揽住,幸福溢了满脸,我出去遇见了友人,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铎铎吉忽然想起来,竟是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不过好在阮清歌看出尴尬,率先做出自由介绍。

清歌,阮清歌。

穆湘。

白凝烨。

铎铎吉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寒尔玛,我的的夫人。

你好。

寒尔玛上前,居高临下看去,当初这女人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若是留下做了部族夫人,现在哪还有她的事?不过这也证明自己比她好不是吗?阮清歌对这种没来由的醋不感兴趣,她来不过是为了正事罢了。

你好。

阮清歌说完便不再搭理寒尔玛,瞥见祭祀不悦的神情,怕是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吧。

对于她的来历阮清歌也不想知道,便没再多聊,但这一幕看在寒尔玛眼中就是无视她。

都已经午时了,还请各位先用膳。

祭祀知道阮清歌这般到来定然不是看望这么简单,加之送上良药,她自然鼎力相助。

而阮清歌欲言又止的态度正好敲中了她心中的想法。

阮清歌本欲拒绝,但祭祀态度坚定,省不了便也应下。

饭菜都是刚打回来的野兽,但刚一端上来,三人皆是面色一变,已有所指的看向寒尔玛。

后者面色一黑,转身离去,却被白凝烨叫住,只见白凝烨笑眯眯的拉住她落座,这菜是你们自己种得吧,定然好吃,夫人就一起吧。

不了!天蚕还需要人照看,有铎哥陪着你们就行。

马上要落座的铎铎吉道: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他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妥。

不了!不了!那边有人叫我,你们吃!寒尔玛一脸抗拒,白凝烨往她的碗中夹了不少饭菜,盯着她让她吃下去。

这般诡异,铎铎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阮清歌和穆湘同时放下碗筷,前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底却没有笑意,对着铎铎吉道:若是令夫人不欢迎我们打开不必准备这毒宴。

寒尔玛一惊,怎么会?这饭菜怎么会有毒?那你为啥不吃?穆湘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

铎铎吉面展阴沉,以往寒尔玛都好好的,怎地能这般对待阮清歌等人?可是不将她放在眼中?怎么回事!?瞧见如此阴沉可怕的铎铎吉,寒尔玛吓得瑟瑟发抖。

阮清歌从头上拿出白莲玉簪,按下开关,一枚银针从中钻出,在菜上验证,均是变成淡蓝色,虽不猛烈,但有毒是真。

铎铎吉瞧见大惊,阮清歌可是他的友人!他一把将寒尔玛拉扯起来,压在桌上,汤汁撒了一地,到底是怎么回事!?寒尔玛泪目,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看着铎铎吉转为红色的眼眸,寒尔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可能把腹泻草当成香叶了…顾名思义,腹泻草便是沾染能引人腹泻的草药,轻者三日,重者脱水身亡,可腹泻草草叶细小如针,香叶为片状,夫人眼光还真是好使。

阮清歌冷冷笑道,她向来睚眦必报,但碍于寒尔玛怎么说都是铎铎吉的夫人,如此道来便可,怎么决定便交给铎铎吉。

若是他包庇,阮清歌也不用这男人陪伴前往寒冰之地,毕竟不将朋友性命放在眼中的人,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白凝烨与穆湘看戏,寒尔玛像白痴一样,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他们三人皆是医师,这种雕虫小技怎么看不出?只见铎铎吉被气的浑身发抖,扬起巴掌打去,一抹猩红顿时出现在寒尔玛的面颊上,肿胀老高。

把饭菜换掉吧!祭祀威严声音传出,怒视着铎铎吉,对这个夫人不满意姿态尽显。

把夫人带下去关禁闭!我不从极寒之地回来不许将夫人放出!事务交给洛儿琪处理!什么?不行!你不能给洛儿琪!你也不许去极寒之地!上次折损了多少兄弟你不会不知道!铎铎吉已经一点情面都不给寒尔玛,能对他的朋友动手,就是对他动手。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怪了。

铎铎吉一脸谨慎看向阮清歌。

再次上来的饭菜还算可观,阮清歌对铎铎吉的态度也很满意,期间穆湘假意去茅房,回来之时与阮清歌耳语一番,寒尔玛真的被关了起来,而且及其惨烈。

吃过饭后,几人进入会客厅,阮清歌将来意道出,祭祀看向铎铎吉。

后者面展严肃,部落现下稳定,不会生事,我带领十名手下,去去就回,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一定谨慎处理。

祭祀闻言叹息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便可。

阮清歌之前就听寒尔玛说过他们前去过极寒之地,这一思索便询问了出来。

这处距离极寒之地近,我们未涉足过,听闻那边有许多草药,想带回来,没想到遇到了雪狼群…折损了不少兄弟。

铎铎吉看向阮清歌身上的狼皮,面颊微红,更加不好意思。

他们竟是连汉人都不如,白长的这么高大威武了,一群雪狼就把他们杀的翻盘。

阮清歌恍然顿悟,那群雪狼前些时日阻拦我们进程,被斩杀殆尽,可放心前行。

阮清歌这般说完,铎铎吉倒是不好意思起来,祭祀起身道:既然是救人,事不宜迟,首领什么时候出发?现在。

铎铎吉严肃看去。

祭祀颔首,那你交代好手下,便前去吧,有我坐镇你可放心。

第九百四十六章 出发极寒之地临走之前,阮清歌交给洛儿琪,她一副小鸟依人模样,身材也没有他人那般高大。

看着铎铎吉的目光带有秋波,但铎铎吉好似没看见一般。

她性子温和,细声细语,不似寒尔玛那般张牙舞爪,阮清歌对她第一印象还算可以。

临走之时,洛儿琪还拿了不少特产,多是硕大的芋头和土豆,阮清歌再一次见识到,这处不仅人长得大,就连东西都大。

——铎铎吉带了十名手下,各个人高马大,威风飒爽,阮清歌走在前方像小鸟一般。

回到驻扎之地,阮清歌将东西放下,命人拿出剩下的雪狼皮,旁人一张便可,猛虎族的人却是要用两张。

沐诉之前来道来,阮清歌出行一天并未有危险,倒是萧容隽书信一封,龙易孱不见踪影。

阮清歌走入马车将信打开,接着昏黄光线看去,萧容隽来信大意是说让阮清歌别走战乱之处,小心殃及,京城一切安好,倒是萧容堪到处捣乱,四处阻挠着萧容隽的脚步。

惠太妃暂且还没找到,为难都被萧容隽一一化险为夷。

他正在加紧步伐,凤夫人也已经被安置好。

阮清歌回信写到叫萧容隽不要着急,告知已经到达极寒之地,遇到了以前的友人与之帮助,倒是可以快些寻得。

其余的事情只字未提,毕竟萧容隽生性多疑,怕是写多了他会胡思乱想,还是处理京城那边的正事要紧。

当阮清歌再次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饭食已经准备好。

不知白凝烨从哪里拿来的酒水分发下去,众人饮酒作乐,这一晚也算是和谐过去。

次日众人奔着极寒之地前行,有了猛虎族的人,出行容易的多。

而阮清歌为了快点赶路,彻底忘却了身后的龙易孱,也不知那小子去了哪里。

萧容隽在信上没有提及,这处传信来回也要七日,就算龙易孱接到暗报回去,现在也在路上,萧容隽那边也是不知道。

转眼间三日过去,本就不远的行程,愣是让众人缩短了一半浩浩荡荡近百人的大队,来到好似冰川之地。

众人踩在成冰的湖面上,心中一片感慨,垂眼看去便能看到幽幽湖水中游荡的鱼儿,众人小心翼翼分批过去之后,便到达了一处冰山跟前。

阮清歌从马上跳下,侧目看向铎铎吉,你们上次在哪里遇险,哪处可是有雪耗子的踪迹?铎铎吉亦是跳下马匹,为了与阮清歌对视,膝盖微弯。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山头,倒是没有看到雪耗子的总结,那东西跑得极快,而且积雪融为一体,可不是好抓的,但他们生性谨慎,现在季节没有食物过冬,正是他们出来觅食的时候。

阮清歌闻言颔首,只要有弱点便能将之抓捕。

可那雪耗子喜欢什么,变成了唯一想要思考的难题。

她转身向着白凝烨那处走去,将车帘撩开。

大哥!下来了,我们看看雪山那处怎么走。

不仅白凝烨下来,就连沐诉之和花无邪也跟着跳了下来,众人看着远处山峦,山上积雪初融,层峦叠嶂,整个天地融为一体,一片花白,看久了容易致人眼前缭乱,造成雪盲。

阮清歌将刚才与铎铎吉所说的话传达过去,白凝烨闻声神情一抖。

那雪耗子能喜欢吃什么?吃肉呗,可那肉有血腥味,怕是会招来旁的野兽。

但是小心行事,便没有后顾之忧。

阮清歌闻声了然,只要知道雪耗子喜欢什么就好说,初步决定也只能如此,便叫手下在这处驻扎,不多时,休息好后向着山中前进。

走了一下午,众人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此时正在量山之间的峡谷中,阮清歌命令众人整装休息。

阮清歌询问铎铎吉,这处近了吧?我们从哪里寻找?别说是雪耗子了,这处极冷,就连野兽都没有瞧见。

铎铎吉颔首,就在前面的山头,我们准备好,带人去引诱寻找便可。

阮清歌颔首,来到白凝烨身边,这处距离极寒之地还有多远?怎么没瞧见村庄?善王萧寒可是在这处?白凝烨闻声勾出一笑,这里距离善王的城池可远了去了,那小子生性好乐,怎会在这雪山之地镇守?早都不知道去哪里玩了!距离这里不远处的有一所城市,善王管理有加,民众和乐融融,颇有美名和声望。

阮清歌闻言颔首,原本还想要他帮助,看来怕是不行了。

白凝烨瞧出阮清歌的想法,叹息道:我记得那小子给了我一个信物,我一会儿派人前去,他若是不出兵帮忙,边叫萧容隽打爆他的头!打爆他的头!这一句话还是阮清歌不经意间说出,却没想到他学得这么快。

阮清歌皱眉沉思询问道:当初你回来便是叫他前去帮助萧容隽,可为何无功而返?其间可是生出何事?白凝烨闻言又是一叹,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诡计多端,他不想参与京城之事。

便去了他师傅那里,我回去那几日,并未瞧见他。

虽然如此说着,但白凝烨的神色闪烁,阮清歌不免一阵多疑,她还记得当初穆湘前去边塞寻找她之时说出白凝烨一女子有纠缠。

所以才没有将消息告知萧寒,那女子是谁?这两人究竟谁说的对,但不管如何,白凝烨提出前去寻找善王,便能得知结果。

阮清歌一脸严肃,颔首道:既然你如是说,那便照你说的去做吧。

转眼间便到了晚上,众人休息之时,白凝烨不知道回到马车上桶弄什么,不多时便拿出一封信件与一枚飞镖一般的东西。

他询问炽烈军的首领,谁的脚程快,一个毛头小子站了出来,在白凝烨的身边转了几圈,速度如此之快,如同厉风一般。

他十分满意,将信物递给了他,那小子骑上马匹策马奔腾向着远处的城池而去。

众人刚将灶台堆起,准备去做晚饭,忽而天降骤雪,将整个山谷封盖,不多时便转变成为了鹅毛大雪。

第九百四十七章 找到雪耗子阮清歌吩咐手下支起帐篷,在寒冷中吃了一顿温馨的饭食。

可不多时,炽烈军的首领前来意有所指的看着猛虎族那群人。

只见他们脚下堆积着大量狼骨。

他们一天的饭量相当于普通人五天的量,就算有成仓库的食物也不够他们这般吃。

阮清歌顿时有些头疼,虽然如此,而这十人一路走来帮助了许多。

像是马车在冰面上极其难行动,他们两人抬着便走了过来,力气如此之大,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能抵抗。

加之可不管如何,他们也是铎铎吉带来的人,并不能舍弃。

阮清歌无奈,只好叫人去上山打猎,就在这时,铎铎吉听闻声音赶来,欲要一同出行。

阮清歌答应,当人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只熊瞎子,一只麋鹿,数十只野鸡。

可就算这般制成肉汤,也只够众人吃一顿的。

阮清歌无奈,只好再次下令,所有人分成10人一组,向山头各个地方前行。

而将这处作为驻扎之地,将食物埋藏在积雪下冻住。

作为临时的储藏之地,顺带寻找雪耗子。

这般也好过出去风吹日晒,众人得令便浩浩荡荡出去了。

夜间是最好打猎的时候,野兽已睡下,尤其是熊瞎子也已经进入了冬眠。

可阮清歌到底是想错了,这里是极寒之地,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

熊瞎子根本就不存在冬眠一说。

结果便是众人带伤归来,不过好在有阮清歌的诸灵,各个手中拎着猎物,扔进事先挖好的坑洞中。

阮清歌等到早上,待所有人归来,她才问道:有雪耗子踪迹吗?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没找到。

阮清歌难免一阵心塞,归来的时候已经是破晓,吩咐众人歇息一日,明日再找。

就在阮清歌睡下之时,不知的是,萧容隽那处已经乱成一团,早在阮清歌接到信件之时,萧容隽就已经将惠太妃找到。

他们一众人被关押在天酬寺的山洞后方,虽有影国守卫守护,但因为龙易孱的关系,以及萧容隽腹黑的体质。

周转了一个星期,将守卫全部压制,在夜黑风高的夜晚,将惠太妃和镇南王,以及沐振擎救出。

却是…不见墨竹踪影。

隽儿,在想念清歌那丫头?温茶落于眼前,惠太妃一脸沧桑,经历这么多时,好似苍老了不少。

萧容隽一脸阴沉,手中正捏着刘云徽传回的信件,得知阮清歌在猛虎族的事件,阮清歌明明与铎铎吉相识,却不告知萧容隽,他心底微微一酸。

未有…母妃怎不多歇息?萧容隽揉搓眉心,一脸倦意。

因为萧容堪追杀,他们已经从周边的村子回到了山寨,除非前往边塞的大军道来,若然没人能攻破山头的防线,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几人归来均是易容,趁着午夜东风时到来,倒是没有引起注目。

刚把两个孙儿哄睡,瞧见你这处烛火正旺,便前来瞧瞧。

惠太妃只有提及怀瑾和凛冬才会喜上眉梢,那两个孙儿如今已经会叫奶奶,皆是挑着俩人优势生长,喜欢的不得了。

岳父大人呢?萧容隽啄茶轻声问,在冰室看守灵儿。

灵儿便是萧容隽的岳母凤夫人,凤沫灵。

萧容隽不答,惠太妃也不知怎么安慰,待萧容隽反应过来,惠太妃已经走出,他提笔信件一封,却怎么写都不对劲,只想那小妮子回来好好过问一番,这般隐瞒是什么意思?——风儿和煦,积雪消融,阳光普照大地,驻扎之地炊烟袅袅。

阮清歌醒来从帐篷钻出,便听到远处一片争吵。

前去才得知真相,原来冰洞内的食物少了大半,希地国暗卫首领正与炽烈军首领争执,但指的均是铎铎吉一群人。

阮清歌皱眉,铎铎吉本是来帮助的,没想到竟是热火烧身。

别吵了!可是好好看过?炽烈军的首领瞥了一眼闷不做声的铎铎吉,怒道:看了!少了一半,昨夜有人守卫,什么动静都没有,早上打了一会盹,交接的便是这俩人!炽烈军首领与希地国的暗卫待的时日颇多,自是知道为人,那么第一个怀疑的便是铎铎吉。

啪!…这活我们干不了!首领!我们回去吧!猛虎族的人率先不干,吃的多遭人诟病,打猎多没有好脸色,干的活也是最多的!真不知道首领是怎么被这女人迷了眼!这都能忍下去!阮清歌皱眉,便瞧见铎铎吉将那人拦住,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们做的就不是我们做的!因打猎一事,铎铎吉自是知道自己和手下吃的太多,早就已经能少吃就少吃。

阮清歌抬手,示意众人不要争吵,她走向坑洞,沐诉之正在跟前,指着一处道:不像是人吃的。

阮清歌皱眉看去,一只麋鹿的脖子血迹斑斑,但伤痕处呈现锯齿状。

雪耗子?!阮清歌脑海神绪飞传,唯一想到的便是雪耗子,那东西奔跑速度快,行动无声无息,就算有人看守,也难保不被钻了空子。

啥?那两个首领惊呆。

铎铎吉快步上前,因为一发现丢失食物,就被那两人拦住,倒是没有机会上前,便也探寻不了。

趁着那两人不阻拦之时,铎铎吉看去,只那么一眼,辨认出,嘴角裂开阳刚笑意。

没错了!就是雪耗子!那群家伙一定饿的紧了!都不怕人了。

阮清歌闻言心头一紧,更多的是惊喜。

定然是闻着腥味过来的,现在应该还在附近。

铎铎吉扫视周围,一脸严肃,奈何昨夜下的一场雪掩盖住雪耗子行踪,已经无迹可寻。

阮清歌倒是一脸兴奋,这般,那我们晚间守株待兔便可。

怎么守?跑的贼快。

花无邪慵懒道。

阮清歌眼底闪烁华光,给他们穿个小鞋子。

众人面面相觑,白凝烨却是一片了然,转身进入马车。

而希地国的暗卫首领和炽烈军首领均是向铎铎吉一伙人道歉,后者倒是不甚在意,询问阮清歌有什么要帮忙的。

阮清歌勾起蜜汁笑容,一会你们就知道了,等着便可。

说完拉扯穆湘追随白凝烨而去。

不多时,阮清歌带着粉末状的物体出来,命令众人在晚间回去休息之时谁都不要出来,铎铎吉则是将粉末泼洒在雪地上。

第九百四十八章 下马威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深夜时分,众人皆是没有睡意,阮清歌坐在马车中,透过窗纱看向外面,屏息以待。

等待最磨人,待到午夜时分,天降骤雪,气温忽而转凉,小桃将毛毯披在阮清歌身上,好在马车遮挡风雪,防止寒气入侵,两人抱着暖炉,这才暖和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众人昏昏欲睡之时,阮清歌明锐察觉远处传来不同声响。

那声音稀稀疏疏好似羽毛掉落在雪地上,极不可闻。

但因为阮清歌自有一身精湛武功,听力不同凡响,说是千里耳也不足为怪。

阮清歌发出一声低促声响,那便是暗号,虽然远处的异动吓得一惊,险些乱了阵脚,但阮清歌周围的手下均是知晓雪耗子已经到来。

一个个传出手势,不多时整个驻地里的人全都知道,个个眼底闪烁着兴奋光芒,左顾右盼。

还是各首领打出手势将之压下,他们才没有引起注意,装作无所事事,依然各干各的,该睡觉的睡觉,该巡逻的巡逻。

阮清歌顺着声响发出的地方看去,那处被夜幕笼罩,虽有月光映射,但将雪地照的花白,极为模糊。

只要出现便可,阮清歌一点都不着急。

就在这时,驻扎之地发出一声响动,阮清歌警惕抬眼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块带血的鲜肉。

花无邪正一脸坏笑盯着,阮清歌眉间一蹙,对花无邪的举动不置可否,但那肉向着装有食物的冰洞方向。

寒冷使血液和肉类冻住,似乎已经散发不出味道,而阮清歌这时也已经发现,隐在暗处的雪耗子原本慌乱脚步站定。

光是听着空气传来震动的声响,阮清歌都能想象得到雪耗子振动着胡须,向着血腥之气闻来。

但那雪耗子生性狡猾多端,只阮清歌不注意之时,竟是失去了响动。

众人左顾右盼等待了许久,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也没能看到那传说中的动物,难免有一些着急。

哪去了?有人小声道,虽然声响及其细小,但阮清歌依旧听见,身侧小桃瞧见这一幕想要出声,被阮清歌抬起的手掌阻止。

就在那人话语到来之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阵惊动,阮清歌眉眼染上喜悦,原来那雪耗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下竟是调转了方向,打算从人最少的地方奔向冰洞。

阮清歌缓慢起身,落于另一侧的座椅上,将窗帘撩开,不远处观察的沐诉之瞧见这一幕目光微转,看向阮清歌所看的方向。

阮清歌抬手示意众人不要有所动作,首领皆是传达下去,她闭上眼眸耳际微动,那声响越来越明显,好似就在耳边。

而雪耗子好似在转圈,时不时出现在各方位,阮清歌不懂,这雪耗子到底要做什么?忽而,阮清歌只见眼前一片花白,一抹异物从眼前飞掠走过,忽而消失不见。

再然后,就是久未的静谧。

阮清歌一脸阴沉从马车上走下,众人瞧见这一幕均是面面相觑,却是不敢有所动作。

都出来吧,有人来了!什么!?花无邪是距离阮清歌最近的人,眺望远处也没看见一个人影。

警备!沐诉之瞧见阮清歌面色便知,远处的人定然不是善辈,不然她也不会这般阴沉。

然而阮清歌才不知来的是谁,只知道远处马蹄鸣动,大地为之一颤,那雪耗子受到惊吓逃跑了。

该死!不管身后之人是谁,阮清歌都不打算给好脸色!手下排在帐篷前方,手持刀剑,警惕看去,各个面色皆是阴郁,毕竟等了一天的雪耗子就这么没了,是谁都忍不下这口恶气!远处一席军队,打头之人一身白色铠甲,坐下白马威风瑟瑟,快马奔腾,似与飘雪融为一体。

他一脸兴奋,却不知马上要成为炮灰。

萧寒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嫂嫂有着愧疚之感,当初得知哥皇兄萧容隽大婚之时本欲归去,却因弃子身份镇守边疆不得。

后因朝堂动乱,他安守几分,为的就是成为萧容隽的助力,哥哥欲请协助,但并未到达真正的时机,萧容堪多次镇压,他皆是抗拒。

他自是知晓在皇兄皇嫂心里他是个将情面踏于脚下,不顾兄弟之情,躲在背后的肮脏小人。

但他又有多少无可奈何?他征兵练兵,为的就是帮助萧容隽一举将皇城拿下。

现下正是好时机,但嫂嫂到来,自是要安慰一番,与之归依。

萧寒表面看似纨绔,实则心思细腻,最是喜爱萧容隽,对养母惠太妃更是忠义孝顺。

奈何在边疆不能归去,不能现身,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朝堂动向,京城的眼线每隔一月便会传来书信,他对萧容隽与阮清歌的所作所为赞叹有之。

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嫂嫂更是好奇的很。

踢踏声越来越近,来者成群白色,阮清歌险些看花了眼。

停停!白凝烨传来呼喊,阮清歌不解看去,只见白凝烨向着远处欢呼。

萧寒!萧寒!远处的萧寒身侧属下禀告,统领,前方有火簇和呼喊。

萧寒不悦瞪去,你当我瞎了还是聋了?属下噤若寒蝉,不再言语,不多时,众人停在距离阮清歌一百米的地方,为了不吓到阮清歌,萧寒独自前行,瞧见刀刃和防守姿态之时嗤然一笑。

看来他的人是带多了。

嫂嫂!萧寒大喊一声,却是没有得到回应,刀刃依旧在。

就在僵持之时,阮清歌缓步走出,面色颇冷,来者何人?我叫你嫂嫂,还能是谁?萧寒朗笑一声,随之抱拳行礼,在下萧寒,参见嫂嫂。

抬头之际,瞧见阮清歌认真打量。

萧寒长相貌美,年约二十出头,皮肤白皙细腻,眉眼如画,眼眸带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浑身充满着肃杀,但不像萧容隽那般冷漠,每时每刻都洋溢着笑脸,颇有笑面虎之态。

阮清歌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还有个叔子。

萧寒顿时一愣,这嫂嫂是给他下马威呢?还真是难搞。

第九百四十九章 如此极物清歌,你就别为难他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等他进来详谈。

听闻声响萧寒看去,见是白凝烨顿时笑逐颜开。

白兄!阮清歌冷哼一声,命令手下撤退,萧寒笑眼微眯,命令身后之人驻扎休息,两不相犯。

阮清歌冷漠转身,但还是命小桃端来茶水,却已经微凉,萧寒不解,他是跟这位嫂嫂有仇?瞧着她这模样也不像是小肚鸡肠之人,白凝烨看出萧寒眉宇微蹙,将他拽向旁处。

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好撞在枪口上。

萧寒不明,白凝烨将来抓雪耗子,刚刚碰上雪耗子,被他们大乱计划一说道了出来。

萧寒大惊,初次见面还真是不美丽,他连忙上前,来到阮清歌身边,陪笑道:嫂子!嘿嘿,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带人来帮助你了吗?阮清歌冷冷睨去,虽然萧寒率先认错诚意满满,但之前的事,加上现在的事,阮清歌气的不行。

嫂子!我现在就叫人去找!萧寒说着便要转身,阮清歌冷呵一声叫住,你怎么找?把它吓跑吗?阮清歌斜睨远处大军,若是不知,还以为是来讨伐他们的。

穿着那么厚重,踩在雪地上啪啪作响,雪耗子不被吓死也被吓跑了。

一想起刚刚马上就要的手,却因为萧寒的关系延迟,她就一阵心塞。

萧寒愣住,眨了眨眼眸,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脱了!都脱了!他冲着远处吆喝,远处之人得到命令也不敢忤逆,起身便拖去盔甲,副领倒是心思通透,却是用错了地方,瞧着阮清歌一伙人还穿着兽皮,好似原住民一般。

难不成这盔甲是给他们的?就命人将盔甲奉上,还冲着阮清歌狗腿的笑了笑,萧寒则是满眼汪汪看去。

阮清歌目的虽不是这般,但也不客气的收下,反正萧寒带来的部队穿的极厚,加之极寒之地本就四季冰天雪地,抗寒性比他们好多了。

萧寒这才满意,粲然一笑,抬手挥舞,远处走来两辆马车,嫂嫂,我听闻你医术了得,一车草药,一车食物封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阮清歌冲着白凝烨昂起下颚,后者快速走去,将车门打开,浓郁的药材香气扑鼻而来。

他嘴角微抽,这是草药?你怕是把你这么多年的珍藏都拿来了吧?阮清歌疑惑,缓步上前看去,果真瞧见各色名贵草药均是用锦盒包裹。

天山雪莲,百年人参,鹿茸灵芝更不用多说,但多时补品,这些对于阮清歌来说并未有太大的用处。

她亦是转身走回马车,在其中掏弄,不多时拿出一枚银色暗金手环,向前递去。

见面礼。

萧寒瞧见也不管是什么,收下带在手上,直夸好看,也没管是什么东西,怕是连看都没看。

阮清歌冷哼,怕是又是一个不识货的家伙。

阮清歌眼眸一扫,带着萧寒进入帐篷之中,之前为何不去边塞帮助容隽?她开门见山道,不说出来,心底总是有隔阂,怕是会另眼相待,说实话,阮清歌对萧寒第一印象还是很可取的,虽是笑面虎,但想的极多,办事也贼好。

虽然阮清歌不想承认,那一车草药真的取悦她了。

就算自己不用,倒卖一手也是不少钱,小小钱奴上身,阮清歌心底打着如意算盘。

萧寒笑脸微僵,一脸委屈看去,嫂嫂,你和十六哥是不是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我…别跟个小媳妇似的!有话直说。

阮清歌不耐烦打断,跟什么人说什么话。

萧寒就是脸皮厚,这点打击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萧寒叹息,将身侧椅子向前挪了挪,道:嫂嫂,往事不再提,但你只要知道我从没背弃十六哥便是,这次我便带着精兵和你一起归去。

阮清歌审视一般打探在萧寒的身上,她并不了解这男人,而且萧容隽也只字未提,倒是白凝烨对他极为热情,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只见萧寒扁着嘴角,一脸笑意,眼底星光点点,大有一副给给我一根杠杆我将撬动地球之态。

阮清歌颇有些疲累,这几日身心皆累,她撑住额头按压太阳穴,好半晌才询问萧寒得知的情况。

说来说去这小子也只是知道京城表面的现象,并不知惠太妃已经丢失,也不知她真实身份其实是沐振擎的女儿,而不是北靖侯府的嫡女。

这般也好说,若是这小子知道养母失踪,定然炸锅,怕是要现下就这番归京。

阮清歌与之谈起萧容隽隐晦之事,那小子忽然愤起,怎会这般?你们受了这么多苦?那小子趔趄坐下,面上满是自责,阮清歌看去,他表情不假,看来是真心关切萧容隽。

可之前为何不回京城,这成为阮清歌心中疑点。

不过这小子说往事不再提,便是不愿意说,自是有苦衷,阮清歌也不想多问,既然现在有所表态便是好的。

阮清歌安慰了萧寒一番,之后各自休息。

阮清歌一夜不得安眠,翻来覆去睡不着,雪耗子这次受到惊吓,下次及其难抓,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清晨一缕光线照入马车中,阮清歌不打算睡了,直接打坐,可刚运功,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响。

嫂嫂!嫂嫂!阮清歌缓步走下马车,空气飘荡着香气,早起值班的将士已经烹饪好饭菜。

她抬眼看向远处,便瞧见匆匆跑来的萧寒,他一脸喜气,嫂嫂!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可是茶水?我现在觉得我身体的格外舒畅!阮清歌嗤之以鼻,目光瞪向给去的手环,早在初见萧寒的时候阮清歌就看出,这小子身患寒症,已经钻入骨缝,怕是时不时就有风湿发作。

极寒之地虽好,大有冰雪之城著称,但寒气也不容小觑,这小子年幼之时便被发配边疆,自是沾染上寒气,这一来便是十余年的折磨。

这个?萧寒举起手腕,那枚银镯在阳光下散发光辉。

阮清歌颔首,正是。

这么神奇吗?事件能有如此极物?我倒是不信的!今晚我就将之摘下试探,嫂嫂!你还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我看看吧!阮清歌毫不顾忌形象翻了个白眼,这萧寒还真是自来熟!没有了!第九百五十章 雪耗子中毒不过嫂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起那手环,故事可就多了,那便是当初阮清歌在边塞横梁城谷底得到的宝物。

每次出行阮清歌都会带上不同功效一两件,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倒是便宜了萧寒,你就当时玩具便可,相信与否与我无关。

说着阮清歌便进入炊房,准备吃早膳,萧寒不请自来,围绕在阮清歌身边,时不时打量手环,倒是引起沐诉之和花无邪的注意。

因昨夜丢失雪耗子,阮清歌可以原谅,倒是那两人不行,就没给萧寒什么好脸色。

因昨夜没有做介绍,萧寒对着两人不明身份,便也缄默不言,毕竟不知对方实力,还是少说话的好。

但光是看着,便知道俩人深不可测,敢给他脸色就不是一般人。

萧寒也算是心思通透,就是性子所置,不多时就忘了自己给自己的警告,于沐诉之和花无邪交谈了起来。

两位吃这么多不怕撑住吗?说完萧寒就后悔了,这开场白太二。

不怕,倒是你,这身板应该多吃点。

花无邪伸出一掌拍在萧寒的肩膀上,注入内力不容小觑,当即萧寒额头冒出冷汗,却也强撑着。

呵呵!他干笑一声,心中再做计较。

萧寒虽然看着瘦弱,但肌肉发达,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沐诉之冷眼看来,亦是拍了拍萧寒的后背,多吃点!说完便离去。

那两掌险些把萧寒拍到吐血。

阮清歌看着暗中斗争的三人,心中无奈叹息,吃过晚膳,众人聚在一起,阮清歌站在中央,交代道:昨晚我在地上铺设的药粉时隔一日,便转化为黑色,你们注意一些,过了今晚,明日清晨全员触动,寻脚印。

众人闻言目瞪口呆,以为那药粉不过是毒药,还有人私下说阮清歌只是空有其表,耍一些花把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倒是有人欢呼,能快些找到,也不用在这鸟不拉屎晚上能冻死人的地方呆着了。

而阮清歌一转身,便瞧见了面展沉思的萧寒,他欲言又止看向阮清歌,最终勾唇一笑,道:我去告诉我的手下,人多力量大。

阮清歌疑惑瞥了两眼,便颔首,去吧。

——一日无事,倒是有人闲不住上山打猎,顺带看看有没有脚印,显然是没有的。

而萧寒归去之后一直心事重重。

统领,王妃来信了。

拿来吧。

萧寒走到门外,在昏黄的落日余晖中看了起来,这一看,顿时眉心皱起,眼底升起担忧。

他将信纸撕毁,匆忙向着阮清歌拿出跑去。

嫂嫂,家中有事,我先归已,明日一早必然道来。

瞧着萧寒的模样是真的着急,阮清歌便也没有多想,谁还没有个有事的时候?去吧。

可越想阮清歌越觉得事有蹊跷,这种不安在心中一点点放大。

到了翌日一早,萧寒都没有回来,倒是他的副将与阮清歌配合,浩浩荡荡二百来人向着雪山周围前行。

出行之时,果真瞧见雪地上有漆黑的小脚印,但及其细小,是不是就被污迹沾染。

光是看那脚印就知道雪耗子的体型不大,可那么能吃,一晚上吃了半个冰洞的食物,可见真是饿到不行。

那么它现在能在哪里?阮清歌一边行走一边追逐着脚印,可是到了一处石壁的尽头就已经失去踪迹。

阳光只维持到中午,午时一过,天色渐渐阴沉,不多时便下起了大雪。

阮清歌先是在石壁跟前找了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众人修整,几日辛劳,早已筋疲力尽,就算吃着干硬的饼子也觉得好吃,但还是想念驻扎之地的肉汤。

就在众人交谈之时,阮清歌耳际微动,她抬手示意众人,声音渐小,阮清歌侧目看向身后石壁,那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扑腾。

她闭目沉思,不多时,将积雪抛开,只见那处有一个细小的石缝。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清晰到附近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阮清歌眉心一蹙,那声响及其像耗子,但又有点不同,尖锐粗重……可是雪耗子?沐诉之上前,沉着看去。

阮清歌颔首,应该是了,但那东西行动极快,而且诡计多端,这般定然知道我们在这处,可为何还要发出声响?忽而,阮清歌目光一颤,它可是在求救?阮清歌抬掌运气内力,原本跑惊吓到雪耗子致使逃跑,现下却是顾不了那么多,若真有什么闪失,她可承受不起,抓一只不宜啊!石壁在阮清歌的掌下薄如纸片,石屑炸的变得都是,微弱光线照入其中,阮清歌趴下向内看去。

只见一只洁白如雪的小家伙正蜷缩这身体,小如绿豆的眼眸颤巍巍看着阮清歌,十分警惕,它身子瑟瑟发抖。

阮清歌疑惑,抬手将之抓出,那小玩意在阮清歌手中抖动的更为厉害,却是不如说是抽搐,这凑近一看,才看出它粉嫩的嘴边有泡沫吐出。

不好,它中毒了!啥?!正在欢呼的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可别找到了耗子,倒是一只死耗子,不过死了也没事,这中毒死的,血液里面有毒也不行啊!回去!阮清歌一声命下,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不见阮清歌的踪影。

这可是救娘亲的良药,阮清歌万不能懈怠,使出浑身解数,轻功更是缥缈如同幻影。

她归来之时正好瞧见气喘吁吁归来的萧寒,她直接漠视,进入帐篷,她掏出诸灵,也不知能不能救,但死马当成活马医,便化水喂下。

可那小耗子怎么也不肯吃下,大有宁可毒死,也不被人害死之态。

萧寒上前一看惊叹,这么快就找到了?阮清歌颔首,将小耗子拎了起来,强行撬开嘴巴喂了 下去。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阮清歌有些迷茫,她是医生没错,但她治人,不治兽啊!这耗子可是中毒?不如给我瞧瞧。

萧寒上前,将耗子拎了起来,吃下诸灵后好似好了不少,但依旧抽搐,气喘有丝任人宰割。

阮清歌皱眉,心中却是十分着急,可越是着急越冷漠沉着,思考着该如何是好。

末了,她灵光乍现,急忙向着马车走去。

第九百五十一章 萧寒可疑不多时,她从中找出腹泻草,要不是之前寒尔玛生出那事,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将草汁挤出,喂到雪耗子口中,她想起这耗子通灵性,便诱哄道:这是解毒剂,你吃下就能活过来,若是想死继续挣扎好了。

那雪耗子因为毒素抽搐,喝下药水抽搐的更严重了。

阮清歌有叫人拿来马粪水灌下,一系列动作下去,雪耗子连拉带吐,总算不再抽搐,却也是奄奄一息。

手下人归来,沐诉之第一个便询问,怎么样了?阮清歌侧身,将雪耗子斩落出来,那小小的玩意闭着眼眸,听到声响颤悠悠看去。

阮清歌耸肩,它中毒了,就算要血,也只能等毒素清理干净。

那小耗子听闻要血?顿时眼眸瞪起,抖如筛糠。

要血做什么?萧寒也只是以为阮清歌想要这小动物,可却是不知这血液有什么用。

阮清歌点头,扫了一眼雪耗子,道:我用血液救我年前的性命。

你娘亲?萧寒皱了皱眉,北靖侯夫人,阮清歌的嫡母高长平公主不是早就去世了?阮清歌神色黯然,道:是的,我娘亲,凤夫人。

萧寒眼底出现莫名神色,忽而大惊,可是当时风靡整个武林的凤络殿殿主凤夫人?那不是与…与萧容堪有个事件?那个时候他还年幼,萧容堪也没有登基,他还不是弃子,在京城的说书先生讲解了许多版本,他也了解了个大概。

可合适凤夫人成为阮清歌的娘亲了?白凝烨上前拍了拍萧寒的肩膀,你有所不知,就不要再问了,只要知道这耗子血能救人便可。

那我能问下,这血液有什么作用吗?萧寒眉宇一蹙,小心翼翼问道。

阮清歌本就背对着萧寒,自是不知他眼底的闪烁。

这血液能激活人体细胞,我娘亲昏迷多年,缺少催化生机之物。

萧寒有些不懂,便问的更加深入,也就是说,能起死回生?阮清歌皱眉沉思片刻,也可以这么说吧。

她却是不知道,这一模糊应答,为自己增添了不少琐事。

萧寒颔首,展露笑颜,倒是有些古怪,那这般,我倒是有解毒良药,可以给耗子吃下,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萧寒命令手下副将去取。

王爷,那药…副将却是面色一惊,犹豫看去。

阮清歌闻言眉宇一皱,萧寒若是有解毒丹更好,毕竟她也能制作,倒是手上药材稀缺,做不出来罢了。

若是带着雪耗子回去,先不说雪耗子能不能适应温度,倒是怕到家已经毒死了。

让你拿就拿!絮絮叨叨什么?!萧寒大怒,锐利道,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

是!副将揉搓着屁股走出,阮清歌留下照顾雪耗子,手下如鱼贯一般归来,倒是筋疲力尽,早就已经做好的饭食正好慰藉他们。

花无邪端着菜肴走了进来,阮清歌抬眼看去,怎么是你?小桃呢?我带来不行吗?花无邪将饭食放在一侧,毫无形象坐在了另一边的桌子上。

他早在进来之时便将守候在帐篷周围的守卫谴退了下去,阮清歌亦是有所耳闻。

说吧,什么事。

花无邪自是知道阮清歌聪慧,他这么做,她便能想到。

我觉得萧寒有问题。

阮清歌皱眉,她倒是没看出来,但也没有反驳,怎么了?萧寒对雪耗子的血液及其热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我从他眼神就能看出来,还有,解毒丹可不是谁都能有,制作多不容易你不会不知晓,还是小心的好。

阮清歌闻言皱眉,萧寒本就是笑面虎,看谁都是热情一片,帮助她也可能只是为了当初将雪耗子丢走,或者是欠下萧寒的情面。

但花无邪不会无中生有,也不会这般报复萧寒,她便颔首应下。

好,我知道了。

嫂嫂!隔着远远,萧寒的声响传了过来,阮清歌与花无邪对视一眼,后者走出,待萧寒进入其中,他却是在门口等待了一会。

萧寒将解毒丹拿来,递到阮清歌手中,她垂眸看去,古色古香的盒子,装饰古朴,但能看的出对这颗解毒丹重视。

阮清歌将解毒丹捻出放在鼻翼下闻了闻,药材选用诸多,皆是解毒的良药,这药丸虽然成色上乘,但是对于阮清歌的解毒丹来说却是不足一提,但不管如何,给耗子服用,它体型小,能有用便可。

雪耗子瞧见阮清歌手中的解毒丹,就知道这女人又要喂给它,它已经连拉带吐难受极了!当下就想要逃跑,阮清歌趁着它翻身之际将它翻转过来捏在掌心。

它口中发出叽叽喳喳尖锐的叫声,小脚不断踢踹,阮清歌瞧见嗤然一笑。

好哇!你这么有活力,看来是药起效果了,但你放心,这是解毒丹,能将你五脏六腑的毒素逼出来,难受是一定要的,但你也想活命不是?阮清歌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指揉搓着它头顶上一挫雪亮白毛。

雪耗子舒服极了,也不知是不是阮清歌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听着就舒心,总之雪耗子安静下来,缩在阮清歌掌中不再动弹。

阮清歌将解毒丹直接塞入雪耗子的口中,这耗子也就和小仓鼠一般大小,世人皆知仓鼠口中最能存粮,那小耗子咬的嘎嘣脆,药丸带着沁人心脾的香甜,吃过后雪耗子瞪着圆亮的眼眸好似还要。

你这缠人的小家伙!药虽好,但不能贪吃!你便休息吧!说着,阮清歌将小耗子收到袖口处,小耗子顺着攀爬,找了一处舒坦的地方挂在衣角上兜起便睡了下去。

萧寒瞧见和气笑道:什么时候小耗子能好?片刻后吧。

有了花无邪的提示,阮清歌特意看了一眼萧寒,但并未从萧寒的面上看出什么不一般的神色。

阮清歌安慰自己花无邪是想多了,但还是提防着。

阮清歌拿起饭食吃着,萧寒在一侧询问了阮清歌先前不少事情,阮清歌也只是挑能说的说。

萧寒觉得无趣,便离开了,走时,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阮清歌的袖口。

阮清歌盯着萧寒的背影看了半晌,也只是在他转身之际看到他眼底的闪烁。

可…这男人究竟有什么隐瞒的?第九百五十二章 雪耗子遇险晚间十分,阮清歌检查了一遍雪耗子,那小家伙呼吸稳定,看来是解毒丹起药效了。

但到了半夜,雪耗子从阮清歌袖中爬出,找了个旮旯解手,好似已经习惯了阮清歌身上的气息,将她袖口当成了窝,钻进去又继续睡了下去。

阮清歌轻笑,这小东西怕是还没有长大,不然依照他们生性多疑,不与人接触的品性,怕是不能如此这般。

小桃在一侧将雪耗子的行为看了个通透,这东西还真是可爱。

阮清歌点头,不过,在可爱也没有用,一样是要放血。

但这东西太小,若是要了它的精血,怕是要缓和许久。

什么时候能放血?白凝烨声音从窗外传来。

阮清歌裹上毛毯,将窗帘撩开,白凝烨面色映目,面上带着严肃,怎么了?刚传来信件,战事怕要殃及到这面了,我们一紧赶出来一月,该回去了。

阮清歌闻言心思飞传,虽然都是边塞,但这处离横梁城许远,能将战火拉到这边,便证明萧容堪的手已经伸向了萧寒。

萧寒呢?已经回去部署,他的意思是与我们一同回去,这处留给手下守着。

阮清歌闻言颔首,计算京城暴动,她也是不害怕的,因为已经将许多精力部署在京城的各个角落。

但萧寒若是跟随,再带上大兵,便如虎添翼,尤其是现在她还遇见了铎铎吉,更是助长威风。

阮清歌现在只希望事情能顺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但现在紧急的便是回到京城,将娘亲救起,得知当年的真相,牵制住萧容堪。

好!明日把小耗子养好了就放血。

听闻阮清歌的声响,袖口中的小动物忽而一动,钻出袖子便要逃跑,阮清歌向前伸手一抓,将之抓起。

她闪烁着水汪大眼,与之对视,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就不想报答我吗?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要用你的血液救我的娘亲,你放心!不疼,只是要一丢丢就可以。

雪耗子瑟瑟发抖,吱吱呀呀的叫喊着什么,阮清歌皱眉,继续安抚,直到那小耗子不再抖了,她才道:我当你是朋友,你的血我会给你补回来好吗?你安全了我再离开,你要吃的对吗?我都给你。

雪耗子听闻这才停止挣扎,缩在阮清歌的手掌心抬眼看去,眼底带着期待。

白凝烨闻言,命令手下将食物拿了上来,雪耗子瞧见一整只熊瞎子顿时两眼放光,将雪耗子放开之时,阮清歌道: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你吃的。

雪耗子所有注意力都在熊瞎子的身上,对阮清歌的话只点了点头。

哇!它还会点头!真的听得懂人话!小桃叫喊着,一脸兴奋。

阮清歌不再多言,因为那雪耗子已经开始挣扎,奔着熊瞎子而去,她单手一松,雪耗子从窗沿飞了出去。

阮清歌早就命令众人退后,毕竟这小家伙怕生,而且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东西能吃下一整头熊瞎子,是谁都不相信的!甚至有人以为那天是成群结队的耗子。

想要看,但也只能躲在帐篷内,门口挤着黑压压的人。

可只见在熊瞎子冰体上的雪耗子,张开尖锐的牙齿,如同火箭一般风卷云残,众人只能看见一抹残影,以及咔咔作响的声音。

不多时,只留下一地的骨头。

众人惊掉了下巴,这时,躺在地上的雪耗子两眼一转,不知想了什么,向着远处窜走。

啊!跑了!让它跑了!有人大喊着,阮清歌已经飞身出来,但她并未行动,只是眯起了双眼向着远处看去。

追啊!花无邪怒喊着,欲要飞走,却是被阮清歌叫喊住,我能抓住它第一次,就能抓到第二次,放心。

花无邪面对不悦,难啊!白凝烨上前拍了拍花无邪的肩膀,清歌自有断定,放心好了。

而就在这时,众人没注意的时候,一抹黑影向着踏着黑夜向着远处飞行。

阮清歌眼眸微闪,当做没看见一般,是与否,今夜过去便知晓。

——翌日一早,阮清歌是被一阵吵闹弄醒,她收起手势,内力运转了一个周天,才走下马车。

她目光清冷,向着远处扫去,只见众人围绕着一处,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这不是完了吗?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快别说了,夫人知道会难过的!好像还有救,但是血快没了,也没啥大用了。

快冻僵了吧?捡起来缓和暖和啊!阮清歌缓步上前,怎么回事?周围人面色一紧,将路让开,阮清歌进入其中,垂眸看去,只见地上躺着雪耗子的身体,而它周围血迹斑斑,身侧还有三颗红彤彤的果子。

阮清歌眉心紧皱,快速上前将耗子的身体捡了起来。

原本不动弹的小耗子在阮清歌的手中睁开双眼,眼底楚楚可怜,挪动着小脑袋拱了拱她手中的三颗果子。

阮清歌心头一紧,那三颗果子绝非凡品,晶莹剔透,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将雪耗子捡起的时候便向着帐篷走去,它洁白的绒毛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体重比昨晚轻上了不少。

她命小桃拿出医疗箱子,从中拿出银针和肉线,找到了伤口进行缝制。

看到伤口之时,阮清歌便已经明了,看似被野兽咬伤,但实则之前被一刀切开了脖颈,这一切,也只是在一炷香时间之内做的。

若是发现的晚了,这耗子定然惨死。

雪耗子心脏快速跳动,胸前鼓动如雷,阮清歌一边缝合,一边安慰,不多时,雪耗子在床上睡下。

阮清歌坐在一侧,捏着那三颗如同葡萄一般大小的果子,她心中怅然,别人不知,但阮清歌是知晓的,这三颗人参果,可以说是圣果。

只有千年的紫人参枝叶上才会长出,千年长一颗,这人参怕是有三千年。

而人参的营养全部集中到果子上,人参作用甚微,若是没长出果子,倒是人间极品。

这雪耗子,明显就是在用果子换取救命恩情,果子比它的血液来的还要珍贵,更加有作用。

可到头来,它还是被放了血。

她心疼看去,小声呢喃,放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小寒呢?!第九百五十三章 萧寒所为众人闻声面面相觑,有人道:从昨晚好像就没看见啊!我再这。

萧寒从人群中走出,斜睨了那人一眼,眼底带着微笑。

转脸笑着看向阮清歌,嫂嫂,怎么了?雪耗子可是救活?阮清歌冷眼看去,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我想到你会抓雪耗子,但是没想到你会这般放血,何其残忍!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众人闻声一惊,倒是沐诉之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嫂嫂真是说笑了,这怎么能怨在我的头上?我昨晚一直在的。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你若是想要做为证,谁也不能识破,你若是说出缘由,情有可原我便能原谅你,若是这般隐瞒,可不要怪我不顾念情分。

萧寒笑脸落下,皱眉看去,嫂嫂你当真是认为是我吗?阮清歌亦是冷脸看去,她能选择在众人面前说出便证明要撕破脸皮,毕竟雪耗子的血液可是关乎着她的娘亲,这小叔子敢这么对她,她还有什么好估计?!是不是你,只有你自己知道!阮清歌嗤之以鼻道。

怎么可能是萧寒,他完全没有动机啊!白凝烨上前劝说,得到的却是阮清歌一记厉眼。

那雪耗子血,你就算拿了也没有作用,需要各种药材配置,才能发挥药性,你以为只是喝下血就有用了吗?!虽然阮清歌很气愤,但萧寒拿着血液定然是去救人,可不管如何,这番她都原谅不了。

萧寒皱眉,却是并未多言。

就连刚刚不相信的白凝烨也有所动摇,阮清歌所说不假,但依照他对萧寒的了解,若真不是他拿的,定然会反驳。

这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阮清歌攥紧双拳,沉着闭上双眼,拿出来吧!萧寒眼眸一厉,颤目看去,只见花无邪从人群后方走出,手臂举起,手中正捏着一枚琉璃瓶,里面猩红液体与雪地应目,极为显眼。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阮清歌愤怒看去。

你耍我?!萧寒皱起眉头,不敢置信道。

我何时耍你?若不是你动了心思,我怎会处如此下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凝烨不想看见阮清歌和萧寒反目,站在两人中间怒道。

花无邪冷冷一笑,瞥了萧寒一眼,道:我早就看出这小子不对劲,昨夜雪耗子出去,我发现萧寒追寻,我便跟了去,那小子抓了雪耗子,今早在营寨附近放血,将血藏在不远处的山洞,我便将之找回。

白凝烨不敢置信看去,对于花无邪所说的话他是相信的,毕竟没有欺骗的理由。

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白凝烨上前走去,摇晃着萧寒的肩膀,你知不知道雪耗子有多难抓!知不知道清歌为了她娘亲的事情劳心操神!这血液及其难得!你为什么要这般!萧寒一把将白凝烨甩开,愤怒倒退,眼底染上猩红,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她妈不是人!我动了嫂子珍惜的东西!但你知不知道!小暖要死了啊!小暖?小暖是谁?白凝烨诧异看去。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缄默不言,反正血液在她手中,这些兄弟也足以与萧寒抵抗,这小子若是与影国之人有勾搭,趁机暗算她,她是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管他是不是萧容隽的弟弟!只要敢动她的东西都是一个死字!可听闻萧寒的话语,加之他的神态,阮清歌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小暖是我的娘子…萧寒伸出双手捂住面颊,泪水从缝隙中流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般定然心中有承受不住的伤痛。

阮清歌转身向着帐篷走去,临走时给白凝烨使了一抹眼色。

不多时,恢复情绪的萧寒来到阮清歌面前,那血液正在她的手中,萧寒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才没能上前抢夺。

既然已经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是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寒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目光从血液中挪走。

对不起嫂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该拿血液,但我也是不得已…阮清歌皱眉,萧寒喘息一会,平静下来才继续道:这件事要从影国说起,想必你和十六哥走到如此地步已经了然,我在边疆数年,自成一派,成为影国的目标,他们许远我成为君主,但被我拒绝,他们便在小暖的身上下毒…我…萧寒几度哽咽,阮清歌一直注视着萧寒的神情,他眼底情真意切,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但阮清歌可不是心善之辈,只见她快速飞身向前,身后只留下一抹残影,紧接着趁着萧寒还未注意之时,她按住萧寒下颚,强迫他张开嘴,紧接着一枚红色药丸塞入其中。

萧寒干呕想要吐出,下一秒神色迷离,不再有所动作。

白凝烨顿时大惊,清歌!你这是干什么?阮清歌翻了个白眼,不作答,而是将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萧寒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答着阮清歌的话语,详细的不能再详细,就连小时候偷鸡掏鸟窝尿床都说了出来。

一侧的白凝烨目瞪口呆,问的差不多了,阮清歌侧目看去,手中捻动着药丸,你也要来一颗吗?白凝烨闻声猛烈摇头,他知道阮清歌可怕,却是不知道还能这般!简直就是恶魔!阮清歌缓步走出,将一颗黑色药丸扔到了萧寒的口中,随之向着门外走去,看着天色,她眼底一片怅然。

萧寒…还真是痴心的人。

可那血液…阮清歌是不会给出的,她从袖口掏出一颗人参果,嘴角勾起一抹暖笑。

——萧寒醒来,恍惚看向白凝烨,我怎么了?嫂嫂呢?白凝烨嘴角一抽,你梦游了…快回去休息吧!不!嫂嫂还误会我呢!我一定要说清楚!你快拉倒吧!还说啥说!咱俩喝一杯,说说你跟那个小暖的事情,有媳妇了怎么还不告诉兄弟?萧寒皱眉,我以为你知道,就是当初我救下的那个女孩。

白凝烨才不管是谁,我上哪知道,说说便是。

第九百五十四章 发生意外夜间,阮清歌正给白耗子换药,听见帐篷外传来声响,紧接着白凝烨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嗝,清歌,你那个药丸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神奇?真心丹。

说白了,就是控制人大脑的一种药物,短暂破坏神经,让人听了会不自觉吐露心声。

白凝烨又是打了一声酒嗝,来到阮清歌身边,欲言又止看去。

有什么你就说吧,不要浪费时间了!这面的事情处理完还要归京。

萧寒也是不得已,怪是一定要怪的,小小惩罚一下便可了。

阮清歌冷哼,他不得已?就拿走我救娘亲的血液?若雪耗子真的死了,我找谁说理去?白凝烨无奈一叹,相处这么久,阮清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认定的理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萧寒的确有原因,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阮清歌抬手示意无需多言,该怎样她心头跟明镜似的。

你不用再当说客,出去吧,命人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启程。

可是……我说了不要再说了!阮清歌怒道,转身不再看白凝烨。

白凝烨无奈叹息,只好向外走去。

阮清歌垂眸看着雪耗子,一天时间,它都没有转醒,心脏跳动也不欢快,是死是活,只看这一夜了。

帐篷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以及一道走动的脚步声,阮清歌知道萧寒就在门外。

但…她却是不想见的。

想起那时的对话,她心头又是一阵叹息。

——小暖是谁?我的王妃,当初被我救下的女孩,她只有我了,但她因为影国人的算计中毒,三年未曾治好,现下身子破败,奄奄一息。

影国人要你做什么?回到京城,与萧容堪斗争,夺下皇位,做傀儡。

你为什么不答应?因为十六哥,若是换皇帝,只有他能让众民臣服,保护百姓,风调雨顺。

之前你为什么不帮助萧容隽?因为小暖患病,我不能抛弃她。

因为爱情你就不顾兄弟之情?你可知当初萧容隽有多么为难?我知道…但十六哥那么强大,他身边有嫂嫂,一定能化险为夷,但是我离开了小暖,她可能就丧失了性命。

你这么爱她吗?若是要你的命去换,可是乐意?愿意!萧寒不假思索,随之面上展露笑颜,好似美好浮现眼前,小暖是我这辈子遇到最好的女孩,她温柔善良,我想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摆在她的面前,可是她…萧寒几度哽咽,阮清歌不忍再听下去。

——阮清歌深深呼出一口气,是好是坏,就看小暖的造化了。

翌日一早,众人整装待发,只有萧寒一脸阴沉,胡子邋遢的蹲在帐篷跟前。

经过一夜看守,雪耗子好转了不少,最起码能起来吃食物,它想起那三枚果子,刁起来一只讨好一般的递到阮清歌手边。

阮清歌轻笑,将之抱起,你呀!谢谢,但你身上有伤,不要动,我今日便要离开了,以后不要被任何人抓到。

谁知那小耗子竟是抱住了阮清歌的手指,一脸不舍看去。

不舍得我也没有办法,你本是雪山耗子,我所在的地方四季分明,怕你受不住。

阮清歌说完,那小耗子抖了抖浑身洁白的绒毛,眼眸一转,四处看着,不多时,它跑向桌上香炉。

那里面正燃烧着火簇,小家伙在暖意跟前舒服的眯起了眼眸。

阮清歌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昭示着它不怕热?只见那小耗子不一会又钻入了茶杯中,茶水已经凉透,他在里面窝了许久才湿漉漉出来。

阮清歌嘴角一抽,见它打起了喷嚏,伤口也沾染上水渍,连忙拿起擦拭。

雪耗子扬起眼眸看去,眼底透露着希翼。

阮清歌无奈,好吧,那你就跟我回去。

雪耗子顿时乐不可支,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阮清歌亦是跟着轻笑。

清歌,出发吗?阮清歌应了一声,走出瞧见了沐诉之,嫂嫂…萧寒连忙上前,阮清歌却是将他漠视。

——眨眼间便收拾好,车队缓缓向着远处驶去,来时三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却是五辆。

一辆草药,一辆萧寒准备的吃食。

萧寒站在风雪中瑟瑟看去,原本还打算跟阮清歌一起归京,现在看来,怕是要一别不见。

萧寒后悔了,他应该早说出来不是吗?可他当时想的是什么?雪耗子的血液那么珍贵,阮清歌会给他吗?一个会不会,便让他犹豫了,只好出此下策。

统领,我们回去吧。

好…善王府外,萧寒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暖,她前日生病,他归来她身边,给了她希望,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梦。

王爷!您回来了?小暖身边的丫头正有出门,瞧见了萧寒。

嗯…王妃怎么样了?王爷!幸好有堂夫人在,不然王妃这次就要过去了。

小丫鬟喜极成泣,夫人能好,真是老天显灵,能让夫人在有生之年遇到堂夫人。

堂夫人?是谁……萧寒眉宇一蹙,心底那个不敢相信的念头升起。

就是王爷您的堂哥嫂嫂啊!在你之前一刻钟到的,那时王妃正好犯病,好在…哎!王爷!王爷!萧寒眼底满是惊喜,快速向府内奔去,打开大门之时,一股浓郁的奇香传出,带着果子的香甜。

地上一抹血迹触目惊险,还没来得及收拾。

而床榻边上,正坐着一名白衣飘飘女人,背影像极了…你回来了?女人冷声问道,转身之时,露出倾城倾国的容貌。

嫂嫂!阮清歌冷眼看去,激动什么,你先看看你家小暖吧!王爷…小暖向着萧寒看来,原本因为毒素乌青的面容现下白皙一片,双腮散发这自然的红晕。

她听闻阮清歌的话语,更加不好意思了起来,这突然出现的堂嫂,当真是让人意外。

萧寒连忙上前,攥住小暖的手掌,你好些了?我的毒已经好了。

他回身看去,哪还有阮清歌的踪影。

第九百五十五章 抵达京城身后传来声响,阮清歌依旧挺拔站在月下。

嫂嫂…小暖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

萧寒久未言语,盯着阮清歌的背影却是红了眼眶,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珍惜小暖的…那血…阮清歌回身看去,萧寒逼退眼底水雾。

没用血,还记得那三枚果子吗?记得…当初萧寒放血的时候就看见雪耗子口中有东西,扔在地上才吐出,他也只是以为普通的野果子。

是那个果子?萧寒诧异道。

阮清歌颔首,那果子是人参果,比雪耗子血来的珍贵,但雪耗子的血不对小暖的症状。

萧寒闻言更是一惊,单膝跪在地上,道:嫂嫂!此生难以为报…别说什么下辈子,你能抵抗影国人,如此中意爱情,坚守自己的本分便是好的,我也知道当初你没帮助容隽是因为害怕影国人来犯边境。

如此你便守护好这一方寸土,待战况平稳之时,前去京城一聚便可。

这已经是阮清歌的仁慈了。

萧寒自是知晓,不再多言,颔首应下,阮清歌勾唇一笑,踏雪向着东方飞去。

——回来了?沐诉之倚靠在马车旁,看着一身风尘的阮清歌。

阮清歌颔首,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办了。

沐诉之耸了耸肩,就知道这个妹子在人命面前不会选择漠视。

白凝烨在一侧听闻露出欣慰笑意,倒是花无邪不置可否。

但只有血液还在,便是好的。

阮清歌走时并未带着雪耗子,这一进入马车,那虚弱的小家伙就往阮清歌的衣袖里钻。

阮清歌与之笑闹了一会,待兄弟们都吃好休息好,才继续上路。

这一前行,便是半个月过去,正正一个月的时间,阮清歌才将血液弄到手。

归去的时候京城初降小雪,在路上阮清歌就收到了萧容隽传来的信件,他们众人都聚集在山寨中,要她归来之时小心。

得知惠太妃找到,阮清歌是最开心的。

腊月中旬,阮清歌临近京城之时,远处飞来黑影,她全身警备,车帘忽而被撩开,她整个人被抱在怀中。

白莲香气蹿入鼻尖,她颤目看去,容隽…一月多不见,这男人瘦了不少。

可是想为夫了?小桃闻言当做没看见一般,捂脸下了马车,却是撞入一抹怀抱中,青阳嬉笑一声,拉住心上人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与萧容隽亲亲我我了一会,不多时,正当萧容隽来劲,忽而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动着,不多时,萧容隽只觉得手臂一疼。

他皱眉探手进入其中,拎着耗子尾巴将之拽起。

雪白之物在他掌心中张牙舞爪。

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萧容隽诧异,可话说到一半就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容隽!萧容隽嘴角抽搐,犹如中风一般,他抬起被雪耗子咬住的手臂,雪耗子掉落在阮清歌怀中,示威一般向着萧容隽看来。

萧容隽挺身向后倒去,面色十分不好,阮清歌弹脉看去,顿时一惊。

中毒了?!阮清歌掏出诸灵,剜下一些塞入他的口中,而后快速跳下马车。

凝烨!你那处还有没有解毒丹?白凝烨皱眉,打着哈欠,怎么了?你要那东西做啥?容隽中毒了!啥?怎么中的?人在哪?在我马车里,雪耗子咬了他一口…白凝烨嘴角一抽,忘记告诉你了, 雪耗子的牙齿有剧毒,一滴血便可解毒。

阮清歌闻言连忙跑了回去,从琉璃瓶中流出一滴血液,喂到了萧容隽的口中。

——你知道错了吗?!雪耗子趴在窗沿上,四肢被捆绑在一起,就连嘴上都贴了布条,阮清歌双手抱胸,一脸气愤。

雪耗子委屈看去,眨巴眨巴眼眸眼泪好似要流了出来。

憋回去!谁让你无缘无故防毒的!?这是我相公!毒死了你让我守活寡吗?萧容隽坐在一侧,无奈看去,他身子还不能动,嘴角时不时的抽搐上一下。

阮清歌真是气坏了,这雪耗子这么能吃醋,回去不得咬死众人?你要是这般!你身上的血都不够我救人的!你若是跟在我身边便不可这么放肆,知道吗?雪耗子动了动嘴,发现说不了话,只能含泪点头。

不多时,雪耗子一只用屁股对着阮清歌,阮清歌发完火觉得有些对不住雪耗子。

好啦!我不应该说你,你转过来看看我。

雪耗子抖动着屁股,委屈巴巴转过来看去,小眼中满是幽怨。

阮清歌将之放在手心,拍了拍它的脑袋。

好啦!好啦!一会带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话落,它将雪耗子放入袖中,瞥向萧容隽。

你现在说不了话,我就把极寒之地的事情告诉你吧,你肯定想知道萧寒为什么没跟我回来。

萧容隽眼眸一闪,其实所有的事情刘云徽都已经告知,但能从她的口中说出便开,但萧容隽最想知道的就是关于铎铎吉的事情。

但显然,萧容隽在队列中看到了铎铎吉的身影,这小女人应该是要坦然了。

阮清歌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口干舌燥干了一杯茶水才解渴。

可这时也已经到达山寨,她将萧容隽扶起,递给青阳,便跑向屋内。

母妃!母妃!哎!在这里!得知阮清歌要归来,惠太妃在门口等候了多时,这才进屋打算披肩衣衫,她就回来了。

阮清歌眼底蓄上泪水,将惠太妃抱了个满怀,感受着怀中瘦弱的身子,阮清歌再次不争气。

母妃,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你好便可!惠太妃亦是泪眼婆娑,阮清歌抬眼看去,便瞧见了站在一侧的梓舒,她亦是好似苍老了不少,两人点头相视一笑,不多时,阮清歌便被惠太妃拽入屋内,谈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刚说到一半,门外传来叫嚣声,清歌!你回来了?自是回来了!还用你说?你个老家伙!真是讨打!阮清歌闻声看去,瞧见镇南王正推着沐振擎走了进来。

阮清歌热情不起来,倒也是没有甩脸子。

清歌…你瘦了。

沐振擎抬手想要抚摸,被阮清歌躲开。

你近日可是还好?能得到女儿的询问,沐振擎连忙点头,好…都好…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道声响…第九百五十六章 始料未及小姐!您回来了?!文萱和文蓉上前,一边一个抱住阮清歌,泪流满脸。

阮清歌拍了拍两个丫鬟,好了,哭什么!我怎么教你们的?!是!小姐…文萱和文蓉顿时收起情绪,但还是一脸哭相。

阮清歌四处扫视,只见门外罗公公吃力抱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阮清歌连忙上前接了过来。

惠太妃的心腹手下还能在身边,带出来,真是太好了。

罗叔!阮清歌轻声叫喊,罗公公泪眼婆娑看去,好!王妃好!就真的好!这两个孩子也是极好…阮清歌欣慰一扫,扫视一眼屋内众亲属,没有什么是比欢聚一堂还要来的好的。

她又询问了一些没出现的人,得知镇南王夫人正在制作晚膳,她连忙向着厨房走去,瞧见白氏正系着围裙在灶台旁。

阮清歌上前欲要将铲子拿下,却是被白氏拿了下去,阮清歌与白氏并未相见,但一见就有亲密感。

舅妈…清歌?真好!真好!白氏拍动着阮清歌的手掌,忽而意识到这里是厨房,便道:你先去处,得知你归来,我便特意下厨让你尝尝,这油烟极大…阮清歌嬉笑一声,道:舅妈,我们初次相见,您还是与我出去聊聊天,这地方就交给厨娘好了。

文萱和文蓉也上前,拽住白氏向外走。

您们出去吧,交给我和文蓉便可。

文萱道。

白氏见推脱不了,只好走出厨房,认真打量着阮清歌,眼底满是笑意。

这清歌当真如同传言那般,美貌不可多得,那一身气度也是绝佳,与萧容隽正合适。

走了一路,白氏夸了阮清歌一路,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来到前庭,一家子和乐融融,镇南王和白氏给了阮清歌一枚手镯作为见面礼。

上好的羊脂玉,但阮清歌手镯极多,她却还是将手上的脱了下来,戴上,白氏看见笑眼微眯,更加喜欢阮清歌,懂事!吃过一顿合家团聚的晚膳后,阮清歌了解了一些情况,原来莫思量说的都是真的,沐振擎和镇南王当真是一对老顽童,在饭桌上时不时斗嘴,差点殃及到阮清歌和沐诉之。

沐诉之倒是无所谓,因为先前就已经领教过,阮清歌诧异了一会,但也渐渐习惯。

因为和团圆饭,白凝烨和穆湘以及铎铎吉花无邪穆湘等人并未一同食用,而是在客房支起一桌,大家聚在一起吃。

现下所有好友聚集在一起,阮清歌格外有安全感,待吃过饭,一家子聊了会天,说起京城之事。

阮清歌询问墨竹,惠太妃和沐振擎的脸色都不太好。

萧容隽拉住阮清歌柔白小手向着厢房走去。

现在时日不早了,大家都要休息,有事明日在说吧。

阮清歌眉间一蹙,自是知道萧容隽在转移话题,却也是跟着回去。

与两个孩子玩了半天,叫奶娘带下去,她窝在萧容隽的怀中询问,墨竹的事…萧容隽抵住她的嘴唇,明日!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都明日再说。

阮清歌颔首,便不再多言,也真是累得很了,倚靠在萧容隽的怀中不多时便睡了下去。

翌日一早,阮清歌是被一阵瘙痒弄醒,雪耗子在她怀中钻来钻去,见到她醒来,叽叽喳喳的叫着,一脸的哀怨。

阮清歌这才想起来昨日忽视了这个小家伙,说好的食物也没给准备,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叫来文萱和文蓉,吩咐准备一头烤牛。

文萱文蓉闻声面面相觑,王妃,能吃得下那么多吗?阮清歌将雪耗子拎了起来,道:给这小东西吃。

哇!好可爱!啊!我的天啊!白色的耗子…两人均是一阵惊喜,雪耗子在两人手中来回逃窜,叽叽喳喳的叫喊着。

那雪耗子欲要开口咬下,好似想到了什么,瞧瞧瞥向阮清歌,后者一记厉眼瞪去,雪耗子顿时老实。

俩人玩了不多时,便出去准备食物。

阮清歌也洗漱一番收拾好东西出去,阳光普照,她一身白衣,肩上披着斗篷,初雪在暖阳下融化。

小桃闲着无事,正在清扫院落。

阮清歌询问小桃,王爷呢?在客厅等您。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男人还真是…待来到客厅,瞧见的不仅只有萧容隽,还有商怀锦,他身边放着一摞子账本,阮清歌呜呼一声,当即就想逃跑。

一个多月未处理的账本,要看到什么时候?虽然她爱财,但也不想累死。

还是萧容隽开口叫住,一脸玩味看去。

娘子不是最喜欢算账打算盘?这来活了,岂有逃走的道理?阮清歌干笑一身转身看去,无奈,与商怀锦交接一番,后者才离开归去。

阮清歌命人将账本抱走,看向萧容隽,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为什么墨竹不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萧容隽昂首看去,拽住阮清歌落入怀中,你可要做好准备。

阮清歌眉心微蹙,颔首道:你说吧,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就算墨竹真的是叛徒!原本她还不愿意相信,可是这般回来并未看见她的身影,而昨晚她提及墨竹,各个面上都闪现一丝不自然。

并没有墨竹的消息,我派出去的人皆是没有寻到,但萧容堪后宫藏有一名女子,那女子的模样与凤夫人极为相似…阮清歌闻言大惊,心思快速转动,不多时便明白了萧容隽话语的含义。

你是说…那名女子很可能就是墨竹?萧容隽不置可否,一双眼眸晶晶亮看去。

自是,当初墨竹在阮清歌身边待了许久,自是有一手好易容的技术,但如果真是她,有什么动机?你可知那神秘的孩子?怕是与那女子有关。

阮清歌自是知晓,但十月怀胎,如果真是墨竹,这计谋可是在她从京城去边塞的时候就开始?那当真太可怕了。

阮清歌本身就与墨竹调换了身份,墨竹才是真正的北靖侯之女,若说北靖侯现下在天牢,墨竹得知真相想要相助…这一切就能说的过去,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件事只有她和萧容隽知道。

第九百五十七章 多一项技能阮清歌眉心紧皱,并不是相同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而是不愿意相信,墨竹心性本善,怎会做出这般事件?阮清歌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在她的心中墨竹还是那个善良,一切为了她好的人。

但是现实告诉她,她可能真的想多了!一切坏的都奔着墨竹的方向袭去。

阮若白醒来了吗?阮清歌一边向外走着一边询问。

醒了。

萧容隽如是回答,已经明白阮清歌想要做什么。

阮清歌颔首,走在前方。

山寨本是依山而建,阮若白本就爱昏睡,便将他放在了最角落的房屋内,门口有专人把守,见是阮清歌纷纷行礼。

醒了嘛?还没有…手下面展疑惑,距离阮清歌上次出行已经过去一个月,而阮若白也睡了一个月,起初他们还以为会不会睡死过去,可阮若白的实力告诉他们‘老子睡得很好。

’阮清歌眉心微蹙,抬脚走了进去,瞧见床榻上阮若白正被五花大绑,睡得十分安逸。

这小子睡觉的时候身边会出现屏障,也就是自我保护系统,阮清歌看了两眼本想离开。

可谁知袖口的雪耗子一阵躁动,跑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接触到阮若白,阮清歌害怕雪耗子受到伤害,想要将之拿回,刚上前两步,紧接着便瞧见阮若白身上的小七飞了出来。

那一虫一鼠,一个‘嗡嗡嗡’一个‘叽叽叽喳喳喳’,小七扑动这翅膀,雪耗子手舞足蹈,那两东西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阮清歌与萧容隽对视一眼,正在不明之时,一声微弱喘息传了出来。

唔…两人抬眼看去,瞧见阮若白睁开眼眸,眼前一片恍惚。

我这是在哪?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上前,却被萧容隽拦了下来,你在卧房。

萧容隽抬手将阮若白身上捆绑之物拆了下来,那小子面上溢满痛苦,把我绑起来作何?这也太紧了!阮清歌抬眼看去,阮若白露出一角的皮肤因为捆绑呈现红色,看去颇有一丝穿了丝袜的感觉。

她无奈扶住额角,我起初去极寒之地,怕你生事,便叫人捆绑了起来,你起身活动筋骨会好些。

阮若白起身,在地上蹦蹦跳跳,忽然一顿,皱眉向着阮清歌看来,我这次睡了多久?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与阮清歌拌嘴,说的正来劲,身体一阵不舒服,眼前花白就晕了过去。

一个半月。

阮清歌眼底带着探寻,面展阴沉看去。

这小子一睡谁这么久,这次却是没发现什么变化,外在没有,内在也没表现出来,可终究有什么变化,只有日后探寻才会知道。

啥事?阮若白也没多做计量,但他知道,每次醒来都有事端,阮清歌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在这里,一定有事相求。

阮若白赤果果的眼神扫视在阮清歌身上,只要有事,他就有好东西吃,这出去一个月,他的好姐姐可不会亏待他。

可这眼神还没来得及扫完,就被萧容隽拦住,护犊子一般出现在阮清歌面前,眼带威胁看去。

这般时候阮清歌可不想知道这俩男人在搞什么花样,她抬手将萧容隽推开,直奔主题。

发生这些事我怀疑与墨竹有关,借你小七一用,找到墨竹。

得嘞!但是…阮若白嘿嘿笑着,一脸揶揄看向阮清歌。

我前往极寒之地捕获一批雪狼,胆都给你留下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前去便可领取。

说着,阮清歌从怀中掏出令牌扔到阮若白跟前,我先考量一番,明日我带着墨竹的信物前来,你与小七交流一番。

话落,阮清歌面色不好走出,阮若白原想道谢一番,可瞧着姐姐的神色也不好挽留,他面展疑惑看去,萧容隽亦是一脸阴沉走出。

而小七自是知道又要出去探险,和雪耗子的话语也断了,一虫一鸟面面相觑。

阮若白摸了摸胸口,没找到小七,眼神向周围找去,瞧见雪耗子顿时一愣。

吱吱吱。

他俩叫你干啥?嗡嗡嗡…出去找东西,我是个虫,又不是狗!吱吱吱。

哈哈!你竟是沦落到这种地步。

嗡嗡嗡…老子打死你!吱吱吱…卧槽!你看!那男人看你呢!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吱吱吱…我投食者走了,我也走了哈!哪天咱俩再聚哈!阮若白目瞪口呆的看着跑走的雪耗子,他这是咋了?能听懂动物说话了?!天啊!老天对他做了什么?!原本阮若白能与小七互动也只是看神情,或者是两者相同,可现在…嗡嗡嗡…喂!小子,你吃屎了?这表情?只见眼前一道幻影过去,小七整个身子被阮若白攥在了手中。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个小歘歘!原来你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小七闻声先是一愣,随之剧烈挣扎起来,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一顿胖揍后,小七彻底知道了谁是老大。

阮若白坐在床边,两眼放空,耳侧不断传来小七嗡嗡道歉的声音,他不厌其烦。

嗡嗡嗡…喂!我都道歉了呀!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听见我说话吗?阮若白回神看去,他身上已经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他想知道,又有些害怕,虽然阮清歌将他保护的很好,但是…你说吧。

阮若白眉心一蹙,大不了知道了不让阮清歌知道便是。

虽然不可能设防,但保留一日是一日。

嗡嗡嗡。

我不告诉你,略略略。

我XX你大爷!紧接着屋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在月亮挂上树梢之时归于静寂。

此时,阮清歌还在屋内翻找,她发现关于墨竹的一切都没有,当初就没有与墨竹交换什么信物。

阮清歌一脸挫败做在椅子上,萧容隽上前将之揽住,今晚好好想想,明日再找也一样。

阮清歌叹息一声,也只能如此。

今日筋疲力尽,本是要与白凝烨制作能让凤夫人起来的药物,怕是也不行了。

睡吧。

萧容隽将阮清歌拦腰抱起,两人向着床榻走去。

阮清歌闭上眼眸,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简直超乎了她的想象。

脑袋越发转动,越找不到关键,最终阮清歌索性睡下,不再思索,留一颗清醒的头脑,准备明日之事。

第九百五十八章 阮若白身世阮清歌倒是睡下了,睡了一月的阮若白却是精神抖擞,他拿着阮清歌给的令牌前往厨房,看着堆积一角的雪狼胆眼冒金光。

他缓步走去,如同吃果子一般左右手各一颗。

虽然这胆苦涩,但是对于阮若白来说却是人间美味,他有时也想自己的不同,睡了一觉醒来变成了这般模样,加之口味的不同,百毒不侵的身体!他……到底是谁?他是什么人?可吃着吃着他面展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痛苦,这次醒来与往日皆是不同,此时脑海中出现数个片段飞影,却是怎么抓都抓不住。

忽而…万籁俱寂的小院传来一声尖叫,所有人大动,向着厨房跑去。

阮清歌也被惊醒,披上罩衣跑了过去。

厨房门口已经围绕了许多人,她钻了进去瞧见阮若白痛苦蜷缩着身子,躺倒在地面上。

他双眼猩红,眉头紧皱,大滴的汗水从脑门划下。

快!带回去!手下得令,将阮若白抬起,向着厢房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阮清歌一边跟随,一边询问手下。

公子在屋内吃东西,我们并未进去,忽发尖叫,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

阮清歌眉宇紧锁,白凝烨和穆湘隔着许远走来,发生什么事了?若白今晚初醒,吃了雪狼胆便如此这般,把脉并未有中毒现象。

阮清歌一时间有些费解,他身子无恙,脉象更是平和,但这痛苦是从何而来?先带过去看看吧。

只能如此。

屋内,阮清歌,白凝烨和穆湘围绕着阮若白,身侧满是器具和药材,但效果甚微。

此时阮清歌正手持银针,三人商讨的结果只能减轻阮若白的痛苦,其余的症状没有,也不能乱投医。

这到底是怎么了?穆湘在一侧急的团团转。

先不要说了,等待便是。

白凝烨还算是冷静。

那两人正拿着绳索捆绑阮若白,毕竟那小子动的太厉害,整个人如同发狂一般。

这里面最着急的莫过于阮清歌了,她手部微抖,却强迫自己镇定,一针针扎下,在一刻钟后,阮若白彻底冷静了下来,却依旧呼吸粗重,冷汗直流。

阮清歌将手中之物收起,喘息一声,她侧目看向周围,小七正在空中嗡嗡的转着,但是看那神情好似不着急。

她不免有些疑惑,这小七十分通灵性,难道是自己太着急了?但毕竟是一只虫子,那念头也只是在心中转了一圈。

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去休息吧。

不!我和你一起。

穆湘坚持,可这屋内三人均是刚从极寒之地回来,都没有得到有效的休息。

萧容隽倒是前来,打算一起陪同,但阮清歌道来不是医生在这里也没用,萧容隽无奈,最终决定三人轮流,阮清歌是最累的,便先睡下。

可这一睡,再睁眼之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她睁眼看去,眼前一片恍惚,待彻底清晰,顿时瞠目结舌,心口一股怒气席卷。

只见阮若白正悠闲的坐在床边,晃悠着双腿逗弄着小七。

那一人一虫不知道小声说着什么。

你醒了呀?阮若白嬉笑一声。

阮清歌憋着怒气上前,检查阮若白一番,一切安然无恙。

墨竹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小七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去冒险呢!冒险个毛线!阮清歌终是忍不住咒骂。

昨晚怎么回事,你可是还记得?阮若白眨了眨眼眸,颇有些委屈看去。

昨晚怎么了?我记得我去吃胆了,醒来就在床上,莫不是我又睡了过去?阮清歌无奈扶额,阮若白不记得,她又能说什么?但现在情况越发危急,阮清歌也不能不顾阮若白的安危。

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去,昨晚不知为何你痛苦异常,我们有无法下手,观察几日便可。

阮清歌无力道,我去找墨竹的信物,你好生休息,门外我派了多人把守,你若是发生危险一定要告知。

阮若白感激看去,知道了!谢谢姐姐!阮清歌颔首,发现屋内只剩下它们两人,白凝烨和穆湘呢?一早就醒来了,我叫他们走了。

嗯…阮清歌摆了摆手,向外走去,大门关闭的那一瞬间,阮若白笑脸放下,眼底带着浓郁阴沉。

嗡嗡嗡…你还是老样子,真会装。

‘嗖…’小七没看清阮若白的动作,便已经被捏在掌心,它顿时有些惧怕,连忙说好话,喂!喂!大哥!你可不能对我动手!我可是你的爱宠啊!呵…阮若白讥讽看去,爱宠?你当真给自己戴高帽。

阮若白松手,小七被甩出数米开外,他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昨晚痛苦十分,那些记忆明显蹿入脑中,但醒来之后,却已经忘记大半,但他记得他的身份!他!就是天子…阮若白攥紧了拳头,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孩童,但他知道,各国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有关系。

既然你醒了,要报仇吗?小七甩动这脑袋上前,看着阮若白的眼神带着一丝恭敬。

若是阮若白什么都不记得还好说,可是他现在好像想想起来了,那…就不好办了!阮若白并未回答小七的问题,身子一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一切知道的太突然,他要好好捋顺。

阮清歌回到房中,从小桃口中得知萧容隽已经出门,做何事并未道明。

阮清歌颔首,现在心思全部都在墨竹的物件上,她在房中找了许久,都为找到。

因各番周折,墨竹失踪,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小姐,你在找什么啊?文萱手中端着食物上前,您一天没吃饭了,先吃下在找吧,您告诉我,我帮您找。

阮清歌抬眼看去,一丝进食的欲望都没有。

你可有墨竹的信物?阮清歌眯眼看去,当初她离开,与墨竹最为亲近的人就是文萱和文蓉了。

信物?文萱思索了半天,后她一瞪眼,从腰带拽下一个锦囊,这是墨竹给我的,之前我生辰她得知,送给我的。

阮清歌皱眉,那上面满是文萱的气息,可是还有?一会我问问文蓉,我记得墨竹也说要给她来着。

现在就问。

阮清歌厉声道。

文萱毫不含糊,跑出去叫文蓉。

第九百五十九章 找到信物不多时,文萱和文蓉急急忙忙跑来,文蓉手中捏着绣了一半的荷包递到阮清歌的手中,气喘吁吁道:这是当初墨竹要给我绣的,我一直放在身边,小姐你要这个干什么?阮清歌一把将之拿过,还没等回答文蓉的话,便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都在沉思,希望这荷包能用的上,但也希望小七找不到墨竹…她心里复杂的很。

她快速来到阮若白的房间,那小子还在闭眼,光是听脚步声,他便知道是阮清歌的。

小七就在旁边,你给他吧。

阮清歌颔首,也没多想,便将荷包放在桌上,小七瞥了阮若白一眼,飞身向下,在荷包跟前转悠了数圈,最终落在荷包上。

你要小心,这次危险,可能进入皇宫…阮清歌对着小七一番叮嘱,也不管它能不能听得懂,总之说了会减轻心中的担忧。

阮若白听着阮清歌絮絮叨叨的声响,思索一番…他很想告诉阮清歌,只要小七回来,什么消息都能告诉他,但这样显得太奇怪了。

可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异类,阮清歌会接受他吗?小七晃晃悠悠向外飞去,阮清歌来到阮若白身边,执起他的手腕把脉,身体无恙,但你要注意饮食,那些胆先不要吃了,吃些补品。

好…小七回来告诉我,这几天我可能闭关研制药物。

好…阮清歌无奈叹息,转身离去,却不知,那雪耗子什么时候从袖口钻了出来,站在地上,仰头看着阮若白。

吱吱吱…你为什么不说?她很好的,一定能接受这一切。

阮若白垂眸看去,将雪耗子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掌心中细细看去。

他嗤笑一声,伸出手指轻点在他的头上,你这个小东西知道什么?他身上背负的不只是这些表面的东西,还有各国战争,既然他与阮清歌的目的相同,那么…就等待吧,陪伴在她的身边,将各种奇怪之处隐瞒,能藏一时是一时。

雪耗子吸了吸鼻子,窝在阮若白的手中,算了,说了你也不听,投食者去忙了,我就陪你玩吧!毕竟能听得懂他说的话,也不算无聊。

阮若白感受到雪耗子的虚弱,抬指点在他的头上,忽而雪耗子感觉神海多了什么,身上舒服极了,不多时,便在这份安宁中睡了过去。

阮清歌来到药房的时候萧容隽还没有回来,她吩咐小桃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顺便叫来了白凝烨和穆湘。

惠太妃找了阮清歌许久没找到,听闻小桃的交代便也哄孩子去了。

药房内只剩下三人,阮清歌先是叫两人穿上工作服,也就是消毒过的衣服,以及口罩和头套。

瞧着这一幕白凝烨嗤笑出声,还真是面面俱到。

阮清歌摇头,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

以防万一罢了。

毕竟血液可不是小事,而且还是要给凤夫人服用下去的。

随后将之前制成的半成品拿了出来,以及琉璃瓶中的雪耗子血液。

现在可以开始了。

白凝烨颔首,将血液拿了过来,现在要提起精华。

阮清歌点头,拿出自己的设备,一个简单的蒸馏管,这些都是之前在梁王府的,萧容隽均是将之拿了回来。

白凝烨瞧着新奇,研究一番对阮清歌竖起大拇指,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制作出来。

阮清歌恍然,只是淡然一笑,随之将血液拿了过去,先别动,我看看里面有没有杂质。

所说的杂质也就是细菌,跟他们说了也不会明白。

随之阮清歌将血液拿到自知的显微镜下方,白凝烨和穆湘在一侧看守,大气都不敢出。

白凝烨扫视一眼周围器具若是这些东西用在正处上,定然能引起医学界的轩然大波。

但是…就是不知道阮清歌肯不肯。

想起神医馆都没有这些东西,怕是不行的。

一炷香时间过后,阮清歌将血液拿了出来,雪耗子的血就是厉害,其中都是一些有益的东西,与寻常人血不同。

但因为放出的血的时候并未在无菌的环境下,沾染一些细菌,但也好说,微乎其微,提起血清的时候只要注意一些便可。

怎么样?有些…阮清歌展露一丝苦恼,这方法跟白凝烨说了他也不懂,只好转变一下思路,道:血液受了一点点污染,但是没事,血液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告知药材,还有回魂丹处理的方法便可。

白凝烨颔首,他对阮清歌的手法还是很肯定的,便拽起穆湘向着一侧走去。

回身对着阮清歌道:有什么程序我就告诉你。

阮清歌自是对白凝烨信任的,便开始提取血清,首先就是将里面的细菌杂质弄除。

药房内紧锣密鼓的制作这,而此时皇宫内,萧容堪那处却是不安宁。

乾宁宫内,轰隆一声喧嚣,九尺长桌上的文房四宝尽数被摔在地上,墨迹撒了一地,飞起的画轴砸在地上之人的额角,血迹溢出,顺着眼眶划下。

战报危急,大军不已阻挡,百姓民不聊生,唉民怨道,整个大盛朝已经不似表面那般安稳。

而萧容隽和阮清歌还没有抓到,影国那边更是催了又催。

废物!充军!把能上阵打仗的人全部抓起来充军!低下小将士满脸鲜血,哀怨道:皇上!已经没有兵可以充了!大盛朝就那些男人吗?边境没有!就从西部南部抓!去抓!萧容堪盛怒,一纸诏书而下,原本逃往西南部的男子均是哀道。

原本还只是在边塞抓人,现在搞得大盛朝男子东躲西藏,就连半大点小子都已经被抓了起来,短短一个月间,百姓民不聊生。

商铺关闭,粮食供用不上,军饷发配不齐,就算有些将士没被战死,也被冻死。

而此时,大殿外响起哀叹声,皇上!您若是再不见妾身!这孩子我就溺死了!门外皇后一身白衣,头上缠绕着纱布,面容尽毁,被白纱遮掩。

萧凌未归,萧容堪不派人寻找,皇后寻思腻活,这唯一的儿子失去,她谨然没了靠山,也不想活了!那为什么还要养别人的孩子?萧容堪盛怒,皇后更是怒不可揭,然而心中最多的是悲凉。

把她抓进来!萧容堪一声命下,皇后被御林军抓了进来,狼狈不堪摔倒在地上。

第九百六十章 宫中辛密皇上!您救救凌儿啊!难道你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吗?!皇后仰头看去,因情绪激动,紧紧抱住怀中孩童,白纱落下,模样狰狞,面上纵横交错着各种疤痕,眼睛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是个男人都不想多看一眼。

萧容堪面展狰狞,身侧李公公十分有眼力上前,欲要将孩子抱起,却被皇后躲开。

皇上!你要是不救凌儿!这孩子你也别想要了!在皇后心里,这个孩子就是个杂种,萧容堪一生多情,到处沾花惹草,最难受的就是她。

可她一路艰辛,在皇后的位置上做的稳稳,用的便是萧凌。

可现在萧凌没有了!她要这个皇后位置还有什么意思?她已经年过四旬,不可能怀有子嗣,加之面容尽毁,那段时间萧容堪连见都没有见过,何来关切之说。

这妾郎情谊不再,何谈未来?皇后不想再等,她只想她的凌儿回来,就算皇后做不成,也要儿子!萧容堪冷眼看去,李公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孩子从她怀中拽了起来。

孩子顿时惊声尖叫,哇哇大哭了起来,整个房内都是震耳欲聋的声响。

皇后不断哀嚎哭泣,萧容堪本就杂乱的心更加凝重了起来,他呵斥着陈香蓉。

我已经派人前去,你若是再这般不识抬举,秀要怪我不念及情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可将?当初你可是看我一眼?这孩子你不声不响就抱回来!你将我安置在何等位置?陈香蓉谨然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她泪水沾染满脸,看去即可悲又可怜,然而这个屋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怜悯陈香蓉。

当初药水,致使整个后宫的女眷不能生育,加之刘笙卿的助推,现下陈香蓉只是个披着皇后名头空有其表没有地位可言的可怜虫。

呵!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萧容堪面色铁青,谨然已经被陈香蓉气的失去了理智。

皇上!不能!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啊!皇上!凌儿也是你的孩子啊!萧容堪攥紧拳头,敲击在桌案上,身侧护卫瞧见对视一眼,均是上前将陈香蓉带走。

室内只剩下孩子的哭声,在后方的女子缓缓走来,将孩子接过,轻声诱哄着。

墨竹瞥了萧容堪一眼,并未多言,微微弯身行礼,皇上,还要保重身体,切莫操劳,妾身告退…墨竹刚向前走了两步,却被萧容堪伸出的手臂拦了下来,顺势将她揽在怀中。

瞧着那张面容,萧容堪躁动的心缓和下来。

走吧。

两人回到偏殿,墨竹诱哄着孩子,萧容堪一直在身侧逗弄,她一脸欲言又止,眼眸微转。

皇上,姐姐一定有难处,您为何要将她打入冷宫?萧容堪双眼微眯,叹息看去,道:我不会让你们受苦,日后,待战乱完毕,我就让你当皇后。

墨竹心中没有欢喜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是短暂一瞬,这男人想什么她心里有数的很。

凤夫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他的皇后,但这个男人心机深沉,表面让她当了皇后,替他的凤夫人抵挡万人之枪,背后好与真正的凤夫人双宿双栖?想都别想!没门!她墨竹现下可不是好欺负的!墨竹扬起笑脸看去,一脸幸福,依靠在萧容堪的怀中,皇上,妾身何德何能?能又有你如此爱慕?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墨竹虽是如此说,但垂下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萧容堪亦是如此,他眼前好似将往事重现,若不是沐振擎忽然出现,若不是凤沫灵忽然找回记忆,现下他们正在一起,可能已经孕育了孩子。

但…这一切已经是枉然,二十年许过去,一切都不可能重回。

当初逆转不了,但他可以把我现在,凤夫人他是一定要找到的,墨竹也好,皇后也罢,不过都是替代品,墨竹更惨,为了这些斗争牺牲了自己,更是替萧容堪生下了孩子。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墨竹便是要找回家人!墨竹仰头看去,眼底带着悲切,皇上,您能不能答应妾身一件事情?什么事?萧容堪虽然问着,但心中已经有了计量,若不是当初墨竹带来的消息,他现在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北靖侯…墨竹眼底泪水晕染,虽然她对北靖侯不了解,但好歹也是她的父亲,当年之事不知,但日后总会知道真相。

萧容堪微眯起眼眸,心中权衡这利弊。

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知道真相便会离开他,所以让她生下孩子禁锢她,甚至是不让她看北靖侯。

而墨竹知道的毕竟是少的,当初两人一番交流,他便知晓,但其中的关系,萧容堪还是看不透的!一切也只能等凤夫人找到才知晓。

日后再说,等安稳,便将人放出来。

放心,好吃好喝伺候着。

萧容堪有些疲惫的揉搓着太阳穴。

当初孩子降生,萧容堪就大赦天下,但北靖侯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出,毕竟是被阮清歌所牵连,阮清歌一日未找到,便关押一日。

墨竹暗恨,攥紧了拳头,却依旧笑脸相迎。

萧容堪道来累了,墨竹连忙让她睡下,而她一个人哄着孩子。

你陪朕。

墨竹目光微颤,终是叫来嬷嬷将孩子带走,合身躺了下去。

但萧容堪兴致到来,墨竹只好承(欢),不多时屋内传来暧昧声响。

墨竹一双眼眸看着天花板,感受着男人的动作,她如同案板上的鱼,不能自已,她暗恨。

日后若是得知真相,必定将所有有负她的人手刃!其中之一便是阮清歌!霸占她的身份,夺去她的一切!这一切都拜凤夫人和阮清歌所赐!萧容堪更不是个东西!明明知晓一切却不告知!禁锢她!占有她!让她承受不该有的!还要与之虚与委蛇!墨竹恨!恨所有人!恨这一切!——老大大!皇后被关入冷宫了!花无邪一脸幸灾乐祸来到萧容隽身边。

两人此时正在前往边塞的路上,萧寒来报,迟烈国的人打得火热,这场戏怕是要演不下去了,都是因为大盛朝派去的将士太完蛋,连玩两盘的时间都没有,一碰就倒。

萧容隽侧目看去,抬眼看向漫天黄沙,此时队伍正在沙漠之中整装休息。

为何?第九百六十一章 前去看戏花无邪哈哈一笑,将手中信件递了过去。

这里面的内容还真是精彩,保证你看了就像听说书的一般!啧啧,我怎么就没在京城?光是看着还真不过瘾。

萧容隽事务多,便将安置在京城各处的暗卫交给花无邪作为交接,那信件便是当初被阮清歌当成龙易孱暗卫送给萧容堪眼线传回来了。

消息说的简洁,但大意交代的十分清晰,京城局势越发紧张,萧容隽便越乐呵。

阮清歌正在家中备制药材,若然一定会去宫中看戏,但是前线的戏更加好看,阮清歌不知,知道定然会与之前往,萧容隽也是走的着急,才没有交代,只能让沐诉之代为转达。

但现在阮清歌处于闭关状态,沐诉之也瞧不见阮清歌,只能将消息放一放。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将带着沙子的茶喝下,他呸呸吐了几口,想起当初在这里的沙漠之海,又是一片怅然。

这宫中搞笑的事情还真多。

萧容隽眸间淡扫,不打算搭理花无邪,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口舌了?萧容隽将眼眸抬起看向远方,根据暗卫所表达的意思来看,那女子八九不离十就是墨竹,萧容堪竟是能许下那般承诺?可谓是当真不怕激起群嘲,而这征兵一事,定然一片浩瀚。

萧容隽撇了撇嘴,现下不知影国人有什么想法,龙易孱忽然消失,可是与边塞战事有关?当那名暗卫安插在萧容堪身边之后,龙易孱出现的次数便少了,当初暗卫曾传来消息,阮清歌走后,那小子也跟着前往,刘云徽传回信件,却说龙易孱在前往极寒之地后便消失了,现在不知所踪,可是回了影国?山寨安置了许多高手,萧容隽也不怕生事,但是影国人实在行踪诡计,不得不防。

你说萧容堪是不是不想当这个皇帝了?这还是我知道最窝囊的皇帝。

窝囊吗?萧容隽抬手将信件扔入火种,瞬间燃烧成烬。

花无邪认真思索一番,斜睨着萧容隽哈哈大笑道:是挺窝囊,这些也拜你所赐。

萧容隽就是一只老狐狸,表面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坏透了!若不是跟在萧容隽身边,花无邪根本就不知道萧容隽有多少底牌,京城安置眼线,架空朝堂之位,能用的上的将军统帅都是萧容堪的人。

萧容隽之前没有动手,谨然是想要一个好时机,而现在时机成熟,这男人就犹如一头猛兽一般,全员出动。

若不是忽然生出影国人这一事,怕是萧容隽早就当皇帝了吧?当然,这其中也有萧容堪的助推,他若是好好当个皇帝,萧容隽也不会动心思,但是他将手伸向了萧容隽的家人,甚至想要抓住阮清歌的娘亲和她,这简直就是出动了萧容隽的逆鳞。

这一切,也都是萧容堪自找的。

现在朝廷三分之二的臣子都是萧容隽的人,若是萧容堪做出什么,就等着弹劾吧!现下萧容堪做出这个决定,怕是已经在弹劾的路上。

萧容隽并未言语,目视前方,思绪悠远。

花无邪撇着撇嘴角,双手交叠在脑后,闭幕遐歇。

两人修整了一夜,翌日继续向着西方飞去。

此次前行除了萧容隽和花无邪,就只有亲卫。

无马车,只飞行,花无邪和萧容隽好说,倒是苦了身后的子图和青怀。

——花无邪想的没错,次日一早,上朝之时,萧容堪就受到了各种抨击。

朝堂呈现两派,有人以耕地,保社稷为由,不能动用青年子弟,有学识的人,就应该为朝廷贡献知识,而不是上阵打仗,因为无用。

另一派则是认为萧容堪做的对,都要打到京城了,再无人抵挡,怕是要变天了!可抵挡也不能用白白的生命,这么一闹就吵了起来,甚至差点动手。

萧容堪青筋暴起,认为谁人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玉玺敲击桌面,他站起身怒道:你们行!你们来!你们前去打仗!不征兵难道用你们这些老骨头!?但萧容堪也不是心态凉薄之人,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自是会权衡利弊。

他喘息片刻,台下人皆是一愣,随之恭敬站了回去。

萧容堪深呼吸,随之道:前往边塞抗敌的人记功勋,发配奖赏,别跟我说没钱!想要赏赐有的是办法!这…众人面面相觑。

我相信众爱卿一定会给朕一分满意的答卷!萧容隽皮笑肉不笑道。

有人还想提起皇后的事情,但萧容堪显然是在盛怒中,谁人敢上前?加之陈香蓉娘家本是前朝元老,父亲早已战死,母亲改嫁,现在已经是个众矢之的,谁也不敢以命上前。

——三日后,那三人除了轮流吃饭,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阮清歌甚至有时废寝忘食,连饭都来不及吃。

惠太妃急的不行,每天变着花样做,阮清歌倒是也给面子,却吃的很少。

两个孩子极为乖巧,不吵着要娘,跟罗公公玩的很好。

可这日有些不寻常,铎铎吉在营地实在太过于瞩目,而且他来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一个首领,在这处做着手下的手,难免有些不甘心。

他在药房外面转悠了几天,知道阮清歌在研制药物,虽然急但也知道急不来。

这一日,阮清歌终是忍受着疲惫不堪出来,离得老远便瞧见铎铎吉离开的身影,她眼眸一眼,这才想起。

她连忙向着前庭走去,找到沐诉之,哥,你知道莫思量最近在何处吗?这事本来应该找商怀锦,但是那小子也是个神龙不见摆尾的人,想要抓住可不容易。

那小子闲的很。

沐诉之瞥去,面无表情。

皆是京城抓人,那小子躲去闲云野鹤,得知阮清歌和萧容隽归来,倒是来看了看,但萧容隽已经离开,阮清歌也闭关,没找到人,就窝在山寨里。

在哪里?你可是知道?沐诉之颔首,向着远方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莫思量蹦跳着走了进来。

咋了?小沐沐?想我了?哎?王妃你出来了?我可想死你了!莫思量上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阮清歌极为嫌弃看去,向后退了一步,啥时候你也这么多愁善感了?找你有正事。

什么事?说吧。

莫思量挺直腰杆,洗耳恭听。

第九百六十二章 再叫一声爹你前去寻找商怀锦,我这处有一商人,想要做丝绸生意,现下局势不稳,地下运行便可。

好!包在我身上,我也着实想念商怀锦那小子。

到时候一定给你带回来好消息!可不要忘记给我好处哈!放心,不会亏待你!阮清歌既然已经说出现在的难点,莫思量也没什么好说的,与阮清歌许久一番便前去办事。

阮清歌扶额喝下一杯茶水,干燥的嗓子才得以解脱。

萧容隽还没有回来吗?阮清歌侧目看去,轻声询问。

短时间内回不来,你闭关前一日他得到消息,前线战事紧急,已经有刹不住车之相,他前去坐镇指挥。

阮清歌闻声撇了撇嘴角,那老狐狸,坐镇?怕是看戏吧?小七有回来吗?阮若白可好?小七还没回来,阮若白无事。

沐诉之言简意赅,阮清歌倒是也没说什么,我前去休息,有事叫我。

去吧…阮清歌离去后,沐诉之继续喝茶,倒是也悠闲。

娘!娘!快一岁的凛冬已经会叫人,倒是怀瑾不爱说话,倒是也能时不时崩出一句。

此时怀瑾正坐在床上玩着梓舒给制作的布偶玩具,圆圆的脸蛋十分秀气,大眼双眼皮,好似洋娃娃一般。

阮清歌一颗老母亲的心瞬间融化。

她缓步上前,与张开手臂的凛冬擦肩而过,抱起坐在床上的怀瑾。

凛冬表情瞬间石化,这一刻他内心的恶魔出来,他是不是当初就不应该哭喊这让阮清歌发现怀瑾差点被拐走?然而…那是自己的妹妹,打死也得保护啊!这一幕看在身侧梓舒的眼中哈哈大笑,阮清歌还不明所以,侧目看去,才瞧见一脸委屈的凛冬,她连忙将之抱起。

乖宝贝,娘现在就抱抱。

凛冬瞬间开怀大笑,怀瑾一脸呆萌的看着两人。

惠太妃这时走了进来,瞧见阮清歌一脸吃惊。

清歌你出来了呀?阮清歌回身看去,身份不再,惠太妃穿的十分素雅,但那一身气度依旧存在,是穿什么都遮挡不住的光华。

自此回到山寨,惠太妃保养有度,这些时日看去明显又年轻了不少。

当初若素的店铺惠太妃是知道的,所以东西肯定也是从那里拿。

阮清歌微微一笑,娘亲,这段时间让你操心了。

原本想叫母妃,但想想那身份只会让她忧心,还是娘亲来的亲切。

好孩子,只要你好便可。

惠太妃上前,捏着阮清歌的小手。

怀瑾瞧见惠太妃明显比看见阮清歌还要热情,挥舞着小手要抱。

阮清歌将之递了过去,抱住凛冬两人坐下聊了一会。

一片和乐融融,我怎么没看见我爹爹和舅公?沐振擎一直保护着惠太妃和自己,情谊与真心都在,阮清歌启是看不出来?这一声爹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南叫。

他们正在下棋呢!斗了好长时间的嘴,我看不下去了,就过来了。

阮清歌颔首,将昏昏欲睡的凛冬递到梓舒手中,我去瞧瞧。

对于沐振擎失去的双腿,阮清歌一直放在心上,这有时间,便制作出来,也方便。

其实现在阮清歌已经筋疲力尽,甚至精神有些力竭,但用挤出来的时间做出有意义的事情,是她的乐趣。

沐振擎的房间位于最东边,因为凤夫人的寒冰玉床安置在石室内,那是特意为凤夫人打造的。

而镇南王和白氏的房间就在一侧,两人挨着极近,阮清歌先是前去镇南王的院落,发现里面并未有人。

便去了沐振擎的院子,隔得许远就听到了喧嚣。

将军!都说你玩不过我,你还来?怎么?不服继续!继续!继续!老子就不信了!呵!你什么时候信过?哎呀!你们别吵了!这大嗓门山外都能听见,来,我做的桂花糕,先尝尝。

歇战!吃完再来!我看是你这个糟老头子怕了!哎呦!我这小暴脾气!阮清歌脚步一顿,无奈笑了笑,上前走去,三人均是侧目看来。

清歌!你出来了?白氏快速上前,挽住阮清歌的手臂。

阮清歌笑了笑,被白氏拉扯到桌前坐下,棋盘上正呈现着完局,阮清歌只淡扫了一眼,便瞧见镇南王被杀得满盘皆输。

呵呵!清歌,这几日没瞧见你,倒是瘦了不少。

镇南王虽然是笑着,但面容僵硬,与他多年的行事作风有关。

他又怕吓到阮清歌,可奈何不笑不行,看去没有礼貌。

阮清歌无奈皱了皱眉,舅公,您还是保持原貌吧!我不介意的。

镇南王嘴角一抽,不置可否。

倒是沐振擎看着阮清歌有些拘谨,阮清歌刚回来的时候他是因为欣喜,才多说了两句,现下情绪下降,他竟是不知怎么面对,这孩子还没有原谅他吗?爹,一会我给你量量腿,做个假肢。

沐振擎瞬间瞪大了眼眸,就连镇南王和白氏也忘记了动作,当初在皇陵之时,就听说了沐振擎和阮清歌之间的误会。

也对阮清歌的身世唏嘘。

阮清歌瞧着两人的面人微眯起眼眸,她心思飞转,扫过三人,道:你们可是聊起我的身世?白氏率先点了点头。

阮清歌眼眸眯成一道缝隙,当初墨竹可是在身侧?是啊!那孩子很好呢!只是不知道这次跑到哪里去了。

哎…白氏叹息一声。

阮清歌勾唇自嘲一笑,是也!终是找到源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女孩身世本就孤独,忽然知道定然揣测一番,现下一定恨透了她吧?当初若是早点告诉她,当初若是能将事情挑明,可是…现下已经没有当初可言。

女儿…一声哭嚎响彻云霄,将三人惊醒,阮清歌嘴角微抽看去,她抬手捂住沐振擎的嘴,可防得住嘴防不住手啊。

沐振擎一把将阮清歌楼了过去,抱住脖子哭嚎了起来。

怎么了?沐诉之飞身而来,紧张的看向四人。

阮清歌委屈巴巴看去,差点被沐振擎楼的喘不上来气。

我只是…叫了一声爹…啊!女儿啊!你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爹!紧接着…沐振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门口飞去,阮清歌伸出的一拳赤果果展现在众人眼前。

世界彻底恢于寂静…第九百六十三章 捅破窗户纸众人目瞪口呆之时,阮清歌无奈上前,向着沐振擎走去。

她垂眸看去,阴影覆盖在沐振擎的身上。

沐振擎哭丧着一张脸,女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顾爹爹的!阮清歌勾唇一笑,笑容却是不达眼底,满是玩味。

爹?您想多了。

只见阮清歌从袖口拿出尺子,丈量沐振擎断肢之处的尺寸,眼底神色认真,侧颜绝美,让人不忍打扰。

沐振擎不解看去,白氏上前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假肢是什么东西?和腿一样,能代替人体,制作好之后还要反复磨合,但一旦适应,就和自己的一般无二,十分轻便。

所有人都被阮清歌的话语震惊到。

还有这这种东西?假的吧?反正我是不相信的!周围人开始交头接耳,阮清歌选择不说,毕竟只有将事实摆在面前才是最好的结果。

沐振擎更是忘记自己被女儿甩飞的事实,诧异看去,你的意思是我能站起来了?阮清歌颔首,转身看去,这院落内,也只有沐诉之一个人面色无常,视线交接的那一瞬间,阮清歌有窒息的感觉,却是转瞬即逝。

她十分不愿意面对探寻沐诉之的由来,她一直都想要沐诉之还是当初那个呆萌的哥哥,那个能为了她变化一个表情就欢天喜地的哥哥。

然而沐诉之现下有时也确实如此。

阮清歌找来纸笔,将尺寸记了下来,随之画了模型图和细节,一切完毕,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

沐振擎推着轮椅走了过来,瞧见上面的画作惊为天人,天啊!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阮清歌颔首,将纸递给沐诉之,这上面东西很详细,你照着找人制作便可,做好后我应该也闭关出来了,到时给爹安置上。

好…沐诉之接下,二话不说转身去找人制作。

而阮清歌也没多做停留,与沐振擎几人简单说了几句,便向着石室走去。

凤夫人原本还没有呼吸,完全呈现假死状态,之前一直服用阮清歌制作的药水,现下身体各器官已经复苏,呼吸也渐渐平缓。

但还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若是想要起来,就要用他们现下制造的药丸,但是也只制作到一半。

阮清歌检查一番,凤夫人一切状态安好,阮清歌这才走出,回答房内连孩子都没看,倒头大睡。

然而她有意起来,也只是睡了几个时辰,正当她要苏醒的时候,忽而外面传来尖叫声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兵荒马乱,其中有人叫喊她。

她快速穿上罩衣踏雪而去,只见前庭药房门口,龙易孱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而他身侧站着白凝烨和穆湘,两人均是一脸疲惫。

阮清歌眉心紧皱,这男人消失几日,忽然出现竟是这般?苏姑娘!我不是贼,我是来看你的啊!你跟他们说啊!龙易孱委屈看去,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你不是贼谁是贼!?趁着我们睡觉的时候溜了进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耍什么鬼把戏!说!是谁派你来的!小桃上前,掏出火红的鞭子,击打在龙易孱的身侧。

‘啪!’的一声,地面绽开一道极深的缝隙。

阮清歌冷眼看去,甚至带着一丝戏虐。

龙易孱无奈,手臂微动,绳索瞬间崩开,庞博内力爆发之时,只有阮清歌站在原地,其余人均是被震退一步。

那三人均是不可思议看去,诧异着龙易孱的行为。

你耍我们?穆湘怒道。

龙易孱耸了耸肩,你们是苏小姐的朋友,我可不想伤害,我只是为了证明我真的是无辜的。

我信了你的鬼!白凝烨骂道,转身向着药房走去,已经用行动证明一切。

龙易孱叫阮清歌‘苏姑娘’那不就是苏梦的称号?可想而知,阮清歌和龙易孱的关系并非很好,甚至连真名都不愿意告诉。

而这个龙易孱其余三人也只是听说过,并未见过,所以现下也没认出,只当是一个乱入者。

瞬间,场地内只剩下阮清歌龙易孱两人对立。

你来做什么?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对于龙易孱,阮清歌根本就没必要客气。

我能当你这在关心我吗?龙易孱眨巴眼眸看去,眼中满是笑意。

阮清歌冷漠一笑,你不说出你的目的,我也没时间与你周旋,请便!阮清歌转身欲要进入药房,却被龙易孱拦了下来,他展开双臂,阻挡住阮清歌的脚步,面展严肃,不似刚才那般。

我前些时日回到影国,影国的人要派出幻卫帮助萧容堪打仗。

阮清歌瞳孔微缩,对于影国人的实力她是知道的,为何?当初影国人答应萧容堪一事,他已经妥协,影国人正在准备,马上就要进攻前来,不出三日便能得到消息。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阮清歌咬紧牙关道。

这般危急的事情,龙易孱根本没有理由告诉她。

而现下萧容隽就在前往边塞的路上,若是有什么危急…阮清歌不敢想,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知道龙易孱现在所做的目的!若真是向他所说的那般,这一切的针对着者都是面向萧容隽和她!你我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龙易孱转动这身子,仰头望向遥远星际。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打量着龙易孱的背影,一条船?你是影国三皇子,我是大盛朝梁王妃!现在还是个弃子,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关系,能让你认为是一条船上的人!若说影国帮助大盛朝萧容堪,那么取得胜利的便是你们影国, 而你也能得到储君的位置。

阮清歌分析透彻,但她还是忽略了一点。

龙易孱转身看来,邪魅一笑,阮清歌,到现在你还在跟我耍太极?阮清歌皱眉,并未对龙易孱说出她真实名字感到意外,毕竟他们都是知道对方底细的人,只是没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但若真是像龙易孱所说一般,在这种时候他选择帮助阮清歌,定然是她有能用的到的地方,甚至是龙易孱别有用意。

说吧!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龙易孱嘴角笑容落下,双手背后,认真凝视着阮清歌,末了,他吐出一句话,却是让阮清歌心惊不已。

第九百六十四章 敞开心扉告诉我回去的方式。

龙易孱如是说着,认真打量着阮清歌的瞳孔,他前世身为杀手,自是精通心理学,阮清歌在那一瞬间眼底展现的吃惊他看的一清二楚。

看来他一切猜测都没有错,她的的确确是现代人。

阮清歌眼眸虚了虚,既然龙易孱说出,她也不想打太极,毕竟是关乎整个大盛朝子民安危的事情。

跟我来!阮清歌冷眼落下话,起身向着远处飞去。

她如同幻影一般,轻功决然,而龙易孱更是不在话下,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山巅,阮清歌在前,只留下一抹洁白的背影,身子纤细,却是带着坚韧。

皎洁月光照射而下,山下山岚叠嶂,河流川溪已经冻成冰,与积雪遥相呼应。

两人均是用内力护体,寒风不得入侵。

微风吹动,阮清歌发尾飘荡,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一切都在向着她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原本以为是简单的宫斗生活,却是没想到超过了她的认知,龙易孱和她一样是个穿越者,这已经不用再求证,他所说的一切都证明他想要回去。

龙易孱打量了阮清歌半晌,见她忽而转身,嘴角噬着一抹不明的笑意。

你从哪个世纪过来?前世是做什么的?二十一世纪,杀手,你呢?龙易孱此时很开心,阮清歌能与他这般聊天,就证明已经坦诚相待。

在这个古代能碰见老乡,当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就好似在异国他乡瞧见家乡人一般,在家靠父母,在外靠老乡是有一定道理的。

二十一世纪,军医。

阮清歌言简意赅,上下打量着龙易孱,忽而笑道:你说你是杀手,还真是让人不能相信。

‘嗖…’阮清歌话音刚落,只见龙易孱丝毫没用内力,闪身到阮清歌的跟前,抬手向着阮清歌脖颈后面的死穴袭去。

阮清歌眼底带着玩味,亦是不用内力旋身后退,抬腿凌空扫去,将龙易孱的手臂踹飞,紧接着身子呈现诡异弧度,向着龙易孱袭去。

她手如游蛇,缠绕在龙易孱再次袭来的手臂上,紧接着从他的腋下绕过,击向脖颈后方。

而龙易孱脖颈快速旋转,双手抬起击向阮清歌的腹部。

阮清歌呈现弧形躲过,随之凌空一跃落地,她抬起拳头向前袭去。

而龙易孱亦是快速上前,两人均是发挥特长,阮清歌将柔道跆拳道,散打和军体拳发挥到了极致,而龙易孱使用的亦是现代招数,却是看不出是什么。

阮清歌将自己多年对武术的领悟融合在一起,龙易孱也不是那么好进攻的。

最终两人身上均是带伤,气喘吁吁依靠在一起。

阮清歌掏出诸灵,擦拭在面上,冷嘲道:杀手?也不过尔尔!军医?也就这两下子吗!龙易孱咬牙切齿道,没想到竟是不用内力都能与一个女人打成平手。

他便知道,阮清歌在现代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阮清歌不置可否,将诸灵扔给龙易孱,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我说你们女人都这么八卦?龙易孱将诸灵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顿时两眼冒金光,这药可是京城万两难求,他也是忍痛才买了两盒,也不常放在身上,其中一瓶见底了都在扣着用。

阮清歌耸了耸肩,只有你说,我才能知道你能不能回去。

而阮清歌说的只是‘你’并不包括她自己,可龙易孱闻言正处于兴奋中,自是没在意。

一场交易之时中了敌方暗算,从高层落下,我以为我会死掉,谁知道睁眼…咳,就穿越了。

就掉进粪坑了!这种光荣往事他自是不能提起。

你呢?等了半天都不见阮清歌回答,他轻声问道,扭头看了过去。

也是意外。

阮清歌冷漠道,总不能说自己逞强去拆炸弹被炸死了吧?太白痴了!这两人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了谁,但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人也没有多探寻,知道彼此曾经的过往也算是敞开心扉。

兄弟,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去了吧?我都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你了。

龙易孱再次使出自己的委屈大法。

然而阮清歌在他的眼中,因为刚才彪悍的对打,已经不能将她看做是女人!阮清歌对于‘兄弟’这一声称呼也不在乎,毕竟当初在军营跟一帮大老爷们也是称兄道弟。

她瞥了龙易孱一眼,道:你为什么就认为我能回去?我和你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都没办法,凭啥我有办法?龙易孱先是恍惚片刻,随之一脸认真看去,道:你这么有本事,而且武功高强,我认为你一定有什么契机,我才穿过来两个月,而你应该许久,难道就不想回家吗?起初龙易孱对阮清歌也只是一种直觉,他认为阮清歌一定有回家的方式。

阮清歌自嘲一笑,你还真是想错了,我有夫君,有可爱的儿女,为什么还要回去?她这么一说,龙易孱顿时急了,难道你现代的父母就不重要吗?!阮清歌斜睨过去,眼眸带着冷漠,重要,但是…阮清歌心中千回百转,到底要不要告诉龙易孱水晶球的事情?当初顾里方丈曾说过,那个水晶球对她有帮助,那么是不是就能带他们回家?而在那不久龙易孱便出现,这一切难道是巧合?不!阮清歌是不相信的。

她认真思索一番,龙易孱现在对她还是有帮助的,不管水晶球有没有,还是将他稳住!待一切完毕,若是这能,帮他回家也算是给自己和孩子积德了。

但是什么啊但是…你能不能别吊人胃口!龙易孱勃然大怒,抬手攥住阮清歌的肩膀不住摇晃。

阮清歌抬手续起内力,将龙易孱推走。

但是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阮清歌冷漠道。

龙易孱瞬间瞪大眼眸,我就知道我没猜错!你知道回家的办法!你告诉我!我去做!阮清歌摇头,目光冷清,这办法只有我能做成。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天机不可泄露…阮清歌怅然一叹。

神踏马天机!龙易孱都要被阮清歌搞疯了。

第九百六十五章 影国辛密阮清歌耸肩,你若是想要知道就给我老实点,若是不想知道我也无所谓。

龙易孱顿时噎住,都怪他心急,这完全就是被阮清歌拿捏住了啊!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在现代的老母亲身患癌症,需要钱救命,不然我也不能当杀手,我现在急着回去救人啊!好啊!我信了你的鬼。

阮清歌依旧耸肩,淡然扫过龙易孱。

她根本就不相信龙易孱所说的话,若真是如此,当初怎么就不道明?非要等到现在?还是龙易孱没有交换的砝码?龙易孱单手撑住额头急的在原地直转圈,兄弟,我求求你了,就告诉我是什么能回家?阮清歌冷眼看去,不管龙易孱是因为什么想要回去,但是这份焦急是真实的。

契机。

阮清歌言简意赅。

什么契机?龙易孱瞪眼看来。

阮清歌遥望远方,这份礼物也算是老天给我的,我既然穿越到大盛朝,那么大盛朝的黎民百姓就是我的职责。

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啊?龙易孱十分不明,甚至是有些头疼,阮清歌皱眉看去,龙易孱急的团团转,她忽然有一种后悔的感觉。

能做杀手的人本身就是草菅人命,是自私的人格,不管是因为什么,心中都不会怀有天下,就算他着急想要回去,但阮清歌也不打算交底。

一是不信任,其二是有待观察。

只见龙易孱看出阮清歌眼中的坚定,知道这般请求阮清歌也不会说出。

他冷静下来,细细品味阮清歌所说的话,契机?穿越到大盛朝?职责?他微眯起眼眸,单手撑住下颚,垂眸看着地面。

阮清歌当初的身份是梁王妃,而梁王是应该被立为储君的人,而却被萧容堪横刀夺取。

现下局势龙易孱更是看在眼中。

萧容堪身为皇帝却是不以身作则,因为私利要将阮清歌和萧容隽抓住,为的就是凤夫人,现下还不顾黎民百姓的安危。

若是萧容隽当了这个皇帝,百姓便能保住,天下得以太平。

龙易孱忽而想到阮清歌所说的契机是什么,以及她所谓的职责!如果,我帮助你们稳定江山,助推萧容隽当上皇帝,是不是…你就能告知我回到现代的办法?阮清歌眯眼看去,龙易孱不愧是现代来的杀手,心思这般通透。

没错,她的契机便是稳定江山,但最终的目的不是如此,只有好事做多了,百姓得到安定,水晶球上的星辰才会闪烁,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阮清歌并未点头,而是认真看去,道:先说明,并不是如此,而是不能残害百姓,不能杀生,只有善良,才能点亮契机。

龙易孱眉间紧皱,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古代向来是用鲜血堆积的皇位,不打仗,不杀生,怎么打赢?又没有冷武器…忽而龙易孱一顿,制作?可是结果不还是杀生吗?他顿时没来由的烦躁。

阮清歌伸出手指摇了摇,道:并不是这般定义,而不是你主观杀生,若是有人前来进攻,你处于被动还击,倒是可以,或者…借他人之手?阮清歌颔首。

龙易孱烦躁的搔了搔脑袋,说到底你还是不告诉我,可是我想知道。

龙易孱认真看去,眼底充满真挚和请求。

但是阮清歌本就不是心软之辈,加之对龙易孱的不信任,若是让他知道,怕是会抢夺水晶球。

而水晶球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她还不知道,只能等待星辰全部闪烁。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能给你的保证便是…现下影国和萧容堪有什么消息都告诉我,我现下承认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能将你送回去定然竭尽全力。

阮清歌亦是真挚看去,而龙易孱等待的便是阮清歌这一番话,得到肯定他重重的点着脑袋。

希望你说话算话!好…阮清歌凝重道: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龙易孱叹息一声,随之道:既然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就不要存有隔阂,现下我将影国的事情告知你,随之你告诉我你和萧容隽的计划,我们好从中权衡利弊,争取胜利。

阮清歌亦是颔首,只有这般才能顺利进行。

而阮清歌没有猜错,龙易孱能随时出现在大盛朝定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他对于影国和大盛朝都是关键的任务。

阮清歌现下十分庆幸龙易孱是穿越过来的,又恰巧能被他所用。

若不是这般,还不知战役是如何爆发以及如何收场!影国人受到诅咒,是不能穿越沙漠,这也是最关键的地方,但是千年寂寞,影国这一代帝王,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不堪忍受,背地里安排了一群能出没沙漠的人,那些人均是影国和周边失踪的人生下的子女。

阮清歌听到此处揣测看去,只见龙易孱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穿越过来之前是一个弃子,我名义上的母亲是一名大盛朝边塞的女子,因为迷路闯入沙漠,被临界守卫抓了回去,因为长相貌美,颇为有手段,成为一名宫女,勾引了现在的帝王,生下我,所以我是影国内唯一能出行的皇子。

阮清歌了然,若说龙易孱还是原来那个皇子,多半也是个废柴,母亲不受人待见,就算能来回出行,怕是也会受到其他皇子的牵制。

龙易孱自嘲一笑,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毕竟那是当初的皇子,不是我。

阮清歌摇头,你继续说。

影国的诅咒究竟因为什么而起是整个影国的禁忌,只有每一代继任的帝王知道,就连我几次想要闯入禁地都不行,在我穿越过来之前,影国的人就已经开始部署,将手伸入各朝,不仅是大盛朝,就连希地国和迟烈国也有人手。

忽而龙易孱自嘲一笑,你可知帝王为了防备我生事,在我身边安置了谁?谁?你的姐姐!阮清歌瞪眼看去,我没有姐姐,我本来也不是北靖侯的女儿。

龙易孱耸肩,总之就是那个阮月儿,烦死我了。

第九百六十六章 为了找到你阮清歌厉眼瞪去,别说旁人,倒胃口!但是阮月儿在龙易孱的身边,这一点阮清歌倒是有些诧异,也不知当初柏澜将阮月儿带走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私利?阮月儿本是弃子,有什么可利用?龙易孱耸肩道,确实是倒胃口,当初我穿越过来的时候影国皇室正处于斗争,有人害怕诅咒,不愿意破坏,而帝王都是有野心的便想要让众人沉浮,因为我的出现,更加坚信了他的决心。

为何?龙易孱撇了撇嘴角,当初我母亲将我保护的很好,所有人都不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当初出行的人也是不小心走失在荒漠,被抓回去练成死侍的人,可是我就不一样,因为我母亲是大盛朝的人,我身上只有一半的诅咒,所以对我的反噬并不高。

你所说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意思?龙易孱伸出手臂,上面青紫交加,皮肤刷白,血管更加明显。

中毒?阮清歌抬手探脉,却是发现脉搏毫无异样。

龙易孱将之收回,道:可能影国人就是这样,说是迷信却又不是这般,我出来才出现这些血管,而回到影国就不再生长,我所知道的结果便是这些血管最终会扩充到心脏,心脏炸裂而亡。

阮清歌感觉匪夷所思,这种病她从未见过,而说不是病,是遗传也不为过。

那接下来他们有什么计划?将大盛朝占为己有,让萧容戡做傀儡,日后统治四国,再然后是我的猜测,诅咒一日不解除,他们就出不来,所以他们会选择联姻,我就是试验品,帝王欲要让阮月儿诞下我的子嗣,但我从未碰触她,血液一旦融合,诅咒可能就消失,这也只是猜测。

阮清歌了然,这确实是一种解决的办法,但是也不全然是,也可能是他们的最后的斗争。

毕竟影国是一个古来的传说,相对于大盛朝的子民来说有些人并不知道影国的存在。

阮清歌沉吟半刻,这其中最应该快速解决的便是战役的事情。

龙易孱继续道: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告知萧容堪,给他下最后的通牒,只要他同意,便没法继续下去,因为需要影国国王也输不起。

阮清歌皱眉,若是要牵制萧容堪一定需要什么,而现下萧容堪已经中了他下的慢性毒药,不出半年便会毒发,可突然影国人出现,这般是其中的阻碍。

阮清歌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龙易孱,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先放一放,解决眼前的事最为重要。

你们牵制萧容堪的是什么?长生不老药。

龙易孱嘲讽笑道。

古代的帝王均是想要长生,却不知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药,不过是自我催眠罢了。

阮清歌瞧着龙易孱的表情便知,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要不与她的毒药起冲突便可。

能给我看看吗?不在我身上,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弃子,甚至是被监护的人。

阮清歌明了,道:你打算怎么做?我先听听你和萧容隽的想法。

我们并没有什么想法,只要你们不参与,不给我们增加障碍,更或者我们打击萧容堪的时候不出手,不对大盛朝的臣民做出不益之事便可。

龙易孱皱眉道:这倒是有些难,毕竟影国的人已经出手,但是你放心,我在中间调和,一定会让你们的计划继续下去,说到底,萧容堪不适合做皇帝,萧容隽才行是吗?阮清歌点头,并不否认,他们所做的一起,不就是为了让百姓好,让大盛朝有一个明君。

龙易孱颔首,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拖下去,你想办法告诉萧容隽,之后我们在做计划。

好…你们日后就在山寨是吗?这段时间萧容堪可能会派人前来监视,你们要防护好,我也不便前来,若是有事,我叫你安插在我身边的暗卫传信。

龙易孱诡异一笑,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果真这一切龙易孱都知道。

阮清歌转身看去,正视龙易孱,日后我们就站在一条线上,你若是顺我,我便不会让你输!龙易孱昂起下颚,斜睨着阮清歌,眼底带着一丝高傲,兄弟,你可别这么说,所得好像你是我的首领似的,记住!你是我兄弟!兄弟!龙易孱伸出拳头比在两人之间,阮清歌勾唇一下,抬起拳头敲击在龙易孱的拳头之上。

有的时候友谊就是这么简单诞生,阮清歌与龙易孱相视一笑,随之两人各自回到了住处。

阮清歌飞身快速前往,瞧见沐诉之已经等在了门口,她耸肩看去,你都听到了吧?在龙易孱出现之时,沐诉之就已经在角落中,而当两人走的时候阮清歌并未发现沐诉之,还是在交手的时候感受到了沐诉之的气息。

而这气息也只有阮清歌能感受到,因为那个时候龙易孱没有用内力,便无从发现。

沐诉之缓步上前颔首,阮清歌皱了皱眉,你是不是都知道?沐诉之亦是颔首,垂眸看向阮清歌娇俏的笑脸,嘴角噬着一抹笑容。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刚刚听到的,还是之前就有机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沐诉之因为一连串问题有些顿住,缓出一口气,随之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这间事情就复杂了,跟你一时半会说不清,但你总有一天回知道,其次,我是怎么想的?应该先问你,你是怎么想的?阮清歌本就是个小狐狸,在龙易孱的眼中可能是个冷峻心思缜密,武功高强的女人,但是她身边的朋友皆知,阮清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而现下阮清歌究竟是在耍龙易孱还是讲真,沐诉之倒是无从考量。

而现下阮清歌最在意的便是沐诉之知不知道他们之间对话的深意,以及那多次出现的‘现代’沐诉之可是知道?你对我们刚刚的谈话有什么疑问吗?阮清歌旁敲侧击,换了一种方式询问。

沐诉之歪头看去,抬手抚摸阮清歌的头顶,丫头,我说了…我的到来就是为了找到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阮清歌心头一暖,可是随之…她心头颤了颤,找到?是她所想的找到?阮清歌诧异看去,最终苦笑一声,知道了,哥。

第九百六十七章 安装假肢而那句话在沐诉之那里却是别有深意,当初他为了寻找的到阮清歌,在时空内穿越千年,甚至惹怒了上古之神被关押起来。

他蚕食灵魂,吞并投胎者的灵气,得以生存……沐诉之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太过于热切,阮清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斜睨了一眼身后,皆因她感受到龙易孱折回的气息。

两人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阮清歌说累了,这才回去,龙易孱也只是撇了撇嘴角,他玩味的看着手中的令牌。

回来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要给阮清歌信物罢了,日后也不能这般来找她啊!若是她不方便,叫其余人前来,他信才怪啊!无奈,他只好选择他日再来。

阮清歌回到室内确实是在吃饭,与龙易孱打斗那是真用体力,现在有些耗尽,累的很。

阮清歌吃完,擦了擦嘴角,这才道来,我和龙易孱所说的话你都听见了,那么我就不废话了,我的意思很明显,既然龙易孱是大盛朝和影国的纽带,那自然是物尽其用,只要能得到消息,我们才能设防。

阮清歌刻意不说两人之间的交易,一切兄弟相称都是以利益作为基础,这一点阮清歌是明白的。

若不是龙易孱猜到她能回现代,也不会想要跟她合作。

沐诉之颔首,便没有多说,只要你心中有成算便可!阮清歌颔首,眼神一扫便看见了堆积在角落的账本,若是再不处理,怕是商怀锦还要带回来许多,既然被龙易孱耽误了一会,那么就算账吧,一会再去制作药物,反正剩下来的事情穆湘和白凝烨也能处理。

对了,你命人打造的假肢现下如何?明日就能送来。

好…阮清歌将算盘拿了出来,打得噼里啪啦响,沐诉之看了半晌觉得无趣,便也离开。

阮清歌这一算就到了深夜,更加疲累,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半夜十分沐诉之前来,将外套披上。

阮清歌已经熟悉沐诉之的气息,归于安全人物,便也没有醒来。

这一睡就睡到了清晨,睁眼之时正好文萱端着早膳前来。

以往都不会这般,肯定是沐诉之叫文萱送来的。

谢谢。

阮清歌吃着暖呼呼的粥,心头更是一暖。

小姐!沐少爷叫您吃过早膳后去找他。

好…阮清歌思索一番便知道,定然是制作的假肢到了。

阮清歌快速将饭食吃了下去,倒是想看看这古代的工艺如何。

当初阮清歌便在纸上写了下去,其中链接的地方要用橡胶,而中间支撑的地方则是精钢。

这两样东西在古代可不常见,尤其是精钢,那是钢的提炼品。

橡胶当初白凝烨因为要制作塑料,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假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作完成,阮清歌觉得怕是有些不尽人意。

她向着大厅走去,发现镇南王,惠太妃,白氏和沐振擎皆是在其中。

当她站定,不远处白凝烨和穆湘也走了过来。

好啊你!以为你去休息了,竟是秘密叫人制作这种东西!白凝烨虽然在指责,但眼底闪烁精光看向地上的东西。

毕竟那东西可是前无古人的东西啊!极品啊!而白凝烨也是在下人口中得知,因为这些时日,沐振擎只要一想起来自己能站起来行走便是一阵兴奋,然后对着所有见过的人都说他能站起来了!沐振擎失去双腿十余年,重新站起来自是痴人说梦,这也变成了饭后闲谈的笑料。

阮清歌耸肩,我不过是趁着闲余的空档画了个图,剩下的事情都是沐诉之做的。

白凝烨将眼神投去,沐诉之颔首,随之弯身,帮助阮清歌拆去包裹的粗布。

这一展现,众人均是瞪大了眼眸,只见地上躺着两个银光闪烁的假肢,精钢被打磨的锃亮,上面包裹的橡胶十分圆润光滑。

脚掌亦是与人脚相差无二,整个下肢精美绝伦,完全不输给现代的工艺。

阮清歌啧啧出声,询问沐诉之道:这精钢你是怎么弄出来的?毕竟当初阮清歌怕制作不出来,便写下了替代品,其实用木头也是可以的。

沐诉之亦是学着阮清歌耸了耸肩,我自己查阅古籍制作的。

阮清歌一愣,古籍还有这种制作工艺?那古代的帝王不都争先使用?还是没有发觉它的价值?现在的工艺若是想要提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若说沐诉之就是‘苏禾…’这一切就能得到解释,可阮清歌不愿意往那边思索。

这个怎么用?沐振擎推动着轮椅走了过来,眼底放光看去,阮清歌给了沐振擎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之彻底的检查了一番,并未有什么问题。

而且她发现脚跟的位置设有机关,只要按动就能生出弹簧一样的装置,这样能使人体更好的蹦跳。

这一定是沐诉之学以致用,阮清歌赞赏一般竖起大拇指,随之道:我先给你打磨好。

阮清歌上前,轻声道:一会可能会疼,你先忍忍。

能有断肢之时疼吗?沐振擎爽朗笑着。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将沐振擎的衣袍撩起,随之裤腿挽到膝盖的位置。

为了让沐振擎能更好的接触,阮清歌将愈合好的地方按压出模型,随之对着橡胶一阵打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一弄便到了中午,阮清歌将弄好的假肢安置在沐振擎的腿上。

起初他还有些不适应那份重量,待适应后,他在众目之下重新站了起来。

他眼底闪烁着泪光,感激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抿起嘴角,最是受不了别人投来这样的眼神。

你先走走试试。

好…沐振擎哑声道,随之在下人的搀扶下向前迈腿。

多年不走,那种感觉十分生涩,就好似重新学习走路一般,他几次趔趄,膝盖只见摩擦的地方出现疼痛,也被他忽视掉。

他在搀扶下终是不再摔倒,最终手下放开他的双手,他独自行走,阮清歌仰头看去,沐振擎其实很高,约莫一米八多,快要一米九的个字。

肩膀宽阔,这是多年的折磨让他有些显老,但依旧英俊,此时重新站立,他好似找到了人生目标,充满了自信,眼底闪烁着光华。

第九百六十八章 边塞信函沐振擎转身看来,因为还不是很习惯,差点摔倒,他伸长手臂保持平衡,这才没能。

他推开手下的支撑,不多时稳定,他冲着阮清歌灿然一笑,孩子,这辈子爹都是欠你的。

阮清歌摇了摇头,有什么欠不欠之说?您能偿命百岁就是对我和哥哥最好的感谢。

沐振擎颔首,将眼底的泪水逼退,我一定要长命百岁!阮清歌最是受不了这感人的时刻,她上前将沐振擎搀扶住,向着轮椅走去,您现在还不能逞强,一天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磨合便可,期间可能会出血,一定不要硬撑,使用诸灵,愈合后次日再继续,只有这般才能更好的适应。

好!我知道了。

虽然沐振擎这般说着,但是阮清歌知道沐振擎的性子,定然是不把自己累死不罢休。

阮清歌也不好说什么,便将诸灵递给沐振擎,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怕沐振擎城墙,便叫了白氏和镇南王看管。

镇南王一拍胸脯,十分豪爽道:孩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这个老家伙作死的!沐振擎闻声一拳砸了过去,他心头开心不已,女儿找了回来,娘子也快醒来,一家子和乐融融,才是他最希望的事情。

阮清歌抚了抚额头,这几日说是休息,却是没有一刻休息好,她与几人简单交流一番,便回了厢房。

可刚进入其中,便感受到一抹异常,转身之时便瞧见龙易孱一脸玩味的看着阮清歌。

我们军医大人还真是厉害啊!假肢这种东西都能做的出来。

阮清歌皱眉看去,你来做什么?龙易孱撇了撇嘴角,不悦看去,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阮清歌呵呵一笑,要喝茶吗?吃茶点吗?还是吃个午膳?阮清歌皮笑肉不笑的时候还真是有一种冷峻的美,但是龙易孱自觉无福肖想,怕这女人玩什么阴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扔了过去,这是我的信物,你若是找我记得带着,交给隐秘的人,我的人你应该能人的出来。

阮清歌不屑看去,是啊!认得出来,武功高强的都是。

龙易孱伸出手指举起摇了摇,不!是脖子上有印记,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阮清歌顿时一噎,交手之时均是晚间,我哪里知道?哈哈!我就知道,不然你以为当初我是怎么认出那不是我的手下的?也是,他们只有在发热的时候印记才会显现。

也就是俗称的鸽子血刺青。

阮清歌了然,亦是将自己的令牌扔了过去,我的势力你都知道,这里找不到就去花海楼。

嗯!龙易孱应下,瞧着桌上的饭菜上前,吃一顿,不介意吧?请…阮清歌自是不小气,为龙易孱布碗筷。

龙易孱一边吃着一边道:我已经告知萧容堪,将计划拖延,那男人着急的不行。

你怎么说的?长生不老药正在路上,用兵不可能,等药到了,再服下牵制的毒药才行。

阮清歌眼眸一转,继续道:你所说牵制的毒药是什么?就是一些花花草草制作的,什么一年不用解药就会毒死之类的,老皇帝给我我就拿着呗。

拿来给我看看。

龙易孱空出一只手将之拿出,一丝都不怕阮清歌私自拿走。

阮清歌冷眼看去,你倒是不怕我。

怕啥?你可是我兄弟!龙易孱从饭碗中抬起头,咧出一口大白牙。

阮清歌将药丸捏在掌中来回翻转,顺便在鼻子下闻了闻,不多时她将之扔回,还真不是什么奇怪的药,如同她给胡乃馨吃下的毒药一般。

不过想来当初给胡乃馨的也只是维生素药丸,但那药她是真实有的,甚至这个还不如她那个。

龙易孱瞧了瞧阮清歌的神色,便知道这小女人瞧不上。

我一会再给你一颗,你一起给萧容戡服下。

为什么?龙易孱谨慎看去,你不会是想要直接毒死他吧?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不是,之前我就给萧容戡服用了慢性毒药,差不多半年后发作,你这个和我那个起冲突,若是不消解毒性怕是真的会毙命。

阴险啊!龙易孱啧啧出声。

阮清歌不置可否,因为在她的身上,不仅是阴险,还有毒素!阮清歌本就像是开在阴界的曼陀罗花,美丽妖娆,而又致命。

阮清歌叫龙易孱老实一点,不要到处走,随之去了药房,研制两者之间减轻毒素的药剂。

好在白凝烨和穆湘已经去休息,这处无人,也不怕被发现。

可出来的时候就瞧见沐诉之倚靠在门口,这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哥哥!你这是要闹哪样?小心点龙易孱,那小子对你别有用心。

阮清歌面色一顿,不置可否,他对她别有用心?她还对他心思莫名呢!好啦!我知道了!阮清歌扬了扬手中的瓷瓶便走了出去。

沐诉之看着阮清歌的背影许久,叹息一声亦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出。

阮清歌回到房间瞧见龙易孱已经吃好,正在剔牙,她将手中之物向前一抛,他伸手便接住。

我走了哈!不要太想我!阮清歌想起沐诉之所说的话,她不会是对号入座了吧?别有心思?呵!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阮清歌甩了甩头,待龙易孱走远,她才躺在床上睡下,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间。

阮清歌穿上衣物走出,忽而脚步一顿,远处飞来一抹小小的身影,她抬指,唤灵落于她的指尖。

她轻车熟路的将信件展开看去,指尖上面正是萧容隽的字迹。

那小鸟自从从箱子里出来,就爱黏再萧容隽的身边,阮清歌也没多过问,没想到这次竟是与萧容隽一同前去。

信件上的内容很简单,萧容隽已经到了边塞,成功与孙可言汇合。

虽说的打仗,但因为大盛朝的将士不堪一击,早早就已经收场,现在不过是时不时的前去骚扰,等待着萧容隽的指挥。

阮清歌看到这里就已经了然,只要萧容隽无事便可。

她带着唤灵回到屋内,喂了特制的鸟食,这才提笔写信,用的都是隐藏的暗号。

第九百六十九章 机会不等人阮清歌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写下,主要是影国和龙易孱的事情,让萧容隽现下想一想对策。

阮清歌心中虽然有了计量,但是还希望萧容隽能做出决定,机会不等人,现下大敌当前,定然要一致对外。

萧容堪就是个靠不住的人,现在正在大盛朝大肆抓良民。

小七还没有传回消息,但是阮清歌已经确定那个女人就是墨竹,因为当初惠太妃与沐振擎交流的时候被墨竹听见了。

一封沉淀绵长的信件写完,已经到了深夜,阮清歌将信件系在唤灵的腿上,那小鸟还不愿意飞走,黏在阮清歌的肩头撒娇。

她只好拿出特制的鸟食再次喂入,它才不情不愿的飞走。

阮清歌进入药房之时,白凝烨已经在里面,得知穆湘还在睡觉,便没有打扰。

阮清歌走向自制的机器,发现血清已经提取了大半,估摸着在后日就能完成,而白凝烨那处的药材也研制的差不多,药丸制作完成指日可待。

阮清歌休息好,顿时精神焕发,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翌日清晨,阮清歌从药房中疲惫走出,小桃快速前来,王妃,兰快哉在外面求见。

阮清歌先是一皱眉,因为她在山寨,这处极为隐蔽,加之阮清歌交代过兰快哉和梁媚琴,无事的时候就不要前来寻找,怕是会惹来一身腥。

请进来吧!不多时,一身蓝袍,上身披着黑色裘皮的兰快哉前来,他依旧那般有气度,更是看似年轻了不少,看来这其中有不少梁媚琴的功劳。

你怎么来了?快喝茶!阮清歌叫人布茶,将兰快哉带入座位。

兰快哉认真看去,嘴角扬起笑意,道:许久未见,着实想念。

阮清歌哈哈一笑,你能将神医馆看好便可,最近药材可是还够?花无邪带着子图前去边塞,花海楼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在照看,加之现下京城一片大乱,生意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是这些都已经不再阮清歌的考虑范围内。

兰快哉点头,药材还是在花海楼进,最近是一个小兄弟掌管。

你来的时候周围可是有人?虽然手下没有人前来汇报,但是阮清歌还是想问问。

放心,我来的时候极为小心,并未有人跟踪,这方圆几里空荡荡。

阮清歌闻言便放下心来,举起茶杯向前递去,兰快哉接过轻抿了一口,随之向周围扫去,凑向阮清歌道:前些时日我在京城瞧见一稀罕物件,我便知道是你的点子…兰快哉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当然,能制作出那东西的也只有阮清歌。

阮清歌了然挑眉,你说的可是假肢?兰快哉恍然大悟,原来那东西叫做假肢啊。

你是给谁用?既然阮清歌挑明,那么兰快哉也不用将此行的目的藏着掖着。

我爹,走吧,带你去看看…阮清歌思索一番,兰快哉对于医学的热爱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这也正是阮清歌将店铺交给兰快哉打理的缘故。

只见兰快哉眼底放光,简直是跳起来的。

阮清歌无奈扶额,小声呢喃,涂伯,你都一把年纪了,咋还跟小孩似的?兰快哉摸了一把山羊胡须催促着阮清歌快走,说啥!赶紧办正事。

还有别叫我涂伯,我现在是兰快哉。

阮清歌无奈摇头,只听兰快哉语气一顿,皱眉向着阮清歌看去,叫哥!阮清歌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老天让兰快哉经历了什么?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脸面呢?脾气呢?——不多时,阮清歌带着兰快哉来到沐振擎的房屋,但是并未瞧见一个踪影,而镇南王的房间一样没人。

阮清歌皱眉,拽过正在巡逻的手下,人呢?去后山了!那手下一阵叹息。

阮清歌问起原因,那手下无奈道:老大!你是不知道啊!你给老爷做了假肢后,他根本不听话,你不是不让他多走吗?现在他都会跑了!阮清歌闻声更是一阵头疼,兰快哉大惊,跑?手下侧目看去,瞧见兰快哉和阮清歌并肩同行,就知道这男人是阮清歌的友人。

他又是无奈一叹,面上甚至带着伤感,老爷不仅能走!还能跑!是真的跑啊!不要命了!是啊!他能不伤感吗?当初因为沐振擎吹牛一事下了赌注,一赔八,他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要是知道沐振擎不仅能站起来,还比正常人正常,他宁死也不参加这个赌局。

只见阮清歌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是我握不住刀了!还是诸灵太好用了!阮清歌愤然转身,向着后山走去,兰快哉亦是快速跟上。

后山本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向下延伸是一片河流,但因为现下是冬日,被积雪所覆盖,遥遥望去,远处山峦叠嶂,看去极美,而最上方所为的后山就是一个平台。

因为萧容隽知道阮清歌会喜欢这处,便在中央设置了凉亭。

此时阮清歌和兰快哉到来,离得老远就看到几人正坐在凉亭内喝茶吃差点,身侧下人端着一盘盘的食物往凉亭走去。

石桌正中央一个打盆正散发着雾气。

好啊!真有闲情逸致!哎呦!清歌来了?沐振擎隔着远远就瞧见了阮清歌的身影,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叫喊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坐下,将头缩在了镇南王的身后。

兰快哉是认识镇南王和白氏的,但是对于沐振擎却是生面孔,而阮清歌所说的父亲,难道就是这名男子?刚刚他起身行走兰快哉是瞧见的,但是与一般男子无二,而且走路姿势也很正常,还是有旁人?现下兰快哉是不相信的。

阮清歌快步上前走去,扫了一眼桌面,这几人正打算吃锅子,这天气配上锅子还真是绝配。

白氏上前笑呵呵挽住阮清歌的手臂,来了就一起吃吧。

这位是…白氏看向兰快哉,知道阮清歌的朋友多,却没想到还有中年朋友?在下涂楚蓝!参见镇南王,王妃…镇南王和白氏均是一阵惊悚,什么?!第九百七十章 酝酿鬼点子阮清歌在白氏的带动下落座,只见镇南王上下打量着兰快哉,面上满是错愕。

白氏更是惊呆,当初涂楚蓝可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多人想要请去看病都不能…白氏抬手捂住嘴角呵呵笑了起来,另一只手对着阮清歌讪讪挥舞,清歌你真是说笑了。

阮清歌耸肩,当初我用安梦生的身份接近母妃你们是知道的,就在那时候遇见的涂伯,后来发生一些事,我只能改变他的容貌,现在正在帮我打理神医馆的生意。

阮清歌说完瞪向沐振擎,后者一脸心虚,正襟危坐。

镇南王本就脾气大,性子直爽,这一听,瞬间站了起来,来到兰快哉面前,不有分说对着他面颊一阵揉搓。

我的天!是真的!阮清歌不客气的涮起了羊肉,倒是沐振擎怕女儿生气,连忙夹了一筷头的羊肉放入她的碗中。

多吃点多吃点!阮清歌囫囵吞下,有些烫嘴,我都说我的医术高强了,你们还不信。

兰快哉顿时有些无奈,他弯身行礼,是真的,鄙人涂楚蓝,当初被皇后打入天牢,是清歌设计将我救出,改头换面才得以生存。

镇南王颔首,当初却有其事。

现在涂伯改名叫做兰快哉,图的就是一个悠闲快哉,来吧!先吃饭!吃过再说!好…来,吃饭吃饭!这一吃,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怎么也觉得不尽兴,便叫下人带来酒水,开始喝了起来。

阮清歌无奈,因为一会还要找白凝烨,便没有喝。

几个男人也是小酌,聊的都是昔日的往事,毕竟沐振擎虽然不在外面,但是当初在皇陵也算是接触萧容堪最深的人,自是知道一些消息。

这几人吐槽最多的就是萧容堪,上位者不仁,苦的还是百姓。

兰快哉怨言也是颇多,但没镇南王说的那般直白。

一席酒水下来,几人熟络,颇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末了,兰快哉扫视了一圈,清歌,你爹呢?因为在席间沐振擎几度起身拿菜,简直就和常人无二,兰快哉根本没往那边想。

阮清歌抬眸扫了一眼沐振擎,就在这啊!沐振擎扫向兰快哉,怎么了?兰兄。

兰快哉眨了眨眼眸看去,难道是你接了假肢?是啊。

沐振擎有些喝高,之际撩起了裤腿,可那腿型亦是与一般人无二。

兰快哉眉心一皱,这不是没事吗?他忽然有一种被阮清歌欺骗了的感觉,可是一想也不应该啊!这时沐振擎一拍脑门,将裤腿撩了起来,看我,总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把这事都给忘记了。

只见光裸的小腿露出,阮清歌诧异看去,爹,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精钢上面被扑了一层易容道具,看去就好似真的腿一般,甚至上面还点缀了两根腿毛!阮清歌双眼一闭,简直是辣眼睛!镇南王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嘴角一撇,不屑道:沐振擎这个老骚包,说是有腿毛才有男人味,那东西是诉之拿来的,给他弄的。

阮清歌无奈扶额,她的老父亲啊!让她如何是好?兰快哉一脸诧异看去,这和我看见的不一样啊!沐振擎十分爽快,从一角撕扯开,露出了里面的精钢。

兰快哉瞬间瞪大了眼眸,沐振擎将肉片合好,起身在他面前走了两圈。

是真的,我女儿可没骗你。

沐振擎一边说着,一边小跑了起来。

兰快哉原本想过,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震惊,这简直和常人一般!沐振擎说着还来劲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天吃锅子真是热死了!我去跑两圈消消汗!阮清歌微微皱眉,小心着凉!她深感无奈,但瞧见她老爹能这么开心也算是值了,算了!反正有诸灵,就随他去吧。

沐振擎回身冲着阮清歌抛去一抹媚眼,放心吧!再说我病倒了还有你呢。

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饭后,兰快哉和阮清歌来到大厅,兰快哉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你有何意见?不知这东西的知制作过程可是能告知我?今日因官民打斗,有许多人受伤,腿部留不住,有些人手部也受伤了…阮清歌瞬间明了,其实一开始兰快哉前来阮清歌就知道他的目的。

好,可以给你。

对于兰快哉的人品,阮清歌还是相信的。

兰快哉喜出望外,刚欲说话,便听阮清歌继续道:方子可以给你,但是这东西不能给皇族使用。

阮清歌现在简直是恨透了皇室一族。

兰快哉面展深沉道:我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

好…你明白,自己心中有计较便可,但是材料十分难寻,你若是需要就前来找我哥哥,或者叫花海楼的人前来找我。

好的。

分账…你看着来便是。

送走兰快哉,阮清歌有些疲惫,但还是来到药房继续研制药物。

而此时,萧容隽也收到了阮清歌传回来的信件,此时他正做在城楼上喝茶,看着眼下一众将士操练。

花无邪正在下方,瞧见给来的唤灵他吹了一声口哨,那小鸟瞧见花无邪翅膀扑腾了两下,最终还是飞向萧容隽。

好哇!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花无邪飞身向前,来到萧容隽身边,如何?是不是清歌想我了?萧容隽威胁看去,将信件护的死死的。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不用你这般,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我了。

萧容隽不打算继续搭理花无邪,而是将信件打开,上面满是乱码。

而萧容隽早已将暗号熟记于心,不用查书籍就能看出来。

当得知影国的人打算横插一脚之时,萧容隽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花无邪瞧去挑了挑眉,怎么?又有好戏?萧容隽抬指将信纸燃烧,耸肩道:没有好戏,但是好戏即将上演。

到底是怎么了?花无邪好奇的凑了过来。

影国的人要行动了,但是已经被清歌抓住关键,我们只要等待时机便可。

花无邪瞠目结舌,自是知道萧容隽的心中酝酿着鬼点子。

你有什么办法?第九百七十一章 小七被关既然影国的人想要横插一脚,那么,是时候反击了!如何反击?花无邪也是这么认为,可是难就难在‘如何’二字。

萧容隽淡笑,起身遥望远处对面的军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周过去,转眼便进入元旦,京城人心惶惶,抓人也已经进行到末端,西南部的男子抓了三分之一,虽然如此,但还是怨民唉道。

阮清歌无时不刻观察着京城的动向,而这几日龙易孱也没有前来。

血清已经完全提取完毕,但是药物还没有制出,因为这几日凤夫人情况有些不稳定,是醒来的前兆。

人一旦会的时间长了,脑部神经就会造成功能性紊乱,轻则短暂懵逼,重则造成失忆。

凤夫人的情况就是后者,发生的时候还是沐振擎前去查看,这一看不得了,凤夫人整个坐了起来,但是眼眸闭着并未睁开。

把他高兴坏了,上去诉说过往,又是想念,可说到一半感觉不对劲,凤夫人又躺了下去,他赶紧叫来阮清歌,好在一番检查虚惊一场,但阮清歌也检查出来病症。

之后一番兵荒马乱,阮清歌快速制出药丸将病情缓和下去。

之后对于让凤夫人醒来的药就加大了难度,阮清歌并不气馁,反而醉在其中。

而众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时宫内,乾宁宫偏殿,墨竹妖娆坐在其中,指尖捻动着一个琉璃瓶。

其中有一只飞虫趴伏在其中,没错,那虫子便是小七。

墨竹轻蔑一笑,小东西,你是阮清歌派来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她与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这么厉害,一定有过人之处,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小七没有手,触角也够不到耳朵,不然它一定将耳朵捂上。

这女人就像个神经病似的!虽然它是有灵性,可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的虫子一般无二!她是真慧眼识英雄,还是有病乱投医?这都能看出来?给她点赞?啊呸!小七简直唾弃死她了!因为它现在能与阮若白交流,便想着听一些有用的消息回去告知,这一待就是几日,而小七也埋怨自己懒。

要不是趴在她的头上多日,也不会被她发现,但是那几日它就好过吗?这女人不洗头的啊喂!小七生无可恋的翻了个白眼,用眼神挑衅着墨竹。

你不敢把我放出去是不是?贱女人!可惜墨竹根本听不到小七说的话,只见门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响,紧接着瓶子被墨竹藏了起来。

她整装片刻,随之笑脸相迎。

皇上…她巧笑盼影,微微俯身,被萧容戡扶了起来。

这几日萧容戡来的时候极少,其一是因为影国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其二便是因为皇后的事情,大臣因为皇后和征兵的事情简直闹到了顶点。

马上就要元旦,正是南方上缴粮食的时候,虽然因为当初孩子出生得以减免,但是现下正是战事,自是不能亏待了将士。

可这一切全部搅合在一起,萧容堪筋疲力尽。

若是强行上缴粮草,而百姓没有,强行上缴,到时候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当初北部寒流的时候就用了不少粮草,现下国库空虚,难以填补。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劳累?墨竹缓步上前,小手按压在萧容堪的肩膀上。

萧容堪很是受用,微微闭上眼眸,无事,就是想念你了。

萧容堪将墨竹的小手拽下,随之将她揽在怀中,墨竹一脸娇羞,含羞带怯看去,眼底波光淋漓,萧容堪瞧见差点没有把持住。

但一想到自己心下的忧愁,便什么也提不起兴致,主要也是身体吃不消。

年轻的时候还可能沉迷在那方面,但是现在老了,只想要一分纯纯的恋爱,但是墨竹还年轻啊!还剩下了子嗣,现下正是猛虎一般的时候。

这坐着就感觉身体有些发热,抚摸着萧容堪衣襟位置的小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萧容堪连忙抬手将墨竹的小手攥住,朕乏了,就这么抱抱吧。

墨竹轻轻应下,但是眼底浮现一丝狠毒,虽然她不出居室,但是对外面的事情还是知道的!当初因为她生下孩子,萧容堪对她宠爱有加,但是这段时间怕是吃腻歪了,竟是去了刘贵妃那里!刘贵妃现下已经怀有身孕五月,已经显怀,在后宫能将怀坐的这么稳,可见手段一般。

墨竹眼底满是愤恨,现下萧容堪对她的憧憬怕是只有这一张脸!若是面皮没有了,她便什么也不是!皇上!妾身想念您!墨竹在萧容堪的怀中撒娇。

朕这不是在吗?萧容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面上浮现一丝烦躁,但是墨竹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如绞痛,走到这般地步,就不能仅凭萧容堪的慰藉!还要自己争取!不然到时承诺的皇后位置都不会给她!墨竹许久未说话,倚靠在萧容堪怀中本本分分。

但萧容堪知道这个小女人动气了,可是那又能怎样?萧容堪享受的不就是这份安逸?若是这个女子敢跟他市脾气,他也不会惯着。

这也就是说,男人的心都是善变的,萧容堪都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但假冒的就是假的,当初萧容堪喜欢的也不过是凤夫人爽朗的性子,与墨竹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曾无数次幻想凤夫人在他怀中撒娇的模样,但现在成真,用别人的面容替代,一开始还十分满足,现在怎么想都不是那么回事。

萧容堪走出,侧目看向身侧的暗卫,这名暗卫是龙易孱侍奉上来的,也就是阮清歌当初换掉的人。

这段时间萧容堪也是怕了,怕萧容隽神不知鬼不觉就出来刺杀他,所以才使用这个人。

凤夫人找到了吗?虽然墨竹可以稍微暗卫,但真正的凤夫人才是正事。

那暗卫面容严峻,并未找到。

萧容堪咬肌微动,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若是他的兵定然暴怒了,但他是龙易孱的人,他又能耐如何?下去吧!是…而那人却并未走远,而是在萧容堪走后不多时重新回到了房檐上,因为…他好像看到了小七?第九百七十二章 可是这个?而这一看,不仅看到小七,还听闻一阵惊悚的事情!简直惊呆了暗卫的三观!这个女人竟是要暗害刘贵妃腹中的孩子!只见墨竹正小声的跟心腹丫头交代。

一会我去看望刘贵妃,这药粉你趁着她丫鬟端茶之时涂抹在杯口,切莫放入茶水中。

是…待丫鬟走后,墨竹将小七拿了出来,双眼阴毒看去,女人就是麻烦!还是该死的女人!明明旁敲侧击想要知道我的存在却是不出现!没关系!那我便去会会她好了!墨竹不断的转动瓶身,小七撞击瓶壁,她满眼恶毒,想要将小七玩死。

但小七可不是那么容易弄死的,它用翅膀护住身子缩成一个球。

瞧见小七的模样墨竹心中好受了不少,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暗卫见状汗毛竖起,女人麻烦?她才是最恶毒的!只有心思诡异之人才会将世上的人都当成坏人!而且一个虫子你都能这么虐待!你还是不是人啊!可小七怎么会在这里?追踪这个女人?这女人是谁?怎么和凤夫人那么相似?暗卫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最终连忙回到房中书信一封,随之交到了安插在宫内的炽烈军手中。

书信辗转反侧,在一日后最终到达了阮清歌的手中。

此时阮清歌正在逗弄两个孩子,惠太妃在身侧不断碎碎念萧容堪为什么还没回来。

阮清歌直叫她放心,容隽吉人自有天相,加之底牌硬的很,一定能完好归来。

惠太妃叹息一声,阮清歌不在萧容堪的身边,她总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没办法!阮清歌也有自己的职责和任务。

夫人!有信件!阮清歌闻声抬头看去,她将孩子递到梓舒的怀中,随之将信件接了过来。

惠太妃自动避开,走向梓舒逗弄着孩子。

阮清歌淡扫信件上的内容,着实一惊,她连忙向外走去,快步来到阮若白的房中。

那小子倒是有闲情逸致,正在作画。

这么早就来了?阮若白并未抬起脑袋。

小七被那个女人抓了起来。

阮清歌直言道,眼底带着一丝着急。

阮若白手上动作微动,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用着急,你且等着吧,当初青怀的伤势你可还记得?阮清歌眉心一皱,这和青怀有什么关系?小七机灵的很,它能被那个女人抓住一定是在降低她的戒备心,也只有这样才能全盘皆知,加之小七本就是只虫子,那个女人定然不设防,也只不过是玩玩小七罢了,日后小七定然能解脱出来。

阮若白虽然这般安慰,但是阮清歌总是有些不放心。

你若是怕,晚间前去便可。

阮若白耸了耸肩,将笔迹放下,展开画纸比在阮清歌跟前,好看吗?只见上面是一个小鸡吃米图。

阮清歌嘴角微抽,好看!你继续吧!阮清歌走出,阮若白却是无奈一叹。

雪耗子从一侧钻了出来,吱吱吱…你怎么不告诉她真相?你和小七不是心灵相通吗?那个女人就是她要寻找的人啊!这一切都是阮若白闲来无事的时候与小耗子交流的。

对于阮清歌,雪耗子还是十分有好感的,毕竟当初救了它一命,也别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因为阮清歌它活了下来是真的。

阮若白叹息一声,人类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掺和了。

雪耗子傉起小嘴,显得有些不悦。

我饿了!你饿了不应该告诉阮清歌吗?切!她连我的存在都忘记了。

雪耗子颇有些抱怨,从回来之后,阮清歌就没搭理它,也没有找过它。

阮若白眼眸一转,上前将雪耗子抱了起来,走吧!带你吃好吃的去!我也有些时日没出去了!最后一句阮若白小声絮叨着。

雪耗子一听顿时兴奋了!毕竟它是一只全身雪白的耗子,在京城也算是独一份,怕被抓起来,就一直在阮若白的身边。

一人一鼠向着山林走去,冬天最是野兽冬眠的好时候。

——阮清歌在药房不多时,小桃上前来报,商怀锦和莫思量到来,这几天阮清歌清闲,便允许小桃前来。

阮清歌将人请了进来,商怀锦一脸笑意上前,你们还真是会藏,竟是在这处。

阮清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这几日铎铎吉已经躁动,但是并未前来打扰。

阮清歌十分欣慰的同时更是想要让商怀锦赶紧把事情办法,果然不负所托,这么快就来了。

只见商怀锦手上捏着一个礼盒,以及各种纸张。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不迟。

商怀锦打断阮清歌的欲言又止。

阮清歌将礼盒拿了过来,展开一看里面是两套孩子的衣物,都是真丝制作,捏着十分柔软,但夏天穿还好,现在有些冷,但好在大小正好。

现在的孩子长得快,到时候穿着便可。

来就来,带礼物作何?商怀锦爽朗一笑,莫思量倒是撇了撇嘴角,道:他能这么好心吗?他可是个老狐狸!你瞧瞧这东西,可是有你那朋友做的好?这话应该反过来说,也就是怕铎铎吉制作出来的东西跟人家的媲美不了。

阮清歌认真看了看,那丝绸虽然好,但有许多线头,做工也不精美,但在现在的大盛朝来说,这种料子也只有达官显贵或是宫中贵人才能穿的上。

没有铎铎吉做的好。

阮清歌如是说着。

商怀锦认真看去,可是当真?我为何要骗你?我这正好有,你先看看。

阮清歌说着回到屋内,她记得当初从猛虎族出来拿了不少丝绸。

可这一找竟是找不到了,她的房屋之有丫鬟惠太妃和梓舒能进来。

正好梓舒在门外哄孩子,今天阳光暖和,两个孩子包裹严实,正在外面打雪仗。

梓舒!你可是看见我之前带回来的丝绸?梓舒闻声思索片刻,随之将凛冬抱了起来,走去。

不多时,阮清歌眼睁睁瞧着梓舒从凛冬的屁股底下拽出来一块已经有些发黄的白色丝绸。

是不是这个?第九百七十三章 丝绸生意阮清歌瞧去顿时生无可恋,强忍着那股子尿骚味将丝绸拿了过来。

梓舒皱眉看去,这料子极好,特别好洗,正巧两孩子尿布不够了,我就随手拿了过来。

阮清歌一脸黑线,好一个随手…怎么了?你要用?阮清歌颔首,她能说啥?能指责梓舒吗?不能的!还有吗?因为她放置之处一块都没有了。

梓舒摇头,没有了,都被当成尿布了。

阮清歌干笑一声,好吧!她抬手掐住凛冬的小脸蛋,款步走了出去。

梓舒瞧着阮清歌的背影一脸雾水,抱着凛冬回到房中,姨娘给你换尿布嗷!——当阮清歌将那块布递给商怀锦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商怀锦先是捏了捏,不断揉搓,随之将之展开放在面颊上贴试感受柔肤性。

哎?这什么味?阮清歌快速摇头,不知道!算了算了!反正凛冬的是童子尿!无事的!商怀锦也没多想,那味道虽然有些骚,但是奶香奶香的,他以为是料子独有的味道。

虽然被他百般揉搓,但是展开之时依旧柔滑,毫不扎手。

确实比我带过来的好。

商怀锦如是说道,随之瞥向周围,你那个朋友呢?小桃!去把铎铎吉叫来。

这几天阮清歌也忙,也不知道铎铎吉在干什么,不多时,瞧见铎铎吉一身汗水走了进来。

阮清歌疑惑看去,小桃上前附耳道:铎铎吉是个闲不住的人,我刚才去找他的时候正在砍柴,这几日一直都在找活干,我瞧见的时候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阮清歌闻言不知道说什么好,铎铎吉前来本是帮助她的,却是没想到,找这么多活,当下觉得铎铎吉这个人品真好。

可惜阮清歌不知道的是,若是铎铎吉知道阮清歌这么想,定然一脸哭丧。

毕竟他这次前来主要为的是丝绸生意的事情,而这几日阮清歌忙碌将他放在一侧,他也没有办法。

一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感觉时间快速过去,才不会给阮清歌添堵。

此时铎铎吉睁眼看去,只见眼前两个男人皆是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身高在人群中十分挺拔,必然可以用怪物来形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商怀锦感受到身侧莫思量撞击了他一下,随之他收起错愕的下巴,缓慢上前,对着铎铎吉微笑行礼。

他丝毫都没有想到能做出这么好料子的人,竟然是一个身材这般高大的男人,真是出乎意料。

而铎铎吉在这处许久,亦是学会了一些礼节,同样对着商怀锦行礼,公子你好。

你就是制作出丝绸的人吗?这东西当真好,我现在想跟你谈合作的事情,你可是有时间?铎铎吉闻言顿时乐不可支,惊喜的看了一下阮清歌,原来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给忘记。

好,我现在就有时间,随时恭候!就现在吧,也不用恭候不恭候的。

商怀锦摆了摆手,随之将纸张扑在桌上,这些都是契约书,我找到了不少商铺可以供货,若是你想开一家自己的店铺也是可以的。

铎铎吉对这些事情不了解,便侧目看向阮清歌。

后者沉思一番,道:还是供货吧!毕竟树大招风,现在阮清歌还没有能力保护铎铎吉,待日后成事便可,往后的事谁知道?做好现下才是真的。

商怀锦颔首,亦是明白阮清歌的心思,好吧!就按照你说的来办,但是你们放心,这些渠道都是正规的,只要货物能供应的上,钱不是问题。

一提钱,铎铎吉两眼放光,只要有钱才能换取更多的物资,族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铎铎吉签了字就离开了,也算是全权交给商怀锦打理。

莫思量倚靠在商怀锦的肩头上,毫无正行道:王妃,这人你哪里找来的啊?真高!他是外族人。

阮清歌淡然道,虽然说这,但是她的心思不在于此,这几日一件事接着一件处理,但萧容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商怀锦扫了一圈,将莫思量推开,你好像瞎!一看就是什么部族的人!莫思量撇了撇嘴角不言语,孩子呢?我逗逗…后院呢。

我也跟着去看看。

阮清歌颔首并未跟随,可不多时,一阵哀嚎从后院传来过来。

阮清歌!老子杀了你!只见商怀锦手中捏着凛冬刚换下来的尿布一脸煞气冲到前院,但是阮清歌早已离开。

他翻遍了整个山寨也没抓住阮清歌的尾巴。

这时阮清歌已经去往山林,因为她听说阮若白带着雪耗子去吃独食了!怎么可能缺少她这个吃货?唔!你烤肉的手艺进步了啊!不错。

阮清歌啃着羊腿吃的美滋滋。

阮若白呵呵一笑,你怎么过来了?阮清歌想起临走前的那一声嚎叫,商怀锦现在怕是恨死她了吧?她耸肩道:出来放风,得知你在此处就来看看。

阮若白和阮清歌的手中各拿着一只羊腿,而雪耗子啃着剩余的羊身。

之前雪耗子是饿急眼了,才吃的那么急,现在细嚼慢咽,加之烤的极香,用了现磨的孜然,吃的十分享受。

这耗子跟你玩的倒是挺好。

阮若白拍了拍手,将啃剩的骨头扔到一旁,主要是你也没有时间理会人家啊!吱吱吱…就是!你都不搭理我!阮清歌看到的只是小耗子满眼控诉的看着她,她被那水汪汪的小眼神萌化,将雪耗子抱了起来。

你呀!我这段时间不是忙吗?有时间带你回极寒之地玩?吱吱吱!真的吗?太好了!我都想小伙伴了!阮若白撇了撇嘴角,凑过去小声道:你还有小伙伴?吱吱吱…是啊!刺猬,大象,野鹿,都是我的小伙伴。

阮清歌并未在意阮若白说什么,只当他是在逗弄雪耗子。

好了!我回去了奥!阮清歌将雪耗子递到阮若白的手中,随之飞身向着远处而去。

第九百七十四章 前来犯难又过了几日,整个朝堂都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阮清歌这处忙的不可开交。

兰快哉的假肢生意上线,阮清歌转了不少,光是预定就忙的阮清歌够呛。

主要是兰快哉真的找不到精钢,全部都是阮清歌和沐诉之从中调配。

而这几日阮清歌不打算再处理生意,而是全心全意制作药剂。

小七这几日没回来,阮清歌听信了阮若白的话,便也放下心来。

——宫中,安置在萧容堪身边的暗卫,得到消息按兵不动,并没有继续自己的计划,而是全心全意的跟在萧容堪的身侧。

这是,正在阮清歌制作药材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身后有一抹躁动,她转身看去,只见龙易孱正在她的身后笑眼微眯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阮清歌轻声问着。

龙易孱撇了撇嘴角,耸肩上前,对着阮清歌面展不悦,为什么每次我来你都说这句话呢,好像不太欢迎我一样,我可真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阮清歌双眼微眯,不知可否道:我更是不喜欢你现在的态度,有时直说便可!龙易孱一直都知道阮清歌是这个性子,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他一直都在外面观察着阮清歌,知道阮清歌在友人面前十分友好,便不由得有些心凉。

你对我什么时候能客气一点呢?阮清歌嗤然一笑,道:我对你还不客气吗?你应该知足了。

毕竟有些人连跟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龙易孱向前走来,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坐在阮清歌面前的桌子上轻声问道,你放在宫中的那个虫子可是要拿回来?阮清歌眯眼撇去,还真是没有能隐瞒得住的事情。

这事就不需要你多问了。

瞧见阮清歌果断的态度,龙易孱心里有些受伤,他眼底浮现一丝暗淡,但却在与阮清歌对视之时,带着笑意看去。

我这次来是问你事情进展的如何,给了你令牌,你也不叫人前去找我,这些天我真是想念你的很。

而这句话龙易孱并没有说谎,不知为何,即使不见阮清歌,竟真的是有些朝思暮想,难道是太久没有动女人了吗?想起关在府中的阮月儿,他心中便是一身恶心,看来是被那女人搞的。

阮清歌冷冷一笑,你这么说我倒是要问你了,想念我作何?没有事情为什么要找你?龙易孱顿时一噎,是啊,边境的战况已经稳定,那边并没有传来什么激烈的斗争,但是他就惨了,被影国的长老催促进展,每天的信件都能落上罗。

龙易孱将自己的处境说了出来,阮清歌顿时眉头一蹙,难道事情要快速进展了吗?但是她并不想,因为萧容堪并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若是贸然行事的话,定然会招惹一身骚气,甚至是将已经不好的局面扭转向深渊。

你是怎么想的?龙易孱摇头,并未回答,反问道:主要是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而后我才能进行下一步。

现在的计划就是待定,因为我还没有接收到萧容隽的信件,你那边若是稳不住的时候再来叫我。

阮清歌自是知道龙易孱能出现在这里,便证明那边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危急。

龙易孱耸肩扫向周围,阮清歌冷笑一声,找饭菜吗?不好意思,我刚吃过。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无趣,好不容易空闲出来,有时间陪你培养培养感情,你倒是这般无情。

我们之间有什么感情和培养的?兄弟!龙易孱闻言爽朗大笑,我就喜欢你这种性子,兄弟之情不也应该是培养出来的吗?只见阮清歌双眼微眯,抬起手刀凌厉劈去,既然你想要培养感情,那我便来陪你好了。

两人从药房打到了外侧,沐诉之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便没有多说什么,到是把小桃给吓坏了,想要上前却是被闻声赶来的白凝烨给拽住。

有人陪你主子练手,你不应该是高兴才对嘛,别管了!小桃虽然十分着急,但这两人耍起来的招式诡异,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生怕阮清歌受到一点伤害。

但是看了半天,只见到男人处于下风,小桃便放心了,恋恋不舍的离开向着厨房走去,这打了片刻,一会儿肯定会饿的,还是准备一些饭吃。

果真两人打到精疲力尽,本来是中午时分,愣是被拖到了下午,龙易孱也理所应当的吃了一顿晚饭才从山寨中离开。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手下来报,山寨附近三里外被许多人看守,而那些人应该就是萧容堪的人。

阮清歌闻言沉思,想起前段时间龙易孱所说的话,这段时间萧容堪会派兵观察她,难道是那神秘的女人没有稳住他吗?阮清歌就知道,光是空有其表,灵魂不一,怎么能守住自己身边的人。

杀!阮清歌单字脱出,不多时,沐诉之便带着一群人向着远处的山巅走去。

只听那处不断传来哀嚎叫声响起,刹时间便回归于平静,沐诉之一身鲜血回来,身上毫无伤害。

处理的如何?阮清歌上前问道,顺势将手上的药瓶递了过去。

沐诉之瞧见摇了摇头,我并未受伤。

阮清歌轻笑一声,这不是治伤的药,而是保养身体的,吃下吧,对你的内力有帮助。

沐诉之闻声,这才接了过来,他吃下后顿时觉得耗尽的内力渐渐回转,面子也好了起来。

最近爹爹如何?因为处理其余的事情,阮清歌也没有管沐振擎的事。

只见沐诉之闻声眉宇展现一丝无奈,自律的很,这段时间每日早起散步半个时辰,随之跑一个时辰,之后吃午饭,中午歇片刻,与镇南王斗斗嘴下下棋,日子也算是潇洒。

阮清歌这才放心,但是在不久后她才知道自己将这个假肢安置有多么不尽人意。

因为,沐振擎本就是闲不住的人,身体闲不住,心思更是闲不住。

可阮清歌毕竟不会算命,也不知道未来,对于现下的事情十分满意。

第九百七十五章 擅自闯入派出去的兵力全部被杀光,萧容堪只觉得啪啪打在脸上。

对阮清歌的气愤已经到达了顶点,他还想要派人前去诛杀,但是身侧得龙易孱上前将之拦截住。

皇上,我认为你现在应该想想正事儿,这些无名小卒,便先放在一边,儿女情长什么的,只有国家统一,民族兴旺到时再说也不迟。

忽而萧容堪一脸不乐意,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没说,但是心里却揣测不行,老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儿女情长我还不知道吗?但是萧容堪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只想快速找到凤夫人才能满足自己心中的一丝慰藉。

我的药什么时候能到?萧容堪冷眼看去,双手放在膝盖上,颇有一丝威严,然而这在龙易孱的心中对萧容堪的想法并没有改变,外在再怎么美好内力丝毫都没有内涵,这一国之君当的还真是废柴。

只见龙易孱呵呵一笑,抬手扶住衣袖,垂眸看去,眼里带着一丝玩味。

那药可经不起颠簸,自是要缓慢前来,再过半个月吧,或许一个月之久,这都是不好说的。

可是边塞马上就要进攻到京城,你要我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容堪怒气冲冲,一把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了下去,乒乒乓乓的声响直达大殿深处。

门外的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就连李公公都是一惊,他吃惊看去,之前的萧容堪可不敢这么对龙易孱。

龙易孱瞬间变得阴沉,自是知道这个皇帝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双眼微眯看去。

皇上这般对我,是为何?你可知咱们两国的关系?失去了影国的支撑,你们大盛朝就是众矢之的,你以为你还能持续多久,现在你只能依靠我们!龙易孱本来就是个倔脾气,而且还是现代人,自是谁都不惯着,你是个皇上就了不起吗?他还是天王老子呢!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说的就是龙易孱和萧容堪,龙易孱从一个小混混混到杀手的位置,这其中掺杂心酸也有了人的手段,所以现在丝毫都不惯着萧容堪。

萧容堪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气的面色涨红,坐在龙椅上浑身瑟瑟发抖,却又对龙易孱无可奈何,若说武力,定是打不过,若说行动他身边的御林军没有一个是影国人的对手。

而龙易孱并非是小人之辈,只见他双手抱拳,向着萧容堪行了个礼,然而也只是一些虚礼罢了,他只那么一晃便将之放下,冷眼看去。

还请皇上稍息等待!日后定然将药品奉上!最后他轻蔑的说了一声,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并转身离去,而那句话久久传扬在萧容堪的耳中。

