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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一更 小纠结

2025-03-26 19:10:11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宴暮夕有点小纠结,回答不是吧,他刚才明明说了‘一眼就相中,至今念念不忘’的话,可要说是……以后真相揭开,他怎么圆呢?暮夕?东方将白见他不语,疑惑的喊了声,难得见你还有迟疑的时候,我问的很难回答吗?不是也没关系,毕竟过去了那么久……宴暮夕勾唇笑笑,截断他的话,摸棱两可的道,算是吧,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以为在哪儿见过她呢。

闻言,东方将白的情绪比刚才更为激动,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嗯。

宴暮夕点点头,似漫不经心的问,难道你也是?东方将白笑得有些苦涩,我还没见,我不知道,只是看照片……对那双眼有种悸动难言的痛楚,昨晚我都失眠了,梦里全是过去的记忆。

听到这里,宴暮夕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将白?将白这些年心里的苦,虽然不往外吐露,但他却能猜到几分,对他妹妹,除了想念、痛苦,还有愧疚和自责,因为那天是他缠着江姨去他卧室里讲故事,才给了保姆偷孩子的机会,这是他在将白有次喝醉后听到的,将白或许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在盼着奇迹发生,尽管知道那是无望的,可还是自欺欺人的盼着,因为那是他的救赎。

暮夕,我妈昨晚看了后,情