忽而他觉得一股重力向他压了过来,他只觉得天崩地裂,紧接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快来人啊!快叫太医呀!宫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而这一切也与已经与龙易孱没有任何关系。

龙易孱现在想的就是见到阮清歌。

当然,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他怎么对那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好奇感,难道是打出来的惺惺相惜之情?他将这份感情归属于那处便没有多想。

连王府都没有回去,直接向着山寨而去。

而在飞行的过程中便闻到了山头上蔓延的血腥之气,他顿时目光微冷,心下有些焦急,连忙向着山寨飞去,在不管不顾寻找着阮清歌。

而此时阮清歌正在沐浴,几日没洗澡,她觉得自己身体都是臭臭的。

可刚脱下衣物便感觉到大门被人砰的一声踹了开来,她眼底锐利神色如刀看去,抬手将衣物罩在身体之上。

转身看去,竟是瞧见龙易孱双目猩红,面颊更是红的不可。

你干什么?!这么慌忙做什么?阮清歌回到屏风后面将衣服穿好,随之抱起双臂搂眼看去。

瞧见阮清歌好好的站在他的跟前,他顿时放下心来,但也怀疑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就算阮清歌死了也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回去的机会罢了,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只见龙易孱眼里展现一丝玩世不恭,随之道:我们都是现代人,沙滩上还有穿比基尼的呢,你这才来古代多久就这般?对于龙易孱的调笑,阮清歌一丝都不想搭理,是她的山寨防守不严,还是给这男人底牌太多,就是这般擅闯?阮清歌十分不悦,语气也不好了起来,你能不能不要有事没事就往这边来,若是这次你没有重要的事情,看我不打死你!虽然语气十分伶俐,但是看在龙易孱的眼中却好像小女子撒娇一般,他呵呵一笑上前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便来看了看。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阮清歌思绪飞传,随之想起那山头上还未清理的尸体,难道是血腥味他吸引了过来,她面色忽而有些藐视,冷嘲道:难道你是狗鼻子吗?龙易孱闻声一愣,一开始还没有想到阮清歌说的是什么?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顿时脑壳一疼。

如果你是那块肉,我宁愿当那只狗!龙易孱邪魅一笑,向着阮清歌抛出一抹媚眼儿。

可毕竟阮清歌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并不是无知少女,而就算10来岁的身体,但是里边住着快要30岁的灵魂,我不是任人能撩拨的。

只见阮清歌拿起浴桶旁边的毛巾,快速向着龙易孱抽了过去,水滴溅了他一脸,瞬间将他弄得清醒。

他缓过神来,顿时皱了皱眉头,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调戏阮清歌?有事你就说!没事赶紧滚!好吧,我确实是没事闲的。

龙易孱转身离去,那背影却是让阮清歌看的有些晃神。

她忽然回忆起当初沐诉之所说的话,小心这个龙易孱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可就算如此,这个念头也只在阮清歌的脑海中闪过一瞬,并未深加思索。

之后阮清歌洗好澡,命令众人将山寨严加看守,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尤其是擅闯多次的男人!没有令牌不让进!一切完毕,阮清歌才放下心来。

第九百七十六章 宫中刺探沐诉之得到消息快速前去,询问这阮清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刚刚发生的一幕,阮清歌却不能说出来,若是沐诉之知道,定然饶不了龙易孱。

瞧着阮清歌支支吾吾的态度,沐诉之并没有多细想,总之山寨严加防守便是好事,这也是沐诉之乐见其成的事情。

药物研究的怎么样了?沐诉之轻声问着。

阮清歌拨弄着长发,已经差不多了,今日晚上应该就可以研制出来。

好,制作出来之后就给娘亲服下。

其实这一切的原委,沐诉之亦是想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清歌吃过午饭之后就去了药房,马上进入收尾工作,白凝烨和穆湘都在药房中加紧工作。

对于这些时日阮清歌的不作为,白凝烨并没有说什么。

而阮清歌制作了一会儿,便想起之前暗卫传来的信息,当初说起墨竹想要暗害刘贵妃怀中的胎儿,也不知道现在进展的如何了。

她心中有两种情绪,一种是因为刘贵妃是笑容管的小情人,她并不想多管。

而另一种是现下刘贵妃对萧容隽还有用,对萧容隽有用的人便对她有用。

她思索再三,觉得怎么也不能让墨竹杀生,便与那两人交代一声决定前去皇宫。

就在阮清歌穿好衣物之时,沐诉之走了进来询问,要知道前往宫中的理由。

阮清歌将自己所想说了出来,沐诉之不由分说的便要跟着前往,欲要保护好阮清歌。

阮清歌并没有推脱,有人陪伴,也好过自己一个人东跑西颠。

就这般,一切准备完毕之后,阮清歌将自己易容的好好,随之于沐诉之一起前往宫中。

午夜时分,月色缭绕,大地一片皎洁。

积雪初融,冷风席卷,阮清歌如同一只野猫一般,趴伏在房檐之上,快速的在皇宫之间流窜。

这些时日,阮清歌的内力在不知不觉间快速提升,就连影国的人都没有发现异常。

阮清歌根据暗卫绘制的地图,快速的来到了刘贵妃所在的地方,可刚一落地,忽而感受到远处传来一丝异样,她连忙转身看去,瞧见刘云徽在不远之处。

她顿时瞪大了眼眸,他以为刘云徽已经随着萧容隽前往边塞,竟是没想到还在这处。

她小跑上前,站在刘云徽的跟前,你怎么还在这里?只见刘云徽笑了笑道:你可是来看姐姐?阮清歌撇着嘴角,那是你的姐姐,可不是我的姐姐,她现在如何?只见刘云徽眉宇间染上一丝忧愁,阮清歌顿时心中一惊,难道让墨竹得手了?然而接下来刘云徽所说的话正是验证了她的猜想。

前些时日,墨竹突然前来与刘贵妃虚与委蛇。

那时的刘云徽正好有事出宫并未看守在刘笙卿的身边便让墨竹得逞,虽然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叫了太医,但腹中的孩儿还是没有保重。

阮清歌闻声不住叹息,毕竟是一条5个月大的生命,孩子的面容也已经能看清,但是她并不知道刘贵妃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还要进去看看吗?姐姐正在屋内。

阮清歌闻言面在冷峻,她对刘笙卿没有什么好感,不去了,我去找找那个女人!虽然小七没有传回消息,但是她想既然有这个机会便去接触一番,若是看出不同之处,也能好认出她到底是不是墨竹的身份。

你说的可是被萧容堪关押起来的女子?关押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萧容堪会因为刘贵妃的事情镇压墨竹?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墨竹的话,她现在面貌可是与凤夫人一般,不看情面,还要看长相不是,他真的忍心吗?刘云徽眉头皱起,面无表情道:表面现象罢了,毕竟刘贵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孩子忽然落下,定然要追查,这一番追查便追到了那个女人的头上。

但到底是不是将那个女人关押起来,我也不过只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罢了,我今夜也正好要去牢房,你可是与我一同前去?阮清歌思索一番便拒绝了,咱们兵分两路,你去牢房,我去乾宁宫。

刘云徽闻言也只能这般,便与两人点了点头,随之向着牢房走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既然刘贵妃无事,她便放下心来,可忽而自嘲一笑,她有什么好担心刘贵妃的,但随之一想,毕竟她也是镇南王的女儿不是?不多时,阮清歌快速飞行,来到了乾宁宫的门口,只见里面不断传出咆哮的声响,那声音听着像是萧容堪的。

忽然一声巨大的哈哈大笑声传来,阮清歌浑身一抖,莫不是这萧容堪疯了?她与沐诉之对视一眼,两人悄无声息来到门口,而在暗中守护的暗卫瞧见阮清歌的身影,身形一动,在瞧见是阮清歌之时便选择不再动弹。

阮清歌抬起一手探入口中,占时,随之捅破了窗户纸,从中看去,只见萧容堪紧着一身里衣,不断的在大殿内转动,身侧是许多舞艺,将之围绕其中。

阮清歌嘴角一抽,萧容堪现在还有这般闲情雅致,天下都快没了,他还能如此乐此不疲?怕这份苦难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的,用表面现象来缓解心中的压力。

其实现在阮清歌是可怜萧容堪的,各处的镇压不能自已,这并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模样,一手好牌全都被萧容堪给打烂了。

阮清歌顺着洞口向着里面看去,并未瞧见那个神秘的女子。

而她还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长了什么模样,光是这么看着,实在是找不到,但听说是乾宁宫偏殿内。

阮清歌对着沐诉之摆了一个手势,随时绕过乾宁宫,打算从后面进入,可刚走动不多时,耳际微动,忽然听到一声孩子哭泣的声音,想起那个神秘的孩子,阮清歌随声而去。

沐诉之跟随再侧,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情感,他上前在阮清歌耳边吩咐她小心行事。

阮清歌颔首,快速向前走去。

可就在马上要找到声源的时候,忽然那孩子已经不哭了。

阮清歌来到一个窗前,里面火影闪烁,她感觉里面传出的闷声有些不对劲,戳洞看去,竟是看到了惊悚的一幕!第九百七十七章 十余年的守护屋内一名身穿华服的女子正站在床旁,一脸狰狞,那面容竟是与凤夫人有九成相似!身形却是阮清歌最为熟悉的墨竹!这个女人就是墨竹!而她的身下的床榻上正有小包微微鼓动,阮清歌也是个做母亲的人,猜测出那形态应该是个婴孩!墨竹要做什么?要把那个孩子弄死?!最毒妇人心!那可是她的孩子啊!阮清歌实在想象不到,她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孩子,她将刘贵妃的孩子弄掉还不满足骂?为什么还要杀生?这一刻阮清歌来不及细想,手腕翻动,一枚银针从袖口飞出,直直向着墨竹的脖颈刺去,只见她面色一顿,身子忽而软了下去,紧接着便倒在地上。

孩子啼哭响起,带着哽咽,险些喘不上气来。

阮清歌心头着急,母爱之情有些泛滥,她想要上前,却是被沐诉之拽住衣摆。

快走!远处传来踢踏的声响,不多时,一名嬷嬷快速走来,贵人!贵人!她连忙将孩子抱起诱哄着,有拽了拽地上的墨竹,记得团团转。

快来人啊!阮清歌见状此时并不适宜出去,但是能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墨竹便好办,她目光微冷,拽住沐诉之转身离开。

他们二人回到刘贵妃的门前,瞧见刘云徽也从远处飞来,落在两人跟前。

地牢却是有一名女子,但是并非墨竹,应该是替罪羔羊。

阮清歌颔首,不用再找了,我已经找到了。

她一脸阴霾,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刘云徽道来。

刘云徽皱眉沉思,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要将孩子捂死?不管是不是她的骨肉,现在都是牵制萧容堪的利器。

阮清歌藐视一笑,为何?她自知自己根本就不是凤夫人,空有其表罢了。

若不是最近萧容堪频频有动作,她还不会往那边想,看来墨竹带给萧容堪那的震撼已经缓和过来,他认识到只有真正的凤夫人在身边才是最好的。

但…萧容堪注定打错了如意算盘!别说凤夫人没醒来,就算是醒了,也不会任他摆布。

听闻沐诉之和沐振擎的阐述,凤夫人为人刚强,手段了得,本是人间绝代,若不是当初失忆,也不会看上萧容堪。

加之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人也说不清,说不上就是萧容堪给凤夫人下的迷魂药。

期间因为刘贵妃刚小产,并不能出来,几人在外闲聊片刻,不多时远处传来守卫巡逻的声响,阮清歌和沐诉之才离开。

既然已经知道墨竹在哪里,那么阮清歌便交代刘云徽这段时间继续在此处留守,保护小七,和防止墨竹对那个孩子作什么。

最让阮清歌头疼的便是小七不会说话,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小七最清楚,但现下又不知道小七被墨竹弄到了哪里去。

——回到营寨,感受着周围一双双眼眸的监视,阮清歌烦不胜烦,与沐诉之将之绞杀,这才满身鲜血的回到了山寨。

阮清歌洗去一身疲乏,吃过饭小歇了片刻,临近破晓之时才起身。

药房中白凝烨和穆湘在做收尾的工作,等待阮清歌将药物融合,血清单独注射,本应该是与药一同制作,但阮清歌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才如此这般。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中午时分,三人均是一身疲惫,因为有昨日的交谈,沐诉之已经告诉沐振擎今天给凤夫人用药。

他一直站在石室跟前,心中微荡,若是沫灵醒来该如何面对?当初沐振擎找到凤沫灵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假死的状态,这一守护便是十余年。

阮清歌将血清和药丸拿出之时,瞧见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一双双眼眸期盼的看着她,她冲着大家微微一笑。

走吧。

好…沐振擎满脸欣慰,跟着阮清歌向着远处的石室走去。

石室内寒光笼罩,惠太妃梓舒和罗公公因为没有内力,只能在门外守候。

而会内力的将自身笼罩,隔绝寒气,这才进入其中。

沫灵…你终于要醒来了…沐振擎泪眼婆娑看去,眼眶微红,他闭着自己忍下心中的躁动。

而阮清歌亦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夫人,这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她从未对她进过一分责任,救醒她也是出于她将这个身体带来世上。

阮清歌并不知道她醒来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为了救凤夫人,她付出了许多,现下,该是有结果的时候了。

之前阮清歌叫沐诉之打造针管,制作出来的东西十分精美,她先是将血清注入其中,随之喂下了药丸。

因为凤夫人不能吃东西,阮清歌制出的药丸入口即化。

一切完毕,阮清歌静静站立在一侧,观察着凤夫人的反应。

所有人均是屏息以待。

凤夫人面容无常,面颊带有红晕,光是这般看去,好似沉睡在梦境中的美人,恬静而又美好。

时间经不住等待,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过去,沐振擎率先站不住,叫沐诉之拿来轮椅,他上前抚摸着凤夫人的面颊,扭头看向阮清歌。

她怎么还不醒来?药效需要恢复,不如你们先下去吧,我在这里看着。

但谁人都没有走出,白凝烨最想知道药效,而其余的人都是凤夫人的亲属。

夜晚十分,室内一片寂静,小桃准备好饭食,文萱和文蓉再侧,可谁人都没有回来用膳。

老妇人这是还没有醒来?文蓉皱了皱眉头,嘟着嘴道。

就算醒来怕是也没时间吃饭,定然要交流一番,这不是我们能管的,守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小桃转身苛责这两人。

文萱和文蓉均是低垂下眼眸撇了撇嘴。

小桃不放心,交代两人看好,带了一些茶水和甜点向着石室走去。

瞧见惠太妃正站在门外。

太妃,凤夫人还没有醒来吗?还没听见动静!哎…梓舒搀扶着惠太妃,这一等就是一下午,屋内的人不出来,他们也进不去,更是不愿意离开,担忧的很。

小桃无奈,将吃食放在一侧桌上,随之向着远处走去,叫人拿来了座椅,惠太妃这才得以坐下。

而石室内的人,有些撑不住昏昏欲睡,只有阮清歌时不时上前探脉,诊断着。

凤夫人脉象平稳,血清融合的也很好,但是…心跳依旧微弱。

第九百七十八章 唤灵遭劫从阮清歌回来,便得知之前的药物起了作用,凤夫人心跳回转,面颊红润,身体机能是有了,但是…就是醒不来。

原本阮清歌以为缺少药物,她现下给服用了,虽然身体有好转的迹象,但是她已经不愿意清醒。

这…似乎超出了阮清歌的认真,并不知道这是为何。

她为什么还不醒来啊?沐振擎实在是忍受不住。

阮清歌单手支撑下颚,指尖在唇边摩擦,这样的事情在现代也是有的,比如植物人。

人一旦进入假死状态不愿意醒来,定然是有原因了,其一便可认为是病人不愿意自己醒来。

阮清歌将这个可能说了出来,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不愿意醒来?为什么会这样…沐振擎喃喃自语,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刚刚阮清歌说话之时,凤夫人的指尖动了动。

阮清歌看着沐振擎摇了摇头,之前凤夫人受了什么重创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若要勾起她的求生欲望,想要让她醒来,最好是说一些积极向上的话语。

沐振擎闻声明白点头,好…他回身看向凤沫灵,低声道:沫灵啊!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是不想看见我吗?当初是我不对,我应该快些找到你们,但是你已经十余年昏迷,女儿就在我们身边,儿子也在,你快醒来吧!睁开眼看看我啊!平时沐振擎不说,但一说起来便让人有些同情。

是啊!当初一个家族的族长,因为阴谋暗算,搞得妻离子散。

十余年的光景,他为了找到女儿和妻子失去双腿,儿子因为他的漠视性子阴沉,但现下都好了,十余年熬了过去,女儿和儿子都在身边,但是她却再也没能醒来。

沐振擎是可怜的,但也是被人尊重的,她为了妻女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不仅是时间,还有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

这一切事情并未将他的意志力消亡,而是渴望受到上天的怜悯,让他的妻子醒来。

可现下得知凤沫灵是自己不愿意清醒,他怎么也遭受不了这个打击,几度红了眼眶。

穆湘最先看不下去,与阮清歌知会一声便走了出去,白凝烨也跟着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一家人。

惠太妃听闻大门开启的声响连忙站了起来,沫灵醒了吗?身侧镇南王和白氏也看了过去,白凝烨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向着远处走去。

穆湘扫了白凝烨的背影一眼,随之缓声道:清歌说凤夫人是自己不愿意醒来,现在沐老爷正在诉说往事,打算勾起凤夫人的求生欲。

这…惠太妃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向自己的哥哥。

镇南王还算是明白事理,果断道: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既然凤夫人不想醒来,定然需要奇迹,只能等待时日,咱们站在这里等待也是无功,回去歇了吧!明日再来看看!惠太妃瞥向紧闭的大门,犹豫道:可是我担心清歌…虽然阮清歌平时表现的什么事都没有,但毕竟凤夫人是阮清歌的生身母亲,这一切放在谁的身上怕是都会承受不住。

惠太妃抬步想要进去,却被穆湘拦截下来,太妃您还是回去休息吧,那石室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您若是沾染了寒气,清歌更是会忧心,皆是梁王得知也不会好过。

这…好吧。

惠太妃最终还是妥协,与梓舒和罗公公回到厢房,可她怎么都有些心绪不宁,叫梓舒做了许多补品给小桃。

让小桃拿进去,这才休息。

小桃进入石室的时候瞧见阮清歌正坐在角落的石头平台上打坐运功,而沐振擎和沐诉之守护在凤夫人的身侧。

怪不得那些人都离开了,这一家在一起的温馨一幕,就连小桃都不忍打扰。

她将东西放下,告知沐诉之一声便退了下去,刚走到前厅瞧见青阳急急忙忙走来的身影,手中正捏着一封信件。

唤灵受伤,这信件是我抢回来的。

青阳凑近小桃,小桃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青阳面色苍白,但因为穿着黑色,并未瞧出异样。

小桃顿时心头一惊,拽过青阳的手,瞧见血滴顺着袖口向下流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阮清歌下令严防紧守,青阳原本在门口驻守,一炷香之前,青阳正闲来无事转悠,离得老远瞧见唤灵飞回来的身影。

他正喜悦是不是有萧容隽传回来的信件,忽而看到远处传来飞镖,往常唤灵是应该能躲过的,但是因为这处到边塞太远,唤灵飞的太远,疲惫不堪。

这一恍然间便被射了下来。

青阳见状快速带着人马前去,来者有十余个黑衣人,尽数被青阳剿灭,光是看身手就知道是萧容堪的人。

虽然如此,但是青阳依旧受伤,唤灵也奄奄一息。

小桃闻言顿时怒不可揭,她想要去叫阮清歌,但是一想到那边的情势,只好将青阳带去白凝烨那里。

此时白凝烨正在吃膳食,隔得老远便闻到了血腥味。

小子,来活了。

穆湘手上动作一顿,无奈瞥向师父,知道啦…她起身向着门口走去,瞧见急急忙忙走来的小桃和青阳,两人得知事情经过。

先不要告诉清歌。

白凝烨将信件拿了过来,穆湘,你给青阳处理伤口,我去看看那小鸟。

白凝烨叹息一声,当初还嘲笑阮清歌成为一个兽医,给雪耗子治病,现在就轮到了他。

几人脚前脚后来到药房,白凝烨将唤灵按压在板上,那小鸟起先因为受到惊吓不断扑腾,好在白凝烨也算是有一手绝活,将唤灵安抚住,随之拿出检查一番。

幸好送回来的及时,不然定然丧命。

唤灵右边翅膀被划开,暗器扫过它的腹中,肠子差点流了出来。

白凝烨拿出肉线消毒,将之缝合,一切完毕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

唤灵因为疼痛晕了过去,为了避免这小鸟不听话,白凝烨教穆湘准备好鸟笼,这才带着信件向着石室走去。

大门打开,室内寒气逼人,白凝烨浑身一抖,抬眼看去,沐振擎已经睡下,阮清歌正在检查凤夫人的身体,沐诉之陪伴在侧。

你怎么来了?白凝烨二话不说将信件拿了出来,阮清歌鼻子微动,闻到了血腥味。

第九百七十九章 欺她鸟儿杀之!这是怎么回事?阮清歌将信件翻转过来,上面有淡淡的血迹。

白凝烨摸了摸鼻子,将青阳和唤灵的事情说了出来,阮清歌当下转身就要出去,可是看了看凤夫人,便作罢。

但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的,她眸间一转,冲着白凝烨勾了勾手。

白凝烨下意识后退,这女人睚眦必报,这不知道?只见阮清歌阴森森一笑,你知道我的性子,我若是想让你去,有的是办法。

白凝烨还没有落脚的脚步下意识一顿,他眉间一皱,只能上前,阮清歌爬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不多时,白凝烨一脸生无可恋,连忙点头走了出去。

怎么了?沐诉之上前询问。

阮清歌摆了摆手,回到角落的平台上将信件拆了开来。

萧容隽的字迹清晰在眼前,那上面依旧是代码,阮清歌脑海飞速运转解释,将一个个字眼翻译出来。

阮清歌嘴角微勾,就知道萧容隽有自己的办法,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部署兵力,当初在边塞养的十万大军蛰伏了起来,若是影国的人敢来犯难,他有的是办法应对。

而他也已经与萧寒汇合,带着他的小暖。

另外萧武那边,也已经联络明白,到时候一致对外便可。

虽然计划是如此,但是阮清歌知道,萧容隽本就是那种能说出一分,会保留九分的人。

所以他的计划并不是这么浅显。

然而最让萧容隽好奇的就是萧凌真的消失了,他派人出巡,却是没有找到。

阮清歌看到此处皱眉,当初陈香蓉以死相逼,要萧容堪前去找萧凌,但是未果,最终落得进入冷宫的下场,现在还没有出来。

怕是一时半刻都不会出来了。

紧接着便是萧容隽想念阮清歌的话语,如是平时毫无牵挂,阮清歌定然与之相随陪伴,但是身侧有两个孩子,加之现在正是凤夫人醒来的关键!根本就离不开阮清歌。

阮清歌将信件烧毁,这时沐振擎醒来,瞧见了这一幕,阮清歌将他扶起,然后对沐诉之说出萧容隽的意图。

沐诉之一脸凝重,此时没有这么简单,影国之人所图壮大,统治一国不是他们终极的目标。

阮清歌自是知道如此,便没有多说什么,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凤夫人的事情。

沐振擎醒来后便来到凤夫人的身边,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阮清歌在石室内等了三天,都不见凤夫人醒来,她不免有些难耐, 与沐诉之说好轮流照看,这才走了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萧容隽回信。

将这段时间萧容戡的骚扰,发现墨竹,以及凤夫人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最终让萧容隽注意身体,这才完事。

有阮清歌的诸灵在,唤灵恢复的很快,为了避免这个小东西再次受伤,阮清歌叫来商怀锦。

商怀锦的天下第一楼本就收集天下情报,对秘密武器知道的消息更是数不胜数。

阮清歌想要为唤灵特质盔甲,毕竟是一只日行千里的小鸟,不可多得,阮清歌敢下重金。

但商怀锦闻声顿时瞠目结舌,你还真是大手笔啊!我倒是知道一种奇特的料子,金丝盔甲不知你听说过没有?阮清歌先是摇了摇头,但武林电影还是看过的,便也明白其中内在。

金丝盔甲是一种布料极轻,适合放在唤灵的身上,不耽误飞行,甚至是刀剑不能伤害的材料,你若是…商怀锦噼里啪啦的说着,阮清歌抚了抚额头,好了,越快越好,我明日就要。

明天怕是不行,这给小鸟制作…可谓是精工…十万两!好嘞您!明天送到!阮清歌嘴角微抽,有钱能使磨推鬼不假。

翌日一早商怀锦就将布料送了过来,有派了两名她手下的绣娘,带来的时候均是蒙上了眼罩。

阮清歌叫穆湘盯着那两人片刻,原本以为要一天才能完成的工程,但那两人功夫了得,手上动作更是飞快,不出半天的时间就做好了。

阮清歌手中捏着那两片袖珍的料子套在唤灵的身上,随之一想,脑袋也需要啊,又画了图纸,做成现代头盔一般的东西,但因为布料是软的,最终做成了面罩。

起初唤灵还反抗,但在阮清歌手中就没有不听话的东西,唤灵穿上飞行,知道那东西对它有帮助,顿时欢呼了起来。

好在这小鸟也不胆怯,去外面飞行了两圈,阮清歌瞧见一点都不耽误速度便也放下心来。

阮清歌命人排查,周围没有萧容戡的人,才将唤灵放飞。

她想起前几日交代白凝烨的事情,便向着那两人的院落走去。

只见白凝烨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晒太阳。

阮清歌踢踹一脚,他缓慢睁开眼眸,眼底光簇微闪,风华绝代。

事情如何了?白凝烨冷笑一声,随之从一侧拿起自己红肿如猪蹄一般的手掌。

阮大人的毒药还真是厉害,我吃了解毒丹都不好使!阮清歌嘴角一抽上前看去,只见那毒素已经沾染整个个皮肤,上面还有诸灵的气味。

瞧见白凝烨的特征就知道萧容堪此时有多惨!白凝烨只是一只手臂坏掉,但萧容堪可是全身肿胀如猪头!自是,阮清歌本就是报仇,为何要给萧容堪留有机会?加之…这口气阮清歌可不想咽下,才下次狠手!倒是没想到白凝烨会引火上身!阮清歌拿出银针刺在白凝烨的手臂之上,讪笑看去,来!我给你排毒!那银针不知为何,接触到皮肤上就消融,紧接着皮肤缓慢恢复了常态,整个过程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白凝烨瞧见不由得一叹,你还真是厉害!这是什么毒?马蜂的毒被我提炼了!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初去沙漠之海的时候路过丛林,阮清歌一行人遇到马蜂窝,便摘了下来。

反正阮清歌没事就爱搞这些东西,总想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的用到。

那日阮清歌也是叫白凝烨找到毒药,用特质的喷壶洒在萧容堪的身上就行。

没想到…哦!我趁着他洗澡撒子浴桶里了!白凝烨比他还要狠!这毒怕是在他自己偷摸研究的时候沾染上的。

一切完毕,阮清歌回到房中。

姐姐可是有空?第九百八十章 事发原因阮清歌闻声抬头看去,瞧见正是阮若白走了过来,这几日她都没有瞧见阮若白,此时一看,阮若白面色如常,身体状态十分好。

你怎么过来了?阮若白耸肩,随之背在身后的手腕一翻,手掌向上,呈现在阮清歌跟前,只见手掌心中正躺着小七。

阮清歌瞬间瞪大双眼,眼底放光看去。

小七什么时候回来的?阮清歌上前凑去,仔细观察着小七。

除了翅膀上有些伤口,神情萎靡之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刚刚回来我就把它带来给你看了。

西瓜紧紧皱起眉头,你怎么不让它好好休息呢?阮若白耸了耸肩,他能说什么?说小七告诉了他许多辛密的事情?阮清歌会相信吗?说出来就算是以前的他颤抖不会相信的。

躺在我手心休息是一样的。

阮若白上前,坐到阮清歌身侧的椅子上。

他踌躇了一阵,随之道:我与小七心灵相通,我能明白它眼神传达的意思,这一点你知道吧?说实话,阮若白现在还不想将他身上的秘密告诉阮清歌,毕竟太过于骇人。

阮清歌颔首,她自是明了,这也是为什么要叫小七去,而得之小七被墨竹关起来也没有去救的原因。

因为小七不仅能给阮若白传达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而且身材能够变大变小,脱困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如反掌的事情。

阮若白闻声,瞧见阮清歌面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心下当头一阵松快。

他思索一番,想着措辞,阮清歌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有消息,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将小七带了过来。

期间阮清歌斟茶,递到了阮若白的跟前。

不多时,他举起来畅饮一番,随之道:相信你这里应该已经有消息了,那女人便是墨竹。

阮清歌颔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没有必要对阮若白隐瞒。

你肯定好奇墨竹为什么这么做。

当初阮若白跟墨竹也算是很好的,因为阮若白小时候就是墨竹哄的。

当初阮若白猜到阮清歌的猜想也质疑了一阵,但是听完了小七带回来的消息,便觉得墨竹也有些不容易。

但是容不容易,也不是阮若白一个人说了算的。

阮清歌抬起拳头作势要打过去,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磨人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阮若白脖子向后一缩,呵呵的笑了起来,姐姐你着什么急?听我慢慢道来。

——墨竹原本碰不到孩子,总是自己一个人禁锢在乾宁宫的偏殿。

无聊,加上抑郁,还有心思深沉,整个人阴沉不定,小七成了她唯一能说话的东西。

阮清歌听到此处一个头两个大,那天瞧见墨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女人欲要将自己的孩子闷死,怕是有产后抑郁症了,在那样压抑的情况下,也难于有一个健康的人。

墨竹知道小七是我派去的?听到一半阮清歌有些惊悚。

阮若白哈哈一笑,道:可不是,但是那女人好像疯了似的,就连餐桌上的鸡鸭鱼肉都能当成是你派去的假想敌。

这也是小七告诉你的?阮清歌仰头揶揄看去。

阮若白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是啊!你继续说。

阮若白将小七放在一块糕点上,继续道:姐姐,这次小七可是功臣,你一定要给它弄好吃的,不多,就一颗圣果够了。

阮若白吸溜一声,眼底闪烁这精光,她也是从回来的人口中听说的。

阮清歌‘切!’的一声,是你小子要吃吧?阮若白嘿嘿一笑,便听阮清歌继续道:那果子给你可不行,我一共也才有两颗,你继续说。

果子已经被阮清歌珍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阮若白撇起嘴角,虽然抱怨,但也知道阮清歌的性子,她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那女人好像真的疯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不是傻笑就是疯言疯语,但是…但是什么?!你再这么下去就不要说了!阮清歌颇为烦躁的,扬起拳头欲要打下去。

阮若白瞧见这回阮清歌是要来真的,便道:我说!但是墨竹整日在后宫,因为没人照看,与小七说了许多事情,其中就有当初为什么要入宫,和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阮清歌闻声眉心一皱,果然!那孩子就是墨竹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捂死孩子?都说产后抑郁症是因为看孩子来,但是墨竹根本就没有看孩子啊!阮清歌顿时有些不解,疑惑看去。

先从墨竹是为什么去的皇宫吧!好…你说。

——原来你就是清歌的生身爹爹!我竟是不知道还有这般事情!惠太妃一脸凝重向着沐振擎看去。

此时惠太妃一行人已经走暗道来到了皇陵深处的石室内。

当初一行人都聚集在此处,为了让惠太妃信任,沐振擎不得已说出了真相。

那时的阮清歌还在边塞与失忆的萧容隽在一起。

而这消息一行人均是知道,那时的墨竹还没有起疑心。

但惠太妃问起沐振擎是如何得知沐诉之知道阮清歌就是亲生女儿的时候,墨竹听到了让她惊骇的消息!我是因为一些事情,才在这皇陵之中,并非有自己所愿,当初与清歌相识之时,存在一些误会,但是幸好在打斗之时,诉之瞧见了清歌身上的印记,将她认了回来。

惠太妃闻言皱眉,那是什么样的印记?想到这里,沐振擎不由得有些好笑,道:还幸亏当时吹过一阵风过去,吹开了阮清歌的衣角,那印记在腰部,通体红色,呈现花藤状态。

墨竹闻声顿时大惊,连忙上前询问特征,沐振擎虽然疑惑,但因为沉浸在那份美好中,也没来得及细想,便将之说了出来。

这世上,最清楚阮清歌身上胎记的也只有凤夫人沐振擎和她自己本身了。

但是,事发意外,因为墨竹的关系,墨竹也是最熟悉的人!她闻言如同雷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怎么了?惠太妃率先看出墨竹面色的异样,轻声询问着。

墨竹干笑一声,没事!随之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向着远处走去。

那屋内的几人均是没在意,便有着墨竹,当她回去的时候,撩开衣摆下侧,脑海中盘旋着往事,心头惊骇不已。

第九百八十一章 墨竹往事对于阮清歌的事情,墨竹是全部知道的,阮清歌之前的身份是北靖侯的小女,而墨竹身上也有这个印记,光是凭借印记就能认出女儿?那么…她不是北靖侯的女儿就是沐振擎的女儿!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只有这两种可能,加之自己从小没有父母,被惠太妃领养,安置萧容隽的身边帮助他!惠太妃几次想要让墨竹当萧容隽的通房丫头,却是被萧容隽拒绝了。

现下墨竹思索,幸好当时没有…但!不管她是这其中哪种身份,都应该是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当个舔狗!之后的几日墨竹都在观察沐振擎,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和阮清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那时的石室只有沐振擎能够进入,她偷来钥匙,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进去,发现阮清歌与凤夫人长相有三分相似!阮清歌简直就是沐振擎和凤夫人的结合体!当初墨竹也是见过北靖侯和高长平公主的,虽然阮清歌与那两人也有相似之处,但若是说谁的强度更高,那一定就是凤夫人和沐振擎。

而墨竹也仔细观察自己的面貌,这才发现,她若是穿上衣物,简直就是高长平公主的翻版!这一发现让墨竹震惊不已…若说阮清歌真的是沐振擎的女儿!那她才是北靖侯的女儿。

可当初阮清歌是在北靖侯府长大的!那她是怎么出现在北靖侯府!?当初还是个痴傻的女子!这之间到底发生而来什么?!然而墨竹心中的恼怒已经淹没了想要探寻事实真相的目的,她原本才应该是北靖侯的女儿!她应该是那个受了万人仰仗的人!原本应该光鲜亮丽!受人尊崇的人是她!可心中的仇恨让她忘记阮清歌当初所受到的苦,忘记当初阮清歌因为孙氏和阮月儿的残害变成痴傻的女子!那滔天的嫉妒心淹没了理智,那几天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精神衰弱,就连文萱和文蓉与她说话都没有搭理。

而惠太妃也只当她是关切阮清歌,对这皇陵的环境水土不服罢了。

之后忽然墨竹便会原来的状态,甚至是每日与人调笑,时不时的献殷勤,与沐振擎说起阮清歌的往事。

这时沐振擎只当墨竹是关心阮清歌,便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对于女儿,沐振擎本来就是心存愧疚的,有人与之畅谈,自是乐意,而也就在墨竹旁敲侧击之下,了解了沐振擎和凤夫人之间的故事。

并且知道了当年为什么两人会互换身份。

虽然不明真相,但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凤夫人!那一天墨竹在石室内躲藏,与昏迷的凤夫人说了阮清歌许多坏话,痛恨着自己的过往,更加痛恨凤夫人所做的一切!她明明就是一个受害者!老天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一切?!之后墨竹恢复了平静,思索着怎样才能搬回局面,既然北靖侯是她的父亲,她便不能看着北靖侯死去!不管是如何,不管当初他有多么不仁,她都要将他就回来。

而正当墨竹想办法的时候,她又从沐振擎的口中听到一个消息,原来当初萧容堪心悦凤夫人。

凤夫人失忆过,萧容堪为了凤夫人甚至差点放弃了皇位,但因为老皇帝的为人刚正,自是认为皇室血统不容侵犯!不是一个江湖女子可以入宫的!萧容堪不得不妥协回京。

既然知道这一点,墨竹简直像是点亮了心头的明灯,她拿出从梁王府带来的易容道具装扮一番,却是怎么都觉得差强人意!而她趁夜潜入了皇宫,那时的萧容堪刚从刘婕妤的房中走出,喝的醉醺醺,墨竹从黑夜中摔出,撞到了萧容堪的怀中。

正当萧容堪要发火的时候,瞧见了墨竹的面容,整个人失魂落魄,将墨竹当成了凤夫人带回房中,那孩子…也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

待萧容堪醒来的时候,墨竹总是不在身边,就好似中了魔咒的公主一般,午夜就要回到破旧的房屋。

就这般几日,墨竹一直在夜里与萧容堪幽会,白天一如往常,与沐振擎交流,挖掘阮清歌以及凤夫人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对她约有帮助。

而她发现只要提起凤夫人,沐振擎简直有滔滔不绝的话语,之后墨竹刻意在萧容堪的面前模仿,对凤夫人的言行举止彷如一般。

萧容堪更是觉得墨竹就是凤夫人,但他心头了然,墨竹不过是一个神秘的女子罢了。

他生性多疑,派人调查,却是未果,那时他便有了将墨竹禁锢起来的心思。

之后几个月,墨竹一直没来月事,她外出检查,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四月。

她丝毫没有慌乱,想着用孩子勾住萧容堪的心!一天夜里,萧容堪欲要将墨竹留在身边,任凭萧容堪说多少好话,依旧被墨竹逃了出来。

因为她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一旦易容面具落下,她便什么都不是!最终她将目光瞄准了阮清歌的手术刀…那一夜,她躲在石室内,照着凤夫人的模样…在自己的面上划刻。

好在总跟在阮清歌的身边,对医术墨竹就算不了解,也算是入门,知道的极多。

之后养伤的几天,墨竹设计自己在买菜的过程中摔入悬崖,而那些杀手也不过是她收买的乞丐。

得知有追兵到来,沐振擎自是派人前去将之诛杀,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墨竹这才安心养伤,之后在要拆纱布的时候,她又找借口出去。

那时正好是萧容堪与影国人交易的初事,萧容堪找到了惠太妃的藏身之地!之后墨竹便是被萧容堪禁锢了起来,虽然好吃好喝,却是看不见湛蓝的天空。

萧容堪美名其曰没有好的身份给墨竹,因为心中的大计,墨竹也甘愿忍下,甚至是生出了孩子。

沐振擎一行人被萧容堪找到,前者便也没有心思找墨竹,毕竟那时人多,谁会将目光放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而得到的都是不知的珍惜的!尤其是墨竹这样的女人,一开始还温柔贤淑,后来简直与凤夫人成为反比。

萧容堪自是忍受不住,重新回到了刘笙卿的身边,墨竹更加残暴,好似变了个人!……第九百八十二章 墨竹落胎她原本也只是想要救下北靖侯,但是因为萧容堪一点机会都不给,便只能使出缓兵之计。

可刘笙卿怀孕的消息简直如同利剑一般!她以为自己抓住了萧容堪的心,却没想到帝王本就无情!她一个小小的女人与朝堂,和后宫的花红柳绿相比,简直老小如蝼蚁。

加之墨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凤夫人,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萧容堪的冷漠绝情,让她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她也发现,在每日的陪伴中,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孩子不能禁锢住他!她便不要这个孩子了!孩子要是死了!萧容堪一定会伤心!一定回来看她!她那时已经癫狂,整个人只想让孩子死!这样她才能有机会看见萧容堪!重新得到萧容堪的爱!就算她弄死了刘笙卿的孩子,查到了她的身上,萧容堪依旧没有治罪于她不是吗?萧容堪还是爱她的!一定是!可后来萧容堪知道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死,便心中气愤,将之彻底的禁锢了起来!那孩子虽然是萧容堪的,但是他却是十分冷漠,因为那孩子一点都不像凤夫人。

每次看到孩子都好似在嘲笑他的愚蠢!尤其是墨竹,简直将萧容堪耍的团团转,那男人便将所有的一切怒气加注在墨竹的身上!阮清歌离开的那一夜,萧容堪强行要了墨竹,而墨竹不知道自己已经又怀孕,腹中一个月的孩子落下,墨竹身体和心灵均是承受了打击,现下正一蹶不振。

没人禁锢小七,也从墨竹的口中听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小七身形变大,很顺利的挤破了琉璃瓶飞出。

——阮清歌听完整个过程,面容越发阴沉,她痛恨着墨竹的无情,可怜这墨竹的愚蠢,更加自责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告诉墨竹!她为什么不彻底毁掉墨竹身上的印记?!当初她拿药水试验的时候,墨竹的身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当时她也没有多想,竟是不知自己的不留神,竟是酿此大祸!整个过程阮若白说了一刻钟的时间,他口干舌燥喝着茶水,时不时的瞥向沉默不语的阮清歌。

姐!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墨竹也是无辜的!阮清歌叹息一声,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就要承受着走下去。

而她猜测,当初萧容堪能抓住沐振擎一行人,这其中一定有墨竹的手笔。

而当初凤夫人没被发现,便是因为墨竹根本就不想让萧容堪找到!好!谢谢你,谢谢小七,我现在去给小七弄吃的!说完阮清歌也没等阮若白回答,而是直接向着石室走了过去。

阮清歌将刚才墨竹的反常,和时间节点说了出来,沐诉之和沐振擎闻言均是一致点头。

阮清歌眉宇皱的更深,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墨竹隐藏的还真是深,也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

沐振擎询问怎么了,对墨竹语气带着担忧,毕竟在他的心里,当初墨竹陪伴她的时间挺多,就像自己的女儿一般关切。

阮清歌将刚刚阮若白说的事情说了出来,言简意赅,沐振擎恍然,怎么会这样?阮清歌摇头,当初东窗事发,所有人都需要个支柱,而也不能怪沐振擎,毕竟那些都是事实,就算他不说,墨竹要是有心,也能从江湖人士的口中得知。

事情发生,是迟早的事情,怨只能怨自己,当初没有在知道身份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墨竹。

阮清歌本事睚眦必报的人,但这事因她而起,墨竹现在已经这么凄惨,她不打算落井下石。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当初墨竹将所有人的藏身之地说出,就当是现在的报应好了。

沐诉之一直都没有表态,毕竟因果报应,该偿还的都是要偿还的!之后阮清歌安慰沐振擎,就也没有再说这件事,而是看凤夫人。

这几日沐振擎一直与凤夫人说话,但是疗效甚微。

想起刚刚阮若白说出,当初墨竹与凤夫人说什么来着,那个时候凤夫人已经脱离了假死的状态。

若是凤夫人还不愿意醒来与墨竹当初说的话语有关,阮清歌是不打算放过墨竹的!那孩子在宫中还好吗?都是我害了她…沐振擎依旧耿耿于怀,阮清歌目光微闪,忽而瞧见凤夫人的手因为听到墨竹的名字而动了一下。

墨竹现在过得并不好,前些时日落胎,现在身子亏损的严重。

阮清歌故意这么说着,只见凤夫人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她顿时大惊,墨竹当初大地和凤夫人说了什么?让一个没有生存意识的人起了反应?之后阮清歌又说了一些墨竹的事情,凤夫人却是没有动作了。

阮清歌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最终只能想别的办法。

只见阮清歌拿出银针,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刺激凤夫人头上的穴位,加强治疗。

好!你心里有成算就行!因为双腿的事,现在沐振擎对阮清歌的医术可谓是信到不行。

阮清歌将银针拿出,按压着凤夫人脑袋的穴位,随之将之刺入其中。

这一切完事也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阮清歌脑袋上流着薄薄的汗水。

沐诉之递上去一块手帕,什么时候拔掉?阮清歌摇头,我来就行。

你要注意身子!我知道…之后一片寂静,阮清歌走向角落打坐。

不多时,她起身,瞧见桌上已经放置好饭菜,她与两人吃了一些,将银针拔下,才走了出去。

她回到房中还未躺下,房内出现黑色身影,她回身看去。

主子!说吧…来人便是当初放置在萧容堪身边的暗卫。

那个神秘的孩子现在很好,被萧容堪派人保护了起来,那女子倒是不容乐观。

如何?阮清歌下意识心头一紧,对墨竹的姐妹情还在。

安静,看不出有没有事。

那手下眉头一皱,十分女人经历这种事应该癫狂的,但是墨竹没有,反而是冷静到不行。

阮清歌皱眉,不管墨竹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寻短见就行。

有命在,就有很多个可能的未来。

萧容堪现在如何?几日前那老男人疯癫,看来是好了!一切如常。

退下吧…第九百八十三章 孩子有喜脉翌日清早起来,阮清歌接到消息,梁媚琴的小女儿办满月酒,想要宴请阮清歌。

但她不知道阮清歌现在身处何地,听闻兰快哉近日前来,便前去神医馆告知,兰快哉这才派人过来送信。

阮清歌思索一番,身侧事务繁多,不打算亲自前去,而是送个礼物便可。

可一想,当初她怀孕都没有告知自己,梁媚琴也并非那种有事乱叫人的人。

所以梁媚琴定然有需要她的地方,阮清歌应下,便找来一对孩子戴的金镯子和长命锁,叫小桃装好。

拿好兰快哉送来的进城文书,两人易容一番,从山的后头向着京城飞去。

一路上都安然无恙,但阮清歌和小桃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直到进入京城之中,两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京城虽然在前段时间动乱,但是现下依旧车水马龙,十分热闹,在灾难来临之前,人们永远是只看现在。

两人正在向着若素走去,忽而眼前闯出来一抹身影,阮清歌皱眉看去,身体已经呈现防备状态。

待瞧见是龙易孱之时,阮清歌彻底放下心中的戒备。

只见眼前的男人一身白衣,下半张脸带着厚重的面具。

但阮清歌本就过目不忘,一眼就认出那眼神是龙易孱的。

谁人来犯?!小桃掏出长鞭站在阮清歌跟前,怒目看向龙易孱。

龙易孱掀开面具一角,冲着小桃眨了眨眼眸,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小桃后退一步,忍住心头的恶心看向阮清歌。

王妃…先退下吧!你来做什么?龙易孱将面具戴上,爽朗一笑,你不是来凑热闹?还不许我横插一脚?话落,他叹息一声,意有所指道:这不是怕你生气?先告诉你一声。

阮清歌斜睨过去,眼眸虚了虚,看来这小子是知道她将山寨严防戒备,但他怎么知道她要去凑热闹?难道是山寨有他的人手泄密了?不!不可能!倒是神医馆的人,他可以安插眼线!阮清歌暗恨,竟是将这一条给忘记了!大小姐,不走吗?龙易孱伸出一手在前,一手背在腰间,行了个绅士理解。

小桃纳闷看去,但好像听见阮清歌咬牙的声响。

走吧!之后阮清歌就再没理龙易孱,阔步走在前方,因为她知道,这小子想干的事,她是阻止不住的。

加之也可以了解龙易孱,看他跟哪个人眉来眼去,也好知道安插的眼线在哪里。

很快,几人来到若素,整个店铺已经关闭,阮清歌几人从后门进入其中。

媚琴?媚琴?!阮清歌轻声叫喊着,回音传来,却是没有人的声响。

清歌!你可算来了!阮清歌回身看去,只见司夜冥正端着一碗汤药走来,他神色满是焦急。

怎么回事?不是百日宴吗?司夜冥眼底泛着挣扎,你先跟我进去再说!阮清歌瞧着他焦急的模样也不敢怠慢,快速跟着前去。

不多时进入屋内,浓重的药味席卷而来,阮清歌当下一惊,谁生病了?南南!司夜冥快速上前,将汤药放在了桌子上。

阮清歌扫视屋内一圈也没看见梁媚琴的身影,媚琴呢?哄北北呢!不知道这病传染不传染。

阮清歌眉头紧拧,那孩子躺在床上不哭不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房梁。

这才几月不见,这孩子竟是瘦到脱相皮包骨头,眼眶深陷,眼神有些萎靡。

可是叫兰快哉来看?看了!那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才是司夜冥最着急的地方,若说医术,他最详细你的就是阮清歌和兰快哉。

既然兰快哉解决不了,那么只能请阮清歌。

阮清歌当下了然,这孩子若不是生病,这对夫妻也不会用百日宴的名声将她叫来。

她上前检查一番,顿时惊呆。

司南南的脉象明显就是喜脉!当初阮清歌前来的时候瞧见这个孩子那么健康,便没有把脉,这怎么才短短时日就有喜脉?而这喜脉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司夜冥瞧见阮清歌如此震惊的模样瞬间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怎么?南南没得救了吗?!司夜冥眼眶通红,这是他盼了许久的女儿!他难以想象这个贴心的小棉袄没了他刚如何!阮清歌摇头,一脸严肃看去,挺大个老爷们振作一点!我什么都没说呢!兰快哉呢?!把他叫来!来了!来了!屋外传来声响,小桃将门打开,兰快哉带着数名一声走了进来。

清歌!兰快哉上前将阮清歌拽到角落中,一脸凝重瞥了南南一眼。

那孩子身上出现喜脉,你探出来了吗?阮清歌颔首,但是一个孩子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我带来那些医生诊断都是这般!这真是太奇怪了!阮清歌抿唇不语,转身来到床边,司夜冥一脸萎靡盯着房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阮清歌眉头紧皱,并未多言,将南南放好,掀开被角看去,只见那孩子的肚子隆起,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你们这段时间给她吃什么了?一直再喝奶啊!司夜冥纳闷道,若说是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他们也好查证,但是压根就没有!完全母乳喂养!阮清歌在南南的肚子上按压,可刚一触碰,原本不哭闹的孩子瞬间大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屋内的人均是一惊。

你轻点,这还是个孩子啊!其中一名老者不悦道。

阮清歌回身瞪去,你行你来!不行别BB!那老者瞪着眼珠子看去,可后面的话啥意思?总之不是什么好话!阮清歌依旧按压,也不管南南是不是哭泣,不多时,她按到一个肿块。

可是…是什么样的肿块?能让一个孩子呈现喜脉?阮清歌皱眉,忽而脑海一闪,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绽开。

她凑向司夜冥,小声道:你先别着急,我怀疑南南身体里还有个孩子。

什么?!虽然阮清歌声音极小,但还是被旁人听见,均是震惊的看去。

司夜冥亦是目瞪口呆,但没有了先前的焦急,毕竟…腹中胎在现代虽然不常见,但是也听说过的。

可是…这为什么要发生在她的孩子身上?第九百八十四章 大闹神医馆这不可能,孩子的身体还小,怎么可能怀孩子?就是啊!这太不可思议了!阮清歌直接无视那几人,对着司夜冥道:我好好检查一番。

她回头瞥了那几人一眼,兰快哉顿时明了,你们先出去。

可最先抨击阮清歌的那名老者不悦道:兰主事!这小女子才这么年轻!医术能靠得住吗?她靠不住?靠你们吗?!兰快哉怒气冲冲道。

若不是这几人强行跟来,也不会闹得这么不愉快。

大门关闭,室内归于平静,阮清歌检查,兰快哉站在一侧。

门外那两人不断叫嚣,阮清歌不厌其烦,这时大门再次被打开,梁媚琴冲了进来。

她慌张扫视一眼屋子,在瞧见阮清歌之时彻底泪崩,她上前抓住阮清歌的衣袖,清歌啊!你快看看我的孩子!她到底是怎么了?!阮清歌给司夜冥使去一抹眼色,后者将梁媚琴拽到了一侧。

媚琴,你先别哭!听我说…两人之后一阵絮絮叨叨,阮清歌将注意力都放在司南南的身上。

那孩子也只是刚刚受到了惊吓不断哭嚎,现下也已经不哭。

她几日没吃东西了?梁媚琴还没司夜冥说出的话回过神,司夜冥叹气道:吃,但是吃了多半吐出来,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阮清歌颔首,将视线调转到桌上的药碗中,这是什么药?是我开的,一些给孩子补身体的药材。

兰快哉如是说道。

阮清歌皱眉,这药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若是还喝,肚子里的东西会越来越大,南南的营养也被它吸收了!兰快哉一脸惊悚,还有这种怪事?阮清歌和司夜冥面面相觑,这事他俩能理解,但是对于一个古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阮清歌也不能站在医学的角度解释,便道:这东西可以说是孩子,也可以说是一个肿瘤…嗯…肿瘤就是人体多长出来的东西。

忽而一声噗嗤声传了出来,众人向角落看去,龙易孱依靠在墙角看向众人,他摆了摆手,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随之投以阮清歌一抹揶揄的眼神。

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继续道:那东西其实每个人都可能会有,毕竟我们都是肉体返胎。

虽然兰快哉还不是很能理解,但只要是阮清歌所说的话他都信。

接下来怎么做?开膛破肚,但是现在没有器具,你们那里有吗?有,我这就回去给你拿!阮清歌颔首,随之向着梁媚琴走去,轻声安慰着。

你放心,孩子没事,我一定会治好她的。

梁媚琴已经哭倒在司夜冥的怀中,阮清歌无奈叹息,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随之想起一会要动手术,血液便成了问题。

虽然司夜冥能供血,但毕竟现在没有器具,只能服用止血丹。

但现在还离不开,阮清歌便叫小桃回去与白凝烨说一声,也好尽快制作出来。

——啥?要回血丹做什么?清歌不是参加百日宴去了吗?小桃十分着急,也是真心可怜那孩子,便手舞足蹈道:那孩子腹中有个孩子,王妃要做手术,现在急需回血丹。

啥?孩子肚子里有孩子?白凝烨错愕在原地,口中的米饭喷了穆湘一脸。

小桃瞧着白凝烨的表情禁声扁了扁嘴巴,她算是知道刚刚她吃惊的时候有多么白痴了!穆湘顿时生无可恋,将之扫去,压低声音道:师父这般惊奇不如前去看看。

好!我现在就制作回血丹!一会我们一起去!白凝烨动作飞快,加之药材都是现成的,一炷香之后他便和穆湘前往若素。

一路畅通无阻,可到达若素的时候察觉出不对劲。

屋内寂静,毫无人烟,就连气息都察觉不到。

王妃呢?小桃皱起眉头,屋内什么人都没有。

白凝烨给穆湘使了个眼神,三人各个房间寻找,却是一无所获。

是不是去神医馆了?穆湘皱了皱眉头。

白凝烨颔首,转身走出,道:有这个可能!我们前去,若是没有再找。

好!穆湘和小桃异口同声。

小桃焦急前往,冲在最前方。

当三人到达之时,发现神医馆的大门紧闭,里面影影绰绰,不断有人叫嚣。

小桃更加着急,生怕自家王妃受到什么危险,她想要踹门进入,被白凝烨一把拉住。

清歌的功夫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我们从后门进去!自是,阮清歌若是发怒,整个京城怕是都不保。

三人快速冲入其中,争吵的声响越来越清晰。

你说治就治?我们这里可是神医馆!这孩子你别想碰一下!就是!你个妖言惑众的女人!这不是坑害孩子呢吗?门口一众人将阮清歌包围在其中,梁媚琴和司夜冥怀中各抱着一个孩子,而龙易孱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啥情况?白凝烨眨了眨眼眸,阮清歌眉头皱紧,一张脸老臭,那是发怒的前兆。

我也不知道…小桃松出一口气,只要阮清歌好好站在这里就没事!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让让!让让!白凝烨快速上前,将人推开,那眼前的人均是不悦看去。

其中一名老者手中拿着器具全套,站在阮清歌面前叫嚣着。

怎么还带救兵来了?放心!今天就是卸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不会让你得逞!你有病吧!小桃算是看明白了,上前站在阮清歌跟前。

我们是救孩子!而你们是在害孩子!阮清歌将小桃推向一边,扬起下颚看去,你说我害孩子?那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救?若是在不吃东西,这孩子的器官在一月之内必定衰弱,届时可不是你我动气的时候!呵!衰弱?这孩子脉象平稳,一看就没事,只是脾胃不合,吃不进去东西罢了!只要服用老夫的药一定会好!可是她连吃都不吃!怎么会好!赶紧把刀给清歌!不然我们报官了!你这明明就是在强抢良民!梁媚琴咆哮着。

白凝烨不明所以,扫视一眼周围,瞧见龙易孱的身影是,行前询问才得知原委。

原来刚刚阮清歌一行人等的许久不见兰快哉回来,便前往神医馆,之前为难阮清歌的人再次犯难。

第九百八十五章 进行手术白凝烨皱眉,那刀阮清歌也有,但是在山寨,现在回去取怕是不行,因为这行人明显不相信阮清歌的医术,处处为难。

若是让这帮人乱治那孩子,怕是不等刀拿回来就祸害死了!白凝烨扶住额头,当真是恶民天天有,今年特别多。

这些人都是后来兰快哉弄回来的,因为花海楼被萧容堪包围,需要人手,加之没有人坐镇,自是严防戒备。

所以现在生事的这些人根本就不认识阮清歌,更何况,阮清歌现在还在易容。

只见阮清歌嘲讽一笑,我害孩子,还是你们害孩子,一会便知道。

众人向着阮清歌瞧见,均是被这一幕弄迷糊,一会?知道什么?对峙之时,忽而不哭不闹的司南南大声哭泣了起来,声音简直响彻云霄。

你…你对着孩子做了什么?之前一直咆哮的老者指着阮清歌骂道,上前检查着孩子。

可刚贴上脉搏片刻,他神色一抖,惊慌后退。

怎么了?我的孩子怎么了!阮清歌抬手拦住梁媚琴,侧目小声道:放心,有我在。

这孩子腹中的东西好像变大!那老者惊恐到,只见司南南的肚子随着她的哭声不断起伏,但看那模样确实是像长大了一般。

白凝烨一脸沉思看去,这病症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但那状态明显是像胀气,可这几个老者被自己主观的想法阻碍,断定是发生了什么。

而阮清歌明显知道,看来这孩子不仅是腹中有物这么简单,定然有其余的病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想想办法啊!我去制药吧!一阵兵荒马乱,但是梁媚琴丝毫不买帐。

你们谁也不许给我孩子喂药!不喂药难道你要你的孩子死掉吗?这个女人能相信吗?你要相信我们的经验!那老者气哄哄的说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梁媚琴。

梁媚琴气的浑身瑟瑟发抖,想要回怼老者,奈何还要哄孩子。

阮清歌侧目看去,却是并为言语,一双眼眸睥睨,自是带着一丝不凡,以及无人敢反驳的气势。

那老者被阮清歌浑身散发的气魄吓到,但他依旧毫不退缩,毕竟手术刀就在他的手中,阮清歌想做什么都做不了的。

一阵鸡飞狗跳,屋内的医师围绕着司南南检查身体,开药的开药,把脉的把脉。

司夜冥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不是拿他的孩子当小白鼠?他豁然扒出小桃腰间的长鞭,向着地上抽去,你们都给我让开!这是我的孩子!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都要陪着见阎王!司夜冥的气势太吓人,那些医师均是后退,兰快哉一脸阴沉,你们就不要闹了!先让这位姑娘看看!兰快哉是有多心急啊!他真想告诉周围的人,眼前的女人就是神医,但是不行!只要说出阮清歌的身份就暴露了!难!真难!阮清歌够唇一笑,抱起手臂站在一旁,无事!就让他们折腾,看能折腾出什么花花。

梁媚琴欲言又止看去,但是阮清歌刚刚已经说了,一切交给她处理,她也不会残害南南……那几个医师哼的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不多时,他们端来汤药喂给南南,但都被孩子吐了出来。

南南哇哇大叫着,向着梁媚琴的怀中钻去。

不多时南南被扎成了刺猬,还有用熏蒸的,有说南南是脾胃不和,有说南南是湿气太重,总之没有一个相信阮清歌所说的话。

这么一折腾就是到了半夜,那几个老者折腾的筋疲力尽,而南南也哭累了,依靠在梁媚琴的怀中睡去。

阮清歌打了个哈欠扫视眼前几人,这回可以看我的了?那几个老者显然是不相信阮清歌的,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这孩子根本就好不了,他们也知道,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孩子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阮清歌瞧见众人不说话,无奈耸肩,伸手比向先前拿着手术刀的老者。

一开始阮清歌就可以抢夺,他们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就算将他们捆绑起来也不是问题,但是阮清歌并不想。

她本意是想看看这些老者的手段,以及然他们最后输的心服口服。

那老者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术刀递给了阮清歌,末了还放下一句狠话。

这孩子若是丧命!我们一群老家伙一定将你告上朝堂!阮清歌挑眉看去,结果如何,一会你便知,话不要说的那么早。

司夜冥气愤扫向众人,我才是孩子的爹爹,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与你们没有关系!唉……你这人真是不识抬举!我们可是在救你的孩子!我看你们分明是在拖延时间!要是没有你们!我的孩子早好了!然而司夜冥说的这句话确实是真的,他心中痛恨不已,但阮清歌一直不动手,他也没有办法!阮清歌拍了拍司夜冥的肩膀,道:别和他吵了。

说完她看向兰快哉,兰伯,准备手术的东西。

好!兰快哉急忙叫手下的人烧热水,随之用特制的药粉撒在房间的角落,又拿来醋水熏蒸整个房间。

花里胡哨!其中一名老者痛骂着。

阮清歌淡扫一眼,对于无知的人,她从来不与之为伍,就连对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不多时,室内一切处理完毕,阮清歌吩咐道:除了医师全部出去。

这次就连龙易孱也被赶了出去。

那几个医师正好不想走出,便站在房间角落,看着阮清歌进行一切。

因为白凝烨和兰快哉当初在南暑治疗瘟疫的时候与阮清歌给人开膛破肚,所以打下手这种事情对两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阮清歌手上动作飞快,有序不稳的进行着。

她先是将回血丹喂到了南南的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丝香甜,司南南也没有那般抗拒,紧接着阮清歌使用麻沸草将司南南麻醉昏迷。

她在腹部的地方盖上白布,只留下一个洞,露出的皮肤消毒后,阮清歌拿出手术刀,寒光闪动,皮肉绽开的声响呲呲响起,让人听着不觉头皮发麻。

兰快哉和白凝烨是不太相信阮清歌所说的话的,但是马上就知道真相,他们二人不免有些焦急。

第九百八十六章 开膛破肚阮清歌头上流出薄汗,兰快哉帮助擦拭下去。

白凝烨拿着镊子在一侧帮助拽住肉皮。

果然司南南因为许久未进食,加之出来的着急肚子灌风胀气了。

但将肉皮彻底扯开,除了阮清歌,那两人均是大吃一惊。

那孩子的腹中确实是有异物,而那东西黑黝黝一片,似乎是圆球形状,根本就不像个孩子啊!阮清歌小心翼翼将之取出,那东西巴掌大,占据了南南一大半的腹部,可想而知若是发现晚了后果将多么不堪。

阮清歌缝合伤口之时,白凝烨伸手戳了戳那团硬物,这是什么?在角落的几名 老者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阮清歌将之取出,顿时错愕不已。

是啊!这是什么啊?那几人凑了上来,根本就忘记刚刚与阮清歌的争执,全被眼前的东西吸引。

阮清歌将伤口缝合好,随之涂上诸灵,这才擦拭汗水侧目看去。

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怎么有孩子长这个样子?有大胆的人上手戳了戳,硬邦邦的。

阮清歌疲惫看去,道:这确实就是孩子,母体怀孕的时候应该是双胞胎,或者是龙凤胎,但因为特殊原因其中一个吞并了另一个,其中一个能健康长大这还是好的,若是发生异变,那就是残疾。

阮清歌这般说完,有人当下明了,原来是这样!我以前见过三脚的牛,和两个头的鸡!是不是也是这样?阮清歌颔首看去,不由得在心中一叹,终于是有懂事的了!可是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现象?太奇怪了!阮清歌走到众人身侧,将带着血的金丝手套摘了下去,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牛和鸡均是生物,任由为何不能?不要见怪不怪。

阮清歌扬起下颚看向白凝烨,将司夜冥和梁媚琴叫进来吧。

白凝烨走出,不多时那两人冲了进来,孩子!我的孩子!梁媚琴哭喊着想要上前,被阮清歌拦了下来,随之将取出来的东西展示在两人面前。

腹中的异物已经取出,你们看看。

梁媚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之抓住阮清歌的衣袖询问着,南南怎么样了?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哭了!但是这段时间要留在神医馆静养。

梁媚琴闻声眼神如刀一般看向当初不让阮清歌动刀的老者,她狠声道:不了!我要带南南回家!那老者面色通红,他们几人均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看来真是不能看人家年纪小就不信任!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垂着脑袋上前,对不起姑娘,我们也是不知道是这么回事!这真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你带着孩子好好在这里养伤……兰快哉抬眼看去,怒道:那还用你们说!神医馆不用你们了!赶紧滚蛋!兰管事……别啊!我们知道错了!神医馆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他们几人进来也是经过重重把关,但是在人品这方面确实是欠缺了一些。

兰快哉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现在知道错已经晚了!你们刚刚咄咄逼人的时候想什么了!赶紧滚!阮清歌闻声上前按压住兰快哉的肩头,兰伯,不知者不怪。

瞧见没有!你们刚刚对人家小姑娘口出脏言,现在她却如此包容你们!多谢姑娘!那几人纷纷说道,阮清歌却是并为理会,来到床边,梁媚琴正坐在床边观察着南南。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梁媚琴抬起头,泪眼婆沙看去,司夜冥亦是。

等药效过了,也就一刻钟之后吧,放心,我一直都在这里。

梁媚琴颔首,感激看去,不多时,兰快哉叫人带了食物过来,着一看,才知道阮清歌带来的人。

这是……阮清歌想都没想道:我弟弟。

龙易孱气的鼻子差点都歪了,我比你大好不好!什么弟弟,是哥哥!阮清歌耸了耸肩,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神经病!咳咳……这位姑娘……叫她?阮清歌转身看去,瞧见刚刚走出的几名老者手中均是带着礼盒,姑娘,这是赔礼,还请你收下。

阮清歌摇头,无功不受禄,加之你们也没伤害我,你们该给孩子道歉。

是!是!原本拿刀的那名老者上前,将礼物递给了梁媚琴,不好意思,是我们不对,还望夫人见谅。

梁媚琴并不想接过,刚要开口大骂,就听阮清歌道:都是滋补身子的良药,你们收下吧,以后南南能用到。

那几个老者顿时一惊,着小姑娘只闻到味道就能知道里面是什么?梁媚琴闻声这才没有多言,将之拿了过去,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语气依旧不好,转头便不再看那几个老者。

说吧。

阮清歌听闻身侧传来脚步声,头也没抬。

那老者搓了搓手掌心,道:姑娘,你知道的可真多,能告诉我们一些疑难杂症吗?我们也好有防范。

阮清歌抬眼认真打量,虽然刚才闹出了许多不愉快,但全是因为这些人不相信阮清歌的医术。

可现在看去,那几人眼中均是闪烁着求知的念想,看来是真的想要知道。

阮清歌也不是喜欢私藏的人,便告知几人肿瘤和一些身体疾病的检验方式。

那几个老者顿时犹如醍醐灌顶,就在这时南南的哭声响了起来,阮清歌上前查看,检验一番,南南已经缓和不少,但还是需要休养。

阮清歌开出药方给梁媚琴,随之带着几人回去了山寨,龙易孱依旧穷追不舍。

阮清歌无奈看去,微风中龙易孱长发飘荡,夜色遮住了他的眼眸看不出神色。

这一晚龙易孱都没有说话,最多的时候就是站在远处观察着阮清歌,虽然她感受到那抹视线,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宁愿没有感受到。

你做什么?我已经到山寨了,你回去吧。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龙易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

阮清歌眉宇一蹙,我这山寨将你列入了黑名单,你不会不知道,你还是回去吧!话落,阮清歌转身离去,龙易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最终叹息一声,飞身向着远处飞去,隐于夜色之中。

第九百八十七章 星辰闪烁阮清歌推开大门进入卧室之中,只觉得一阵白光若隐若现。

她眉心一蹙,脚跟微转,向着光源走去,她垂眸看去,发光的地方正是她装着水晶球以及一些其余特殊的饰物。

她用内力感知着周围,发现并未有人在周围,才将木头箱子打开。

打开的那一瞬间,光亮将整个屋子照亮,炽白一片,阮清歌眯了眯眼眸,抬手挡住一半光线,向着盒内看去。

躺在一堆器具中央的水晶球散发灼灼光辉,不多时,光线渐渐暗了下去,阮清歌将盒子放在桌上,从中掏出水晶球。

渐渐暗去的光线下,巴掌大的水晶球中闪烁着一个最亮的光点,加上之前闪烁的,现在已经有五个。

那五颗后面星罗密布的也亮起来不少,一共有七颗星星,若是最后两颗亮起会发生什么,阮清歌自己也不知道。

原本阮清歌还想找来顾里方丈询问,但是现下萧容隽不在,天酬寺因为之前关押惠太妃一事,现在也已经全面封锁了起来。

怎么寻找顾里方丈,他现在在何处,阮清歌均是不知,忽而想起当初惠太妃好似和顾里方丈交情不浅…阮清歌本可以等到最后两颗星星点亮,但是现下发生龙易孱的事情,她不得不做好打算。

阮清歌本就不是有拖延症的人,想起什么便要立马做出来,她将水晶球刚放入木箱,忽而感受到一阵凌厉的风吹过,她立马收好箱子,转身之时瞧见龙易孱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她顿时诧异,依照龙易孱这个速度,刚刚应该就在她的身侧,她却是不自知。

最大的可能便是这小子一开始就隐藏了气息跟在她的身边!那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发光?是不是与回家有关系?龙易孱咄咄逼人道,那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将箱子抢夺下去一般。

她身子微动,龙易孱也跟着动弹,她便知道,这小子为了回家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她将箱子放在手中转动,这球是我的宝物,可与回家没有关系,你想要?龙易孱质疑看去,当真?我骗你作何?你真是想回家相疯了!阮清歌嗤之以鼻道,转身就要放好盒子。

却只觉眼前虚影一闪,紧接着龙易孱出现在眼前,既然不是,那给我看看应该没有关系。

阮清歌摇头,不行!龙易孱眼眸一虚,紧紧盯着阮清歌的身后,既然不是回家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给我看?我都说了是法宝!不可给旁人看!你不是我的兄弟吗?看看又能怎样?我只是看看,马上就还给你…龙易孱诱哄着。

阮清歌紧紧盯住龙易孱的眼眸,想要从他的眼神看出什么,但是这个男人隐藏的太深,面色无波。

阮清歌脑海快速飞转,思索着龙易孱现在所想,最终她将箱子从背后拿了出来,递到龙易孱的跟前。

喏,给你看吧!龙易孱皱起眉头,难道是他想错了?但是这古代怎么可能会有发光的东西?他觉得那水晶球有怪。

他将水晶球拿出,放在手心中转动,可那球子已经变得极为普通,里面的星辰也失去了颜色。

阮清歌紧紧盯住龙易孱,那家伙摆弄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将球还给了阮清歌,可就在两人共同持有水晶球的那一瞬间,水晶球发出了耀眼光辉。

光是十分刺眼,两人均是遮住眼睑。

这是怎么回事?龙易孱吃惊道。

可阮清歌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下意识将水晶球拿走,紧接着那光线好似没有发生一般,彻底消失。

阮清歌也极为纳闷,思索着怎么将事情敷衍过去,但龙易孱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也不知道,待我考证在告诉你。

说着阮清歌快速将水晶球收了起来。

龙易孱皱眉看去,这水晶球是不是跟我有关系?不然为何你我碰触它就发光?刚才我瞧见有五颗亮起,剩余的两颗为什么没有亮?阮清歌耸肩,你问我我问谁?这时候也只能打哑谜,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额角已经冒出一些冷汗。

你不知道?龙易孱微眯起眼眸看去,向前凑进一步,与阮清歌只有咫尺的距离,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龙涎香。

那不是你的宝物?你为什么不知道?阮清歌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很快调整好状态倒退一步,她忽而想起萧容隽所说的话。

‘若是想要让人相信,就要说出一部分事实,那样才能有可信度。

’阮清歌清了清嗓子,缓声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这水晶球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没让任何人碰触过,当初这球是一个方丈给我的,什么功能他也没有说,与你回家之言更是不知。

阮清歌眼里满是真切,龙易孱注视阮清歌半晌,亦是倒退一步,我相信你,但是那方丈是谁?现在我也找不到了,当初天酬寺的顾里方丈,若是你相信我,待我查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上面的光点又是怎么回事?给你时候就有嘛?阮清歌真想翻白眼,但她还是说道:我就算说有,你也不会相信,只要我每次做好事,都能亮起一个光点,大有普度众生的意思,但是…也不全能点亮,但到底是怎么亮起的,我现在也不知道。

不知道都已经亮起来五颗了?是啊…阮清歌耸了耸肩,不知道怎么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她也很莫名其妙的好不好?龙易孱眼眸轻转,好了,我知道了。

阮清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一把拉扯住龙易孱要离开的手臂,我先跟你明说,若是你做出什么坏事,然后让我去弥补,这水晶球沾染污渍,那就一切都前功尽弃了!龙易孱眼眸微闪,耸开阮清歌的手臂,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哦!待龙易孱走后,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切!的一声,她明明在龙易孱的眼神中看到了做贼心虚!那小子想什么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阮清歌将箱子换了个位置,这才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龙易孱能来无影去无踪,就连她都防备不及!看来她要好好练武功了!第九百八十八章 凛冬回忆阮清歌只觉得筋疲力尽,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最近有太多超乎她认知的东西。

这一练功就是到了下午,阮清歌睁眼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桌上放置了许多饭菜。

她简单的吃了一口,随之去往石头,这几日沐振擎和沐诉之皆是在这里。

检查好凤夫人,发现她与往常一般,没有苏醒的迹象。

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阮清歌是不打算放弃的,加之凤夫人的情况越发艰难,越能激起阮清歌的斗志,针灸扎完已经是两炷香之后的事情,沐振擎欲言又止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摆了摆手,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沐振擎认真看去,发现阮清歌眼下的青紫,孩子,这些天难为你了,你好好休息,不要这么辛苦。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些也是她的使命,她叹息一声。

前些时日你去参加梁媚琴孩子的百日宴,那孩子现下如何了?沐诉之瞧见阮清歌并未有离开的打算,便找了一些轻快的话题询问。

可不知这么一说,更是撞在了阮清歌心底的痛处,只见她眉头一蹙,叹息道:虽然是孩子的百日宴,但是并未举办,那孩子生病了。

什么病?沐诉之语气一顿,随之道,看的出来,阮清歌一定很累。

腹中有物,被我取出来了,那孩子也是苦,在娘胎的时候将她的孪生妹妹吞并了,但幸好她活了下来。

沐诉之凝重看去,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这完全超乎了沐振擎的认真,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阮清歌简单的将病症说了出来,沐振擎一阵唏嘘,那孩子真是命苦,但也值得庆幸。

阮清歌仰头望向门口,眼底浮现悠远,是啊!只要能活着,便是好的。

她垂眸看向凤夫人,是啊!凤夫人现在还活着,但是沉迷不醒,这也不知是好是坏。

当初以为凤夫人醒来就能得子一切,以为凤夫人很快就能醒来,但她还是低估了古代的药剂。

对了,当初凤夫人服下的假死药是谁制作的?阮清歌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凤夫人没有醒来,也可能与之相关。

经历了这么多事,阮清歌已经不看事情的表面,这里面可能存在更复杂的关系。

这药当初是我们的师父给的,但是他老人家已经仙逝,没有办法追溯到根源,加之这药是门派独有之物,除了师父无人知晓。

阮清歌无奈,言简化之就是人死了!没办法了!沐振擎看着阮清歌的表情有些不妙,是醒不来了吗?阮清歌斜睨看去,别瞎想了!会醒来的,你可是不相信我?沐振擎欣然一笑,相信!怎么会不相信你?阮清歌瞥了一眼凤夫人,针灸继续,你谈话也得紧接着,多刺激刺激她,没准哪天就忽然醒来了。

好!之后阮清歌就坐在石墩上打起坐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三日到来。

阮清歌从石室内出去,感受阳光照在面上有些不真实。

可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她想着许久没看两个孩子,便前去。

许多时日未见,那两个孩子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而惠太妃终于逮到阮清歌自是一番询问,得知凤夫人情况不是很乐观,便安慰阮清歌片刻。

阮清歌此时已经缓和过来,瞧着两个孩子觉得没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

凛冬一边玩着玩具一边观察阮清歌,此时他已经能说话了,但是为了不引起旁人的疑心,他每日说的极少。

旁人说的最多的便是他像极了萧容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他爹一点都不像!他爹就是个老狐狸,不言不语!但是他是个话痨啊!旁人知道他这么憋着有多么辛苦吗?!不知道啊喂!凛冬觉得自己都快憋出毛病了!但是瞧见阮清歌的模样,想起前一世,上一辈子,这一幕也是发生的,但是似乎往后推了许久,因为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怀瑾丢了,而阮清歌也与萧容隽不说话,整日研究怎么让凤夫人醒来。

似乎让凤夫人转醒成了阮清歌的执念,也是因为凤夫人醒来,她那颗水晶球才集齐七颗星辰,与一个莫名其妙的叔叔失踪。

可上一世是因为阮清歌万念俱灰,这辈子她活的很快乐,和爹爹在一起也没有争吵。

爹爹还没有当上皇帝,那么上一世的悲剧就应该不会发生。

可凤夫人醒来的契机是因为娘亲受伤了,但因为什么受伤凛冬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他整日在惠太妃跟前也不知道什么消息,更是不能多说什么,怕人起疑心,真难!凛冬现下只能祈祷娘亲不要受伤,凤夫人也慢点醒来。

可…越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凛冬能回忆前世,但是今生,却不是他能操控的。

啊!啊!你这小鬼,装深沉?没看娘亲来了?阮清歌抓着凛冬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与之对视,她眼底满是不悦,从她进来跟惠太妃说话,这小子就没搭理她,不过幸好有她的小棉袄,怀瑾不断的扑倒阮清歌怀中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凛冬这小子像极了容隽小时候,那时的容隽也自己一个人玩,乖巧的很!惠太妃掩唇调笑着。

凛冬眨了眨眼眸,心中着实无奈,他能说出实情吗?!不!他不能啊!装!凛冬咧唇‘咯咯!’的笑着,踢踹小腿向着阮清歌凑了过去,小嘴凑向阮清歌的面颊,‘吧唧’一口印了上去。

阮清歌满心欢喜将之抱住,这孩子不是很顽皮吗?可不像容隽,整日摆臭脸。

也就见到你如此吧!梓舒耸肩道。

说起萧容隽,阮清歌满目愁容,不知为何,可能是这段时间没有接到萧容隽的来信,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最近容隽可是给你来信?阮清歌侧目看向惠太妃。

以往萧容隽传回来的信件,阮清歌都让人直接给惠太妃。

没有啊!容隽也没给你回信吗?阮清歌面展凝重,一会我书信一封过去。

好!等等我的一起。

阮清歌待惠太妃写完,捏着信件向着屋内走去。

王妃!王妃!青阳焦急的声响从远处传来,阮清歌神情一顿,打开大门看去。

第九百八十九章 战乱之时青阳手持信件冲来,在阮清歌跟前差点没刹住车。

这么慌张作何?可是容隽的信件?是!青阳气喘吁吁将手中信件递到阮清歌跟前,却是并未有要离开的打算。

青阳从不是这般不懂规矩的人,但那信笺上满是血迹,也已经干涸,可是唤灵受伤?可她一细想并不应该,之前还给唤灵穿上金丝盔甲。

不是!唤灵完好!但这信件上的内容应该是之前就沾染的!这也是青阳着急的原因。

他担心…担心萧容隽那边有情况。

阮清歌皱眉,将信件拿了出来。

她快速扫过,看着那上面的内容顿时错愕。

‘影国进攻’‘大批量伤亡’‘急缺医生’‘容隽手上…’一个个字眼让阮清歌心头一窒,上不来气。

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出发!啥?怎么了?青阳诧异道,那紧张的心情再度袭上心头。

阮清歌不由分说将信件递到了青阳的怀中,那信是花无邪写的,他也不懂得密语,都是一些大白话,青阳看完呆愣在原地,随之连忙吩咐手下的人。

一炷香后,屋内聚集了所有人,莫思量从门外急急忙忙赶了进来。

怎么了?大半夜把人家叫来?呃…怎么这么多人?莫思量找了个角落站好。

阮清歌扫视众人一眼,该到场的都到场了,她冷峻看去,道:边疆发生战事需要大家的力量,你们可是愿意与我一同前去?什么事?怎么了?白凝烨摇着折扇道。

阮清歌扫了青阳一眼,后者将前线的事情简单说了出来,众人闻声均是一惊。

阮清歌抬手,打断众人的交头接耳,看向兰快哉道:你准备医师与我一同跟前去,莫思量,你找到商怀锦制备医用物资,能用上的器具和草药越多越好,沐诉之,你在营寨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入夜兵分三路先行离开,我们中途汇合。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令牌扔给胡乃馨,你拿着令牌前往各大钱庄,告诉他们是我用,调取一半便可,运往边塞。

是!众人闻声齐鸣,不多时,原本诺达的客厅只剩下少许人,阮清歌执笔书信一封,让青阳将信件送到刘云徽的手中。

阮清歌害怕旧事重演,当初就因为在萧容堪的身边没有得力的人监视,才造成被抓去的局面。

现下众人都在山寨,萧容堪虽然知道这处,但是阮清歌一行人到底在不在萧容堪是不知道的,三番五次前来试探也是为了执念。

阮清歌将信件写好后递给了青阳。

她在原地转了数圈,不管白凝烨怎么絮叨她都没有停下,末了,她拽起白凝烨的衣领道:走!跟我去个地方!干啥去?瞧着阮清歌怒气冲冲的模样白凝烨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揍人!——京城内围的一座别苑内,站在门口阮清歌脑海中浮现一丝熟悉的感觉,这处便是之前的北靖侯府。

被抄家后一直留空,但因为龙易孱需要居住的地方,便被萧容堪秘密的赏赐了下来,外部看起来好似没人,实际里面把守森严。

阮清歌和白凝烨一番易容站在门口,她将之前龙易孱给的信物顺着门缝扔了进去,不多时大门打开,幻卫均是忌惮看去。

你们主子呢?稀客远来!我怎会在屋内独享?一起吃吧。

龙易孱款款诺步向前。

还未等凑近阮清歌便感受到她身体溢出的强大内力,他顿感吃惊,若是没猜错,这小女人前几天的内力还不是这般!阮清歌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向龙易孱,那身后的手下欲要拦截,被龙易孱抬手退去。

打架?好啊!老娘是要教训你!阮清歌手刀飞快袭去,紧接着凌空一脚踹向龙易孱的腹部,他吃疼向后倒退,你来真的?不然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阮清歌厉眼瞪去,手上动作更是飞快,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龙易孱抬手挡在阮清歌袭来的拳头之上,紧接着护住自己的身体后退,但阮清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凌厉,让人防不胜防。

一侧手下看的焦急,白凝烨却是一脸兴致,虽说是来揍人,但是有热闹不看不是傻子?阮清歌负责攻击龙易孱,而白凝烨隔空下招,不断施出毒针。

龙易孱左右防备,最终气喘吁吁,被阮清歌一脚踹在墙壁上。

你疯了?!龙易孱怒喊着,阮清歌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我疯了?!你是怎么对我的?!口口声声说兄弟!竟是背后使阴招!我没有!龙易孱喊完顿觉不对,随之冲着远处使去一抹眼神,不多时远处的守卫尽数退下,诺大的花园只有三人。

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国人发兵犯难!阮清歌冷眼看去,虽然她并未全然信任龙易孱,但是之前两人那般商议,龙易孱也答应两人之间的交易,竟是这般!阮清歌十分生气,但最多气的便是影国人的突然犯难,因为龙易孱是中间人的关系,她认为是龙易孱搅乱了她的视听!怎么可能?!龙易孱吃惊大呼,他眸间微转,忽而瞪大了眼眸,一定是老二!老二是怎么回事?阮清歌眯起眼眸问道。

她这次来其一是为了教训龙易孱,其二便是从他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并告诉龙易孱,她阮清歌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老二名为龙易天,他一直虎视眈眈大盛朝的国土,对那计划更是急于实现,上次我传信回去,我手下的人便告知我他不愿意,但还是被我镇压了下来,这段时间我的暗卫并未传回信件,怕是凶多吉少!阮清歌闻声眉头紧拧,转身就要离去。

哎!别走啊!熟悉的女声传来,阮清歌皱眉向后看去,瞧见了自远处走来的阮月儿。

她一身红衣,身上坠饰极为复杂,化着妖艳的妆容,确实妩媚,却是失去了一丝灵气。

阮月儿瞧见阮清歌面容的那一瞬间眼底带着鄙夷,她还以为是多么美艳的女人,能闯入北靖侯府这个禁地。

谁叫你出来的?!龙易孱低吼着,一双眼眸怒视而去。

第九百九十章 阮月儿出现因为阮清歌是易容,所以对阮月儿并没有闪躲之意,就算是没易容,阮清歌也能坦然面对,不过是个手下败将罢了。

你是谁?阮月儿不管龙易孱说什么,径直向着阮清歌走去。

我是谁还用不着你来管!阮清歌一开口,就让阮月儿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阮清歌不再搭理阮月儿,直视龙易孱道:管好你的狗,别让她出来乱咬人。

狗?!你说谁是狗!我是谁你知道吗?招惹我的下场…滚!龙易孱抬手,内力使出,将阮月儿逼退到三米之外,趔趄过后摔倒在地上,一口血水喷涌了出来。

阮清歌并不想看这场闹剧,转身离去。

阮清歌本就繁忙,哪有那个闲心搭理阮月儿的事情?倒是阮月儿气急败坏,忍受着身体的疼痛欲要追赶而去。

以前是萧凌没有守住!那么龙易孱这个男人她也不打算放过,当初在影国不多时,她就已经知道影国的强大!可以在大盛朝当个小王妃来的好多了!什么大盛朝皇后的位置她也不放在眼里!但是…她始终忘记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像现在,龙易孱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简直如同蝼蚁一般。

龙易孱暗恨看去,若不是阮月儿忽然出现,他有的是时间与阮清歌商量对策!但现下只能先处理好这个女人!阮月儿刚向前奔跑两步,便被龙易孱抓住脑后的头发一把扯了回来!我真是给你熊心豹子胆了!竟是敢如此无礼!那女人是谁!?为什么跟你这么不客气?!刚才那丑陋不堪的女人是除了阮清歌以外第一个给阮月儿危机感的人!她不允许任何人抢夺她的男人!威慑她的地位!龙易孱嗤之以鼻,将阮月儿摔向一侧,你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活在天真了?你不过是个弃子罢了!我的事跟你没任何关系!阮月儿瞧着龙易孱走远的身影,她落泪如雨下,抬脚踹到花瓶,狠命的咆哮着。

而此时,阮清歌那边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完毕,正在向着城外走去。

阮清歌并未带两个孩子,她本不想带着阮若白,但那小子还是跟了过来,她也无奈,但若是阮若白能帮助她,倒是也没什么不可。

马车一路前行,因为距离边塞极远,在回来的时候萧容隽便命人打造了轻便的马车,阮清歌也根据现代的技术,教于气囊,这马车轱辘现在跑起来简直跟飞一般,但是车厢极为安稳。

阮清歌坐上马车后便运功打坐,只有当自己强大的时候,才能无所畏惧,抵抗一切。

几人兵分三路,与从边塞回来之时一般。

——边塞,城池中。

王爷!您好些了吗?孙可言手中拿着汤药上前,递到萧容隽的手中。

咳喘声从窗纱内传了出来,拿开的秀帕上沾染一丝血迹。

萧容隽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胸前裹着纱布,露出精壮的胳膊。

他缓缓起身,将汤药拿了过来,刚沾在唇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王爷!王爷!快来人啊!皇叔怎么样了?萧寒带着人马快速进来,军医把脉,摇了摇头,情况不容乐观,郁结心头,要休养数日,最近最好不要让王爷沾染战事。

不沾染?那怎么可能?远方不断传来嘶吼的声响,战事还在进行着,萧容隽受伤的事情隐瞒了下去,但是还是不容乐观,因为他几日未出现,现在军心有些涣散。

但毕竟炽烈军是主力,加之之前培养的十万大军还算说的过去,其余的就有些瑕疵。

花无邪也带了不少花海楼的人,但终究是一人难敌四手。

萧容隽吐出一口血后彻底陷入了昏迷,萧寒面容冷噤,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不仅是现在情况焦急,亦是因为萧容隽的身体。

之前还是演戏,但影国的人前来,虽然做好了许多防范,却是没想到他们下手这般狠辣,直接向着萧容隽奔来。

声东击西这一招用的贼六。

先这样吧,你开了药退下。

萧寒说完与孙可言对视了一眼,之前发给皇嫂的信件可是送到?护卫还没有回来,不知…萧寒叹息一声,现在只能祈祷阮清歌快点道来,毕竟有她在萧容隽的身边,每次都不会发生意外。

——转眼间过去半个月,阮清歌快马加鞭,一路毫不停歇,眼看着就要到达边塞。

身后的龙易孱追赶了数日也没能追赶的上,暗叹阮清歌的马车,简直堪比现代的火箭。

阮清歌在马车内练功,这些时日武功快速提升,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服用了良药,亦是有饰物作为辅助,这才能将武功在这么短的时间提升这么多。

但阮清歌依然不满足,她需要强大的力量!现下萧容隽情况不明,这才是阮清歌最为担忧的地方,可现在没有飞机,只能用马车这种行动艰难的物件。

就算她再着急也是无计可施的。

此时京城亦是乱翻天,因为边塞的战事,龙易孱的失踪,打得萧容堪措手不及,整日面部乌云。

后宫的事他根本空不出心力,更加不用说寻找阮清歌和凤夫人了!皇上!您不要忧心,每一个黑暗的道来都是黎明的而前夕。

李公公斟茶缓声道。

萧容堪眯起眼眸看去,道:此话怎讲?李公公嗤然一笑,神秘道:皇上你找了萧容隽这么久都没找,他会在哪里?萧容堪沉重皱起眉头,有话直说!按照梁王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放任大盛朝如此这般,但影国他更是不会俯首称臣,唯一的结果便是在边塞,前些时日有人来报,萧寒的大军快速进军,颇有一番成绩,您说…是不是萧容隽在背地中指使?李公公斜睨看去,狐狸眼微眯。

萧容堪沉思片刻,忽然解不开的心结得以消解,你的意思是说,萧容隽可能在前线,让他抵挡大军,届时我再杀个措手不及?是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您就是那个黄雀!李公公将茶水倒满,向着萧容堪递去,眼底满是老奸巨猾的笑意。

萧容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管现在影国是为何发兵,但到时与萧容隽打起来,注定是两败俱伤,皆是他再出兵,杀个片甲不留!第九百九十一章 螳螂捕蝉萧容堪这边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是不知京城内亦是风云暗涌,各个大臣认为萧容堪不是作皇帝的那块料子,到是有不少人暗中起义。

山寨那边最近可是有什么动静?萧容堪吹了吹茶杯升起的雾气,轻抿了一口。

影国的暗卫来报,到是没有,说不定阮清歌根本就不再山寨内。

萧容堪摇了摇头,我并不这么认为,之前萧容隽消失,并未找到阮清歌,她一定就在这附近,山寨不在,也在周围,但影国的人我现在已经不信任,在我身边挑选几个手下前去探寻!是!李公公应下,随之走出喊人。

临近夜晚十分,出去的人皆是一个都没有回来,李公公一脸阴沉前来汇报。

皇上,那山寨严防守备,咱们的人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萧容堪闻声沉思片刻,道:要么他们就在山寨内,要么就是前去寻找萧容隽,而凤夫人留在山寨内,才会这般严守,既然这般,便多加留意,有什么消息尽快告知于我。

是!——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阮清歌一行人正在一处荒漠休息,阮清歌喝着暖茶,瞭望远方。

她好似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远处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心头的阴郁越发明显,来的一路上,都没有收到前线的信件,阮清歌知道这事急不得。

主子,铎铎吉传口信到来,他已经回了部落,不多时日便前去与咱们汇合。

阮清歌颔首,在回来的路上,铎铎吉便回了部落,势必要聚集众人帮助萧容隽。

阮清歌原本不想要假他人之手,但铎铎吉态度强硬,若是没有阮清歌,他们部落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发展快,就当是报恩!阮清歌便没有多言,但毕竟战场如生死,不是你活便是我亡,阮清歌现下只希望不要死很多人。

此时马上就要到达边塞,兵分几路的人现下也已经聚集在了一起,浩浩荡荡十余量马车。

值得一提的便是,兰快哉竟然将霍大爷也给请了过来,小孙子正好留在若素照顾梁媚琴的孩子。

虽是微薄之力,但是足矣。

阮清歌现在记得霍大爷出现在她面前所说的话,我这一把老骨头就是为了伸张正义!现下朝国有难,我自是要尽到微薄之力!这份作为百姓对国家的抱负,以及把人命看的比天大的情怀让阮清歌佩服。

你最近练功太多,小心身体,不要走火入魔了。

霍大爷撩起眼皮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默默把起脉搏,她的身体自己自是知道,最近也发现有些怪异,但是马上就要突破瓶颈,战事在即,并不是注意身体的时候。

但霍大爷如此道来,阮清歌自是颔首,我知道了,舟车劳顿,你也都吃一些补品。

哈哈!我可是很爱惜身体的,补药虽好,但是不能多吃,加强锻炼才是正道。

霍大爷说着就开始强身壮体,一边挥动着手臂一边向外走去。

你最近到了瓶颈?沐诉之侧目看来,一双眼眸略带所思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并不想隐瞒,颔首道:是,马上就要突破七重天。

阮清歌所练就的武功一共有九重天,越往上越难练,原本能使用内力镇压人,若是七重天突破了,便能不废吹灰之力将圈在阵法中的人摧毁。

若是练到九重,简直就是毁天毁地,毁人类的力量,随之功法越深,阵法的范围越大。

沐诉之闻声一叹,目光微转,看向远处漫天黄沙,先暂缓吧!不要继续练下去了。

为什么?阮清歌不解道。

冥冥之中一切注定,我昨日看星辰,你最近运势不好,最近还是什么都不要动。

阮清歌眉头皱的更深,你怎么不说我印堂发黑,衰神附体?你什么时候还会看运势了?沐诉之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随之默不作声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铜镜,递到了阮清歌手中。

你以为你印堂多白吗?好好看看吧。

话落沐诉之走出门外,阮清歌疑惑拿起,照了照面容,除了最近风沙有点大吹得皮肤干燥,没有保养好,其余的好像没有什么毛病啊!她看了看自己的印堂,黑?她抬手擦拭,擦下来一手灰尘,她将铜镜扔到桌上。

她不信命,只信自己,虽然这般,但练武功的时候还是小心了一些。

休息好,众人继续上路,越是向前走去,众人心中越是一阵阴沉。

转眼间两天过去,经过一个小村庄,那村子里面只剩下一些老幼病残,其余的男力均是不在,各个面容上蓄满了阴沉,有些哭的不能自已,不但有哀嚎传入阮清歌的耳中。

她布施了不少粮食,但是却弥补不了丧子之痛。

站在一片草原上,隔着老远望去,便能看到远处的战火以及硝烟。

喊打喊杀的声响从远处传来,阮清歌心跳如雷,跳下马车运转轻功快速向着远处飞去。

沐诉之在身后追随,其余的人留下管理马车,亦是快速前行。

山脚下的营寨大批量的人在营中穿梭,无数身染鲜血的将士被人抬进了帐篷之中。

地上布满鲜血,爱好不断响起,四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除了震撼只有震撼一说,阮清歌眼眸轻颤,急速飞身向下,落在地面上冲了进去。

来者何人?!有人叫喊着,阮清歌瞪眼看去。

感受到异动,所有人均是抬眼向着阮清歌看去。

可在看清阮清歌的那一秒,均是颤目。

他们的梁王妃终于来了!王妃!王妃!孙可言听闻手下汇报,率先上前,单膝跪在阮清歌的跟前,一双眼眸轻颤,甚者带着一丝雾气。

先起来,我们进去说!容隽呢?阮清歌抬脚快速搜寻,却是被孙可言一把拽住。

王妃,您先跟我来,知道现在的情况再见王爷也不迟。

好…阮清歌虽然着急,但也知道急不来,她缓和着气息,镇定下来后与孙可言进入一座空荡荡的帐篷。

孙可言望着阮清歌红了眼眶,几度哽咽,王妃!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一定要挺住!阮清歌眉心一皱,该挺住的人是你!有话快说!孙可言吸了吸鼻子,缓缓将整个事情说了出来。

第九百九十二章 出入战场一个月前,萧容隽得到阮清歌的信件,得知影国人的计谋,便率先通知了萧寒,打算杀影国人个措手不及。

萧寒得到消息亦是前来,可在过程中被影国的大军拦在塞外。

甚至是将萧寒重伤,萧容隽得知消息带人前去,他提前派人观察,得到消息,影国的人布置陷阱,等待抓获萧容隽。

萧容隽将计就计,派人乔装前去,待那些人冲出之时,萧容隽亦是亮刀与之砍杀,但后来萧容隽在打斗的过程中中了一剑,那剑上带着剧毒,他恍惚之间忽然冲出来一伙人,将他砍伤。

随之他使出鱼死网破的力量才将之全部斩杀,萧武得到消息前去,将萧容堪救了回来。

可那时的萧寒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完全是影国人使出的阴谋。

萧寒勃然大怒,派出大军与之绞杀,现下正与之斗争,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归来了。

阮清歌闻声一拳敲击在桌上,木屑顿时炸裂开来,她转身走出,怒喊道:容隽现在在哪里?在这边!王妃!跟我来!孙可言瞧见阮清歌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但他只求阮清歌瞧见萧容隽的时候也能如此这般!但愿她不要冲动!阮清歌站在帐篷的门口,单手紧紧抓住门帘,光是用内力感受,便能知道里面萧容隽气息有多么的微弱。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的男人还没人能欺辱!但想是一回事,可当她真正亲眼看见萧容隽的时候已然泪目。

萧容隽躺倒在床上,露出肩膀,上面缠绕着渗透着血丝的纱布,他极为憔悴,曾经顶天立地的男儿这般,是阮清歌从未想过的。

她掩面泪流,坐在一侧椅子上,容隽!容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可奈何阮清歌怎么道来,那男人均是没有动弹一下,他气息轻缓,好似一个不注意就会失去生命一般。

他中了多少刀?阮清歌仰头看向孙可言。

孙可言皱眉。

刚才我检查了一番,上半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阮清歌忽而已经,口中发出呜咽,她叫孙可言将门帘放下,随之起身检查着萧容隽的伤势。

当被子掀开的那一瞬间,简直满目狼藉,就连床单上都沾染了鲜血,血腥味之浓重。

她颤抖着双手将纱布拆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萧容隽已经陷入深深的昏迷,就连那丝伤痛都没能将他弄醒。

没给容隽用诸灵啊?!阮清歌低喊着,眼前已经被雾气所掩盖。

用了!但是没有用!那毒及其邪性,就算吃了解毒丹也是无用的。

阮清歌抬袖将泪水擦去,眼底闪过狠厉,她缄默不语,现下没有肉线,只能将伤口擦拭干净,随之缠绕上干净的纱布,这才坐在一侧。

执起萧容隽的大掌放在脸侧。

她现在只想这般看着萧容隽,虽然没出息,但是她一动都不想动。

两月不见,得来的竟是这般结果,不管如何,阮清歌都不会放过伤害过萧容隽的人。

沐诉之与孙可言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后退出去,将空间留给阮清歌和萧容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沐诉之与孙可言站在不远处的位置。

孙可言将对阮清歌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沐诉之仔细观察着孙可言的神情,他轻蔑一笑,说实话吧!清歌怕受刺激我可不怕,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可言闻声皱眉,随之勾唇一笑,却是那般无力。

好吧,容隽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影国人的偷袭,但确实是中了埋伏,不过是因为对面的人…与容隽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沐诉之闻言目光微闪,一模一样?你当时也在?我去救容隽的时候,那个男人正离开,他与容隽使用的招数都是一般的,就好像另一个容隽,说出话,做出的事都是一般!沐诉之眉头紧拧,容隽这般理智的人,不会这般不小心,这其中可是有什么意外?那男人与容隽说了什么,容隽才失控,我离得太远,并不知道,现在只能等容隽醒来才知道。

沐诉之沉吟片刻才颔首,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好…孙可言向后走了不远,随之回身看向沐诉之,道:你们都来了?刘云徽也来了吗?当初一行人回到京城,但是因为孙可言镇守边疆,孙可人为了哥哥就留了下来。

此时孙可人正在前线与小暖在一起,并不知道阮清歌一行人道来,不然肯定会回来。

沐诉之闻言摇头,并未前来。

孙可言眼底升起浓重的失望,妹妹对刘云徽的用心他是看在眼中的,他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但是…对了,京城的情况如何?我爹爹…跟随在萧容隽身边太久,京城的事仿佛是孙可言的禁忌,当初萧容堪判萧容隽通敌卖国,随之阮清歌的父亲北靖侯也遭到牵连,被株连九族。

那么他的父亲情况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萧容隽答应要好好安置他的父亲,他却一直都没来得及询问。

不知,不如你问问花无邪,他是跟在萧容隽身边最久的人,这些事也归他管。

潜意思便是,这些糟心的破烂事他才懒得管。

孙可言顿时一愣,烦躁的扣着后脑勺,他不愿意问花无邪, 那小子太不着调。

原本他还相信萧容隽能办好,全权交给他处理,但是…既然听闻是花无邪,他难免有些担忧。

你若是想去前线带上我。

沐诉之眼眸一黑,道。

孙可言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两人刚抬脚,身后传来阴沉声响。

两人回头看去,瞧见阮清歌一身肃杀,面容更是沉的能滴出浓墨来。

孙可言应着头皮点头,难以想象,一会阮清歌若是看见打仗的场景该如何。

但孙可言实在是想多了,阮清歌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飞机大炮导弹冷武器都见过。

但阮清歌见到那血流成河的场景,心头还是难免一阵窒息。

站在城楼之上,远处士兵那般渺小,地上到处都是被火烤灼的痕迹。

烟雾渺渺升起,天色一片暗沉,士兵呐喊,厮杀,两方势力纠缠在一起刀剑相戈。

光是这么看着,耳侧都能传来铺开肉绽的声响,刀剑从身体拔出的磁卡声。

第九百九十三章 安排任务杀!!远处传来萧寒大喊的声响,将士似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向前冲去。

阮清歌闭上眼眸,感受着周身空气的躁动,不多时,她凌空跳跃,置于城楼之上。

一股怒气自她的心中叫嚣,她好似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磅礴强大的内力自她的体内溢出。

她整个人如同天仙下凡,更似地狱的侍者。

眼前的敌人不再那么可怕,在她的眼中不过都是一群只要挥动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她目光微微一红,随之抬掌结印,向着远处挥去。

而在对面城楼之上的男子,竟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女人有意思!他抬掌一挥,将阮清歌发射出来的结界打破,那般轻松自在,好似挥去茶水中的烟雾一般。

噗嗤!阮清歌自城口之上落下,她吃惊看向远处,她瞳孔线条慢慢聚集,视线也从涣散到集中,只见那城口之上男子正邪魅的看着她。

别费力气了!投降吧!那男子嘴唇微动,似是在对阮清歌嘲讽。

清歌!王妃!孙可言和沐诉之上前将阮清歌拽起,阮清歌服下一颗药丸,不多时缓和了不少。

她微眯起眼眸看向远处,对着孙可言道:远处那男子你可是知道?据闻是影国的二皇子…孙可言恨声道,就是他前来才会这般!孙可言之前从未听说过影国,可不知为何,正当他们的部队与萧寒的部队打得热闹的时候,这男人竟是横插一脚!还是那般那凌厉,那男人从未动手。

孙可言提醒着阮清歌。

阮清歌这招数他曾经也见过,但是这般吐血还是第一次瞧见,对面男子不容小觑,可见一斑。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她运气,修整好,眼底满是狠厉,似乎一头蓄满了怒气的雄狮。

看来现在影国已经安奈不住,就连长生不老药也不愿意当成幌子给萧容堪!可影国不是有诅咒?那二皇子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一切只能等龙易孱到了才会知晓。

既然阮清歌使不出内力,那么在这里留着也是枉然,她回到营地,独自留在帐篷内看守着萧容隽。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紧接着白凝烨拉开门帘走了进来。

容隽怎么样了?药箱在哪里?现在需要缝合!这呢!白凝烨连忙上前递去,在瞧见阮清歌伤口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容隽怎么能受这么严重的伤?阮清歌摇头,消毒,准备工作一起进行。

她手上动作微快,侧目道:容隽中毒了,我的诸灵和解毒丹对他都没有用处,你看看可是知道是什么毒?白凝烨闻言一顿,他连忙上前把脉,但是他也没有太大的信心,阮清歌都看不出来的毒素,他怕是也不行。

不多时,白凝烨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这毒药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毒药破坏了容隽的身体结构,现在怕是连内力也使不出来。

阮清歌叹息一声,自是…若不是这般,他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阮清歌与白凝烨合作,不多时便将伤口缝合好,诸灵无用,阮清歌便也没有涂抹。

她仰头看向一头大汗的白凝烨,你说…雪耗子的血对他能不能有帮助?白凝烨摇头,不一定,但是可以试试,可雪耗子的精血要养一年才能恢复,现在的血液怕是没有什么用。

阮清歌闻言一阵叹息,她从未有过的痛恨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医术,现下却是全无用处!萧容隽身上的毒素太过于棘手!她捂住额头,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

白凝烨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缓缓,外面的人还需要等待你的吩咐。

阮清歌颔首,吸了吸鼻子向外走去。

兰快哉带来的人已经有序不稳的找患者进行治疗。

在路上的时候兰快哉就将会发生的事情全部算好,也教会那些大夫缝合的技术。

其中便有之前被阮清歌打脸的老者,那几人现在皆是细心听讲的状态。

阮清歌命人将带来的东西放好,随之准备安排任务。

穆湘和胡乃馨处理患者,白凝烨和兰快哉负责监督,那些金钱在这处现在还没有用处,但眼看着就要冬天,这场战事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总是有能用的上的地方。

姐夫怎么样了?阮若白的声响从后方传来,阮清歌转身看去,那小子一手抱着雪耗子,一手拿着小七,身侧还跟着三只白狐狸。

这处与横梁城极尽,之前孙可言便将那三只狐狸接了回来。

那母狐狸瞧见阮清歌格外的开心,跑到她脚边不断的用脸庞擦拭着她的裤腿。

阮清歌蹲下身看去,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忧愁,没事,你不用担心。

阮若白抿起嘴唇看去,他缓步上前,来到阮清歌身侧,姐姐,姐夫还没有醒来吗?我进去看看。

雪耗子‘吱吱吱’的叫着,阮若白不着痕迹点头,它跑了下来攥紧阮清歌的衣袖,顺势来到她的脖颈处,用小脑袋磨蹭,好似在安慰她一般。

阮清歌侧了侧脑袋,下声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她叹息一口气站起身,你们去远处玩吧!说着她带着雪耗子进入了帐篷之中,阮若白正垂眸看着萧容隽,不知道想着什么。

小七在他的身边‘嗡嗡嗡’转着。

姐夫的情况…不容乐观。

阮清歌颔首,他一定会醒来的。

阮若白忽而一顿,眉头皱了皱,他中毒了?嗯…情况不明,什么毒并不知道,但是毒性及其猛烈,身上没有完好的地方。

阮若白认真打量着萧容隽,不多时转身坐到一侧的椅子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而那一虫一鼠,一个‘嗡嗡嗡’一个‘吱吱吱’好似开会一般。

阮清歌并未在意,叹息一声道:你在这里看着,有什么情况告诉我,我出去看看。

去吧…阮若白小声道,随之看向眼前两物。

小七:你的血液就能让这个男人醒来,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雪耗子:她好难过的,我能感受出来,你就帮帮她吧!小七:虽然人类都是愚蠢的,但是你现在不是报仇更重要?这男人能帮助你。

闭嘴!阮若白不厌其烦,脑袋都快炸了。

第九百九十四章 遭到小七鄙视小七转动着身体看向雪耗子,这小子就是害怕了!害怕被人知道秘密,可不是我当初骁勇善战,谁人都不放在眼中的主子了!忽而小七的翅膀被人拎住,它瞬间失去了飞行的能力,眼巴巴的看着阮若白,你拎着我干什么啊?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子?阮若白揶揄道,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个月的肉没有了!啊!啊!我错了!管我的肉肉什么事啊?阮若白嗤之以鼻,却是没有心情调笑。

阮清歌与萧容隽的感情一路走来他是看着的,他知道阮清歌对萧容隽用情极深,萧容隽亦是如此。

萧容隽的毒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一凑近萧容隽,身体内的血液便开始沸腾。

他这具身体从小就在药缸中浸泡而成,自是百毒不侵,这一点阮清歌是知道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既然他百毒不侵,那么他的血液,便是解百毒的良药。

可若是要使用他的血液他是不愿意的,他不是不愿意相信阮清歌,而是他有他的大计,而且现在离计划越来越近。

他只得到一部分的传承,并不是全部,所以他对他身上的秘密不愿意透露太多。

若是血液的事情被人知道,一定会像这个雪耗子一般,引人窥视。

而影国之人就在眼前,他不愿意冒险。

传承的记忆中有一部分是影国的,影国之人技术先进,为人更是狡诈聪慧,只一点便能想到许多,阮清歌也好,萧容堪也罢,都不是影国人的对手。

就好像一只蚂蚁碰到了大象,实力上的悬殊,与出身的高低就已经决定了一切,虽然蚂蚁可以杀死大象,但是它要经历千辛万苦才能爬到大象的鼻子上将之弄死。

那是要经历许多的。

并不是说阮清歌打不过影国的人,而是现在不是,实力不行,也不是时候,更是需要奇迹。

雪耗子叽叽喳喳的叫喊着,放开小七啦!你这人也真是讨厌!想这个想那个!人命最重要啊!你不是说阮清歌曾经救了你的命?既然是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啊!阮若白将小七松开,垂眸看去,你这小东西懂得倒是挺多,算了!跟你们说那么多也没有用,现在不是时候,我不会动手的。

小七和雪耗子对视一眼,均是撇了撇小嘴。

算了!算了!阮若白哼声,让这两个小东西看着萧容隽,随之向外走去。

阮清歌正在关心炽烈军的身体,面色好了不少,不似刚刚那般凝重。

忽而瞧见她脚步一转,向着放置草药的帐篷走去,不多时她抱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阮若白眸间一转,猜测着那里面是什么东西,随之追随阮清歌的脚步向着帐篷走去。

阮清歌听闻声响回身看去,瞧见是阮若白,继续手上的动作,将红彤彤的人参果拿了出来,挤出汁水喂到萧容隽的口中。

阮若白一直静静的站在门口,并未出声。

这时小七飞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不阻止呢?这果子对男人根本就没有效果!真是白瞎了一颗果子!阮若白侧目看去,缄默不语。

一切做完,阮清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阮若白缓步上前,抬手按压在阮清歌的肩膀上做着按摩。

姐姐辛苦了。

阮清歌仰头看去,嘴唇动了动,忽而笑道:不辛苦,只要容隽能醒来。

阮若白手上动作一顿,依旧没有说话。

半晌,他轻声道:姐姐累了,不如先去休息,我在这里照顾姐夫。

阮清歌沉重点了点头,其实她现在一直都是强撑着,那男人的内力打伤了她,若不是有内力支撑,现在怕是已经倒下了。

阮清歌走出不多时,阮若白回身看向萧容隽,眼底闪烁着一抹莫名情绪。

——阮清歌回去先是运功打坐,待身体感觉好受不少,她才躺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外人的人打仗,她怎么能这般悠闲?!她豁然从床上起身,她走出之时,瞧见远处走来一满身鲜血的人,他将头盔摘下,长发飘荡。

清歌!阮清歌快速上前,检查着花无邪的身上。

我没事,这些血都不是我的。

阮清歌闻声这才放心,她道:情况如何?我已经三天没合眼没吃饭了,能先让我吃点嘛?好!花无邪狼吞虎咽的吃着,阮清歌一直给他夹菜,他空出时间询问萧容隽的情况,阮清歌叹息一声,还是老样子,但我喂下了人参果,若是有用,不日便会醒来。

花无邪这才放心,那些敌军也不过尔耳,但是最重要,也是最让人担忧的敌人便是城墙上的男人,据闻是影国二皇子。

阮清歌颔首,我已经听孙可言说了,但是…他带来的人当真不堪一击?花无邪将饭碗放下,对!不堪一击!但是他们全部加起来都没有那一个人来的强大!阮清歌闻声不由得猜想,那男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拖延时间?还是陪着萧容隽演戏?待花无邪吃完,阮清歌与之一同走出,萧寒呢?在前线留守,现下无事,那方大军被击退,这几日怕是不能再前来冒犯了。

好…两人进入其中,阮清歌鼻息微动,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阮清歌对于血腥极为敏感,那血完全与萧容隽身体溢出的味道不同,你受伤了?阮清歌瞥向阮若白,后者翘着二郎腿玩着雪耗子,冲着阮清歌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啊!阮清歌眉心一皱,并未多言,向着萧容隽走去,检查了一下脉搏,发现身体内的毒素褪去了一些。

她惊喜看向两人,人参果起效果了!那就好。

好…阮若白蜜汁一笑,阮清歌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便也没有多想。

那我出去了。

阮若白抱住雪耗子起身离开,小七在身侧微微转悠,意味深长的瞥了阮清歌一眼。

嗡嗡嗡…傻女人!这都看不出来!阮清歌一回身,正好看见小七呶动的小嘴。

我怎么感觉…好像受到小七的鄙视了?你这两天太累了!先歇息歇息吧。

可能是…好,那你看着点。

阮清歌坐到一侧的椅子上闭目遐歇。

第九百九十五章 走入极端别苑内,身穿黑衣男子坐在摇椅之上,他手中捻动着茶杯,嘴角微微勾起,嗜血笑容尽显。

远处闪现凌厉内力向着他呼啸而来,拳风自面颊之处停下,他面容被气流冲击有些扭曲,但那嘴角的笑意依旧没有落下。

别来无恙啊!三弟。

龙易天将茶杯放下,瞥向眼前气势汹汹的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龙易孱站定身姿,将拳头收起,他真想一圈砸死这个男人。

但是他不行!实力不行!地位也不行!但也只是暂时!为什么?你出来半年许久,父皇给你的时限马上将至,我不过是来凑凑热闹罢了,监督弟弟你。

龙易天爽朗笑着,眼底目光充满了挑衅。

凑热闹?监督?你知不知因为你的举动将我的计划全部搅乱?龙易孱捏紧拳头,才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你的计划?什么计划?为了一个女人坑害影国的利益?你还真是我的好弟弟啊!龙易天嗤之以鼻道。

龙易孱瞳孔微缩,你派人跟着我?这么大的计划父皇自是不能放任你一人承担。

龙易天翘起二郎腿昂起下颚,轻蔑看去。

龙易孱嗤之以鼻,在刚刚龙易天动作之时,他分明瞧见袖口下方布满黑色血丝的手臂。

你的药期限怕是到了吧?不如早点回家,也好毙命他乡。

龙易天青筋暴起,瞪向龙易孱,既然你知道!便不要做出伤害影国的事情!若然,就算丧命,我也要将你手刃。

龙易孱面展和煦笑意,哥哥,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伤害影国的利益?这事我还真做不出来,反正距离时限还有一月有余,不如你先撤兵,我自是会给个交代。

龙易天微眯着眼眸打量了龙易孱片刻,忽而他朗声笑了笑,抬手拂去裤腿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到龙易孱的跟前。

两人身高一般,气势更是不相上下。

他抬掌拍动着龙易孱的肩膀,凑近他耳侧小声道:刚刚那女人使出狠招,被我压下,不错,不愧是我弟弟看上的人。

龙易孱大惊,他心中闪过一抹慌乱,却还是很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你想多了!那女人不过是被我所利用罢了!龙易天收回手,仰头看向天空,眼底泛着沉着。

到底是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便可,对了,那女人的想好被洛林重伤,这可是好时机,加油啊弟弟!哈哈…龙易天的笑声消失在转角,龙易孱旋身看去,眼底阴霾久久未能挥散。

而两人均是不知,在暗处正有一双眼眸看着两人。

——阮清歌浑浑噩噩醒来,她额头布满了汗水,她做了一个噩梦,萧容隽再也不会醒来,而她回到了现代。

在现代她过得痛不欲生,失去了萧容隽和两个孩子,她谨然好似失去了动力一般。

阮清歌起身扑向萧容隽的床边,紧紧握住他的大掌,感受着他的存在,她才安心下来。

姐姐…阮清歌闻声看去,室内昏暗,阮若白站在门口歪动着脑袋看着阮清歌,手中的托盘上放置着食物,正散发着馨香。

阮清歌肚子在这个时候很是时机的叫唤了一声。

‘咕咕咕…’颇为有些尴尬。

阮若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托盘放置在阮清歌身侧的桌上,抱起手臂揶揄看向阮清歌微红的小脸,姐姐还会不好意思?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啊!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有阮若白这么一番调笑,倒是轻松了不少。

是哦!我可是看着你尿床长大的!回忆起阮若白小的时候,却是瞬间就变成了这般大,幸好当初她将消息封锁,身边也都是一些可靠的人,若然,阮若白定然被人当成怪物抓起来。

阮若白摸了摸鼻子,颇有些恼火,咱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你不提我就不提喽!快吃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阮清歌站起身一拳砸在阮若白的后脑勺上,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疯了?阮若白无奈,愁的直挠脑袋,你快吃吧!吃饱了才才有力气制作药物啊!阮清歌也不打算和阮若白一般见识,一路赶来吃的都是干粮,这热乎的饭菜入嘴确实可口,但阮清歌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全是因为担忧萧容隽。

你怎么还不出去?阮清歌抬眼便瞧见阮若白依旧站在原地。

等你吃完拿出去,姐姐…阮若白一脸欲言又止的看去。

怎么了?阮清歌轻声询问着,但瞧见阮若白的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阮若白本就是皮孩子,就算突然长大也改不了本性,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都倒是不常见。

姐姐,若是姐夫一直醒不过来,你会恨吗?阮若白神色莫名。

阮清歌双眼微眯,原本平静的心忽而躁动了起来,我不知道。

她的语气极为平静,让人听不出所以然。

为什么不知道?阮若白继续追问着。

阮清歌冷嘲一笑,因为我不知道容隽若是一直都醒不来我会做出什么事,是跟他一起去了,还是报仇雪恨,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惜一切代价。

阮若白看着阮清歌久久为曾言语,最终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好!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阮清歌嗤然一笑,这般严肃与阮若白说话倒是有一些不习惯。

就是我知道了啊!阮若白俏皮的眨了眨眼眸,随之等阮清歌吃完将盘子拿了出去。

可刚走出帐篷,他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眼底满是看不清的情绪。

你为什么这么问阮清歌?你不是已经做好打算了?小七围绕在阮若白的身边嗡嗡嗡。

阮若白并未搭理小七,原本揣测的心情,和不明自已的意图,在阮清歌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找到了坚定的目标。

他…是绝对不会让阮清歌走向极端的!所以,他一定会将萧容隽救醒。

三日说过去就过去,这期间影国的人一直没有前来冒犯,而阮清歌也没有收到龙易孱的信件。

她自嘲一笑,那男人怕是已经叛变了吧?可那男人好似一直以来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多半都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第九百九十六章 其余的血腥味阮清歌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将事情交给萧容隽处理,但是他一日未醒,这件事变复杂化。

阮清歌轻叹一声,回身看向床榻上的人,她缓步走去,也不知道萧容隽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来?王妃!沐诉之找您。

门外传来小桃的声响,阮清歌侧目看去颔首,为萧容隽掖了掖被角,随之走了出去。

阳光下沐诉之一袭背影被拉到纤长,他听了身后脚步声,转身看去。

你找我什么事?最近阮清歌也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一般都是他一个人在营地之中闲逛。

然而阮清歌知道沐诉之并不是一个悠闲的人,现下前来找她,定然有要事商谈。

沐诉之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手,阮清歌上前走去,两人来到军营的一处角落中。

怎么了?只见沐诉之神神秘秘看了阮清歌一眼,最近你小心行事,最好是不要上前线,尤其是不要让那个男人看见你。

那个男人?你指的可是龙易天?这整个军营极为安全,而却除了花无邪所说的那个男人。

沐诉之颔首,阮清歌疑惑不已,你最近不仅夜观天象,学了一些迷信之道,竟是还能算命吗?沐诉之凝重看去,我现在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可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离影国的人远点,尤其是皇族。

阮清歌闻声更是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知道了什么?现在就告诉我,不然你知道我的性子,若是胡思乱想起来,随后将发生什么我自己也害怕。

沐诉之无奈一叹,我并不知道什么,但是有一种直觉,能离他们远些就是,其余的我也不便多说。

阮清歌眉头紧拧,认真打量了沐诉之片刻,他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最终她颔首,知道了。

毕竟那个名为龙易天的人武功高强,现在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连较量一二不曾就失败。

阮清歌气恼着自己的无能,只能加快练功,但是瓶颈极难突破,不是那般容易的。

想法总是很多,但付诸行动才知道有多难。

萧容隽那处有人看管,阮清歌便也有自己空闲的时间,她在军营中行走,向着受伤将士那边走去。

刚凑近大门,便听见里面不断哀嚎的声响自四面八方传来。

挺住啊兄弟,你要是死了不白救你了吗?那个假肢是你的不要抢!哎哎!我知道你娘子信件重要,但是你也不能动啊!我还给你缝合呢!一道道激烈的话语从远处传来,阮清歌面上不悲不喜,缓步走去,里面的人病人瞧见阮清歌的身影,均是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阮清歌抬手制止住。

一律伤员都不用跪拜行礼,把我当成空气就行。

阮清歌冷声传出,顿时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兰快哉呢?阮清歌看向正在抢夺一人信件的穆湘,她手中还拿着缝合伤口的肉线。

这里!我在这儿呢,王妃!兰快哉举着双手快速向着阮清歌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身前沾染着一些鲜血,额头冒着冷汗,眼底带着一片青紫,一看就是这些天没有休息好。

阮清歌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这些天辛苦你们了,伤者的情况如何?比前两天送来的人少了不少,主要是因为战事停止的关系。

兰快哉欣慰的说着。

可就算如此,那些受伤的士兵一时半会上不了前线。

阮清歌了然,扫视一眼周围和远处,帐篷内已经没有地方安置,他们多半都在帐篷外的过道上。

这里情况太恶劣了,可是有旁的地方安置这些受伤的士兵?阮清歌皱紧眉头道。

这一点兰快哉也思索过,毕竟是跟在阮清歌身边的人,自是知道人多聚集在一起,病毒随时可能入侵身体。

加之人员复杂,多半伤口因为环境不好难以愈合,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没有其余的地方了。

兰快哉痛心道,这些天他都不敢看死亡的人数。

找!阮清歌冷声道。

兰快哉抬手擦拭着,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说的简单,但是做出来可就难了,找就要去哪里找?阮清歌扫视周围伤者一眼,道:病情严重的留在这里,若是病情轻一些的就前去军营后方,我现在就找人搭建帐篷。

兰快哉闻声立即答应,一脸欣喜的告知白凝烨分类好病人。

临近傍晚的时候病人才分类好,那些受伤严重的士兵均是断了胳膊和腿,或者伤及内脏。

而那些稍微轻一点的,不过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可就算如此,阮清歌依旧不敢怠慢。

她一直留在受伤严重这处,四处充满鬼喊狼叫,胳膊腿儿断的到处都是,各个面上一片狰狞。

但是他们都没有怨言,看到阮清歌的时候,眼底就充满了这尊敬。

阮清歌实在是对这场景看不下去,她主动上手一起帮助穆湘救治着。

所幸这处假肢带来的极多,一些身体上没有伤害的人,已经帮他们配置好假肢,只要到伤口一旦愈合就可以安装上。

这大大的加大了他们想要生还的动力,幸好这些人身上并没有中类似于萧容隽身上的毒,诸灵对他们还是很有药效的。

轻微一些的伤害,只要抹上诸灵便能够好。

在这时候待了不多时,阮清歌一身疲惫回到萧容隽的营帐。

她按照以往一般,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势。

忽而她一惊,面上带着喜色,皆是因为萧容隽身上的毒已经好了大半。

真拿她狂喜之时,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算人参果的药效如此强大,却也不能见效这么快速。

而这两天萧容隽也没有吃什么补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姐姐吃饭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阮若白将门帘掀开,手中正拿着饭食。

他是整个营地中最闲的人,这样的琐事便落在了他的头上,可就在他走进来的那一瞬间,阮清歌又闻到了那股另类的血腥味儿。

阮清歌眯起眼眸看去,你真的没有受伤?你身上的血腥味是从何而来?阮若白眨了眨眼眸,你说的是这个吗?随着阮若白话音落下,他从身后将雪耗子拎了出来,它的指尖正缠绕着纱布。

第九百九十七章 怕字怎么写怎么回事?阮清歌担忧看去,上前将阮若白手中的饭食放在了桌上,随之将雪耗子拎了过来,认真看去。

这小东西太馋肉了,碰到了尖刺手掌受伤,我给包扎了起来,放心,没事的。

阮若白调笑一声,继续道:你闻闻,是不是它身上的血腥味儿?阮清歌拎起来放在鼻息下嗅了嗅,还真是雪耗子身上的味道。

她冲着阮若白颔首,随之道:你吃了吗?她走向饭盒打开放了一桌,递给阮若白一双筷子。

没吃就一起吧。

阮清歌轻声道,阮若白坐在她的身侧开始吃了起来。

饭间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均是因为这个帐篷太过于压力,身后就是沉迷不醒的萧容隽。

姐姐,你有什么打算?阮若白放下筷子问道。

阮清歌将饭盒收了起来,眼底浮现一丝沉重,不管怎么说,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容隽手上,战役暂停,危急就在眼前,她不是任性的时候,加之对面那个劳什子龙易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

姐姐可是怕什么?阮若白眯起眼眸看去。

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道:这世上还没有我阮清歌怕的事情,你要有那时间还是想想自己,吃饱了洗洗睡了吧。

阮清歌将饭盒砸在阮若白的手中,推动了他的肩膀,将他赶出去。

可当阮若白离开之后,阮清歌像是被点炸的炸弹一般,站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她怎么可能怕?!怕?!她根本就不知道‘怕’这个字要怎么写!但阮若白似乎点醒了阮清歌,她恼怒之下检查萧容隽一番,查看无事,叫青阳进来看守,随之向着放置药材的仓库走了进去。

此时白凝烨正在其中拿药材,瞧见阮清歌气势汹汹走进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呀?可是容隽发生了什么意外?没事!阮清歌气愤道,随之她眼眸一转,不怀好意的看着白凝烨,今天晚上我们干个大的,你可是有兴趣?大的有多大,你所指的是什么?白凝烨顿时掀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阮清歌诡异的笑了笑,等晚上你就知道了!白凝烨一看阮清歌这笑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我看你还是自己去吧!说着,他抱起一堆药材就要冲出门外,却是被阮清歌一把拎住衣领拽了回来。

匹夫!我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害怕?阮清歌怒喊着。

我哪是怕啊!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好事,每回遭殃的都是我自己,我是被你弄怕了好吗?白凝烨嗤之以鼻道。

阮清歌面上升起一丝尴尬,向着白凝烨刚好不多时的手臂看了过去,她撇了撇嘴角,语气一顿道:这次是真的,真的是有趣的事情,你不信我便罢了。

阮清歌说着找来药材,配置毒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似干过千百遍一般。

白凝烨站在门口看了阮清歌半晌,瞧见她所制作出来的药物竟是他从未见过的,顿时升起一丝好奇。

他缓步来到阮清歌跟前,不多时便参加了制作,正可谓用了应了那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而他就是那只该死的猫。

两个人在药房之中制作到后半夜,瓶瓶罐罐堆满了整个桌台,白凝烨眨了眨干涩的眼眸,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睡觉了。

睡什么睡?!嗨起来!好戏正要上演,你怎么能去睡觉?阮清歌嗤之以鼻,将那些药物放入衣襟内。

白凝烨打了一个哈欠,我说小祖宗,你到底是要害谁呀?可这么一想,他目光顿时一闪,抬手指了指远方,那处正是敌军所在的位置。

你不会是想去给他们下药吧?知我者凝烨是也!不去!不去!白凝烨摆手,快速摇晃,就是再有意思他都不去,不是他怕死,而是怕生不如死!对面的男人有多厉害,可是他亲眼瞧见的,若是势均力敌,便有的一争,可那男人要人命,就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根本没有可比性。

孬种!呸!阮清歌向着地上啐了一口。

这简直就好像撞在了白凝烨心口一般,他好歹是一个圣医!怎么能叫人家说是孬种。

走,我特么跟你去还不行吗?白凝烨气愤的都骂起了脏话。

而走在前面的阮清歌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得逞的奸笑。

走吧,姐带你玩儿去。

阮清歌欢快的走在前方。

白凝烨回身扫视一眼渐行渐远的军营,就咱们两个吗?你不带其他人?人多口杂,你是真想被抓紧去?不想,一点都不想。

白凝烨快速摇晃着脑袋,他快走了两步,追赶上阮清歌的步伐,你刚刚制作的是什么玩意?分我点。

阮清歌从怀中掏出两瓶扔到了白凝烨的手中,她侧目瞥了一眼,道:小心点啊!不小心就丧命了啊!啊?吓得白凝烨差点将瓶子弄翻。

阮清歌勾起嘴角,足尖点在地上,向着空中飞去。

喂!你知道路吗?白凝烨在后方追赶而上,狂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均是眼眸看着前方。

阮清歌抬手撩拨着面前的长发,我不知道路了,难道你知道吗?既然不知道,一路迷倒便是,这一点阮清歌已经做好了准备。

啧啧,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白凝烨说着从怀中掏出地图,喏,给你。

你从哪里弄出来的?阮清歌诧异看去,那地图便是整个别苑的路线。

是人都要有地方住,对吧?自然是原来在那个城内的百姓画的,我可是花了重金买下来的。

白凝烨一脸臭屁。

阮清歌侧目看去,眼底带着不屑,说人话!白凝烨不悦瞥了阮清歌一眼,前些时日有日去打探画下来的,但是那人也因此丧命,兜兜转转得来的图纸,你可要小心一些。

切!阮清歌虽然这般,却还是极为小心的护了起来。

白凝烨低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清歌翻了个白眼,加快速度。

不多时,两人到达别苑的房檐之上,这院子不大,五进式,假山,花园,小溪应有尽有。

在飞行的过程中阮清歌便将整个地貌记在了脑海中。

第九百九十八章 暴打龙易天加之阮清歌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连刚刚那张地图上的路线都已经记得清清楚楚。

这五进的院子分布明显,若说龙易天最应该在的地方就是三进之内的院子。

阮清歌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向下俯瞰,视线所及之处均是没有人烟。

也不知道是龙易天武功高强不需要防守,还是太过于自负?白凝烨自是察觉到这一丝不寻常,告知阮清歌小心行事,她微微颔首,闭上眼眸,那路线便出现在脑海中。

他应该就在不远处。

阮清歌抬指指了指那位置。

这整个院子均是灯火通明,而且无人,实在是不好辨认。

白凝烨本想询问,但一想,阮清歌能说出,定然有道理,就算不是,她也能说的有理有据。

白凝烨欲要飞身前去,却被阮清歌拦截住。

你就这么过去?龙易天那小子一定会发现的。

那怎么过去?白凝烨瞪眼看去,若是不走过去,难不成化为空气?阮清歌在怀中掏了片刻,随之拿出两颗药丸,这是闭气药,吃下,小心点走,不要弄出动静。

你还有这东西?白凝烨诧异看去,连想都没想就将药丸吃了下去。

你要问我没有什么。

阮清歌将药丸吃下,随之戴上黑纱,落入地面,脚步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几不可闻,好似羽翼落下一般。

两人均是快速向着远处走去,动作飞快,但白凝烨追赶阮清歌实在是有些吃力,暗叹着这几日阮清歌做了什么?武功进步怎么这么快?阮清歌眼眸微转,带着白凝烨在院落内兜兜转转,七扭八拐,最终来到一处拱门跟前站定。

白凝烨想要大口喘气,却是不能,他憋得满脸涨红。

你慢点啊!唔…白凝烨小声说着,却是被阮清歌一把捂住了嘴巴。

阮清歌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向着远处仰头,白凝烨抬眼看去,瞧见两道身影正从屋内走出。

两个男人身形均是修长,月光落下,在他们二人身上好似镀上了一层华光。

均是背对着阮清歌看不清面容。

为什么要回去?这里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你指的是什么?乔庄?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不要命我还要。

那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性感,阮清歌竟是听出一丝熟悉的意味。

你就这般不讲情面?回去就好了不是吗?再待几日。

不了,大盛朝的人简直就不堪一击,若不是因为诅咒的事情我们早就已经将之统治,你告诉龙易孱那小子不要再任性,父皇可是等不及了。

你为什么不去说?龙易天转身看向身侧男人,可身形刚一转动,便察觉到异样,他嘴角勾起,嘲讽道,看来有不速之客呢!阮清歌眉宇一皱,便感受到一阵凌厉的风吹拂过来,她快速转身,将白凝烨推了出去,随之冲着远处喵喵叫了两声。

呵!这也不是秋天,发情的小猫怎么这么多?龙易天皱眉,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他欲要上前。

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两只互相追逐的小野猫。

你还是这般多疑,这性子可不好。

身侧男子抨击道,语气带着不善。

龙易天双眼微眯,多疑没有什么不好,毕竟不会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现在男人轻嘲一声,你再怎么多疑,也要有对手才是,那两个人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男人转瞬间消失在远处,阮清歌与白凝烨均是震惊在原地,世上还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武功?可是…那两个人?是哪两个人?说的可是他们?!阮清歌大惊之时,忽而远处龙易天向着两人冲了过来,出来吧!你们以为你们那些小把戏就能骗得过我吗?阮清歌与白凝烨对视一眼,让人手舞足蹈,却是没有明白对方动作的含义。

随着龙易天越来越近,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能够来到此处,那么他定然做了所有的防备。

只见阮清歌掏出瓷瓶,与白凝烨比了个手势,后者亦是将药粉拿了出来,阮清歌将所有的瓶盖全部拔了下去,在脚步临近跟前的时候,两人均是将药粉洒在龙易天的面容之上。

龙易天顿时一惊,他抬袖将之吹扬,药粉竟是顺着风向扫向了阮清歌与白凝烨。

阮清歌蹲下身子,在地上转了一圈来到白凝烨身边,拽住他的衣摆向后退去。

是你们?你们竟然还敢来到这里,当真是不要命了?龙易天面上是看透一切的表情。

你们以为这点雕虫小技,我还会放在眼中吗?呵呵,你们当真是太小看影国之人了。

阮清歌抱起手臂,冷眼看去,我可没有小看你们,而且想看的极重,你若是连我这点雕虫小技都混不过去的话,倒是让我小看你。

龙易天微眯起眼眸,抬起一掌便要向着阮清歌袭去,可那抬起的一掌也不过是假把式罢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白凝烨眨了眨眼眸,龙易天就好似小丑一般,他竟是不知阮清歌的身上还有让人武功尽失的药粉?阮清歌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有用!不然她要心疼死她的饰品了!因为影国人的特殊性,阮清歌不敢冒险,也料定龙易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之前说起那些饰品是天子留下来的东西,那么她猜测那些饰品可能是影国的遗物,或说是影国之人的压制之物,竟是没想到真的有用。

但就算这个没用,阮清歌也有B计划,不过是冒险一些罢了!如此近距离的观察龙易天,阮清歌发现这男人当真貌美的不像个人类。

哦不!不应该在一个男人身上说貌美,但是这男人的长相竟是比白凝烨还要阴柔,若是画上妆容简直就是妥妥的一个美人!但是怎么比也比不上她阮清歌。

龙易天执掌在空中挥舞了许多下,但依旧没有什么作用,他青筋暴起,眼底满是不甘。

阮清歌嗤笑一声,忽而甜美的面容闪现狠厉,抬拳便是冲着龙易天的面容砸了下去。

姑奶奶我忍你许久了!‘乒乒乓乓!’一阵异响过去,龙易天被阮清歌按压在地上胖揍,嘴角流血,一颗牙齿打掉下来,眼睛如同带上了墨镜,简直惨不忍睹。

第九百九十九章 两男抢一女白凝烨原本还想上前一起帮助萧容隽报仇,但是…他一点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已经不足以形容阮清歌,简直就是要人命的节奏。

阮清歌那狠色的模样简直让白凝烨都要倒退数步。

别打了!啊!你要是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姑奶奶要的就是你的命!来人啊!来人啊!龙易天冲着远处叫嚣着,却是不知…主子,不去救二皇子吗?远处的龙易孱手下嘴角微抽看着阮清歌那边的景象。

救?你去吧!我可不敢!龙易孱虽然说这,但眼底满是看戏的神色,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下手就是狠毒!丝毫都不拖泥带水!龙易孱忽而神色一顿,他看上?不!一定是他神经了!可是…主子,一会二皇子若是追究起来怎么办啊?那手下瞥了一眼被捆绑起来的影国幻卫。

这些幻卫均是迷失在沙漠之中的人,就算经过精心的培训,依旧不如影国真正的土著民。

所以武功不是很高强,但依旧比普通人强上一分。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龙易孱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说出来的话却好像在说‘一会吃什么’那般随意。

手下心领神会,手刀执起,身子未动,那些幻卫就被结束了生命。

远处依旧在叫嚣着,可阮清歌不收手,龙易天就只要挨打的份。

龙易天怎么说都是个二皇子,自是看重面子,用手肘抱住了脑袋,瓮声瓮气的与阮清歌对骂着。

可奈何龙易天武功高强,但是不会使用格斗术,若是不用内力,其实与寻常人一般,甚至更为鸡肋,毕竟体力不是太好。

你这个臭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老子要了你的命!龙易天不断的咒骂着。

阮清歌打得气喘吁吁,一旁的白凝烨补刀,不断踢踹,阮清歌冷笑一声,撩拨起坡乱的长发,姑奶奶管你是谁,你现在就是个手下败将,有本事你站起来跟我说话!龙易天还真试图想要站起来,阮清歌抬脚一勾,将他的腿按压在地上,紧接着左勾拳袭去,龙易天口水喷射。

他敢确定,这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竟是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中。

忽而,在打斗的时候脚下滚来两颗珠子,阮清歌眼眸微转,认出那珠子就是当初出现在峡谷上方紫衣少年用的珠子。

只要丢在脚下就好像变魔术一般将人变走的东西。

阮清歌眼眸微转,将之捡了起来,快速塞入衣物之中。

白凝烨期间打得累了,便坐在地上歇息片刻,休息够了再继续打。

远处的龙易孱叫手下搬来瓜子和酒水看戏,那叫一个欢乐。

够了吧?清歌…这小子都不叫唤了!够?不打死就不够!阮清歌冷声呵道,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原本可以用内力将这小子一掌拍死,但是阮清歌觉得那般不痛快,但最根本的原因是…原本她和白凝烨服下的不仅是闭息药,更是解药。

但阮清歌还是疏忽了,那药对龙易天都能有如此巨大的作用,那么他们两个自是也使不出内力。

虽然使不出,但是简单的轻功还是能用的出来的。

啪啪啪!这一声惊扰了三人,阮清歌与白凝烨动作一顿,转身看去,只见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双手背后缓步走来。

白凝烨用手肘撞了撞阮清歌,你还有药粉吗?有也要这个男人过来再说啊!阮清歌小声嘀咕着,随之与白凝烨拽起龙易天向着后方退去,你是谁?阮清歌眯着眼眸看去,这男人的身形当真极为熟悉,好似就是刚才与龙易天说话的男人。

老五!我怎么还不过来!我都要被打死了!你一直都在看热闹是不是!?我特么就知道!龙易天不断叫嚣着,想要甩开阮清歌,却是怎么挣脱都不行。

闭嘴!阮清歌怒吼一声,随之瞪向眼前不远处不断走来的男人。

你是谁?说话啊?老五啊,他不是说了吗?男子嗤笑一声,那说出来的声音当真是刚才的男子,那声音听着越发熟悉,竟是让阮清歌有一丝萧容隽就好像在眼前说话一般。

她对这个认知瞪大了眼眸,那男子紧紧盯着阮清歌,眼底神色不明。

阮清歌对那眼神很不友好,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但是能悄无声息出现在两人身后,这男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打也打够了,可以把我二哥给我了吗?那男人说话倒是挺客气,但是阮清歌不知那男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之前龙易天喊人,但是谁都没有来,这期间可是有这男人的手笔?难道他们兄弟之间不对付?可是来的不是只有龙易天一个纯影国人吗?这眼前的老五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他们说的…父皇?活命?难道眼前的男人是影国的五皇子?可是戴着面具又是什么意思?阮清歌这些揣测皆是发生在一瞬间,只见下一秒,那男人的身影竟是如同魅影一般冲到了阮清歌的跟前。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下一秒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吊了起来。

男人约莫一米九,身材高大,阮清歌的脚尖距离地上只有十厘米的距离,却是怎么也够不到地面。

她面色被掐的有些涨红,她垂眸看向男子,双手紧紧卡住他的手腕。

只见男人歪动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阮清歌,但是身上却是没有杀气。

这女人不错。

这冷不丁冒出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简直惊呆了一众人。

龙易天捂住面颊诧异看来,老五你不会看中她了吧?叫做老五的男人嗤然一笑,有何不可?反正都是要与大盛朝的人通婚,有如此绝色,自是不可多得。

她已经是我的了!远处传来龙易孱爆呵的声响,若不是被掐住了脖子,阮清歌真想翻个白眼,可是……你们特么抢就抢!能不能把我放下来啊!老娘一点发言的权利都没有!你们特么还是不是人啊喂!白凝烨彻底被眼前一幕弄蒙,他小心翼翼伸手摸向药粉,只见眼前名叫老五的男人连看都没看,便向着白凝烨的手抽去,紧接着便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

第一千章 凤夫人醒来啊!白凝烨哀嚎的声响响彻云霄。

真吵!那老五皱眉,只见指尖翻转,一枚刀片一般的物件出现,向着白凝烨袭去。

阮清歌眼底闪过厉色,瞬间爆发,两手拽住男人的手腕,双腿凌空跃起,夹住男人的脑袋向旁一夹,男人吃疼蹲在地上。

阮清歌凌空一跃,腿部被男人手中的刀片划了一个口子,鲜血溢出,血腥味蔓延整个空气。

白凝烨攥住手腕,手掌呈现诡异扭曲的状态,他薄唇微张,小声的嘶喊着。

阮清歌淡扫一眼,快速来到白凝烨身侧,从腰间拿出一瓶药丸,到处一把塞入了白凝烨的口中。

那男人昂起下颚向着阮清歌看去,他抬起刀片,放入口中轻抿。

好一个小野猫。

龙易孱冷眼看去,面色冷峻,与阮清歌使出一抹眼色。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并不打算接受,这该死的男人!你们在搞什么?若是想要抢女人,一会儿再抢好不好!先将我身上的毒解了!龙易天怒喊着,他现下已经看不清面容,眼眸红肿带血,眯成一道缝隙。

龙易孱缓步走来,却是并未有所动作。

解毒?你要我们怎么解?我们可没有办法,能制毒就一定能解毒,你还将希望放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吧。

龙易孱眼底带笑道,但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老五亦是起身,嘴角噬着邪魅笑容,解毒作何?这般不是很好?龙易天简直要气死的!他想跳脚,但是一动浑身就蚀骨的疼。

他简直想要骂娘,但是嘴角一动就疼!他凶狠看向阮清歌,这辈子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对他!但他不知道,阮清歌根本就不能用女人来形容。

老五从地上站起身,他是距离阮清歌最近的人,却是一丝都不惧怕,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老三,这女人是我的。

龙易孱放在背后的手紧了紧,他亦是笑着,道:这可是我看中的女人,就算你心悦,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先来后到吗?我的字典里可从未有这样的字眼。

你的字典?我只认识我的字典!阮清歌抬眼观察着周围,发现这三个男人呈现三角形,将她包围在其中,处境十分危险。

可白凝烨的手根本就不能等!如是不紧急处理怕是要废掉了!一个医师最重要的就是手!阮清歌越是着急越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忽而那叫做老五的男人抬手拽住阮清歌,将她拽到了跟前。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按照小时候的规矩来,既然大家都想要,不如就毁掉!说着,那男人手掌蓄满力量,随之呈现爪型,向着阮清歌的头盖骨袭去。

清歌!不要!‘砰……’——阮清歌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疼的要裂开了一般,她恍惚间睁开眼眸,视线模糊,白凝烨的面容渐渐清晰。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们安全了吗?话语说出,声音及其虚弱沙哑。

她头上满是鲜血顺着发丝滴落在地,五官扭曲,却还是能笑的这般妖艳,就好似地狱盛开的彼岸花,绝美而又嗜血。

白凝烨紧紧抱住阮清歌,哑着嗓子道:安全了!安全!我们安全了!阮清歌抿唇笑了笑,安全就好…就好…随之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手腕一坠,彻底闭上了眼眸。

清歌!不要!清歌啊!…白凝烨叫喊的声响响彻云霄,林间群鸟飞起,野兽躁动…——远在大盛朝山寨的石洞内,沐振擎正与凤夫人说起往事,他眼底满是深情,眼前女子面颊红晕,双眼紧闭,嘴唇干裂。

沐振擎拿起秀帕擦拭凤沫灵的嘴唇,眼底充满柔色。

灵儿,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啊?我好想你啊…秀帕干涸,他转身将之侵入水盆,却是不知这时凤夫人的眉心紧皱,袖口下方一抹红色越发明显,紧接着闪现妖冶的猩红。

就在沐振擎转身看来之时,忽而凤沫灵坐了起来,瞪着眼眸看向前方。

清歌!沫灵?沫灵!沐振擎看着眼前睁眼的女人,显得那般的不真实!他一把将凤沫灵抱在了怀中,沫灵啊!你终于醒来了!清歌!清歌有危险!清歌!凤沫灵抬脚便想要下床,但因为身体沉睡了十余年,她脚尖刚沾在地上,身子一阵歪斜,摔倒在沐振擎的怀中。

你说什么?清歌怎么了?凤沫灵嗓子干哑,说出来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她张了张嘴唇,竟是发现自己好似不会说话了。

她眼前画面聚焦,出现极为熟悉的面容,却是苍老了许多。

振…振擎?凤夫人颤抖这双手抚摸上沐振擎的面颊,可下一秒,那虚弱的手腕一抖,一巴掌扇在了沐振擎的面颊之上。

但凤夫人刚醒来,体力不支,就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但沐振擎感受着那抹力道,将他彻底打醒。

他眼底泛着泪花,嘴角勾起,最终笑的像个孩子一般,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他一把抱住凤沫灵。

凤沫灵想要挣脱却是不能,她倔强的咬起下唇,眼眶微红,泪水不断下落。

沫灵!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能丢下我啊!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她像极了你!沐振擎说了许多,但凤沫灵听闻阮清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悉心的听着他与阮清歌之间发生的事情。

半晌,凤沫灵将沐振擎推开,清歌…危险!你说什么?沐振擎凑近凤沫灵的唇边听着,待听清他皱起了眉头,你说清歌危险?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凤沫灵咬了咬嘴唇,随之一气愤,将衣袖撩了起来,手腕处有一抹猩红的印记,那记号与阮清歌腰间的一般。

这是…危险!凤沫灵沙哑着嗓子小声道。

你能写字吗?镇定下来,沐振擎也发现了不寻常,两者之间有关联,凤夫人醒来就一直说阮清歌有危险,那么便定然不同寻常!凤沫灵沉重的点了点头,幸好阮清歌之前在石室内给萧容隽回信,他拿起纸笔走了过来,研好墨,将毛笔递到了凤沫灵的手中。

凤沫灵捏着毛笔的手十分吃力,却依旧咬着牙书写。

第一千零一章 清歌重伤沐振擎看着宣纸上的内容极为震惊,原来那印记是后来凤夫人刻在阮清歌身上的。

说是印记,不如说是母子蛊,红色是用蛊虫的躯壳研磨而成,只要阮清歌有危险,她便能感知到,其余的,对子蛊没有一丝危害。

要真是这般!那清歌现在什么情况?凤夫人简直想弄死眼前这个男人!她快速挥动这双手。

你是想要我去问问?凤沫灵疯狂的点着脑袋,气若游丝,差点摔倒在床上。

你等着,我带你一起出去,你现在的身体受不了这寒冰床了。

沐振擎说着,将假肢穿好。

凤沫灵瞧见沐振擎失去的双腿眼底满是震惊,瞬间泪目,指了指他的腿呶动着嘴唇。

沐振擎揽腰将凤夫人抱了起来,这事日后在与你说,但我们的女儿是个天才!是她制作出这个东西,我与常人一般!放心吧!凤沫灵依靠在沐振擎的胸膛上,感受着冷风吹风,看着满是星辰的夜空,恍然隔世一般。

若是没有阮清歌这事,她都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白凝烨不知道抱着阮清歌走了多久,当他知道阮清歌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就没有放弃。

危难之时,阮清歌一把甩开了男子,摔倒在白凝烨的怀中,紧接着她颤抖着双手将怀中之前捡起的珠子摔在地上。

一刹之后,两人忽现到了荒野之中,周围是一望无际的丛林,四周野兽嚎声遍地响起。

白凝烨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无助与凄凉,他将带来的药物洒在阮清歌头上,衣摆扯开,缠绕住伤口。

幸好血已经不流,但是阮清歌的气息及其虚弱,在暗夜中,他瞧见阮清歌腰部的衣摆下有红色微闪,但是他已经无暇顾及。

他抱着阮清歌在原地待了许久,可血腥味已经蔓延了出去,野兽咆哮的声响越来越近,他不得已只能抱住阮清歌继续前行。

清歌!我们一定会活下来的!你放心,我会救好你。

阮清歌脑袋无力的垂在白凝烨肩膀住处,她如同破布娃娃一般,四肢瘫软。

白凝烨吸了一口凉气,眼底浮现出坚定的力量,他回忆与阮清歌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是那么坚强的女人,什么事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这一次,她也一定能够撑的过去!周围荆棘遍布,白凝烨走了不多时腿上被划了不少的伤口。

而他依旧咬着牙强撑着,只有出了这片丛林,才能看到希望!可是这处不像白凝烨所走过的任何地方!他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来了哪里!月亮高高挂在树枝上照耀着大地,临近夜晚的空气越发寒冷,白凝烨打着哆嗦前行。

不多时两人进入一个山谷,白凝烨扫视周围,终是在一个高处看到了山洞。

他将阮清歌平放在地上,随之向上一跃,那洞中干燥,毫无一物,看不到深处,不管如何,也算是遮风挡雨的地方。

白凝烨只有一只手,抱起阮清歌极为费力,他在周围找到藤条,一段缠绕在阮清歌的腰上,另一端跨过树枝,将她缓缓拽了上去。

一切完毕,白凝烨早已气喘吁吁。

他检查着自己的单手,虽然呈现扭曲,但好在没断,他忍痛将手腕掰了回去,他两腮不断鼓动喘着粗气,不让自己叫喊出声。

一切完毕后他如同从水中捞出的一般,他找来木板将之固定,随之倚靠在墙壁上。

饥寒交迫,他精神力枯竭,但他依旧将身上的衣衫脱下,罩在了阮清歌的身上,一切做完,他近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末了身子一歪,倒在了阮清歌的身侧。

——两日后,整个阵营乱成一团,影国大军再次突袭,而阮清歌失踪成为众人焦虑的节点。

两天了!清歌和白凝烨失踪两天了!人呢!沐诉之呵斥着小桃。

小桃颤抖着身躯站在沐诉之面前,她轰然跪倒在地上,泪如雨下,是我不好!没看住王妃!那晚我瞧着王妃在药房与白凝烨制作药剂,就没有多想,出去收拾内务的功夫王妃和白圣医就不见了!都怪我!青阳站在一侧痛苦看去,这一切并不是小桃的错,阮清歌若是玩失踪,是谁都看不住的!但是所有人都盛怒,该出去找的找,留下来看管军队的也无心,整个军营乱成了一锅粥,而萧容隽还没有醒来!简直就是伤害满满。

沐诉之急的在原地直转,一开始他也只是以为阮清歌出去潇洒,却没想到与白凝烨一起失踪,毫无音讯,连个口信都没有留下!青阳最终看不下去,将小桃拽了起来,沐少主,王妃能去哪里?是不是去了敌营?想起阮清歌的心性,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但是两日未归,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青阳不敢多想。

清歌回来了吗?!花无邪的叫喊声从外面响了起来,因为敌军来犯,他与萧寒和萧武在前线抵抗。

胡乃馨穆湘,以及青怀全部出去寻找,留下阮若白看着萧容隽。

小七也已经被阮若白派出去寻找,雪耗子不再,估计也是偷偷溜出去找人了。

花无邪一脸着急,但瞧见屋内的情况身形微颤,还没找到是吗?沐诉之面展冷冽撇去,并未言语。

花无邪一拳砸在桌上,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这种时候跑出去做什么!沐诉之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情况就不应该发生,以往阮清歌都是带人出去,安然归来,可现在却是两日未归来,那么…清歌一定是受伤了!虽然沐诉之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但是…他不得不考虑全面。

现在可是能打入影国别苑的内围?沐诉之阴冷看向众人。

后面几人却是均摇了摇头。

沐诉之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当初一行人来的时候他便跟随在身后,但是…他并未与阮清歌交流,而是直接去了敌军那处!那么…若是阮清歌前去,发生什么意外,他是一定知道的!现在怎么办?花无邪打破可寂静,等吗?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沐诉之自是知道,什么事都要付诸行动,尤其是关乎人命的事情!现在众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根本不是办法!你可是有什么办法?!花无邪抬眼看去。

第一千零二章 寻找清歌找到龙易孱!对于这个名字,屋内的几个人有些陌生。

龙易孱是谁?花无邪率先问出,这名字听着熟悉之前出现在清歌身边的男人可还记得?他就是龙易孱,影国的三皇子。

啥?!花无邪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什么?清歌什么时候跟那样的人走在一起的?他诧异道。

沐诉之眼眸虚了虚,不是清歌和他搅合在一起,而是他纠缠着清歌,不管如何,寻找便是了!花无邪觉得自己三观尽失,阮清歌可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啊!那个男人那么重口吗?可是……花无邪叹息一声道:好!我这就去找!战报!战报!远处传来高喊的声响。

花无邪率先冲了出去,只见来报那人一脸喜气,统帅!他们撤军了!撤军了!花无邪皱着眉头看去,低声说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么紧急就撤退了?我也不知道,在刚刚大战之时,他们忽然就向回撤退,现在正准备东西回去,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那人眼底闪烁着华光,这若是打赢了,便不会再来犯!花无邪回身看向沐诉之,后者沉着看去,咱们先去看看再说也不迟!好…不多时,两人站在城楼之上,地上满是硝烟,尸体遍地都是,满目狼藉。

而不远处的城门紧紧关闭,城内一片躁动。

而那个神秘的男人也消失了两天,这两天虽然影国人前来犯难,但是并未有那个男人。

沐诉之眼眸微眯看去,用内力扫视着整个战场,均是没有搜索到那个男人的气息。

那人不见了!和清歌消失的时间一般!沐诉之心头出现一丝疑问,他刻意不去思索,但是不得,那是最为可能的可能!花无邪脑海中一根线崩断,他诧异看去,你的意思是说…清歌很有可能被他们带走了!?沐诉之沉重的点了点头。

杀!追击!花无邪一声名下,萧寒得到消息快速带领大军扫荡前侧城池。

杀戮声不断响起,刀剑相撞,沐诉之和比啊凝烨亦是快速飞行,向着对面城池飞去。

没有!这里没有清歌!这里也没有!临近傍晚的时候,虽然两败俱伤,影国的大军被击退到数米整外,整个城池也被一举拿下,但是伤亡惨重。

萧寒和萧武得知阮清歌失踪的时候极为震惊,萧寒是最知道战况的。

我说这两日他们怎么无心恋战,杀出来的人都少了许多!这其中可是生出什么事?沐诉之与花无邪摇了摇头,这其中的事情众人皆是不知道。

阮清歌是小暖的救命恩人!而萧寒对影国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般一听眼眶瞬间猩红,他手持剑刃冲着远处怒喊:该死的奸贼!我一定要将你们手刃!沐诉之一脸阴沉,不用找了!先回去吧!从长计议!毕竟现在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寻找是一定找不到的。

这个城池就连龙易孱都不再,阮清歌现在有八成的几率是被带走了。

虽然众人是这般想着,但这还是好的结果,若是往最坏的想,便是阮清歌现在已经消香玉焚!然而这才是众人不愿意面对的结果!——而此时,一队大军正在影国境内寻找着阮清歌。

龙易孱回想起那日的情况,他简直心口痛到炸裂。

阮清歌那般娇美的女子不应该受到如此的待遇!他心中只有疼痛,却是忘记自己对阮清歌最大的情感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能带她回家!可是瞧见阮清歌头盖骨碎裂的那一刻!龙易孱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情感,他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喜欢上阮清歌了?龙易孱不敢面对!他当下与老五—龙易煜打了起来。

但他根本就不是龙易煜的对手!他是整个影国最强大的人,可就算如此,他打得一身鲜血直流依旧如此。

龙易煜也受了伤,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笑道:三哥还真是厉害啊?武功竟是这般高了,那个女子当真值得你这般?龙易孱怒吼道:你知道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龙易煜冷笑,我这不是在帮三个?若是谁先找到她,她就是谁的!帮?你做了什么?龙易孱皱眉看去,从地上趔趄站起身。

龙易煜冷冽一笑,我做了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父皇,我相信二哥也不会说出。

龙易天瞧见龙易煜面上阴狠的神色,当下缩了缩身子,老五简直就是个鬼胎,他手段了得,甚至如同鬼魅一般,想起以往逝去的那些人,他不寒而栗。

不说!不说!一个女人而已!你们只要不跟我争夺皇位…啥都行!反正时限都快到了,届时父皇盛怒,老三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再者老五无心皇位,那个位置就还是他的!龙易天如是想着,才能那么快就应允了下来。

龙易孱与龙易煜对视一眼,前者狠厉道: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龙易煜讥讽一笑,随之两人均是消失在原地。

龙易天想要一同,却是动弹不得,他冲着天空怒吼,你们倒是把我的毒给解了啊!!!——龙易孱回到影国,前往皇宫随便找了个理由将老皇帝搪塞了过去,随之派人前往山林寻找阮清歌。

而老皇帝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听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 他嗤然一笑。

这般更好,有人牵制,才能引起斗争,我还怕他们之间太闲了!还是陛下英明!此时…龙易孱和龙易煜均是在寻找阮清歌和白凝烨。

那球闪现的地方就在影国的境内,可是阮清歌和白凝烨不知,这已经两天过去,不知道那两人走到了何处。

但在影国,比幻卫高一级的便是正统的影国人组织的大军,名为影卫。

那两人均是带着影卫寻找,效率极高,但是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实在是难寻。

现下龙易孱祈祷的便是阮清歌可千万不要嗝屁了!但他一想阮清歌本是医师,她身侧的人也是一名医师,应该没有多大的事!可一想现在阮清歌手上,加之龙易煜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他就愁的直挠脑袋!这边没有!去下一个地方!第一千零三章 三方尽出两地均是一团乱,而最潇洒的便是萧容戡,他得知影国的大军溃败喜不胜收,但也一派愁容,追求了一辈子的长生不老药怕是没有了!皇上,现在可以出兵了。

李公公在一侧奸笑道。

萧容戡神色一凌,双手抱在胸前,冷冽看向前方的朱红大门。

不急,现下影国为何战败还不知,待消息传回再行动也不迟。

是,还是皇上英明。

李公公垂着脑袋,眼底浮现阴沉。

你先下去吧,我也乏了。

皇上去找刘贵妃吗?萧容戡思索一番,那女人应该知道萧容隽的消息,便起身前去。

而李公公向着后花园走去,他扫视一眼周围,忽而一人出现,李公公!那人嬉笑着上前地上一张银票。

呵!这么着急?他垂眸看去,那上面印着五十万两的字眼,他认真摩擦着银票,随之塞入了袖口之中。

那人面色一紧,道:能不着急吗?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那边大乱,萧容堪身边没有主心骨,正好一举拿下,对了,那厮要出兵了没有?若是出兵,京城的防备就会降低,自是下手的好时机。

李公公斜眼看去,撩拨着拂尘,这事可急不来,皇上不出兵,杂家也没有办法,等前线的消息传来在做商议也可。

那好吧,若是有什么消息可就劳烦李公公了。

那人奸诈的笑着,待事成之后,大总管的位置一定是李公公的!李公公淡扫过去,他心中一哼,怕是那时候他就没有命活了!但他已经想好了后路,根本就不怕。

好说!——影国境内的石洞中,白凝烨睁开眼眸一阵虚脱无力,这几日他们均在这处,从未动弹。

不是他不愿意动,而是因为根本就动不了,山洞下方聚集了许多野兽,根本就出不去,而这石洞后方是全封闭的,如是想要出去只能走下面。

几日未曾进食,白凝烨觉得自己快死掉了,不过幸好下了一场秋雨,树枝垂落雨滴他喝了不少。

此时外面阴沉缭绕,他揪下硕大的叶子接了不少雨水,他缓步走了回来,将水喂到阮清歌的口中。

虽然没喝进去多少,但浸湿的嘴唇不再显得那么干裂。

这几日阮清歌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头上的伤口在诸灵的作用下好了不少,但是阮清歌的头盖骨一片软。

怕是伤及了脑袋。

可就在刚刚,白凝烨检查阮清歌伤势的时候,他察觉到阮清歌的头盖骨正在一点点愈合。

他感叹着诸灵的强大,这药是阮清歌带到这世上的,她还能制作出许多,可千万不要让这样的女子死掉。

他叹息一声,在原地打坐,药效渐渐消失,内力也恢复了不少,但是因为没东西吃,他身体极为虚弱。

加之这处阴冷潮湿,他整个人打着哆嗦。

他上前攥住阮清歌的小手,感受到一片冰冷,他无奈,只能将树枝折下,用内力烘干,末了,他筋疲力尽倒在阮清歌身侧,攥着木头取火。

他自嘲一笑,想他圣医,一世英名,竟是落得如此地步。

他空闲的时候会想,若是那日他制止了阮清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又一想,那日三个男人所说的对话他均是听在耳中,就算没有那天的事情,阮清歌也早已被人盯上,这样的事情是迟早都会发生的,只是轻重的问题。

白凝烨只希望阮清歌会劫后余生。

白凝烨将火点着,微弱的火光照亮整个室内,他亦是感受到那不足的温暖,他将阮清歌向着火簇凑了凑,不多时,他便依偎着阮清歌睡了过去。

——还没找到吗?龙易孱一身雨水,将他身子淋湿,面容严肃扫视着大地。

此时他正站在山巅之上,俯瞰着整片山林。

而在不远处,龙易煜更是如此,他不由得有些着急,他并没有见过萧容隽,若是见过,一定会惊叹!龙易煜的面容竟是与萧容隽一般无二!除了眼角下的一颗痣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人!还没找到,那女人是不是不在这处?不如我们去荒漠那边寻找?不可能!清歌身上受伤,那男人手腕也坏掉,两人怎么可能走出那么远?龙易孱攥紧了拳头,一股无力感席卷而上。

三皇子,不然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不行!毒障还有三日就要到来!若是他们还在此处,一定走不出去。

那手下顿时一噎,面上闪现无奈。

这山林名为毒障林,每年的秋季,因为空气流动,地下的毒气会出现在地表之上,之后毒障便会持续一个月有余,直到初雪降临。

影国虽好,武功虽高强,但地理环境很是不好,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有更多的机遇和锻炼身体的机会。

东部面临沙漠,南边便是毒障林,西侧是一片广阔的陆地,探寻了多面也没有找到什么,北部便是冰川,温度极低,前去的人也少。

但现下最为危险的就是这片毒障林,若是吸入毒气,没有一人能够生还!龙易孱如此紧张便是因为如此。

而那小球降落最近的地方就是这般山林,若是走失在里面,十天半个月都出不来!找!加大人手找!三皇子,若是再派人前来,会因为皇上的疑心啊!手下面展严肃道。

龙易孱深呼吸,才使自己冷静下来,找!他无力道,现在已经思索不了那么多。

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现下阮清歌还消失不见,回去的希望微乎其微。

而寻找阮清歌成为他留在这里唯一的动力。

——龙翼煜隔着许远向着龙易孱看来,他嘴角勾起邪笑,整张面容因为表情而呈现诡异姿态。

这与萧容隽是完全不同的,若是阮清歌站在两人跟前,一定能够认得出!除非…龙翼煜刻意隐瞒!那小子还没找到!龙翼煜的手下调笑道。

找不到是自然,这山林这么大,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好了,也休息够了,继续寻找吧,那么好的器皿,可不能丢失!龙翼煜飞身向下,穿梭在丛林之中,毒障马上就要到来,野兽全部集体迁移,这其中一定会被他们发现阮清歌,只要找野兽聚集的地方就能看见阮清歌。

第一千零四章 山林打斗几日过去,白凝烨实在承受不住,不知为何,山洞下面的野兽全部走光,白凝烨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带着阮清歌走出。

他手腕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已经好了不少,只要不干重活,不提重物,不消时日就能完好。

他将树枝拽下,用藤条捆绑了一个坚硬的木筏,拽动着阮清歌向前走去。

他希望能尽快走出这片树林,然而却是不行的。

体力本就不支,加上还要拽着阮清歌,他走十米要休息半个小时。

正当他喝水的时候,忽而远处传来躁动,树丛沙沙直响。

白凝烨掏出折扇,站在阮清歌跟前呈现防备状态。

只见远处躁动越来越大,紧接着一只双眼猩红的小兔子懵懵懂懂站在两人跟前,下一秒就想要逃跑。

那只小兔子后脚尖刚踢出来在草地上。

白凝烨快速执起手中的摇扇,向前飞去。

只在那一刹那之间,那小兔子就是脑袋被穿破。

紧接着它歪倒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儿向着两人扑鼻而来。

光是闻到那味道,白凝烨便感觉一阵饥肠辘辘。

趔趄着脚步上前将小兔子抓了起来,嘴角呈现这些天从未有过的笑意。

可算是有吃的了,天无绝人之路!他将兔耳朵拎了起来,扔到阮清歌的木板上。

随之拽起木板向着远处走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大树之下,那地方还算干燥。

他捡来一些没有沾染雨水的木柴升起火,随之将兔皮扒下。

可周围没有水,他扫视一眼,用仅有的内力探寻,只见在那内力感知之处,在100米开外有一处河流,细细流淌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可他不能将阮清歌仍在此地,便拽住她继续向前行走,可是100米的距离,他却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

不多时,远处传来的水声越加明显。

他走着走着,竟是没注意,脚下有一个尖锐的石子,白凝烨趔趄倒地。

他身后的木板上,阮清歌翻滚倒在地上。

那尖锐的石子正好咯在了阮清歌腰侧的胎记之上。

响起一声微弱的声响,白凝烨也没有注意,连忙见给阮清歌抱了起来放置在木板之上。

然而在远方的大盛朝,凤夫人只觉得心口一疼,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嘴里发出稀稀疏疏的呢喃声。

沐振擎闻声赶紧上前,你怎么了?凤夫人一把抓住沐振擎的衣袖,清歌还活着!还活着,我刚刚感受到她了。

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回来!沐振擎连忙安慰着凤夫人。

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吗?凤夫人缓和之后道。

沐振擎闻声摇了摇头,他已经派人前去,但是这处距离边塞极远,信件发出都要半个月的时间。

毕竟要等信件传回之后才好做决定,而那必然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凤夫人微眯起眼眸看去,随时转动着身子,不再看沐振擎。

她是怨恨的!她怨恨着当初沐振擎将自己的女儿丢失,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也不会因此吃下鼻息药,沉睡在冰棺中这么多年!而此时白凝烨那处,两人经历一番波折,总是来到了河边。

他将兔子处理干净,找了一些干净的鹅卵石,堆砌成一个灶台,随之将洗好的兔肉放在其中。

不多时,那新鲜的味道传出,他只觉得腹部不断的叫嚣,饥饿的不能自已。

可他觉得周围这般空荡,为了小心,他将烘好的兔肉以及阮清歌拽入丛林之中。

虽然他不知此这地放到底是哪里,但是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那枚小球是影国之人留下的,那么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可能便是影国的境内。

因为这处山林极其古怪,前些时日还有野兽咆哮的声响,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可是发生了什么异样。

待回到山林之中,白凝烨拿起一片树叶,将熏制好的兔肉捣烂,兑上一些水,一口一口的向着阮清歌的口中喂去。

虽然她吃不下,但毕竟沾染一些营养也是最好的,一切完毕之后他只觉得眼冒金星,好似要承受不住了一般,他将一块兔肉含在口中艰难的咬了下去,这兔子也不像大盛朝野味那般的鲜嫩,而是带着一丝枯柴。

起初咀嚼还有一些艰难,可是越吃越香,就好像嚼着牛肉干一般,他沾着血水,那其中有盐分还算吃得下去,虽然一嘴腥味儿与燥气。

但这已经是这些10日之中吃的最美味的东西,他还能选择吗?不!他没得选择!他狼吞虎咽地吃着,腹部因为许久未进食而吃了这些坚硬的东西一直刺痛好似翻滚。

但他无奈,坐在原地运气打坐,不多时额头沾染了许多汗水。

他看向阮清歌,这已经半个月过去,他只求阮清歌能够快点醒来。

这山林也走了大半,却是没有一条能够走出去的通路,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而此时,两人刚刚经过的河滩上,一行人正在快速的搜寻。

五皇子!这里发现了痕迹!有人在。

龙翼煜快速上前检查一番。

那地上的血迹十分明显,周围围绕着两只还没有走远的狼,他将那狼射杀,随之向着远处看去。

应该就在不远处!快去追寻!而此时跟在后方的龙易孱亦是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他身形微动,向前快速冲去,在距离安全的地方停下。

随之他对着手下使去一抹眼色。

一炷香后,那手下归来,将得知的消息告诉了龙易孱。

他顿时大惊,可千万不能让五皇子先找到阮清歌。

他命令手下上前拦截。

龙翼煜脚步微顿,冷笑看向龙翼煜,三哥你这是作何?这就是我的范围之内,还请你离开!龙易孱冷声道,身上是不可抗拒的气势。

龙翼煜冷艳看去,微微勾起嘴角道:谁说这里是你的地方,既然都是影国之下,我便有权利!你是要与我打一架吗?龙易孱怒喊声音传来,紧接着两人便打了起来。

打斗的声音更为巨大,内力波将周围的树木震开。

而此时正在休息的白凝烨,更是听闻不远处的声响,他顿时大惊,一个翻滚起身,将阮清歌放在木板之上。

两人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而他的手臂也不方便行动。

若是被他们的打斗殃及,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一千零五章 意外出现的白凝烨使出浑身解数,拽起阮清歌向着远处走去,可木板划动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惊扰了远处正在打斗的两人。

那两个人均是闻声看去,瞧见了白凝烨飘荡在空中过得衣角。

站住!清歌!白凝烨闻声面色已经,那声音听着极为熟悉,应该就是那日那两个男人!白凝烨顿时加快动作,若是让他们找到定然一番纠缠!生死未明!龙易孱不再恋战,飞身上前,脚踝却是被龙易煜拽住。

是我的!不要抢!龙翼煜面展狠色,将龙易孱拽了回来。

是我先发现的!龙易孱抬起另外一脚踹了过去,整个人在空中翻滚。

两人打斗在一起,龙易煜趁着空闲对着身侧手下怒吼道:还不快去追!?那纠缠在一起的手下顿时一愣,随之向着远处追去,地上只留下龙易煜和龙易孱两人。

白凝烨感受着大地的颤动,身后不断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急的脑门冒出冷汗。

他脚步一歪,竟是踩在青苔之上,紧接着整个人与阮清歌摔下山坡之下。

他不断翻滚,周身满是荆棘草丛和石头,身体传来剧痛,但他无暇顾及,抬眼看向阮清歌,只见她正挂在西方的树枝之上,面颊被划破,血水流了出来。

她双眼依旧紧闭,他从未瞧见过如此落魄的阮清歌,他心口微微抽痛,手脚并用向着她爬去。

人呢?刚才还在这边啊!消失了?怎么可能!快点找!就算没找到后日的毒障也能将两人毒死!说什么屁话呢?!主子让找到活的!不管那男的!女的必须活着!听到没有?听见了!快找吧!白凝烨缩在树丛下方,那脚步走远,他身子颤抖,将阮清歌紧紧抱在怀中。

他脑袋嗡嗡响,无暇顾及左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他眉心紧皱,脑海中盘旋的都是刚刚那些人所说的话。

毒障?后日?他仰头看向天空,一片阴沉的云雾飘来,一会定然会下雨,可是…毒障?他眉间皱起,忽而想到了什么!不行!一定要走出去!他一定确定,这里一定就是影国的境内,而那两人难找清歌作何?之前一直出现在阮清歌身边的男子,面上闪现的担忧他看的清清楚楚,并不是骗人的!而另一个,那人…他没有看清容貌,但是可以感受的出来,完全就是搅屎棍!白凝烨思索一番,还是觉得现在应该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一刻钟后,瓢泼大雨到来,因为那群人折回寻找,白凝烨并未走出树下,而是与阮清歌躲藏在树丛之下。

若是不发生响动,这处还算是安全。

片刻后,远处喧嚣的声响越来越小,白凝烨揣测着那两人的思想,一定等待着他出来,那么还是等雨停了在行动才好。

毕竟刚吃完一只兔子,白凝烨现在还算是有体力。

而远处的两人打的筋疲力尽,龙易孱往口中塞下一颗药丸,顿觉好了不少。

怎么?不打了?龙翼煜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邪笑看去。

龙易孱觉得龙翼煜简直不可理喻!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你这般不过就是不想让我找到清歌!拖延是无用的!那女人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受伤,但老天一定会怜悯她!龙易煜面上丝毫都没有被拆穿诡计的尴尬,他仰头一笑,道:你还真是我的好哥哥,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让你找到她?我说了,谁先找到就是谁的,但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

话音落下,他眯着眼眸看去,瞧见龙易孱的面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他道:不如我们一起寻找,那女人跟谁就是谁的。

龙易孱怀疑看去,他知道龙翼煜这人本就心思诡异,能这般说出,定然是有计谋。

但…不管如何,他能帮助寻找阮清歌便是好的,大不了等找到的时候抢来便是!龙易孱心中暗下决心,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阮清歌!好!龙易煜勾起嘴角笑道:那么…我的好哥哥,走吧!龙易孱从龙易煜的身边擦身而过,向着远处走去,龙易煜讥笑一声,跟着走出。

白凝烨在树丛下待到了天亮,睁眼之时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有些恍惚。

他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却是在那女人的面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红色。

清歌!他顿时一愣,抬手摸向阮清歌的脑门,那处一片滚烫,一夜雨水,凉风湿寒自是入侵,阮清歌发烧了!白凝烨心中闪现一丝慌乱,这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什么草药,而发烧是人体的大忌!在现下这般情况,度数如此极高,若是烧坏了脑袋就不好了!白凝烨活动着手腕,诸灵的效果正在一点点起效,不知为何,来到影国的境内,还是因为环境的关系,这药物竟是没有之前在大盛朝来的神奇!若是阮清歌醒来,一定知道原因!可是她一时半刻怕是醒不来了!白凝烨心中充满着焦急,他将阮清歌放在木板上,先是出去观察一圈,发现并未有人,这才拖拽着阮清歌向着远处走去。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太阳一路追随,从一角落入另一角,天色一片昏黄。

白凝烨想起之前那些人说的毒物,整个人顿觉不好,若是真如所说那般,那现在他还有一天的时间!可是马上就要日落!嗨!你怎么还在这里!白凝烨思索之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远处走来的身影,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间,一个年约二八的女子身上背着竹篓,手中拿着木叉,一脸严肃的看着白凝烨。

白凝烨顿时大惊,欲要将折扇拿出,那女子却是跑了过来,怎么你们受伤了?她弯下身欲要凑近阮清歌,却是被白凝烨拦截住,那女子才到白凝烨胸膛的位置。

她仰头看来,白凝烨瞧见了她的面容,女子长相端庄,却因为风霜洗礼,嘴唇干裂,两颊长满了色斑,皮肤干燥起皮,两颊布满了红血丝。

你是谁?那女子眉头紧皱,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毒物在今晚就会升上来,你们…那女子说着顿时一惊,向后跳去,紧张的看着白凝烨,你们不是影国人?!第一千零六章 走吧!回家白凝烨一双凤眼紧紧注视着女子的眼眸,她漆黑的眼中只有防备,并无其他的想法。

白凝烨本就长相阴柔,那女子从未瞧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但这男人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身后还带着一个受伤的女子,她不由的想起是不是邻国的俘虏逃亡出来?若真是,那么她才不要趟这趟浑水!正当白凝烨审视的时候,那女子忽然转身向着远处走去,反正我告诉你们了!晚上的时候会有毒雾!好自为之吧!白凝烨一愣,随之将阮清歌放下,上前拽住了女子的竹篓,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哪里?女子皱眉看来,用力的甩动着身后的竹篓,我是谁管你什么事?无事你便赶紧离开吧!白凝烨瞧见女子不年饭的神色便知,这女子不是敌军的任何之人,你是影国人?我不是你是啊?女子很不客气的道。

白凝烨将手放下,抱拳行礼,道:在下白霜,那是令妹白清,我们迷失在沙漠中,不知怎么走到这里,妹妹坠入悬崖摔破了头,能否带我们出去?他日定将涌泉相报。

白凝烨对影国人的事情闭口不提,毕竟他知道影国与外界相交的地方只有荒漠,而这处距离荒漠有多远他是不知道的。

也只有这般说出实情,才能消除这姑娘的戒心。

那姑娘面色一顿,认真审视着白凝烨,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不是大盛朝吗?刚刚姑娘问我是不是影国人?我倒是不知大盛朝还有影国这个地方?白凝烨明知故问道,一脸吃惊。

那姑娘思索一番,也确实是,这影国与大盛朝以一片荒漠交界,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原本在沙漠驻守的将士全部不见。

以往都是只要进入沙漠的外族人,便会被抓去皇宫不知道做什么她思索一番,便相信了白凝烨所说的话,加之这男人手上也手上了,那女子一看就手上严重,也没有什么威胁性。

这里是哪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叫封雨桐,你叫我雨桐就好,我是这山下猎户的女儿,明日就是毒雾升起之时,蛇都会出动,我爹叫我来抓蛇。

白凝烨闻声颔首,还以为影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还是一个国家而已。

封雨桐扫视了一眼阮清歌,抱起手臂道:你这妹妹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白凝烨尴尬一笑,她像爹,我像娘!封雨桐颔首,随之上前,拽住一个藤蔓,我抓完了,正要下山,你们跟我一起出去吧!谢谢!太感谢了!白凝烨感激之情不言于表,他简直就当封雨桐是活菩萨!客气!走吧!走到山下的时候白凝烨才恍惚发现,原来两人从山的中央走出了山的最西边,也就是迟烈国的后方,但是距离许远,中间相隔的地域无人踏入。

而在行走的过程中白凝烨也知道了这毒障林的事情,顺便也从封雨桐的口中得知整个影国的范围和地形。

得到的结果便是,若是想要出去,只能走与迟烈国相邻的无人土地,或者是从沙漠之中硬闯出去。

但是沙漠那条路是一定不能走的,身后就有追兵,被发现定然难以逃脱。

来到山脚下,站在高台上向下俯瞰,山下正是一个小村庄,十分古朴,房屋多是用石头搭建而成。

每家的房屋上的烟囱都冒着雾气,天色一片橘色,看去好似人间盛况,但是…这却不是白凝烨和阮清歌的家乡,美足以,但缺少了那份情怀,白凝烨叹息一声,便听封雨桐道:我已经带你下来了,不管怎么说都能活命,以后就看你自己了!白凝烨闻言眼眸一转,拽住封雨桐的衣袖,你就这么走了吗?我…他揉搓着肚子,又看了看身后的阮清歌,意思明显。

封雨桐转身看去,嘟了嘟嘴巴,刚才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应该知道若是被影军知道我私藏外朝人可是被施行刑罚的。

你不说谁知道?你家不是猎户?我会剥皮!有活给我干就行!封雨桐怀疑的看向白凝烨受伤的手腕,他连忙将之举起,道:我没事!就是扭伤了,过两天就会好!封雨桐皱眉,思索一番,便道:我们这处虽然偏僻,但是影国的大军可不是好对付的,每隔一个月就会搜查。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绝不拖累你!封雨桐思索一番,道:那好,你先找地方躲起来,我晚上就来找你。

白凝烨面展焦急,便听她继续道:避免口舌,我这里有吃的你先吃着,还有你身上的东西给我一个,我晚上带着大猫来找你。

白凝烨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封雨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怎么能让她走掉?白凝烨将手中折扇递给封雨桐,瞧着那丫头走远,才将干粮打开。

虽然有些发霉,一股捂子味袭来,但是对于白凝烨来说,只要是干净的吃的!就是美味。

他掰碎塞到阮清歌口中,按摩着她的喉咙看着她咽下,这才放心。

阮清歌的烧还没有退下,他只求封雨桐的家中能有药材!时间恍惚过去,白凝烨站在山头看着天空,一轮明月被云雾遮去大半,虽然离山上许远,但他依旧能感受到升起的浓浓毒雾。

那雾气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他叹息一声,若不是遇见封雨桐,怕是要丧命在那处了!也不知是阮清歌的幸运还是他的。

白凝烨这一等便等到了晚间,微风吹拂,阮清歌的脸蛋烫人,他难免有些着急。

就在他欲要前行的时候,忽而远处传来一声狼叫,他顿时大惊,紧接着听到封雨桐的声音。

白霜!白霜!白凝烨身子僵硬在原地,他抬眼看去,月光下少女刚洗好的皮肤白皙透亮,面容依旧端庄,展现严肃。

她脚边正跟着一头白灰相间的狼,那狼呲牙咧嘴,锐利的爪牙散发着幽光,口中正叼着白凝烨的折扇。

它猛然向前窜去,将白凝烨扑倒在地,腥臭的舌头舔在他的脸上,他只觉得生无可恋。

大猫?这头狼就是大猫?大猫!快回来!封雨桐上前将白凝烨拽了起来,走吧!回家!第一千零七章 进入村庄这一句回家简直戳中了白凝烨的泪点,他点头,好!两人以前一后抬起木板,大猫跟在身边围绕,不多时两人来到村庄最偏僻的一座茅房内。

房屋有些破败,房檐上都是掉叉的瓦片,房顶也被枯草覆盖着。

整个院子一共有三间房,期间一间最大的正对着门口,而其余的两个,一间应该是厨房,大门敞开,正往外冒着热气。

另一件房门上落了锁,一个独眼男人正坐在院落的小凳上,面前是一个大盆,盆中放置了很多已经死掉的蛇。

院子一角几只鸡围绕,叽叽喳喳的吃着谷粒,而上边的架子上放置着蘑菇和一些没见过的草叶。

回来了?男人将口中的旱烟拿了下来,抬眼看来,目光带着审视的打量着白凝烨和阮清歌。

白凝烨将阮清歌放置在一侧,弯身行礼道:在下白霜和令妹白清前来叨扰。

什么叨扰不叨扰?就是给我们添麻烦!你老实在这里待着,没事不要出去!男人语气很不好,封雨桐怼了怼白凝烨,我爹就这样!白凝烨并未在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点碎语他还是能承受的。

封雨桐指了指正中间的一间房屋道:里面一共两个房间,我们进去吧。

好……白凝烨将阮清歌放在床榻上,在外面求生了半个月,也只有在这处才感觉到了温暖。

你就在这里看着你妹妹就行,有什么事叫我。

吃吧!两人正说着话,便瞧见封父端来食物,一碗稀粥和米糊,正中是两块清蒸的蛇肉。

白凝烨感激看去,谢谢!他瞧着这破败的家,便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食物!他本就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又怎能挑剔?封父淡淡的瞥了白凝烨一眼,随之哼声走了出去。

封雨桐挠了挠后脑勺,刚交完粮,没什么吃的了,你就先吃着吧,这毒雾林也起雾了,不能进山…不能进山,就意味着封家没有猎物,也不能用来置换钱财,这一冬也不知道要怎么过。

白凝烨抬手在身上摸了摸,随之抠出来一块银子,他出来的着急,并未带钱财,他递到封雨桐的跟前。

那丫头却是奇怪的看了过来,你这是干什么?给我银子做啥?白凝烨眨了眨眼眸,花啊!就当做是我们在这里的费用。

可这东西在我们这里花不了。

封雨桐摇了摇头,而且我们这里的银子都是制成饰物,像这样的裸银是没有价值的。

白凝烨闻声眉头紧皱,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用行动补偿的!封雨桐摆了摆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为自己积德了!她越说声音越小,欲要走出,末了白凝烨听闻她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一冬天!白凝烨心中一点都不好受,他叹出一口气将饭食拿了起来,先将搅拌着蛇肉的米糊喂给阮清歌,这次自己吃了下去。

他为阮清歌擦拭面颊,额头依旧滚烫,再这么下去当真不行,他起身正好撞见了端着水盆进屋的封雨桐。

咋还没睡啊?白凝烨一脸尴尬,我妹妹发烧了,不知道你这有没有药?封雨桐面色古怪看着白凝烨,不多时道:有,你等着!白凝烨面色一喜,随之进入屋内,他坐在阮清歌身侧,顺着窗沿向外看去,瞧见封雨桐正与封父说着,他叹息一声,一定要报答这两人。

不多时,封雨桐气喘吁吁的走了回来,手中捏着两小包药剂,我买回来了,我去给你熬药。

我来吧!白凝烨上前走去接过,我若是知道你们要出去买,我就不要了…毕竟这个家没有钱财。

不管这药多少钱,也是需要钱财的。

那你跟我来吧,你妹妹没事吗?封雨桐扫了一眼屋内的阮清歌。

没事。

说着白凝烨就追随着封雨桐的脚步来到了厨房。

厨房很小,有两口大锅,上面正烧着热水,米缸油缸已经见了底,老鼠在柴火上乱窜。

白凝烨从小养尊处优,却是不知有这样的环境,他眼底浮现痛心。

封雨桐一直观察这白凝烨,虽然他们两人你的衣服破了,但能看的出来用料上乘,可不是他们这些粗布衣加上皮革能相比的。

而且从白凝烨言谈举止上一看就出自名门,他们这样的小地方,他从来没有露出嫌弃的目光,这一点让封雨桐很满意。

白凝烨抢下封雨桐手中的活,后者教导白凝烨一遍,便要走出。

白凝烨目光闪了闪看去。

还有啥事啊?白凝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妹子许久未洗澡,你能帮我给她擦擦吗?她最爱干净了。

你对你妹子还真好!封雨桐目光暗了暗,随之端着热水进入屋内。

白凝烨蹲在壶旁向内看去,那味道他都没有闻过,其中的草药刚刚也见了,都是没见过的。

也不知道药效好不好,但是有封雨桐,他便姑且信了,可不信也没有办法,他一没钱,二不认识这里的药材。

屋内封雨桐拿着粗布擦拭着阮清歌的身体,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真挚,这女人太美了!是她从未见过的美!就好像天仙一般!那一双紧闭的眼皮下, 眼眸该有多好看?她似乎忘记了手上的动作,而擦拭到腰间的时候,瞧见那抹胎记更是一阵羡慕,美人都是天生就带着胎记啊?她自嘲一笑,不像她,只有一脸的麻子!都老大不小了,连个如意郎君都没有!就算一月有余没有洗澡,阮清歌身上依旧干净,除了淤泥,其余的地方没有一点污迹。

药熬好,白凝烨从厨房走出,瞧见院落内处理好的蛇皮挂了一栏杆,但是比之前少了许多。

他思索一番,盯着手中的汤药陷入了沉思。

白凝烨端着汤药进屋的时候,瞧见阮清歌的额头上覆盖着纱布,被子也已经盖好,面颊上的伤痕也被不知名的草药覆盖。

白凝烨心头一暖,将药吹凉,缓缓喂入阮清歌的口中。

他依靠在椅子上静坐,月光打在阮清歌的身上,他面上泛着忧愁,也不知道萧容隽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吧?第一千零八章 白色困境而此时,萧容隽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在阮若白精血的喂养下在半月之前就已经醒来。

而他得知阮清歌找来,却是已经失踪,现下怕是在影国境内的时候,他整个人如同雄狮一般怒不可揭。

沐诉之和花无邪轮流劝慰,那男人均是没有听进去,身上还带着伤,便策马向着影国的沙漠冲去。

沐诉之将之追了回来,那男人躺倒在马背上的模样当真凄惨。

萧容隽此时正坐在横梁城,当初与阮清歌在一起的院落之中。

他看着落满院落的桃花,眼底满是愁绪。

阮清歌在这个房屋中生下了孩子,这房屋充满了他们两个的回忆…可是人却是不知道在哪里。

——柏苏湖畔,忽而落下的女子,面具掉落,绝艳面容尽显,男人问她想要什么,她嘴角微弯,古灵精怪一笑。

我要这天下,你能给我吗?——萧容隽是从什么时候动心的呢?怕就是从那个时候吧?原本他不在乎皇位,却是因为阮清歌的一句话,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现在皇位唾手可得,她却已经不再。

咳咳…萧容隽一口血水吐出,惊扰了门外的青怀。

王爷!萧容隽摆了摆手,无事…可是有消息?青怀垂着脑袋,一脸萎靡,没有。

萧容隽冷冽一笑,清歌就是爱跟我捉迷藏,曾经是,现在亦是。

他仰头看向星空,清歌啊!一定要安然无恙!我会将你找回来!——阮清歌置身在一处白色的空间,她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这空间她极为熟悉,忽而想起那好像是曾今刚学会武术的时候!可是她在这里许久,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白凝烨可是受伤?她现在是死是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道她死了吗?她不断叫喊,不断冲上天际,却是因为世界是无边的,就算她飞了多久都冲不出去。

她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啜泣着,她想家,想孩子,想萧容隽!都是她!若不是她为了报复龙易天,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忽而,那境界中好似传来萧容隽的话语。

清歌啊!一定要安然无恙!我会将你找回来!阮清歌一愣,当即向着声源飞去,却是一无所获。

要来找我!一定要找到我!阮清歌掩面痛哭,此时她极为无助。

这里没有黑白昼夜,只有面无边际的白色!她是那般渺小!虽然她不怕死,但是她怕这种荒芜的等待!没有时间,阮清歌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她没有办法,她使用内力,空间毫无破绽,好似打在棉花上一般。

她打累了休息,休息好了继续,周而复始,却是毫无收获。

她蹲下身将自己抱住,感受着无边的寂寞席卷着自己,那沉睡了一个月的记忆席卷在脑海中。

可那时她醒来是因为彩色的小球,那便是个契机,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她出不去!阮清歌经历了自责,悔恨,难耐,寂寞之后,整个人变得锐利,她整日敲击着地面,总有一天她能够出去!——封雨桐很早就睡了下去,起身的时候瞧见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

她缓步走了出去,瞧见门口的台子上放置这一个东西,她弯身将之拿起,那是一枚小巧的银簪,被打磨的锃亮。

而地上还有烤灼的痕迹,一看就是不多时之前制作完成的。

她皱眉向着屋内看去,瞧见白凝烨正趴在桌子上睡下。

她回想起昨天对白凝烨所说的话,她心头一暖,拿着簪子跑向正在后院喂鸡的封父。

爹!你看!白霜做的!别乱拿人家的东西!封父谴责看去。

怎么会?他昨天还说要补偿我们,这东西一定是给我做的!封父面色一沉,我出来的时候也看见了!人家没跟你说就不是,快点放回去!封雨桐有些不甘心,却还是听话的放了回去。

瞧着女儿走远的身影,封父面展沉思。

等白凝烨起来的时候,先是检查了阮清歌一番,发现她的烧退了下去,这才放心,他向外走去,瞧见封雨桐正在厨房做饭你起来了啊?封雨桐语气有些不好。

白凝烨感觉莫名,他搔了搔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将那枚簪子拿了出来,这是我做的,你拿去换…你们用的银钱吧!封雨桐眼底闪烁金光,但还是没有伸手接过,你做了一夜?她歪着脑袋看去。

白凝烨颔首,我睡眠浅,白天也没有时间,便趁着夜晚做了出来,你拿去换了吧!不!我不能要!封雨桐虽然很渴望,却也想明白她爹为什么要这般了!她不过是将白凝烨带了回来,也没给予什么,她不能手下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拿去换,可是能换一年的粮食和货币呢!因为影国对于银子这种东西很稀缺……白凝烨皱眉,给你就拿着!你可是不喜欢?我喜欢!封雨桐脱口而出,随之面上一阵燥红。

白凝烨面展轻松,既然这样就收下吧!我要回去了!白凝烨回到屋中,透过窗沿瞧去,发现那小丫头正美滋滋的看着银簪,明明很喜欢吗!女人真是难懂!其实封雨桐更想自己手下,但…她明白这个家不能没有粮食,那个受伤的女人也需要药材。

她嘴角笑容落下,叹息一声,日后若是有钱了就赎回来好了!转眼间便到了下午,距离村庄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城镇,上面有当铺,她将簪子拿了过去,特意告诉人家日后会赎回来,但那老板根本没当一回事。

瞧着封雨桐穿着那么破败的模样,一看就是从哪个达官显贵家偷来的,或者是捡的。

这个日后,怕是要下辈子了,他将几张钱币递给封雨桐,待她走后,就将银簪扔了回去。

这东西做工挺精美,找个饰品店卖掉吧!是!——封雨桐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药材,粮食,还有一些糕点和一块肥肉和一块瘦肉。

这地方只有肥肉才是油水最多的东西,但她不知道白凝烨喜欢什么,就都买了一些。

她刚进入门口就瞧见等待许久的封父,爹!我回来了!她嬉笑一声叫喊着。

封父抬眼瞪去,哼!省着点花!剩下的可都是您的!第一千零九章 莫名的气焰封父怒道:我可不要,都是你的。

封雨桐撇了撇嘴角,拎着东西向着屋内走去。

她花了人家的钱,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将药熬好,随之和面,将一块肉分成三块,一块做辣椒炒肉,一块剁成馅包饺子,另一块再来个肉汤正好。

这伙食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但拿人手短,做的不好不是亏待人家吗?白凝烨闻到肉香走了出来,瞧见封雨桐正在包饺子顿时错愕。

他其实没有什么贫富概念,但前两天让他充分理解到一个家穷能穷到什么程度。

他诧异道:吃的这么好?封雨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换钱了啊!白凝烨沉思片刻,道:换了多少?我能看看吗?给了一百的钱票,我现在花了十个。

封雨桐说着就拿了出来,捏在手上就好似纸张一般,不大不小的指,但上面涂上了特殊的材料,防水性应该挺好。

白凝烨捏在手中反复把玩,觉得挺新奇。

这张小,留给你做纪念吧!封雨桐将里面最小的签票递了过去,白凝烨先是问了问能买什么。

得知只能买一包糖果,这才收下。

却是忘记了,对于他们家这种情况来说,一包糖也是难得的东西。

白凝烨熬制药材,封雨桐包饺子,看似温馨,却忽而被喧嚣打破。

你说没有就没有?!给我搜!白凝烨闻声全身警备了起来,封雨桐大惊,她打开柜门,里面正是一个地下通道,快躲起来!那我妹妹怎么办?!白凝烨单手支撑在门框上,他是怎么也不能抛弃阮清歌的。

我自由办法!你快进去就是了!我可以相信你吗?白凝烨依旧坚持着。

封雨桐双臂放下,冷嘲一笑,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她现在很生气!都这般了白凝烨还不相信她?!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凝烨知道不是争执的时候,将大门关上爬了下去,这才看清,原来是装食物的地窖。

里面都是一些风干的腊肉。

此时地上,封雨桐一脸阴沉,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随之展开笑脸走了出去。

哎呦!官爷,你们这是找什么呢?只见门口又一大部队的人,打头的手持一个画卷来到封雨桐的跟前,三皇子的小妾走丢了,我们来寻找,你们最近可是有外人前来?没有啊!我家这么破,一眼就看到头了,怎么可能藏人?封雨桐向着放置着干草的架子走去,她趁着官兵不注意将之碾碎,放在手掌心。

那我们也要进去看看!这事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封雨桐笑了笑,封父上前,递上旱烟,而封雨桐拿出一张钱票塞到了官差的手中。

那官爷可就要慢慢搜了!我家小,东西珍贵…那官爷垂眸看看了,嘴角勾起笑意,自是知道!兄弟们都小心一点哈!好嘞!他们最爱干的就是这种活。

对了,屋内是我的表妹,官爷可别看错了!封雨桐率先向着屋内走去,随之道:她生病了,怕是会传染,我先给她穿上衣服哈!说着她快速进入屋内,将手掌心的碎屑塞入阮清歌的口中,随之将头上的纱布拆了下去。

只见阮清歌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不多时如同猪头一般。

好了没有啊!我们还要查下一家呢!好了!好了!你们进来吧!封雨桐将阮清歌收拾好,这才出门迎接。

官爷,您看!这屋就这么大点,真是不能藏人,您们搜吧!有几个小兵来到阮清歌的身前,顿时一惊,我的天!这女的怎么了?受了一点风寒水肿罢了!还有一些其余的症状,我们也请不起大夫啊!小心传染你们哈!顿时那些官兵向后退去,在外面搜寻的官兵也找完,走了个过场就离开了。

封雨桐呼出一口气,她走到大猫跟前,你去看看!他们要是出村了你再回来,别乱叫哈!回来吃肉。

她扔给大猫一块骨头,那头狼很乖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待狼回来,封雨桐才将白凝烨从地下室放了出来。

第一件事,白凝烨就是前去看阮清歌,瞧见她的模样大惊,他把脉探去才知道是表面的现象,身体正在消解毒素。

她怎么变成这样的?封雨桐没给白凝烨什么好脸色,她道:不过是铜陵草罢了,驱蚊的,若是人吃了会水肿,一刻钟会就好了。

铜陵草?白凝烨那门,这东西他还没有听说过。

门口那些就是!说完她便走了出去,也没看白凝烨一眼。

白凝烨正纳闷封雨桐怎么这般了?却还是向门口走去,那草已经被晒干,形状如同小草。

你怎么了?白凝烨依靠在门口向内看去,刚刚谢谢你了。

不用谢,礼尚往来的事情,你给我们钱财,我帮你做事罢了!白凝烨闻声心中升起一丝不舒服,但又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妹妹是三皇子的小妾?白凝烨闻声皱眉,一细想便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目光凝视看去,没回答也没否认。

看来还真是!我就说你妹妹这么漂亮,一定不是寻常人。

从荒漠来的人就是可怜。

为什么这么说?只要是女人都被抓去了皇宫,漂亮的能成为小妾,上不去台面的就充做军宠了,生下来的孩子便是幻卫。

影卫和幻卫是怎么分的?白凝烨想起封雨桐之前说的话,如是问道。

影卫是纯影国人的血统,武功高强,幻卫就是可以出边境,能在你们国家行走的人,也是外朝人生下来的孩子,叫做幻卫。

白凝烨一脸沉思,划分的这么明确?你们为什么不能出影国?我哪知道?封雨桐将饺子摔在桌上,怒视而去。

白凝烨在前方摆了摆手,好!不问了!你包吧!封雨桐气哼哼的继续,却怎么也忍不下心头那口气,可是一想,她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啊?这口气一直持续到了吃晚饭也没能消下去。

封父吃完在院子里抽着旱烟,对着封雨桐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第一千零一十章 为何受伤封雨桐臭着一张脸来到了封父的跟前,爹,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中那小子了?封父吸了一口旱烟,烟雾喷射在封雨桐的面颊之上,最近女儿的动作很不一般,竟是生起这些根本不该有的气。

封雨桐轻咳一声,抬手扇了扇,疑惑看去。

爹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才跟他认识几天啊?人家也没对你怎样,就因为一句话摆臭脸?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封父严肃道,独眼凝视着封雨桐,好似看穿了一切一般。

封雨桐抿唇沉思,不多时她忽而顿悟,爹,我知道了…去吧!封雨桐垂头丧气来到白凝烨的门前,瞧见他正在为阮清歌擦拭面颊。

白凝烨听闻声响抬眼看来,怎么了?他依旧和煦的笑着,对刚刚封雨桐的态度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你那么说,我认为是你不信任我,不过没有关系,你我之间本来就是利益。

封雨桐说完便要转身离去,白凝烨面色一顿,竟是不知封雨桐生气是因为这个!他阔步上前,拽着了封雨桐的衣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信任你的,不过…我的事情你也知道不少,我是实在不能拿我妹妹的生命做赌注…对不起,我那么说伤害到了你。

封雨桐闻声甜美一笑,没事!我都知道,是我钻牛角尖了!是也,她刚认识白凝烨,白凝烨不也是如此?若是她这般,怕是还没有白凝烨这般信任她呢!说开了就好了不少,封雨桐为两人烧制开水洗漱,也已经入夜,不多时一家子就歇了下去。

毒雾林升起瘴气已经两日有余,龙易孱与龙易煜均是筋疲力尽。

灯火闪烁的府内,到处都是金碧辉煌,一道身影坐在湖边,月光泼洒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落寞。

他单腿踩在平台上,手中捏着玉盏往口中倒着酒水,远处袭来一阵狂风,此时心境如此怅然,他却依旧能勾唇轻笑的出来。

来人手持锐刀快速冲来,只一瞬息之间,男子被扑倒在地上,尖锐之物横在他的波脖颈之处。

三哥是恼怒了?我这般帮你可是乐意?龙易煜浑身散发着冷冽,笑容亦是冷了下来。

血滴凝结在脖颈之处,他丝毫不顾及那丝伤痛,翻转身子,将龙易孱扑倒在地。

三哥不敢的事情我帮你做了,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龙易孱抬起单腿踹在龙易煜的腹部之上,随之向旁滚去,整个人凌空弹起站在地上,他目光冷冽看去,我的事还无需你多管!别做那些费力的事情!呵呵!你不是想要那个女人?我不过是在帮你罢了!龙易孱微眯起眼眸打量着龙翼煜半晌,你什么心计我自是明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若是执意如此,后果可不是现下这般!话音落下,龙易孱消失在原地。

龙易孱刚从皇宫出来不多时,现下整个皇城都知道他在寻找名为阮清歌的小妾,追查到最后的始作俑者便是龙易煜。

影国国讯严明,国报根本不能用于私事,而龙易煜的目的不过是让这件事牵绊住他!龙易孱恨的牙直痒痒,外部得到消息,那周围只有几个村庄,阮清歌和白凝烨定然就在那几处,若是不在便是毒死,但是龙易孱是不相信的!待他刚要前去的时候接到了皇宫传来的消息,他被老皇帝训斥,闭门思过一月,他用幻身前来寻找龙易煜,这小子竟是在喝酒?!龙易孱简直气炸了肺!幻身不能超出本体三里之外,也就是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不能去寻找阮清歌,这简直是中了龙易煜的下怀!——此时,影国一团乱之时,萧容隽终是安耐不住,在猛吉口中得知,前往影国不一定就要从沙漠出发,在迟烈国后方有一片无人的区域,虽然危险,但能直接进入影国而不被人发现。

萧容隽得知,便带领花无邪和沐诉之前往,其余的人一律没带。

萧寒和萧武则是留下来防备影国人再次来犯难!谁也不知道影国人什么时候抽风。

此时一行人刚来到迟烈国,萧容隽与猛吉在室内做着商谈。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猛吉端起酒杯与萧容隽相碰,随之一口气灌了下去。

萧容隽捏着酒杯眼底浮现怅然,从他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阮清歌失踪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内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

阮清歌的诸灵对浸入毒素的刀伤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他身上的毒竟是一天天消退。

只要不发生打斗,萧容隽的身体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难于保证。

萧容隽将酒水喝下,我并不需要你的助力,只要你将迟烈国保护好,抵御影国人的侵犯,就是我幸。

猛吉面上闪现一丝难耐,萧容隽继续道:你放心,后方我已经部署,定然鼎力相助!之前影国人不仅拿下横梁城,更是两边一起攻击。

而猛吉先前也受到了谈判,但毕竟他们要的是大盛朝的疆土,猛吉虚与委蛇将迟烈国保留了下来。

明面上对影国人俯首,实际背地里掏刀,这些也是萧容隽授意的。

猛吉闻声颔首,好!只要你心里有成算便可!花无邪与沐诉之对视一眼,瞧着萧容隽现下的状态极为担忧。

一行人回到帐篷中,萧容隽却是留在外面仰头看着月色,眼底一片沉思。

沐诉之撩开门帘看去,沉吟片刻来到萧容隽身侧,在担心清歌?萧容隽侧头瞥了沐诉之一眼,下颚紧绷,情绪不言而喻。

沐诉之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萧容隽的肩膀,清歌不是寻常之人,这点磨难还压倒不了她,放心,她一定会好好的,凝烨也不会有事!萧容隽颔首,他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好阮清歌,却是没想到影国人这般难缠!他心中浮现浓重的恨意,假日他日,影国欺辱他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对影国人你知道多少?沐诉之看去。

萧容隽摇头,毕竟影国人对于大盛朝只是个神秘的存在,若不是发生这些事,他也以为影国是个传说。

那日你为什么会受伤?我听闻…你瞧见了与自己一般的男子?萧容隽瞳孔一缩,拳头微微攥起。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越来越困难回忆起那日简直就是萧容隽的耻辱,他一时大意竟是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仅是自己受伤,就连阮清歌也犯难。

若是那日他没有受伤该多好?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萧容隽眼底浮现沉思,看去眼前,好似那日发生的景象浮现眼前。

——梁王!他们在前面设置了陷阱!击破!这般行事…萧容隽对着青阳耳边嘱咐。

不多时青阳带着伪装好的军队上前,在受到敌军侵犯的时候瞬间拉开了防线,无数箭雨从天而下,青阳带着的士兵举起盾牌将之抵挡。

萧容隽带着大军从后方突袭,将敌军杀了个偏见不留。

正当一行人喜悦之时,忽而众人脚下升起一片烟雾,曾经得到阮清歌命令前往花海楼的人都见过这阵仗,倒是不怕,赶紧撕扯下衣物,用破布掩盖住口鼻。

在萧容隽的命令下众人围绕在一起,眼观各个方面,可对面什么声响都没有,这才是最让人慌神的。

就在那一瞬间,对面走出一人,紧张的看着众人,你们为何在那处!?我才是萧容隽!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男人竟是与萧容隽长得一般!就连神情气质都是那般的冷冽。

萧容隽见状一瞬呆愣,他怀疑对面的人是易容的,可就算如此,他身边的人也已经动摇。

我是跟着你们一起来的!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对面之人是易容!可萧容隽怎么说周围的人均是不相信,缓慢挪动着脚步向着中间靠拢,就在那一瞬间,对面之人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萧容隽…你也不过尔尔…那声使用内力传达过来,出来萧容隽旁人都听不见。

萧容隽目光微颤,顿然感觉一丝不好的预感升起。

他身边除了青阳再无他人,青阳愤怒的看着那些兵力,你们脑袋糊翔了吗?这才是梁王啊!对面的人是假的!他话音刚落下,其中有动摇的人,但是没有一人走出,从众的心理那般明显。

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向对面的男子,就连他在那一刻也恍然觉得那才是自己,不管是身材容貌,言行举止皆是与自己一般无人。

若说是破绽,便是那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嘲讽,那是他从未有过的表情。

你们快过来呀,若是再不过来以后定然受到惩罚!青阳急的不行,可谁也没有动一步。

谁知道你是不是梁王!你有什么能证明!?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发问。

咱们一起来的啊!你是傻了吗?!可是刚刚梁王并不在我们身侧呀!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的奸计,还有你是不是青阳!青阳闻言后脑勺差点抠破,我不是你是啊?!S——B!对面男子一动不动,也就是这般,更让大军觉得对面的人才是真正的萧容隽。

萧容隽抬手拦住青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是谁就是谁,不是任何人可以顶替的!哈哈!对面男子仰头大笑,还真是有意思啊!可是已经没有用了!就在那男子说完话的下一秒,从地上忽然飞起一个网状物,紧接着走到中央的大军尽数被网了进去,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啊!啊!那些男人不断的尖叫的,用求助一般的眼眸看着萧容隽。

梁王!救…命字还没有说出,尖锐的刺在网里面盘旋,那些人的脑袋尽数掉落,鲜血顺着网状物流淌下来。

萧容隽在那一瞬间动身,手持长刀欲要将网斩破,但对面男主趁此机会上前将萧容隽拦了下来,紧接着两人对打了起来。

青阳趁机上前将网斩断,但留下的人也都身受重伤,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几乎全军覆灭。

萧容隽侧目撇去,顿时青筋暴起,炽烈军都留在战场上,他这次带来的就是阮清歌在去往极寒之地留下的兄弟们!虽然感情不深厚,但接触几日也是有感情的!他带出来的兄弟还没有这般惨死的!萧容隽眼底浮现浓重的恨意,手下的剑甩的越发出神入化。

可对方的攻击来势汹汹,萧容隽险些抵抗不住。

忽而对方拔出腰侧的匕首,对着萧容隽刺去,他抬起手臂抵挡,被划出一道口子,他使出三分的内力抵挡,却是毫无作用。

萧容隽身子一阵瘫软,紧接着趔趄倒地,他用尽全身力气站起,却是发现连内力都使不出来。

他几度摔倒站起,内刀上的毒素顺着血液快速流向心口,他抬指店主护心大穴这才勉强支撑柱。

萧容隽厉眼看去,对面之人嘴角勾起嘲讽笑意,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了!这东西可不是你能解的!说着他抬起匕首向着萧容隽的上身刺去,几息之间,萧容隽虽然抵挡,却是毫无作用,简直是以卵击石,鲜血染湿了他的黑衣。

青阳瞧见欲要上前,却是被男子一个掌风袭去,紧接着甩出数米之远,再无还手之力。

萧容隽自是知道眼前的人是影国的人,若是硬碰硬,以他现在中毒的身子抵抗,怕是无济于事。

他咬着牙强撑,打不过就闪躲,能拖一时是一时。

就在萧容隽筋疲力尽之时,那男子向着萧容隽脖颈刺去,悻然孙可言赶来,将那刀抗住,他肩膀上刺伤,伤口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他身后大军无数,而对面男子却是一人。

他瞧着情况不对劲,对着孙可言使出致命一击,紧接着迅速离去。

而那时,萧容隽已经陷入了昏迷。

沐诉之闻言眼底陷入沉思,最好不要让那个男人碰到清歌,若然…你只能祈祷清歌能看清那男人。

萧容隽颔首,那男人十分危险,加之与他的容貌一般,也不知是不是易容。

若不是易容…那么那男人到底是谁?萧容隽眼底展现锐利,拍了拍沐诉之的肩膀,休息吧!明日一早前进!沐诉之颔首,却是并未进入其中,他仰头看向月色。

真是越来越难了!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天恩浩荡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向着迟烈国的后方奔走,托娅抱着孩子与猛吉站在门口遥遥相望。

萧容隽也不容易。

猛吉逗弄着孩子笑了笑,做大事的人有几个容易的?他心中叹息,萧容隽与阮清歌确实不容易,亦是十分苦楚,当初他对阮清歌有意,但幸好放下,他这样的男人还是拥有简单的幸福来得好。

托娅耸肩,垂眸看着吐泡泡的孩子,以后,希望咱们的孩子不要背负那么多责任。

猛吉面容一顿,每个母亲都希望孩子能健康快乐成长,但是…显然有些人出现就背负了整个家族和国家,这是不可逆转的。

猛吉忽而笑了笑,你若是担心,就多生几个,有一个背负责任就是。

他一脸坏笑抱住托娅的肩膀,向着帐篷带去。

死鬼!——转眼间又过了七日,这七日对于白凝烨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每日他都期望阮清歌能够醒来,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妹子…用不用我去找郎中?这句话是这些时日封雨桐说的最多的。

但是每次都被白凝烨给拒绝,外面还有寻找阮清歌的人,据闻整个影国上下都贴满了阮清歌的画报。

说是影国,在这些天的接触中得知,影国的面积其实不大,只有一座主城,其余的都是小城镇。

但也因为只有一座,所以极为繁华,所有好的东西都往主城送。

而白凝烨这处,也是距离主城最近的地方,之前封雨桐前去的镇子,与影国只有五十里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白凝烨并不着急带着阮清歌离开,毕竟若是真的走了,路上定然有人报秘,而现在有封雨桐和封父的庇护,倒是好过东躲西藏,阮清歌也能恢复的快一些。

这些时日她头盖骨已经长好,但就是不醒来,这不由得让白凝烨想起以往阮清歌昏睡之时产生的事情。

那么现在是不是也需要白莲花瓣?屁啊!别说白莲花瓣了!什么人参果,雪耗子血液,就连诸灵都快用光了!而制作诸灵的草药这处也没有!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可明明都是共通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妹子什么时候能好啊?我还想看看她睁开眼睛的模样…封雨桐坐在白凝烨身侧痴痴的看着阮清歌。

这几日白凝烨均是在她的面上涂抹一种她不知道的药膏,她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少,只留下一些淡粉色的痕迹,相信不多时日就会完好。

可是就是现下这般,阮清歌姣好的面容已经展示了出来,简直是惊为天人。

光是躺着,都好似天女下凡,哦不!是沉睡千年的公主!白凝烨闻声垂眸看去,他抬手缕好阮清歌面颊上的秀发,是啊!我妹妹很美,若是睁开眼睛,你会知道什么叫做魅力四射。

阮清歌长得美,但是最有特点的地方就是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光是盯着一个人看,就好似能洞悉一切。

可是现在…白凝烨越想越心疼,萧容隽到底什么时候能到来!?不管是萧容隽还是谁!?别让他一个人扛着就行。

而此时龙易孱望着窗外,度日如年,还有三日,就可以出关了,忽而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

主子,五皇子没有动静,最近都在府中未出门。

龙易孱拳头微微收紧,这龙易煜费了那么大的劲,将阮清歌弄伤,阻挡他寻找!他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之前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龙易孱怀疑龙易煜有诈,便叫下人去调查,可是手下摇了摇头,您出行大盛朝之时,五皇子均是在皇宫,并为出行,若是有什么动机,那便是属下没有查明!龙易孱面上泛起疲乏,古人的脑袋怎么就这么多弯弯?也是,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他们也只能用脑力去思考!龙易孱叹息一声,阮清歌可是有消息?那几个村庄都调查了吗?调查了,没有结果…龙易孱一拳砸在了地上,尘土散尽,呈现一个坑状,他顿时恼怒,找!继续找!是!龙易孱烦躁的揉搓着脑袋,他还有三日能出去,而毒障林还有半月才能散尽,那么…若是阮清歌和白凝烨消失在毒障林,他也要等半月之后才能进入其中!他眼眸忽而一颤!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席卷心头!龙易煜现在这般…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难道……难道清歌真的死在了毒障林里?!他愤然的摇了摇头,不!一定不会!清歌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他小声呢喃着,眼底浮现狂暴。

——白…漫无天际的白,阮清歌只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白色的陷阱,她只觉得好似度日如年,她不困不饿,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行走。

她感觉不到累,就好像活死人,她掐过自己,是疼的,那就证明她还是个人。

可是疼不应该是肉体的神经?为什么在这里也会体验到?难道她又穿越了?可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她此时坐在地上,周围一片白色,她将脑袋缩在膝盖中,让自己变得十分渺小。

然而与这片白色相比,她真是渺小的不如一个蚂蚁。

她沉思着自己的一生,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那些画面如同重现眼前,变得那般清晰。

她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可是她又能是谁?她仰头看向白色的天空,她眼底浮现一片迷茫,她不想这样,她想要出去,她想要看到活生生的人,她想两个可爱的孩子,她想萧容隽,想她热爱的医学,想那些身边可爱的人。

她什么都没做,她也没有错,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这对待她?!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啊!!她冲着天空呐喊,用内力不断敲击,她面容被泪水洗净,她趔趄到底,趴在地上哭泣不能自已…最终,她渐渐闭上眼眸,就在那一瞬间,她身上被一道七彩的光芒笼罩,直到越来越浓郁,渐渐的被她小腹的丹田所吸收…天恩浩荡,她…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她。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可是强人所难初雪降落,外面一片花白,封雨桐坐在门口缝制着棉袄,封父则是去周边用兽皮换置食物。

这一年里,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将兽皮发挥到最大的价值。

而然白凝烨吃惊的是,这些人用兽皮做鞋,皮毛向里面,缝制出来的鞋子格外保暖,而有些皮衣也是这么制作,相较于其他极为保暖。

白凝烨全身上下都换置成保暖的衣物,而他的手也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吃力,一动就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骨头起初接好,但后来因为用力有些扭曲,他也没有掰回来。

白凝烨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愁到直扣脑袋,这日他闲来无事,瞥了一眼正在认真制衣的封雨桐。

我来这么长时间,也没瞧见你与其他国家的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们影国这么特殊?封雨桐手上动作微顿,瞥了白凝烨一眼,我们的不同,可是你看不出来的。

白凝烨闻言更是疑惑,那你们在什么时候才能看出不同?为什么你们影国能够如此这般神秘,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封雨桐嗤笑一声,面容更显娇美,你自己都说了不可告人之处,那么你为什么要我告诉你呢?强人所难?白凝烨闻言搔了搔后脑勺,他面上闪现一丝尴尬,其实他也知道这般问来有些唐突。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

封雨桐看出白凝烨的窘迫,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对于我们这样身份的平民百姓来说,根本触碰不到影国的禁忌,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神秘,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

白凝烨沉吟片刻,你们就没有想过探寻吗?或者是有谁想要出去?封雨桐摇了摇头,沙漠边境有人守卫,你忘记了吗?如果想要出去必然经过那处,还没等凑近就可能被遣送回来,而送回来的下场极为凄惨,船刑你可是知道?白凝烨面容一惊,船刑极为残忍,将人放在船上,身上涂抹蜂蜜,随之漂洋过海,蜂蜜吸引虫子,虫卵不断的侵蚀肉体,最终整个身体变成虫体所繁殖的器皿,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世上极为残酷的刑罚。

你们美影国人还真是变态!白凝烨撇了撇嘴角道。

封雨桐一耸肩面上闪现一丝无奈,没有办法呀,只有这么残酷的刑罚才能阻止人们出去。

她手上动作一顿,仰起头看着天空叹息一声,你以为我们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世界这么大,我们总是想要出去走走看看,但是因为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根本就出不去。

封雨桐那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无奈,以及对命运的不妥协。

白凝烨叹息一声,看着封雨桐的眼神发生的变化,他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行动表示安慰,他抬手拍了拍封雨桐的肩膀,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

封雨桐颇有些落寞道。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入正在院子中间练武的封父耳中,他轻蔑一笑,随着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白凝烨耳际微动,将封父口中发出的声音听进耳中,他眼眸微微一转,既然是封雨桐不知道,那么封父是不是知道呢?他思索着便想着找个时间询问询问,可是…忽然白凝烨心中有了一丝办法。

直到深夜的时候,他看向封父,嬉皮笑脸道:咱爷俩相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饮酒作对,不如今晚喝点儿?封父抬头撇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有什么想法都憋回去吧,想要喝酒灌醉我,从我口中得到你想要知道的消息?我看你还是少做这些没有用的事情了。

白凝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就是单纯的饮酒罢了。

封父沉思片刻,眼眸微微转动,随之道:我们这处的酒和你们那边的可是不一样,你若是能喝下三杯,我便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而封父心中真正的想法便是,这三杯若是喝下去,活人怕是都会变成死人,他要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跟前,便敬他是一条好汉。

封雨桐们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为什么封父能够知道常人不能喝那酒,可是她喝一缸都没有事啊。

封雨桐得到封父的命令,封雨桐也不敢怠慢,上地窖中拿出一坛酒便走了过来。

既然有酒必然要有下酒菜,封雨桐回到厨房捅弄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桌上布满了色香味俱全的饭食。

如此这般白凝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已经将近3月有余,他那一个银簪子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封父好像看出了他眼中的不好意思,面无表情道:反正你妹子许久也没有醒来,马上就要入冬了,毒障林毒雾也快消散,你若是闲来无事,便于我上山打猎。

白凝烨闻声也可,赚钱报答是其一,他思索着这些时日影国之间的动静。

不知道那些人,可是继续在毒障林中寻找,如果是这般的话,他可以易容一番,随之上前去探寻,以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想着白凝烨便点了点头,随之邀请封父入座。

封父将酒坛打开,一阵沁人心脾的醇香散发在整个室内之间。

白凝烨本就地位不凡,什么样的酒水没有喝过,但这样醇香的味道他竟是从来都没有闻到过。

他眼里泛着精光,口中的唾液不断分泌,真是好酒!封父的嘴角勾起,面容展现欢愉,竟是这段时间展现不多的笑容。

正当白凝烨欲要举起之时,封雨桐从外走了进来,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爹亲自酿造的,这世上独一份儿!白凝烨闻声爽朗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定然要不醉不归。

封雨桐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她又气又笑道:你可不要吹牛了,这酒虽好,但也不能贪杯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一起落座吧。

白凝烨看向那酒水,抿起嘴角,刚刚可是您说的,我若是喝过三杯,你就要将事情告诉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到做到!封父说完将酒水倒入了白凝烨的杯中。

酒杯凑进,这味道就是更好浓郁了。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酒过三巡好酒配佳肴,月亮弯弯挂在树梢,室内一片和乐。

狂风吹动着房顶的雪花,将之吹拂在地面上,一片皎洁。

酒水一入口,便知烈不烈,白凝烨面红耳赤,这酒还真不是一般的辣!封雨桐将之饮下,面不红气不喘。

那是当然,你若是喝不了,就少喝一点。

白凝烨身子打晃摇了摇头,酒过三巡,气氛不断攀升,他一口酒水下肚要吃上两三口的菜,才能将之融合。

封父也有些喝高了,白凝烨已经喝下一杯半,距离三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若是不能喝了就不要逞强。

封父面展严肃道。

白凝烨摇头,身子差点歪倒在封雨桐的身上,这点酒量我还是有的。

封父撇了撇嘴角,抿起一口酒水。

酒壮怂人胆,加之白凝烨也不是怂人,不过是喝高了,便没有了顾忌。

封父,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年轻的时候打猎被狼挠瞎了,还是大猫救下的我。

封父想起往事与老玩伴,嘴角微微弯起。

大猫听见自己的名字,仰头咆哮一声,随之趴伏在地上啃起了骨头。

白凝烨颔首,当真是一匹好狼,那时候一定很危险。

封父目光灼灼看去,危险?倒没有你和那丫头危险。

封父刻意没有说出是白凝烨的妹妹,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白凝烨眼眸虚了虚,若不是他…现下怕是早已被这糟老头子套去了话。

是啊!我和我妹妹是很危险,这些时日也承蒙你们照顾,不然后果定然不可描述。

封父砸吧着嘴巴,做人要诚实,三杯酒已经是看的起你,其实这其中掺杂了我们影国特质的草药,若是你没有防备,一杯的时候就醉倒了。

白凝烨闻声瞳孔微缩,随之坦然的笑了笑,姜还是老的辣!这杯酒我敬你!封父却是将白凝烨手中的酒夺了下来,我也不难为你,反正这三杯你是一定喝的下去,我也会信守承诺,不如我们就坦诚布公。

白凝烨闻声认真打量了封父一眼,不管是白凝烨对封父,还是封父对白凝烨,这段时间都是处于守望的状态。

这段时间两者均是没有行动,而白凝烨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安守本分,甚至是帮助这对父女做任何事情。

不管是砍柴还是打水,只要能帮助的便帮助,可谓是诚意满满。

有些人若是虚头巴脑一眼便能看出,而白凝烨显然不是。

白凝烨亦是如此,他这段时间的行动也不过是瞧瞧这对父女是否是敌人的人,但是他们生活很简单,与封雨桐所描述的一般。

人都是相互的,既然都想奔着好的方向发展,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可就算如此,白凝烨也不可能说出全部,只能顺着封父的话语来说。

他苦涩一笑,既然伯父如此道来,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封雨桐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竟是有些不明现下的状态。

雨桐,你去将地窖里的果酒拿出来。

好…封雨桐楞楞的起身,在门口的时候还看去两人,怎么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那两人对立的姿态是怎么回事?不多时封雨桐将酒拿了进来,虽然没有刚才那酒来的醇香,却也是不可多得,果子的清香,加之酒水的浓烈,掺杂在一起,竟是那般的美味。

刚刚喝了那么烈的酒,现下喝这个就好像果汁一般,白凝烨心旷神怡,与封父对饮了几杯,随之才进入正题。

封父将酒杯放下,瞥了白凝烨一眼,你与屋内的女子不是兄妹。

这句话完全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

封雨桐瞪大了眼眸,不是兄妹?难道是?…夫妻?不知为何,她想到这个词汇竟是胸口一疼。

白凝烨闻声抿唇一笑,是,她是我的兄弟媳妇,我与她丈夫情同手足。

封父闻声眼底闪烁光华,随之认真打量了白凝烨半晌,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影国?之前是哪朝人?为什么三皇子会张贴告示寻找屋内女子?白凝烨侧目扫了一眼屋内沉睡的阮清歌,他心中泛起一丝苦楚,你们就称呼她苏梦吧…我们原本是大盛朝官家之人,因为近日影国人动作频繁,我们中了陷阱,拿取了幻卫手中的丸子,炸开之时就来到了此处。

白凝烨一想就憋屈,他仰头灌下一口酒水,随之叹息道:若说三皇子为何要寻找苏梦?先前在大盛朝,三皇子与苏梦有些交集,此次寻找我也摸不准是好是坏,但是知道,皇族有人想要了苏梦的命!所以不管三皇子什么意思,都不能让他寻到梦梦!封父和封雨桐闻言极为震惊,竟是没想到会是这般,一开始两人也不过是以为阮清歌真的是三皇子的妾室,或者是逃脱出来的俘虏!白凝烨瞧着两人神色有异,他面色一冷,若是你们觉得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我明日就带着令妹离开!封父喘息半晌,随之摆手,我若是害怕,一开始就不会收留你们,你只要说你今晚说的话可是真的?白凝烨颔首,面色凝重,举起三指道:我对天发誓!今晚说的句句是真!阮清歌的化名本就是苏梦,她也确实是兄弟的媳妇,发誓也没有关系!好!我相信你!封父颔首。

那你们在大盛朝的地位定然不凡?封雨桐疑惑看去,我一开始看你们两个的穿着就知道!白凝烨勾唇一笑,道:谢谢你们,地位凡不凡不知道,都是人罢了。

听闻白凝烨这么道来,封父看着他果然顺眼了许多,不卑不亢,平易近人自是不凡。

白凝烨凝重看向两人,随之道:既然我都说了,那你们能告诉我影国人的不同了吗?封父认真看去,夹起花生米放入口中,他轻轻咀嚼,独眼看着蜡烛叹息一声,影国的事情吗?你要做好准备。

白凝烨颔首,便听封雨桐道:爹爹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封父垂眸苦笑一声,告诉你有什么用?这本是影国的禁忌,你知道的越少,便能多活几年。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诅咒之源封雨桐闻言撇了撇嘴角,对于封父的话有些不满。

既然爹爹都知道,就要告诉我,你活多久我就要活多久,您要是因为这件事…那我也不活了!白凝烨看着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女,心中感触极深,他从小就是孤儿,只有师父陪伴,但师父去的早,只留下他一人,和诺大的家业,这是他渴望也不曾有的感情。

封父看向白凝烨,并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在桌下攥了攥封雨桐的小手,对着白凝烨道:影国,说起来也有一番故事……起初影国与其余的三国一般,均是支撑着整个世界,原本的影国极为贫瘠,周围遍布沙漠和荒林,那一代的皇帝并不满足于现状,而是打算扩充疆土。

战事遍布了整个国家,那时民不聊生,通过扩充,影国有了现在这般大小。

但是对于沙漠的境地,是没人跨出的,那一代的皇帝便打算带人出行,数月之后,却是带着一个神秘的男子回来。

那男子名为吕饶,之所以他神秘,是因为在他的带动下,整个影国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但也因为这般,皇帝更加想要征服其余的国家,但吕饶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他能带领国家富饶,但是不可以产生战事。

皇帝答应吕饶,但是私下依旧筹备着,为了防止吕饶阻止,皇帝将他的大女儿,桓仁公主许配给了吕饶,让两人整日游山玩水。

吕饶制作出来的东西简直是这个世上从未有过的,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影国的植物,也都是吕饶和恒仁公主找来的,种植了整个影国,一直延续到现在。

吕饶本可以与恒仁公主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却因为吕饶好似发现了皇帝的动机欲要阻拦。

皇帝要抵挡吕饶的阻止,给他找事做,便要恒仁公主给吕饶吹枕边风,那之后恒仁公主也知道吕饶有一个心属的女子,他时常画出画像。

恒仁公主因为不能得到吕饶的专有爱意,时常两人在一起,她已经忘记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她已经产生了嫉妒心理。

她将画像拿到了皇宫给皇帝看,皇帝得知并未替女儿出气,而是安慰女儿,让女儿隐忍。

随之皇帝在民间寻找与画像一般的女子,安排她与吕饶偶遇,吕饶是爱恒仁公主的,他并未作出过分的事情,更是没有展开追求,而是一心一意跟着恒仁公主。

但那女子穷追不舍,甚至设计吕饶,让恒仁公主看见两人在一起苟且的画面,吕饶并不知道一切都是皇帝的诡计,他无奈将女子接了回来,给她名分。

但恒仁公主已经抑郁成殇,整日寡言少语,就算吕饶做出多少好玩逗趣的东西,均是不能取悦恒仁公主。

两人之间的误会因为女子怀有身孕到达了顶点,而那时皇帝也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出征。

那日女子告知吕饶,吕饶却是因为皇帝的事情去皇宫阻止,恒仁公主被下人的耳边吹风,以为吕饶是为了女子求身份,她承受不住,在家中自尽。

吕饶得知震惊,回到家中恒仁公主已经香消玉焚,而这时,皇帝也带兵出征。

恒仁公主留下一封血书,吕饶得知了一切,那女子的身孕也不是他的,他震怒之下诅咒整个影国的人出不了沙漠!而果真,皇帝在沙漠中转了一年许久,也没有走出那片沙漠,虽然后来找到了出路,但是只要出去,身上就出现印记,只要在沙漠之外生存一月,身体便会布满黑色血丝而亡。

老皇帝回来之后,十分颓然,他以为牺牲了一个女儿可以换来疆土,他却是忘记了吕饶的神秘和可怕!他回来想要找到吕饶,对他悔过,却是得知他已经带着恒仁公主离去,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而那个女人的下场也极为可怜。

孩子生了下来,却是个怪物。

——这便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封父印下一杯酒水,看向已经破晓的天际,眼底满是忧愁。

白凝烨细细回味,原来这个吕饶是所有的始作俑者,但是他是不相信有诅咒这么一回事的,一定是吕饶做了什么。

你是说这整个影国的植物都是吕梁和恒仁公主找到的?对!当初他们两个最喜欢的就是环游各国,所以他们总是能带回来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之物也是最适合影国生长的。

白凝烨撇了撇嘴角,怪不得我一个都不认识!原来是高人种植的!那么他这个圣医也就不丢人。

你刚刚说吕饶做了许多稀奇古怪,让人大跌眼镜的东西?封父点头,是!但是究竟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这些我也是听祖上的人说起,那时的老皇帝回来后,所有吕饶制作出来的东西都不见了,影国至此也没落下来,但传承的知识现在还在流传。

白凝烨颔首,就像那钱票,确实是方便,还有制鞋制衣的工艺,也是极好的,大大的提高了方便保暖和舒适度。

那可是说去吕饶是什么人?封父像看着白痴一般看向白凝烨,要是知道他是谁,皇帝是从哪里将他带回来的,那就不会说他是神秘的人了!封父叹息一声,继续道:我说这些也只是诅咒的来源,当初吕梁到底对影国做出什么贡献是不知道的,毕竟他受到了老皇帝的伤害,之后那些东西也不见,所以无从考证。

那么也可以说…现在的影国是吕梁创造的?可以这么说,虽然没有地位,但是贡献却是肉眼可见。

影国的人本就少,所以不让出沙漠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出去了,常人是回不来的。

白凝烨颔首,他能说些什么?影国老皇帝就是自作自受!可是老皇帝犯下的过错,也不应该要你们承担啊?封父举起酒杯畅饮一番,吧唧着嘴道,愤怒的人,可是不讲情面的。

白凝烨颔首,他猜想…那时的吕饶可能有着将整个世界毁灭的力量,但是他没有,只是给影国人一些教训,让影国的皇族成为众矢之的。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幻境试炼白凝烨侧头看去,封雨桐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他也有些微醺,将身上的罩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白凝烨抬眼看去,瞧见封父的目光闪过一丝迟疑,紧接着就消失不见,好似是他的幻觉一般。

他对着封父抱拳行礼,谢谢您跟我说这么多,我绝不外传,实不相瞒,我兄弟一定会来寻找我们,还请等些时日。

没事,你们就待在这里吧,过两日与我上山。

好…白凝烨喝的有些微醺,既然知道白凝烨和阮清歌不是兄妹,便不能在一起,以往都是白凝烨把椅子拼搭成床。

话语说开了,封父就在仓库内支起了床铺,白凝烨喝完就去那边睡了下去。

——而此时,白色境界内的阮清歌被那七彩的光波笼罩,连她的身形都看不见。

只见那光波不断的被她吸收,她面容安详,天天睡着。

与往日的痛苦不同,此时她好似回到了母亲的身体中,静谧而又美好。

不多时,她整个身体被光斑所覆盖,将她带入空中,地下留下一片污迹。

她皮肤白嫩,面容绝美,她腰侧的红色印记越发妖娆,她整个人散发的气息也让人有些看不懂,但却能从中体验到一丝威严和磅礴。

一阵气流在她的身上席卷,她长发飘荡,形成一圈圈的波浪。

直到她缓慢降落,身上的气流尽数消失,她两脚落于地面,缓缓睁开了眼眸,那一瞬间,她瞳孔处有一丝七彩的光斑闪动,随之归于琥珀。

她好似迷失的麋鹿,迷茫看着周身,直到看清还是那白色的境界,她恍然大悟。

但是她又觉得有些不一样,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在她的身上,她更是觉得自己身子轻盈的好似羽毛。

她向上一跃,没有往日那般使用内力的艰难,而是弹跳力极强,瞬间飞跃五米之上。

她抬手向周围发射内力,那内力波依旧呈现着淡淡的七彩,虽然微不可查,但又带着迷人色彩,动作那般随意,却是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

阮清歌在空中一跃,翻滚着落地,她单膝跪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双手。

细长手指宛若葱白,皮肤白皙透亮,好似剥了壳的鸡蛋毫无瑕疵。

她抬手抚摸着面颊,更是滑嫩到好似一触就破,她疑惑看向周围,还是那个地方,她还是那个她,但她已经不再是她。

可以放我出去了吗?!阮清歌冲着空中大喊一声,依旧没有回应,但她已经不似以往那般气恼,这般地方也是一种际遇。

经过几次之后阮清歌已经明白路数,她只要一昏迷就会功夫大涨,只是这次有些不同,她还没有醒来就已经这般。

以往都是她沉睡之后醒来发现不同。

正当她沉思只是,忽而白色的境界转换为黑色,她真大惊之时,整个境界好似一张黑色巨网,向着她脚下席卷而去。

整个境界扭曲,她脚下展现黑洞,将她吞噬进去,她不断下坠,狂风自她的面颊吹拂沙沙作响。

‘砰!’的一声,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巨疼,她支撑着手臂坐起身,耳侧传来一声巨大的女声,考练正是开始!那声音刚一落下,无数个剑刃自四面八方向着阮清歌袭来。

锐利剑锋呼啸,好似一片片落叶,阮清歌因为防备不及,手臂被刺破一道口子。

刺痛席卷全身,她堪堪躲避,尽显狼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发射出来的剑刃好像无穷无尽,她依旧咬牙坚持,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混合着血水流淌下来。

从一开始的遍体鳞伤,到现在的游刃有余,阮清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好似死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若不是强大的毅力支撑着她,若不是脑海中萧容隽与两个孩子的身影陪伴,似乎她已经放弃。

考练结束!进行下一项!那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更加的锐利,阮清歌气喘吁吁,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然而那预感马上就成为了现实。

只见画面忽而转换,原本黑色变成一片彩色,无数的气泡向着她涌来。

她皱眉看去,一枚极小的气泡擦碰着她手上的肌肤游走,气泡没破,她皮肤却像是碰伤了一般,虽然没有伤口,但是那火辣辣的感觉依旧存在。

卧槽!什么玩意!?眼看着一枚硕大的气泡飘来,她连忙躲过,那气泡从最开始几枚,到最后的铺天盖地,她只能转动着身体躲避着。

阮清歌的身子不断调转的形态,简直如同舞蹈生一般,她不断下腰,劈叉,一字马,从最开始的身体僵硬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可那气泡也没打算放过她,原本还没有什么特殊,可是到后来,那气泡好似有了灵性一般,只要阮清歌往哪里躲,那气泡就跟随到哪里。

阮清歌心中暗骂,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又是什么鬼试炼?!可阮清歌在不知不觉间,身体的躲避速度和柔韧性已经到达了巅峰。

直到阮清歌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气泡也是密集的身体根本穿插不过,那道女声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试炼结束!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她原本最讨厌这个女声,可是现在她觉得没有任何声音比这个还要美妙。

下一项试炼马上开始!啊啊啊啊!阮清歌对着天空大声呐喊!能不能有完了啊?!然而回应阮清歌的是无边界的寂寞。

下一场试炼久久都未曾道来,阮清歌在那空荡的空间内转动着,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疑惑扫视周围,卡住了?坏掉了?正当她质疑的时候,场景忽而调转,一片白色出现在跟前,眼前浮现一个个画面,尽是她最为熟悉的人。

萧容隽,沐诉之,白凝烨,花无邪,龙易孱…那些画面挺住之后,最先出现在阮清歌眼前的便是萧容隽的身影。

娘子…过来!阮清歌眉心一皱,她知道这处是幻境,难道眼前的萧容隽也是假的?阮清歌缓步上前, 站在萧容隽身侧,那男人忽而将她抱住,温热的触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颤目看去,难道老天待她不薄?将萧容隽带到了她的身边?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终极试炼然而很快阮清歌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因为经历了前面的两个试炼,身体对于危险感和杀气简直敏感到了顶端。

那假的萧容隽拔出锐剑向着阮清歌刺去,她连忙闪躲,与之打斗,而萧容隽所使用的招数均是常用的。

阮清歌目光微闪,难道现在所要经历的便是真枪实弹的打斗?她不由得有些兴奋,能打败自己的丈夫可是所有女人的梦想!这环境中他又不知道,也不会掉面子。

阮清歌兴致高涨,仔细演技萧容隽的武功路数,虽然受伤,但好在均是一一击破。

萧容隽之后便是沐诉之,沐诉之的武功似乎比萧容隽来的高强。

虽然一开始这么认为,但到后来阮清歌便知道,沐诉之的大多是一些花架子,杀伤力远不及萧容隽。

就这般周而复始,杀掉一个下一个继续,阮清歌在这其中不仅学会了拆解他人的招数,更是学会了辨别人的样貌。

因为她发现,虽然这些人很像现实的人,但是均是有破绽。

几番下来,她实战经验快速飙升,原本还要用许久才能击垮一个人,现下总结出经验,先是与之打斗,观察路数,随之拆解,最终学会对方的招数,利用弱点将之溃败。

阮清歌嘴角笑容越发浓郁,她本就心思通透,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的提升,这样的试炼在来几个…算了!她可是吃不消的!阮清歌不知过了多久,但那时间亦是漫长的,当最后一人出现的时候她简直气的牙直痒痒。

那人便是龙易煜,将她打晕的男人!她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打死他!若是没有他,她也不会发现这样的境遇,但是她知道,当初她晕倒出现的白色境界就是这处,她能得到提升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是因为龙易煜提前罢了。

阮清歌目光冷然看去,认真打量着龙易煜,此时这个男人依旧带着面具,她想要的,便是将龙易煜的面具打下,看看这个男人是什么人模狗样!就是不知道这幻境与现实会不会有出入?阮清歌全力以赴针对着龙易煜,但是他的武功路数实在是太奇特,完全是她没见过的招式,多半是使用内力的。

阮清歌皱眉,若是不压制住龙易煜的内力,她多半是打不过,然而也才过了一小会,阮清歌身上尽数被龙易煜的内力所伤。

她却在心中庆幸,若不是之前的试炼,她很可能一掌就被龙易煜拍飞。

有了之前的教训与训练,阮清歌一边与之纠缠,一边观察着龙易煜的武功路数,发现这小子及其害怕背部的攻击,从未将身后展现在阮清歌的面前。

她抓住这一点,运用刚才躲避气泡的功法快速上前,她先是在龙易煜的面前虚晃了两招,随之快速窜到了龙易煜的背后,紧接着派去一掌,那男人竟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扑倒在数米之外。

阮清歌顿时一喜,她挪动这脚步,飞快来到龙易煜的身侧,那小子竟是凌空翻转,紧接着掐住了阮清歌的喉咙,他伸出大掌,作势要向着阮清歌的头盖骨派去。

阮清歌顿时大惊,那之前的疼痛被她铭刻在心,虽然这是环境,一会身体上的伤害就会好,但是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她腰部扭曲成一道弧形,紧接着躲开龙易煜的大掌,掌风自她的面颊旁划过。

她顺势抬起一掌碰到龙易煜的面具,那面具落下瞬间,阮清歌身子飞起,向着他的面前凑去,可是……在那一瞬间,龙易煜整个人消失不见。

试炼结束!进行终极试炼!阮清歌还未从刚刚的气愤中回过神来,她简直怒不可揭,但又无可奈何。

终极试炼又是什么鬼?周围依旧是一片花白,阮清歌身上的伤也已经完全好转,疲惫感消失不见,整个人如沐春风。

可画面再次调转,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单调的颜色,而是…她周围响起哗哗的水声,那声音竟是…采莲湖畔!她好似站的很远,每向前走一步景象便向着后方倒退一步,她永远定格在那个位置。

可月色是那般的真实,周遭的湿气,微风的吹拂,简直就好像在一个真正的世界一般!呜呜!呜呜!她闻声快速转身看去,只见采莲湖畔阮月儿正恩狠狠的按压着一名女子的脑袋。

你这个丑疯子就该死去!别挣扎了!不多时,女子放弃挣扎,身体向下垂去,阮月儿一脸的得逞的离开,而那女子渐渐失去的生命体征是那般的明显。

阮清歌眼眸圆瞪,她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她!她并未起来,而远处传来萧容隽掐住宫女脖子的声响,紧接着萧容隽好似注意到了湖边的动静。

他将‘她’捞了出来,而他也看清楚她的面容,他隐忍着身体里的媚药,将她救醒。

你…呜呜…‘她’因为死里逃生害怕极了,缩在萧容隽的怀中寻求着安慰。

因为女子不断擦拭着身子,萧容隽控制不住身体内的媚毒,他当即要了她。

我会对你负责的!他留下这句话离去。

而‘她’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之后画面调转,‘她’因为被诬陷杀死了宫女,被北靖侯狼狈带回家中,被萧凌悔婚。

萧容隽得知这一消息,请求皇上赐婚,之后…他为了守护傻女,倾尽了所有,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阮清歌本就是傻的,是因为她的到来才变得这般,若是没有,原本的阮清歌依旧是傻得。

因为她傻,所以遭到了利用,被孙氏和阮月儿耍的团团转,萧凌更是利用阮月儿得到了皇位。

阮清歌看到最后萧容隽被人扔到乱葬岗,整个人崩溃大哭,他身边的女人虽然是她,却又不是她,而是原本的阮清歌!虽然时间很短,却是经历了两人的一声。

看着萧容隽为了其余的女人终极一生,她心中宛若被刀割一般!阮清歌上前,这一次却是没有被场景所限制,她跑到萧容隽的身边,她抱住他残破的身子哭的不能自已。

可是…忽而一阵杀气流转,阮清歌快速闪身,衣摆被利剑擦破,她颤目看着萧容隽,他竟是手持利剑,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清歌醒来阮清歌呆愣在原地,她瞬间明白这一切都是幻想,刚刚发生那一切她带了太多的主观念想。

这周身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最脆弱的地方!原来她一直都建议着自己不是本来的阮清歌,是她剥夺了前者的权利!可是…感情又有几分道的明?萧容隽带着残破的身子快速冲来,拔起重剑刺入阮清歌的心头。

她匆忙后退,长发飘荡在身前,她眼底蓄满了泪水。

在那一瞬间,她彻底的明白,弱点,是对自己最为致命的伤害!啊!!她尖叫一声,闭上眼眸,提刀砍向萧容隽,动作快速,带着无尽的锐利。

刀刺入萧容隽胸前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口宛若刀割,疼不的不能自已,整个场景支离破碎,归于白色。

四周极为平静。

阮清歌狼狈倒在地上,她面无表情,眼底归于一片死寂。

她不知道此事她能做什么,那一瞬间,她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她不是原本的阮清歌,萧容隽还会爱她吗?试炼结束!恭喜你挑战成功!女声再次响起,声调似乎比之前都要有起伏,带着隐隐的兴奋。

现在…你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阮清歌思绪微转,她站起身,扫向周围,你是谁?为什么总要出现在我身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日后…你便会知道…那声音渐渐缥缈,不知为何,阮清歌心头微酸,好像…那声音说出就是道别,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一般。

放心…我还会出现,你本不该如此,日后,你会寻到你想要的答案!去吧!…阮清歌眉心一皱,那女人还能知道她所想?忽而,一道巨大的吸引将她吸起,周围景象快速流转,均是这几天她所经历的试炼。

她脑海中快速流转,亦是在这过程中得到了升华。

而现实中的阮清歌,身体骨骼经脉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骨骼细胞好似重新连接,坚韧而又通灵,经脉更是犹如汪洋。

她头骨快速愈合,肌肤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白皙透亮,似是镀着薄薄的七彩光簇。

白大哥!爹!你们回来了啊?门外传来声响,封雨桐起身相迎,并未瞧见阮清歌身体上的变化。

白凝烨已经与封父前去山上打猎多时,封父也在几日前将白凝烨手腕的伤正骨。

哇!今天打了这么多?封雨桐极为兴奋,这几天的猎物均是白凝烨打得,这男人当初真是没有救错。

白凝烨将身后的背篓拿了下来,里面有几只袍子和野鸡,而封父扛着一只野鹿。

嗯!够吃几天了!封父面无表情道,随之进屋内去换衣服。

白凝烨腰酸背疼,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但这几天也已经渐渐习惯,却还是有些难忍。

他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背篓递到封雨桐的手中,我…兄弟媳妇怎么样了?老样子。

封雨桐叹息一声。

可就在那声音落下之时,屋内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两人均是皱眉看去,随之瞬间瞪大了眼眸。

清歌!清歌!白凝烨一阵激动,以至于叫出了阮清歌真实的名字。

封雨桐也没有注意到,这人忽然就醒来了?还能坐起来?真是神奇!白凝烨上前冲去,一把将阮清歌抱在怀中,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阮清歌眼神微冷扫视着周围,破败的屋子,眼前十分寒酸,墙角挂着冰霜,墙皮开裂,向下掉着土面子。

一张有些裂开的桌椅摆放在墙角,她下身坐着建议的木头床板。

眼前的白凝烨身上血腥味不断袭来,他再也不是之前那贵公子,身上穿着兽皮,但看似整洁。

阮清歌微微皱眉,将白凝烨推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照着眼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获救了,萧容隽并未找到他们!阮清歌因为受了历练,下意识的看向白凝烨的眼神,在那眼中瞧见真挚的激动和喜悦,这是真的白凝烨,而身侧那个面上长满了雀斑,面容端庄,身穿兽皮粗布衣裳的女孩?难道就是救下她们两人的人?阮清歌将皱起的眉头放下,随之冲着那女孩微微一笑。

原本封雨桐就想看见醒来的阮清歌,可这一睁开眼睛,她觉得她以往想起的词汇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根本就不满足!这女人简直就不能用世间任何词汇来形容!她美的剔透充满灵气!那微微一笑,简直好似将世间所有美好都展现在了封雨桐的面前!她只觉得呼吸一阵窒息。

白凝烨听闻阮清歌的声音,更是激动到不行,幸好!幸好阮清歌能醒来!幸好她没事!距离咱们受险,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我昏迷了三月?白凝烨颔首,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阮清歌摇头,抬起双手看去,那手掌心处蓄满了力量,若说不舒服?就是内力太大,她想要试试。

阮清歌将手收起,侧目看向封雨桐,是姑娘救了我们?封雨桐顿时一惊,她倒退一步,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便点了点头,是,白大哥也帮助我们不少,姑娘你不用挂在心上。

阮清歌微微一笑,他是他,我会报答你们。

从这小姑娘的一系列动作看去,当真是心性好,阮清歌感叹着不知是白凝烨的运道还是她的。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阮清歌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却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了!封雨桐急急忙忙走出,她这才看向不断检查她伤势的白凝烨。

我没事,不用看了。

白凝烨收手,诧异看去,我知道你没事,但是你…你这一身内力…阮清歌眉宇染上苦恼,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白凝烨说,若是说出她每次昏迷都会进入一个幻境,是不是会被当成怪物?现在身处何地?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白凝烨见阮清歌不想说,也没多问,反正现在他是真的打不过阮清歌了。

他缓缓的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出来,尤其是对影国的诅咒,以及这段时间打探出来的事情,和如何遇见封雨桐的,以及影国的地形和陷入经的局势。

近日山上有不少影卫搜寻,我们怕是要离开这里了。

不!阮清歌拒绝,但当她得知这处是影国没有太多的吃惊。

当初她就已经想到。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面值你有什么打算?白凝烨虽然认为不妥,却还是询问出声。

毕竟阮清歌不是那般没有主见的人,能这么说出一定有她的想法。

白凝烨搬来椅子坐到了阮清歌的身边,仰头看去。

外界寻找咱们的人太多,现下咱们势单力薄,自是要小心行事,这处你能待了三月都不被人发现足以证明安全。

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联系上容隽那处的人。

阮清歌冷静的分析的,说起萧容隽她心口微疼,不管是之前他中毒昏迷不醒,还是因为幻境的感情试炼。

她叹息一声,继续道:影国诅咒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也不需要我们多想,我们自是可以利用这一特点将他们瓦解,届时要与容隽商量一番。

既然他们对我们不仁,我们也无须有意。

白凝烨颔首,那就在这处等待消息吧,龙易孱似乎对你的事情很上心,要不要联系上他?也好知道皇族的打算。

阮清歌摇头,那小子我现在有些不信任了,届时再说。

她看向白凝烨的手腕,好了吗?白凝烨嘴角一勾点头,已经好了。

阮清歌眼底一酸,谢谢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她有些哽咽,身边能有这么多帮助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幸事。

白凝烨爽朗一笑,谢什么?还是不是我的兄弟了?阮清歌亦是娇笑一声,对!是兄弟!她抬起一拳敲击在白凝烨的肩膀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凝烨不负她,她自是会日后想报,人都是相互的,她一定会竭尽自己的全力报答他!饭来了,梦梦,吃饭吧!封雨桐带着饭食走了进来。

听闻‘梦梦’这个名字,阮清歌楞了一下,随之瞧见白凝烨尴尬一笑,阮清歌便也释然,对着封雨桐道谢一声,缓慢的吃了起来。

清粥小菜,粥上飘荡着一丢丢瘦肉,可想而知她们过得有多疾苦。

封雨桐小心翼翼的看着阮清歌,虽然她了解白凝烨,却是对这个女人不了解。

阮清歌仰起头冲着封雨桐微微一笑,很好吃,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谢谢你!封雨桐亦是回以一抹暖笑。

待封雨桐走后,白凝烨叹息一声,道:这影国还真不是人生活的地方,没有银子一说,我想感激报答人家都不行。

那他们用什么?阮清歌趁着空荡抬起眼眸看去。

钱票啊!你有吗?白凝烨摇头,我不能出去,那东西自然不会在我的手中,还有这处的草药,均是我没有见过的,不然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醒来。

阮清歌垂眸沉思片刻,觉得还是一会问封雨桐来的要好一些。

阮清歌吃好饭拿着碗筷走出,此时已经是破晓,这处的黄昏极美,她将碗筷拿到厨房,瞧见封雨桐正在制作晚饭。

院落内一个独眼男子正扒着野鹿皮,身旁趴着一只浑身雪白掺杂着灰色毛的狼。

阮清歌走出,与那男子相互点头,刚刚白凝烨也交代了这一家子的情况,男子便是封父,整日靠着打猎换取一部分钱财。

而之前白凝烨用银子淬炼了一个簪子,让这一家子支撑到了冬季,却是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阮清歌扫视一眼封父,那男人面色严肃,一看就知道面冷心热。

之前白凝烨也说过封父的一些事情,看来这男人的身上有故事。

而封父亦是观察着阮清歌,她与白凝烨均不是常人,光是看着这女子的眼神就知道是做大事的。

封父叹息一声,看来影国要变天了!竟是招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

封父也练武,毕竟要上山打猎,他瞧着阮清歌的脚步十分轻盈,武功内力定然极高,现下看来,怕是不比影卫来的差。

大伯,我帮你吧。

阮清歌撸起袖子上前,欲要帮忙切割兽皮,封父抬手拒接,你还有伤在身,刚醒来不要做这些事。

屋内的白凝烨闻声瞪大了眼眸,这就是美人的魅力吗?封父对待他和对待阮清歌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啊!封父若是知道白凝烨心中所想定然痛骂他,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他一个大老爷们要是对女人吆五喝六,真就不能称呼为男人了!阮清歌摇头,我无事,与常人一般,你也不用太客气,尽我的微薄之力罢了。

说着阮清歌也已经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刀,那刀呈现月牙形状,上侧尖锐而又锋利。

她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便将整个兽皮切了下来,毕竟当初总在野外,这点小事对于阮清歌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封父眼底满是震惊,看来他刚才下的定义都是小觑了。

你…阮清歌笑了笑,见谅,以往总在外面生活,兽皮切了没有一万也有五千。

可一声可不是开玩笑,毕竟之前那狼群就有上千只。

封父顿时一噎,这女子也真敢说!竟是能比他这半辈子来的还要多?阮清歌拍了拍手,扫向周围,道: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都交给我把。

封父怀疑的看着阮清歌,后者微微一笑与之对视,眼底满是坦荡。

封父指了指仓库,阮清歌向内走去,刚才打猎回来的东西全都放在那里,阮清歌按照封父所说将之一一弄好,也只是半个时辰的事情。

阮清歌洗好手后,封雨桐也招呼大家一起吃晚饭,吃好后阮清歌并未动作,而是看向眼前两人。

听闻你们这处货币不一样,我想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了解一下。

阮清歌醒来后的表现十分乖巧,封雨桐放下饭碗,道: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阮清歌将她按下,不急,你吃完再去。

好…不多时封雨桐带着荷袋走了过来,从中拿出与纸一般的东西。

阮清歌刚看见一角,嘴角就抽了抽,这不是现代的…毛爷爷吗!只是上面印刻着现在皇帝的头像,其余的都是一些山水画,面上印刻的也是阿拉伯数字,其中最小面值是1,最大的则是…20。

也不知道是这个家庭的原因,还是这影国只有这么大的面值。

封雨桐看着阮清歌看的来兴致,便道:最小的是1离,往上则是分,元,十,百,千,万。

第一千零二十章 进入影国皇宫阮清歌闻声颔首,竟是没想到会有上千上万的面值。

封雨桐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百,千,万,不是我们寻常老百姓用的到的,那些都是富商之家用来通行货物的。

阮清歌明了点头,都能买什么?影国的物品不贵,之前白哥给的银簪子我当了一张50的面值。

还是因为银簪子太珍贵!一离可以买一块糖,最基本的那种,一分可以买碎布,一元可以买灯具。

若是盖一间房子要用多少钱票?要三百元吧。

封雨桐垂下眼眸,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家中实在是简陋,这八十八都够他们花到开春,可见二三百他们要攒多久。

不吃不喝也要五年吧。

封雨桐看着阮清歌不由得升起一丝自卑感。

阮清歌抬手拍了拍封雨桐的肩膀,她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你看这个够不够?封雨桐和封父看见瞬间瞪大了眼眸,银子都不常见,就别说金子了!那简直是这辈子都没有瞧见过的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子吗?阮清歌颔首,若是太惹眼,晚间我化成小颗粒你拿去贩卖,若是谁问,你就说是从河边捡来的。

白凝烨闻声皱眉看去,若是这般定然会遭来多人围观,她是要暴露行踪?但是事情都有双面性,她是想趁乱逃离,还是…但阮清歌一定有自己的成算,白凝烨便也没有拒绝。

封雨桐看向封父,封父皱眉看去,树大招风的道理你懂,为什么要将我们置于危难中?阮清歌勾唇看去,大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您应该懂,您以往也不是这般行事小心的人,我能说出,自是想好了万全之策,只要您配合我便是。

封父凝神看去,想要从阮清歌的眼中看出什么,但是她眼底毫无波澜,封父颔首,这事明早我就给你答复。

好!阮清歌起身,与封雨桐一起收拾桌子,末了她回到屋内,白凝烨已经站定。

有更好的办法,我们能等到容隽道来,为什么要这般冒险?阮清歌坐在床边仰头看去,我们需要一个信息来源的渠道,光是封家父女并不可能,这般动静,也能让容隽快速找到我们,加之也并不一定是冒险。

白凝烨叹息一声,封家父女整日打猎,确实得到的消息太少了。

你看着办吧。

阮清歌颔首,晚间与我出去探探。

好!——深夜的村庄安静的有些可怕,以往白凝烨与之陪同出去打猎也是早起晚归,这么晚出去还从未有过。

怕阮清歌发生意外,还怕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既然现在阮清歌醒来,就什么都不怕了。

大不了要死也是一起。

两人踏着月色在周围流转,阮清歌轻功的速度本就极快,就算她现在刻意放缓脚步,白凝烨追上来也十分吃力。

清歌!呼…你慢点!但是阮清歌是怎么也满不下来的,她飞传在各个山头,瞭望着整个村落,将地形大致熟悉。

之后两人又去往毒障林,林间的毒雾已经散尽,阮清歌检查草药,发现地上基本都是枯草。

阮清歌猜想若不是她不认识,便是现在并未有可以用到的草药。

但是说起后者,却是有些不现实的。

阮清歌打算先放一放,先进入皇宫再说。

你可是知道皇宫的位置?白凝烨气喘吁吁的摇头,我与你一般,之前不放心你,都没有出来过。

阮清歌闻声面上一片严肃,她站在高树上向下俯瞰,忽而远处传来声响。

领卫,你说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那女的被野兽吃掉了吧?就算是被吃掉,我们也要出来寻找,找不到你们就要回去拎着脑袋见三皇子!可是那边还有五皇子的人在找,我们若是没有先找到不也是没有命吗?唉,难做呀,我们争取先找到便是了!阮清歌与白凝烨对视一眼,随之阮清歌对着白凝烨耳语一番。

不多时两人就是从树上向下飞去,隐藏在那些守卫的身后,好在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队伍,都有两个浑水摸鱼的人。

阮清歌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在其中两人尿巡的时候,与白凝烨上前,将之打晕,随之脱下了衣物换上。

先不管是如何打晕,反正经历了一些斗争,阮清歌倒是没怎么,白凝烨可谓是伤筋动骨。

心中对着影国人不断咒骂,他们就不是人!不管是力气还是武功招数,均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两人换好衣服,便混进在队伍之中,他们两个捡起地下的淤泥,涂抹在面容上。

你们两个的脸是怎么了?吃屎了?阮清歌摇了摇头,嬉笑一声,低沉道:不小心摔倒了!不多时,这队伍的首领看时间差不多,便带着队伍回去皇宫,走到半夜之时,才快要走到。

影国主城晚间毫无灯火,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这让阮清歌想到了禁宵一说,看来管理的当真严格。

这部队并未前去皇宫,而是什么事距离皇宫不远处的地方整装休息。

阮清歌与白凝烨趁着这些人休息的时候溜了出去,两人尽量走结尾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

不多时溜到了一处辉煌的建筑物脚下,之所以辉煌,是因为整个建筑物十分庞大,好似高楼一般,上面满是烛火,光是点燃也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四周均是琉璃玉器,却是极少见金银。

阮清歌扫视周围,用耳力倾听,确定这里面的情况,随之与白凝烨打手势,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高楼建珍的地方,均是有心思诡异的人,关不住的心自是挖狗洞。

两人便是从狗洞钻了进去,放眼望去,只有外面看似辉煌,这里面一片死寂,空旷的狂风作响,远处的建筑物灯火也有些阴暗。

现在去哪里?也不能瞎逛吧?阮清歌耸肩,不瞎逛能行?你有地图?白凝烨被问的一噎,那就开始吧!马上就要天亮了,我们抓点紧!知道了!可能是影国的皇宫威严,所以里面并未有人巡查。

两人也算是极为轻松。

但这宫殿好似迷宫一般,两人走了许久也没瞧见一个活生生的人。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与之纠缠快点!哎!后面那个,就说你呢!在那磨磨唧唧什么呢?有正事要办不知道?还在那聊天?给你点颜色了?咒骂的声响自远处传来,阮清歌耳际微动,锐利目光向着远处看去。

她瞳孔如同可以变焦一般,周围景象模糊,直到不远处的几个小宫女身上,她定睛看去。

只见在距离二百米远的地方,一个领头的嬷嬷身后跟着十余名女子,她们手中均是拿着托盘,盘中的东西被一块红布掩盖着。

白凝烨捅弄着阮清歌,你干嘛呢?走啊!阮清歌对着他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之继续看着,只见她们进了一个类似于祠堂一般的地方,在之后就被建筑物所遮拦。

但阮清歌敢肯定,那里面有他们想要的答案。

阮清歌拽起白凝烨的衣领飞檐走壁,向着那处快速飞去。

距离越近,白凝烨也听到了里侧的声响,诧异看向阮清歌,她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殊不知,这两项也只是现在阮清歌最基本的本领。

他们二人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处白凝烨也能看见眼前景象,甚至是听到里侧的声音。

三皇子!今日就是你出关的日子,还请沐浴更衣吧。

出关?呵!龙易孱的声响传来,带着浓烈的不屑。

随之是哗哗的水声传出。

不多时,那几名小宫女被龙易孱赶了出来,她们并未离开,而是在门口守护着。

阮清歌与白凝烨对视一眼,后者耸肩,你还是要进去?阮清歌颔首,虽然她不信任龙易孱,但是有回家这一把柄,这男人也会告知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现在那几名宫女成为最大的阻碍,阮清歌秀气的眉头微皱,她现在身上没有药物,若是想要进去只能智取,倒是不知宫女可是有武功?为了更好的探寻,阮清歌与白凝烨小心上前,因为影国人防备的心里太甚,不知道他们的安全范围到底是多少。

待她瞧见一名婢女警惕的看着周围,她便知道这些宫女也是有武功的,便在那处停了下来,甚至是后退了数米。

白凝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跟着阮清歌一起行动。

微风缓缓吹拂,虽然是冬季,但是影国的温度并不低。

阮清歌扫向周围,这群宫女应该是从这处的后方走出,前面的建筑均是没有人在,不过是摆设罢了。

只有这类似于佛堂后面的地方才有人居住。

阮清歌与白凝烨等待了多时,后者险些昏昏欲睡,那福堂的大门才打开,一身干净衣物的龙易孱走了出来。

他一脸阴沉,说好关闭一月,却是拖到了一个半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老皇帝竟是以事情不处理好就不许出来,简直是断了龙易孱寻找阮清歌的所有出路。

他无奈,只好将明面上的影卫召集回来,换成了私下的幻卫,这才得以继续寻找。

而官府内张贴的告示也已经被摘除。

虽然老皇帝不让他寻找阮清歌,但是他知道,老皇帝是偏向于龙易煜的,怕是那小子依旧在背地里搜寻。

而且老皇帝知道阮清歌的身份,自是要找出来威胁萧容隽。

以往是找不到萧容隽,甚至是抓不住他的弱点和把柄,现在既然知道阮清歌的存在,而且那个女人自投罗网,自是不能放过。

龙易孱心头暗恨,之前就应该弄死龙易煜那该死的家伙!可是现在他还不够强大!龙易孱将身侧宫女谴退,随之向着自己的府中走去,而他不知道的是,阮清歌和白凝烨一直都在安全范围内跟随着他。

刚走了一半,龙易煜的身侧出现一名黑衣人,阮清歌与白凝烨当即趴伏在房檐之上,凝神听去。

但那黑衣人十分警惕,说出来的话语声音细小,若不是因为阮清歌内力深厚,怕是也听不见。

而阮清歌在倾听之时,却是瞧见跟随在龙易孱身边男子的瞳孔是紫色的!这让阮清歌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峡谷中遇见的影国紫瞳男子!原来这男人是龙易孱的人?白凝烨瞧着阮清歌认真倾听的模样难免有些心急,但是又无可奈何。

这次阮清歌醒来,他极大程度的察觉到了阮清歌的不同,不仅内力深厚,就连五官神识也变得极为强大。

主子,我们的人将整个毒障林都搜索便了,并未有阮清歌的身影,周边的村落也潜伏了我们的人,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五皇子那处依旧没有动静,我们还要继续吗?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最近小心一些,不要让老五那家伙知道咱们的动作!是!阮清歌闻声眼底满是疑惑,龙易孱还在寻找她?不知是阴谋,还是因为单纯的因为她能够送他回家?阮清歌现下不想细想这个问题,而是……她瞧见那黑衣人离开,阮清歌与白凝烨继续动作,龙易孱脚步亦是飞快,在转角的时候险些跟丢,阮清歌和白凝烨加快步伐,差点使气息暴露,也正因为如此,龙易孱脚步微动,扫视周围,起了一丝疑心。

可不多时,那小子又跟没事人一般继续前行,但在一个转角调转了脚步,应该是通往前面灯火通明的房屋,却是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四周黑漆漆一片,阮清歌用神识探寻,这周围二百米都没有一个活人。

出来吧!龙易孱站在下方冲着周围大喊。

阮清歌眯起眼眸,白凝烨防备看去。

要不要出去?龙易孱闻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之从怀中掏出暗器快速向着白凝烨射了过去。

艹!白凝烨弯身堪堪躲过,但内力不经意使出,他暴露了行踪,龙易孱如同一只猛兽一般扑来。

阮清歌眉心紧皱,将白凝烨推开,接下龙易孱袭来的一掌。

这一动作倒是让龙易孱有些迟疑,若是常人,定然接不住他这一掌,难道对面之人是龙易煜派来的?龙易孱眼眸微转,瞥向身后稍微弱一点的白凝烨,他凝神看去,那小子的武功不高…他在阮清歌面前虚晃了两招,随之向着白凝烨袭了过去。

白凝烨目光展现厉色,他抬掌与之相碰,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体内的经脉好似被震断了一般。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清歌在哪里!他趔趄向后退去,一口血水喷涌而出,染红了面纱。

阮清歌奋力上前,将白凝烨拽了过来,而就在刚刚龙易孱冲过来的那一瞬间,阮清歌惊觉发现,现在的龙易孱竟是与在幻境中遇见,使出的招数一般!她之前与龙易孱对打也是用的现代功夫,现在确实实际看见他用影国的内力!而那些招数,以及内力使用的程度,还有各种刁钻的角度竟是在阮清歌眼中好似被放满了动作一般!阮清歌抬掌,那动作看似柔弱,使出的内力竟是与龙易孱一般。

因为在那一瞬间,阮清歌已经知道使用什么程度的内力不会伤害到龙易孱。

阮清歌将白凝烨拽去,抗住他的手臂向后退去,只一瞬间,她与白凝烨竟是倒退了一百米之外。

而在那过程中,白凝烨的面纱掉落,龙易孱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反应!是你!清歌呢!龙易孱认出,那就是跟随在阮清歌身边的男人!可是他身侧的人也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但看着身形那般纤细,应该是个女人,可面容被泥土掩盖,根本看不清。

而且…阮清歌是大盛朝的人,使用的内力自是大盛朝,可现下这个女人使出的完全是影国人的技能,这女人不是阮清歌!简单的分析,阮清歌就被龙易孱给否定了。

阮清歌眯起眼眸看去,不由得想,这龙易孱怕不是瞎了?可随机一想,她现在确实是与以往不同。

阮清歌冷眼看去,呵声道:你要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就把补药拿出来!龙易孱简直连想都没想,他从衣襟处掏出药丸扔了过去,你们不要动!我不会伤害你们,告诉我,清歌到底在哪里!龙易孱小心翼翼上前,阮清歌接过,却是带着白凝烨向后退去,不要过来!龙易孱连忙举手放在头顶,我不过去!那你告诉我清歌在哪里?她可是还活着?身上的伤好了吗?隔着月色阮清歌凝重看去,龙易孱眼底的担忧不假,但是当初在横梁城那处的别苑是怎么回事?阮清歌不由得有些担忧,人性都是多变的!此时她根本不能相信龙易孱!阮清歌将药丸倒出,塞入白凝烨的口中,随之她抬起眼眸看去,依旧用粗嘎的嗓子道:若是想知道阮清歌现下如何,明日晚间,毒障林东北角相见!话音落下,阮清歌带着白凝烨飞身离去。

身后的龙易孱想要追随,动作却是没有阮清歌来的快速,眼看这两人飞远,他眼底满是愤然。

可随之一想,白凝烨还活着,带着另外一人来到皇宫,那么证明阮清歌是不是也活着?三哥,你在这里做什么?远处传来讨人厌的声响,龙易孱侧目看去,只见龙易煜一身黑衣上前,嘴角坏笑十分明显。

龙易孱冷哼一声,撞击着龙易煜的身子离去。

龙易煜回身看去,嘴角笑容扩大,三个,刚刚那两人是谁?明日晚间毒障林相见?不知可否带我前去呢?我也好担心阮清歌呢!不要在这里假惺惺!龙易孱心中一惊,这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竟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龙易煜爽朗大笑,声音在这处空荡内极为响耳。

三哥!你忘记我们之间的赌注?谁先找到阮清歌,她就是谁的,明日晚间,毒障林东北处见面哦!龙易煜说完对着背后摆了摆手,随之向着远处走去。

龙易孱微眯起眼眸看去,他眼底浮现阴狠,老五还真是碍事!——白凝烨吃下药丸,回去的路上就已经好了,如常人一般。

两人找了一处休息,察觉后面并未有人跟踪,阮清歌将瓷瓶倾倒,里面还剩下两颗药丸。

她放在鼻息下闻了闻,那其中使用的药物她认识,但是极为不常见,在大盛朝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草药。

你能识别?白凝烨吃惊看去。

阮清歌将药丸收起,能,这其中有许多咱们那里没有的药物,所以这药丸及其有药效,堪比雪耗子的血液。

白凝烨闻言大惊,你怎么知道?阮清歌挑起眉头,就没有我没见过的草药。

毕竟当初阮清歌也是周游了半个世界的人,华国周围的国家她也走了个遍。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处应该是华国的境内,鸡尾巴那处的地方。

白凝烨目瞪口呆了一阵,但也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难事。

走吧!回去。

阮清歌拍了拍手,撩拨着衣服的后摆,随之放满了步伐,让白凝烨能够跟的上。

不多时两人回到家中,也已经是破晓之时,屋后的公鸡打鸣,美好的一天开始。

封父从屋内走了出来,阮清歌挑眉看去,大伯您考虑的怎么样?封父颔首,也没过问这俩人一晚上去了哪里。

她指引着阮清歌来到后院,那处距离后山极近,倒是也不会有别人出现,加之阮清歌穿着一身黑衣,就算看见也联想不到之前画报上出现的女人。

你说的办法我和雨桐商量了一番,倒是可行,就是不知你有什么办法掩盖过去?毕竟阮清歌在影国除了他们都是敌人,这样做来,还是有些冒险。

毕竟封雨桐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想让她跟着冒险。

阮清歌思索一番,明白封父的想法,她沉吟片刻,道:其一,这金子要有出处,你们门前有一条河,从沙漠之中出来,沙漠一片地带你们影国从未挖掘过,那下面应该有墓穴,若是有心,自是会挖掘,届时就有了理由。

其二,我会教你和雨桐功夫,若是有人对你们图谋不轨,也好应对一二。

其三,官府的人来查,我们会躲在后山之中,绝对不给你们带来麻烦。

封父闻声颔首,我希望不要有状况外的事情。

阮清歌微微一笑,歪头道:放心,届时见招拆招,相信我便可!两人说好后,阮清歌回到房中,她先是将金子切开,打磨光滑,形成一个个的小颗粒,交到了封父的手中,之后便睡了下去。

白凝烨也早已经睡下,封雨桐起来的时候瞧见两人还没有起来,就没有叫喊,做了早饭和封父两人吃完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逃脱监视阮清歌与白凝烨醒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十分,天色好早,天色也不错。

阮清歌想着药材,与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便与白凝烨道来,欲要上后山,寻找能藏身的地方。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向着后山而去,冬季的村落本就宁静,加之封家的房子在整个村子的最后方,距离后山极尽。

两人根本不用躲避,从封家的后院就向着后山走去。

阮清歌能听到许远之外地方的动静,她可以避开搜查的人,山林巨大。

白凝烨一边用棍棒敲打着脚边的荆棘,一边与阮清歌道来之前在毒障林之内的辛酸。

阮清歌听闻叹息一声,辛苦你了兄弟,日后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白凝烨撇了撇嘴角,我说出来是为了让你给我好吃好喝?我自己也有好不好?我是要让你珍惜我这个人啊!阮清歌挑了挑眉头,你的潜意思是告诉我,不要没事拽着你出来瞎逛?白凝烨眼眸轻转,随之嘿嘿一笑,道:不是!带着我!能涨知识,涨经历的事情一定要叫着我。

阮清歌嗤之以鼻,随之两人向着山顶飞去,这走了一路都没有看见什么草药,以至于让白凝烨觉得阮清歌也是不认识这些草药的。

站在山顶处才知道,原来整个毒障林土地十分硕大,阮清歌站在山巅上向下看去,只见在不同的山头均是有守卫在搜寻。

阮清歌记下那几个队伍走动的方向,随之观察着他们的速度,在脑海中快速列出公式,思索着两人一会的走向。

白凝烨瞧见阮清歌聚精会神的思索着什么也没敢打扰,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

忽而阮清歌动了一下,随之拽起白凝烨的衣领向着下方飞去,指着一处道:我们去那边吧!白凝烨看向那处眉头微瘪,咱们不是应该向着东北方走去吗?不是跟龙易孱约定好了?阮清歌耸肩,信我的就对了。

白凝烨无奈,只好跟着行走。

这一路上阮清歌均是时不时的弯腰检查枯草,白凝烨也看不懂,只要有树他就靠去,一副没有骨头的模样。

临近傍晚的时候,阮清歌才在一堆草中找出一颗不起眼的小草,那草上面长着一朵小白花,在积雪中显得特别不起眼。

那是什么东西?等下告诉你。

阮清歌小心翼翼抛开周围的土,随之将那小花加着草一起拔了起来,那下面的根上张着数枚根疙瘩。

白凝烨皱眉,那根茎好似吃过的一种咸菜。

疙瘩只有拇指一般大小,深紫色,如同一个个小了数倍的紫薯。

这是一种药物,用于治疗骨骼,昨晚你吃下的药其中就有它。

白凝烨不是很相信,但是现在阮清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没有反驳。

阮清歌清理干净后便将小疙瘩摘了下来,扔到了白凝烨的怀中。

之后的一路上阮清歌都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两人也走到了东南角。

就在这里等着吧!阮清歌纵身一跃,上了一颗树上,随之将气息隐藏了起来。

白凝烨跟随在阮清歌身侧,亦是将气息隐藏,但是因为他的内力悠闲,五十米之内是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阮清歌思索一番,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距离二百米的时候她就能感知到。

我先歇息片刻!阮清歌话落便坐在树枝上打起座来。

白凝烨守护着阮清歌,感觉这才她真的有些不一样,竟是在打坐的时候周身散发着一道淡淡的七彩光芒。

白凝烨以为自己花了眼,他拿手戳了戳,却是明显感觉到阮清歌的周身有一层阻碍。

他将手指收回,在身上擦了擦,打个哈欠,倚靠着树干,不多时睡了过去。

——龙易孱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毒障林,他先是去了东北角,等待多时,并未发现阮清歌和白凝烨的身影。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龙易煜的身影总是跟随在一百米之外。

他气的牙直痒痒,但若是上前与之打斗,定然会拖延时间!可这男人的目的不就是拖延时间吗?龙易孱身形虚幻,快速在大树之间流转,龙易煜看的直乐,用内力传声道:三哥还是不要费力气了。

龙易孱皱眉,依旧没有停下动作。

而就在转动的时候,他眼眸一闪,嘴角蚀起嘲讽,转动的更加迅速了起来。

龙易煜站在原地观看着龙易孱的表演,时不时的向前追去。

月光笼罩在两人的身上,散发着一丝诡异。

忽而,龙易煜面上轻松的神情落下,他闪身上前,抓向龙易孱的肩膀,可手臂从他的身体内穿了过去。

该死!他扫视周围,可哪还有龙易孱的身影?——龙易孱此时已经跑远,他停在一处树后打量着龙易煜,他刚刚使用分神躲开了龙易煜的视线,虽然耗费内力极大,但能保证白凝烨的安全便可!现在已经得到了龙易煜的怀疑,若是错过了今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白凝烨。

他今晚志在必得!一定要去相约的地方。

龙易煜在原地等待了多时,随之气恼向着东北角走去,可等到了深夜,也不见有人前来,他不由得有些恼火!但一想到当初对阮清歌所做的事情,他嘴角勾起邪笑,不管如何,阮清歌都是逃脱不开他的!就算被龙易孱先找到又能怎样?——龙易煜离开后,龙易孱向着东南角飞去,既然东北角没有,那么肯定在各个角中能找到阮清歌,而距离这处极尽的就是东南角。

他走走停停,直到察觉不到身后有人,他才加快了速度。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阮清歌感受到远处的躁动,收起内力,眺望远处一眼,只见那白色的身影急速飞来。

她抬起一脚踹在了白凝烨的屁股上,起来!来人了!白凝烨迷迷糊糊起身,那一脚差点被阮清歌踹下树去。

他扫了一眼远处,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刚要视线调转,远处却是出现一抹身影,他定睛一看,还真是龙易孱的身影。

他瞬间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不知道阮清歌卖弄什么,只得这般。

阮清歌站起身,迎风站立,她眺望远处,龙易孱的身后并未有人跟随,还算他聪明。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盗墓可好?龙易孱站定在两人不远处的地方,他扫视周围,身体内力向外扩散,阮清歌抬手一挥,一股内力笼罩在自己和白凝烨的身上。

龙易孱并未察觉到两人,他眉心紧皱,若是他们不在这处,便要去西北角和西南角,按照他的速度,到达最后一个地方,也已经清晨了!龙易孱一掌敲击在树干上,积雪混合着落叶不断向下坠落。

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上,他心中的冷意却是比那空气还要渗人。

阮清歌一直观察着龙易孱,他在这处停留了几息的时间,面上表情不断变化,而他的身后也没出现任何人,完全是自己到的。

阮清歌凝重看去,就在龙易孱要转身离去之时,阮清歌从树上落下,气息也尽数散发出去。

龙易孱顿时大惊,刚要掏剑,阮清歌闪身来到他跟前,将他欲要拔出的手腕抵挡了回去。

而阮清歌的面容也出现在了龙易孱的眼前。

清歌!是你…阮清歌挑眉,不是我是你母亲吗?你若是要叫我母亲也没问题。

龙易孱原本喜悦的表情在听见阮清歌的话之时顿时变得尴尬不已,也彻底打消了龙易孱心中的慌乱。

他嘻嘻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死了!但瞧着你还能开玩笑,算你命大!阮清歌耸肩,放心,我是属小强的,就算你死了我还能活的好好的。

切!龙易孱瞥向两人身后缓步走来的白凝烨。

他一脸揶揄看去,兄弟,昨天你真是下死手!龙易孱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我也不是故意的,那皇宫不是常人能进去,我以为是旁人的奸细,对不住了哈!白凝烨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他爽朗一笑,既然你昨天都给我药了,就原谅你了吧!龙易孱对着白凝烨竖起大拇指,兄弟爽快!阮清歌认真观察着龙易孱,心中的顾虑也打消了大半,但是到底要不要放下戒心,还要看一会龙易孱怎么说。

龙易孱惊喜的看着阮清歌,眼眸深处好似有什么不明的情愫一闪而过。

阮清歌亦是歪头笑着看了过去,你这般寻我是为何?她紧紧注视这龙易孱的眼眸,若是他说什么假话,她定然能看的出来,管他是不是杀手,会不会掩藏。

龙易孱笑脸落下,因为我你才来到影国,若不是那晚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也不会如此这般。

就没了吗?那晚可是我自投罗网。

阮清歌说的坦荡,毕竟若不是有那晚的失策,她也不会有那样的际遇。

龙易孱认真向着阮清歌看去,不管是不是你自投罗网,我在远处看戏就是不对,加之…我没有保护好你,就是我的责任。

阮清歌嗤笑一声,还真是没见过有往自己身上揽罪责的,我并不怪你,说说吧,你这么找我的真正目的。

龙易孱看着阮清歌沉吟了片刻,他一开始的情绪在现在已经化的极为淡薄,他并没见到阮清歌差点香消玉焚那般失去理智。

现在更多的,还是想要回到现代。

我以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

可想是那么想,龙易孱不知道心中为何会泛起苦涩,就好似说了谎话一般,苦不堪言。

阮清歌耸肩,原来还是那么回事。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的合作还要继续,说说吧,那个所谓的五弟是怎么回事?听闻也在寻找我?是为了杀掉我?听闻龙易煜,龙易孱眼底划过浓重杀气,老五便是我的五弟,五皇子,名为龙易煜,为何要找你,我现下也不明,因为他所谓寻找,更多的是为了拖延我找到你的时间,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如再等待时机。

阮清歌闻声皱眉,瞧见龙易孱恍惚看着阮清歌,道:老五的武功就连我都看不清,他尽是练一些旁门左道,当初在将你弄伤之后便与我打赌,谁将你率先找到就是谁的,我猜想,他当初可能对你做了什么。

阮清歌瞥向身侧白凝烨,毕竟那段时间阮清歌昏迷不醒,所有发生的事情只有他知道。

我那时可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白凝烨摇头,你一直都在昏睡,从未醒来,亦是没有值得关注的事。

阮清歌冲着龙易孱耸肩,听到没有?你的假设不成立。

龙易孱撇起嘴角,不管如何,你要小心龙易煜那个家伙,他诡计多端,这段时间我被皇上关禁闭,当初利用你是我小妾的事情也是龙易煜搞出来的。

为什么要关你的禁闭?皇族的人是不允许莫名出现的女子成为皇室的人,亦是不允许血统外流,老皇帝现下应该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不过是在暗中观察,等待我和老五将你找出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龙易孱眼眸虚了虚看去。

阮清歌皱眉,帝王之心本就难以猜测,更是伴君如伴虎。

刚刚我来的时候龙易煜就在身后,现下怕是正在向着这边前来,他既然有了苗头和目标,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阮清歌颔首,日后皇宫中有什么事都要知会我,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影国,我们怎么联系?龙易孱摇头,你不要联系我,我由消息来联系你,你现在在何处?山下的村庄,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有一个姓封的猎户。

龙易孱闻声眼眸瞪了瞪,那处我可是找了数日,那来人藏得还真够深!阮清歌轻笑一声,随之眼眸微转,对了,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龙易孱眼底放出精光,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事情找自己帮忙。

阮清歌瞥了白凝烨一眼,后者正无聊的依靠在树干上快睡着了。

她将给封父金子的事情说了出来,龙易孱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类似于钱包一样的布包,我这有钱票,你若是光为了报恩的话给你拿去就好了!阮清歌也没客气,将之拿了过来,她道:但是事情你还是要帮我办的!毕竟你若是派人来报告消息需要遮人耳目。

龙易孱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知道了,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在老皇帝的耳边吹吹耳旁风就行,就好似盗墓一般。

龙易孱啧了啧舌,阮清歌轻笑着拍动他的肩膀,随之拽起白凝烨向着远处飞去。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境遇危急龙易孱看着阮清歌的背影,直到两人走远,消失不见,他才将地上的痕迹消除离开。

而不多时,寻找了许久的龙易煜来到此处,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他眼底满是愤怒,他知道,龙易孱一定是找到了阮清歌!他转身离去,身子如同幻影,快速消失在林中。

——阮清歌与白凝烨回去就睡了下去,而阮清歌在睡着之前回想的都是在幻境中看到萧容隽与原本阮清歌的身影。

她只要一想起,心口就微微疼痛。

她强迫着自己不想,才睡了下去。

而此时,因为昨日封雨桐将金子拿到当铺,已经有人打算前来探望口风。

这边紧张的进行着,萧容隽也已经带着沐诉之和花无邪来到了无人之地。

到处都是荒野,寸草不生,一望无际的均是黄土地。

萧容隽嘴唇有些干裂,几日快马加鞭,马匹已经累到。

我们歇歇再走吧。

花无邪将水壶递了上去,萧容隽抬起抚摸着马匹的单手。

那马彻底陷入了沉睡。

剩下的路,我们要养好内力飞过去了。

沐诉之耸肩,他面色凝重。

萧容隽颔首,接过花无邪手中的水壶,却是已经所剩无几。

他叹息一声,他们已经行走了快要一个月,却是毫无所获,别说是村落,就是动物都没有看见一只。

这半月以来,除了黄沙席卷,就连雨水都没有掉落一滴。

也不知清歌现在如何了。

沐诉之轻笑一声,天无绝人之路,清歌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她现在在影国一定混的风生水起。

花无邪与萧容隽对视一眼,两者眼底均是带着无奈。

若说阮清歌过的很好,那么他们简直是凄惨极了。

你说清歌混的好,那她现在能做什么?花无邪仰望天空,缓缓道来。

沐诉之看向远方,那眼底浮现的景象就好似已经看见了阮清歌所经历的一切。

她一定打入了皇族的内部,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在影国开设了店铺,赚取钱财。

花无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不愧是阮清歌的哥哥,竟是将她想的这般通透,或许吧,我们去的时候也能顺利一些。

花无邪侧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萧容隽,越是向前走,这男人越是沉默不语。

哎!你怎么了?笑一笑?萧容隽侧目看去,依旧是面无表情。

花无邪无奈耸肩,真是受不了你这张死人脸!萧容隽垂眸,心底十分沉重,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阮清歌好似在那边过的很不好,就算真的变成他们二人所说的那般,也一定是经历了疾苦。

萧容隽心疼到不行,他的女人!是不能受一点苦的!——大盛朝横梁城,失去了影国人的进攻,沉寂了许久的萧容堪开始作妖,欲要将萧武叫回京城。

毕竟那是在边塞许久的儿子,自是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为了安抚萧容堪,萧武与之商量了一番,留下何婉香留在边塞,带着一部分炽烈军向着京城出发。

而在京城的凤夫人和沐振擎也正向着边塞前行,两方人正好交叉而过。

凤夫人坐在马车中摇摇晃晃前行,她心中充满了担忧,在那时她察觉到阮清歌遇到了危险,可是后来竟是一点都感知不到。

虽然知道阮清歌还活着,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但是她还是担心不已!从醒来就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女儿,她简直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不提前醒来!在来之前,凤夫人去皇宫中看了墨竹,那个可怜的孩子,都是因为她才落得如此地步。

墨竹依旧被萧容堪禁锢着,凤夫人隔着许远看去,既然她还安全,那么就等待这阮清歌回来,好做打算,是解释,还是就此揭过。

墨竹生下的孩子也学会了走路,却是看不见娘亲,在刘笙卿的抚养下长大。

之后凤夫人就与沐振擎商量了一番,安排好山寨的部署,随之向着边塞前行。

此时边塞只有萧寒和孙可言镇守,萧容堪前行一月之后,凤夫人也到达了边塞。

那两人瞧见沐振擎和凤夫人一脸疑惑,待两人说出身份的时候展现出一丝古怪。

凤夫人本就站在高位,那两人的神情她均是看在眼中,这一看就有些受不了啦。

清歌呢?清歌不再这处?她的夫婿呢?!两人那?面对凤夫人的质疑,那两人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人呢?!人呢?!凤夫人摇摇欲坠,抓紧了萧寒的衣袖,我女儿呢?她为什么不在?为什么?沐振擎相较于来说冷静了不少,但面上依旧染着痛心,沐诉之也不在吗?这处发生了什么事?若说之前萧寒和孙可言还质疑这到底是不是阮清歌的亲生父母,但一瞧见两人现在的神情便知是真的。

萧寒瞧见与沐振擎道来,显然好过不少,他便给孙可言使了一抹颜色,随之后者将凤夫人搀扶走,凤夫人心底满是担忧,自是没有注意两人的动作。

沐振擎去是看在眼中,待两人走远后,他沉声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呢?萧寒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在说阮清歌失踪,可能出现在影国境内的时候小心翼翼。

他看着沐振擎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他连忙道:我哥和诉之还有花无邪已经从迟烈国的后方前行,因为拿出是无人之境,到现在还没有传回信件,但若是有时间,一定会有消息的。

沐振擎后牙槽子咬的咯吱咯吱直响,他转身寻找凤沫灵,孙可言正好生安慰着。

沐振擎大掌一挥,将他退下,随之将刚刚所听闻的事情告知凤沫灵,亦是将影国的一些消息说了出来。

凤沫灵面上满是震惊,这世上还有影国这种地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是按照他们所说,现下清歌真的在影国。

凤沫灵面上表情坚硬了片刻,我们去影国好不好?我们去找清歌!沐振擎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影国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

凤夫人已经沉睡许久,对于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清楚。

凤夫人闻声抬手捂住面颊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可是她的女儿!她女儿遭到危险,她这个做娘亲的怎么能不出现?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可是打算做买卖沐振擎看着发妻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一疼,他沉眸道:你当真要去?凤沫灵抬起眼眸看去,那一双美眸中布满了泪水,她亦是泪流满面,她重重的点着脑袋。

去!不管多么危险,一定要去!沐振擎抿唇,面展严肃,咱们已经赶了许久的路,暂且休息,过些时日前行,我们前去也不能给孩子们拖后腿!凤沫灵颔首,她勾唇一笑,竟是那般动人,我要看见我的女儿了对吗?沐振擎单手勾住凤沫灵的脑袋,放在胸前,是啊!我们马上就要看见女儿还有儿子了,我们一定会看见!——阮清歌醒来已经是下午,她起身伸了个懒腰,侧目顺着窗子向外看去。

落日余晖,本是美好的场景,封雨桐却是在院落内急的团团转。

你怎么了?阮清歌抬手将窗户的缝隙开的大一点。

封雨桐闻声看来,瞧见阮清歌醒来惊呼一声,你醒了啊?阮清歌抬手挽了一把长发,进来说。

好!封雨桐简直是冲了进来,先是拘谨了一把,瞧见阮清歌已经将被褥叠好,坐在床边等待着她,可见那速度有多快。

阮清歌拍了拍身侧的床榻,封雨桐做了下来,她从怀中掏出钱票展现在阮清歌的面前,她眼底满是喜色。

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那钱票的面值最大的便是一千,成百的有五六张。

阮清歌轻笑一声,怕是还没有都卖出吧?封雨桐颔首,我不敢卖了!才两颗金珠子就卖出这么多,她那里还有一小包,最起码有三十来颗,若是都换取钱财,怕是这辈子都花不完!你是怎么卖出去的?封雨桐皱了皱眉,不好意思道:我害怕生事,乔装打扮了一番,倒是没有人跟着我回来,可今日我发现村子有人来探寻,我也没有引起注意,也有人去河边查看。

你可是按照我说的做了?封雨桐点头,我在卖之前就在河边扔了两颗,若是不出意外,明日可能就有人大批量挖掘了。

阮清歌颔首,她欣慰一笑,抬手抚摸着封雨桐的头顶,好孩子,日后找个由子,或者在城镇买套方子,租个店铺做些买卖。

封雨桐瞪大了眼眸,她原本还想要怎么花这些钱,却是没有想到能改变出路,她原本以为要靠着爹爹打一辈子猎。

但阮清歌这么一说,她好像看到了生活的新希望一般!好!过段时间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阮清歌微微一笑,封雨桐蹦跳着走了出去,可不多时,门外传来大喊的声响。

不行!紧接着就是一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阮清歌皱着眉头走出,此时白凝烨也被那一声巨响吵醒起来。

只见厨房门口封雨桐眼眶微红好似兔子,而封父气喘吁吁的站在厨房里面,脚下便是破碎的盘子。

爹!不行就不行,您为什么要摔盘子啊?封雨桐咬住下唇小声的嘟囔着。

封父一阵趔趄向内倒退,他捂住额头,眼底满是痛心疾首。

封雨桐瞧见这模样连忙上前将之扶住,爹!您怎么了?我再也不气你了!封雨桐将封父搀扶进屋内,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封父锐利的眼眸扫视站在里侧的阮清歌。

阮清歌与白凝烨对视一眼,随之她向着后者走去。

白凝烨呶动着嘴唇向着屋内,小声道:怎么了?阮清歌将刚刚对封雨桐说的,还有猜想说了出来,我觉得可能是以前是封父经历了什么,才在这处地打猎为生。

不然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封父表现的抬不寻常了!白凝烨亦是颔首,可能,不是我们能管的,反正来钱路给他了,不要是他自己的事。

阮清歌却不是这么认为,人在屋檐下,他们的事便是我们的事,为了报答他们,我会将这件事搞清楚。

你还真是没事闲的。

白凝烨揶揄道,用肩头撞了撞阮清歌。

阮清歌耸肩,反正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事。

转眼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封雨桐依旧眼眶微红,而封父在屋内并未出来。

阮清歌打算先放一放,在气头上说起这事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那天我弄来的小疙瘩在哪里?阮清歌来到白凝烨的房中询问着,白凝烨在抽屉中拿出,递到了阮清歌的手中,你要做什么?有用,你跟我上山一趟。

好…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山头,阮清歌在其中找了片刻,回来的时候怀中抱了不少叶片。

待回到家中的时候,阮清歌听到远处河边的声响,她将叶子递给白凝烨,飞身前去,瞧见有不少人趁夜在其中摸索。

现下自是有钱财之路不告诉外人,可是过段时间兜不住,或者被人发现,就会有更多的人闻讯而来,而阮清歌的计划也就完成。

她顺便在河边捡了两块干净的石头,随后回到院落中的时候瞧见白凝烨正在清洗叶片。

哎呦!这么有眼力见?白凝烨抬起眼眸扫了一眼阮清歌,将湿漉漉的手在怀中擦了擦,哎呦!也不知道您这个大忙人去干吗了!阮清歌耸肩,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白凝烨撇了撇嘴角,这些草药你要干嘛?阮清歌轻笑一声向前凑去,你还知道这些是草药?不是你捡这些烂叶子做什么?吃啊?还是喂鸡?阮清歌将叶片用内力烘干,将白凝烨拽入仓库之中,来,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什么!她将之前捡来的石头放在桌上,一边研磨叶片,一边告诉白凝烨都是什么草药和功效。

白凝烨听得津津有味,待一切都昨晚,他疑惑看去,你弄这些养颜的东西干什么?阮清歌现在的皮肤已经好到不行,根本不用任何保养品!难道女人的爱好就是如此?阮清歌耸肩,将之装在一个碗中,随之向着封雨桐的房中看去,报答喽!白凝烨瞬间明了,脑海中浮现封雨桐那张端庄,却是长满了雀斑的脸,若是能将雀斑消下去,一定是个美人。

你这东西打算卖不?阮清歌闻声脑海中浮现一抹大计,但现在没有实行也不便多说。

暂时不卖。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目的达到阮清歌将药粉装好,便回了屋内,睡了一天她也没有什么睡意,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

她入定打坐到了天亮。

现在她的武功高超,打坐似乎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

虽然她这般,但是那七层的瓶颈还没有突破。

她猜想着是不是因为内力变得高深,而那层数蕴含的也变得磅礴?不管怎样,她都记得当初沐诉之所说的话,不可强行突破,小心走火入魔。

她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自是要小心行事。

阮清歌睁眼之时已经是天亮,封雨桐打着哈欠从屋内走了出来,封父也在外面练功。

雨桐,你过来一下。

封雨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阮清歌,却还是乖巧的走了过来。

早啊!梦梦。

阮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早。

她从身侧拿出昨晚制作的东西递到了封雨桐的跟前,这是给你的。

封雨桐垂眸看去,那是一个精美的罐子,她将之拿了过去打开,里面草药的味道极为浓烈,那些也都是她常见的。

她将其中几味说了出来,在她的认知里也都是一些伤风感冒的草药,没啥大用,她疑惑道:这是做什么?阮清歌轻笑,歪头看去,这些粉末你混合着水,在每晚睡前涂抹在面上,七日之后你就知道答案了。

封雨桐并未在意,但她还是笑了笑,谢谢哈。

阮清歌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一丝,却也没有拆穿,道:没事。

封雨桐走后,就将那药粉放在了梳妆台上,说是梳妆台,却夜只是一张破败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已经裂开的铜镜。

她叫你做什么?封父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走了进来询问着。

封雨桐拿起瓶子举了举,给我这个,让我涂在脸上。

封父嗤之以鼻,并未说什么,拿起衣衫套上向外走去。

封雨桐也不在乎封父的态度,放在桌上转身出去准备早饭。

接下来的几日阮清歌过着索然无味的日子,倒是外面的河滩热闹了不少,因为毕竟是冬季,那河滩上结冰,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少坑洞出现,早上被人发现。

本村的村民发现后,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起了疑心,便到里面摸索。

没摸出什么特殊的东西,倒是有不少鱼虾。

可别人不知啊,就这么一来二去,有了不少人前去摸水。

阮清歌不知为何,这已经过去几天,交代龙易孱的事情却还是没有着落,但她也不着急,毕竟有龙易煜那个绊脚石。

然而她却是猜想对了,因为那日的事情,龙易煜每日都才喊着龙易孱,不是下棋就是饮茶作诗,虽然龙易孱不搭理,但龙易煜自己玩的好不开心。

这日还是龙易天从大盛朝回来,他气急败坏的在皇上面前告了两人的状。

他因为内力被阮清歌封存,大盛朝也没有能解开的草药,他回到沙漠中,却是发现已经无人守卫,就这般在沙漠中走着回来。

回来的时候府内的婢女险些不认识,以为是乞丐将之打发走。

龙易天暴怒,洗漱一番将那些不长眼的丫头全部打入死牢这才罢休。

随之将影卫杀了不少放血,饮下血液才将内力封印解除。

老皇帝身侧的太监总管将两人招入皇宫,龙易煜一脸幸灾乐祸,龙易孱却是黑了脸,龙易天的事情早就有暗卫报告了他,龙易煜在身侧自是听见。

可龙易天的事情关他什么事?搞个屁状!还是自己没本事!但龙易孱又不能这么说,当老皇帝问起的时候,他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老皇帝得知是阮清歌所作所为,那眼底闪烁的精光更甚。

面上却是笑嘻嘻的看着三个儿子,天儿啊!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捉拿那女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两个弟弟,你回去好好养伤。

龙易天瞥向那两人,心中那个气,却也直到并不能说出两人打赌的事情。

皇族最忌讳的东西是什么他还是知道的,加之他也想看看,若是这两人谁得到了阮清歌,将之带回皇宫,老皇帝的脸色该有多好看!他心底幸灾乐祸着,不多时,老皇子疲乏,谴退了三人,龙易孱却是留了下来。

对着个特殊,从前又从不受重用的儿子,老皇帝的心中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道:你怎么还没离开?有什么事要说?龙易孱撩起衣袍单膝跪地,他双手抱在身前,道:回父皇,儿臣有一事道明!平身,有事起来说。

老皇帝的眼底满是兴致,这儿子总是能带给他惊喜,但是…这皇位吗!倒是没有多大兴趣给他。

龙易孱起身,道:不知父皇可是听闻月牙村的事情?老皇帝摸索着下巴,眼眸轻转,你指村民聚集在河滩的事情?龙易孱垂下的眼眸微眯,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老狐狸。

他明明可以装傻,却是道明。

正是!老皇帝微微一笑,道:那你可是调查处什么?那些村民可是为何那般?据闻是因为传言那盒河内有沙漠中墓地漂流出的金子,在河滩处可以拾取。

你怎么知道!?老皇帝语气高昂,亦是一阵激动,结合因为,当初传言吕饶可能在沙漠中与恒仁公主殉情,那吕饶本就是神奇的人,当初的金银也是因为他才能挖掘到。

可随着他失踪,那金银亦是不复存在。

这是民间流传,儿臣亦是在当铺看见了金子,那金子原本的持有者儿子确实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出来,人不知是真假,但是事却是真。

老皇帝眼眸微转,他坐回龙椅上,认真凝视了龙易孱片刻,那你可有什么要说?龙易孱微微一笑,道:不如父皇将河滩包围起来,咱们自家搜查,派人顺着河流,前去沙漠进行挖掘可好?那金子在影国可是神圣之物,自是因为稀少,若是大面积挖掘出来…而老皇帝想的却是,当初吕饶消失不见,所有的东西也跟着不见了,若那墓穴真是吕饶的,他定然能成为史上名人!带领整个影国重新走上巅峰!好!现下就派人前去!可是派人,老皇帝却是没有明说,龙易孱嘴角挂着苦涩笑意,但不管如何,目的达到了便可。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向往的生活月牙村,也就是阮清歌所在的村落,之前捡到封雨桐丢在河中金子的村民均是被抓了起来审问。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被一阵鞭打不说,金子也被没收。

霎时间整个河滩被影卫包围,工具也是不常见之物,却是极为省时省力。

但…那河滩已经没有金子,因为村民找到的引子,就算没有,他们也会一直挖掘下去,毕竟人性都是贪婪的。

阮清歌一直注视着守卫的动向,一些守卫也借住在村民家中,而因为封家距离较远,并未有人前来,阮清歌警觉性极高,倒是也不怕。

为了方便行事,她和白凝烨乔庄了一番。

可这日,一家人刚吃完晚饭,阮清歌察觉到不对,她与白凝烨躲入地窖之中,便听那守卫与封雨桐交谈的声音。

家里就你们两个?是啊!封雨桐说的难免有些心虚。

那守卫语气一顿,笑道:你们家不是还有个儿子?人呢?前些时日我还看见了。

阮清歌闻声与白凝烨对视一眼,后者对着她微微点头。

阮清歌向外走出,从地窖出来就是厨房,她站在里侧向外看了看,只见那守卫面容有些熟悉,待他察觉向厨房看来的时候,那一双紫色的眼眸着实带有标志性。

哎哟!我正好想喝点水,厨房有吧?封雨桐刚想阻止,便听阮清歌吆喝了一声,有!还请官爷进来喝吧!真客气!那紫眸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站定在阮清歌跟前却是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恭敬行礼。

他从腰间掏出信件,随之递到了阮清歌的手中,这水可真甘甜!喝完我也走了!那守卫什么都没有与阮清歌道来,喝完水就走了出去。

阮清歌回到地窖中,与白凝烨一起将那信件看完。

阮清歌嘴角微抽,这男人还真是没有个正型,竟是在信件上公然调戏她。

白凝烨眨了眨眼眸,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这里好热,我出去了哈!阮清歌看着那一行,思君不见君,君心为卿归,佳人何时见,且看明晚寂静时。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倒是让阮清歌一阵难受,她见该信件撕毁,随之扔到了灶台中。

龙易孱倒是也说了一些正事,不过是怎么说通老皇帝的,和那些守卫之间的关系,为了权衡皇子之间的点,老皇帝让他们三人均是派出守卫。

而让阮清歌只相信紫眸的守卫,那守卫是龙易孱身边的暗卫,瞳孔颜色可以变化,只有在他和阮清歌面前的时候会变成紫色的,巴拉巴拉一大堆。

阮清歌回去就睡了下去,封雨桐洗漱好,正坐在桌前梳头,她扫了一眼被放置好久的瓶子,思索着也不能薄了阮清歌的意,便找来一个干净的碗倒出少许涂抹在面上。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她昏昏欲睡,她想着反正是敷脸,便躺在床上,可屋内实在是太暖和,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待早上起来的时候,药粉已经干了一脸,她打着哈欠向着水盆走去将之洗净,回来的时候不经意瞥了一眼镜子。

她向前走的脚步微顿,眨了眨眼眸有点不敢相信,她看见鬼了?那镜子里面的人是她?她回身,扶住镜子认真看去,只见原本她面色黝黑,脸颊布满了雀斑,她现在的皮肤虽然说不上黑,但也谈不上白。

总之就跟之前有极大不同的变化,她摸了摸面颊,也不似以往那般刮手,而是细嫩了不少。

雨桐!你做什么呢?怎么还不出来做早饭?封父在外面呼喊着。

封雨桐捂住面颊走出,站在封父的面前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咋了?封父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我…封雨桐支支吾吾的说着,随之将手放了下来。

封父眨了眨眼眸,随之皱眉,你咋了?没事!原本封父就没怎么关注过封雨桐的面容,这细微的变化也只有她自己能够看到出来,她一跺脚进入了厨房。

而在屋内看到这一切的阮清歌呵呵一笑,打起座来。

吃过午饭,阮清歌依旧与白凝烨进入山中寻找药材,因为淘金的事情,或许也是因为龙易孱找到了阮清歌,山上搜寻她的人已经不见。

两人一边找药材一边打猎,倒是也收获颇多。

阮清歌耳聪目明,自是能观察到许远外的动静,而且石头一扔一个准,这些时日封父剥皮毛剥的手抽筋。

卖不出去的肉怕坏掉,一家人就都吃了,这几日阮清歌明显觉得自己胖了不少。

哎!这里有芒杂。

芒杂就是当初阮清歌找出一个个疙瘩的植物。

那日阮清歌将芒杂研磨成分,让白凝烨一天三次喝下,原本一下雨阴天就疼的手腕竟是一点都不疼了!嗯!你摘下来吧。

阮清歌漫不经心道,手中捏着一颗石子,快速向着远方射出,一声哀嚎,一头野猪轰然落地。

白凝烨快速跑去,看到是野猪着实喜悦,天啊!这肉可够吃一段时间了!阮清歌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两人下山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白凝烨望着月影模糊,星空遍布的天空怅然一叹,要是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也挺好的。

身上没有重担,没有那些责任,每日粗茶淡饭,不用思索未来,天天开开心心的不是很好?阮清歌抬起一掌拍在白凝烨的后脑上,你喜欢你待在这里!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我呢!白凝烨摸了摸后脑勺,不悦撇唇,我看你不是因为两个孩子,是因为容隽吧?阮清歌不置可否,但听到那个名字心口抽了抽。

白凝烨瞧见阮清歌神情不对便闭上了嘴巴,回到家中的时候还没进院子便瞧见一个一脸黑漆漆的人冲了过来。

白凝烨吓得差点将野猪扔了过去。

我的天!野猪啊!听到是封雨桐的声音他拍了拍胸口,这才注意她的面上敷着草药。

你这么吓人做什么?封雨桐翻了个白眼,却是更加可怖,我乐意!她拖拽着野猪呼喊着封父,封父出来,不多时,几人将野猪肉切块。

就做腊肉好了,剩下的我卖出去。

咱们在开春的时候也好把房子建一建。

封父看着野猪肉块提议道。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听我的故事阮清歌和白凝烨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她和白凝烨打猎就是为了让封父赚取钱财遮人耳目。

封雨桐眼底闪烁着兴奋,她回头扫视了一眼破败的房子,居住在这里,下雨漏水,冬天阴冷,她自是不愿意。

但现下因为阮清歌和白凝烨的道来,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

她真是不知道当初了救了他们两个,还是因此见到了福星?封雨桐不自觉摸了摸面颊,应该是后者吧?阮清歌笑了笑,并未多言,封家父女也没有吃饭,等着两人归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封父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阮清歌。

虽然之前封父因为担心金子的事情对阮清歌有些不客气,但是后来这几天过去也没人找两人的麻烦,亦是因此 赚取了许多的钱财,封父觉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阮清歌扫了一眼封父,但并未搭话,她静静的吃着饭菜,待吃完,坐定,瞧着封父吃完,才道:大伯您有事要跟我说?封父颔首,随之示意阮清歌上外面。

阮清歌与之走出,两人坐在椅子上,封父倒出茶水,才道:之前你与我说的那些都实现了,是我当初并未信任你,鄙人给你道歉。

阮清歌笑了笑摆手,没的事大伯,您还是说正事要紧。

封父闻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搓了搓手掌,他老脸一红,最终心下一横,道:你说教我功夫,不知…他声音细小如蚊子,但阮清歌还是听清,她笑着颔首,是晚辈不对,竟是没有主动向您请教。

这些封父彻底的不好意思了,他抬眼看去,瞧见阮清歌笑的极为灿烂。

其实一开始封父也没把阮清歌的话语放在心上,向着本来就是一个大盛朝的人,加之还是个女子,就算有内力,就算会武功,也不过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但是她这几日均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抗回野兽,那野兽的伤口而已均是被石子击穿脑袋一击毙命。

没有一点功夫的人可是做不到,就连他常年打猎也不敢保证能如此。

他与封雨桐本就是亡命之徒,这几年才安稳,但早晚有一天…封父不敢在想下去,但身上有保命的技能,也好保护封雨桐。

阮清歌站起身,对着封父伸出手。

封父不解看去,阮清歌挑眉颤了颤掌心,封父下意识伸出手去,可是下一秒,阮清歌竟是抬起另一只拳头向着封父袭去。

那狠厉的眼神以及动作,竟是让封父心头一颤。

那般强势的气魄怎么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可是还不带他细想,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反击回去,阮清歌见招拆招,两人在院落中打了起来。

封雨桐和白凝烨闻声均是走出,前者诧异,急的不行,想要上前阻止,却是被白凝烨拦了下来。

他俩练手呢,你没看谁都没受伤吗?白凝烨无奈,要不是看出阮清歌只使出三分力气,他也不敢这么说。

封雨桐认真看了看,好像真是那样,但也惊叹着阮清歌竟是这么厉害?那两人招式毫不花哨,但耍起来却是震人心脾,封雨桐不断在一旁拍手,要么就是屏息看去,为封父着急。

虽然她看不懂,但也知道封父处于下风,简直处处被阮清歌所压制。

可封父自己是知道的!他一个大老爷们竟是被小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丫头!用处你全部的实力让我看看!封父大喊一声,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手掌微旋,化解封父一掌,随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缠绕在他的脖颈之上,这一场打斗算是结束。

正当封父诧异之时,只觉得一阵锐利的风自面颊吹过,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就出现在了门口的方向。

他彻底震惊,这世上还有人的轻功能达到移形换影的程度?!可让他诧异的还在后面,阮清歌抬起手掌,看似柔柔弱弱,可那掌心处凝结的内力却是让他都看不清有多大的能量。

只见阮清歌向着路旁的土堆拍去,下一秒,那一堆土不仅不见,地上还留有一个黑黝黝的大坑。

封父脚步微软上前,向下看去,那洞下泛着微光,竟是将下面的积水拍了出来!封父这下再也不敢小觑阮清歌,他面上表情极为精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清歌抬手抱拳在面前行礼,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不敢当!不敢当!应该是我说才对!封父亦是与阮清歌行礼。

阮清歌轻笑一声,刚刚我也只是试探您一二,您的武功不错,但其中有些地方欠佳。

之后阮清歌将弱点和缺点说了出来,封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封雨桐已经目瞪口呆,诧异的看着那称兄道弟的两人,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竟是要叫阮清歌婶婶了吗?白凝烨抬手点在封雨桐的下颚上,快闭上嘴吧!医一会雪花都飞进去了。

封雨桐收起下颚,诧异看去,她这么厉害吗?白凝烨耸肩,扫了一眼比划的两人,是啊!随之进屋睡觉去了。

封雨桐也洗去了面上的药粉,这次面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不由得有些失望,可阮清歌也说了要等七日,那就七日后看吧!她打了个哈欠想要等待两人却抵不过睡意睡了过去。

两人在院落中比划到深夜才结束,封父擦拭着面上的汗水,试炼着阮清歌教来的武功路数,他惊叹着其中的精妙。

那招数毕竟是军体拳,自是不一般。

阮清歌瞧见封父累了,便叫他休息,将茶水端了上去。

她想着前些时日的事情,目光沉了沉。

封父,我知道您是有故事的人,为何不让雨桐前去镇上开店铺?她一个女儿家,自是有出路才好嫁人,日后封父也不用在深山老林中度日。

封父闻声手上动作一顿,但是因为受惠于人,他并未表现的多么极端。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阮清歌认真颔首,毕竟知道事情的始末,才能解决问题。

第一千零三十章 打不过就跑封父将茶杯放下,他瞥了阮清歌一眼,你今夜不打算睡了吗?阮清歌微微一笑,您若是愿意讲给我来听,彻夜不眠又何妨?封父亦是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

阮清歌认真凝视,侧耳倾听。

封父好似喘息了半晌,才将心中那份难忍压制下去,你是怎么看出的?阮清歌耸肩,你一只眼球尽数坏掉,若是常人遭到野兽攻击,会下意识的闭上眼眸,也只会留下一道疤痕。

或者极端一点,也可能只是伤到眼角膜,而你显然不是。

封父皱眉看去,随之爽朗大笑,毕竟阮清歌这些时日拿回来不少药草,就连给封雨桐的也是一些治疗风寒的药,在她的手中却是涂抹在面上。

虽然没看出什么不同,但看着应该是有作用。

这女子的医术可见一斑,而且能从他受伤的眼眸看出他的经历,当真是高手。

阮清歌瞧见封父久久为曾言语,便笑道:您现在打算说了吗?说!你让我捋一捋。

阮清歌颔首,反正时间多的是,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可能你不相信,我曾经是皇族的一名王爷。

阮清歌眼眸眨了眨,随之转念一想,笑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毕竟他曾经对白凝烨说过影国的诅咒,这可不是常人能够知道的事情。

封父亦是回以一抹暖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年因为哥哥们之间的斗争,我成为了牺牲品,家眷全部被流放,发妻为了替我求情死在了大殿之上,我带着这雨桐大难不死逃了出来,世上再也没有龙梓染这个人。

阮清歌眸间微转,将整个事件在脑海中串联,封父也有不容易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只认你封父一人,你也只是我认识的封父。

可为什么那些官差不认得你?龙易孱前来寻找过也没有认出你的身份?难道是…阮清歌扫视着封父的面容,难道是易容?或是改头换面了?封父冷哼一声,我在位的时候龙易孱还没有出声,那事狗皇帝有什么好说的?杀兄躲去皇位可不是什么值得传扬的事情。

剩下的臭鱼烂虾自是不敢讨坏,不管我是不是还活着,只要对狗皇帝造不成威胁便是。

因为我在历史上早就已经死亡。

阮清歌闻声颔首,既然你不想要皇位,也可以有更好的办法生存下去,毕竟总是在这处打猎也不是办法。

封父仰头叹息一声,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过够了,那些也不过是人性的贪婪罢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很满足。

虽然封父这么说着,但是阮清歌还是在她他的眼中看出了不甘。

国仇家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说释怀就释怀?封父缺的不过是一个机遇,一个机会,或者是一个贵人罢了!阮清歌眼眸轻转,这个贵人吗!她甜甜一笑,她是不敢当,但倒是可以试一试。

阮清歌抬手拍了拍封父的肩膀,只要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毕竟我和你有一样的目标。

什么目标?封父诧异看去,阮清歌却是但笑不语。

毕竟那些大计还是要留在心底,说出来也就没有意思了。

而且阮清歌本就是只做不说,用实力行动的人。

封父也没打算探寻,阮清歌走后,他去地窖拿出了酒水。

早上封雨桐起来的时候瞧见了喝的最熏熏的封父,好不容易才将他搀扶回屋内。

她也不敢问,也不敢说,继续缝制着棉袄。

那衣衫用料粉嫩,阮清歌看了看并未说什么,与白凝烨吃过早饭就去山上,毕竟她也想知道这处到底有多少草药是大盛朝没有的。

可是这都已经好几天过去,她寻找到不少的草药,却是没有一样是大盛朝有的。

看来那吕饶当真是不容小觑,但阮清歌听白凝烨将来的意思,话里话外透露着吕饶也是一个现代人,从那些话里,以及现在所发现的事情,吕饶一定是一个高知识分子。

毕竟制造钱票不是谁都会的,加之这植物,简直就是植物学家才会做出的事情。

阮清歌越是猜想,越是对那个吕饶产生一丝好奇感,吕饶到底是谁?白凝烨累的气喘吁吁,却是瞧见阮清歌什么事都没有,小祖宗!你这样我真是嫉妒啊!阮清歌转头看去,嗤笑一声,你少贫嘴。

白凝烨叹息一声,我们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阮清歌闻声目光一暗,嘴角的笑意也落了下去,她看向远处的深山。

若是按照你所说的地形,他们唯一能来的办法就是从迟烈国后方的无人地带,那片区域不知道有多大,若是有危险,自是要拖延时间,祈祷他们能安全到来吧。

白凝烨心下一紧,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是啊!阮清歌看着白凝烨怅然的神情揶揄道:刚你可是说这样的日子不好,可是又是谁前几天说这般生活也很向往?白凝烨耸肩,是我没错,但是…你不觉得太过于索然无味吗?一开始是很好,但是,日复一日,简直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阮清歌将手中草药抱在怀中,她眯起眼眸,是啊,只要人一旦安于现状,就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人活着就是一个过程,不断向上,不断发现机遇,不断经历事情的过程。

她忽然想到昨日与封父所谈起的话题,她想…封父一定也想改变,但是迫于无奈。

阮清歌怅然一叹,抬手拍了拍白凝烨的后背,好了!不要瞎想了,我们又不是不回去了,且等待吧,回去的时候看看有什么消息,今晚我们进皇宫,看看老皇帝。

白凝烨闻声眼底闪烁着精光,可随之一想,自己的武功根本没有阮清歌来的厉害,去了也是拖后腿。

他面色黯然,摆手道:你自己去吧,我在家等你。

阮清歌皱眉看去,你这般放心我?不放心啊!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不想托你的后腿,那药还剩两颗,今晚我跟你去,怕是都不够吃。

还有…可能没有吃下,就已经嗝屁了。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道:既然这样…一会回去我教你轻功,打不过咱不是还能跑得过。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封雨桐不见白凝烨顿时喜形于色,好!阮清歌愿意教他功夫当然是好的。

他也没有觉得一个男人跟女人学轻功有什么不可,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向比自己强大的人学习一点都不丢脸。

而白凝烨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目标,就是站在阮清歌身侧,与之齐平。

毕竟是兄弟,太差也说不过去。

白凝烨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将阮清歌从兄弟媳妇,潜移默化的当成了生死之交。

两人直到深夜才回到封家,依旧是从后院进入其中。

院落内十分寂静,阮清歌扫视一圈,发现并未有封家父女,而大门也是紧闭的。

这般情况从未发生,但是阮清歌也不担忧,毕竟那两人及其不起眼。

两人觉得饿了,总吃人家做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回事,阮清歌做了晚饭,想要等待两人回来吃。

可等到了晚间月亮挂上树梢,也不见那两人回来。

阮清歌这才有些着急,按道理来说也应该留有信件,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们能去哪里?阮清歌凑向白凝烨,那家伙正在扎马步。

白凝烨咬牙看来,道:应该是去镇子了,早上的时候我听说米面不够了。

阮清歌颔首,仰头看向月亮,可现在时间已经这么晚,要回来应该早就回来了,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迎迎。

好…白凝烨咬牙道。

那就走吧。

阮清歌向前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没有动静。

白凝烨愤恨看去,后牙槽子咬的咯吱咯吱响,走也行!你能把这些家伙式拿下去吗?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向白凝烨眼看就要扎到屁股放在地上的刀,还有腿和手上捆绑的砖头。

她一拍脑门上前,先是将地上的刀刃踢了开来。

白凝烨一下在坐在了地上,将手上和腿上的东西拆卸下来,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他与阮清歌换了一身夜行衣,依旧是将面容涂抹的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这才向着城镇出发。

阮清歌也想易容啊,但是草药不允许啊!她也不想用不透气的器具闷一脸痘痘。

虽说是城镇但距离月牙村不远,看上去也不过是比月牙村大上三倍而已。

距离不远,若是正常的农户出行,也就走个一个时辰,但两人飞行,速度极快,似乎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影国主城有宵禁一说,但是悦城却是没有的,此时一片笙箫,街头不断有叫卖的声响,也正因为影国主城宵禁,自是有一些人偷偷溜出,来到悦城玩乐。

悦城倒是有些像是不夜城之说。

街头花灯柳绿,奏乐声悠扬传来,初次瞧见这般盛况,阮清歌不由得有些吃惊。

当真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快乐,这影国的老皇帝也不是那般不通情达理。

这么多人,我们上哪里寻找?白凝烨凑到阮清歌耳边轻声道。

阮清歌抬眸扫去,这城镇硕大,最起码有十个二百米,而她的极限就是如此,要一个范围一个范围的倾听,也着实费时。

他们来的一路上也没瞧见封家父女,应该还在城中,瞧见这般景象阮清歌的心中更是担忧了起来。

因为悦城的治安并不好。

阮清歌带着白凝烨来到城池三分之一处,对着白凝烨比向小的那一半,你去那边用内力听取声音,我去那边,若是有什么发现,你便速速前去寻我,我们一起前行。

好!白凝烨苦涩的笑了笑,哪边大哪边小他还是看的出来的,但实力不如人家他能说什么?这也更加坚定了他心中要与阮清歌齐平的念想。

阮清歌快速飞去,不断在房檐上跳跃,一半歌舞升平,一半寂静如死城,阮清歌先是圈定一个范围寻找,可一刻钟时间过去,她也没有什么发现。

待她回到当初与白凝烨分离的地方向远处瞭望,却是没有白凝烨的身影,她眉头紧皱,这男人搞什么幺蛾子?还是有了发现?!阮清歌更倾向与后者,她跃向前方,将原本属于白凝烨的范围查询了一番,听到熟悉的声响,她瞬间瞪大了眼眸。

——不要!不要!封雨桐躲避着男人的触碰,她从未觉得那般恶心。

她只是与爹爹前来购买米面,马上就要到元旦,她便想着买些好玩的给家中的两人看看。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爹爹从不让她出现在晚上的悦城,她苦苦哀求了一下午才答应。

正当她满是欣喜挑选小物件的时候,不知道她因为使用药粉面容变得极为夺目。

这悦城本就鱼龙混杂,臭鱼烂虾一大堆,自是被有心之人盯上。

原本封父还跟在身侧,她却是看上了一把扇子,想起之前白凝烨也有一个,她便动了心思。

封父觉得没意思,就在外面等候,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潮将两人冲散,封雨桐还想着没关系,爹爹一定能找到她的。

可就在那想法之间,忽而她被一名壮汉抓住了手腕,紧接着被捂住口鼻拖出了人群。

这场景悦城的人早已司空见惯,晚上出来玩的都不怕,怕的都不出来,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出来不就是玩找乐子?也没人看封雨桐,自是没人上前管。

而封雨桐不过是猎户的女儿,空有一些花拳绣腿,自是抵抗不住壮汉。

不多时她便被抓去了一个地下室,而封父也是在许久后才知道女儿失踪,他焦急寻找,不断叫喊着封雨桐的名字,却是得到一众人的嘲讽。

他抓住路人询问,得到的均是一样的结果,跑去野了吧?找啥?白天就出来了!封父怒不可揭,他不打算再问人,而是一心一意的寻找,可是均是未果,他心头袭上浓重的悲哀。

那国恨家仇更是席卷了他,原本以为有封雨桐的陪伴他会忘却,将心中的仇恨化到最小,却是没想到,在失去封雨桐的那一刻,滔天的恨意席卷而上。

就在他声嘶力竭之时,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他抬眼看去,瞧见那双眼眸是最为熟悉的白凝烨,他好似抓住了希望一般。

雨桐不见了!你救救她啊!救救她啊!白凝烨连忙安抚住封父,雨桐怎么不见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封父哽咽的说完,白凝烨微眯起眼眸扫视周围。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触我逆鳞周围人群密集,拥挤的有些可怕,声音亦是巨大,若是想要寻找定然要费一番功夫。

人挤人是最艰难的事情,没有一丝缝隙,尤其是吵杂的声响,在这里都听不见一米外处的声音。

他心下着急,不断看向周围,一点踪迹都不放过,也因为这般焦急,忘记了与阮清歌的约定。

他四处寻找,街头巷尾,各处角落,酒馆青楼,他二话不说就往里闯,窗户他翻了数个,均是一无所获。

怎么样?找到了吗?封父拽住白凝烨的手颤声询问着。

白凝烨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他亦是着急到不行,还没有!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冷静下来。

封父却是急的不行,这要他怎么冷静?她现在肯定出不了这一条街。

白凝烨冷静的分析着,毕竟若是被人劫去,定然要找就近的地方。

封雨桐与人无冤无仇,只能是对她生出不好的想法,自是要找一处隐蔽的地方。

白凝烨与封父一同寻找,毕竟他害怕封父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阮清歌踏风前行,听闻了两人的对话,快速飞去,她停落在白凝烨的身前,怎么回事!?白凝烨眉头紧皱,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阮清歌瞥向封父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瞬间着急了起来,你们等等!阮清歌话音落下,随之向着空中飞去,她闭目凝神,屏蔽那些糟乱的话语,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封雨桐的声音。

不多时,她耳际微动,眼眸豁然睁开,却是带着浓烈的狠厉。

她飞身向下,向着一处奔去,而在不远处搜寻的白凝烨封父瞧见,亦是向着阮清歌的方向追赶。

青楼门口,原本热闹的大厅因为阮清歌的到来霎时无声,她如同厉鬼一般,横冲直撞向着地下室走去。

喂!你个臭乞丐!你干什么啊!阮清歌抬起一掌,还没有碰触到女人的身上,内力使出,将她震退数米,摔落在屏风之上。

来人啊!给我抓住她!阮清歌发丝飞扬,整个人带着凌厉气息,内力自她周身飞速运转,眼前欲要抵挡的人均是被她抬起的手腕拍飞。

几番之后,竟是无人再敢上前,均是拿着武器在阮清歌身边围绕。

白凝烨和封父跟在阮清歌后方,她快步向着地下室走去,越是向下,她脚步越快,不多时她身影如同幻形,而那女子惨叫的声响也从远处传来。

封父听闻那声响,他颤抖站在原地,他不敢想象封雨桐现在正在经历着什么。

不多时,他面展凶狠,快速向前,阮清歌却是抬起一脚踹在木门上。

门口站着的人直接被踹飞,他骂骂咧咧起身,什么玩意!?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狭小的地下室肮脏不抗,地上堆积着杂乱的物件。

而在一道破旧的屏风后面,站着三名男子,均是诧异看来。

而一道小声呜咽的女声极为响耳。

你是谁?!这地方也是你来的?识相的赶紧滚开!啊!那男人只要出声,均是被阮清歌抬起的一掌拍击在墙上,最后一名男子颤颤巍巍向后退去,竟是不敢上前。

前一个被踹趴下的男子起身,捡起棍棒向着阮清歌的脑后袭去。

阮清歌单手向后一挥,那棒子竟是瞬间破裂成灰尘,洒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他瞪大了眼眸再也不敢上前,尖叫着一声冲了出去。

白凝烨和封父也赶了过来,那男子正好撞击在了白凝烨的身上,他抬起一脚向前踹去,拎着男人的领子回到仓库。

瞧见阮清歌正站在屏风后方,眼底满是沉痛和怜惜。

阮清歌愤怒攥起拳头,封雨桐被放置在一张桌上,衣衫被脱去了一半,肩头露出,她不断摇头,泪水顺着太阳穴滑入发髻之中。

她不断哽咽,发丝凌乱,面颊上是被巴掌打出的猩红。

她整个人如同残破的娃娃,但幸好的是…她守住了自己的身子。

阮清歌将外衣脱下罩在封雨桐的身上,她柔声安慰,不怕!不怕!我们来了,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封雨桐听到阮清歌的声音就好似抓住了希望一般,她睁眼看去,眼前却是模糊一片。

是你…是你们吗?阮清歌颔首,将封雨桐懒腰抱了起来。

封雨桐单手死死掐住阮清歌的腰间,留下一排猩红的五指印。

阮清歌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此时她真的想替封雨桐感受那份心底的难过。

但是她不能,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阮清歌将封雨桐递到白凝烨的怀中,她冷声道:保护好她。

白凝烨颔首,眼底浮现的神色亦是痛心疾首。

封父更是捂住面颊老泪纵横。

末了,他从身侧捡起能打人的东西向着那三人打了过去。

阮清歌拿出诸灵涂抹在封雨桐的面颊之上,虽然知道没有什么作用,但最起码也能缓和疼痛。

她柔声诱哄着,雨桐,没事了!一会我带你回家。

封雨桐依旧呜呜的哭着,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白凝烨抬手擦拭着她面颊处的泪痕。

乒乒乓乓的声响不断传来,那身后无数人堵在门口,欲要进来却又害怕。

阮清歌和白凝烨均是没有动作,因为刚刚阮清歌已经威慑住了众人。

封父打了许久,那些人不断哀嚎,甚至是将他们的手脚都给打断了也不解气。

阮清歌斜眸看去,眼底毫无感情,她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厉气,就连白凝烨都不曾看见这么可怕的阮清歌。

阮清歌收回手,将诸灵放回怀中,对着封雨桐轻声道:这世上没有人敢欺负你,一个都不行。

阮清歌转身,向着那几个不断哀嚎的男子走去,他们瞳孔微凸,不断向后退去。

阮清歌嘴角湿蚀起阴冷笑意,抬脚一个个踩在他们胯下。

那咯吱一声响,以及响彻云霄的叫喊声,均是压在众人的心中。

阮清歌面无表情,做的好似就是最为平常的事情。

可这还没完,就算他们体验到了痛苦,但阮清歌依旧不打算放过他们。

她抬起手掌,将那几人如同小鸡子一般拎了起来,先是用手指挖去他们的眼眸。

尖叫声响起,阮清歌拽去了他们的舌头,真吵!浓重的血腥味在屋内蔓延,阮清歌继续着动作,将他们的手脚全部砍断。

紧接着对着封父道:一刀刀割下他们的肉!封父接过阮清歌递来的刀,眼底猩红向着那几人走去。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意料之外那身后的人也不是不想上前,而是根本就上不去,里面两个罗刹做着残忍的事情,而门外还有一个守着。

若是谁想上前,还不等近身,就被一股内力振飞。

这时青楼的老板娘对着人群中一人使眼色,那人飞快向着外面跑去,正擦拭着双手的阮清歌观察到这一幕,却也只是眼眸眯了眯。

好半晌封雨桐才停止了哭泣,我在白凝烨的怀中沉沉睡去。

可她睡的并不踏实,身子时不时的颤动,整个人好似在恐惧之中。

阮清歌心疼看去,她谴责着自己,当初若是没有给她药粉,或者让她躲避一些,也不至于这般。

阮清歌上前拿起封雨桐的衣物,从中捡起一个香囊,和一把折扇。

她拿扇子对着对着白凝烨比了比,两人瞬间明白为什么封雨桐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封雨桐本就是两人的救命恩人,此时竟是因为要给两人挑选礼物而这般!阮清歌心口在那一瞬间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而地上的四名男子也已经失去了生命,封父捂住面颊喃喃自语。

阮清歌拍了拍封父的肩膀,我们回家吧。

好。

封父将封雨桐接了过来,看着女儿红肿的面颊,他心中沉痛到不能呼吸。

当几人擦过人群走出之时,他们突然被一群人围住,呵呵!敢在我这里杀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那女人留下,剩下的全杀了!那阻拦在前面的几人不乏高手,但是对于阮清歌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只见她周身运转着内力,对方之人冲上来的时候她亦是缓步上前,动作一点不慌不忙。

那些人的招数皆是被她一一化解,一人掏到向着阮清歌刺去,还没到跟前,阮清歌就闻到了浓重的毒药味道。

你们还真敢玩!阮清歌冷呵一声,她抬手将那人手中的刀拿了下来,紧接着刺入他的胸口,动作毫不含糊。

那男人倒地,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一击毙命!这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均是有些惧怕,但碍于面子,均是上前一拥而上。

阮清歌在几人之间流转,身形如同莲花一般轻盈飘渺,下手的动作却是及其锐利。

周围有许多人看戏,但阮清歌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她眼前只有对她动手的人。

期间封父想要上前,却是被白凝烨的眼神制止住,她杀红眼了,你还是不要上前。

刚刚那几人也已经全部被封父杀掉,现下怨念也没有刚刚那般沉重。

阮清歌还没有尽兴的时候,就已经打的遍地哀嚎。

这些人不堪一击,她已经失去了兴致,只见她一手一个,将之扔到了青楼里面,因为打动,里面的客人也已经全部跑了出来。

阮清歌凶狠目光扫视一圈周围,随之将老鸨也给扔了进去,待他们一阵哀嚎,不知道阮清歌想要做什么的时候。

只见阮清歌再次运转内力,向着高楼袭去。

那老鸨瞪大了眼眸失声尖叫,却是已经晚了,高楼如同残渣一般塌陷道地,将里面的人尽数淹灭。

周围百姓尖叫出声,向着四周跑去。

微风席卷了阮清歌的发尾,灰尘从她的面前吹过。

但也有人拍掌叫好,毕竟这青楼平常也不干什么正经事,仗着身后有人就不顾一切,抢劫良家妇女,逼迫她们出卖自己。

阮清歌拍了拍手,来到白凝烨的面前,沉声道:我们回去吧。

嗯!四人如同没事一般向着月牙村走去。

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阮清歌为封雨桐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并没有太大的事,但是心里受到的伤害却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

封雨桐在睡梦中总是惊醒尖叫,这让阮清歌不由得想到当初小桃所经历的事情。

这样的事对女人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阮清歌站在院落中,旁边是不断饮酒的封父。

他眼眶通红,对着阮清歌道:你们离开吧!这件事已经轰动了整个城镇,相信明日一早就会有官兵前来,我不想连累你们!阮清歌眼眸虚了虚,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们也不会这么晚回来,热若说责任,我们也应该背负,加之当初若不是你们救了我们俩,这条命怕是都没了,就不要说那些客套话,我是不会抛弃你们的。

封父哽眼眶红了红,却是未曾言语,他仰头灌下一口酒水,看向遥远的天际,也不知道……过了今晚,还能不能看到这般美好的景色。

阮清歌回到房中,思索着怎么联系上龙易孱,这么大一点屁事他都摆平不了也用不上他做什么了。

阮清歌走了数圈,最终决定还是等等,那紫眸的暗卫就在这处,若是有意知道她的行踪,应该也已经知道这件事。

——阮清歌确实没有想错,此时紫眸的暗卫正在对龙易孱报告,后者一脸哭笑不得。

阮清歌啊!阮清歌!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13数吗?还敢惹是生非?他叹息一声对着暗卫勾了勾手指,你这样做……翌日一早,阮清歌是被一阵喧嚣声吵醒,算一算她才睡了一个时辰。

只见门外有无数的官差,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托盘。

阮清歌见状穿上男人的衣物,亦是将面容弄脏,看不出原本的面容,她站在门口向外看去,仓库内的白凝烨亦是如此。

而封父一脸凝重上前,好似要等待接受带走一般。

请问官爷有什么事?你就是封永存?正是在下。

哈哈!是你就行,可让我们好找,昨日你可是做了好事啊!为民除害!那家青楼竟是有那么多良家妇女,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赚取了不少不应该赚的钱财,现下奖励你钱票一千,粮食十旦,这其中包含对你女儿的慰问金,你女儿的伤也有大夫来看,若是不需要我们就叫人离开,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离开。

说着一名郎中模样的人上前,封父诧异看去,郎中就不需要,这钱财我们也不能收……笑话!能活命就行了!哪还敢要钱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那守卫统领和颜悦色看去,不管如何,这钱你是一定要收下的,可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们!走了!官爷辛苦了,进来喝点酒水?不了不了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失忆药丸待那些官兵走后,封父不明所以看着手中一张千元的钱票,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这些官兵前来不是应该抓他的吗?反而还给送钱?这回可以明目张胆的盖房子了。

阮清歌上前走来,好笑道。

封父眨了眨眼眸,这是为什么?你做的?对于阮清歌,封父已经不能用揣测来形容,毕竟这个女人太过于神秘,他感觉有一点不受控制的倾向。

阮清歌耸了耸肩,她眼眸微眯,封父现在手中最起码有两千两,那么……若是按照人性来说,昨天的那件事过去,封父一定会给封雨桐一个好的未来。

而不是依旧藏匿在深山中,人人其辱。

封父瞥了一眼身后的草屋,眼眶红了红。

盖!明天就找人盖!正好冬季的砖头便宜,不管以后回不回来,这里也是带着封雨桐活了小半辈子的地方,却也是封雨桐从小就有记忆的地方。

阮清歌欣慰一笑,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可封父最终还是碍于现在封雨桐情绪不稳定,并没有动作,而是要等着封雨桐好了之后再说。

之后的几天,封雨桐均是将自己封闭在屋中,不吃不喝,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地面。

阮清歌看去极为心疼,说了许多好话,却也不知道封雨桐到底听没听进去。

她知道这么做是枉然,但还是希望这个小丫头能开心。

也只有她自己彻底的想明白,事情才能迎刃而解。

晚间,阮清歌并未与白凝烨上山,而是去了城镇的一家酒楼。

她将面纱摘取,对着龙易孱竖起大拇指,做的不错,龙易煜没有跟着你来?不知道那家伙做什么去了,你要小心一些。

龙易孱凝重道。

阮清歌颔首,坐到了龙易孱的对面,这小子在一个时辰之前让紫眸暗卫送来了信件,原本阮清歌是不想来的,但是他在信中提到了能解决封雨桐问题的东西。

为了那丫头,她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毕竟是救命恩人。

你信件上说的是什么?阮清歌执起酒杯轻抿一口,果子的醇香在味蕾处炸开。

龙易孱笑眯眯看去,咱们就不能等一会说嘛?好久没见怪想你的。

这句话倒是不假,毕竟在皇宫内尔虞我诈,也只有在阮清歌的面前才能展现真性情。

阮清歌瞥了龙易孱一眼,并未说什么。

你最近如何?没有人去骚扰你吧?龙易煜那小子应该找不到你,你只要小心他便可!阮清歌颔首,无事,你放心便可,加之,现在龙易煜对我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龙易孱揶揄看去,认为阮清歌是在说大话,但也没有证据,说就说呗,还不行人家喝酒吹吹牛13吗?他只要配合,不是吗?你可是知道迟烈国后方的一片无人境界?阮清歌抬眸看去,用衣袖遮挡住一半的眼帘,将酒水一饮而尽。

这酒还真是越喝越香醇。

以往阮清歌不胜酒力,但是随着内力高深,只要想醉便醉,不想醉喝多少都能用内力逼出来。

萧容隽从那处前来?虽然是疑问句,但其中带着一丝笃定。

阮清歌皱了皱眉头,我现下也不知,根本联系不到他。

阮清歌想过,要是以她现在的实力,若是想要闯出去,是完全不会有问题的,但是若是出去了,再想要进来就难上加难,就算有那丸子,也会被人发现。

因为三个皇子斗争她到来,有人遮人耳目,这机会怕是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了。

加之她害怕萧容隽已经前来,若是回去了会置萧容隽于危难之中。

龙易孱思索一番,道:听闻那处无人之地有宝藏,但前去的人均是消失在其中,上百年过去,就再也没有人敢前去。

阮清歌挑起眉头,可是与吕饶有关系?龙易孱诧异看去,他扫视周围,幸好没人!他呼出一口气,吕饶可是影国的禁忌,你日后最好是少说。

那你说到底是不是?阮清歌好笑看去,这小子也有这般小心的时候?是!当初那人消失无人知道,但是最可能出现的就是沙漠和无人之地。

阮清歌颔首,她细细一想,若是萧容隽遇到那宝藏,会不会出现危险?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只求萧容隽能快些到来。

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什么?派人到无人之地看守吗?阮清歌凝重点头,眼底带有对龙易孱的赞赏。

龙易孱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讥笑。

好…有消息我叫阿良告诉你,阿良就是紫眸的暗卫。

阮清歌点头,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办到。

龙易孱笑了笑,并未回答,那个问题,现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酒过三巡,阮清歌一点事情都没有,完全拿酒水当饮料喝,龙易孱倒是有些醉醺醺,他时不时看着阮清歌傻笑。

阮清歌也没当回事,毕竟这男人在她的心中就是个傻狍子。

你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龙易孱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千金难求的药,我从藏药阁偷出来的,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哦!阮清歌皱眉接过,那药比大拇指还要大,看上去与普通的药丸没什么不同,但是细闻之下,她竟是不知其中有什么药材。

对于未知的东西,她竟是不敢给封雨桐服用,但心底又出现一个声音告诉她,便是相信龙易孱。

什么东西?能让人失忆的药丸,如何使用都在这张纸上。

龙易孱苦涩一笑,他怀中…还有一颗。

阮清歌眼眸瞪大,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药材?若是现代也不一定有,多时倚靠催眠,让人将那段记忆选择性遗忘。

你若是相信我就把药丸给封雨桐吃下,吃下忘却就好了。

阮清歌闻声还是有些诧异,其实按照常理来说,只要封雨桐的心里强大,就算不吃失忆的药物也没有关系,毕竟这药想来都极为珍贵,倒是有些大药小用了。

龙易孱似乎是看出了阮清歌所想,他灼灼看向阮清歌, 沉声道:你想要帮助的人,就是我要帮助的人,给她服下吧,不用在乎价值。

毕竟…能让你开心,才是最有价值的事情。

阮清歌看着龙易孱的目光有些恍惚,却还是点了点头,好!谢了!届时送你一分大礼。

龙易孱看着阮清歌起身,有些不舍,就要离开了吗?是啊!日后再见!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哈!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想明白龙易孱想说的话语还未等说出,阮清歌就已经消失不见,他面上满是苦涩的笑意。

阮清歌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封父还没有睡下,裹着棉衣在院落中坐着。

阮清歌紧了紧手中的药物上前,她蹲在封父身侧,将药瓶放在了桌上,这是能让人暂时失忆的药物,您看要不要给雨桐服下?封父皱眉看去,瞬魂药?这药还是当初在皇宫时得知,那时也没有。

阮清歌摇头,朋友给的。

封父眼底闪过锐利,你所为的朋友就是龙易孱?因为阮清歌多次提起龙易孱,只要一想就知道其中的事情。

阮清歌颔首,对封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封父思索一番,他可以不相信龙易孱,但阮清歌他还是要相信的。

他并未接过药丸,阮清歌也不在意,毕竟刚刚封父能叫出这药丸的名字,就证明却有奇效。

封父站起身向着厨房走去,他断了温粥走向屋内,阮清歌跟随在后,屋内传来封父温柔的话语。

可不多时,他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了,眼底带着浓重的疲倦。

阮清歌怅然一叹,瞧见封父对着她点了点头。

阮清歌却并不想这般,这完全要取决于封雨桐的意愿。

大伯,我能进去吗?去吧!阮清歌进入其中,这屋子分为两部分,其中用破旧的木板阻隔,封雨桐就在里面。

阮清歌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封雨桐正倚靠在墙角,身上裹着碎花的毯子,她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眼底蔓延着雾气。

阮清歌坐在她的身边,轻声叫喊,雨桐?封雨桐却是没有任何回应,好似置身在另外一个境界之中。

阮清歌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后者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

阮清歌叹息一声,看向前方道:我知道你难过,任谁发生那样的事情都会崩溃,但是你想啊,你现在还活着,有什么是比失去生命还可怕的事情?只要有命在,你就能创造任何的可能!可阮清歌不知道的是,封雨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因为封父一把年纪,她真的去投河了!随着阮清歌话语的落下,封雨桐眼眶湿润,眼底泪水掉落下来。

阮清歌拿出秀帕轻柔擦拭,若是你不想要这段记忆,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可以将你那段记忆抹除,这样你就不痛苦了。

封雨桐身子微动,最终却还是没有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见有意向,却还是不明封雨桐到底在想着什么,继续卖力的游说着,这段记忆虽然是痛苦的,但也是你的,你有权利是选择留下还是遗忘,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想明白就来找我,我等着你。

阮清歌说完拍了拍封雨桐的肩膀,随之向着外面走出。

白凝烨在门外倾听了片刻,他将阮清歌拦下,用嘴向着屋内努了努,怎么样了?阮清歌耸肩,还是老样子。

白凝烨叹息一声,随之眼放精光,道:听闻你拿到了让人失忆的药丸?龙易孱给你的?能给我看看吗?你要干什么?吃啊?阮清歌虽然调笑着,却还是拿了出来,递到白凝烨的手中,随之拽着他向外走去。

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冬,地上满是积雪,原本封父每日还会打扫,但是这几日实在是没有心情。

封父正在厨房做晚饭,阮清歌弹指,内力自指尖溢出,地上的积雪瞬间被吹到了门外。

白凝烨啧了啧舌,花里胡哨!阮清歌侧目看去,撇了撇嘴角,你能你来,不能别吵吵。

白凝烨也不想与阮清歌有口舌之争,他认真向着药丸看去。

这么大?怎么吃?放嘴里吃。

废话!你知道还问?阮清歌嗤之以鼻,随之将那药丸夺了回去放入怀中,你又不吃,能看出什么道道?拉倒!白凝烨无奈,他进入厨房,帮助封父,不多时一家人坐在屋内吃饭,一道脚步声自三人身后传了出来,三人顿时一惊看了过去。

只见封雨桐恢复了常色,虽然面色依旧不好,但是最起码眼底有神了。

雨桐…封雨桐冲着封父凄惨一笑,爹,这两天让你担心了,是孩儿的不对。

封雨桐心思微转,面上笑容亦是掺杂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封父上前抱住封雨桐,她比之前单薄了不少,面黄肌瘦,头发也干枯蓬松。

原本还十分秀丽的女子,竟是因为那一天的事情变成了如此这般。

阮清歌和白凝烨对视一眼,均是欣慰看去,不管如何,只要封雨桐好好的便可。

封雨桐落座,显然有些萎靡不振,封父老泪纵横,仰头看向窗外。

他不解看向阮清歌,刚才可是与封雨桐说了什么?阮清歌微微一笑,冲着封雨桐看了过去,但笑不语。

封雨桐冲着阮清歌和白凝烨点头,她叹息一声,哽咽着咽下一口辛酸。

起初是我救了你们,现下却是你们救了我…雨桐…无以为报!封雨桐下地欲要给两人磕头,却是被白凝烨拽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你对我们的可是救命之恩,我们不过是……白凝烨看着封雨桐猩红的眼眶,竟是说不下去。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一场饭食下来,毫无言语,亦是没有眼神交流,封雨桐吃的极少,米粒能用颗粒来数。

她将碗筷放下,静静的看着三人,那三人亦是下一刻放了下来,向她看去。

阮清歌总有一种这就好似是最后一次谈话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

我想明白了,那药丸我不吃,不管记忆是好是坏,都是一场人生经历,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的。

封雨桐哽咽说完,封父亦是泪流,阮清歌欣慰一笑,你能这么想就好,多吃点,好好休息,明日依旧是美好的未来。

封雨桐苦涩一笑,那眼底的神情让三人看的有些莫名。

很快到达了晚间,封雨桐回到屋内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阮清歌打坐练功,时间过得也算是快。

阮清歌练功的时候总有一些不安,她将情绪收敛,却是怎么也练不好,最终放下手腕,打算入睡,可是外面传来细碎的声响。

她顺着窗户看去,此时也就是午时,难道是封雨桐出来起夜?封父的脚步有些才沉重,只有封雨桐身姿轻盈才能发出那样的声响。

阮清歌起了疑心,脚步踩在地上几不可闻,她待那声响离去,她才走出门外。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雨桐投河远处有一抹黑色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寂寥,阮清歌紧紧跟随,时不时的藏匿于树后。

前面人影却是一直前行,脚步匆匆,身子微晃。

那背影就是封雨桐的,她来到河边,弯身用冰凉的河水清洗着面颊。

上游被官兵把守,这下游都是一些泥沙水,原本已经结冰的河面也因为挖掘变得浑浊化掉。

阮清歌皱眉,难道她要…只见她站起身,在河边站了一会,紧接着身形一闪,向着河面折了过去,阮清歌瞪起圆目快速上前。

她就知道这封雨桐根本就没想明白!说那些都是屁话!这大半夜还是来投河了!可阮清歌的动作还是慢了一刻,封雨桐整个人钻入河中,顺着湍急的河水向着下游冲去。

啊!啊!救命啊!封雨桐叫喊着,阮清歌听闻也没细想,向着河中跳去,冰冷侵蚀着身体,她觉得整个人都要僵掉,她向前游出数米,可是封雨桐向下越来越快。

阮清歌万分焦急,封雨桐现下已经叫喊不出声,她身体也已经僵硬不断向下沉去。

阮清歌脚下一个用力,正好踩在了河地的石头,借力向前一窜,拽住了封雨桐的手臂。

两人回到按上,封雨桐已经失去了意识,阮清歌不断按压她的腹部,她口中吐出不少河水,意识有两条鱼虾在旁蹦跶。

咳咳!不多时,封雨桐终于是喘息了上来。

阮清歌气急败坏,一掌拍在了封雨桐的肩膀上,我都那么跟你说了!你还要寻死吗?!你爹养你容易吗?!你就不为他考虑吗?!封雨桐楞楞的看着阮清歌,浑身颤抖。

你…你…什么你你我我的!赶紧跟我回去!我不告诉你爹!但是日后你要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要了你的命!早知道我当初救你干嘛?还不够我折腾的!既然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就要为我负责!好好的活下去!阮清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眼眶也微微的红润了起来,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封雨桐眼前被雾气笼罩,她伸长手臂一把搂住了阮清歌的脖颈。

被寒气侵蚀,阮清歌才拉回理智,封雨桐钻入阮清歌的怀中,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要寻思啊!我敷了药粉,家里没有水了!就来河边洗练!谁知道那块有冰啊!我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阮清歌闻声嘴角一抽,感情……是她误会了?阮清歌冷哼一声,不管你是真的投河还是误会,你以后都不许做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了!…封雨桐委屈巴巴的看着阮清歌。

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当初阮清歌不知道因为什么受伤,那般艰难的情况下都活了下来。

她不过是被几个臭蛋轻薄,但也没有受到毁灭性的伤害,她还是那个她,有什么好怕的?这也是当阮清歌将药丸放在她眼前她才想明白的事情。

若是她才吃下药丸,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所有经历的别人还记得,她受不了那种别人知道她的事情,她自己确实不知道。

还有,因为这种事失掉自己的记忆,她是看不起自己的!要不要吃烤鱼?阮清歌突兀的声响在头顶炸开,封雨桐愣了一下, 回应阮清歌的不是封雨桐的声音,而是她的肚子,几日没好好吃饭,她早已饥肠辘辘。

阮清歌轻笑一声,在周围捡来干柴,升起了火堆,将两人衣衫烤干。

她也是看见河边的小鱼才有的兴致,毕竟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阮清歌下河捞鱼,封雨桐便烤着衣服,不多时喷香的小鱼烤好,封雨桐狼吞虎咽吃下三条还意犹未尽。

阮清歌笑着看去,你看,有吃的,有美景,有微风,生活多好,记住我的话,再苦再难都要活下去。

封雨桐擦拭嘴角的动作一顿,她用力点头,眼眶渐渐湿润。

好了,我们回去吧。

阮清歌搀扶着封雨桐回家,两人洗了个热水澡这才入睡。

而跟了一路的白凝烨倒是苦坏了,奈何他也想吃鱼,但她们两个烤衣服,穿的那么单薄,他一个大男人上前一点也不少。

就这么看了半晌,望梅止渴,在她们二人归家之前回到了家中。

可是还没完,两人洗澡,嬉笑的声响,加之哗哗的水声实在是噪音。

阮清歌醒来的时候瞧见白凝烨睁着一双熊猫眼坐在门口,她疑惑道:你昨晚干嘛了?白凝烨没好气的瞥了阮清歌一眼,要你管?封雨桐疑惑看向两人,向着厨房走去。

经过昨天的事情,封雨桐明显好了不少,面容也比以前白皙了不少,但是雀斑还有一些,但美人模样可见初端。

白凝烨古怪的打量了封雨桐半晌,脸色好像好了不少,你那药真的管用?阮清歌耸肩,我制作出来的药,有用明白的才会给朋友用,若是敌人吗?待遇就好了许多,毕竟我先制作出来的毒药都是先给他们使用的!白凝烨想起往昔被阮清歌恶搞的一幕幕,那我是你的朋友还是敌人啊?你说呢?阮清歌轻笑一声,向着正在练功的封父走去,随之比划了两招。

吃过早饭,白凝烨和封父一起与阮清歌学习轻功。

而此时,因为悦城青楼一夜之间被毁掉的消息太过于轰动,老皇帝得知此事命人调查了一番。

你是说…那男人极有可能是龙梓染?是的!呵呵!混的这么惨吗?那救了他们的人是谁?不知,调查不出来,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倒是之后的第二日,三皇子命人送去了奖赏。

去把龙易孱叫来!是!……——停留了几日,阮清歌终是和白凝烨来到了皇宫的墙头,那日因为封雨桐的事情放弃了计划。

有了上次的经验,加上阮清歌本就过目不忘,很快来到了皇宫的深处,若说之前那地方是冷宫,这处当真是歌舞升平,极尽奢华。

一座硕大宫殿大概有一百亩,前方是一处空地,约有六米宽的大路上两侧都是水晶灯盏,一直蜿蜒到大殿的门口。

这一幕不禁让阮清歌想起了祖国的大会堂。

继续向后走去,便是到达了后宫,硕大的池子,白色气泡不断升腾,里面正有几名女子嬉戏玩耍。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夜访老皇帝阮清歌与白凝烨对视一眼,快速向前飞去,这一路走来周围均是没有守卫。

却不知为何那些女子依旧能够这般轻松游玩,而且一点都不设防。

是她们根本不在乎,还是因为这里根本不需要守卫,或是她们亦是有武功?阮清歌想起前些时日那几个小宫女,她们个个身怀武艺,她不由得想难道是影国的人均有武功吗?可是一想到前些天在青楼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这般,那些人的武功并不高强,还是说只有皇宫之处是这样?来来回回在皇宫几次均是没有发现守卫,而之前也听说他们将沙漠出的收尾给调了回来,那些人都去了哪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问龙易孱一个问题。

影国的影卫和幻卫到底有多少?若是数量极少的话,她便不用这般小心行事,直接叫人来灭了便可。

随着两人飞行,不多时落在了一处极为不起眼的宫殿之前。

说它极不起眼,是因为它很小,但是引人注目,因为那门上以及装饰均是用金银而成。

就连墙上使用的都是金漆。

不要问阮清歌为什么知道,因为她本来就是个钱迷,光是隔着许远都能闻到一股铜臭味儿。

阮清歌猜想这里面可能就是老皇帝的地方。

白凝烨冲着阮清歌比了个手势,意思便是要不要进去看看?阮清歌摇了摇头,如果真是她之前那般猜想的话,他们都有武功,那老皇帝的身手肯定也是不凡。

她并不想贸然行事。

就在阮清歌迟疑到底要怎么行动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响。

两人均是侧目看了过去,只见龙易孱跟随着一名太监一般的人向着那个房屋走去。

这般阮清歌更加确定,那屋内的人竟然是老皇帝。

阮清歌冲着白凝烨比了个手势,她前行让白凝烨留在此处。

毕竟她能够隐藏气息,而白凝烨却是不行的。

白凝烨也没有多想,便让她前去。

阮清歌纵身一跃,来到那处房檐之上,她轻手轻脚的将房檐上的瓦片摘了下去,留出一个洞向下看去。

当她看见那屋内坐着的人时,她瞬间瞪大了眼眸。

只见那男人面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皮肤如同枯叶一般向下垂落。

这男人看上去的年龄最起码得有上百岁,但若是说他的大儿子如今也才21岁的话,他应该只有40岁,可是为何这般显老?忽而阮清歌到脑海中出现一个词语,那边是‘怪兽!’龙易孱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一般,对着了皇帝恭敬行礼。

父皇!您叫我有什么事情?那老皇帝面前正有一张字画,他正看得出神,听到龙易孱的声响,他竟然嘴角勾起暖暖的笑意。

你来啦,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有多久没有陪父皇谈心了?阮清歌看去啧啧出声,那表情明显就是老狐狸笑里藏刀的人。

若说当皇帝的人,要么假面无私不带笑脸,要么就是这般假惺惺。

阮清歌真是有些头疼,可是她并未在老皇帝身上看出什么不同,也没有感受到内力的波动,难道这个老皇帝真的不会内力吗?但是她也不敢擅自行事,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不知道一个小看的人到底有多么强的实力,所以她依旧留在那里。

反正下面有龙易孱,她若是想要知道什么,日后只要询问龙易孱便可。

龙易孱面上闪过一丝不惊,他笑了笑,顺着老皇帝的手势入座。

父皇能找我谈心,儿臣真是受宠若惊。

老皇帝眼眸闪了闪。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聊闲话,前些时日听闻你送去一个名为封家钱财,可是不知为何,你以往可是从来都不这般多管闲事。

龙易孱闻言笑了笑,他冲着老皇帝眨了眨眼眸。

父皇,难道你忘记我以前什么心情了吗?老皇帝啧了啧舌,摸索着下巴上的胡子,轻笑道:善财童子。

说起这个称号,又有一段故事,之前的龙易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将钱财散布出去,然后身无分文,但是自从龙易孱过来之后,就转变了性格。

因此这般还受到了皇帝的奖赏,可是却不知道早已经换了灵魂。

虽然那般,但是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凡事必有因。

龙易孱闻言,颔首苦涩一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父皇,以前都是儿臣不懂事,竟是让你这般担忧,现下我已经明了,可是当初的事情一去不复返。

那女子的面容与我初恋情人长相一般,我见到她有如此待遇便心下不忍,想要用钱才去弥补她心中的创伤。

龙易孱说的在情在理,就连在上面偷听的阮清歌都显现有些信了。

当真是这样吗?老皇帝摸索着下颚,认真向着龙易孱看了过去。

龙易孱面上闪过一丝痛苦,自是,因为我之前的事情,我那初恋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才知道这世上竟是有女子会不在乎身份。

从那之后我就转性,想要寻找她却是不能,现下只想寻求一丝心灵的慰藉,却不曾想再次让父皇这般担心了。

老皇帝眼眸眯了眯,虽然他知道龙易孱说的是一些屁话,却是无懈可击,说的都是之前的那些事情,但也情有可原。

他慈祥一笑道:好,既然是如此!父皇念在你情义有加,赏赐万钱,下去吧。

龙易孱眼底闪烁着,兴奋道:多谢父皇,还要保重身体!随之他便走了出去,可阮清歌并未行动,依旧在那房梁之上趴着。

微风吹拂而过,阮清歌面颊被冻得微红,龙易孱走了不远后,那老皇帝站起身在原地走了片刻。

阮清歌也看出,这老皇帝还真是老,光是行走都已经累的弯了腰。

阮清歌禁声认真看去,不多时,一道黑影进入门内。

他手中拿出一张画轴,递到了老皇帝的面前,属下已经查明,确实有这个女子,当初三皇子被抛弃,他引起酗酒多时。

老皇帝愤恨将那画轴扔在地上,该死!又让他跑了!阮清歌皱起眉头,这到底是龙易孱的父皇还是仇人?不多时那老皇子好似实在烦躁,便去了温泉林与女子嬉戏,阮清歌实在是看不了那场景,便与白凝烨回到了月牙村。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一切都是值得路上白凝烨问起阮清歌情况,她简单的说了说,白凝烨啧啧出声,也真亏那小子不笨。

阮清歌颔首,当初能做出这件事,就一定想好了万全之策。

毕竟是现代人穿越来的,就算没有古代人脑瓜好使,那千年之后留下的精华照搬操作,也够他玩的。

随之阮清歌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那老皇帝怎么那么老?白凝烨的回答极为随意,但又高深到不行,因为他是老皇帝。

阮清歌气的一个大白眼甩了过去,你能不能说点正事?白凝烨耸肩,你还记得当初的事情吗?影国人用什么牵制萧容隽?长生不老药?阮清歌诧异道。

自是,怕是那老皇帝就是百年的老妖怪,或者是吃了半成品中毒了。

阮清歌沉思半刻,更是相信是后者,毕竟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药,都是人性的贪婪罢了。

——此时荒漠中,萧容隽三人筋疲力尽,走了这么多天,依旧是一个人都看不见,正可谓无人之地,还真是无人。

卧槽!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啊!啊!花无邪冲着天边仰头大叫,四周空荡,风声席卷,似乎能听到回音一般。

萧容隽面展冷清看去,你若是坚持不下去就回去。

沐诉之嘲笑一声,回去的路怕是比到达的路还要漫长。

花无邪烦躁的揉搓着脑袋,沙子尘土掉了一地,可是咱们的水要用完了啊!他觉得身上臭的不行,走了这么久竟是没有看到一处水源!沐诉之眼眸微闪,向着他那一处看了过去,花无邪立马抬手捂住跳脚。

我是不会屈服的!别闹了!留些体力,我有预感,快要到了!许久未发声的萧容隽轻缓道来。

不是他给花无邪希望,而是…他似乎感觉到了阮清歌就在前方。

是!是!我也没有心情闹,歇歇!说着花无邪就躺倒在了地上。

这些时日以地位铺,以天为被,也算是过来了,晚上还时不时的有虫子陪伴,也算是乐呵,饿了就抓起来吃掉,那可是难得的野味。

你说凤夫人醒来没有?沉寂了许久,花无邪实在是说不了,便出声询问。

沐诉之的身形顿了顿,他仰头看向夜空,叹息一声道:或许醒来了吧?为什么?娘亲的身上有与妹妹相通的蛊虫,若是清歌受到危险会反噬娘亲,就算不是如此,也一定会醒来。

毕竟血脉的力量是强大的!花无邪撇了撇嘴角,我当初怎么没有发现?那般隐秘的位置,可不是谁都知道的。

沐诉之看向萧容隽。

他真是越来越沉默了。

花无邪也不调笑了,实在是太累便睡了下去。

可到深夜的时候,他只觉得有人好似在摇晃他。

哎呦!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了!还让不让我睡了啊?那摇晃却是越来越大,直接将他摇醒。

他睁眼看去,瞧见萧容隽和沐诉之均是单膝跪地凝重看着地面,那两人忽而一惊,眼眸瞪得圆大。

跑!这一声简直吓坏了花无邪,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酒杯两人拽住领子向着远处跑去。

只听身后轰隆隆响起巨响,花无邪顿时跳起,卧槽,地龙翻身啊!萧容隽面展严肃,三人均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前跑去。

可是命运总是残酷的,喜欢与人开玩笑。

他们越是向前,前面亦是滚动,向左跑亦是,最终向后,可是到后来发现,全是枉然。

脚下不断晃动,那地龙的声响向着三人铺面而来。

飞!就在地龙产生的缝隙欲要到达三人脚下的时候萧容隽大喝一声。

三人手牵着手向上飞行。

可是…动啊!动个屁啊!内力用不出来了!花无邪顿时萎靡,脚下已经产生了缝隙,玩完了!那声音还没有落下,三人已经被无边的黑暗吞噬…——阮清歌忽而在梦中惊醒,她额头布满了细汗,这些时日她从未梦见过萧容隽,今晚的梦境却是那般的真实!那处是一个黑暗的地方,光束只跟着阮清歌行走,萧容隽不断的敲击这面前的玻璃,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却又是咫尺天涯。

萧容隽说什么,阮清歌什么也听不清,可下一秒萧容隽被黑暗吞噬,眼前的玻璃不见,只有她一个人面临无边的黑暗,那一刻的心痛到现在阮清歌还记得。

她喘息着粗气,只觉得好似不再完整。

封雨桐听到这处的声响揉搓着眼眸走了出来,你怎么了?阮清歌摇头,没事!你快回去睡吧!封雨桐看出阮清歌面色极为不好,便坐在了她的床边,做噩梦了?阮清歌颔首,我梦到我的相公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封雨桐顿时大惊,你成亲了?阮清歌的长相明明就和她差不多,她今年才刚及簸。

是啊!孩子都已经一周岁了。

阮清歌幸福的笑着,随之嘴角勾起了苦涩的笑容,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现在可是还好,凤夫人醒来没有。

但是一想到现在所经历的都是为了萧容隽日后的铺垫,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天啊!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封雨桐天真道来,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阮清歌笑了笑,有封雨桐调剂一番,心情好了不少,世上没有看不出,只有你想不出,你多敷敷药粉,我记得还有四次,你面容也会与我一般!真的!封雨桐眼底绽放着精光,她想起今日还没有敷药粉,快速向着屋内跑了过去,乒乒乓乓一阵声响后,封雨桐敷好药粉走了过来,看!均匀吗?均匀。

那就好,我们聊天吧!一会我洗下去在睡觉。

阮清歌笑着颔首,在心中不由得为封雨桐贴上天真乐观的标签。

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好似已经过去,她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是那么的开心度日。

两人多是聊了一些女人家的事情,阮清歌也教了封雨桐不少保养的秘诀,但是说起生孩子,封雨桐简直是谈虎色变,直呼以后一定不生。

阮清歌轻笑,等你看到那个小生命就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就到时候再说好了!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地下暗河待封雨桐走后不多时,阮清歌依旧没有睡着,心中的担忧无限扩大,她只觉得没有一刻安心的时候。

阮清歌实在是不想让自己瞎想,便出去向后山上走去,大概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而此时,那处黑暗的地方十分静谧。

一道低呼想起,突兀而又空荡。

萧容隽眉心紧皱,缓慢的睁开了眼眸,只觉得眼角一片疼痛。

他抬手一抹,在眼角处摸到一丝血腥味。

他只觉得大腿不能动,一动就疼,他向周围看去,眼前一片模糊,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诉之!无邪!他冲着远处叫喊,回音飘荡在耳边,这处十分空荡硕大,是他的第一个感觉。

萧容隽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却是一阵趔趄,好似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紧接着下一秒啊!的一声尖叫响了起来。

萧容隽连忙弯身,将花无邪身上的东西扔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间,不远处传来一道火焰响起的声响,紧接着一道光亮将整个室内照亮。

眼前明亮,只见花无邪身上满是尘土,他正痛苦的看着萧容隽,大哥!腿!腿断了!萧容隽向下看去,那双腿完好无损,他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起来!啊!啊!花无邪鬼喊鬼叫,在萧容隽威胁的眼神下还是站了起来活动筋骨。

沐诉之身上没有受什么伤,就是头发有些糟乱,被灰尘所掩盖。

他手中正拿着一个火折子,先把物资拿出来,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两人向着周围看去,四周黑漆漆,怪石嶙峋,到处都是尖锐。

萧容隽颔首,三人便在尘土中寻找了起来。

这地下还真是大!花无邪找着找着就不消停了,站在一处向着远处眺望。

沐诉之冷眼看去,黑暗总是无边无际,但当灯打开的那一刻你就会知道,眼前可能只是一块黑布。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你还真是扫兴!给你,水壶坏了一个,我们还剩下十个水壶。

其中已经空了九个。

无事,前面有水源。

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字还没有说出,花无邪便听到了潺潺的水声,他嘴角扩大,但很快就落下了,因为…那水声也在扩大,简直就如同瀑布。

跑!他大喊一声,可是沐诉之和萧容隽均是没有动作,因为,该来的总要来,就算跑也是没有用的。

花无邪人命的闭上了眼眸,下一刻就被铺天盖地的水淹没。

三人顺着冲击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但沐诉之依旧紧紧的拽着物资,水可以没有,但这些东西必须要有,不然他们真的是活不回去。

而萧容隽腿部本就受伤,这一冲击直接将他冲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到了岸边,火簇也已经升起,这处亦是空荡,但是空气显然比刚才要好了不少。

可能是已经到达了上方。

唔…萧容隽一动,腿部便传来刺痛感。

你醒了啊!花无邪向他扔来一个烤馍片,这已经是这段时间最好的伙食了。

萧容隽接住,虽然不想吃,但是刚才耗费的体力实在是太大了,不吃不行的那种。

萧容隽吃着干巴巴的烤馍片,喝了一口水,随之吃下沐诉之递来的药,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你腿上的伤怕感染,待干了之后再给你抹药。

沐诉之冷清道,语气十分不好。

倒不是因为萧容隽,而是因为诸灵只剩下最后一盒,这一路上走来,没用多少,却是被这地龙和水给冲散了。

那些他都没有挽救回来。

萧容隽原本想要拒绝,但是不知前方还有多少危险,便点头应下。

他忍痛向着火焰跟前凑了凑,不多时烤干,沐诉之才拿着药膏上前。

萧容隽的腿部血肉模糊,应该是在下落的过程中刮到了尖锐的石头。

沐诉之将血迹擦拭掉,小心翼翼的涂抹上诸灵,萧容隽好似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他面无表情的吃馍。

这一幕倒是看笑了花无邪。

你老这是身体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灵呗?萧容隽抬起冷眼看去,不知前方生死,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呵呵!我师父跟我说,我可是干大事的人,我才这么年轻,这些都是磨难!一定会好的,我们也能活着出去。

可是一提起师父,花无邪面上的笑脸不由得有些下坠。

萧容隽抬手拍了拍花无邪的肩膀,是!你是干大事的,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这一路走来,要不是有花无邪这个开心果,怕是无聊死了,不管如何,他这一番话倒是给了两人活下去的动力。

沐诉之将诸灵收起,坐在火簇旁吃起了干巴巴的烤馍,三人从不说环境差,毕竟都是吃过苦的人,这一点根本不是问题。

萧容隽躺倒在地上,诸灵药效发挥的很好,虽然伤及了腿骨,但是只要小心一些也没有关系。

等我愈合咱们就出发。

好!那两人均是颔首应下,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也不是好办法,只能往前闯。

往高处走,我们有生还的几率,或者混着河水游出去,通向哪里就是未知。

这个未知倒是有些耐人寻味,若是回到了大盛朝一切都是白玩。

若是到达了影国,也算是老天开眼。

沐诉之扫向两人,花无邪和萧容隽均是未言语。

他叹息一声,吃饱了再说吧!三人之间久久为曾言语,待吃饱后,那火簇也烧的差不多了。

沐诉之向内添了一把柴火,瞧见萧容隽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伤口呈现灰色。

他支撑着萧容隽缓慢站起身,后者一手撑在墙壁上,活动了片刻的腿部,觉得好多了,这才将沐诉之推开。

我自己能走,先看看水源通向哪里,可是有机会出去。

为什么?花无邪不解看来,如是真的回到大盛朝…难受。

萧容隽皱眉看向波涛的水面,道:咱们走了许久都未曾看见水源,这地下河极为充沛,相比远处会有河流,极大的几率是在影国。

花无邪闻声觉得也很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我去吧!好!毕竟现在萧容隽不方便行动,沐诉之要照顾他,花无邪可做不来照顾人的活。

第一千零四十章 不是同一人花无邪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丢在了湖边,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冷的他哇哇大叫。

萧容隽和沐诉之均是忍俊不禁,花无邪瞥了两人一眼,小声嘟囔,真是没良心。

随之向着远处游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萧容隽与沐诉之本就是不爱说话的人,周围除了水声还是水声。

两人之间一阵无话,萧容隽想的最多的便是现下阮清歌如何,而沐诉之与他一般。

两人一边一个倚靠在石壁上,没有月亮,没有太阳,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约莫两刻钟的时候,萧容隽有些坐不住了,毕竟花无邪出走的时间太长了。

沐诉之瞧见萧容隽的动作亦是站了起来,向着湖面看去,他制止住萧容隽的动作,你要相信无邪,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相信是一回事,现在的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萧容隽咬了咬牙,镇定下来坐在河边,也不管是不是湿滑。

忽而河面汹涌了起来,激起了一片水花,两人均是颤目看去,只见不多时花无邪钻了出来,萧容隽和沐诉之将他拽了上来,他只觉得一阵虚软无力,连抬起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

等等!什么也别问我!我要死了,我一会再说。

沐诉之与萧容隽对视一眼,两者颇有一些无奈,担忧的话语也憋了回去,可能花无邪根本就不需要。

他俩将花无邪向着火簇边上凑了凑,将衣服烤干,可能是太舒服,正当两人不经意间,花无邪竟是睡了过去。

鼾声如雷,可见刚才有多疲累。

咱们也睡吧。

沐诉之提议道。

你先睡,一会换我。

沐诉之也没有跟萧容隽争执,但躺在花无邪的身边睡了下去。

待沐诉之醒来的时候,瞧见萧容隽正倚靠在石壁上不知道想着什么,他面无表情,眼底却是充满了柔情。

沐诉之心头微动,身子一动发出细微的声响,萧容隽立马看了过来。

你来睡吧。

萧容隽摇了摇头,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更是不知道累。

沐诉之无奈,瞥了一眼花无邪,他依旧在沉沉睡着。

既然萧容隽不睡,他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沐诉之只好闭幕遐歇。

你说清歌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期待我们的道来?萧容隽轻声传来,沐诉之睁开眼眸看去,瞧见他正在灼灼的看着自己。

沐诉之摇头,定然是期待的,毕竟在那处她谁也不认识,怎么?想她了?难道你就不想吗?这处怕是不想的只有花无邪了,他好像…只是来充数的。

沐诉之轻笑一声,脑海中浮现于阮清歌的过往,他安慰萧容隽,或是安慰自己,道: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

萧容隽颔首,半晌沐诉之都没有听见他的声响,转身看去,瞧见他已经依靠着石壁睡了过去。

真是爱逞强的男人,脾气和阮清歌一样倔强!沐诉之心中充满了无奈,他上前,将萧容隽放置在地上,随之到了萧容隽刚刚坐的地方向着湍急的河水看去,眼底不知道沉思着什么。

——清晨,白凝烨醒来后并未瞧见阮清歌的身影,询问那一番才知道她一早就上山了。

白凝烨一个人无聊,便带着负重上山寻找阮清歌。

走到一半,发现远处有声响。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求求我就告诉你。

呵!我阮清歌的字典里就没有求这个字!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无趣啊!你的小伙伴好像来了。

阮清歌向着远处看去,瞧见白凝烨正缓慢走来。

你怎么来了?你不觉得将我一个人丢在家中是不明智的吗?白凝烨那眼神颇有一些埋怨,似是怨妇一般。

阮清歌无奈翻起白眼,她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啊!白凝烨瞥向阮清歌身侧的龙易孱,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你们在说什么?清歌问我父皇为什么那么老,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龙易孱冲着白凝烨眨了眨眼眸。

后者好似没看见一般,上前抓起阮清歌的手臂,咱不求人!日后咱们也会知道的!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这日后得到什么时候?你们别闹了!随之她看向龙易孱,忽然她觉得那紫眸暗卫就是监视她的,不然怎么她在哪里龙易孱就出现在哪里?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龙易孱眼底带着玩味看向两人,还真是无趣,好吧!我告诉你们。

阮清歌挑了挑眉头等待答案,可谁知龙易孱接下来说的话她简直想打死他!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这说什么?!白凝烨暴怒。

不知道是因为我们这些皇子都是在十六岁后才能接触到他,见到他的时候就这般模样,还有…他的事情也是整个皇族的禁忌。

阮清歌眼眸微转,这影国禁忌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好吧!我战且信你,我要回去了!不送。

阮清歌拽起白凝烨快速向下行走,一点机会都不给龙易孱留下。

而龙易孱也没打算追随,毕竟…他想要什么时候见阮清歌,就能什么时候见到。

阮清歌回到封家,率先找到了封父,因为封父的身份,可能是知道那份辛密的。

封父瞧见阮清歌欲言又止的神情皱起眉头,丫头,你要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跟我不用这般。

阮清歌缓和一声,直接将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

封父闻言眉头皱的更深,老头子?当初那狗皇帝可是玉树临风的很!阮清歌闻言更加疑惑,大伯,您现在可是能画出画像?你若是需要,我可以试一试。

阮清歌连忙点头,可是家中没有笔墨,封父便在地上画了起来。

毕竟是名门出身,那画作自然不得了,只见三下两下,一个男人的模样出现在地上,栩栩如生。

可是越看阮清歌越惊心,因为那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看见的老皇帝!就算是衰老,也能看出一些模样,可是根本就没有。

可能是阮清歌太过于震惊,也可能是根本不用在封父面前掩饰情绪。

封父当下看了出来,你怎么了?我…这男人不是我看见的皇帝。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炮灰花无邪封父闻言皱眉,怎么可能?当初这狗杂种为了皇位可是将我害的很惨,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人?阮清歌摇头,我现在也说不上来。

毕竟影国太过于神秘,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太多。

她明显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

她与封父道来去休息,便进了房中。

——花无邪醒了,一直打着哈欠,他筋疲力尽,一点精神都没有。

而沐诉之和萧容隽一点都不着急,在这里许久,似乎已经习惯,毕竟在地面上干燥,这下面好歹也有湿气。

两人趁着花无邪休息的时候,轮流洗了澡,现下一片干爽,一旁的架子上正晒着两人的衣物。

花无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终于是看向两人。

你们怎么不问我呢?萧容隽冷漠看去,你这般行为,我们已经有了答案!什么答案啊?沐诉之亦是冷漠看去,水流根本出不去,若是有机会,你早就带着我们出去了。

花无邪撇了撇嘴角,被人看穿的感觉好真是不好。

是!我游到了一处石壁跟前,前面的路被拦截了,根本行不出去,下面有一个及其细小的洞,我们根本过不去,加之下面还有旋涡,还没等想到办法或是挖掘过去,怕是小命也交代在那里了。

花无邪说的轻巧,但是当时的境遇当真危险,尤其是遇到旋涡的时候,他差点被吸附进去,九死一生才回来。

而萧容隽和沐诉之本就是人中龙凤,什么神情没瞧见过?他俩对视一眼,没有把花无邪的谎话戳破,萧容隽站起身扫视周围,既然水路行不通,我们就向着前面去。

可是前面黑漆漆一片,在地下走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地龙翻身,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有震动。

沐诉之和花无邪均是没有说话,因为,这已经是最后能逃出去的生路了。

三人休息好,相携着向前走去,在休息的时间,沐诉之也制作好了火把,够三人支撑一段时间。

那条隧道旁边就是河流,一路蜿蜒,前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尽头。

三人走走停停,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前方不再漆黑,可是到达跟前,三人均是迷了眼眸。

只见那是一个极为考量的铁门,上面没有一丝锈迹,布满了雕刻的花纹,看去就价值连城。

可是大门紧闭,没有一道缝隙。

不会是墓穴吧?这处不是无人之地?花无邪说出了两人心中的疑问。

萧容隽叹息一声,没有办法,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事情都有两面性,前方可能是死,亦或是生。

萧容隽说完便在旁边的石壁上摸索了起来,沐诉之眼眸微眯,将每一处细节均是看了看。

花无邪随着萧容隽的动作寻找着。

在左下角的地面上。

沐诉之冷清声响发出。

花无邪下意识抬脚看去,只见地上满是尘土,只有那处土有些奇怪,他将土拂去,露出了里面的铁块。

真的有!不要按!沐诉之大喝一声,花无邪的手却是快了一步,紧接着三人对视,萧容隽和沐诉之均是眼眸一凸。

他俩拽起花无邪向着远处跑去,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巨响,紧接着便是簌簌的声响。

无数箭雨向着三人袭来,沐诉之抬手用地上的积土升起了一道墙,花无邪紧接着也反应了过来,凝结出冰快将积土更加严实。

而萧容隽则是用内力拍飞从上方飞来的箭雨。

那箭扎在墙壁上,沙沙作响,三人使出全身解数才看看抵挡。

地上满是三人向后退去的脚印,可见那冲击力多么巨大。

最终眼前的声音小了下去,墙壁也没有再后退,三人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

土墙瓦解之时,只瞧见距离铁门的那一段路上满是箭雨,堆积成山,只留出一道细小的缝隙。

萧容隽捡起一个箭看了看,那肩头毫无锈迹,看来定然是重金打造,那里面的主人也不是平常人。

是啊!哪个平常人会将墓穴放在这处?他也由此想到,那里面的主人肯定是影国的人,因为迟烈国和大盛朝均是没有记载。

花无邪叹息一口气,真是累死爷爷了!有暗器怎么不标注呢?沐诉之嗤之以鼻,谁想要你的命还会说出来?闻声花无邪顿时来了精神,你没听过打架之前都会大喝一声‘拿命来!’吗?沐诉之瞥了一眼花无邪,简直不想跟这个白痴说话,那你能应用在现在的情景上?花无邪搔了搔后脑勺,着实有些头疼。

缓和一会,就进去吧。

萧容隽打破了两人的吵闹,那两人均是点头。

不多时,三人互相搀扶站起身,沐诉之重新点亮火把,三人踩在箭雨上向前走去。

到达大门跟前,花无邪不敢再造次,探头向里面看了看,黑漆隆冬一片,但是不再有危险,按照常理也不会有其余的机关。

花无邪试探性的上前走了一步,可是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不对劲。

轰隆!一声巨响,他只觉得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沐诉之在身后拽了他一把,他面颊微疼,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极为炙热。

他抬手一抹,两边的头发全都被烧成了渣渣。

卧槽!还有火!萧容隽将花无邪拽了回来,随之用脚下的箭雨试探,却是没有任何不对劲,他抬手探去,火焰再次出来。

两人皱眉,只有沐诉之一派淡定,毕竟是温控,不是他们两个能明白的。

把箭捆绑在身体两侧,不要露出任何缝隙。

沐诉之交代着,随之开始捡起箭雨。

那两人也知道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便一起,不多时三人互相帮助下捆绑的好似刺猬一般。

沐诉之为了确保自己说的是对的,便率先进入其中,很快顺利通过。

萧容隽亦是如此,但是到了花无邪的时候,那火焰再次喷出,幸好他跳脚跑了过去,也只是将头发撩了个差不多。

啊!就知道欺负我!我找谁惹谁了?!我的头发啊!花无邪抬手摸向头顶,头盖骨那处已经燎原。

萧容隽忍俊不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命在,头发还会长出来的。

花无邪气的直跳脚,什么玩意嘛!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等待归来正当花无邪抱怨的时候,其余的两人已经在这室内逛了起来,脚下的步伐却是极为小心,毕竟这处极为危险。

室内不大,没有其余的门,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摆设也都极为普通。

萧容隽向着沐诉之跟前凑去,你可是有什么发现?没有,你呢?没有。

两人叹息一声,但都觉得这处机关重重,定然是有要看守的的东西,难道是暗门?可是三人在屋内找了片刻,连一个门的缝隙都没有。

就在三人快要放弃的时候,花无邪向后一跃,坐在了平台之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咯吱…蹬蹬蹬…砰!花无邪的屁股刚碰触到平台上便听到这种声音,他忍住心中的哀嚎,因为大门已经关闭,整个室内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此时很想喊娘亲!但是情况不允许啊!啊!大哥!花无邪一动不敢动,因为他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危险到来。

可是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黑漆漆一片,漆黑才是未知的,未知的便是危险的。

诉之?萧容隽喊了一声,周围却是没有任何声响,他一动不动,抬手在周围摸索。

可他忽而大惊,前方应该是花无邪,现下却是空空如也。

沐诉之的情况也是一般,但是他最为明显,因为只有他手中有火把,在大门关闭的那一瞬间,空间好似转动,眼前所有的东西都不见,花无邪和萧容隽亦是如此。

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但是他一点也不慌乱,毕竟…千年间的孤寂已经让他适应了这一切。

——阮清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找到白凝烨,将那梦境说了出来,后者嬉笑一声,日有所思,也有所梦,你太想念容隽了。

阮清歌颔首,想念是真,但是这样的感觉我还从未有过,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危险?白凝烨调转身子,面对着阮清歌,道:就算真的发生危险,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你忘记你现在该做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阮清歌?那个沉着冷静的阮清歌?阮清歌竟是被白凝烨说的哑口无言,她沉默了片刻,随之道:我知道了。

阮清歌面上的落寞刺痛了白凝烨的心,他抬手拽住阮清歌的衣摆,等待,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阮清歌走出后,便打坐,她告知封雨桐,这些时间都不要进来,她要闭关许久,打算突破第七层。

白凝烨说得对,她不能做什么,也不过是瞎担心罢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强化自己的本领。

——沐振擎拖了数日,再也拖不下去,凤沫灵心意已决,收拾好东西,沐振擎若是不去,她便打算自己前去。

可就在这时,许久未出现的阮若白前来,她对着两人点头,凤沫灵是没见过阮若白的。

你是谁?我是清歌的义弟。

凤沫灵闻声和颜悦色了起来,是你陪着清歌长大?好孩子…好孩子…这一声却是不知道让阮若白怎么接下去,毕竟他陪伴阮清歌的时间也不过两年的时间。

任谁说出自己一下字就长大,旁人也是不相信的。

听闻你们要去影国寻找清歌?凤沫灵点头,眼前再次升起雾气。

阮若白眉心一皱,凝重道:您若是信我的话,便不要去。

为何?凤沫灵目光颤了颤,身边的人三番五次阻止她,可越是这般她越要前去。

清歌什么性子我们最清楚,加之我们都是清歌身边的人,相互扶持走到了现在,我们都没去,您去有何意义?虽然您是清歌的母亲,但更应该为她分忧不是吗?而不是添堵。

阮若白一席话让凤沫灵重新审视了一番自己。

她便听阮若白继续道:影国的情况我们均是不知,不能为您提供帮助,但是在这处能更好的保护你。

凤夫人仰头向着沐振擎看去,后者亦是一脸痛心,你看,孩子都这么跟你说了,你真的还要去寻找清歌吗?已经有很多人在寻找清歌的路上了,我们安静等待好吗?凤沫灵垂下脑袋,眼底满是落寞,曾几何时她是武林的狠人,现下却是沦落为会添麻烦的老人。

我考虑考虑。

沐振擎一听就知道有戏,带着凤夫人回去休息。

萧寒来到阮若白的身边,不由得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干的漂亮。

阮若白微微一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

待回到帐篷中,他身形虚晃,差点跌倒在地,你快好好休息吧!不行就喝我的血!雪耗子叽叽喳喳的叫喊着,眼底满是痛心,阮若白当初为了萧容隽耗费了许多精血,现在身子极为虚弱,已经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小七围绕着他嗡嗡转,就不应该出去,你让那个女人去啊!影国又没有什么大不了?阮若白捂住胸口厉眼看去,以你我现在的实力可是能前去?小七眼眸转了转,看向自己的翅膀,算了!我不配说那话。

阮若白咳嗽着躺在了床上,他睁眼看着棚顶,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许多不是他现在所经历的画面。

但那是他,他沉痛闭上眼眸,他真的好想,他只是阮若白,只是阮清歌的若白,而不是那个人!主子,那您还有回去吗?等时机到的吧,我累了…阮若白话落便翻了个身,不多时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凤夫人也想明白,现下并不是她逞强的时候,她老了,遭人嫌弃了,不能帮助子女了!沐振擎心疼看去,他并不知道凤夫人想的是什么,但是那眼底的落寞那般真切。

他心口一抽,上前将凤沫灵紧紧抱在怀中,你若是想去我便陪着你去,不要在乎他们的眼光。

凤沫灵面颊在沐振擎的胸口处蹭了蹭,她扬起头道:不去了!我再这里等着清歌和诉之回来!沐振擎欣慰的摸了摸凤沫灵的脑袋,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沫灵。

凤沫灵叹息一声,只希望那几个孩子能平安归来。

——转眼间过了半个月,阮清歌闭关好,打开门恍然隔世,眼前的一切更加清晰,稍微偏转目光就能看见远处正在产卵的虫子。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不如换个地方阮清歌嘴角勾起暖笑,视野扩大,听觉更是辽阔,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因为睡眠了三月,才能这般轻易突破了七层的桎梏。

吃饭了!远处传来封雨桐的叫喊声,阮清歌耳际微动,就好似在耳边一边。

她缓步走去,脚下轻盈,声音几不可闻。

白凝烨正坐在桌前,侧目看去,发现阮清歌面色比以往都好要了不好。

那五官容貌并未发生变化,却是更加光彩夺目。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颤目看去,吃惊道:你突破七层了?阮清歌但笑不语,轻轻颔首,白凝烨顿时欢呼,厉害啊!阮清歌可是他看着成长的,从一开始毫无无力…呃,也不是很弱的小姑娘到现在可媲美武林高手,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也是他看得见的。

封父和封雨桐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同,但是阮清歌变得强大,便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我再去炒两个菜!封雨桐一脸笑意起身,却被阮清歌按了下来,无事,吃这些便可。

这几日的伙食已经好了不少,毕竟有了钱财,但也都是在村子里买,并未前去城镇。

不管如何,对于封雨桐那都是不好的记忆。

在阮清歌闭关的时日中,因为封家活的千元,倒是引来不少心思不轨的人。

但多有白凝烨阻挡,打伤一个也就没人再敢来了。

在这处快三个月的时间,阮清歌怅然,吃过饭后,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不知做着什么。

白凝烨几次欲要上前均是折回,不多时屋内传来阮清歌的叫喊,白凝烨闻声走了进去,瞧见地上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什么?白凝烨抬脚,阮清歌连忙喊住,绕着走!别踩到。

白凝烨颔首,小心翼翼从一侧走到阮清歌身前,你在鼓弄这些东西?那东西看上去好似关系图,一片缭乱,看不出所以然。

阮清歌颔首,容隽不知在哪,但我们也不能这般安逸了,必须部署什么,你看,这是事情串联起来的轨道。

白凝烨皱起眉头,你想要说的是什么?看不懂,你讲讲倒是可。

现在的局势便是影国想要控制住大盛朝,而因为咱们的关系暂停了计划,按照龙易孱的意思是,老皇帝想要抓住咱们,用咱们加注赌注,让萧容堪俯首,但是现在大盛朝内什么情况咱们不知道。

现下能做的就是将影国老贼拿下,啃下这块硬骨头,然后回到大盛朝收拾萧容堪。

白凝烨颔首,确实这般,但是…要怎么拿下影国老皇帝?他便是最大的隐患。

他身体便是弱点,若是中毒,自是有残毒在体内, 若是百年的老妖怪,倒是有些不好对付。

阮清歌眯起眼眸拍了拍手。

白凝烨挑眉看去,你怎么就知道是百年的老妖怪?白凝烨没瞧见老皇帝的模样,阮清歌看见了,却是也不确定为何那般,这老皇帝有多少底线她也是不知道的。

晚间我叫龙易孱过来,看看这些时日可是有什么变化。

好…——临近夜间,吃了晚饭,白凝烨乔庄一番前去寻找紫眸暗卫,可刚走出家门他便出现了。

白凝烨啧了啧舌,怪不得阮清歌让他去,原来是什么都不用做,这家伙一直都在监视这里?白凝烨转身向屋内走路,紫眸暗卫,亦是阿良跟随在白凝烨身后,好奇的看着周围,心中却是不由得好笑。

瞧着身前男人的表情好似他做了什么一般,不过是视察到了这边,正好瞧见他乔庄罢了!这男人乔庄出门要么飞行去皇宫,要么就是找他,他落下出现,果不其然。

进去之时阮清歌已经倒好了茶水,坐吧。

阿良也没客气,上前咕嘟咕嘟喝了下去,随之啧了啧舌,抬袖子擦拭着嘴角。

眼前女子一看就是功力大涨,这么下去,怕是龙易孱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阿良回忆起初次与阮清歌见面,还是在横梁城的幽谷上方,险些交在她的手上,幸亏跑的快。

说吧,找我什么事?龙易孱在何处?今晚可是能看见?在阿良观察阮清歌的时候,后者亦是在观察他。

不为别的,就是这个男人总有一丝熟悉的感觉,阮清歌怀疑是幽谷的男人,但是又不敢肯定,这般奇特的眼眸却是与之一般无二,但是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功夫不如她,难道是因为她长进了?阿良向后靠去,道:三皇子现在应该在宫中与老皇子商量要事。

言下之意便是今天怕是见不到了。

什么要事?你可是知道?阮清歌眼眸虚了虚,这男人一看就不简单,龙易孱能让她前来跟在她的身边,定然是身边最得力的手下。

应该是进攻大盛朝的事情吧。

阿良掏了掏耳朵,说出来的话却好似再说‘今晚的月色真美’一般。

阮清歌顿时瞪起眼眸,为何?阿良朗笑一声,向着阮清歌看去,那两个皇子为了找到你简直翻遍了整个大盛朝,事情越发不受控制,老皇帝自是要给他们找一点事情做,好找到你。

为何要找我?阮清歌不解到,这些时日并未瞧见龙易天和龙易煜,她以为那两人已经放弃了。

阿良眼眸微转,本来想要告诉阮清歌龙易孱与龙易煜之间打赌的事情,但是现下一想,若是说出不就没有意思了?这我就不知了,但你要知道,老皇帝现在已经将视线放在你身上,不光是因为你为何能出现在影国还能活这么久,更是因为龙梓染。

阮清歌闻声大惊,难道是老皇帝知道了?老皇帝一直都知道,但是若是知道你们两个在一处,定然活不了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这些主子可是没有让我告诉你。

自然也没说不告诉,但是能捞点好处是一点。

阮清歌摸索着下颚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谢谢你,告知龙易孱,明日晚间林间见。

好!无事那我便离开了。

白凝烨送走阿良,这回身看向阮清歌,后者依旧在思索,他安静再侧等了片刻,听闻阮清歌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换哪里?无人之地!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可是你?为何是那处?等待容隽?白凝烨极为诧异,因为那处虽然安全,但是土地极大,在那处定然有不安定的因素,亦是因为广阔,一眼就能看出在何方,简直就是告诉敌人他们在那里!阮清歌闻言摇头,道:你可是忘记咱们属什么的?白凝烨疑惑了片刻,随之眼眸一亮,道:你是说挖地洞?毕竟之前只要有事就挖地洞,藏在地下简直就是无人能够发现。

阮清歌颔首,道:但是有一点比较危险,若是容隽前来,我们没有消息。

白凝烨闻声皱了皱眉头,道:这事先放一放,我们考量好了在前行。

白凝烨这么说就证明也觉得可行,但是其中需要仔细算计的事情。

很快到达了晚间,阮清歌先行到了约定的地方,白凝烨在不远处,虽然隔着数十米,但能清晰看到阮清歌这处,说话亦是能够听见。

不多时,一个黑影迅速飞来,阮清歌感受到转身看去,龙易孱一身黑衣,好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瞧见阮清歌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同,他心中升起一丝疑心,为何之前都没有瞧出?别来无恙,你们说的如何?阮清歌连最基本的问候都不想多说。

龙易孱啧了啧舌,你还真是直接,阿良都告诉你了?阮清歌颔首,直说。

龙易孱耸肩,过些时日我可能又要去‘演戏’了。

阮清歌皱眉,昂起下颚看去,你所谓的演戏是指进攻大盛朝还是回到萧容堪的身边?龙易孱勾唇一笑,眼底闪烁光华向着阮清歌看去,回到萧容堪身边,利用你与凤夫人,让他与萧容隽对垒,影国老皇帝坐享其成,不管日后谁当皇帝,倒时都会元气大伤,随后再去收拾。

阮清歌嗤之以鼻,浑身气度徒然转冷,当真是笑话,他以为能抓到我和容隽?龙易孱抿唇,眼底浮现从未有过的严肃,影国老皇帝是个难缠的角色,你身边的封父亦是能将你带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我知道他们对你有救命的恩情,若是可以明日我给你们安身之处。

阮清歌摇头,道:这便不用你管,既然你要回大盛朝,这边就给我留下几个部下,也好让我知道皇城的动向。

好,你有阿良就够了,我大概半月之后离开。

阮清歌颔首,也不知道半月萧容隽能否道来。

近日可是有大盛朝的动向?并未,萧容堪极为老实,据闻他还在寻找凤夫人。

阮清歌想了想,凤夫人应该就快醒来,不知她若是知道萧容堪还在找她将会作何感想?阮清歌颔首,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回去了,这两天会部署好,届时告知与你。

好…——阮清歌回到封家叫来封父,将现在的情况大致说了出来,封父一脸诧异,随之便安静了下来,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带着你们离开,但是要征求你们的意见,你们是我和凝烨的救命恩人,自是不能不管不顾。

可是我们并不能出影国,加之影国地界极小,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无人之地。

阮清歌双眼微眯,道:那处属于影国,亦是没有出境内,日后待一切平息,再回来。

封父笑了笑,他的本事我是了解的,若是他真的想要找我,天涯海角我也逃不过,这也是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在这里能活到现在。

不是他不找我,而是没有找我的必要。

阮清歌眉心紧皱,单指敲击在桌面上,道:那封父的意思是什么?继续留在这里坐以待毙?封父面展威严,向着阮清歌凝重看去,不,若是有安全的法子自是要离开,但是你说的无人之地我并不认同。

阮清歌颔首,人都是看结果,往往忽略过程,安全不安全也是自己说了算,只要一切处理妥当,那处就是安全的地方。

距离龙易孱欲要前往大盛朝还剩下半月的期限,要在那之前将无人之地安排稳妥,一切交接明白。

阮清歌与封父道来稍息片刻,便回去做准备,之间白凝烨前来,瞧见阮清歌正垂眸沉思。

你在想什么?无人之地的事情吗?阮清歌颔首,现在难就难在如何安排,这处距离无人之地极尽,只要穿越南部的村庄便可,却是不知有没有人埋伏在其中。

白凝烨坐在阮清歌对面,道:挖隧道吗?我们两个要挖到什么时候?阮清歌眉头一挑,伸出一指摆在白凝烨的面前,后者瞬间想起之前封父不相信阮清歌的无力,她可是把地上炸出一个大坑来。

若是阮清歌使用内力挖掘,不出两天就能完好,但是……那后续呢?白凝烨将问题问了出来,阮清歌耸肩,我想的便是这个事情,怎么能不让人发现,而且还能联系到外界。

影国的人十分奸诈,从那个劳什子影皇和龙易煜就能看的出来。

而现在最棘手的就是龙易煜,那小子在明处抓她,而老皇帝在暗处,十分难缠。

阮清歌最近总是感觉到不安,所以才如此急迫,虽然她现在的武力十分高强,却是不能以一敌百。

阮清歌想着想着,便想起无线电传播,可是…这处连电都没有,设备也没有,还是算了,想一些实际的吧。

你先回去吧,我晚点想明白再找你。

好…白凝烨应声就向着外面走去,可瞧着坐在那里的阮清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摇了摇头,也许是他想多了。

阮清歌想到深夜,月亮挂在树梢,她仰头望向窗外,冷气顺着窗沿漂浮了进来,她怅然一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容隽…你在何处?——阮清歌半梦半醒间,屋内飘荡过一抹雾气,她鼻息一窒,从其中闻到迷香的味道,她忽而一惊,从床上坐起,可那迷药与其他不同,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掏出这段时间制作的特效解毒丹,却是疗效甚微,她猫下身子,趴伏在床榻上,手中捏着白莲玉刃,就在这时,门外焦急走来一人。

清歌!跟我走…容隽!?看着心心念念的人,阮清歌颤动着脚步向前扑去。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坏事了是我!龙易煜的人来了,我们赶紧走!阮清歌知觉不对劲,但还是向窗外看去,只见白凝烨与封父在其中打斗了起来,旁屋传来封雨桐尖叫的声响。

阮清歌眼眸微眯,不。

她将‘萧容隽’推开,欲要上前,可转身之时,后脖颈一疼,那速度她都来不及闪避,紧接着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她也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这个‘萧容隽’的身上没有熟悉的白莲香气…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阮清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辉煌的宫殿之中,她睁开眼眸映入一片奢华。

白色虎皮地毯,装饰古色古香的门窗,黄花梨木的拔步床,上好的丝绸荡漾,红木暗纹桌椅置于墙角。

屋内正中央一个硕大的炉鼎正袅袅升起烟雾,带着一丝安人心神的气息。

屋内主要以灰蓝为主,看去就是男人的宫殿,阮清歌皱眉思索着昏迷之前的事情,以及现在所在的处境,她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怪怪的。

阮清歌刚欲起身,大门被打开,一名身穿深蓝色长袍,腰间系着红绸线系着铃铛的婢女走了进来,头上蓝色蝴蝶栩栩如生,随着走动一阵荡漾。

皇妃,你怎么起来了?阮清歌眉心微蹙,但面色不改,她紧盯着那婢女,婢女却是面不改色,和气看来,皇妃,你昨晚刚撞破了头,忘记了一些事情,我叫筱霏,是您的贴身婢女,您日后有什么事就可叫我。

那婢女转身欲要离去,阮清歌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臂,你先告诉我,这是哪里?您是五皇子妃,当然是在皇宫啊!阮清歌眼眸一蹙,想要在筱霏的面上看出什么,却是不得。

五皇子,不就是龙易煜,那小子要搞什么?演戏?那她便奉陪好了。

皇妃,这里是吃食,您先吃,随后奴婢给您换衣物,五皇子有请。

阮清歌颔首,上前检查了一番吃食,在其中闻到了药味,但是她分析不出其中有什么,她扫视一眼周围,那筱霏已经走远,并未监视,这便好说。

她将食物拿起一些,随之装在秀帕中放入袖口。

待筱霏前来之时,她假意擦拭着嘴角,筱霏一脸喜气,我还以为皇妃吃不进去。

阮清歌但笑不语,不多时装扮好,两人向着外面走去。

暖阳如春,大地回暖,阮清歌踩在草地上,空气一片舒爽,挑眼看去,远处一座凉亭置于湖边,湖中荷花开的正好。

一身墨绿色长袍的龙易煜坐在其中喝着暖茶,背影看去极为熟悉,阮清歌心中升起一丝质疑。

你来了?那熟悉带着陌生的声音响起,他转来的那一瞬间阮清歌瞪圆了眼眸。

那模样竟是与萧容隽一般!阮清歌收起心惊,早就知道是演戏,眼底一片波澜不惊,她缓步上前走去,坐在龙易煜的对面,这男人身上处处透露着熟悉。

若不是先前在幻境中习得辨识人的本领,现下她一定以为萧容隽就在眼前。

龙易煜嘴角噬着笑意,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坏笑,他亦是在观察阮清歌,瞧见她的眼神便知,一切都按照计划中进行着。

他起身坐到阮清歌的身边,拽起她宛若葱白的小手,阮清歌下意识的收缩,引来龙易煜一阵不快,你还在生我的气?阮清歌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落水摔坏了脑袋?是啊!咱们两个吵架,争执间你不小心落了湖中,都是我的错。

龙易煜眼底升起怜惜,阮清歌看着一阵恶心,这男人演技还真是不假。

若不是知道他不是萧容隽本人,她真的以为就是他出现在眼前。

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相似的两个人?若说是孪生兄弟阮清歌是不相信的,毕竟惠太妃嫁给先皇不曾背叛,而萧容隽亦是惠太妃正牌所处,那么只有一个能证明。

便是眼前的人易容了,阮清歌是不相信这处有变脸的技术。

阮清歌勾唇一笑,顾盼流连,既然我已经失忆了,那边不要提起往事。

好,只要你我好好的便是。

龙易煜故作深情,拦住阮清歌的肩头,将她拽入怀中。

阮清歌瞬间起身,后退一米之外,正当龙易煜质疑之时,阮清歌扶住凉亭干呕了起来。

她眼底带着泪水,抱恙看去,可能是撞破脑袋不舒服,我总是想吐。

龙易煜眼底闪烁不明,随之起身,担忧看去,拍动着阮清歌的后背,好,我们到处走走,我不强求你。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颔首,抬眼之时眼底亦是蓄满了感激,好…阮清歌此时脑海中满是复杂,若说失忆,一定是要有契机的,但是龙易煜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而她也没有真的失忆,但是看着龙易煜的态度明显就是笃定,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事?阮清歌脚步一顿,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那就是龙易煜当初袭击她头部的一幕,难道是那个时候…结果便是致使她失忆?可是…为什么?龙易煜感受到身边女人的停止,他转身看去,伸出手臂,你怎么不走了?不舒服?阮清歌抿唇一笑,摇头,我看周围景色不错,带满了熟悉之感,便想要瞧瞧。

好,我陪你。

阮清歌走到湖边,感受着微风吹拂,回想往事,她不知龙易煜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她失忆,将她放在身边有什么好处?阮清歌暂且想不明白,那边先观察便是。

因为阮清歌本能的抗拒,之后龙易煜也没有做出非礼之事,两人倒是相敬如宾。

入夜,龙易煜前来,欲要与阮清歌睡下,阮清歌早有准备,吃了催吐的药,吐了龙易煜一身,后者负气离开。

筱霏前来哭哭啼啼,询问阮清歌是不是不爱龙易煜了,五皇子也极为可怜。

阮清歌皱眉,怎么回事?筱霏好似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转身离开,脚步慌乱。

阮清歌扫视整间屋内,看来,她是要留在这里多时了。

就是不知道白凝烨那处如何。

白凝烨很不好,睡了一觉起来阮清歌就不见了,昨晚还在商量怎么离开…他找了阮清歌许久,都没有头绪,叫来龙易孱,才知道坏事了。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我是三皇子龙易孱得知阮清歌失踪第一时间便是回到了皇宫,而此时阮清歌已经不再那处。

幽幽湖水泛着碧绿波光,一个小舟行驶之上,走了一路,阮清歌对整个皇城已经有了初步认识。

毕竟之前都是夜间出行,没有白天看的通透。

阮清歌一身白衣,面上带着薄纱,龙易煜美名其曰不想让阮清歌绝美的面容展露在众人面前,说白了就是想将她藏匿起来,但又显得不过分。

阮清歌自然承意,即便是白凝烨和龙易孱到来,她也不想现身,这么好的机会,失忆自然是装到底。

原本还想着离开,龙易煜倒是好,直接将她抓到了身边,看着样子也不打算对她做出什么非分之事。

就算那般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阮清歌就没怕过谁,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相信龙易孱很快就会找来,暗中联合对安全也有保障。

阮清歌这一晃神,看向周围,小舟已经划到了湖中央。

碧如,这里就是我们初遇的地方…龙易煜回身情意绵绵看来。

那眼神让阮清歌直作呕,但是一听那名字就忍了下去,碧如?‘比如?’这名字还真是绝了。

真的吗?我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我原本的出身又是什么?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天真问道,她缓步起身,来到龙易煜的身边,就好似追逐自己丈夫的女子一般。

这戏演得真真的,就算萧容隽到来都要怀疑一番。

龙易煜瞧见阮清歌态度明显十分满意,他扶住阮清歌手臂,看向远方,怅然一叹,道:你原本是秣陵将军府的大小姐,一场诗词歌会让你我相遇,我题诗,你舞了一曲,因此流传佳话。

阮清歌脑海中浮现画面,还真是美好的邂逅,也不知这龙翼煜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阮清歌仰头看去,眼底满是情真意切,当真?我还有那番才华?可是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无妨,日后会好,就算你忘记了舞蹈,只要你在我身边便可。

龙翼煜垂眸看来,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好似穿透她的灵魂看向另外一个人。

那眼神让阮清歌有些心惊,险些装不下去。

阮清歌皱了皱眉,道:我有些疲乏,可以回去了吗?好…龙翼煜!远处传来大喊声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浓烈的杀气,一把剑快速向着龙翼煜的脖颈袭来。

阮清歌眼眸微动,转身拦在龙易煜的跟前,张开双臂闭上眼眸,不!不要杀我夫君!果然那剑停在了阮清歌的喉咙之处,她睁开眼眸瞧见龙易孱诧异的眼神,那眼底充满震惊和暴怒,猩红了一双眼眸。

你…龙易煜将阮清歌拉回身后,对着龙易孱讥笑一声,你什么你?三哥,这可是我的皇子妃,难道你忘记了吗?龙易孱皱起眼眸看去,阮清歌不断眨着眼眸,斜视龙易煜。

龙易孱有些不明,大喝道:什么你的皇子妃!这明明就是阮清歌!龙易煜你给我滚开!龙易孱欲要上前抓阮清歌,却是被后者闪躲开来,你是谁?我昨日落湖失忆了,这位是我的夫君,莫非你是抓人的登徒子?不要以为我们在湖中央就不能呼救!阮清歌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却是不断的对着龙易孱使眼色。

龙易孱眼角微动,好似明白了什么,他摆出一脸受伤的神情,失忆?落湖?阮清歌颔首,你说的什么阮清歌根本不是我,我叫碧落!我是五皇子妃!暗处阮清歌用只有龙易孱才能看懂的哑语手势比划着,‘危险,待定,晚间汇合…’龙易孱用眼角余光看着,随之冲着龙易煜愤恨道:不管你使用了什么手段!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我不知道三哥你在说什么?可是要捅到父皇那处?我想你是不愿意的。

龙易煜讥笑道,刚刚阮清歌的反应着实的取悦了他。

龙易孱愤恨拂袖,随之踏水离去。

龙易煜转身看向慌神的阮清歌,碧如,是不是吓到你了?不要理他,我们回去吧。

阮清歌抬手虚扶额间,我头疼,好似又要犯病了,能不能找个地方歇歇再回去?好…我们去茶楼。

不多时,两人在一处茶楼内歇息,里侧有说书先生,正在说着皇城内的趣事。

阮清歌一边装病,一边听的津津有味。

那说书先生说的绘声绘色,却是说的极为隐晦,也只要阮清歌能听出到底是哪个皇子。

龙易煜面色明显不是很好,因为说书先生正说着一件隐秘的事情,便是‘碧如。

’话说何挺为了寻找碧如简直是动用了所有的武力,可是碧如仿若人间失踪,你们说说那碧如去了哪里?哈哈!死了吧!一个跟莽夫跑了的女人找她作何?吁…这你们可就说错了,那莽夫也不是一般人,老大你们可是知?话说老大也是个痴情种,放弃了原本的位置带走碧如,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四周野兽尖叫,那地方怎么能有野兽?自是为了折磨…说起这折磨…我们走吧…阮清歌听得正入神,侧目一看龙易煜一脸铁青,拽起她的衣袖不由分说便走。

阮清歌眉心微皱,想事也忘记甩开龙易煜。

老大?说的可是大皇子?龙易天为二皇子,好似真的没有瞧见过大皇子,也没听说影国有储君太子什么的。

难道碧如与龙易煜和老大有一段故事?那可就狗血了。

阮清歌心想着,晚上一定要询问龙易孱。

——不用找了,清歌在龙易煜的身边。

龙易孱灌了一口水,抬袖粗鲁的擦拭着唇边,对着白凝烨道。

白凝烨皱眉,龙易煜?五皇子?为什么在他的身边?又是什么时候抓去的?龙易孱摇头,我寻找清歌到皇城,正好瞧见那两厮在游湖,真是气煞我也。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凝烨焦急道,一旁封雨桐和封父也凑了过来。

我要知道我能回来?就是啊!你怎么不问清楚就回来啊?封雨桐怒道。

我是谁你知道吗?龙易孱意味深长看去。

我管你是谁?!清歌呢!怎么办!封雨桐焦急的不行。

我是三皇子…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谁是碧如封雨桐顿时禁声倒退了数步,对不起对不起…龙易孱摆了摆手,无奈道:我也想问清楚,清歌一直对我眨眼睛,她应该是有自己的成算,她说她现在是碧如,昨天落湖失忆了,应该是龙易煜做了什么,晚间我前去便知。

需要我吗?白凝烨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已经转身要进屋收拾东西,被龙易孱拎着脖领拽了回来,你就不要添乱了。

白凝烨一把松开,眼底带着不服输,添乱?我都要急死了!着急有个屁用!?等着!龙易孱呵斥一声转身离去,他比谁都要着急。

也只有他知道龙翼煜的危险程度有多大。

那厮简直就不是人!虽然这般,阮清歌却是没有察觉,这一天的交流相处,龙翼煜给她的感触简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晚间的皇宫灯火通明,这处是深宫,阮清歌先前从未涉及的地方,在老皇帝的后院,根据记忆,龙易孱的院子应该在南面,距离这里极远。

龙翼煜非要在阮清歌的房中饮酒作对,阮清歌无奈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赔笑,心中对自己唾弃的不得。

龙翼煜丝毫都没有发现阮清歌的不对劲,不知是自我麻醉,还是阮清歌装的太像了。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深夜,阮清歌装醉趴伏在桌面上,只觉那一道深邃的眼眸打量了她半晌。

她一直在等着龙翼煜说点什么,可是那家伙什么都不说。

忽而她被龙易煜抱了起来,向着床榻走去,阮清歌有些心慌,这家伙会不会趁着她醉酒非礼她?正当她打算催吐的时候,龙易煜却是很识相的倒退了两步。

一声叹息自夜幕中响起,我都希望时间能暂停,这一幕陪伴我一声,碧如…我不会再等你了,我已经有更好的人了。

阮清歌眉心微皱,难道今天说书先生说的是真的?那么龙易煜不是在自欺欺人?更好的?她不过是暂时的替代品罢了!虽然这般,但是阮清歌并未动作,过了许久龙易煜才看够转身离去。

阮清歌保持着一个动作许久,待感受不到龙易煜的气息她才睁开眼眸。

她扫视屋内,依旧像刚刚那般,她起身在衣柜中寻找,却是没有黑衣,但幸好角落中有一块黑布,她拿起找来剪刀,三下五除二一身简单的夜行衣呈现在眼前。

她穿上小心翼翼向着外面走去,幸好身上武艺已经高强,能感受到周围许远的气息。

她探寻一番,龙易煜并未在周围,不知去了何处,按道理来说,他若是在周围休息,她应该是能感觉的到的,却是并未,那么他去了哪里?阮清歌暗恨,刚才跟着出去好了,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扫视周围一眼,依旧没有暗卫,她向着记忆中龙易孱的位置飞去。

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古怪,但是到达那处的时候房屋一点灯光都没有,难道是龙易孱没有看清她的手势?阮清歌眉心微皱,她坐在房檐上考量,还是说她与龙易孱走差路了?忽而远处传来脚步声,阮清歌身体下意识反应,趴伏在房檐上,向着声源看了过去。

一席飞影踏着月色迅速飞行过来,与之一同响动的是龙易孱特有的声响。

阮清歌缓慢站起身子,龙易孱来到她的身边,二话不说拽起她的衣袖向着远处飞去。

最终两人落于一片林间,晚风吹动吱呀沙沙作响。

阮清歌将面纱摘了下去,情况如何?龙易孱一脸铁青,应该问这话的人是我,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跑到龙易煜的府中了?我晚间中了迷烟,发现白凝烨与一群人打斗,但龙易煜出现,他有这萧容隽一般的容颜,我恍惚间被打晕,便被打来过来,婢女告知我是五皇子妃,之前落湖失忆,我将计就计便到了现在的地步。

什么打斗?白凝烨说你一早就不见了!那可能是迷幻药。

阮清歌皱眉,这影国本就什么稀罕之物都有,她能中招也不稀奇,但还是暗叹着自己大意了。

白凝烨无事?除了担心你好的很。

龙易孱揶揄道,他上下扫视着阮清歌,瞧见她并未手上便放下心来。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龙易孱接着问道。

阮清歌瞭望远处,眼底似是泛着微光,道:原本打算远离,现下正有机会了解老皇帝,亦有龙易煜的庇护,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打入内部,你命人帮我看着把白凝烨和封家父女保护起来。

龙易孱颔首,我离去之前这段时间会帮你安排好,但是你要小心龙易煜。

龙易孱说话间欲言又止,他其实不想阮清歌与龙易煜有联系,毕竟那小子当初伤害了阮清歌。

阮清歌侧目看着,认真打量了龙易孱半晌,多谢,若是有机会,我会送你回去。

这个回去,自是只有两个人知道。

龙易孱苦涩一笑,道:不管如何,你先顾忌好你自己在说,我先回去了,白凝烨那小子等着急了。

等等!龙易孱转身之时被阮清歌叫住,碧如是谁?你知道吗?碧如不是龙翼煜给你起的称号吗?龙易孱皱眉道。

阮清歌上前一步,站在龙易孱身侧,将这两天的发现说了出来。

龙易孱沉思片刻,道:我命人调查,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以往我与龙易煜并无接触。

好…听闻龙易孱的话语,阮清歌越发觉得自己可能猜测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证据不能说出。

龙易孱离开后,阮清歌连忙回到院落,只见筱霏正站在门口叫喊,那模样好似十分着急一般。

阮清歌踏风飞行,她记得房屋后方有一个窗户,她旋身钻入其中迅速换好了衣物,在身上撒上花露,打着哈欠将门打开。

找我有事?皇子妃您在休息?我叫了您半天,还以为您出事了,急死奴婢了。

筱霏一脸哭相,眨巴眨巴眼眸眼泪就掉了下来。

阮清歌伸手将筱霏揽了过来,抬手擦拭着她的面颊,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可是手掌在刚刚碰触到筱霏脖颈之时,她察觉到脉搏跳动的异常。

筱霏?中毒了?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逢场作戏阮清歌移步灯盏,点亮蜡烛,屋内散发昏黄光簇。

皇子妃,刚才皇子叫您,他说您若是入睡了便不再打扰,若是醒着就去见他…阮清歌颔首紧盯着筱霏的眼眸看着,那里面除了担忧毫无它色。

阮清歌嘴角微弯,拽起筱霏的手臂向着床榻边上走去,随之坐在床边。

筱霏想要挣脱,被阮清歌拽了回去,依旧把着手腕,温婉道:你我主仆一场,便不要这么生分,我真是有些乏了,五皇子那里你就说我睡了可好?筱霏低垂着眼眸身子瑟瑟发抖,好…可是欺骗皇子…阮清歌吁声,眼底带着笑意看去,怎么能是欺骗呢?你若是不将我叫醒,我现在可是还睡着呢,所以不算是欺骗,你去吧。

好…筱霏乖巧走出,待到门口之时还不忘关切道:皇子妃,天气转凉了,您盖好被子。

阮清歌颔首,笑着看筱霏走出,在房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她嘴角的笑容落下。

筱霏却是中毒了,那毒素她不明,但是症状并未异样。

阮清歌身边除了筱霏并无他人,那诺大的院子也只有他们两个,龙易煜的店在不远处的大殿。

这时,一道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阮清歌的思路,筱霏趴伏在门口隔大门张望,皇子妃,您还没灭灯,是没睡吗?正要睡呢。

阮清歌将大门打开,筱霏一张小脸露了出来。

皇子妃,明日一早与五皇子进宫给皇上请安。

好…阮清歌眉宇一松,将筱霏松了出去。

那丫头打着灯笼晃晃悠悠向着偏房走去。

天空飘荡雪花,阮清歌看着那丫头的背影不知为何升起一丝怜悯之情。

她将大门关上,吹灭了灯盏,躺在床榻上却是久久没有睡意。

既然睡不着便起身打坐,临近破晓她才收起手臂躺在床上睡了下去。

刚入睡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她警觉地睁开了眼眸。

筱霏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将洗漱用品放置在门口,上前轻拍阮清歌的被褥。

皇子妃,起来洗漱了,要进宫请安的。

阮清歌缓慢睁开眼眸一脸睡眼惺忪,她起身将罩衣穿上,五皇子起来了吗?起来了…筱霏面上浮现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也掺杂着一丝古怪,好似带着一点谴责?阮清歌最是受不了这种眼神,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怎么了?有事你就说。

话音刚落,筱霏便跪在了地上,皇子妃,这件事奴婢本不应该说的,但是…您…起来说。

阮清歌手上动作微顿,随之拿起秀帕擦拭起面颊。

筱霏依旧跪在地上想着措辞,阮清歌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向着桌上走去,那里已经布满了饭菜。

说吧,不说我吃完了可是要走了。

筱霏呜呜的啜泣了起来,道:皇子妃,您就不能跟五皇子服个软吗?您入宫三年,没诞下一个子嗣,若不是五皇子对您情真意切,早就纳小妾了,五皇子可是各家小姐争先抢夺的对象,也只有您不拿他当回事!五皇子对您这么好,我都看不下去了啊!筱霏说完被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出言不敬可是大罪,就算是眼前是自己出身的小姐也不行。

她瑟瑟发抖等待着责罚,是奴婢该死!奴婢不应该掺杂主子这事!她说着就要扇自己巴掌,被阮清歌一把拽住。

阮清歌一口米饭差点喷了出来,感情这丫头是在谴责她怎么没跟龙易煜睡在一起?她暗中翻了个大白眼,随之温婉看去,笑道:是米饭不好吃还是克扣你饷银?别操心有的没的。

筱霏转身来到阮清歌身侧,苦口婆心道:往日您都是与五皇子睡在一起的,不争馒头争口气,怎么落湖之后就一落千丈?可是您又跟五皇子耍心思?阮清歌瞪眼看去,筱霏吓得瑟瑟发抖倒退了一步。

主子的是你不要掺和。

筱霏终是忍住,扁着嘴巴了梨花带泪,是…阮清歌没有胃口,吃了一点便放下,前去梳妆台装扮,筱霏的手艺极好,妆容淡点,一身暖黄色绣有梅花敞口锦衣。

屋外下着细雪,落在地上化为积水,筱霏手中打着油纸伞,雪花飘荡在上面响起细碎声响。

两人缓步来到龙易煜的大殿,那殿极大,看的出老皇帝对他极为器重,但是相比那个镶满了金银的房屋还是差上一些。

阮清歌扫视周围,依旧没有守卫把守,但是筱霏身上丝毫都没有武力,可能跟她身上的毒有关,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毒?只有日后才能印证。

进入大殿,周围黑压压一片,角落好似空洞洞的网,空气冷清,阮清歌有些发颤。

她站立了不多时,龙易煜同样穿着一身暖黄色长袍走出,上面绣的是文竹,与阮清歌的极为相配。

参见五皇子。

阮清歌微微弯身行礼,龙易煜上前,将阮清歌扶了起来,你我无需多礼。

阮清歌浅笑一声,走到龙易煜的身侧,:用过早膳没有?我已经吃完了,你若是没吃的话就先吃,我等等便是。

龙易煜笑着摇头,这还是阮清歌第一次关切他,他觉得心中像张开了烟花一般美丽。

不,我已经吃完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两人坐在一顶华丽的轿子上,随着太监的走动缓缓向着皇宫深处走去,而这次走的路却是与阮清歌记忆中的不同。

想来上次那相满金银的房屋,应该是老皇帝独处的地方,现在前去的应该是他的宫殿。

这一路上龙易煜对阮清歌说了许多,皆是对于皇宫之中的禁忌,便是叫阮清歌不要害怕,因为她看不见老皇帝的面容。

阮清歌想起前些时看到那老皇帝苍老的模样,便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之处,看来那老皇帝身上的秘密十分多。

阮清歌对龙易煜的话语均是颔首,表现乖巧,得到了龙易煜的赞扬。

然而阮清歌越来越像他心中的碧如,这一点让他有一丝慌乱。

阮清歌一边听着一边皱起眉头,这般的龙易煜竟是与他印象中的萧容隽有着相同之处,若不是现在的处境不同,她一定会以为眼前的人就是萧容隽。

可是谁人不是身不由己呢?逢场作戏罢了。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木质风扇这一路上走去的地方便是之前阮清歌接触到那辉煌的宫殿。

走在铺着红毯的地上,阮清歌忽而有一种登基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怪怪的。

但是想起先前龙易煜给她闻到的迷幻药,她不得不防,趁着龙易煜不注意,吃下了一颗用影国药材制作的解毒丹,不管效果高低,总是能抵挡一些的。

不多时轿子停了下来,龙易煜下车,抬手站在车前撩起了车帘。

阮清歌弯身缓步走出,只与龙易煜的手虚晃一下便走了下来。

龙易煜也不在意,毕竟有些东西是打心底里,他知道阮清歌排斥他,但是那又如何?现在这个女人不还是在他的手上?相处久了便能好的,而且他也相信萧容隽不会找来,龙易孱更是没有资本跟他抢夺。

阮清歌扫视周围,只见那梯子差不多有一百节,这爬上去也要废一些时间,可见这宫殿修建的极为气派。

阮清歌抬起眼眸向上看去,瞧见在门口也只是有两个守卫而已,她现在的功力竟是探寻不出那两个守卫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强。

龙易煜似乎将阮清歌的探寻看在眼中,嘴角微微向下垂,并未发一语。

他抬起手腕,阮清歌垂眸,将细白的小手搭在他的臂弯之中,另一手掐住了裙摆,两人相扶着向上走去,阮清歌强忍住心中的恶心,但是必须演戏要演全套,她勾起嘴角,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这百层的阶梯,两人竟是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阮清歌将一身的武力收敛,这种时候不宜锋芒毕露,惹祸上身那便不好了。

不多时两人抵达台阶之上,向内看去,大殿之中一片辉煌,因为内里十分硕大,所以角落之中一片黑暗,只见坐在正中央龙椅的前方正竖立着一个屏风。

阮清歌眨着眼眸装作一脸天真看去,能瞧见里面身躯有些佝偻的老皇帝,咳嗽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略微苍老的声音。

你们来了,这小姑娘当真不错,煜儿能得到此妻,真是幸事。

臣妾(儿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吧,赐座。

阮清歌都没有瞧清这人是从哪儿出来的,便感觉两把椅子摆在了两人的身后,紧接着那身影便又消失不见。

可见这宫殿之内的人物功力多么高强,阮清歌不由得有些心惊。

幸好她没有将自己的底牌泄露出来,不然在他们的面前可能也只是小儿科一般,。

你近日可是与你的二哥在一起?他们已经要出征大盛朝。

阮清歌闻声微眯起眼眸看去,不知这老皇帝到底是何用意,是要探寻她的底线,还是不将她看在眼中?阮清歌低垂着眼眸将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之上,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对两人交谈的话语也是只字不提,典型的我只听听,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

而这副模样看在老皇帝的眼中,却不知作何感想。

那屏风有一道特殊的功能,便是里面的人能够看清下面的情况,而下面的人只能看到屏风上边的画作,对于老皇帝来说是形同虚设,皆能将阮清歌的小动作看得眼中。

龙易煜嘴角微微勾起,台上看去,抱拳行礼道:这一父皇放心,不用担忧,暗中我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他们只是前去便可。

只见台上老皇帝爽朗大笑,好既然你有成算便可,那么一切便交由你来了,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儿子!这件事一定不要给我搞砸。

阮清歌闻声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都说这龙易煜莫高深测,光是听两人的话语,就知道期间有什么大动作,可是阮清歌想要知道却是有些艰难。

好了,不说我们两个的事情了,看这丫头也有些无聊,不如你去后宫找你的母妃聊聊,朕这一把老骨头也不能陪你们许久,朕便下去歇着了。

还不等龙易煜说什么,便听到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向着内里走去。

龙易煜什么话都没有讲,弯身抱拳行礼,阮清歌亦是如此。

待那道脚步声彻底消失,龙易煜才侧身看向阮清歌,你可是愿意与我前去看望母妃,她惦念你多时。

阮清歌闻声歪动着脑袋,温婉一笑,全听你的。

这乖巧的一幕极为的取悦了龙易煜,他抬起手揉搓着阮清歌的头顶,眼底满是爱意。

阮清歌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龙易煜的眼神并不像是骗人的。

想要知道什么,也只能等到晚上龙易孱回来之时,告知那碧如到底是何人才能得知。

现在有些晚了,母妃应该在享用早膳,不如我们晚间之时在前来。

阮清歌颔首巧笑盘盈,好!你说了算。

两人怎么来的便又怎么回去,这一来来回回折腾将近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回到院落,阮清歌洗漱了一番,筱霏焦急前来,询问情况如何,那模样简直比她还要着急。

阮清歌只字未提,对一个不是自己亲随的丫鬟来说,没有必要与之相处。

阮清歌呆的实在是太过于无聊,距离晚间还有两刻钟的时间,这时间极为漫长,她不想浪费掉。

她抬起眼眸看一下筱霏,询问道:平日里我有什么喜好。

筱霏顿时喜悦,笑道:皇子妃最喜欢看书了,你最喜欢待在皇子的书房之中,你现在要去看吗?我带你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座房屋的跟前。

那屋子硕大可以想象到里面的书到底有多高。

将大门打开里面散发的满是书香之气,三面墙壁堆积满满的书,其中有一个台梯正至于中央。

阮清歌不由得感叹现在就有这么大的工程,当真是厉害。

而在那房屋的正中央头上,竟是有一个木质的风扇,阮清歌不明看去,筱霏笑道:皇子妃,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个怎么用?阮清歌故作天真的点了点头,抬手抚摸额头,我真的是忘记了。

筱霏走到门口,拉起一根麻绳,只见那绳子向下,一拽头上的风扇便开始转动。

这是最简单的物理发动,阮清歌想了想,这可能跟那个吕饶有关系。

厉害吧?皇子妃!筱霏玩的开心。

阮清歌颔首,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看看就行。

好的!筱霏一脸欣慰,只要皇子妃无事便可,只是她觉得怪怪的,怎么也跟阮清歌亲昵不起来。

第一千零五十章 快活池周围一片安静,阮清歌的心绪也沉淀了下来。

她回想着之前老皇帝的一番话,总感觉有什么有蹊跷,那老皇帝的模样似乎知道她是谁。

可是…得此女为妻实乃幸事?阮清歌眼眸微眯,她不由得想起她的一身医术,可是为了诅咒一事?但是…她瞬间瞪大了眼眸,这期间事情盘根错节,怕是不是一句话两句能够道来。

加之龙易煜现在对她的态度,其中碧如的事情…隐约有什么朦胧的事情在阮清歌的脑海中炸开。

她平复着自己的气息,让自己安静下来,现在一切都还待定,她只要将碧如的身份演好,若是有什么苗头,也好再做决定。

阮清歌冷静片刻,站起身向着书架走去,她从三面墙壁各抽出一本,皆是诗集,国册,已经医术。

阮清歌眉心皱了皱,这里面还有医书?当真让她刮目相看。

她走到那面架子,随手又抽出三本,本本皆是关于医理的书籍。

她认真看去才发现,这一面墙都是,从草药认识,到医理,再到疑难杂症,更甚至其中还有对动物的解刨。

阮清歌稀奇极了,也开心极了,若是将这一面墙看去,定然能将医术提升一个层次,毕竟这影国的草药可是不常见的,一些病症她也完全解不开。

比如龙易煜的迷幻药,还有筱霏身上中的毒。

阮清歌就像是缺水的海绵一般,而这一整个柜子就是汪洋,她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本本书看下去,简直开启了新大陆,知识不断的向着脑海中灌输,时间过去多久她都不知道。

筱霏前来瞧见阮清歌这般认真的模样,脑海中好似浮现出了什么,她快步上前,惊扰了正在认真读书的阮清歌。

她从阮清歌身侧的书架上拿出了一本用宣纸压成类似于笔迹一般的东西。

皇子妃,您可能不记得了,这是你看书所记录下来的东西,给你。

还有这好事?阮清歌伸手将书籍接了下来,那上面蝇头小字十分娟秀,一看出手之人就是学富五车的贵家小姐。

阮清歌自醒来就没有询问过这个碧如的身份,却也直到在筱霏的口中问出来的也一定是假的。

那毒虽然不致命,但是阮清歌觉得一定与失忆有关系。

现在的筱霏就好像被龙易煜设定好的人物,除了有自己的情感与机器人没有什么差别。

阮清歌认真看去,那上面连疑难的草药都画的栩栩如生。

她将书籍推开,光是有这一本笔迹就能醍醐灌顶。

皇子妃!您先别看了,马上就要进宫了,我们去用膳吧。

阮清歌颔首,看着那些书籍眼底带着依依不舍。

回到房内,瞧见龙易煜已经在里面等候着她,隔着许远,阮清歌就能从饭食中闻到草药的味道,与她醒来之时闻到的一般。

阮清歌现下还不明,不知道那药到底是什么药效。

但是现在龙易煜在这里,她也不能不吃。

阮清歌心生一计,对着龙易煜弯身行礼,参见皇子。

龙易煜起身将阮清歌拉了起来,你若是这般我就生气了。

阮清歌巧笑盘盈,知道了,快用膳吧,一会还要去见母妃。

阮清歌都要被自己的演技所征服了,虽然龙易煜与美色傍身,但是那俊逸却是不及萧容隽半分,虽然皮相相差无几,但在阮清歌的心中他就是个假货!阮清歌坐在龙易煜一侧,不断的为他夹菜,倒是想要看看这掺杂了药粉的菜他可是能吃得下去。

龙易煜却是让阮清歌吃惊了一把,将那些菜尽数吃掉,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阮清歌心中暗叹,看来这男人是有准备前来。

龙易煜每一个动作表现的都那么自然,一点作假的感觉都没有,这才是让阮清歌觉得最可怕的地方,这个龙易煜好似将她当成了碧如本人。

阮清歌虽然吃下了菜却是极少,待龙易煜停下筷子不动的时候,阮清歌以上茅房为由进行催吐。

她一脸苍白走出,筱霏担忧上前询问,皇子妃,您怎么了?不舒服吗?阮清歌摇头,今晚的菜色不是很喜欢…筱霏记下暗暗点头。

待回去的时候桌子已经收拾好,龙易煜整理着衣物,现在可以出发了。

阮清歌颔首,不多时两人坐着轿子自皇宫的后门进入了深宫后苑。

这地方阮清歌还记得,便是当初老皇帝与一众美女戏水的地方。

此时水池边上有些萧条,一个人影没有,池水一片湛蓝,边上放置着托盘,上面空无一物。

这是做什么的?阮清歌歪动着脑袋天真问道。

龙易煜凑了上来,两人面颊距离极尽,他身上的味道阮清歌能闻到。

阮清歌下意识的向旁凑去,龙易煜眼眸暗了暗,随之笑道,那是快活池,池水都是用药制作,在里面泡一泡能洗去疲乏强身健骨。

真的吗?我也想下去试试。

阮清歌眼底闪烁着精光,不知这池水与萧容隽的极炎池水相比哪个更胜一筹?龙易煜面色显然有些不好,道:快活池…顾名思义就是快活的,只有父皇和妃子们能进入。

阮清歌微笑的嘴角一抽,这不是就纣王的酒池肉林?好吧…龙易煜看出阮清歌眼底的落寞,抬手抚摸着她的头顶,没关系,你若是喜欢我在府苑备至一个便可,虽不及这处有功效,但对你的身子也是极好。

阮清歌颔首,好!谢谢你。

但是…若是真做了,她也不敢用,谁知道这男人会不会把膳食里的毒药放在池子之中?轿子一晃一晃向着快活池后面走去,在距离不到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那是一座粉色漆墙的房屋。

看去就好似公主的宫殿,但是门口正对着快活池,若说是龙易煜母妃的宫殿,阮清歌就哇塞了。

这不是每晚都能看见自己的丈夫在水池子里与女人为爱鼓掌?简直就是没有人性啊!下来吧。

身侧传来龙易煜温润的声响,他已经下了轿子抬手等待阮清歌下来。

阮清歌缓步走下轿子,小手搭在龙易煜的臂弯向着里面走去。

踏过门开一缕幽香传了出来,室内烟雾缭绕,其中竟是有一丝香烟的味道,那味对于阮清歌来说可是脑海中最深的东西。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怕是陷阱屋内装饰奢华,亦是多用粉色,仿若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淡粉色大纱幔后方一名女子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她双腿交叠长臂舒展,一个长柄之物捏在手中,随着她下颚微收,朱唇淡吐,一抹烟雾喷涌在空气之中。

淡淡夹杂着水桃味道传来出来。

阮清歌一惊,这不是烟壶?!还是水桃味的烟壶?!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大的手笔啊?阮清歌吃惊之时龙易煜侧身碰触着她的手臂,她反应过来与龙易煜一同弯身行礼,儿臣(臣妾)参见母妃。

起来吧。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宫女将罩衣披在她的身上,她将烟壶递到一侧,将衣服穿好,踩着锦鞋走了出来。

阮清歌瞧见他的面容,不由得再次遗惊叹。

美人倾国再倾城,说的便是这个女子一般,只见她的面容好似二十几许,身材曼妙不可多言,凸凹有致,简直就是尤物。

说是那老皇帝的女儿,甚至是孙女都不为过。

红唇不点而朱,一双黛眉微扬,吊梢眼角尽显妩媚又又明亮,巴掌大的小脸儿下颚尖俏。

走路腰间轻拽,娇媚姿态应运而生,她走到屋内的正中央。

那中央正有一把黄花梨木的椅子,她上前走去,坐在那处,双腿交叠在一起,露出细白的脚腕,整个人是风姿绰约。

这就是你的新皇子妃?模样倒是不错。

那女子上下打量着阮清歌,眼底痕迹明显,丝毫没有遮掩、龙易煜上前拦住那女子的视线,母妃,你这般可是会吓到她。

那女子爽朗的笑了笑,我儿子的妃子怎么能如此胆小,既然来了便不要害怕,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般便可。

阮清歌笑了笑,应声说:是。

这女子心子豪爽,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龙易煜的母妃,定然会与之成为忘年之交。

可惜人从生下来,便有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就算再惺惺相惜,背景不同也不能相谋。

那女子好像看着阮清歌不过瘾,起身将龙易煜推向一侧,大刺刺的打量着阮清歌。

随之对着龙易煜道:既然你将人送来了便离开吧,晚间我再将她送回去。

龙易煜闻言眼眸明显闪烁着不悦,对着那女子也出言不敬了起来。

母妃这般可是无礼,若是你想与碧如单聊,不如我退下,一会儿在前来将她接回。

那女子摆了摆手,不管怎样我能和她在一起就行,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完那女子不由分说的拽起阮清歌就要向外面走去,宫女瞧见眼底闪烁着不赞同,拿起一侧的披风罩在阮清歌的身上,以及那女子的身上,外面天气寒冷,莫要着凉。

知道了,知道了!女子面上明显不悦,拽住阮清歌并向着外面跑去。

而就在两人出去之时,那宫女上前一步来到龙易煜的身侧,五皇子,可是要追出去看看?龙易煜摇了摇头,随她去吧。

那眼底带着无奈,甚至有一丝阴狠。

女子跑得极快,从原来的踱步变成后来的已使用轻功,阮清歌堪堪能够追随,若不是因为想要隐藏功力,这女子的脚步根本不值一提,但现在显然有些吃力。

母妃!我们要去哪里呀?阮清歌气喘吁吁道。

那女子站定脚步回身看去,眼底满是揶揄,就你这体力和小身板子,怎么能够经得起龙易煜折腾?这赤果果的话语可是吓坏了阮清歌,她眼眸微眯道:你将我拽出来作何?瞧这阮清歌明显不客气的样子,那女子笑了笑,我原本以为是个软柿子,却没想到是个大老虎,这皇宫还真是有意思呀。

阮清歌皱起眉头,看来自己心中的猜想成真,这女子并非龙易煜的亲生母亲,不然也不会有这般的态度。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皇宫最偏僻的一处周围,满是草坪,积雪初融,一滴滴露水。

铺垫在杂草之上。

中央有一颗歪脖树,上面吊着秋千,那女子缓步上钱,如同飞鸟一般扑了上去,坐在秋千上荡漾了起来。

你也不用怕我,我比你年长不了几岁,想说什么,或者是想问我什么你就问吧,毕竟是皇宫之处的禁忌太多,你想要知道什么谁都不会告诉你,只有我。

这女子将底牌亮了出来,阮清歌不由得沉思,这人到底是谁的人,她该不该信?跟随萧容隽身侧多时,她早已练就了多疑的心性,所以对女子的话并未全信。

她轻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一个落湖失忆的皇子妃罢了,不知母妃这般到来有何用意?我只想安分守己而已。

那女子啧了啧舌,揶揄看去,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你是什么性子我一眼就能看出,这周围并无守卫,你大可放心,只有你我二人,我并不是这皇宫中任何人的手下。

阮清歌闻声心中警铃大作,那女子却是十分快活的荡起了秋千,两人就这般对峙了,顿时那女子顿时心生无趣。

我都这般与你道来了,你还装什么深沉呀,这皇宫真是硕大,想找一些乐子都这么难。

她仰头看向天际,眼底好像浮现出回忆一般,我名凤兰烟,原是希地国的一名皇妃,出游之时,不小心踏入了这片沙漠,便被老皇帝掳了过来,那时的龙易煜还小,他的母妃丧命,并交到了我的名下,我便将他抚养长大,那孩子什么心性我皆知,你这一个突然出现的皇子妃,怎么能够夺得他的喜爱,竟然是有诡计。

忽而说出这么多隐秘之事,阮清歌面上毫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是惊起了波澜,凤兰烟?希地国?怎么没有听起希地国的国王说起?亦是没有听见萧容隽提到。

这影国的老皇帝又是想要作何,他衰老成那样,还要劫走其他国家的皇子妃,怪不得他敢向外面进攻,原来是已经胜券在握,将其他的国家捏在掌心之中,犹如玩物一般。

瞧见阮清歌还是油盐不进的模样,凤兰烟烦躁了起来,我都这般与你道来了,你还是不想跟我说你的身份吗?阮清歌皱了皱眉,依旧笑道,我不知道母妃您跟我说这么多是作何,我真的只是碧如而已。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失了忆的皇子妃,说出什么对她来说都是有危险的事情。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奇怪的女人凤兰烟怎么说都是将龙易煜抚养长大的母妃,跟她这一个素未谋面的皇子妃来说都不是一路人。

她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凤兰烟眯起眼眸,飞身上前来到阮清歌的身侧,别不知好歹!我知道你身份不凡,会医术对不对?原本的逼碧如也会,你不过是与她长相相似罢了!那女子太过于娇弱,可没有你身上这股狠劲!阮清歌后退一步,伪装的面具撕下,她忽而不明这女子为何这般?按照年纪来说,她应该在这处十余年,竟是还没有忘本?实属难得。

她这般道来的用意可是想要借她的力回到希地国?我知道你现在想着什么,你在怀疑我的身份,怕我跟龙易煜是一伙的,你放心,我对天发誓!我对整个影国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凤兰烟心怀恨意道,那眼底浓烈的仇恨不假。

阮清歌忽而笑了,凤兰烟转身看来,呵斥道:笑什么笑?我笑真有意思,你这般是作何?随便找一个人就道明了身份?你真以为我身份不凡?若我是龙易煜的人怎办?阮清歌眯起眼眸,故意炸凤兰烟,毕竟知己知彼才能进行下一步,这凤兰烟着实让她吃惊。

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便进行下去好了。

不可能!一看你就不是影国的人,影国之人身上皆有诅咒,以往碧如与我偷偷交流过,她什么人我一清二楚,并不是你这般。

凤兰烟深深看了阮清歌一眼,道:虽然你装的很像,但是我亦是如此,在这地方全靠装疯卖傻,我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今日之后你怕是再也看不见我…为何?你以为龙易煜将我带来是作何?凤兰烟斜视而去,嗤之以鼻道。

阮清歌眉头紧皱,她越来越看不懂这女子。

作何?跟我装?龙易煜什么性子你怎么能不了解?我看人眼光一向狠毒,你不要在我面前装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不如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阮清歌轻蔑一笑,道:你这热你还真是怪,不是你叫我出来?现在又问我,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语,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凤兰烟眉心紧皱,她听闻阮清歌的话语不由得沉思了起来,难道真是她看错了?可是阮清歌不是影国人这是事实。

而能出现在龙易煜身边的人都是医者,她是最了解碧如的,若说龙易煜爱上那个女人因此找了个替身凤兰烟是不相信的。

阮清歌抬起眉头等待着凤兰烟的回答,可就在这时,两人均是感受到远处浮现的躁动。

不多时那动静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两人对视一眼,阮清歌起先反应过来,上前跨住了凤兰烟的手臂,母妃,这处真好,日后我闲歇之时能前来叨扰吗?凤兰烟眼眸微闪,抬手抚摸着阮清歌头上的碎发,慈祥道:能,你有空就来,母妃随时等候。

凤兰烟看了一眼天际,道:这时日也不早了,不如你回去吧,别让煜儿等久了,记住母妃说的话,煜儿无辣不欢,你多做两道菜,讨讨他的欢心。

母妃,儿臣知道了,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凤兰烟笑了笑打算带着阮清歌离开,阮清歌却是撒娇求陪伴不打算走。

远处传来脚步声,那人一身黑衣,将头部盖住,看不清面容。

他来到阮清歌身侧,道:皇子妃,五皇子命我来叫你,该回去了。

好…回去之时已经到了晚间,周围一片黑暗,随着轿子晃晃悠悠,不多时便到了院落之中。

龙易煜将阮清歌接了下来,道来还有事便率先离开了。

晚间之时,阮清歌吃了夜宵,那已经是这一天之中吃的最好的一顿,毕竟只要是饭时就掺杂了药粉,只有这东西没有。

阮清歌吃了个肚饱溜圆,随之便向着书房走去。

筱霏似乎已经看出阮清歌的动作,早早的就将书房中的灯光点亮了起来,是那一片通明。

皇子妃,五皇子让您早些休息,今晚他不回来了。

筱霏来到她的身边,轻声说着。

阮清歌乐不得这般,她摆了摆手将筱霏谴退了出去,专心看着那笔记。

笔记有厚厚的一沓,就算阮清歌飞速浏览也要耗费一些时间。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间便到了深夜,月亮隐于云雾之中,一片黑暗。

门口传来稀稀碎碎的声响,阮清歌警觉抬起眼眸看去。

听到外面传来扑哧扑哧的声音,像极了现在的rap声响。

阮清歌勾唇一笑,知道是龙易孱前来。

她将笔记收好,穿好衣服向着外面走去,手中抱着一个暖炉。

她抬眼眸扫视周围一眼,筱霏已经被他打晕,放在了外面的椅子之上。

阮清歌谴责龙易孱,你这般不是要冻坏了人家,赶紧将她送到屋内。

龙易孱啧了啧舌,随之将筱霏抱起向着丫鬟的房中走去,不多时走出来阮清歌已经换好了一身夜行衣,两人踏风向着远处飞去。

怎么样?调查的结果如何?那个碧如是谁人?龙易孱耸了耸肩,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亦是将碧如调查的清清楚楚,你不想要奖励我什么吗?奖励你两个大巴掌,可好?阮清歌揶揄道。

龙易孱摇了摇头,那两巴掌你便留着好了,这辈子我都不想要。

阮清歌瞪眼看去,真是有些不理解这龙易孱的矫情劲儿。

赶紧将你调查的结果告诉我,我还有一事要与你道明。

龙易孱皱了皱眉头,知道若是不将碧如的事情说出,也不会听到阮清歌要说的另一件事,他便缓缓的将调查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碧如本是影国之内的一名小官子女,家中并不在此处,因为主城举办诗词歌会她才先来。

在湖中与龙易煜相遇,这些也只是我从百姓的口中得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我亦是不知。

阮清歌闻声颔首,既然如此,那你将碧如的生平说出,还有她现在在何处?是生是死?这阮清歌最想知道的事情,若是比如还活着便能牵制住龙易煜。

可阮清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碧如多半可能是香消玉焚了,不然龙易煜也不会让她顶替。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满世肮脏那是三年前的事情,龙易煜好似将一女子带入宫中,那女子就应该是碧如,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传出什么风声,碧如是死是活不知,现下在哪里更是不知。

被幽禁起来了?不知…龙易孱弱弱的说了一句,感受到阮清歌逐渐升腾的愤怒他尴尬一笑,道:皇宫这处你是知道的,没有守卫,想要找个人问问很难,但八成是被关起来了,或者是失踪了。

阮清歌回忆这两天对周遭的发现,确实如同龙易孱所说的一般。

这皇宫之处一个守卫都没有,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都是异常困难,阮清歌忽然想起今日那个奇怪的女人,难道就是因为这般?凤兰烟是怎么回事?随之阮清歌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龙易孱大惊,你看见那个女人了?一般来说你是看不见她的,他们将你带到她的面前是什么意思?此话怎讲?凤兰烟的确是一名希地国的皇妃失踪在沙漠中根据惯例留在了这处,与我的生母一般,都是要留下来当成生孩子的工具。

但是老皇帝对凤兰烟极为照顾,从未有这种要求,其中内幕无人知晓,她找你什么目的更是不知,但现下看来你可以多接触,她知道的肯定比我调查的还要多。

阮清歌颔首,找你所说这般进行,但是按照方凤兰烟的意思我好似再也见不到她。

而龙易孱所说应该是将凤兰烟关押起来,却是并未,吃穿用度看起来极好,一点都不像是幽禁的人。

还能如此这般,定然是有一番好手段压制住了老皇帝,而那老皇帝能这般应该是与凤兰烟达成了协议,那么交易的内容是什么?远处传来脚步声,阮清歌与龙易孱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阮清歌回去不多时龙易煜便前来。

大门打开,他穿着一身便衣来到了阮清歌跟前,今日与母妃交谈可是欢乐?阮清歌眼眸微转,想起今日龙易孱所说的话语,对着龙易煜娇笑一声,主动揽上了他的手臂。

我与母妃交谈甚欢,她竟是这般年轻,我在这处无朋友,可是能与母妃多交流交流?闲暇之时让我前去看望?瞧着阮清歌撒娇一般的模样龙易煜心中好似百花齐放,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道:这是通行令,你想去随时都能去。

好…谢谢你!阮清歌欢快收下,待龙易煜想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她抬手虚扶住额头,一脸痛苦,我头有些疼,好似今日与母妃荡秋千着凉,想先行睡下了。

龙易煜眼底浮现黯然,抬手轻抚阮清歌的面颊,好…我出去了。

待龙易煜走后,阮清歌快速换下衣物洗了个澡,尤其是与龙易煜有所接触的地方,简直快让她洗秃噜皮才罢休。

阮清歌躺在床上彻夜未眠,脑海中想着都是明日要不要钱去找凤兰烟。

若真是像凤兰烟说的那般,她被龙易煜监视着,那这几日都要安分守己,不要前去,很快便到了清晨,她与龙易煜问了一声安,便向书房走去,继续查看着碧如的笔记。

前面几页都没有什么异样,而今日查看的竟是发现上边有泛黄的晕染,阮清歌凑过去看了看,那晕染的地方好像是被泪水打散了一般。

她察觉异样继续向下翻动,接下来的几页已经有些泛黄,更是污迹不堪,而到最后一页上面就是沾染着淡淡的血迹。

阮清歌心中升起一丝异样,这碧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如此这般。

可当真是被龙易煜幽幽禁了起来?阮清歌忽然想起失忆的筱霏,或许她就是打破关键的人,可是她身上的毒,现在阮清歌没有办法将之解开。

这影国之中辛密的事情太多,她不由得有一些头疼,此时真的希望萧容隽就能在她的身边帮她排忧解难。

——此时一片黑暗的虚无之中,那三人均是被凌空置于黑暗的正中央。

周围好似有什么物质向着三人的身体之内钻去,那三人面容安详,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容隽只觉得过了许久许久,那幻境之中他看到了许多从未见到的东西,飞在天上的大鸟,漂泊在湖里的大船,将人一下子弄死的器具。

那梦境之中的东西简直让他大开眼界,他也学到了许多超乎自然的知识。

而花无邪和沐诉之却没有那么悻然,他们在梦境之中不断的受着鞭挞,实力在承受之中大涨。

萧容隽是第一个醒来的人,他睁开眼眸瞧见周围一片黑暗,而沐诉之和花无邪两个人正悬挂在上空。

他知道这地方是一个极其神秘而又力量强大的传承,他坐在地上运功打坐,实力竟是比以往大增了许多。

而他最想知道的便是现在过去了多久.他仰头看了看那两人,瞧见两人身上的功力,应该快要醒来了吧……他叹息一声随之快速进入到状态,室内不多时又恢复了寂静。

——转眼间过去七日,阮清歌均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之内,龙易煜不知道忙碌着什么,这几日竟是没有前来。

这期间龙易孱倒是来过,交接了许多事务,阮清歌最想知道的就是有没有萧容隽的信息,得到的结果却是并未。

而龙易孱给了阮清歌一块令牌,那是直接能够支配阿良的信物,有阿良留下来处理,事情也变得简单了一些。

阮清歌将那笔记看完,从书房走出只见眼前一片恍惚,她看着这个世界好似一滩污泥,浑浊不清,这世界上竟是有这般肮脏之事。

碧如不是简单的人物,那笔记最后每个字上面都有一个隐秘的符号,而这些符号串联起来就是摩尔摩斯密码。

一个花季少女被关押在此处三年之久,大好的年华全部葬送,结局却是那般凄惨。

阮清歌仰头望向天际叹息一声,希望每一个女孩都能够得到善待。

皇子妃,您出来啦,五皇子今日归来,要与您一起用膳。

筱霏开心的不得了,还以为皇子妃被抛弃了。

阮清歌颔首,缓步向着屋内走去,她在走动之时拽起了筱霏的手腕,笑道:你可知去哪里寻找草药?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出街游行筱霏闻声摇头皱眉,一脸紧张,皇子妃,你怎么能犯如此大忌呢?在这里可是不能随便将草药说出的,尤其是在这皇宫之中。

阮清歌不解看去当初她身负重伤,封雨桐和封父是怎么给她弄来的,草药不都是用钱票买来的吗?怎么在这处又不能说草药一事了。

马上就要进入正子期了,这处的草药不够用,将会大面积死亡,预计到明年冬季才会回转,皇子妃…这件事你怎么能够忘记?阮清歌转身将筱霏带进了屋内,两人坐在椅子上,她道:我这不是失忆了,将这些事情全都忘记了,你告诉我那正子期是什么意思?筱霏歪着脑袋看阮清歌半晌,随之叹息一声道,皇子妃,这回你可要记住了,这几日千万不要说草药一事,那个正子期便是咱们特殊的节日。

说起来也是祭奠一些草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珍贵,就是不能说出草药,那些草药现在已经死亡,便是只有在去年的入冬到今年的春天会生长,随之整个影国将便寸草不生。

阮清歌闻言觉得奇了怪了,世上还有这般神奇的事情?筱霏抬手撒了撒后脑勺道:说起来寸草不生,有些绝对了,杂草还是有的,只是那些有用的草药不生长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着筱霏敲了敲脑袋,哎呀,我的头好疼。

阮清歌微眯起眼眸心中悱恻,不疼才怪,因为她之前检查了碧如的笔记,其中便记着这一种状态。

这便是服用了失忆丸之后发生的事情,而在吃药之前要受到极刑。

便是像当初的阮清歌被龙易煜拍去的那一掌,便是换取脑海中的波动,将旁人的记忆输入其中。

而筱霏的就简单了一些,只要直接服用药丸便可,但是对身体极为有害,现在看不出来什么,过两年之后就会急速的衰老直至死亡。

能解决的办法也有,但是现在没有草药,这才是最棘手的事情。

这几天筱霏对她不薄,她不想让这一个花季少女就此香消玉焚。

阮清歌眼眸微动,上下扫视着筱霏,这孩子什么心性,这几天她便看了出来,若是强行要她去找草药,怕是不可,被人抓住那就不好了。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这几日母妃可是前来寻我?筱霏摇了摇头,并未,这几天十分安逸,没有人前来寻找皇子妃。

阮清歌闻言颔首,既然如此便被膳吧,将五皇子请来。

筱霏这才想起来前来的目的,飞奔一般的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准备好,龙易煜亦是前来。

阮清歌抬手看去,嘟起嘴巴不悦道:这几日你去做什么了?为什么没来找我呀?人家好想你呢。

这一席话说出阮清歌都被自己恶心到,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要找出事情的秘密,只能这般,她想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呀,想来亦是要许久。

龙易煜闻声眼底闪烁着光华,上前伸手勾起阮清歌的下颚,对着她的耳机吹了一口气,邪魅道:这般想我?不如今晚咱们…阮清歌闻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抬手将龙易煜推开,眼底浮现着一丝忧愁,还是不要了,我怕服侍不好您…龙易煜笑了笑,眼底闪烁狭促光辉,近日我事情繁忙,可是怠慢了你,莫要怪罪。

阮清歌笑了笑,执起筷子为龙易煜加菜,我怎么可能怪罪你呢,只要你能陪伴我便可,对了,今日天气真好,咱们可是能够出街游行,我已经有许久没有出去了。

阮清歌嗲着嗓子撒娇道。

龙易煜自是愿意看见这般,吃完午饭我们便可出去,你想去哪里湖边还是街头,或是去外茶馆。

街头便可,这城内热闹非凡,我想要去看一看。

好。

龙易煜动作极快,吃过早饭,叫人准备好了马车,不多时便来到了热闹的街头。

隔着许远就能听到叫喊的声响,而那吆喝声也极为奇怪,竟是一些阮清歌没有听过的东西。

但是细听之下竟是现代南方各种美食,阮清歌不由得想这一切肯定跟吕饶有关系,她对吕饶这个人更是好奇到不行。

阮清歌瞅着外面眼里满是新奇,龙易煜在一侧嘴角向上扬起,看去眼里满是笑意。

阮清歌侧目看去,道:这外面极为热闹,我想去看看,可以自己走一走吗?龙易煜颔首,我去街上正好有事,你自行玩耍吧,一会儿我们在茶楼相聚,就是上次那一家。

阮清歌应了一声,接过龙易煜递过来的荷包,随之跳了下去,拽起筱霏向着远处跑去。

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龙易煜身侧,五皇子,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龙易煜微微颔首,眼里闪烁着阴狠,说:去吧。

随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马车之中。

那人影跟在阮清歌的身后,阮清歌一瞬便观察到。

她与筱霏在街头吃了许多好吃,皆是阮清歌以前没有品尝过的,竟是没想到在这古代能够尝到味道,当真是快乐不已。

她虽然一边吃着,看去好像真的是逛街一般,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在观察着药房。

可是这城市之中这一条街上,也只有一家药房。

不知那龙易煜是否在里面,他前来这里,可是办什么事情?按照以往的行程来说,现在龙易煜应该是与那两人前去大盛朝,却留在此处,可是因为她?阮清歌眼眸微闪,思索着不如就赌一把。

她忽然弯身捂住腹部,手中的食物掉在地上。

筱霏在一侧焦急的不行,皇子妃!你这是怎么了?阮清歌抬起手臂紧紧的按住筱霏的肩膀。

我肚子疼,好像吃坏了东西,哪里有茅房带我去!筱霏连忙扫视周围,看见一间茶楼,道:不如我们上里边去吧,给一些钱财便是。

阮清歌连忙点头,只要有地方让我上就行,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嗯!筱霏快速前行,阮清歌感受着身后的躁动,只见那隐藏的身影也跟着走了进来。

她观察着酒店的格局,只在上楼之前她便摸了个透,走廊的今天有一个窗户,她便趁着那人不注意,快速飞身而去,从窗户一跃而下跑了出去。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作何感想阮清歌身姿矫健,向着城街道上最繁华的地方冲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与此同时筱霏和那神秘的身影,却是没有发现阮清歌失踪。

阮清歌找了一间胭脂店,买了衣物和胭脂水粉,利用自己精湛的手法易容,换上衣物,走出这时已经是一名老妇人。

她眺望远处的那间药店,缓步走了进去。

屋内只有一个老板和一个伙计,其余人都没有,而药材极为稀缺,看去只有两个柜台上有,但是店铺极大,放置着一些动物的内脏.以及骨骼。

看来他们并不能从草药中提取药粉,而是从那些内脏之中提取,阮清歌不由得感叹这处医术的精湛,就连大盛朝都没有想到这一处。

要买什么呀?那个伙计敷衍的说道,连眼皮子都没抬。

阮清歌咳了一声向前走去,从袖口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药方。

请问这些药材有吗?那药单上面的药材都是极为平常的,因为她从那个笔记中看出这处药材极为稀缺亦是珍贵,若是拿出那些天价的药材,定然会引起一番怀疑,她还是要谨慎小心一些才好。

虽然最好的办法便是回到村子中找到封父,因为毒障林之中的草药有许多,而封父的手中亦是有一些能够救急,可这处距离村落许远,来回定然会被龙易煜发现。

不管药效如何,只要能够救急便可。

那伙计单扫了一眼便道:有,可是你有钱买吗?阮清歌将荷包展现了出来。

她留了个心眼,荷包也是新买来的,将龙易煜的放在了身上,毕竟这处都是有贵族痕迹,只要一眼便能看出来是谁的。

阮清歌将荷包展开里面钱票毕现,那伙计顿时乐开了眼,好,您等着。

那药方看不出来药效,因为已经被阮清歌弄乱,什么药材都有,多余的一些药材,阮清歌能够制作易容物品,以及其余的药房。

那老板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眼底闪烁着黯淡,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阮清歌拿好药材走回,在角落中找到了自己的衣物,将药材捆绑在身上,利用其中买出来的一个药物,碾成粉末,撒在纸上将气味掩盖,随之奔着那个窗户向着客栈里间。

她刚一进入茅房,便瞧见了推门进入其中的筱霏。

皇子妃!我叫了你许久,你怎么不应声呀?阮清歌皱了皱眉,一脸苍白道:我都快拉脱水了,只是没有力气回应,你快来扶我起来。

那恶臭味道惊得筱霏眉头直皱,她还是伸出手将阮清歌拽了起来。

这两人向外走去,而在外面等候多时,一直在周围寻找阮清歌片刻的身影,瞧见这一幕便放下心来,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之后阮清歌便上了那个茶楼,要了一些糕点,等待着龙易煜。

她想过跟随龙易煜前去看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这般忙碌。

但是她自认为自己的武功没有龙易煜来的高强,此事不能擅自行事,若是被发现,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阮清歌在茶楼一坐便是一下午,转眼间到了破晓之时,天空密布乌云下起了小雪,龙易煜才踏雪归,肩膀上沾染着白色的晶莹。

你回来了呀!阮清歌冲着龙易煜甜甜一笑,随之扬起下颚冲着说书先生点了点,上次的那个说书先生怎么不见了?这个说的真是无趣。

阮清歌故意这般说着,因为上次两人前来之时,那个说书先生说起了碧如之事,想来一定是被龙易煜动了手脚。

果真阮清歌在龙易煜的眼中瞧见了一丝狭促。

我亦是不知。

阮清歌瞧见龙易煜的面上泛着疲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之气,看来是去做什么了,她嘴角微弯笑了笑,伸手握住了龙易煜的手腕。

你去做什么了呀?手这么凉,一直在外面站着吗?可是受了风寒?龙易煜一把将阮清歌的手甩开,这态度是从未有过的阮清歌面上闪现着受伤,你这是怎么了呀?虽如此,但阮清歌已经了然,只是那微微的一触碰便感受到龙易煜经脉之中的受伤,看来刚才一定是经历了一番打斗,可是与谁?无事,只是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阮清歌委婉一笑,好吧。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院落,待龙易煜要走之时,阮清歌将它叫住,时间还早,我想前去看望母妃,可是可以?龙易煜似乎不愿意与阮清歌多做纠缠,他点头,反正令牌都在你的手中,随时去吧。

阮清歌回去准备一番.先是将那些草药藏了起来,随叫了轿子,向着宫内走去、依旧是那个地方,依旧是之前的情景,凤兰烟翘着二郎腿吸着烟壶,烟雾缭绕,看着阮清歌的眼神有些不真切。

哎哟,我亲爱的儿媳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看我了呢。

这周围有婢女,阮清歌自是不能展现真面容,她笑了笑道:不知母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忘记您呢?只是这段时间孩儿身体受寒,在家中休养罢了。

凤兰烟狭促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为你熬制一碗姜汤,你与我一同前来吧。

阮清歌自是知道凤兰烟是要与之交谈,笑着颔首,两人向着远处走去。

我们娘俩说一些贴心话,你们退下吧。

凤兰烟侧目对着身侧的婢女说道。

那婢女垂眸倒退了出去,顺势将大门关上。

待阮清歌探寻周围无一人影之时,她笑脸落下,眼眸微暗看去,你可是骗?我上次还说再也不会见到你,这般为何?上次可是逼我?凤兰烟耸了耸肩,我也以为是看不见你了,毕竟以前我也只是见过碧如一眼,我以为在那之后龙易煜也会将你关押起来,真是没想到你竟是有这般手法,能将龙易煜哄骗的团团转。

阮清歌认真的审视着凤兰烟,这女子不知是真豪爽,什么都不怕,还是故意降低她的防备。

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你若是没有底牌,我是什么都不会对你说来的。

凤兰烟笑了笑,碧如的笔记你看了吧?作何感想?那上面的符号。

阮清歌眉头一皱,显然这凤兰烟也不是常人,那摩尔摩斯密码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这也让她心中防备起来,毕竟之前她与萧容隽交流之时用的也是摩尔摩斯密码,若是在这处的话,被人发现的几率极大。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碧如往昔你没看出?凤兰烟眼底谨慎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眉心微调,你说的是什么?凤兰烟当即眼底浮现锐利,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了!她手掌呈现爪型向着阮清歌抓去,两人在狭小的厨房内打斗了起来。

屋内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都没有婢女前来,可见对凤兰烟放养的程度与多大。

阮清歌闪身闪躲,凤兰烟轻功了得,武艺亦是不凡,但是对阮清歌来说显然有些不够看。

她使用的并不是影国的功法,但是路数诡异,明显不像是一国的皇妃,而是武林高手。

这武艺若是在大盛朝的武林,定然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而阮清歌只守不攻着实惹恼了凤兰烟。

你为何不动手?可是看不起我?阮清歌皱眉,我并非看不起你,而是不想伤害你。

凤兰烟冷呵一声,你以为这般我就会手下留情?磅礴内力自凤兰烟的手中袭出,阮清歌向后闪躲,灶台被炸了一个大坑,阮清歌单手一挥,那内力在她面前化作虚无,她勾唇一笑,我说了,我不想伤害你,若是真动手,你并非我的对手。

阮清歌话音落下,拽住凤兰烟的衣领将她按压在墙壁之上,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凤兰烟不断挣扎着,一手在墙壁上乱抓,她含恨道:你若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说下去!阮清歌思索着这两人发生的事情,凤兰烟明显是再用碧如跟她套近乎。

阮清歌看着凤兰烟眼底狠厉的神色,不像是骗人,她揣测一番,决定赌一把,就算凤兰烟是龙易煜的人又如何?大不了就挣个鱼死网破。

阮清歌按住凤兰烟的脑袋,道:摩尔摩斯密码。

凤兰烟停止挣扎,诧异向着阮清歌看去,你玩我?虽如此,但那眼底的笑意不假。

阮清歌松开凤兰烟倒退了一步,她拍去手中杂尘,我没有玩你,你也说了,这处危险至极,自是要保全自己,你说你是什么目的我才能继续道来。

凤兰烟眼底闪烁着精光,询问道:你是哪国人?我失忆了,不知…凤兰烟眼眸虚了虚,不说就不说,反正你不是希地国,也不是迟烈国,那么只可能是大盛朝,算了!她摆手,抬脚踩在灶台上。

我就说我不会看走眼,你跟我玩阴的,我几天没睡着觉,就怕老皇帝知道找人来杀了我,我这些年的铺垫就白做了。

别说一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找我?凤兰烟晃悠着单腿,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我想找你?阮清歌皱眉,凤兰烟便幽幽的道来了往事。

那时她入宫许久,已经对回家没了盼望,她整日与老皇帝虚与委蛇,与龙易煜玩心眼。

凤兰烟年长龙易煜一轮,而龙易煜八岁之时入了她的宫殿,成为他的养子,这几年间她过的并不好。

一开始龙易煜还对她很好,整日母妃母妃的叫喊,龙易煜十三岁之后便跟了老皇帝。

三年前龙易煜带回碧如让她想看,道来那女子是他的挚爱,欲要迎娶,但不知为何,碧如看去十分不幸福,后我得知遭到了龙易煜的虐待。

龙易煜性子不稳,可能与他的亲生母妃有关,这里凤兰烟没有提及。

倒是碧如与她说了许多,也燃起了她回家的欲望。

碧如道来三年后会有一长相与她一般的女子出现,只要告知她,阻止她制作解除影国的诅咒便可,凤兰烟就可以回家。

这里指的她,自然就是阮清歌。

阮清歌听闻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真是无稽之谈,可是她回想自己,那水晶球,当初顾里大师所说的话,均是不可信,可后来都是一一验证了。

阮清歌询问,碧如是怎么知道我会出现的?她现在在哪里?凤兰烟瞥了阮清歌一眼,眼底带着苛责,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大概了去了吧。

阮清歌皱眉,听闻凤兰烟继续道:这也便是我说你可能不会再看见我,因为当初我与碧如也只是有一面之缘,之后三年并未相见,这皇宫虽然诺大,但是消息一旦封锁无从查证,我亦是出不了这府苑,我已经许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了。

阮清歌从凤兰烟的口中听到无限的悲伤,她上前拍了拍凤兰烟的肩膀,你放心,影国诅咒的解药我一定会制作,但是并不会交出。

因为她还想要用这个牵制老皇帝,好处隐患。

对于解开诅咒,也只是她一厢情愿,对于医术想要做的事情。

凤兰烟起初听到阮清歌的回答瞪了瞪眼眸,后来确实笑了,看来你跟碧如当真不同。

阮清歌想起那笔迹,道:碧如会医术?凤兰烟颔首,我的预料,当初龙易煜将她带回就是因为会医术,能解开诅咒一事。

阮清歌明了,这一切好似已经解开,但那女子…她叹息一声,凝神看去,碧如确实已经去了,那符号解开就是她的一生。

凤兰烟眼眸颤了颤,但是并未询问阮清歌碧如写的是什么,因为…已经没有不要了。

远处传来躁动,阮清歌知道今日的对话到此结束,她与凤兰烟制作姜茶,待人进来之时,瞧见一屋的破败。

凤兰烟笑了笑,对着婢女道:你瞧我,不会做非要逞强,将这处弄的这么乱。

那婢女显然已经习惯凤兰烟的所作所为,道:无事,皇上有请。

那婢女看向阮清歌,阮清歌将姜茶喝了下去,冲着婢女甜甜一笑,好,带路吧。

临走的时候凤兰烟别有深意的看来阮清歌一眼。

母妃,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不管是偷跑出来,还是借机出来,一定…凤兰烟颔首,那眼神终是平静了下来。

这处距离老皇帝的宫殿极尽,但是轿子却是向着远处抬去,阮清歌按照记忆中思索,想来应该是前往那满是金银的屋前。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果真到那处停了下来。

阮清歌询问身侧轿夫,五皇子在里面吗?那轿夫一脸严肃,并未回答,抬着轿子离开了。

丫头…进来吧!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影国史记屋内传来苍老的声响,阮清歌缓出一口气上前将大门打开。

光是触手就是摸在黄金上的感觉。

阮清歌做梦都想在这个房间内生存,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

阮清歌站在门口向内望去,依旧是那画满山水的屏风,里面一抹苍老的身影若隐若现。

坐。

声音落下,一把椅子向着阮清歌身后袭来,这内力可见多么了得,但是阮清歌并未在老皇帝的身上感受到。

难道是这屋内还有其他的人?阮清歌心惊了一把,若真是如此她感受不到,那么她与凤兰烟的对话?…阮清歌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不好的预感屏蔽,毕竟若是老皇帝知道了什么一定会询问她。

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客气。

阮清歌坐在椅子上半晌也不见老皇帝说什么,但是她一点都不着急,毕竟该着急的可是老皇帝。

你可知道朕找你前来是作何?阮清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但她还是客气道:不知父皇找我作何?老皇帝声音与外貌是不符合的低沉,听去也不过中年的样子,可是那一身的褶皱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皇帝爽朗的笑了笑,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要跟我装糊涂?阮清歌摇头,眉宇轻皱,看去好似极力要回想什么一般,我真的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前些时日我跌入湖中撞坏了脑袋,到现在还有些迷糊。

阮清歌说着敲了敲脑袋,那眼底的懊恼简直将失忆症患者刻画的入木三分。

老皇帝隔着屏风看去,眼眸微眯,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好,既然急不得了便无事了,你要好好休养身子,对了,煜儿要你做的事情你可是还记得?阮清歌摇头,记不得是什么了。

那对往昔的医术你可是还记得?阮清歌眼眸一颤,似乎知道了什么,她点了点头,知道一些。

碧如啊…老皇帝叹息一声,忽而来这么一出阮清歌差点吓到,她颔首看去,父皇怎么了?这一声也让阮清歌明白,老皇帝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那么刚才老皇帝所说是龙易孱告知她的事情?那么肯定是受了老皇帝的意,那么到底是什么?很快老皇帝给出了答案。

碧如,比可是咱们国家最出名的医师,将草药病症贯彻深入,你失忆之前一直在研究关于我们影国诅咒的事情,你现在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不如就继续研究吧,缺什么告诉我,我派人给你拿。

阮清歌眼眸一闪,父皇,如此大任…当初的我接下了吗?老皇帝颔首,以往的你十分乖巧,整日在府中看医书,为的就是能让影国之人走出城池,若是你研制出来解药,就是我们影国千古垂青的伟人。

阮清歌眸光一亮,真的?父皇!可是我不知道我研究到了哪里,想来要重新,我这记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好,我应该怎么做?阮清歌心中唾弃不已,什么千古垂青的伟人?不过是个吃力不讨好,最后还可能被斩杀的可怜虫。

想起当初龙易孱在她睡着之时说出的那一番深情话语,也不知他对碧如是真感情还是利用,亦或者是在她的面前演戏,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她仰头看向老皇帝,老皇帝在阮清歌恍惚间命人拿来了一本册子。

阮清歌虔诚接过,便听老皇帝道:这是影国史记,你身为五皇子妃是没有资格观看,但因要救济影国苍生,便根据史记来研究吧。

阮清歌在心中暗叹,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本想询问当初给没给碧如,但是这史记被老皇帝保护的好好,便知应该是没有,然而她也不能问出,那不是自讨无趣泄露了身份?待阮清歌走后,一抹黑影出现在老皇帝的身侧,皇上,这女子可信吗?应该是被老五抹去了记忆,无妨,只要能研制出解药就可,是谁都没有关系。

就算再强大也强不过影国的人,这一点成算老皇帝还是有的。

对方叹息一声被老皇帝瞪了一眼,老五带回来的人都可信,你叹什么气?可是讨打?不敢不敢…——阮清歌拿着那史记简直是飞奔回家,她进入书房将大门关闭,命令筱霏谁人都不能进入其中,就算是龙易孱都不行,筱霏应下退了出去。

阮清歌将油灯打开,照射在史记之上,她粗略的看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

这书上记载的是前500年,整个影国已经有500年的历史!这对于其余的三个国家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第一页上便是记载着当初影国的建成,那是一名名为浩的皇帝,就是他带兵打仗找到了吕绕,在这本史记上多出出现吕绕的名字,均是及记录的功勋,可见当时吕绕多么受待见。

甚至当时距离沙漠极进的城池也被赋予了吕绕的名字,但后来因为吕绕诅咒影国,那城池被更名成月牙城。

吕绕改写了影国的历史,也是吕绕将整个影国置于死地。

这一切都是当初的皇帝浩自作自受,当时史记上并未那么记录,而是质疑吕绕,痛骂吕绕。

阮清歌在封父口中得知的并非如此,可见封父是带了个人意念,他是尊重吕绕,喜欢吕绕的。

然而上面还记载,因为吕绕制作出许多非常人能想到的东西,被当成过怪物关押起来,后不知为何被放出。

若是爱情故事,阮清歌想应该是在那时与十五公主邂逅。

那上面记载着吕绕制作出的许多东西,例如现代的飞机,却是摆设,因为没有发动机不能起飞,被当成了孩子的玩具。

比如潜水艇,虽然制作出,但是因为没有螺旋桨,被当成了客栈客房供人享乐。

例如在影国种遍了草药,也只是但是一种稀缺的草被放置了粪便,也就是肥料,有现在的成就还是经历了百年的演变。

史记上记录的吕绕没有那么伟大,但是因为一些设计造福了整个影国。

可是阮清歌并不这么认为,吕绕是好的,吕绕的确可以称呼为伟人。

阮清歌在史记中摸到一丝突兀,她将那东西拽起,页面翻转到那页,那上面真是吕绕的画像,她瞧见之时顿时大惊,整个册子都掉在了地上。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消除疑心她将册子捡起来,揉了揉眼睛继续看去,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那上面画的就是阮若白啊喂!阮清歌不相信这世上有巧合的事情,结合当初阮若白的所作所为,以及他身上的不同之处…难道阮若白就是吕绕!?阮清歌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弟弟是大佬?天啊!阮清歌一把将史记合上,要是阮若白的诅咒,她解开个屁啊!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开啊!阮清歌站起身在原地踱步,半晌她恍然到,为了让老皇帝放下戒心她还是要拿出一些成绩,等着容隽到来将他搬倒。

阮清歌搜寻着当初吕绕对影国的所作所为,可是那些跟解药一点关系都没有。

阮清歌眸光一闪,看来只能使用老办法了。

此时不坑更待何时?阮清歌思索着怎么才能坑老皇帝一笔药材?以检查病症来说?阮清歌想了想自己进来急缺的药物,解毒丹和诸灵是一定要制作的,最好还能发现一些能够提升内力的神草。

影国之大无奇不有,阮清歌猜想一定有那样的草药。

可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筱霏的毒解了,这样才能知道当初碧如到底经历了什么。

阮清歌想着便将筱霏叫了进来,她与筱霏一边说着贴己的话,一边拽着她的手臂捕捉痕迹检查。

检查结果跟往日一般,但是最要紧的就是找出解除失忆药的方子。

碧如的笔迹上有,但不是很清楚,相信老皇帝和龙易孱也看过那个笔迹,若是按照那上面的方子寻开解药,一定会被他们有所发现。

阮清歌将筱霏谴退下去,一个人在房中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阮清歌眸间一亮,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寻出制作解毒丹和诸灵以及易容物品的草药,有写下了可以清血的草药,以及治疗筱霏身上毒素的药物,整整一大篇。

毕竟作假也要来全套不是?阮清歌将筱霏叫了回来,药方递了过去,你去宫中抓药…还不待阮清歌说完就受到了筱霏的谴责,皇子妃,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宫中根本不能说出草药这件事。

阮清歌眉头微微皱起,你就说是我拿的,谁都不能有二话,或者你找到龙易孱,他一定能帮你解决。

筱霏凝重看去,瞧见阮清歌的神态好似不是作假,叹出一口气,奴婢知道了。

筱霏走后拿着那张单子思索着,若是直接拿去药膳局一定会被念叨,五皇子这么爱护主子,一定会想办法。

还是等五皇子回来再说吧,筱霏这一等就是三天,而阮清歌并不知道筱霏所想,三日内均是在屋中研究碧如的笔迹。

待龙易孱回来之时便被老皇帝叫了过去,两人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他回到府中询问阮清歌去向,筱霏抓住机会上前,告知了龙易孱药方的事情,龙易孱垂眸看着那张方子眼底满是沉重。

这些都是皇子妃写的?筱霏点了点头,以为龙易孱要骂她,便道:皇子妃这些时日也不容易,在书房闭关了多日,连饭都没有好好吃。

龙易孱深深的看了筱霏一眼,道:知道了。

那前行的方向却是书房,筱霏想要跟在后面,被龙易孱的一个眼神制止住。

——大门被打开,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了一脸冷然的龙易孱,那手中正拿着药房,阮清歌恍惚察觉,原来是筱霏等待着他回来。

阮清歌扬眉一笑,道:几日不见,你又清瘦了不少,去做什么了?臣妾好想念你。

这些时日的跟随与交流,阮清歌早就练就了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依旧如火纯青。

龙易孱并未搭话,将药方放在了阮清歌的面前,这些是你写的?都是什么用处?你想起了什么?阮清歌心下了然,原来是龙易孱害怕了。

阮清歌笑了笑,侧目看向身后的柜子,道: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真是懊恼,这身后都是书籍,我随便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我以前是郎中吗?龙易孱闻声面展欢颜,抬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轻声道:是,如儿是影国最年轻的医师,当初还是你救下的我,这件事你都忘记了,既然是你有用的方子,我便带下去,晚间叫人将药材给你送来。

好!龙易孱刚要转身被阮清歌拽了回来,可以给我一个制作药物的地方吗?这周围都是狼藉和灰尘,怕是影响了药效。

龙易孱颔首,这处本来就有你独立的药房,晚间我带人领你前去。

阮清歌闻声眼眸一亮,好!如此就多谢了。

龙易孱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眼底神色不明,你我无需多礼,若是再致谢,本宫可是要惩罚你。

阮清歌嘟起嘴巴摇了摇头,你才不会呢,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天知道阮清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恶心。

龙易孱虎躯一颤,似乎也被吓到了,两人对视许久,气氛有些尴尬,阮清歌轻咳一声挽住长发,娇嗔道:你还不去?等什么呢?龙易孱这才离开,阮清歌捂住胸口干呕了几声,她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要丧命于此了!全世界第一个被自己恶心死的人!因为要得到草药,阮清歌晚饭都吃了许多,那其中药味明显,阮清歌也不怕,她在碧如的笔记上得知,那药是加强失忆让人想不起往事的。

她连失忆药都没有吃下,自是不怕,若是说起为何要相信碧如,阮清歌只能回答是直觉。

果然吃饱了也没有什么异样,阮清歌开心不已。

就在筱霏将碗筷收起之时,门外走来一人,对着阮清歌恭敬道:皇子妃,东西已经准备好,与我前来吧。

阮清歌伸了个懒腰,十分端庄的跟在那人身后,但眼底的华光却是泄露了她此时有多么的着急。

那处是在殿宇最偏僻的地方,周围被湖水包围,一道小路直达,那房屋有些破旧,但内里十分耀眼。

在旁人的眼中可能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对于阮清歌来说可是 天价!这处什么器具都有,倒是不愁。

阮清歌在周围转了一圈,东看看,西摸摸,发现那人还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伪善面容那人不言语,但也就是不离开。

阮清歌恍惚察觉,这么明目张胆的监视真的好吗?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阮清歌扫视周围,拿出一颗草药,坐在椅子上把玩,不多时,她拿出火折子对着身后道:我要弄东西了,你可要小心了哦。

那人有些恍然,小心?小心什么?正当他思索之时,阮清歌将草药点燃,一股呛人的味道传出,那味道说来也古怪,一个草药发出的竟是有一股茅房的恶臭味,阮清歌趁着他不注意,浆粉末抹在了鼻子下方。

阮清歌倒是没事了,那人确是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这还不算完,当那草药燃尽的时候阮清歌将粉末放在碗中,随之拿出别的草药研磨成沫一起点燃。

而这时那人还在身后,就算这样依旧坚持着,阮清歌勾唇一笑,敬他是一条汉子!当火焰彻底燃起的时候,碗中升起硕大的烟雾,只一息之间,白雾将整个房间覆盖,那味道已经不能用恶臭形容,而是带走浓烈呛人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虽然身后的人是影国之人,但也是一般人,自是受不得,他对着阮清歌大喊,皇子妃!你快出来啊?阮清歌回道:我还受得了!那敬业的模样简直让那人痛哭流涕...当然,是被呛得。

远处筱霏想要送来吃食,隔着许远就瞧见了烟雾,以为着火了,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那人将筱霏拽住,你家皇子妃在制作药物,别打扰。

筱霏皱眉上前,当真闻到了怪味,想要进入却是不得。

屋内的阮清歌早就将鼻子塞住,将草药比对,研磨,制作,手眼协作快速制作着药丸。

那烟雾只要没了阮清歌就在其中添加,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进入其中。

转眼间到了清晨,阮清歌在里面待了一夜的时间。

那味道从房内飘向远处,筱霏担心极了,你进去看看皇子妃是不是有事啊?那人用内力感受着,对着筱霏道:无事,人还活着。

筱霏哀怨看去,却又不能说什么,这人是龙易孱身侧最得力的部下,她是没有资本指责的。

她向着门口走去,站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喊道:皇子妃!已经早上了!出来吃早膳啊!阮清歌闻声回应着,不多时走了出来,经过一夜的熏染,一身衣物呈现灰绿色,面颊好似也沾染了尘土一般,整个人如同刚从淤泥堆里出来一般。

筱霏瞧见吓了一跳,惊悚退去,呼喊着,皇子妃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要叫太医?阮清歌摇头,抬手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你给我打水清洗一番便可,屋内的草药不要给我动哈!筱霏应下,但那身侧的男人却是没有什么反应。

阮清歌洗澡之时那男子进入其中,将阮清歌制作好的药粉以及半成品尽数拿去一些,向着宫中飞去。

——回皇上,这些是什么草药老夫知道,但是搭配在一起有什么效果老夫却是不知的,老夫愚钝,忘皇上见谅…王太医惊出一身汗,他原本信誓旦旦能解开那药粉的作用,哪知道拿到面前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连忙跪在老皇帝的身前,皇上!今日不得,道不如等制作出来之时老夫再查看。

老皇帝摸索着下颚胡须,一双苍老的眼眸蓄满了风暴,但还是对王太医和颜悦色道:既然如此你便退下把。

龙易孱皱眉看来,父皇,碧如的医术本就高强,这次撞坏了脑子,可能激发了某种潜能。

老皇帝冷哼看去,到现在你还欺瞒我?那女子可真是碧如?龙易孱凝重颔首,却是,父皇若是不信,儿臣愿自断手臂以示碧如正身。

老皇帝哼道:你知道朕最看重的便是你,那手臂没了可是废人,算了!是与不是都无关系,朕不希望被欺瞒,后果你知道!龙易孱身子一缩,但眼底满是坚毅,儿臣自知,父皇若是无事儿臣告退…等等!大盛朝那边的消息如何?老皇帝眯起眼眸看去,他全权将交接的事情交给了龙易孱处理,但他也安插了眼线在龙易孱的身侧。

虽然二皇子龙翼天是表面上的储君,但是老皇帝最看重的还是龙易孱这个表面和煦,背地心狠手辣的儿子,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禁锢在幽地制作药物,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份心狠的劲,以及心中无情无爱,才能成为影国最好的皇帝。

半月前萧容堪欲出兵,三哥前去将之压制,长生不老药已经服下,不日便会受我们控制。

哈哈!好!老皇帝拍起桌子狂笑,只要那丹药服下…老二呢?在何处?现下正在希地国,游说胡志雄,但那老家伙不好控制,其三女与传言中的梁王妃有瓜葛,似是已经入了梁王麾下。

不急,有大盛朝一个傀儡就可平复天下,最大的隐患便是梁王萧容隽,可是找到他?还有梁王妃?龙易煜面上展露苦色,父皇,梁王妃生性狡猾,当初我将她头盖骨劈裂抽取记忆,但她逃脱来到影国,现下就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老皇帝谴责看去,那女子的医术可是在碧如之上,你最好是快些找到,帮助碧如研制出治疗毒血的办法。

好!儿臣知道了!定将梁王妃抓回!龙易煜走后老皇帝将整个身子堆在龙椅上,此时他也有些不确定跟在龙易煜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

他是没见过阮清歌的,只见过碧如,那女子又与碧如长相一般。

可当初暗卫的确来报,龙易煜找到了阮清歌,可那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儿子会怎么做。

可后来得到的消息却是阮清歌失踪,紧接着龙易煜就以制药为由,将原本禁锢在寒川的碧如接了回来,回来的碧如却是失忆的。

原本老皇帝还想龙易煜是不是偷梁换柱,但对于这个儿子他不想多加揣测,可是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

皇上,要不要派人去寒川看看碧如姑娘在不在那处?臣认为跟随在五皇子身侧的女子可能是阮清歌伪装。

好…派人前去。

第一千零六十章 弄死一个是一个阮清歌吃了一顿饱饱的饭食,回到药房就吃下来制作了半成的解毒丹药粉。

旁边几个小盒子均有被人动了手脚的痕迹,阮清歌也不在意。

胡乱制作的能看出药效才怪,真正的药粉早就被她搓成丸带在身上。

阮清歌瞥了一眼远处那人,经过昨晚一夜的熏蒸已经学聪明,不在周围站在。

阮清歌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制作药物,为了保命先制作出解毒丹和诸灵。

这两个药制作出来就耗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期间还制作了清血的药粉,但不能使用过量,定然毙命,每天少吃一点能减轻,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毕竟时间短。

阮清歌叫那人将药粉送入宫中,但并未告知用量,能弄死几个是几个。

趁着那人不在,阮清歌将早就已经搭配好,治疗筱霏病症的药粉研磨提取,一切准备完毕那人也已经回来,却是一脸的暴怒。

皇子妃!皇上有请,跟我走一趟吧!阮清歌勾唇一笑,天真道:好啊!那人一看阮清歌还能笑得出来,当即脸色更加不好了起来。

‘让你笑!一会有你哭的时候!’阮清歌坐在轿中吃着葡萄喝着花茶一片惬意,吃饱喝足才能卖力演戏啊。

轿子将阮清歌直接带到了镶满了金银的屋子,阮清歌还没等下去,就闻到了屋内传出的血腥味。

这么快就搞死人了?可见老皇帝有多么着急。

阮清歌一本正经向着屋内进入,将大门打开屋内正中央正躺着一个尸体,他面色乌青嘴角满是鲜血,两样向上翻去,死状极惨。

阮清歌顿时惊叫连连向后退去,撞到了身后的花瓶发出清脆声响。

老皇帝眯起眼眸看来,认真审视着阮清歌的表情,看那受到惊吓的模样不假。

老皇帝哼声,这就是你的解药?我看叫毒药都不为过。

阮清歌伸手捂住嘴唇,眼眸轻颤,她垂下双手紧紧拽住裙摆,嘴唇顿时失去了血色,父皇!那真的是解药,我做了一个星期的成果,是不是你用错了?老皇帝皱起眉头,这药怎么会用错?阮清歌抬手轻敲额头,道:哎呦,侍卫带走的时候我忘了告知父皇,那药是三个人的计量,若是一个人吃掉效果如何我还不知,我以为都被一个人吃掉就能完好,都是我大意了。

老皇帝怀疑看去,你所言当真?阮清歌颔首,自是真的不假,父皇这里可是还有?给一人吃下三分之一便可,但那计量到底多少我现下也不好掌握。

老皇帝侧目看向身侧大臣,那人微微摇头,看着阮清歌眼神满是不悦。

阮清歌心下一笑,要的就是全吃完。

阮清歌原地闪烁,带着泪水看去,道:父皇,不然你再给我一些草药,我回去制作,马上就好。

好!带五皇子妃去药膳局吧。

阮清歌顿时兴奋不已,但是面上毫无表情,有专人给阮清歌带路,在皇宫中肆无忌惮的走动,阮清歌虽然目视前方,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看着周围的房屋和摆设。

那人不知是有意无意,走的都是大路,竟然也穿过了凤兰烟的房屋。

凤兰烟正坐在院落中抽着烟壶,瞥了一眼阮清歌就跟没看见一般,阮清歌自是无所谓。

大概穿过数个宫殿,最终在一座与之前相比极为不起眼的宫殿下停了下来,那带领阮清歌前来的人掏出令牌给了门口的守卫。

其余的宫殿门前都没有守卫的影子,而这处明显不同,不仅有,而且很多,可见影国人对药材的保护有多么重视。

守卫瞥了阮清歌一眼,不是很情愿就将大门打了开开来。

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快点。

就算阮清歌贵为五皇子妃也依旧是这样的待遇,阮清歌不由得想,要是老皇帝前来又是怎样一番场景?但现在寻找药材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阮清歌抬步向着屋里走着过去。

光是站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阮清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是许久都没有闻到的味道。

她真想就待在这里,可是情况不予许。

阮清歌略微的扫了一眼,那里面什么药材都有,硕大的柜子将整个房屋占满。

柜子上面有一个个的小抽屉,上面贴着字条,写着里面药材的名字。

阮清歌在里面转了一圈,也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

她本就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将每一味药材所放置的位置都记了下来,她用内力感知着周围,原本应该在门口的守卫也已经离开,这硕大的屋内只有她一人。

与刚刚一个小时的束缚相比,现在简直就是给她自由的时间。

阮清歌用内力移动着脚步,快速在每个柜子跟前飞奔,手上药材一个接着一个的放在门口,不多时就落成了小山。

阮清歌啧了啧舌看去,这时候要是有金手指,来个乾坤袋就好了,但是现实不允许做梦,阮清歌在角落中找来麻袋,将药材都放了进去。

不多时,她感受到远处来人,应该是原本的那些守卫,她便放缓了脚步,在屋内轻缓的移动着。

守卫进来看了一眼,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但是地上的麻袋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但是刚刚送阮清歌前来的人已经说了,只要是阮清歌要的都给拿出来,就算将屋子搬空都没有关系。

当然这话是不能直接对阮清歌说出的,若是说了,阮清歌很有可能干出那事。

阮清歌将时间利用空,一小时后站在门口,身边已经有两麻袋的草药,均是以往阮清歌在大盛朝没有见过的,却是只有现代有,或者是她也从未见过的草药。

借着这个机会阮清歌也好自我提升一番。

那原本带着阮清歌前来的人瞧见两麻袋草药明显嘴角一抽。

五皇子妃,您确定要用这么多?阮清歌颔首,自是,不然我拿过来干嘛?当然是为父皇效劳,好好研究一番。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我没有谴责皇子妃的意思,但是皇上说了,既然皇子妃已经制作出一些端倪,便前去宫中制作,看到药效,洗脱了冤屈再将您送回去。

阮清歌颔首,我知道,带路吧!说的那么花里胡哨,不还是老皇帝着急了?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那东西是土来时慢悠悠,归时心似剑。

阮清歌来到大殿,在老皇帝的面前制作起药粉,一侧还有很多太医看着。

然而一切过程间老皇帝面前均是放着那特殊的屏风,阮清歌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容。

阮清歌有一种做医学交流会被一般实习生观看的感觉,但是也不妨碍她装13。

你们想看就给你们看。

阮清歌故技重施,将药粉点燃,升起了一室的烟雾,虽然龙易煜的手下早就跟老皇帝说了。

但是老皇帝本没当回事,也就没有做好什么准备,这一熏差点过去。

老皇帝本想让阮清歌离开到院子中弄,但是因为烟雾太大,根本就找不到阮清歌所在的位置,只能是他出去。

老皇帝都出去了,众人也跟着出去。

屋内没什么人阮清歌顿时觉得无趣,但也放开了手脚,手上动作飞快,将药材研磨成粉,随之放在器皿之中。

各种药材准备好向中间搅和搓成药丸。

因为之前已经有一个星期的铺垫,所以现在她做的很慢,生怕老皇帝将她拿来的药才给送回去,便在这时间之中制作出了许多解毒丹放在了身上。

待一切全都完毕之后她才灭了烟雾坐在椅子上,悠哉的欣赏着制作成的成果。

待烟雾散尽之时,她站起身动了动面部表情,装作委屈巴巴的抬眸看向门外,我已经做好了,你们进来吧。

那些观看的太医先行走入其中,围在桌前,拿起阮清歌的药粉,放在鼻息下闻了闻。

随之一群老家伙交流了起来。

阮清歌一本正经的看去,眼底带着雾气,好似只要谁说出不好的话语,她就会哭给他看一般。

不多时老皇帝进来询问这结果,那些太医却是摇了摇头。

五皇子妃医术高明,这些药粉我们竟是看不出来成效,还请告知一二。

阮清歌闻声看去,这些老家伙也算是客气,她也不做为难。

将药粉拿了过来,她小声道:咱们国家的人身体都受到了一种血液的毒素,但是不知是何,所以我现在只能讲那些血清分开减轻痛苦,也就是拖延一些中毒的时间,所以这些药粉的药效便是清血。

只要叫人来查看验证便可。

老皇帝闻声眼底展现出一丝喜悦,他用嘴角努了努药粉,刚想说什么,忽而想起之前因为不明药效不明剂量弄死了一个衷心的守卫。

虽然他有些气怒,却还是压制了下来对着阮清歌道:不如你说说这药怎么吃,我现在就叫人起来试验。

阮清歌颔首,从旁拿起一个吃勺子。

一天只要吃这一勺便可。

之前阮清歌拿过来的药量也只是有三勺的剂量,光是三勺就能够毒死人。

老皇帝亦是意识道,他眼里带着不悦,却还是叫人前来。

那人是一名侍卫,他一先行检查了一番,检查结果是一个健康的人。

阮清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就是影国境内,只要影国的人不出影国边界之外,就不会起诅咒反应,身体也不会有其他的病症。

可是刚才那人为何会死?就在阮清歌疑惑之时,老皇帝身侧的太监拿过来一个托盘,盘中放着褐色的粉面。

阮清歌眉头紧皱,在那东西上竟是闻不出药味儿,隐隐的倒是有一丝土腥之气。

只见那名做实验的守卫上前将粉面吃下。

一炷香之后,他面部呈现铁青之态,好似极为痛苦,身体不住打颤。

随着他的走动,衣袖微动,露出了其中的手臂,那上面正暴露着黑色的血丝。

阮清歌顿时疑惑不已,那粉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激发他们诅咒,忽而阮清歌目光一闪,难道那真的是土,其余国家的土?这老皇帝也太变态了。

那人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上前走来,将阮清歌手中的药粉拿了过去,仰头吃下,所有人都向着他看去,眼底闪现着奇异质疑和疑惑。

阮清歌面上倒是没有太多反应,她本就如此,自始至终对自己的医术了如指掌。

她知道,那守卫只要吃下就能缓解疼痛。

果真,那人一脸兴奋地向着老皇帝看去,随时单膝跪在地上将手臂撩了起来。

那上面黑色的血管正在慢慢的消退,不多时手臂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周围的人均是一惊,议论纷纷。

有一名老者不相信,上前将褐色的土面吃了下去。

不多时依旧是那般的痛苦,随之吃下了阮清歌的药。

我的天!真的有这么神奇?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以往我们怎么都没有制作出来?阮清歌在心中冷哼,若是能制作出来的话,还需要她干什么?阮清歌眨着眼眸向着老皇帝看去,一脸的楚楚可怜,似乎在询问这样可以了吗?然而阮清歌却是低估了老皇帝。

老皇帝第一时间不是奖赏,询问这是为何。

而是质疑阮清歌问道,你做了什么?为何会有这样的迹象?阮清歌眉头紧皱委屈道:父皇,这不是你让我做的东西吗?为何起了效果您不高兴,反而却是质问我。

老皇帝闻声顿时哑口无言。

阮清歌继续道:你们别看现在有效果。

若是出去了外面,这药效也只能持续片刻的时间,治标不治本,也需要慎用,一天若是剂量用多了便能置人于死地。

阮清歌并不是升起了怜悯之心,而是并不希望老皇帝因为这药粉大批量使用,而将用过的侍卫全部都弄死,这样遭殃的也只是她自己而已,因为现在根本就不是让他们倾城的时候。

老皇帝闻言向着阮清歌看去,眼底满是认真凝重。

阮清歌依旧委屈巴巴的看着众人,老皇帝昂首示意其中一名太医上前将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发现其中几个药材确实是有清血的功效,面对着老皇帝弯身行礼道:五皇子妃说的所言极是,这药虽好却是不能多用。

若是日后想要推广,还需要斟酌一番。

老皇帝闻声这才放心下来,毕竟从一开始阮清歌就将这病症解决的话,他并不只是怀疑这么简单,甚至是会将阮清歌置于死地。

毕竟一个百年都难解的难题,竟是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中游刃而解,简直就是打中人的脸。

好!就先这样吧,日后再商讨,毕竟有解决的办法就是好的。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寻找后路阮清歌还是被老皇帝奖赏了,虽然没有奖赏什么钱财,但是那一麻袋的药材全部都给了阮清歌。

这对于阮清歌来说可是比钱财还要来得珍贵,亦是如她所想那般正中下怀。

那钱不钱的在她在大盛朝也用不了,只有这药材在大盛朝可是稀有之物。

阮清歌回到屋内才想起一事,像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龙易煜竟是不在。

这些时日也不知道龙易煜在做什么,神龙不见摆尾,然而她想要知道却是不能,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龙易孱虽然将阿良留了下来,但是阿良却是在白凝烨那边。

这一想忽而响起,也不知道白凝烨最近在干嘛?阿良有没有起来宫中寻找她?宫中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所以阮清歌便想着宫外的事情,她仰头看了一下夜幕,心中一片怅然。

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身边有没有人跟着她。

所以她并不能擅自行事。

她思索着该如何联系到外界,半天都没有结果。

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晚上的时候阮清歌吃了许多。

她看着筱霏眼底明显闪现着一丝不同。

筱霏抬起眼眸看去,皱紧眉头道:皇子妃,您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阮清歌放下筷子认真看去,你觉得我想要做什么?筱霏摇了摇头,莫不是皇子妃去一趟公中就变了模样?阮清歌笑了笑,摇摇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也下去吃饭吧。

筱霏虽然很想留下来,但看着阮清歌的表情,就知道她若是强行,定然会被骂出去。

她便一步两回头都向外走去。

阮清歌吃完饭之后并未叫筱霏,而是来到药房继续制作着药物。

今晚制作的主要药物便是将筱霏记忆找回的东西。

待阮清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外面晚风吹动,空气一片冷清。

她原本以为筱霏已经睡着,却是没想到她将大门打开竟是敲见筱霏蹲在门旁,趴在石柱上昏昏欲睡。

大门打开之时好像惊醒了她,她一个哆嗦,皱眉看了过来。

阮清歌眉头紧皱,你怎么不回去休息?筱霏抬手揉了揉眼眸,娇憨一笑道:皇子妃,您刚才不是说了吗?一会儿找我有事,我便不敢睡去,所以就等到了现在,你现在可是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吗?阮清歌忍不住叹息一声,你这丫头还真是老实。

阮清歌心中暗暗思索着,也不知道筱霏的心性原本就是如此,还是因为吃了失忆药才会这般。

阮清歌相信一定就是前者,不然…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却是也不知她的主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将她留了下来?若是想知道,也只能等她吃下药,起了效果之后才能知道。

而此时老皇帝派出去的人,那边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这处所谓的寒川距离许远,不在四国之内也不在无人之境,而是在最北边。

老皇帝此时还没有睡下,那人忽然出来跪到他的跟前。

皇上!寒川之地并没有碧如的身影,想来那女子应该就是碧如,并不是五皇子有什么计谋,可能只是五皇子单纯的想明白了而已。

老皇帝闻声叹息一声。

事情不能这般就算了,你可是命人好好查看冰川下边,还有周遭的山川。

那人认真点头,道:全部都已经搜查了,没有人影,看来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老皇帝却是不这么认为,他本就心性多疑,对那个五儿子他更是了如指掌,能有现在这般的结果一定是存在着什么辛密。

而今日阮清歌表现正常,只是更加引起他的怀疑,一个本来就失忆的女子怎么能做事情成本面面俱到,让人抓不住把柄。

而只有一个装失忆的人才能做到这般全面。

如果说阮清歌就是碧如老皇帝是不相信的,却又没有证据。

但之前也说了,不管是谁,只要能将解药做出来就可。

但现在老皇帝认为一定要好好看管阮清歌。

毕竟那个女人着实着实棘手。

阮清歌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将筱霏叫到了屋内。

叫她躺在床上才将药丸拿了出来。

筱霏瞧见这一幕吓得有些瑟瑟发抖,她不解看去。

皇子妃,您这是要干什么?阮清歌眼底带着凝重看去,认真道:你不要害怕,我在帮助你。

筱霏眉心紧皱,满是不解。

你可能不相信,我并不是你的皇子妃,而现在我也只能相信你,你事前被吃下了失忆药,失去了记忆,所以我现在帮你解毒。

你若是相信我就吃下,待恢复记忆,你就可以知道一切。

阮清歌早就已经想好,是好是坏就看这一次,若是筱霏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她将之除掉便可。

若是筱霏真是心胸善良被设计…她倒是可以将筱霏收为己用,替她的主子报仇。

然而阮清歌最想知道的还是关于碧如的事情。

然而筱霏接下来的表现却是完全出乎了阮清歌所意料。

原本阮清歌以为筱霏会挣扎,会愤怒,会反感,然而她却是看着药丸久久不语。

不多时,她扬起头冲着阮清歌苦涩一笑。

我就说跟你怎么没有一丝亲昵的感觉,好似不是以前那般,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您真的不是我的主子吗?阮清歌并未回答,而是想让她自行判断,是与不是你吃下便知。

筱霏沉重的闭上眼眸再次睁开,只是眼底闪现着一丝坚毅,她道:就算你将我毒死,我也认了,谁让你是我的主子。

筱霏话音落下,将药丸吃了下去,紧接着便躺在了床上,好似昏迷了过去。

阮清歌一直在旁边看守着。

转眼间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筱霏依旧没有反应,她不由得有些心慌,难道是那药丸没有药效?就在她质疑之时,她的手掌忽而被攥住。

然而筱霏并未睁开眼睛,却是流出了满头的大汗,脸上表情十分痛苦,不断的摇晃着脑袋。

阮清歌看去有些不忍,身侧没有银针,她只好拿出绣花针扎在了筱霏脑袋上的穴位之上。

这穴位能极大程度的降低她的痛感,虽然是在睡梦中,但是记忆涌入导致头皮发麻的痛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而阮清歌在看着筱霏的过程中,也想明白了后路…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找回记忆等待的时间长了,阮清歌就去书房拿了医书过来看,一边看着一边观察筱霏,筱霏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阮清歌将医书放下拧干手帕擦拭着筱霏的额头,虽然她知道这样让筱霏太过于痛苦,根据碧如给出的答案,筱霏遗忘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阮清歌认为筱霏有知情的权利。

若是她想要遗忘大不了在吃下失忆丸便可,虽然以往极为珍贵,但是有阮清歌在一切都不是事。

阮清歌想着,便干脆去药房拿出药材,在屋内制作起失忆丸来。

因为碧如的笔迹中记载了许多药方,阮清歌均是一一记下,制作起来也毫不费力,就是费点体力。

临近清晨之时,筱霏还没有醒来,而阮清歌都已经制作出了五枚失忆丸,其中两枚是废品,三枚药效应该与筱霏先前吃下的一般。

阮清歌单手支撑着脑袋,向着床榻上看去抬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她不仅苦逼的回想往事,这一想就把自己给想哭了。

出来许久,事务繁多,她刻意不让自己想大盛朝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一想起来,竟是有些想孩子了,尤其是怀瑾那个小暖宝,现在应该会叫娘了吧?正当阮清歌啜泣的时候,床榻上的筱霏终于有了反应。

阮清歌抬手连忙擦拭去泪水向着床榻走去,垂眸看去之时,筱霏正好睁开了眼眸。

她亦是满眼泪水,随之天崩地裂的痛哭了起来。

没有经历非人之事不会有这般真情流露。

阮清歌将筱霏抱在怀中,拍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不哭!不哭!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可越是这般安慰筱霏哭泣的声音越大。

直到最后,筱霏的哭声简直是响彻云霄,阮清歌忍耐力终是到达了顶端,她怒道:哭什么哭!筱霏顿时禁声,扁着嘴巴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瞧着那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神心中生疼,也算是明白,筱霏的性子本就如此温良,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怀有心机的人。

阮清歌这般想着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别哭了!有事说事。

筱霏抬起手臂,想要抚摸阮清歌的面颊,却是有些不敢,阮清歌拿起她的手直接覆盖在面颊上,想摸就摸吧,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筱霏闻言大胆了起来,在阮清歌的面颊上上捏捏,下碰碰,最终扁着嘴唇想要哭出声,却是被阮清歌一个凶狠的眼神制止住。

有完没完?筱霏垂下眼眸委屈道:有完,对不起主子…奴婢越矩了。

阮清歌摇头,将筱霏按压在床上,你能这么说就是还将我当主子,我为了你可是守了一夜。

阮清歌将筱霏的被子盖上,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交叠起双腿冷眼看去。

筱霏扫视一眼周围,瞧见地上正放置着水盆还有干了一半的手帕,她身上干爽,一看就明白是被阮清歌擦拭过。

这哪有主子伺候奴婢的?筱霏顿时大惊,想要起身跪拜在地上,却被阮清歌一掌重新按压回床上,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老实的躺着。

阮清歌剃了剃指甲,悠哉道:我这般对你不过是想要你舒坦一些,将那些事情全盘托出,你若是不说,我也没有继续照顾你的必要了。

阮清歌如此说着便是故意,想要让筱霏明白,毕竟筱霏带不出去,留在身边也没有用,不过是利用她罢了,不让她生出什么跟随的心思。

阮清歌最是怕麻烦,这筱霏一看就是习惯于依赖的人。

当阮清歌说完筱霏果然又委屈的看了过来,似乎思索了一番,面上表情也展现出淡薄。

我知道了。

阮清歌挑了挑眉头,你知道什么了?筱霏看去,眼底满是回忆,阮清歌一颦一笑,都像极了记忆深处的碧如,但是碧如没有她这般豪爽,整日悠游寡断,似乎没有开心的事情,也总是提不起力气。

但是两人能有这般相像的长相,倒是出乎了筱霏的意料。

若不是因为跟随在碧如身侧多时,以及对现在的主子有一定的了解,她一定会以为就是一个人,或者是碧如主子在戏耍她。

现在的主子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简直就是一朵娇柔的小白花,那模样倒是与碧如有几分相似,更是不会被人拆穿。

但是眼眸深处的野性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筱霏抿唇叹息一声,将自己往被子中缩了缩,道:你和碧如主子还真是不一样。

阮清歌挑眉,哪里不一样?筱霏笑了笑,将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

阮清歌‘哦’了一声,看来自己还演对了?她不过是觉得弱者这个角色好演,还能不受到旁人注意罢了。

看来当初的碧如就是不受待见,空气一般的存在。

你记忆最后碧如是在哪里?筱霏垂下眼眸,道:当初主子说在这里找不到解药,要去寒川,我便不知了,也不知道主子去没去。

阮清歌闻言颔首,回忆着笔记中最后记载的事情。

那最后碧如也只是说道若是有人看见,将笔记撕毁,不要制作出解药,前面的药方就当是报酬。

然而碧如是个聪明的女子,能看出摩尔摩斯密码的人也不是常人,对那方子自是没有兴趣。

现在阮清歌回想,可能当初碧如就是知道她会出现,故意写给她看的。

阮清歌十分好奇,碧如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会算出她会到来这件事?倒是有些玄幻了。

阮清歌询问筱霏,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碧如的生平?她如何与龙易煜相遇?又在宫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龙易煜对待她的态度又是如何?筱霏显然还在回忆自己的记忆,听闻阮清歌的话语恍惚了片刻,道:好…可以等一等吗?让我想一想,脑袋有些乱。

阮清歌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好,你慢慢想,我不着急。

筱霏敲击着脑袋,似乎极力思索一般,阮清歌看着医书,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到了正午,这一上午的时间筱霏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然而这时门外走来一个不速之客。

你们在做什么?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龙易煜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筱霏。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苦中作阮清歌心中警铃大作,她连忙站起身拦在筱霏的跟前,筱霏生病了,我照看一二。

龙易煜怒目而去,一个主子照看下人?说出去算怎么回事?筱霏被吓得瑟瑟发抖,缩在床榻的最里面。

阮清歌摇头,这是我最喜欢的丫鬟,我只要她一个人,她就像是我的朋友一般,在我失忆期间一直陪伴着我。

龙易煜闻声眼眸缓和了下来,他叹息一声,拽住阮清歌手臂将她揽在怀中,好,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原本阮清歌还想将龙易煜推开,但是筱霏刚要说起关键之事就被他撞破,为了筱霏的小命只好委曲求全。

阮清歌没有挣扎彻底的取悦了龙易煜,吃午膳了吗?我们一起去吧。

阮清歌颔首,微笑道:但是你不许惩罚筱霏,筱霏!若是五皇子对你怎样你就来跟我告状!毕竟现在阮清歌可是受老皇帝庇护的人,谁也不能拿她怎样,当初制作出一点对影国人有利的东西也算是好事。

龙易煜轻笑一声,抬手点住阮清歌的鼻尖,好!我不会对你的下人怎样,咱们走吧。

阮清歌颔首,随之回头对筱霏使了一抹眼色,筱霏咬住下唇口中发出悲鸣…——来,你最喜欢的脑花。

谢谢…阮清歌看着那东西直呕,她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吃了一点就没有再继续吃下去。

龙易煜怀疑的眼神看了过来,阮清歌扁着嘴唇道:我失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喜欢这东西还是不喜欢,我怕薄了你的兴致吃了一点,但是觉得好恶心啊!阮清歌想起筱霏所说,碧如本是性子温婉的女子,怎么会喜欢吃这么残忍的东西?龙易煜爽朗一笑,道:哈哈!我忘记了,是我喜欢你才陪着我吃的,当初你也是这般,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阮清歌嘴角一抽,这还配上了?阮清歌委婉一笑,便瞧见龙易煜眼眸微变,道:听闻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制作出了药粉?阮清歌颔首,仰头看去,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是啊!龙易煜抬手揉搓着阮清歌的脑袋,真棒,我就知道我们碧如一定会制作出来,你是怎么办到的?阮清歌眉间一簇,此时不知龙易煜这般问来到底是何意,揣测一番,便道:我在书房中看到了我往昔的笔迹,虽然记不清其中细节,但是对那些感触极深,便制成了,但药效不好,我打算再继续,这段时间正在准备。

既然你回来了,便带我出去透透气吧。

阮清歌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向龙易煜,若是他不在乎,自是会带着她前去游玩,若是当真有目的,或是故意将她记忆毁坏当成碧如解开影国诅咒,那么当真有待探寻。

龙易煜闻言眸光闪了闪,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好消息,你所制作的药粉父皇已经用在影卫身上,当初只能守护在沙漠的边界,现在已经能够使用药粉在那段时间进入沙漠之中巡逻,无人之地亦是如此。

龙易煜紧盯着阮清歌的眼眸,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阮清歌眼眸闪烁光彩,当真?能为父皇排忧解难是我最愿意看见的事情。

但那袖下的手却是紧紧攥起。

无人之地?龙易煜可是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看出她的破绽?龙易煜并未看出自己想要瞧见的,心中有高兴也有失落,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嘴角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苦涩,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希望你快乐。

那声音极尽叹息,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往日的碧如。

阮清歌垂下眼眸双眼微眯,道:我快乐啊,很快乐。

快乐个屁啊!怕被你们搞死。

一顿饭不多时吃完,阮清歌回到房中,原本龙易煜还想要前来,被阮清歌以能尽快制作出解药为由给赶走了。

刚刚阮清歌想要出去玩也不过是为了试探龙易煜,那小子之后说出成效,自是要阮清歌继续制作。

阮清歌当下不再说那个话题,就算纠缠,龙易煜也不会带她出去。

回到房中发现筱霏还在被我中缩着,好似受了惊吓的鸵鸟一般。

自从龙易煜前来筱霏就这般,可见之前的伤害有多么的大。

阮清歌用内力传神道:你先不要说出碧如往昔的事情,龙易煜现在还没有离开,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晚点再说,放心,我这段话没有人能够听到。

筱霏原本就觉得阮清歌强大,没想到竟是能如此这般。

她当即颔首,从床上跳了下来,皇子妃,我去吃饭!阮清歌点头应下,筱霏快速跑走。

阮清歌继续看着医书,也不打算再继续制作,都累了那么多天,谁敢来催她?要了他的狗命!阮清歌看到傍晚,太阳落下,大地一片黑暗,这一下午的时间都没瞧见筱霏,但是阮清歌用内力能够感知到筱霏在做着什么。

她心中一定慌乱到不行,吃个饭用了一刻钟的时间,细碎了三个盘子一个碗,洗衣服的时候也差点掉在水盆中。

阮清歌摇头叹息,这样单纯的小丫头是怎么在宫中存活下来的?忽而远处传来躁动,紧接着便消失,阮清歌勾唇一笑,将筱霏叫了进来。

龙易煜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可以对我说了。

筱霏紧张的揪着双手,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先说说你主子是谁吧?想起什么说什么。

阮清歌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说话间也有些漫不经心。

筱霏瞧见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坐,站在那里干什么?阮清歌指了指筱霏身后的椅子。

筱霏坐下怅然一叹,你还真是个好人!费什么话?赶紧进入正题!刚被送了好人牌的阮清歌当即凶巴巴了起来,她真的是好心急啊!也不知道龙易煜会不会忽然杀回来。

筱霏被吓得一阵瑟缩,道:好…我说…我家小姐原本是县衙的独生女,前来看望主城的亲戚参加了诗词大会结实了五皇子,之后被五皇子带回了皇宫,那时的小姐还不知道五皇子的真实身份…阮清歌眉头一皱,注意到筱霏的称呼。

你说碧如是你家小姐?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诉说往事筱霏点了点头,清秀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与小姐一起长大,小姐秀外慧中,为人温婉,三岁学书,五岁吟诗…阮清歌搔了搔后脑勺,筱霏光是夸奖碧如就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好了!说正题。

筱霏扁了扁嘴,继续道:小姐与外婆学习了医术,又与外公学习了观星,任何一个女子都没有小姐来的强大。

阮清歌嘴角一抽,她就说碧如怎么会占卜未来?原来是有金手指外公啊。

那你们家小姐是怎么嫁给五皇子的?说起这事筱霏面上满是愤恨,要不是五皇子设计要了小姐的身子,小姐也不会嫁给五皇子,小姐之前可是有青梅竹马的男眷,虽然不被看好,但是那是真心相爱。

阮清歌无奈的掏了掏耳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们小姐抵抗不了的。

幸好她穿越过来就解决了人生大事,不然也愁到头秃。

筱霏憋着一股子气,道:我知道,但是小姐本是打算诗词大会回去后就与男眷私奔的,我都准备好东西了!筱霏气鼓鼓的说着,阮清歌满脸黑线,这筱霏…是她看错了吗?胆子还真大。

筱霏看出阮清歌表情不对劲,还以为她要说‘正题。

’便道:我家小姐就这么进入了皇宫,可把老爷给乐坏了,当初小姐几度想要自杀,但是五皇子为人还算不错,小姐就这么慢慢的变心了。

筱霏说的无奈,倒是让阮清歌听出了一丝气愤的赶脚,或许是私奔还有活路,来到皇宫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那么再后来呢?你们小姐就真的选择了妥协?当真是爱上了龙易煜?阮清歌继续询问着。

筱霏若是肯定说出,阮清歌也是不相信的,毕竟笔记上清清楚楚写着她不过是为了降低龙易煜的戒心。

筱霏苦恼的皱起眉头,其实你这么问我也不能给你准确的回答,毕竟我不是小姐,我不知道她的想法,我只知道我看见的,能告诉你的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我觉得小姐可能不是爱龙易煜,而是为了报复他。

阮清歌闻声笑了,看来这个筱霏不是没长脑袋,好,那你为什么这么认为?筱霏面色一红,挠了挠脑袋道:不管小姐对龙易煜的感情如何,龙易煜是,真的喜欢小姐,当初两人起了争执,小姐差点杀了龙易煜闹到了皇上那里,龙易煜依旧袒护小姐,把小姐保护了下来。

阮清歌闻声并未多说什么,龙易煜,这个人也不是好饼,当初的事阮清歌不在,不能先入为主随便揣测。

你先说说你们小姐在皇宫中主要做些什么?小姐一天也没什么事,龙易煜知道小姐喜欢医术,就在书房弄了一墙壁的医书。

筱霏不以为然的说着,可能对于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应该享受到的情爱是鲜花,是谈天说地,而不是枯燥的书籍。

但也确实如此,可能一开始龙易煜就抱着什么目的,只不过自己都不知道会真的爱上碧如。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阮清歌相信,没有引子碧如不会主动想要解开影国诅咒的事情。

后来?筱霏搜索着记忆,道:后来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和龙易煜越来越冷漠,小姐睡在书房,龙易煜整日不回来,两人好似存有芥蒂,后来小姐说在这里研究不好药物,就要去寒川,我知道的记忆就是龙易煜不让您去,你们二人起了争执,你落了湖摔坏了脑袋失忆。

筱霏说完可怜巴巴向着阮清歌看去,她也想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去了哪里?怎么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给取代了?还是与小姐长相相似的人。

阮清歌认真的看了看筱霏,知道为什么碧如找到凤兰烟,告诉她一切也不愿意告诉筱霏,因为这个丫头虽然胆小,但是冲动单纯,什么都敢说。

就像现在,她不过是做了一些让她感动的事情就全盘说了出来,若她真的是坏人试探她,可就遭殃了。

阮清歌起身,向着门口走了走,月亮悬挂在天边,大地一片皎洁。

这一晚上的对话已经让她缕清了头绪,但是想要知道各方的原因,阮清歌还需要见凤兰烟一面。

可一想到那个让人头疼的女人,阮清歌就有些提不起力气。

好了,你先回去吧,还是像以往一样,将我当成你的主子。

好...看着筱霏走远的背影,阮清歌怅然一叹,筱霏起初说感受不到亲昵,可能在无形中碧如因为仇恨已经冷落了她。

阮清歌躺在床榻上回想刚刚与筱霏的对话,看来现在碧如极有可能就在寒川,她在笔记上记载,老皇帝找到了她,说出龙易煜为了利用她的事情,这也是两人发生误会的导火索。

当初龙易煜可能就是为了利用碧如的医术解开影国诅咒,但是在过程中爱上碧如,之后真心相待,被老皇帝这个搅屎棍全部搅乱。

阮清歌烦躁的揉搓着垂落在面颊的秀发。

搞这么麻烦干嘛啊!想要碧如解开诅咒直接抓来不就得了?玩什么宫心计啊?算了,还是明天问问凤兰烟吧。

阮清歌罢工了两日,翌日一早醒来就瞧见老皇帝身边的太监前来,态度倒是和颜悦色,询问阮清歌进度如何。

阮清歌一脸可怜看去,这几日疲乏,为了更好的制作出解药我休息了两天。

那太监斜眼看来,语带不善道:皇子妃的意思是什么都没做喽?阮清歌咧嘴一笑,真想痛骂他一顿,这么明显的事情还听不出来吗?那太监也没为难阮清歌,主要也是不敢,道:那皇子妃打算什么时候制作?阮清歌歪头想了想,道:我今日想念母妃了,想要前去看看,估计要后天吧。

太监顿时一噎,道:那明天呢?阮清歌嘿嘿一笑,道:不知道,主要就是想后天。

太监彻底被阮清歌气蒙,没吐血都是好的,好,那我现在就回去对皇上禀告。

阮清歌颔首,好嘞您!慢走不送!阮清歌吃过早膳便向着凤兰烟那处走去,手上还带着空闲时候制作的养颜胭脂,也算是报答她告知碧如往昔一事的报酬。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故人归来路途有些漫长,阮清歌随着轿子摇摇晃晃有些瞌睡。

皇子妃,到了!阮清歌应了一声从轿子上走了下来,抬眼望去,整个院落百花齐放,之前还没有,也不知道凤兰烟在老皇帝那里使了什么把戏得来。

向着屋内看去,一抹温烟飘荡,阮清歌看着手上拎的养颜胭脂苦笑一声,看来她应该给凤兰烟清肺的药丸。

进屋果真瞧见凤兰烟躺在贵妃榻上吞云吐雾。

哎呦!这不是我的好儿媳吗?你怎么有空前来?阮清歌嘴角微抽,笑了笑,母妃,您每次瞧见我也不用这般。

屋内没有宫女,阮清歌也懒得施礼玩那套虚的。

呵呵!凤兰烟冷笑一声,侧目看向阮清歌手中拎着的东西,那是什么?养颜的胭脂,孝敬母妃的。

阮清歌一双琥珀色眼眸明亮看去,将东西放在了八宝雕花镶金桌上。

毕竟她来到这处才两年的时间而已,若然一定将若素开到各国各地。

相信凤兰烟也没有听说过若素的招牌,但是这养颜的东西使用的药材和倾颜不同,制作过程一般,但是效果可是强上不少,都是因为影国的草药。

凤兰烟吁了一声,但是那眼神出卖了她殷切的心意,阮清歌笑了笑,将之拿了递了过去,告知凤兰烟使用的方法。

凤兰烟从未见过这么有效果的胭脂,当下惊叹,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好用?原本因为冬天有些干皱的皮肤在使用完顿时让人眼前一亮,一点褶皱没有。

阮清歌但笑不语,坐在凤兰烟的身侧。

凤兰烟撇了撇嘴角,将盒子收了起来,裹出一口烟雾喷吐,眯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说吧!找我什么事?阮清歌单指敲击在桌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她笑了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碧如和龙翼煜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兰烟眉心微蹙,该跟你说的不是都说了吗?阮清歌摇头,伸出一指在凤兰烟的面前摇晃,你确实是说了,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全部。

不如呢?凤兰烟一时间有些疑惑。

寒川!凤兰烟闻声大惊,眼底闪烁片刻,抬头扫视周围,瞧见没人才抬手拍打着阮清歌的手背,以后这两个字不要说!阮清歌收回手掌揉搓片刻,揶揄道:还有你害怕的事情?凤兰烟冷哼一声,我可还想活着出去,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小心翼翼,不能阴沟里翻船。

说着凤兰烟裹着烟嘴,但是已经没有烟料,顿时有些扫兴,她面展不悦。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凤兰烟抬眼扫视屋内,一声叹息自她的唇边溢出,这诺达的宫殿好似牢笼,也只有这东西能消解我的寂寞。

阮清歌默然,不过好在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烟草,凤兰烟抽的也不过是草药材罢了,还是最廉价的那种,不过也只限于影国,若是拿到其余国家可是千金难求。

凤兰烟收好烟壶,向着阮清歌认真凝视,我不知道你忽然提起那个地方做什么,但那是皇家的禁地,只要是历代死去的皇帝都会埋葬在那处…碧如消失之前去了那里。

阮清歌打断凤兰烟所说的话,冷静道。

什么?!凤兰烟吃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是如此,所以我前来询问。

阮清歌眼底浮现阴霾,若说那是皇陵,那么碧如前去可是研究遗体?这也太扯了!但也不是不可能。

凤兰烟对于这一点倒是有些始料未及,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当初我与碧如仅有一面之缘。

阮清歌颔首,没关系,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毕竟知道寒川是用来做什么的就好办。

阮清歌与凤兰烟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便回到了住处,龙翼煜依旧没有回来,阮清歌许久未见到白凝烨,按照往日龙翼煜回来的时间来看,今晚可能都不会回来。

但是阮清歌知道在暗处一直有人看守着她。

毕竟她的真实身份龙翼煜是知道的,就算能糊弄老皇帝,能糊弄所有人都骗不了他自己。

阮清歌思索一番,在身上带上许多药材,拿出之前制作好的易容物品叫来筱霏,与之交流一番,两人换了仪容和衣服,为了安全起见,阮清歌在入夜十分才向着皇宫走去,来到城墙之时,阮清歌吃下一颗药丸,又将一个香料放在身上,走了片刻,她再次折回,果真瞧见两个身体躺在路上。

阮清歌嘴角噬着冷笑,扛起那两人扔到了院落,随之踏月向着月牙村飞去。

她追随着记忆中的位置落在了院落不远处的位置,用内力感知,周围并没有人看守,才落在院子中。

谁!封父感受到动静拿着猎叉走了出来,阮清歌看见故人心中激动,但是并未表现出来,她摘下头上的帽子,展现出面容,随之将易容面具撕扯下去,封伯,是我。

封父看见阮清歌明显激动到不行,但还是怀有疑心,你说是就是?我不相信!阮清歌上前,封父那叉子对着阮清歌阻止她的脚步,阮清歌屋内,只好挑重点,说出了与封父才知道的事情,封父立马扔下叉子上前拽住了阮清歌的手。

你这孩子!那日你忽然不见,可急死我们了!阮清歌与封父一番叙旧,但因为时间关系,她扫视一眼周围,怎么没瞧见白凝烨和雨桐?封父闻言一拍脑袋,哎呦!看我激动的!雨桐和凝烨带着你们的伙伴去找你了!我们的伙伴?这下阮清歌站不住了,一把握住封父的肩膀,你说的是谁?长什么样子?几个人?就在昨晚,来了三人,样貌倒是都挺帅,但是三人各不相同,一个话少但说话字字见血,一个也话少,但是和煦了不少,还有一个简直就是话痨,上来就和凝烨打了一顿,但俩人一看就是好哥们…是容隽!我的夫君!他们来了!现在他们去哪里了?!阮清歌一听就知道是箫容隽,沐诉之还有花无邪!能找到这里一定废了不少的功夫!应该是去宫中找你了。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一切有我封伯!我去找他们了!阮清歌说完急匆匆的向着远处飞去。

而此时,那四人正……哎呦!我说你怎么往后走啊?胆子这么小的吗?花无邪拎住雪耗子的小脚丫拽了起来。

城墙下方,四人排成一拍,思索着怎么进入其中,因为白凝烨的提点,这处没有守卫,里面一定有更加强大的人坚守着这里。

箫容隽锐利凤眸扫视而去,花无邪顿时见雪耗子抱在怀中闭嘴。

那雪耗子依旧在他怀中拧动着,十分不老实,花无邪‘啊!’的一声小声叫喊,这玩意咬我!花无邪将它放在地上,那小玩意踢踹着小腿就要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三人在暗室醒来后功力大涨,原本沐诉之和箫容隽旗鼓相当,但不知道为什么箫容隽现在简直就是妖孽级的人物。

两人询问箫容隽也不说,正愁怎么从密地出来,就碰见了前来的雪耗子,这东西原本跟在阮若白身边,不知道怎么跑来的。

但也帮了三人一个大忙,那雪耗子身体小巧,还会游泳,便带着三人走了出来,不仅如此,直接追随阮清歌的气味,带着三人来到了封父的家中,不然定废一番周折,也对这小东西好奇到不行,当真是神兽?找到白凝烨后,众人休息了一天, 便向着皇宫前来,可刚到这里,雪耗子又起了幺蛾子。

此时它被拎在空中,数双眼眸紧紧的看着它,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是老大在这里就好了,毕竟能听懂他说什么。

可是老大…雪耗子吱吱喳喳的叫喊着:你们这群废物!主子回去了啊!回那老头家了啊!可是它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能听懂,毕竟它是一只小耗子。

沐诉之观察一番,对着身后三人道:咱们飞上去应该不会惹来麻烦,这方圆三百米之内都没有人看守。

沐诉之刚要转身前去,就被箫容隽一把拽住,雪耗子反应不正常,我们且等一等。

箫容隽想起先前阮若白与这个雪耗子自言自语的模样,难道说这个雪耗子能听懂人话?能带着三人来到这处已经让人意想不到,箫容隽将雪耗子自花无邪的手中拿了过来拎在空中,你是要带我们去找清歌?那雪耗子忙不迭的点头,其余三人瞧见均是一惊。

这小东西还能听懂人话?花无邪诧异道。

清歌的东西当然不是凡物!沐诉之抬手摸了摸雪耗子的头顶。

雪耗子听到夸奖顿时臭屁了起来,但是一听到说它是东西就有点不乐意了,对着沐诉之叽叽喳喳的叫喊着。

箫容隽瞥了三人一眼,眉峰紧皱,里面守卫森严,若是让你这般进去,我们追寻不到你,可是会被抓住炖了吃肉的。

雪耗子叽叽喳喳与箫容隽叫嚣,‘你这个白痴!我说的根本就不是,哎?!’忽而雪耗子呆愣住,向着四人的身后看去,忽而四人感受到强烈的气流波动,那人谨然是向着他们前来的。

不好!花无邪立刻将雪耗子抓了过来,那雪耗子正激动着,被这么一抓顿时不乐意了,照着花无邪的胸口一顿乱咬。

你听话!不要乱动!来人了!‘我自然知道来人了,还是…’只见那远处的黑色身影已经冲到了四人面前,沐诉之和花无邪上前将箫容隽拦在身后,可那身影抬起双手将两人拽开,力气之大,但是没有一点内力,看去倒是好像在打闹一般。

花无邪和沐诉之被拽了一个趔趄,均是转身掏出武器想要对抗,却是瞧见那娇小的身影站在箫容隽的面前,因为是背影,看不出是什么神态,但是有一些熟悉。

容隽…阮清歌颤抖着小手摸向箫容隽的面颊,他瘦了…黑了…但是比以前硬朗,有男人味不少。

几月不见,好似不认识了一般,但那心底的澎湃是怎么也划不去的。

沐诉之和花无邪闻声一愣,那俩人摸了摸鼻尖知觉退后。

箫容隽在阮清歌飞来之时就已经认出,他眼底带着波光,眼眸轻颤,嘴角勾起苦涩笑意,抬起满是狼藉的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阮清歌心中一跳,犹如撞到了什么柔软,她扑到箫容隽的怀中,后者紧紧搂住,吸取着她身上传出淡淡的药材香气。

这就是清歌,是他的清歌啊!两人抱了不多时,阮清歌从他的怀中撤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村子再说。

好…箫容隽眼中满是宠溺,看她的样子,在这里生活的应该很好,是啊!他的清歌在哪里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约莫一刻钟后,几人重新回到了月牙村,而封雨桐也从镇上回来,原本封雨桐是去给三人买衣物去了。

三人身上还是穿着从大盛朝来的衣服,这一路上飞奔满是尘土。

若是那三人知道阮清歌心中想的是什么,一定会吐槽一番,这还是在地下水中游泳出来干涸的,若是一直没碰到水,从大盛朝经过无人之地一直这般,怕是都进不了身。

三人先是轮番洗澡,换衣服,这一折腾就到了子时,因要与阮清歌相处,箫容隽第一个洗完,也是最快的。

其余人个两人留下空挡,说一些贴己的话,毕竟小别胜新婚,箫容隽与阮清歌‘为爱鼓掌’但也只一下,毕竟外面还有人。

箫容隽意犹未尽的抱着阮清歌, 阮清歌趴伏在他的胸膛如同慵懒的小野猫。

想我吗?箫容隽勾起阮清歌的下颚,嘴角噬着一丝笑意,但不是很明显。

阮清歌却是抬起一手打在箫容隽的头上,你别这样,有一种看着龙翼煜的既视感。

箫容隽皱起眉头,这时阮清歌听到门外沐诉之和花无邪出来的声音,便拽起箫容隽,道:我们先出去再说。

箫容隽应了一声,为阮清歌整理好衣物,两人向着外面走去。

花无邪看着两人吹了一声口哨,舒坦了?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倒是瞧见沐诉之一直看着她脖颈上印有红色的位置,面色不太自然。

阮清歌将脖领裹紧,将四人叫到桌子的前面,瞧见白凝烨早已坐好,正一脸悲伤的看着几人。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不是人是神你们武功都好高,怎么练成的?我还这个德行,天道不公啊!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向那三人,要不是白凝烨提起她还没有注意到,这一探寻,发现花无邪和沐诉之的功力和自己差不多,箫容隽的…她竟是有些看不清楚。

你们…还不待阮清歌继续说下去,就听花无邪道:我们怎样先别管,这事说来话长,但是和沙漠之海差不多。

阮清歌怀疑的眼神向着箫容隽看去,后者颔首,所说你这边的际遇是如何?阮清歌简单的将影国所了解的事情,以及现在自己伪装成碧如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箫容隽得知阮清歌竟然是皇子妃的时候眼底闪现怒火。

阮清歌连忙上前抚摸着他的后背,乖,那小子根本碰不到我,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局考虑,那些影国人被我耍的团团转…不行!箫容隽额角凸起,道:你不必在回去了。

阮清歌不由得升起一丝气愤,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沐诉之连忙站在两人跟前,好了,都别吵了,各退一步,现在清歌突然消失也不是办法,想个万全之计,我们安排好在将清歌带回来。

箫容隽闻言还要坚持己见,却听阮清歌道: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你们听到一定会吃惊!众人侧目看去,阮清歌双眼微眯,眼底浮现戾气,道:这里的吕绕就是当初的神,推动了整个影国的发展,而我在制作解药的时候得到了吕绕的画像…阮清歌扫视众人,他们均是屏息以待,她轻笑一声,嘴角似乎绽放苦涩。

吕绕竟是与阮若白长相一般,你们可还记得当初若白一夜之间长大?吁…什么!?阮清歌就知道这几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向着沐诉之瞧去的时候发现他没有太大的反应。

阮清歌眉头挑了挑,道:你这般…沐诉之摇头,道:你接着说。

阮清歌缓出一口气,道:碧如现在应该在寒川,寒川乃是影国的皇陵,之前龙翼煜对碧如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去寒川也是被龙翼煜逼迫的,你们若是要线索可以前去将碧如找出,便可知道一切真相,我现在不方便走开。

箫容隽深深看来,道:我和沐诉之前去,花无邪就留在这处陪伴白凝烨。

毕竟现在白凝烨就是个弱鸡,这是谁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白凝烨瞧见箫容隽的眼神明显不悦,好吧!好吧!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嫌弃我了。

阮清歌摇头,并未,而是你知道我身边发生的事情,这一切都好做交接。

而花无邪本就是个百事通,为人好交,跟谁都能打成一片,现下又有影国的功力,自是能了解的更多,而前去寒川是需要有十分耐心的事情,也只有箫容隽和沐诉之能够胜任。

阮清歌扫视众人一眼,道:你们对阮若白这件事可是有什么想说的?箫容隽垂眸,眼底划过黯然,随之对着阮清歌道:你可是想知道我身上的毒是怎么解开的?阮清歌颔首,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箫容隽身上的毒要是没有影国的草药是很难解开的,原本还以为无药可医,但当阮清歌来到影国才知道需要影国特有的草药。

箫容隽眉心一簇,道:我也只是怀疑,当初每次醒来都能瞧见阮若白在身边,他面色一日比一日不好,我怀疑…箫容隽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听沐诉之在一侧叹息道:的确是他救了你,当初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抓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他,他捂住胸口的样子很狼狈,眼神的眼神更是让人心疼。

箫容隽面上浮现不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沐诉之耸肩,你醒来就要找清歌,根本没时间询问是怎么回事啊!一打岔我也给忘记了,阮若白用心头血救了你,他的血液能解百毒,和雪耗子倒是很相似,你们说阮若白到底是不是人?花无邪‘哈哈!’笑了两声,虽然不合时宜,但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瞧见三人射来不善的目光,花无邪后退了一步,摆手道:我觉得阮若白要真的是吕绕,那根本就不是人啊!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原本我瞧见阮若白与那几个动物自言自语,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和他们对话啊!不然这雪耗子怎么能找来我们!雪耗子原本被放置在一侧吃肉,听到花无邪的话语顿时一惊,叽叽喳喳的叫喊着,但那心虚的小眼神已经出卖了它。

阮清歌上前,将它抓在手中,若白能跟你们交流?能听懂你们说的话?雪耗子连忙摇了摇头,叽叽喳喳的叫喊着,阮清歌知道雪耗子能听懂人话是真,便对着几人道:可能是想多了,能听懂动物说话这件事太扯了,倒可能是许久没听到你们的消息若白着急了,就叫雪耗子前来帮助。

花无邪耸了耸肩,道:我也就是那么所说。

阮清歌颔首,夜色已深,我先回去,你们消化我说的内容。

箫容隽凝重看去,道:我送你回去。

阮清歌点了点头,两人踏风向着皇城的方向飞去,当阮清歌刚过进入之时,忽然被箫容隽来了个壁咚,箫容隽垂眸认真审视着阮清歌的身上,道:不许让他接近你半步!若是让我知道,老子弄死他!阮清歌轻笑着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在箫容隽微凉的薄唇上印下一吻,好了!有时间我在回去,但是咱们不能用那个密码了,因为宫内的人有人知道!箫容隽昂首侧目看了看月色,道:来人了,你先回去,下次见面再说信号。

好!阮清歌刚转身就被箫容隽抓了回来,吻了个天昏地暗才将她放走,而那脚步声也近了不少,箫容隽一个闪身,已经在三百米之外。

而阮清歌也顺利的回到了宫殿中,筱霏依旧躺在床榻上,不过浑身湿漉漉的,简直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可见紧张的程度。

皇子妃!您可算是回来了!筱霏一把将阮清歌抱住。

阮清歌讪讪一笑,龙翼煜回来过吗?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你真狠毒!筱霏欲要摇头,却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阮清歌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连忙将筱霏调换衣物钻入了床榻中。

如儿…你可是找我?阮清歌讪讪一笑,只露出一双眼眸,道:是啊!找我作何?龙翼煜上前,坐在距离阮清歌不远的扶摇椅上,但隔着窗纱,阮清歌并未看清他的面色,但是那飘荡过来的血腥气极重。

阮清歌眼眸轻转,思索一番,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啊?真难闻!龙翼煜面上抱恙,抬起衣袖闻了闻,皱眉道:应该是血腥味,如儿若是不喜欢我就去换掉。

无事!我今日不舒服…阮清歌言下之意便是老娘懒得搭理你,赶紧滚吧!龙翼煜似乎早就猜想到阮清歌会这么说,便道:难道你不想我吗?自从你醒来,我们从未…还不等龙翼煜说完,阮清歌捂住脑袋叫喊一声,啊!我的头好疼啊!龙翼煜闻声顿时禁声,好半晌才道:你怎么样了?我命人去叫太医?阮清歌摇头,一双眼眸隔着窗纱幽怨看去,道:我好像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但是模模糊糊…只要皇子您在我的身边我就能想起一些…不如以后我们多接触吧。

阮清歌越说声音越小,说出这番话也是想要试探龙翼煜,若是他跟碧如之间真是那种仇人的关系,想来龙翼煜是不想让她回忆起什么。

毕竟阮清歌在碧如的树上瞧见,龙翼煜使用的方法是调换记忆,想来应该是当初把碧如的记忆转到了她的身上。

好…但是…我想起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明日再帮你找回记忆!龙翼煜这般说着便转身离去,直到那血腥味离去,阮清歌才坐起身穿上衣物,看着远处的身影眼底闪烁灼灼光辉,跟老娘斗?你还嫩着点!阮清歌单手支撑着下颚,思索为何龙翼煜每天回来身上都有血腥味?那么重,一定是天天都在打打杀杀,可是哪种地方会如此?阮清歌忽而眸间一亮,唯有战场!可是…那处距离这里许远,就算龙翼煜的脚程再快也不会如此!阮清歌想起龙易孱留下来的阿良,不如问问他。

可是…要怎么寻到他?阮清歌在地上转了数圈,随之向着门外走去,夜里的晚风有些清冷,阮清歌裹了裹衣物,向着宅院四面八方看去。

当初龙易孱可是说过,只要她想要见到阿良,他就会出现。

她也只能用这种笨方法等待!大约站了一炷香的时间,阮清歌感受到空中有一丝躁动,她来回扫视,果真瞧见远处飞来一抹黑色的身影,她眉心一蹙,转身向着屋内走去,那人落下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将面罩摘了下去,露出一双紫色眼眸,对着阮清歌抱拳行礼。

您找我?阮清歌颔首,眼底带着玩味看去,道:我倒是奇了怪,你怎么知道我找你?而且你一直都在哪里?阿良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毫无波澜,道:我今日巡逻,恰巧到这一片,瞧见你来回巡视,便前来看看,无意中撞见罢了。

阮清歌不相信有这么多偶然,一定是因为什么,但是阿良不想说,她也不想多问,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龙翼煜每天都去哪里?为什么一声血腥味?大盛朝。

阿良说的波澜不惊,但是却像是一颗石头砸在湖中央,阮清歌诧异看去,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能来去自如?时间上来得及?阿良从怀中拿出一颗漆黑的小丸子,道:这东西,能将我们传送到大盛朝。

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那东西就是当初救了自己和白凝烨的丸子,对于这个东西阮清歌一直都很好奇,你们使用的障眼法还是什么?怎么可能实现瞬移?这里不是玄幻世界,也没有人会变魔术,可那东西的生气也是她亲眼所见的,只要扔到地上就能从大盛朝瞬间一动到影国。

阿良皱了皱眉,盯着那丸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才道:这是吕绕留下来的,吕绕是谁您应该知道,他的东西都很神奇。

阮清歌颔首,我知道,但是只要是东西就有用尽的时候,据我所知吕绕已经丧命,那么你们使用的是怎么制作出来的?这是机密,无可奉告。

阿良依旧面无表情。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笑意,缓步上前,表情极尽妩媚,能明显感受到阿良滚动的喉结。

阮清歌来到他的身边,用手背轻轻撩拨着阿良的面颊,随之对着他的耳边,邪魅道:你说是不说?阿良咽下一口唾液,坚定立场,道:不说!美人计对我没有!阮清歌眼神变了变,冷哼一声旋身坐回椅子上,道:什么美人计?你身上已经被我下毒了,说不说就看你自己了。

阿良顿时大惊,但是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一定是这个女人耍诈,呵!我…还不等阿良说话,整个身体开始抽搐,不仅如此,腹部传来一阵难忍的痛楚,现在要是有茅坑他一定…但是没有啊!内力也快憋不住了啊!你!太狠毒了!阿良颤声说着,声音极小,一点力气都没有。

阮清歌摇了摇头,我不狠毒,我只对不听我话的人下手,我对朋友还是很好的,是敌是友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说!我说!那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但是…阮清歌上前喂下阿良解药,那小子当下就要跑,嘴里还大喊着,我说个鸟!阮清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将阿良从空中拽了下来,解药不是永远,只有半炷香的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阮清歌也不搭理阿良了,她都已经给机会了!真是不识抬举。

阿良思索着往昔阮清歌所做的一切,一咬牙,道:在皇宫深处有一间造丸厂,专门制作这东西,有重兵把守,你要是去可要小心,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去往寒川的地图给我。

阮清歌忽然换了话题倒是让阿良有些猝不及防,他青筋暴起,道:明日这个时候我给你。

还有龙翼煜出门的时间表!阿良想骂娘啊!好…第一千零七十章 吓的就是你你可以走了…阮清歌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向着床榻上走去,阿良皱起眉头,道:你什么意思?说好的解药呢?刚才就给你吃了,你是不是傻?阮清歌一挥衣袖,阿良整个人被推出了房间,他在门外暴走了多时,但对阮清歌根本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阮清歌躺在床榻上,满脑袋都是箫容隽,可龙翼煜回来,本是正派夫妻,现在搞得跟偷晴(情)似的,真让人不爽。

好在一晚很快过去,阮清歌又在书房度过一天,到了与阿良约定的时间阮清歌坐好等待着,那小子老实了不少,这一点让阮清歌很是欣慰。

看着地图和时间表,阮清歌勾唇一笑,龙翼煜在三天后才会回来,她起身拍了拍阿良的肩膀,道:好样的!随之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丢到了阿良的手中,我说了,我对手下一向不薄,这是强身的药剂,我要去月牙村几天,只要龙翼煜回来你就去告诉我。

阿良怀疑的看向阮清歌,阮清歌立马露出凶相,道:不要给我!阿良连忙举高,道:给人还能要回去?你去吧!跟你那小丫鬟说一声,她演技真是太烂了!嗯?阮清歌厉眼看去,难道是她不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阿良皱眉看去,道:你吧我当成什么人了?要不是你昨天询问我机密,我也不会那么对你。

就算昨天没告诉阮清歌,等他询问龙易孱,按照他们两个的关系应该也会告知的。

阮清歌瞪眼看去,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到底怎么了?昨天龙翼煜的养母过来了,那小丫头吓得都没敢出屋,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凤兰烟压根不信,但还是离开了。

阮清歌颔首,知道了,下次你替那丫头打个掩护。

说着阮清歌向外走去,找到了筱霏,告知这几日的计划,但并未告知她阿良的存在,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阮清歌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凤兰烟那处。

凤兰烟的院子已经一片黑,阮清歌轻手轻脚凑近窗户,发现凤兰烟在屋内悄咪咪的用着她送给的养颜胭脂。

看来女人都是偷摸美的。

阮清歌将门推开,瞧见凤兰烟慌慌张张将胭脂藏起来,瞧见是阮清歌顿时呵斥,你来则呢么不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了!呵呵!吓得就是你!凤兰烟瞪去,你找我干什么?阮清歌皱眉,应该说是你找我做什么,昨天。

凤兰烟一听这个就来气,道:我昨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你昨晚还闭门不见,我就觉得怪怪的,昨晚那个不是你吧?你偷跑出去了?阮清歌摇头,是我,找我什么事?人各有命,凤兰烟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跟阮清歌计较,便道:我听老皇帝说,那解药已经用在军队中,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帮助影国?阮清歌抿唇,沉思了片刻,道:你先说来,你是怎么听说的。

影国的大军已经能跟常人一般在外界行走,但是好像什么反噬,继续研究什么的,难道不是你?阮清歌蓦然瞪大眼眸,那狗RI的老皇帝!拿她的解药进行了升华!阮清歌对着凤兰烟焦急道:有消息再告诉我,我先回去了!阮清歌回到院子换好夜行衣,拿出不少珍贵药材,向着月牙村飞去,一路上有惊无险,不知为何,那老皇帝在皇城内放置了很多守卫巡逻,但都被阮清歌躲了过去。

阮清歌瞧见箫容隽正站在门口瞪着她。

她顿时弯起了眼眸勾起嘴角,扑到箫容隽的身上。

两人紧紧抱了一会,但阮清歌明显闻出箫容隽身上的血腥之气,她大惊,拽起箫容隽的手腕试探着。

这一看可不好,箫容隽脉搏极为混乱,看来受了重伤,这男人还能这么一本正经的站着?你怎么了?干什么去了?阮清歌怒目看去,这才一天的时间,这男人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花无邪听到声响从屋内走了出来,正好听见阮清歌问责。

他戏虐一笑,上前勾住箫容隽的肩膀,对着阮清歌道:娘子被人欺负,当相公的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阮清歌皱眉,花无邪叹息一声,道:你男人在半路把龙翼煜给劫了,要是每个十天半个月怕是不能回皇宫了。

阮清歌瞪大了眼眸,到底是怎么回事?箫容隽薄唇紧抿,极为不情愿道:我问雪耗子能不能找到龙翼煜,他带我前去,正好撞见龙翼煜的大军,我就截杀个片甲不留,但因龙翼煜还有用,我给扔到毒雾林了。

还搜到了不少东西。

阮清歌嘴角一抽,真是不知道该夸自己男人还是打一顿!这么危险的事情…好吧!现在对箫容隽来说可能不是危险的事情。

——追溯到两个时辰之前,箫容隽在院子中实在是无聊,阮清歌许久不来,他有些坐不住,雪耗子在他身边围着转,他想起昨日荒诞一幕,试探性的问着,能不能找到龙翼煜?自己的女人当了人家的皇妃,若是以前的箫容隽早杀个片甲不留,但有自己女人放话了,不能回来,只能憋着,但也没说不能动龙翼煜。

男人最明白男人,万一他对自家的小可爱动手…还不如现在就打残废了!果然那雪耗子点了点头,箫容隽谁都没告诉就跟雪耗子走了,竟是到了沙漠与影国的接口,眼看着就要进入沙漠,也不知道那些人拿出了黑漆漆是什么的小球子。

箫容隽一个冰墙过去将他们拍在地上,小球全部搜刮,紧接着便是一番恶战,其余的几人好对付,倒是龙翼煜有些难缠,不断的问箫容隽是谁。

是谁?!是你爹!箫容隽本就带着怒气,与龙翼煜纠缠了起来,打得天昏地暗,虽然也受伤,但是将龙翼煜吊打,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扔到了毒樟林才回来。

本不是在门口等阮清歌,不过是刚进门罢了。

花无邪知道,看来是因为怕箫容隽受伤,跟着一起去了,不过在暗中观察罢了。

阮清歌听完十分无奈,你真是我大哥!大哥永远是大哥!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使用黑丸箫容隽厉眼瞪去,阮清歌立马讪笑一声岔开话题道:那龙翼煜现在如何?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了吧?箫容隽点了点头,不出意外是这般。

阮清歌还是觉得龙翼煜一定有法子离开毒樟林,便道:我已经叫人看守,若是有动静就会来告知我。

她话落瞧了瞧拽住她包裹的花无邪,她直接一扬手砸了过去,我这次回来是有要事,白凝烨呢?箫容隽昂起下颚点了点屋内,阮清歌上前,瞧见那厮正在喝闷酒,不就是武功的事?我教你就行了!阮清歌爽朗道,倒是遭到了白凝烨的白眼,你说的轻松,我要学到什么时候?当初阮清歌教白凝烨和封父轻功就许久,这要是追上这几人最起码要十天半个月,那都到什么时候了?阮清歌耸肩,我的手链没拿来,不然一定对你有帮助。

阮清歌刚收完,一抹残影向着白凝烨飞去,定睛一看正是阮清歌所受的手链。

她诧异看向箫容隽,你…箫容隽眼底满是柔色,道:也算是个挂念。

花无邪‘呦呦呦!’的上前,道:我就说你怎么功力进步这么快,原来是有东西相助,啧啧。

箫容隽冷眼看去并未回答。

白凝烨看着手链眼底闪烁光华,阮清歌上前告知了白凝烨一些口诀,随之拽住他的衣袖往外走,走吧!现在有大事要你干!白凝烨原本还想练就武功,这被阮清歌一拽当下有些不乐意。

做什么大事能有提高武功有用啊?阮清歌扫了一眼众人,道:我今天得到消息,老皇帝那边已经出兵大盛朝,现在情况极为危机,你们还记得我研制的解药吗?老皇帝那货竟是叫人升华,现在药效已经能够维持许久,若是再这般下去,后果不言而喻。

虽然阮清歌不认为老皇帝的人能研究出解药,但是现下这般也不是她愿意看见的。

几人闻言面展不同神色,箫容隽却是越发冷清,这处距离大盛朝许远…阮清歌连忙摆手,闪烁着一双眼眸向着箫容隽看去,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沐诉之从屋内走了出来,宠溺的看着阮清歌,有什么消息你倒是一起说完,看把花无邪急的。

阮清歌笑眼微眯,道:我得知他们能快速从大盛朝回到影国的秘密,在皇宫深处有研制炸丸的地方,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扔在地上就能让人移形换影,其中秘密我还没有猜透,但是效果是有的,当初我和凝烨便是那般前来。

白凝烨点了点头。

花无邪却是看向箫容隽,等等,我好像看见容隽带回来了。

箫容隽转身进屋,随之拿出约莫有半人高的袋子,将里面密密麻麻的黑丸子倒了出来。

阮清歌吃惊瞪去,你这是…把龙翼煜给劫了,重兵把守的东西应该是好的,我就带回来了。

箫容隽面无表情道。

阮清歌眼底闪烁精光,看来这次龙翼煜的任务就是运送这些,倒是被你给撞见了,瞎猫碰上死耗子!行啊你……阮清歌揶揄看去,周围人均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末了阮清歌严肃向着几人看去,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是完成品还是试验品,我们要实验一番。

白凝烨上前,扫视几人一眼,对着阮清歌道:当初我们来的时候就十分危险,这东西太不稳定了,我们要怎么实验?阮清歌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着白凝烨,白凝烨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阮清歌哈哈一笑,道:咱们这几个人里也就你我知道影国的地形,也知道这处的情况,你说不是你就是我,是你还是我呢?白凝烨嘴角一抽,阮清歌一番话简直将他绕晕了,但还是抓住了重点,他不死谁死?白凝烨一脸赴死的模样,看了众人一眼抿起薄唇,既然这样,那就我去吧!阮清歌颔首,简单的与几人说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和状况,以及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箫容隽听出其中危险,叫白凝烨准备好,但是事后的交流又可能联系不到人。

这时雪耗子蹦到了众人跟前,阮清歌思索一番,蹲下身看着那小东西,你能帮助我们吗?雪耗子挺起小胸脯,两个小爪子横在胸前,气派十足的点了点头,阮清歌嗤笑一声,道:你跑的快,给你纸币,你和凝烨一起前去,待情况完毕后,白凝烨写好将一切写在纸上让雪耗子带回来。

好!敲定主意,白凝烨换好厚重的衣物,以及护膝护肘,站在院内,一脸赴死的拿着珠子。

阮清歌举起拳头给他打气,白凝烨将小珠子扔到地上,只听‘砰!’的一声烟雾升起,待烟雾消失不见白凝烨彻底消失在院落之中。

白凝烨走后,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阮清歌将药材拿到屋内进行整理,封雨桐上前,道: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啊?她一直在屋内观察着,只瞧见这几人叽叽喳喳的,却是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当她看见白凝烨忽然消失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阮清歌摇了摇头,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处理药材吧。

封雨桐这才注意到阮清歌手中的东西,顿时大吃一惊,你哪弄来这么多药材?现在药材在整个影国可是禁止售卖的啊!阮清歌抬头轻笑一声,道:我自然是有办法,你帮我把它们多余的地方掐去,像是这里,然后帮我洗了,我一会弄干。

封雨桐点了点头,她越来越觉得阮清歌神秘莫测了,弄草药间,阮清歌询问道:我没看见河流边的守卫,不捞金了吗?封雨桐看来一眼屋外,哼了一声,道:也就刚开始的时候人多,白天守卫打捞,晚上村子里的人去捞,但是除了你丢进去的之外什么都没有,现在也就都不去了,守卫也撤离了。

阮清歌轻笑一声,随之眼底浮现怅然,要不是箫容隽他们来的时候遭遇了秘境落水东西丢失,不然会有不少金银。

草药弄好已经是深夜,封雨桐打着哈欠去睡觉,阮清歌将草药用内力烘干后,才向着箫容隽的房屋走去。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沐诉之真实身份阮清歌消失的那段时间,封家父女将房屋翻新又盖了两间当做客房,想来当时乡里乡亲的遭到不少白眼,但有白凝烨在这里,应该替他们抵挡了不少麻烦。

箫容隽现在就在新房子中。

阮清歌进屋瞧见箫容隽正看着书籍,隔着许远看去阮清歌都知道箫容隽看的是当初在峡谷中得来的奇门遁甲。

箫容隽听到声响将书收起,满眼柔情看去,弄完了?阮清歌颔首,从衣襟处拿出阿良绘制的寒川地图,递到了箫容隽的手中。

你看看地图,等白凝烨回来你们就动身?箫容隽认真看了片刻,仰头看去,道:按照地图上距离,以我和诉之的脚程只要三天便可。

阮清歌自然相信箫容隽的武功,颔首道:那你们一定要小心。

这时阮清歌才想起当初与几人说起阮若白的时候沐诉之神情有异,打算前去问问,但是刚转身就被箫容隽拽住,拉扯到怀中。

阮清歌黛眉轻蹙,你这是干什么?我马上就回来。

不行!话落,阮清歌已经被压在身下。

一番…两番…三番后…箫容隽终于放过阮清歌。

阮清歌穿好衣物站在地上双腿发抖,你是狼啊!箫容隽轻笑一声,抬指勾住阮清歌的下颚,我只做你的狼!阮清歌拍掉箫容隽的大掌,垂眸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乖乖的等我回来。

——乖?箫容隽就不知道乖字怎么写,阮清歌走后他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直觉她一定会与沐诉之说什么重要的话。

阮清歌前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屋内的灯亮着,沐诉之还没睡。

阮清歌敲门进入其中,瞧见沐诉之连衣衫都没有换下,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他扬唇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阮清歌苦涩一笑,对于这个哥哥,她怎么也热情不起来,但是…却血脉的关系牵连着两人怎么也割舍不下。

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怪怪的。

你昨天说会告诉我,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情?沐诉之瞥了一眼窗外,阮清歌心思微动,向着窗外凑近,瞧见不远处箫容隽仰头看着月色的身影。

这男人明明想要知道,却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阮清歌叹息一声,将窗户放下,坐到沐诉之对面的椅子上,道:你但说无妨。

你确定?沐诉之眼底的神色阮清歌有些看不清,就算是用了在秘境中学会的看人本领依旧如此。

沐诉之原本就是个迷,阮清歌从未看清过。

她点了点头,说吧…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沐诉之反问,认真盯着阮清歌的眼眸,不容她一分闪躲。

你指的是从前还是现在?你是我哥哥,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阮清歌说完紧抿住嘴唇,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沐诉之自嘲一笑,看来我给你的提示还不够多。

阮清歌皱紧眉头,提示?她脑海中飞过什么,但是被她刻意忽略掉。

沐诉之凝思了阮清歌许久,将她眼底神色尽收眼底。

丫头…你会不明白吗?这个世界已经被破坏了。

阮清歌紧紧皱起眉头看去,心中不由得升起紧张,你什么意思?从你最开始来到现在,所接触的事物,已经超乎了这个世界应有的发展,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丫头…’‘从她来?’‘世界的发展?’阮清歌颤目向着沐诉之看去,沐诉之此时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一面赤果果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沐诉之眼底灼灼看去,他相信阮清歌一定知道,不过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什么时候…阮清歌垂下眼眸,攥紧了拳头,她不确定,但是想要知道…还记的在皇陵,这具身体被沐振擎重伤,但后来一点事没有…沐诉之自嘲一笑,他一直都在提醒着阮清歌,用两人最亲密的称呼,用只有两人才会有的小动作。

可是这小妮子当真有了男人忘了哥,他飘荡千年寻找她,竟是不敌眼前的男人。

阮清歌皱紧眉头,抬眼看去的神色带着浓烈的疑惑,你为什么要现在才告诉我?因为你发现了吕绕和阮若白之间的关系,我都能找来,你还会认为吕绕不是阮若白,只是偶然吗?他们可能就是同一个人!阮清歌倒退一步,似乎知道了什么极大辛密的事情,阮若白…不!吕绕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知,但我知道,他与我前来有一定的关系。

阮清歌紧紧皱起眉头,她还是想确定…苏禾…沐诉之愣了片刻,这名字有多久没从她的口中听到了?是我…沐诉之叹息一声,似是怅然,似是无奈,似是那黑暗中久久徘徊的孤寂。

你终于认出我了。

阮清歌眼底浮现雾水,她想要上前,但是不敢,穿越前苏禾因为她被车撞死,一切都是她的过错,这一世寻来,在她身边陪伴许久,她却是不知…不该!太不该了!那时…距离现在发生了十年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又发生了什么?阮清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虽然她不相信,但是她穿越是个事实。

对于苏禾的遭遇,一定比她还要辛酸。

沐诉之也就是苏禾怅然一笑,那些跟找到你相比根本无足挂齿,我们日后再说便可,现下便是解决阮若白亦是吕绕的事情。

阮清歌颔首,只要知道对面的认识苏禾就行,相较于苏禾,阮清歌明显比原本的沐诉之亲近了不少。

毕竟当初苏禾为了她做出不少事情,苏禾一直都想要阮清歌当他的妹妹,但是阮清歌嘴上不说,实际早已将苏禾当成了至亲。

苏禾原本是阮清歌上一世的邻居,阮清歌报考了军校进入军队,他便想尽一切办法留来阮清歌的身边。

但天不随人愿,一次阮清歌度假回家中遭到了敌人针对开车行凶,被苏禾救下,但苏禾也因此失去了生命。

现下阮清歌知道沐诉之就是苏禾,她一定要好好珍惜现下。

你是怎么看这件事?这个世界有什么变化?你身边就有很多穿越者,想必你已经发现。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坦然过往司夜冥…龙易孱…沐诉之加上自己,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司夜冥前世是个美妆博主,龙易孱是个杀手,沐诉之是自己邻居家的哥哥,看似三者之间毫无关系。

但是阮清歌觉得世上绝对没有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一切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只是她现在不知道罢了。

阮清歌碍于门外还有箫容隽,已经让他知道太多辛密的事情,便对着沐诉之使去日后再详谈的眼神,道:今晚有些乏了,明日再说吧。

沐诉之冲着阮清歌和煦一笑,好,你去吧!阮清歌垂着脑袋从屋内走出,刚出门口眼前一片漆黑,鼻息间传来熟悉的白莲香气,阮清歌心中叹息,抬眼看去,箫容隽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有什么该跟我解释一下?阮清歌原本就没想瞒着箫容隽,要是她有这样想法,刚才就不会跟沐诉之那般道来。

阮清歌上前攥住箫容隽的手,缓声道:我们有什么回去再说好不好?箫容隽面上明显显现着一丝隐忍,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两人向着屋内走去。

这一路上阮清歌的心中如顶着千斤顶一般,十分沉重。

回到屋内,阮清歌站在门口,并未上前。

箫容隽走向床榻便,转身认真看去,眼神依旧带着柔情。

阮清歌心头颤了颤,只见箫容隽回身将她拽了过去,搂在怀中坐在床榻上。

你我又不是仇人,为何这般?你只要与我说起便可。

其实阮清歌心中一直压着巨石,当初在秘境之中看到的幻影,如果不是她穿越到来,原本的阮清歌会与箫容隽双宿双栖,过着幸福的日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跟她一直颠簸,甚至是会将自己陷在巨大的圈套之中。

阮清歌眼底神色复杂,抬手捧住箫容隽的面颊,如果我不是阮清歌…阮清歌说的小心翼翼,但她瞧见箫容隽的眼神明显起了变化,我是说,如果我不是原本的阮清歌,原本的我痴傻你是知道的,一夜之间恢复常人,难道你就没有怀疑吗?箫容隽轻笑一声,将脑袋埋伏在阮清歌的肩窝处,笑道:不管你说什么,我现在都能接受,你就直接说吧。

箫容隽现在的态度倒是让阮清歌有些不明,她将箫容隽拽了起来,颤目看去,道:我在跟你说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箫容隽笑脸渐渐落下,眼底凝重看去,仔细看着阮清歌眼底的神色,道:我也是认真的,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谎话。

箫容隽忽然严肃起来阮清歌倒是有些慌乱,她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道:那你先回答我,你没有怀疑过吗?箫容隽抬手把玩着阮清歌垂在身前的一缕长发,轻声道:当初?大婚之时?在皇宫中抓住你的时候?阮清歌歪动这脑袋点了点头。

箫容隽揶揄看去,自是一番调查,却是没有结果,但你那时也解释了,不过是为了在北靖侯府安生罢了?阮清歌苦涩一笑,那时借口。

我知道…箫容隽坦然道。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既然箫容隽这般她又有什么好虚假呢?阮清歌抬起眼眸认真看向箫容隽,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可能不认同,但确实是如此,我不是原本的阮清歌,原来的阮清歌当初在采莲湖畔就毙命了,我…借尸还魂?箫容隽眯起眼眸看去,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阮清歌点了点头,是的,你害怕吗?箫容隽摇头,你原本所在的世界有飞在天上的大鸟?能在水底畅游的大船?阮清歌原本还以为箫容隽会被吓一跳,现在该惊悚的竟然是她!你怎么知道?箫容隽变换姿势,将阮清歌放在床榻上,他倚靠在床边沉着看去,那些东西我在无人之地的幻境中看见,就已经发现了蹊跷之处,那根本就不是我所接触的世界。

根据你往日所言所行,加上你现在所说的话语,我猜测你来的世界是比这处还要文明的世界。

阮清歌瞪大了眼眸看去,就知道和箫容隽道来不会费力。

阮清歌忙点了点脑袋,就是!那你不怀疑我说的是假的吗?或者是根据我们说经历的胡编乱造?亦或是敌国的奸细…阮清歌真的很怕,会从箫容隽的口中听到不好的话语。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们两个孩子都生了,你我这般关系,我还有什么好怀疑你的?这句话说的阮清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箫容隽这般坦荡,她却是犹犹豫豫,可回想到在幻境之中浮现的场景,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可是我并不是之前的阮清歌,这一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阮清歌犹犹豫豫看去,就是想从箫容隽的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

箫容隽轻笑一声,你就是你,从始至终我接触的都是你,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情谊吗?不管曾经的你是谁,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

阮清歌心中的柔软好像有了归属一般,她嘴角勾起笑意,面容璀璨,伸出双臂缩进箫容隽的怀中。

我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幸好你还是说了出来。

箫容隽摇了摇头,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跟我说便是,不用这般犹豫,记住我一直是你身后的人。

阮清歌点了点头,我现在知道了,那你就不对我之前的世界感兴趣吗?或者是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箫容隽挑了挑眉头,抬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后背,柔声道:我从来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想说我就听,不想说便罢了。

阮清歌顿时升起小脾气,抬起拳头敲击着箫容隽的胸膛,你这样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要说你想听!箫容隽笑了笑道:好,我想听,那你便说一说吧。

阮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前的误会全部解开,她心下心中一片怅然。

便和箫容隽手舞足蹈的说起了前世所发生的事情。

箫容隽认真聆听,但心中已经翻涌万千情绪。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他回来了两人说到深夜,阮清歌缩在箫容隽的怀中打着瞌睡。

轻声诉说着往昔的过往,箫容隽拍了拍她的后背,要是困了就先睡下吧,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说。

阮清歌眼底浮现柔光,点了点头,便听到箫容隽道:那你刚才与沐诉之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是什么人?刚刚箫容隽听出两人的对话时候,知道沐诉之也已经被换了人,他忽然觉得身边很不安全。

如果真是这样,谁都能借尸还魂,那整个世界不陷入到了巨大的隐患之中。

阮清歌闻声,呼出一口气,将沐诉之的身份说了出来,这箫容隽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他将被褥铺好,搂着阮清歌躺了进去,我们先睡下吧,有事明天再说。

而此时这边一片安宁,而白凝烨那边却并不是很好受。

翌日一早,阮清歌醒来的时候,便瞧见箫容隽端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张信纸。

阮清歌看得出来,那纸就是她给雪耗子的,想必应该是雪耗子传来的消息。

她穿好衣服走到箫容隽的身边,轻声问道:有消息传回来了?箫容隽点了点头,扬起手中的纸张。

阮清歌抬眼扫视周围,并没有瞧见雪耗子的身影,便出声询问着:那个小东西呢,难道又去寻找白凝烨了吗?箫容隽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那小东西应该是累坏了,正被花无邪和沐诉之喂食,在外面呢。

阮清歌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先去看看,你将信件看完了告诉我们内容。

箫容隽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便瞧见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

阮清歌打开大门便瞧见了正在门口吃着一整头牛的雪耗子,头牛已经被吃剩下一半,想起雪耗子吃东西的速度应该是已经快要饱了,看来也真是饿的够呛。

沐诉之瞧见阮清歌走出来认真的打量着她一番。

瞧见她脸上并没有其余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

昨天晚上与他说的那番话也是无奈之举,他也不想引起阮清歌和箫容隽的误会。

但是心中对于那两人还是有些不痛快,但是也无奈,毕竟他来的时候,阮清歌已经和箫容隽走在一起,他并不会做出那种横刀夺爱的事情,也只能接受现实,默默的祝福两人。

而阮清歌对感情本来就是慢半拍,在上一辈子,他以哥哥的身份接近阮清歌,都没有得到好脸色,这一次他是佩服箫容隽的,能将阮清歌弄到手中。

信件你看了吗?老白说了些什么?花无邪凑到阮清歌的身边轻声询问着。

阮清歌摇了摇头,容隽正在看着,一会有消息便会出来告知我们。

雪耗子已经吃到肚饱溜圆,趴在地上揉搓着小肚子。

阮清歌上前将它拎了起来,你这小东西吃的东西倒是挺多,可是吃到哪里去了呢?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那么大的一头牛,雪耗子的肚子却只是凸起了一小块。

雪耗子呲起两只獠牙,面容展现狰狞,阮清歌顿时了然,你是将食物化成毒素了?雪耗子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箫容隽从屋内走了出来,面上满是和煦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坏笑。

阮清歌抬起一掌打在他的肩头上,我说过你不要这么笑,让我想起那个男人。

箫容隽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们不想知道老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花无邪剃了剃耳朵,你不说我们上哪里知道去,真是吊人胃口!好了,你快点说吧,那信件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箫容隽却是但笑不语,等着吧,今晚他就会回来。

阮清歌皱起眉头看去,这么快吗?他第1颗药丸使用的时候是到了哪里?难道是没有出影国的界限吗?箫容隽却是并没有回答,那一脸的坏笑已经彰显了他并不会告诉院落之中的人。

而就在这时,封雨桐准备好早饭招呼众人吃饭。

吃过饭后阮清歌便进了屋中制作草药。

对于白凝烨的事情阮清歌有些无奈,毕竟箫容隽不想说的话,谁问都没有用。

转眼间便到了晚上,也正是箫容隽说白凝烨会回来的时间。

众人聚集在院落之中各干各的事情,但是均是向着门外看去。

到了月影星稀的时候,众人无聊的打着瞌睡也没有瞧见白凝烨回来。

阮清歌正要冲进屋内质问箫容隽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了一声躁动。

你们这帮白眼狼!没心没肺的玩意,我要你们去救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只闻白凝烨的声音满是沙哑,众人闻声,转头看去,瞧见白凝烨一身狼狈,满脸伤痕的模样顿时大惊。

花无邪连忙上前搀扶住,我的天!老白,你这是去干什么了?打家劫舍被人殴打了吗?白凝烨一掌挥了过去,拍在花无邪的胸口上,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花无邪笑的笑,一点都不疼!而几人瞧见这俩人还能笑闹,阮清歌就知道白凝烨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他为何会这么说,难道是箫容隽隐瞒了什么?转眼瞧见白凝烨站在院落中冲着几人大声嚷嚷道:你们到底是谁看了信件!还是你们都看见了,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真是累死老子了!阮清歌耸了耸肩,昂起下颚向着屋内扬了扬:这些人谁都没有看见信,只有箫容隽看见了,你在里面说了什么,还需要我们去找你?白凝烨呸的一声怒气冲冲道:你们真是不拿老子的命当人命!你们可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说出来吓死你!这句话彻底勾起了几人的兴趣,这时箫容隽从屋内走了出来。

白凝烨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却是被箫容隽抬掌竖起了一道冰墙阻拦住。

他整个人趴住在冰墙上冻得嗷嗷叫。

你们真是没人性的!这时封雨桐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递到了白凝烨的身边,白大哥,你还是将一副换下洗漱一番,然后再说吧。

还是我们家雨桐好!白凝烨瞪了众人一眼转身向着澡堂走去。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刺入敌营等白凝烨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几人已经搬起小椅子,坐在庭院之中,坐等白凝烨诉说。

而这是白凝烨却是故意卖起了关子:你们对得起我吗?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阮清歌笑了笑,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我要吃你做的烤肉。

白凝烨吸溜一声道。

阮清歌点了点头,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弄。

毕竟白凝烨能够安全回来,就是大家所放心的事情,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会答应。

当然白凝烨也不好意思全都让阮清歌去准备,几人一起动手,吃了一顿非常美味的烤肉。

虽然这次没有孜然,但是阮清歌发现了另一种提升味道的草药,把它放在烤肉之中,一样美味。

吃过饭后已经是清晨了,因为白凝烨带回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

白凝烨也光顾着吃,什么都没有说。

而白凝烨吃人嘴短,自然也不会再装假。

花无邪剃了剃牙,嘟囔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快点说完了我们还得睡觉!白凝烨仰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休息之后再说吧。

眼前的几人均是摇了摇头,现在谁还需要休息啊,我们就算一个月不睡都是没事的。

花无邪大大咧咧道,却是遭到了白凝烨的敌视。

瞧着那一双双齐刷刷的眼神,白凝烨十分不好意思,道:好!我说……你们可做好准备好,那时候真是吓死我了!白凝烨瞧见花无邪瞪来的眼神,撇了撇嘴角,继续道:第一颗黑丸用后我到了战场,差点被马踩上。

希地国已经和影国打了起来,看来萧容堪现在正处于观望的状态,或者说已经跟影国达成了合作关系,因为时间紧急,我并未看到咱们人的身影。

胡乃馨呢?花无邪焦急的询问着。

白凝烨摇了摇头,我没看见,并不知,接着我用了第二颗药丸,到了无人之地,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写了书信叫你们接我回来,我就顺着雪耗子跑走的方向走了回来…说完白凝烨一脸忧伤的看着众人。

阮清歌闻声一脸凝重,道:看来现在已经各国动荡。

我们只能从影国老皇帝这处下手。

沐诉之冷静分析道。

久未说话的花无邪一脸愤然,道:我要回去!就现在!阮清歌打量了花无邪片刻,这小子想干什么是拦不住的,但是现在太危险。

我知道你担心乃馨,那也是我的徒弟,这样,我跟你一起回去…不可!箫容隽冷声打断,既然凝烨已经试验,结果便是第二次使用会回到距离影国不远而且安全的地方,那么就我与花无邪前去,待那便处理完毕我们再回来。

阮清歌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会用毒,也知道影国那些士兵使用了什么药,也可以进行抵制。

不行!我不能拖累你们!我要自己回去!花无邪坚持道,起身就要收拾东西,被沐诉之一把拽了回来。

你们都不要吵了,按我说凝烨留下来观察动向,你们三个前去,我去宫中查看。

半晌阮清歌点了点头,就按沐诉之所说的办!其实阮清歌回去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就是看看凤夫人醒来没有,还有阮若白,也就是吕绕,询问因由。

敲定主意,白凝烨可算是能休息,只要不然他出去做什么都行。

正当白凝烨休息的时候,就听外面传来响声,他撇了撇嘴角,在心中祈祷三人能够安全归来。

花无邪原本提议一人一个,但是阮清歌回想起之前和白凝烨一起到来的场景,三人牵着手围成一圈,在中间使用了黑丸。

炸开之后三人只觉得有些恍惚,待烟雾散尽,眼前一片辽阔,耳侧传来不远处厮杀的声响。

阮清歌耳际微动,确定道:就在山里开外,我们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花无邪已经等不及,快速飞身前去,阮清歌将包裹扔给了箫容隽一同前行,那包裹中带来了许多影国的药材。

因为时间关系,阮清歌并未研制出能针对解药的东西,但毕竟是她做的,只要思考一番就能行。

不多时,三人到达范围不远处,花无邪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好!阮清歌将包裹打开,争分夺秒的制作药物,箫容隽在侧打下手。

约莫到了傍晚十分,远处传来声响,两人警惕看去,瞧见是花无邪才放下心来。

花无邪一脸凝重,对着两人道:胡乃馨并未在此处,我也没有瞧见胡志雄,领头是一名将军,我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正打得如火如荼,我还没有时间上前。

阮清歌了然,道:正好,我已经制作出来,只要入夜掺杂在他们的粮草中便可。

花无邪颔首,这件事交给我来做,你们先回边塞,帮我看看胡乃馨在不在那处,我…不!一起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阮清歌眼底展现坚定,怎么能将兄弟一个人放在这处?花无邪勾唇一笑,好!这处距离河边极近,三人抓了鱼烤来吃,很快便到了夜晚十分,花无邪拿着阮清歌制作的毒药潜入敌营。

阮清歌和箫容隽因为不放心跟在身后,虽然花无邪武功高强,但是影国的幻卫亦是如此,其中还夹杂着影卫,更是难缠。

就在两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忽而远处敌营传来哨声,这是花无邪也飞奔而来,拽起两人二话不说向着远处飞去,身后有追赶的声响,但因不敌三人,跑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将敌人甩开。

发生什么事了?花无邪嘿嘿一笑,从怀中拿出数枚包裹,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看见他们都在服用,我就偷来了。

阮清歌将之打开,里面都是粉面状的物体,这一闻便对着花无邪竖起了大拇指,行啊!将解药拿了过来,不出一日,他们没有解药还服用了毒药不死则伤。

花无邪颔首,一脸焦急,我们快回去吧!阮清歌笑了笑,那处还要萧寒萧武坐镇,没事的!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母女相认三人说走就走,但是虽然三人的武力现在极高,但是阮清歌害怕三人在回去的途中遭受到危险。

所以便制作了能够提升内力的药物,以便快速回到大盛朝的边塞。

三人快速飞行,在没去影国之前还有些吃力,现在简直是移形换影,身边景象快速向后倒退。

三人功力不相上下,但可以看的出,阮清歌还好,但是花无邪有些吃力,箫容隽简直就是跟逛自家后花园一般。

约莫到了晚上,三人才到达边塞的横梁城,这处因为重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但是之前阮清歌和箫容隽所在的那个院落还在。

三人在那里先行休息,横梁城因为几次受到进攻,已经没有什么人,打探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原来萧寒和萧武一直驻扎在不远处的城池,从未离开。

阮清歌制作许多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尤其是用影国药材制作的诸灵,相信一定能给他们半晌忙,但若是帮不上才是做好的,毕竟是药物。

几人休息了一刻钟的时间,身体状态到达了巅峰才继续前行,这次倒是有些小心翼翼,没有之前那般着急。

阮清歌怅然一叹,看向箫容隽,不知道出现在情景如何。

箫容隽侧目看来,脚步微微放缓,放心,有他们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说出来明显就是在安慰阮清歌,但是阮清歌还是点了点头:对,一定会没事的。

与来时的路相比,现在的路程十分简短。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三人就到达了村落的周围。

隔着许远就能瞧见军营中袅袅升起的炊烟。

阮清歌眼里浮现一丝怀念,她有多久没有回来了?可惜孩子并不在这处,而是在京城。

她真是想念死那两个小宝贝了!可是…毕竟身负重任,并并不能儿女情长。

箫容隽凝重看向两人,道:我们进去吧!花无邪和阮清歌均是点了点头,好!三人缓步向前走去,他们均是离开许久,也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对于整个军营倒是显得有些陌生了。

啊!啊!啊!!!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尖叫的声响,阮清歌还没等抬头看去,就被一抹黑影扑了过来,师父啊!师父啊!!!光是听那激动的声音阮清歌就知道一定是胡乃馨无疑了。

吵什么吵!呃…清歌你回来了?兰快哉上前,眼底亦是带着激动。

阮清歌差点被胡乃馨扑倒,抱住她拍了拍后背,道:好!想念师父了?师父也想你。

这句话问的胡乃馨差点哭了出来,俩人还没等叙旧完,胡乃馨就被花无邪拽着领子拎到一旁训话。

好啊!你个小白眼狼,我还这么念着你,你倒是没看见我,我……那两人越走越远,阮清歌上前,站在兰快哉身侧,瞧见他保养的不错,就连胡乃馨都好似胖了不少。

一看就知道这处并没有什么事非。

瞧见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

兰快哉怅然一笑,这处是好,但京城却是一团乱哦!阮清歌眼眸瞪了瞪,此话怎讲?清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抹温婉如莺歌啼叫的声响,那声音极为陌生,阮清歌本就过目不忘,入耳深刻,这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但那声音中饱含了感情,听得她心中一跳。

阮清歌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正站着一名穿着暖黄钩花敞袖衫的女子,那女子面容约莫二十余岁,五官与她一般,黛眉微蹙,月牙形状的眼眸闪烁着雾气,梨花带泪楚楚可怜。

但那一身气势和表情极不相符,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威严浑然天成,让人不忍亵渎。

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好似会说话一般,更是极为少数的琥珀色。

阮清歌当下便认出,这就是她的生母!凤沫灵。

阮清歌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加之,凤沫灵也不是她亲生母亲,而是这具身体的生母,但血脉相连的感觉还是让她心中满是波澜。

她感受面颊一片冰冷,不知不觉间她竟是落下泪水。

孩子…快过来让我看看你!凤沫灵哑着嗓子道,对着阮清歌伸出了手臂。

一侧的沐振擎叹息一声,搀扶住凤沫灵向前走去。

阮清歌眼眸轻颤,不多时眼前景象被雾水晕染,她咬住下唇上前,一把拽住了凤沫灵的小手。

但她并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凤沫灵眉头紧皱,也没有吭出一声。

箫容隽上前,抬起手掌罩在阮清歌的手背上,她才注意到,连忙将手放下,却是被凤沫灵一把抱住,我的孩子!娘终于瞧见你了!凤沫灵十分娇小,比阮清歌矮上半个头,缩在她的怀中倒是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

她不住颤抖,眼泪浸湿了阮清歌的眼神,阮清歌被情所动,眼泪也不控制的滑落了下来。

凤沫灵听到门外的躁动,听到兰快哉喊‘清歌’她当下就冲了出来,隔着许远观察了阮清歌片刻,还没有看见胎记,就已经认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心中翻江倒海的搅动,那是从未有过的情绪。

好了!你们都不要哭了!快进屋再叙旧!沐振擎将两人分开,但凤沫灵依旧紧紧拽住阮清歌的手臂。

阮清歌垂眸看去,瞧见凤沫灵胳膊上有一丝红色闪烁,而 她腰侧也有炽热的感觉。

她更加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生母,毕竟那母子蛊可不是谁都能下的。

进入屋中,为了给一家人留下空间,箫容隽先叩拜了两人,就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阮清歌,凤夫人和沐振擎一家三口。

凤夫人拽住阮清歌认真的看着,东摸摸西碰碰,一会哭一会笑,看的沐振擎十分无奈。

现在清歌回来了,你们往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也不差这一会,快说说你想问的吧?凤夫人叹息一声,抬眼瞪了过去,道:时间缓缓过去,这世上能有几个时间?淡然是珍惜当下!可这般看着阮清歌,凤沫灵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阮清歌轻笑一声,道:无妨,就让娘亲看吧!看一辈子都不嫌长!这一声‘娘亲’简直撞到了凤沫灵的心坎里,更是哭到不能自已。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日后弥补阮清歌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颤,最终落在凤沫灵的后背上,娘亲,别哭了。

好好!清歌不让娘亲哭娘亲就不哭了。

阮清歌正安慰凤沫灵,忽然感觉一侧幽怨的目光,她抬头看去,瞧见沐振擎正用着一双不属于他年龄,委屈巴巴的表情看着她。

阮清歌先是一愣,随之对着沐振擎招了招手,他上前缩在凤沫灵身侧,你也安慰安慰爹爹吧,当初你叫爹爹可没有这么痛快。

阮清歌嘴角一抽,真想一巴掌呼过去,那憋在心口的一口气终是咽了下去。

当初的情况和现在能相比吗?也不看看您老当初做了什么?差点弄死她啊喂!叫爹?叫个锤子!瞧见阮清歌不说话,沐振擎也自知理亏,将凤沫灵扶了起来,她擦拭着泪眼向着两人看去,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

你们…我的错。

没事!阮清歌和沐振擎异口同声道,两人对视一眼,后者顿时没了声音。

凤沫灵明显感觉到不对劲,皱起眉头向着沐振擎看去,什么你的错?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自家男人什么德行凤沫灵是知道的,难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阮清歌连忙拽住凤沫灵,道:娘亲,我跟你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吧。

她对着沐振擎使了一抹眼色,可不想刚一家团聚就奔赴火葬场!沐振擎连忙点头,对对!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清歌快所说吧!凤沫灵侧目瞪了沐振擎一眼,意味十分明显,‘等闺女不在了再收拾你!’阮清歌十分无奈,将如何找到凤沫灵,以及那时在京城,还有最近离开大盛朝前往影国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言简意赅的道了出来。

毕竟若是详说怕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凤沫灵的心里从阮清歌开始说便如同做过山车一般,一会上一会下。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凤沫灵拍着阮清歌的手背,眼底升起雾气,风雨说来就来。

阮清歌着实有些脑壳疼,道:娘亲,我不苦,是您辛苦了,找寻我这么多年,才醒来,往后我和哥哥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虽然…哥哥已经不再了,但是苏禾一定会代替沐诉之好好的活下去。

凤沫灵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好!女儿这么懂事!真是我的福分。

阮清歌粲然一笑,这时凤沫灵才反应过来,你说你已经当娘亲了?说完她瞪向沐振擎,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沐振擎嘴角一抽,侧目看向门外,搔了搔后脑勺,我…想起来我好像…啊!凤沫灵二话不说一巴掌拍了过去。

没心没肺的东西!女儿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是不告诉我!两人当即打了起来,哦…不!应该说是沐振擎单方面被吊打。

阮清歌喝茶看戏,毕竟沐振擎实在是太欠修理了,她这个当女儿的也没有那个权利。

末了,阮清歌拽住凤沫灵的小手,在上面和气,道:娘亲,肯定打疼了吧?看这手红的。

沐振擎一脑袋包坐在距离门口较近的地方,打算随时随地逃跑。

凤沫灵厉眼瞪去,随之如同变脸一般对着阮清歌温柔一笑:娘亲没事!孩子的父亲是谁?说着她展现一脸愁容,你都成亲了,孩子都有了,而娘亲并未参加,还真是存有遗憾。

娘亲,您不会有遗憾的。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了过来,箫容隽一脸和煦的走了进来。

凤沫灵认真的打量着箫容隽,在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

瞧见这男人的姿态气质以及面貌,孩子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因为家事毕竟要沐振擎跟凤沫灵提起,周围的人就没说,而沐振擎整日哄媳妇的时间还不够,哪有那个时间提起孩子的事情。

按照凤沫灵的心性,一定会回去看孩子的,刚醒来哪里经得起折腾?加之凤沫灵醒来的时候箫容隽已经不在身边,前去了影国,更是没有瞧见他,现在这么一看觉得还不错,但也有待观察。

你就是清歌的夫婿?刚才箫容隽告退的时候并未告知自己的身份,这么一说倒是把他问的一愣,难道没有人提起?箫容隽上前抱拳行礼,参见岳母岳父大人,小婿名为箫容隽,原为大盛朝梁王。

凤沫灵顿时明白,但也诧异向着阮清歌看去,她当初还清醒的时候就知道梁王的名号。

那个时候梁王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但怎么说梁王也是萧容堪的弟弟,那时阮清歌的身份乃是北靖侯府的安阳郡主。

按道理说箫容隽还是阮清歌的舅舅,这萧容堪是怎么弄的,竟是将他们两人弄在一起,可是让人笑话不伦之恋?这般想着凤沫灵对萧容堪更加的暗恨了起来,不过幸好,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因为阮清歌根本就不是安阳郡主,倒是苦了当初那个孩子。

想必阮清歌在宫中一定也接触到了那个女孩,不知现在如何,也是时候该补偿了。

她怅然看向箫容隽,抬手虚扶了一下, 快起来吧,你刚才说的,没有遗憾是怎么回事?这时阮清歌也不解的看了过去。

箫容隽勾唇一下,深深的看了阮清歌一眼,对着凤沫灵道:当初我与清歌匆匆举办了婚宴,倒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待一切事情完毕,我会进行弥补再举办一场,届时还请岳父岳母参加。

说完,箫容隽眼底满是深情的向着阮清歌看去,道:为你举办,只为你。

阮清歌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可随之一想,那一句‘只为你。

’可是说她以本身的身份?阮清歌眼眸轻颤,感动看去,凤沫灵看着两人郎情妾意,更加满意,没有什么比俩人感情稳定来的重要。

按道说孩子都生了,俩人还能有这般感情当真是少见。

凤沫灵笑了笑,道:好!好!我可等着了,瞧你都等不及来寻清歌,我瞧着你们两个眉来眼去倒是觉得我碍事了,你们去吧!阮清歌瞥了箫容隽一眼,对着凤沫灵点了点头,我晚些再来。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吕绕是何人阮清歌一看箫容隽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有事前来寻找,跟着走了出去,询问道:怎么了?箫容隽一脸凝重看去,随之牵起阮清歌的小手进入营帐之中。

刚我与他们交谈了近期发生的事情。

阮清歌颔首,等着箫容隽接着说下去。

箫容隽凝重的看着阮清歌一眼,道:最近军营之中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总是被萧容堪派来的奸细干扰。

按照萧寒、萧武的意思,大盛朝已经投入影国之下,想必是萧容堪将长生不老药已经吃了下去,成为了他们的走狗。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这一点是大家一开始就想到的事情,毕竟萧容堪那个人本就贪生怕死,而且从来不做无利不为的事情!那现在周围的人可是还有萧容堪的人看守?箫容隽摇了摇头,只要他们有人埋伏周围或打入内部,都会被抓起来审问一番,久而久之就不来了。

但我刚才去找阮若白,他现在正在昏睡之中。

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阮清歌点了点头,他们现在回来的时间不长。

也不知道这次阮若白睡下能多久才能醒来。

若是时日久一些,他们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

但毕竟回来一趟也是有用的,知道军营之中无什么事,他们在那边行动也能安心。

唯一的就是没有看见孩子,这一点让阮清歌觉得有些心伤。

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阮清歌如是说道,脚步停在门口的位置,回眸对着箫容隽道:顺便去看看他们,毕竟回来一次,若是不看的话也说不过去。

箫容隽点了点头,跟阮清歌向外走去。

因为阮若白睡下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被安排在了军营正中的位置,谨然把他当成国宝级重要人物的人物,毕竟是阮清歌身边的人。

萧寒和萧武对待也谨慎一些。

待进入军营之中,阮清歌感受到空中传来一抹震动,向着周围看去,瞧见小七正在空中闪动着翅膀。

阮清歌抬起手掌,小七落在了她的指尖,翅膀一直扇动,好似在对她说着是什么。

阮清歌垂下眼眸无奈摇了摇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主人在睡着吗?阮清歌说完抬起眼眸向着床踏看去,只见阮若白正陷入昏睡之中。

那小七依旧扇动翅膀,阮清歌带着它向向前走去,来到床边,抬手向着阮若白的腕间探去。

可就在这时她发现一抹不同,若是按照沉睡之中的脉搏来说,应该是十分平稳的,而此时阮若白的脉搏异常。

阮清歌眼底闪现晦暗之色,她侧目对着箫容隽道:阮若白这次怕是不好,脉搏极其紊乱,你去将我的银针拿来,我针灸便可。

箫容隽点了点头向外走去,却被阮清歌叫住:唉,你等一等,我那还有一瓶药,在包裹里,白色的瓶子,一并带来。

箫容隽走后,阮清歌像没事的人一般坐在椅子上,看着阮若白的眼神带着一抹暗色。

不多时,箫容隽折身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银针和一个瓷瓶,阮清歌将瓷瓶捏在手中掂量着。

随之拿起银针扎在阮若白的身上,拿起药丸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这药是专门针对昏睡的人,只需一颗便能醒来,但后果如何我却是不知道,毕竟还在实验阶段。

阮清歌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箫容隽有些疑惑,但随之一想,心下有了一丝不确定的想法,但在瞧见阮清歌说完之后,阮若白的指尖动了动,便知那想法是何。

而此时什么都已经晚了,阮清歌二话不说就拿药丸塞在了阮若白的口中。

不管阮若白是吕饶还是何人或者是更加强大的人物,在阮清歌的眼中,他不过是自己从小看大的臭小孩!竟然在她面前玩这种把戏!逃避问题?当真是该打!只见那药丸塞入阮若白的口中之后入口即化。

阮若白想要吐出来却不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对着地面呕吐,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他只觉得浑身一阵发麻,眼前一片黑暗,不多时,什么都看不见了。

阮清歌冷冷一笑,你既然敢玩耍我就要付出代价,我将事情问清楚自然会给你解药。

此时阮若白心中一片难忍,毕竟现在的身体是肉体凡胎,想要反击却是无能为力,而对于眼前的女人,他亦是无可奈何,就算对他做什么他都只能承受阮清歌阴恻恻一笑,好玩吗?这可是我最新研制的东西,折磨起人来不偿命,你倒是给我做做实验。

阮清歌话音落下,便听到了一阵磨牙的声响,而在不远处的箫容隽眼底一片玩味的看着两人,找了个椅子坐下,等待着阮清歌接下来的行动。

阮若白试着将身体的毒素排出,却是不能!那毒素已经进入五脏六腑,一点一点的渗透,除了解药便无药可解。

阮清歌瞧见阮若白的动作笑了笑,道:你现在还是想想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做这些无用功,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

阮若白无奈,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仰头向后倒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装睡的,为何不直接将我叫醒,而是使出这样的把戏?阮清歌抬起手指摇了摇,我并不知道你在装睡,我只是给你叫醒罢了。

阮若白嘴角抽了抽,算了,反正眼前这个小女人一直都诡计多端。

他缓出一口气,道:好吧,你现在想要问什么就问,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可他话刚说完,阮清歌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脑门上,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跟姐姐说话了!不管你是谁我都是你的姐,记住了?!听完这句话,阮若白的眼眸颤了颤。

他以为阮清歌前去,回来之时两人的关系会产生变化,却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般豁达。

他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这才是他最想要的关系。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正襟危坐,寻着阮清歌的方向坐好。

好,你问吧。

阮清歌转动着眼眸认真打量了阮若白片刻,你是不是吕绕?只见阮若白呆愣了片刻,随之摇了摇头,我是若白,怎么会叫我吕饶?吕饶又是谁?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打破砂锅问到底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你当真不说?阮若白一脸迷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的,吕绕是什么人啊?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我就认识你们几个,姐姐,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把我问蒙了。

阮清歌向着箫容隽看去,两人对视一眼,其中流转的情绪满是对阮若白的怀疑。

阮清歌从来都不是一个惯着孩子的人。

她坐到阮若白的身边,抬起手掌怕打着阮若白的肩膀,道:我现在对你说的,希望你全部都听进去,然后再回答我所说的话。

阮若白也一脸凝重的看去,对着两人点了点头,随之他面容展现一丝苦涩道。

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能不能把解药给我,我什么都看不见,这样真的一点都不好。

阮清歌摇了摇头,你只有回答我,我才能将解药给你,这是刚才我们就已经说好的事情,是不容改变的。

阮若白叹息一声,好吧,那你想对我说什么就说吧。

阮清歌轻笑一声,但神色有些诡异,你可知我在影国发生了什么事?阮若白摇了摇头,你不与我道来,我又从何得知呢?我以为你是万事通什么都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可能猜出其中一二。

这时阮若白再次苦涩的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次回来怪怪的。

阮清歌这根本就不是在说事情,而是在打心理战。

阮清歌闻声摇了摇头,我到底怪不怪你自己心中有数。

好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

吕饶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快点告诉我!要是旁人阮清歌早就使出手段了,但毕竟眼前这人是阮若白,阮清歌不忍心,只能用这种笨办法询问希望阮若白能够说出。

但是阮清歌好像有些小觑了阮若白。

对于阮若白不想说的,就算阮清歌怎么问他都不会说出来。

瞧着阮若白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打算明说,阮清歌凝重看去,道:我在影国的史记上看到了与你长相一般的话,你像极了吕绕,根据你身上所发生的奇怪的事情,我觉得你就是吕绕本人,你认为呢?阮清歌说完认真的向着阮若白看去,只见阮若白眼神有一刻的闪烁,阮清歌就是抓住这一点认定阮若白一定就是吕绕。

那么他为何不说?难道其中有什么是她没有想透的事情?可阮若白依旧在狡辩着,他好笑说道:长相一般就一定是一个人吗?我倒是想看看那个画像,可我真的不是吕绕,可能也只是长得一样罢了。

阮清歌点了点头,抬手拍打阮若白的肩膀,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必问你了,好好休息吧,这个药一个月后就能消下去。

阮清歌刚要起身离开,却被阮若白一把拽住,姐姐你这是戏耍与我吗?还是这番对话你不满意,我真的不知道你所说的吕绕是谁,快把解药给我吧。

阮清歌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既然你没有诚意,那我为什么还要给你解药呢?顿时,阮若白嘟起了嘴巴,你这样与逼问我有何区别,好好好!我就是吕饶可以了吧。

说完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鬼知道吕绕是个做什么的。

而就在这时,一直扇动翅膀的小七忽然来到阮清歌的身边,围绕着阮清歌转动了数圈。

阮清歌也没有当回事儿。

对着阮若白说道:你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可就在这时,阮若白眼神忽然一变,抬手推了阮清歌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下。

而且在这时小七紧随其上,阮清歌只觉得一阵凌厉的旋风,小七顿时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向着阮清歌扑来。

阮若白冲着阮清歌大喊着:不好了!小七要变异!你们快点离开!阮清歌顿时皱起眉头,被箫容隽一把拽了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引起小七异变?!她从怀中掏出解药扔到了阮若白的手中。

先把解药吃下去!阮若白点头拿过去一把吃下,随之动用内力将小七压制住,而就在此时小七将所有的功力向着阮清歌发去。

它那硕大的翅膀如同风扇一般将整个屋内的风席卷了起来,椅子床均是破碎。

箫容隽、阮清歌,阮若白三人合力对付着小七。

但是小七谨然已经极尽疯癫,不断的攻击这三人。

不多时,远处跑来许多人,均是被这处的声响所吸引。

当初众人制服小七的时候,便费了一番力气,现在这般更是让众人脑壳一片生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胡乃馨诧异道。

我们也不知道,听见声音才过来的!萧寒也十分纳闷,正在那边准备与阮清歌见面,听到声响连忙赶了过来。

此时三人与小七已经打斗在了天上,众人在地下仰头看去,只觉得4个黑影不断的来回转动。

众人也惊叹着阮若白的武功,没想到一个在营地之中不起眼,被作为病者照顾的人,武力就是这般高强。

师父!师父!小心呀!胡乃馨在下面呼喊着,可是在天上的阮清歌根本就听不见。

她只觉得面颊刺痛,小七喜卷过来的飓风夹杂着树叶划破了她的面颊。

一个个掌风不断的拍击在小七的身上,它亦是有些吃不消,却依旧拼死抵抗,向着几人飞舞撞击,用蛮力攻击着人。

忽而,不知道阮若白使出了什么武功。

只觉一阵温顺的柔风袭去,却又是那般的霸道强劲。

小七整个身体从天上坠落。

随着下落的过程之中一点一点的缩小,直至彻底看不见。

三人连忙下去寻找,萧寒这时却道:那个小虫子现在向着北边飞走了!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向着阮若白看去,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出现这般情况?阮若白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是忽而一口血液喷涌了出来,随之整个人向后倒去,不省人事。

众人乱成一团,将阮若白团团包围送入了房间之中,阮清歌展开救治才得知刚才阮若白好像动用了什么力量导致经脉俱损,若是没有几天是恢复不过来的。

阮清歌眼底满是凝重,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小七这般攻击人,这可是之前从没发生的情况,而且还是在想阮若白的面前。

第一千零八十章 双喜临门阮清歌因为治疗阮若白花费了不少心力,休息之时风凤沫灵熬制了鸡汤前来。

孩子,喝一点吧。

阮清歌颔首,将鸡汤喝下,味道很是醇香,暖暖的喝下去感觉身子舒坦了不少。

谢谢娘亲!许久未感受到母爱,这么一般,阮清歌心中被填满了温情。

凤沫灵抬手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孩子,多休息休息,从你回来就没有休息过。

阮清歌笑着摇了摇头,时间紧迫,不是我想干嘛就干嘛的。

凤沫灵叹息一声,这时箫容隽从屋外走了进来,好些没有?阮清歌点头,若白醒来了吗?还没有,老爷子和兰快哉在旁边守护着。

好!我们去看看萧寒吧。

阮清歌与凤沫灵道了一声向外走去。

进入萧寒的营帐,他将这段时间的战报全部展现在阮清歌和箫容隽的面前,我已经派出驻扎在极寒之地的将士前去支援希地国,不日便能归来。

阮清歌点了点头,有你们在我也好放心。

她抬起眼眸向着一侧的萧武看去,何婉香呢?萧武一脸严肃,道:养身子呢。

阮清歌顿时诧异,怎么了?受伤了?萧武面色一红,道:有身子了,八个月了。

阮清歌顿时厉眼瞪去,那你这般严肃作何?一会我去看看。

好…萧寒笑了笑,继续道:现在这处局势还算是稳定,你们只要办好影国的事情便可,那边可是安好?阮清歌摇了摇头,将最近的情况说了出来,随之道:我们归来之时给影国的幻卫吃下了毒药,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萧寒揶揄一笑,道:还有你没有把握的事情?花无邪早就去看了,你真是福星,到哪里哪里就能平乱,影国的幻卫正在撤退,不出三日应该就会彻底消失在战场。

阮清歌眼底浮现喜色,这般最好了。

萧寒眨了眨眼眸,等希地国的事情过去,我将小暖接过来,她当真想念你的紧。

阮清歌刚要说什么,箫容隽忽而上前,拦住了两人,作何这般眉来眼去?有话好好说!萧寒摸了摸鼻子,这男人真是,这般都能吃醋,我可是你的弟弟!箫容隽严肃看去,这处太闲了是吗?去京城一趟,将舅舅和母亲接过来。

虽然现在局势看似稳定,但箫容隽总有一丝不安。

萧寒揶揄看去,你是想孩子了吧?阮清歌连忙打断两人,道:好了!说正事,按照现在的进度,我们三日后也要回去影国。

说完她看向箫容隽,道:咱们离开,给他们留下一些黑丸,告知如何使用,日后也好前去。

箫容隽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青阳去办好了。

对了,小桃呢?最近怎么没有看见她?阮清歌皱起眉头,这次回来没瞧见的人太多了。

箫容隽耸了耸肩,这件事你就要问青阳了。

阮清歌与几人简单的交谈了一声,毕竟现在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情,她之时要与友人交流感情。

她回到帐篷之中,何婉香现在有八个月的身子马上就要生产,她思索一番,制作了保胎药,和一些营养药物,找到萧武问了住处,便前去。

这一去顿时大惊,这哪是一个孕妇?小桃!主子!阮清歌诧异看着小桃隆起的肚子,‘问青阳?’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你这是…青阳的?小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人动作被胡乃馨打断,清歌!你怎么都不问问我!阮清歌撇了撇嘴角,我以为只有你一个孕妇,就做了一分保胎药,若是知道小桃也有身份就做两份了,不过无事,你们先分着用,我一会再去做。

阮清歌说完拽起两人的手,向着卧室走去,你们两个现在在一处?小桃一脸羞红摇了摇头,我一个奴婢怎么能跟主子在一起?我在旁屋,我们两个有个照看罢了。

阮清歌点了点头,什么奴婢不奴婢,自我面前都是好姐妹。

何婉香也笑了笑,就是,我也是这么跟小桃说的。

你和青阳什么时候完婚的?小桃皱眉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们是想一切完毕之后等待您为我们主持婚礼。

阮清歌颔首,算你们还有点良心。

其实小桃一开始看见阮清歌也有些害怕,毕竟若是没有主子的交代,两个奴才是不能在一起的,还搞出了孩子。

但是青阳一直都告诉她,阮清歌就是个惊世骇俗的人,根本不看中这些。

而箫容隽完全听阮清歌的,更是不会说什么。

小桃也就信了,现下一看,还真是如此,心中满是感动,跟对了主子真的是对了一生。

来,我给你们看看。

何婉香无奈一叹,我这天天被把来把去,兰快哉没事就来看看,美名其曰一定要看好我,若是我有什么闪失,清歌回来说说教他!阮清歌笑了笑,抬手把向何婉香的脉搏,说教倒是不能,但这也说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不是?说完她向着小桃看去。

小桃垂下面颊笑了笑,这也是托了何婉香的福,才能有一样的照顾。

阮清歌给两人把完脉搏,道:你们两个的孩子都很好,好好养身子吧!随之阮清歌又与两人畅聊了一番,不多时便被箫容隽拽回去勒令休息。

毕竟回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与小七斗争还费了不少的内力。

阮清歌沾上柔软的床榻很快便睡了过去,毕竟军营是最安全的地方。

待醒来之时已经是晚间,万分吹风,空气中带着亦是冷意,顺着门帘飘荡进来一股香气,阮清歌肚子应景的叫了两声。

她穿好衣物向外走出,瞧见大家正聚在一起烤肉吃。

清歌!你醒啦?凤沫灵上前,忙将阮清歌拽到火簇旁边,随之拿出硕大的羊腿摆在她的面前。

阮清歌嘴角微抽,这母爱来的太猛烈,她有点吃不消啊?娘亲,您也吃…好好好!一侧沐振擎委屈看来,阮清歌笑了笑也没搭理。

晚间一抹黑影飞来,阮清歌正在制作药物,感受到那抹不寻常的气息眼底浮现暗色,推开门帘走了出去,果然瞧见了他。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回到影国阮清歌眼底带着暗色看去,你怎么过来了?之前你在哪里?龙易孱揶揄看来,向前走了两步,却是被阮清歌制止住,走,跟我去后山。

这里人多眼杂,也不确定是不是有奸细。

龙易孱爽朗一笑,做什么搞得跟偷情一般,我现在可是你的人!阮清歌皱紧了眉头,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她说完径自向着后山飞去,龙易孱紧随而至,站在山巅上,两人向下俯瞰。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龙易孱耸了耸肩,无奈道:打仗呗,我能干什么?军营生事,那些解药不好使了,现在正在准备撤退,我一猜想就是你回来做的,我就是过来告诉你,无事就回去吧,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老皇帝的耳中。

阮清歌颔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与龙易孱道了一声谢就要离开,却是被后者拉住手腕,这就走了啊?我不在的时间在影国可是还好?那眼底的关切是真的,倒是有些灼人眼眸,阮清歌点了点头,一切都好,你先回去吧,日后回到影国再说。

好吧!你男人找到你了吧?阮清歌再次点头,却已经回到了军营之中。

你都听见了吧?阮清歌抬头看向箫容隽,就在刚刚她离开的时候发现了出现在营帐旁边的箫容隽,按照他现在的耳力是一定能听见的,阮清歌原本也没想背着他。

听见了,晚间整顿好就回去吧。

箫容隽面无表情,毕竟是将自己的女人推给别的男人,虽然是假的,但还是不爽。

阮清歌踮起脚尖仰头印在箫容隽的唇角上,放心,这次回去我就摊牌,不会让你存在一丝难耐。

办法千奇百怪,总是能想出来的,为何要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虚以为蛇?当初是因为箫容隽不在,现在自己男人回来了?还怕他作甚?加之现在谜团已经快要解开,阮清歌只要干就完了!回去阮清歌先是制作了保胎药叫人给胡乃馨和小桃送去,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带走最大的物体…就是阮若白。

阮清歌认为阮若白一定就是吕绕!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确定!小七回来了吗?阮清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向正进屋的箫容隽。

没抓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箫容隽说的有些无奈,那东西跑出去也不会被人抓住。

说什么变异箫容隽才不相信,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让小七对阮清歌发起攻击,箫容隽更甚至坏心的想,是不是阮若白的苦肉计。

若白那边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能行动,而黑丸我也留下来一半给萧寒和萧武,告知了使用办法。

嗯!阮清歌点了点头,将制作好的诸灵扔给箫容隽,这些给他们发下去,记住,这可是影国草药制作的,与咱们这处不一般,除非特别眼中的伤势,不然省着点用。

阮清歌叹息一声,小声道:要是影国是咱们的就好了。

箫容隽闻声面色一顿,嘴角勾起和煦笑意,道:你喜欢?那就是你的。

反正现在大家居无定所,一开始众人不知影国的存在只是瞄准了大盛朝,现下…阮清歌眼眸颤了颤,抬手搭在箫容隽的胸膛上,眼神妩媚看去,爷,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箫容隽爽朗一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想做到这句话的精髓,我只要美人,但美人爱江山,我便一并夺取吧。

你还真是说的出口。

阮清歌娇嗔看去,拍了拍箫容隽的肩膀,箫容隽将她放开,待阮清歌准备好后,一行人才吃了一顿团圆饭,却是发现凤夫人和沐振擎也换好了整齐的衣物。

阮清歌吃惊看去,你们这是…凤夫人拽起阮清歌的小手放在怀中,娘亲不放心你,一刻都不想与你分离。

娘亲,我…阮清歌想要拒绝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就被箫容隽一把拽住,无事,我保护爹娘。

阮清歌从小就没看见凤夫人,相信阮清歌也是想要凤夫人陪伴在身边的,不过是那边不安全罢了。

阮清歌闻言甜甜一笑,对着凤夫人和沐振擎点了点头,好!凤夫人感激向着箫容隽看去,这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尤其是那一身武功,就连她都比不上,也看不清。

哎!又要开始了!萧寒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揶揄看向箫容隽。

箫容隽眼眸轻转,笑道:无事,相信你一定能够抵挡住萧容堪的。

毕竟这处战事停止,萧容堪那处蠢蠢欲动,不日影国老皇帝定然会下达命令让萧容堪发生战事。

阮清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画一个城墙防守图,毕竟若是打起来也好抵抗一二,不至于没有准备。

临走前阮清歌将画好的图纸给萧武和萧寒拿来,并告知如何搭建,那就是类似与一个炮楼一般的东西,防备十分稳妥。

萧寒和萧武对阮清歌连连称赞,就这样阮清歌一行人拿着黑丸向着影国出发。

烟雾散去后,几人出现在毒樟林之中,周围一片黑暗。

阮清歌认出这里就是当初和白凝烨掉落的地方,嘴角勾起讪笑,还真是怀念这里呢!那时的阮清歌昏迷不醒,后来还是白凝烨带着她来的这里。

凤夫人问起,阮清歌只是简单的说了出来,挑着好的,坏的并未说,毕竟怕凤夫人担心。

几人向前走了几步,阮清歌眼眸轻转,距离离开影国刚过去三天的时间,不知道龙翼煜那小子离开没有。

阮清歌看向正扛着阮若白的箫容隽,道:你把若白给爹,咱们去看看龙翼煜离开没有。

爹娘,你们先顺着这条路向南走,我们马上回来。

好!小心一点。

阮清歌点了点头,在箫容隽的带领下踏风向着关闭龙翼煜的地方走去。

月色婆娑,整个林间犹如巨大的怪物挥舞臂弯,地上满是影子诡异至极。

快要到达地点的时候箫容隽放慢了脚步,对着前方昂起下颚,当初我就把他丢在了这处。

只见眼前黑洞洞一片,阮清歌用内力感知,得知那是一个山洞,而里面…似乎有微弱的体征。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阮清歌与箫容隽对视一眼,两人惊奇不已。

这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难道龙翼煜还没有从洞穴之中走出吗?就这样两人小心翼翼的向着里面走去,脚步声响极不可闻,就算内力高强的人几乎也听不出来。

阮清歌害怕被龙翼煜发现,她站在洞口的方向,从包裹中拿出易容道具,将面颊易容一番,随之对着箫容隽摆了摆手,向着洞穴之内走去。

瞧见里面景象的时候,她却是顿时大惊。

只见龙翼煜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已经昏迷了过去,他身上满是血迹,身侧正躺着三只已经腐烂的狼尸体。

看来应该是当初箫容隽将他丢在这里的时候,身上血迹引起了野兽的注意。

这时箫容隽也走了进来,他瞧见眼前的景象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阮清歌抬起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看去:看吧!你玩儿大了。

箫容隽皱起眉头,上前抬提一只手,把在龙翼煜的脉搏之上,没事,还有一口气,按照这体力他还能撑上一个星期,现在弄死他还是日后?箫容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般那么自然。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还是留他一条命吧。

毕竟当初龙翼煜可是差点要了阮清歌性命的人,现在就这么弄死当真是太便宜了他。

箫容隽点了点头,看见阮清歌的面色,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我们现在回去吧。

阮清歌点了点头,在临走前还是在龙翼煜的口中喂下一颗药丸,毕竟要是他们走后他再死了,可就没有意思了。

两人走后很快追上了凤沫灵和沐振擎。

五人向着封父的家中走去。

此时白凝烨和沐诉之正坐在院落中喝酒畅谈,你们倒是好兴致啊!阮清歌轻笑着上前拍在沐诉之的身上,看我把谁带来了?沐诉之抬头看去,瞧见凤沫灵有一片刻的呆愣,谁知凤沫灵扬起一巴掌扇砸了沐诉之的脑袋上,你个臭小子!看见娘亲都不行礼?阮清歌也没想到凤沫灵会这般,毕竟当初两人初见的时候可是一番惊天地泣鬼神,他俩明显是区别待遇啊。

沐诉之…也就是苏禾,本就有沐诉之的记忆,自然知道这娘俩的相处习惯,只见沐诉之站起身,弯身行礼,娘亲,您终于醒了。

本应该是饱含感情道来,沐诉之竟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阮清歌捂着额角,真不知道这俩人小时候是怎么相处的。

凤夫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了,你和你爹一个德行。

白凝烨亦是上前对着凤夫人行了行礼,一行人话音落下之时坐在了一起。

白凝烨看向进屋的箫容隽,他背上背的是谁?花无邪?不,是阮若白。

阮清歌眼眸闪了闪,花无邪跟胡乃馨再腻歪两天,过些时日过来,你们好生看着阮若白,我先回皇宫,有时间再回来。

阮清歌说完将凤夫人和沐振擎介绍给封父和封雨桐,随之找到箫容隽,瞧见他已经将阮若白捆绑了起来。

箫容隽刚转身就被阮清歌一把抱住,你在这里等我,有消息我便告知与你,叫雪耗子来回传信便可。

这次回到大盛朝,阮清歌本想带着唤灵前来,但一想,天上飞的毕竟太惹眼,还是地下跑的不引人注意来的还快。

箫容隽点了点头,两人无声的抱了一会,阮清歌才向着宫中飞去。

诺大的皇宫依旧如同走时那般寂静,阮清歌回到屋内,瞧见筱霏正站在窗前不知道想着什么,你是谁?!阮清歌刻意发出声音的脚步惊扰了她。

阮清歌将易容面具摘了下去,我回来了。

筱霏瞧着阮清歌眼底不知想着什么,半晌才点了点头,您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准备。

以往筱霏本不是这个态度,阮清歌眼底满是疑惑,就连吃饭间筱霏都是一脸的恍惚。

我不在期间发生了什么事?阮清歌抬头看去,认真打量着筱霏的眼眸,筱霏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五皇子找不见了,老皇帝派出兵力搜寻了,这几日您的母妃总是来找您,我倒是都圆了过去,其余的妃子想要来看望您,也都被我拒绝了。

阮清歌听着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可是筱霏为何这般情绪?饭后,阮清歌洗漱完毕换好衣物来到筱霏的房间,瞧见她依旧在发呆。

你到底怎么了?只见筱霏恍然擦拭着眼角泪痕摇了摇头,皇子妃!真的没事!您快去睡觉吧。

赶我走?筱霏摇了摇头,阮清歌微眯起眼眸,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她快速上前,身后留下残影,掰开筱霏的嘴巴丢入一颗药丸。

筱霏捂住喉咙想要吐出,你给我吃的什么?好东西。

阮清歌旋身坐在椅子上,筱霏眼眸从一开始的紧张变得涣散,随之如同傀儡一般站在地上。

你为何这般?嫉妒…阮清歌眉头紧皱,嫉妒什么?嫉妒皇子妃您!…为何?阮清歌从不怀疑真心丹的功效,既然筱霏能如此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为何您能有如此地位,为何您能这般受到宠爱,您的母妃给了您许多好东西,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我也想要,凭何都是人,却这般不同!筱霏说的十分愤然,身体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阮清歌当下了然,原来是这几次调换身份引起了这个小丫头的嫉妒心,这一点让阮清歌有些头疼,毕竟当初墨竹反水也是因为此处。

阮清歌上前将药丸塞入筱霏的口中,不多时,她恢复了常色,一脸懵懂的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耳边小声道:你的苦我都懂,只要好好追随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这些算的了什么。

筱霏顿时大惊,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阮清歌抬拂了拂,我不怪你,这段时间还要谢谢你,你起来吧,有话咱们坐下好好说。

筱霏颤抖着肩膀怯弱看去,在瞧见阮清歌清亮的眼眸之时更加惧怕了起来。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危险降到最低筱霏只觉得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什么也想不起来,竟是被阮清歌猜想出心中的晦涩。

阮清歌旋身坐回椅子上,微微昂起下颚向着筱霏看去,眼前女子肩膀不住抽,动,眼神闪躲,小嘴也扁了起来,好似受到极大的委屈。

后宫勾心斗角之事我从不参与,你切莫要将我拽入其中,加之身份地位你应当知晓,若是与我为敌你讨不到好果子吃。

筱霏吓得又要跪下,阮清歌眼眸眯了眯,我也不需要表面尊重,背后使坏之人。

我没有!真的没有!皇子妃!您要相信我!筱霏吓的语无伦次,经过刚才的事,她觉得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是啊!一个行走在皇帝和皇子之间游刃有余的人怎能小觑?阮清歌摆了摆手,你那心思我能明白,但你也要知晓,我并不是碧如,不过是为你们影国研制解药的傀儡罢了,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你跟我乖乖的,我便待你如初,你若是起了他心,我也不会姑息。

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筱霏闻声抽了自己两个大巴掌,是奴婢该死!阮清歌一抬袖,将筱霏的手臂扇去,你不必如此,好了,我乏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这是养身子的,你拿去吧。

阮清歌袖子在桌面虚扶,从中倒出一个白色瓷瓶,原本筱霏的身体就不好,加之抽空了记忆,定要好好养养,不然晚年很难度过。

筱霏心惊不已,这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玩的还正溜。

筱霏颤颤巍巍拿起,下去吧!便走了出去。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她不求别的,只求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要在这个时候上演,她可没那个心力去对付,若有人挑衅,一并弄死好了!阮清歌不知道她这一场话语化解了多少危急,毕竟可是有数双眼眸看着凤兰烟的,亦是将目光瞄准了与她极为亲近的阮清歌。

阮清歌收拾一番后,叫了一顶轿子,向着凤兰烟的居所走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她知道。

阮清歌到的时候凤兰烟的院落刚熄灯。

睡了?阮清歌依旧站在那小窗口向内看去,听闻阮清歌的声响凤兰烟极为惊喜,声音中甚至带着激动。

你回来了?嗯!阮清歌上前将大门推开走了进去,凤兰烟依旧在用养颜的胭脂敷脸。

近日可是发生了何事?凤兰烟正要与阮清歌说着什么,听到她这么一说倒是愣了愣,发生的事情可多着了,你想要先听哪个?她上前拽住阮清歌的小手落座,两人之间看似极为亲昵。

阮清歌略微冷漠的拂下凤兰烟的小手,先说说老皇帝那处。

凤兰烟面上浮现窘迫,最近老皇帝都没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阮清歌皱眉,道:我从未瞧见老皇帝的面貌,他前来找你是如何?凤兰烟神色有些古怪,身子带着惧怕,道:我以为你知道,老皇帝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就算前来找我也是戴着面具。

那你俩…凤兰烟当即一脸恶心,我现在还守身如玉呢,那老皇帝从未碰过我。

阮清歌摇了摇头,不该,那老皇帝当初劫走你的目的是什么?因现下希地国与影国斗争,说起来证明也会利用上凤兰烟,但是并未。

凤兰烟抬起一指弹在阮清歌的脑瓜门,你这是要怎样?难道我非要给老皇帝睡了你才满意?阮清歌摇头,我并非此意,老皇帝为何将你劫来?闻声凤兰烟面上浮现恍惚,她仰头看着诺大的屋内,装饰华丽,处处金贵,但就是缺少人气,寂寞无处不显。

她似是幽怨,似是叹息,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么多年委身于他,我们并未有太多交流,但他却独宠于我,尤其是龙翼煜,看似不受老皇帝关切,但他是老皇帝最看中的儿子。

阮清歌了然,这些年倒是为难你了…她说着眼眸一暗,最近影国正在与希地国打仗。

什么?!志雄现在如何?凤兰烟激动的一把拽住了阮清歌的衣袖。

阮清歌轻笑一声拍了拍凤兰烟的手掌,有我出马,怎会有事?现下已经撤兵。

阮清歌这般道来,不过是想看看凤兰烟到底知不知道,但看那反应便知,这更加让她疑惑,老皇帝将她禁锢在身边是作何?为了生出像龙易孱一般能随便初入各国的人?但又错过了生孩子的最佳年纪,若说老皇帝爱凤兰烟?这阮清歌倒是不知的,毕竟她没有瞧见两人独处的模样。

但瞧着凤兰烟的衣食住行,又好似受到了老皇帝极尽宠溺,但这一切也不过是表面现象,老皇帝随便拂一拂袖就能给予凤兰烟。

这件事问不出什么,阮清歌便将问题转移,道:最近宫中可是有什么事情?凤兰烟闻声眼眸暗去,刚从打仗的震惊消息中还没有回过神,沉吟了片刻,道:那些狐狸猸子我从不放在眼里。

阮清歌闻言便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凤兰烟不会这般道来,筱霏也不会有那样的情绪。

有何你便直说。

凤兰烟怀疑的眼神看了过去,你可从来都不是会参与后宫斗争之人,为何想起问这些?阮清歌略微头疼,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破小孩,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不希望筱霏长歪。

凤兰烟啧了啧舌,您还是真是大人物什么心都操,一个奴婢而已。

阮清歌却是不认同的,道:奴婢也是人,你在宫中多年,应该知道,这斗争中最擅长使用的便是丫鬟,筱霏乃是我的丫鬟,虽然只是暂时,我也不想因为任何事情扰乱了我的计划。

凤兰烟了然,叹息一声,道:既然你这般说了,那我们作为交换,我帮你处理那些破事,你告知我希地国的消息,这般如何?阮清歌颔首,对于此事自是乐见其成,好!凤兰烟撇了撇嘴角,道:这后宫之中确实有几个爱搞事的妃子,但都拿你没办法,毕竟是五皇子妃,前几天扮成你的筱霏被名为玉妃的女人叫去了。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找到龙翼煜叫她做什么?我听宫女的意思是询问我面上为何这般年轻,就是你给我养颜的胭脂,也不知道玉妃跟筱霏说了什么,总之这件事交给我便可。

阮清歌点了点头,抬手拍住凤兰烟的肩膀,好!那我就放心了,日后我有消息一定会告知与你,对了,胡乃馨是你的什么人?凤兰烟听闻这个名字肩膀颤抖,眼底升起雾水,她是我的女儿…你…阮清歌爽朗的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初我就该询问你,那是我徒弟。

凤兰烟大惊,眼底浮现喜色,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可还好?阮清歌点了点头,将胡乃馨近况说了出来,她也十分庆幸凤兰烟就是胡乃馨的娘亲,若是其余的身份,倒也无妨,但就没有那般亲昵了。

凤兰烟拉着阮清歌说了许多,又让阮清歌转话,两人说到深夜阮清歌才回到院落之中。

这次筱霏老实了不少,与阮清歌问安,准备好洗漱水才离去。

阮清歌舒舒服服的睡了个美觉,第二天正午的时候,就被老皇帝叫去了宫中。

阮清歌在路上还想着,这老皇帝的消息也太慢了一些,她都回来一天,才接到战败的消息?阮清歌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有是将她送到了金银小屋。

阮清歌算是发现了,光从将她送到哪里就能看出老皇帝的心情,只要是这里,那老皇帝的心情一定是差的。

阮清歌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会一定会遭到一番质问。

轿子缓缓停了下来,阮清歌从中走出,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房屋嘴角勾起嘲弄笑意。

参见父皇。

依旧是那道屏风,依旧是坐在后面的人,这一次阮清歌的心思倒是有些不同。

以往还带着揣测,现在简直是气场全开,丝毫不将老皇帝放在眼中,毕竟……‘老娘也是背后有男人的人!’老皇帝认真打量着阮清歌,想要从她的面上看出什么不同,但是并未,那女子一脸波澜不惊。

你的解药研制的如何?老皇帝开门见山道,一点都不客气,是也…要是谁死了两万精心培养的大军还能笑呵呵那真是爷。

阮清歌摇了摇头,最近手上药材紧张,我也搭配不出,还停留在上一个阶段。

老皇帝闻言面色顿黑,一巴掌拍在桌上,语气带着愤怒,整个藏药阁的药材都被你拿走了!你还说紧张!?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一脸无辜,父皇,解药是您做的吗?老皇帝半天没说话,阮清歌继续道:父皇,您也知道解药是我做的,自然用量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真耗费许多,并不是我有意,您想,那药效是不是很好?老皇帝冷冷哼声,好?为何会忽然失去作用?阮清歌诧异看去,父皇,一开始我就跟您说了呀,要定时服用,药效过了就要接着吃,不然可是会死人的,可是不管是现在还是往后。

这药毕竟是试验阶段,吃多了死人,不吃死人,吃少了还是会死人,正好的剂量需要太多的药材,这…阮清歌摊了摊手,一脸苦恼,我太难了,父皇。

老皇帝闻言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被阮清歌摆了一道。

阮清歌眼底划过狡猾,道:父皇,要不然这般,我先不制作?老皇帝顿时急了,气息也不稳了起来,不可!缺草药是吗?明日就给你送去,我也会派专人协助你。

好啊!谢谢父皇,就是不知那人可是能担此重任?我可是检验一二的。

说是协助,不如说是监视。

阮清歌自是有自己的办法,但话还是要说出来的,给老皇帝提个醒,别往后出事又怪在她的头上。

老皇帝额角跳了跳,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好控制,但也没有抓到什么把柄。

好,你先下去吧!父皇,臣妾这就告退…阮清歌并未离开,而是站在房屋不远处的位置,隐去了一身气息,侧耳倾听老皇帝与影卫的声响。

月牙村那边的事情怎么样?最近都在忙于与希地国的动荡,并为前去,现在就派人去盯着吗?去吧!阮清歌闻声大惊,连忙转身向着别苑而去,她换好衣物易容刚要去找筱霏,就感受到了什么。

她垂眸向着远处的地面看去,只见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动着,快速向她跑来。

阮清歌眼眸一闪,抬手,那雪耗子便跳到了她的掌心,黑漆漆的小眼眸中满是光华,似乎在等着阮清歌夸奖。

阮清歌呵笑一声,将雪耗子手中捏着的小纸条展开,你来的还真是时候,一会就给你弄好吃的。

她带着雪耗子进入屋内,随之向着纸条看去,那上面正是箫容隽的字迹。

‘龙翼煜被人找到,小心行事。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要不是雪耗子来的及时她可能已经回到月牙村,若是这般被龙翼煜发现,难免一番腥风血雨。

阮清歌抬起指尖拍了拍雪耗子的脑袋,好宝贝,我这有药丸,能强身健体,你先吃下,等着我去写信。

雪耗子点了点头,抱着那硕大的药丸开始啃了起来。

阮清歌很快写完,交到了雪耗子的手中,看着雪耗子走远阮清歌才呼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躁动,皇子妃!皇子受伤了!阮清歌眼底划过暗色,上前道:怎么回事!?为何会受伤?那一脸悲切是那么真实。

不知,我们在毒樟林中找到!已经叫太医前来!阮清歌上前瞧见躺在床板上的龙翼煜比昨晚看见还要虚弱。

阮清歌抿唇上前试探龙翼煜的脉搏,发现这小子有动用内力的嫌疑,难道是昨晚醒来了?快把他放在床上。

那下人当即就要把龙翼煜往阮清歌的屋内送去,被阮清歌拽住,是那边。

那手下一脸疑惑,阮清歌解释道:五皇子睡惯了主卧,快点!阮清歌能解释就不错了,那手下点了点头将龙翼煜抬向主卧。

碧如…碧如…就在这时,龙翼煜的口中发出梦呢一般的声响。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拖出去斩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阮清歌。

她目光一暗向前走去,我在这里。

龙翼煜一把抓住了阮清歌的小手,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阮清歌强忍住恶心安抚到:好!我不离开你……听到阮清歌肯定的声音龙翼煜才彻底方下心来,随之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阮清歌上前把着龙翼煜的脉搏,那脉象极为紊乱,若是不好好调养,怕是会留下病根子,尤其是内脏受到了众创,能活到现在也已经是奇迹。

阮清歌有些纳闷,在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的龙翼煜还没有这么严重,可是后来又发生了打斗?阮清歌叫人拿来银针,刺在龙翼煜的身上,将穴位封锁住,她站在床头垂眸看去,眼底满是深沉,她现在大可以不管,任由龙翼煜死去,但是……阮清歌还想知道碧如到底在哪里,还要用龙翼煜作为把柄威胁老皇帝,对于这个最受宠的儿子老皇帝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阮清歌刚这般想着,远处就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极为着急。

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老皇帝戴着面具前来,那脚步十分虚幻,看似着急,但表现的极为沉稳。

他来到龙翼煜的床边,一双忧郁的眼神向着阮清歌看去,带着一丝凌厉,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救他!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在背后掐着自己腰间,泪水瞬间奔涌,哭泣道:父皇,我也心急啊!不是我不救,而是煜身上的伤太严重,需要抛开腹部。

什么?!老皇帝极为诧异,叫手下叫来太医,那些太医为龙翼煜诊断,结果都是无计可施,只能相信阮清歌的办法。

阮清歌将自己手术过程说出,遭到一系列大臣的反对,把腹部抛开这人还能活吗?你这简直就是谋杀五皇子!就是!你这个毒妇!五皇子待你一向不薄,你怎能如此对待!阮清歌厉眼瞪去,但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扫视一众太医,委屈向着老皇帝看去,父皇!难道我想要煜死去吗?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剖腹进行治疗,若是你们都不相信我,那煜哥只能……老皇帝闻声沉默了许久,不多时,咬牙道:刨!阮清歌垂下的嘴角微勾,对着老皇帝道:父皇,需要的草药太多,需要您一并拿出我才能进行治疗。

随之阮清歌说出的都是影国的灵丹妙药,若是拿出,加之为大军制作的解药,影国的藏药阁很有可能化为空虚。

老皇帝深深向着阮清歌看去,虽然对这个女人心中存有怀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他现在要龙翼煜还有用,不能让他这般轻易死去。

老皇帝一咬牙,叫手下带着阮清歌去取草药,身后一众太医要老皇帝将阮清歌抓起来,但反过来抓起来的却是他们。

阮清歌嘴角勾起胜利笑容,向着藏药阁走去,将里面扫荡的差不多才回来。

而老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阮清歌准备阶段就有人在旁边看守,她每制作出一味药剂都会被人拿去试用。

阮清歌在心中哼了哼,这次可不是她故意剥削老皇帝,而是龙翼煜真的需要许多药材,她不过是占个便宜罢了。

不多时,阮清歌将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手中拿着新制作出来的手术刀,眼前一片清亮。

阮清歌将龙翼煜腹部进行消毒,随之抛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那些太医勒令在旁辅助阮清歌,但是谁都不敢上前,若是阮清歌将龙翼煜玩死了,这个锅他们可不背。

阮清歌眼底满是认真,快速找出龙翼煜内脏流血的位置进行缝合,这一切在他们的眼中是那般残忍,有人絮絮叨叨道:如此这般不是要出人命?那你也要认了!皇帝动怒可是会丧命的!搞不好这个碧如当真会弄死五皇子,我们还是想想这么推脱。

阮清歌对身侧话语充耳不闻,不断的擦拭着额角的汗水,身侧之人无一敢上前。

就在这时,老皇帝身边的护卫卡不下去了,抬起一脚踹在其中一名太医的屁股上,你们都愣着干啥呢!那太医眼看着已经到达床前,也不能离开,只好硬着头皮想要拿起什么,却是被阮清歌呵斥住:什么东西都不要动,站在一侧看着就行。

那太医瑟瑟发抖,龙翼煜面色苍白,明显就是失血过多,这马上就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治疗的?莫不是碧如想要拉他们一起陪葬?!这个女人的心思当真是太恶毒了!与那太医一个心思的还有身后的太医们,阮清歌压根没有心思揣测他们在想什么,手起刀落,银针使用飞快,不多时就将龙翼煜伤口缝合上,随之喂下补血药。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刚刚我的手法你们都看见了吗?她转头看去,瞧见一众太医目瞪口呆的看着龙翼煜,有人甚至大胆的上前用手指试探龙翼煜的气息。

五皇子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阮清歌面色不显,但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活着难道还被她玩死了?她倒是想。

这时,老皇帝从一侧的屏风走了出来,瞧见龙翼煜依旧一脸的病态,质疑一般的眼神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垂下眼眸,俯身道:现在身上大伤已经被缝合,还需要修养数日才能好转。

老皇帝给其中一名太医使去眼色,那太医哆哆嗦嗦上前诊断,发现当真如同阮清歌所说那般。

是的!皇上,五皇子现在已经一切稳定,当真神奇……那人还没说完,老皇帝转身向外走去,阴冷声音传出:都是一群废物,拉出去斩了!那几名太医顿时跪地哀嚎求饶命,阮清歌面色清冷,转身向着床榻走去,这时一名男子上前拽住了阮清歌的脚腕。

皇子妃!您救救我们啊!阮清歌冷眼看去,将那人踹开,你们可是对我怜悯?若真有,你们也不会有如此下场!大门关闭,彻底将外面的喧嚣传出,阮清歌写下一纸书信,放在雪耗子的身上,那小东西快速向外跑去。

阮清歌听着哭喊声,眼底满是怅然。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转移阵地此时影国北楼附近的菜市场中,刽子手下满是刚被从皇城中拉出来的太医,街头百姓对着那处指指点点,平头论道。

这皇宫又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把太医全都抓出来斩首?影国的医生本来就少,皇帝这么大的手笔是做什么,他们还是触犯了皇帝的禁忌。

而就在这时,周围出现数名鬼鬼祟祟的人隐藏在人间之中,他们用眼神交流,将整个菜市场全部给包围了。

而就在刽子手手起刀落,要将他们的脑袋砍下之时,这伙人忽然冲了出来,地上狼烟四起,周围一片混乱。

刽子手顿觉不好,想要持刀将那些太医给斩杀掉,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他们的脑袋先行落地。

当硝烟转瞬即逝之时,地上的太医全部被劫走,而莫大的场地只有四处流窜的百姓和已经被斩了脑袋的刽子手。

而那些太医也已经被全部都带走。

你们抓我们干什么?你们又是什么人!萧容隽将他们救下,但是那些人确实十分没有眼力见,对着他们进行呵斥。

青阳抬起手掌一巴掌扇了过去,我们好心将你们救回,你们就是这个态度吗?那太医原本就是一个墙头草,瞧见这种架势顿时软了气势缩在一侧,而其中一个与阮清歌有过联手的太医明白眼前的局势。

他上前对着青阳抱了抱手臂,道:不知壮士是何人,为何将我们救下?你们可是影国之人,我看并不像,你们又是怎么来的。

青阳冷冷一笑与青怀对视一眼,想要问什么,等回去见了我们主子就知道了!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无人之地前行,而就在阮清歌不在的时候,萧容隽已经将无人之地的一处角落给整顿了出来,作为临时搭载的地方。

四处全都是隐藏的守卫,他们就在地下,而那个通道只需萧容隽和花无邪,还有沐诉之合力就能弄好。

而此时封父封雨桐,还有沐震擎,以及凤沫灵全部都在那处。

因为一开始萧容隽就觉得那个房屋不安全,所以当初在前去影国的时候就已经挑选好这处,将这处挖好。

就连现在阮清歌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边进行的时候,雪耗子也拿着萧容隽的书信回去找阮清歌。

瞧见萧容隽信上内容写出已经在无人之地做出了岗哨的时候,阮清歌眼底满是惊喜。

没想到萧容隽竟是这么心性聪慧,能一眼看破现在影国的局势,而就在此时一方有喜一方忧。

另一边,老皇帝派出去调查封父的人身负重伤回来,身上的伤自然是被花无邪所伤。

所有人都在进行的时候,花无邪留在了月牙村做最后的交接。

而就在这时老皇帝的人出现,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回想起这段时间阮清歌在皇宫之中所受的伤害,自然是要为小伙伴报仇。

冲向那个人便是一顿死打,而此时那个人鼻青脸肿的人站在老皇帝的面前,瞧见老皇帝阴狠的眼神,他瑟瑟发抖,一把跪在了地上。

将之前被花无邪给欺负的一幕说了出来,并且告知老皇帝封父和封雨桐已经转移了阵地,在哪里,在干什么,全然不知,他们就好像是消失在人海一般,周围根本都没有踪迹。

而老皇帝十分震怒,扬起桌上的墨宝向着那人砸去。

废物!你们全都是一帮饭桶!现在五皇子怎么样了?那人连忙退下,看守在五皇子身边的人上前对着老皇帝道:现在五皇子还在昏迷之中,但是五皇子妃依旧在他的身边看护着,相信不日就能醒来。

听到这个消息,老皇帝倒是有些欣慰,点了点头,随之抬起手臂,摸索着胡须。

你们将那处好好看紧,派出兵力在影国之中四处搜查,一定要将他给找出来!原本老皇帝还不忌惮封父,但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什么人都是从月牙村出来的,相信一定与封父勾结。

这个皇帝的位置他已经做了20余年还没有坐稳,并不想生出什么事,甚至是将龙位给转让出去。

他只想要把皇位给能够好好操控的儿子,而也只有五皇子才是那个最佳的人选。

而此时龙易孱和龙易天也已经回到影国皇城,准备前来叩拜。

而就在这时身侧的太监上前禀告,道来他们两个人已经站在门外。

老皇帝收起面上表情,将之前的那个人给遣退。

顿时屋内的人所剩无几,两人上前对着老皇帝行礼。

老皇帝欣慰的看着两个人,慈眉合目道:你们两个在那边如何?身上可是受伤?这件事无妨,下次再去进攻便可。

老皇帝在所有的皇子面前都是一派笑面虎的模样,表面上10分和善,但是实则发出的命令却是将这几个皇子的性命全然不顾,谨然是将他们当成最为有力的武器一般。

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龙易孱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是有些寡淡的对着老皇帝道:父皇,都是儿臣不好,竟是没想到那解药会突然失去效果,我们折损了许多兵力。

想着话语权全部都被龙易孱给占据,龙易天自然是不乐意,他撇了撇嘴角上前,父皇,这明摆着就是有人在其中乱搅和,我一定会将那人给抓出。

龙易天所指的人自然是阮清歌,但现在他根本都抓不到阮清歌的踪影,而龙易天也是被这些所有事情给隐瞒的人。

他并不知道阮清歌就是碧如,而此时就在身边。

老皇帝扶了扶袖子,道:无妨,这件事情我已经找人解决,你们现在先在府中修养,过些时日再发出号令。

那两人点了点头,随之说了两声便向外走去,而就在此时阮清歌从不远处走来,瞧见那两人向旁一躲,垂下眼眸跟随在太监的身侧。

也不知这老皇帝现在将她叫来是作何,但是瞧见这两人便瞬间明了。

原来是想要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好受到他们的攻击,但阮清歌怎能让他得逞。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与卿汇合而就在这时,龙易孱发现了远处的阮清歌。

一把挡在了龙易天的跟前,道:皇兄,这段时间我们在战场上也有些疲累,不如去府中小聚一番。

龙易天闻声冷笑一声,你是想把我和你的小妾撮合在一起,你想都别想!说完龙易天负气的向着远处走去,并未看见阮清歌。

毕竟当初两人在大盛朝之间的时候,龙易孱就想让他的小妾前去勾引龙易天,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但是让龙易天极为不爽。

而龙易孱的小妾就是阮月儿。

阮清歌瞧见两远处的两人争吵了起来,而也瞧见了龙易孱对着这边使来的眼色。

她当下明了,快速的跟着太监向着里面走去。

刚到达屋内之时,阮清歌对着老皇帝弯身行礼,面展不解道,父皇,您现在将我叫来作何?五皇子那边还没有处理完毕,我正在照顾他.老皇帝摆了摆手道,那边你先不用着急,你先把解药研制出来。

老皇帝双眼微眯认真的向着阮清歌看去,虽然刚才他对那两人说出不着急,但是他怎能不着急。

现在已经到了冰火水热的时候,只要稍微发动攻击就能将所有国家给占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当然阮清歌是不知道的,她一脸疑惑看去,父皇,现在五皇子比较重要,那解药我一样会研制。

老皇帝闻声点了点头,欣慰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到底孰轻孰重,他自然是知道的,阮清歌这番到来,不过是提点她罢了。

身为一个皇帝,怎能不顾儿臣的性命安危,但老皇帝并未受到阮清歌的威胁,他道:我已经找来旁的太医治疗五皇子,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研制解药,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

阮清歌闻言还想说什么,但是瞧见了皇帝像萃了毒一般的目光,她点了点头告退向外走去。

这老皇帝在她面前均是戴着面具,根本都看不出面部表情,但那一双魄人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与这个老皇帝交流。

待阮清歌回去的时候,坐在五皇子的身边,她嘴角勾起嘲讽笑意。

都说你是老皇帝最得宠的儿子,但是在我的眼中你好像并不是这般,你谨然是他的筹码而已。

而且是牵制其余的几皇子的筹码,当真是可怜。

就在这时五皇子的指尖动了动,阮清歌顿时面色一变。

而等了许久都没有见他有任何动静,阮清歌上前把着他的脉搏,发现他已经快要有苏醒的迹象。

阮清歌叹息一声,醒来也好,醒来便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阮清歌在给他制作解药的时候,也在那些药中放入了一抹慢性毒药,与之前给萧容堪的一般,没有解药是会慢慢衰老的。

她想着这时这边局势紧张,萧容隽那边也应该有所行动,她在入夜时分,换上黑色衣物向着信件上所标注的地方飞去。

而这处理影国距离十分远,她掐算好时间。

在午夜之时到达那处,她在周围看了看,只见地面十分平整,冷清一片,根本都看不出来会是有人的痕迹。

她学着信中提起的暗号,抬起脚在地面上跺了三脚。

而就在这时地上出现一个硕大的洞,她几乎无声的向着下面坠去,而就在他诧异之时,忽然落入一抹熟悉的怀抱之中。

紧接着双唇便被咬住,待她快要喘息不上来的时候,萧容隽才将她放开。

阮清歌面色满是桃红,抬手拍打着萧容隽的胸膛,怎么还这般不正经?萧容隽爽朗的笑了笑,几日不见,自然是想念我的娘子。

随之他拽起阮清歌的小手向着洞穴内部走去。

只见这里面的格局十分良好,硕大的洞被他们隔成几个小小的房间,一人一个。

而就在刚刚阮清歌掉下来的时候,沐诉之就站在门口边上,将上边的土地打出一个洞来。

待有人下落之后,洞便会合上,一丝缝隙都没有。

阮清歌不觉有些惊叹,他们真是神奇。

想来这里面的摆设和格局一定也是沐诉之说起萧容隽才这般制作的。

此次前来阮清歌也发现了一些不同,因为她发现每个房间的旁边都有守卫把守。

而那些人的面色十分熟,想来应该是原本在大盛朝的军队,她皱眉向着萧容隽看去你将他们都给带过来了?萧容隽点了点头,拦住阮清歌的肩头,有自己的兵力自然是好办事,而且我也打算去寒川,就在这几天。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告诉萧容隽是时候出发了。

而得知阮清歌前来的凤沫灵也上前,她抬起手臂摸索着阮清歌的面颊。

孩子,这两天真是苦了你了,在那边可是好吃的饱吗?穿的暖吗?娘亲给你做了鸡汤,你快来喝喝!阮清歌在心中无奈的笑了笑。

老来得女说的便是这般吧。

阮清歌承情喝掉一碗鸡汤,对着凤沫灵甜甜一笑,真好喝!随之对这几人说起了这段时间在皇宫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也道来影国在希地国的大军全部都撤退了回来,这几日整顿待发,要他们行事小心。

他们均是认真的记在心下。

而就在这时白凝烨也上前,对着阮清歌道:那些太医十分不老实,你要不要去看看?阮清歌闻声周期眉头,当初都已经把他们救了回来,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她起身与周围的人交代一声,随之与白凝烨向着另外一个地下室走去。

隔着许远,那里边的太医全部被捆绑了起来,面上带着愤恨的神情。

其中一个在叫嚣着:快将我们放出去,你们这是关禁闭,你们这是泯灭人权,你们都是一帮王八蛋!阮清歌闻声差点气的笑了出来。

你们的医术要是像你们的嘴这么中用,该多好?那些太医听到阮清歌的声音顿时闭住嘴巴,诧异的向着门口看去。

当阮清歌彻底出现在眼前之时,他们顿时面色一惊。

是你?!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出来?不是不救我们吗?阮清歌掏了掏耳朵,依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现在和那时的情况可不同。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用他做诱饵阮清歌的出现简直引起一片兵荒马乱,那群太医均是争先上前,想要让阮清歌放过他们。

阮清歌抬手指了指脑袋,道:你以为我把你们抓回来还会放回去吗?顿时整个室内鸦雀无声,随之爆发出如潮一般的谩骂。

青阳和青怀想要上前,被阮清歌抬起的手臂阻止住。

只见那抬手间数枚银针向着太医发射而去,霎时间室内恢复了安静。

阮清歌耸了耸肩,看向他们两个道:能轻松解决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动用武力?其中一名太医一直都彬彬有礼,当初在皇宫的时候对阮清歌也算是客气,总之是没说话。

阮清歌上前喂下那太医一颗药丸,道:你叫什么?在下了陆青。

陆青早就看出阮清歌的不同,所以并未表现出现,这般将他们带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也只能暗中观察。

但没想到不说话都被发现了,哎…太难了。

阮清歌直视而去,发现陆青眼神一点都没有闪躲,倒是堂堂君子。

好,你当初在皇宫所任何职?陆青抱拳对着阮清歌行了行礼,道:在下不才,刚通过考核,现在还是一名小药童。

阮清歌闻声摸了摸下巴,若真是这般那老皇帝得缺少太医到什么程度?竟是连小药童都用上了?但是这都被她劫来了,皇宫那边可怎么办?老皇帝一点都不害怕吗?阮清歌将自己的心思收敛,对着陆青道:我看你倒是挺有才。

这时周围的太医均是对着阮清歌张牙舞爪,想要解药。

阮清歌后退脚步,示意青怀将陆青放出来。

陆青承情,一直都老实的待在阮清歌的身边,倒是后面犹如地狱一般,那些人伸着手要解药,睚眦目裂。

阮清歌带着陆青去了一间地下室,开门见山道:你可愿意追随我?陆青眼底浮现吃惊,但很快恢复原色,愿意。

毕竟之前都是要死的人,被阮清歌救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救命恩人。

阮清歌轻笑一声,面容绝美妩媚动人,陆青依旧那般模样,毫不动心,但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倒是不知。

阮清歌赞赏陆青为人,道:你若是愿意追随我自然是好的,但…现在你可要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可能要等待几年后才能出这个地下室。

陆青思索片刻,期间阮清歌一直认真的打量着他。

半晌后,陆青点了点头,无妨,只要能活着,或是学到更多的东西。

说到最后一句,陆青看着阮清歌的眼神简直就是在发光。

刚才也只是瞧见几抹亮色,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就被阮清歌封住了声线,而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化解,加之刚才他把脉,无声之时身体一点异样都没有,就好似天生的哑巴一般。

阮清歌了然,道:这都好说。

陆青点了点头,抿唇道:既然不才是您的属下,那么您能告知我真相吗?阮清歌颇为神秘的笑了笑,抬手为陆青斟茶,道:有朝一日你自是会明了,但不是现在,相信,也快不远了吧…阮清歌怅然一叹,陆青也没有继续追问,那么现在需要我做什么?阮清歌摇头,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我这里有本书籍,你先看了。

她说完,将以往看的书籍扔给陆青,也好知道他的底子在哪里。

陆青翻起看了看,面上毫无表情,阮清歌顿时明了,这些你都知道?陆青点了点头,这些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看了。

说着陆青有些尴尬,毕竟好像是在炫耀一般,可本就想好要追随阮清歌,自是坦诚不公。

阮清歌嘴角微抽,难道她随便收来的人还是个天才?那些书是大盛朝,当初萧容隽给她的,她总是随身带着解闷。

我本出生医学世家,但家中遭到暗算只剩下我一人…陆青小声的解释着。

你不害怕我是要害你们吗?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这小子似乎泄露的有点多了,将这些告诉她是作何?博取信任?用她之手报仇?陆青摇了摇头,清隽的面上浮现一丝苦恼,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主子,我为什么要害怕?陆青本是将死之人,被您救下已是万幸,还有什么是比死去还痛苦的吗?阮清歌哼笑一声:你的想法倒是通透,你家里是怎么回事?陆青垂下的眼眸浮现一丝忧伤,那些都是往事了,家中的仇在我进入宫中之时就已经报了。

阮清歌想了想也就没有多问,不管是与否,陆青都是不愿意回答的。

那你现在的医术如何?治疗最棘手的病症是什么?不才自认为医术一般,最棘手的可能就是接手指。

阮清歌闻声一脸惊讶,这可是外科手术,影国竟是有人会?阮清歌与陆青热络的聊起了医术,这医疗就是两个时辰过去,当萧容隽得知的时候一脸阴沉走来。

阮清歌听闻脚步声回忆耽搁的时间,顿觉不好。

坏了!什么坏了?我亲爱的娘子…萧容隽温柔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阮清歌连忙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相公!…阮清歌蹦跳两步一把骑在了萧容隽的腰间,整个人如同树袋熊一般。

萧容隽冷冷一哼,还知道我是你的相公?那阴狠的眼神扫过身后陆青,他知觉好似不能呼吸了一般。

陆青诧异的看着两人,随之抬手捂住了面颊,也明白阮清歌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五皇子妃。

阮清歌轻咳一声,从萧容隽的身上下来,随之对着陆青道:你先在这里待着。

说完拽住萧容隽向外走去。

说吧,你要干什么。

阮清歌被萧容隽拽回房间,紧接着便是一阵审问。

阮清歌抬起眼眸委屈巴巴看去,我这不是想着培养一些影国的医师以备不时之需?他们的医术可比大盛朝的好太多,完全能帮助我们后勤治疗,减少将士的折损。

萧容隽垂眸凝重看去,我是说你跟那小子要干什么!阮清歌扁了扁嘴巴,你凶我干什么?那小子激灵,我用他做诱饵,只要有一个翻身,相信那些也会追随我。

萧容隽哼了哼,不老实直接杀了就是,搞得这么麻烦。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仿若初见阮清歌扳过萧容隽的身子正对着自己,缩在她的怀中撒娇,都被你弄死了我培养谁?萧容隽伸出手指抬起阮清歌的下颚,我有你就够了。

阮清歌面上满是潮红,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阮清歌心肝一颤,抱住萧容隽的腰身承受着她的重量。

半晌萧容隽松开阮清歌,后者气喘吁吁,她小嘴一瘪,双臂用力勾住萧容隽的脖子,声音满是不舍。

你这样我都不舍得回去了,什么时候去寒川?萧容隽抬起手指戳在阮清歌的脑门上,明日,你先回去,等我回来就把你接过来,再也不去那地方。

阮清歌点了点头,眼泪犹如龙卷风,噼里啪啦掉得可怜,我舍不得你。

两人解开心结后,阮清歌发现自己越发的离不开萧容隽,当初想要用水晶球回去,现在连那个想法都没有了,不知道龙易孱得知会有什么感想,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阮清歌这么一哭倒是吓坏了萧容隽,他眉头紧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终将阮清歌抱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

乖,这里马上就要完事,我们就回去。

阮清歌点了点头,梨花带泪看着萧容隽轻轻一笑,那笑容带着一脸的晶莹好似雨后莲花一般。

萧容隽牵着阮清歌的手朝门外走,白凝烨修长的手臂挡住他们的去路。

这就走了啊?那边的事情还没完事啊!那些太医怎么办?阮清歌皱眉,就先那么放着吧,陆青那边有什么消息让雪耗子告诉我。

萧容隽蹙眉,偏头就见到阮清歌有点怅然的小眼神,唇角淡勾:一个雪耗子似乎太累了,不如我们再抓一个?白凝烨抽了抽嘴角:你以为雪耗子那么好抓?一抓抓一窝啊?阮清歌把目光投到在白凝烨怀中的雪耗子身上,小东西,你觉得呢?给你找的女朋友。

雪耗子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小如黑豆一般的眼眸亮如耀星。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说完他看向萧容隽,你是要用黑丸去抓?萧容隽点了点头,白凝烨一拍脑袋,对啊!我都忘记还有黑丸这么一回事了,反正回去就在极寒之地附近,走个两天就到了。

阮清歌看着白凝烨无奈的眨了眨眼眸,按照他们的速度也就一会的时间。

几人商谈好决定晚上就去,花无邪在旁边听见也要凑热闹。

阮清歌因为要回到影国皇宫就没去,可除了洞穴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天黑,她在这里已经许久。

阮清歌不舍看向萧容隽,道:不如今晚不回去了吧。

萧容隽轻笑一声,宠溺看去,好!回到卧室阮清歌本打算一番调情,但没想到萧容隽道来将极炎池水给搬来了,阮清歌顿时诧异,这得花费多大的力气啊?萧容隽上前抱住阮清歌,咬住她的耳朵,我们一起去泡泡?阮清歌眨了眨眼眸,都老夫老妻了,这脸上的热气是怎么回事?好!…阮清歌都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声音又软又糯,简直像猫爪子一般抓挠萧容隽的新房。

我帮你洗…水池旁萧容隽拿起手帕擦拭着阮清歌的后背。

阮清歌刚皱眉,萧容隽就瞧出了她的心思,唇角浅淡的勾出一点弧度,在阮清歌看过来时,他哑声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她倒是想做点什么,这样才让她不放心啊!阮清歌一把抓住萧容隽的衣领将他拽了下来,怎么?我现在都不合你的口味了吗?萧容隽垂眸看着阮清歌抓住自己的粉嫩小拳头,嘴角溢出轻笑,这池水多么厉害你是知道的,为夫体力如何你亦是知道,难道…你想再次昏睡一月?阮清歌顿时哑口无言,但面色也红的能滴出血一般。

两人安静的泡了一会,萧容隽拿起巨大的帕子擦拭着阮清歌的身上。

他就仿佛是故意的一般,慢条斯理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明明一炷香就能做完,他整整擦了一刻钟。

等他终于擦完,拿过衣衫时,阮清歌一脸红晕,可刚要穿上却瞧见萧容隽将衣衫扑在了地上。

萧容隽打横抱回阮清歌放在衣衫上面,目光落在她贴在额间湿漉漉的长发,手掌动用内力,立马就变得干涸。

阮清歌一动都不敢动,就好像回到了当初与萧容隽初见一般的羞涩。

看着萧容隽露出文理分明的九块腹肌,阮清歌抬起指尖数了数,正常人都是八块,她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摸够了吗?该我了…萧容隽暗哑说完就要倾身而上,被阮清歌一把拽住,俯在他耳边说: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萧容隽听她这么说,虎躯一震,紧接着…咳!阮清歌迷糊之际还在想着,应该睡觉的,怎么…变成了睡…她?萧容隽十分餍足,抱着已经睡过去的阮清歌回到了房间,这处虽然在地下,但是没处都有一个小的通风口。

晚风从外面吹入,吹过阮清歌身上的药香,夹杂着萧容隽身上的白莲香气,融合在一起毫不违和。

萧容隽抬指穿插过阮清歌的发间,将她躺好,才躺在她的身边,垂下脸庞印在她额头一吻。

萧容隽抱着阮清歌就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他在阮清歌耳边小声道:不要做恶魔了,做我一个人的天使吧。

阮清歌不安的在萧容隽怀中动了动,萧容隽轻笑一声觉得今天自己可能脑袋坏掉了。

那句话还是在幻境中听到,并不知道恶魔和天师是什么,但听名字就是两种极端,就像阮清歌一般,明明可以看着那些太医死去,却是带了回来。

阮清歌手上的太医居多,整个花海楼的人都会医理,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人,但她还是带回来,那么做了。

阮清歌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萧容隽满是怜惜的看着阮清歌,不多时也随着阮清歌轻缓的呼吸声陷入了睡梦之中。

可是阮清歌的梦一点都不香…第一千零九十章 来者何人阮清歌仿佛回到了当初与萧容隽初见的一幕,那采莲湖畔…没有死去的女人。

阮清歌被惊醒,那梦就好似围绕在心头的梦魇,阮清歌不知道为什么误会都已经解开了,依旧会如此,难道是对萧容隽没有足够的信心吗?怎么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随之阮清歌被一阵白莲香气包围。

阮清歌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缩在萧容隽的怀中抬起眼眸怯弱看去,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轻笑自阮清歌的头顶炸开,不会,一辈子都不会。

阮清歌不悦的拽住萧容隽的手臂在上面抓挠,一辈子?难道下辈子你不要和我在一起了?忽而一双大手托住阮清歌的面颊,两人对视,萧容隽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好似看着星河一般耀眼。

我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遇见你,这辈子定然不辜负,珍惜以待。

阮清歌呼吸一窒,诧异看去,没想到平日里惜字如金的萧容隽能说出这么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语。

阮清歌垂下眼眸将脑袋缩在萧容隽的怀中,肩膀一抖一抖的。

萧容隽有些无奈,拍抚着阮清歌的后背,做噩梦了?我离开你了?阮清歌点了点头,随之抬起袖子擦拭面上的泪水,凶巴巴的看着萧容隽道: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不然我化作厉鬼咬死你!萧容隽讪讪一笑,不会,快睡吧。

阮清歌打了个哈欠,在萧容隽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下去,一觉无梦到天亮。

等两人起身,发现大家都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阮清歌先是看了一眼陆青,他还在看书,阮清歌也没有打扰,看了一眼阮若白,还在睡着,就直接回了皇宫。

阮清歌潜入房间换好衣物,瞧见筱霏正从远处走来,依旧满脸阴郁,但瞧见她比以往好了不少。

皇子妃。

起来吧。

筱霏换好衣物后走了回来,为阮清歌准备饭食,阮清歌一边吃着一边询问,如何?又跟你说了一些什么?筱霏抿了抿嘴唇,道:冷妃叫您早些诞下龙子,说起解药都是无效,生孩子保证地位才是关键。

阮清歌闻声嗤之以鼻,还真是一些后宫之乱。

听闻冷妃是与凤兰烟齐平的妃子,一不难怪要召阮清歌前去,毕竟阮清歌与凤兰烟走的近是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冷妃阮清歌倒是不知多时,但常年在宫中的女人也只能守着男人度日,孩子才是捆绑的关键,但她们并不知,看的也只是孩子,对于生母是谁均是鸡肋。

阮清歌怅然一叹,你怎么回?筱霏叹息一声,向着阮清歌的身边靠了靠,应下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阮清歌点了点头,拿起手帕擦拭着嘴角,五皇子现下如何?老皇帝已经找了太医陪伴再侧,昨晚你不在…筱霏说到此处眼眸闪了闪。

嗯?五皇子叫着您的名字,我就前去了,差点被拆穿。

筱霏咬住下唇,眼角晕染上雾气。

阮清歌认真看去,直觉筱霏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阮清歌抬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一声声十分有节奏,好似敲击在筱霏的心中,筱霏顿时被吓得跪倒在地上。

皇子妃!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阮清歌自然相信,一个昏迷的男人能做出什么?其实阮清歌也不在意,倒是筱霏这么三番五次说谎有些难以忍受。

说吧。

阮清歌冷眼看去,昂起了下颚。

虽然她不怕筱霏和龙易煜有事,龙易煜也不可能对筱霏怎样,但阮清歌还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筱霏垂着的面颊划出泪痕,一滴泪水掉落在地上,她哑着嗓子道:昨晚五皇子忽然惊醒,我前去查看,太医说是梦魇,我以您的身份凑近,却是被五皇子甩了出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那好,我就暂且相信你吧。

说完阮清歌将筱霏拽了起来,摸索着脉搏发现当真身子有些亏损,气脉不足。

伤到哪里了?筱霏将袖子拽了上来,上面满是青紫,一看就是被人抓的。

阮清歌啧啧两声,将诸灵拿了出来涂抹在那上面,淤青以肉眼可见的状态消退,筱霏瞪圆了眼眸。

阮清歌将诸灵收好,侧目看去,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也知道我不是碧如,自然不会像她一般懦弱无能。

筱霏连连点了点头,经过上一次的教训,筱霏已经知道阮清歌的底线,那就是听从指挥。

我们皇子妃最棒了,谁都不如!我一定会好好追随皇子妃的!阮清歌哼声,彩虹屁对我无效,你还是老实一点比什么都好,我都说了跟着我不会亏待你,你要是非要往火坑里跳我也拦不住。

筱霏连忙上前给阮清歌按压肩膀,奴婢知道错了,当初也是被鬼蒙了心,不知孰轻孰重。

阮清歌将筱霏的手放下,道:我先去看看龙易煜,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龙易煜所在的位置是这个院子的主屋,周围都被竹林覆盖,阮清歌也是纳闷,这处能养竹子?其实那天就已经有这个疑惑了。

阮清歌进入屋内,瞧见一名太医正坐在门口的边上闭目养神,年纪看去六七十,双鬓花白,但身板子倒是挺硬朗。

阮清歌微微颔首,向着屋内走去。

只见龙易煜正躺在床上,依旧面色苍白。

五皇子好些了吗?好了不少。

太医对着阮清歌行礼,看上去还算是尊重。

阮清歌上前把着龙易煜的脉搏,看上去应该是要恢复,可是怎么会产生梦魇?阮清歌笑眼看向太医,道: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太医笑了笑,不辛苦。

阮清歌瞥了一眼龙易煜,转身便向着药房走去,这几天她只要稳住老皇帝和龙易煜就好。

只要等待萧容隽从寒川归来,阮若白醒来,就能结束这一切。

阮清歌制作药材到许晚,等抬头看向外面的时候已经一片黑暗。

阮清歌擦拭着面颊上的汗水,将药物全部都收入口袋之中,就在这时,大门展开一道缝隙。

阮清歌顿时诧异,这无声无息的是谁?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是不是你阮清歌抬起脚步小心翼翼的向着门口凑着去,她将大门打开,却是没有瞧见门外有任何一个人。

她感觉不好,但是有两抹陌生的气息在这之间流转,她微微眯起眼眸向着远处看去,却依旧没有人影。

远处的竹林煽动着枝芽沙沙作响,扰乱了听觉。

她将门关上,垂眸看去,顿时一惊,连忙跳脚向后倒退,而雪耗子想要抓住阮清歌裤腿的手一空,在地上翻滚了数圈。

它抬起黑如小豆的小眼,委屈巴巴的看着阮清歌,只见到雪耗子身边还跟着比它体型小上两圈的三个小型的雪耗子。

原本雪耗子看去就有些萌萌的,而那小上两圈的更是可爱的不行。

阮清歌顿时爱不释手,将她们4个全部抓在手中,一只手掌上边站着两个。

阮清歌揶揄看去,你小子行呀,找了两三个媳妇儿,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雪耗子叽叽喳喳的对着阮清歌说着什么,然而阮清歌什么都听不懂,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口气。

唉!我要是能听懂你们说话就好了。

而雪耗子嘴巴努了努,‘你听不懂有人能能听懂啊,还被你们捆绑了起来,真是不该。

’就在这时,雪浩子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手舞足蹈了一阵,一只小型的雪耗子委屈巴巴的向着阮清歌的身边凑了凑。

抬起小脸擦拭着阮清歌的掌心,意思好像是要留下来一般。

阮清歌对着那雪耗子道,是你要在我身边跟随吗?雪耗子萎靡不振的点了点头。

阮清歌将刚才制作好的药丸放在地上,看着他们四个吃得开开心心,雪耗子才带着其余的两个离开。

这时阮清歌才知道,原来的雪耗子明显是来炫耀的,可萧容隽他们的速度也真是太快了,这才一天的时间就抓来了这么多雪耗子,想必也有其中大的一只雪耗子的功劳。

阮清歌这般想着才觉得没有给她们名字光是这么叫着有些分不清。

她抬起指尖点了点,有些明显萎靡不振的雪耗子脑袋,你以后就叫小雪吧,怎么样?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小雪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阮清歌笑了笑道:你不要这样嘛,不如以后我多给你吃些药丸儿就好了。

这时,那雪耗子顿时两眼放上精光,却依旧摆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阮清歌冷冷一笑,你这样使套路可不好,那只耗子在我们这里可是乖乖的,难道你也想受到教训吗?那雪耗子顿时摇了摇头,阮清歌轻笑一声,这才乖嘛。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龙易孱的声响,你在跟谁说话呀,笑得这么开心。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龙易孱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你就这么进来,一点都不怕吗?龙易孱耸肩,一身月牙的衣物将它衬托的越发高大皎洁,她道:龙易煜那个家伙现在正在昏睡之中,还有什么能阻挡住我,我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阮清歌挑了挑眉头,你这般过来干什么?也没给我拿任何东西。

毕竟现在阮清歌最缺的就是草药,昨天老皇帝答应了给她草药,确实也没有瞧见。

想必现在影国的草药应该是极为稀缺的。

龙易孱怂了耸肩,难道我来还要带东西吗?这样可是耽误了我们两个的感情。

阮清歌嗤之以鼻,我们之间只有利益,有什么感情存在呢?龙易孱摆出一脸伤心的表情,进屋之后依靠在药台上看着上面一片杂乱,侧了侧身,都说女人是整理家务的一把好手,看你把这里照的这般糟乱。

真是不难想象你以前的房间会是有多么的脏乱差。

阮清歌抬起一只手指在空中摇了摇,这你就说错了,我只有在制作药材的时候才是这样。

说完她皱起眉头看去,废话少说,你来是干什么,可是给我带了什么消息?龙易孱摇了摇头,想你了!自是来看看,现在各局势都已经稳定,老皇帝正在等待着你的解药。

你周围有许多暗卫,观察你。

最近去无人之地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阮清歌点了点头,她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但是距离她很远,相信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是刚前来,现在正在监视着她。

阮清歌想起在龙易煜房间,那位目测高深的太医,便询问龙易孱那个太医。

你可是认识?叫什么?为何能够独自看管龙易煜?龙易孱皱起眉头道: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你把他的面貌给我描述一番,我可能猜想出来。

阮清歌将那老者的形象说了出来。

龙易煜一脸沉思,那是影国最为神秘的太医,我只瞧见过一面,那解药应该是过了他的手,你也要小心一些,与她对话之时,不要泄露太多。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今晚龙易孱前来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带来,毕竟有这个消息。

龙易孱挑眉,看来这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说了?阮清歌点了点头,那你想要我说什么?正当两人调笑互相斗嘴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龙易孱向着房间中的角落走去,隐了身形。

只见筱霏快速的拍打着阮清歌的房门,道:皇子妃,快出来呀,五皇子醒来了!阮清歌面展阴沉,她今天把脉的时候还觉得可能在两三天之后醒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来了呢,难道是那太医做了什么?阮清歌这么猜想着,却也是抬起脚步向着远处走去,她拍了拍面颊,故意摆出一副泪眼汪汪的神情。

大门打开之时,她明显感觉到龙易煜气息有些不稳的情绪。

煜哥!阮清歌眼底满是雾气,上前站在床边。

只见龙易煜微眯起眼眸看着阮清歌,眼底满是危险的光芒,可也只是一瞬,随之便恢复了原本的神色。

阮清歌皱眉,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你难受吗?阮清歌小声道。

龙易煜抬起手拽住阮清歌的小手,让她坐到床边,无事了,倒是你…这些天在做什么?我怎么好似在林间瞧见了你?阮清歌心口一跳,面上展现无辜,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皇宫啊!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找回记忆龙易煜抬手在空中比了比,阮清歌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僵,还是抬手递了上去。

龙易煜将阮清歌拽到身边,瞬间被龙易煜的气息包围阮清歌恶心到不行,挪动着屁股向旁坐去。

你这身上伤。

说完,顺势将龙易煜的手甩开。

龙易煜一脸受伤,身上的伤可不及心里。

阮清歌笑了笑,您可真爱说笑,我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她站起身摸索着龙易煜的脉搏,后者倒是没再有动作,半晌,阮清歌道: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但还是需要休养几日,这些时你不要下床就在床上休养便可。

龙易煜闻声邪魅一笑,抬手想要将阮清歌拽到身旁,却被她躲了过去,他略带撒娇道:不如你陪我休息,这床着实够大。

阮清歌冷冷一笑,垂眸看去,您这床虽大,但委实不够我睡,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抓药。

阮清歌说完就向着外面走去,隐在暗处的太医上前对着龙易煜行礼,五皇子。

龙易煜收起看向外面的眼神,一脸阴郁看去,这些时日她在做什么?太医垂眸道:很老实,一直在宫中,并未出行。

龙易煜眼底浮现沉思,他当初在山洞内恍惚被人喂下药物,若然他肯定丧命,他似是闻到阮清歌身上独有的气息,才这般试探,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龙易煜回想当初被人暗算,就恨的牙直痒痒,那些黑丸可是要制作半年之久!龙易煜抬眸看去,道:你先下去帮她制作,顺势看看她在做什么。

是!——而当太医前去寻找阮清歌之时,后者已经制作完。

阮清歌瞧见他笑了笑,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去了,这汤药你应该知道怎么熬制,我这些时日疲劳也乏了,就先去休息了。

阮清歌将药包递到太医手中,二话不说向着卧房走去。

那太医一脸难耐,待阮清歌走后闻了闻草药,转身回到龙易煜的房中,将阮清歌举动告知。

龙易煜仅着里衣站在窗前,顺着窗边向着刚点亮油灯的房屋看去。

这药物的确对症,五皇子可以放心服用。

龙易煜颔首,眼底浮现不明情绪,让人看不懂。

没有龙易煜的吩咐太医也不敢轻易离开,他看着龙易煜的眼神越发迷惑,都说五皇子和皇子妃感情极好,但现在瞧去却不尽然。

阮清歌四处躲避龙易煜的碰触,得知龙易煜醒来也没有那般开心,难道宫中所传都是假的?半晌龙易煜才回来看来,道:有劳薛太医了,您今晚现在这里,明日再回去。

好…薛太医面色不展,但心中充满担忧,这不让回去,老皇帝那边可怎么交代?——阮清歌可不管这些,躺在床上不久就进入了梦乡,毕竟龙易煜醒来,明日又要斗智斗勇了。

阮清歌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她吃着午膳思索,按照萧容隽的脚程,现在他们应该到达寒川了。

皇子妃!五皇子邀您吃完午膳前去游湖。

阮清歌怅然一叹,侧目看向窗外,落叶配合凄凉的微风掉落,这都入秋了,还游哪辈子的湖?好…我知道了。

吃过饭后,阮清歌换好衣物,穿的厚重了一些,向着门外走去,瞧见龙易煜正一身藕合色劲装站在远处,看那模样应该是刚出来。

昨日还大病,今天看着气色明显好了不少,阮清歌暗中想着是不是自己药物下的少了?今晚多加一些吧。

龙易煜向着阮清歌伸来手掌,阮清歌只搭了个指尖,两人便坐到轿子中。

阮清歌皱起黛眉,面上好似浮现担忧,道:你这身上还有伤,这般怎能去游湖?龙易煜勾唇一笑,抬起阮清歌下颚,道:游湖只是其一,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与萧容隽一般的面容让阮清歌有些心惊,那日在山洞中幽暗,萧容隽也没能看清龙易煜的面容,不知他若是知道两人面相一般有何感想?阮清歌收起心中情绪,将脑袋离开龙易煜的手指,皱眉道:去哪里?这小子这段时间太能动手动脚了,阮清歌寻思着要不要废了他的手?届时你就知道了。

龙易煜说完就看向窗外,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阮清歌心中冷哼,故作神秘?不多时,两人在湖心游玩片刻,那船直接向着远处前行,这路途阮清歌一开始还不知,可越往远处走,越觉得心惊,那不就是当初捞金的那条河流?亦是路过封家,龙易孱这般是什么意思?果不其然,不消片刻,船就在月牙村停下,龙易煜笑意不明向着阮清歌看去,将窗帘撩开走入船中央,随之抬起手臂。

阮清歌轻缓搭上,站在船边向着远处看去。

袅袅炊烟从房顶飘出,整个村落置于一片云雾间。

龙易煜拽住阮清歌的衣袖向着下方走去,试探性的问道:这里你可是有记忆?阮清歌闻言摇了摇头,眼底展现一丝苦恼,并没有印象,这处我从未来过。

毕竟现在她是碧如,说什么都无用,全然不知。

龙易煜眼底浮现暗色,嘴角扬起带着嘲讽笑意,无妨,我们走近你可能就有记忆了。

阮清歌点了点头,摆出一脸无辜,看着龙易煜天真道:好呀,你这是要带我寻找记忆吗?其实现在这般也很好,慢慢的也能找回。

龙易煜摇了摇头,记忆这东西只有触碰往昔才能想起。

带着阮清歌走在村间道路上,也幸好阮清歌当初并未抛头露面,若然一定会被认出来。

踩在铺满石头的路上,那一步步沉甸甸好似敲击在阮清歌心中,她不理解龙易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带她来这里。

但是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之缓慢行走,不多时来到了封家门口,阮清歌眼底浮现暗色,向着里面看去,只见那房屋依如往常,甚至冒着炊烟。

就在这时,让人诧异的一幕发生了…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小七劫走若白清歌!你回来了?封雨桐笑脸看来,双手沾染着面粉,拿起抹布蹭了蹭,向着阮清歌走来。

阮清歌眼眸一暗,嘴角微微勾起,这种小把戏?呵!只见她仰起头,眨着一双大眼眸向着龙翼煜看去,她是在叫谁?清歌是谁啊?清歌!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封雨桐上前皱眉道,眼底闪烁着委屈的光簇。

阮清歌疑惑看去,你为什么要叫我清歌?我叫碧如啊!若不是阮清歌当初在秘境之中学得识人的本领,可就差点着了龙易煜的道。

这眼前的封雨桐看起来与熟识的封雨桐一般,但是之前的封雨桐因为受到奸人所害差点失去清白之身,之后的眼神就变了,每每都带着若有似无的阴郁。

而眼前的女人明显开朗许多,看去也蓬勃朝气。

加之…那修饰过度的喉结…呵呵!封雨桐委屈看去,想要凑向阮清歌,却是被后者躲了过去,清歌!是我啊!雨桐,当初在毒障林救了你。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去,向着龙翼煜的身边凑了凑,谨然将弱小无助发挥到了极致,她委婉道:姑娘,你怕是脑袋不好,我当初是在湖畔撞破了脑袋,醒来在皇宫,怎么可能在毒障林?龙翼煜垂眸看向阮清歌,认真打量她片刻,在她的面上只看见怯懦和无助,龙翼煜不由得有些恍惚,难道之前的想法错了?阮清歌当真没有恢复任何记忆?就在这时,封雨桐还想要说什么,只见龙易煜嘴角勾起残忍笑意,既然无事,那么…那话音刚落下,龙易煜伸出的手已经掐向封雨桐的脖颈,还不待阮清歌说什么,龙易煜身侧的暗卫冲进屋内将伪装的封父一同杀害。

阮清歌心中百骸,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她展现出惧怕的表情缩在龙易煜的身后,大声呵斥着,你为什么要杀人啊!这都是无辜的生命!龙易煜接过暗卫递来的手帕,擦拭着手上沾染的鲜血,嘴角笑意从未落下。

她们该死!阮清歌瞪大了眼眸,将好人扮到底,你这样是草菅人命!她们做出什么事了吗?龙易煜抬手想要揽住阮清歌的肩头,却被她一把甩了出去,只见龙易煜面色骤变,怒道:他们以救了你为由要赏赐,这般奸诈之人你说该不该杀!阮清歌抿唇不说话,但心中满是冷哼,还不是故意杀人,让她露出伪装的马脚,但还是太小看她了,倒是可怜了这两条人命。

龙易煜叹息一声,道:走吧,回去吧。

阮清歌跟在龙易煜身后,摆出一脸气愤的神色,龙易煜倒是神色不明,两人回到宫中后也分道扬镳。

阮清歌躺在床上回想着整件事,龙易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看她说没说谎?可是龙易煜是怎么发现的?若说试探也应该是之前,而不是现在这般情况危急的时候。

阮清歌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头绪,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而正在这时,龙易煜正在前去银屋的路上。

你来了啊!老皇帝眯眼看去,手中执着的茶杯冒着晕染雾气。

龙易煜单膝跪在地上行礼,道:父皇,儿臣病重多时,听闻碧如道来是父皇将薛太医赏赐给儿臣,现下来给父皇道谢。

老皇帝将茶杯放下,垂眸看向桌案,单指敲击在桌面上,许久道:道谢就不必了,毕竟你是我最看重的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只要你多帮我担忧便可。

是!父皇…老皇帝嗤然一笑,道:起来吧,你这身子不能久跪。

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龙易煜比自然的撇了撇嘴角,道:父皇,儿臣将黑丸丢失,定然会查清追回,若是父皇责罚,儿臣毫无二话。

老皇帝摇了摇头,相比较那黑丸,还是你的性命来的重要,去查吧,却手下跟父皇说。

是!老皇帝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看向龙易煜,这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朕也乏了。

是!儿臣告退。

龙易煜走后,老皇帝身边的暗卫上前,汇报道:皇上,五皇子将龙梓染和他的女儿斩杀了。

带着五皇子妃去的。

龙梓染也就是封父。

老皇帝目光一暗,敲击在桌上的手指骤然一顿,道:也算是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可他一细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可知龙易煜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他们两人交谈声音极小,属下隔得远,并不知。

老皇帝抬手摸索着下颚,眉头紧皱,去调查,将那俩人的尸体带回来,若是无妨,送去寒川吧,毕竟是皇家遗孤。

是!——皇子妃!兰妃有请!阮清歌幽幽听见筱霏呼喊的声响,她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起身之时瞧见窗沿上两只雪耗子正在…阮清歌咦了一声,那两只雪耗子顿时分开,阮清歌从床上跳下,噔噔跑到窗边,将小雪抱在怀中,我说你!怎么能欺负小雪呢?就算是一个耗子也要用情专一!你既然要了我们小雪就不能对别的耗子动心!知道吗?阮清歌眸间一转,点着之前就养的雪耗子道:你是第一个,就叫初见吧。

那雪耗子撇了撇胡须,似乎对阮清歌起的这个名字不来电,与小雪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皇子妃!您想来了吗?门外传来筱霏叫嚷的声响。

阮清歌应了一声,筱霏便端着洗具走了进来,两只雪耗子也藏匿了起来。

待筱霏走后,阮清歌洗漱,瞧见雪耗子从腋窝下掏出了纸团。

阮清歌擦拭着面颊皱了皱眉头,你也不怕你的狐臭传到纸上寻思我?初见叽叽喳喳的叫嚣着,看那动作好似要将纸团吞下去。

阮清歌连忙将初见拎了起来,你胆子倒是不小,喏,给你拿去吃。

她将药丸扔到桌上,那俩耗子就去吃了,初见还知道让着小雪先吃。

阮清歌露出老母亲的微笑,孺子可教也。

阮清歌将纸团展开,瞧见那上面的内容顿时大惊,小七回来将阮若白劫走了!阮清歌连忙将纸团烧毁,面上浮现不多见的焦急。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可是后爹阮清歌以光速换好衣物,将筱霏叫来,让她前去与兰妃交涉,毕竟是凤兰烟,知道她所作所为,也能帮她阻拦。

筱霏皱起一双眉头道:皇子妃!五皇子知道您要前去,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阮清歌一拍桌子,真是什么时候着急就什么时候来事!阮清歌闪动着面颊,不多时眸间一转,道:你这么做…不多时,阮清歌还是穿着筱霏的宫女服出门了,倒是可了筱霏,一脸的麻子躺在床上。

你怎么了?龙易煜上前关切道。

刚阮清歌还好好的,这怎么就受到邪风了呢?筱霏故意摆出阮清歌才时长有的冷漠与委屈交错的神色,昨夜开了窗户,倒是染了邪风,会传染,五皇子身子有伤,切莫近身。

筱霏这些时日扮演阮清歌简直入木三分。

因为筱霏遮挡着半边面容,加之阮清歌的易容精湛,简直看不出破绽。

那你先好好歇着,我叫人将窗户整顿。

多谢煜哥。

筱霏这句话说得有些颤抖,毕竟直呼五皇子名讳可是大忌。

龙易煜并未说什么,而是深深的看了筱霏片刻,随之向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就找来人修整窗子,将里面全部翻修,倒是不透风了。

这时阮清歌已经来到无人之地,对着地上踩了三脚,密道打开,下去却是没有瞧见任何人把守。

整个走廊都被灯火覆盖,却是显得有些冷清。

容隽?哥哥?凝烨?阮清歌一边走一边叫喊着,却是没有人应声。

正当阮清歌奇怪之时,花无邪从一侧房屋中跳了出来,一把拽住阮清歌的衣袖,你可算是回来了!阮清歌皱起眉头,还没等说话,就被花无邪拽到了屋内,只见屋内的床上,地上,均是躺着昏迷不醒的人。

阮清歌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她上前快速摸索着凤沫灵以及沐振擎的脉搏,白凝烨也躺在地上,看去面色苍白。

花无邪皱眉道,小七将阮若白带走,临走前不知在空中喷洒了什么,他们皆是睡了下去,我因为刚到,并未沾染。

阮清歌了然,他们体内并未有毒素,但就是昏迷不醒。

去拿来醋。

啊?醋就能好使?阮清歌点了点头,不多时花无邪将醋拿了过来,她分别点在他们的鼻尖下,在呛人的味道下,均是幽幽的转醒。

阮清歌对着花无邪道:其实他们中的不过是虫毒,能致人昏迷,但粗能够解除。

花无邪颔首,上前将白凝烨给拽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头顶,你这家伙,咋这么不中用?能被一只小虫子算计?白凝烨这一刚醒来还没有看清情况就被咒骂,顿时恼怒,一把将花无邪给推开,不知情况别瞎说!你行你上啊!你把小七给我抓回来我就上!阮清歌哼声看去,将凤沫灵抬起,喂她喝着茶水,对着那两人道:你们有功夫吵架不如去看看那些太医,是否还活着。

这屋内的人均是有内力护体,睡多久都没事,那太医怕是已经虚脱。

什么太医?花无邪正纳闷,白凝烨已经将他推开向着外面走去。

花无邪也蹦跳着跟着走了出去,这屋内只有他们四人,沐诉之和萧容隽并不在,看样子应该还没有从寒川回来。

喝了水后凤沫灵好了不少,但沐振擎依旧用受伤的眼神看着阮清歌。

闺女,我是你后爹吧?阮清歌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可不咋的!但她还是将水壶给了沐振擎,喝了吧。

沐振擎撇着两抹胡须接过,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娘,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凤沫灵拽着阮清歌的手臂起身,眼底带着担忧道:那天夜里我们正在睡觉,忽然感受到巨大的风,起来一看瞧见那飞虫拽着阮若白的衣袖将它抓了出去,我们想要将之救下,但那虫子胃部喷洒水汽,紧接着我们就睡下了。

阮清歌闻言皱眉,阮若白那时还没有醒来?凤沫灵点了点头,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没醒,当初与那虫子打斗,也不知会不会伤害到那孩子。

阮清歌摇头,拍着凤沫灵的手背,无事的,娘亲,那虫子本就是若白的宠物,伤害谁都不会伤害阮若白。

阮清歌说完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知那小七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癫狂冲撞自己,现在又带走了阮若白。

若说是受了阮若白的意,但若白还是昏睡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只能找到阮若白和小七才能知道。

阮清歌安抚两人,随之去寻找白凝烨和花无邪,果然关押太医的密室一片难闻气体,那些太医均一脸抱恙,脱下衣物缩在角落之中。

阮清歌也是十分无奈,这昏睡了这么久不产生一点人体废物也是不可能的。

阮清歌上前道:都去洗漱吧,这里我来打扫。

花无邪和白凝烨均是吃惊看去,你怎么打扫?阮清歌抬起手臂随意一挥,地上的尘土纷飞,原本被踩的有些漆黑的土瞬间被下层覆盖。

好吧,就交给你了。

白凝烨带着那些太医走出,阮清歌将花无邪拦截,一边清扫现场,你可是去追寻,那小七带着若白去了哪里?不知…花无邪搔了搔后脑勺,毕竟当时这处也一团乱,那些守卫也都昏迷了,若是我走开没人处理。

阮清歌了然颔首,倒是有些苦恼,不如你现在去看看可是有什么踪迹。

好…——不多时阮清歌清扫完,白凝烨也带着太医回来,阮清歌向着陆青的房间走去,发现他却是无事。

阮清歌顿时有些诧异,你…陆青放下书籍,揉搓着山根,眨了眨酸涩的眼眸向着阮清歌看来,抱拳行礼道:不好意思,看的太入迷,没有注意到您前来。

阮清歌皱眉,这两天你没有发现异样吗?陆青面上抱恙,我一看书就入迷,没有察觉到…阮清歌无奈摇头,不管怎样,无事便是好的,她忽然恍惚,道:你看的什么书?能让你这么入迷?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引起疑心陆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手中书籍扬起摆在阮清歌的面前,那男人应该是你的夫婿,他给我的。

阮清歌凑前一看,这书籍正是当初她前来影国看的那一本,被放在封家,想来应该是容隽瞧见带了过来。

这书籍算的上上乘,她也及其爱看,写的都是一些疑难杂症。

怪不得陆青能看到入迷,阮清歌将书给了陆青,转身就要离去却是被叫住。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或者能跟在你的身侧?阮清歌微眯起眼眸看去,勾唇笑了笑,道:现在还不行,你先将医书看好。

阮清歌将门关上,陆青也没打算出来,这可比那些不省事的好多了。

检查好各处,阮清歌将一切都交于白凝烨和花无邪打理,告知两人,萧容隽若是回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之后阮清歌就向着皇宫之处飞行。

待回去之时,发现皇宫中气氛明显有些阴沉,她趴伏在房檐上皱眉扫视一圈,发现气息全部来自药房。

阮清歌眉头皱的更深,回到房中换上了筱霏的衣物,又易容成筱霏的样子才前去。

她脚步轻缓凑向药房,隔着许远便瞧见门口站立着守卫,阮清歌扫向周围,脚步轻转向着药房一侧掠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你眼花了,这处可没有什么小动物,再说我也没感受到气息啊!那门口的两名守卫碎碎叨叨的说着。

阮清歌若不是耳力了得也听不见,当她到达窗口的时候听闻屋内传出的声响。

还需要多久?老皇帝不厌其烦的声响响起。

一会吧…筱霏学着阮清歌的声音,语气中略带颤抖。

阮清歌目光微闪,伸出手指想要刺穿窗户纸,但着实有些费力…该死!她竟然忘记临走前窗户被龙易煜修整了一番,阮清歌先是掏出药瓶,随后捡起地上石子,摩擦发热后将药粉倒在其上,随之对着窗户布贴了上去。

片刻间被扎出一个洞,阮清歌连忙吹了一口,将那烟雾吹尽。

她向内看去,瞧见老皇帝正坐在主位上,虽然戴着面具,但是眼底满是不厌其烦,似乎对‘她’很不满意。

而筱霏装扮的阮清歌正站在药台旁边,虽然看去极为镇定,但手掌略微颤抖,额心也渗透出了汗水。

一侧龙易煜不知道想着什么,一脸凝重,这时正要向着筱霏凑去。

阮清歌心下一横,‘哎呦!’一声叫喊了出来。

皇子妃!皇子妃!筱霏闻声顿时松出一口气,眼底也浮现雾气,向外冲出,筱霏!你怎么了?阮清歌拽住筱霏的手,焦急道:奴婢这才出去一会,您怎么就出来了?说完她委屈的扁了扁嘴角,垂眸看向脚踝,奴婢脚扭伤了,您要我买的胭脂也没有了。

筱霏呼出一口气,顺着阮清歌的话语道:不急,我这正处理事情,胭脂明日再说。

阮清歌眼眸一转,道: 皇子妃,您的药膏能给我用下吗?说着她不断给筱霏使眼色。

筱霏连忙点头,将诸灵拿了出来,快摸上吧。

这时老皇帝从后面走了回来,命人将膏药拿了过去。

阮清歌连忙跪地行礼,参见皇上!起来吧。

老皇帝斜眸看去,随之将实现转移到膏药上,这是何物?阮清歌站起对着老皇帝道:这膏药是皇子妃特制,特别好用…阮清歌噼里啪啦的说了许久,老皇帝的注意力也彻底被吸引了过去,这时阮清歌连忙给筱霏使去眼色。

筱霏对着老皇帝行礼,面上浮现忧愁,道:父皇,筱霏乃是我最得力的丫鬟,她脚受伤了,我…去吧!老皇帝沉浸在药膏的奇效中,摆了摆手让筱霏带着阮清歌下去。

两人回到屋内快速换好衣物,阮清歌拍着筱霏的肩膀,辛苦你了。

筱霏用手帕擦拭着汗水,勉强的笑了笑,不辛苦!怎能不辛苦?现在腿还在打颤……阮清歌换好衣物走出,瞧见龙易煜的手中正把玩着药膏,而老皇帝已经不见踪影,阮清歌好奇看去,龙易煜嘴角微弯,挂着标志性的坏笑。

父皇回去了,觉得这药物不错,你多制作一些。

阮清歌颔首,好…龙易煜上前,抬手拍了拍阮清歌肩膀上的灰尘,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般本事?倒是与…她有些相似。

阮清歌歪动着脑袋,眨着疑惑的眼神看去,我倒是不知你说的是谁。

龙易煜但笑不语,阮清歌双手叉腰,摆出恼怒的模样,你说!到底是谁啊?龙易煜抬手勾住阮清歌垂在面颊的头发,如儿可是才醋了?阮清歌顿时一噎,她这是演过头了?才没有…阮清歌嘟囔一句便向着药房而去,你这身子还虚着呢,回去歇着吧,我去制作药膏了。

好!龙易煜抚摸宠溺的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随之向着远处走去,阮清歌瞧着那背影眼底划过暗色,口中发出一声轻哼。

药膏?怕是要命。

阮清歌转身回到筱霏的住处,站在门口半晌,用内力并未感知道有人窥视才进屋,瞧见筱霏正揉搓着膝盖,看来之前真是吓坏她了。

筱霏瞧见阮清歌进来想要行礼,被阮清歌阻拦,坐在筱霏不远处的椅子上轻声询问道:你就坐着吧,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筱霏一脸丧气看去,我也不知,皇上忽然来要我制作解药,看看进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带去了,不过幸好之前瞧见过皇子妃制作,跟在碧如小姐身边也学会不少。

阮清歌了然颔首,看来她这段时间已经被龙易煜和老皇帝盯上了。

好吧,这段时间我不会出去,你也放松下来跟我学些医理。

筱霏诧异看去,皇子妃……您…难道当初的事情,阮清歌对她还有信任吗?阮清歌把玩着垂在腰间的长发,眼眸不经意撇去,却是带着风情万种,我说过,对我衷心的人我绝对不会亏待,这医术你学着以后也有大用。

筱霏连忙跪在地上叩拜,多谢皇子妃!这影国最缺少的就是医师,能学的一手医术,若是进入药膳阁,简直是飞黄腾达。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寒川之险阮清歌上前将筱霏搀扶起来,你只要记得,我要的是衷心便可。

筱霏感激成涕,阮清歌为她擦拭着泪水,随之带着她前去药房,两人在药房中一待便是待了三日。

龙易煜每每道来都被阮清歌给打发走,这三日以来阮清歌只要一休息就去看看雪耗子可是带回消息,却是并未,阮清歌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按道理来说萧容隽应该回来了。

而此时…却是并未接收到任何消息,这是为何?——影国最北部,一片冰川之中,萧容隽吃力的拽起掉入湖中的沐诉之。

周围满是冰川,四周花白,看不出轮廓,狂风席卷,萧容隽裤腿上的水渍瞬间成冰。

你先回暖,我自己出来。

沐诉之嘴唇被冻得青紫,虚弱道。

狂风将他的长发吹扬,却成冰犹如利剑。

萧容隽并未松手,依旧坚持着,他猛然用力,脚下的冰块碎成渣掉落在湖中。

也在那一瞬间,萧容隽将沐诉之拽起,两人快速向着远处飞去。

萧容隽瞧着沐诉之被冻得青紫的下肢,抬手戳了戳,顿时流出血浓,有没有知觉?沐诉之摇了摇头,他本来在遥远,自是知道这般下去很可能冻伤甚至是截肢。

萧容隽咬了咬牙,使出所剩不多的内力化成热风吹扬,但到了沐诉之的腿上依旧是寒冷刺骨。

沐诉之仰头躺在冰面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面上扬起凄凉笑容,不用费力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出行七日,一开始还算顺畅,可当到达寒川,才知道这里危机四伏,四处都是机关。

两人逃过冰墙寒刺,却是没想到翻越过来掉入了湖中。

这湖水与往常不同,竟是有一股吸力引人下坠。

萧容隽看向周围,距离他们要前去的地方还有数十里,但很快就能到达,可是这寒风成了两人最为难以抗拒的力量。

萧容隽咬了咬牙,将沐诉之扛在肩膀上,放心,我不会将你丢下,咱们先找一处避风的地方。

沐诉之颔首,他嘴角样子自嘲笑意,看着萧容隽的后脑勺,他心中满是怅然,从未想过,他竟是与情敌能这般相处,看来对阮清歌的感情当真成为亲情了。

你知不知道,清歌最喜欢麦芽糖?萧容隽脚步顿了顿,摇头,不知。

沐诉之继续笑道:清歌小时候最喜欢吃麦芽糖,总是会喊我…臭小子,一起去吃糖葫芦吧!要纯正麦芽糖的!但是那时候山楂很酸,她吃下两颗就会牙疼,露出掉落一嘴牙的嘴对我说…给你…萧容隽拖着沐诉之的手紧了紧,你癔症了!清歌在襁褓的时候就被人带走了。

沐诉之摇头苦笑,你知道我说的到底是谁。

萧容隽抿起薄唇,没在言语,脑海中回忆的,却是那日阮清歌与沐诉之坦白,说出苏禾一事。

看来身后的男人,真的不是当初的沐诉之了。

清歌还喜欢穿红色衣服,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偏爱白色,怕是因为你喜欢吧?萧容隽没有接话,他速来喜爱黑色,白色登对,或是对立罢了。

清歌真的很喜欢你,看你的时候好似满眼星河,那是我多么期望的事情啊…沐诉之说的怅然,声音极尽虚弱。

萧容隽不动声色的将内力灌输到沐诉之的身上。

对清歌好点…清歌也是个命苦的孩子…我知道!闭嘴吧。

萧容隽咬牙切齿道,最是受不了这种类似于遗言一般的话语。

沐诉之轻笑一声,仰头看向天际,好似在那灰蒙蒙的天空看见了阮清歌的脸。

待到了一处山洞,萧容隽一把将沐诉之扔到了地上,别说那些遗言了,你还死不了,你的命比鬼还要硬!萧容隽忍不住冷言冷语,明明是强者,为什么要说出这些弱者的话?装可怜?沐诉之摇头轻笑,你这脾气还真是冰冷,清歌怎能受得了?分人。

萧容隽冷冷说出一句,随之向着外面走去,我去找些干柴,你在这里等我。

好…待萧容隽走后,沐诉之拿出阮清歌给的诸灵和药物,涂抹之后,腿部好了不少,但那刺骨的风一吹过还是泛着疼意。

不多时萧容隽一身冰碴,带着裹着冰霜的木柴回来,放在角落中许久才干涸。

期间两人吃了干粮,萧容隽瞥向沐诉之已经完好的腿嗤之以鼻,以后不要这般,对我无用。

沐诉之无奈一笑,闹个笑话还不可?萧容隽冷眼看去,笑话还是添堵?见沐诉之不说话,他将地图拿了出来,我们顺着这条路前去,能躲避一些机关。

沐诉之垂眸一看,拿处即为空荡,看似安全,但也不尽然,不可,应该是这条。

萧容隽二话不说将地图收了起来,我说了算,休息好就出发!沐诉之耸肩,那你拿出来跟我讨论作何?萧容隽站起身回眸看去,道:就是跟你说说,不可?沐诉之撇唇,还真是爱记仇的男人…沐诉之在温暖的火下烤灼不多时就恢复如常,不得不说影国的药材还真是好。

沐诉之站起身活动着腿部,虽然有些僵硬,但最起码有知觉,内力运转一个周身,这才彻底完好。

走吧!萧容隽颔首,瞧见沐诉之无事两人才继续前行。

站在山头上,向着眺望,将整个冰川尽收眼底,是那般蓬勃伟岸,萧容隽心中充满壮志,狂风吹扬着两人的衣衫,也洗去了疲乏。

萧容隽指了指远处,就走那条路吧。

好。

待两人下去后,萧容隽感受到不同,这处明显暖和了不少。

沐诉之眺望周围,道:身后的山川将冷风隔离,暖风流通不出,怕是前面的冰山会融化。

萧容隽颔首,小心叫下。

刚才的危险可是历历在目,他并不想再来一遭。

两人脚步轻点,不多时便窜出一里地,不断在山巅和地面游走,犹如飞鱼一般。

可忽然萧容隽失去踪影,沐诉之向着周围扫视,瞧见萧容隽正在一处冰洞上横着,若不是脚踩在洞壁上,怕是已经掉下去了。

下面黑漆漆一片散发阴寒,也不知是水还是冰面。

沐诉之伸出手臂,上来…萧容隽刚搭上手,却眉头一皱,我感觉到了人气!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找到碧如沐诉之并不觉得萧容隽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他眼眸一暗垂眸向下看去。

却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他伸出手臂对着萧容隽道:你先上来再说。

萧容隽脚尖踩在石壁上,用力一踏,随之拽住沐诉之的手臂,向上跃去,滚落在了他的身侧。

两人弯身向着洞下看去,只见不多时,那原本应该是黑漆漆的洞穴,竟是传来一丝光亮。

这一抹现象十分不寻常,也引起了两人的戒心。

两人周身运转着内力,打算在有危险之时第一时间逃离。

两人凝神屏息以待看去,只见那原本还散发着微光的光源,顿时越发灼热,到最后竟然有些刺眼。

当那光源彻底浮现在两人眼前的时候,他们也已经看清。

那是一堵透明钩花棺柩,正缓缓从远方流淌过来,从上方的冰晶向下看去。

里面正躺着一名面容安详的女子。

可是当两人看到她的长相,顿时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与阮清歌长相一般,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阮清歌在宫中不用易容就能够行走的如鱼得水。

那两人刚回过神,却发现棺柩已经飘远。

两人对视一眼,回忆起当初阮清歌所说的话语,这棺柩之中的女人很显然就是碧如。

可她明明是前来这里进行研究血液的,怎么可能会躺在在棺柩之中?两人心中存有疑惑,但也在第一时间展开了行动,萧容隽向下浮去,沐诉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裤腿,他呈现倒挂月的姿态,伸手拽住那棺柩。

可是洞穴十分狭小,并不能将棺柩拽起。

这时萧容隽抬起手掌敲击在冰壁之上,就在那一瞬间周围的冰墙产生缝隙,不多时便塌陷了下去、而就在那一瞬间,萧容隽拽住了棺柩的一角,沐诉之向后一跃,两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棺柩给提了上来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而那棺柩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十分坚固,这般重击也没有破碎一处。

而那里面的女人丝毫不动,依旧展现安宁的神色。

两人缓缓上前。

萧容隽紧紧的皱起眉头,他用内力感知这个女人的确是有气息,但却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而为什么会流淌在这河流之中?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谜团一般,两人摸不到一点头脑。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响。

快搜!是不是在这边?萧容隽眉头一皱,对着沐诉之道: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一会儿再去调查。

毕竟他们调查的主角现在就在他们的手中,所以不急,只要弄清之中的事情就可以。

两人躲在一处石壁的后方。

沐诉之将棺柩紧紧的护在身后,萧容隽顺着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群守卫一般模样的人正在不远处进行搜索。

而当看到那个巨大的冰洞之时,那些人明显停下来驻足查看了片刻。

而对远处的萧容隽和沐诉之却是不知的。

萧容隽用内力感知那些守卫的武功,却是极其高强,竟是只在他之下不多。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些人才从周围离开。

沐诉之凝重看去将棺柩打开,抬手摸索那女子的脉搏。

发现这女子与当初她的母亲一般好似吃了闭息丹一样陷入了沉睡。

可是这些人不是让碧如前来查探好研制出解药的吗?为什么要将她禁锢在这里?沐诉之抬起头凝重的看,向萧容隽小声道:她身上有毒,只有阮清歌能够解,我们是将她带回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这时萧容隽垂眸沉思了片刻,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一正在酣睡的雪耗子,他抬起手指弹了弹他的脑门道:该干活了!然后拿出一块布以及烧好的炭笔在上边写下此处的信息放在了雪耗子的怀中。

那小耗子伸了个懒腰,缓缓的向远处跑去。

萧容隽瞧见眼里满是阴沉,随手一弹,一股内力气流传射出而去,对着小耗子的屁股就是一拍。

那雪耗子一阵趔趄从山间滑落下去,然后快速的向远处跑跑走。

沐诉之瞧见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有萧容隽才能这般残忍吧。

约莫过了一天的时间,在宫中的阮清歌收到了萧容隽传回来的信件。

当她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时候沉思了许久,抬笔来来回回几次,却也做不下决定。

她想要人将碧如给带回来,但是害怕其中有什么危险。

毕竟那边的情况不明,是否在回来的路上会造成二次重伤。

而她想要前去,这处却刚将皇帝和龙易煜安抚下来,如果是再次处理,肯定会引起怀疑,随之遭到重创。

正当阮清歌犹豫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陆青,可是现在也不知道陆青到底老不老实,是否在自己的旗下想要好好的生活。

她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最终决定,还是要亲自前去。

在晚上的时候,龙易煜前来看望她,她故意跟龙易煜喝了许多。

在龙易煜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在脸上涂抹了许多红色的疮疾,看去极为凄惨。

彻底的将龙易煜给吓醒,龙易煜着急想要找太医,却被阮清歌给拒绝。

就是有些过敏,过些时变好,这些毒疮可能会传染,这些是时日皇子不要近身。

虽然龙易煜有也有所怀疑,但阮清歌这么说却也没有上前,但还是叫来了薛太医给阮清歌诊治。

这一诊断倒是不好,阮清歌的体内却是有一种传染病。

当老皇帝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彻底大怒,这解药还没有做好,却把她给弄上一身病了,但也无可奈何,叫人送来金钱赏赐给阮清歌,算是一些赔偿。

阮清歌当看到那些钱财的时候,撇了撇嘴角,没想到使出一计竟是得到这么多的好处。

她在晚间之时叫来筱霏装扮成她的模样,又花了一脸的疮疾。

告诉筱霏这段时间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淡定从容,不要说话,拿病情的事情做挡箭牌便可。

筱霏得知虽然心中满是忐忑,却还是应了下来。

阮清歌也在入夜十分先回了一趟无人之地,告知花无邪自己的决定,白凝烨想要前去,但是脚程不行,只好留下,阮清歌才带着草药向着寒川之地前行。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展开救治当阮清歌到达寒川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

这期间她一直在用雪耗子与萧容隽做着定位。

而两天之间萧容隽也将对方的情况给摸清。

原来是远处的河流冰川消融,将这原本悬挂的山颠的棺柩给冲了下来。

他们发现的那天正是掉落之时。

那些守卫想必已经给皇宫中的皇帝发出消息,过段时间老皇帝就可能派人前来进行搜查。

而阮清歌那边也彻底失去眼线,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离开的这件事情。

全部都操心碧如。

老皇帝找来龙易煜问责,之处皇宫中的女人根本不是碧如。

龙易煜冷漠道:为了国家,儿臣失去了许多,难道父皇看不出吗?老皇帝冷冷一笑,我自是知道,不过是希望你不要隐瞒我罢了。

龙易煜跪地行礼,是儿臣不对,寒川一事儿臣会亲自前去处理。

老皇帝摆了摆手,不,你只要看好那女人就行,不管是谁,一定要稳住,研制出解药再杀不迟。

龙易煜眉头轻皱,却还是应了下来。

这天,入夜时分,周围凉风呼啸而至。

萧容隽和沐诉之轮流看守,当到萧容隽值班之时,忽然感受到远处传来一阵凌厉的风。

他顿时全身警觉,向着远处赶去。

只见一抹白色身影好似踏雪而来,如同掉落凡尘的仙子一般,那一双清透的眼眸深情的望着他,好似带着一丝担忧。

萧容隽张开双臂,紧紧的将飞过来的阮清歌抱在怀中。

这两天辛苦了!阮清歌摇了摇头,抬手抚摸着萧容隽冰冷的面颊,倒是你们这段时间劳累了!她垂眸看向沐诉之,只瞧见这两人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尤其是那有些冻得发紫的嘴唇,这处环境极为艰难,他们竟是能坚守到现在,当真是可歌可泣。

萧容隽将阮清歌拽到那棺柩面前,瞧见与之相同的面容阮清歌也顿觉诧异。

但是两者之间唯一不同的是,阮清歌就好似天使与恶魔交融的化身,而躺在棺柩之中的女子显然就是一个小天使的模样。

阮清歌紧紧皱起眉头看去,她很确信眼前的女子就是碧如,但是她不知道为何她与碧如这般相似,而萧容隽与龙易煜会是那般的相同。

沐诉之起身站在阮清歌的身侧,三人并肩垂眸向着下方看去。

阮清歌命令两人将关节打开,她抬手摸着碧如的脉搏,这一抚摸发现与当初凤沫灵的状态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当初就是凤沫灵费了那一番功夫,若是将碧如救起,又是需要多久的时间。

阮清歌皱起眉头,将眼前紧迫的情势说了出来,萧容隽和沐诉之均是摇了摇头,看来现在并不能将她救醒,可是想要知道一切真相也只能等她醒来,难道这条线索就要将这些放弃吗?阮清歌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初就是用了雪耗子的精血,现在…阮清歌说着垂涎欲滴,看向躺在萧容隽怀中打盹儿的雪耗子。

那雪耗子好似听懂了阮清歌的话语,浑身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眸,呆愣的看着阮清额,那小眼十分可怜,阮清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

虽然不动手,但是放一些血还是可以的。

那雪耗子刚叽叽喳喳的叫喊,就被阮清歌攥在了手掌心中。

随之阮清歌拔出插在头顶上的白莲玉簪刺入雪耗子的胸膛。

不多时精血流淌了一个瓷瓶之中,那雪耗子吓得瑟瑟发抖,阮清歌连忙安抚,将一颗药丸塞在它的口中。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去,只是用你一些精血罢了,当初你的哥哥也是这么做的,不信你就回去问它。

那雪耗子想要逃离,却是被萧容隽紧紧的攥在怀中,阮清歌瞧见十分无奈,也不能就这样将一个小伙伴给放走。

她掏出一颗药丸塞到雪耗子的口中,不多时它就陷入了沉睡,阮清歌无奈道:回去让他跟初见解释吧。

沐诉之不解看来,初见?初见是谁?阮清歌笑了笑,初见就是第1只小耗子,因为是初次见面,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毕竟现在咱们那里学耗子一窝,也不可能没有名字呀。

沐诉之点了点头道,那现在快赶紧治疗吧。

阮清歌颔首,将血液喂到了碧如的口中,时间缓缓过去,转眼间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碧如却是依旧毫无反应。

阮清歌想起当初凤沫灵是怎么醒来的,就向这萧容隽询问。

可是萧容隽那个时候也陷入昏迷之中,并不知道。

沐诉之当初也没有关注,这下子倒是苦恼了三人。

阮清歌抬眼看了看天色,对着两人道: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们将这些药丸分批量喂到她的口中,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罢休。

沐诉之紧紧的皱起眉头看去,难道不怕喂死她吗?阮清歌满脸黑线,我什么时候治死过人?沐诉之满脸揶揄的看了过去,什么时候你自己心里有数!而就在这时,萧容隽将阮清歌拽到了一处角落之中,沐诉之瞧见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动的将听觉给关闭。

不多时两人再次走出,这时阮清歌面上满是坨红,她抬手拍着萧容隽的胸膛道:这件事完事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萧容隽点了点头,将阮清歌面上的头发别在耳后,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什么消息用雪耗子跟我交流。

阮清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那小耗子现在还能用吗?萧容隽无奈摇头:不如你回去将另外一只叫过来,将它带回去吧。

阮清歌点头将那雪耗子抱在怀中,随着向着远处飞去。

回去的时候阮清歌放慢了速度,将整个冰川看了一圈,发现深处有许多棺柩,这整个冰川竟然成了皇家的墓穴,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将棺材摆在冰川上?为了防止尸体腐坏?阮清歌想来应该是这般,怕皇宫之处生事,便加快了脚步飞回。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蒙混过关阮清歌归来之时已是深夜,皇宫一片和气,并未生事。

她回到卧室,筱霏依旧躺在其中,她缓慢上前,筱霏似乎受到惊吓一般睁开眼眸向后退去,瞧见阮清歌面容从松出一口气。

皇妃!您终于回来了…阮清歌颔首坐在一侧椅子上,终于?这几天可是发生什么事?筱霏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倒是没发生什么,不过那些妃子们得知您生病都前来看望。

皇上也派人来看了看,言语中透露让您早些制作好药膏。

阮清歌了然,道:好,去换衣物吧,跟我一起前去。

是!筱霏起身,绕过守卫的眼线,向着她的房间走去。

阮清歌等待许久都没瞧见筱霏前来,眼眸轻转,便思索到了原因,她在梳妆台上翻找,找出一瓶药水,拿起向着筱霏的房间而去。

果真瞧见那丫头正站在地上急的团团转。

她瞧见阮清歌之时,指着自己的面颊,皇子妃!阮清歌将药水扔了过去,敷上片刻,红点就能下去。

这次她用的易容物品掺杂了影国的草药,及其难以去除,只能使用特质的药水。

筱霏应下,将之涂抹在面上,不多时面颊恢复了原样,阮清歌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皮肤有些粗糙,一会我制作一些胭脂给你用,用过膳了吗?筱霏点了点头,然后被阮清歌带到了药房之中。

阮清歌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当初她给老皇帝诸灵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为的就是将毒素渗透入影国的大军之中。

那么使用是什么毒素来的好呢?筱霏向着阮清歌走来,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尽显担忧,皇子妃怎么了?是草药不够用了吗?阮清歌侧目看了看堆积在角落处理好的草药摇了摇头,并不是,你帮我先将它们分开眼眸成粉末。

筱霏嘟囔了一声,随之蹲在角落中开始处理。

也不难怪筱霏会这么想来,毕竟以往阮清歌就是因为缺草药,总是跟老皇帝要,殊不知阮清歌皆是将那些草药制作成了自己使用的药物。

阮清歌在一堆草药中搜寻,翻找片刻最终脑海中生出一计,拿出麻沸草,随之还有其余的药物搅拌在一起,临到天明的时候才制作好一堆药膏。

身后许久都没有发出声响,阮清歌转身看去,瞧见筱霏正蹲在角落中,脑袋歪向一旁的墙壁,蹲在那里睡着了。

阮清歌无奈一叹,上前轻轻拍打着筱霏的肩膀,起来了。

筱霏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眸看去,瞧见阮清歌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阮清歌折身,在桌面上拿出来与一个小盒子放到筱霏的手中,我制作的胭脂,你拿去涂抹吧。

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倾颜,而且还加入了影国的药草,使用起来自然比给梁媚琴制作的还要好。

筱霏一脸感激看去,刚要说话就被阮清歌抬起的手臂打断,感激的话你就不要说了,只要多多帮助我就好。

是!筱霏心中满是愧疚,阮清歌对她这么好,当初竟然还想…这人真是站在位置高深的地方就会起旁的心思。

若是筱霏一直都处在奴婢的位置上道也不会怎样。

阮清歌与筱霏刚要出去,门外传来脚步声,隔着许远看去,只见一抹暖黄阳光下龙易煜正站在远处遥遥的望着她。

阮清歌有些恍惚,瞧着那身影就好似萧容隽站在跟前一般。

阮清歌扬唇轻笑,你的身子好些了吗?这清晨的风有些微寒,小心着凉。

龙易煜迈着轻缓的脚步上前,来到阮清歌身侧,认真向着她的脸上看去,道:我无妨,已经好了许多,倒是你,这面颊已经好了?阮清歌后退一步,阻止龙易煜的接近,道:脸倒是好了不少,可身上的病症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倒是能制作药物。

父皇要的药膏我已经制作了不少,就在屋内的地上。

龙易煜闻声微眯起眼眸,阮清歌言外之意的意思不就是不然他凑近?龙易煜向着门口走去,向里面眺望,瞧见药物正摆在地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之叫身侧的手下上前清点,随之叫他送入宫中。

期间阮清歌一直乖巧的站在龙易煜的身侧,瞧见龙易煜走过来,阮清歌扬起天真的面容看去,道:制作的少了一些,先用着,日后我在制作,毕竟解药才是关键。

龙易煜闻声轻笑道:怎地你大病一场还转性了?竟是这般为军事考虑?阮清歌转动着身子坐到院落中的凉亭内,仰头看向龙易煜,眼底浮现怅然,道:我当然是为了国家考虑,也不想让你这般忧愁。

毕竟…阮清歌要加快进程了,这般拖着也不是办法,阮若白丢失,阮清歌倒是有些担忧,怕事情扩大化,若是那般,一切的计划都将暂停。

龙易煜颔首,再次想要上前,阮清歌却是抬手打了个哈欠,道:我这一晚上没睡,好疲乏啊。

她故意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向龙易煜,见者心中我见犹怜。

龙易煜瞧见心中升起异样情绪,道:既然如此,那边先下去休息吧,我去宫中看望父皇。

好!阮清歌回到室内,刚躺下不多时,门外传来筱霏通报的声响,皇子妃!兰妃前来探望!阮清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扬唇道:请进来吧!当凤兰烟进屋之时,瞧见阮清歌正穿着衣物,那一身慵懒的气质看去却是极为华美。

凤兰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模样倒是让我想起我那姐姐,不管如何都能从骨子里透出绝美,怪不得龙易煜能对你死心塌地,甚至…阮清歌挑起眉头看去,只见凤兰烟坐在椅子上点起旱烟,厌恶从烟壶中喷涌而出,让她看不大清楚凤兰烟的神色。

倒是那声音中充满了冷意,甚至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碧如,已经蒙骗自己的心灵,这也是你的本事。

阮清歌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撩拨着头发坐到凤兰烟的身侧,抬起柔弱无骨的小手扇动着眼前的雾气,你刚说你的姐姐?也是希地国的皇妃?第一千一百章 开心最重要凤兰烟将烟壶放在桌面上敲了敲,再一次点上怅然一叹,道:不是,当初我嫁入希地国我姐姐还曾经拦截过我,但也扛不住我对胡贱人的爱意。

呵!往事不再提,倒是你,这两天去做什么了?那些狐狸媚子都来试探筱霏,若不是我在,倒是露出马脚了。

凤兰烟幽怨的看去。

阮清歌捂唇嗤笑一声,谢谢母妃了!胭脂还有没?我给你拿。

凤兰烟眼底华光一闪,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能行动?我这等的真是着急!阮清歌抬手拍了拍凤兰烟的手臂,随之向着椅背上靠去,慵懒笑道:急什么?我找到碧如的尸体了,她被封存在冰川之中,当初她写下绝情信件前往寒川,不知她可是知道会有这般下场。

或许,当初碧如前往寒川为的就是自尽,却是被救下。

凤兰烟皱眉看去,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当初碧如到底在笔记上写了什么?等着。

阮清歌向着书房走去,不多时将碧如的笔迹拿了出来,阮清歌将之摆在凤兰烟的面前。

按照凤兰烟的身份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

凤兰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这写的都是什么啊?阮清歌黛眉轻瘪,指着有摩尔摩斯密码的地方给凤兰烟看去,这些你不懂吗?当初就是因为凤兰烟与碧如有交流,阮清歌才决定不与萧容隽使用暗号。

凤兰烟沉吟片刻,有些能看懂,当初碧如没有交我多少。

这般道来,阮清歌才呼出一口气,那你当初为何不与我说出?害的我误会?凤兰烟呵笑一声,将烟壶收起,撇起嘴角,若是你身边出现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丫头,你会交出底线?阮清歌耸肩,看来两人想到一起了,毕竟若是以往她也不会将笔迹拿出,现在也是出于信任凤兰烟。

阮清歌指着笔迹道:碧如在上面记载了对龙易煜所有的感情,当初主动去寒川是因为与龙易煜发生争执,她以为龙易煜杀害了她的父亲。

对龙易煜爱恨纠葛,为了解决麻烦,也为了远离龙易煜,才前去寒川,但到底怎么了,还是得等她醒来才能知道。

凤兰烟啧了啧舌,还真是麻烦,但我当初瞧着龙易煜对碧如还算不错。

阮清歌冷冷一笑,将笔迹合上,龙易煜最会的便是演戏。

就像对待她一般,真心几何并不知。

而龙易煜这般怕是像了老皇帝,阮清歌在这处马脚毕现,但他们均是未拆穿,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解药一事?龙易煜处处求证阮清歌到底是否回忆过往,为的就是将阮清歌禁锢在身边制作解药,却不知阮清歌早已在秘境之中学的识人之术,一般的药物也对她无效。

凤兰烟怅然一叹,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碧如醒来?那解药你倒是做不做?我听闻大军回来了,你的手笔?阮清歌颔首,做是一定要做的,老皇帝想要征战领土无可厚非,那是帝王将相一辈子追求的事情,但是百姓皆为无辜。

凤兰烟闻声嗤然一笑,你倒是心怀大计。

阮清歌耸肩,没办法,位置如此。

好了!我也不与你扯皮了,冷妃你小心一些,那家伙可是个难缠的角色,这段时间筱霏装扮成你差点被拆穿。

阮清歌颔首,多谢告知。

凤兰烟站起身,抬手扬了扬阮清歌给的胭脂,道:多谢了。

待凤兰烟走后不多时,阮清歌全无睡意,干脆坐在床上打坐休息,毕竟龙易煜去了皇宫,老皇帝要实验药物,保不齐什么时候来查看她的行踪。

可阮清歌刚要入定,远处传来太监通报的声响,冷妃驾到!阮清歌双眼微眯,这冷妃她还是头一遭遇见,倒是筱霏在扮演她的时候虚与委蛇了几番。

阮清歌将筱霏叫了过来,询问关于冷妃的事情,待那脚步声快要凑近的时候,阮清歌整理好衣物站在门口。

臣妾参见姨母。

这称呼还是筱霏告知的,影国处处透露着不同。

冷妃一身湛蓝色长袍,上面绣有孔雀开屏图,每走一步都好似羽翼扇动,可见这一身衣物价值不菲。

长发半数飘落在腰侧,一根碧蓝玉簪将上半部挽起。

看去约莫三十余岁,保养得当,面色白皙,涂抹淡妆,一双吊梢眼尾看去有些凌厉,薄唇带着笑意却有些凉薄。

阮清歌不动声色打量,倒是好一个冷美人,怪不得叫冷妃。

姨母今日怎有空前来?冷妃摇曳着腰身进入屋内,坐在贵妃椅上,拍了拍身侧空出来的位置。

阮清歌垂着眼眸十分乖巧上前,冷妃一把拽住阮清歌的小手,道:我听闻你面颊好了额,便前来看看,往后可不要乱用东西。

阮清歌腼腆一笑,是!有劳姨母挂心了。

冷妃抬眼扫视周围,眼底好似带着留恋,当初我便是在这处居住,好似瞧见与皇上往昔。

阮清歌嘴角微抽,她刚从筱霏的口中便听闻,这冷妃自从有了封号,就被皇上冷漠,许久未曾看望。

冷妃与阮清歌交好,为的便是憧憬以往。

听闻煜儿前去宫中了?你怎么没跟着前去?阮清歌抿唇不语,这冷妃倒是好手段,想问龙易煜去做什么却是不直说。

姨母,您这手还真凉。

阮清歌就在刚刚冷妃抓住她的那一瞬间探脉,发现冷妃身子有毒,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未曾诞下一子。

但老皇帝依旧给了封号,能看的出当年是真的喜爱。

是啊!没人心疼,倒是你,煜儿这般爱你,你这身子怎么还没有动静?冷妃皱眉看去,语气中略微带着呵斥。

阮清歌轻笑,将冷妃的手松开,姨母,母妃告知我不要着急,开心最为重要。

阮清歌意思我娘都没说啥你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冷妃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知为何,觉得今日的‘碧如’有些不好控制,以往可没有这般顶罪。

她僵笑一声看去,是啊,开心最重要…姨母,如儿…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两人闻声看去,瞧见龙易煜正背光站在门口看着两人。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没事就滚阮清歌眸间微转,看向龙易煜的身后,门口只他一人,连守卫都没带。

再说一些贴己的话。

冷妃笑盈盈的看向龙易煜,牵起了阮清歌的手上前,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就离开了。

龙易煜冲着冷妃淡薄的笑了笑,儿臣送送姨母。

冷妃临走前冲着两人使出暧昧的眼神,阮清歌回以一笑,并未说什么,这龙易煜也没有将她留下的意思,自是离去。

但瞧着冷妃那眼神好似不想走一般,待她走后,龙易煜来到阮清歌身边,想要近身,但是被阮清歌拒绝。

皇子妃,如儿身上的病还没有完好。

龙易煜只好作罢,但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她,道:怎滴就不怕传染姨母?还是你这病是有针对性?阮清歌轻缓一笑,扬唇看向龙易煜,针对与否不知,但我与姨母也没近身,刚你瞧见不过碰触指尖,无妨,放心,我会尽快治疗。

龙易煜颔首,面展阴郁,转身看向窗外,道:药膏父皇十分满意,你若是有时间在制作一些,但是草药要等几日。

阮清歌眸间轻转,似乎猜到龙易煜有什么打算,笑着应是,随之与龙易煜吃了午膳。

晚间之时,窗外狂风乍作,门窗不断发出‘砰砰!’的声响。

气流从门缝钻入其中,眨眼间便将烛火吹灭。

阮清歌自黑暗中睁开眼眸,细白手掌在空中划了一圈缓慢放下,如刀一般的眼神射向墙角一方。

来了就出来吧,这般是作何?龙易孱爽朗一笑,负手从角落中走出,将烛火重新点上,坐在距离阮清歌不远处的位置上。

这些时日你怎么不找我?还要我来找你?那语气中颇为抱怨,阮清歌斜睨看去,嘴角缓缓上扬,薄唇微张,这不等着你前来找我。

龙易孱哼声,你是知道我会来给你送消息吧?阮清歌颔首,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说吧。

龙易孱顿时有些不悦,那一张嘴撅起能拴上三头驴。

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阮清歌耸肩,每次找你要消息都废话这么多,我还怎么找你?龙易孱顿时一噎,你那药膏已经用上了,你可真是大手笔,你知道我听到的时候有多么震惊?龙易孱长大了嘴巴,面容十分夸张。

阮清歌嗤然一笑,当时不知,现在倒是知道了,我自是有我的考量,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带来了什么消息?直说便可。

想你了。

龙易孱眼底闪烁看去,带着一丝不明情绪。

阮清歌当即拍去一抹掌风。

龙易孱一个鲤鱼打挺飞身躲过,一脸无辜看向阮清歌,你这女人当真不实逗,跟你开个玩笑都不行?阮清歌黛眉微蹙,冷哼看去,玩笑开多了我可是会当真的,有话就说,没话赶紧离开!龙易孱不悦撇起嘴角,坐在距离阮清歌许远的位置上,我听闻老皇帝和萧容堪达成协议,等希地国和迟烈国攻下,大盛朝可能就要易主了。

阮清歌忽而面色一冷,为何这般突然?龙易孱面上浮现不常有的严肃,神色凛了凛,道:萧容堪那处怕是出现问题,你那边的人没有告诉你吗?阮清歌摇头,最近糟心的事太多,并未关注那边,我一会就派人前去查看。

好!若是人手不够可以求我啊!我派人给你去!阮清歌冷冷一哼,那到是未必,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便可,最近不出兵是吗?龙易孱颔首,你上次那手段可是高明,折损了不少兵力,现阶段养兵蓄锐,若是我没有猜错,应当是老皇帝等待你的解药,解药初现之时,便是出兵之日。

到时将是天下大乱,你可是有什么计划?阮清歌皱眉,按你所说,解药怕是拖延不得,可…阮清歌也没有成算能制作出解药,要等碧如醒来一起研究,但是就算阮清歌制作出,也不会给老皇帝用原本的。

阮清歌单指敲击在桌上,半晌才道: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忧了,你最近无事?可是能帮我寻一人?龙易孱忽而仰头一笑,寻人?求我?这可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阮清歌皱眉看去,答应就说,不答应滚,休要口舌之争。

龙易孱摇头叹息,真是无趣,好,找谁?当初我身边有一少年,约莫二八,你可是有印象?龙易孱摸索着下巴回忆片刻,道:就是时长穿着白衣,总是有动物在身边那小子?阮清歌颔首,她在龙易孱进来之时就在考量,不如就赌一把。

阮清歌将塞入枕头下方的史记拿了出来,摆在龙易孱的面前,我也不瞒你,那小子是我之前在大盛朝偶然救下,名为阮若白,一直带在身边抚养,虽然只养了一年,但有一日忽然他从四岁孩童成长为二八。

他身上发生的奇特事件太多,被认定为天子之子。

阮清歌顿了片刻,翻找道,吕饶的页面,指着上面的画像道:不瞒你说,这俩人长相一般,我从不信怪力乱神,但不得不想到与我们回去有关。

一听回去,龙易孱的面色微变,眼底闪烁什么,倒是阮清歌看不清,却是没有以往那般坚定。

你确信?这画上不是你画的?龙易孱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漫上疑惑。

阮清歌抬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我有病你有病?这般紧迫之事我拿出来开玩笑?龙易孱揉了揉后脑勺,连忙安慰阮清歌,我这不也是好奇嘛?既然如此,那我便派人出去寻找,之前在何处?阮清歌简单的将无人之地的事情说了出来,龙易孱摸索着下颚沉思片刻,这倒是有些困难,还有那么硕大的虫子?阮清歌颔首,小七是若白的神兽,能变大变小。

阮清歌之前还以为阮若白不过是受到了小七的喜爱,没想到原来是因为之前就是阮若白的,才会在这般。

忽而龙易孱一脸严肃看向阮清歌,眼底带着浓重担忧。

我觉得我穿越过来没有这么简单,按你所说的事情,我感知到了强大的危险。

阮清歌垂眸,脑海中回忆所发生的事情,缓缓的攥紧了拳头。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碧如醒来过了片刻,阮清歌忽然抬起眼眸,向着龙易孱看去,嘴角微微勾起,面上展现出一丝无奈。

就算是危险的事情,我们也要坦然面对,毕竟想要回去,这是一条必经之路。

没有全然的办法,而那个水晶球阮清歌也没有带在身边,并不知道近期发生的事情,是否将那水晶球构成了7颗珠子。

阮清歌这般想着,便思索什么时候回到京城一趟,将那些东西全部给拿过来。

龙易孱闻声恍惚的点了点头,你所说甚是,但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事情尽数落下?阮清歌摇了摇头,我也很想,但也只能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

而且,阮清歌并不想回到现代,毕竟这边的生活安好,她与萧容隽的误会也已经完全解除,有爱自己的丈夫和一对可爱的儿女。

她只想在这边享受天伦之乐,但是却未曾与龙易孱说起,毕竟龙易孱心中有计谋,他还想回到曾经寻找自己心爱的女人。

半晌龙易孱点了点头,抬手敲在桌面之上,对着阮清歌道:行,这就派人帮你寻找。

阮清歌目光一闪,说到:你等一等,我这里有东西给你。

说完她向着药房走去,折回身之时手中正拿着一只红彤彤的果子,那果子就是当初雪耗子拿回来的人参果。

毕竟在寻找阮若白的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

她将使用方式简单的跟龙易孱说了出来,随之一脸凝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可能会发生危险,一定要派人随时跟我联系,有事就叫我前去。

龙易孱勾唇一笑,放心,能够麻烦你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让你轻松而知。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就这样龙易孱转身离去,阮清歌怅然地看向远方。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而当她想要再次进入练功之时,忽而脚下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

垂眸看去,瞧见两只雪耗子正蹲在脚边怀中抱着信件。

阮清歌认真看去,认出其中一只雪耗子,就是当初她回来之后又给萧容隽送去的一只,想来这信件应该是萧容隽传回来的。

瞧着雪耗子满脸焦急的神情,她也被那丝情绪给带动,连忙从怀中掏出吃食给拿两雪耗子丢了过去,随之展开信件看了看。

瞧见信件上面的内容,她顿时一脸惊喜。

碧如醒来了!但是看到后边的内容,阮清歌一脸震怒,没想到老皇帝早就安排好守卫在那边拦截萧容隽他们。

原来当初他们也早都已经被发现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阮清歌一脸着急在原地团团转,她若是现在走竟然会暴露身份,可是萧容隽那边情况紧急。

她忽然脑海中传来一丝不明情绪,难道当初碧如不是被陷害,而是自己终结了自己?老皇帝这般不过是想要让阮清歌前去救醒?!可不管怎样,也只能等到她看到碧如的时候才能出声询问。

阮清歌这般想着便掏出纸笔,写去信件。

告知花无邪他们前去营救萧容隽。

可当她信件刚写一半的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只见一身黑装的龙易煜正站在门口。

阮清歌连忙将信件收了回去,皱起眼眸看像龙易煜。

这么晚了,你前来做何。

龙易煜看向阮清歌的身后,你在做什么?还有事情瞒着我。

阮清歌摇了摇头,不过是作画罢了。

正当阮清歌这般说着之时,身后的手臂也同时挥舞着,将那信件上的内容毁坏。

当龙易煜飞身前去,一把拽过阮清歌身后的信件之时,只见那上满是零星的墨迹点子。

龙易煜将画作展现在阮清歌面前,眼底满是质疑,这就是你画的画。

阮清歌颔首轻笑,你不了解罢了。

说着阮清歌一脸俏皮,将信件展现在桌面上,随之拿起墨迹轻点,那原本星星点点的墨迹刹时间成为了一幅春梅图。

龙易煜冷冷地看了半晌,随之将那纸张放在了桌面上。

今晚有宴会你便与我一同前去吧。

阮清歌点了点头,却忽而一副梨花带泪的表情看着龙易煜。

你这般冲进来就问我,可是怀疑我背叛你是作何,难道你心中就对我有那般不堪的想法吗?龙易煜闻声连忙想要上前安慰,但是阮清歌却退后,轻咳两声,我身上的病还没有好,切莫近身。

龙易煜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对你的感情你自始知晓,我不过是前来看看你罢了,因为这段时间你的行踪总是有些诡异,不要以为我不知……阮清歌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我行踪诡秘?有什么诡秘的呢?龙易煜瞧见阮清歌的表情有些疑惑,难道是他这段时间多心了吗?总感觉她所接触的阮清歌好像是两个人一般,难道阮清歌的心性本来就是这么多端呢?瞧这龙易煜久久不说话,阮清歌抱怨道:好了!我不生气了,你不是说宫中要举办宴会吗?你怎么还不去收拾,我收拾好就跟你前去。

龙易煜闻声点了点头,随之转身离去。

阮清歌瞧着那走远的背影,顿时松出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

但因为这件事情她越发的明白,这边的事情应该尽快的完成,不然说不上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阮清歌在筱霏的装扮下走出,一身暖黄色衣衫看去皮肤越发白皙,长发挽起,两缕俏皮垂落在面颊,整个人散发清爽美好气质。

而远处走来的龙易煜亦是一身黄色,两人看去极为登对,好似金童玉女,但阮清歌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龙易煜简直就像是萧容隽的化身,两人这般相同,倒是有些难受。

阮清歌忽而想到,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将两对璧人交叉。

想什么呢?龙易煜轻声询问,与之道来的还是触碰面颊的余温。

阮清歌向后躲去,笑道:我在想,这还是我前来的第一场宴会,是要作何?父皇六十大寿,准备了许久,前些时日就与你提起,难道你忘记了?龙易煜怀疑的眼神再次浮现,阮清歌担忧看去,我这段时间都在想着制作解药的事情,倒是忘记了,都怪我,还没有准备东西。

无妨,我准备了……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艰辛与否自知阮清歌心中升起不好预感,但还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路途遥遥,时间缓缓过去,远处传来悠扬奏乐声响,阮清歌挑来车帘向外看去,那处酒池已经被装点。

红纱漫天悬挂,周遭大臣带着家眷坐落其中,舞姬流转中央翩然起舞。

这处宴会极为特殊,倒是颇有些楼兰风范。

阮清歌眼眸轻转看向角落中,龙易天和龙易孱正说着什么,气氛颇为僵硬,龙易天脸红脖子粗。

阮清歌皱眉,一会又要开始演戏了。

不多时两人到达宴会门口,远处传来喧官的叫喊声,五皇子,五皇子妃到!随着两人的出现所有人的视线均是向着阮清歌和龙易煜看去。

阮清歌展现出一脸紧张的神情,龙易煜抬手紧握住她的肩膀。

不要害怕,没事,有我在的。

阮清歌抿唇看去,你在我身边,我自是不怕的。

龙易煜听见阮清歌这么说来倒是有些欣慰,随之牵起阮清歌的小手,向着其中走去。

阮清歌抬起眼眸向着周围走去,发现其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而其中并没有老皇帝和凤兰烟的身影。

阮清歌侧目向着龙易煜看去,父皇和母妃呢?龙易煜小声道:他们晚些过来。

毕竟主角都是要最后登场。

阮清歌和龙易煜在太监的指引下落座,这里面的人要么是站着交谈,要么坐在地上的蒲团上。

周围满是嘈杂的声响,阮清歌听得有些不真切。

然而‘碧如’的名字出现在其中,阮清歌侧目看去,却是没瞧见那人的面容。

阮清歌冷冷一笑,看来她现在谨然出名了。

不时有人上阮清歌身边转悠,阮清歌均是无视,阮清歌来这处许久还没有瞧见皇后的身影,但问身边的男人也不靠谱。

而在不远处的龙易天也瞧见了阮清歌,顿时诧异看来。

阮清歌感受到那抹让人厌恶的眼神翻了个白眼,刚想起身却被一阵阴影所覆盖。

阮清歌掀了掀眼皮子看去,瞧见龙易天正负手站立在眼前,眼底满是玩味的神色,打量了她半天,侧目看向龙易煜。

行啊!五弟,这么快就被你搞到手了?也不知当初你与三弟的赌约还算不算数?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看去,什么赌约?什么搞到手?龙易天眼底闪着阴霾看去,呦呵?在这装傻呢?龙易煜摇晃着手中酒杯缓缓看去,我倒是不知二哥在说什么,赌约之事我与三哥早就作废。

龙易天冷冷一笑,装傻?龙易煜站起身,挺拔身姿比龙易天高出一个多头,他垂眸看去,嘴角勾起嘲讽笑意,怕是二哥忘记了,我身侧站着的可是我明媒正娶的五皇子妃碧如,那阮清歌是谁我可不知。

龙易天皱眉看向阮清歌,面上显然有些挂不住。

阮清歌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可我从未听说过,二哥可是能说出由来?阮清歌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眸看向两人,好像并未看出两人的针锋相对一般。

龙易天忽而勾唇一笑,怕是我记错了吧,弟妹当真不知?阮清歌抬手抚摸着额头,道:我醒来就落湖,失去记忆,并不知道二哥说的是什么。

龙易天眼眸蹙了蹙,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是不知?阮清歌刚要说什么,远处传来喧官大喊的声响,皇上,兰妃驾到!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老皇帝的面上依旧带着面具,倒是那一身明黄色的龙服将略微沧桑的身子遮掩,看不出驼背的姿态。

众人跪拜行礼,阮清歌也只是虚晃了一下,膝盖并未触碰到地面。

老皇帝抬手一拂,平身吧!阮清歌被龙易煜搀扶起身,她明显感受到老皇帝投射来的眼神。

老皇帝回到主位上,扫视了一眼众人,最终目光定在阮清歌的身上,明显感觉面具下的嘴唇勾起,饱含了阴谋。

阮清歌心中一凛,皱眉看去,只见老皇帝已经调转目光看向众人,今天借着我的寿宴,向大家公布一件喜事!众人均是向着老皇帝看去,众大臣眼底都是带着不明意味,倒是有人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一直低垂着眼眸,想着那老皇帝要是敢阴她,就阴回去。

待老皇帝扫视一圈之后,将目光定定的注射在阮清歌的头上,五皇子妃终于研制出了解药!‘放你女良个屁!’阮清歌在心中谩骂,这老皇帝什么心思?将她推到众口浪尖上?阮清歌瞪向身侧的龙易煜,这就是她说的礼物?当真是惊喜!阮清歌在太监的指示下来到老皇帝的身边,老皇帝好似一脸和颜悦色看去,道:是不是?如儿?我听闻煜儿说你给了我这么大的寿礼,惊喜的很呢!阮清歌瞪起厉眼看向龙易煜,随之笑眼微眯的看向老皇帝,父皇,煜哥怕是有些误解,那解药我不过是比之前制作的药效好了不少,但若是说完全解开,怕是还要研究一段时间。

老皇帝拽起阮清歌的手拍了拍,无妨,既然如此,那么你便现场制作,给众大臣们看看!随着老皇帝话音落下,太监从一侧抬出桌子。

凤兰烟向着阮清歌的方向靠了靠,对着她小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阮清歌皱眉,并未言语,向着那桌上走去,扫视一眼其中药物,顿时升起坏心思,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将两种药材放在一起后,顿时烟雾四起,还散发着一种浓重刺鼻的味道。

顿时尖叫声四起,其中夹杂着大臣咳喘的声响。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阮清歌在烟雾中将鼻子堵上,也在眼睛周围涂抹了特制的药粉,完全不碍事。

就在这时,她感觉身后有人靠近,阮清歌刚要出手就听见龙易孱声音响在耳侧,快给我解药!阮清歌就这还没有清洗的手将药粉涂抹在龙易孱的脸上,随之她对着烟雾中呼喊,哎呦!我把这事给忘记了!老皇帝面不改色,在烟雾中定定的看着阮清歌的方向,若是阮清歌看见,一定会惊叹老皇帝的定力。

这时老皇帝满是威严的声音响起,无妨,便要众人瞧瞧你制药的艰辛!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反套路阮清歌自烟雾中撇了撇嘴角,既然老皇帝这么有能耐,那不妨再人手忍受吧!只见阮清歌面无表情,随手拿起一根草药丢在了燃烧的器皿中,随之烟雾更加呛人,简直如同催泪瓦斯。

人群中霎时间传出哀嚎,可老皇帝没下命令,谁敢离开?阮清歌恶狠狠的摆弄着手上的药材,‘让你们套路我!吃点苦头也不为过!’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烟雾才微微散开,阮清歌面上的药物看不出,但为了装假,她抬手掐向自己的大腿。

泪水霎时间从她的眼眶之中奔涌而出,待烟雾彻底散尽之时。

只见阮清歌的面上也满是泪水,她一脸抱歉的看向众人。

这也是我不可避免的,之前我也是这般制作,倒是委屈了诸位。

说完她抬起眼眸,可怜巴巴地向着老皇帝看去,有老皇帝坐镇又是他起的由头,那些人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老皇帝将目光转向薛太医,这时,其中一个满头花白的老者上前,扫了一眼阮清歌制作的药材,抱拳对着皇帝道:不知这草药可是需要燃烧,我活了大半辈子却是从未听闻!阮清歌闻声嘴角勾起冷笑,这老头子是想要搞事儿。

可她并不知道这老者是什么身份,便只能使用迂回的战术。

她轻笑一声,对着那老头子微微弯身行礼。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您没瞧见的事情还多了,若是您不相信,便可叫来太医探查一番便可。

那大臣冷哼一声,当即跪在老皇帝的跟前,还请皇上下令。

老皇帝自始也想知道那药材到底是为何这般,当初他派去的暗卫也是这般道来,并非瞧见阮清歌使用了什么药材,而他今天设的这个局,就是想要知道其中到底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却没想到还是被阮清歌给摆了一道。

他扬起下颚看向远处的薛太医,对着他道,不如薛太医上前看看吧。

薛太医当即领会,上前走去,垂眸看向阮清歌桌前的药物,随之抬起指尖碾动着器皿之中的药渣。

他将两者进行比较,发现那药丸之中就有这些药渣。

他考量了许久,才站在老皇帝的面前。

这里边其中有火疗草,只有在燃烧之后才能彻底发挥药性,但我却不知为何要用在这处。

可是对疾病有什么作用?说完他看向阮清歌,只见阮清歌轻笑一声,来到了皇帝面前,扫视一眼众人。

我发现众人的血液之中有一抹毒素,这火疗草的根性便是清热解毒,能将血液净化。

甚至是能将毒血逼在一处,所以我使用这么药材,你们之后就能在外面行走。

老皇帝闻一眼侧目看向薛太医,薛太医点了点头,老皇帝这才放心,对着阮清歌刀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将你的药丸先给众人服用一下吧。

阮清歌闻声便点了点头,将药丸拿起放在托盘纸上,老皇帝随即点了几个大臣的名字,将之送入到他们的面前。

其中就有刚才顶撞阮清歌的人。

阮清歌垂眸用眼角余光看去,并没有什么表示,而那老者却是哼了哼,随时将药丸碾了起来,举在手中看了看。

对着老皇帝道:我刻尽职守坚守影国许久之年,若是这般阵亡,不知皇上可是有何感想。

老皇帝闻声面色一震,你这般是作何,可是触碰我的棱角!?那老者也不害怕,摇了摇头,属下并不敢!却是并不相信五皇子妃的!阮清歌听闻两者之间的对话,才从中得知,原来这个老者是一个将军,当初进攻希地国的时候就有他在。

而阮清歌使用的那些药粉,他之前并不知道是阮清歌所做的,还以为是老皇帝给的,可是使用了之后就是折损了那么多的将士,并将这些罪过全都赖在了阮清歌的头上。

阮清歌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由得对那老人皱着眉头。

她上前道:之前的药物是因为发生了一些偏差,这次的并不影响药效。

那老者冷冷的哼了一声,老皇帝瞧见两者之间暗自抖起,摸了一把胡须,侧目看去,对着老者道:不可能,若真那般,我就将你们家所有人都加官进爵可好?那老者摇了摇头,我只希望影国安宁!老皇帝点了点头,你想吃下便吃,若是你不吃就给旁人,朕未逼迫你!那老者闻声一把将药丸塞进了嘴中,一脸赴死的模样。

阮清歌暗中翻了个白眼,随之退后,站在了五皇子的身侧。

龙易煜皱眉看去,你刚才可是使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烟雾那么呛人?阮清歌无辜的眨了眨眼眸,刚才薛太医所说的话你也是听见的,怎么可能赖在我的头上,我并没有做什么,完全是为了大家考虑,当初我做的时候也是生出这样的,那时也没看你心疼。

阮清歌满脸哀怨,楚楚可怜的看向龙易煜。

龙易煜当即抬手想要扶住她的肩膀,她却轻咳一声向后退去,我也只不过是与五皇子说一说罢了,五皇子不要在意。

龙易煜并未说什么,看向前方。

而那些大臣吃下药物之后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

老者抬手抚摸着身体对着老皇帝道,属下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妥,但是这药效怎么才能体现出来?随之老皇帝故技重施,将其余国家的土拿到了几人的面前,那些人吃下之后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顿时阮清歌的解药引起了一身狂潮,阮清歌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些药物不能多吃,还是像之前一般。

她说完,老皇帝也当即作出解释。

这时,众人的眼神才发生变化,一脸崇拜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其中有人发出赞叹声,好似阮清歌谨然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希望一般。

这些人拘禁在影国许久之年,从未看过其余国家的疆土,心中自是有一番憧憬。

随之宫宴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游湖赏月都是一番乐事,当阮清歌林要走的时候,凤兰烟来到她的面前,对她询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不愿归来听着凤兰烟的话,阮清歌摇了摇头,被人算计了呗,还能是如何,他们并不相信我现在的身份,所以我才会那般。

凤兰烟捂唇轻笑一声,眼底满是揶揄,你倒是使出一番好手段,刚才可快要将我呛死了!阮清歌无奈地摇了摇头,那烟雾可并不是,也只是制作药物的过程而已。

凤兰烟皱起眉头看去,显然不相信阮清歌所说的鬼话。

阮清歌轻笑着摇了摇头:好了,现在宫宴已经落下了,各回各家吧,小心被人跟踪。

凤兰烟切了一声,谁敢跟踪我!说完阮清歌皱起眉头看去,为何是你跟在了皇帝的身侧,我来这里从来都没有看见皇后?之前阮清歌就想要找人问问,正好凤兰烟前来,问其余的人她倒是不放心。

凤兰烟闻声冷冷一哼,那皇后早就已经被关在了冷宫之中,若不是我使出手段…说完她当即抬手捂住了嘴巴,阮清歌紧紧的皱起眉头,那皇后可是无辜?你为何要这么做?若不是两人相熟,而阮清歌也知道凤兰烟的底细,她才不会询问这些破烂事儿。

但是她与凤兰烟站在一个阵营之中,她不想要自己的人有心思狠毒之人。

凤兰烟无奈地摇了摇头,世上有什么无辜不无辜之人,只有触没触碰到我的霉头,那皇后在我当初进来之时使出许多手段,想要陷害我于不顾。

我怎能不还击,能活到我现在这个份上,我也是使出很多努力的。

说这凤兰烟的面上浮现出一丝盎然,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

她亦是如此,在这满是荆棘的道路上,也碰到了很多个人渣。

她看向远处走来的老皇帝对着凤兰烟使出一抹眼色。

凤兰烟当即道:好了,母妃知道了,你回去吧。

这时老皇帝来到两人的跟前,扫了阮清歌一眼,看向凤兰烟,询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凤兰烟与阮清歌对视一眼笑了笑,搀扶住老皇帝的胳膊:再说一些体己的话,碧如说她这些时日身子不太舒服,身上可能有传染病,所以要我离她远一些,我想着要薛太医给她看一看。

老皇帝闻声颔首,当即对身侧的人发出命令,让薛太医今晚就住在五皇子府中。

这边事情落下,阮清歌也随着五皇子回到了府中,龙易煜想要停留在院内跟阮清歌说话。

阮清歌却是转身要离开,龙易煜当即上前一把拽住阮清歌的手臂。

你这般使小性子是作何?阮清歌冷横看去,眼底满是愤然,你说要给父皇贺礼,却是没想到这样将我摆了一道,若是我那时想不起来药方可如何是好?这时龙易煜笑了笑,道:你还能记不住药方?在我眼里你可是最聪慧的人!阮清歌心中冷哼,这小子哄女人的手段倒是高明,但是对她就是无用的,她走过的路子怕是比他吃过的盐还要多。

与无关紧要的人阮清歌也懒得使小性子,毕竟让龙易煜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就行。

阮清歌轻轻一笑,道:算了,我不过也是有些气愤罢了,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心中的气恼已经消极,如是这般的话,你便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去看看那些草药了。

龙易煜闻声一脸担忧看去,你也要好好爱惜身体,你身上的病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完好?阮清歌闻声皱起眉头,你这般问是要作何,我也想将它治疗,但是确实有心无力,母妃刚才已经叫薛太医前来给我看,明天有时间的时候让他看看便知。

本来龙易煜还想拿阮清歌的病症说事,但是这么一听便点了点头,好!薛太医在这宫中是有名的太医了,他给你治一定能够治好。

阮清歌有些不耐烦点了点头,随之看着龙易煜向着远处走去,她眼底满阴霾。

她回到房中之后,瞧见那两只雪耗子正蹲在地上,怀中依旧抱着信件。

她将是拿起看去,瞧见碧如并不相信萧容隽他们两个的身份,并未与他们两个一起回来。

阮清歌顿时皱起眉头,这可该如何是好,她十分想要前去,但是这边的事情十分紧急,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也不知道花无邪去没去,有没有到地方。

阮清歌在地上转圈向着,还是回无人之地看一看才最好。

正巧这时筱霏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阮清歌当即将她拽在一旁,到来今天晚上要出去一次。

筱霏一脸着急,薛太医就在外面守候,若是他前来看病,我身上没有可怎么办。

筱霏刚说完,阮清歌被掏出一颗药丸,丢在了她的口中,好了!这下解决了。

筱霏无奈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皇子妃,那您可要早点回来!阮清歌颔首,随之在角落之中翻,找出一套夜行衣穿上之后,便向着无人之地前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周围满是寂寥,到处都是西风狂作。

阮清歌在那地方踩了三下脚,掉了下去。

她刚走进其中便看见凤沫灵和沐振擎在其中来回的走动。

阮清歌不解看去,你们两个这是在散步吗?凤沫灵听到阮清歌的声音,浑身抖了抖,眼眸中带着一丝闪烁,面上浮现出不明所以的红晕。

阮清歌都是皱起眉头,你这是生病了?她上前想要摸索凤沫灵的脉搏,却是被她一把拦截住,你回来了呀,吃过没有?娘亲给你去熬鸡汤?阮清歌摇了摇头,每次回来都是喝鸡汤,她已经喝腻了,但是也不好拒绝,道:这次我回来的有些着急,不知花无邪可是前往寒川?凤沫灵点了点头,他们昨日就已经前去了。

之后阮清歌询问了一些关于洞穴的事情,但是阮清歌明显的觉得凤沫灵神色不对劲。

她还是悄无声息的摸向了凤沫灵的手腕,但是凤沫灵很快就缩回去,好像触电了一般。

阮清歌虽然触碰手腕只是一瞬间,但她也已经知道凤沫灵为何会这般。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再添喜事阮清歌抬起手指指向凤沫灵的肚子。

娘亲!你这是…她眼里满是诧异,倒是将眼前的两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凤沫灵一脸羞红,面上展现少有的女儿娇态,捶打着沐振擎的胸膛。

都怪你!我就说清歌会发现!瞧那两人的模样,阮清歌上前搀扶住凤沫灵的手臂,轻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情,你们也无妨,这般倒是一件喜事!我一会儿去做一些保胎的药物给你。

是的!凤沫灵怀孕了!凤沫灵今年才30余岁,在这样的年纪怀孕,虽然是高龄产妇却也无妨,但在这古代来说却是一件惊天大事,孩子都像她这么大了,而且她也已经抱了孙子,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阮清歌安慰了凤沫灵片刻,抬眼扫视周围,这处风口做的不是很好,并不是什么养胎的好地方,她这般想着便道:你们两人不如先回到京城吧,好好养胎。

当阮清歌说完之后当即被凤沫灵给否决掉。

不行,我一定要留在你的身边,就算没有…阮清歌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唇,来者即是生命,她来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况且我也很喜欢,她也能陪伴着我那两个孩子一起长大,这是好的,我也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罢了。

也没有关系,这段时间我给你好好调理调理,但是近期我可能不会回来的这么频繁,一会我就要离开。

我回来就是想要知道他们走没走,既然他们已经走了,我写下药方留下来你便去抓药,然后我就回去了。

凤沫灵还想挽留,但是阮清歌写好方子,已经向着远处走去。

她回到皇城之时,半路之中出现一个黑人将她拦截住。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龙易孱身上的味道,当即识破是他。

阮清歌眼眸一闪,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向前飞射而去,那人被射中之后顿时倒地,却是怎么也起不来。

龙易孱对阮清歌大叫,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阮清歌哼了哼,上前将那根银针拔了起来,随之将他拽起。

开不开玩笑我倒是不知,你这架势倒是吓坏了我,找我有什么事情。

龙易孱撇了撇嘴角,你还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我给你带来了很重大的消息。

阮清歌心中浮现躁动,难道是若白有消息了?龙易孱点了点头,自是,我在无人之地的南侧发现了踪迹,那处是我们从未涉及的地方,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你可以派人前去看看。

阮清歌恍然摇头,我身边能够使用的兵力已经不足,你派人前去帮我看看吧。

毕竟阮清歌现在身边所有的人都已经去各司其职,并没有那些闲人了。

龙易孱刚要张了张嘴,阮清歌便冷哼道,想让我求?你想办就办,不想办拉倒。

这一声顿时引起了龙易孱的不悦。

这话让你说的!倒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一般!阮清歌冷冷看去,你还想不想回去了!?回!回!回!我当然想回来呀!龙易孱一听这句话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随之龙易孱向着阮清歌的一身黑衣看去,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就不怕宫中的那些人发现吗?阮清歌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着笑容,看着龙易孱的眼神有些阴恻恻的。

我行事一向紧密,自是无人发现,但若是被人发现行踪,一定是有人告密了!龙易孱闻声瞪眼看去,扬起拳头在空中,你这个不是好歹的东西,我这般关心你,你竟然还怀疑我!阮清歌耸肩,斜睨着龙易孱的拳头,冷哼一声,你敢打?就试试!龙易孱顿时笑了笑,一脸的讨好: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看你!我还能吓到你呀,谁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活祖宗!阮清歌摇了摇头,既然无事就赶紧回去吧,我那边还有事情,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把阮若白和小七给我找到。

而当龙易孱刚要走之时,阮清歌将她拽住,皱着眉头看去。

不知现在阮月儿可是还好。

只见龙易孱皱起眉头。

那女人是老皇帝强行安插在我府中的,我把她像祖宗一样供着,现在还在我的府中,怎么?难道你想去看看她?阮清歌摇了摇头,只要知道她还好便可。

可是阮清歌忽然想起来,当初逃离的萧凌这么长时间却是从未出现,已经消失了一年。

不知他去了哪里…阮清歌将心事全部收了起来,抬脚向着宫中走去。

当她落下之时听到屋内发出声响,她捅破窗户纸向内看去,瞧见薛太医正在给筱霏把脉。

筱霏一脸紧张地看着地面,有些不知所措。

阮清歌皱起眉头,这小丫头的演技太差了,若是这般以后肯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阮清歌悄无声息来到药房,将自己易容成筱霏的模样,然后端着水盆向房内走去。

皇子妃!该洗漱了!筱霏听到那与自己一般的声响,顿时松出一口气,对着薛太医示意道:看好了吗?我现在有些疲乏。

薛太医眉头紧皱,依旧纹丝不动。

筱霏有些焦急,叫阮清歌进来。

阮清歌侧目看向薛太医,发现他神色十分不对劲。

她在心中冷哼,对劲才怪了!之前给筱霏吃下的药丸,只能用脉搏摸出有病,什么病却是诊断不出来的。

阮清歌缓慢上前,在站到薛太医身后之时,她突然惊呼,‘哎呦!’紧接着那盆水全部扣在了薛太医的头上。

阮清歌连忙给薛太医赔不是,薛太医完全沉浸在筱霏的病症上,摆了摆手想要继续摸去。

阮清歌拿出秀帕递给他,委婉道:薛太医这般仪容倒是有些……薛太医垂眸看去,一身水渍,有些水滴已经沾染到了筱霏的身上,他连忙跪拜,皇子妃,微臣无礼…筱霏将他扶了起来,您也无过,无需这般,暂且退下吧,明日再来探诊。

薛太医这才离开,阮清歌与筱霏在屋内换好衣物,筱霏对着阮清歌她离开时所发生的事情,今天晚宴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冷妃,在阮清歌离开不多时冷妃派人上门,要她去看诊。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有刺客!阮清歌眉头微皱看向筱霏,你最近可是有什么消息?冷妃怎么了?听说受凉,但并不知道真正缘由。

筱霏也觉得诧异,这冷妃好好的是怎么了?就算真的生病也用不上阮清歌去看望,应该找太医才对。

阮清歌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前去,但现在已经许晚,不知道冷妃睡没睡。

她派人前去查看,得到的消息是冷妃还没有休息,正在等待她前去。

阮清歌不得已,便带着银针包向着冷妃所在的位置前去。

这还是阮清歌头一次向冷妃的院落前行,这一路上倒是都有些谨慎,将这路途彻底的记好。

发现冷妃所居住的宫苑,竟是在那银屋不远处的地方。

光是从特殊住址阮清歌就能知道了,皇帝对她的重视。

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冷妃会有现在这般的境遇,难道是惹恼了老皇帝,才会将她冷落?怎不见她与老皇帝亲近?还是因为凤兰烟的手段太过于强大,将老皇帝的心紧紧的攥住。

可是阮清歌这么想着,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瞧着老皇帝的模样,已经年过半百,怎么可能还被女人耍的团团转。

当阮清歌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宫苑的大门被打开。

一个小宫女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着她弯身行礼,上下打量了阮清歌一眼,笑道:我们冷妃等您许久了,还以为您今晚不来。

阮清歌皱起眉头,这日头已经有些晚了,我以为姨母已经睡下,不知姨母可是有什么症状需要我来查看?那小宫女轻笑一声,还是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阮清歌很少迈起脚步向屋内前去,刚一踏入就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药味儿。

她才离开两天的时间,难道冷妃就病倒了?这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病症,倒是让阮清歌奇怪的很。

只见冷妃一脸苍白的坐在床榻之上,手上拿着帕子不断的咳嗽着。

看见阮清歌想要说话,但那一句话却是咳嗽三声才将这说完。

阮清歌连忙让她不要说话。

姨母还是先休息休息,我给你把脉,看看到底是生出什么病。

能一下子病的这般严重,阮清歌倒是有些差异。

她上前摸上冷妃的脉搏,可这一探,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姨母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阮清歌眸间一蹙看去。

冷妃顿时一惊,但是面色不显,对着阮清歌勾起一抹僵笑,就是吃了一些微凉的果子,怕是受了寒气。

冷妃原本不想叫阮清歌,但是宫中有名望的太医全部都被老皇帝斩杀,还被人劫走,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她想找个人救治都没得办法。

阮清歌微微颔首,面上不明所以的笑意依旧没有落下,那倒是好说,多喝一些热水便可!说着阮清歌就要离开,既然冷妃不说实话,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只见冷妃当场呵斥,这般就要走了?可是不将我放在眼中!阮清歌转头无辜看去,碧如倒是不知姨母为何这般,不是受凉?喝热水就好了啊!包治百病!冷妃顿时一噎,就不该贪图!吃下那什么劳什子解药!也都怪阮清歌!为什么不全然制作再拿出来!还有那老皇帝!搞什么宫宴!冷妃缓了半天,才彻底放松,对着阮清歌笑了笑,道:姨母也不是故意的,碧如莫要见怪,只是这病症太难受,姨母快要扛不住了。

阮清歌上前坐到冷妃身侧,姨母,我的医术你自是知晓,为何还要欺瞒我呢?这般倒是让我无从下手。

冷妃眼眸一转,道:昨天宫宴,只有宫女给我拿回来的果子,我吃下便这般,你看看。

冷妃说完给小宫女使去眼色,那宫女出去不多时拿回来两颗圣女果。

阮清歌查看一番,那小宫女捏起将之掰开,惊呼道:这里面怎么有丸子?阮清歌侧目看去,心中冷哼,还真会自编自导!这明明就是她制作的解药!昨日她制作的解药,在其中放了一点其余的药物,吃下就会引起腹泻,但无妨,只要有人敢说,她就能找借口搪塞过去。

但是那腹泻的药却是不能与寒性之物放在一起,便会引起寒症,若是圣女果吃多了,亦是可能引起中毒身亡。

怕是冷妃吃下根本没当回事,然后服用了圣女果,现在还能活着,也算是老天的开恩了!阮清歌当即大呼,这不是我的解药?!这时,另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对着冷飞道:还请娘娘赎罪!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好才将解药放在其中!阮清歌抱起手臂看去,瞧着这几人演戏,冷妃当即赏了那小宫女几个巴掌,呵斥几句就被守卫拖了下去。

不多时门外传来尖叫的声响, 倒是不知真假,但也与阮清歌没有关系。

阮清歌懒得与冷妃演戏,谁知道这女人吃下解药是想要做什么?这宫中还不够她折腾?难道要出影国?阮清歌不知道,也懒得寻思,但是弄死冷妃今日不治,日后倒是会赖在她的头上。

阮清歌拿出银针扎去,一会有些疼,还请姨母多多忍耐。

冷妃看着那银针就头破发麻,有咳嗽了片刻,好似要将心脏咳出来一般,实在难受。

她一脸赴死看去,来吧!再疼又何妨,只要不咳嗽便可!阮清歌眼皮子都不掀,先是刺入冷妃的痛穴,给她点苦头吃。

冷妃顿时尖叫了起来,阮清歌耳膜都要刺破了!索性阮清歌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将她打晕,那小宫女焦急上前,我们娘娘怎么样了!阮清歌摆了摆手,没事!疼晕了,一会就好了。

待一切完事,阮清歌坐在轿子上向着宫苑回去。

但是轿夫刚走不远,阮清歌忽而感到一抹危险袭来,她掏出白莲玉刃回身,刺向来者。

来者气势汹汹,均是向着阮清歌的死穴刺去,阮清歌还击,亦是刀刀刺入要害,两人斗争多时,阮清歌的手臂被划破。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眼前之人想要逃离,却被阮清歌一把抱住手臂。

来人啊!有刺客!刚从皇宫中回来的龙易煜闻声快速上前,他身侧的守卫与黑衣人纠缠了起来。

龙易煜搀扶起阮清歌,怎么样?有事没?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自作自受阮清歌佯装受伤缩在龙易煜的身侧,眼前忽隐忽现凌厉的风,带着强大的内力。

阮清歌眯了眯眼眸,眼前的人他并不认识,甚至可以说都没有见过,她在这诺大的皇宫之内没有一个敌人,这人是谁派来的?又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探查她有没有武功?想来刚才她下意识的动手,有些后悔,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不过不要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若是生事,也能顺藤摸瓜知道是谁。

可眼前的人当着难缠,就算龙易煜看出暗卫坚持不住,他上前也只能堪堪对付,最终还是让那人逃走了。

因为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龙易煜肩膀中了一掌,阮清歌上前将他搀扶住,带到他的屋内就松开了手,诊断一番内力受到波及,其余无大事。

阮清歌说来要去制作药物,龙易煜与暗卫在屋内交谈。

去调查清楚。

阮清歌这才向着药房走去,制作出来的药丸也是糊弄,有些差强人意。

龙易煜连叫人看都不看就吃了下去,阮清歌暗自翻了个白眼,这龙易煜是对她真放心。

晚间阮清歌吃过饭,龙易煜的房间灯火通明,还未离开,她还思索着将刚刚制作的保胎药拿回去,看来现在只能动用雪耗子了。

她在屋内吹出两声细微的声响,紧接着雪耗子跑了出来,手中正抱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啃着。

阮清歌上前一看,竟然是肉…阮清歌嘴角微抽,你们在哪里拿的?这段时间就吃这个?这前阮清歌都是给他们药物吃,其中掺杂了饱腹的药物,根本不需要吃旁的东西,这雪耗子也真是贪婪。

小雪吱吱叫喊着,仰头冲着厨房的方向,阮清歌叹息一声,抬手点住它的小脑袋,下次不要去了,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这些你帮我带回去。

阮清歌想来凤沫灵不知怎吃,便写下信件,一同给了雪耗子,不多时它离开后,阮清歌坐在床榻上打坐,最近老皇帝没有让她研制解药倒是好的。

应该是上次的事情把他弄怕了吧?阮清歌不待多想,就进入了入定的境界。

时间恍惚过去,两天后龙易煜依旧没有说出调查的消息,倒是在房中许久未出,期间也与她吃过两次饭菜。

最近的饭菜内也没有了药物,想来是龙易煜不再对她有所怀疑。

秋风萧瑟,阮清歌坐在凉亭中看着落叶,她来影国已经一年之久,不知孩子在家中可是安好,亦或是什么时候这边的事情能够落下?萧容隽那边也没有再传回消息,龙易煜在屋中她并不方便出去。

倒是有雪耗子与凤沫灵来回传送信件。

龙易孱也没有来过,并不知道阮若白那边的事情到底如何。

好像进入了死局,阮清歌不直达下一步该如何做。

影国皇族这边的脸面还不能戳破,只能等待萧容隽归来。

难…当真难!在这里做什么?身侧传来龙易煜的声响,阮清歌眼眸暗了暗,能明显感受到龙易煜身上传来的内力波。

那内力怕是已经要与她一齐,她瞬间明白这段时间龙易煜是在练功。

她仰头巧笑看去,看看这美景,还真是不错。

龙易煜微微颔首,坐到阮清歌身边,后者向后退去,龙易煜顿时皱起眉头,身上的病还没有好吗?阮清歌颔首,也不知道是怎地,薛太医给开的药都在吃着,却就是不见好。

忽而龙易煜强行执起阮清歌的小手,嘴角勾起不明笑意,我倒是想要瞧瞧是多么厉害的传染病。

阮清歌有些错愕,但是面色不显,将手臂抽回之时,顺势深入衣袖中,一眨眼间便将一枚银针刺入了龙易煜的身上,瞬间化为虚无。

既然他想要感受,便试试吧!阮清歌眨了眨眼眸,有些无奈的低下头,道:我也不知传染出去会如何,但我身子本就不受邪毒侵害,你若是有事,定然要告诉我。

好…说着龙易煜将阮清歌搂在怀中,阮清歌想要挣扎却是不得,那心中恶心的感觉席卷,她连忙压下,这该死的男人!这地方她倒是一天也不想呆了!阮清歌紧紧攥起拳头,龙易煜感受到阮清歌身子的紧绷倒是很快就放开。

这时正巧远处走来他的暗卫,他一表冷漠看去,调查的如何?还没有消息,那人就好似消失了一般。

阮清歌瞬间展露出惧怕的模样,若真是这般,这处可不甚安全,不如我去母妃那处小住吧?龙易煜怀疑的眼神扫视在阮清歌身上,末了将视线收回颔首,你想去便去,我会调查清楚,不要害怕!阮清歌点了点头,一脸梨花带泪,我不怕,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阮清歌想来之前那人是冲着她来的,但是这段时间都没有动静,到底是什么人?可不管如何,她却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不如寻个由子出宫。

清晨,阮清歌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另一边龙易煜的手下焦急赶来。

皇子妃!您快去瞧瞧五皇子!阮清歌眉头微动,昨日的针起作用了?按道理来说,昨晚就应该发作,龙易煜是能忍,还是对他没有太多的作用?当阮清歌进入屋内的时候,才知道原委,龙易煜不是能忍,也不是没作用……而是毒性太大致使昏迷。

龙易煜的身上的都是红点,已经从脖颈蔓延到面部,眼皮乌青。

阮清歌也诧异,不过是在往昔的毒素中增加了影国的草药,效果竟是这般大?她掏出银针施救,期期艾艾向着身侧站立的暗卫看去,只见他站立于阮清歌许远的位置上。

只要不近身,无妨的。

那暗卫才松出一口气,却还是不敢上前。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般也好,倒是不用她再找由子了。

明日便会痊愈,我怕再次传染五皇子,便先去母妃的宫中了,记得醒来告知。

阮清歌语罢,便带着小包裹和筱霏向着凤兰烟的住所前去。

下了轿子,瞧见凤兰烟正披着狐裘做在庭院之中,瞧见她眼眸骤亮。

快进来!这怎么还大包小裹的?跟五皇子吵架了?阮清歌眉心一皱,瞥了一眼筱霏。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摆明关系筱霏很识相的离开,她才将龙易煜身上的情况说了出来。

凤兰烟闻声眉头顿然紧皱。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你使出了什么计谋?阮清歌讪讪一声笑了出来,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般诡计多端吗,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阮清歌这般说着,凤兰烟显然是不相信的。

你是否又要离去?前来这住可是因何?阮清歌眼底浮现灰暗神色,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正巧龙易煜发生那般事情,我便过来躲一躲不过。

五皇子发生那样的事情,这宫中倒是会传出流言蜚语,届时你可要帮我抵挡一二。

凤兰烟上前拽起阮清歌的小手,面色不展,你这身上有传染病,我倒是不相信的,不过既然你有求于我,我只是会帮助你,但作为交换,你可是这次回去要告知我关于希地国的消息。

阮清歌点了点头。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查询的情况如何,我却是不知道。

但如果有消息,我一定会告知你。

凤兰烟能听到阮清歌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阮清歌瞧见这天色,以及回想五皇子身上的病症,知道现在并不是出行的最佳时机,便想着等到明日之后再离开。

却没想到一夜安眠过后,宫中竟是传出流言蜚语,竟然是关于阮清歌身上的病症。

阮清歌刚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许多不明的话语,皆是说阮清歌身上有传染病,为什么还要让她在这里居住?阮清歌闻声挑了挑眉头,穿戴好衣物向着门口走去,那站在门口瞧见屋内坐着许多个女子。

皆是当初在宫宴之中瞧见的那几人,但她并没有太多的交流,那些人是什么名号她也全然不知。

阮清歌本就没有那个心情应对,但人都来了,自然是上前与之虚以为蛇。

只见阮清歌到来之时,那屋内的人皆是诧异。

阮清歌亦是瞧见他们眼底躲避的神色,有些人更是夸张,连忙站起身向着屋内一角靠去,对着阮清歌喊道:你可不要过来!阮清歌闻声扑哧一声笑了,却是不知你们这边是作何,我身上虽有传染病,但并不是这么传播的,也只有两口子之间…阮清歌这般说着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留给她们想象的空间,毕竟之前一直传言她和五皇子感情不和,正巧借着这个机会洗清了自己,也好道明两人之间的关系。

众人闻言,却皆是怀疑的看去。

阮清歌讪讪一笑,挪动着莲步来到凤兰烟的身边。

臣妾给母妃问安了!那彬彬有礼的态度倒是夺得了这屋内所有人的好感,却也因为阮清歌有传染病一致,不作他想。

听完阮清歌刚刚那般说来,倒是觉得可怜了五皇子,有这般的女子却又不另娶,当真是极好的良人。

她们又想到了皇帝均是纷纷叹息摇头。

阮清歌瞧见众人面色,并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想着什么,便坐在一角等待她们各说各话。

待她们全部都与凤兰烟拜礼散尽之后,她才回去收拾一番。

她也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后,来到了凤兰烟的房间。

瞧见她正坐在其中一脸好笑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皱起眉头,你这般看我是作何。

凤兰烟抬起一只手掌在面前扇了扇好笑看去。

我倒是不知你与五皇子之间有什么瓜葛,你这般到来是作何用意,难道想让我这段时间受尽她们的谗言?阮清歌闻声顿时皱起眉头,你这般道来,我倒是不知何意。

只见凤兰烟皱起眉头,来到阮清歌的跟前,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到了椅子之上,随之抬手,点了点阮清歌的鼻尖。

你还不知道你和五皇子的事情吗?这些天来我倒是被人催了许久,皆是让你们产下龙子,毕竟这所有的皇子之中也只有你这一位正妃,你若是来个开头红,当真是喜上加喜。

说着凤兰烟皱起眉头,可却是不行,毕竟你的身份,唉,这事儿当真是难。

阮清歌耸了耸肩。

无妨1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随之阮清歌忽然想起前段时间被行刺的事情,便告知凤兰烟,这些时日你小心一些,我既然能给你带回希地国的消息,自然是有一番危险。

前些日子我遭受到刺杀,想必那人可能还在宫中,若是他这段时间前来寻我,你可要让暗卫看守好你自己的人身安全。

凤兰烟张了张嘴巴,吃惊道:还有这般事件,你到底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物?阮清歌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这宫中之事你是知道的,我在这儿属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角色,怎能有仇敌找来麻烦?可阮清歌正般说着,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什么。

前些日子她唯一做的也就是给冷妃把脉,顺便与她有两句口舌之争,但是在她的眼中却是无妨的。

阮清歌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凤兰烟拽了拽她的衣袖,眼神打量在她的面上满是探寻,她沉默思索了片刻,对着阮清歌道:你初来这宫中自是有你需要忙的事情,所以你对这里边的事情不知道。

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传言这冷妃与守卫长有瓜葛,不知可是因为这件事。

你惹到她了?阮清歌闻言眼里满是浮躁,又是这些破烂的情事。

难道是那男子看出她使出的计谋,所以给冷妃出气?可不管如何,冷妃的事情也不是她所为,要不是她贪婪的想要解药,也不会生出那样的病症。

阮清歌烦躁的摆了摆手,不管如何,我便不再管她,这段时间五皇子也会调查这件事情,届时筱霏会装扮成我,你倒是帮着忙趁一二。

凤兰烟点了点头,我自会帮你,不过你也不要忘了我的事情。

说着凤兰烟叹息一声,阮清歌探寻看去,凤兰烟摇了摇头,无事,你若是离开现在便去吧。

阮清歌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屋内叫来筱霏。

两人已经对这件事情习以为常,阮清歌和她调换衣衫,随之易容成彼此的模样。

阮清歌便趁着夜晚时分向着远处飞去。

而阮清歌给的理由便是她身上沾染疾病,急需药物筱霏便是出去寻找。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根本看不上而这么道来所有人都没有什么话好说,老皇帝派人前来探望。

但都被凤兰烟寻理由说了过去。

但这边的事情阮清歌却是不知道,她此时正在前往寒川的路上。

因为这段时间都没有接到萧容隽的消息,所以她觉得他们还在那处。

前去的路程许远,阮清歌走走停停,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再到达寒川。

面上沾染寒霜,浑身冻得瑟瑟发抖,她十分想念当初在梁王府之时,借用那两个特殊之物所造成的身体,那时的她不畏燥热,不惧寒冷。

谨然是开了挂一般,可是现在她虽然武力高强,却是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找到一个山洞,在之中休息,找来干柴点上,将之前从山上顺手抓来的野鸡的烧烤。

休息了片刻,再次启程向着远处飞去。

她现在已经在寒川的附近。

踏过这片河流就彻底的到达了寒川。

她站在山巅之处向着远处遥望,不知现在萧容隽在何处?她从怀中拿出陪伴了她一路的雪耗子。

正瞌睡的小家伙在她怀中瑟瑟发抖,她不由得讥笑一声,你不是不畏严寒吗?为何依旧这般?那雪耗子在她的掌中叽叽喳喳地叫着,她笑了笑道,我听不懂你说话,你吃下这颗药丸便可。

阮清歌说着从怀中拿出两颗药丸,给雪耗子一颗自己吃下一颗,顿时全身的血脉沸腾起来,整个人也是暖和了不少。

她将雪耗子放在地上,随之拿出宣纸和炭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一行大字,尽数收好,将信件放在了雪耗子的怀中。

你一定能找到萧容隽,便将这些信件交给她,我在这里等你。

雪耗子因为浑身热乎乎的也有了斗志,对着阮清歌点了点头。

随之那小小的身子奔涌在雪地之中,向着远处跑去。

阮清歌捡来一些柴火,再次找来山洞,堆积在之中,将之点燃。

不多时便因为疲惫而睡了过去。

但她依旧有一些警惕的心理,没有全然沉睡。

时间恍惚过去,阮清歌眼眸之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周围满是狂风,从洞口之外吹过,好似狼嚎一般。

她眨了眨眼,裹紧身上的衣物,向着外面走去。

站在洞口之外,仰头便能看见一轮圆月。

这处大地满是银色,在月光的映衬下,周围好似如同镜子一般折射着周围的景象。

阮清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身上药物的药效已经快要散尽,她又拿出一颗吃下才觉得好了不少。

她算了算时间,雪耗子出行已经有半天的时间,难道萧容隽距离她的地方许远?阮清歌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不知那雪耗子是走丢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一想到当初它在皇宫之内都能那般行走的游刃有余,想必不会有什么事端。

她强行让自己放下心来,这时腹部传来一阵饥饿的声响,她摸了摸所剩无几的干粮,干脆掏出一把药丸吃下。

可这药也不是长久之计,一定要找到萧容隽才行。

这般想着她又忽然想起,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萧容隽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是否可以果腹?正当阮清歌打算再歇息一会儿的时候,却忽然听闻远处传来飞行的声响,她眉间微动,可是萧容隽到来?她害怕生事变,便走向洞穴之内,将其中火焰给熄灭。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目标明显就是她所在的洞穴之内。

她将自己的气息全部给隐藏,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洞口的方向。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声音终是到了她跟前。

可那人竟是在门外徘徊,谨然都没有打算进入其中。

阮清歌眉头皱得更紧,如果是萧容隽,他一定会进来的,可是这人在洞口好像在找着什么。

阮清歌弯身在洞穴内走动,缓缓向着洞口的方向靠近。

可当她刚要飞出手中银针之时,一双炽热手掌桎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落入了一抹满是熟悉香气的怀中。

她眸间微颤,抬起小手敲击在萧容隽的胸膛上。

你这般吓我作何?头上传来萧容隽轻笑的声响,我倒是不知娘子胆子何时这般弱小。

阮清歌不悦的撇起嘴角,现在你知道了。

她抬起手臂,摸索着萧容隽的面颊。

可这一摸却是满手的倒刺。

阮清歌心中微疼,将萧容隽拽入其中,随之将火焰点了起来。

快进来烤烤火!当火光映射在他脸上之时。

她怎么也忍不下心中的伤痛,她抱着萧容隽呜呜的哭了起来。

只见萧容隽面上满是冻疮,原本记忆的面容已经不在。

只能看到眼影的一些轮廓,一双手掌也被冻得有些青紫。

阮清歌坐在他的怀中,小声地呜呜哭着,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萧容隽摇了摇头,倒是苦了你,在宫中与她们勾心斗角。

阮清歌摇头,从萧容隽怀中站起,连忙问道,不知碧如的情况如何?萧容隽凝神认真的向着阮清歌看去,道:你此次在这里待多久,碧如的情况不容乐观。

阮清歌闻声满是诧异,她可是怎样?萧容隽抬起手指指了指脑袋,这里不太好。

阮清歌面上带着不解,轻声询问:脑袋怎么不好。

萧容隽叹息一声,自从她醒来就好像不是常人一般。

并非不是我们不愿意回去,而是她极尽难缠。

好似将这里当成了她的家一般,每每发现之时她都在棺柩之中,有好几次差点都被冻死。

阮清歌闻声更为诧异,不如我们现在就前去。

两人刚刚前行,她忽然想起什么。

你吃没吃?萧容隽点了点头,吃过了。

虽然萧容隽这么说着,但是阮清歌还是不放心,将前些时日留下了半只鸡腿递到了萧容隽的怀中。

萧容隽瞧见轻笑一声,抬手抚摸她的头顶。

你吃吧。

阮清歌以为萧容隽在装假,心中更是有些疼惜,但为了他的面子,阮清歌只好拿了回来,打算一会儿给沐诉之吃掉。

但是随着两人前行,到了那两人居住的地方,阮清歌才知道为什么萧容隽不吃,根本就是看不上啊!阮清歌嘴角微抽,看着地上一堆冰鱼,还有各种冰山野货,其中甚至还有穿山甲!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碧如疯癫沐诉之正在拿着手帕擦水碧如的面容,碧如蓬头垢面,整个人好似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眼底无神,整个人呈现疯癫状态,拽住沐诉之的衣袖就不撒手。

阮清歌上前,撩拨起碧如的长发。

小心!萧容隽的话音刚落下,不如一把拽住阮清歌的手臂,上面印下一道深深的齿痕。

阮清歌惊叫一声将碧如的脑袋推开,但是她依旧死死的咬着,三人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掰开。

碧如‘啊!’的一声向后退去,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你们都是禽兽!禽兽啊!阮清歌倒抽一口气,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她从怀中拿出诸灵涂抹,又倒上药粉,看来这伤没些时日是完好不了的。

萧容隽拽起阮清歌的手臂认真看去,看着碧如的眼眸像啐了毒一般,他想要上前被阮清歌拽住,没事,小伤罢了,她为何这般?醒来就如此?沐诉之点了点头,阮清歌扫视周围,并未瞧见花无邪和白凝烨的声音,当即问道:他们两个呢?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声响,今天战果丰盛!终于不用吃那劳什子鱼了!花无邪瞧见阮清歌有些诧异,你来了?阮清歌看向两人手中,正拽着雪狼,她微微皱眉,狼性狠毒,你们在哪里抓来的?许远,你看的如何?白凝烨将狼丢在一侧,阮清歌看去才知道,这俩人是放了血回来的。

白凝烨上前,嗅到空气中有血腥味,探寻的目光在阮清歌身上上下打量,你怎么了?被她伤到了?阮清歌扬了扬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已经干涸,无事!因为碧如不断尖叫,十分刺耳,已经被沐诉之给敲晕,阮清歌戏虐的看向白凝烨,你也被伤过?白凝烨耸肩,伸出指尖,上面正有咬痕。

阮清歌无奈,当真是危险分子,你检查出什么?白凝烨摇了摇头,身上没什么病,就是脑袋受损了,是不是你之前的药物…阮清歌厉眼看去,你是不相信我?我这就看看。

阮清歌摸上碧如的脉搏,十分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看不出任何病症,但是人为何会这般?若说是装的,依照阮清歌辨识人的本领来看又不像是真的。

阮清歌对着白凝烨摇了摇头,的确是神经受到重创,身体倒是无碍,我之前给她服用的药物也都是好的,根本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白凝烨颇有些无奈,我也看了她的头部,并没有受到重击的痕迹,应该是受到了刺激。

阮清歌叹出一口气,她原本以为碧如醒来就可以解开一切谜团,谁成想还疯了?啊!该死!你们都该死!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这时陷入昏迷的碧如发出梦呓一般的声响,伸出的手臂不断在空中抓着。

阮清歌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但也只是一瞬,她有些疑惑看去,这般剧烈挣扎的模样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竟然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花无邪碰撞着阮清歌的手臂,你不是有那个什么丹?吃下就能说真话?直接问不就得了?阮清歌有些犹豫,那药只能控制正常人,碧如这般,倒是不知好不好用。

好不好用试试就知道了。

萧容隽沉眸看去。

阮清歌只好现场制作,毕竟她不是什么都带在身上的。

幸好所带来的药物够用,阮清歌将药丸送入碧如的口中。

几人均是向着碧如看去,可是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阮清歌无奈只好作罢,不管用…白凝烨也摇了摇头,不如就这么绑回去吧?阮清歌皱眉,她倒也是这般想,但细想,若是想要知道端倪,也只能从那些守卫下手。

她转身看向萧容隽,不然去抓个守卫?萧容隽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他们把守森严,而且成群走在一起,抓一个就会引起慌乱,很快就能传达到影国皇帝的耳中,皆是定然大乱。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真难!未必…沐诉之凝神看向阮清歌,示意道:还有另一个办法能让疯癫的人说出所受到的创伤,不用任何药物。

是什么?我还真没听说过。

白凝烨啧啧称奇道。

阮清歌认真看了沐诉之半天,视线向下到了他的脖颈处,那上面正戴着一枚项链,她恍惚片刻,终于知道是什么了!我知道了!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是什么?萧容隽凝重看去。

催眠!阮清歌一拍巴掌道。

在几人疑惑的眼神下,阮清歌上前摘下沐诉之脖颈上的项链,借我一用。

阮清歌随之对着花无邪和白凝烨道:将碧如叫起来,把住,不要让她有任何动作。

好…那俩人虽然迷糊,但是阮清歌所说的话,他们还是信的。

碧如起来后依旧挣扎着,但很快被两人制服,一边一个拽住手臂。

阮清歌将项链垂在她的眼前,一边摇晃口中一边细声说道:看着它…你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你不能思考…只能跟随它…你仿若看到内心深处那片光明…不多时,碧如的眼眸缓缓闭上,整个人歪倒在白凝烨的怀中,碧如嘴唇微颤,阮清歌心中一凌,紧接着问道:在那片光明中…你看到了什么?没有光明…只有黑暗…碧如颤颤巍巍道。

胡乃馨…我的宝贝…听到这一声阮清歌诧异看向花无邪。

只见花无邪脑袋来回打转,谨然进入了深度催眠的状态。

白凝烨当即抬起一脚踹去,你瞎凑什么热闹!花无邪被踹醒,眼底满是迷茫,看见白凝烨缩回去的脚当即呵斥道:你踹老子干啥!萧容隽瞪眼看去,别闹!一息间,阮清歌继续问道:你在黑暗中看到了什么?他们…他们轻薄我!我…啊!碧如瑟瑟发抖,不断住轻颤着,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谁轻薄你?是谁?阮清歌继续问道。

守卫!看守皇陵的守卫!是他们!就是他们!啊!不要过来!还不待阮清歌继续询问,碧如猛然睁开眼眸,挣脱开两人向外跑去。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守卫来袭几人合力将碧如制服,拖回来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

阮清歌站在碧如的身前,看向周围几人,他们面上都是凝重。

听闻刚刚碧如所说的话语,还有什么不明白?老子去杀了他们!白凝烨一脸愤然,转身就要冲出门外,很快被花无邪给制止拖了回来。

跟你有个毛线关系!你去干什么!花无邪抬手推搡着白凝烨的肩膀。

白凝烨一脸愤然看去,看着如同阮清歌一般的面容,白凝烨就好像是看见阮清歌受到欺负了一般。

以及回忆起当初封雨桐所遭受的一切,心中的气愤难以平息。

阮清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动肝火对身体可不好,我会救好她。

可阮清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不知从何下手。

白凝烨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抬起手臂捂住面颊,揉搓片刻,随时向外走去,让我冷静冷静。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这般大。

阮清歌向着门口出去,瞧见白凝烨正拿着洞穴边的雪沫揉搓着面颊。

她黯然一叹,折回人的时候被萧容隽抱在了怀中,只见萧容隽轻声对着她耳边道。

这段时间都是白凝烨照顾着碧如,怕是对她这般遭遇,心头有些难忍。

阮清歌顿时了然的点了点头。

阮清歌抱起手臂站在碧如的眼前片刻,脑海中满是沉思。

想着怎么救治碧如,她回想着在前世所经历的病例。

像这样的情况怕是只能送上精神病院,若是想要完全救治的话,一定会费许多的心力。

或许有一天老天开恩能让她完好,但是瞧着碧如的情形怕是已经遭到了老天的嫌弃。

阮清歌叹息一声,对碧如的遭遇也感到十分惋惜,这般完好的女子本应该享受大好前程,却不应该在这处受这般的罪。

而她现在想的是当初为何碧如会主动前来这处,难道真的是研究药物吗?如果是这般的话,龙易煜应该派人跟在她的身侧,但是却并没有,而她也遭到了那些守卫的轻薄。

这些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但也只能等待碧如彻底完好之后才能得知。

可是这救治却又花费一番功夫,时间不等人这该如何是好?萧容隽似乎看出了阮清歌的窘迫。

他上前坐在阮清歌身侧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在怀中。

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阮清歌歪在萧容隽的怀中,将眼脸埋伏在他的脖颈边,吸吮着那熟悉的白莲香气。

她叹息一声:我本以为我医术高强,却没想到碰到这般棘手的事情。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我自己。

阮清歌怅然向着碧如的面容看去,她们两个人长得确实很是相像,若是站出去说是双胞胎都不为过。

她一直怀疑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毫无血缘关系却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她亦是对碧如的这份遭遇将心里的感触说给萧容隽听。

萧容隽轻笑一声,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呢,竟然有心里可怜她人,你快看看我,你就觉得她不可怜了。

阮清歌抬起眼眸,想着萧容隽看去,瞧见他一脸的冻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抬起手拍了拍他的面颊。

以往我还害怕你这张妖孽的脸去勾引小姑娘,但现在看来怕是街口卖猪肉的老大娘都不会欣悦于你。

萧容隽闻声顿时厉眼瞪去。

你相公这般模样,倒是给你添增光彩了?阮清歌摇了摇头,现在没有办法治你这张脸,你先暂且这样。

待回去后我制作倾颜给你涂抹便能完好。

说着阮清歌啧了啧舌,我还真不想治你,就像我刚才说的那般,这样才有安全感,虽然我是有些下不去口的。

萧容隽闻声眼底浮现不明情绪,好笑的像阮清歌看去。

一双手掌顺着她的下摆向内伸去,在腰间来回抚摸。

我倒是不知你能不能下得去口。

阮清歌顿时满脸娇红,将萧容隽的手掌拽了出来。

这处还有这么多人的修要无理。

而就在这时沐诉之从外走了进来,瞧见两人在那儿打情骂俏,面色一顿,将手中煮制好的雪狼肉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阮清歌接了过来,畅然的向着沐诉之看去。

哥哥不如你先回去吧,娘亲想你了。

说着她眼眸一转,对着沐诉之勾勒勾手指,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沐诉之上前半跪在阮清歌的面前,萧容隽耳朵微动,似乎在听着两人的话。

阮清歌笑了笑,对着两人道:凤沫灵怀孕了。

然而沐诉之听到这个消息,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

毕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感触。

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送去保胎药了吗?那么大的年纪怀孕,可不是什么安稳的事情。

阮清歌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沐诉之抬眼扫视两人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向着外面走去。

萧容隽依旧之前的动作,却被阮清歌再次拽了出来。

这时萧容隽抱怨道:什么时候我们再生一个。

阮清歌摇了摇头,家里边都有两个小萌宝了,你还想要什么?这般说着,阮清歌面上满是伤感,垂眸揪着手指。

我倒是想两个孩子了,趁着空档我想回一趟京城。

萧容隽点了点头,道:我身上只带了三颗黑丸。

以备不时之需,如果你想回去,便去无人之地拿取便可。

阮清歌摇了摇头,等这边的事情什么时候放下,我再回去。

而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忽而远处传来滴滴嗒嗒的声响。

整个山洞也为之一震,灰尘从上面落了下来。

萧容隽面色一冷,将阮清歌拽起,身形好似幻影一般来到洞口。

阮清歌也跟着向外看去,这座山洞后方应该就是守卫皇陵的地方。

只见萧容隽凌空一跃,转眼间便到达了山巅之上。

不多时他回来之时,对着几人道:那些守卫前来,将这洞口封住。

几人向着洞内凑来,随之沐诉之扬起手臂,将地上的尘土化为一道土墙,将洞口给封上,瞬间屋内化为一阵黑暗。

阮清歌坐在萧容隽的怀中,听着外面的声响。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撞破活春宫这声音持续了许久,从期间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能够得知。

皆是那些守卫来寻找碧如的。

阮清歌皱起眉头,在黑暗之中看向萧容隽,她眼底满是不解。

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他们还没有放弃寻找碧如吗?可是那声音极尽搜索了一天一夜,却都是在这洞口之外徘徊。

不过也幸好他们将外边放着的雪狼都给拿了过来,并没有让他们发现任何踪迹。

但阮清歌也因此得知,若是这些时日她都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被守卫给发现。

她也要回去想怎么救治碧如的办法,待两天后那些守卫彻底离开之后。

阮清歌便对萧容隽道:我也该回去了,等到时候再拿着药物钱来。

萧容隽点了点头,眼底满是不舍,毕竟这断时间小夫妻聚少离多,从没有安稳的待上片刻。

萧容隽叹息一声,垂眸向着阮清歌看去,抬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手掌心的温热让她心中一暖。

好似触碰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去吧,早些回来,我会想念你。

阮清歌点头,两步化作三步,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她回到皇城之时,已经是两天后的时日。

她这段时间出来,大概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

而皇城之内所发生的事情,她都在筱霏的口中得知。

原来这些时日已经有侍卫将碧如消失的消息传到了老皇帝和五皇子的口中。

但筱霏因为服下那些药物产生了副作用,面上起了一些红点子。

这更是将五皇子妃身上有传染病这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但好的是这段时间龙易煜都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侧。

阮清歌皱起眉头沉思遍刻,想来应该是龙易煜,因为碧如的事情,与老皇帝正在交涉。

反正她也不想看见龙易煜,便又在凤兰烟的住所居住了几日。

她一边寻找能够救治碧如的病症的药,一边观察宫内的动向。

这些时日都没有瞧见龙易煜,他在晚间之时换好夜行衣向着龙易孱的住所走去。

然而当她到达的时候,屋内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不由得想难道是自己走错了,她虽然从来都没有来过龙易孱的住所,但是在之前的时候却是瞧见他向这处走来。

可就在这时,她听到屋内传来一声不可描述的声音。

她顿时震惊站在原地。

那声音好像极为熟悉,她遵循着心中好奇的想法向内凑近,戳破了窗户纸,向内看去。

竟是瞧见阮月儿与一名守卫一般的人影在里面苟且。

她顿时大惊,这阮月儿现在当真是什么都敢做。

只见她一身火红的衣服看起来极为性感,在那守卫的身上不断的撩拨着。

阮清歌皱起眉头,看来当真是龙易孱将她冷落的饥不择食。

而就在这时阮清歌的肩膀被人敲动,她顿时大惊,从头上掏出玉刃与人向着对方刺去,但很快对方制住了她的手腕。

是我!只见龙易孱正一脸清爽地站在她的身后,好像将屋内的情景全部都屏蔽了一般。

阮清歌顿时大吃一惊,将龙易孱拽到一侧。

两人来到林间,龙易孱向着阮清歌看去,你这么晚前来所谓何事?阮清歌指了指远处房屋内的方向,你都被戴绿帽子了,还能这般表情。

龙易孱哈哈一笑,我又跟她没有关系,这绿帽子我倒是戴不起。

阮清歌想来也是,毕竟当初龙易孱和阮月儿在一起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阮清歌忽然想起刚才龙易孱来到她的身后,她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有些诧异。

你的武艺何时这般高强,我竟是没有一丝发现。

龙易孱耸了耸肩,并非我的武功高强,就连现在我都看不出来你的实力到底如何。

不过是因为你太关注屋内的春宫宴罢了。

说着他啧了啧声,你竟是好这口儿。

阮清歌撇了撇嘴唇,不是我好这口,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是有些诧异罢了。

想来若是萧凌知道现在月儿的情况,心中该做何感想。

龙易孱抱起手臂认真的向着阮清歌看去,你不是从来都不主动来找我,你可是有什么事情?阮清歌点了点头,将前段时间前去寒川寻找碧如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龙易孱得知碧如已经全然疯癫之时,眼底满是诧异。

你可知为何会这个般?阮清歌点了点头,将碧如受到守卫轻薄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想,为何这帮守卫的戏份这么多,竟然全都对那些女子下手。

而龙易孱听到这一事件心中却是没有多大的感想,毕竟一个女人能在那么多男人堆里面自然不是安全的。

阮清歌看着龙易孱,眼底满是凝重的神情,询问道,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治,还有这段时间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龙易煜去了哪里?他们已经知道碧如失踪的事情,龙易煜这段时间想要前去,却是被父皇给阻拦了下来。

但是相信是拦不住他的,所以萧容隽那边有什么动向,你叫他们停住,待龙易煜离去之后再进行,或者是将碧如给带回来。

阮清歌叹息一声道,我当初也是这般想,但是想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事情。

这时龙易孱揶揄看去。

你只要把碧如治好,在哪里知道真相不都是一样的吗?你让她在那里恢复记忆,难道是让她触景生情吗?阮清歌耸了耸肩,想来也是,既然现在龙易煜前去。

迟早可能会被发现,不如现在就将碧如给带回来,一举两得,顺便将她救治。

阮清歌点了点头,别想离去,却被龙易孱一把拽住手腕。

这就想走了,不去看看你的好姐姐?阮清歌冷冷一笑,她不是我姐姐,这辈子都不可能是!龙易孱耸了耸肩,那你要不要看戏?阮清歌抬起眼眸认真的凝视龙易孱,瞧见他眼底的阴霾便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你想整治家风,不要带上我,我可不想看见。

毕竟现在阮月儿应该还不知道阮清歌的存在。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吃下失忆丹阮清歌回去后,瞧见屋内正有一抹身影,她将大门打开之后瞧见了凤兰烟。

你在这里做什么?都已经这么晚了。

只见凤兰烟勾唇一笑,你还知道这么晚了?回来你都没有找我,还是我的下人告诉我才知道你回来了。

阮清歌呵呵一笑,这不是考验你试人的本领吗?让你看看哪个是我和哪个是筱霏。

凤兰烟撇了撇嘴唇,直奔主题道:你回去没有希地国的消息?如何?现在可是安全?阮清歌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寒川,并不知道希地国所发生的事情。

不如你等我下次回去之后再做打算,应该就在这些时日了。

阮清歌说着的时候眼底满是暗色,毕竟不知道龙易煜那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或者是现在到底去没去寒川。

凤兰烟闻声叹息一声: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小心一些宫中的事情。

我也已经听说了,老皇帝好像与龙易煜之间有什么事情。

如果是碧如在寒川也可能已经被发现,因为那天我听到了一些事情。

阮清歌闻声皱眉看去,你听到了什么?凤兰烟上前将阮清歌拉在身侧,两人坐在床榻这边说道。

前段时间我去陪伴了皇帝,在休息之时听到他对龙易煜说发现了碧如的踪迹。

龙易煜想要前去,被了皇帝给阻止,老皇帝派人去了。

但是依照龙易煜对碧如的感情,他可能也会暗中前去。

阮清歌闻言点了点头,这与龙易孱所跟她说的一般。

想来这应该是事实,龙易孱并没有骗她,而龙易孱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阮清歌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段时间我便想一想策略好抵挡那两人。

凤兰烟叹息一声,你自己心里有成算便可,小心一些。

说着便向着外面走去,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回身看来。

记住我的事情,一定要将希地国的消息告诉我,我真的很急。

阮清歌闻声扑哧笑了出来,你已经离开希地国这么多年,为何还会这般关心他们,难道这处不好吗?凤兰烟叹息一声,仰起头看向周屋内,虽然这处极好,但是毕竟不是心中归宿,也不知道现在馨儿如何。

阮清歌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凤兰烟对胡乃馨的感情,就好像她对那两个孩子一般,虽然离开这么久,但是她心中从未放弃过去两个孩子的想念。

她想着这些时日等到龙易煜前去寒川的时候,便回京城一趟,看看那两个孩子。

毕竟现在有黑丸以及她武功高强,行驶起来极为方便。

待凤兰烟走后,阮清歌便休息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阿良便前来告知阮清歌,龙易煜已经前往寒川。

而就在阿良走后,阮清歌找来雪耗子写出信件放在她们的手中叫萧容隽将碧如给带回来。

毕竟那处已经不是很安全。

月末过了7日之后,阮清歌接到了雪耗子传回来的消息。

萧容隽他们也已经带着碧如回来。

而正当阮清歌与筱霏互换身份准备回到无人之地之时,这时龙易孱来到了她的门口。

她扬起面容看去,你这般到来,不畏眼线吗?龙易孱轻笑一声,既然碧如已经被发现,那边的事情十分紧急,谁还有功夫搭理你?阮清歌闻声叹息一声,果然她还不是受宠的,但是这样也好。

阮清歌凝神看去询问道:你前来有何事,我正要回去。

就在这时龙易孱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这些时候我想了许久,不知道这个东西对碧如有没有用处。

阮清歌将之拿过,这是什么东西。

龙易孱凄惨一笑,这个是失忆丹,就是当初我给你的那颗。

阮清歌闻言这才想起来,当初要给封雨桐吃下却是没有。

她身上还有一个。

她皱眉看去,这东西对她能有作用吗?龙易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有作用呢。

阮清歌闻言也是便将那药收了起来,对着他道了一声谢。

临走之时,龙易孱拽住她的手腕。

有什么危险一定要告诉我。

他眼底流露出真情,让阮清歌得心中一暖。

她拍了拍龙易孱的肩膀,知道了,谢谢你。

不多时,阮清歌向着无人之地飞去。

当来到地下的时候,瞧见他们几个都已经归来。

她检查几人身上发现都没有受伤,这才松出一口气。

她仰起头看向萧容隽寻轻声问道,不知道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龙易煜?萧容隽摇了摇头,当接到你信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回来了。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她扬了扬手中的药丸,将龙易孱的话语说了出来。

萧容隽凝重看去,对于这个龙易孱一直都是阮清歌在交流,他了解不多。

但是这么一听心中就是生起一些醋意。

以后你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阮清歌点了点头,现在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说着她向着萧容隽揶揄看去,怎么?你这是醋了?萧容隽摇了摇头,并未,若这药丸当有成效,现在便将给她服用下去吧。

阮清歌点了点头,上前瞧见碧如已经干净整齐,换了一身衣物。

而就在这时凤沫灵缓步走来,一脸无奈的看着阮清歌。

你可不知道,当初他们带着她回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你生事了呢。

阮清歌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对不起,娘亲!让你担心了。

凤沫灵叹息一声,眼底带着楚楚波光看向碧如的面容。

我竟是没想到这世上有这般面容一般的人,到底是苦了这个孩子。

阮清歌抿唇不语,对于碧如的遭遇她还能说些什么呢,为了一个国家,原本想要进入寒川一心研制解药,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阮清歌叹息一声,上前走去,将药丸儿从瓶中倒露出来,随之塞入了碧如的口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不多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就在这时阮清歌想起陆青这个人,她向着凤沫灵看去。

不知陆青现在正在何处?相信他看了这么多时日的书籍,应该已经有了一知半解,她若是不在的时候,便也能够帮助他们一起照看碧如。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在我之上凤沫灵闻言,眉头紧拧,那小子这些时日我都没有看出门,亦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阮清歌颔首,打算向着陆青的房间走去,却是被萧容隽一把拦了下来。

他就起眉头看像阮清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要总去男人的房间,我去吧。

阮清歌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讪讪的抬了抬手拍着萧容隽的肩膀。

好,我知道了,以后都由你来做好了,那陆青是我培养的医者,在那些被接回来的太医之中算得上也极为稳定。

但是我还没有考验他一二,这段时间均是给他看书,我所设想的便是让他照顾碧如。

毕竟这处只有白凝烨一个医师,相较于来说是不充分的。

萧容隽点了点头,随之向着陆青的房间走去。

瞧见那小子还在看着书,按照阮清歌所说的来看,这小子这些时日准是在看书,难道是钻进书中了吗?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他能够这般潜心研究医术也算是个好的、在他所遇见的人之中确实没有这样的。

当陆青瞧见是萧容隽过来的时候,极为诧异,他将书盖上,冲着萧容隽和煦一笑。

今日怎么换了个人?萧容隽眼眸虚了虚,能在他面前还依旧这样处境不变的人当真是极少的,不是不怕死,就是背景深厚,或者是本人就一副大义凛然,显然这陆青应该是最后一个。

他上前对着陆青道:清歌让我来看看你看的如何。

陆青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旁边的一堆书籍,对着萧容隽道这些书我已经看了半数,剩下的那些便留着以后再看。

这些时日我也有些乏了,你们可是需要我做什么?萧容隽闻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先跟我出来吧,找你有一些事情。

陆青眼底闪烁着华光,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跟在阮清歌的身边一定能够展现医术。

而不是在太医院内将自己的才华给埋没。

萧容隽瞧见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挑了挑眉头,不得不说阮清歌的眼光极好,竟是能在一堆沉沙之中挑选出这颗金子。

不过到底是与否也要检验一番才是。

而当陆青出去的时候,却是瞧见一幕让他极为震惊的场景,只见在那石头堆积的走廊尽头,这一家子的老爷子坐在地上一条腿摔落在一旁。

他连忙上前,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但是他也有一点怀疑,这空气中竟是没有血腥之气,而那伤口断裂的极为整齐,简直就像是假的一般。

他顿时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这时,阮清歌从一侧走了出来,你可是能帮我将爹爹的腿给接上?陆青诧异看去,竟然还有断骨之法?他忽然想起阮清歌给他的那些书籍上便写着这一事件。

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他竟是极为震惊,就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代替人腿的东西。

他仔细的将那断肢捏在手中,这一看意识惊为天人,连声说了三句好,我的天!竟是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阮清歌微笑着点了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会发生的事情,你便先将我将这腿给接上吧,我看看你的手法到底如何?那陆青点了点头,随之一脸恭敬地将老爷子扶在了屋内的石台上,随之检验了一番。

约莫片刻间,便将他腿接上,然而就算没有后边这一幕,就凭借他出来那焦急的神情,以及询问老爷子的话语。

阮清歌就知道这个人的心性极好,那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待一切完好之后,阮清歌将陆青叫到了放置比如的那个房间之中。

当陆青瞧见碧如之时,在她和阮清歌之间来回扫视,顿时惊呆。

却想起之前的那一幕,便又摇了摇头,的确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只有他想不到的事。

而就在这时阮清歌上前。

站在碧如的身侧对着陆青道: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吗?陆青抿了抿嘴唇,那一脸书卷气上,眼底坚定而又认真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不管你的身份是如何,只要我知道往后要跟在你的身侧,你便是我的主子,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便可。

阮清歌顿觉好笑,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陆青仰头叹息一声,自然是将医术发挥到巅峰,跟在你身侧,我就知道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眼前的女子可是五皇子妃?而你并非是影国之人,不知你为何进入宫中,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我只要认定,你就是你便可!阮清歌闻言哈哈一笑,好一句你便是你!的确如此,眼前的女子就是当初的五皇子妃。

碧如与我长相一般,但也不知为何会让五皇子将我给劫来了。

这里并非是我当初所入,所经历的那些也不是我所想,但是与你说这些也已经无妨。

你最近的任务就是帮我照看她,她已经吃下了失忆丹。

陆青眼底浮现诧异,向着阮清歌看去。

那东西可是宫中的秘药,你怎么会拿到?阮清歌勾唇一笑,你小子也算是有眼光,知道跟对人,我自是有我的手段。

放心,只要跟着我,以后有你的肉吃!陆青腼腆一笑,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有些疑惑:传言,那失忆丹吃下后,人便会失去记忆,可是为何要这般给她吃来?他现在昏迷不醒。

是因何?难道是失忆丹的副作用?这副作用一词还是从阮清歌给的书籍上学到的,不然他根本不知。

阮清歌摇了摇头,抬起手臂抚摸着碧如的面颊,她肌肤冰冷,就好像她的心一般。

阮清歌叹息一声,这碧如发生了一些非人之事,所以要她吃下药物消减那段记忆,而留下一些有用的供我查看,但我不知她会从何醒来,也不知她日后是否有其余的病端,所以便要你与白凝烨一起治疗。

陆青点了点头,那白凝烨也是一个好的,之前我与他一起交流医术,他的境界在我之上。

阮清歌闻言,轻笑摇头,毕竟白凝烨也是大盛朝的圣医,要是还不如他,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不甘千年陆青神色一凛,沉着看去,问道:我现在看着她就行了?阮清歌点了点头,虽然与陆青道明了身份,但是她还不是很放心,出去的时候叫萧容隽派人时刻盯着陆青。

阮清歌忽然察觉周围并没有青怀的身影,那青阳倒是还好说,毕竟小桃怀有身子,在边塞看守。

但青怀呢?阮清歌想着便将疑惑说了出来,萧容隽抬手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眼底满是宠溺,他回边塞帮我处理事务,过段时间回来,若是他知道你这般关切他,他一定会感激你的。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皆是人,毕竟是在身边这么久的。

萧容隽将手臂收起,道:这次多久回去?阮清歌垂眸想了想,龙易煜那边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便道:应该能待上许久。

只要龙易煜一日不回来,皇宫那边就没有人寻她,毕竟管碧如的事情还管不住呢。

萧容隽点了点头,抬手搂住阮清歌的腰身,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可不要浪费了。

阮清歌抬手拍打这萧容隽的肩头,感受两人身子贴近产生的炽热,面颊一红,什么时候学坏了?萧容隽在阮清歌的脖颈边上蹭了蹭,为夫在娘子面前一直这般。

说着萧容隽便将阮清歌向着室内抱去。

躺在冰冷的石面上,感受着眼前的炽热,阮清歌眼底满是波光,她抬起手臂搂住了萧容隽的脖颈,在他耳侧呵着气。

一会就有人就来了,你不怕吗?萧容隽轻声笑道:这般才刺激,不是吗?阮清歌咬住下唇唔嘤一声,当真是学坏了!还有更坏的再后面…萧容隽长臂一抬,将阮清歌向前一拽,她整个人缩在萧容隽的怀中,如同小鸡仔一般。

那双大掌划过肩头,衣衫落尽,不多时,屋内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花无邪原本想要寻找阮清歌询问归去一事,但一停在门口顿时调转了脚步,垂着脑袋细细碎碎的说着什么。

沐诉之不解看去,将手中找来的药物丢在了白凝烨的怀中,那小子在做什么?白凝烨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找清歌吧!我去看看。

说着白凝烨就向着前面走去,沐诉之伸出的手掌摆在空中,但到底是没有拉住。

不多时白凝烨与花无邪一般神情走回,沐诉之皱了皱眉头,将白凝烨拽住,怎么了?你自己去看吧!白凝烨一脸的气愤,这室内就三个女人,都有主了,他还是个单身狗,这是要闹哪样啊?可还不待沐诉之上前,阮清歌与萧容隽走了出来,两人均是衣衫布阵。

阮清歌感受到远处炽热的目光看去,瞧见沐诉之眼底的幽深,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缩在萧容隽的身后,小声道:不是要去泡温泉?快去啊!萧容隽轻笑一声,将阮清歌抱在胸前,两人向着温泉室走去。

可两人刚要进入,便听到陆青叫喊的声响,她醒了!她醒了!阮清歌和萧容隽对视一眼,均是闪现不可思议,走!萧容隽拽起阮清歌的小手向着远处走去。

两人来到那个房间,瞧见碧如正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阮清歌也终是看清,碧如与她最不相同的便是瞳孔的颜色。

阮清歌是属于琥珀色,而碧如瞳孔黑中带着一丝棕色。

但这般瞧去,碧如却也不甚平凡,看去依旧貌美,但不及阮清歌半刻,皆因眼眸毫无光彩。

阮清歌缓步上前,碧如下意识的后退,发现后面是墙壁,这才停住,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是谁?为我会在这处?当她看见阮清歌的时候更为诧异,你…我…阮清歌眉心微皱,你是谁你知道吗?碧如好笑看去,但是面色不显,我当然知道我是谁,倒是你们,劫持皇子妃,可知重罪!?阮清歌耸肩,看向萧容隽微微一笑,看来还有得救。

她看向碧如,道:你可知现在是何年何月?不就是…——这时阮若白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身边环境的改变。

这周遭一片黑暗,看去好似一个破旧的拆房,他只身躺在草堆上。

小七见阮若白醒来,闪动着翅膀来到他的身边,质问阮若白。

我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守护了这个地方上千年,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阮若白皱眉,回问道:你不过是一个守护者而已!小七神情逐渐疯狂,说:我不过是一个守护者?!这句话似是自言自语,突然,他喊到:我只是一个守护者吗?那我为你做的这么多呢?阮若白皱眉,逐渐起了杀心。

你为我做了多少?这时小七突然对阮若白发起了攻击。

阮若白反应过来侧身躲开。

小七那一双黑如豆的眼眸越来越疯狂。

很明显他想要毁灭了一切!阮若白心下一惊,立马发起反击。

他不能让他毁灭这个地方。

两人的攻击使这个地方逐渐起了火光。

阮若白很生气,双手结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小七压下心底的震惊,立马发起更猛烈的还击。

两人从房间里打到了外面。

很快房子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小七对阮若白喊道,你从来都没看到过我为你做的事情,即便我为你守护了这个地方上千年!阮若白面目表情,回道:你不过是我的神兽,你认为不应该做这些?这都是你的职责!说着,他手上结印,对准了小七的翅膀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小七压下眼底的暗淡,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

因一虫一人皆不是弱者。

所以两人的攻击使这个村庄引起了不小的火灾。

这时小七突然窜到阮若白身后,想要偷袭阮若白,不料阮若白趁他不注意,一个回身挡掉了小七的攻击。

而不远处的无人之地,因为动荡晃悠了起来。

阮清歌抬头看向不断掉落尘土的头顶,疑惑的问道:你看上面发生了什么?萧容隽面色一冷,向着上面走去。

这时阮若白和小七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但两人都不肯服输,有一副非要斗争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找到若白当萧容隽回来的时候,眼底满是阴郁。

对着眼前的几人道,在这附近的村庄着火,整个村落似乎都受到了殃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阮清歌顿时大惊,这周围就有一个村落,便是月牙村。

而这段时间封父和封雨桐去镇上小住,面上被阮清歌易容,也算是清静,却不知道殃及到他们没有。

若是这般可真是坏了!萧容隽和阮清歌对着几人吩咐了一声,便向着远处前去。

因为凤沫灵怀有身孕,所以并不如能前去。

沐振擎便留下来陪伴在她左右。

而陆青央求着阮清歌,出现这样的事情便能展现他的医书,也要跟着一同前去。

阮清歌闻声点头,也正好是考验他真心的时候,如果之前是虚与委蛇便也就罢了,她也懒得培养坏家伙。

但若是能够用得上自然也是好的。

而当几人去的时候,发现发生火灾的并不是月牙村,而是另外一个村落。

他们从来都没有前来过。

而瞧见天空中的景象之时,几人均是差异。

火光卷着尘土将皆为烧灼,满是硝烟的味道,眼前逐渐模糊。

就算隔得这么远,都能感受到炙热。

花无邪抬起指尖,指了指天空,一只手臂捂住面颊,对着紧人道。

快看!那天上的是什么?是不是小七和若白?阮清歌闻声抬起眼眸看去,在瞧见他熟悉的身影时,顿时大惊。

只见那天空之中一虫一人正在天人交战,打的难舍难分亦是如火如荼。

阮清歌不可置信看去,原本他以为小七将阮若白接走是因为害怕阮清歌害他。

却没有想到这俩人现在竟是打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然而想要知道因果,也只能够等到阮若白下来的时候询问。

花无邪皱起眉头看去,这可怎么办?他们两个怎么还打起来了,枉费我找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原来这俩人一直躲在附近。

阮清歌皱了皱眉头扫视周围,发现那些村民四处流窜,若是再让他们两个这样打下去的话,一定会引起巨大的火灾,甚至是惊动老皇帝,现在谨然还来得及。

阮清歌将眼前的局势说了出来,萧容隽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是这般想着。

不多时两人见凌空一跃向着两人进攻而去,而那两人没想到他们的打斗竟然会引来阮清歌和萧容隽。

他们两人想要闪躲却是已经不得,因为现在阮清歌和萧容隽的攻击为高强。

那两人好似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间就将阮若白给拽了下来,然而小七也被阮清歌打成了重伤,从天上掉入,砸在地上长出一个巨坑。

而就在这时白凝烨和花无邪纷纷上前将一个网罩给罩了上去,小七眼里满是暗色,在心中鄙夷这些愚蠢的人类,竟然想用普通的网罩住我!然而令他诧异的是,将当他刚要飞身跃起的时候。

竟是网上竟是一阵金光闪烁,紧接着他便从硕大的身形变成了一个七星瓢虫的同样的体型。

他吱吱的大叫着,然而那声音却是谁也听不见。

他怨恨的眼神向着阮若白,看去只见阮若白放下结印的手掌,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

这时阮清歌把着阮若白的脉搏,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打起来?阮若白皱起眉头一脸天真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姐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醒来这虫子就攻击我!阮清歌顿时皱起眉头,这小七不是你的神宠吗?他攻击你是作何?你竟然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连它为什么将我劫过来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我呢?阮清歌诧异看去,但是听着阮若白的话语竟然也说不出来什么。

好了,不管如何,我们先回去。

片刻后,阮若白在白凝烨的搀扶下起身,要用这支网罩住小七,不然他还会飞到远处。

阮清歌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并未说出。

她深深的看着阮若白一眼,发现这小子在瞧见他们来的时候明显松出一口气。

难道这火光就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吗?可不管怎么这小子都是生活在自己身边许多年的人,已经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她不想在他身上产生什么怀疑的感情。

便将小七和阮若白向着远处的无人之地带去,陆青等人留下来观察情况,以及暗中帮助百姓救火灾。

而纸是包不住火的。

在几人走出不多时的时候。

老皇帝便听闻了这边的消息,他派来守卫查询,得知竟然有一只硕大的虫子与人在打斗。

老皇帝闻言眼眸瞪圆,口中喃喃自语:他出现了,他终于出现了,是不是他复苏了,太好了太好了!然而身侧的暗卫竟是不知老皇帝在说什么。

他究竟眉头问去:皇上所言何意?皇帝冷冷一哼,你是不会明白的,但是只要他出现,这个世界将再一次被颠覆。

——当几人回到山洞之时,阮清歌抱起手臂站在阮若白的跟前。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阮若白无辜的皱起眉头,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问我到明年,问一辈子,我该不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我又听不懂小七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就在这时,那边的小七嗡嗡的扇动着翅膀,只有阮若白能够听见。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枉费我帮助你这么多!而阮若白就好像没听见一般,依旧瞪着硕大的眼眸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眉头一挑,询问道:这段时间你在哪里,醒来的时候就在那个村落吗?阮若白点了点头,我也是刚醒来,那小七就对我发起了攻击。

阮清歌皱起眉头,你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不然为什么他劫走你的时候就不杀害你,而非要等你醒来的时候才杀你。

阮若白眼眸微闪,依旧狡辩。

我哪知道这只虫子发什么疯啊,不如你去问问它?阮清歌抬起手指弹在阮若白的脑门上。

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我都听不懂它说话!我怎么问?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杀了废虫阮若白耸了耸肩,既然你也听不见,我也听不见,所以就没有办法喽。

阮清歌冷冷一哼,不然这样,将它杀掉了!以免往后头为祸人间。

阮若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好呀,杀死也行,反正是一个没用的废虫。

阮清歌听完这番话语,眼底满是沉重,毕竟这小七陪伴他许久,竟是这般轻易就能够说得出来,是他生性本就凉薄,还是因为刚才的事件对小七不再抱有希望。

可不管是哪个都不是阮清歌能够接受的。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不断挣扎着的小七,心中满是对它的默哀。

你个小可怜儿,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那小七闻声却是停住了挣扎,将自己缩在角落之中,看去极为可怜。

阮清歌无奈叹息,既然你将它抚养,就要对它负责。

阮若白耸了耸肩,一双眼眸幽怨地向着小七看去。

这个臭东西都要杀死我,不顾我的性命,我又何来负责任一说,人都是相互的,这虫子也不例外。

它若是乖乖的在我身边,我便放任不管,若是起了异心,便至于死地罢了,管它有没有用处,这句话不仅是对阮清歌说,也是对小七说来。

然而那小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之中,全然不顾阮若白所说的话语。

阮清歌看着虫子萎靡不振的神情以及阮若白所说出的语气。

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但他们两个均是不说也没得办法,只能从日后的观察之中发现。

当阮清歌从室内出来之时,瞧见正在走过来的萧容隽,如何?可是查明?阮清歌摇了摇头,眼底染上晦暗,纤长的睫毛随之一颤,嘴角勾起无奈笑意。

若白什么也不说,我也没有办法,那边的事情如何了,皇帝可是过来?百姓可是安稳?萧容隽点了点头,这影国的百姓身上确实有一些武力,将那火灾给躲了下去。

但是老皇帝也已经派人过来查看,被我们的人躲了过去。

但是你不要担心,无妨的。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

想必到皇帝那边已经得到阮若白和小七的消息,一定要将他们两个看管起来。

但若是把他们送回京城,无人看管也是麻烦的事情,但是留在这里危险的系数将会提升,该如何是好?萧容隽抬起手掌拍了拍阮清歌的头顶。

这件事情你无需担忧,只需处理好碧如的事情便可,我会安置好阮若白的。

阮清歌沉默思索了片刻,想着也只能这般,并向着碧如的房中走去。

当初他们走的时候,碧如刚说到关键之处,竟是被小七和阮若白的事情给打扰了。

阮清歌来到壁炉的房间,发现她正在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

阮清歌走进来的声响惊扰了她。

她皱起眉头向着阮清歌看去,你来做什么?阮清歌勾唇一笑,这里是我的地方,你说我来做什么?碧如自觉有些理亏,眼底出现一丝波光。

那眼里的情绪满是不明。

阮清歌缓步上前,坐到碧如的身侧。

而就在这时,碧如一脸古怪的向着阮清歌看了过来。

我极度怀疑你是不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为何我们两个的长相这般相似。

就算说出去我们两个是双胞胎都有人相信。

阮清歌轻声一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不好意思,我有一个哥哥,而我的父母也都在此,他们并没有过其余的姐妹,所以你不是我的同父异母兄妹。

这时碧如叹息一声。

她主动抓起阮清歌的小手,缓声道: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把我从那地方给带了回来。

阮清歌听闻碧如主动说出这句话,便轻笑了一声对着她道:不知你当初去那里是做什么?碧如眉头皱了皱,眼底闪现出一丝恍惚。

好似极尽思索一般。

我也不知道我去哪里要干什么…头好疼!阮清歌在前去救阮若白的时候,就与碧如说起这些事情。

但是那个时候碧如的记忆全然停在五皇子府中,而她现在说出这番话,便是感谢阮清歌将她从五皇子府中给带了出来。

当阮清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情不免有些难受,毕竟她想的是,碧如彻底遗忘在寒川之内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记忆丢失的太多。

阮清歌无奈叹息一声。

没关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阮清歌瞧着也问不出什么,抬起手臂拍了拍她的小手。

在这里将身子全然养好之后,便带你出去。

而就在这时碧如紧张地看向阮清歌,不断的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你能带我走吗?我知道你并不是影国的人。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逃离这里所有的一切。

阮清歌眉头皱了皱,既然碧如能够这么说来,便一定还是有蹊跷之处。

她便出声询问道:不知你先前所经历了什么?让你产生这么大的感触?可是能够与我道来?然而碧如却是抿起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顿时明了,现在对于碧如来说她还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怎么可能敞开心扉说那些话语。

阮清歌暗中叹息一声,不过不着急。

日后说来也是可以的。

她站起身站在壁炉的身前,认真揣摩看去。

带不带走这一事我们日后再说,现在你想先将身子养好吧?碧如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阮清歌的心情碧如也是明白的,她们两个并非相互信任,所以有些事情也只能从长计议。

阮清歌这般想着便抬手摸向碧如的脉搏,我是一个医师,我给你看看脉,看你现在的身体如何。

然而就在这时,碧如将手臂向回收了,对着阮清歌摇头轻笑,我也是个医师,对于自己的身体极为了解。

我身体里有一种不明之物,想来应该是你们救治我的时候吃下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碧如的眼底明显闪烁,一丝怀疑。

阮清歌警觉是不是这碧如知道的失忆丹一事。

尤其是想到那封笔记就是她所撰写,相信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但能这般用着怀疑的语句说出应该不至于。

阮清歌便笑了笑:是的,那药物是治疗你身体的,没什么大事。

碧如点了点头,谢谢你们。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宫事暂缓阮清歌在这处呆了几天。

整日不是看着小七和阮若白,就是检查碧如的身体。

碧如在这几天休养后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这天碧如说出想要出去看看,被阮清歌给拒绝了。

你的身子还没有彻底完好,外面正是风骨寒天,小心着凉。

不得已,碧如只好选择妥协。

但是阮清歌回想自己这些时日在这里憋的有些烦闷,便趁着夜晚时分来到了地面上。

看着远处月色眼里满是畅然。

而她刚要转身回去之时,忽然感受到远处传来一抹不同的气息,以及那快速飞行的声音。

阮清歌这段时间练功已经造就了耳听八方的本领。

她匍匐在地将自己的身形最小化,向着远处看去。

而就在远处的龙易孱乔瞧见阮清歌这般形象顿时落了出来。

他凌空一跃来到阮清歌的身边,调笑道:作何像一只大老鼠一般趴在地上?阮清歌瞧见是龙易孱,不悦的皱起眉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这么晚到来时有何用意?难道宫中有什么事情吗?龙易孱挑着眉头点了点头。

自然是,不然你以为我找你是作何,难道是想你了吗?每次我这般说来你都不给我台阶下,我也懒得说了。

阮清歌闻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知道就好,以后少要调戏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便可。

龙易孱缓步上前,双手背后凝重看去。

你不在这些时日,龙易煜从寒川归来,并没有带回来关于碧如的消息,她在你这处可是安全,她现在情况如何?阮清歌闻声面色骤变。

你这说的有头没尾,她没有带回碧如的消息,那么之后老皇帝可是什么神情。

龙易孱摇了摇头对着阮清歌道:你先回答我,碧如在这住可是安全,她现在情况如何?阮清歌想来龙易孱能够这般说,一定是有他的考量,并将碧如现在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当得知碧如的记忆停留在还在皇宫之时,并不知道去寒川的时候龙易孱明显松出一口气。

这样也好,这样你也可以继续留在空中扮演她的角色。

其实当初老皇帝不过也是让碧如研究解药罢了。

只要你还有一丝用武之地,他们就不会拆穿你的面目。

阮清歌颔首,听到龙易孱这般道来,便知道他们可能很早之前就知道阮清歌真实的身份。

而老皇帝并未展现出来,也不过是要她研制解药了。

老皇帝那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是这段时间好像是很着急要解药。

留在宫中的是筱霏吧。

她被老皇帝弄得团团转。

不过也幸好在你离开的时候教了她一些医术也算蒙混过关,但是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回去坐镇,这样才能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阮清歌颔首,还有其余的消息吗?若是没有的话,今晚我先在这里歇息,明日再回去。

龙易孱点了点头,眼里浮现一丝昏暗深色。

不管怎样你自己有考量便可,但是最好还是今晚就回去,毕竟夜深人高也好办事。

阮清歌点上点头与龙易孱应了一声,随之便向着下面走去。

可她刚进入其中之时。

便瞧见地站在洞口的萧容隽。

她眼里有些慌乱,但随之一想她又不是与龙易孱偷情,有什么好慌的?她向前走去,站在萧容隽的身侧,将刚才两人的对话尽数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隐瞒。

而阮清歌明显瞧见萧容隽的眼里中带着一丝心悦。

萧容隽上前抬手撩拨着阮清歌的长发,将她拉入怀中,轻声道:回去吧,保护好自己便可,有什么事就叫雪耗子过来叫我。

阮清歌点了点头,眼底带着百般不舍,但还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她询问道:那些人还没有回来吗?到底要处理到什么时候?询问的自然是村庄一事。

萧容隽叹息一声,这件事你就不要多管了,管理好宫中的事情便可,这边有什么进展我也会告诉你。

阮清歌听闻此言便放心下来,有你这番话就好,那我现在就回去,处理好碧如还有娘亲,将她们两个保护好。

说着阮清歌叹息一声,原本打算这些时回去京城一趟。

但是情势太过于紧急,也只好强制放下。

然而就在这时萧容隽提出了话头,你不是想念那两个孩子了吗?不如回去先看看,之后再回到皇宫。

阮清歌回想刚才的月色,时间应该尚早。

如果是现在回去的话,应该在凌晨之时回到皇宫,想来时间也是不晚的。

她点了点头,眼底浮现喜色,两人说着就行动了起来。

换好一身夜行衣,两人手牵着手将那丸子炸落在脚旁,随之情景一晃,便来到了一处毫无人烟之地。

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周围,瞧着这景象有些熟悉。

这里是哪里?萧容隽摇了摇头,凌空一跃向着树上飞去。

阮清歌紧随其上,瞧见了不远处有一个村庄,两人敲定注意。

到了村庄,在其中找了一个路人。

询问得知,这村落是距离边塞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

阮清歌听闻再次笃定。

这黑丸降落的地点,应该就是在影国与边塞之地流转。

阮清歌掐算一下时间,若是从这时候飞往京城,也需要一个时辰。

两人随便吃了一些干粮,保证充足的体力,便向着京城飞去。

而在过程之中,阮清歌侧目看相不断在逐渐飞跃的萧容隽。

她笑了笑道:这段时间也没有听你喊母妃,难道你就不想她吗?萧容隽摇了摇头:你都知道想两个孩子,难道我就不想吗?无非是我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阮清歌点了点头,对于萧容隽他本就是面色不显的人。

两人飞行之时,再经过一次村落。

可见他们正在欢庆着什么。

阮清歌想了想便对萧容隽道:不如我们下去买一些东西,给两个孩子当做玩具,毕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看见那两个孩子,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萧容隽觉得也很有道理。

两人便调转方向,向着那个村落飞行而去。

那村子锣鼓喧天,极为热闹。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皇上选妃那镇子似乎在举办着什么典礼?极为热闹。

萧容隽站在阮清歌的身侧,两人一个高大威武,容貌俊逸,一个小巧玲珑,面容亦是绝美,均是引起了他们的侧目。

阮清歌为了不省事,两人便买了一个面具带上,这才减少了许多的目光。

而阮清歌对这处的欢乐也展现出一丝怀疑,毕竟现在京城什么样的情况他们都是了然的,怎么可能还会有村落是这般的欢乐。

阮清歌想着便找来一个村民询问,大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听闻京城局势那么紧急,你们竟然还能这般苦中作乐,当真是极好。

那大娘却是一拍大腿满脸的抱怨。

欢乐什么呀?我们也是不得已呀,你知不知道这举办的典礼也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阮清歌闻声皱眉看去,为何会有这般,为什么要做给老皇帝看?那大娘上下打量了阮清歌片刻,瞧见她并不是本村人眼里生出一丝警惕。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是我们村的人吗?其余的村都是这样办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京城什么情况?你居然心里一点数都没有,还是你是敌国的奸细?阮清歌顿时笑了起来。

大娘你对我可能有一些误解,我和我家相公均是在深山之中居住。

对现在的情势并不所知所,这次出来也不过是游山玩水。

途经此地便瞧见这般盛况,心中有一些疑惑,所以想要询问。

随着阮清歌又说了一些大盛朝所发生的事情,均是百姓得知。

她又笑了笑道:这些也是从家中书童的口中得知。

那大娘听到阮清歌这么说心中的警惕便也放了下去。

她叹息一声,将阮清歌拽到了一个巷子口,抬眼撇了一眼萧容隽。

阮清歌对萧容隽使去一抹眼色,萧容隽向着远处走去。

那大娘才说,我瞧你家这个男人都是个好的,可不像那老皇帝。

说着大娘对着阮清歌抱怨起了萧容隽。

那话语间满是对萧容隽的谴责,当阮清歌听闻真正原因只是眼里满是鄙视,因为这庆典竟是为了给萧容隽挑选妃子。

直到大娘絮絮叨叨的抱怨完,阮清歌才问到:就算是皇帝选妃子,为何要举办的这么隆重,难道财力能够跟得上吗?那老大娘哎哟一声,自然是跟不上的,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这一点,我们一家家掏出钱来才凑齐这点钱。

为的就是选出最好的女子奉献给皇上,也不知道皇上要作何。

竟是要每个地方挑选出最有特色的女人才可以,往年都是要达官显贵为妃子,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听着大娘的话面色一暗,忽然想起当初在皇陵之时,萧容堪便是用壁子之血换的长生不老。

阮清歌对着大娘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她的手中。

大娘我不想生事,这个银子给你作为答谢,希望别人问起你便说没有瞧见过我,咱们两个也没有聊什么。

那大娘看见银子顿时乐呵呵一笑,抬起银子放在嘴边用力的咬了一下,随之讪讪道:哎哟姑娘,看你这话说的,咱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说这些话也不过是闲唠嗑而已,其余的人也都知道你。

不用这般!阮清歌心中冷冷一笑,不用这般,你倒是将银子还我!但是她面色不显,对着大娘笑了笑,转身便向着萧容隽走去。

此时萧容隽正站在一个台下,看着台上女子表演目光沉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阮清歌瞧见撇了撇嘴唇,站在他的身边用装肩膀撞了撞他。

怎么?这是看的可是好?萧容隽摇了摇头,抬起手臂抱住阮清歌的肩膀:自是没有我娘子舞的好,不过我倒是有一些怀疑。

这些女子的长相皆是与你娘亲长得相似。

阮清歌闻声抬起眼眸看去,瞧见的确如此。

但是刚才那大娘却是没有说出这些事情,这般是作何?难道是秘密进行?然而待两人向着城外走去,萧容隽叫住阮清歌,向着告示上边看去。

瞧着上面画作才得知,原来那些女子皆是用凤沫灵的长相挑选而成。

阮清歌顿时大惊,难道萧容堪还没有放弃吗?看来的确是如此!阮清歌将刚才大娘所说的话告诉了萧容隽,两人决定先去其余的城池看了看,发现别的地方也都张贴着这样的告示,而有的地方依旧在举办的选秀,有的地方已经进入了休息。

阮清歌得知这些内幕,便没有与萧容隽继续在外边探寻,而是直奔京城而去。

此时站在山坡之上眺望,瞧见皇城边上站着许多守卫坚守着阵地。

阮清歌瞧见那皇城的大门心中一叹。

许久未回来却是这般触景生情,想起当初居然是在这里遇见了萧容隽,那心中满满的都是回忆。

萧容隽轻笑一声,抬起指尖挑住阮清歌的下颚。

夫人这般神情,可是想起了何事?阮清歌仰头看去,眼眸满是波光。

还记得当年在采莲湖畔吗?你我便是在那里相遇。

萧容隽点了点头,眼眸顿时一样,不知夫人说出这话,可是有何用意?那声音极为低沉诱人。

阮清歌面加一红,想起两人不太愉快的相遇方式,摇了摇头抬手掐住萧容隽的腰间。

那你这般看着我有事作何,咱们两个快些回去吧,孩子现在都可能已经睡下了!两人转身两人转身向着花海楼飞去。

阮清歌并未带腰牌,正站在山下想办法。

然而两人刚到达云梯下方的时候,忽然冲出人群将两人包围。

是谁竟然大犯花海楼!阮清歌将面上的面具摘去。

是我!她瞧见眼前的刀疤男微微一笑。

刀疤男诧异不已,一把将刀收起冲到阮清歌面前。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要许久呢,还以为你们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阮清歌摇了摇头便询问道:他们都睡下了吗?刀疤男点了点头,都已经休息了。

阮清歌叹息一声便向前走去。

看了看手中拎着的糕点和玩具,看来也只能等到他们醒来才能看见,但这般看一眼就离去,心中有些不甘。

但她还是来到两个孩子的房间,瞧见胡乃馨正抱着孩子睡着。

然而她刚微微转动脚步想要离开,胡乃馨忽然睁开了眼眸。

是谁?!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看望孩子阮清歌刚要转身,忽然感受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风。

她并没有展露自己的身份,而是与胡乃馨对打了起来。

毕竟她离开这里许久也想要知道她的武功到底有多么高强,两人打的如火如荼难分难舍。

而到了后期胡乃馨显然不是阮清歌的对手,她皱起眉头向着远处看去,想要寻求救援。

她刚张了张嘴巴想要大喊,这时却听到阮清歌说道。

是我!不要叫人了!胡乃馨有些诧异,她不敢置信地看去。

当阮清歌将一种面具摘下之时,她顿时大惊,师父你回来了!她说完蹦跳着来到阮清歌的跟前,揉揉搓刚刚被打疼的手臂。

师父,你这可真是下死手啊!说完她不乐的抱起了阮清歌的手臂,在她身边撒着娇。

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许久之后才能回来,我可想死你了!阮清歌笑了笑,我也想你呀。

说着她将两个孩子的礼物给递了过去。

我倒是没有给你这个大孩子准备礼物,你可不要生气。

胡乃馨撅了撅嘴角,我才没有那么大的气愤呢!师父,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多待一些时日好不好?我真的是好想你呢!阮清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我也想在这里待许久,但是并不允许,过一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胡乃馨撅起嘴角切的一声,你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

阮清歌轻叹,那怎样才能不生气呢?胡乃馨思索片刻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便道:算了,这次放过您了,但是师父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难道就是为了看两个孩子?说着她的小嘴角又要撅起来,那眼底满是赤裸裸的嫉妒。

你就知道孩子都不管我,我也算是你的孩子呀!阮清歌闻声扑哧一笑,抬起指尖捏着她的鼻尖。

一听孩子这两个字忽然想起了凤兰烟的事情,便出声询问道:你的娘亲姓氏名谁?阮清歌忽然调转话题,胡乃新倒是有一丝反应不过来,我的母亲名为凤兰烟,怎么你也听到她的名号了吗?她可是江湖之中鼎鼎有名的女侠啊!要不是我的爹爹,我娘亲也不会进入皇宫!光说出去,谁人都知道我娘亲的名号,却跟了我爹爹!随之胡乃馨拽着阮清歌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竟然是风来烟光荣的事迹。

可说着说着她忽而叹息一声。

就是不知道娘亲现在在哪里。

阮清歌瞧见胡乃馨的神色,打算一会儿再给她交底,先是询问刚才胡乃馨说出关于希地国的事情。

你刚才说你前段时间回希地国了?所谓何事?为什么突然回去?胡乃馨皱了皱鼻尖,到前段时间不是打仗了吗?我关心爹爹的身体便回去看了看。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也的确是之前的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知你父亲的身体现在如何?胡乃馨叹息一声,因为之前服用了影国的药物,所以现在并不是很好。

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让父亲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还想着这段时间你若是回来有空便帮我去看看,不过现在看来怕是奢望了。

阮清歌闻声沉思了片刻。

若真的需要我的话,我便制作一些保命的药物给他先吃着,在有机会的时候我在前去慰问!胡乃馨闻声顿时欢乐不已,好的!谢谢师父!她想起之前的话题便道:如果我跟你说我遇见了你的母亲,你会有何感想?胡乃馨摇了摇头,我父皇找了她10余年都没有找到,在我几岁的时候她就消失不见,你怎么可能看见,莫不是耍我玩。

阮清歌闻声抬眼瞪去。

你看我像是会耍你的样子吗?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师父!耍你有什么好的,胡乃馨想来也的确是,阮清歌这般忙碌,也不至于回来就戏耍她。

她忽然抬起眼眸诧异看去:师父!按照你所说的话语,难道你真的看见我的母亲,您最近都出现在影国,难道她就在影国吗?若真是这般,那他父皇找不到娘亲也是应该的!阮清歌点了点头,将在影国之中遇到凤兰烟的事情说了出来。

胡乃馨闻声心中满是激动,拽住阮清歌的手臂连连道:你带我去,师父请您带我去,我许久未见到娘亲,我真是想得很!说着那眼底便泛着一丝泪花。

阮清歌却是抬起手臂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道:你不要着急,现在还不是带她回来的好时机,如果你想念的话,有时间我叫她带回来,但是她不能离开那么许久。

胡乃馨闻声眼眸带着雾气,没想到娘亲竟是在那边有那样的遭遇,要若是父皇知道的话,一定会心疼不已,这件事情我先不打算告诉父皇,等娘亲回来之时,我直接将她带到父皇的跟前!阮清歌闻声欣慰一笑,你能这么想便是好的,我现在想进去看看孩子。

胡乃馨点了点头,抬起手臂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痕,随之向着屋内走去,跟在阮清歌的身后。

进屋之时,瞧见那两个孩子均是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她。

怀瑾瞧见之时顿时展开了手臂,娘亲!娘亲!叫个不停。

而坐在一侧的凛冬一脸的阴沉,那眼神好像在控诉着阮清歌。

阮清歌没想到她许久没有瞧见这两个宝贝,现在竟然还是能够认得出她。

阮清歌上前将怀瑾抱在怀中,这么晚了你怎么醒来了?怀瑾小巧的眉头一皱,那神情与阮清歌就是那般的相似。

我听见娘亲的声音就醒来了!怀瑾咿咿呀呀的说着,虽然五音还不全,但是话语还是能够听得清的,奶声奶气,可爱到爆。

阮清歌闻声轻微一笑。

是怀瑾想娘亲了吧,娘亲这就回来了,看我们多么心有灵犀呀!而就在这时,怀瑾传来了一声哼声,她这般看去。

瞧见凛冬抱着双臂将脸撇向了一侧,哼的一声对着阮清歌道:娘亲就只会抱怀瑾,从小就是!凛冬不开心!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带我去见娘亲!而就在这时,萧容隽从外边走了过来,胡乃馨瞧见一家三口很识相的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萧容隽上前将凛冬给抱了起来。

你这小子倒是学会争宠了,等你长大一点,爹爹教你争势力如何?凛冬暗中叹息一声,他记着上一世的时候萧容隽也是这般说来。

但是却不像现在这般态度和悦眼底带着笑意。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阮清歌已经远离了这里,萧容隽整日阴沉不定,依旧是严厉的看着凛冬。

他记得最为苛刻的一次便是将他还是孩童之时,就扔到了寒冰床之上,练就寒冰掌。

那是他有生以来最为艰难的时刻,一个小小的孩童,在那床上冻得差点死掉!然而他知道父皇的本意便是让他拥有强大的体魄和人格,好将远在异乡的娘亲给救回。

然而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阮清歌在哪里,现在依旧不知前世的阮清歌去了哪里。

然而现在瞧着他们两个的神色皆是和煦。

这样也好!而现在怀瑾也在身边,他觉得这才是一家四口该有的气氛。

他想明白之后将老成的神态给收了回去,埋在萧容隽的怀中,钻入他的脖颈呵呵的笑着。

爹爹坏!爹爹不要!阮清歌和萧容隽瞧见均是对谁一眼,这两个孩子没有闹脾气还算是好的。

阮清歌看出萧容隽眼中的怅然,抬起手指点了点凛冬的鼻尖。

就知道我的两个宝贝最懂事了,娘亲给你们带回来小礼物,你们看喜不喜欢!阮清歌将其中的一个木制小娃娃递到了怀瑾的手中,而将另一把小匕首放在了凛冬的手上。

相较于凛冬的沉着来说,怀瑾简直开心不已。

哇,好漂亮,怀瑾好喜欢!阮清歌笑了笑,看着这两个孩子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

毕竟在夜晚的城镇之中,还是为了皇上选秀,自然是没有其余的东西。

能淘到这两个小玩意已经是不容易。

然而凛冬看了看撇了撇嘴角。

凛冬还是喜欢爹爹给我刻的!阮清歌闻声皱眉看去,你爹爹都没有给你刻过,你怎么知道你会喜欢呢?凛冬切的一声,道:我就这么一说,自然是想要爹爹给我刻!阮清歌闻声与萧容隽对视一眼,你这孩子才一岁多,竟是有这般心思,真是不简单呀?萧容隽却是欣慰一笑。

我的儿子自然是不凡,既然凛冬喜欢爹爹做的,明天就给你刻!这时凛冬眼底闪烁花光,对着两人道:你们不走了吗?那声音中满是惊喜。

阮清歌真是不忍戳破,但还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道:娘亲和爹爹一会儿就要离开,大约在一个月后才能再回来。

怀瑾还不明白一个月是什么样的时间,她听到便意要哭了起来。

阮清歌连忙垂下眼脸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怀瑾不哭!你看哥哥都不哭,你要像哥哥一样坚强,娘亲又不是不回来了,下次还给你带喜欢的玩具好不好?怀瑾闻声这才点了点头,但是那委屈的神情依旧存在,小小的眉眼上晕染着一丝淡淡的红气,本就清秀可人的小脸这般看去更加可爱到不行。

虽然是哭的,但是阮清歌瞧着也十分的喜欢。

她抱着怀瑾爱不释手的亲来亲去,凛冬只能坐在萧容隽的怀中眼巴巴的看着。

他心中极度渴望,但知道他是个男子汉,而且身体里还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自是不好表现。

但他又想了想,他现在可是个孩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就在阮清歌抱着怀瑾不断软身软语说话之时,凛冬忽然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也要娘亲抱!娘亲总是喜欢妹妹都不喜欢我了!阮清歌闻声叹息一声,将怀瑾放到了萧容隽的怀中,将凛冬给抱了过来。

什么时候你还学会这般了?凛冬到了阮清歌的怀中顿时就不哭了,趴在她的怀中不断的来回扭动,好似要将阮清歌身上的气息全部沾染到身上一般。

这是自然!他觉得躺在阮清歌的怀中就是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害怕极了阮清歌会忽然消失。

然而现在的轨迹也已经不是他控制,他只知道当初怀瑾丢失,娘亲去寻找,然后就消失不见。

然而现在怀瑾在身边陪着她,但是爹爹和娘亲全部都不见了,这让他觉得很惊奇,难道是因为影国的事情?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影国在这个时候已经颠覆,全是因为那个叫做若白的人。

然而现在这次竟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但是凛冬想了想,根据他现在的记忆以及发生的事件,他并不能推算出阮若白现在在做什么。

但是他又想要知道,想了想他还是放弃,毕竟一家四口在一起这么和睦才是最为重要的,也是最好的1而就在这时,阮清歌瞧见凛冬,满眼深思的神色,眼底满是惊奇,这样的表情根本都不应该发生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在他们离开之后,在回去的路上便与萧容隽说出这件事。

萧容隽仰头看着月光。

阮清歌竟是觉得这样的神情好似与凛冬明智相似。

她垂眸摇了摇头,看来那孩子是像了你。

萧容隽轻笑一声,也就不再回答,他抬手将阮清歌搂在怀中,向着远处飞行。

你要知道,怀瑾像你多一些,凛冬像我,这样才像是一家四口。

说着萧容隽叹息一声,那边的事情应该完结了。

我们一家四口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才是最美好的!阮清歌,点了点头,但是为了百姓苍生,还是要负责将那件事情给彻底弄好。

而飞着飞着阮清歌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她觉得后边有人在跟踪她。

她和萧容隽对视一眼,随时向着林间飞去躲藏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那时候鬼鬼祟祟的身影,也跟随而来。

只见胡乃馨摸了摸额头一脸的疑惑,哎,我不是跟到这里了吗?他们两个人呢?而就在这时,萧容隽和阮清歌均是飞了出来。

阮清歌站在她的面前,手放在背后皱起眉头看去。

这么晚了你跟着我们作何?胡乃馨听到声响,顿时一惊。

师父!你发现我了?阮清歌无奈,我若是没有发现,你怎么会现在与你对峙。

只见胡乃馨上前一把跪在了阮清歌的跟前。

师父!求求你!带我去见我的娘亲吧!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横空一只手阮清歌面色凝重,将胡乃馨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这般作何,有事直说,不要动不动就跪下,影国之内混乱,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加之就算你去了也见不到你的娘亲,现在不是好的时机。

胡乃馨再次向下跪,却是被阮清歌给紧紧拽住。

你若是再这般,我可就要生气了。

胡乃馨却是摇了摇脑袋,眼底满是情真意切,向着阮清歌看去。

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击阮清歌的心灵。

师父,您就带我去见我的娘亲吧,我真的很想见到她!我与娘亲失散多年,那种终于在人海中相遇的心情您能够明白吗?就好像当初您差点将怀瑾给丢失了一般。

阮清歌闻声,垂眸叹息,当胡乃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内心深处竟是微微一疼,她当然不会忘记。

当初怀瑾差点被柏澜劫走的那一幕,简直是撕心裂肺,就好似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但现在回想到凤兰烟能够如此平静,想来应该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而已。

看着阮清歌面色有些微动,胡乃馨连忙拽住阮清歌的手臂抱在怀中轻轻摇晃。

师父,我知道您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我的,我不给您添乱,你让我干嘛就干嘛,只求您让我能够尽快的看见我的娘亲!阮清歌抬起头向着萧容隽看去,毕竟若是胡乃馨前去,自然不能去宫中,而是与萧容隽去无人之地。

萧容隽面色不显,却是对着阮清歌拂去一抹眼神,勾唇一笑。

阮清歌顿时明了,一切都拿她的话语做决定。

阮清歌无奈,抬起眼眸向着胡乃馨凝重看去。

我可以带你前去,但是你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切莫擅自行事,若是有危险我也不会救你,你可知?听着阮清歌严厉的话语,胡乃馨抿了抿嘴唇,紧紧的拽住阮清歌的手。

师父,我知道您这般也是为了我好,但是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看见娘亲的。

阮清歌在心中微微一叹,她以为她这么说能够打消胡乃馨的积极性。

却没想到她想要见到凤兰烟的心十分的坚定,她被这份真情打动,阮清歌点了点头。

好!记住你说的话,我们这就前去。

胡乃馨还有些不明所以,依旧拽着阮清歌的手臂。

阮清歌抬起另一只手将她的小手轻轻拂去。

你先站在一侧,等一下我叫你过来,你再来。

胡乃馨点了点头向旁挪去。

萧容隽从怀中将黑丸拿了出来,却是只有一颗。

阮清歌眉头微皱,简单地将黑丸的作用对着胡乃馨说了出来,随之也道明现在的情况。

这一个不知可是能将咱们三个一起传送过去,若是可以便好,若不可,你便要回去,知道吗?胡乃馨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怀疑是否只有一颗的真实性,但是想来师父也是不会骗她的,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之拽住阮清歌的手,三人围成一圈,萧容隽将那黑丸向地上一扔。

只见眼前情景一变,周围气温顿时从温热变得有些干冷。

胡乃馨倒吸一口气,诧异道:这是哪里?气温怎么比希地国还要寒冷?她抬眼扫视周围,只见一片空旷,大地皆是黄土,连一粒沙尘都没有,却又不是沙漠那般熙熙攘攘。

她仰头望向天空,便是一片寂寥的黑夜,周围风声大作,吹动着皮肤好似利剑一般。

阮清歌侧目向着萧容隽看去询问道:这是哪里?可是无人之地。

毕竟当初阮清歌只接触了影国附近的一片无人之地,这么广大物博的地方,她却是没有接触过。

萧容隽点了点头,看着周围,对着两人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查看地形。

阮清歌点了点头,从包裹中拿出干粮与胡乃馨吃了起来。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萧容隽从远处飞来,手中正拿着一个小木棒一般的东西。

阮清歌疑惑看去,萧容隽对着两人道:这东西是当初我们三个前来怕迷路,所以在地上标注,根据这个东西我们就可以找到。

阮清歌闻声灿烂一笑,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

萧容隽面色微冷,眼底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满是宠溺。

胡乃馨看去叹息一声。

这般让人羡慕的感情可真好,但随之一想一会儿就能看到花无邪她也十分开心。

阮清歌看着胡乃馨面上跃跃欲试的表情,调笑道。

这么快就转移心情了,刚才还哭天喊地的要找娘亲,看你这表情实在是太像思春了。

胡乃馨皱了皱鼻尖抬手在面前扇了扇。

师父就不要调笑我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阮清歌点头,三人便追寻着放置在地上的小木棍,向着无人之地的地穴走去。

三人在夜空中快速飞奔,一起一落的身影好似在跳床之中蹦跃一般。

胡乃馨明显有些跟不上两人的步伐,喘着粗气。

不多时,她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抬起眼眸之时,那两人已经窜出许远。

她张开双手放在嘴边呈现喇叭状,冲着那两人大喊道:师父!师公!你们等等我呀!阮清歌见状无奈摇头,几个跳跃便回到了胡乃馨的身边。

她与萧容隽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搀扶住她的一只手臂拽着她向着前边飞行。

若是按照胡乃馨的脚程,怎么也要走个两刻钟,但是在两人的带动下,半刻钟便到了那个地方。

胡乃馨眼里满是惊艳,却依旧不显,怎么说她也是希地国的三公主,若是这般没有见识也太掉面儿了。

她故作镇定抬头扫视周围,这里和刚才那地方没有什么不同,难道你们就在这里吗?但是她在心中很快就被否定,这里连个房屋都没有,人怎么可能生活在这里呢?可当她刚想着,只见阮清歌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来回扫视,随之摸定一个地方,便在那处踩了三脚,紧接着便掉了下去。

胡乃馨顿时一惊,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那处跑去。

师父!师父!可当她到跟前刚想刹住车,却从那儿下方伸出一只手臂拽住了她的脚踝,紧接着便将她拽了下去。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大猪蹄子胡乃馨刚想挣扎,却是落入了那抹熟悉的怀抱。

她抬眼看去,眼底瞬间颤抖了起来。

她抬起手臂抚摸着花无邪的面颊,你瘦了!皮肤也糙了!花无邪呵呵一笑,将胡乃馨紧紧搂在怀中,老子可想死你了,走,咱俩去唠唠!你怎么来了呢?原来阮清歌在落之时花无邪就冲了出来,以为是有人要行刺,可一瞧见是阮清歌便又放下心来,想要离开。

可刚转身就听到了胡乃馨那喊声,他顿时一惊,也顾不上阮清歌就跑了过去。

可现下胡乃馨却推开了花无邪。

将她为何与阮清歌前来一事说了出来。

闻声花无邪十分诧异。

这件事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那眼底满是怀疑,就好似胡乃馨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胡乃馨顿时不悦的撅起小嘴,你也没问呀!花无邪伸长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怀中紧了紧,随之连声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目光一扫,想着带走胡乃馨,但他自己也做不了决定,便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扫了两人道:你们两个先叙旧,去见凤兰烟的事情先不要着急,我也要回去看一番才能知道结果,但是最近胡乃馨都需要住在这里。

花无邪一听顿时乐不可支,这感情好呀1说完便拽着胡乃馨向着他的小屋里走去。

来,快跟我说说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阮清歌皱眉看去,呵斥住花无邪,你若是敢动我徒弟弄死你!花无邪哈哈一笑,我和你徒弟纯洁的很!放心好了!萧容隽下来后,面色有些冷清的站在走廊的镜头。

阮清歌一回身便看见,皱起眉头,上前走去,站在他的身侧。

为何情绪这般,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

萧容隽轻晃着脑袋,抿起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小声道:这次归去…听着萧容隽起了这个话头,阮清歌顿时明了,她诧异道:此次回去,忘记看母妃!听着阮清歌声音里面的愧疚,萧容隽抬起手臂揉搓着她的脑袋,随之勾唇一笑。

小笨蛋,我们回去都有些晚了,娘亲已经睡着,便不必多有打扰。

悻然那些部下是瞧见你我的,只要他们明天告诉母妃,你我安全便可。

阮清歌听闻虽然有些释怀,但依旧带着一丝愧疚。

可是你与娘亲终究是没能相见。

萧容隽依旧倾笑,伸长手臂将阮清歌揽在怀中,无妨!下次回去便可。

说是这么说,但是阮清歌还是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一关。

萧容隽看出阮清歌眉宇间沉重,随之眼底浮现出一丝调笑。

垂下眼脸凑进阮清歌的耳边,对着她小声道,如若有些愧疚,不如今晚好好陪着你的夫君!阮清歌闻声眼底浮现出一丝雾气。

抬起小手,拍动着萧容隽的胸膛。

太不正经了。

萧容隽闻声爽朗大笑,抬起手臂,抱住阮清歌的肩膀。

随之两人向着房间走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两人在房间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直到深夜凌晨。

半夜十分阮清歌肚子有些微痛,去解手之时竟是在走廊的尽头瞧见了背影有些萧条的碧如。

阮清歌脚步轻缓走到她的身边,她竟是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在唉声叹气。

阮清歌眉心拧了拧,抬手拍动着她的肩膀,怎么了?碧如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身子向后跳去,瞧见是阮清歌抬起小手拍抚着胸膛,无事,就是有些怅然。

说着碧如抬起眼眸扫视满是黄泥的头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阮清歌垂眸想了想,你想出去什么时候都可,但是…要小心万分!碧如摇了摇头,我刚从虎穴出来,怎能如狼巢?还是在这里安分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为何会救我?这段时间碧如一直将自己保护起来,从不与人谈心,也不关切任何事。

现在能主动询问阮清歌这些,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有这个开端也是好的。

阮清歌凝重看去,与碧如说实话是不可的,毕竟碧如现在失忆,不能勾起那些伤心往事。

想着阮清歌轻笑一声,道:不过是前来游山玩水,得知有一美人遇难便救了下来,你也知道,医者圣心,遇到疑难杂症都想要一展身手。

碧如闻声轻叹,垂下眼眸手指勾动着衣襟。

这下意识的动作极为不安,阮清歌知道只有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转移注意力。

阮清歌抬手抚摸碧如的长发,娇笑道:你我长相一般,我又在机缘巧合下救了你,便把我当成好姐妹,就算未可,亦是不用这般警惕,我不会伤害你…那最后一句阮清歌说的极轻,直戳碧如的内心。

这整个地下通道只有她孤身一人拥抱自己取暖,旁人她都不放心,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那些男人就异常厌恶,这是从未有过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正常,但又无处可说。

正巧阮清歌起了头,碧如就将心事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

阮清歌闻声心中大惊,但面色不显,她笑了笑,凑近碧如小声道:原来你也这么认为,我也觉得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大猪蹄子?阮清歌点了点头,碧如听到这个形容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想脑海中仅存的记忆,眼眸又暗了下来,是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阮清歌为了拉近和碧如的关系,说了关于男人许多不好的话语。

男人都有病,花心又滥情,有些不过是没有资本罢了!还有啊!都要臭毛病的!别看我家男人…而既阻碍这时,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声响,是吗?阮清歌顿时呆愣在原地,随之提高音量道:我家男人就不!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帅气多金,无人能敌,最重要是对我专心不二…好了!少拍马匹了,回来睡觉!萧容隽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嘞!哥!阮清歌嘻嘻一笑,对着碧如道:你也甭想那些乌七八糟,过好当下!早些休息,明日我给你看身体。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无足挂齿阮清歌刚进入梦乡不多时,便听闻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她睡眼惺忪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刚站在门口感受到肩膀上的重力。

阮清歌回头向着萧容隽看去,轻笑一声,谢谢。

随之两人一同向着外面走去。

刚出屋门便瞧见从外面回来的几人。

阮清歌面色凝重看去,那边情况如何?白凝烨摇了摇头。

情况并不是很好,因为损毁的建筑物太多了,还是引来了老皇帝的注意。

但是没有关系,我们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缓出一口气,不知那些百姓如何。

白凝烨笑了笑。

有我和陆青出面,自然无妨。

受伤的百姓已经被治好。

而且我和陆青都均是易容前去,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阮清歌点了点头,这份警惕性可圈可点,往后还有这般。

随着白凝烨点了点头,将阮清歌拽到另一边。

刚我听花无邪说你和萧容隽回了京城,不知穆湘可好?当初穆湘在无人之地与大爷一起治疗将士,好了之后就回到了京城。

阮清歌微微皱起眉头,这次回去的匆忙,并没有看见穆湘。

想来阮清歌有许久,没有瞧见穆湘了,也十分想念。

但是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落下,所以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白凝烨闻声叹息。

那孩子也有许久没有跟我联系,不知他在京城可是还好。

阮清歌点了点头,京城那处一切都好,你无需担心,虽然这次没有瞧见,但是若是你想回去,便拿着黑丸去便可。

白凝烨闻声颇有些心动。

询问道:你们此次回去用了多长时间?阮清歌眉头皱了皱,若说我们只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到达了京城,但若是你…阮清歌上下打量着白凝烨啧了啧舌。

白凝烨当场有些不乐意,怎的?你这般是瞧不起我。

说到他便向着萧容隽看去,不知道黑丸现在还有多少,能否给我两颗,我回去看看穆湘。

毕竟他小徒弟许久没在身边,他也十分的想念。

而就在这时,原本站在几人身侧的胡乃馨张了张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阮清歌瞧见,眉宇间轻皱。

你是想要说什么吗?胡乃馨摇了摇头,凝重向着白凝烨看去。

你若是想回去便趁早吧,你那徒弟可当真是想你。

白凝烨闻声有些不解,你们两个之间…这时,胡乃馨轻轻一笑。

原本在边疆的时候,就我们两个玩儿的最好。

随后他又与我一同回了京城,陪伴在孩子身侧,我们两人竟然如同闺蜜一般,他的事情我都知道。

而就在这时,花无邪眯起眼眸看去,闺蜜?你就是这般形容像那小子的。

胡乃馨瞪大了眼眸看去,心中怀疑,难道他们都没有看出穆湘原本是女儿身吗?但是听这花无邪的话语显然是不知道的。

她也不便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自然,这是我们之间的称呼,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要参与了。

花无邪啧了啧舌,说的好像那小子就是个娘们儿一般,不过也的确是。

当初我就觉得那小子娘们儿叽叽的,能跟你们这群妮子玩儿的好,倒也是他艳福不浅。

说着他一脸凝重向着胡乃馨看去,你以后少跟他在一起玩耍,其余的男人也不行。

胡乃馨连忙点了点头称是,而这时听着他们说起穆湘的事情,白凝烨越发的有些着急,想要赶紧看到他那心爱的小徒弟。

而这时萧容隽也看了出来,对着他的道:稍等,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不多时,他便从一处房间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小袋黑丸交到了白凝烨的手上。

多带一些也方便,若是可以,你便将穆湘也给带过来吧。

白凝烨闻声点了点头,若是可以一定。

阮清歌也随之嘱咐道:那降落的地点有些莫名,你一定要看清周围的情况,注意安全。

而且要尽快回来。

阮清歌说着抬起眼眸向着萧容隽看去。

她想询问萧容隽要不要回去一起看母妃,可是瞧见他一脸的凝重,便放弃了心中的打算。

萧容隽一直都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想来她这般道来也会被拒绝。

阮清歌全然没有了睡意。

看着胡乃馨那一脸期期艾艾的眼神。

阮清歌顿觉无奈走到她的身侧,抬手摸出她的头顶,轻声道: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就回宫中,若是可以,今晚我就将的娘亲给带回来。

胡乃馨闻声满脸的激动,抱住阮清歌的手闭不住地摇晃。

好的!师父,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但师父你也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阮清歌回到房间内收拾一下包裹,便向着远处前行,不过也好,在现在正是破晓之时,临近冬天的清晨还是一片黑暗。

阮清歌轻车熟路地向着宫中飞去,她这次离开约莫只有三天的时间。

想来宫中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他回到房间之时,瞧见筱霏正酣睡着。

阮清歌坐在床边,从怀中拿出书籍翻阅。

但筱霏醒来之时,瞧见阮清歌正坐在身边,顿时大惊,从床上跳了下来。

皇子妃!您回来了。

为何不将我叫醒?是奴婢的过错!阮清歌闻声摇了摇头。

这些时日你也累了,我这也无非是让你多睡一会儿。

筱霏闻声眼底满是感动。

阮清歌抬手制止。

收起你那一脸的情绪,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筱霏摇了摇头。

这两天情况极为安稳,并未生事。

自从你走后,五皇子也没有前来,说是修养身体,而我也以有传染病为由,拒绝了所有前来到看望的人。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干得漂亮。

喏,这个给你拿着。

筱霏一脸疑惑看去,将阮清歌手上的锦囊给打开一看,顿时一脸的诧异。

五皇子妃!这个可是金子。

阮清歌点了点头,这东西她也是回京城之时顺手拿来的,她那处有金山银山,这点儿小东西不过如同蚂蚁一般。

看着筱霏那一脸好似要哭了的神情,阮清歌摆了摆手。

若是感激我就多帮我办事儿,这是给你的赏赐,也算是你这段时间尽心尽力帮助我的回馈。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母爱为重阮清歌说完怅然一叹。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睚眦必报,有恩必偿。

所以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办事,我就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不过也好,在这段时间筱霏安静了不少,也没有生出像之前那样异样的心理,这一点阮清歌是十分满意的。

筱霏一把跪在阮清歌的面前,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看去。

您就是我的主子,不为这一点恩惠,只因您当初从我将我从泥沼中拽起,我深知那宫闱之事的辛密。

一时间被鬼迷心窍,若不是您!现在我可能已经踏入了火海。

阮清歌闻声噗嗤一笑,你自己明白就好。

这件事儿也只有自己体会才能够明白,旁人说什么都无用。

你并不需要感谢我,感谢你自己便可。

阮清歌说着便询问道:对了,最近这段时间凤兰烟有没有过来?筱霏摇了摇头,面上满是疑惑。

不知为何,以往之时兰妃也会前来看你,甚至是帮助我抵挡一些问题。

但是近日她也没有到来,可是害怕这一身的传染病了。

筱霏并不知道阮清歌与凤兰烟之间的事情,能这般说来也无非不可。

阮清歌表现一脸莫名,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待一会儿吃过早饭我们便去检看。

筱霏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

说着,她忽然想起,从地上爬了起来。

来到阮清歌的身侧,皇子妃您吃早饭了吗?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阮清歌摇了摇头,你刚起来就外面有些寒冷。

小心受凉,我现在也不是很饿,你一会儿休息好再去吧。

筱霏文生心中满是暖意,就连当初的碧如都没有阮清歌这般心细。

如果一开始她追随的就是阮清歌就好了,可是天命难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并不是她想要怎样就怎样的。

阮清歌看见筱霏眼底的畅然出声询问道:在想什么?筱霏摇了摇头,连忙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皇子妃一定是饿了,我就这就去给您准备早膳。

阮清歌无奈地摇了摇头,盯着筱霏走远的背景,有些怅然。

筱霏是个好的,只不过后来接触那些利益关系,有些微许的改变。

但好在被她给拽了回来,但也无妨。

阮清歌在房中运气打坐。

不多时筱霏带着早膳进来,期间一直无话直到阮清歌吃完。

已经到了清晨之时,外面天空一片蔚蓝,阮清歌收拾整齐披上裹衣向着凤兰烟的方向走。

去这一路上阮清歌都极为小心,身后均是没有人跟随。

待进了院落之时瞧见凤兰烟还没有起身,周围的小宫女正在来回走走停停,准备着早膳。

这时一直跟随在凤兰烟身边的丫鬟瞧见阮清歌的身影。

上前走来。

不知五皇子妃前来,可是有何事?我家娘娘还没有起身,不如晚些时再来。

可她刚说完,屋内便传来了凤兰烟的声响。

是碧如来了吗?将她请进来。

那丫鬟闻只好点了点头。

因这丫鬟之前对阮清歌也算是毕恭毕敬。

阮清歌对其笑了笑,便挪动着莲步向着屋内走去。

进屋之时瞧见凤兰烟刚刚从床上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打着哈欠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今日来的怎么这般早?在外边玩够了?找我有事?说着她眉宇间微动,还是说你将希地国的消息给我带来了。

阮清歌闻声轻笑,摇了摇头。

相比较我现在要跟你说的事情,那些简直不值得一提。

这么说着,凤兰烟倒是来了兴致,起身将衣物穿好,正襟危坐地看着阮清歌。

这般倒是好啊,不如你说说!是什么事情?看我可是会惊讶。

阮清歌闻声轻笑,抬起小手捂住了嘴角。

那我可就要说了,你要做好准备。

凤兰烟点了点头,只听阮清歌嘴唇微动,用传声对着凤兰烟道。

我将你的女儿带来了。

什么?!凤兰烟闻声眼底满是诧异,不可置信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她顿时起身站在地上团团转。

她来了?她为什么来了?这影国这么危险,你怎能让她来,这可怎么办?她来是做什么的?听着凤兰烟语无伦次却满是担忧的话语。

阮清歌终于知道,其实凤兰烟在这处十分的隐忍,她也是担忧胡乃馨的,却又无处诉说,也无从探寻。

之前她还想着不让两人相见,待一切完毕之后好好的在一起。

但是现在想来珍惜当下才是应当。

阮清歌简单的将前些时日她回京城一事说了出来。

凤兰烟闻声叹息道,那孩子从小就不听话,唉!但是也无奈。

说着她眼底闪烁精光,向着阮清歌看去。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前行?阮清歌闻声笑了笑,你看你这张嘴!明明想见,心中却满是抱怨,不如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这样胡乃馨心中也会好受一些。

相处这些时日,阮清歌早就明白。

凤兰烟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而且十分的谨慎。

凤兰烟讪讪一笑道: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说着她在屋内来回扫,随之从梳妆台拿出了首饰盒在里面不断地翻着。

却又想了想,这些首饰根本都没有金银的,拿出去很掉价。

阮清歌瞧见凤兰烟的动作,眼底充满了疑惑。

你这般是作何?找什么东西吗?凤兰烟叹息一声,道:你知道我与她多年未见,身为一个娘亲怎么能没有见面礼。

说完她拉住阮清歌,向着梳妆台走去,在里面翻找出几个给阮清歌看去。

你跟乃馨身边呆多久?快帮我瞧瞧,可是有她喜欢的东西。

阮清歌闻声哑然失笑,将那首饰盒给关闭,将凤兰烟拽到床榻边上坐好。

她并不需要这些物质,皆因她身为希地国的三公主什么没有,唯独缺你这一个母爱,只要你回去看看她便是,也好,这些时日老皇帝的注意力不在此处,你也可以陪伴她多几天。

凤兰烟闻声点了点头,却是眼底浮现一丝忧郁。

可是我走后,若是老皇帝前来找我,该如何是好?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准备出发阮清歌闻声轻笑,你可是忘记我身上有传染病。

凤兰烟闻声眼眸微转,这样当真是好,可不就将你置于了死地,毕竟你是皇子妃,而且还传染到了母妃的身上。

就算老皇帝为了解药也不会放过你,你也抵挡不住那些大臣的抨击。

阮清歌撇了嘴唇:无所谓,我害怕事情不够大。

反正那劳什子解药她也不想制作。

当初阮清歌还想在那些药里中下毒药,但是近日瞧见那老皇帝也已经不发兵便没有什么必要。

阮清歌对着凤兰烟将近期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

凤兰烟思索一番便道:若是前去也只能等今天晚间。

阮清歌颔首,悄然地看了一眼屋外,你身边可是有能够信任的宫女,我将她易容成你的模样,这样也好蒙混过关。

凤兰烟垂眸思索了片刻。

再次扬起头,指只见面上带着一丝窘迫。

这件事情就不必你担心了,我自有安排。

你只要晚间告诉我在哪里会汇合,咱们便一同前去。

阮清歌点了点头,既然凤兰烟这般说,她也没有必要跟着掺合。

一会儿我将易容物品给你拿过来,并告知你如何使用,晚间前去的时候你就与她换好身份前去我的宅院。

随后你我便一同离开。

凤兰烟点了点头,两人无话,阮清歌便起身回到了院落中。

她想着这段时间都没有瞧去看望龙易煜。

倒是有些失了她这五皇子妃的身份。

她先是厨房制作了一碗参汤。

端起向着龙易煜的房中走去,可她又觉得这般太过于便宜他了,又在其中加了可以腹泻,但是不是立即发作的药物。

这样就算追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阮清歌来到那房屋的跟前,对着守卫点了点头。

五皇子可是在屋内?那守卫颔首,正是,五皇子已经等待您多时。

阮清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儿,搞得好像有多想念她似的。

然而她刚要进屋。

却是被那守卫拦截了下来。

她眼底抱有歉意地向着阮清歌看去,近日五皇子身子不舒服,这些东西都要检查一番,还请五皇子妃,不要怪罪。

阮清歌将手中的茶盏递了过去,面无表情道:无妨,你检查便可,这也是为了他安全着想,不过我身为五皇子妃怎能害自己的夫君呢?说着阮清歌巧笑,那一脸绝美的面容更加璀璨,守卫瞧见有些晃神,但很快将情绪收敛,拿出一根银针插在那个茶碗之中。

拿出汁时看着上面并没有其余的反应,这才放心。

对着阮清歌道:五皇子妃,您可以进去了。

而就在这时,屋内传来龙易煜咳喘的声响。

五皇子妃前来,你为何还要这般?该打!去领罚!那守卫暗暗的点头,随之对着阮清歌颔首,向着远处走去。

阮清歌心中嗤之以鼻,都已经检查完了才来这马后炮,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明显了。

但阮清歌也不甚在意,端着深汤进入屋内,瞧见龙易煜正斜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底毫无神色地看着她。

阮清歌有些不解,当初他从山洞中回来之时,她便与之治疗,那身上的病不应该有这么严重。

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阮清歌许久不在这里,她并不知情,而就算问筱霏,那丫鬟十分单纯,更不可能看出什么蹊跷之处。

阮清歌上前走去,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龙易煜对着她招了招手,这还是近日以来你第1次来看望我。

阮清歌眉头紧皱,这不是妾身身体沾染疾病不便多前来,可近日瞧见你这般病重严重,心中怎能过意得去。

臣妾前来晚已,还望五皇子不要介怀。

龙易煜摇了摇头,抬起手对着阮清歌招了招,既然你来了便陪我坐一坐,解解闷儿。

阮清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儿。

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勾心斗角罢了。

阮清歌扬起笑脸,向着五皇子看去,我这身上的病症还没有彻底完好,所以不便于近身,我便坐在这里就可。

五皇子想要听什么戏曲还是笑话,我给你说来解闷儿。

五皇子皱起眉头摇了摇。

光是你这般陪在我的身侧,我就觉得很美好,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着你。

阮清歌闻声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作呕的感觉,但是面色却是不显,对着龙易煜巧笑盼有道:我也想要你这般看着我,但是你要知道,我并不能在这里停留多时,怕将病症传染给你。

而就在这时龙易煜伸出手,一把将阮清歌拖到了床榻之上。

阮清歌顿时抬起手臂推动着他的肩膀。

五皇子,难道您忘记当初我是如何传染给您的,您就不害怕吗?说着阮清歌对着他微微弯身抱有歉意道。

你这身上还有病症,怕是会毒上加毒,切莫于我近身呀。

阮清歌说完就向后退去两步,站定在距离龙易煜许远的位置之上。

龙易煜皱起眉头,面上展现出一丝抑郁。

自从你醒来之后你我便没有亲近过,难道你是对我心生厌恶?阮清歌闻声摇了摇头,抬起指尖撑着太阳穴。

不知为何,每每靠近你,我都觉得心中存有愧疚。

相信应该是之前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所引起的心结,但是无妨!阮清歌仰头冲着他一笑,过段时间就好了。

那眼底的情真意切让龙易煜看着险些就相信了。

毕竟阮清歌是一个演技派,什么样的手段使不出来。

她忽然向前跑去,在龙易煜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为了了不了我的爱慕,我只能用这样的行为,还请五皇子见谅。

说完她眨着一双眼眸,羞怯地向着他看去。

龙易煜顿时呆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好似在阮清歌的面颊上看到了碧如的影子,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神色。

瞧着这样的阮清歌,他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阮清歌已经趁他失神之时,悄然地退了出去。

阮清歌站在门口缓出一口气,眼底满是带着鄙夷。

这龙易煜也太好糊弄了一些。

她仰头看了看天空,瞧见日头正旺,便向着药房走去。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原是故人制作好易容之物,随之将剩余的一些参汤装好,将那易容之物放在了下面。

告诉筱霏,让她给凤兰烟带去。

筱霏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但是只要阮清歌说的她依旧照做。

她穿戴整齐之后便向着凤兰烟的宅院而去。

待回来之时,阮清歌询问道:凤兰烟是什么样的反应。

筱霏眼眸一凝,摇了摇头。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要我把东西放下,就让我离开了。

很快便到了晚间,阮清歌与筱霏交代好事情,便站在院落之中装作打扫,随之等待着凤兰烟的到来。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远处传来脚步声。

阮清歌侧目向着远处看去,瞧见那走来的两人之时,顿时无奈地抬手扶住额头。

也不知道是这凤兰烟对易容道具不满意还是怎的,竟是将面上弄的浓妆艳抹,根本都看不出来谁是谁。

阮清歌连忙上前对着装扮成丫鬟微微行礼。

奴婢参见兰妃,我们家主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这边有请。

而在一侧的凤兰烟,瞧见这丫鬟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顿时眼眸一闪上前拽住了阮清歌的手臂。

既然主子们说话,那我们就先靠后吧。

阮清歌却是对着凤兰烟微微的摇了摇头,使出一抹眼色。

随之四人向着屋内走去,凤兰烟皱起眉头道: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要?阮清歌抬起手臂无奈地撑住额头、这样要怎么出去?看你这张脸,你是要吓死胡乃馨吗?说着她从梳妆台上拿出许多胭脂,以及剩余的易容物品。

对着两人的面颊捅弄片刻,随之展现出来的是极为自然的两张脸。

凤兰烟瞧着眼底满是惊讶,我的天!世上还有这般技巧,刚才你给我拿过去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用。

我以为我已经很是聪慧,一见就能学会,没想到还只是揣测出了皮毛。

阮清歌却是没有理会。

告诉三人一些事项: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只要不管五皇子问什么说什么,多听少说,用嗯啊哦,答应着就可以,一般都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们两个也不过是去几日很快就可以回来,而那五皇子也是一身的疾病,并没有时间前来看望。

那丫鬟闻声这才点了点头,随之阮清歌拽着凤兰烟向着外面走去。

两人先是在人事官那里拿了出城文书,毕竟要出去两日,也要寻一个正当的由子。

皆是因为两个人,若是只有阮清歌一个人,那还便好说,随便怎么出去都可以。

好在阮清歌的身上有传染病,两人便用这个由子说是去外面的乡间寻找阮清歌想要的东西。

没想到刚要出去,可守门的还是为难了一番。

那守城门的猛然一笑,这是谁给你们批的?怎的咱们这偌大的皇宫还没有你们需要的药物。

阮清歌纹身眉头紧皱,笑了笑道:这些都是女人家用的秘药,你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既然上头都已经批了下来,你们这边就不要为难了。

那人却是嗤之以鼻。

我们可不是为难你!这大晚上的出去,谁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凤兰烟闻声十分的恼怒,她刚刚上前,却是被阮清歌给拽了出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小颗银子递到了那守卫的跟前。

这可是我积攒多年所得的东西,还望大人能够给予通行。

那人却是皱了皱眉头,将那小小一颗放在牙齿下边咬了咬。

看到这是货真价实的银子,他眼底冒着金光。

这东西你哪来的?阮清歌笑了笑道:我在这宫中这么多年,自然是上面赏赐下来的,你可不知……说着,她将老皇帝那银屋给说了出来,装饰极为华丽,宫内自然是不缺金银的。

但这也是我许久以来从小粉末一点一点攒出来出来的,大哥,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那人闻声颔首,随之将阮清歌拽到一侧。

以后有这种好事多多叫着我!这银子可是个稀罕之物。

阮清歌闻声连不跌的点了点头,随之挑眉看向宫门。

那守卫一脸的笑意,连忙叫看着的手下将大门打开。

阮清歌便和凤兰烟向着远处走去。

而果然在两人走出不多时。

身后便有人追随。

两人对视一眼,随之向着一处空旷的地方走去。

将那跟随的人解决之后两人才向着无人之地飞行。

阮清歌上下打量着凤兰烟,没想到你这武功还是不错的。

凤兰烟笑了笑,却是被那狂风吹了满脸灰尘,面容有些扭曲。

她用传声道:在影国这么多年怎能不学到一星半点儿防身之术?你也不必调笑我。

阮清歌亦是用传声道:可能有一事你还不知,我便是你女儿的师傅。

这般来说咱们两个还是同辈呢。

凤兰烟闻言诧异看去: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么你都教胡乃馨一些什么东西?而就在这时,远处吹来的狂风,实在是太过于激烈。

阮清歌对着她摇了摇头,指了指嘴巴的位置。

随之两人便闭口不言,。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凤兰烟扫了扫周围。

怀疑的向着阮清歌看去,你将我带来这里作何,他们在哪里?可一想到阮清歌并不是那种会怀有诡异之心的人,这般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阮清歌颔首,随之找到一处,对着地上跺了三脚,随之掉了下去。

凤兰烟瞧见眼底满是惊奇,也随之跟着蹦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抹诧异的声响。

凤兰烟!而这声音并不是熟悉的胡乃馨。

凤兰烟身形瞬间有些呆愣,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反应。

那声音连叫了两声,她才缓慢的转头看去,眼底顿时浮现出如海一般的浪潮。

阮清歌皱起眼眸向着凤沫灵看去。

对于这两人之间的情况有些不解,怎的?她将凤兰烟带来是为了看胡乃馨的,为何这两人会认相识?而忽然回想到两个人都是姓凤,又觉得这世间不可能有这般的巧合,但是之前都没有听到过她们两个谈起彼此,怎能是熟识的人呢?而就在这时,只见凤兰烟扬起一张苦涩的笑脸。

她站定在凤沫灵的跟前。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不顾宫闱没想到这么多年你我还是能够相遇,竟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

你为何会在这里,难道也参与了这些斗争?你之前不是说只顾武林不顾宫闱。

阮清歌在两人的话语之间好像是听出了什么端倪。

但是她面色不显,向着萧容隽的身侧走去。

而就在这时胡乃馨闻声冲了出来。

娘亲!娘亲!凤兰烟闻声看得过去,两者一冲击她竟是不知道该如何。

凤沫灵诧异看去,她原本对胡乃馨这个孩子就很有好感,胡乃馨为人机灵,处事分明,而且也极为讨喜。

竟是没想到是凤兰烟的孩子。

胡乃馨小跑着上前一把将凤兰烟抱在怀中,哭诉道:娘亲,我终于找到你了。

凤兰烟抬手将胡乃馨抱在怀中,眼底也是湿漉漉一片,她叹息一声道:该相遇的迟早都会相遇,孩子这些年是娘亲对不起你。

胡乃馨却是摇了摇头。

不许娘亲说这样丧气的话,并不是娘亲的错,是那影国老皇帝太不是人了。

之前胡乃馨也在阮清歌的口中得到了凤兰烟这段时间的遭遇,知道她在宫中与老皇帝虚以为蛇多年的艰难。

凤沫灵瞧见叹息一声,对着阮清歌使出一抹眼舌,随之将温情一刻留给这两人,便带着一众人向着房内走去。

而站在门口的碧如看见这两人相拥,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明的情绪。

阮清歌条件微微眯起眼眸,却是并未作声,反正这碧如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

就算想要告密也不可能,加之碧如现在极为的相信阮清歌。

也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阮清歌与萧容隽交代凤兰烟会在这儿小住两日,准备好房间和东西。

随之便向着碧如的房中走去。

她打开大门向屋内看去,只见碧如正看着书籍。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丝毫都没有发现阮清歌的到来。

阮清歌抬起脚步轻轻靠近,瞧见那一书籍是之前她给陆青所看的那些。

而碧如的身侧正有纸张,她正在上面记载着其中认同与不认同的地方。

阮清歌瞧见出声指点。

这其中的两味草药放在一起可引起急症,这书上说的没有错。

而碧如写的却是书上写错了,当碧如听到阮清歌的声音之时,顿时吓了一跳,身子向后倒去。

要不是阮清歌连忙抬手搀扶住,她很有可能摔到脑袋。

碧如坐稳身子带有歉意的笑了笑。

看得有些入迷了,不知道你前来。

阮清歌摇了摇头。

这几天我不在这里,你的身体可是好了一些?说着阮清歌就伸手探向她的脉搏,这次碧如没有起反抗心理,乖乖的将手腕展现在她的眼前。

阮清歌探查一番,发现她并没有记忆复苏的征兆,身体也十分的完好。

她点了点头道:虽然身体好了不少,但是近日还是需要多多休息,而且你也不要这般点着灯看书,对眼睛不好。

碧如点了点头轻笑着向着阮清歌看去。

不知宫中现在如何。

宫中的事情你不要担忧,一切有我在,你只要保养好你自己的身体便可。

而阮清歌刚说完,碧如一脸犹豫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阮清歌轻笑一声,眼底满是揶揄。

你不是不喜欢五皇子,为何还要询问他?碧如面上闪现尴尬,带着犹豫的看着阮清歌。

我也不知这段时间总是能够梦见他,好像病了,每每就梦见他之时,心口都会微微疼痛。

阮清歌闻声有些诧异,坐在她的对面小声询问道。

你可知道什么是情爱?当碧如的眼底浮现出迷茫的时候,阮清歌就知道她猜想对了,这碧如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而当她说出刚才那番话,阮清歌就知道,这碧如一定是爱上了龙易煜但是不知,只记得当初龙易煜为了得到她制作影国诅咒的解药,而将她从父母身边夺走的恨意。

爱是伟大的,是不自知的,龙易煜好似对碧如也是这般,但阮清歌没见过龙易煜对碧如怎样,也不好妄自菲薄。

碧如垂下眼眸沉思了片刻,再次抬起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后者叹息一声抬手拍着她的肩膀,算了!不要想这件事了。

之后阮清歌离开碧如的房间,站在胡乃馨的门口,正听见来人交谈,但内容是听不见的,而在走廊的尽头,凤沫灵正伫立在那里,愁容不展。

阮清歌上前,攥住她有些微凉的小手,将身上的裘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娘亲这是做何?凤沫灵看着胡乃馨的房间愁意满眼,她微微一叹,阮清歌轻笑,将她向着屋内拽去。

屋内并没有萧容隽的身影,远处传来钻洞的声响,想来应该是萧容隽为凤兰烟开辟房间。

阮清歌将凤沫灵拽到床榻跟前,轻声道:娘亲,你和凤兰烟是姐妹?凤沫灵轻缓的点了点头,我与凤兰烟乃是亲姐妹,当初我们叱咤武林,被称为凤凰双诛,但一次遇难,兰烟被胡志雄救下,也就是乃馨的爹爹,亦是希地国的皇上。

阮清歌颔首,我知道他…当初阮清歌还救了胡志雄一命。

凤沫灵抿唇苦笑,当初我并不赞同兰烟嫁给胡志雄,皆因武林之人踏入后宫,怎能好命?这一番争执下我与她便断绝了姐妹情谊。

没想到这一晃多年,我也被萧容堪带入了宫中失忆,而兰烟也被影国劫持,我们姐妹还真是苦不堪言。

阮清歌听闻凤沫灵说起萧容堪的事情,心中便有些疑惑,自从凤沫灵醒来,俩人就没好好说过关于萧容堪以及当初的事情。

阮清歌这般想着就问了出来。

凤沫灵唉声连连,一脸的悲切,当初我掌管凤络殿之时,遭人暗算,失去记忆,被途径南暑游历的萧容堪救下,那时我虽然失去记忆,但是对他依旧没有什么好感。

我本为了活命与之周旋,谁知那人竟是动了真情要带我回宫,我在期间也恢复了记忆,但后发现怀孕,那人暗恨,要将你铲除。

我…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福祸将至我怎能让他如意?后我暗中联系上你的爹爹,他与萧容堪一番苦战,救下了我,后我小产,你出生的当天萧容堪前来,将我带回皇宫。

我一番苦斗,终是让他将你活命,但我为了不让他日后对你动手脚,将你和北靖侯之女调换,随之那女子安放在惠太妃的身边抚养。

阮清歌闻言眼底满是愁容,说的便是墨竹,也不知现在墨竹如何?当初在京城之时墨竹就有些疯癫,想要杀害自己的孩子。

那之后你为何会失去记忆?我也萧容堪苦斗,他对此对我动手脚,最终我难忍,便服用了师父留下的龟息单,将自己变成活死人,这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阮清歌难免有些唏嘘,你可知那孩子现在如何了?凤沫灵点了点头,多少听闻,知道那孩子现在过的十分苦楚,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偿还。

阮清歌闻声眉头紧皱对着凤沫灵道,:这一事你不用放在心中,也不用介怀,因为当初她对我下手也算是将之偿还了,她现在也不是什么善人,一切皆有因果是福是祸都已将至。

凤沫灵闻声眼底满是诧异,怎会这般,那孩子可是做了什么事?而当阮清歌听闻凤沫灵能够这般道来,便知道,她知道的也只凤毛麟角那之间的分毫,她谨然一无所知。

阮清歌摇了摇头,并不想多做解释,她提醒凤沫灵道:如果你想要帮助她,便暗中便可,千万不要出面。

毕竟这些当初的事情都是凤沫灵的手笔,墨竹一定会怀恨在心。

她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回去京城那到处张贴的告示,便将这一事告诉了凤沫灵。

凤沫灵闻声眼底满是暗色,没想到那狗皇帝还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阮清歌闻声嗤然一笑,抬起手臂拍了拍她的肩头。

无妨,这也证明娘亲的魅力如此之大,这么多年竟然还让一个男人挂在心上。

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冷声,你娘亲只属于我一个人。

凤沫灵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满是波光,她对着沐振擎招了招手。

沐振擎坐在她的身边,轻哼一声,将凤沫灵占有性地抱在怀中。

这么多年你一提起那个男人,我依旧好似一口气堵在心中,久久都不散。

阮清歌瞧着沐振擎前来,有些尴尬,便道: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出去看看房间制备好没有。

而当她刚走到门口之时,凤沫灵忽然将她叫住。

一会儿你若是看见凤兰烟出来,将她叫到这处。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随之走了出去,刚出门口,正好瞧见萧容隽一身灰尘的走来,只见他在手中捏了个诀,一身的灰尘顿时不见。

清爽的站到了阮清歌的跟前,将她搂在怀中,刚刚在娘亲的房中说了什么?阮清歌眉心皱了皱,到一处角落将刚才与凤沫灵说起关于萧容堪的事情说了出来。

萧容隽闻声面上却是没有过多的表情,他道:我现在只把重心全部都放在影国之中。

京城的事情便交由你们来处理了。

那处也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只有把影国的事情解决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

说着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远处,那地方也已经被沐诉之给清理干净。

沐诉之正缓步走来,阮清歌想要刚将刚才的事情说出,但是一想到现在的沐诉之已经不是从前沐诉之。

他对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感触便罢了。

询问道:那里干净了吗?我叫他们过去。

而就在这时凤兰烟也从房中走了出来,胡乃馨拽住她的手腕,一脸亲切。

师父!今晚我能和娘亲在一起住吗?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周围,瞧见花无邪正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她闻声扑哧一笑,点了点头。

她自是不会说询问花无邪这一件事,那不是将他推到了虎口之中。

现在胡乃馨的娘亲就在这里,若是知道他们两个之前住在一起,一定会将花无邪的皮给扒了下去。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凤兰烟,瞧见她面容舒展,完全没有之前的愁容,好似开心不已。

便知道这两人一定是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阮清歌对着凤兰烟轻声询问道:我娘亲找你,现在去吗?凤兰烟闻声顿时皱起眉头,难道说凤沫灵是你的娘亲?阮清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冲着凤兰烟弯身行礼,小姨,你好!这一声小姨可当真是把凤兰烟给叫得乐开了颜。

她上前搂住阮清歌的肩膀,看向众人笑了笑道:当初我瞧见这小妮子就亲切,现在更是亲上加亲。

而这时阮清歌丝毫不给她面子,皱起眉头揶揄看去。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使出武力想要将我给杀死。

凤沫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吐着舌头道:当时我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吗?现在可算是好了,我们总算是站在一条阵线上,也不枉费我对你的信任。

阮清歌撇了撇唇,看来当初凤兰烟对她的戒备心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这样也好,不愧是他们家的人。

凤兰烟一想到一会儿要与凤沫灵交谈,心中便是一片盎然。

阮清歌调皮一笑,推动着凤兰烟的后背,将她推到了那两人的屋内,对着她的耳边小声道:一会儿不管说什么,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争吵,都一把年纪了,好好享受现在的温情才是真的。

凤兰烟了然一叹,对着她小声道:我当然知道!之前的那些事也并不怪姐姐,经过这么多年我全然知道了她的苦心。

阮清歌动不动动嘴皮子想要说什么,毕竟当初她们两个断绝关系后并不知道彼此发生的事情。

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解开心结的。

但是一想到她们两个一会就要对话,一定会将这些全部给说出来,便也作罢。

她转身之时撞到一抹胸膛,萧容隽垂头看向阮清歌。

夫人,我们也该去休息了。

第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接到白凝烨第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接到白凝烨接下来的几日凤兰烟均是在地下内与胡乃馨待在一起。

而听着凤兰烟和凤沫灵的话语,便知道她们两人也已经解开了心结。

现在看去一片和乐融融。

而在这期间,白凝烨均是没有传回回消息,阮清歌不免有些担忧。

她来到无人之地的上面寻到萧容隽,瞧这两天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上面眺望远处。

阮清歌将心中的担忧给说了出来,萧容隽抬手拽住她的小手,将她拖入怀中。

无需担心,雪耗子并没有传来信件。

他应该是在京城与穆湘交涉着什么,等待些时日他们可能就回来了。

而这当两人说着,阮清歌的耳际微动向着远处眺望,对着萧容隽道: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萧容隽微微颔首,冲着阮清歌会心一笑。

说曹操曹操到!听那声响应该是两人,自是白凝烨将穆湘给带了回来。

阮清歌面上一喜。

从萧容隽的怀中钻了出来,脚尖踩在地上,轻踏随之便向着远处飞去。

萧容隽无奈看去,这天气已然有些冷,但阮清歌身上穿着十分淡薄。

就这般走,若是招惹风寒该如何是好?他亦是追随而去,当追上她时,将身上的罩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阮清歌回头冲着他甜甜一笑,裹紧衣物,更是向着前方卖力飞行。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阮清歌隔着许远瞧见了,那走走停停的两人。

师父!还要多远呢,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穆湘抱怨的看一下白凝烨。

想到来时,师父明明说距离很近,片刻就能到,可是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头,一眼望去皆是黄土。

白凝烨也很无奈,毕竟之前都很顺利,谁知这次这小球子竟是将他们抛到了荒野。

而之前,他也没有出行过,虽然对这片区域有些了解,但也并不能将穆湘完好的给带过来。

他也十分的自责。

穆湘揉了揉疼痛的腰身。

师父!不如我们在这儿先行歇息片刻之后再出行吧。

白凝烨点了点头,从包裹中拿出干粮,两人刚要席地而坐,却忽而感知到远处传来躁动的声响。

而当两人抬起眼眸看去之时,阮清歌和萧容隽已然近在咫尺。

穆湘看见阮清歌一脸兴奋,她刚要抬起手臂,但扫向身侧的萧容隽。

顿时将手臂收起,一脸严肃地看去。

许久不见,不知梁王妃可是安好。

阮清歌抬起小手一把拍在了她的肩头上。

这里都是极为亲近的人,你便不要弄虚作假,该怎样是怎样,你在京城可是好?我母妃如何?其实阮清歌还想询问关于刘云徽的事情。

毕竟有一年之久未瞧见,也不知道他在那宫中如何。

穆湘闻声面上满是唏嘘。

有些事咱们先回去再说,看你们这衣着应该距离这里很近,可算是到头了。

说着穆湘抱怨地向着白凝烨看去,也不知我师父是怎的,就会带我在这里绕圈圈,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听到穆湘抱怨的声响,白凝烨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吃嗤之以鼻道:你师父也是人呀,你这般说来我可是要生气的!瞧见白凝烨那一脸傲娇的模样。

穆湘抬手讪讪一笑。

好!师父!是我的不对,还请你不要挂在心间!待白凝烨和穆湘整顿好,四人便向着无人之地飞行。

穆湘瞧见那地方之时,竟是与凤兰烟一般诧异。

待将穆湘整顿好后,阮清歌便将她拽到了一处角落中。

低声询问:京城情况如何,你们这几日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今日才到达?穆湘却是抬手将阮清歌抱在怀中,一脸的激动。

清歌,我可真是想死你了,你可不知!现在京城情势多么危急,虽然他们没有追查到我们的头上。

但那萧容堪四处搞事,我们一时防不胜防,四处躲避。

阮清歌闻声眉头紧皱。

你这般道来是何意?那萧容堪可是做出何事?之前萧容堪招妃子之事,她是知道的。

穆湘叹息一声道:你还记得之前你给萧容堪服用的药物?好像起了效果,他在京城中抓了数百名郎中进入宫中。

次日菜市场皆是尸骨!也不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而我一直没有联系到刘云徽,并不知晓,也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全。

阮清歌闻声眼底浮现担忧。

她思索片刻应该怎么让萧容隽派人回去查看。

阮清歌凝重看去,那么,镇南王是怎么说?穆湘摇了摇头,他也极为担忧,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皇宫守卫森严,我们那处的兵力不够,不能进入皇宫查看。

阮清歌面上满是沉思,她离开京城许久,对那处的情况并不知晓。

但想来兰快哉应该是知道的。

毕竟当初她在花海楼培养了许多医师,应该也掺杂在那些太医之中。

若想知道现在也只能联系上兰快哉才能知晓。

花无邪现下也在这里,但是他许久都没有处理花海楼的事情。

之前回去花海楼也没听子图说起这些事情。

阮清歌询问时间,得知是近期发生的事情。

那么也就是在她离开京城后才发生的事。

两人聊完,阮清歌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妥。

可能是那萧容堪正在算计着什么。

阮清歌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萧容隽面色不显,阮清歌继续道:我正想着要不要回去京城一趟,不管情报是真是假,那处的危险应该是存在的。

只有你我查看一番才能够知晓。

而且阮清歌觉得两人的武功现在极为高强,相较于大盛朝的守卫来说。

对于他们两个根本无足挂齿,不用放在心上。

萧容隽闻声眉头皱了皱,你现在的身份以及凤兰烟还在这里。

影国老皇帝一定会追查你们,不能轻举妄动,就算是我走了,你也不能离开这里。

阮清歌闻声有些无奈,情况确实像萧容隽所说这般,几人商量后当即决定萧容隽和花无邪今晚回京城查看一番,好了解情报。

阮清歌焦急的等待了一天的时间,直到次日将近凌晨的时候,萧容隽和花无邪才从京城归来。

萧容隽一脸的凝重。

阮清歌沉眸问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容隽点头,大致情况与你所说的一般,影国的人也给了老皇帝长生不老药。

将你之前给出的毒药给相抵了,所以…但不知为何他召集那么多医师想要做什么。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京城为何风波花海楼的人确实埋伏在里面,但是均是被把守了起来。

若是想要探寻,必须要经过一番苦战。

没有多少打算,我暂时没有擅闯进去。

阮清歌闻声,不知道老皇帝到底在弄着什么打算。

而就在这时,阮清歌感受到地面有一阵躁动。

她上去的时候瞧见阿良正站在门口。

阮清歌上天询: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是你来的而不是龙易孱?只见阿良一脸焦急地看向阮清歌,那表情是他极为少有的。

老皇帝搜查你做解药,正在为难这筱霏,而且要兰妃前去观看。

可那俩人皆是没出去,便猜到其中可能有事,所以我家主子便叫我前来。

若是可以还请你尽快归去。

阮清歌闻声知道情势不好,将阿良打发走后,向着地下走去。

她来到凤兰烟的房间瞧见这母女俩正在秀着女红,一片的欢乐。

阮清歌将眼前的局势给说了出来。

凤兰烟顿时严肃了起来,但两人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去。

临走之前阮清歌对着萧容隽道来,京城的事情能调查清楚是最好的。

若是不清,她要回去一看,毕竟她是个医生,只有打入内部才能知道老皇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次回去阮清歌想要询问墨竹的事情。

但是因为萧容隽时间太过于着急,就没有。

当两人回到宫中,因为这段时间凤兰烟的丫鬟一直都在阮清歌这处。

所以两人先是回到了阮清歌的院落之中。

而阮清歌的手中也带着一些寻常女子使用的胭脂,毕竟出来之时是为了给五皇子妃寻找偏方。

在路上,阮清歌将其中加入一些药物。

也好便用这个搪塞了过去,而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仔细查询。

两人刚想回到院落之中。

便瞧见不远处走来的龙易煜。

他一脸的阴沉上前询问这两人。

你们出去多时到底是在做什么?阮清歌瞧瞧手上的物件,对着龙易煜弯了弯身。

参见五皇子,这是我给皇子妃带回来的偏方胭脂,她前些时日,因为身上的疾病脸上有些过敏。

涂抹这个东西可能会好。

前些日子她也是听到外界有人传言,所以我们两个才进去,在人事官那里也做了登记。

龙易煜抬眸偏向远处,只见薛太医从不远处走了出来。

将阮清歌手中的药膏拿了过去,随之检查了一番,对着龙易煜点了点头。

这才将之蒙混过去,而这一席话间,凤兰烟君均是未出声。

可当凤兰烟和阮清歌想要进入屋内之时。

龙易煜却是将阮清歌给叫住。

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而凤兰烟瞧见,也想跟随,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丫鬟的身份,便对着几人行礼,向着屋内走了过去。

而没有阮清歌在身侧,易容道具换下来倒是有些艰难。

凤兰烟三下五除二的摘取,但是发现极为难弄,脸上还是有残留。

而在外面的阮清歌正在接受着龙易煜的审视。

龙易煜不动声色地看着阮清歌。

那眼神锐利如刀,竟是不带一丝感情!阮清歌面色不显,亦是沉默的看着地面。

反正她脸皮厚,你爱看就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她一点都不在意。

而就在龙易煜的眼神凌迟下。

阮清歌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不行,忽然展现出一丝惧怕的表情,浑身颤抖的对着龙易煜道:不知五皇子这么看我是有何用意?而就在这时,龙易煜冷声道:期满皇子!你可知道是什么重罪!你竟然私自出宫这么多时。

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买这一个小药盒!若是你现在将实话说出我也好从轻发落!阮清歌闻声心中千丝百转。

按道理来说。

这五皇子是不会知道的。

那么唯一的真相就只有一个,便是炸娶她的口供。

阮清歌闻声突然可怜看去。

不知五皇子为何要这般,难道你是不相信我吗?说着她眼里浮现一丝裂痕,想来也是,我不过是五皇子妃手下的一个小丫鬟。

而皇子连五皇子妃都不相信,又怎么可能相信我呢?而当阮清歌这么说完之时。

阮清歌依旧道:五皇子妃身上的传染病已经多时,五皇子不看管也就罢了。

皇子妃让我亲自前去外界寻找良药,没想到竟是让五皇子说成是欺骗。

刚刚薛太医也检查过了,这药并没有其余的问题。

也不知五皇子为何会这般,看来五皇子妃想的是对的,您现在已经心已经另有她人…放肆!龙易煜怒喊着,眼底满是愤然。

但一想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偏激,便对着阮清歌摆了摆手,。

好了!无事你便先下去吧!阮清歌这才点了点头,抬起手臂擦拭着眼眶几乎没有的泪痕。

而当阮清歌进入屋内的时候。

便对着那几人抬手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来那龙易煜肯定是不放心,继续派人在外面监听着!果不其然,阮清歌耳际微动。

便听闻外面有一丝异样的声响。

阮清歌嘴唇微动,随即对着筱霏用去一抹眼色。

五皇子妃,这是给您带回来的药膏,您涂抹在脸上一定会完好!而就在这时,筱霏捏着嗓子用阮清歌的声音道:这般便好,我之前还担心我这模样会遭到五皇子的冷落。

但现在想来趁他还没有发现,赶紧将这药涂抹在面颊之上,好呈现一个完美的我。

阮清歌笑了笑,向着门口走,故意放声道:我这就去给你打来水!洗洗脸,抹上不消三日便会完好。

而当阮清歌打开大门之时,那身影果然向着远处飞去。

阮清歌心中冷冷一哼,打来了水随时放在椅子之上,4人将易容道具换好后,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阮清歌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从梳妆台上找来胭脂,混合易容之物,在脸上涂抹着星星点点。

果不其然在片刻间。

五皇子便闻讯而来。

好似一脸情深的看着阮清歌。

你这面颊生病,为何前些时日不告诉我,竟是自己一个人受苦?阮清歌连忙拿出一块布遮在面颊之上。

我不想让自己这般丑陋的模样让五皇子看见!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怪异的龙易天当五皇子刚刚挪动脚步,就被阮清歌抬起的手臂给制止住。

我身上还有疾病,你不要凑近,会将你传染的。

五皇身眉头紧皱,却未表示出什么。

他站定在原地凝重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原本就是个医师,为何这身上的传染病能够如此之久。

可是你不愿让我接近故意拖延。

阮清歌心尖一颤。

抬起一双波光水眸颤目看去。

不知五皇子这般道来可是何意?我怎能不愿与你亲近。

不过先前我也说了,若是你一接近便会传染,之前你我这般也遇到过传染疾病。

那时皇上就下令不让你靠近于我。

怎能是我不愿意与你接近呢?龙易煜闻声冷冷一哼,你现在竟是学会了用父皇压我!阮清歌摇了摇头,一脸悲切地看去。

毕竟你身为皇子,乃是金身玉骨,怎是我这般能够靠近得了的。

龙易煜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咆哮道:可你别忘了!你是我的皇子妃!阮清歌摇了摇头,不管如何我也是不能与你媲美的。

说着她垂下了眼眸,不再理会龙易煜。

龙易煜紧紧注视了阮清歌片刻,随后离开。

当他走后阮清歌下床,将筱霏叫了进来。

今日宫中可是发生什么事?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筱霏眉心一皱,鼻子有些微酸。

对着阮清歌道:皇子妃!这段时间你不在当真是吓死我了。

阮清歌有些不解的看去,所言何意?有事你直说。

筱霏抬起秀帕擦拭着眼角泪痕,哭泣道:也不知是那老皇帝看出什么来了,要我制作解药,我根本不知如何做。

便按照你之前所说的装模作样做了做。

皇上却说我做的不一样!叫我今天下午再去制作。

悻然皇子妃您回来了。

不然真是吓坏我了,如果是被他拆穿,你我可都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说着她上前拽住阮清歌的小手,浑身颤抖道:皇子妃!不如这样,以后我们不要总出宫了,就在这宫中呆着不好吗?阮清歌摇了摇头,你并不知道我身上的事情,但出宫这件事情可以暂缓,你无需担心,待日后安稳之时,我再出去也可。

对了,这宫中还有其余的事情吗?筱霏摇了摇头:那倒是并没有,但近些时日。

我瞧见二皇子总是在外面游荡,不知作何,我也没有搭理。

阮清歌眉心皱了皱,那龙易天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是要拆穿她?阮清歌心中冷冷一哼,难道他不知道老皇帝和龙易煜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不过是让她做解药罢了。

这般想着阮清歌心生一计。

对着筱霏招了招手。

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他都什么时候到来?筱霏抠着脑门儿想了想。

大致是在黄昏落下之时,有的时候还是在清晨,天刚蒙蒙亮。

阮清歌闻声冷哼,他还真是吃饱了撑的,难不成是出来遛弯儿!筱霏闻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奴婢倒是不知的。

阮清歌摆了摆手臂,道:无妨,若是你再瞧见他过来告诉我便可。

筱霏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转眼间到了第2日。

原本老皇帝还想让阮清歌当场制作解药,但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阮清歌的面上长满了毒疮,所以并没有进行。

阮清歌面上敷满了草药,在筱霏的搀扶下,在庭院之中来回走动,不用动用听力,都能听闻远处传来咒骂的声响。

毕竟阮清歌制作解药是造福整个影国的,而这三番五次的推脱必然会引来他们的反感。

筱霏闻声面上浮现不悦,松开阮清歌的手臂就想上前与之理论,却被阮清歌一把拽了回来。

阮清歌用眼角余光斜视着远处正义论纷纷的下人们,拍了拍筱霏的手。

与他们争执作何,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可。

加之你能教训得了他们,能教训得了整个皇宫之人?那皇帝也是这般想来,难道你还能冲到他的面前指责他一顿?这般道来,筱霏顿时没了声音,一脸委屈地向着阮清歌看去,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可是我不想他们这么说你呀,皇子妃!阮清歌轻轻一笑,嘴长在他们身上,但是耳朵是你自己的,不听便可,我这身子也乏了,咱们还是进去吧。

而当刚刚进入屋内的时候,阮清歌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了远处龙易天的身影。

阮清歌目光微闪,缓步上前走去,不多时龙易天注意到阮清歌是去往他的方向,顿时调转脚步要离开。

阮清歌‘呦!’的一声叫住了龙易天,不知皇兄前来作何?可是看我这一脸的狼狈?不得不说,阮清歌面上涂抹了满满的草药,看去如同绿巨人一般,十分的吓人。

尤其是一说话,上面的草叶子混合柴灰,要掉不掉,好似蛆虫。

龙易天转身一看被吓了一跳,原本隔着许远还看不出来,离近一看顿时扶住一旁的树干作呕了起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唾液,连连对着阮清歌摆手,你别过来!阮清歌眨了眨眼眸,刻意上前凑近两步,皇兄身子可是不舒服?她抬手间一抹烟尘自掌心溢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那双小手拍抚着龙易天的后背,怎么看阮清歌的眼底都是关切。

让龙易天有那么片刻的错觉,以为阮清歌真的就是碧如。

曾经的碧如也是这般温柔的对待他。

他屏息一看,注视着阮清歌的瞳孔,碧如的眼眸没有这般暖黄,这分明就是两个的人!龙易天一把甩开阮清歌的胳膊,冷嘲热讽道:我应该问的是,大盛朝的梁王妃在这里待的可是好?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占有别人的夫婿,你就不怕遭雷劈?!阮清歌微眯起眼眸,随之一笑,抬手想要触碰龙易天的脑袋,却是被龙易天一掌挥掉。

我不过是想看看皇兄是不是烧坏了脑子?那大盛朝的梁王妃是何人?我不过是碧如,龙易煜也本是我的夫婿,何来占有他人一说?龙易天冷冷拂袖:不管你如何狡辩!你蒙混的了别人!却是蒙骗不了我!你根本就不是碧如!语罢龙易天便负气向着远处离去。

走路倒是有些一瘸一拐,不断的抓挠后背。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世间独一阮清歌回到屋内将面上的药渣处理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然白嫩了不少,虽然做出来是为了装装样子,但毕竟涂抹在脸上,怎么也要有作用才是,就被阮清歌制成了面膜。

筱霏,你看我的脸……阮清歌回身一看,瞧见筱霏正揪住衣摆,一脸无助的看着地面。

阮清歌缓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怎么?在想什么?筱霏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那眼底满是凄凄哀哀的神色,亦是带着一丝怀疑。

阮清歌一瞧见这神情,就知道筱霏自然是有一番言语等着她。

她轻笑一声,旋身坐回软榻之上。

你想要说什么,但说无妨,若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

筱霏本就为人单纯,听风就是雨,听阮清歌这般说来自然是有些着急。

她抬眼扫视周围一眼,瞧见那些下人都在远处。

她便小跑着来到阮清歌的身边,蹲坐在她的面前,抬起眼眸看着阮清歌,眼眸闪了闪,对着她小声道:您真的是大盛朝的梁王妃吗?我之前一直到不知道你的身份,这王妃的身份可是极为尊贵。

我光是看到你这一身气度就知道自然不凡,可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阮清歌轻笑一声,抬起手指点了点筱霏的额尖。

她被这一点的差点向后倒去,筱霏连忙站定身姿,抱怨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娇笑一声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为什么来到这里,身份之时不愿意与你多说。

既然你已经知道便无妨,我来这里不过是只做解药而已。

自是有一番因由,但那因为什么你便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现在是你的主子,不会害你,真心的帮助我便可。

筱霏听着这一席话,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最终她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真正的主子去哪里了吗?阮清歌闻声面色凝重,抬起眼眸扫兴远方,眼底满是怅然。

我知道她在哪里,但这不是你该多问的。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声响。

阮清歌面色冷峻的向着远处看去,只见还未关掉的大门外,正是凤兰烟缓步走来。

那一脸的笑意十分的灿烂,而她身侧的丫鬟手中正拿着许多礼盒。

这时外面的丫鬟宣称:兰妃到!阮清歌起身向外边走去,而凤兰烟扫视周围一眼,叫丫鬟将那东西递到了筱霏的手中。

你看!前些时日母妃就说将这些补品给你送来,你不要!今天母妃还是给你带来了,你不要也得要!阮清歌皱起眉头,推脱道:昨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真的不需要这些东西,你看我的脸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我敷了一个特制的面膜,你也进来试试。

两人如同一对母女一般,相互搀扶亲昵的进入了屋内。

当大门关闭之时,凤兰烟顿时皆去伪装的面容。

抬起手臂扇了扇面前的空气。

你在屋里是干嘛了?放了辣椒屁?怎么这么呛眼睛?!阮清歌闻声嗤然一笑,将凤兰烟带到了她制作的面膜跟前,轻声道:我这不是为了整整她们,谁让她们在外面说我的坏话。

凤兰烟闻声思索一番,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也是,不过你这妮子也真是够害人的。

说着她抬起袖怕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赶紧把这东西给我丢掉,我怕出去的时候被人瞧见还以为你欺负了我!阮清歌呵呵一笑就叫筱霏将那面膜拿了出去,而到门口的时候,她叫住筱霏对着凤兰烟道:你真的不试试吗?这东西真的很好1凤兰烟瞪去一眼:你可拉倒吧,赶紧拿走。

凤兰烟看着那些礼盒对着阮清歌道:你以为那些只是个摆设吗?这些真的是给你拿过来的补品。

阮清歌上前走去,将那些礼盒给揭开,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珍稀的药物。

想来都应该是老皇帝给赏赐的,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阮清歌冲着凤兰烟抛去一个媚眼。

谢谢小姨。

凤兰烟抬起眼眸瞪去一眼,两人无话之间,凤兰烟面上浮现忧愁,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出去?阮清歌眉心一紧,叹息一声道:你想你闺女,我也想我男人呢,但现在的情势你应该是知道的。

不知道那老皇帝哪天抽风,再次让我现场制作解药。

筱霏现在的本领可不行。

说着她站起身来到凤兰烟的跟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如我们这段时间韬光养晦,在这宫中歇息片刻,等过些时日再过前去也无妨。

凤兰烟闻声叹息一声,坐在软榻上不断的扭动着腰身。

让我见到了我的女儿,竟然还没有办法能够相处,这都是什么破世道!都是什么玩意儿啊!阮清歌坐在一侧掏了掏耳朵,听着凤兰烟不断的抱怨着,并未言语。

可不多时,她突然伸手打断了凤兰烟的话语,用眼光扫了扫屋外。

平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人监控,但当这次回来之后,四处都有人把守。

而过了片刻后,阮清歌感知那人的脚步远去,她才将手臂给放下,对着凤兰烟耸了耸肩。

你刚才应该也感受到了,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凤兰烟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道。

随之她眼眸轻转,揶揄的看相阮清歌。

你对二皇子做了什么?他回去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屋内都不出来,一群太医进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询问宫女也不知!可是你做了什么?阮清歌无奈的耸了耸肩,怎么这宫中谁出了什么事,都赖在我的头上呢?凤兰烟昂起下颚斜眼看去。

谁不知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当初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滑头,现在更甚,以往我还不知你为何这般,但现在一瞧当真是随了你的爹爹!阮清歌无奈,瞬间竟是无言以对。

她本就是她!一直不像谁,而这世上也只有这一个阮清歌。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贼喊捉贼凤兰烟看阮清歌许久未出声,眼底浮现怅然,她起身上前攥住阮清歌的小手,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近日真的就没有办法出去吗?阮清歌颔首,拍了拍凤兰烟的手臂,小姨,我知道你想念乃馨,但是你都忍耐这么多年了,再忍耐这么几天又何妨?为了大计,还请你再忍受忍受。

凤兰烟垂头丧气坐在原地,捏着手中过得秀帕,看去极为难过。

阮清歌眼眸微转,忽而心生一计,对着凤兰烟勾了勾手指。

你这样…我…凤兰烟闻声眼底满是惊讶,但忽而皱起眉头,不行!这样你太危险了!阮清歌笑了笑,一切我自有成算。

——到了晚间,阮清歌和凤兰烟皆是易容,凤兰烟和丫鬟调换,但阮清歌却是易容成了贼人小子。

俩人向着皇宫边上飞去,阮清歌早就在下人的口中得知今晚老皇帝会例行游赏。

说白了也就是看看他这皇宫,觉得自己多牛。

凤兰烟躲在一脚,阮清歌就坐在城墙上等待着。

她正在整理背包里的东西,是原本打算让凤兰烟带给碧如的。

还有许多药材都已经不够,想着再从老皇帝那里弄一些药材。

弄好背包后,阮清歌把包放在身后,正要起身眺望。

一阵脚步声整齐的响起,向自己这边走来。

阮清歌有些诧异,皱眉头不想理会。

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要离开皇宫。

这时侍卫发现阮清歌的身影大喊:站住!老皇帝听闻有贼人。

来人把他给我抓住!阮清歌丝毫不慌乱,今天能被老皇帝撞见看来是早有预谋。

心中嘀咕着,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又发什么疯啊?我不是不把解药给他!阮清歌看见四面被侍卫拦住,侍卫长上前走过来,不做抵抗。

你是何人!跟我们回去!阮清歌坐在城墙头上悠哉的晃悠着两条腿。

你脑子是不是有短路?你抓我,我就要跟你们回去啊。

阮清歌白了侍卫长一眼,语气里都是不耐烦。

语音刚落,阮清歌水袖微抬,其中喷射出淡薄的粉末,向侍卫长撒过去。

侍卫长看情况不好连忙叫众人躲开。

陛下您先躲开,这里有迷药。

老皇帝听闻面色不虞,有些发怒的前兆。

阮清歌直接飞上宫墙,那底下一帮士兵不断的捂着鼻子向后躲去。

老皇帝看到阮清歌要离开更加火气大发。

在那里!来人赶紧把他给我打下来。

阮清歌回头冲着皇帝的吐了吐舌头。

刚要转身跳下墙头。

忽而从远处飞来一颗石子,直接打在了阮清歌的脚踝上。

啊!阮清歌掉落在墙根儿的草地上,浑身酸疼。

众多侍卫拿着刀叉围在一旁。

老皇帝走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阮清歌。

两眼带着一丝冷意。

还想跑,再跑我就剁掉你的双脚。

老皇帝怒目双动,眼里带着一丝暴力的血腥。

阮清歌有了有些疼痛的腰。

哎哟,我的老腰啊。

心里暗自念叨着。

真是麻烦,要不是做戏,真想直接把他们全都灭了,省着过后弄这么多麻烦事情。

老皇帝看着阮清歌的眼睛溜溜转着,肯定又想着什么坏主意。

来人!把他包袱卸了!给我押走!阮清歌看着包袱被抢,赶紧伸手拽住。

这个可不能拿走啊,这是我的身家性命。

啪!一声,侍卫长用剑柄打落阮清歌的手。

看着瞬间红肿的手背,阮清歌眼神闪过一丝阴霾,另一只手袖里的银针蓄势待发。

侍卫长把剑对着阮清歌的脖子。

你老实交代,不然的话…阮清歌嬉笑一声,满是戏虐的看了一下老皇帝。

这么大的皇宫,都是宝贝,还不许我来偷?说!你到底是谁!?透过面上的面具,能看出老皇帝眼底的阴寒。

阮清歌仰头大笑,我是谁?我是你爸爸!只听阮清歌说完,她抬起的手万针齐发。

保护皇上!护架!一片慌乱后,烟雾升起,待淡然后,一切归于安宁。

——阮清歌回到宫内宅院,连忙将面上的易容道具卸了下去,虽然赔了一包裹的药物,但凤兰烟趁乱出去便是好的。

而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只听远处传来响动,阮清歌双眼微眯,随之在屋内桶弄了一阵,后坐在蒲团上等着看戏。

只见那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紧接着数袋沙尘向着门口的守卫呼啸而去。

啊!一道道尖叫声响起,阮清歌摆出一脸惊慌的模样躲在了柱子的后面。

怎么回事!老皇帝震怒的声响从外面传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守卫细细碎碎报告的声响。

阮清歌连忙从后面走去,站在老皇帝的跟前,满脸的泪痕,父皇!原来是您啊!老皇帝原本还想来抓包,竟是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番模样。

侍卫长怕打着面颊,将一脸灰尘扫去,又从中拔出几根银针。

冷哼一声,五皇子妃!来!你把这个包裹打开!说着,几个侍卫把包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地上只有几种药材,还有几个药盒子,还有一个黑包裹里面不知道裹着什么东西。

说!这是不是你的!侍卫长一脸的不耐烦。

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身后那位九五之尊就要发怒了。

阮清歌眼眸微转,哭诉道:父皇!这些都是臣妾的!但为何会在你们的手中?刚我听闻外面有动静,就没有出去。

所以在屋内设置了机关,就是怕有贼人。

阮清歌声泪俱下,就差哭天抢地。

侍卫长看到阮清歌还是这么狡辩,给旁边的一位侍卫使眼色。

那侍卫举起手中的佩刀向阮清歌刺去。

还敢狡辩!老皇帝在身后呵斥了一声。

都给我住手!起听到皇帝的声音,守卫赶紧让开路。

阮清歌看到老皇帝有些佝偻的身躯,向他走来。

原本还有些精神面貌的老皇帝这一会儿眼底满是颓然。

阮清歌皱了皱眉头,父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老皇帝抬眼扫视周围,想要找出罪证,但是全然没有。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旧事重演夜间我游赏,听闻贼人声响,将之抓住,翻到了……老皇帝的话说一半留一半,一双眼眸上下打量着阮清歌。

皇帝没有再说什么,一挥手众人向屋外走去。

老皇帝坐在主位上,阮清歌让筱霏倒来了茶水。

老皇帝品尝片刻,道:你能制作解药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影国,这才导致贼人偷到了皇宫中。

若如此,不如你现下抓紧制作,我将之公布,也好造福整个影国。

阮清歌在心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麻蛋!是的!父皇!臣妾这就制作。

老皇帝待了片刻,俩人皆是无话,不多时他便走了。

阮清歌转身去了药房,看来是得抓点紧了,抓紧……使坏!翌日清晨,阮清歌将制作好的‘解药’交给了筱霏,让她送到宫中。

可到了晚上,阮清歌正要休息,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守卫二话不说将她抓住。

阮清歌也懒得反抗,一路上险些睡着,忽然有些颠簸,一个不小心踩到了石尖上,她疼的一个激灵。

在路上,阮清歌推了推身旁的小侍卫。

小哥,怎么回事儿?为何要抓住我?小侍卫瞪了一眼阮清歌。

拍打了几下身上的衣服,好似刚才阮清歌碰了他有多么脏似的。

看到小守卫的行为,阮清歌明显心情不好,但也没有计较。

但守卫不说出出来消息,阮清歌也不好猜想到底怎么了,不断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大殿里老皇帝坐在主位上。

侍卫长把事情告诉她。

是陛下。

侍卫长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带着一丝不耐。

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表现得这样懦弱。

解药出现了问题,发放下去已经有大量士兵出现死亡。

简单的一句话解释阮清歌,瞬间瞪大眼睛。

不可能,解药是我亲自调配的,当时也是试验了,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阮清歌表现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是吗?老皇帝从皇位上走下来,站在阮清歌的面前。

左手捏住阮清歌的下巴将之抬起。

看着眼前越发发亮的双眸。

那皇帝也有些怀疑眼前的女子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阮清歌挥开老皇帝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带着一丝冷漠看着众人。

如果你们不相信,那么我就再次当了制作解药。

侍卫长看到阮清歌这个样子,众人顿时紧张,拿出刀剑对着阮清歌。

做解药,五皇妃现在您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没法相信,碧如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呢?碧如怎么了?我不就是碧如吗?阮清歌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他们已经去碧如,但根本不可能找到。

现在还炸取她的口供?什么意思?撕破脸皮了?老皇帝转身回到座位上看着阮清歌。

你倒是挺会狡辩,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阮清歌摊了摊手摇了摇头。

那我怎么知道,我千真万确是碧如,父皇您为何这般道来?难道我不是?那我是谁?两个侍卫长再次拿起剑指过来。

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碧如抓走!藏起来了?然后就说这个假药方忽悠我们陛下。

阮清歌叹了一口气。

把我的药包还给我可以吗?我现在当场制作解药。

这一看,老皇帝点了点头。

阮清歌当场倒出几种药材对合在一起。

队长给我拿了一个药碾我现在要制作。

得到了皇帝的点头,派人出去找。

另一边龙易煜听闻阮清歌被老皇帝给抓起来,顿时有些着急。

龙易煜收拾东西连忙进宫,一旁的侍者拦住。

我要见父皇!那一旁守卫恭敬的跪在地上。

我想您现在还不能去,如果现在过去的话,皇帝一定会怀疑您的。

龙易煜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烦躁。

但又担心阮清歌被皇帝欺负。

一旁的侍卫低声说道,殿下!我们可以让宫里的线人查看一下消息。

龙易煜点了点头,让人赶紧去办。

这边宫里阮清歌制作好解药。

侍卫长看事情有些不好,怎能让阮清歌轻易制作成功。

走过来让一旁的侍卫记录下阮清歌制作解药的过程。

阮清歌看到老皇帝的行为冷笑一声。

用不用我再给你们仔细讲解一下制作药材的过程?侍卫长笑了笑走过来,如果可以,也请五皇妃,能尽量详细讲解一下子。

说着,趁着阮清歌不注意,侍卫长伸手就要把怀中的粉末撒入制药的锅里。

阮清歌挑眉冷笑,瞬间捉住侍卫长的手臂。

哎哟喂,这东西你可别瞎碰啊,这药现在是熬制阶段还是在毒性的。

一旦你不小心触碰上染上毒性,这个可无药可解。

听闻阮清歌这样解释,侍卫长瞬间瞪大眼睛。

侍卫长挣扎要拽出自己的手,查看一下是否有问题。

阮清歌假意一点担心,紧紧握住侍卫长的手。

快来快来,让我看一看,如果染上毒了,那可真就坏了。

阮清歌一边说着,一边拨开侍卫长衣袖。

侍卫长害怕阮清歌察觉到他刚才撒进去的药粉,连忙挣扎着。

另一个侍卫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有些担心,赶紧过来帮忙。

阮清歌惊呼一声我的天那,你不会中毒病发了吧?众多侍卫也都害怕的,停止了脚步看向侍卫长。

上座的皇帝看见几人胡闹。

都给我住手!干什么呢?一旁的侍卫向皇帝禀告刚才的事情。

陛下,刚才侍卫长不小心碰到了药物,五皇妃,告诉侍卫长那个药没做完是有毒的。

皇帝紧皱眉头看着下面的人。

这时却是听闻阮清歌大喊:你们快点过来!赶紧的把他压住,他这是毒发了!那侍卫一听面面相觑额。

老皇帝觉得他这些属下就是一群菜包。

你看要我干什么,你们赶紧把他给我拉开。

守卫才匆忙过来把侍卫长压下。

众人拉扯之间,阮清歌一把扯开侍卫长的衣袖。

瞬间一股白色粉末飘散开来。

皇帝大惊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旁边的侍卫赶紧护住皇帝。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侍卫长过失守卫赶紧躲开,来往皇帝身边跑去。

陛下陛下,你赶紧让人把侍卫长制止下去,会出事儿的。

老皇帝皱了皱眉头看向阮清歌。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那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跟我实话实说不许糊弄。

阮清歌一脸尴尬之色,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东西是从守卫长衣袖拿出。

刚刚他在我制药的时候,也有将这么一点白色粉末洒进了药炉。

老皇帝一听顿时大怒: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侍卫长瞬间被一旁的侍卫卸下了配件,他挣扎着不断的解释。

不是我,正的不是我,是这个女人陷害我的!都是她陷害我的。

侍卫都被阮清歌的话所迷惑,以为侍卫长,真的毒发,不断的劝说着。

你就听话吧,不然这药没有解药你就完了。

阮清歌查看药物,药已经炼制完成。

悠哉的将解药拿了出来。

你给我把解药拿到了皇上面前。

这次陛下您可以找人试验一下,看看药物的真假。

但最终效果还是不能保证,毕竟多年…侍卫把一个兵带了过来,应当场吞下一粒解药。

随后士兵身体发现变化。

还有些僵硬的肢体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士兵开心的不乱呼喊着。

我终于不用死去了,我终于不用死去了!老皇帝看到士兵的变化,点了点头心里觉得阮清歌的解药确实是比之前的还要好。

那么你解释一下,之前的解药为什么会出现大量士兵死亡的现象?面对老皇帝的质问,阮清歌微微勾起嘴角。

之前的解药?我当初就说了,制作的还不完善,父皇若是着急,等些片刻,但这药为什么出现这般问题,我怀疑有鬼。

老皇帝让人把解药拿过来。

阮清歌拿起一颗解药,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突然发现,其中有一股味道竟然和刚才的侍卫长洒下的药粉一个味道。

她走到一旁,在地上蹲下,用手捻起点药粉,放到鼻尖闻了闻。

随后走到到皇帝面前。

侍卫下意识防备阮清歌不让阮清歌靠近。

阮清歌在离老皇帝不远处停止脚步,把手中的药丸给皇帝看。

陛下,您可以仔细查看一下子这两个药丸的不同之处。

老皇帝接过两个药丸,放到鼻尖闻了闻,发现确实两个药丸有不同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难道之前你连这个都是假的在糊弄朕?阮清歌觉得他们脑思维有些跳跃,还是脑壳坏掉了?陛下您仔细闻闻,刚才这个屋里空气的味道跟你之前那个药丸是不是一模一样?这时老皇帝也察觉出不同,才意识到这个药丸有问题。

顺着远处的吼叫看向了不远处被压制的侍卫长。

不知可是老皇帝已经怀疑到侍卫长的身上。

忽而阮清歌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笑容。

既然真相大白了,那么陛下您就可以放我吧。

只不过这位侍卫长有什么目的,那我就不清楚了,解药呢,我会给您配置下来,剩下就看您的英明决断。

来,把他脑袋给我砍下来!皇帝当即下令让人把侍卫长的脑袋砍下来。

阮清歌还来不及说什么,只看着侍卫便把侍卫长的脑袋拎了进来。

看到眼前场景阮清歌,有些心惊。

但老皇帝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皇帝站了起来,看一下所有的侍卫。

这就是你们背叛我的下场,如果人在有人背叛我,那么受罚的可就不是一人!都要被面临斩腰之刑!阮清歌听到老皇帝这样说,嘴角勾起冷笑,知道他这就是给为了给自己听。

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五皇子进宫,说有事情要求见。

老皇帝微皱眉头:宣,让他进来。

侍卫急匆匆的往外跑去。

听到是五皇子来阮清歌暗自点头。

知道肯定是来救她的,但阮清歌也有所怀疑,这小子先前干嘛去了?五皇子跟随侍卫进入大殿:参见父王,私自进宫请父皇惩罚。

老皇帝冷笑一声:惩罚?说吧!有什么事情禀告。

五皇子微微抬头看向老皇帝的神情,知道老皇帝已经有些不开心。

父皇,五皇妃肯定不会制作假药的,之前就是五皇妃救了儿臣,她医术自是不假不会制作假药?五皇子怎么能确定五皇子就不会制作假药呢?老皇帝走到两人身边,冷眼的看着两人。

五皇子在老皇帝的目光下,身.子越发挺直。

阮清歌的身份本就是俩人心照不宣的事情,现下也不过是龙易煜害怕老皇帝震怒殃及到阮清歌,毕竟他也不知道老皇帝如此心急。

竟是将没有制作完好的解药给了大军,之前已经出现此事。

是他太过于放心阮清歌,还是要拆穿,将她置于死地?父皇现在已经有些怀疑,但是之前阮清歌已经向自己保证过会制作完整的解药。

父皇,五皇妃也是您的儿媳,咱们都是一家人,她制作假解药,对于她有什么好处呢?阮清歌好似看白痴的一样的看着龙易煜,这戏也太假了。

老皇帝凝重看向俩人:既然如此,你们就退下吧,解药近日必须做出来!五皇子以为皇帝大怒要惩罚,却没有想到皇帝突然转变神色让他把阮清歌领回去。

一旁的侍卫轻轻对五皇子说等一下赶紧带着王妃谢主隆恩吧。

五皇子缓过神来,拉住阮清歌的手就要跪下。

阮清歌后背挺直,并不跪。

老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

五皇子你留下,朕有事情要和你说。

龙易煜颔首,低声对阮清歌安慰道你在外面等我。

阮清歌听着龙易煜命令一般的口吻眼底满是暗色,却还是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在大殿内,老皇帝看着五皇子不再像之前那样。

找出碧如的下落,如果这次再出现错误,那么,这位置你也别想要了!——大殿外,阮清歌站的无聊,看着一旁带刀的小侍卫走过去。

这次解药到底死了多少人啊?是为一看是五皇妃,赶紧单膝跪地行礼。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无人能阻参见五皇妃,这次事故我们并不清楚,因为我只是负责站岗的。

阮清歌以为有什么好的信息能得到,无妨,反正问龙易孱也会知道。

龙易煜出来便看到阮清歌坐在殿外台阶上,双手拄着下巴看着远方。

走吧,我们回去。

阮清歌听到是五皇子的声音抬头看了看五皇子。

怎么说?听着阮清歌大言不惭的话语,龙易煜淡扫了一眼身后。

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地方。

说完拽起阮清歌的手往宫外走去,却被阮清歌甩开。

回到五皇子殿内,阮清歌悠哉的回了房间打算休息。

五皇子随后跟着阮清歌来到屋里。

阮清歌站在床边,将之前包裹里的东西倒出来查看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丢失。

身后的房门被咣的一声关上,回头看见是五皇子,并没有理会,继续摆弄手中的东西。

五皇子走到阮清歌身后,看她在床上一件一件的摆放。

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好像是一把刀呢?面对五皇子的质问,阮清歌并没有理会,继续摆弄手中的东西。

见阮清歌不理自己,龙易煜伸手拿起一片柳叶刀咋弄。

阮清歌连忙阻止抢过。

弄什么弄?我不是说过不许碰我的东西吗?赶紧出去。

五皇子看到阮清歌这个样子勾起有一丝冷意的嘴角。

怎么翻脸不认人?今天要不是我去救你,你觉得你会有命走出大殿吗?阮清歌把手中的东西装入包裹中,转身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以身相许报答五皇子的救命之恩吗?龙易煜眼眸一亮,觉得这是个可行办法,点了点头。

既然王妃有这种想法,那么本王子就成全你。

听到这话阮清歌只想冷笑。

龙易煜站起身来向阮清歌走过去,伸手直接搂住阮清歌的腰,往怀中勾去。

语气里带着一丝魅惑:既然当了这五王妃,就要尽到五皇妃该做的责任不是吗?龙易煜勾起阮清歌下颚,欲要上前。

阮清歌一巴掌扇了过去。

龙易煜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我你,谁给你的胆子!阮清歌本有些暴怒的眼神冷静下来,假装很害怕的看向五龙易煜。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五皇子你是知道的,我有病…这脸上还都是毒疮…龙易煜上前来走过拽住阮清歌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有病?难道你的病还没好?阮清歌撩开衣襟,让龙易煜看向脖颈的位置,那上面满是毒疮。

你看到了,这个你应该懂的。

龙易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心里顿时感觉到有一丝恶心。

怎么回事?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得的?阮清歌表现的很柔弱,又有一丝委屈。

之前我就有了,并且这种病还具有传染性,一旦碰到了那毒疮,就容易会被传染上。

之前我的传染病严重了。

龙易煜听闻眯起眼眸,转身走出屋子。

阮清歌看到龙易煜吃瘪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筱霏走进来告诉我阮清歌。

五皇子吩咐了,以后咱们都不能出这个院子,我还听说叫来了薛太医,日后跟在您的身边治疗。

阮清歌高兴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毕竟不用在参加那些宫闱之事。

我两个换下衣服,我出去一趟,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筱霏有些担心不敢答应,皇子妃!你答应过我这几天…她眼里带着一丝犹豫。

阮清歌二话不说强制和筱霏换了衣服,两人易容一番,便趁夜飞向宫外。

躲避宫内和其他暗卫的追查,阮清歌来到无人之地。

进入地下室后,瞧见了萧容隽正与沐诉之交谈什么。

萧容隽面色冷峻上前:不是说先让小姨过来,过几日你再前来?阮清歌耸了耸肩,脸不在意的样子我想出来,谁能拦得住?萧容隽轻笑一声,捏着阮清歌的小手,好了,在我面前不用这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阮清歌叹出一口气,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毕竟那老皇帝已经起了疑心,也不知还能拖延多久。

也是时候该行动了。

萧容隽闻声垂眸一吻印在阮清歌的额头上,无妨,他折损大军正是好事,我已经叫萧寒萧武他们带着大军前来,这段时间一直养精蓄锐,也该到时候了。

萧容隽说着,眼底满是宏图壮志。

阮清歌会心一笑,就知道萧容隽这段时间不可能没有动作,之前在峡谷中就招了不少的兵马。

为的就是将影国搞清楚好进攻。

萧容隽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而这段时间,虽然都是阮清歌在宫中与之周旋,但是相信萧容隽一定有自己的部署。

就在这时,阮清歌忽然听闻远处传来大喊大叫的声响。

三人对视一眼快速向着声源而去。

阮清歌将大门打开,瞧见碧如正在屋内抱住脑袋不断的撞击着墙壁。

一声声怒吼从她的口中传出。

阮清歌大惊,连忙上前抬手劈在她的后脖颈上。

她将沐诉之将之放在床榻上,检查一番发现不对劲。

她眼底锐利如刀的扫视周围的人,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你们谁给她服用药物了?陆青从人群中钻出,举起手来,碧如说她要恢复记忆,之前你也一直说要治疗,我就给制作了药物,昨晚才吃下,是出现什么弊端?陆青这般说着,眼底满是愧疚。

阮清歌无奈摇头,不是弊端,是药效太猛,碧如承受不住,但好在已经有了记忆复苏的意识。

今晚你跟我一起治疗吧。

陆青点了点头,萧容隽将屋内的人全部劝说了下去。

这一夜的时间阮清歌都没有从屋内出来,萧容隽不放心,一直在门外守候。

翌日一早,阮清歌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向萧容隽点了点头。

接着就是等她醒来再看看吧,虽然效果不能完全,但是我能保证,她不会再发狂了。

萧容隽点了点头抱住阮清歌,摸着她的头发想要安慰。

却发现阮清歌突然没有了声音,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看到阮清歌晕过去的萧容隽,微笑的摇了摇头,让身边的护卫都下去。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碧如恢复记忆一天好梦,阮清歌醒来已经是第2天下午。

发现有人在给自己擦脸,阮清歌下意识想要攻击过去。

竟是闻到一丝熟悉的香味,睁开眼睛发现竟然是凤沫灵。

娘亲…凤沫灵看着阮清歌惺忪的眼神,勾唇笑了笑。

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阮清歌无奈一笑,从床上坐起来,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脸色有些泛红,看着凤沫灵一脸尴尬的笑。

娘亲,我有些饿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呀?凤沫灵看着女儿撒娇的面容,心里感到一丝安慰。

起身摸着阮清歌的头发你梳洗一下,我先给你下一碗鸡丝面。

说完凤沫灵微笑的走出阮清歌的房间,来到厨房。

厨房的人瞧见凤沫灵过来,都连忙行礼。

不知道夫人有何吩咐。

凤沫灵摆了摆手,让众人不要理会。

我只给大小姐做一碗鸡丝面,你们照常干活,不用管我。

阮清歌正在整理药物,忽然听到一个守卫大喊的声响,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滑倒了。

阮清歌听闻顿时大惊,推开守卫往厨房方向跑去。

阮清歌给凤沫灵号脉,这时沐振擎听闻消息匆匆赶来。

女儿,你娘亲怎么样了?看到父亲如此关心凤沫灵,阮清歌也放心了许多。

眼神里还是有一丝冷然,爹爹,娘亲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必须需要好好休息,沐振擎赶紧点头,心里一片慌张。

行,这次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她肚中的孩子没有什么事情吧?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觉得还是让爹爹和凤沫灵回到京城中为好。

这样吧,爹爹,明日一早你和娘亲就回到京城,要兰快哉给娘亲好好调养身体,一直到孩子生下来。

这时凤沫灵醒来,听到父女两人的谈话连忙出声。

好了,没事情的!你们不要多担心。

阮清歌听到凤沫灵这样说话感到一丝无奈。

也非常严肃的对凤沫灵说道:我已经跟爹爹说了,明日一早你们就启程回京城,等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听闻女儿这样说话,凤沫灵顿时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同意。

不行,我们俩不能离开。

阮清歌跟凤沫灵商量半天,没有任何结果,气的无奈,只能先离开屋子,让沐振擎继续说通凤沫灵。

萧容隽听到凤沫灵晕倒,匆匆赶来。

萧容隽颇为担心上前安慰不要担心,他们在这里我会保护他们的。

阮清歌抬头看向萧容隽,知道他武艺高强,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阮清歌连忙把萧容隽拽到一旁,看了看房间的方向。

然后拽住萧容隽的衣领趴在他耳边低声道:明日一早你把凤沫灵打晕,然后让我爹爹带凤沫灵回京城。

萧容隽顿时感到一阵吃惊,刚要反驳,被阮清歌怒目眼神制止。

第2天一早,阮清歌去碧如的房间查看。

经过号脉和检查发现,碧如的脉象和身体状况已经趋向平稳。

点了点头,觉得只要碧如能醒过来,她就有可能恢复记忆。

碧如的手指微微颤抖,双眸看着4周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碧如心里下意识有些防备。

这是哪里?阮清歌走过来,双眼微眯看着碧如有些朦胧的双眸。

抬手在碧如眼前晃了晃,发现碧如的眼睛正随着她的双手来回移动。

醒了就好。

阮清歌的语气突然有些放松,终于不用再继续治疗了。

碧如慢慢坐起身来,看见眼前的阮清歌,眉头一皱。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啊?阮清歌点了点头,知道碧如肯定是恢复了记忆。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咱们两个就谈一谈。

碧如看了看4周,突然觉得这里竟然很熟悉,知道这里就是无人之地,心里感到一丝悲凉。

看向阮清歌眼神里带着冷漠。

这里是无人之地,你也在这里有什么好问我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阮清歌微微一挑眉感到一丝可笑。

我能问你什么,我就想知道影国的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影国的皇帝这么急匆匆的想要找到你?就算你会制作解药,那只要把药方给他们不就好了吗?阮清歌其实知道,不过是炸取碧如的口供罢了。

毕竟知道的人说出来越多,就越接近真想。

碧如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阮清歌,什么也不回答,转身躺在了床上不再理会阮清歌。

阮清歌控制住自己有些想要爆发的脾气,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行,就算你不告诉我这些的话,那你可以告诉我,那皇帝的秘密或者是五皇子的秘密行吧?等待片刻,阮清歌感受到碧如的气息越发平稳起来。

阮清歌往前一看,发现碧如竟然睡着了。

她顿时感到一丝好笑,人都已经醒了也恢复记忆,竟然什么也问不出来,这趟看来是白扯了。

萧容隽得知碧如已经醒来赶紧过来。

阮清歌白了萧容隽一眼:什么也问不出来,我刚才问了人家根本就不理会。

萧容隽牵着阮清歌的手,两人走出屋外。

萧容隽语气里带着一丝温柔:上面有人来找,等一下赶紧回去吧,宫中那边传来消息说五皇子和老皇帝正在找你。

听到这话,阮清歌顿时满脸阴郁。

我都说我有传染病了,这家伙还去找我。

传染病?萧容隽眼神带着一丝质疑,语气有些不善。

阮清歌抬头呵呵一笑。

又不是那家伙想要我什么以身相许吗?我就吓唬他说我有传染病。

不察觉萧容隽的神情,越来越吓人,顿时挣开手往外跑去。

那个我先回宫里啦,有什么事情通知我,再见!拜拜!看着阮清歌奔跑起来的飞快身影,萧容隽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容隽想到阮清歌刚才说,五皇子要她以身相许。

看来事情要加快进度了。

阮清歌将自己易容成筱霏的容貌回到了宫中。

手里端着一盆水来到门外。

五皇妃!你要的水我已经打来了。

阮清歌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心里有些着急。

这时五皇子的声音从屋里出来拿着来吧。

阮清歌打开门,看见龙易煜正在和筱霏两人面对面坐着。

两人面色都有些发暗,神色惶惶。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拆除面具不得 ?龙易煜察觉两人之间有些异常,心里虽然怀疑却不知道怎么去验证。

既然五皇子妃不想和我圆房,那么你就把脑袋切下来给我。

筱霏听到龙易煜这样说,顿时瞪大了眼睛,双眼顿时流下泪水。

光是看到筱霏这个样子,阮清歌就有些心疼。

阮清歌站在一旁感叹,心里想着还真是女人温柔如水,女人的眼泪能挡一切武器。

龙易煜看到一旁的丫鬟,打量着两个人,顿时心生怒气。

既然你不想摘脑袋,那么就把这个丫鬟的脑袋给我摘下来!当作你不愿意以身相许的惩罚!听到五皇子的话,阮清歌也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筱霏顿时跪了下来。

五皇子,你不要这样做,你不要这样做啊!筱霏在五皇子身边,拽着五皇子的衣袖不断的摇头,满脸都是泪水给阮清歌求情。

阮清歌看到眼前这个状况,有些无奈。

这宫中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就又要被抓起来了。

龙易煜察觉到身旁的丫鬟太过于冷静有些异常。

不摘她也行,那么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不许五皇子妃踏出这间房半步!随着五皇子一声命下,外边的侍卫匆匆进来,把阮清歌绑起就要走。

阮清歌想要挣扎,但是看到五皇子有些诡异的眼神,又放弃了挣扎。

阮清歌被关押起来,筱霏不断的请求五皇子放了阮清歌。

龙易煜却不再理会筱霏,筱霏特别焦急,但也实在无奈,也不知道这龙易煜是犯了什么病!只能继续顶替阮清歌的身份,去求见老皇帝。

老皇帝看见假扮成阮清歌的筱霏,微微一皱眉头。

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吗?丫鬟直接跪在地上,满脸泪水。

父皇!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丫鬟吧。

那毕竟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丫鬟,五皇子把她关了起来!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她对于我来说情同姐妹啊!老皇帝察觉出阮清歌的异常,却没有怀疑。

毕竟再冷漠无情的人也有软肋,顿觉这丫鬟就是阮清歌的把柄。

但也只是以为小两口在吵架。

老皇帝皱了皱眉头,既然这样!那么朕就和你做一个交易,七日制出完整解药。

我就放了你的丫鬟离开。

丫鬟听到这个条件顿时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希望。

我答应!我答应,我现在马上就做!马上把解药制作完成!筱霏只希望阮清歌能快点出来,其余的事情什么都没有想。

但筱霏一想,自己根本制作不出,咬着牙道:父皇!请您将筱霏先放出来,因为只有她能帮助我制作解药!老皇帝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似的。

随便你在哪里制作解药,只要能把解药制出来,我就放你们出去。

筱霏得到了准确的信息,赶回去来到关押阮清歌的牢房。

阮清歌倒是一片和乐,那龙易煜也没苛待她,好吃好喝的供着,这牢房也不似其余那般脏臭。

而筱霏这一看,气了啦!阮清歌正吃着烤鸡喝着小酒,一想想她刚才着急的模样,简直是太为过了!筱霏叹息一声进入其中,推开阮清歌递过来的鸡腿,小声道:皇子妃!您还真是不害怕啊!阮清歌嗤笑一声,怕?有什么好怕的?筱霏无奈一叹,将与老皇帝说的话语说了出来。

阮清歌闻声一口老血梗上心头,那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她一把将烤鸡扔在了桌子上,愤恨道:这老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趁火打劫还是什么?7天解决一个影国的诅咒500余年都没办法的事情?!竟然让她用7天解决?!就算她真的有那个心力,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呀!就算她有那个能力!也不是7天就能解决的事啊!这老皇帝是太相信她了,还是将她往火架的上赶。

筱霏看见阮清歌这么愤怒,顿时被吓得瑟瑟发抖。

她一把瘫坐在地上,眼底不住的打着泪水,都是我不好!皇子妃!若是我知道不可能,我也不会答应他!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将你放出去呀!阮清歌无奈的摆了摆手,将手臂支在膝盖上摸索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随之翻转眼眸向上看去,突然心生一计。

行,不管怎么说,能放出来就是个好的!说着,她抬起手臂拍了拍筱霏的肩膀。

你也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

筱霏跟在阮清歌身边许久时日,自是知道这个皇子妃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自是有她的主意!便也不再担心。

她忽然眼眸一闪,询问道:是什么办法,您能告诉我吗?阮清歌抬起手臂摆了摆,这我可不能说,你先回去吧,一会我出去就去找你。

她抬起手臂挠了挠面颊,这易容面具戴着可真不是很舒服,不知道会不会闷痘。

筱霏看见阮清歌这个动作眼底满是焦急。

皇子妃!你的脸怎么了?阮清歌咬了咬头,没事!你回去吧。

筱霏走过不多时。

阮清歌就听闻远处传来一道脚步声,抬眼看去,瞧见正穿着一身明黄色衣衫的龙易煜站在她的眼前。

阮清歌有一片刻反应不过来,倒是真不想给这狗(杂)种行礼,但是也没得办法。

谁让她现在是筱霏的身份,她只好站起身,对着龙易煜弯身行礼。

多谢皇子的招待!这好吃好喝不是他弄来的还会是谁?而就在这时,龙易煜却是抬起眼眸扫视身边的守卫。

那守卫立刻上前,其中两人禁锢住阮清歌,一人不断的在阮清歌的面颊上摸索,好似要拆穿她伪装的面具。

阮清歌心惊了片刻,但好在她之前就设防,这面具极为结实,也不是旁人能够拆穿的。

阮清歌不断抗拒,五皇子这般是作何?片刻后,那守卫对着龙易煜摇了摇头,龙易煜二话不说就离开。

阮清歌被丢到墙角,看着走远的几人啐了一口唾液在地上。

王八蛋!阮清歌揉了揉胳膊,拽的还真是疼!但他也知道,龙易煜一定是起疑心了!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需要她,动不得不过阮清歌一点也不害怕,毕竟就算拆穿了又何妨?整个影国还需要她制作解药。

阮清歌吃饱喝足,窝在一角好不潇洒,然而一刻钟后,终是有守卫把她给带了出去,虽然十分不客气,但是阮清歌一点也不在意。

欺负她的,迟早都会还回来。

阮清歌被守卫丢回了龙易煜的宫殿,但是得知筱霏已经在那里,阮清歌并不能去寻找,也不知道那俩人在干啥。

但是经过之前的教育,阮清歌知道,筱霏一定不会对龙易煜有什么想法。

毕竟那样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好的。

阮清歌闲来无事,在屋内制作新型的易容道具,现在的确实有些不舒服。

待到了晚上的时候,筱霏才从龙易煜的屋内出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阮清歌回身看去,只见筱霏一脸梨花带泪,一看就是受到了龙易煜的欺负。

阮清歌上前将她抱在怀中,拍抚着她的后背,怎么了?筱霏抬起手帕擦拭着面上泪水,五皇子要我每日给他问安,报告制作的成果,七日内必须要制作完成。

虽然筱霏说的十分简单,但是阮清歌知道,龙易煜那坏蛋一定是威胁筱霏了!阮清歌也算是知道为何碧如恢复了记忆也不愿意回来,原来是压根就不想搭理龙易煜那阴晴不定的男人!就算龙易煜再怎么爱碧如,但也比不上解药来的珍贵!哼!阮清歌嗤之以鼻,随之与筱霏快速的换回了身份,与之一同进入药房之中。

对于龙易煜的要求,阮清歌一点都不想搭理。

深夜十分,依旧有下人不断的在药房之中进进出出,皆是因为五皇子妃制作解药需要大批量的药材,而老皇帝皆是答应,只要阮清歌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阮清歌看着堆积满地的药材十分满意,皆是制作自己能够使用的。

毕竟让她现在就制作出解药是不可能的。

能解决诅咒一事,除非阮若白开口说出真相,要么就是碧如说出调查的结果。

可现在阮若白什么都不说,阮清歌也只能从影国老皇帝这般下手,不过没有关系,与之周旋也好,毕竟能给萧容隽拖延时间。

直到深夜十分,阮清歌揉搓着疼痛的腰身伸了个懒腰,看着满是狼藉的药台满脸无奈。

一制作药物就邋遢的老毛病怕是这辈子也改不掉了。

原本筱霏还会跟着收拾,但是时间一长,她是正没有那个心力,现在已经歪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阮清歌抱起筱霏向着休息室走去,刚将她放上去她就醒了,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响,阮清歌连忙对她摆了个禁声的手势。

她缓步向着门口走去,将大门打开一道缝隙向着远处看去,只见远处正有一抹看去极为熟悉的身影。

阮清歌心中一惊,飞身上前,将萧容隽拉倒了远处的林间,小声询问,你怎么来了?萧容隽将阮清歌搂在怀中,轻笑道:想来便来了。

阮清歌抬起小手敲打着萧容隽的胸膛,你还真是厉害,我都没告诉你我在哪里,你竟是能找到。

萧容隽轻笑一声,凤眸粲然向着阮清歌看去,就算你在人海,我也能一眼认出。

阮清歌心头一颤,‘切!’的一声,道:你找我何事?我可不相信你是想我才来。

萧容隽无奈一叹,面色忽而转暗,道:萧寒已经在无人之地外围把守,但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便要黑丸,我此次前来便是寻找。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找到了吗?她一拍脑袋,我竟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萧容隽抬手揉搓着阮清歌刚刚敲打的地方,满眼宠溺,有我记得,已经找到,明晚就来拿,回去先部署一番。

阮清歌点头,阮若白那边怎么样?萧容隽一脸凝重,若白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时长自言自语,与小七说些听不懂的话语,小七倒是老实了不少,也没有再次变大。

阮清歌回忆以往,眉心微蹙,忽而眼眸一暗,你可是还记得当初捆绑小七的袋子?记得,现在还在其中。

我记得当初若白好似动用了什么才会如此,若白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原本我以为他会是你我一条咱先,但是现在看来…他什么都不说,亦是要防备。

阮清歌咬了咬牙道。

萧容隽叹息一声,你还记得当初我中了影国的毒?就是若白用心头血救下了我,那时我便知,一直都在观察他,他是吕绕,或是吕绕的后人,这是无可争辩的,两者之间一定有关系。

但他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什么经历这一切,也只能等他说出才会知道。

阮清歌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心中有成算就行,有事叫我。

谁在那边!忽而远处传来守卫的声响。

阮清歌心间一惊,将萧容隽推入林间暗处。

远处守卫前来,撞见阮清歌正在修剪枝叶。

守卫的面色很是不好,五皇子妃大半夜不睡在这处作何?阮清歌冷哼看去,你瞎?没看见我正在弄叶子?这可是解药的一部分,世间万物皆是药。

那守卫显然不信,但也无可奈何。

阮清歌旋身向着屋内走去,不再理会,她心情很是不好,爆炸不好,她刚刚在与萧容隽交谈之时均是注意着周围。

这守卫接近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看来这守卫的武功应当是极高,老皇帝可是下了大手笔。

待那守卫走远,阮清歌出来之时,瞧见萧容隽已经不再。

正当她垂眸思索之时,身侧传来一道略微熟悉的声响,你可是在找我?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一身黑衣的龙易煜,那眼神和模样均是与萧容隽一般。

若不是她有识人的本领怕是会被诈取了口供。

阮清歌皱眉看去,五皇子还没睡?她语气像是吃了炸药,任谁这三番五次的试探也会心烦。

龙易煜的面色当即有些不好,他特意穿上萧容隽时长会穿的黑衣,竟是没想到还是被阮清歌拆穿。

这小妮子是真的没有恢复记忆,还是小看了她?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蒙混过关龙易煜将面色收敛,一脸笑意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我之时想你想的睡不着,可别忘记你今天答应我的事情。

阮清歌听到此言心中微转。

筱霏可从来没有告诉她今天晚上答应了他什么?又是答应了何事。

龙易煜轻笑着摇头,来到阮清歌的身侧。

你答应了我什么?竟然都已经忘记了?阮清歌向后退了一步,五皇子还是不要上前,我身上的传染病还没有彻底完好。

龙易煜抬起眼眸看去,瞧着阮清歌面上的毒疮已经消退了不少。

这不是已经有消退的迹象?相信它传染病已经好了不少,你我这般接近是无妨的。

阮清歌凝重看去,有没有事还是我说了算,并不是五皇子知道的,若不然你可以再将薛太医给叫过来。

这几日阮清歌不在之时,薛太医都在筱霏的身侧诊治着。

也幸好阮清歌之前给筱霏吃下了药物,并没有让薛太医看出什么端倪。

而这薛太医时常在宫中与龙易煜这处来回奔波,想来也没有那么多心力操心这事儿。

也能够看出薛太医面上的不耐烦,自是不愿多管。

龙易煜闻声果然停住了脚步,毕竟他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完好,若是在经过毒药的摧残,一定会身子受损,积劳成灾。

阮清歌瞧着龙易煜这般懂事,嗤然一笑。

仰起头看向月色,现在时日已经不早了,我已经做了一天的药物,需要早些休息,五皇子不如也去歇洗洗睡了吧。

说着阮清歌,转身便向着屋内走去。

龙易煜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暗色。

而两人皆是不知的在暗处,萧容隽将两人的情况均是看在了眼中。

待两人全部离开后,萧容隽才走。

阮清歌回到房中久久都不能睡下,她回忆着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

现在凤兰烟还在无人之地,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现在阮清歌这边情况危急并不能顾全她那边,而老皇帝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她。

她心想着,最近还是将凤兰烟给带回来比较好。

想着今天晚上没有事,她便换上了夜行衣服,在筱霏还睡着的时候,将她的面上放置易容道具装扮成她的模样。

随之拎起包裹便向着无人之地前行。

当她到达之时,整个地下室均是毫无声响。

阮清歌缓步来到阮若白的房间门口,听到里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暂停脚步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倾听着。

不要以为你不想,我就会不想!你的想法是你的并不是我的。

你做不了我的决定,你也不要再跟我说那些无用,我是不会同意的。

阮清歌听闻此言,眼底满是疑惑,然而屋内却是没有了声响。

在片刻间大门却忽而打开,阮清歌的耳朵还在阮若白胸前的位置胸。

阮若白垂下眼眸看去,眼神眯了眯,随之轻笑道:姐姐这般是作何?还在偷听我说话吗?我不过是无聊与小七说说话解闷儿罢了。

阮清歌站直了身子与阮若白对视,这么多天不见,发现这小子又长高了不少,浑身散发着男人味儿。

既然她听到阮若白提起这个话头,便出声询问道:你刚才所说的,你的决定是你的决定是什么决定。

阮若白轻笑一声,姐姐这般还是在跟我说绕口令吗?我都说了,不过是我自言自语罢了,这时候实在烦闷,什么时候我们回京城?若是你们没有时间,我便自己回去好了。

说着阮若白一叹,应该早在前些时日,我就要与你的娘亲和爹爹一起回去。

阮清歌认真凝重地向着阮若白看去,瞧见他的面部表情,每说一句话都能够对应得上,一点都没有心虚的神色。

也不知道是这阮若白装的太像了,还是说的都是真实的,或是他对吕绕的事情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

阮清歌对自己心中的疑问有些产生了怀疑,但她又觉得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抬起手拍了拍阮若白的肩膀。

现在这里你还不能离开,就当是陪着姐姐吧,若是姐姐有什么危险,你也好去救我不是吗?阮清歌笑着对阮若白说道。

阮若白瞧着阮清歌面上的表情没有异样,便也放心的点了点头。

那姐姐今天晚上这么晚回来是干嘛呀?前些日子你回来我都没有看见你,你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说着阮若白抬起手臂抱住了阮清歌的肩膀,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

而他当他刚触碰到阮清歌的肩膀之时,忽而被身后的人拉了回去。

你这臭小子怎么对你姐姐呢?阮若白回身看去,瞧见正是花无邪站在他的身后,一脸凝重的看着他,那眼底满是暴躁的情绪。

阮清歌这般看去觉得这花无邪是怎么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而当她向身后看去,瞧见那张站在门口,一脸期期艾艾看着花无邪的胡乃馨之时。

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是这段时间这两小口子培养不了感情,所以花无邪心中有些烦闷,便出来找人出气罢了。

阮清歌连忙站在阮若白的跟前,你有气不要撒在我弟弟身上,好了,无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说着阮清歌将阮若白推进了屋内,阮若白就是‘切!’的一声。

这两天都是这个德行,我已经习惯了。

说完他便关上了大门。

阮清歌将花无邪拽在角落之处询问道:这两天胡乃馨和她的娘亲怎么样?听闻此言,花无邪抬起手臂,揉搓着脑袋,一脸的烦躁。

还能怎么样?合起伙来抵制我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一个堂堂花海楼的少主,竟然受到了一个宫中之女的诋毁。

她是不相中我这个女婿吗?阮清歌嗤然一笑,想解决这件事儿,你问姐姐我呀。

花无邪闻声眼眸一转,随之一亮,连忙对着阮清歌道:我就知道我们清歌最好了,温柔大方美丽贤惠,秀兰慧中……花无邪噼里啪啦地将这世间上所有美好的词汇全部都撇在了阮清歌的身上。

阮清歌抬起手摆了摆。

不要说这些,先跟我说一说最近无人之地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有萧容隽呢?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遭到埋伏阮清歌刚说完,身后传来了萧容隽的声响。

你找我来有何事?不是说好最近都不要过来了吗?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眼底满是凝重,将最近的情势给说了出来。

萧容隽闻言心中也满是诧异。

如果说7日做出解药确实有些着急了,而且凤兰烟还在这处。

很难保证事情能够完好的继续下去。

萧容隽思考间抬起手拽出阮清歌的手腕,将她拖回房中。

这件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

阮清歌点了点头,我现在只想知道凤兰烟在哪里,还在屋内吗?近日她如何?我前来便是将她带回去。

宫中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紧急,我此次起来也不知道是否被人盯上。

若真是那般,这时候可能会存在危险。

在我将7日制作出解药之事完结之后,再让她过来。

萧容隽点了点头。

所言甚是,刚我在与萧寒交流,并不知道她所在何处,不如你现在过去查看,将情况跟她说明,随后明日再做打算。

阮清歌闻声摇了摇头,不可,若是行,今天晚上我就要将她给带走。

萧容隽点了点头,神色颇有些无奈。

阮清歌走出门外向着凤兰烟所在的房间之中走去。

她轻手轻脚地将大门打开。

瞧见凤兰烟已经睡下,而胡乃馨正坐在床边惆怅的看着她。

听到声响,胡乃馨抬起头向着阮清歌看去。

将阮清歌拽到门的后面。

师父,刚刚你们在说什么事情?阮清歌摇了摇头,我听闻花无邪到来,你的娘亲好像不是很满意,但是无妨,你们两个只要同心协力就能突破凤兰烟的底线。

我这般前来便是寻找凤兰烟,将她带回宫中,宫中的事情十分紧急,并不能在这处多留。

胡乃馨闻声叹息,但是眼底的神色却是越发光亮。

阮清歌瞧去之时知道胡乃馨的内心有多么纠结。

她一方面想要凤兰烟多陪陪她,另一方面又想与花无邪独处,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自是要委屈一人。

当然现下需要委屈的便是凤兰烟。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阮清歌忽然感知后面有脚步的声响。

她拉扯住胡乃馨出声询问道:你当真喜欢花无邪?胡乃馨点了点头,师父,我想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自从希地国出来我便一直追随着他,直到现在。

若不是因为他,我可能早就已经回到了希地国。

我们两个的情谊与发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这么问?阮清歌面色展示凝重,道:既然你这般说来,如果说你的娘亲非不让你们两个在一起,你又会作何感想?是站在你母亲这边还是站在花无邪那边?闻言胡乃馨一脸的痛苦,对着阮清歌摇了摇头。

师父,你这么问我,我也不清楚。

事情没有到那般极端的程度,我怎能知晓。

但我唯一知道的便是我的心中会十分的难过。

可能…说着她垂下眼眸拽了拽衣角,我会站在娘亲的那一边,毕竟娘亲生我养我这般不容易,我们又失散多年才相遇,我怎能让她心寒。

阮清歌闻声目光微闪,但不管怎么说,她也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

她耳际微动,听到刚才那么声响渐渐的褪去。

她才轻笑着对着胡乃馨说道:既然你心里有打算便可,我能问出你这件事,就是证明往后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心中要做好打算,权衡利弊,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便可。

师父对你说的也只有这些,好了,我要进去将你的娘亲叫醒。

随后我们两个回到宫中,这段时间你好好想这个问题。

胡乃馨凝重地点了点头,怅然一叹,看着阮清歌向着屋内走去。

而此时凤兰烟已经坐在了床前,她一脸凝重地看向阮清歌。

你倒是好,竟是寻了这个由子解说我的心结。

阮清歌轻轻一笑,你可是我的小姨!胡乃馨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

我这是要为你们两个着想。

而且花无邪是跟在我身侧多年的人,也算是我的弟弟。

对于他的心性来说,我是最为了解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凤兰烟却是哼了哼。

可我是胡乃馨的娘亲,这件事情应该由我来做主。

阮清歌切的一声。

凤沫灵还是我的娘亲呢,可我与萧容隽婚事她也从未参与。

算了不提了,不提了!这件事日后再说。

今天晚上我就是叫你带回宫中的事情,想必你刚才也已经听见。

十分的紧急,这段时间老皇帝一定会去找你,所以为了不露出马脚,我们还是回去吧。

凤兰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拖,便点了点头,随时收拾包裹,跟着阮清歌向着门口走去。

而站在门口的时候,萧容隽满眼不舍地看见阮清歌,却知道不能做些什么。

当两个人出去之时走出无人之地不远。

忽然阮清歌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抬起眼眸向着远方看去。

只闻一里之外竟是有大部队向着这边呼啸而来,那马蹄的声音听完怎么也得有100匹马能出动。

如此大军向这边,可是发生了什么?阮清歌顿时拽住凤兰烟向着林间飞去,两人站在树尖之上匍匐看向远处,犹如隐藏在黑夜之中的猎豹。

凤兰烟不明所以想要出场询问,却被阮清歌抬起的手臂阻止话语。

阮清歌抬起眼眸向远处挑了挑,凤兰烟看过去,只见那军队已经出现。

正是向着阮清歌和凤兰烟刚才所出来的地方前行。

凤兰烟顿时大惊,难道是老皇帝发现了什么,所以派来军队前来?两人正在思索该如何对付,或是等待他们跑远之后再出现。

毕竟萧容隽那处还算是安全,若不是熟人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地方。

可正当阮清歌这么思索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三个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一道道暗器向着阮清歌扑啸而来,阮清歌弯身闪躲眼底满是锐利与凝重。

那目光冰冷的可怕,好似三九寒月之中的冰刃一般。

那三人二话不说便对着阮清歌和凤兰烟出手。

每个出招都命中要害,凌厉的风不断的在空中呼啸着。

阮清歌三千青丝飞扬,身形在空中舞动,她空出一只手将凤兰烟推向远处。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情况危急而凤兰烟也不是好对付的,她眼神一眯,随之从长发之中掏出一个软剑。

阮清歌看去极为诧异,她没见过凤兰烟动手,竟也不知道有武器精神能缠在头发之上。

那剑刃如同细丝一般,却是十分的锐利削铁如泥。

剑身如蛇一般的缠住其中的一人,而阮清歌对付那两人。

而她也听闻远处的大军传来声响。

抓住他们!他们在这里!阮清歌顿时诧异不已,自觉中了埋伏。

可她刚才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瞧见身后任何人跟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阮清歌知道现在并不是思索的时候。

她凝神全力地对付着眼前的几人。

可就算如此,远处的大军还是十分难对付的,这三人的武功极强,自是不在阮清歌之下。

阮清歌与之纠缠许久都没有分出个胜负,她衣衫沾染灰尘,有些破碎。

但面色依旧坚毅。

阮清歌用传声对着凤兰烟道,将这三人引到一起。

凤兰烟虽然不明,却还是照做。

拿着软刀刺向其余的两人随之奔着阮清歌而去。

而阮清歌在那一瞬间快速飞身向后跃起,给凤兰烟使去一个眼色。

凤兰烟亦是闪躲,而就在这时,阮清歌双手结印。

那一颗颗棋子化作虚无,从空中潸然落下,向着那三人压去。

迫于阮清歌的威压,三人均是跪倒在地,口中喷涌出鲜血。

眼瞪如铃一般的看着阮清歌。

你这妖女!使出的是什么武技!阮清歌冷冷一笑,我还没有质问你们是谁,为何前来行刺!而其中一人竟是趁着阮清歌不注意,想要翻身跃起,却被阮清歌再次结印摁压在地。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100大军已经冲到了跟前,向着阮清歌冲去。

而阮清歌压住这三个武功高强的人,已经有些心力不足,若是将手掌抬起,那三人挣脱与这100多人交战,自是没有什么胜算。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阮清歌与凤兰烟使去一抹眼色。

凤兰烟当下了然,缓步的向后退去寻找着出路。

而此时正在无人之地与影国交界之处,周围均是一片空荡,若是想要潜逃自是没有目标。

阮清歌也看出现在的艰难,但若是让她全力以对,光是她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

而这里距离萧容隽那处许远,他们也不可能听到声响前来援助。

这番可如何是好?阮清歌思索周围的地形,能跑一时是一时。

忽而阮清歌脚底如同生风一般向着远处窜去,而凤兰烟也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

刹时间那两方大军随着两人的身形分散两波追随而去。

而阮清歌在那一瞬间也瞧见了隐在人群之中的龙易煜。

阮清歌顿时了然,原来这龙易煜一直都没有将心中的疑惑打破。

却也不知为何能追寻到此处,是他早就有预谋,还是巧合撞到?不管如何,这都是阮清歌要回去追查的。

两人不断地向后扔着暗器,而阮清歌一边飞奔,一般向身后撒着毒粉。

约莫一炷香之后,两人均是飞奔到了皇城之下。

而这一路上走来的村庄均是被两人给惊扰。

那大军纷纷践踏村庄的百姓亦是起来看热闹,也阻挡了他们不少的脚程。

到达皇城之下之时,阮清歌刻意调转脚步向着月牙村奔去,毕竟月牙村现在没有一个亲戚=随,那处也不会被发现。

而那处的地形她也了解,后方就是毒障林,就算没有逃脱也能钻入林间,利用地形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此时凤兰烟也趁着那些人全部都去追阮清歌,悄然的进入了皇宫之中。

她与丫鬟调换好衣服,焦急地向外走去。

此时她能够想起唯一能救阮清歌的也只有那个人。

而此时阮清歌也已经成功地来到了毒障林,站在山巅之上,不断地往下撒着药粉。

沾染药粉的人均是浑身瘫软倒在地上,而她也只能维持片刻,毕竟很快就被那些人发现。

他们均是将面罩给带上,阻挡着毒气入侵。

阮清歌心中冷哼,看来这龙易煜应该真的是知道了什么,毕竟能够做得这么防备,竟然全是戒备她呢。

可当阮清歌再次将手伸入衣襟之时,她眉心不由得紧紧皱起,皆因身上的毒粉带得有限,而撒了这一路也已经用尽。

她在刚刚打斗之中消耗了不少的内力,现在有些虚弱,虽然怀中有提升内力的药物,但是吃下对身体并不好。

正当她沉默思索之时,那下方的大军已经强制将她团团包围。

她一个人站在树尖之上,下方全都是将士。

而其中一个竟是骑着马匹在地上迂回一圈,随之冲着她冷笑一声。

还不下来!你这个贼人让我们抓住就收手就擒吧。

若说回去自然会将你折磨一番,若是现在乖乖听话,我们还有的商量!阮清歌闻言冷哼。

这辈子我还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人的威胁,你算个什么东西。

而且你们此行是什么目的,为何要攻击我们?而那大守卫却是冷笑一声。

为何抓你,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你装扮成皇子妃的模样多日,现下被我们拆穿,还有什么话好说。

阮清歌冷冷一笑,知道这又是龙易煜的算计,为了拆穿她装作失忆一事还真是用尽了手段。

她冷声道,我并不知你说的五皇子妃是何人。

而且我就是我,我作何要装的五皇子妃,而且那五皇子妃应该在皇宫之内,你上这来抓我是怎么回事?那守卫面上明显有些不自然,但依旧说道:你休要狡辩,宫中的五皇子妃已经被抓住。

你们一起糊弄皇族可是重罪。

阮清歌冷冷一笑,我可没有那闲时间跟你在这儿游说!说着阮清歌并向着远处飞奔。

但很快后边的大军射出无数个箭雨,向着阮清歌万箭齐发。

阮清歌拿出头上的白莲玉刃不断的挥舞。

霎时间周遭的树木尽毁,阮清歌也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

那一百多余大军向着阮清歌奔来,不多时阮清歌被逼入了死胡同。

就在危机之时,忽而远处传来咆哮的声响,那大军均是向后看着。

可这一看,还不待阮清歌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均向着地下躺去。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救不好阮清歌虽然不明情况,但也知道是救兵来了,她趁着众人惊慌之时,顺着一处角落向着远处跑去。

而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阮清歌的行动,大喊着:快!不要让她跑了,快抓住她!然而与那三个高手相比,这群守卫的功夫又算得了什么?正当他说话的功夫,阮清歌已经窜出去不知道多远。

转眼间就已经消失不见。

阮清歌在毒瘴林之中转悠了数圈。

直到身后毫无声响的时候,她才向着皇宫之中飞去。

而正当她快要到达到皇城之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响。

她惊觉向上飞去,那人却来到她的身侧,对着她笑声道。

别跑了是我。

阮清歌皱眉看去,瞧见真人正是龙易孱。

她思索先前与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顿时明了。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龙易孱轻笑一声,自然是你的好助手告诉了我。

阮清歌明了,是凤兰烟告诉你的?但现在宫中情势不知如何,我先回去,等有时间再详谈。

龙易孱点了点头,我也要进入皇宫去看看父皇再做打算,今晚这事十分引疑,你回去一定要好好调查,亦是要小心龙易煜,不知他有何打算,竟是敢直接对你出手。

阮清歌了然地点了点头,我自是知晓,你也要小心。

待阮清歌回到宫中。

已经到了破晓。

她快速的来到药房,筱霏还是在休息室内,就连姿势都没有调换。

她将易容面具换好,也与筱霏换回了身份,将她叫醒。

筱霏睁开迷茫的睡眼,看着阮清歌揉了揉眼眸。

皇子妃,你的药物做好了吗?阮清歌皱眉,听到筱霏说的话,还有什么不明?之前全都是龙易煜设计的诡计。

阮清歌将筱霏叫起,你回你的房间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筱霏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在筱霏走后阮清歌扫视整个室内,发现有被人翻动的痕迹。

她检查一番发现,均是一些毒物。

她心中冷笑,之前来翻找的人是有毛病还是点子不好?竟是均能将她这些毒物给翻找到。

而就在这时,她感受到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

阮清歌整理好仪容,向着门外走去。

将大门打开,瞧见正是龙易孱在门外,阮清歌双眼微眯,不是说好了一会儿有时间再做商谈吗?龙易孱却是笑了笑。

这么谨慎作何。

那男人可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

阮清歌面色展现凝重,你做了什么?只见龙易孱轻笑一声。

难道刚才的一幕你忘记了?那些人均是倒地,其中自然是有龙易煜。

听到龙易孱这么说阮清歌倒是起了疑心,你做了什么竟是能让他瞬间晕倒。

而龙易孱却是抬起眼眸,扫了扫药房的方向。

你没发现你那些药物都被动了吗?阮清歌颔首,嗯,我是发现了,还以为是哪个倒霉鬼,把我的毒药给拿走。

龙易孱爽朗一笑,那个倒霉蛋就是我,但是我并没有用那些药物使用自己。

而是将你这些毒药用在旁人的身上,挑了最有用的拿去。

说着。

龙易孱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

阮清歌定睛一看,那病是她用影国药物制作出来的麻飞散。

只要刺入人体,便会瞬间昏迷。

这时龙易孱对着她道:你这东西倒是好的,全部给我用来玩玩吧。

阮清歌冷冷一哼,趁着龙易孱不注意瞬间出手,将之抢了回来,随之将那药物背在身后。

空出一只手摆在龙易孱的面前。

想要药也可以拿钱来。

龙易孱切的一声,你我这般关系还谈钱,多伤感情呀。

阮清歌翻了个白眼,你我什么关系,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用了我那么多的毒物,刚我一看一瓶都没有了,你是吃了还是喝多了?只留下这一瓶。

龙易孱颇有些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

我那不是不知道用的剂量,以为那一瓶就是,就都被我用没了,你在制作吗?阮清歌闻声瞪大了眼眸,冷冷一哼。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破国家的药物有多么难寻,整个影国的药物基本上都让我给用光了,你还让我去哪里弄药?不行,这次若是没有个千八万两的,你是休想蒙混过关。

而让阮清歌没想到的是,这龙易孱却是摸着鼻尖一笑,一跃而起跳向房檐。

莫说这草药有多难寻,就你说这金银呀,怕是比那草药还要难弄,哈哈,有人来了我走了。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扫视着龙易孱消失的方向,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乱哄哄的声响。

阮清歌回身看去,瞧见正是之前对她呵斥的守卫带着龙易煜归来。

而龙易煜正躺在藤椅上,双目紧闭。

阮清歌心中冷哼,多行不易自闭自。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但她面上满是焦急的上前。

这是怎么了?我不过睡了一觉。

怎么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五皇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瞧着阮清歌面上一副着急不行的模样,那之前的守卫面上闪现着不自然。

难道是他们的怀疑都错了吗?那守卫在阮清歌眼神的威压下,支支吾吾地说道,五皇子出去办事受到了贼人的埋伏。

还请五皇子妃救治。

阮清歌听闻心中冷笑,但面上依旧是焦急的神情。

还在这说什么呀,赶紧送到屋内呀,我给他瞧一瞧。

而阮清歌‘一本正经’的治疗片刻后。

依旧没有将龙易煜给治好,阮清歌对着守卫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人竟然下此毒手,这身子原本就已经有些破败,这么一搞,简直是要了人的命。

我是不行,不如你们将薛太医叫来吧。

那守卫觉得阮清歌是在装假,当即掏刀抵在阮清歌的脖颈之上。

谁人都知五皇子妃医术高明,就连解药都能制作的出来,这小小的病症怎么就不行,你是不是不想救治五皇子?不想救就直说!阮清歌闻声利眼瞪去。

你就是这般对待于我,我的身份可是你能比拟。

那守卫在阮清歌的眼神被压下,顿时面色不好,但依旧冲着阮清歌冷哼。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以下犯上你今日若是不将五皇子给救治好,我们一众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他们自然是觉得这出手的就是阮清歌。

而现在在她们面前的也不可能是真正的五皇子妃。

毕竟龙易煜和老皇帝的手笔不是他们这些守卫能够知道的。

他们知道的也不过就是有人与五皇子妃的身份调换,而这眼前的可能就是那个魔女,而现在又将龙易煜给弄成这个样子,自是心中过不去。

阮清歌当即冷笑,丝毫不给面子。

耍泼道:这活儿谁爱干谁干,我却是干不了的。

甭管说我救治不了,赶紧让你们叫薛太医,你却非要让我给救治,是真的想让五皇子现在就病死吗?还不抓紧的赶紧去!那守卫瞧见阮清歌这般模样倒是也松懈了一些疑心,毕竟她眼底那着急是千真万确的。

侍卫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

但也不甘心的吩咐身后的守卫,叫人去将薛太医给叫来。

不多时,薛太医前来诊断一番,却依旧摸索着胡须对着紧身侧的守卫道:这毒药老夫还是从未见过的,五皇子能够这般,究竟是中了多大的药量?那守卫顿时有些着急。

咱甭管中了多大的药量,能让五皇子醒来就行,到底有没有办法?是什么你就告诉我们,我们好去办!现在的目的是让五皇子给醒过来呀。

薛太医听到守卫不客气的话语,竖起眼眸瞪去。

你是这么跟老夫说话的吗?而就在这时身侧的阮清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群守卫对我一个五皇子妃都出言不逊呢,何况又是您,唉,也不知道这皇族是怎么教育出来守卫的,等五皇子醒来,我一定要跟他说一说!他的这些好手下是怎么以下犯上!那守卫闻言顿时跪倒在地,五皇子妃!薛太医!我们这也是太过于着急!说着急,这俩字他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而阮清歌自然也是知晓的,他们原本今天晚上是想去抓住她,却没想到不仅没有抓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阮清歌摆了摆手,从水果盘中捏出一颗葡萄丢在了口中,一脸的悠哉。

恕不恕罪这事儿我心里却是过不去的,我肯定不能原谅你。

但这事儿也要等五皇子醒来评评理,但是五皇子什么时候醒来却又是不知。

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呢?那守卫顿时抬起巴掌扇向自己的脸颊。

既然这样!五皇子妃可是能够解气?阮清歌闻声抬起小手捂住嘴,轻轻一笑。

你这般自残对于我来说又有何用呢?可是能解我心中的气?不如……阮清歌挑起眼尾扫视众人冷声道。

你们给我互扇,直到打出血为止!那眼里颇为阴狠,倒是把薛太医给吓了一跳。

但是他一想到后宫那些嫔妃狠厉的手段,阮清歌这般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只听屋内顿时传来清脆的声响,那群守卫十分用力,不多时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阮清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之叹息一声。

这也不过是我对于你们的惩罚,但是对于五皇子来说,我可是不知的。

那守卫闻声扭动着肿胀的一张脸瞪的像阮清歌。

五皇子妃这般怎是说话不算数,不是说好不告诉五皇子!阮清歌却是呵呵一笑,抬起眼眸扫下躺在床榻上的龙易煜。

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不告诉他呢?只不过是为了要惩罚你们而已,但是现在五皇子还没有醒来。

可是我刚才瞧见你们扇巴掌的声响,好像惊扰了他,没准是因为这声音他就能够醒来了呢?其中一个守卫顿时不悦,怒指阮清歌。

你这妖女妖言惑众!阮清歌冷冷一笑,向着薛太医看去。

不知薛太医你刚才瞧见没有?薛太医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老夫从医这么多年,却也听过声疗法。

阮清歌点头,不如你们现在的扇巴掌。

你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反应。

那守卫显然是不相信的,然而阮清歌却是抬起手掌,直接抬起一巴掌扇在他的面上。

打的正是他刚才已经打的有些红红肿不堪的地方。

那守卫顿时疼得叫喊出声,然而有人却一直盯着龙易煜的指尖,瞧见他当真是动了一下。

阮清歌顿时呵呵一笑,现在知道是真的了吧,我还是不是妖女?而那些首位虽然不相信,但瞧见这一幕怎么能放弃救龙易煜的方法。

不多时巴掌声又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而阮清歌也暗中从手中射着银针,那针进入皮肤后可以消失不见,任谁都看不出来痕迹。

不多时,室内传出一声突兀的喘息声,所有人均是是停下手上的动作向着床榻上看去。

只见龙易煜睁开眼眸锐利的扫视着周围。

当看到阮清歌的那一瞬间,眼底浮现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龙易煜抬起手攥住了阮清歌的小手,你一直都在这里吗?阮清歌抬起眼眸那眼底带有一丝泪痕,我不在这里我又能在哪里呢?你可知道当我得知你昏迷的时候有多么的心疼。

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出去多么危险呀。

在这皇宫多好!那些守卫瞧见阮清歌这般演戏的神色,顿时气的牙直痒痒。

然而又无可奈何,一个个大气不敢喘,均是怕阮清歌刚将刚才顶撞的事情给说出。

然而他们正当这般警惕之时,龙易煜却是抬起抬起眼眸看着他们。

你们的脸是怎么回事儿?阮清歌却是拽住龙易煜的衣袖,哭哭啼啼地将刚才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随之她伸出手指指着他们道:他们就是这般对待我,一点都不把我这个五皇子妃放在眼里。

还有他们为什么会怀疑我的身份,我这一晚上都在这里。

而且之前发生的什么事情我都不记得。

你们这般揣测我,可是不将我当成人看?龙易煜没有办法,只好将那些守卫给拉了下去,挑一些不经常用到的的人把头给砍了。

但这样还是蛊惑了军心,但也没有办法,谁让阮清歌装的实在是太过于委屈,相较于五皇子妃的身份,他们的身份根本就不足挂齿。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幕后黑手是谁听着门外传来此起彼伏尖叫的声响,阮清歌眉尾微扬。

这龙易煜也算是个说话算话的,那其中有守卫便是跟随在他身边多时的人,这么做倒是会给龙易煜带来不少的弊端。

但是阮清歌要的就是这般。

正当她思索之时,感受肩膀被人压住,她下意识的向旁一闪,抬眸瞧见一双锐利的眼眸。

你这般可是满意了?阮清歌收起眼底的戒备,笑道:满意什么?他们不尊重我,就等于打你的脸面,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

龙易煜双目一蹙,嘴角勾起不明笑意,看来你这记忆是恢复了,都知道与手下勾心斗角。

阮清歌闻言不悦,向后一躲推动着龙易煜的肩膀,若说记忆灯我倒是想起什么,这里我越来越觉得陌生,从前我可是在这里?阮清歌故意这般说着,倒是吓得龙易煜一个激灵,他想过阮清歌会恢复记忆,这段时间也均是在试探。

但是当阮清歌真正这么说来,他倒是有些惧怕,他不知道心中害怕的是什么。

忽然这么一瞬间,竟是不想让阮清歌恢复记忆,就这样也挺好。

龙易煜将面上诧异的表情收起,想要抓住阮清歌的小手却是被她躲了过去。

我这身上的病还没有彻底完好。

这一借口阮清歌用的倒是贼溜,而她也明显地看出龙易煜面上不悦的表情,但又能怎样?要的就是他不开心。

龙易煜看这一事不妥。

向后倒去,靠在床榻上,双手抱在脑后,揶揄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父皇让你七日制作出解药,制作的如何?竟是没想到你还有心力与那些守卫争口舌。

阮清歌冷冷一哼,对于这件事刚才我已经给你道明。

但解药的那件事情我是真有些摸不出头脑。

若说时间久一些尚可,这七日简直是将我推到刀山之上。

不如你去与父皇一说,给我多一些时日。

龙易煜却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父皇的命令,谁人也反驳不了。

你最好是能在这七日之中作出,不然什么后果我也不敢保证。

阮清歌闻声面上闪现受伤的表情。

然而她的心底真的是替碧如感到默哀。

这就是当初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一边爱着一边伤害。

所做出来的每件事,都抵不过解药以及那个位置来的重要。

阮清歌觉得与他交谈太过于无聊,便寻了个由子离开。

龙易煜也没有挽留。

阮清歌回到房中,便听到凤兰烟前来的消息,她缓步向着门口走去,瞧见远处凤兰烟正满眼担忧。

但她面上却带着浓重的笑意,这般倒是看去有些古怪。

阮清歌笑了笑,依靠在门框上,揶揄看去。

利用传声对着她道,这周围无旁人,你也不用演了。

凤兰烟这才将一脸笑得快要抽筋儿的神情给放下。

她进屋转身将门关闭,凝重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这孩子可真是吓死我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可知道我的我究竟有多么的着急。

阮清歌呵呵一笑,我自是知晓,但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凤兰烟上前抓住阮清歌的小手,面色凝重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查询清楚,如此这般都敢对你动手,这往后自是会更加艰难。

阮清歌点了点头。

我自是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查明。

听着阮清歌这般说来,凤兰烟面上满是着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我为什么会突然遭到袭击,而那些人又是谁的手下?刚刚听闻五皇子昏迷不醒,这又是怎么回事?阮清歌闻声嗤之以鼻,他晕倒还不是因为你找的好帮手。

凤兰烟闻声顿然大惊。

龙易孱对龙易煜做了些什么,为何会使他突然昏迷迷。

而且听说受的伤害极其严重,可不是寻常能够治得!他现在可是醒来?阮清歌颔首,自是,不然我怎能悠哉的在我自己的房中,他现在正在养伤,这些时日也不可能再出来继续蹦跶,听闻阮清歌这么说,凤兰烟结合先前,自是明白刚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龙易煜的手比。

阮清歌面上带着一丝不悦,但也没有明说。

毕竟阮清歌实在是不愿意提起,已经解决了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次说起。

虽然凤兰烟还是有些担忧,但瞧见阮清歌不愿多说的神情,便也将心中的疑惑放下,出声询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可是还能继续去无人之地?阮清歌摇头,面展愁容,现阶段前往无人之地一事,你便不要想了,咱们也不能顶风上不是。

而且我与筱霏交换身份之事败露,筱霏为了救我答应了皇帝七日制作解药。

刚听到此处凤兰烟顿时大惊,什么!?七天就制作出来,那不是要了你的命!谁人不知这诅咒已经有百年许久。

怎是能说用七天制作解药就能解决的!那老皇帝分明就是为难你。

阮清歌闻声轻笑,凤兰烟担忧的神色不假,她心内一片舒坦。

我自是知道,但又有什么办法,我的身份现在已经受到了怀疑。

听着阮清歌现在说起身份一事,凤兰烟倒是心中升起疑惑。

你还没有告知我当初你为何从大盛朝前来此处,又是怎么变成碧如的。

现在你我这番关系你应该跟我明说。

阮清歌闻言叹息一声,此地并不是说这事儿的最佳地点,日后有机会我再与你详谈。

但我唯一能够告知你的便是龙易煜和老皇帝皆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碧如,他们把我当成譬如,不过是因为要让我做解药罢了。

凤兰烟眼底浮现了然,将前因后果捋顺,便也能够从中得知阮清歌当初来到这里一定经历了一番苦难。

而现在竟是要让她七日就做出解药来,这简直是难于登天。

阮清歌看出凤兰烟面上的苦恼,抬起小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姨不用担忧,无妨,这件事情难不住我。

凤兰烟皱眉看去,那你说说你打算如何?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解药何时给阮清歌摇头,暂时我还没有打算,待我想清楚那天我会告诉你。

看着凤兰烟一脸愁容,阮清歌便知道她十分想要回到无人之地。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这时候停止前去,也不能让她任性为之。

阮清歌又与凤兰烟说了一些旁的,凤兰烟说服不了阮清歌,便无奈离去。

待凤兰烟走后,阮清歌一直都在屋内休息,她首先要思索的便是该如何用这七日时间拖延时间。

不管是制作解药也好,还是将他们击溃。

做解药阮清歌当真是做不出来。

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

可怎么才能将这时间给拖延过去呢?自然是让…阮清歌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笑容越发的邪魅。

若是老皇帝生病这件事自然是不攻自破,连自己都没有尽力照顾,又怎能让她去制作解药呢。

阮清歌专门想着唯一能利用的人也只有凤兰烟。

其次,若是想要回到无人之地,与胡乃馨汇合,自是要付出一番。

相信她应该是能够理解的。

阮清歌这番想着,便觉得应该在晚间时分去找了一趟凤兰烟。

可是由于今天内力用的太多,有些耗尽。

不多时她便睡了过去。

翌日,阮清歌睡到自然醒,整个人精神饱满,浑身充满了力量。

筱霏在门外听到阮清歌醒来的声响,端着洗漱品走了进去。

阮清歌一边用棉巾擦拭着面颊,一边询问龙易煜的情况如何,他今早可是起来用膳。

筱霏点了点头,情况十分乐观,不是昨日那般虚弱。

阮清歌闻声颔首,没死就行。

筱霏闻声连忙上前捂住了阮清歌的嘴巴。

皇子妃!这样的话以后你可不要说,若是被旁人听到该当何罪,昨日你捅了那么大个篓子。

已经告到了老皇帝那处,你可不要再生事了。

阮清歌闻声眉头轻拧。

昨天那事儿已经传到了皇帝耳中?那他是怎么说的?筱霏叹息一声,端着洗漱用品向着门口走去,扭头回答着阮清歌。

皇子妃,我也是听下人说的,这宫中藏不住事您是知道的,老皇帝怎么处理咱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只能等待片刻,若是晚间还无事,便是无事了。

阮清歌轻笑一声,揶揄看去,你这丫头何时这般老成?筱霏无奈叹息,跟您身边时间久了,不老成不行,谁让您……语罢,筱霏小声道: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坐回床榻之上,这般等待,不如主动出击,这也不失一个接近老皇帝的好时机。

但老皇帝身边高手太多,要神不知鬼不觉下手,若然定然后患无穷,这也是阮清歌为何不一开始就杀了老皇帝。

因那老皇帝实在是太过于难缠。

阮清歌向着药房走去,看着草药灵机一动,制作出让人看不出,但是会浑身无力的药物。

将药粉兑水,随之将肉针浸泡在其中。

一切完毕,便向着宫中前去,没想到在路上竟是遇见了凤兰烟的轿子。

为何阮清歌能一眼认出?这诺大的宫殿也就只有凤兰烟一个老烟炮,窗外不断的喷涌这烟雾,不是她还能是谁?阮清歌当即抬手让轿夫停下,对面也停了下来,凤兰烟踩着下人的后背走出,站到阮清歌面前,但那烟壶已经被收起来。

正一脸灿然笑意看着她。

阮清歌皱眉瞪去,母妃不是答应我不再抽烟壶?刚那是何?凤兰烟爽朗一笑,道:你看错了,那是暖炉,哈哈!阮清歌‘切!’的一声,母妃这是去哪处?看你父皇!凤兰烟上前,钻入阮清歌的轿中,看你这方向亦是,咱娘俩一起吧。

阮清歌颔首,待行驶起来后,凤兰烟抓住阮清歌的掌心,在上面书写着。

阮清歌闭上眼眸感受,忽而睁开眼睛诧异看去,没想到凤兰烟这么上道,竟是要自动安插在老皇帝身边,当她的眼线。

阮清歌嘿嘿一笑,亦是在凤兰烟的手上写字。

‘等着看戏!’凤兰烟瞪眼看去,抬起手指戳动着阮清歌的脑门,瞪起厉眼用嘴型道:你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阮清歌嘿嘿一笑,等着看好了。

待到达宫殿之时,老皇帝正在休息,身侧围着众多美艳妃子,端茶递水的,暖炉温香在怀十分惬意。

阮清歌瞧见暗中啧了啧舌,这日子一会怕是到头了!你们前来作何?五皇子妃不是在制作药物?还是做出来给朕看看?阮清歌弯身行礼,面容紧皱道:父皇,七日我是真的做不出来,这不是来跟您赔罪。

老皇帝阴冷一笑,因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那一双眼眸十分锐利的看着阮清歌,赔罪?昨天你不是十分威武?将朕赐给五皇子的守卫都给斩杀了!阮清歌闻声暗暗吃惊,没想到自己一个戏虐竟是正中下怀?不过也好。

说什么赐给?不过是老皇帝拿来监视龙易煜的眼线罢了。

若这般道来,那守卫前日行动很可能是老皇帝的意思。

那么龙易煜到底是站在什么位置?这般思索不过用了几息间。

阮清歌睁着一双泪目向着老皇帝看去,父皇,既然您知道,那么您也一定知道真相,那守卫目中无人,顶撞与我,那不是打了五皇子的脸面?老皇帝本想给个下马威,但没想到阮清歌会这般直白告状,面上当下有些过不去。

你这般道来我倒是不信的,你若是没犯错,五皇子的守卫怎会顶撞于你?阮清歌抬手擦拭着面上泪痕,那演技简直以假乱真,凤兰烟瞧去差点都信以为真了!父皇!那守卫说我是假的五皇子妃!当初我落湖失忆,本就不知前事,与之前不一般无可厚非,但那守卫抓住这一点抨击我,这便是他的不对,难道不该惩吗?还是这宫中的规矩本是如此,有气也要憋着不发作,让下人骑在主子的脖子上作威作福?阮清歌期期艾艾看去,十分可怜,但那眼底带着一丝锐利,让老皇帝觉得极为不好欺负。

老皇帝看了阮清歌片刻,随之叹息道:这事揭过,气你也该消了,解药何时给我?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蚊子背锅阮清歌冷眼看去,父皇,刚我不是说七日时间太短,我只做不出吗?老皇帝闻声瞪起眼眸,你可不要忘记,当初将你的丫鬟放出时答应了我什么。

你若是这般,不如将你的丫鬟抓起来砍头!阮清歌早就想到老皇帝会用笔试来要挟。

她期期艾艾看去,小手揪着坎肩下摆,小脸梨花带泪,咬住下唇小声道:父皇,就算您杀了我一百个丫鬟,我做不出就是做不出啊。

老皇帝闻声顿时震怒,一巴掌拍在桌上,他刚要发火,就见凤兰烟上前拍抚着他的后背。

皇上,莫要气恼,小心伤身啊。

那些妃子瞧见凤兰烟上前,均是向后退去,瞧着她如同瘟神一般。

阮清歌低垂着眼眸啜泣,而眼角的余光却是在注视着老皇帝的动向。

待瞧见老皇帝目光偏转之时,阮清歌忽而一动,藏在袖内的手臂微动,一枚肉针刺向路过她身边的妃子。

而那妃子连带着将身后一众行走的妃子均是推倒。

矮油!你撞我做什么呀!是你瞎了吧!为何要撞我!这路这般还能摔倒,你脚瘸了吧!你才瘸了呢!我看是你眼瘸了!...顿时整个室内乱成了一团,所有人的视线均是聚集在那几个妃子的跟前。

阮清歌也趁机将之前制作好的肉针向着老皇帝飞射而去。

然而让阮清歌没有想到的是。

当那银针射入老皇帝的那一瞬间,老皇帝便抬手拍向那处。

目光锐利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而此时阮清歌正将一个妃子搀扶起来丝毫看不出异样。

而这时,隐藏在暗中的暗卫也冲了出来,他抬眼扫视着周围,大门砰的一声关闭。

紧接着守卫锐利的眼神射向屋内的所有人。

是谁行刺皇上!那些妃子均是被吓得瑟瑟发抖,也停止了争辩,抱成一团。

阮清歌倒是被孤立,站在一侧皱眉看去。

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老皇帝却是笑脸盈盈地向着阮清歌看去,轻声道:不如你来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说着,老皇帝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位置。

阮清歌心中虽然明了,却还是上前走去。

她抬起小手抚摸着老皇帝脖颈上的位置。

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老皇帝。

发现他的皮肤比之前还要干枯,如树干一般。

阮清歌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而他的年龄到底是有多大才会有这样的皮肤。

只见那干枯的皮肤之间有一个小红点,便是之前阮清歌摄入的肉针。

虽然已经被发现,但是好在那针已经进入了他的皮肤之中,药效很快就会起作用。

阮清歌皱起眉头,抬眼扫视周围,这好似被蚊子咬的,不知一会儿会不会起包,若是鼓包了就将毒素排出便可。

老皇帝闻声笑道,不管是何都是一种毒素,不如你现在就将之吸出可好?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刚要说话,但老皇帝身侧的守卫便已经冲了上来,掏出剑刃抵在阮清歌的脖颈之上。

你这般犹豫,可是因为你刚才杀害皇帝。

阮清歌瞪起眼眸看去,你这番话语说出,我有何目的?这可是我的父皇!杀害他又有什么好处?你这般说来,我倒是觉得你心思诡异。

还是你将这祸嫁在我的身上!动手的人其实就是你!阮清歌那眼神锐利不假,如同剑刃一般刺向身侧的守卫。

阮清歌本就貌美,而这眼神摆在她的面上更显凌厉。

那守卫明显有些不对劲,他向后一退。

而就在这时老皇帝抬起手臂阻止住两人。

你们两个就不要再闹了,如果这真的是蚊子咬的,便在这屋中把蚊子给我找出。

若不是那当真要探寻一番!阮清歌闻声眼眸轻转。

这屋子守卫极为森严。

别说蚊子了,就连臭屁都可能放不进来。

而那守卫得令后便在这屋内搜索了起来。

阮清歌正思索着如何对付,不多时,便瞧见那守卫一脸狐疑的走了回来。

如何?找到了吗?老皇帝虽然笑语盈盈的说着,倒是看着阮清歌的眼神一点都没有笑意。

阮清歌顿时委屈地扁起了嘴角。

父皇,您这般看着我作何,难道你也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我在这皇宫之中待的还真是憋屈,这一个蚊子咬到了您,您竟然还能赖在我的头上。

我也真是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了你们。

而老皇帝听闻这句话,却是没有搭理阮清歌。

若是以往有人敢这般招惹他,当真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毕竟阮清歌在这里,其一是为了给他制作解药,其二便是她本身就目中无人,四处顶撞,性子本就这般,天不怕地不怕,他也早已经习惯。

对于有用的人,他自是会放开心界,包容到底。

他抬起眼眸看向守卫,只见守卫紧紧攥起了拳头,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手掌心中正躺着一只已经死掉了的蚊子。

凤兰烟瞧见这一幕着实送出一口气,而阮清歌瞧见这一幕倒是没有太多表情,心中却满是疑惑。

但看着那守卫的眼神越发的古怪,不知为何,他竟是真的找到了蚊子。

这件事情是巧合还是深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毕竟阮清歌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不得不防。

那守卫当即跪在了皇帝的跟前。

皇上!已经找到了。

老皇帝听闻此言,微微颔首,笑眼微眯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既然当真是蚊子的毒素,不如你就坚持,将之吸出也好过疼痒难受来的好。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眼眸微转之间,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她从怀中将针灸包拿了出来,随之拿出一根针,再老皇帝被肉针扎到的地方扎了数圈的银针。

不多时,一股透明的液体从脖颈上流淌出来。

阮清歌拿起一个干净的手帕将之擦拭,笑呵呵地向着老皇帝看去。

父皇,这样您可是满意?老皇帝点了点头,满意?也算是虚惊一场。

随之他侧目向着身侧的守卫看去。

石淼,你太心急了,五皇子妃怎么可能伤害于我?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玩笑罢了阮清歌冲着老皇帝笑了笑。

父皇此话说的并非是假,我怎么可能伤害于你呢?也正是因为阮清歌的目的达到,这番虚假也无妨。

老皇帝皱起眉头看去,微微一叹。

可不管如何,你这解药最近也是要给我的,我只给你7日时间,不可多言,若你在推脱,你那丫鬟便不用要了。

阮清歌一脸一脸梨花带泪看去,父皇当真要这般绝情?听闻老皇帝的声音冷冷一笑。

国朝大事与家里之间我自是选择前者,你也不要说父皇不讲情面。

毕竟一个解药是救国之事,我已经等不及了,给你7天的时间也是多的。

阮清歌闻声微微颔首,面上忍俊不禁。

她低垂着眼眸,一副啜泣的模样。

好的父皇,我知道了!您的一席话让我醍醐灌顶,我自是知道要以国事为重,身为您的儿媳,我要把您的话耳提命面牢记于心,我这番便回去制作。

阮清歌说完与老皇帝行礼,便退了出去。

当阮清歌回到宫苑之时,不多时凤兰烟也走了过来。

她一脸焦急道:刚才发生那些事可真是着急死我了!阮清歌轻轻一笑,我也没想到老皇帝防卫的能力那么高强,但是无妨!我已经将计划弄好,相信过些时日就可完成。

凤兰烟叹息一声,抬起指尖抬点着她的额头。

你这小丫头片子,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阮清歌向后退去清新一笑。

不危险怎么能成大事?好了,你也无需关怀于我,我这边没事,如果是可以,你也继续你那边的行动吧。

凤兰烟闻声叹息一声。

我这般做来倒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胡乃馨的爹爹。

阮清歌闻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能担任大事的人怎能儿女情长?相信他一定会理解你的。

凤兰烟怅然一叹,对着阮清歌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了,你这边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我刚才看见五皇子的房中灯火了点亮,怕是他要起身前来,保护好自己。

阮清歌点了点头,目送着凤兰烟离开。

转眼间过去三日。

阮清歌每日都在药房之中尽数将好媳妇儿扮演到底。

只要老皇帝派人来探寻,便得知阮清歌正在制作解药。

而那天夜里龙易煜并没有前来寻找阮清歌。

而阮清歌也听到他向远处飞动的声响,而这三天之中龙易煜均是向外出游。

阮清歌,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做什么也与她没有关系。

毕竟回来的时候没有受伤就一定没有发生打斗,自是没有去寻找萧容隽。

她便可以放心。

眨眼到了第六天,筱霏正在屋内急得团团转。

皇子妃!这可怎么办呀?明天就是最后一日的期限了,咱这解药还没有制作出!阮清歌闻声扑哧一笑。

你是在担心你的脑袋吗?放心,你的脑袋一直都会在你的脖子上好好的生长着。

筱霏叹息一声,上前攥住阮清歌的小手,眼底满是担忧。

皇子妃我死了倒是无足为惜,但是我怕你有危险,老皇帝这次分明就是借着我而打压你。

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他!可这番说完筱霏又觉得不对劲,抬起手臂打了自己一巴掌。

呸,我这说的到底是什么糊涂话,当初要不是那样也不能将你救出,哎呀,都怪我!阮清歌抬起手臂揉搓着筱霏的面颊。

你这丫头真的还趁我不注意打自己,你要爱惜自己知不知道?但是你这番话出来可是对我没有信心?你放心,我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这次也不意外,等待吧,明日便会有结果。

筱霏叹息一声,出去端来食物给阮清歌吃,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这一夜筱霏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然而阮清歌却酣畅的睡到了第2天中午。

这时,阮清歌却是迎来了老皇帝的口谕。

修养了片刻的龙易煜也随之出现。

筱霏却是一脸担忧的抓住了阮清歌的手臂。

皇子妃这可怎么办是好,是不是要杀我的头呀?她满嘴哭腔,阮清歌笑了笑,抬起小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放心,不用担忧,这件事情有我,你便等着看好了。

而那前来传话的小太监,面上表情明显有些不好,冷冷的撇了阮清歌一眼。

皇上亲谕,皇子妃制作解药应当延时限,前去宫中陪护!筱霏闻声顿时目瞪口呆,在那首位离去之后,筱霏将阮清歌拽进了屋内。

皇子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忽然老皇帝就病倒了呢?是不是…说着,筱霏目瞪口呆的看着阮清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不知道,你可别怪在我的头上,跟我没有关系。

然而筱霏却是不信的,但也并没有直说,而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道声音。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龙易煜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父皇生病之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前些时日父皇被蚊虫叮咬,是你将毒液吸出。

阮清歌紧皱眉头,你这般问我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会害死父皇不成?别忘了!我可是他的儿媳1将他害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听闻阮清歌这般说来,龙易煜却是不相信的。

龙易煜是了解先前的阮清歌本就是个诡计多端的刺儿头。

阮清歌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相信,但是原本以为她失忆之后便能够有所改善,却没想到还是如此这般。

现在竟是将她的父皇也引发了重病!然而阮清歌瞧见龙易煜许久都没有说话,上前走了一步站在他的面前,抬起眼眸看去,眼里满是凄凄哀哀的神色。

刚才你可是去看父皇?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如何?龙易煜冷冷一笑,这事不应该问你自己吗?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阮清歌叹息一声,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当初我就已经失忆了,现在这般!我是最可怜,不如我离开算了!说着,阮清歌开始收拾行李离开。

龙易煜却是没有阻拦。

阮清歌心中冷笑,这小子是什么意思?然而当她将包裹全部都装好。

龙易煜却是上前拉住了她。

怎能这般小孩子气,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真正的解药阮清歌皱眉看去,将行李扔到一侧,抱起了手臂。

你这皇宫之处容不下我,我自是归去。

天大地大,怎能没有容得我的地方。

龙易煜灿然一笑,难道你忘记留在这里的目的便是让你制作解药?你以为你这般走后能够留得全尸?不过今天是父皇放过你罢了。

阮清歌闻声冷冷一笑。

你与我这般说来是作何?难道是威胁我吗?你我之间的情谊呢?都是假的?龙易煜却是上前一步抬起手指,拨动着她垂落在面颊边上的长发。

威不威胁我不知,但你要知道这地方只有我才是你的靠山,你若是惹恼了我…说着龙易煜勾唇一笑,那笑容极为邪魅,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

阮清歌冷冷看着那么渐行渐远的背影不作声,靠山?她阮清歌从来都不依靠任何人,就连萧容隽亦是。

若是她想,这偌大的皇宫,不过跟戏玩一般,她根本就看不上眼。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计划也应该快些进行,现下老皇帝已经中毒,解药之事可以日后再谈,最关键的便是将萧容隽的大军引入其中,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老皇帝却是让阮清歌前去看护治疗,这一点阮清歌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相信按照老皇帝那样的人品,一定能够知道这其中就是她的手笔。

怎么还能够让她前去再次加害于他?阮清歌想来这般一定是有诡计存在。

但不前去便是顶撞君王之罪,然而若是去了没有万全之策,阮清歌亦是怕她难以安然归来。

阮清歌这般想着便前去药房。

制作出许多防身的毒药以及预备万全之策的药剂。

将那些放在枕旁,才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她刚刚那般威胁龙易煜,也不过是想要看看他的态度罢了,可这般看来一丝情谊绝无。

均是以解药为出发点,若是这般阮清歌还有什么好念?然而一开始,阮清歌就与他没有什么交情可说。

而当阮清歌刚要进入梦乡之时,忽而门外传来声响。

阮清歌听着那声音极为的熟悉,便坐在床榻上等待着。

不多时瞧见一脸担忧的龙易孱出现在了门口。

阮清歌轻声道:进来吧。

大门被打开,龙易孱冲到了阮清歌的面前,他焦急道:你怎样?没事吧?阮清歌眉头微动,侧目看去:你说的是谁?老皇帝还是龙易煜?而龙易孱听闻阮清歌这般安然无恙,自是知晓那两人不能耐她如何。

他轻叹一声道:你可知我听完消息之时吓坏我了,你胆子还真是够大,竟是到了老皇帝的跟前。

而且我听说他现在身子沾染疾证,需要你钱去治疗,这其中可是有你的手笔?阮清歌闻声揶揄看去,传闻五皇子妃吸取蚊子毒素老皇帝一事不是传的沸沸扬扬,你这般问我是什么意思,想要得到我的口供还是怎样?龙易孱这么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听你口供?你若是这般不识好人心,就当我没来好了。

说着龙易孱便要转身离开,却被阮清歌抬手拽住。

你这人何时这般傲娇?你不是也知道那老皇帝要找我作何。

不过我承认那药的确是我下的。

阮清歌也是将他当成自己人,虽然还是有些防备,但现在说出如果能够传到老皇帝的耳中,自然会将他给暴露。

现在正是危机时刻,阮清歌不希望身边有任何眼线以及欺骗她感情的人。

怎料龙易孱闻声着实松出一口气。

是你做的便可,我害怕这其中还有别人的手笔,若真那样便不好搞了。

听闻龙易孱这般说来,阮清歌心中的担忧顿时消失,心中感叹面色却是不显。

无需担忧,敢对老皇帝下手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现,你不知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紧张。

龙易孱皱起眉头看来。

紧张?你可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老皇帝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沉寂这么多年。

龙易孱在一侧絮絮叨叨说着这些年糟心的事情,而阮清歌却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

若说靠山,这处只有凤兰烟和龙易孱两人,然而凤兰烟负责的便是在老皇帝身边获取情报。

而外面的事情自然也是需要有人来处理。

阮清歌抬起头看着絮絮叨叨的龙易孱,眼里的光簇越发光亮。

当龙易孱发现之时,转身就想逃离,却被阮清歌一跃而起拽住了后脖领。

跑,你往哪里跑?我又不能吃了你。

龙易孱却是干笑一声,你又没有看到你自己的神情。

你怎知?你是不知道你刚才有多么吓人,说是吃都是轻的,怕是要将我拆骨入腹渣子不剩。

你又有了什么坏主意?龙易孱将阮清歌的手给耸开,淡淡皱起眉头向后退去。

阮清歌挑拨着手指尖,面上满是漫不经心的神情,对着龙易孱笑道:若我说这件事情可以加速咱们回去的进程,你可是愿意帮忙。

然而这次听闻龙易孱的面上却没有之前那般闪烁,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说,只要我能够帮得上自然帮忙,你可别忘了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说着,他那不被阮清歌看见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阮清歌微微颔首,最近有一个计划,萧容隽将大军给带来准备进攻。

需要你帮助协作,可是有这个意向?龙易孱闻声眼眸微瞪,现在这个时候出兵不觉得有些太草率了吗?老皇帝是什么目的还不知道,你的解药也没有做出……当龙易孱说到此言之时,顿时诧异地向着阮清歌瞪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都没有制作解药,对不对?难道那些解药…说着龙易孱的眼底闪现锐利光簇。

阮清歌瞧见顿感不妙,那些解药你可是吃了?龙易孱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别忘了我身上也有这个诅咒,那解药自然是吃下,不过却不是我自己偷偷吃。

说让他苦涩一笑,而是不被父皇逼着吃下,没死也算是万幸。

说着他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眼底满是揶揄。

你这处可是有真正的解药?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再遇小灿阮清歌摇一摇头,将实话说出,虽然我以神医著称,但这可是百年的诅咒,怎能是用解药来解除的?说着阮清歌皱起眉头。

当初我也与你说过,这根本就不是解药能够解决的事情。

这一切只能靠阮若白,然而他否认自己就是吕绕,待日后我拆穿他的面目,便能知道一切真相。

龙易孱垂眸沉思了片刻,现在能够解决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但若是将赌注搭在一个他不相熟的人身上,他却不太支持的。

然而瞧见阮清歌面上没有异样,想必对那个若白应该有很大的了解,既然如此,便不如相信她一次。

龙易孱这般想着,心中溢满了苦涩,就算吃下解药又何妨,现在虽然极为痛苦,但能每天都看见阮清歌。

就算回不去又能如何?然而现在自己的心他都有些把持不住。

阮清歌瞧见龙易孱久久的未出声,侧目向着屋外看去。

你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龙易煜吗?龙易孱摇了摇头,他根本就不在屋内,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去作何,我跟踪到一半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极为隐秘,你最好是小心一些,防备他与父皇有什么坏招。

阮清歌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将我刚才说的话当做一回事儿。

既然他现在不在这处,那我便前往无人之地,你别忘了替我打掩护。

龙易孱张了张嘴唇,但也知道自己阻拦不住阮清歌,也只能用下眼看着阮清歌穿上一夜行衣,换好易容面具向着远处飞去。

当阮清歌到达无人之地的时候,却是并未瞧见萧容隽。

而诺大的地下室不仅没有萧容隽,就连一个身影都没有,往日各个门口还有人把守,今天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阮清歌顿时有些心慌,不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连忙拿出怀中的雪耗子,将之放在地上凝重道:去,帮我把萧容隽给找出来。

然而那雪耗子却是打了个哈欠,一脸悠哉的神色。

阮清歌顿时有些焦急,拿出他最爱的口粮,那雪耗子这才向着远处跑去。

而阮清歌也跟着它的身形前行。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阮清歌耳侧原本只是簌簌的风声。

直到最后却是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那声响极为让人震撼,光是听着便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阮清歌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心中就是生出了紧张的情绪。

她此处身侧一片空荡,无人之地,本就辽阔。

她只能够听到声音,并未看到人影,自是有些心惊,总感觉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而就在这时,那声音的始作俑者终于露出了面容。

阮清歌将身形隐于夜中。

她仰头眺望,看去瞧见为首的萧容隽正是一身威武精装,尤其是他穿着一身黑色,骑在同色的高头大马上那般凌厉。

阮清歌许久为瞧见这般帅气的萧容隽,心中竟是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砰砰作响。

萧容隽身后跟随着千军万马,那其中打头的阮清歌仔细看去,其中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便是跟随着萧容隽身侧许久的炽烈军。

虽然不可否认,现在的萧容隽极为帅气,但是阮清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现下这时将大军带来,竟是没有告知她,难道宫中的事情他都不管了吗?然而阮清歌这般想着却是摇头。

倾向较于宫中的事情,萧容隽什么时候管过它,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从来都不管这些。

阮清歌身形微动,刚想上前与萧容隽相认,得到的却是迎来一枚凌厉的飞镖。

是谁?!这时萧容隽身侧的守卫狂怒向着阮清歌的方奔来。

阮清歌轻而易举将那枚飞镖躲过,但心下还是一惊,竟是能发现她的身形。

但嘴角却是勾起玩味的笑意,萧容隽身边的守卫能够如此机灵,便证明他们的实力有多么的高强。

然而让阮清歌更加震惊的是,她上前走了两步,瞧见那人竟是小灿!而当小灿的面容彻底出现在阮清歌面前之时,他亦是认出了阮清歌。

他面上满是诧异,连忙跪在阮清歌跟前。

参见梁王妃!是属下失职,没有将您认出,还请责罚!阮清歌欣慰地笑了笑,抬手拍着他的头顶。

小灿长大了!成大孩子了,现在竟是能够帮助梁王。

说着阮清歌心头一叹,当初认识小灿的时候还是在南暑的瘟疫之上,他的母亲为了纪念‘安梦生’开了医馆。

而他却是偷偷的跟着穆湘早去但是还在极寒之地的他。

他一直都在边塞的峡谷中训练,阮清歌也去看过几次,竟是没想到这一年的时间没见,小灿竟是长得这般高大。

就在这时萧容隽从马上跳了下来,来到了阮清歌的身边。

然而阮清歌却是快速的伸出小手掐住他右侧的位置。

萧容隽面无表情,心中默默的忍受着那份疼痛。

阮清歌此次可是用了全力,但他又无可奈何。

阮清歌勾唇冷冷一笑,梁王可是做错了何事?为何这般表情?萧容隽深感无奈,他们此次起来都有些焦急。

我便出来迎接,并未予以告知是我的错,你可是生气了?阮清歌少见萧容隽主动承认错误,心中的气愤却也莫名的消了下去。

她皱起眉头看去,这处怎么只有你们?并未瞧见乃馨他们,他们人呢?而这时萧容隽眼底闪现出一丝锐利。

你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便知道无人之地已经不安全,并将他们安置在了毒障林中。

马上就要进入冬季,那处生出毒雾,能够更好的隐匿。

阮清歌闻声心中颇为感慨。

距离她当初使用黑丸莫名来到毒障林之时,已经过去快要一年许久,这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但不得不说,那处当真是一个极为稳妥的地方。

她想着,眼底重新浮现出光亮,对着萧容隽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走吧,去看看新住处。

说着她抬起手臂勾住了小灿的肩膀,你小子长得可真快,一年不见就是长了这么高。

小灿现在的年龄应该是有快要十岁,然而他一脸老练。

那浑身的气势竟是不输给任何一个将士。

身高更是快要赶上萧容隽,比阮清歌还要高出一个小头顶。

这让阮清歌不由得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吃了鸡饲料长大。

小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面色通红。

王妃,我……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搬入毒障林还不等小灿的话说完,他便觉得后脖领子被人给拽住,他诧异看去,瞧见一脸阴沉的萧容隽。

萧容隽抬起眼眸扫视着两人,你们这般亲密当真是不将我看在眼中?阮清歌闻声呵呵一笑,抬起手臂,将萧容隽的手拽了下来,抱在怀中。

真的,你这可是吃醋了?那我与小灿本就久久未见,再说还是一个小孩子。

萧容隽一脸的不乐意。

阮清歌对于男女大防之事总是不放在心上,他深感无奈。

萧容隽当即无言以对,用眼神威慑着阮清歌。

阮清歌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抱着萧容隽的手臂侧目看向小灿,刚我瞧见你武功高强,这段时间一定多加训练,想必一定十分艰难,不如这一路上你跟我说说你在军中之中所经历的艰辛。

小灿皱了皱鼻子。

没有什么艰辛的可说。

他抬起眼眸看向萧容隽。

这件事情也要感谢梁王,毕竟他当初给了我一个手链儿,我还不看在眼中,但是将它带在身上之后练习武力,没想到事半功倍,便有了现在的结果。

阮清歌点了点头,自是知道那手链儿应当就是她从峡谷之中带回来的那些神秘物件。

没想到萧容隽竟是在不动声色之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这一路上阮清歌与小灿说说笑笑,很快便到达了毒障林之中。

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着周围,发现这处竟是在毒障林的最重要的位置。

这处四面都是树林,极为安稳,尤其是后面便是山,他们的住所安置在山洞之中。

与地下室有异曲同工之妙,均是将其中的墙壁敲出一个个的小房间看去极为速整。

阮清歌瞧见不由得叹息出声,低声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将这里安置好的,瞧这模样没有个10天半个月的工程是不能够拿下来。

萧容隽轻声一笑,这点小事对于我来说根本无足挂齿,只在一夜之间便已经完成。

阮清歌诧异的抬起眼眸看去,而就在这时洞中走来花无邪和沐诉之。

阮清歌明了,一定是这两人的帮助下才有了现在这般的成果。

沐诉之的武功本来就是土盾。

阮清歌看向周围,发现大门口的位置并没有人把守,她眉头紧皱看向萧容隽。

安全方面该如何,似乎并没有人把守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萧容隽眉头一挑,对着空中说了一句青怀!阮清歌正疑惑之时,忽然从门口的地面上蹦出两道身影。

不仅有青怀,还有青阳,阮清歌顿时明了,原来这两个人隐藏在地下。

要怎么查看外面的情况,阮清歌倒是不知,但是相信一定有办法。

然而当她看到青阳的时候,眼底满是震惊,你怎么过来呢?小桃呢!而就在这时,屋内一直传来了满是惊喜的声音。

王妃!王妃!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瞧见略微有些臃肿的小桃正快速地向这边跑来。

小桃一把抱住了阮清歌,眼底满是泪目。

王妃!我可想死你了。

阮清歌噗嗤一笑,想死我?我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呢!听到阮清歌还能够笑闹出来,小桃满脸哭笑不得。

王妃!您就不要调笑于我了。

阮清歌攥着小桃的手臂,抬起眼眸,上下打量着她,而攥住的手腕也在暗中探着她的脉搏。

她身体极为健康。

但阮清歌也不由得有些唏嘘,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小桃的孩子竟然都已经出生了。

阮清歌暗中算算日子,你这时日还没有出月子,怎么就前来了?孩子交给谁来照顾?小桃闻声面上扬起幸福的笑意。

我把他给带来了,正在屋内睡着,我这身子经由您的药物滋润极为健康,王妃!您放心便可!这般关切奴婢,奴婢自是承情。

但奴婢当真是极为想念你,这不生完孩子就前来了。

阮清歌连忙向内走去,一边回头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小桃。

那孩子刚刚出生抵抗力还弱,你怎么能将他现下带来?可是不顾他的死活。

就算你再着急也不能这般呀。

小桃面上满是感动,笑着对阮清歌道:我们这些从小在经营军营之中长大的人,有几个不是这般过来的,他也没有必要小心谨慎,而在这样的环境长大。

即使能练就他坚韧的心性!王妃!您放心好了!无妨的。

说话间阮清歌已经用耳力听到了,那道细小的呼吸声,毕竟这处只有那一个孩童,自是能够听闻。

当她将屋门打开之时,瞧见在摇床上小小的身影,心中顿时一暖。

她放轻脚步,缓缓上前,当她刚到床边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小家伙竟是睁开了眼眸。

不哭不闹,满眼好奇地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伸出手指轻轻碰着他滑嫩如鸡蛋的小脸蛋儿,刚出生一个月的小宝宝还没有完全展开。

但那眉眼看去竟是与小桃和青阳10分的相像。

当阮清歌的手指刚碰触到那两脸蛋儿之时,孩子忽然咧开了嘴角,脸蛋向旁一歪,张开小嘴儿咬住了阮清歌的手指。

阮清歌瞧见这一幕,咯咯的笑着。

然而眼底却是浮现出一丝凝重,此时看到这般可爱的小家伙,她便想到了家里的那两只。

虽然前些时日刚回去看过,但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触景生情。

萧容隽打开大门,瞧见这一幕之时,心中满是怅然,道:不如将那两个孩子也带过来。

阮清歌闻声当即拒绝。

不可!他们两个现在已经能够行走,来到这处,自然是危险的,而且孩子本就淘气,怕是看管不住。

说着阮清歌抬起手腕,检查小宝宝的脉搏。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桃吃下了她特制的药物,这孩子的身体也十分的强壮。

小桃刚一进屋还不待出声。

便听到阮清歌正跟萧容隽说将屋内怎么设置。

这处需要一个暖炉,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孩子一定要好好看,不能感冒!对了,这处最为流行的便是天花,我一会儿便制作药物,先给他服下做个预防,以免生病。

还有其余的药物,还有……细碎一点的食物也要准备好,孩子吃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可曾那日听着阮清歌絮絮叨叨说出的话语,小桃顿感心中一暖。

眼底又是要溢出一丝泪痕,青阳上前搂住小桃的肩膀。

轻轻一笑对着她小声道:你看!我就说王妃不会嫌弃你的!阮清歌耳力自是不凡,听到声响之时抬起眼眸看去。

不解道:为何会这般道来,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你可是发生了何事?小桃吸了吸鼻子,还不等说话,青阳便上前抱拳道:不知为何,小桃生完孩子之后心情便变得十分糟糕。

青阳说着的时候,面上满是凝重。

听闻,阮清歌便能够探寻出,想必那些时日青阳一定遭了不少的罪。

自是女人自生完孩子之后身体之中的某种激素急剧下降,便造成了喜怒无常的心性。

小桃扁了扁嘴角,道:我这刚生完孩子,这里还这般焦灼,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害怕王妃嫌弃我,不让我在身侧跟随。

然而我极为担心王妃的安危。

还请王妃能够同意让我这段时间跟随在你的身边。

阮清歌皱眉,呵斥道:这处没有人能够照顾好孩子。

孩子最需要娘亲的照顾,这时怎么能缺少你的陪伴?而就在这时,胡乃馨蹦了出来,举起小手笑嘻嘻的看着阮清歌。

师父!难道你忘了吗?我可是专业哄孩子的小能手。

阮清歌闻声皱起眉头,心中一阵叹息,我那两个孩子皮实,但是这孩子可是不一般,也不能让小桃作为赌注,你若是想哄孩子…说着,阮清歌抬起眼眸向着花无邪看去,不如你早些与无邪成婚,自己生个孩子自己哄那不是更好。

胡乃馨闻声面色顿红然,而却是愁染眉梢。

师父,你知道的,我娘亲那一关还没有过去。

阮清歌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会有回旋的余地的。

说完她抬眼看向小桃,你能够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因为跟在我身侧而放弃了陪伴你孩子长大的过程。

你初为人母。

孩子便是你的希望,你要好好的教育他,我这时候并不需要你,若你再多说便回京吧!小桃闻声顿时闭住了嘴巴。

而阮清歌也转身向外走去。

转悠了一圈,将整个石室看了个遍,这才向着外面走去。

萧容隽站在她的身后,眼里满是不舍,自是知道阮清歌要回到皇宫之中。

阮清歌抬起小手,抚摸着萧容隽的面颊。

放心,过段时间我就会回来,你这边安排好在我那边有了回旋的余地。

咱们便一举进攻将之夺下,这段时间若白有没有跟你说其他?萧容隽摇头,眼底浮现浓重暗色。

你放心,这事我已经安排好,剩下的时间便是让若干张口以及让碧如说出真相,待一切谜团解开后,我们便可以进行行动。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终于就要结束了。

然而越是到这个时候,阮清歌便越紧张,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惆怅。

前方好像有一个硕大的谜团等待着她,那不知为何的水晶球以及影国的秘密诅咒,还有若白的身份以及日后的未来。

然而阮清歌知道,一步走错便是步步错。

现在只能谨慎行事。

阮清歌道:现在陆青是值得信任的人,不如你让他制作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物给大军吃下,这段时间好好休养身子。

养精蓄锐,待日后后劲勃发。

萧容隽之时明了点头,然而转眼就看着阮清歌抬起脚步向着远处飞去。

而此时屋内的阮若白自然是知道阮清歌的到来。

听到那离开的声音,他心中满是怅然。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面对阮清歌,之前编造了那么多的谎言,马上就要拆穿。

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知道不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那边的情况十分危急,相信时日不久就能够将真相大白。

届时他该怎么面对阮清歌?想起往日的愤怒,以及现在对阮清歌的情谊,竟是觉得还是珍惜当下的好。

毕竟曾经的他已经死去,现在在身边最为帮助他的便是阮清歌。

他又怎能让她为难。

而在角落中被关押起来的小七听到阮若白这一声叹息,翅膀嗡嗡的晃动了起来,那模样似乎鄙夷的看着阮若白。

你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想法,为何不进行行动,你以为这样她会承情吗?不会报复你!她得知一切真相会恨你,狠狠的恨你!阮若白闻声抬起指尖,一道锐利的内力向着小七射去,顿时将小七的翅膀炸出了一个坑。

小七发出嗡的一声。

它冷冷一笑,你就这般对我吧,往日的情谊你全然不顾,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竟是不如这一个凡人。

只见阮若白眼带锐利,抱起手臂捏了一个决儿,向着小七射去。

小七顿时发不出声音,只能嗡嗡地飞行着。

阮若白沉着的闭上眼眸,开始打坐不在理会小七。

时光悠然,经过了万年的寂寞,他有了自己的执着,却不想踏入的是另一番地狱。

——此时阮清歌已经回到了皇宫之中,其中并没有异样。

天色也已经马上要进入清晨,她躺在床榻上小睡了一会儿,便收拾好药包,向着老皇帝的住所而去。

虽然7日制作解药的难题过去,但是这段时间伴君如伴虎,她不得不提防。

但好在身侧有凤兰烟的帮助,相信一定能够渡过难关。

筱霏颤颤巍巍地跟随着阮清歌的身侧,小声道:皇子妃,我们这番前去安危不知该如何,如果届时我死在他的刀下。

你一定要将我的骨灰扬撒在大海,这辈子我还没去过海边。

阮清歌闻声轻轻笑着,抬起手指戳动着筱霏的脑瓜,你这小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我怎能将你置之于死地。

就算老皇帝威胁你,我也会将你给救回,你可别忘记当初若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地牢之中。

筱霏闻声摇了摇头,那件事本就应该是我做的,您不必挂于心间。

但皇子妃还请您将我的话记在心上。

说说筱霏一脸的赴死。

阮清歌的面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放心,那一天不会到来。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姜还是老的辣当阮清歌到达之时,听到屋内不断传来咳喘的声音。

阮清歌听着那声音心中起了疑惑,按照常理来说,他那毒素并不至于这般,也不可能引起咳嗽。

那她现在为何会会如此严重?阮清歌带着疑惑的心情进入屋内。

瞧见老皇帝正躺在床榻上,他的身子原本就有一些苍老,现在看去更是佝偻的不行,正背对着身子头朝里,那身子有些发颤。

阮清歌看见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之情,原本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忽然这样病倒,让她心中的疑惑更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上前弯身行李,参见父皇。

那眼底满是悲切的神情看去,父皇!您的身子为何这般。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听着阮清歌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颤抖,老皇帝抬起锐利的眼眸看来,随之扭身正对着阮清歌。

我为何会这般,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阮清歌闻声顿觉委屈,父皇您这般说来是何意?宫苑之中我就与五皇子起了争执,他也是这般怀疑我。

阮清歌面上满是受伤,而老皇帝却是久久的不言,认真的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叹息一声,一脸的无奈。

父皇,不管怎么说,现在你病了,还是先让我诊断一番。

说让她皱起眉头上前,可是不知父皇为何要将我叫来,难道薛太医救治不了吗?我听闻前些时日宫中招了不少太医,为何他们都没有在身侧?老皇帝一边咳喘着坐起身,而他身侧的小太监上前将他的衣裳给批好。

老皇帝锐利的眼眸抬起看向阮清歌道:朕这不是不相信他们只相信你吗?难道你不愿意伺候于朕?阮清歌微微一笑,道:父皇!您这般说可是真戳我的心窝子,能在您的身侧跟随,那是我这辈子的福分,自是愿意好好的照顾于你。

听说阮清歌的话语,任谁人都会信以为真,但是老皇帝毕竟在宫中这么多年,真是那般好糊弄?他眼里满是认真的看着阮清歌,着实冷笑一声。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我也不用操劳这么多的心。

阮清歌闻声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上的动作一顿。

不知父皇这般说来是何意思?那解药之事我是当真的做不出,如果可以,我怎么可能还会这般推脱。

老皇帝咳了两声,那声音好似要将肺给咳了出来一般。

老皇帝摆了摆手,阮清歌继续抚摸着那脉搏。

这还是她第一次替老皇帝把脉,自是小心一些,而且她觉得这老皇帝身上有古怪。

毕竟若是常人的话,怎能会年纪轻轻就是有一副这般苍老的身子。

一开始阮清歌探索脉搏还没有什么异样,然而越往深处它越是心惊,按照这老皇帝的脉搏,此人应该活着有100余岁,可是按照实际来说这人才只有50岁而已。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古怪的事情?而不知为何这老皇帝的脉搏更是古怪,其中有一抹强劲的力道在里面,这样的东西阮清歌还是从未瞧见过。

她虽然心惊,但是面色却不显,探寻着此次中毒的根本原因。

而她发现她所使用的毒素竟是与老皇帝身体内原有的东西产生了变化。

所以才致使呈现在这般严重的结果。

阮清歌不由得有些担忧,但也暗中庆幸这是偶然还是老天注定?让老皇帝现在就瘫倒。

然而那毒素虽然刚强,但老皇帝的身体亦是硬朗,现在已经有渐渐毒素自我消化的倾向。

若是再继续这般下去,相信不多时日这毒素就会完好。

而老皇帝瞧见阮清歌看着脉搏,久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眼神不由得变得锐利了起来,可是如何?朕这病能不能够治好?阮清歌闻声抬起眼眸,轻笑看去。

父皇如此担忧,自是不必。

在臣妾的治疗下,相信不久就能够完好!父皇寿世自与天齐,自然不会…说着阮清歌并没有说下去,她在老皇帝的身边自然是要小心翼翼,否则说出一句错话就可能沦落为杀头之罪。

阮清歌抬起眼眸示意筱霏将药包拿来,然而那小丫头片子站在原地被吓得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阮清歌心中无奈,叹息上前站到筱霏的身侧,伸出小手攥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捏着,好似给予她力量一般。

筱霏手腕吃疼,顿时回过神来,在阮清歌的示意下将药包向前拿去。

阮清歌看向老皇帝巧笑道:父皇,您这身上的病是因为那日吸食蚊子的毒血,然后伤口有些恶化,随之沾染了一些风寒,伤风才会导致身体这般。

待我用针灸将这处的寒气吸食出来,再休养几日,身子便会完好。

老皇帝冷冷的看向阮清歌,随之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你药房之中的东西都搬来,一边陪我治疗,一边制作解药。

我好能够时刻的看管着你,你意下如何?然而虽然老皇帝这般说着,只见她抬起眼眸看向屋外那外面的守卫竟是哐的一声,将身上的东西扔了下来。

阮清歌吃惊一看,那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她在药房使用过的物件。

阮清歌顿时吃惊,原来是又中了老皇帝的套路,这老皇帝还真是鸡贼,竟是将她引来随之这般。

阮清歌不由得想,那日他是不是故意中毒,所以她今日前来制作解药。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但这世上能够算计她的阮清歌的人可并不多!阮清歌心中顿时生起一丝火焰,但是面色不显,她依旧笑呵呵道:父皇,您这般可是不想让这身子好了,你也知道我只做那解药,十分的艰难,亦是烟雾缭绕。

怕是对您的病症不好,若是您在这期间病情加重,可是要怪罪于我?老皇帝摇了摇头,不管如何,你只要制作解药便可,我这身子你就随时治着。

而阮清歌闻声却是皱起眉头,父皇你这般,可是不行,您可是金龙玉体。

解药的事就算放一边也要先将您给治疗好不是?老皇帝闻声却是轻轻一笑,不得不说阮清歌这句话取悦了他。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带血手帕但他忽而一叹,凝重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不管如何先将解药给我制作出来,就算是死也要将这解药拿出。

听着老皇帝话语之间的执着,阮清歌有些不解。

老皇帝威迫让她制作解药的时日已经许久。

难道这真的是一个帝王对子民的责任与执着?还是因为想要将其余国家攻下的野心勃勃。

瞧见阮清歌久久都没有说话,老皇帝抬起指尖,轻轻敲着床榻上的柱子。

阮清歌回神看去点了点头。

既然父皇如此说来我便制作,若是父皇承受不了,那制作解药的过程,便于我告知,我也可以两边来回跑,自是会将父皇的病症给治好。

既然凤凰找到了我,我又怎能让你失望呢?然而阮清歌心中想的便是此事不着急,老皇帝有她的计谋,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接下来便是无话。

阮清歌看见筱霏的模样,简直就要被吓呆了。

她让筱霏上门外等候着,便开始对老皇帝进行治疗阮清歌在治疗之时,忽然心生一计。

她在治疗的过程中,不小心将老皇帝肩膀上一块皮肤给戳破,流出一丝血液,她连忙给擦拭掉,对着老皇帝道歉。

不好意思!父皇,我不是有意!随之将她将手帕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给装了起来。

老皇帝只是淡淡的扫了阮清歌一眼,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就极为简单了。

阮清歌一本正经的治疗,反正这时候没有旁的太医,就算结果如何别人又不知道。

但为了以防万一,阮清歌还是将其中的毒素稍稍去掉一些,稍后问起来便说已经尽力了便可。

稍后阮清歌以回去收拾东西为由想要离开,然而老皇帝却是拒绝。

你那药房之中的药物全部都在这里,你还回去作何?阮清歌却是摇头,满脸的晕红。

父皇,难道您忘记了吗?我身为女子自是要准备一些女人需要的东西。

而且最近我……说着,阮清歌垂眸向下面看了看,面色抱有一丝羞怯。

老皇帝微微眯起眼眸,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阮清歌如此说来,他若是不让,那该显得他有多么的小气,便摆了摆手,尽快回来,我这处还需要你处理一些其余的事情。

阮清歌点了点头,便带着筱霏快速的向着远处走去。

当她刚离开这处之时,面色顿然一暗。

竟是有些咬牙切齿。

按照老皇帝的说法,她日后都要在老皇帝的监视下过活。

这般可不是她的性格。

但为了能够知道更多以及了解皇帝的秘密。

自是要有与虚以为蛇,唇舌一番。

而身侧的筱霏抬手拍了拍胸脯叹息一声。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近皇上,以往都是隔着许远,没想到老皇帝竟是那般的吓人,他皮肤为何那般粗糙?以往我怎么没有发现。

阮清歌闻声抬起手臂抵在她的嘴唇上,这样的话语往后不要说。

毕竟那老皇帝的身上有秘密。

阮清歌猜想如是谁这般说他的话,竟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筱霏也自觉自己说出了什么错话,连忙抬起眼眸扫视周围瞧见没有人,顿然呼出一口气,她叹声道:皇子妃,难道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吗?阮清歌点了点头:自是,不然你以为呢?瞧着筱霏的面色,就知道她已经打了退堂鼓,但是没有办法。

若是筱霏此次不与之一同前去,自然会引起了皇帝的怀疑。

而且也不能因为害怕就后退,退缩不是?阮清歌将心中的想法与筱霏说了出来,筱霏顿时点了点头,是!皇子妃说的及是,我自然挂在心间。

阮清歌叹息一声,这段时间她一直让筱霏帮助她处理事情,然而却还是没有练就她的性子。

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若是跟随在她的身侧,自然是要帮她打点好一切,一是要有坚韧的心性,能够抵挡起一切的责难。

但是也无妨,毕竟她之前的主子碧如便是一个软弱的人,相信跟在阮清歌身侧不久也可以和她一样。

说白了就是不要脸。

不多时两人回到宫殿之中,阮清歌用内力感知,竟是没有探寻到五皇子所在的位置。

这小子这段时间神神秘秘不知道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但是阮清歌这边的事情颇多,真是没有心理思索他那处,反正各方人都在监视着他,相信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就在这时,筱霏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哎?做进怎么都没有瞧见五皇子?阮清歌耸了耸肩:我不知,而且他不在身边,咱们这是欢乐不是更应该吗?筱霏点了点头,的确是!您与五皇子每次都是针锋相对,吓得我都小心乱蹦。

这样也好……但是说着,筱霏却是眉头不展。

可相较与五皇子,我更不希望你在五皇子的身边,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活儿呢。

阮清歌轻轻一笑,抬起指尖轻触着她的脑袋。

你这小脑瓜里到底装着什么?只要我们小心一点,老皇帝能耐我们如何?好了,你先在这里把守我进屋处理一些事情。

说着阮清歌的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她进屋从枕头下方将正酣睡的雪耗子给拽了出来。

她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小雪!醒来醒来!有事要你做!小雪伸了个小小的懒腰,努动着嘴巴,靠在阮清歌的掌心蹭了蹭。

那一脸傲娇的小模样,着实的可爱。

阮清歌将刚才藏匿在怀中的血手帕放在了小雪的手中。

你将这个带回去!一定要交给白凝烨,让他分析出其中的…说着,阮清歌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你也不可能说话。

你只要将它带回去给白凝烨就好了。

小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之向着远处蹦哒。

然而刚跑到门口,它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无奈翻了个白眼,从怀中掏出它的口粮挂在它的脖子上。

小雪这才向远处蹦跳。

阮清歌不紧不慢的收拾了一些衣物,以及胭脂水粉,还有落下的毒药,装了满满的一大包裹,才向着外面走去。

筱霏看见这阵仗立刻目瞪口呆,皇子妃!您这是要去打仗还是搬家呀?阮清歌不理会她的调笑,缓步向着远处走去。

走吧!皇上还等着呢。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寻找办法整整一个星期。

阮清歌均是在老皇帝这处一边制作解药,一边治疗他的身体。

自从那日后,阮清歌根本都没有时间走出这个皇宫之中,四处都有人监视。

只要她想作何,旁人都不会放过。

就连上个茅房门外都会有人若隐若现出现。

若不是阮清歌武功高深,当真是探寻不出。

而越是这样,让阮清歌越发怀疑。

若说以往制作解药,老皇帝并没有这般焦急,现下,可是发生了何事?让老皇帝起了这样的心思。

然而虽然这段时间阮清歌受着监视,老皇帝却是从来都没有走出过阮清歌的视线。

他也没有办法与旁人交流任何。

就连上朝堂阮清歌都会寻着借口前去。

然而对于解药一事,大臣们均是缄默不言。

时间过去太久,阮清歌不知道萧容隽那处可是如何?现下没有一点交集。

而老皇帝这处明显是不做出解药便不罢休。

现下,阮清歌给老皇帝熬好了药,放在他的手中,细心关怀道:父皇,您这病马上就要好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老皇帝吹着碗中的热气,抬起眼眸扫视阮清歌,嘴角勾起不明笑意。

若是你想回去,不如先将解药做出,我瞧见你这几日制作的如火如荼,想来应该是快要完毕了吧。

阮清歌心中恨得咬牙切齿,那百年的诅咒哪是一朝一日就能够制作出,而且这也根本就不是解药能解决的事。

不知这老皇帝到底偏执的是什么?阮清歌也懒得跟他再多费口舌,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上演一遍,阮清歌着实有些无奈。

但原本想要用这毒药将老皇帝弄病以便不制作解药,去处理萧容隽那边的事情。

谁知道这老皇帝竟是黑了她一笔,不仅将她禁锢在身侧,哪还不能去,还必须要将解药给做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阮清歌顿时有些烦躁,回到屋内之时。

刚坐下不久,就瞧见凤兰烟前来的身影。

只见凤兰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下颚微扬,目光悠然地看向前方,那拽的一副好像谁欠了她800来万的模样。

然而刚一进屋,她就将门快速的关上,恢复了原本的神色。

她一脸焦灼地看向阮清歌。

好几天不见你,今天终是逮到了你的影子,你在这处可是如何,当初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担忧,但现在瞧你这样无事,我可算是放心了。

阮清歌上前拍了拍她的小手,面上微微勾起嘴角。

不必担忧,这处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

阮清歌口中一边说着,一边向着书桌走去,拿出纸张在上面书写了起来。

两人虽然口中说着一些体己的话,但重要的信息全都在纸上。

既然凤兰烟能够前来,阮清歌便抓住了由子。

凤兰烟看见信件上,阮清歌让她前去毒障林,寻找萧容隽的时候,眼底满是诧异。

阮清歌对着凤兰烟点了点头,现在能够帮得上忙的也只有她。

可凤兰烟却是摇了摇头。

纸上刚写着我也被…她却忽然眼眸一转。

写了一个‘孱’字。

阮清歌顿时明了,点了点头,不管是她与龙易孱谁前去都可,只要能够联系上萧容隽,知道他那处情况如何便可。

阮清歌最害怕的就是老皇帝与萧容堪勾结在一起,欲要将她围困,随之向萧容隽发起进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响。

凤兰烟闻声,将纸团收起,昂起下颚道:既然如此,便好好的呆着,若是想念五皇子便叫他来前来看就是了。

阮清歌闻声顺着她所说的话语演戏,声音中略带一丝哭腔。

好的!母妃,若是可以我一定告知五皇子。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筱霏和宫女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阮清歌看了看那些食物,对着凤兰烟道:母妃要留下来一起用膳吗?凤兰烟摇了摇头,随之便扭动着腰身向外走去。

这宫女自从阮清歌到来的时候,就一同与筱霏伺候着她身侧。

可不管如何,每次都是等待她吃完再离去,从来不给她和筱霏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看着筱霏忧心忡忡的眼神,阮清歌抬起眼眸,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筱霏暗中呼出一口气,这处呆的还真是紧张。

待两人走后。

阮清歌小睡了片刻。

而此时凤兰烟也已经出宫寻到了龙易孱。

凤兰烟用内力感知周围并没有人跟随,才将阮清歌现下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龙易孱面上满是凝重,放在身侧的手臂也不断地收紧了起来。

我说这段时间怎么寻找阮清歌都不得,原来是进入了皇宫!父皇这件事情做的还当真是隐蔽,可之前你为何不告知于我?凤兰烟听见龙易孱这般谴责的语气冷笑一声。

你现在倒是质疑起我来了,还是先想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如何。

我们应该尽快将阮清歌给救出。

龙易孱点了点头,可按照现在的形式,阮清歌若是不制作出解药,父皇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件事情难就难在阮清歌在老皇帝的身边,老皇帝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身边隐藏的高手居多,而且生性凉薄不讲情面,只要触碰他的底线就会将之斩杀。

就算是任何一个皇子也不在话下。

听说龙易孱这么道来,凤兰烟感触颇深,亦是这样认为。

凤兰烟目光忽而一暗。

不如我们用强。

龙易孱呵呵一笑,刚才咱们说的何事?您认为用强的现实吗?凤兰烟凝重的皱起眉头,现下看来确实没有解决的办法。

她摆了摆手,我在你这处停留许久,相信已经有人怀疑我,现在就回去了。

但晚间我们在做商谈。

龙易孱点了点头,目送着凤兰烟离去。

然而根据她刚才所交代的内容,他当即收拾好东西,向着毒障林前行。

可马上就要进入冬季,现在毒障林已经泛着星星点点的毒雾。

此次前去,也算是一番艰难,但是龙易孱不管不顾,依旧前行。

然而按照凤兰烟的说法,当他到达毒障林游走一圈,便会有人来寻他,然而他行走了数10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来前来。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夫人,不然呢?看着远处慢慢升起白色的雾气,龙易孱心中有些心惊。

若是再不出来人,他怕是会被毒死在这里。

而在他不知道的暗处,两道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跟随着他。

这就是一直跟在我们王妃身侧的男人吧,他来这里可是来挑衅王爷?青阳怒道。

青怀摇了摇头,先观察观察再说,这段时间王妃都没有传回信件,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派这个男人来传达消息。

青阳有些嗤之以鼻,观察就观察,但可不要让我知道他是来挑衅王爷的!不然我弄死他!青怀冷冷一笑,斜眸看去。

就你?还是算了吧!你没看出他身上武功高强吗?可不是好对付的。

青阳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影国是怎么回事,各个武功都高强,现在就连小灿那小子武功都比咱们两个高。

青怀侧目看去,王爷这段时间让咱们抓紧联系,还有陆医师和白圣医制作的药物,加强锻炼,一定能够与他们一齐的。

可青怀刚回头向着远处看去,便瞧见龙易孱出现在俩人跟前,正垂眸好笑的看着两人。

青怀顿然大惊,青阳那小子倒是后退了两步。

你俩说够了没有?下次谨慎点,若不是我,旁人听见你俩早毙命了!龙易孱摸索着下巴道,眼底颇为带着戏虐。

青怀缓了缓神色点头,王爷等候多时,请与我前来。

龙易孱跟随在俩人身后,并未拆穿,这俩人明显是打算看戏,啧啧…还正是像了阮清歌。

不多时,随着两人的领路,很快到达了山洞附近,龙易煜扫视周围,这处防备做的还真是高强,他刚才在这附近转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异样。

只见青怀在石墙上捅弄可半天,顿时一堵大门出现张开其中。

龙易孱抬眼看去,只见萧容隽正站在远处与沐诉之说着什么。

萧容隽瞧见龙易孱的那一刻眼神明显起了一丝变化,但很快便退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萧容隽缓步上前,站在龙易孱的身侧。

两个男人对立,均是十分养眼,身材一般,气势一般,虽然龙易孱比萧容隽差上一点,但也是人中巧楚。

龙易孱轻笑一声,抬眼扫视周围,你这处倒是不错。

萧容隽双眼微眯,你来作何?龙易孱面色放缓,道:我来自是有要事与你商谈,关于阮清歌的。

萧容隽果然情绪微变,抬手将周围人退下, 带着龙易孱和沐诉之向着一处空房走去。

那房间在最角落,有些阴冷,但好在通风,角落中堆积着几个木箱,似乎很沉重。

萧容隽邀请龙易孱入座,叫小桃弄来茶水,问道:如何?为何会是你来?事关紧急,清歌被老皇帝禁锢了起来,发不出消息,所以让我来问询,她最担心的便是你这处。

龙易孱说着的时候心中满是苦涩。

何时他能在阮清歌心中也有如此地位?怕是要下辈子吧!萧容隽单指敲击在桌上,面上满是冷峻,那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声响好似敲击在两人的心间一般。

半晌,萧容隽侧目看向沐诉之。

沐诉之点了点头,萧容隽面色立即暗了下去。

好,感谢你的道来,但现在不需要你了。

龙易孱长大了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这就完了?那茶水还没喝,萧容隽就要赶人,是多不待见他?萧容隽点了点头,这处的事情你若是有机会告知清歌不要担忧,但无妨,她马上就要看见我了。

说到最后一句,萧容隽嘴唇微勾,笑容看去极为耀眼。

刺痛了龙易孱的心。

沐诉之倒是已经习惯了,便没有多言,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龙易孱颔首,萧容隽看似没有在阮清歌的身边待多久,但是他一直都觉得萧容隽极为神秘,就好似大海中最璀璨的钻石一般。

被尘埃沾染,但是海水漂泊,吹尽尘沙,便会及其耀眼。

龙易孱走出山洞,但是并未走远,而是站在山巅上观察。

他发现萧容隽出来去了一个地方,他想要跟随而去,但是刚要进入,但发现周围满是人员看守,及其难以对付,其中一人的武功竟是与他一般,他不得不放弃前行。

但也因此知道萧容隽正的是有自己的底牌,看来阮清歌真的是找了一个好夫婿。

他叹息一声,仰头看向月光,随之向着远处飞去。

——王爷…他走了。

萧容隽颔首,向着毒障林的深处走去,他自是知道龙易孱这小子对阮清歌有意。

但是他与阮清歌经历这么多,早就不是那些诱惑能够夺走。

萧容隽进入坑中之时,向着远处眺望,那声音被冰墙隔绝,听不出,若是在里面一定会震撼,只见那坑中满是黑压压的大军。

此时正操练着。

沐诉之侧目看向萧容隽,最近大军服用药物,以及操练得当,完全不用担忧。

什么时候出兵?待若白那小子说出实情,不说就出兵威压。

沐诉之颔首,但是叹息一声,也不知那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这段时间他沉浸了许久,整日与小七对话。

萧容隽颔首,他时常看望阮若白,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也无从下口,碧如倒是和陆青打得火热,完全参与了制作药物的过程。

但是一旦询问当初在寒川所发生的事情就不说。

不过这些已经不在重要,之前萧容隽小心翼翼不过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

现下韬光养晦,也是到了要发光的时候。

沐诉之正说着,回身却是看不见萧容隽的身影,他已经走出许远。

喂!你去干什么啊?找情歌……——宫内,阮清歌正在药桌前支着下巴发呆。

月色很美,但不及某人的眼眸,忽而眼前浮现黑影,但也只是眨眼间,转而那心中人儿的面容印在窗户上。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竟是这般的真实?还会呼气?一定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皇宫重地,还是在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萧容隽怎么可能到来?阮清歌心中一叹,那该死的男人总是能扰乱她的心绪。

她调皮伸出手指掐住‘幻觉’的皮肉,但那温热的触感让她一惊。

真的?!夫人……不然呢?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雪耗子受伤阮清歌听见她怀念已久的声音十分吃惊,她立马站起身,而萧容隽也从窗户跃了进来,一把将阮清歌抱在怀中。

阮清歌满是紧张的扫向周围。

你来之时可是被旁人瞧见?萧容隽勾唇一笑。

旁人怎能奈我何?放心,无事!我来看看你便离开。

阮清歌畅然颔首,依偎在萧容隽的怀中吸取着他身上传出的白莲香气。

许久没有问道熟悉的香气,竟是满是怀念。

两人相拥了片刻,阮清歌从萧容隽的怀中缓缓退了出来,她仰起头看向萧容隽,眼底浮现浓重的担忧。

这段时日我未曾与你联系,你可是知道我这时候发生合适?之前我让龙易孱去寻你,他可是找来?萧容隽颔首,正是因为他告知于我,我才前来。

说着萧容隽抬起手捧住阮清歌的小脸,我一直知道你想念于我,如此这般,我怎能让你一人在这里所遇危险。

阮清歌微微颔首,眼底的担忧渐渐退去。

你那处安置的如何?萧容隽面上浮现一丝冷意的笑容。

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但是那两人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但是无妨,他们两个现在的话语已经不再重要,我心意已决。

阮清歌闻声面上满是吃惊。

你所言何意?解决是说的什么?萧容隽微眯起眼眸看向前方。

你只要等待片刻。

阮清歌眉头紧皱,难道您当初忘记我与你为何吵架?便是你有什么决定都不告知于我!是危险还是否,你自己心中难道没有成算?你认为若是危险的事情我会让你去做?若是没有万全之策,该如何是好,你让我与母妃如何交代?萧容隽面色展现愁容,然而却并没有生气,轻轻一笑。

你这般关切我,我自是开心,但你要知道。

我也并不想让你受到危险。

毕竟当初只要萧容隽发生何事,阮清歌都是义无反顾的前行与之帮助。

可不管是好的坏的,萧容隽怕她破坏了他的计划。

阮清歌顿时撅起嘴巴,抱起手臂将脑袋扭向一旁。

说白了你还是不相信我。

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不要你一个人承担。

萧容隽闻声畅然一叹,抬起手臂抚摸着阮清歌的脑袋。

乖,听话。

我现在还没有彻底的部署好,待日后有了计划我一定会告诉你,现在时日已经晚了,我便先回去。

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再前来。

阮清歌仰起头看去,眼底满是不舍,萧容隽与之深情凝望,随之面颊缓缓下落,在她的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不带旁的情绪,十分的温馨。

阮清歌心间一颤,抬起手臂将萧容隽紧紧地抱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将他推开。

滚吧,老娘现在不需要你!萧容隽闻声着实无奈,亲吻着阮清歌的小脸蛋,怎么也亲不够。

阮清歌闪躲不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小手轻轻拍抚着萧容隽的胸膛向外推去。

好了,你赶紧离开吧,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艰辛,我们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彼此。

但你要答应我,待一切计划完毕一定要告知于我,孰轻孰重,你心间应该有成算。

萧容隽颔首,这才向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便跃然空中,回到了毒障林中。

而因萧容隽的出现,阮清歌满是纠结。

丝毫没有睡意。

从刚刚萧容隽的眼神就能够看得出来。

萧容隽现在一定是计划着什么,但是并不告诉她,只要一旦是涉及到不告诉的事情,一定就危险万分。

阮清歌在原地转了数圈,最终心中出现了一个决定。

口中发出一道细碎的声响,不多时小雪便从地上翻滚着跑了过来。

跑到阮清歌的脚边蹭着她的裤腿卖萌。

阮清歌却是没有心情,在书桌上写好一纸书信。

放到了小雪的怀中。

将它的口粮掏出,却是并没有直接给它,而是吊在空中,诱惑道:这封信,一定要交到花无邪的手中。

不要让萧容隽看见!若是让他发现!你这一年都不会有这种特殊的口粮!叫小雪的雪耗子扁了扁嘴,扭动着小嘴巴,似乎在跟阮清歌抱怨着什么。

然而阮清歌却是不管,这雪耗子天性就狡猾,怎会没有办法。

说完阮清歌摇了摇手中的口粮,雪耗子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点了点头,扛着信件便向外跑去。

此次前行也十分的危险。

毕竟老皇帝这处把守森严,连一只蚊子可能都飞不出去。

那雪耗子虽小跑得快,但也不知有没有他们轻功来的厉害。

阮清歌这般想着不如哪天有时间与雪耗子比试一番。

阮清歌担心的实在是睡不着,便坐在床上打坐。

现在练就的便是前来在秘境之中。

那个女子教来的心法。

阮清歌从没有忘记那幻境之中学到的任何,然而她也十分的怀疑那到底是什么,而那个女人又是谁?但她也知道,想来现在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知不觉时间晃过,当阮清歌睁开眼眸之时,已经是清晨时分。

筱霏和那宫女敲门将膳食带了进来。

阮清歌并没有吃多少。

因为完全没有胃口。

而她这处看似安稳,她的担忧,却不曾想成为了现实。

在她练功打坐之时,雪耗子的踪迹被老皇帝给发现,派人前去追查。

但好在雪耗子躲过,当她到达毒障林时。

却是歪倒在了地面。

正巧今日是青怀巡逻,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雪耗子躺在门口之时。

心中满是诧异,连忙将之带起找到白凝烨进行救治。

不过也好花无邪首当其冲,当即看到那个信件。

看见上面的内容之时,便将之给收了起来。

而旁人为了紧急救治雪耗子也完全没有将花无邪的动作看在眼中。

那信件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让花无邪监控着萧容隽,有任何消息都要向她禀报。

但是瞧这现下雪耗子的情形,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次传达。

现在一定引起了老皇帝的注意。

花无邪一番思索,便知道雪耗子身上的伤是谁的所作所为,自是不会让阮清歌为难。

萧容隽得知消息,匆匆的从训练场飞了回来,当瞧见满身缠绕纱布的雪耗子之时询问道:可是清歌传回消息?她那处安危如何?而这时周围的人才想到蹊跷之处。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突发大军毕竟每次雪耗子归来都是因为要传达信件,然而这次却是病危,什么都没有。

萧容隽用锐利的眼眸扫视周围,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得上。

萧容隽不由得有些烦躁,昨日还好好的,今天为何发生此事?这雪耗子归来,可是因为阮清歌那边发生了什么危难的事情?而就在这时,昏迷了许久的雪耗子睁开了小小的眼眸,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人。

扭动着小嘴巴,吱吱的叫喊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白凝烨抠了抠脑瓜门儿,一脸的凝重,你说…这个时候要是有谁能够听明白雪耗子说的是什么该多好?这时花无邪扫了扫屋外的方向,对着众人道:若白那小子不是能听懂吗?不如你们去问问他。

情怀本就担忧阮清歌的安危,听闻此言当即转身去寻找阮若白。

不多时情怀将阮若白给带来。

阮若白一脸疑惑地看着众人,你们找我作何?说着他轻咳了两声,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这几日他均是这般,也没有人来寻找他。

他这几日着实的清闲。

他刚踏入室内就闻到了血腥味,看见躺在床单上的雪耗子,眼底有些诧异。

而那雪耗子也正在絮絮叨叨的跟他说着什么。

他耳际微动,但是面色不显。

你快告诉她们呀!小主子没有任何危险。

但是最近我不能给他们传达消息了!毕竟我的行踪被人家发现。

而阮若白却是当做没有听见一般。

看一下周围的几人满脸的吃惊,这雪耗子是怎么了?为何伤的如此严重,可是清歌有什么危险?那雪耗子听到阮若白这么说顿时想要起身,奈何那小小的身子根本就翻转不过,接连着又要躺倒。

而这一幕看在众人的眼中好似雪耗子情绪激动要去救阮清歌一般。

周围几人瞧见这情况不一般,顿时着急了。

穆湘怒道:管它什么大计!不如我们现在就冲进宫中,将清歌给救出来,攻它个影国!将之一网打尽!花无邪啧了啧舌,你还真是冲动……可他忽然想起信件上的内容,看似阮清歌好似并没有事,而这究竟是为何?可阮清歌说了,并不能够让萧容隽瞧见。

这倒是难。

萧容隽看出花无邪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那话说到一半就落下的语气,探究这种感觉,觉得不妥。

你可是有何事隐瞒于我,现在说来我不做计较。

阮若白却是皱起眉头看着众人。

花无邪干笑一声,神色颇为有些不自然,道:没事啊!我这不是想事情?咱们是直接干过去,还是先观察?我觉得清歌应该无事。

毕竟清歌本就诡计多端,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的了的。

我倒是觉得姐姐可能是发生了危险,不如我们前去营救!听闻此言,萧容隽面色更显凝重。

毕竟这阮若白在这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能知道发生了何事?这番说来分明就是捣乱!萧容隽嗤然一笑。

我怎么决的你居心叵测,你这样算计能可是为了什么?这段时间我也与你费了许多口舌,原本我看在是看着你长大,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不与你一般见识。

但你现在可是暴露了底线,你可知?听闻此言,阮若白十分诧异。

姐夫,你怎么能怀疑到我身上呢?我这般也是焦急!本想着解决姐姐安危,不是吗?如果你不去我自己去就好了。

阮若白面上满是愤然,转身便离去,那背影好似燃烧着熊熊烈火。

青怀望着阮若白走远的身影,焦急的向着萧容隽看去。

可不管怎么说。

这也是阮清歌从小宠到大的弟弟,若是有什么闪失,阮清歌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然而阮清歌那处也十分的焦急。

这该如何是好?萧容隽却不动声色,紧紧的注视着阮若白的背影。

可当阮若白走到门口的时候。

他身子忽而一软,向着后面倒去。

众人大惊,有人更是惊奇的看着萧容隽。

难道他知道阮若白会出现这一幕?白凝烨深感无奈,上前将阮若白搀扶起来,命人将他送回屋内诊断一番。

这时候忽然晕倒,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白凝烨发现这小子是真的晕倒。

待一切处理完毕后,白凝烨看向萧容隽,你是如何得知的阮若白不会前去?萧容隽摇了摇头。

你给他诊断,若白可是真晕,还是装的?白凝烨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这小子不知干了什么,现在内力及其虚弱,身子还不如常人。

白凝烨说话间觉得很惊奇,这小子一天不出门,也没看干什么,为什么会有现下的结果?而这时穆湘也叹息一声。

小白还当真是可怜!焦急姐姐!竟是落入昏迷的下场。

萧容隽锐利眼眸看去,吓得穆湘一惊,连忙闭住了嘴巴。

这件事穆湘不知,但是萧容隽是全然知道的。

阮若白在这整件事里就是关键的人物,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刚刚甚至还教唆所有人去救阮清歌。

是也,救阮清歌没错,就算阮若白不说,萧容隽也会去查看。

但是怪就怪在阮若白说的不是时机,以往的阮若白根本不会这般,萧容隽觉得有鬼也是正常。

萧容隽叹息一声,将锐利收起,对着俩人道:凝烨,你和无邪现在这处看着,我和诉之前往宫中。

这……白凝烨上前,站在萧容隽身侧,随之从怀中将灵虫拿了出来。

这虫子虽然不及若白的小七,但也极好,你带着,若是有危险,就将之放出,我派人前去营救。

萧容隽本不想接下,但看着白凝烨一脸担忧,只得收下,放在怀中。

但看见那虫子的一瞬间,萧容隽便想起,这不是阮清歌一直想要的追踪小虫?萧容隽眸间一转,若是清歌无事,将这小虫给她玩也是可以的。

可当萧容隽和沐诉之准备好出发之时,只见远处狼烟四起。

沐诉之向上一跃,站在山巅之上向着远处看去,忽而急匆匆来到萧容隽的身边。

不好!一队军队向着这处前来!萧容隽紧紧的捏着手中小虫。

‘该死!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刺探萧容隽和沐诉之立即折回开始部署行动,然而等他们全部都准备好再次出来的时候,那大军却是忽然消失不见。

萧容隽让花无邪去密地查看,那处的大军正在演练,也没有被发现的痕迹。

萧容隽面上满是莫名。

他与沐诉之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然而却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的迹象。

几人等待了不久,青怀传回消息。

那些大军正是向着大盛朝那处进攻。

说是进攻可能有些不准确,但的确是向大盛朝前去,不知道为何。

萧容隽闻声了然,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紧急,他对着众人部署了一番,随时向着皇宫而去。

而此时阮清歌也得到了消息。

便是龙易煜带着大军前往大盛朝,此次一番,不知是与大盛朝联合在一起,还是欲要攻打。

若说攻打可能不切实际,毕竟他们早已联合了多时。

而阮清歌这处被老皇帝监视着,就算她着急也没有用。

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些浅显的消息,还是老皇帝派人来告知她不用回去见五皇子。

不过阮清歌想来,好在那日与凤兰烟交流使用纸笔。

门外自是有人听到她想念五皇子的话语。

此次将五皇子弄走。

也不知是为的让她在这时候安心的制作解药。

还是趁她不在想要生事。

可不管怎样阮清歌都想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然而现在也只能将希望放在凤兰烟和龙易孱的身上。

她心中有些焦虑,难怪最近时日没有看见龙易煜,原来是他与老皇帝在暗中计划着什么。

这样失控的感觉,让阮清歌心情十分的糟糕。

而正当阮清歌沉思之时。

忽而眼前出现一抹黑影,那转动速度极快。

若不是她武力高深,自然是看不出来。

她当即摆出一副防备的状态,向那方向看去。

手上摆成刀形,眼看着就要劈下去,那人却是停滞了身子,站在阮清歌的身前,一把将她抱住。

萧容隽垂眸看去。

当他瞧见阮清歌安然无恙之时,顿然松出一口气。

而阮清歌却是皱起眉头看去,她闻到那丝白莲香气之时,就知道是萧容隽到来。

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昨日才见过,可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阮清歌一想起那突然行走的大军,可是发现了萧容隽他们的踪迹。

萧容隽摇了摇头,将雪耗子受伤一事说了出来,并且询问阮清歌,可是带回信件,是否被人在暗中截胡。

阮清歌顿然一惊,动了动嘴皮子,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可她想起信件上的内容并不让花无邪告诉萧容隽。

若是现在这般告诉了萧容隽。

花无邪那处一定会遭到为难。

阮清歌思索一番便摇了摇头,现在念着的只能说是那雪耗子将信件丢失,亦或是花无邪已经接到。

可就是不要在老皇帝的手中,若是在他的手中,他一定会展露出不一样的痕迹,也只能等待这些时日他的表现。

阮清歌这边想着对着萧容隽轻叹道:我并不知雪耗子回去做什么,我也一天没有瞧见它,它为何会受伤?你可知道是谁做的?萧容隽摇了摇头,听闻他们的话语,今日一早便在门口瞧见了满身是血的雪耗子。

身上的伤是谁弄的,并不知,我此次前来找你,就是因为雪耗子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反常,所以我才想来看看。

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你询问。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拉开两人的距离认真看去,好,你说!我若是知道一定会告知于你。

萧容隽将先前准备前来,却是看见大军向着大盛朝方向前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阮清歌闻声面展冷峻,这也正是我一会儿想要对你说的事情。

我刚才听到老皇帝的手下到来。

告知我近日龙易煜出行前往大盛朝。

然而这事让我十分的不解,他们分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却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于我,是何意,我却不知。

然而我知道你们那处一定要细细小心,千万要将这事儿当回事儿。

萧容隽眸间微转,点了点头,先不管他们到底是何意,我只要知道你这安全的便可!大盛朝的事,我会找人去探查。

阮清歌闻声眉头紧皱,你那处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告诉我。

萧容隽抬起手臂,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

到底是什么?你日后会知道的,我怕这一次出差错,你只要在这里安稳的带着便可。

现在看来老皇帝并不能将你怎样,便与他们好好周旋,若是能够打探出他们前往大盛朝的目的最好。

如果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你的安危,千万不要冒险。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响动,萧容隽面色一暗。

阮清歌只见眨眼间,眼前就没有了萧容隽的身影。

阮清歌心中顿然有些感叹,萧容隽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强?而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一个小宫女站在门口。

脸色很是不善,五皇子妃1皇上有请,现在就要跟我前去。

阮清歌斜睨看去,懒得与这个小宫女理论,能用暴力解决的,她从不动口。

她穿上衣物,缓步向着门口走去,路过小宫女身边的时候手臂微扬,摸向耳垂。

而在那一瞬间,小宫女觉得鼻子微痒,空气中好似有什粉末状的东西。

她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鼻息间好似塞入了什么东西。

但她也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儿,带着阮清歌向着老皇帝的银屋走去。

这一路上小宫女觉得头昏脑胀,腹部还一阵疼痛,强撑着将阮清歌带到门口,才离去。

萧容隽并没有走远,将身形隐匿,因此便观察中。

他跟随在阮清歌身后,瞧见看守在阮清歌身边的人还真是不少,一边跟随阮清歌而去。

这一路上萧容隽暗中解决了不少原本监视阮清歌的暗卫。

他想过阮清歌这处被监视姿势,却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这一路上走来怎么说也得有10余个。

当萧容隽追随到银屋之时,眼底不由得浮现一丝冷意。

这老皇帝当真是爱财,竟是将这屋内装饰的满是金银。

而萧容隽在这处多时,也发现了他们的货币,与大盛朝不通。

这处竟是没有金银之说,尽数是用纸张。

然而萧容隽在幻境之中是瞧见过这一幕的,所以心中并没有太大的吃惊。

而这也更是能够看出老皇帝有多么的爱财。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突袭不得当阮清歌被那宫女带入屋内之时,萧容隽站在窗边将窗纸捅破。

而这期间,阮清歌一直都知道,萧容隽正在身后。

却是不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全靠心有灵犀。

亦是不知道萧容隽将监视她的暗卫全部都给解决,她在屋内十分的担忧,害怕萧容隽被老皇帝给发现。

然而阮清歌还是低估了萧容隽的武力,萧容隽的身手,怎是能被常人发现的?当她进入屋内之时,瞧见老皇帝正坐在其上,凤兰烟正在身边伺候着,那眼神看去,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

阮清歌与凤兰烟对视,一看便发现凤兰烟面色十分不好,便知道今晚一见,怕是很难将老皇帝摆平。

而老皇帝此时正冷眼的看着阮清歌。

因戴着面具看不清面上神色,但那身子好似已经好了不少。

阮清歌上前弯身行礼。

臣妾参见父皇,不知父皇,这么晚将臣妾叫来有何事?老皇帝忽而笑脸迷迷的向着阮清歌看去,那变脸的速度简直如同变戏法一般。

父皇找你自然是询问解药一事。

近日禹儿已经前去边境打仗,你便悉心的制作解药。

这些时日一定要将解药制出,这打赢了,功劳便都是你的。

阮清歌闻声心下惊然,然而面上不显,她笑呵呵道:父皇,这解药还没治出,不知这仗是打哪里?老皇帝笑了笑道:你现在能够制作解药已经是我们的一国重臣,这件事情告诉你也无妨。

我们与大盛朝的皇帝达成共识,此次我们出兵便是一同攻打其余的两个国家。

我们在后方支援。

而大臣朝的楚军,便在前方攻打!阮清歌闻声皱眉沉思,‘楚军?’先前可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号,也没有听过姓楚的将军。

她不在的期间可是发生了何事?还是这老皇帝为了探她的底,说出来诓骗她的?阮清歌想起之前说起的事。

萧容堪本就可能与这老皇帝达成了某种协议,全然因为长生不老药。

却是没想到现在完全都成为了一个傀儡,帮助影国攻打,现下就连上前线打仗都已经开始了。

老皇帝这完全就是将他当成挡箭牌,若是大盛朝胜利,自然是将疆土全都归影国所属。

然而阮清歌心中满是质疑,这老皇帝怎会跟她突然说起这些,怕是有诈。

阮清歌笑了笑道,那当真是恭喜父皇!不过儿臣妾对战事不明,只对医术独爱。

氟化工只要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便可。

听闻阮清歌说完这句话,老皇帝面上看不出神情,但那眼神分明是要将阮清歌射穿一般。

阮清歌一直低垂着眼眸,都能够感受到那眼神的锐利,这笑面虎怕是要装不下去了。

半晌,老皇帝都没有说话,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只见他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随之怅然道:我将事态告诉你,便是让你知道现在有多么的紧急。

若是没有那解药,支援不上,这一切罪过都将赖在你的头上,届时那些大臣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帮助于你。

阮清歌闻声心中嗤之以鼻。

拿什么大臣来压制她?这解药于是大臣们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均是认为阮清歌没有实力制作出解药。

然而阮清歌却是对他们不由得赞赏,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那百年的诅咒,怎能是说解除就解除呢?而此时。

阮清歌垂着下颚点了点头,父皇说的及是,这般紧急,我近日自当犬马效劳,将解药制作出。

过了半晌,老皇帝都不说话。

阮清歌心中难免有些烦躁,却依旧笑意满面。

父皇,若是无事,我便退下,近日早些将解药做出,也好让大军尽快使用。

老皇帝点了点头,就算真正的解药做不出,你好歹做一些应急的。

只要比上次的效果好一些便可,时日久一点。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

父皇!臣妾知道了,现在就回去办。

然而在阮清歌临走的时候看见凤兰烟传来凝重的眼神。

阮清歌自是知道凤兰烟担忧希地国以及胡乃馨。

阮清歌给她投去一抹安慰的眼神,随之向着外面走去,待回到宫苑之时,阮清歌四处寻找萧容隽的身影却是不得。

她刚要打开大门,站在门口,大门却忽而从外面打开。

那力道之大,若不是阮清歌闪躲的及时,可能会被撞飞。

阮清歌眼带锐利看去,瞧见一众守卫手持长刀站在门外。

你们这是作何?那守卫却是二话不说上前,在屋内一阵翻找,其中一个好似打头的人上前,笑眯眯的对着阮清歌抱拳行礼。

五皇子妃!刚有人说看见刺客进入宫中,并且来到了你这处,我便前来搜查。

阮清歌侧身看去,那些人将屋内的摆设拽的一片糟乱。

阮清歌冷眼看去,抱起手臂依靠在门旁,你们找吧,若是找到悉听发落,若是找不到,我这屋内均是价值不菲,坏了一件都是要了你们脑袋的事情。

那身后的守卫闻声果然轻手轻脚,阮清歌伸了个懒腰,继续悠哉道:我这人最爱干净,最怕乱,这一乱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可就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阮清歌话音刚落,身后顿时传来整理的声响。

阮清歌心中冷笑,看来这些人都是纸老虎,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而且,刚刚从老皇帝那里来这么一出,定然是老皇帝发现了什么,或者是怀疑什么。

而阮清歌也知道,刚刚所说的消息一定是假的,那么龙易煜到底去了哪里?他们在屋内翻找了片刻,守卫连角落都没有放过,亦是连耗子都钻不进去的地方看了个遍。

阮清歌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回身看去,屋内顺带被他们收拾整洁。

五皇子妃!多有打扰了!阮清歌颔首,摆手让她们退下,若是以往,阮清歌一定会纠缠一番,这可是打脸面的事情。

但现在她心间全部挂念着萧容隽。

待那些人离开后。

阮清歌冲着空中发出一声特殊的声响,待片刻后,肩膀忽而被人拍动。

她回身看去,瞧见真是萧容隽。

阮清歌厉眼看去,你去哪里了?!萧容隽轻笑一声,可是担忧我?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告知兰妃阮清歌皱起眉头,伸出小手拍打在萧容隽的胸膛之上。

你明明知道我担心你为何还要这般说,可是考验我?你赶紧说来,你刚才到底去哪里了,可是被他们发现,你可知他们为何前来?萧容隽闻声轻笑。

你若是不知我又怎么知道呢?阮清歌紧紧皱起眉头,在房中踱步片刻。

随之道:我想那老皇帝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可能设计这一出戏。

我刚才发现你在身后跟着我,想来你亦是将那老皇帝所说的话语听在心间。

萧容隽点了点头,所以呢?阮清歌瞪眼看去。

所以我们现在要更加小心,那老皇帝所说的消息切不可轻信,他刚才摆出这一幕自然是要我们中计,若是回去查看一番不是这样,可能会中了他们的圈套!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前行的好!萧容隽闻声点了点头,抬起手臂抚摸着阮清歌的头顶。

随之扬起清爽的笑意。

刚听他那般说来,我亦是这般想,放心,不要担忧于我,他们还没有走远,一直在这门外看守,看来今晚我要在这里度过。

阮清歌紧紧皱起眉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向,果不其然,刚才她实在是太过于担忧萧容隽。

竟是忘记了这一茬。

那门外的确是有人看守。

这老皇帝还真是机关算尽,摆了一出又一出。

阮清歌眸间微转,询问道:那你刚才到底是躲在哪里了?为何我没有瞧见你的身影。

亦是没有感受到你的气息。

萧容隽冷眸斜去,尽带笑意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摆在了阮清歌的唇边,夫人!我们先歇息吧…萧容隽抬起手臂,搂住阮清歌的肩头,向着床边揽去。

这一夜外面的人把手艰辛,屋内却是满园春色。

俩人干柴遇烈火,自是折腾到了半夜。

阮清歌在疲倦中缓缓睡去,而萧容隽却是起身站在门口向外望去。

只见那些所谓的侍卫。

好似有些扛不住了一般。

纷纷打着哈欠。

萧容隽回头看去,瞧见阮清歌没有转醒的迹象,轻轻一叹。

随之身形一晃,只听大门砰的一声,却是没有瞧见萧容隽的身影。

紧接着外面的守卫惊醒,想要上前查看。

却均是被抹了脖子歪倒在地上。

随之萧容隽回身站在床边,看着阮清歌没有醒来,才转身向着远处飞去。

而此时阮清歌睁开锐利的眼眸向着外面看来。

她心中恨不得将萧容隽骂翻天,这不是给她找麻烦?这是在她的屋外,然而阮清歌神绪微转。

便思索明白萧容隽为何会这般。

有时候危机就是生机。

萧容隽这般做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而这道理吗?便是让老皇帝着急!知道他身边有人,现下老皇帝处处提防着阮清歌,那便不如将身形暴露,让老皇帝知道她并不是好惹的。

若是老皇帝敢进一步冒犯,便杀他个片甲不留。

阮清歌这边想着叹出一口气,随之回到床榻上,不多时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筱霏端着午膳走了进来,阮清歌打了个哈欠,慵懒的依靠在床边。

怎么是你自己,那个小宫女怎么不在?筱霏叹息一声,满眼的无奈。

皇子妃!你还记得昨天来叫你去宫中的那个小宫女吧,百合与她是姐妹,那小宫女忽然病倒了,她前去探望,所以今天就只有我来伺候你。

这般你我独处,你可是不开心?阮清歌倾身向前,抬起手指掐住筱霏的鼻尖。

我怎会不喜欢,我自是心悦于与你单独在一起,这般,我们两个才能说起悄悄话。

筱霏轻轻一笑,皇子妃!您就知道调笑于我,这几日没有好好的跟您交谈,我当真是把闷坏了。

筱霏本就长得清秀,这一笑还真是耀眼。

阮清歌叹息一声,也不知是老了还是怎地,竟是调戏不动了。

可能是生过孩子,看谁都没有那俩宝来的可爱。

两人说了一些体己的话,随之阮清歌问道:你可知道五皇子为何会离去?这些日子你在哪里待着?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就在这时,筱霏神神秘密的扫了门外一眼,对着阮清歌道:我一直都在炊房,什么都没做,但是今日一早我听完他们说皇上的心情十分不好,宰杀了不少的守卫。

阮清歌闻声虽然明了,却依旧询问为何,筱霏却是摇了摇头。

这样紧迫的事情我便是不知。

对了…兰妃让您吃过早上后去见她。

阮清歌点了点头,想来这凤兰烟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想要告知于她。

但是却是这般明目张胆,老皇帝那边一定会有所怀疑。

但是她想去也不如乔装一般躲避开那些眼线随之前行。

当阮清歌吃过早上之后,就乔装一番向外走去,用锐利的眼眸看向周围,可这一看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往这周围怎么也说是有数10双眼眸的看着她,然而今日却是全然没有那种监视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想起昨晚萧容隽所做的一切,难道是他将之斩杀了?阮清歌心中一喜,过些时日若是回去了,一定会好好的犒劳他。

阮清歌装扮成小宫女的模样,毕竟这些时日跟随在她身边的小宫女实在是太多,那容貌亦是不容辨别。

她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对着屋内呼喊到:好的!五皇子妃,我一定将这物件给兰妃送去。

果不其然,她刚走出不几步,便有一个嬷嬷一般的人站在她的跟前冷眼看去,嫌疑着她手中的包裹。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给我看看!阮清歌心中冷冷一笑,果不其然,这些时日她的东西均会被人检验一番。

幸好这些时日她也没有叫筱霏做什么。

那嬷嬷十分不客气地将罩子给掀了起来。

声音中满是轻蔑道:这都是些什么破烂东西啊,这宫中怎么还有这样的东西?可是你从民间带过来的,这宫内从来不让出现民间的东西!听着那嬷嬷噼里啪啦的教训声响,阮清歌不厌其烦,面上却还是带着笑脸。

这东西可是兰妃亲自要的,你这般若说可是触了兰妃的霉头?若是我告知兰妃…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神秘国师那嬷嬷抬起手臂当即就要扇去阮清歌巴掌。

放肆!阮清歌一把攥住嬷嬷的手腕,眼底带着狠色。

我可是五皇子妃身边的婢女,你这般对我,难道不怕我告状吗?那嬷嬷竟是呸的一口吐在地上。

才伺候了她几日,你就认她当主子了!说着那嬷嬷上下打量着阮清歌,我瞧你怎的这般面生。

阮清歌心中一惊,却依旧笑脸呵呵道:嬷嬷我也是今天刚过来,初来乍到,还请多照顾照顾。

阮清歌为了少一事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小块银子递了过去。

那嬷嬷瞧见这银子当即瞪大了眼眸随之扫向周围,将阮清歌带到一处角落。

这东西你怎么会有?这可是连皇宫的一个房间都换不来的东西。

阮清歌心中冷笑,就是喜欢她这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这次是跟随在五皇子妃身侧,她给的打赏,她为咱们影国制作解药,老皇帝怎能没有赏赐,我劝您最近也要讨好她,这东西大大的有。

那嬷嬷显然是动了心思,她一眼狡猾的扫视了一眼周围。

随之昂起下颚,好似一脸不耐烦地对着阮清歌摆了摆手。

阮清歌心中嗤之以鼻,随之这一路上都十分的畅通,来到了兰妃的屋中。

凤兰烟瞧见阮清歌满脸高傲,皱起眉头看去。

五皇子妃让您前来作何。

阮清歌瞧见她这般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了玩乐姿态。

她笑了笑,随后对着凤兰烟弯身行礼。

参见娘娘!五皇子妃让我给您送来礼品,顺带询问您叫他何事。

凤兰烟却是皱起眉头看去。

何事?!我怎会告知于你?一个小宫女,管这多作何。

就算是她询问,一会儿便会起来,我这处也用不上你!听着凤兰烟满是厉色的声音,阮清歌心中不由得放下心来。

她回身将门关上,再次转回之时,却是将面上的易容面具给摘了下去。

凤兰烟瞧见这一幕嘴巴张了张,随之怦然一笑,我就知道是你这小骗子!真的?我刚才的反应你可是满意。

阮清歌摇头啧了啧舌,那作威作福的模样可不真切。

凤兰烟拿出烟壶敲了敲的抽上。

我不是告知他们一会儿前去找你,为何你现在先行进来?阮清歌闻声皱了皱眉。

你不知道我拿出监视的人太多了吗?我之时伪装一番心来探探你的口风。

凤兰烟叹息一声,随之道:周围可是有人?你用内力感知,是否有人监视!阮清歌摇了摇头。

我以宫女的身份前来,之时没人跟随。

我此番便是想要询问你老皇帝的心情为何不可?听闻早上斩杀了不少守卫,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与我有关?凤兰烟叹息一声,你倒是有点儿自知之明。

阮清歌眯眼一笑,道:之时,走到哪里都带风的人,怎能不成为主角?凤兰烟忽然抬手敲到了阮清歌的脑袋上。

说你你还喘上了。

我亦是不知道心情为何这么不好,但是一定是那守卫被发生了什么失误的事情。

可是看守你不到位,随之便被刑事斩杀了?不过也倒好,这处的守卫本来也不多,全都被老皇帝给杀尽了,也就没人监视你了。

我此次想要前来找你,便是说起龙易煜的事情,我打探到一丝消息。

听了那小子去寻找一人。

影国有一个国师不知你可是知道?阮清歌闻声摇了摇头。

这些时日我都被老皇帝拘禁起来制作解药,这国师之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虽然与老皇帝上了几次朝,但所说之事均是无聊,我也懒得听。

凤兰烟垂眸沉思了片刻,眼眸幽深看去,道:影国开国以来就有立国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够掐算。

前些时日一直在幽谷中闭关,近日才归来。

不知为何,一回来龙易煜就出去了,这件事情我还要查他,现在先告诉你便是想你有没有人手去探查。

你若是有人手,也省得我多费时力。

我这周的人几乎都被我用尽了,该被老皇帝发现的也被发现。

说着她的面上就浮现一丝忧愁,毕竟那些人手也不是很好培养的。

她身边原本还有几个,但几乎全都搭在阮清歌的身上了。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小姨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付出的心力不比任何人差。

这也是阮清歌运气好,能够在这处找到自己的亲人,可就算凤兰烟跟她没有关系,念在阮清歌能帮助希地国的份上,也会出手。

却是没有亲人来的亲近。

阮清歌眉头蹙了蹙。

你刚才说好似是寻找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事儿凤兰烟的面上又是浮现一阵忧愁。

她叹息道:我手上有个小宫女就是暗藏在国师的身侧,曾想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谁知昨晚刚告诉我这件事就暴毙了。

想来国师已经知道了我的眼线,不过没有关系,其余的妃子也有人手安插在他的身边。

然而寻找的人是谁并不知道,过些时待他们归来便能知晓,其实也不用着急。

然而阮清歌却是不这么认为,能够让老皇帝大动干戈的人,一定极为有能够利用的价值。

阮清歌认真凝视了凤兰烟片刻,虽然她刚才在跟他卖惨。

但是她知道,只要她有事凤兰烟一定会帮助,但阮清歌还是不打算将心中的事情给说出。

毕竟,怕给她招来麻烦。

暴毙?那小宫女的什么死的?尸体在哪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阮清歌觉得这个过时不简单,现下只能从小宫女的身上下手。

凤兰烟眉心一皱,你要作何?阮清歌缄默不语,凤兰烟只好道:扔到乱葬岗了,就在皇宫西边,你若是想找,怕是找不到,而且你也出不去啊。

阮清歌眼底带着笑意,道: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事情紧急,清歌先行告退!阮清歌转身离去,凤兰烟想要叫住,那小丫头已经跑远,她无奈叹息,幸好她没在凤沫灵的身边长大,不然可真是愁坏了。

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般孩子心性。

阮清歌回到宫苑便可是制作检验尸体的药物,待她乔庄一番前去之时,只见远处燃烧起浓浓的烈火。

阮清歌心中骂骂咧咧,却还是快速前行,找到了执事的人。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国师出现那人正悠哉地依靠在石头上唱着小曲儿,感受到阮清歌的到来,抬起锐利的眼眸看去。

瞧见是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面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好似习惯了一般。

你这小丫头片子来这处作何,可是有通行证书?阮清歌摇了摇头笑脸看去。

今日有个小宫女好似偷了我们兰妃的物件,我前来寻找那尸体,看看是不是被她偷了,焚烧了吗?那男人约摸二十来岁,眼睛好像萃了毒一般,认真的打量了阮清歌片刻。

是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还是当真偷东西,怕是只有你自己心中有数。

我这处也不是谁人都能够到来的,若是无事你便回去吧!我可不与你趟这一趟浑水。

男人说完转身哼着曲儿将一个尸体扔进了坑中。

这处遍地都是尸臭味,每天有不计其数的人进入皇宫,亦是有人藏命于此。

阮清歌听闻此话,便知这男人曾经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但他也不能一竿子打倒一堆人。

阮清歌讪讪一笑。

我来出来当真是寻找尸体,那文书还没来的急拿,出来的太过于匆忙。

你若是想要的话,我回去找。

但兰妃那处可耽误不得,不过这来一去一回,这尸体若是被你焚烧东西找不回,可莫要怪罪于我。

那男人果真皱了皱眉头,依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阮清歌冷冷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那人却是连忙做起一把拽住了阮清歌的手臂。

哎!小丫头!你先别走。

你先与我说说,你要寻找的是何物,我们这处尸体焚烧之前都会先翻找一遍,若是没有…说着,他冷冷一哼。

阮清歌眉间一簇,手掌微微向着袖口内收缩。

趁他男人不注意之时。

手中一个物件,向着那一堆尸体奔去。

阮清歌笑了笑道:那东西本就不值钱,但却是兰妃心爱之物,便是一个钗子。

不如小哥去找找?那男人撇了撇唇,这么多尸体,我上哪里给你烦躁?这钗子我一天见过千八百个,哪知道你要的是哪个?此话正中阮清歌下怀。

我帮您一起找便可。

那男人啧了啧舌,上下打量着阮清歌。

瞅你这小丫头片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竟是瞧见这些尸体都不害怕。

阮清歌笑了笑并未多言,撸起袖子上前便在那一堆尸体之中翻着。

她均是摸索着他们的脉搏。

这些下人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暴力致死。

阮清歌越发觉得人命在这个时代好似一点都不值钱。

就在这时那男人冲着阮清歌大喊一声:喂!丫头,你来瞅瞅是不是这个人。

他手上正有一个钗子,便是阮清歌刚刚扔出去的那个。

阮清歌皱眉看去,瞧见那女子的衣衫,被这男人烦躁的稀巴烂,简直不将他们当做人看。

阮清歌面上满是隐忍,向着那小宫女看去,只见到宫女面色青紫,一看就是中毒又深的迹象,身体已经泛着一些尸斑。

看来停滞的时间也与凤兰烟说出知识的时间相符。

阮清歌上前并没有看向的簪子,而是将手臂探去,拽住了丫鬟的手腕。

稍一探寻,便知这个丫头,经脉俱断,身中剧毒。

而这毒素阮清歌却是不明,毕竟这影国之中存在太多的神秘。

有些药物就连阮清歌都不知道。

但看这个宫女身上的伤势,就知道下手的武功有多么的高强。

阮清歌想来这国师一定不是好对付的。

阮清歌刚要起身,那丫鬟的手臂却是忽而搭在了阮清歌的脚踝上。

阮清歌垂眸看去,本想将那手臂拽开,却没有想到那暴露在半空中的手腕上竟是有一条红线横在肌肉之间。

阮清歌微眯起垂眸认真看去,在那手臂上蹭了蹭,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线,而是一根血管。

她深知影国的人若是出了这片地地,手臂上就会出现黑色的血线。

却是不明这红色是何物?是中了毒还是中了蛊毒?若是蛊毒,也只能花无邪前来查看才能得知,可他并不能将这尸体给带回去。

阮清歌冷着眼眸看去,那眼底神色好似脆了毒一般看着那丫鬟的尸体,身侧的男人瞧见这副模样心中不由的一惊。

都说美丽的女人是毒蝎,却是没想到这样情绪的一个小宫女,狠毒起来一样是让人心惊。

只见阮清歌站起身拍了拍手臂冷哼道:可算是找到她了,这位小哥。

就算她死了我也不想放过她,可否能给我们两个独处的时间。

那小哥什么样的情形没有见过,自是知道阮清歌想要鞭尸一报仇恨。

叹息一声,摆了摆手。

你想做何就做吧,但你要记住还有一炷香时间,我这出的尸体必须要焚烧,给我留些空闲时间。

阮清歌点了点头,一副讨好的笑脸看去,给那小哥儿塞了一张钱票。

那小哥儿顿时乐得不像样子,向着远处走去。

待阮清歌瞧见他走远之后,便从头上将白莲玉刃拿了出来。

随之将那带有红色血印记的皮肉给割了下来,放在手中,随之在上面撒上一些能够祛除血腥的药粉。

又在她的面上滑下几个受虐的痕迹,她一边划着心中一边默念。

对不住了姐们儿!待一切完毕后。

她与小哥打了一声招呼,便向着来时的路回去。

然而身边没有雪耗子追随她,不知道怎么将这个肉给送回去。

想来也只能靠凤兰烟和龙易孱。

她回去后将那块带血的肉整整齐齐的摆好。

近日她是没有什么时间回到毒障林。

老皇帝解毒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想起来就没有意思,同时听闻若白还陷入了昏迷之中,不知这次醒来情况如何?很快便到达了她前去寻找凤兰烟的时间。

她洗漱一番后向着那处走去,并且将那肉绑在了大腿之上。

阮清歌到达后,并没有瞧见有人看守,随之当机立断地将那块肉交给了凤兰烟。

这便是我从她身上弄下来的,她身上的毒素我已经弄清楚,但是这根红细血线是为何确实不知。

你若是有时间将它给我送到毒障林。

凤兰烟面上一闪而过凝重,阮清歌自是知道。

现在这般让她做是为难了她。

但阮清歌也无可奈何。

已经受到了老皇帝的监视。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故意引入这刚说两句话的功夫,门外又有人看守,而且那脚步声极其重,好似故意走给阮清歌听闻一般。

凤兰烟点头应下,故意冲着屋外大声地呵斥着阮清歌,实际两人在屋内悠哉地喝茶。

期间阮清歌思索事件,既然国师此次出来,便要探寻国师的底细。

阮清歌敲定主意回到宫苑之时,果真老皇帝派人前来叫阮清歌前去制药。

阮清歌这一天的行程被排得满满的,收拾一番跟着前去。

她检查了皇帝的身体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然而之前的那些毒素也已经消解。

她不明这是为何却还是替老皇帝针灸。

老皇帝也没有反抗的心理,阮清歌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出声询问道:父皇,不如明日我跟你一起上朝,看顾您的身体,您的身子好似有些…。

需要随时看管!老皇帝并没有拒绝阮清歌的说法,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想什么。

当次日上朝之时,阮清歌坐在竹帘外。

而阮清歌不知的是,今日在场的亦是有她想要瞧见的人。

便是那所谓的国师……她透过竹林向外看去。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帽子,将整个面颊遮挡住,看不清神色。

但是看他身材十分分的高大,从体态特征来看,应该十分的年轻。

阮清歌不知为何,看着那身影竟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老皇帝斜眸向着珠帘这边看来,他心中冷笑,昂起下颚看着那国师。

图来,将你的帽子摘下去,朕许久未见你,倒是很想念呢。

名为图来的国师,身子微微一晃,一道邪魅的笑声自大殿内悠然响起。

皇上,我这面容可不是谁都能看见的,若是您想念,不如咱们回去再叙旧,现下便道来近日成果。

老皇帝眼神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见那国师手掌微动,从中流转着什么东西,但是阮清歌看不见,能感受到那丝气流。

半晌,阮清歌自嘲一笑,故弄玄虚!险些被这骗子给骗了。

只见那图来合十手掌,虔诚的对着老皇帝拜了拜。

皇上,天子降临,是时候了!阮清歌闻声一惊,不知道所说的天子是不是一个人?不知为何,阮清歌总觉得那老皇帝在下意识的看向她。

她皱了皱眉头,不做表态。

不多时,她与老皇帝回到宫苑,倒是装模作样制作了一天的药物,到了晚间。

阮清歌对那国师越发的迷惑,总觉得好似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天子,是时候!这一切都奔着一个方向去,要大乱了!阮清歌一直都在压制这乱的节奏,将一切危险降低到最低,但是现在看来,好似并没有那么好控制。

阮清歌收拾一番,换上夜行衣,向着外面飞去,幸好之前萧容隽将看守她的暗卫一网打尽,不然现下当真及其难以出行。

但是不知为何,老皇帝竟是没有再次派人来看守她。

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还是因为人手不够?后者微乎其微,应当是前者,阮清歌一定要加紧步伐了。

阮清歌在宫中转悠了数圈,尽数没有找到国师所居住的地方。

她愁眉不展之时,瞧见一道黑色身影在房檐上不断跳跃。

她将身子压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双冷眸紧紧注视着那道身影。

然而他的身形却是在空中一顿,脑袋微动,似乎向着阮清歌这处看来。

那一双眼眸如同阴桀一般锁定了阮清歌的位置。

阮清歌心中百骇,身形微动,欲要离开之时,那人不知为何情绪忽变,让她感觉有些摸不透,转瞬身形一跃便离开了那处。

阮清歌站在原地接受这冷风的洗礼。

刚那男人的眼神太过于可怕,可是……竟是有一丝熟悉的感觉?阮清歌再次看向拿出之时,才察觉那地方她没有检查过,但那男人给阮清歌第一反应便是危险。

可…她也不愿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阮清歌打定主意,脚尖轻点着房檐上,踏风向着拿出窜去。

身形如同幻影一般,拉出优美的弧度。

转身阮清歌便到达了那处,站在墙根下,阮清歌屏蔽住呼吸,她能感受到里面只有一人存在。

而这周围的危险却是不知。

阮清歌挪动着步伐向着门口凑去,这处乃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曾经阮清歌从未踏足。

阮清歌站在门口有些恍惚,里面的男人,是刚才的人,还是国师?她微微闭上眼眸,从怀中拿出两个瓷瓶,先是倒出一颗药丸,仰头吃下,捏了捏另外一瓶,随之快速站起身将其中粉末撒入院落之中。

这本是软经散,吸入的人浑身瘫软,使不出武功。

等待了几息,阮清歌缓慢推开大门,几乎没有声响,四合院的格局,十分阴暗,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她脚步轻轻,但踩在雪地上依旧沙沙作响。

来到那房间门口,她感受着那抹呼吸变得轻浅。

伸出细白小手将大门推开,微风席卷,让她诧异的是那男人正坐在正中央,整个人陷入黑暗中,看不出神色。

然而那身衣服阮清歌认得,便是今日国师穿的那一身。

此人乃是国师无疑。

阮清歌心中诧异,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引她来,一定有目的。

正面对敌,谁逃谁是孙子。

阮清歌心中升起恨意,丝毫没有退避。

反正这处只有两人,加之他中了软骨散,之时不能与她对搏。

你将我引来是何意?阮清歌缓缓道来,声音中听不出一点情绪。

那男人似乎有些隐忍,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一只手臂支撑再侧,缓缓站起身,那身高足足高出阮清歌一个头。

虽然他刻意收起一身的凌厉,但依旧带着威压。

然而越是这般对视,阮清歌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那熟悉的感觉也越发的浓烈。

自是因为这番熟悉阮清歌才前来。

好奇害死猫,她现下就是那只猫。

而切是张开了爪牙的野猫。

那男人身体越发的颤抖,伸向前的手指轻颤不已,似乎想要够向阮清歌,后者缓步向后,眼底满是防备。

男人自嘲一笑,手掌徒转,拽向自己的帽子。

阮清歌见这一幕,凝重看去。

她向后退去,月光照耀其中,男人正好掀开了帽子,将面容暴露在光源下。

当看清那张面容,阮清歌震惊在原地,伸手捂住嘴巴,眼底溢出不可置信。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故人归已男人面容尽毁,做半张脸已经没有了人形,露出骨头,皮肤干裂,包裹在其上,眼眶黑漆漆,丢失了一只眼眸。

另一半脸上半部如常人,嘴角一道硕大的口子咧到耳根子,一道道狰狞的缝纫口子悬挂其上。

一只完好的黝黑眼眸有些萎靡,好似带着无尽的悲伤。

那一只眼眸勾起了阮清歌无数的回忆,大盛朝的宫中,采莲湖畔的诋毁,京城处处算计。

以及……在边塞的忏悔。

清歌……男人嘴皮子微动,嗓子发出声音,却是如同野兽一边嘶哑。

那声音中充斥着悲凉,思念…他伸出干枯的手,想要抓住阮清歌,后者却是倒退在门口。

萧凌自嘲一声,颓然垂下脑袋,自嘲一笑,是啊!当初的我就比不过萧容堪,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走吧……没错,眼前面容尽毁的男人便是萧凌……那个,在边塞战事中,忽然消失的萧凌…一年来,从未曾有他的消息,阮清歌想过他死了,或是藏匿在何处,或是在算计着什么。

唯独…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有这般悲惨的下场……可……阮清歌收起神色,摇了摇头,脚步坚定上前,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

你…这一脸伤是怎么弄的?那伤口一看明显就是被野兽撕咬受制,可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凌猛然抬眼看去,眼底猩红,似是疯狂。

你在关切我?是吗?!清歌…你在关切我!阮清歌点了点头,面上满是不忍,但还是道:是啊…我在关切你,毕竟…我是你的皇嫂…因这一句话,萧凌好似受到了打击一般,颤然向后倒退一步,他歪倒在桌椅上,沉眸看着地面。

皇嫂?呵呵…若不是当初…‘啪!’萧凌抬手一巴掌扇在自己的面颊上,都怪我!是我当初没有珍惜你!阮清歌眯起眼眸看去,这小子现在摆出这么一副情深的模样作何?错过便是错过,往事不可逆转,你为何会在这里?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为影国的国师了?萧凌抬起眼眸看去,眼底似乎带着万千星辰,而阮清歌就是最耀眼的那一颗,可现下,怕是也要在他的眼眸中陨落。

萧凌自嘲一笑,脑袋低垂摇了摇。

你就当没看见我,我也没当你寻来,你走吧…萧凌转身就要离去,阮清歌上前一把将他拽住。

你这样是卖国知不知道!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当初父皇是如何对待于我!若不是没人救援!我会搞到如此地步!萧凌一把甩开阮清歌的手,愤然抬指戳着自己的面颊,他语气中满是愤怒,怒火足以燎原。

阮清歌颤目呆愣在原地,萧容堪本就薄情,但对待凤沫灵又是另外一种态度。

这样的男人,阮清歌不想多做评论,但是…她不能看着一个好好的人,活成鬼的样子。

阮清歌垂眸沉思了片刻,随之仰起头,嘴角紧抿,我能把你治好,你可能不知道,现下京城最为火热的神医馆,其中的兰快哉,便是当初的涂楚蓝。

萧凌瞪圆了眼眸,神医馆横空出世,他便派人调查,并未查到任何不同,亦是没有查到阮清歌的踪迹。

现下她这般说来,定然是当初隐藏极深。

可…兰快哉就是涂楚蓝?怎么可能!?那男人…那么年轻…他…阮清歌听闻萧凌这般道来,便知一定是想要恢复容貌。

他心中的恨意,也不过全然来自与萧容堪罢了。

阮清歌双眼微眯,严谨看去,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找来兰快哉对峙一番便知。

萧凌凝重看去,半晌,又是自嘲一笑,他无力抬指,指了指自己失去眼眸的那一边。

就算样貌恢复了,我的眼球不见了,还是一样,现在面容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我现下…只想复仇!阮清歌心中叹息,道:我知道,你恨你的父皇,但…你要知道,影国也不是好的靠山,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样会将你铲除。

呵!铲除又如何?毕竟仇报了,萧容堪不会有好下场!阮清歌摇头,看到这般癫狂的萧凌她心中满是往昔。

她伸出手摆在空中,跟我们站在一起,好好的活下去…萧凌顿时抬眼看去,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为何?当初我…在敌人面前,内乱算不得什么,我本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管你是否与我一条战线,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相较于老皇帝,阮清歌对萧凌没有恨意,对于当初萧凌所作所为,在她眼中不过就像是吃不到糖果耍脾气的小孩子。

加之…阮清歌现在招揽萧凌的确有目的,他今日在朝堂上说的话,阮清歌还没有弄清楚。

现在他的地位,足以让她弄清楚一切。

萧凌凝重看去,半晌都没有声音。

阮清歌对着萧凌点了点头,摆在空中的手中再次甩了甩,继续游说道:跟我们站在一起,我替你报仇,不管是影国还是大盛朝,往后都能让你安稳的生活。

萧凌心中满是纠结,自是知道现在阮清歌在利用他,将之招揽吸收有用的消息。

他想靠近阮清歌,想…但是…他现在还有什么底气?可…只要能在她的身边…好…阮清歌松出一口气,她嘴角勾起甜美笑容,那绝美的面容好似要晃瞎了萧凌的眼。

他瞬间呆愣在原地,可忽然…远处传来道道躁动,阮清歌笑颜落下,转为凌厉。

对着萧凌传声道:我日后找你。

语罢,阮清歌飞身向外,归去。

不多时,大军冲入萧凌的室内,此时萧凌正运气打坐,那守卫扫视周围一眼,对着萧凌和气道:国师,刚瞧见贼人在宫内流传到此处,您可是瞧见?对于这国师守卫还是胆战心惊的,毕竟……萧凌冷冷一哼,抬手一道黑气席卷,那身后的守卫皆是五脏六腑爆炸而亡。

萧凌收回手,阴冷看去,触我者,死!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夫人,当真可爱守卫长瞧见这般模样均是不敢再上前。

颤颤巍巍道:国师切莫动怒,我们可都是皇上身边的侍卫……还不待那守卫说完,萧凌猛然站起身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摁住他的喉咙将他拎了起来。

我说过!触我者亡!待萧凌这番举动,身后的守卫均是不敢再上前。

萧凌抬手将那人丢出许远,手掌微动,一丝内力流出,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关闭,彻底将守卫隔绝在屋外。

一番兵荒马乱后,外面彻底失去了声响。

从未走远,站在屋顶的阮清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对于萧凌忽然的变化,阮清歌不做感想,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好歹说服萧凌站在一条战线上,但以往的事迹告诉阮清歌,萧凌可能没有这么简单答应,亦或是会出尔反尔,但不管如何,阮清歌皆是等着,见招拆招便可。

待阮清歌回到宫苑,果不其然老皇帝派人找来。

刚我没瞧见你,去了何处?阮清歌抬手将一枚树叶展现在手掌上,笑呵呵的看向老皇帝。

我去后山采摘植物,这处的药材快被我用光了,这树叶也能入药。

幸好阮清歌有先见之明,在回来的路上捡来这干叶芽,这如同树叶一般的东西本是一味草药,但与解药却是毫无关系,不过是做做戏罢了。

老皇帝瞪眼看去,轻咳两声,声音带着微怒道:你还知道草药被你用尽了?战事马上就要开启,你这解药什么时候能制作出来!?阮清歌眯了眯眼眸,但面上依旧摆着笑意,颇有一些委屈看去,父皇,您知道的,这解药怎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出来?自然是要花费一些时力。

阮清歌说着,眨了眨眼眸,手中捻动着叶片转悠了一圈,父皇!不如你让五皇子回来,也好等我制作完解药再去,若是如同上次那般…啧啧。

阮清歌在老皇帝面前越发的不要脸,这一点让老皇帝极为恼火,但…算了!谁让只有这一个人能制作出解药,但这三番五次的推脱…老皇帝暗中咬了咬牙,虽然他与龙易煜试探,但总是没有结果,就连…阮清歌见老皇帝久久不出声,道:父皇,您看这天色也晚了,这些时日我都在制作解药,不如就让我先歇着吧!这身子实在是太过于疲乏。

老皇帝冷哼一声,斜睨看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把戏!赶紧把解药给我制作出来!阮清歌点了点头,但也知道老皇帝的耐心快要耗尽,怕是要与她撕破脸皮了。

但又何妨?那处已经准备好,还怕了他不成?现下最关键的就是寻得那老皇帝要找的人是谁。

以及将萧凌安稳好,询问出‘天子’是否就是阮若白。

阮清歌躺在床上片刻,待到深夜之时,她换上一身夜行衣,小步来到门口,瞧见外面并没有人把守。

之前那些人全部消失不见,不知老皇帝玩什么把戏,但是阮清歌出去的时候依旧十分小心。

她飞跃皇城向着毒障林来去。

来到那处石墙跟前,大门直接打开。

可比那无人之地跺三脚,好似‘芝麻开门’来的好。

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见萧容隽正向着这边走来。

他好似刚洗漱完,长发还在滴着水,衣衫也换成了冬装,上身披着半边黑色裘皮,劲腿在长衫下挪动,看去极为有力。

阮清歌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液,那一双凤眸慵懒,极为诱惑。

萧容隽上前,执起阮清歌小手,向着石室内走去。

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低沉嗓音自男人口中溢出。

阮清歌耳朵险些怀孕,定然是多日…额,几个小时不见如隔十年。

她点了点头,近日出现一神秘国师,晚间我去探寻,你猜…萧容隽抬起卷起阮清歌一缕长发在唇边吹动,自是重要的人,若然你也不会归来,这关子……萧容隽慵懒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摆在桌上,当做你的买口费,够不够?阮清歌皱眉看去,眼底充斥着疑惑,抬手将之拿起打开,看到里面白黄掺杂的小豆子顿时瞪大了眼眸。

你……阮清歌心中满是感动,这小小的金银,完全够她买通宫内的下人,这萧容隽是如何发现的?又是怎么知道她手中的金银不够打赏了?萧容隽翻了个身,双臂反过来支撑在桌上,魅惑的看着阮清歌,道:那日我追随你前去,便瞧见老皇帝的房屋均是用金银打造,自是因为珍贵。

若是大量金银自是隐忍怀疑,不如这般小巧,也好使用。

阮清歌嘿嘿一笑,将之抱在怀中,在萧容隽唇边偷了个香。

萧容隽十分心悦,眼眸笑成了一道月牙形。

现下你可以说了吧?阮清歌手上动作一顿,缓慢将荷包塞入怀中,抬起眼眸凝重看去。

那国师便是…萧凌。

萧容隽眉尾微调,却是并未有其余的表情。

你这表情是作何?难道你不吃惊?为何吃惊?萧容隽斟茶轻啄了一口,嘴角勾起微微笑意。

看着阮清歌这般吃瘪的表情,他心中竟是一片怅然,抬指戳动着阮清歌气鼓鼓的小脸蛋。

夫人,还真是可爱!阮清歌抬手将萧容隽的指尖推开,这般时刻还有心情与我调笑?你不作何感想吗?阮清歌这般道来,萧容隽才一本正经看去,萧凌消失不见,自是在影国,其余两国皆是你我势力,没有探寻出,便可想而知。

阮清歌瞪了瞪眼眸,你原本就猜出了?萧容隽颔首,不做表态。

阮清歌抬手摸索着下颚,一脸沉思,我已经与萧凌交涉,让他站在我们这处,他对萧容堪的仇视极深,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攻打。

萧容隽再次颔首,抬指勾住阮清歌下颚,夫人说的极是。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这萧容隽今晚的心情好似极好,她忽然想到什么,怒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背后搞事萧容隽轻笑一声并没有多言。

他用两只手捧住阮清歌的下颚,轻声询问道:夫人此言,何意可是?怀疑什么?阮清歌微眯起眼眸。

我怀疑你背着我搞事!说着阮清歌面上满是不厌其烦。

为什么你总是不告知于我?直白的说出来不好吗?萧容隽轻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指尖戳动着阮清歌的小脑袋瓜。

这不是想让你自己理解,让你变得更加聪明吗?我这样有何不可?阮清歌眉头紧皱,难道我这聪明的脑袋还是你练就的不成,若是这般到来,我还要感谢你了,是吗?萧容隽垂眸在阮清歌的唇边偷了个香,心悦道:好了,夫人莫要生气。

其实对于你所说的事,我并不知,不过是猜测罢了。

我也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阮清歌微眯积眼眸看去。

难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不心虚吗?咱们摸着良心说话不好吗?当阮清歌说完这句话,萧容隽却是抬手摸向她手所在的位置。

好,咱们摸着良心说话,当真没有骗过夫人。

阮清歌垂眸看去,面色爆红,她一把将萧容隽的手臂甩开。

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却做着这样的动作,怕是只有萧容隽能够干得出来。

见阮清歌面上有些恼火,萧容隽抬起手指放在脑侧。

夫人!我与你发誓,当真没有做隐瞒你何事。

虽然萧容隽这么说着,但是在心中却是告知自己。

‘就算说出来的,就不算是欺瞒,虽然可能存在一些偏差。

’阮清歌凝重地向着萧容隽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暂且就相信你。

阮清歌眉头微皱,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何?萧容隽抬起手臂,摸索着下巴。

凝视阮清歌片刻,叹息道:既然你心中已经有计划,为何还要询问我?阮清歌眉心紧了紧。

可现在还不知萧凌是否站在我们身侧。

若他与之反目,咱们也好进行下一步。

萧容隽抬起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不,你要知道,萧凌是一定会答应你的。

阮清歌疑惑看去,你为何能够这般肯定。

萧容隽爽朗一笑,他现在已经没有靠山,既然认出了你。

他心中应该也已经有成算。

毕竟跟任何人亲不如跟自己人亲,总的来说我也是他的叔叔。

阮清歌闻声在暗处撇了撇嘴。

这叔叔让萧容隽说的还真是自然。

真的不说,当初这叔叔竟是抢了侄子的媳妇。

虽然这件事并不关萧容隽,但是两男相争一女。

自然是引起一番斗争。

而萧凌还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萧容隽抬手抚摸阮清歌微皱的眉心。

好了,不要再想了,今晚回去吗?阮清歌点了点头,我此次前来便是与你说起这件事,既然你没有旁的意见,那么我便在宫中与萧凌交涉。

萧容隽点了点头,面上却更显凝重。

你要看好你自己,我不在你身边。

更多劳累一些。

阮清歌轻轻一笑,拍了拍怀中的钱袋。

说那些虚的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萧容隽挑起眉心。

你是知道的,我这钱财都属于你。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回身道:不与你吹嘘,我去看看若白就离开了。

萧容隽颔首,若白还没有醒来,你看看也应该的。

阮清歌一边行走,一边凝重看去,还未醒来?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吗?没有。

阮清歌叹息一声,走到门口,将之打开,一道不小的气流自里面传出,将阮清歌垂在面颊两侧的长发吹扬。

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看去,只见阮若白被一道金光笼罩着全身。

她皱眉向旁看去,只见萧容隽眼底亦是诧异。

阮清歌伸出手指指了指前方,我不再的时候也是这般?萧容隽摇头,今晚才如此,晚间我来查看并未。

阮清歌缓步上前,却是被那一道金光给阻拦,并不能近身。

萧容隽将阮清歌拉了回来,但在那一瞬间,金光所覆盖之处传出如剑刃一般的白光,向着阮清歌射去。

阮清歌刚转身,那光簇竟是将她的手臂划破,顿时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屋内。

阮清歌大惊,这光还带有攻击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阮若白这是在经历着什么?萧容隽与阮清歌对视一眼,均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萧容隽连忙这身在竹柜上一阵翻找,找出纱布包裹着阮清歌的手臂。

阮清歌摇了摇头,我不能包扎,太过于显眼。

说着她从衣襟内拿出止血药以及诸灵,不多时伤口恢复,但是血腥味还在,她只好拿出掩盖气味的药物,将之覆盖。

而那道金光也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穆湘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站在阮清歌身侧。

她想要上前,却是被阮清歌给拽住,这光有危险,莫要上前。

唉…阮清歌皱眉看去,却是并未瞧见穆湘动嘴唇。

穆湘疑惑看着阮清歌,你这么看着我作何?该来的还是要来…那道声音再次想起,阮清歌锐利眼眸扫视周围,却是并未找到声源,那声音好似隔空传递一般。

萧容隽似乎看出阮清歌的不同,站在她的身侧,紧紧拽住了她的小手。

阮清歌感受到那抹力量,将心惊压下。

转身对着众人道:多派人手将这里看管,发现任何问题都要告诉我。

花无邪点了点头,沐诉之却是凝重看向阮清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阮清歌眼眸闪烁,随之拉着萧容隽向着远处走去,大门关上,彻底将视线隔绝。

阮清歌与萧容隽回到屋内,萧容隽拿出手帕擦拭着阮清歌额头上的薄汗,刚才是怎么了?为何那般表情?阮清歌扑倒萧容隽怀中,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知道,就算自己说出来,萧容隽是一定不会相信的,甚至会将她当成怪兽。

但是…刚刚那道声音是的确存在的,清清楚楚就在耳边炸开。

可那声音…竟是带着一丝熟悉,可阮清歌就算有过耳不忘的本领也想不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兄弟,别跑偏萧容隽将阮清歌拉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眸,她的眼底除了迷茫没有任何神色。

他又重新将阮清歌搂在怀中,好了,不要想了,若白一定会没事的。

阮清歌点了点头,此时已经恢复了神色,她踮起脚尖在萧容隽唇边印下一吻,我回去了。

旁的什么都没说,转身便离去。

果然,站在洞口看见等待多时的沐诉之。

哥…沐诉之回身看去,扫了一眼阮清歌受伤的手臂。

阮清歌挥动片刻,巧笑道:我已经没事了!沐诉之点了点头,刚刚…阮清歌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见到若白那般有点担心……你知道我说的是声音,你听见了不是吗?阮清歌眼眸微颤,紧抿嘴唇默不作声。

是听见了,但不知道是从何处传来,既然你也听见了,那声音并不是针对我,而是通过某种媒介让咱们两个听见。

沐诉之点了点头,那屋内听到的人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共同特征便是穿越者,而那声音…怕是灵魂…阮清歌笃定道。

沐诉之微微颔首,便没有了声音。

阮清歌踱步在洞口转悠了几圈,道:若白的身世你我皆知,这小子从小就不简单,一定有更甚的秘密在等待我们挖掘。

这些时日你多观察,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对了,雪耗子现下如何?已经完好,活蹦乱跳,但是小雪并不想去你那处了。

初见呢?初见便是最开始跟在阮清歌身边的雪耗子。

沐诉之眉心微皱,拽起阮清歌的衣袖向着林间而去。

只见在一处角落中,初见正与小雪缩在一起,俩人似乎在…阮清歌撇了撇唇,对着沐诉之摆了一个离开的姿势。

俩人远离之后,阮清歌叹息出声,冬天了,窝吃窝睡的乐趣也就在与此,算了,我那处已经无人看守,便罢了吧。

阮清歌忽然想起让凤沫灵带来的肉,还有之前让白凝烨研究老皇帝的病症,便对着沐诉之道:刚我与你说的先推敲推敲,有想法找我,我去找凝烨。

沐诉之点了点头,看着阮清歌再次进入洞中。

萧容隽瞧见阮清歌折回,面上并没有太多的疑惑,毕竟阮清歌生完孩子后,记忆总是差了一点,甚至更加的孩子气。

阮清歌路过萧容隽抬指敲击着他的胸膛,算是打招呼,便直接略过,而身后的男人刚伸出手臂,却是抓住了空气,面上颇为不满。

紧跟着阮清歌而去。

阮清歌来到白凝烨的房中,敲了记下门,穆湘出来开门之时,面上满是晕红。

阮清歌也没细问,直接进入,瞧见陆青也在,白凝烨面色却是不太好,可以说黑成了芝麻糊。

那桌上正摆放着肉,却不见手帕。

研究的怎么样?白凝烨哼声,将桌上折扇拿起,起身向着外面走去,你问他吧!陆青一脸疑惑,倒是也将笔记拿给了阮清歌。

那手帕和肉所研究的都在这处。

阮清歌笑呵呵接过,扫了一眼负起离开的白凝烨,和站在一侧捂脸的穆湘,以及一脸懵逼的陆青。

看来这三人是有事了。

阮清歌垂眸看那纸张,一看就是陆青写的,毕竟白凝烨和穆湘都没有这个习惯。

关于手帕上的血液,因为已经凝固,浸泡后毒素消退,只检查出阮清歌使用的毒素,那深层的却是不知。

而那肉上,更加难寻,阮清歌淡扫桌上,只见白凝烨将那根血管都给抽出来。

但整个血管都是红色,就算没有血液,依旧红的发亮,而那红色是从下面向着上方蔓延。

陆青看阮清歌看完,站在身侧认真严谨解释,五皇子妃…咳咳!站在一侧的萧容隽出声,打断陆青的称呼,他只得搔了搔后脑勺,尴尬道:夫人,我知道我们给出的答案您不满意,假以时日一定能够解决。

阮清歌颔首,既然如此,那边继续吧,三日后我再回来。

阮清歌说完便感受到身后传来锐利的眼眸,三日?阮清歌‘嘿嘿’一笑,明天,明天有时间就回来。

萧容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倒是把陆青看的目瞪口呆。

这阮清歌本就雷厉风行,原本以为萧容隽是个妻奴,没想到这件事上倒是很男人。

然而阮清歌若是知道陆青的心里一定会嗤之以鼻,毕竟萧容隽……雷厉风行的时候他还没看见。

阮清歌之后无事,便回了皇宫,依旧是清晨,阮清歌小睡片刻,去老皇帝那里装模作样制作解药。

依旧上朝,倒是没有了国师萧凌的踪迹。

但是老皇帝并未表现出旁的情绪,看来对于萧凌的态度他是放纵的。

阮清歌想着一定要找到萧凌询问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老皇帝这般听话。

回到宫苑后,阮清歌寻了个借口离开,躲过冲冲眼线,找到了萧凌所居住的位置。

那处竟是空无一人。

阮清歌皱眉扫视周围,差点掘地三尺,身后才传来异动。

只见萧凌手中拎着酒壶,晃晃悠悠的倚靠在门口,瞧见阮清歌之时,粗鲁的抬起袖子擦拭着嘴角,打了个酒嗝。

你怎么来了?阮清歌凝重看去,喝这么多作何?萧凌自嘲一声,眼底满是情深看去,也只有这般,你才能关切我不是吗?他伸手想要拽向阮清歌,却是被后者躲过,萧凌站起身一步步靠近,阮清歌刚要抬起掌风袭去,却感觉一道黑影横空出现。

紧接着一条壮硕的手臂挡在两人的身前。

阮清歌抬眼诧异看去,瞧见正是满脸清冷的萧容隽。

萧凌冷冷一笑,倒退一步,果然你也在这里,你们还真是好计谋,一步步吞下影国……阮清歌诧异看去,思索片刻,这小子是怎么知道?难道当真像凤兰烟所说能够掐算?萧凌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萧凌颓然跌倒在椅子上,仰头看向站立在身前的萧容隽和阮清歌,你们不用这般看着我,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阮清歌扫向萧容隽,是哪个劳什子大神说萧凌会站队的啊!这怎么还跑偏了!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何必装傻然而瞧见阮清歌的表情,萧容隽却没有更多的表示。

他抬起眼眸,用凌厉的目光向着萧凌看去。

萧凌亦是回以凝视,两个男人对立而站。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两人的周身围绕。

阮清歌着实有些脑壳疼,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萧容隽瞧见萧凌是这般情形,便不将这消息告诉萧容隽,可想来又怎么可能呢?萧凌看见阮清歌之时面上满是闪躲,然而当他瞧见萧容隽与之对视,竟是一点都不怕自己的容貌吓到萧容隽。

亦或是将他容貌展现在萧容隽的眼前,让他瞧瞧到现在有多么悲惨。

而当阮清歌正这般想着之时。

萧凌却是自嘲一笑,现下你满意了?我这般容貌配不上清歌了!萧容隽却是回以冷峻一笑,你应该叫她皇婶,清歌的名号怎是你能叫的。

阮清歌听闻再次捂住额头,这萧容隽分明是来挑衅的,怎是来谈合作?然而这句话好似触碰到了萧凌内心的底线。

该怎叫是我的权利,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质问我。

而且这皇叔的位置你现在已经被剥夺,你又算个什么?萧容隽冷冷一笑,转过身去,然而再次回来之时却是一脸的凌厉。

待两人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那一双呈现爪形的手掌已经掐住了萧凌的脖子。

将他提在半空之中。

任凭萧凌怎么拉扯,使用内力攻击,萧容隽的手臂均是挣脱不下。

萧容隽面无表情,向着萧凌看去。

你说我算个什么?皇叔在你儿时,便教导你凭实力说话。

以你现在这般实力又什么资格跟我叫板?萧容隽说话间将萧凌扔向远处,砸在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紧接着内力无形发出。

萧凌衣衫尽数破碎。

面上满是痛苦的痕迹,额角也流出了汗液。

阮清歌想要上前阻拦,但是看见萧容隽的神情便知现在不说话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果然萧凌被这一顿打老实了不少。

萧容隽却是旋身坐在椅子上。

我这般行为不过是告诉你,要站就站在实力强大的人身侧,而不是那被人利用!比如…你的老皇帝!可萧凌却是忽而冷笑一声。

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你武功在我之上,但你要知道。

老皇帝可是一国之君,实力自然是雄厚,你只有一个人,你用什么来对抗这百万大军?萧容隽手指微动,敲击在桌面上,将阮清歌拉到身侧。

抬起眼眸向着萧凌轻蔑看去,难道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你皇叔做事的原则?若是没有任何底牌,我怎能在此处?萧凌闻声眼眸轻颤。

不得不说,此时萧容隽说的极为正确。

在大盛朝萧容隽雷厉风行肖战沙场是出了名的战神。

训练兵力起来,自然一如反掌,十分能够捕获人心。

但…萧凌抬起眼眸扫向阮清歌,这口气当真着实咽不下。

萧容隽此次不是来挑衅的还是为何?而就在这时阮清歌看出萧凌想要再次针对萧容隽。

她抬手在两人之间挥了挥。

你们这般针对彼此为何?咱有话好好说,讨论出一个最好的结果,你们两个若想再争执,我便不再管!说着,阮清歌面上满是不耐烦。

萧凌再次冷笑看去,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着发皱的衣衫,不悦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这上来就给我一顿毒打,让我怎么交谈?阮清歌翻了个白眼,真想说这不是你咎由自取,但毕竟萧容隽也有错。

可若是这般说来谴责萧容隽一定会心生不悦,届时什么计划啊!都会暂停。

想想还是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谁让这是自己选的男人,自然是要一口气咽下去。

然而她觉得萧容隽本不是这般小七的人。

这么做那一定有他的道理,但现在想不明白,便不想。

只见这时萧容隽正了正神色。

眼底微微带着一丝凝重,向着萧凌看去。

现在的情势你应该知道,而我也查探出你武功自是不凡,这段时间你已经经历了什么,自是对这影国有足够的了解。

然而我亦是不差。

既然你现在投靠了皇帝,便代表了抛弃大盛朝,若真如此,不如跟在我的麾下,也好过让老皇帝利用后折磨而死。

萧凌顿时瞪眼看去,你怎知那老皇帝会将我处死?万一给我什么职务,让我在这里逍遥快活,岂不乐哉。

萧容隽冷嘲一声。

不要自欺欺人了,结果当是如何你心里有数。

萧凌心中虽然有数,但实在是气不过萧容隽此时的态度。

他一脸憋气地看向萧容隽。

之前种种情谊都是针对阮清歌,而此时萧容隽这般对他是作何?被抢媳妇儿的是他,怎得这般满脸怒火的却是萧容隽?!然而萧凌始终都不会想明白,先抛弃阮清歌的是他。

阮清歌皱眉打量着两人,当真以为这时间是白菜?说糟践就糟践?她冷声道:先不要争辩了,萧凌,到底如何,你给我一个态度。

萧凌冷冷一哼,颇为孩子气的看向萧容隽,你给我道歉!萧容隽站起身,伸出拳头在空中扬了扬,看来你是没被揍老实。

萧凌瞧见萧容隽的架势顿时没了脾气,抬手抵挡在面前,半晌那阴影消去,他才气恼的看向阮清歌。

先把我的脸治好,我才能说。

阮清歌眉尾微调,好!还怕了她不成?当真是没被打老实啊!萧凌没想到阮清歌会这么快就答应,心中满是欣喜,但是萧容隽给了当头一棒。

好是好,不过,你要前去我指定的地方。

萧凌顿时瞪起眼眸,这处不好吗?萧容隽抬起手指摇了摇,好不好都由我说了算,能答应你已经算是开恩。

阮清歌无奈撇了撇唇,日后联系。

说着便拽住萧容隽离开。

留下萧凌一个人迎风萧瑟。

——阮清歌将萧容隽拽到林间,检查一番并无人看守,这才放心,气嘟嘟的看着萧容隽。

毕竟若是没有萧容隽捣乱,可能萧凌已经说出什么。

萧容隽抬手搂住阮清歌的脖颈,将之按压在怀中,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出现,萧凌对你如何你该知道!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忽然爆发阮清歌仰头看向萧容隽愣了一下,这男人,这是吃醋了?不过按照刚才的情势,萧容隽若是不出现,她的确要打感情牌,那么日后让萧容隽知道一定会炸锅。

所以…算了!阮清歌挣脱开萧容隽的手臂,整理着被弄乱的长发,道:好了!不说这个,你怎么忽然来了?你与萧凌独处我怎能放心?说着萧容隽揶揄看去。

阮清歌在萧容隽的话语中听到浓烈的醋味。

阮清歌回想以往,也许在萧容隽心心中,萧凌才是最大的敌人,毕竟,当初若是没有萧容隽,她极有可能嫁给萧凌。

而以往阮清歌的心中也满是对萧凌的情谊。

就算萧凌现在毁容,依旧有威胁感。

阮清歌思索明白嗤然一笑,抬手挽住萧容隽的手臂,将脑袋靠在臂膀之上,放心,我心中只有你,从一而终。

萧容隽抬指将阮清歌脑袋戳向一旁,冷眸看去,你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嘴甜,心里想的什么旁人永远看不穿。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好了! 不要说旁的,除了担心我,今晚还来做什么?我并不相信你是专门为了我。

萧容隽摇头,的确是为了你。

阮清歌无奈,看向月色已深,便道:若白情况如何?萧容隽面上浮现凝重,金光比以往更甚,沐诉之情绪古怪,有时间你回去看看。

阮清歌自是明了,那女子的声音……怕是沐诉之听见了什么。

可那女子到底是谁?以往怎么没有发现?现在若白当真越来越神秘了。

不多时,俩人散去,阮清歌小心翼翼回到宫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守卫皆是弄昏迷。

待阮清歌躺在床上,眼底满是怅然,这也不知道要在哪里给萧凌恢复容貌。

阮清歌因为太过于疲累,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可一早醒来,阮清歌被吵杂的声响给惊扰,只见筱霏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皇子妃!阮清歌皱眉看去,当即清醒,抓住毫无理智的筱霏,到底怎么了?为何这般慌张?筱霏紧紧抓住阮清歌衣袖,不断的吞咽着口水,看的阮清歌这个着急。

阮清歌当即甩开筱霏,起身向着外面跑去。

只见整个院落内满是守卫,各个手持着剑刃对着阮清歌。

那打头的便是老皇帝的守卫,眼底满是冷意的看着阮清歌五皇子妃,解药今日若是制作不出,休要怪我们不客气!阮清歌听闻这威胁的语气,小暴脾气顿时上来了。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父皇在哪里?可是他叫你前来?那守卫眼眸微闪,而阮清歌就是抓住这一瞬间,知道这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阮清歌冷笑看去,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可真是有胆量!那守卫从怀中掏出一个信件。

自然是皇上让我们前来!你制作解药多时,若是再不制作出,可是危机到整个国家的存亡!阮清歌示意让筱霏上前将信件拿过,只见那上面竟是大臣们送上来的通报。

这诅咒不知为何突然生变,曾经是不能出影国境内便不会死人。

而现下竟是不知为何百姓身上均是出现黑色的血管。

阮清歌自是知道这件事情威胁到了老皇帝的地位,她命令守卫将手臂摆出来。

只见他们的手臂均是若隐若现地出现黑色的血脉。

阮清歌心中顿时愕然,这一切可是与阮若白身上冒出金光有关。

阮清歌自是明白事态的紧急性,但这守卫的事情一样要解决。

阮清歌冷眸看去,我现在就要见父皇,他在哪里!皇上正在大殿与大臣召开紧急会议,您并不能前去,还是乖乖的去制作解药!阮清歌冷声一哼,随之向前冲去,将那些守卫尽数甩开,直奔大殿而去。

当阮清歌到达大殿门口之时,屋内满是争议的声响。

老皇帝将玉玺狠狠的拍在桌上。

都别吵了,解药明日就会制出!你们都给我散去。

其中有的大臣依旧喋喋不休,要老皇帝现在就拿出解决的办法。

毕竟光凭阮清歌一人制作解药,简直是荒诞至极的事情。

其中一个大臣道:怎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一个皇子妃!说是制作解药,这些时日也没有看出成效。

而之前那件事亦是将士兵折损大半,当时皇上您就没有处罚,她已经引起我们的不悦,现下这般竟是还推脱…那大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所有人都能够从中得知这大臣对皇上十分的不满。

亦是想要将这位置给推倒。

老皇帝自是也听出,当即恼怒看去。

怎么!?你竟是窥视这位置,来人!将他斩杀!话音落下,那大臣竟是被守卫给拖了出去,血溅了满地都是。

顿时整个大殿内雅雀无声,无一人敢反驳,久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而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阮清歌。

其中大臣突然大喊一声,皇子妃就在这里!快抓住她,让她把解药给制作出来!阮清歌连忙跑向老皇帝,站在他的身侧。

我看谁敢上前!然而阮清歌在他们动作间也瞧见他们手臂上黑色的血脉。

便知道这件事当真威胁到了他们的性命。

以往不出声便是没有威胁存在,毕竟他们这辈子都可能不出影国半步。

然而现在竟是有如此的下场。

不管是出不出去都会威胁到性命,而他们行动已经有些僵直。

阮清歌扫向皇帝,却是发现他的身上完好,也是因为他穿的厚重,将皮肤全部给掩盖,并没有看出什么。

阮清歌垂眸睨向台下那些大臣。

冷声道:解药我一定会制出,你们现在不要再骚扰父皇,若是让我知道,这解药怕是这辈子也不能完成!否则咱们就全部都同归于尽吧!老皇帝听见阮清歌这么说,着实欣慰。

但还是为了惩罚下边的下属,将刚才暴乱的大臣全部都拖出去斩杀!阮清歌却是为他们求情,当即对着老皇帝弯身行礼。

父皇!他们并无过错,毕竟这是威胁到性命的事情,在人命面前有何道理可讲?那老皇帝冷冷一哼:现下,你竟是能为他们说好话了,当初威胁你制作解药之时,你怎么不反抗?阮清歌摇头,制作解药本就是我的职责,自是应当尽快完成。

这句话,阮清歌说的本就是肺腑之言,之前拖延,不过是因为不想让他们这般顺利出兵罢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诅咒加深阮清歌说完下面大臣皆是无语。

老皇帝扫视下面一众人一圈,随之摆了摆手,向着外面走去。

现在的情势你看出了?并非我执意威迫你。

而是已经落入这般田地。

阮清歌了然点头,父皇,我知道,我现在就回去制作。

老皇帝却是叫住要离去的阮清歌,上次你就说回去抓紧时间制作,我希望这次你不会食言。

毕竟现在的情势你已经看见,若是再耽搁下去,可是会伤亡无数的下场。

阮清歌点头凝重看去。

虽然很不想帮助老皇帝,但是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她自然不能大意。

阮清歌转身离去,但是并未向着药房而去,此时皇宫中一片大乱,根本无人有心关注她。

阮清歌直接向着萧凌所在的位置而去。

然而她刚走到一半却是发现远处萧凌正与一群守卫向着老皇帝的位置而去。

阮清歌皱眉看去,对于之前萧凌答应了皇帝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现下只有将他所发生的事情搞清楚,知道他要寻找的人是谁才能继续进展下去。

毕竟这解药它是绝对制作不出来的,而现在能够解决的事情,只有找出关键的线索。

阮清歌向远处眺望一眼,转身便离去,向着凤兰烟的住所走去。

当到达那处之时,瞧见凤兰烟正一脸忧愁的坐在床榻上,口中的烟雾不断升起。

整个屋内均是呛人吐烟的味道。

阮清歌抬手扫动着眼前的烟雾。

面上染上一丝不悦。

小姨,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这烟少抽!怎的现在抽的却是这般严重?加之你现在可是有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愁眉不展?毕竟在阮清歌的意识中,这凤兰烟可是希地国的人,这影国的灾难怎的也危及不到她。

凤兰烟却是叹息一声,撩起袖口摆在阮清歌的面前。

不知为何,我竟然是也沾到了这该死的诅咒。

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不知。

阮清歌闻声满眼的诧异,她连忙上前抓住凤兰烟的手臂。

抬起另一只手使劲地在那黑色血脉上揉搓着,然而任凭她怎么搓动皆是无效。

那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地长在了血管之中。

阮清歌对这诅咒本就不了解。

但现在心口满是抽痛,她仰头看去,眼底闪烁一丝泪痕。

小姨你知道的,我这解药我并不能制作出来,这诅咒与解药也没有关系。

凤兰烟抬手捧住了阮清歌的面颊,你这孩子哭什么?灾难反正一定会来,老天若是不让我死也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你无需自责,这件事情的根本我一直知道,却是很疑惑,我一个本不是影国的人,为何还会如此?阮清歌听完此言立刻抬起衣袖,却是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并没有任何痕迹。

她皱起眉头看去,难道是因为你在影国呆的时日久了?凤兰烟闻声叹息一声,可能是如此吧。

说着她轻轻一笑,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我的女儿,其实我已经足以。

已经毫无挂念,加之就连我的姐姐也已经找到,还看到了你这么可爱的外甥女。

阮清歌摇头抬起手臂挡住了凤兰烟的嘴角。

小姨!我不许你这么说,人活一辈子自然是要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放心,就算我制作不出解药,我也一定会找到另外的办法。

凤兰烟将烟壶放在一侧,将阮清歌从地上拽起。

你此次前来找我作何?阮清歌这才想起正事。

对着凤兰烟凝重道:想要用你的人手给萧容隽传去消息,将这处的情况告知于他,还有彻底调查老皇帝要寻找的人是何。

凤兰烟点了点头,随之道:那国师的确是有些难缠,前些日子我去寻找竟是被他给打发掉。

阮清歌闻声嘴角顿时一抽,那人是我的相识。

对于这件事情阮清歌并不打算隐瞒。

凤兰烟却是诧异看去,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是你的相视,那国师在开国以来就存在。

你这般年纪,怕是在他出名的时候还没有出生。

阮清歌听闻此生更加的疑惑,觉得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若是想要知道,也只能询问萧凌。

但是此时萧凌却是被老皇帝给叫走,并无突破口。

而这事件这般禁忌,她只能叫借助萧容隽的力量。

阮清歌摇了摇头,现下先把这个消息告诉萧容隽宾便可,他自有打算。

凤兰烟也知道现在事情的紧迫性,当即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让手下去办。

在阮清歌走后不多时凤兰烟就让这消息告诉了他的心腹。

随着她心腹出了皇城直奔毒障林而去。

当萧容隽得到这个消息之时,均是在山洞之中检查那些守卫的手臂,发现他们全都正常。

因此可以判断只有在这影国境内居住的时日久了,才会沾染上身诅咒。

想来怕是当年的吕饶并非诅咒影国的人,而是诅咒了影国的整个土地。

但是现在萧容隽也并不能调查出龙易煜到底寻找的是谁?毕竟现在连龙易煜的踪迹都未找到。

但是不管如何,现在阮若白还是在他身侧的。

萧容隽当即向着阮若白的房间走去,发现那光亮越发的刺眼,而且之间流动的锐利比以往更深。

门上也已经出现被划裂的痕迹。

萧容隽顿然觉得有些不妥,亦是与阮清歌的想法一般。

只有当阮若白身上发生这样奇异现象的时候,影国人的血脉才出现了黑色。

似乎是将诅咒给加深了。

这时,白凝烨从屋内走了出来,凝重地看见萧容隽询问道:刚才可是清歌叫人来寻你。

萧容隽点了点头,白凝烨随之道:陆青的手臂上也有那该死的黑色痕迹,他现在整个人僵直,似乎有些不能行走。

萧容隽当即将白凝烨挥开,向着远处奔去。

不多时到达陆青的屋内之时,瞧见他整个人正站在地上来回的走步,但他动作却是如同僵尸一般。

手脚齐动,完全有一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萧容隽眼底满是锐利询问道:这样的情况何时发生。

陆青身子一僵,险些摔倒,嘴角亦是有些撇不开。

从早上之时便是如此。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不过糊弄罢了萧容隽点了点头,抿唇不发一语的向外走去。

白凝烨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焦急询问道:这件事情该如何,我们还没有制作出解药。

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与解药无关,是什么样的病症能使人造成现在这般,若说当真是诅咒我也是不相信的!毕竟白凝烨是一个无神论的人。

面对白凝烨质问的话语,萧容隽毫无声响。

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他能够说得清楚的。

现在唯一能够探寻的便是等待阮若白醒来。

亦或是跟随他身侧,寻找冒出的痕迹,观察百姓的动向。

若是当真那金光越发闪亮,而百姓的病症越发的严重,便一定要及时制止。

然而这亦是会冒一番风险。

瞧见萧容隽许久都不出声,把凝烨叹息一声,向外走去。

当他刚出门口,穆湘冲了上来询问道:师父!陆青他怎么样了?而当穆湘刚问出这句话时,白凝烨顿时利眼瞪去,他!他!他!你现在就指着他,你还把没把你师父放在眼里!穆湘想听到白凝烨这声质问的声响之时,委屈地扁起嘴巴。

师父!我们两个可是男人,你这般是作何,我们可是兄弟情谊呀。

当穆湘说完这句话之时,白凝烨眼眸清澈,竟是不知道想的什么。

随之拂袖向着远处离去。

虽然不得不说,穆湘听到白凝烨好似吃醋的口气,心中满是激动,但她并不想引起白凝烨的不开心。

萧容隽在屋内沉思了片刻,不多时将青怀给叫了进来。

现下你回京城给我调查的动向!看龙易煜是否在京城活动。

青年闻声转头要向外走去,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看见萧容隽。

王爷!那黑丸好似有些不够用了。

这些时日,萧容隽均是叫人在京城与影国之内来回流转。

那黑丸用着姿势快速的消失。

萧容隽双眼微眯。

你先去!这黑丸我自有办法。

萧容隽还本想将那制作黑丸的地方给炸掉。

但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这黑丸自是有用处,想想便算了。

在晚上越黑风高之时,萧容隽换上一身夜行衣,独身前往制作黑丸的地方。

当到达那处置时,瞧见那些人都已经罢工,状态均是与陆青一般。

依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想要继续手上的动作,都10分的艰难。

而就这样,萧容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全部给弄晕。

随之将制作出还没有清点的黑丸从中拿走,这样也不会引起了老皇帝的怀疑。

然而他在离开宫中之时,脚步微转向着阮清歌的地方走去。

可是并未在房间内看见阮清歌的踪迹。

——而此时阮清歌正在寻找萧凌。

阮清歌这一天都没有听到萧容隽传来的消息,毕竟有些焦急。

这宫中大臣身上的病症好像越来越严重。

她知道时间不等人,若是再继续下去,定然会亡国。

她身为医者,不管是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上,都不希望死掉这么多的人。

此时两人正在对立而坐。

萧凌一脸的凝重,颇有些不情愿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还要问我什么,我该说的都已经与你讲了。

我是被国师救起,但他忽然心脏疾病去世,我便继承了他的位置。

你这老皇帝多年未瞧见过师父,所以自是不知道我们两个交换了。

而且说掐算这一事我师父也从来都没有教过我,而我也从中得知,不过是糊弄老皇帝的伎俩罢了,什么掐算不掐算都是骗人的。

那些算命的不也都是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将人蒙骗的团团转,不过我这点技能也不能知道多少。

阮清歌心下根本不信,打量了萧凌片刻。

在阮清歌的眼神威压下,萧凌啧了啧舌。

首先你信不信我都已经与你说了实话。

我也不知道你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但是我很确定我给不了。

阮清歌眉心微皱,就算是胡编乱造也应该是有依据的,你让他寻找那人可是根据什么,而且那天你说的天子已经到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天子又是谁人?只见萧凌嗤然一笑。

这件事就简单了。

这天子的诅咒你应该听说过,这原本是影国的密室,但是我师父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愿意承认。

我没有继承到我师父的所有本领,但是依旧有一些小手段,那史记我是看见过的,其中记载了吕绕的一切,而现在事情这么严重,自然是她忽然出现了。

我让那龙易煜去寻找,便是寻找天子的踪迹。

而我亦是知道他在这处不好,便让他前去大盛朝寻找,顺便能带回一些消息。

阮清歌闻声顿然差异,难怪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龙易煜的痕迹,原来是前往大盛朝了,自是追寻不得。

阮清歌垂眸沉思的片刻,也不知道这一点被没被萧容隽猜想到,是否找人前去。

正当阮清歌思考之时,萧凌勾唇一笑,玩味看去,清歌,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办?今日可是可以开始。

阮清歌感受到身边旁人的道来。

抬起眼眸看去,亦是连人带椅子向后窜了数米。

她仰头看去,瞧见了小命眼底的受伤,抿起嘴角,一脸阴沉。

你已经答应了萧容隽,点现下不知道他所不说的地方,所以还要稍等。

毕竟这些时候联系不到他。

萧凌顿时瞪起了眼眸,然而却是害怕吓到的阮清歌。

随之初夏眼眸道:这个是你答应的事情,难道却因为这处满是危机就不为我动手了吗?阮清歌刚刚想要回答,皱眉紧了紧,却听外边传来声响。

做!现在就给他做!阮清歌吓得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眼眸向着窗外看去。

只见萧容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外,而他手中还拎着一个硕大的袋子。

阮清歌瞧见是萧容隽的身影顿时欣喜不已,向着门外冲去,而萧凌面上却满是阴沉。

阮清歌一把将萧容隽抱住,你怎么来了?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萧容隽将袋子打开,展现在阮清歌面前,随之对着萧凌道:你若是着急,现在就给你做。

阮清歌满是诧异,为何?原来不是…萧容隽冷冷一笑,还能因为什么…?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承诺不作数萧容隽眼眸阴冷向着萧凌看去。

既然你想要恢复样貌,就要站在我们这处。

萧凌闻言冷笑一声,斜眸看去。

难道你就不怕我做出的承诺不做数?萧容隽伸出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你没有这个胆量。

萧凌诧异的向着阮清歌看去,的确如此,虽然他相信阮清歌的医书,但却是知道就算给他恢复了容貌。

亦是不知她用什么办法处理身体是否有毒素残留。

但现在的情况他就算是知道,也要当即应下来,因为能够恢复样貌的只有阮清歌一人。

好!我答应你,但一定要现在就将我的容貌恢复。

阮清歌向着萧凌扫去一眼,他原本就带着帽子,穿着遮挡面部的衣物。

自是不怕败露。

但阮清歌依旧凝重道:就算老皇帝没有看出你与你师父的身份调换。

但并不证明他不认得你大盛朝三皇子的身份。

若是将你的容貌彻底恢复,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凌啧了啧舌,你之前不是与我道来将涂楚蓝的面容给调换。

现在根本都看不出来他是谁人?既然如此你亦是将我的面容换去。

说着,萧凌想了想,不如就将我的面容换成师父的。

阮清歌闻声表示了然,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偷天换日。

说着便拉过一个椅子,坐在桌前随时拿出墨笔。

你将你师父的容貌与我说出,我绘画一张,若是相似便照着这个,可是如何?萧凌点了点头,将他师父的容貌给说了出来。

阮清歌一边画着一边叹息出生,没想到你的是师父竟是这么不一般。

那画上呈现的本就是一个美男子的容貌。

不过确实略显苍老,阮清歌三笔两笔就将之勾勒成年轻人的模样。

阮清歌眼底露出赞赏,然而当萧容隽瞧见那眼神,轻咳一声吸引了阮清歌的注意力。

阮清歌顿然收起神色,毕竟身旁的这个男人是个大醋缸子,平时可不能惹。

阮清歌将那画卷卷了起来,塞入袖尖,随时抬起眼眸,凝重地向着萧凌看去。

时间太过于紧迫,我还没有时间准备好,估计现下回去调整一番,明日部署好前来再做商量。

萧凌是相信阮清歌的,当即点了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来。

阮清歌抬头看去,这时嘴勾起一丝清浅的笑意。

那么现在你能跟我说实话了吗?萧凌面上展现出一丝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随之调笑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早就知道我说谎,刚刚为何不拆穿于我?而这时萧容隽却是凌厉扫来,少废话,让你说就说。

阮清歌无奈,浅笑一声道:早就知道你会跟我提要求,现下既然提了这般简单的要求,我自然是应下。

萧凌闻声顿觉被算计,但也没有办法。

他颔首凝重向着两人看去。

我之前与你说的话半数不假。

但是我的确继承了师父的一些皮毛,能够掐算出一些,难道一开始你就没有怀疑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而且当即便识破了你的身份。

阮清歌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这面容你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所以当你看见我之时自是没拆穿。

而且我这身份在整个皇宫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是他们先算计于我,我反之也并无过错。

想起老皇帝和龙易煜先前的动作,阮清歌眼底满是寒霜。

萧凌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之抬起眼眸,略带深意的扫了萧容隽一眼,又向着阮清歌看去。

自打我与师父学了这本领,我便掐算你在何处边,知道你在这处处的为难。

而且…随之他的眼底闪现一丝沉色。

你在这出国的十分艰辛,不是很如意。

而他看着萧容隽的眼神,确实有一些谴责。

萧容隽凌厉扫去,他才继续道:可虽如此,但我亦是知道,你和王爷心中自是有算计。

加之结合老皇帝告诉我的一些消息,我自是识出你这身份,但我并未与老皇帝说起。

说这萧凌的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与老皇帝站队,此次这番不过是看看萧容隽和阮清歌的反应,若是不计前嫌自是为他们好,可若是将往事牢记于心,他便要寻另外的出路。

毕竟老皇帝也是靠不住的。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给萧容隽投去一抹了然的眼神。

萧容隽却是不做它想,继续倾听萧凌说来。

萧凌旋身悠哉地坐在椅子上,抬起眼眸看向两人。

那眼底满是笑意。

我跟在我师父身侧学了那些功夫,得知老皇帝这边的消息,自是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相信那天子,你们也应该是知道的。

按照我的掐算那天子本就不是常人,这一切都跟他有关系。

毕竟谁办的事儿就应该由谁来处理。

当年天子下了这个诅咒,我掐算的结果便是这一切因由都是为他。

而百姓忽然发出这样的暴乱,也应该是必由的路。

只有现下便是将天子给抓回才能够解决这一切,但现在唯一能够祈祷的是那天子不要想起任何。

当萧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阮清歌皱眉看去。

你所指的不要想起任何是什么意思,按照实际上来说天子已经有百年的岁数,常人可是不可能。

萧凌听闻此言笑了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要将你的想法框在寸片之间。

天子当中能够下这诅咒,致使整个国家造成如此下场,自然是因为他有不同常人之处。

而这一切并不是我们能够了解的。

但你只要知道。

天子若是想不起以往的那些仇恨。

自然会帮助我们解决这个诅咒。

阮清歌皱起眉头。

你这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然而当阮清歌说着的时候,眼眸却是微颤,这说的分明就是阮若白。

可与阮若白又不同的是,阮若白在两人初见之时便是个孩童,而他身上带着玉佩,那是他唯一的信物,致使现在虽然未追随到他的亲生父母是谁…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吕绕便是若白不!曾记得当年在前往边塞之时的峡谷,在那中阮若白可是得到了传承记忆,说的便是天子是他的父亲。

可现下阮清歌是怎么都不相信的,一切证据都指向阮若白就是天子,那劳什子父亲是不存在的。

可想而知若白当真就是天子,这件事和他绝对的有关系。

阮清歌将脑海中不好的念头给摇去,但她亦是知道,就算逃避也是无用的。

萧容隽似乎看出了阮清歌心中的想法,对着她摇了摇头,随之阮清歌对着萧凌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们先里去,明日再做打算。

萧凌闻声眼底满是不解。

这话才说到一半,你们两个怎么就要离开?阮清歌却是抬起冷眸看去,我们两个有事情商量,你先在这里等待,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萧凌这番听来起了浓重的疑心。

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毕竟我们不是说好要站在一条阵线上。

阮清歌摇了摇头。

待我将你的面容处理稳妥,咱们在谈合作的事情。

说完,阮清歌便带着萧容隽离去,两人很轻松的便躲过了守卫的眼线。

毕竟他们处理宫中的事情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情管这两人。

两人来到皇宫深处一处无人的角落。

阮清歌凝重地向着萧容隽看去。

刚才萧凌说的话你也已经听清,你有何感想?萧容隽道:现下能够清楚的便是阮若白一定就是吕绕。

而他身上的金光也一定与百姓的灾情有关系,但是龙易煜为何寻找?这件事情却不敢保证真假。

阮清歌点了点头,我亦是这么认为。

萧容隽眼底闪现锐利,将这些时日阮若白所发生的事情给讲述了出来。

阮清歌闻声面展诧异,但略加思索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怪不得萧容隽能够这般说来,也的确是有证据的。

我先回去,你这里也要小心一些,明日就将他的容貌给恢复部署好一切,若是缺何便来找我。

阮清歌闻声点了点头,明日若是你有时间将手术刀给我拿来,我在他那房屋中就将他的面容给换掉。

萧容隽点了点头,你一个人可以吗?阮清歌巧笑看去,你这是不相信我?萧容隽摇头想要离开,阮清歌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身侧的袋子里是什么东西?怎地以来带着。

萧容隽将袋子打开,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里面尽数是黑压压的一片。

阮清歌当即认出里面都是黑丸,便道:你带这么多这个作何?萧容隽略带无奈看去,你叫姨母派人寻我,去京城寻找龙易煜的踪迹,自是要用到这个东西。

阮清歌点了点头,扬起笑脸在萧容隽的唇边印下以一吻,我夫君最乖了。

萧容隽无奈用额心抵住阮清歌的,随之向着远处飞去。

看着那么匆忙的背影,阮清歌心中满是叹息,这段时间萧容隽已经十分疲累。

刚才就能瞧见他眼下的一片青紫,自是没有睡好,然而阮清歌想的这件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

毕竟现在正是混乱之中,只要有慌乱就会有结束的端倪。

阮清歌叹息一声,转身向着凤兰烟的宫苑走去。

将刚刚的一些情况全都与凤兰烟道来。

凤兰烟皱起眉头看去,将毯子披在腿上,拉住了阮清歌的手,眼底满是辛酸。

那国师可不是好对付的,难道当真是你的熟人,你可是没有骗我。

阮清歌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必要骗你,自是真的,我此番来找你便是告知你这些的目的。

便是让你明天给我打掩护,虽然这皇城之中的守卫都在处理血脉之事,但是也不能小觑老皇帝将手伸向我之处。

凤兰烟表示了然,我知道了,但是我刚才听到消息,那龙易煜好似要归来,但不知道消息是否准确,但你明天一定要小心。

阮清歌闻声眉宇染上忧愁,随之点了点头。

好!多谢小姨!随之她便回到了药房之中,准备着明日制作手术的东西。

转眼间一夜安然度过,到了第2天,整个皇宫之内皆是死气沉沉。

阮清歌也发现那些下人行走的方式极为的僵硬,好似僵尸一般。

有些人就算走了两步,手臂都要支着树干喘喘着粗气。

而阮清歌两天没瞧见筱霏的身影,竟是有些担忧,向着下人询问,才知道筱霏这段时间住在了仓房之中。

不知是为何,阮清歌得到此消息更是着急,便向着仓房走去。

瞧见筱霏正躺在床上不断的咳喘,而那血脉已经长到了脖颈的位置,嘴唇也有些发紫。

就在阮清歌想要上前时,筱霏连忙抬起手臂阻止着阮清歌的动作。

不!不!皇子妃!你千万不要过来!不要将这组咒传染给你!阮清歌闻声摇摇头。

我知道你担心于我,但是我更担心你,你先将这药物服下!是延迟血脉流动的!这疾病也能够晚一些爆发。

不知为何筱霏的身上的病症好似比他们全都要严重。

但是阮清歌知道现在担忧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要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筱霏吃下,阮清歌又叫了许多下人照顾筱霏,这才糊掉了宫苑。

阮清歌将一切处理好,匆匆的向着萧凌的院落走去。

瞧见他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她。

阮清歌将药箱丢在一旁的桌上,抱起手臂看去。

你先稍等,等萧容隽将手术刀给我拿来。

萧凌点了点头,我知道!昨日那幅画像你可是看得清楚?知道我师父应该长什么样子了吧?阮清歌点了点头自是。

毕竟以前阮清歌自是。

阮清歌原本就在军中,那是绘画像早就手法老脸。

阮清歌稍稍等待了片刻,青怀便带着手术刀前来。

当瞧见萧凌之时,他一脸的凝重。

甚至是抬眼瞪去。

阮清歌抬起手臂摇了摇,示意他稍安勿躁。

而就在这时大门打开,风尘仆仆的白凝烨走了进来。

看到阮若白之时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小子在这里,呵,现在竟是造得如此面容。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给萧凌整容因为萧凌早就受到了萧容隽的抨击,所以对白凝烨的话语已经可有可无。

他冷眸看去,并未发出声音。

阮清歌转头对着白凝烨道:既然你已经来了,便好好的将他的面容给修改好,我们也好进行下一步打算。

虽然阮清歌吃惊于白凝烨的道来,但是思索一番便知道,一定是萧容隽那大醋缸子不放心两个人独处。

阮清歌暗中撇了撇嘴,她真是萧容隽肚子里的蛔虫。

而这时萧凌却是抬起手臂阻挡在两人的面前。

你昨日与萧容隽离去说了什么,可是与我这是有关?阮清歌摇了摇头,昨天我离开之时就已经与你道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我们也没有讨论出结果,若是有事我自然会告知于你。

白凝烨疑惑看去,阮清歌却是叹息一声,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田地便对着两人道:自是说起关于阮若白的事情。

听闻阮若白的名字,白凝烨顿时闭住了嘴巴,不再发表言论。

因为阮清歌说‘阮若白’的声音十分小。

萧凌有些听的不真切,当他想要再次出声询问之时,却被青怀一把摁在了椅子上。

随之拿出特制的炭笔递给了阮清歌,阮清歌亦是上前在他的面上写写画画。

而在这期间,青怀将整个屋内进行消毒。

早在手术之前萧凌就吃下了阮清歌特质的药丸。

萧凌好似十分的相信阮清歌一般,毫无反抗直接便吃了下去,紧接着便昏迷不醒,浑身什么知觉都没有。

阮清歌紧接着便做起了手术。

约么一上午的时间悄然转过。

门外时不时的出现躁动的声响。

这一场手术间阮清歌不管是身心俱累,一边要关注外面,一边要做着手上的动作,十分的费神。

一切完毕,阮清歌瘫软在椅子上,眼底毫无情绪的看着在床榻上陷入昏迷的萧凌。

白凝烨依靠在桌前擦拭着满脸的汗水,询问道:他这脸什么时候能够好。

阮清歌叹息一声,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然而没有关系。

随之将萧凌为何这般模样在这处说了出来。

然而萧凌一直都没有说当初他为何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害。

但是阮清歌猜想一定是当初在边塞之时被人追赶,随之坠入悬崖,遭受到了猛兽的袭击才会毁容。

白凝烨闻声点了点头,怕是当真是这般。

说着他咬了咬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阮清歌拳头紧了紧,随之转身收拾着手术刀,眼不见心为净。

此时她并不想为萧凌说什么好话,毕竟当初他的所作所为着实是引来了一群人的恼火。

但现在改过也算是好的,但是心中的芥蒂还是存在。

为他这般其一是为了拉拢,能够更好的对付老皇帝,其二便是毕竟他是萧容隽的侄子。

怎么说也不能看着他自取灭亡。

他现在已经这么惨,想想还是算了。

白凝烨帮助阮清歌一起收拾,可到了一半,他回头向着萧凌看去,眼底闪现轻蔑。

对了,他那王妃呢?阮月儿?阮清歌眼眸暗了暗,道:龙易孱你可是记得?阮清歌这般说来倒是有些好奇,这段时间都没有瞧见龙易孱的踪迹,不知那男人去做什么了?以往都混迹在她的身边刷存在感。

白凝烨颔首,手上动作微顿,疑惑看去,我问阮月儿的事情,你跟我说龙易孱?他们两个……说着白凝烨一惊,我还以为阮月儿死了!阮清歌撇唇,你可是还记得当初在边塞,柏澜将阮月儿劫走?白凝烨凝重点头,这件事我一辈子都记得,当初柏澜可是还要劫走我的干闺女!阮清歌轻笑一声,揶揄看去,将手术刀装在盒子中,你问过怀瑾吗?她可是答应?白凝烨切的一声,怎地?我与容隽这般关系占个干爹的名声还不行?阮清歌抱起手臂看了白凝烨半晌,随之抬手摆在空中,这干爹的礼节可是不能破,钱拿来!白凝烨拿起纱布在阮清歌的手掌上敲了敲,一脸愤恨,我还以为你变了!还是一副钱奴模样!当真让我寒心!阮清歌啧了啧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拿来!回去的吧!白凝烨撇了撇唇,再次向着萧凌看去,你说他对阮月儿可是有感情?阮清歌眼底笑意顿时泯灭,她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笑意,感情?什么是感情?他当初是如何对我,便是如何对阮月儿。

但是…萧凌现下好似悔过了。

白凝烨半晌没有发出声音,随之轻叹一声,能看的出来,萧凌对你…怕是…哎!阮清歌摇了摇头,不说萧凌,就说阮月儿,一样没有什么好下场,她被柏澜给了老皇帝,但老皇帝转而为了监视龙易孱,赐了下去。

她若是安守本分,龙易孱也会给她安定,但…我前些时日瞧见她与守卫厮混在一起。

白凝烨摇了摇头,当真是人尽可夫,萧凌也是个可怜的。

阮清歌眯了眯眼眸,人活在事,不过就为了活个舒坦,快乐与否皆是自找,萧凌有他的执着,阮月儿有她的念想,谁也怨不得谁。

至于我…并没有菩萨心肠,人敬我一尺,我便一丈,若得寸进尺,便尸骨无存!白凝烨缩了缩脖子,感受空气骤降,带着药箱向着外面走去,咱们走吧!青怀在这里看着。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白凝烨别有深意看去,你就别为难我了!阮清歌了然,一定又是萧容隽下的命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走吧!然而待两人走出不多时,青怀实在是不想与萧凌待在一起,便转身去了门外。

室内彻底陷入黑暗,萧凌却是缓缓睁开眼眸,眼底满是清亮,一道悠扬的叹息自室内流转。

他的掌心也不自觉的满满收紧。

——白凝烨非要去看看阮月儿,阮清歌本想拒绝,但想来许久未瞧见龙易孱,便带着白凝烨前去。

可路上白凝烨忽然想起毒障林还有事便离去了,留下阮清歌一个人站在龙易孱别苑的门口发呆。

阮清歌刚要转身,却是从远处飞来身影,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

来了就想走?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老皇帝病倒阮清歌闻声向后退去,扬起眼眸凌厉看去。

几日不见,竟是没想到龙易孱的武功竟是这般高深。

他从身后出现阮清歌竟是没有一丝察觉。

你去何处了?然而阮清歌鼻尖微动,竟是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丝胭脂的味道。

她顿时皱起眉头,怎滴?你去青楼了?龙易孱魅惑一笑摇了摇头。

我若是想要找人,何须去那样的地方。

阮清歌闻声嗤之以鼻,那你这大晚上去作何了?龙易孱揶揄看去,你是用什么样的身份质问我的行踪呢?阮清歌听闻此言撇了撇嘴,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问。

此次来寻你自然是有要事。

龙易孱向后退了一步,依靠在石柱上,你来找我,自是有事让我办。

只要不是会致使我有生命危险的事情便可。

其实阮清歌原本是想要回去的,但是听到他这般道来,竟是不知道找什么由子。

但想了想将近日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若是你想要回去怕是一番艰难,现在这影国整个都都是病情。

而且你说…阮清歌摇了摇头,眼里浮现出一丝担忧。

而他却是将手臂展开,其中黑色的血脉竟是与先前一般,对着阮清歌轻声一生。

你能这般担忧于我,我自是心悦,但是你要知道这病毒对于我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可能是我有其余国家的血脉吧。

阮清歌闻言顿觉出什么,眼眸瞪得大大的向着龙易孱看去。

而龙易孱此时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莫非…其余国家人的血脉竟是能救治这急症?可阮清歌脑海微转,便对着他摇了摇头。

血型配不上,亦是可能存在抗体,出现异变怎么还行,若是弄不好保不齐,会死更多的人。

龙易孱闻声点了点头,那这就难了。

说着他抬起手臂,摸索着下颚,眼底满是沉思。

沉吟片刻道:我倒是觉得你说的那个忽然长大的孩童可能就是当初的吕绕。

毕竟时间节点,以及事情发生的痕迹,都与他极为的有关联。

阮清歌点头,现在几乎已经能够确定他就是吕绕,但是也要等他醒来,可我害怕等他醒来的那一天,可能整个世界都会颠覆。

毕竟现在实在是太过于危险。

?阮清歌见龙易孱久久都没有发出声音,道:这宫中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够将事放在心上。

龙易孱闻声含笑点头,怎能说我这身份也是影国的三皇子,自然是要为了臣民着想。

不过你放心,我觉得这件事情就是一个转机,能够看出个人的阴谋算计以及是谁忠心于这影国。

阮清歌听闻此话语,亦是看出他眼底的深沉。

眸底浮现凝重,你想要做皇上的位置?龙易孱笑了笑。

男人爱权,取之有道,自古以来都恒古不变。

阮清歌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不作他想。

毕竟龙易孱能这么想来,自然是要会为这影国着想。

但究竟这影国会落在谁的手中,那可就不好说了。

阮清歌回去后思索一番,想着刚刚与龙易孱说起换血的事情。

虽然有一番危险,亦是存在变异,但是血型若是配上,定有转机。

阮清歌这般想着便觉刻不容缓,先是在皇宫之中转悠了一圈。

瞧见宫内依旧死气沉沉,没有异样。

便收拾一番,想要向着萧容隽的那处前去。

然而衣服刚换好门,外边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

她连忙将衣服给换了回去,当大门被打开之时,她正在床榻上端坐。

阮清歌仰头看去,瞧见正是老皇帝身边的守卫。

她轻笑一声道:此次前来找我作何?那守卫二话不说便拽住阮清歌向着外面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焦急道:老皇帝现在病危了,咱们赶紧去看看他。

阮清歌眉头一拧便知道此事的由来,毕竟这影国是一国的老皇帝,而且身体极为的苍老。

虽然外界不得知,但她还是知道的。

可手上的事情…阮清歌叹息一声,将守卫的手臂给甩开,紧接着大步流星向着前方走去。

但守卫一心挂念老皇帝的事情,也没有发现阮清歌使用了轻功。

当到达了皇帝屋内之时,竟是瞧见他一口血水喷涌而出。

溅在了阮清歌的鞋子之上,紧接着他便一头倒在了床榻上,陷入了沉重的昏迷。

阮清歌虽然对这老皇帝没有什么感情,但他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阮清歌连忙展开一番救治,银针插遍了他的身上将身体内已经有些恶化的血液给排出。

紧接着找了一些守卫输入与他血型一般的血液,才将他给堪堪救回。

阮清歌这一折腾便是到了晚上。

当凤兰烟得知消息的时候,立马前来与阮清歌对视一眼,阮清歌轻轻的闭上眼眸,凤兰烟便知道事情的紧急性。

可现在凤兰烟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她当初一心想要老皇帝死去,但毕竟是陪伴多年的人,就算是一个小动物也会有感情存在。

凤兰烟想要将阮清歌叫走,但是毕竟这里需要看守,随之两人找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阮清歌将眼前紧迫的情势给说了出来。

现在老皇帝的身体已经有些破败,加之之前的那些伤势,这一关若是熬不过来怕是就要不行了。

然而阮清歌知道这个消息并不能发布出去,毕竟有那些皇子在虎视眈眈的等着。

尤其是今天还与龙易孱说起那事,她虽然说对龙易孱有一丝了解,但是也并不敢保证在这样的情况下龙易孱会生变。

毕竟对权力每个人都窥视,若是龙易孱生变这一点对于她来说定然不好。

现在想来的事情都是无端猜测,而凤兰烟许久都没发出声音。

阮清歌眼眸微转,忽然想起了萧凌。

毕竟萧凌学到了他师父的本领,只要略微掐算便能知道一切。

想着,阮清歌连忙拍了拍凤兰烟的手。

你在这里先看着老皇帝,我去去就来!说完,她不等凤兰烟回答,便向着远处飞去。

当到达院落的时候瞧见萧凌正明晃晃的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若是以往他定然不会像现下这般,将那缠绕着纱布的面容完全展露在空气之中。

你就这样难道不害怕吗?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前夕看今朝萧凌笑着摇了摇头,从摇椅上坐起身。

我为何要害怕?现在整个皇宫中乱成一团,而且老皇帝也已经病倒了,她们又能奈我何?阮清歌听闻此言,心中缓缓升起一丝震惊,毕竟老皇帝以病倒的消息她已经封锁。

而且知道的人也并不多,想来一定是萧凌掐算出来的,她对此事更加笃定,萧凌一定是算出了什么。

然而她心中也难免有一些唏嘘,毕竟当初一个消战沙场的小伙子,现在竟然是干起了算命先生的活。

萧凌轻声一生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此次前来的目的我自是了然,说吧,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阮清歌听完此言,冷冷一笑。

你既然已经掐算出来,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便不如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

毕竟你的面容马上就要恢复,就算拆除也是需要我的。

这一不小心要是拆毁了,这整场手术都会白做,结果你自是明了。

萧凌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会威胁我。

阮清歌抬起一只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不,我并不是威胁你,而是在于你说实话。

萧凌无奈摇头,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改不了这嘴硬的习惯。

阮清歌顿然竖目瞪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休要与我口舌之争,直接跟我说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老皇帝为什么忽然会病倒,而且这影国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现在宫中一片危机,你若是不告知于我…白菜摇了摇头,你现在也不用威胁于我,你想要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但并不想让你用现在这样的方式。

阮清歌叹息一声,但是面上依然扬起倔强的面容。

萧凌自是无奈,但是现在心中也已经释怀,毕竟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包容得了阮清歌的,若是两人在一起,不知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萧凌轻挑,眉梢唇畔,飘过一丝玩味。

既然你想知道,不如求求我呀?阮清歌听闻此言,顿时眼带凌厉,抬起手掌,一股强劲的内力向着萧凌席卷而去。

萧凌眼底满是震惊,翻身想要躲过,但却没想到阮清歌的武力竟是如此的高深。

就算他翻了过去,腿部依旧受伤了,而且倒地。

身侧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阮清歌蹲下身,垂眸冷意看去。

现在你还看不出自己的地位,往常我惯着你!现在都是这般紧急的时刻了,还跟我开什么玩笑?!萧凌却是撇了撇嘴角,他本就被阮清歌给欺负惯了,此时心中也并没有什么恼火,他那嘴角玩意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扩大。

伸出一只手阮清歌也顺手将他拽了起来。

萧凌揉搓着疼痛的腰身,不悦地向着阮清歌瞪去。

你这怎么还下死手?若是将我给弄死了,看谁告诉你消息1忽而阮清歌眼眸一颤,现在萧凌还能开得出这种玩笑,难道是事情并没有这想的那般焦急?萧凌揉了揉腰,一瘸一拐的随之坐在摇椅上,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那模样好似一个苍老的老人。

眼底满是沧桑看着远方叹息一声,垂眸看像那茶杯中冉冉升起的雾气。

看到这白雾没有?终有消散的一天。

阮清歌闻声眼底神色再次一冷,你知道的我并不管什么迷雾不迷雾。

我现在只想要现在为何会这般!将你所掐算的结果告诉于我!萧凌却是忽然沉默,抬起眼眸撇了阮清歌一眼,你这人咋这般没趣,我学学我的师父给你看,你竟是这样说我!阮清歌抬起当即又要打过去,这人还当真是不打不服!萧凌连忙抬起手臂阻挡,你这人还真是没趣!好,我现在就将结果告诉你!少废话!萧凌叹息一声,悠悠的像阮清歌看去。

影国这般现象均是与你当初说的那个孩童有关。

之前我并没算准他的方位,才让龙易煜前去寻找。

然而昨夜忽然天狼星下降,现下必然经历一番灾难,这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

前世的仇愿今生来报,你我都没有资格阻拦。

看!就只能看前夕之人如何对待今朝。

阮清歌当即抬起手打在了萧凌的后脑勺上。

说人话!萧凌揉搓着脑袋站起身,在阮清歌面前直跳脚,那只能看见的一双眼眸微微带着委屈地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一个女人长得这么美,为何这么强势?萧容隽怎么受得了你?阮清歌冷冷一哼,他要是受不了我,我们两个能在一起,赶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凌无奈一叹,这不都告诉你了吗?老皇帝和那孩子之间有点事儿,然后他们前世有关系,这辈子才会聚在一起。

这场灾难我们只要看着就行了,他们自然会有他们解决的办法,但是这结果是什么?我现在算不出来。

阮清歌文胸眼底满是疑惑,如果说有关系也应该是,吕绕与当年的皇帝有关系。

可为何会牵连到现在的皇帝,难道只要是皇帝就跟吕绕有仇吗?萧凌摆了摆手,你若是想要知道更详细的事情,现在就只要看管在老皇帝的身边就行了,你想要的一切答案他便会告诉你。

阮清歌听闻此言,自是知道萧凌还有一些消息没有告诉她。

但是天机不可泄露,她也不想萧凌受到天谴,随之转身便离去。

而她刚走到门口,萧凌却是招了招手将她叫了回来。

我这脸什么时候能好,这上面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拆除。

阮清歌冷冷一哼,等着!事情全部完毕或者是我能听到一个更重要的消息,我才能给你拆线。

萧凌顿时呆愣在原地,阮清歌却是已经转身飞远。

而她刚走到半路上,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脸焦急的萧容隽看着她。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瞧见眼前的萧容隽,顿觉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萧容隽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眼底的焦急瞬间放下。

百姓暴动,正向皇城攻来,我来看看你,看你身边有没有什么危险,你这处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阮清歌摇了摇头,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鼓励,但是这里什么也不缺少,你还是先回去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识破身份萧容隽闻声眼底满是不赞同,此话怎讲?阮清歌眉梢微挑,你在身侧先不说会不会发现,最重要的是我无暇顾忌于你。

语罢,阮清歌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询问是否有龙易煜的消息。

萧容隽久久未发声,就在阮清歌担心之时,他道:已经找到龙易煜的踪迹,但他此时正在京城之内,我已经叫青怀看守,不会发生何事,倒是你这边老皇帝的症状究竟如何?阮清歌叹息一声道:我已经将老皇帝全身的血液给换掉,不知能不能好,但若是这个办法无用,怕是也已经无解,只能这般。

说着阮清歌,忽然想起今日与龙易孱所说的事情,便将想要给那些沾染上急症的人换取血液的办法给萧容隽说了出来。

萧容隽闻声了然点头,虽然对这件事情不甚了解,但是只要阮清歌能够说出,他便可以做来。

便对着阮清歌道:此时需要我作何直说。

阮清歌垂眸思索片刻,在这抬头之时,阮清歌对着萧容隽凝重道:不知当初给百姓换血之事,你可是还了解。

萧容隽眉头染上一丝莫名,但阮清歌继续道:就算你忘记了也没有关系。

现在需要的就是与血型相匹配的人。

说着阮清歌,将血型的不同与萧容隽说了出来。

萧容隽闻声竟是没有想到血型,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却还是依照阮清歌所吩咐的事情,回去与把凝烨进行交接。

而这边阮清歌待萧容隽走后。

便向着老皇帝的身边前去。

此时凤兰烟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老皇帝。

听闻阮清歌前来的声响,连忙上前。

你去了哪里?可是有解决的办法。

阮清歌摇了摇头,我已经将这处的情况告诉萧容隽,让他全局部署,但结果如何,现在还不明。

但时间紧迫,还需想另外一个办法。

凤兰烟闻声叹息出声。

现下也不知道那几个皇子在作何,但是久久都没有起来看他们的父皇。

阮清歌凝重看去,我已经将整个消息封锁,他们并不知道老皇帝陷入危难之中。

若是让他们知道,这皇位…说这,阮清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而凤兰烟却是了然,对着阮清歌头,看去赞赏的眼神。

师爷,他们本就是狼子野心,尤其是那二皇子!阮清歌点了点头,凤兰烟却是摸索着下颚沉思了片刻。

不行,我现在要找人去监视二王子,看他此时在做何。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阮清歌此时封锁。

这处又有多少人是相信她的呢?而老皇帝的身边也很可能存在皇子的的眼线,他们早晚都会知道此事。

阮清歌亦是明了,对着凤兰烟点了点头。

不多时凤兰烟从外面折回,对着阮清歌投去一抹镇定的眼神。

阮清歌了然地点了点头并询问道:不知信现下二皇子在作何?毕竟阮清歌也有一些时日没有瞧见二皇子的踪迹,自是有一些怀疑。

凤兰烟眉心微动。

我瞧见之时,他正在院落中与他的小妾在一起。

想来是不知道做出事情的。

而我做的也极为隐秘,他并没有瞧见与我。

阮清歌捏紧了拳头,然而凤兰烟却是面带疑惑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虽然二皇子的事情解决了,但是三皇子那边…这么多年间,凤兰烟与三皇子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而对于阮清歌与他的交情,凤兰烟也不敢随意揣测。

阮清歌眉头拧了拧。

她能够从昨天龙易孱所说话中的狼子野心。

现在为止她也说不准,届时龙易孱会不会站在他们这一处?阮清歌不知道现在对于龙易孱来说,是这位置权利来的重要,还是回到他向往的地方来的重要。

毕竟他那天都说了,君子爱权取之有道。

若说在现代过得不如意,在这处有一个极好的位置,也是十分美满的。

所以阮清歌并不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龙易孱,怕引起他的戒心。

然而正当阮清歌这般想着。

门外忽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阮清歌皱眉看去与凤兰烟对视一眼。

却是不知这门外来的是谁。

但听那脚步声十分的沉重,应该是个男人。

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紧接着那张满是阴沉的面容展现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有猫腻,果然如此!阮清歌冷眼看着二皇子。

然而凤兰烟眼底满是诧异,用眼神告诉阮清歌她分明已经叫人监视好这二皇子的!是哪里得晓?然而阮清歌却是站起身,走到二皇子的身侧,扬起笑脸看着他,但那眼底却是带着森寒的冷意。

你这般模样可不像是担忧你的父皇。

若是这般,不如你将你的血液献出给你的父皇调换,这样他的病情也会好转。

二皇子却是忽而冷笑出声。

需要换血?!简直是一派胡人。

这世间怎有换取血液之说,莫不是你诓骗于我!凤兰烟却是站起身凝重看去。

便说道:碧如说当真如此,你可以问问那些大臣,你父皇便是换取血液才将真正救回。

但现在已无大碍,马上就会醒来!而当二皇子听闻老皇帝马上就要醒来这这个消息之时。

眼眸微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晌,他冷哼道:不要跟我碧如碧如!她就是大盛朝的梁王妃!骗了我们多日!还要继续装下去吗?!阮清歌只要淡扫一眼,便知道他那心思。

阮清歌也一直知道行动一定要更加的紧急,不然这处一定会乱套。

而这时二皇子收取了面上的神色。

皱眉向着阮清歌看去,不管你现在什么身份!我父皇身体如何?可是能够痊愈?然而听完他说这句话之时,便瞧见了他眼底阴狠的目光。

似乎是就算是痊愈了也会将他给再次弄生病一般。

阮清歌冷笑一声。

我出手哪有不好的道理,倒是你若是真关心,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话语放在心上。

然而二皇子却是冷冷一哼。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口吐芬芳我哪知你这妖女说的是真是假。

此次我并不放心你救治我的父皇。

现在我就去找其余的太医,你便可以歇着了!还不等阮清歌出声,忽而门外唬人冲出一帮守卫,将阮清歌给向着外面拖去。

阮清歌却是狠狠的,一把甩手将他们给挣脱。

扬起怒目向着二皇子看去。

你此时心中想法,我又怎能不知!那二皇子却是忽然口吐芬芳。

你放屁!踏马的!什么只有你能够治,薛太医的医术本就高超,自是比你强大!而且你也并不是这样的医师,我看你现在还是赶紧滚蛋,这里并不需要你!听了二皇子说来那守卫对阮清歌更加的不客气,连拖带拽地向外面走去。

然而润请个也是着实着恼怒,使出浑身内力将那些守卫都给震飞。

二皇子瞧见这一幕眼眸微转。

来人啊,刺客!她要行凶父皇!然而阮清歌的动作更快,飞身上前,扬起手臂给了龙易天一个大巴掌。

这一个不够,又甩去数个。

你脑子有病!?我今天就打到你痊愈为止!那身后的守卫全都砸在了墙上,并没有能力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阮清歌甩去二皇子巴掌。

而二皇子被打的连连倒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医师没有机会出手,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兰烟在旁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冷笑,终于有人能够收拾着二皇子!心中极为的痛快,让他在这皇宫之中猖狂!二皇子伸出手臂向着凤兰烟求救,凤兰烟却是冷眼看去完全不为所动。

而就在这时远处听闻呼救的守卫,全部都冲了进来,各个掏刀向着阮清歌对去。

然而阮清歌却是一把拎住了被打的头脑昏胀的二皇子的领子,拎到半空。

随之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

孰是孰非你们心中应该自有断定,既然我要救治老皇帝就一定救到底。

但你们现在此番行动定是让我心寒,我手中的便是能够缓解血脉流通的药物。

你们若是想活命就吃下,完全听命于我,不然就…全都下地狱!说着阮清歌使出了身上的威压,那群守卫承受不住均是跪倒在地上。

那些守卫中不乏高手,完全都承受不住阮清歌的力量,原本一个毫无武力的人忽然爆发,他们均是诧异看去。

其中有一个在老皇帝身边跟随多年的守卫瞧见双眼眯了眯,与他身后的兄弟对视一眼,再次转头看向阮清歌之时,眼底带着凌厉。

兄弟们!横竖都是一个死,若说死在五皇子妃的手下,不如吃下这药物,还有一丝回转的余地!毕竟阮清歌救治了皇帝是他看在眼中的,如果她想趁机弄死皇上早就已经下手,何必等到现在?而这二皇子到底是一个什么种,他心中自是明了!可奈何现在三皇子不在此处,五皇子亦是被老皇帝给派出去,这处并没有能够镇住的人。

阮清歌看出可算是有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当即将拿药物给他们扔了过去。

然而他们吃下药物之后,却是在阮清歌的命令下,将儿皇子给捆绑了起来,扔出外面。

那二皇子不断的叫嚣着,然而阮清歌却是一丝都不搭理!阮清歌掏了掏耳朵,对那吃下药的守卫道:他的吵声实在是太让我心烦,而且老皇帝这时候也需要安宁!将他给我带走,越远越好!那守卫得令顿时出去,不多时阮清歌就再也没有听见那道声响。

——而此时萧容隽那边动作十分迅速,在大军之中调取血液。

而白凝烨按照阮清歌的方法将那些血全都保存起来消毒,将相同的汇集在一起。

这一弄便是弄了一下午,当阮清歌在老皇帝的房中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白凝烨和花无邪终是带着那血液前来。

看着被装在桶中,甚至是冷藏起来,而周围也已经被消毒过的血液。

阮清歌眼底满身赞赏。

而此时花无邪却是一把摊倒在椅子上,这一下午可真是累死我了,难道你不想犒劳我们吗?阮清歌皱起眉头看去,你想要什么赏赐,回去给你便可。

而花无邪却是一脸委屈地向着凤兰烟看去,然而凤兰烟却是眼高于顶,连搭理花无邪都不理。

阮清歌着实有些无奈。

这件事情咱们日后再说,现在时间紧急!先把事情给处理好!我想先在军中试探一番。

说着,她在空中扫视一眼,对着花无邪道:将那些守卫的血液给我聚集。

然而阮清歌却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可她刚想讲完,花无邪却是已经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回身对着阮清歌摆了一个OK的手势。

我现在就去。

这手势还是阮清歌教的。

阮清歌着实有些担忧,连忙叫白凝烨。

先给叫了回来!阮清歌临时制作出许多个彩色的小纸条,对着花无邪道:你先将他们收起,如果是甲型血就用红色,丙型血就用蓝色扔在他们身上隐秘的地方。

若是阮清歌说出ab型血,一定会被当成妖怪一般。

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屋内之人均是对阮清歌头期赞赏的眼神,阮清歌确实摆了摆手。

现在情况危急,你们赶紧去办!而花无邪要走之时,皱眉疑惑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这般紧急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找龙易孱来做,他应该是最方便做这样的事情的。

然而阮清歌却是皱起眉头不语,毕竟她有私心。

然而当两人刚做出不多时门外再次传来声响。

阮清歌这次完全的警觉立刻向门口冲去,当然出去就是紧接着让大门给关闭。

她太眼眸,看着竟是正是一脸焦急的龙易孱。

我刚才听闻你与二皇子发生争执,可是何事看着龙易孱的表情,她便知道了,龙易孱并不知道皇帝已经出事。

而此时阮清歌心中却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她沉默的看着龙易孱片刻,如果老皇帝现在毙命,你会怎么做?龙易孱亦是打量了阮清歌片刻。

随之一本正经道:你现在让我怎么回答,昨天我已经跟你说了,君子爱权取之有道。

但现在你让我跟你说一些虚伪的话语,我也完全说不出来,只有事情真正的发生,我才知道该如何做。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可被识破阮清歌听完龙易孱如此理智便知道此事,肯定会隐瞒不住。

她试探性的问道:老皇帝今早昏倒…此时阮清歌心中内心十分矛盾,她忽然觉得早上的自己有些小人之腹。

龙易孱面上并未表现其他,道:病症严重吗?放心,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听,我虽然跟你说爱权,但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

说着龙易孱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刚才龙易天找到你,要将你驱逐?阮清歌点了点头,宾果!什么宾果?宾果是什么?凤兰烟走出,疑惑看着俩人,因不放心阮清歌,才站在门口听了半天。

这一听俩人关系不凡,自是将心放下。

阮清歌回身看去,道:无妨。

随之将与刚刚白凝烨的计划说了出来,龙易孱闻声当即表示同意,亦是出动兵力给与支持。

待龙易孱走后,凤兰烟将阮清歌拽入屋内。

怎么回事?刚不还是说不告诉他?为何…阮清歌抿唇,找了一处椅子坐下,自是要检验一番,怕终归是怕,迟早会发生,我想了想,还不如先行。

凤兰烟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不多时,花无邪和白凝烨走了回来,花无邪面上毫无异样,倒是白凝烨气喘吁吁,不断在身后咒骂着花无邪。

你跑那么快作何!我几度差点被守卫发现!但这里的守卫要么没有,要么一出现就是一大堆!是你腿脚差,还怨的了别人?阮清歌听见声响出门看去,花无邪和白凝烨却是翻窗进入其中,紧接着便对着俩人摆出一个禁声的手势,随之躲了起来。

毕竟在一起时间太久,已经样成默契,阮清歌当即明了。

与凤兰烟正襟危坐,不多时门外传来吵杂的脚步声,阮清歌将大门打开,果真瞧见守卫模样的人冲了上来。

但是瞧那模样应该是旁的妃子身边的。

五皇子妃!可是瞧见可疑人进入其中?阮清歌站在门口向屋内瞟了一眼,皇上在屋内,怎会有找死之人?那些守卫均是胆颤,被阮清歌三言两语打发走。

阮清歌进屋看去,那俩人依旧在吵闹,她厉眼瞪去有什么好吵的?!白凝烨顿感瘪气,这小子耐着他轻功比我高,扔完就走,还不是我收尾!若是再小心一点这守卫也不能看见!花无邪却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

还不是你笨吗?阮清歌顿感无力,你们不要吵了, 这处无事让你们做,你们先回去,等待我下一步计划。

既然都已经标注好,以及血液也已经收起,那么就要看龙易孱该如何做了。

也不知道那龙易煜要什么时候才能归来。

两人走后,阮清歌进入内屋看望老皇帝,那老皇帝依旧陷入昏睡,阮清歌忽然想起萧凌所说的话,这老皇帝会告诉她一些辛密的事情。

可是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阮清歌探上他的脉搏,身体特征一切已经完好,无需其余的药物,只需要等待他醒来便可。

如何?凤兰烟焦急询问道。

阮清歌摇了摇头,要看造化了。

——皇宫中央,一身肃杀的龙易煜正与龙易孱对立。

龙易孱看去极为虚弱,身上衣物沾染这灰尘,看去便知归来急迫。

父皇呢?!为何是你出现?父皇?父皇就在宫内啊!我来迎接你。

呵呵!兄长什么时候这般深明大义?我要见父皇1将你的兵力撤去!龙易煜说着,眸间锐利的扫过将他团团包围的将士。

那将士却是快一步上前,直逼龙易煜,龙易孱笑了笑看去,皇弟,我看你还是回宫苑先行休息,父皇现在还不想看见你。

龙易煜微眯起眼眸看去,怎滴?我这有这般重要的消息父皇都不想知道?龙易孱眸间微转,回想阮清歌说出的话语,这龙易煜是前去寻找天子的下落。

可这一副失败而归,显然是没找到。

自是,毕竟吕绕就在阮清歌的身边,而且还是少年的模样。

当初萧凌可没有掐算出吕绕的外貌,自是如同大海捞针,而且龙易煜去的还是大盛朝,身体的诅咒出了影国本就不行。

而那龙易煜身后的守卫也所剩无几,看去堪勘只有十余人,皆是武功高强,但也极为虚弱。

龙易煜捂住胸口,面上带着一丝痛苦,但眼底满是坚定,依旧怒视着龙易孱。

不!我现在就要见父皇!说着他面颊微涨,似乎喷涌血渍,却是被他强行忍了下去。

龙易孱双眼微眯,抬手吩咐下人,先将五皇子送回去,身子养好了再谈父皇的事情!语罢龙易孱转身,竟是没想到一股凌厉的风从耳侧刮过,他堪堪躲过,瞧见一身肃杀的龙易煜正与他对立而战。

龙易孱冷笑一声,怎地?这是要与我比划一下?龙易煜二话不说上前,掌风不断的向着龙易孱袭去,而身后的将士一拥而上,齐齐并发。

——阮清歌与凤兰烟正坐在贵妃榻上饮茶,凤兰烟愁眉不展,不如我现在去看看乃馨吧。

阮清歌摇头,不可,现在皇宫中还需要你坐镇。

凤兰烟侧目瞥了一眼在门口想要来看望的妃子们就一片头疼。

就在刚刚也不知怎么,那群妃子均是鱼贯一般前来,尽数被她抵挡在门外。

怕是龙易天被赶走的消息惊扰到了她们。

阮清歌轻轻一笑,拍打着凤兰烟的手臂,小姨不必担忧,自是…阮……清歌!身后传来虚弱的声响,阮清歌大惊,那原本就是老皇帝的声音,此时却是叫着她的名字。

阮清歌侧目看去,瞧见老皇帝正伸手抓着空中。

她连忙上前,摆出一副焦急的模样。

父皇!您醒了?可是梦见谁人?这阮清歌是谁?老皇帝虽然全身无力,但还是用尽全力睁开眼眸,那眼底充斥着睿智。

这是阮清歌从未看见的,往昔这老人不是锐利就是怀恨,倒是让阮清歌有些心惊。

这般田地,你无需再装,阮清歌……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往事反转阮清歌眼神顿时一凌,可是按照萧凌所说,这老皇帝想要说什么?老皇帝手臂微动,然而阮清歌并未制止。

只见老皇帝的手臂向着面上拽去。

阮清歌并不理解他的动作是为何,然而随着他手臂缓缓的伸向面颊上的面具,阮清歌顿时明了。

这面具阮清歌竟是从未想过将之摘去,这一步看来倒是有些。

阮清歌屏息以待,倒是要瞧瞧这老皇帝想要作何。

凤兰烟亦是上前,现在老皇帝的身侧。

这么多年以来,老皇帝虽然像亲人一般对待与她,但这面具下的面容她亦是没有瞧见过。

但那老皇帝伸出的手却是极为苍老。

阮清歌皱起眼眸看去,那老皇帝的动作极为的缓慢,看到她心中就是有一丝着急。

她多想拽住老皇帝的手直接向他面上拽去。

但是现在也只是她心中的猜测,并不知道这老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过了约摸一分钟的时间,众人呼吸都快喘不上来之时,那老皇帝终是将手指伸入了面具下方。

紧接着便是想当面去给拽了下来。

而当看见眼前一幕之时,阮清歌眼底满是诧异。

那根本就不是一张人脸,除了面容是完好的,面颊上几乎没有肉皮挨着骨头、一双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若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骷髅。

父皇!你这是…老皇帝遥遥的看向天际,那动作亦是极为的缓慢,他忽而畅然一笑,终于要结束了,他快出现了。

阮清歌看老皇帝的情绪明显的有些不对劲,好似回光返照一般。

她连忙出声询问道:你指的他是谁,可是天子?那老皇帝微微的叹声,我就知道你一切都知道。

阮清歌在这一瞬间有些恍然,既然老皇帝已经拆穿了她的身份。

她也不想装下去,毕竟以现在老皇帝的身手也完全的打不过她,简直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一般。

阮清歌扬起面容凌厉看去,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跟我虚与委蛇,一直到现在。

老皇帝苍然一笑,你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呀,不将你放在我的身边看管着你,这个世界都会颠覆。

而阮清歌想要听到的是老皇帝能够说出是为了让她制作解药才将她留在身边。

然而他现在所说的话语竟是跟解药一点都不搭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清歌这般想着便也问了出来。

那老皇帝却是摇头一笑,马上就要来了,一切马上就要来了,全部都要交给你了!说道那老皇帝竟是抓起阮清歌的手紧紧的拽住。

阮清歌顿觉不好,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已经到这样的关头了,难道你还不说吗?还有你说的马上就要到了,是什么?马上就要到了!虽然阮清歌这般问着,但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了然,难道老皇帝说的是关于阮若白身上金光的事情?老皇帝扬起睿智的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本是聪慧的孩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装傻,咱们坦诚不公的说来不好吗?阮清歌听闻却是冷冷一笑,到底是谁虚伪?说不说实话?你若是与我真心相对,我怎能与你虚假情谊!老皇帝顿然叹息出声,那史记你可是看过?阮清歌点了点头,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落,然而那其中让我最为怀疑的就是吕绕。

听完这个名字,老皇帝面上闪现出诡异的表情。

他悄然一叹,道: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当初说不是我阻挠,他与恒仁在一起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阮清歌听闻此言,好似一个重磅大炸弹,扔在平静的湖面上一般。

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皇帝用的是我,而不是先皇!阮清歌顿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诧异看去: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初的事情是你做的,难道你就是那先皇?老皇帝抬起手臂,拍抚着胸膛,眼眸却是不悦的瞪向阮清歌:你本这般聪慧,何须与我装傻?说着又是一声悠扬的叹息,自这空间内流传。

阮清歌抬起指尖掐算,这两国的历史距离已久,颇有500年的历史。

然而随着时间的长河过去,当初的那些人皆应毙命,但这皇上却说他是当初的先皇!加之老皇帝当初给萧容堪的诱惑便是长生不老药,她顿然惊觉看去,难道你吃下了长生不老药?那老皇帝却是自嘲一笑,什么长生不老药,不过是被诅咒罢了!这一生只长生,但并未不老,而且每日都会受到痛苦折磨,这便是吕绕给我的惩罚,当初我就不该!不该呀!那一侧的凤兰烟听得云里雾绕,疑惑的看向这两人,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而阮清歌却是摇了摇头,稍息等待片刻,一会我便告诉你。

毕竟老皇帝能够当着她们两个的面说,就不在乎是否被他人得知。

而且老皇帝说的好像是留遗言一般,死去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然而阮清歌是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掉的,毕竟还有那么多谜团没有解开。

老皇帝似乎看出了阮清歌的纠结,便道,我马上就是将死之人了。

就算没有被这病痛给折磨死也会被吕饶给弄死。

当年他就说如果能够回归!自是要血洗这一番,看来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阮清歌皱眉不语,那老皇帝自嘲一笑。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将你禁锢在我的身侧?阮清歌点了点头确实这般想着。

老皇帝竟是抬起手臂想要触碰阮清歌,然而那手臂在半空中却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自嘲一笑,看啊,我现在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触碰你都不可能,每次我想要接近你却是这般的不可。

而那凤兰烟却是一把站在那阮清歌的跟前。

你都这一把岁数了,怎么还对一个小姑娘……!?老皇帝竟是摇了摇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而是她身上…说着老皇帝意有所指的扫了阮清歌一眼。

你身上武功突然增进,而且遇到那么多个秘境,难道你就没有怀疑吗?你可是在从中遇见一个女子…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百年前事这一直是隐藏在阮清歌身上的秘密,竟是没想到被老皇帝一语道破!阮清歌就知道这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凤兰烟却是疑惑看去,而阮清歌点了点头。

那女子确实是一直跟随着我,但我并不知道她是谁,难道你知道吗?阮清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笃定一定与这老皇帝有什么不可决断的关系。

老皇帝点了点头眼底却满是慈祥,当初我就觉得你怪异。

却也知道你将身上的武功隐藏的极好,当初恒仁给我托梦之时。

就说过会选定一个女子来拯救这世界,当我得知你医术了得之时,就怀疑可能是你。

阮清歌听到此处连忙抬起手臂打住老皇帝。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恒仁公主,难道就是你的女儿?阮清歌根据史记推算,恒仁公主就是当初与吕绕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女子,亦是吕饶用尽情深,想要影国成为她陪葬的女人!老皇帝自嘲一笑,点了点头,眼底却是流出一丝泪水,也可以说那是悔恨之泪。

是啊,那就是我的女儿,但是我并没有做到一个身为父亲的职责!当初若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情,整个影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颠覆!亦是不会造就现在的结局,而我的女儿也会好好的活着!阮清歌闻声心中升起一丝气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的就是拯救这个世界!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都是误会呀!误会!老皇帝叹息一声,眼眸悠然的看着头顶,好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当年…随着老皇帝悠扬说出,阮清歌也知道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500年前…吕饶原本是与恒仁公主相亲相爱,本是要举办婚宴,但忽然有大臣前来说吕绕欲要夺窜老皇帝皇位。

因此引起了老皇帝的戒心。

加之那时候的吕饶十分的受百姓爱戴,完全可以取代老皇帝的位置。

老皇帝自是了解吕绕为人,本着将心爱的女儿嫁给他,自是能够亲上加亲,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怀疑吕绕。

但因大臣们三番五次的上报,以及说一些吕饶的坏话,老皇帝自是起了疑心。

然而又有一些将士想要征服其余的领地,利用吕饶发起攻击。

然而老皇帝本着壮大国家的志愿,以及加上吕绕和恒仁公主马上就要成婚,自是能够答应这个条件,便于他前去说。

但是却被吕饶拒绝,当时的吕绕情绪并没有怎么激动,而是潇洒快活的模样,只想与恒仁公主游遍这个世界。

老皇帝本着想要儿女幸福,姿势答应,然而他却受到了朝臣的群起而攻之,一夜之间白了头,虽然他用威压将这件事情给压下,但却是遭到了大臣都反叛。

而那大臣原本没想要老皇帝出兵,不过是借着由子反叛罢了。

而那期间吕饶正与恒人公主游山玩水,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不想让吕绕和恒仁公主知道,便在他们归来的时候将这件事情给隐瞒。

却不知为何吕绕身侧忽然出现一个神秘的女子。

而那女子正是叛臣之女!欲要让整个影国阵亡,故意接近吕饶,甚至是怀有身孕。

而她在吕饶的耳侧吹耳旁风说是老皇帝安插过去。

而这便造成了误会,恒仁郡主自是承受不住心爱之人的背叛,将这一切追责全都怪在了老皇帝的身上。

而那时的老皇帝知道权利的重要性,正在攻打其余国家,对着一切事情不知。

这一系列的事件加在一起边上雪上加霜,而当老黄帝归来之时。

便得知恒仁郡主已经自尽!他用尽全力找到那个叛臣之女,将她折磨一番才说出此时的事情。

然而那时的吕绕已经崩溃,到全国各地游走纪念着恒仁公主,他根本就找不到吕绕在何处。

可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那时的吕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完全将一起仇恨嫁接在了老皇帝的身上。

而在老皇帝郁郁寡欢之时,吕绕忽然出现!不听不劝,诅咒整个影国,甚至诅咒了老皇帝,让他不生不死不灭,整日承受痛苦,直到他重新归来。

若是归来,这天下都要与之陪葬!不来影国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在这500年的悠然之间,恒仁公主多次给老皇帝托梦,称会找一个女子协助他来帮助影国。

而老皇帝一眼就看出了阮清歌,说什么制作解药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为的就是欲利用她将天子给引出。

顺带将百年的误会给解除、阮清歌听完这整个故事,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都说美人倾国再倾城。

不知当初的恒仁公主到底是有多么的美,竟是能够让吕饶为她颠覆整个世界,甚至是不惜这么多年再次归来报复。

然而阮清歌陪伴在阮若白身边多时,竟是没有发现他是这么心机狠毒的人。

是也!再老实的人为爱也会被逼疯。

老皇帝说这故事间不断的咳喘,这一说就是说到了晚间。

阮清歌再次回眸的时候,却是瞧见一侧的凤兰烟不断的落泪。

世上竟是有这么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阮清歌不多,她想她本是一个为人冷静的人,若不是萧容隽将她的心捂热,怕是这辈子她也不会得到情爱。

可阮清歌心中还是有一丝疑问,他扬起面容,向着好似要绝命的老皇帝看去。

照你这般说来,你的身体越是虚弱天子就会越出现对吗?我瞧你这模样天子好似马上就要出现了,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当初恒仁公主是怎么选定的我?老皇帝咳了咳,想要坐起。

阮清歌将他扶起,在他后背塞上枕头才认真的看去。

我在梦境之中似乎听到什么生辰八字,与天子相生相克,我并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我知道你的归去。

阮清歌闻声眉头紧拧,照你这般说来,我应该去到哪里?她嘴角扬起嘲讽笑意,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诡计?说白了她不过是一个替死鬼或者是替罪羔羊罢了!说什么救赎主那么高大上,就是一个傀儡!老皇帝那枯瘦的面颊似乎是扬起一丝笑意,然而却是不带任何的感情。

自是帮助我们对付天子!不然这整个世界都会倾盆,你想看到哪一天吗?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引发祸事阮清歌与老皇帝凝重对视,两人身上的气氛明显有些紧张。

凤兰烟却是有些不明,所以按照老皇帝所说的话并无过错,但是阮清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阮清歌竟是忽然站起身,用内力向后退出数米,面色骤变,眼眸十分阴冷的看着老皇帝。

你心中有什么打算,别以为我不知!老皇帝扶住胸膛轻轻咳喘,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还是你并不想帮助这整个影国!最后一句老皇帝说的极为用力,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阮清歌依旧冷眸看去,一身杀戮气息毕显。

你刚刚说的的确合情合理,但是你忘记了一个重点!老皇帝瞬间阴冷看去,那一副如同骷髅一般的面容尽显可怖。

凤兰烟倒退一步,站在阮清歌身侧,疑惑看去。

老皇帝冷冷一笑询问道,你所说的重点是什么?阮清歌面上阴狠一笑,你忘记了,你说过你用我的身份将天子给引出来。

却不知道他在我的身边存在这么多年,我对他亦是了解!跟你说的那些完全是相冲的,这期间到底是谁说谎我自然是有分辨,你心中有何感想你自己也清楚,休要蒙骗于我!老皇帝眼眸微微清颤,那好似没有皮肉的面颊抖动了一番。

是不是你现在所说的话语,我能够完全的理解成你是为了不想帮助这影国所寻找的借口!那人存活了多年自然是性情改变,怎能用你的自我去垄断!而否定了曾经发生过的事实!阮清歌冷冷一笑拂袖冷漠看去。

别说的好像自己是圣人一般,我已经说过了!你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你自己清楚!我也自有我自己的断定!这件事情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调查一番,光凭你一个人信口雌黄,我是不会相信的!既然老皇帝也已经与她道破,她也没有必要装下去。

而当了皇帝瞧见阮清歌这般冷漠的神情.亦是冷漠看去,都说大盛朝梁王妃冷漠之极,亦是耍的一个好手段,现下我终是领会,原来之前你洋装的全是伪善的面目!阮清歌不做它想也并未接话,而是拽着凤兰烟向外离去。

阮清歌站在门口对着守在门口的守卫道:你们先去看望皇上,我有事暂且离开。

说完阮清歌便离去,随后屋内发生的事情,她即使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去管。

凤兰烟轻轻甩开阮清歌的手,询问道:你刚才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老皇帝当真可是如同你说的那般,有其余的目的!阮清歌皱起眉头看去,上下扫视着凤兰烟。

小姨难道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还是对这老皇帝生情?阮清歌知道说此话有些大逆不道,但她现在当真是极为的气愤。

毕竟阮若白是在她身边多年的人,而是老皇帝三言两语就是将他所有的一切都被黑化!阮清歌并不相信老皇帝口中阮若白的为人,然而阮若白究竟是不是吕绕?阮清歌还希望阮若白能够亲口承认,虽然心中断定,但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凤兰烟却是皱起眼眸,凌厉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针对于我?阮清歌摇了摇头,清歌怎敢质疑小姨,无非是你现下的反应让我心寒罢了,你应该站在我这处不是吗?凤兰烟闻言,眼眸虚了虚。

你说这话倒是不假,我自然是站在你这一处,但是你也要知道,毕竟这是老皇帝,就算现在身子破败,还是有权利掌控的。

听闻凤兰烟的话语,阮清歌就知道凤兰烟还没有从老皇帝的独裁之中逃脱。

阮清歌抬手拍了拍凤兰烟的肩膀,小姨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会走出这里的!给自己一点信心,不要让他给蒙骗!说吧,阮清歌便摇摇的看向远方,我今晚怕是要去一趟毒障林,晚些时日归来。

若是有何消息便叫龙易孱告知于我。

凤兰烟点了点头,目送着阮清歌向着远处飞去。

而此次她并没有选择易容,毕竟这身份已经被拆穿,也没有什么好装下去的理由。

当到达毒障林门口之时,阮清歌明显的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炽热。

那热中甚至还是带着一股凌厉的内力,10分的强劲,若是常人靠近,怕是会十分的难受。

当青阳和青怀看见这般归来的阮清歌,十分的诧异。

青阳上前道:王妃!你终是回来了!阮清歌听闻此话有一些莫名,然而这些时日她都没有瞧见萧容隽,并不知道那男人在搞些什么。

但瞧见这两人的面容,她心中起了一丝疑心,难道是那小子背着她做了什么事儿?那也是萧容隽时常惯用的伎俩!阮清歌眼带锐利的与青怀对视,后者眼眸明显带着一丝闪烁。

阮清歌便知道事情有蹊跷,二话不说向着屋内冲去,而那两人也并未阻拦,阮清歌自是明了。

一定是萧容隽做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想阻拦去阻拦不了的事情,便用这样的方式让阮清歌自己发现。

前去的一路上,阮清歌瞧见那些人竟是站在门口目光严肃的向着阮若白的房间看去。

而阮清歌瞧见这一景象,连忙偏转脚步向着阮若白的房间而去。

而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那道炙热的强劲。

阮清歌一把将大门给踹开,室内却满是金光,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而她能够感受到里面有十分强劲的内力,在其间流转。

那内力实在强劲,划破身体带来一丝疼痛,衣衫微微破碎。

她抬起手臂用内力护体强行进入其中,然而那内力刮动身体产生的疼痛依旧让他有些心惊。

她一边行走一边寻找着阮若白的床榻,然而在这过程之中。

她心中有一个不好的念头。

但是她在祈祷着希望不是她想的那般。

可当她瞧见眼前一幕之时,顿然错愕。

只见萧容隽上半身衣物破碎,毫无遮拦,面颊通红布满汗水,内力也已经有些耗尽,他眼底满是颤抖。

当真是越不想什么发生就越发生什么!萧容隽!阮清歌轻轻的叫喊,萧容隽抬起眼眸看去,对着阮清歌苍然一笑。

却是一丝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紧接着他便倒了下去。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若白惊醒随着萧容隽倒下,霎时间室内再无光芒。

而阮若白也恢复了原色,静静的躺在床上。

阮清歌连忙将萧容隽托起,向着他的房间走,去诊断一番,发现萧容隽静脉俱断,身体极为的衰弱。

阮清歌眼里满是泪痕,面上却依旧满是倔强,她四处翻找,终是找到最后一颗人参果以及雪莲花瓣。

拿取混合在一起制作成药物,给萧容隽服下。

当她将那药物给萧容隽放入口中之时,却是被白凝烨一把拦住。

你,这样是否会伤到他的身体?这药物极为的猛烈,怕是萧容隽会承受不住!阮清歌摇了摇头,若是再不救治,他会变成一个废人,我宁可他醒过来,也不要他陷入沉睡!看到阮清歌眼里的情深,白凝烨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阮清歌不管不顾,还是将那药丸给萧容隽吃了下去。

阮清歌观察片刻,直到晚间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拿温水擦身着萧容隽的身上,可是越擦眼里的泪痕凝聚越为严重。

毕竟萧容隽的身上满是划痕,有些已经深可见骨。

阮清歌擦去一脸的慌张,随之摆出镇定的神情向外走去。

此时门外汇集了多人,均是担忧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抿唇一笑,但她笑容中满是苦涩,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容隽此时无事,你们不必担忧,但是我想知道为何会出现现在的结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沐诉之闻声给阮清歌使去一抹眼色。

阮清歌当即明了,听着几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也没有一个重点便摆了摆手。

我也乏了,你们先下去休息,等容隽醒来我亲自问便可!阮清歌回到房屋内,不多时沐诉之面前来,他递给阮清歌一碗粥。

今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先吃下吧,吃完了再与你道来。

阮清歌食不知味的吃着,实在是吃不下去,便将碗给推到了桌子的中央,抬起眼眸向着沐诉之凝重看去。

哥哥!无需跟我说那些废话,当机立断说出事情的缘由便可!沐诉之对阮清歌这样的性子多是无奈,坐在阮清歌一侧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听到这句话你一定不要生气,答应我,我便说!阮清歌与沐诉之对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沐诉之叹息一声,悠然道:那日花无邪与白凝烨在这屋内笑闹,不小心将内力打在了阮若白的身上,而阮若白身上的精光闪烁片刻,他们便知道该怎么压制阮若白。

所以萧容隽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其实他也是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研究此事!阮清歌闻声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气愤。

你可知道我今日已经全部得知了真相,若是阮若白醒来自然有判断,可现在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真的是…然而阮清歌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此话一说好像是谴责萧容隽一般。

她心中也知道萧容隽是为了她好,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沐诉之听闻此言,沉吟的片刻,面上有一丝犹豫,阮清歌正是瞧见正目光眼带锐利看去。

你可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于我?沐诉之点了点头,其实在这期间阮若白醒来过一次,整个人癫狂被萧容隽压制住。

说着沐诉之叹息一声,却是不知道能够压制多时?阮清歌闻声面带愕然,如果按照时间掐算,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没有听到老皇帝的解释。

亦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如何,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阮若白,所以……阮清歌当即摇了摇头,正当沐诉之想要再次说出什么之时,忽而整个大地为之一颤。

天花上的碎石不断地向下掉落。

阮清歌连忙拽起沐诉之躲过,又将外套脱下,照在萧容隽的身上,才将那碎石给抵挡。

沐诉之连忙搀扶起萧容隽向外走去,而阮清歌也已经冲过去查看情况。

不好了,不好了!只听着声音不断的在洞内飘荡着。

室内的人全部都向着外面逃窜。

小桃抱着孩子首当其冲的跑了出去,然而在瞧见阮清歌之时再次折回。

阮清歌却是对小桃摆了摆手,快出去,咱们出去再说!小桃竟是一把将孩子给了青阳,来到阮清歌的身侧大喊道:王妃!我护着您出去!而与此同时众人均是奔向阮清歌,保护着她。

阮清歌对这一幕心中极为的暖。

回身看去,沐诉之已经抱着萧容隽走出。

众人站在洞口看去,然而阮清歌却是看出整个天之地为之大变。

天边浮现一丝淡淡的红色,整个天空都被阴云给笼罩,好似置身在一片火光之中。

那山在所有人出来之时,瞬间倾塌。

一股霸道的内力自其中流转形成漩涡,周围的景色不断地向内吸取。

阮清歌抬手使出巨大的内力将众人包裹其中才没有吸入到其中,若是进去定然会粉身碎骨。

阮清歌皱起眉头扫视周围,清点的人数。

却是并未发现阮若白的身影,正当她诧异大喊之时,忽然从山洞内爆发出内力,石头碎片不断的向周围炸开。

而阮清歌的保护罩也尽数破裂,众人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阮清歌抬起手臂擦拭着嘴角的污秽,眼带凶狠向着山洞里看去。

只见这时一道身影从中突破而出,凌厉的站在空中。

阮若白身侧尽数狂傲之气,三千青丝飘荡空中,他一双眼眸睥睨天下,带着红色血光,凌厉的看着整个大地。

那眼神以及浑身的气度,均是让阮清歌感到陌生。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花无邪颤抖着嘴唇说道,毕竟在他心中阮若白一直都是个孩童,忽然变成这般模样,着实的让人有些恐怖。

阮清歌自是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对着空中大喊一声:阮若白!然而阮若白却是没有一丝反应,机械性的转过脑袋看向阮清歌等人。

随之抬手便是一道红色的火焰向着众人席卷而来。

阮清歌连忙大喊一声,不好!快躲开!紧接着众人向着四周分散,那火焰却是在地上狠狠地炸出一个大坑。

紧接着阮若白便踏风向着远处飞去,而在离开不多时,小七亦是幻化巨大身形追随而去。

而瞧见阮若白所飞行的痕迹,阮清歌心中着实大惊。

那便是皇宫的方向!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引入毒障林当阮清歌到达皇宫之时,眼底满是愕然。

整个皇宫被一片火海给覆盖,她当即先行来到老皇帝的所在,却是发现那处并没有他的身影。

她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任何人的踪迹。

而那些守卫和婢女均是在宫中不断的翻找,物件被翻滚打烂,地上尽数是碎片。

只有在这般时候才能看清人性,均是为了活命,灾难之中,他们竟是互相残杀,争抢着各方手中的东西。

阮清歌早就对人生猜的透彻,不作他想,心下只想找到他们的人。

然而还不等阮清歌出发,就瞧见一众守卫,将她的拦截。

抓住她!就是这个妖女将这怪人给带来!我们只有将她杀了祭奠给天上的怪人!才能得到安宁!阮清歌冷漠看去,瞧见了二皇子一副高傲的嘴脸,好像这般处罚她是给她的荣誉!以及这些都是轻的一般!阮清歌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中,顿时使出无尽内力,便是将他们全都席卷而飞。

紧接着便向远处飞去。

而二皇子只能罢休,在身后不断的追逐着阮清歌!内力席卷,向着阮清歌发射而去。

阮清歌本不愿搭理他,不断闪躲。

然而就在她不厌其烦想要还击之时,忽而腰身被一抹有力的手臂给抱住。

紧接着落入一抹熟悉的怀抱。

阮清歌抬眸看去,只见萧容隽眼底满是冷光,抬掌便向着二皇子袭去。

他整个人从空中掉落下来,摔的人仰马翻。

阮清歌对二皇子不管不住,一把拽住萧容隽的脖领。

你怎么来了?你刚才的伤势…箫容隽轻笑一声,抬起手臂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

有夫人医治,自是药到病除,不必担心于我,现在我们赶紧去寻找他们!阮清歌有很多疑点,但看见萧容隽焦急的模样也不好询问,紧接着便向远处飞去。

不多时她在角落之中找到了吓得瑟瑟发抖的凤兰烟。

阮清歌从未在凤兰烟的面上看见这样的神情,当即觉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出声询问道:小姨!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凤兰烟却是躲在她的怀中不断的摇头,清歌!快走!这宫中太危险了,怪物,好大的一个怪物!阮清歌顿时眉头一紧,这时候怎么能有怪物呢?可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就在这时,沐诉之也赶了过来,看到凤兰烟的神色明显不对劲,道:竟然是发生了什么危机的事情,致使然现在这般?我们去调查一番!阮清歌点了点头,咱们兵分三路!萧容隽却是拒绝,我要与你一同,毕竟此时这般危险!萧容隽并不想失去阮清歌。

阮清歌心中一暖,答应。

随之三人兵分两路,然而分开不多时,阮清歌竟是听到远处传来怒吼的声响。

那声音极为的可怖,随着那声响后,整个大地,地震山摇。

阮清歌身形晃了晃,被萧容隽揽住腰身,随之两人向着他的声源而去。

声音发起之时竟是还带着强劲的内力。

在飞行之时那怪兽又发出一道声响,阮清歌只觉得头脑生疼,萧容隽抬手捂住她的耳朵,带着她向前飞行。

这声响阮清歌从未听过,但却有一种让人从心底生寒的感觉。

当到达那处之时,浮现在阮清歌眼前的一幕让她毕生难忘!只见一个硕大的怪兽,浑身皮坚韧如甲,泛着幽光,头上顶着两个硕大的犄角,面颊却是如同骷髅一般。

此时正不断的敲击着地面,对着在远处站在山巅之上的阮若白示威。

而阮若白身侧的小七不断的在空中飞行,喷洒着一股不知名的液体。

当那液体到达地面之时,周围景色皆是化为烟雾弥散。

阮清歌顿感不好,这完全不是她和萧容隽能够控制的事情!萧容隽自是了然,搂住阮清歌的腰身向外奔去,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两道不同的声响。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只见龙易煜和龙易孱均是带兵前来。

当瞧见萧容隽与阮清歌之时,几目相对,均是看不清对方眼底的神色。

阮清歌抿唇看着几人的眼底满是凌厉,她大喊道:现在关乎整个世界的存亡!你们若是想要这么夺权利,不如将此时的危机化解之后再做定论!若是这世间都不存在了,你们要那权利又有何用?龙易孱与龙易煜对视一眼均是不做表态,阮清歌瞪起眼眸看去,却顿感有些无力。

她并不能够左右任何人的情绪,但是她能够管好自己!她趴伏在萧容隽的耳侧道,不用管他们,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萧容隽点了点头,我已经布置大军在外,如果他们引发内乱,我们便可……阮清歌知道,萧容隽想要这个国家安宁。

若是一个好的帝君,姿势不会在这个时候趁机夺权,而是全力的救治百姓。

而此时瞧这龙易煜和龙易孱的模样均是没有这样的动作。

这时萧容隽道:我已经叫情怀,还有白凝烨去往百姓周边前往救治,放心!他们不会有事。

阮清歌这才点了点头,知她者怕是只有萧容隽莫属!而就在这时,眼前的两人正打得难舍难分,周围的房屋尽数毁坏。

而阮若白所吸取内力之处均是燃起火焰,阮清歌抬起手臂抵挡着眼前的火海,对着萧容隽道:这处十分的不安宁,一定要将他们引向旁处,该怎么做?萧容隽扫视一眼周围,那毒障林虽好,但是阴毒所致,冬日并不能生长药物,不如…阮清歌闻言顿时眼眸一亮,这阮若白的火焰自是能够化解!顺带能够帮助毒障林的氛围给改变!她对这萧容隽扬起赞叹的眼神,随之道:既然如此,那我怎么将他们给引到那处!当阮清歌说着的时候,眼眸微动瞬间来了主意。

我知道了!说着她升上半空,眼底满是星星点点的看着那两人。

完全不顾那火焰。

萧容隽瞧见这样的阮清歌,目光瞪去,想要出手,却听闻阮清歌大喊一声:爹!绕!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天下大乱而那两人听闻此言,浑身均是为之一颤,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着阮清歌看来。

阮清歌隐于一片火海之中,面颊看的不甚真切,朦朦胧胧。

那两人眼眸轻颤,好似隔着阮清歌看到了恒仁的影子。

女儿……怪兽传出一声悠扬咆哮,那声音好似自天际幽幽砸下。

阮清歌瞧见两人的动作,便知道此法奏效,连忙转身向着毒障林的方向飞去。

只见一人一兽均是跟随阮清歌的身侧,而那怪兽行走过的地方却是寸草不生,而阮若白身侧却是一片火海。

风萧萧兮卷着整个山林,随着狂风吹动,火海不断蔓延在整个毒障林间。

远处山巅,阮清歌踏风而至,那身后的火海不断向着阮清歌呼啸。

萧容隽几人亦是在身后追赶,全身被撩拨的疼痛他们孑然不顾。

龙易孱凝重眺望远方,看见远处河流,引用内力欲要将火海扑灭。

然而水刚降之,却便成白色烟雾,转变为水汽飘荡期间,情势丝毫不转。

龙易孱不罢休,掌风不断席卷,沐诉之看不下去,飞身而至,抬手抵挡住他的手臂。

无用,这火能毁天灭地,不甚你我解除。

龙易孱诧异看去,眼底漫上猩红, 你怎么知道!?沐诉之却是缄默不语,转身向着阮清歌追去。

龙易孱不信那个邪,依旧不断引入河水,龙易煜看了龙易孱许久,眼底神色为复杂。

还看着做什么?!龙易孱咆哮一声,龙易煜忽而飞身上前,却是向着龙易孱飞来。

龙易孱大惊,刚要收手攻击而去,龙易煜却是站在他的身后,那一双带着温热的大掌抵在他的背后。

热流不断在周身流转,龙易孱眼底神色不自觉温柔下去。

哥哥……——阮清歌与萧容隽站在山巅上,狂风席卷这两人,面颊上沾染着血迹,尽数狼狈。

然而两人眼底亦是带着坚韧。

萧容隽执起大掌紧紧攥住阮清歌的小手,怕吗?阮清歌扬起柔软笑意,坚定的看着萧容隽,死过的人,是不会害怕的。

萧容隽勾唇一笑,一股无言默契自两人周身流转。

只片刻间,那一人一兽已经奔到阮清歌和萧容隽的身侧。

待看清阮清歌根本就不是恒仁之时,忽而一道巨大的气流向着阮清歌席卷而来,带着滚烫的气息。

敢欺骗吾?!尔等皆要死!萧容隽搂住阮清歌腰身向侧带去,但那火焰依旧燃烧到了她的裙摆。

萧容隽抬掌一丝凌厉寒风吹过,那火焰却是自冰封之中燃烧。

阮清歌面上满是愕然,这…这火不似一般的火焰,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阮清歌二话不说,将头上白莲玉刃卸下,抬手将裙摆割破,露出纤细脚踝。

那火焰再次席卷而上,阮清歌推开萧容隽堪堪躲过。

但他们皆是没注意,被萧容隽寒冰包裹的火焰竟是一点的燃尽。

而那老皇帝幻化的怪兽却是抵挡在阮若白的身侧,咆哮道:够了!五百年了!你还要怎样!我要整个天下与我陪葬!霎时间,自阮若白身后喷涌出数道火焰,向着天边射去。

不好!他要狂化了!沐诉之连忙将阮清歌和萧容隽拽到一侧的石壁上躲避起来。

——整个皇城的百姓均是被白凝烨和花无邪统领向着无人之地前去。

快!跟上部队!想活命的就跟我们来!凝烨!白凝烨闻声猛然回头看去,只见远处火光不断闪烁,那一道道火色如同流星一般快速袭来。

花无邪连忙运起冰墙将百姓抵挡在其中。

但那周身的火光依旧在地上炸出数道坑洞,与此同时百姓尖叫的声响传出,被波及的百姓均是葬身火海。

看着那一个个被烧毁,不断在火焰中挣扎的声音,白凝烨和花无邪均是猩红了一双眼眶。

师父!穆湘自远处本来,一把将白凝烨推开,背后忽而想起爆炸声,穆湘衣袖被炸的支离破碎躺倒在地上。

白凝烨眼眸颤抖,将穆湘一把抓起扛在肩上,指挥着百姓向着远处跑去。

此时胡乃馨趁乱进入皇宫,找到了正一脸呆滞的凤兰烟。

娘亲!她上前一把拽住了凤兰烟的手臂,向外逃去,这整个房屋都燃起了大火,烟雾不断的缭绕着。

凤兰烟听闻声响,终是回过神来,清歌在哪里?!你怎么来了?现下整个皇城一片大乱,我也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

咱们先去无人之地避难!那边自是有人救援!凤兰烟想要睁开胡乃馨的手臂去寻找阮清歌,却是被胡乃馨死死的拽住。

娘亲!此时并不是添乱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去无人之地吧!相信清歌一定会有办法的!咱们快走!就这样凤兰烟被胡乃馨连拖带拽的向着远处跑去。

——阮清歌目带凌厉向着阮若白看去,她从地上爬起,脚边均是黑色灰烬。

萧容隽捂住胸口一口血水喷涌而出,他从怀中掏出药丸塞入口中,随之脚尖点在石壁上,向着远处奔去。

一道巨大的火墙自阮若白掌心中向着萧容隽袭来。

不要!阮清歌狂怒大喊,但那声音却是被双方发出的巨响给覆盖。

在两人纠缠之时,冰与火幻化的黑雾自远处升腾,彻底将两人掩盖。

阮清歌浑身颤抖,靠在石壁上,天边另一侧,老皇帝正与小七斗争,整个山头都快被夷为平地。

阮清歌眼底燃起怒火,飞身而上,而就在她到达半空之时,耳际微动,忽而听见远处传来千军万马的声响。

她诧异侧目看去,瞧见正有一帮黑压压的大军自沙漠边界向着这处奔来,而打头的正是萧容堪!阮清歌眼眸微颤,拳头不自觉的攥紧。

这萧容堪明显就是趁火打劫!容隽!阮清歌向着远处黑雾大喊一声,这时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是萧容隽若是没有能力,自是葬身火海!可现在这黑雾,明显就是火焰燃尽后的反应!而远处久久未曾发出回响,一道叹息自远处传来。

孩子!他没事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再次危急阮清歌诧异向着老皇帝看去,那声音明显就是从他的身上发出的!其实老皇帝也没有想到,萧容隽竟然会有这般的本领!能够与天子纠缠,若是一开始就知道,完全没必要利用阮清歌。

阮清歌依旧不相信老皇帝的话语,置身于空中,向着萧容隽的方向看去。

约莫过了几息之间,那黑雾渐渐消散。

只见两道身影在那其中不断的纠缠着。

而萧容隽也并未处于下风,两人似乎旗鼓相当。

阮清歌瞧见这一幕极为的诧异,那火焰遇水都不能化解。

却是没想到害怕萧容隽的寒冰。

而阮清歌也知道,她究竟是有多么的不了解萧容隽。

这么强大的男人,平时却是展现出那般柔情的一面。

然而时间不等人,阮清歌来不及细想,那远处的大军已经快要奔涌而至。

阮清歌左右看看这两处均是没有她用武之地,她连忙飞身向着远处飞去。

而当她冲上之时,发现沐诉之已经在那上方。

阮清歌眼带狠色,向着远处眺望。

只见萧容堪的身子已经不能用人形来形容。

那身子佝偻的不成模样,看似极为苍老,然而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一双眼眸异常的狠毒,与阮清歌了解的萧容堪完全变了模样!阮清歌想来应该是萧容堪身体的毒素发作,加之不知道老皇帝给他服用了什么,引起相冲才会这般!阮清歌厉眼瞪去,身子置于半空,浑身带着杀戮的气息,用内力冲着萧容堪吼道:你们来作何!萧容堪闻声抬手阻挡着大军再次前进,仰起头向着阮清歌看去。

呵呵!我就知道你活着!没想到藏匿的这般深!阮清歌眼眸续了续,抬指一道内力向着萧容堪射去,他飞身一跃,紧接着身下的马被炸的四分五裂。

休要与我胡搅蛮缠!今日你若是敢踏入影国半步!我自是让你尸骨无存!萧容堪飞身落地,那后背好似鼓起一个包,更显凄凌,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萧容堪皱眉看去,眼底满是玩味,回眸扫视身侧的百万大军,你在跟我开玩笑?朕自是来拯救影国,你此时是何为?阻挡我?阮清歌冷眸看去,对那些大军也着实心惊,但不得不说,萧容堪能在短短几年间培养出这么多,势力着实雄厚!阮清歌冷呵一声,你欲要趁机占领影国地盘,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战事本就如此,朕姑且放过你顶撞一罪,速速将城门打开,若然…哼哼!休要怪我不客气!而就在这时,阮清歌后方传来一抹舞动的声响。

几人均是看去,瞧见萧寒踏风而来,目光满是锐利难当。

他站在两人中央,跪倒在阮清歌面前,属下守护来迟!还望王妃赎罪!二百万大军已经备好!只听您命!阮清歌眼底瞬间闪过疑惑,但身后忽而传出呼啸的伸向,紧接着穿着火红战袍的千军万马自影国城池中奔出。

他们踏火而至,目光冷冽,均是带着赴死的情怀。

阮清歌眼眸颤了颤,一眼便看出,这只有萧容隽培养的大军才能有这般气魄!萧容堪明显没能想到阮清歌会有这么多大军,他身形颤了颤,却是嗤之以鼻道:虾兵蟹将罢了!给我上!随着他一声命下,身后号角响起,战鼓齐鸣。

硝烟不断自大地升起。

阮清歌指挥大军突破而去,萧武混迹在大军之中向着萧容堪奔去。

两方大军一黑一红纠葛在一起,好似一副绝美画卷,但那涂料却是用鲜血制成!阮清歌心中满是愤然火焰,但她知道这一场仗不打不行!阮清歌眼带锐利置于半空,手掌结印,不断使出内力威压,但奈何敌军太多,这边压下那边顷起。

沐诉之亦是用土遁将之拽入地下,霎时间情况越演越烈。

然而受伤最严重的还是百姓!大战持续了半月!阮清歌在那空中不断的使用内力,耗尽便吃下药丸延续,整个身子显得极为狼狈。

但她知道不能停歇,只要一停便会倾盆!歇歇吧!清歌!沐诉之自下方怒喊着,他眼底满是心疼。

他亦是知道阮清歌的倔强与不服输,但也不能用身体作为赌注!阮清歌微顿,侧目向着天际依旧厮打的两人看去,她勾唇轻笑。

那笑容倾国倾城,但却极为苍凉,随着嘴角扬起,一丝血迹自其中流出。

他还在努力,我又何言放弃?沐诉之叹息一声,更加努力手上的动作。

——而此时,白凝烨和花无邪已经将百姓彻底安顿好,半月间整个皇城尽数虚无,能存活的百姓都已经在无人之地。

处处都是帐篷,地上也躺倒了不少的人,粮食成为了最大的难题,而卫生也无处可解。

被活烧伤的人不计其数,每日都有人毙命。

胡乃馨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搅动着锅内的稀粥,那里面片刻没有,大军不够吃,这百姓又要怎么存活?忽而一双温热的手抢去她手中的铲子,她侧目看去,瞧见花无邪满眼心疼。

不要哭了!我已经派人告知你的父皇,相信不多时日就会派来增员。

猛吉那边呢?胡乃馨吸了吸鼻子道,眼底越发坚毅。

不知…消息石沉大海…花无邪和白凝烨这段时间也在努力,把能用上的人脉尽数告知。

然而那两个国家竟好似沉寂了一般!食物做好了吗?白凝烨快速进入其中,二话不说将锅内的食物盛出。

胡乃馨连忙拉扯住,还没好!不能等了!穆湘病倒!需要食物!胡乃馨闻声诧异,与花无邪顿时向外奔去。

只见帐篷中碧如正在照顾着不断咳喘的穆湘。

穆湘原本在救白凝烨之时身体就被火焰砸到,从那之后一直美好,伤口恶化,日渐虚弱。

穆湘面上满是黑色,头发亦是松散,她眼底带着迷蒙,一把拽住白凝烨的手。

她勾唇一笑,十分凄惨,师父…我要不行了,你不要为我着急,这食物,还是给需要的人,我…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赔我容隽!休要胡说!白凝烨抬手捂住了穆湘的嘴角。

却是被穆湘拽了下去,师父,您知道的,我本不叫穆湘,您能叫我一声小名吗?白凝烨眼眸颤了颤,屋内之人均是诧异看去。

我……——此时,远处天边,爆发出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响,紧接着那喧嚣不再,阮清歌诧异看去,匆忙将内力收起,身子受到反噬从天空落下。

沐诉之上前接住,却是忽而被射出来的箭雨刺破了手臂。

他目光凶狠将之拔出,阮清歌眼底轻颤,向着天边看去,只见那两道身影均是从空中,落下。

而早在几日前,小七与老皇帝均是内力耗尽,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此时萧容隽和阮若白均是掉下,也不知是好是坏!阮清歌连忙从沐诉之的怀中爬起,向着萧容隽的身侧跑去。

清歌!沐诉之吼叫,可阮清歌完全不管不顾,就算是死!也要与萧容隽在一起!那地上有两道大坑,阮清歌从上看去,瞧见捂住胸口的萧容隽,眼底神色渐渐涣散。

阮清歌跳下,将萧容隽抱起,那身上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黑色的衣衫被鲜血尽数染透。

容隽!阮清歌撕心裂肺的呼喊着,萧容隽缓缓抬起手臂,摩擦着阮清歌眼角泪痕。

不哭…阮清歌抽泣,却还是强忍住泪水,雾气凝结成滴,汇聚在眼角落在萧容隽面庞,将血滴晕染。

我不哭!你给我好起来!我们说好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你怎能这般!你给我好起来!容隽!萧容隽勾唇,却略显无力,他手臂垂下,眼眸微合向着阮清歌看去,眼底满是情深。

咳咳…清歌…你可是后悔在采莲湖畔遇见我?不!这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情,容隽…不要说话!不要说了!我这就带你去治疗!阮清歌抬掌按压在萧容隽的背上,不断往他的身体内输入内力,然而却是适得其反,鲜血不断自萧容隽口中喷涌而出。

阮清歌连忙收起手臂,不要!不要!容隽!不要再吐了!她慌张擦拭着萧容隽的嘴角,那流淌出的好似不是他的血,而是她的心!她的心啊!我…没事…你…要好好的,不许找其余的男人…我会吃醋…等我…等我回来…语罢,萧容隽手臂垂下,合上了眼眸。

不!容隽!不要…啊!!!!阮清歌抱住萧容隽,将他贴在面颊上,泪水晕染了眼前景象,她嘶吼着,呐喊着,但是萧容隽再也回不来!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两人过往,采莲湖畔惊鸿一蹩,柏苏湖畔追随诺言,萧容隽的冷漠,他的可爱,他的隐忍……他的…独爱!容隽!啊!!不要!!你给我回来啊!阮清歌撕心裂肺的嚎叫,整个世界好似颠覆,周围再无声响,顷刻间大地尽数沉默。

沐诉之站在坑洞上方垂眸看去,他眼底满是不忍。

萧武和萧寒听到尽数猩红了眼眸。

给我杀!!啊!!!沐诉之攥紧了拳头,欲要下去将阮清歌拽去,但忽而阮清歌身上冒出红色光点,紧接着她眼底满是猩红。

那火红的光芒照耀了整个天际,而在远处正纠缠的一群人竟是发现丝毫内力都发不出。

沐诉之眼眸微颤,顿觉不好!——此时,京城之内。

惠太妃抱着孩子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慌。

她仰头看向窗外,不知容隽和清歌现在如何……不好了!惠太妃!墨竹称女帝!正处决往昔忠臣!文萱和文蓉匆忙跑了进来。

而她们刚一进屋,原本应是晴日,天色骤变,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但转瞬间天色弥漫红色,一轮明日好似血染。

正游历山川的顾里瞧见这一幕,捻动着手中佛珠,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正在神医馆待产的凤沫灵拽紧了沐振擎的脖颈,不断的呐喊着,可天色忽而骤变,她诧异的连呼喊的空挡都没有。

影国出事了!快!铎铎吉将手中的孩子给了洛儿琪,转身幻化成狼人,带领部族的人向着影国迸发。

——吕绕!!!阮清歌猩红这一双眼眸置在半空,而阮若白也从坑洞中爬了出来,那一双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冷漠的看着阮清歌。

他眼眸眯了眯,但在瞧见那火红光簇之时顿然一惊。

天女……吕绕!你杀我夫君!与我不共戴天!速速受死!阮若白刚要闪躲,那凌厉闪过,将他彻底掀翻在地,原本与萧容隽厮打便已经耗尽的差不多。

此时怎是阮清歌的对手!?只有被吊打的份!阮清歌将阮若白拽起,将他摔向山壁,顷刻间山石倾塌,将他砸在下方。

阮清歌飞身上前,将之抓起,摔去无数耳光。

那内力强劲,连同阮若白的衣衫皆是破碎。

而在不远,快速跑来,浑浑噩噩的龙易煜和龙易孱瞧见这一幕,才知道与阮清歌的悬殊到底有多大。

阮清歌手上动作从未停歇,内力好似刀割一般,不多时阮若白身上满是鲜血,不断向下流淌,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而阮清歌身上的红光却是越来越甚!终是,阮清歌将阮若白拽起,狠狠的举了起来。

受死吧!与我的容隽下去陪葬!姐姐……阮若白眼眸忽而变得清明,虚弱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而阮清歌此时已然癫狂,怎是能听得进去!?阮若白依旧被阮清歌狠狠摔向地面,炸出一个数米深的大坑。

阮清歌抬起凌冽的掌风,自空中席卷而下,向着阮若白的命脉而去。

就在众人均是诧异,屏息以待之时,那老皇帝幻化的巨兽却是忽而出现,抵挡在了阮清歌的拳头之下。

他一口血水喷涌而出,被阮清歌彻底打回了原型。

他那苍老的身子只有破碎衣衫遮挡,面目全非,虚弱的看着阮清歌,眼底满是凄凉。

那颤抖的双手微微伸出,向着阮清歌够去。

够了…孩子…够了!恒仁!你快出来啊!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天女打死吕绕吗?!阮清歌锐利看去,根本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什么鬼话!但是她知道!他们马上就要便成鬼了!都与我的容隽陪葬!阮清歌怒吼,紧接着身体崩出更为强大的红光,大地颤抖开裂,无数将士掉入其中。

众人均是被威压倒地……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踏破百年不要……一道虚无的女声自空中炸开,阮清歌身体受到限制,一缕好似魂魄的身影自远处飘荡而至。

她抵挡在阮若白和老皇帝面前,仰头看着空中癫狂的阮清歌。

她眉目如画,眼底楚楚可怜,流出的泪水却是血红。

看着与阮清歌一般绝美的女子,阮清歌眼眸虚了虚,一道凌厉内力打去,尽数被那女子幻化的虚遁抵挡。

不要…阮清歌冷哼,再次使出内力,不要?我夫君性命谁赔!一掌袭去,遁甲开裂,女子倒退一步。

不要?!这世人性命谁陪!?再次一掌,遁甲碎裂成渣,女子跌倒在地上。

不要?!!你们虚情假意便让这世人承受后果!你们还能称为人!?我要你们都为世人陪葬!阮清歌狠厉摔去内力,那红光顿然闪现,却是被女子幻化的白光消融。

女子虚弱的躺倒在地上,搂住阮若白的脖颈,在阮清歌欲要下来之时,她悠然道:一命换一命…我会将你夫君救起,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

阮清歌在半空中停下,众人均是向着恒仁看去。

只见她的手穿过阮若白的面颊,眼底满是凄凌,我不怪你,就算你如何对我,我都不怪你…阮若白颤抖的手想要向着恒仁够去,却是穿过了她的面颊。

我…孩子,你们都错了,当年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出兵,也不会让那女子得逞,引发了百年的误会,致使如今结果。

老皇帝向着两人爬去,眼底满是悔恨之泪。

他将当初对阮清歌所说的话语尽数说给两人。

众人闻言皆是唏嘘,阮清歌却是没那功夫搭理几人,抱住萧容隽越发冰冷的身体,连带心都沉了下去。

半晌,那阮若白与恒仁护诉情伤之时,阮清歌怒喊,够了没有!赔我夫君!恒仁笑了笑看来,飘荡到阮清歌身侧,我就是当初在你秘境中的女子,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便是你救下了我,将我幻为魂魄,守护影国。

没想到百年过去,你竟是有了自己的结果,是也…轮回终有报,是时候该还回去了…恒仁!恒仁!阮若白不断的叫喊着,眼底满是痴情。

恒仁轻轻一笑,过去就过去了,既然误会解开,你的心魔也应该不复存在,是你的姐姐救了我,可能我的出现为的就是赎罪,我已经救赎,还望……日后相见,再无前仇!阮清歌眯起眼眸看去,说明白了!我怎么是吕绕的姐姐!若你不是,亦是怎会踏破百年出现在此,我又怎会选中你?一切皆为轮回…是我,该还回去的时候了…恒仁这般说着,浑身幻化成白光,紧接着整个人向着半空蹿入,那白光缓缓化作两缕白烟。

一缕奔向大地,瞬间炸开,整个世界恢复原样,再无祸害。

而另一缕…阮清歌眼睁睁看着那缕白光,欲要蹿入萧容隽的身上,却只见萧容隽浑身被一道黑气所笼罩,紧接着那道白光被逼入恒仁的身上…——娘亲!娘亲!阮清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怀瑾不满意她起的缓慢,跳上床怕打着阮清歌的面颊。

五岁的怀瑾已经长成美人胚子,此时正不悦的扁起小嘴,娘亲!我们答应叔叔去玩的!好,知道了!阮清歌无奈,将之抱起,放在地上,洗漱一番,在衣柜中拿出现代的衣服,给怀瑾穿上,出门之时,瞧见一身西装的男人正逆光而站。

就算过了三年,阮清歌看见这副面容,依旧有些慌神,当年那一战,不仅让她知道她是天子的姐姐,而且也知道萧容隽便是掌管时空隧道的主宰。

那日阮清歌被从萧容隽身上的黑光笼罩,紧接着便到了银河系,她眺望整个宇宙,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一切。

在萧容隽的解说下才得知,原来当年萧容隽实在无聊,便写了这个剧本,却是苦了他,她和天子的父亲,便是上一任主宰。

按照萧容隽所说的话,便是故意的!故意接近阮清歌!娘亲!咱们快走啊!叔叔肯定等久了!怀瑾拽住阮清歌的小手,不悦撅起嘴巴。

萧容隽上前,搂住娘俩向着远处走出,从怀中拿出布满星辰的水晶球。

怀瑾却是忽而一顿,娘亲,咱们就这么走了,哥哥……此时凛冬正坐在皇位上俯瞰着大臣们,随之瞪向舅舅。

阮若白百无聊赖的依靠在椅子上,看我做什么?上朝啊!吾皇万岁万万岁!箫凛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担心的事情竟然成真了,他还是当了皇上。

而他亲爱的老父亲和娘亲正带着妹妹游山玩水!留下一个半吊子舅舅和一帮干爹叔叔辅佐他,不过他还是最喜欢刘云徽爹爹。

他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日黑夜后,过了一月,娘亲和爹爹回来,却是更加腻歪,随之便公布天下统一。

更名为‘阮’朝,这不赤裸裸的秀恩爱吗?!而他心中满是怨念的三人,转瞬间来到一处办公室。

这是人干的事吗?杂碎!呸!我懒得和你吵。

龙易煜慵懒的躺在真皮沙发上,将文件摔在了桌上。

忽而一家三口出现,龙易煜和龙易孱顿时闭住嘴巴。

是也,龙易孱和龙易煜自知干不过阮清歌和萧容隽,那日老皇帝丧命后,他们皆是放弃了皇位。

而萧容隽无心,也没有那个闲时间,但天下终归有人要管,便推给了萧凛冬那个可怜蛋。

而白凝烨和穆湘也走在了一起,原来白凝烨一直都知道穆湘的女儿身,当年白凝烨救下穆湘。

穆湘本是将门之女,父亲被欧阳将军杀害,现下欧阳已经死亡,这仇也算是报了。

萧凌恢复容貌,整日游山玩水会美人,好不快哉。

而阮月儿,也已经葬身火海。

众人归来的时候,墨竹自称女帝,引发了斗争,但无妨,阮清歌和萧容隽联手,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

墨竹反抗,阮清歌与凤沫灵说出真相,墨竹接受不了,服毒自杀。

而那孩子,已经被墨竹折磨瘫痪,加之早产发育不齐全,倒也是个可怜人。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看尽世间繁华(大结走吧!该去参加婚礼了。

萧容隽冷漠瞥向两人,抱起怀瑾搂住阮清歌向外走去。

出门却是撞见一个小秘书,一脸羞怯的看着几人。

总裁…她越过萧容隽看向龙易孱。

阮清歌原本漫不经心,但瞧见她面容之时顿时一惊,恒仁!?那女孩尴尬一笑,捋了一把清爽短发羞涩一笑,你好,你们是总裁的朋友吗?我叫苏姮妊……阮清歌与萧容隽对视一眼,随之神秘一笑,你想不想玩一场穿越之旅。

——撞死?不好!喝毒药?不好!被炸死?讨厌!那你说怎样?加长林肯上,阮清歌与萧容隽正讨论着怎么弄死苏姮妊。

怀瑾玩着小玩偶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一对活宝爹娘每日不将人命当回事,还真是难受。

此时此刻,她真想在上朝的哥哥。

(批阅奏折的凛冬:屁!)不然让她吃饱了撑死魂穿吧!阮清歌眼眸一亮。

萧容隽点了点头头,宠溺看去。

那一身得体的西服穿在萧容隽身上,干净利落的短发遮挡半边黝黑眼眸,真是越看越帅!等到达婚礼现场,阮清歌将准备好的蓝宝石交给了一脸幸福的胡乃馨。

当初胡乃馨说寻常婚礼太过于无聊,阮清歌便将胡乃馨带到了现代,虽然有违规章,但无妨,谁让她老公厉害呢?但不管如何,花无邪和胡乃馨在完婚也是要回去的。

参加完婚礼,阮清歌百无聊赖,躺在别墅内看泡沫剧,这样子的日子当真是太好了,但因为时间不同,她始终没能看见父母。

就算看见也会吓死他们!沐诉之从餐厅出来,叫一大一小吃饭,舅舅!叫干爹!沐诉之垂眸宠溺看去,看着怀瑾的眼底满是星辰。

阮清歌伸了个懒腰出来,将怀瑾抱上餐桌,扫视一眼周围,容隽呢?不知道…沐诉之专心致志的喂着怀瑾。

阮清歌无奈,他一直想要沐诉之有个归宿,但怕是不能,虽然人前他极为亲和,但背后,着实冷漠。

是个女人都会被他给吓跑!阮清歌吃完饭,拿出算盘算账,古代的财产自是不能放弃。

自从天下统一,阮清歌再也没愁过钱,商怀锦简直是金算盘,每日都有花不完的金银。

娘亲!你也不差钱,还每日这么开心作何?阮清歌笑了笑,掐住怀瑾的鼻尖,赚钱就是我快乐的源泉!这时,阮清歌电话响了起来,她刚接起来,听见里面的声响顿时炸毛。

萧容隽!你特喵敢绿了老娘!语罢,阮清歌一把拽下围巾,穿好衣物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正刷碗的沐诉之瞧见与怀瑾对视一眼,怀瑾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耶…——此时,萧容隽正在医院,苏姮妊果真被撑死了,他刚要与阮清歌邀功,身侧却是传来一对男女意味不明的声响。

还不待萧容隽解释,阮清歌就炸毛了。

当真是被偏爱的有持无恐。

那么,不如…——阮清歌拿出定位仪,瞧见萧容隽萧容隽正飞速跑来。

阮清歌正诧异之时,只见萧容隽好似从天而将,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

夫人,可是去抓奸?阮清歌拽住萧容隽衣领仔细嗅着他的身上,可是除了消毒水味再无其他。

你刚刚?…萧容隽拿出一块平板般模样,却是透明的物件给阮清歌看去,这下夫人放心了?阮清歌撇了撇嘴角,萧容隽却忽而神秘一笑,给你准备了惊喜。

这三年间,萧容隽化身妻奴与宠臣,简直将阮清歌捧上天,什么惊喜阮清歌都见识过。

却还是摆出一脸吃惊的模样,好奇看去,是什么?!秘密!萧容隽掐住阮清歌鼻尖,暗中动用水晶球,紧接着两人摇身一转,周围尽数虚无。

阮清歌忽而坐在一个密封的空间,周身充斥着胭脂水粉的味道。

她垂眸看去,瞧见那身上正穿着红色喜袍。

这一幕竟是那般的熟悉,周围满是对安阳郡主的谩骂。

阮清歌厉眼瞪向前方,这是…回到了那天?然而与那日不同的事,刘云徽没有出现,她安然的到达了梁王府门口。

红装十里,万里桃花。

而前方,再不是空无,一身火红喜袍的男人坐在黝黑骏马上,后背宽阔,带有十足十的安全感。

阮清歌心头一暖,心下了然会发生什么事。

当到达梁王府门口之事,萧容隽跳下马匹,踢了轿门,将阮清歌背了下来。

他站在门口掀开阮清歌的面纱,将她展现在众人面前。

依旧是那副丑陋的面容,但因萧容隽的动作,在无人敢说闲话。

阮清歌的靠山,便是萧容隽!萧容隽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众人,冷厉却饱含深情道:这就是我的梁王妃!自此,何人敢说一句,便是与我作对!阮清歌颤目看去,心中满是萧容隽给予的宠爱。

萧容隽执起阮清歌的小手,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枚绒盒,他将之展开,一枚白莲托着粉色钻石展现在其中。

阮清歌眼底渐渐升起雾气,周遭的一切声音她都听不见,只有眼前满是爱意的男人。

他眼中星辰是她,宠溺是她,自始至终皆是她。

夫人,嫁给我可好?这回…你再也别想逃…阮清歌捂住嘴角,将萧容隽抱起,两人接触的一瞬间,周围景色再次流转。

凛冬牵着怀瑾的手走到两人中央,对着两人弯身道:恭喜父亲娘亲喜结连理!早生贵子哦!阮清歌想周遭看去,尽数是友人。

阮清歌激动的抱住萧容隽,她感恩这一切,感谢萧容隽的出现,感谢萧容隽的故意!身侧尽数友人起哄。

萧容隽在阮清歌唇边印下一吻,对着她耳侧道:我们私奔吧!说完,拽起阮清歌向着远处飞去。

自此,朝朝夕夕,两人游山玩水,不论山巅海角,天涯各方,尽是两人踪影。

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看尽世间繁华,三千浮生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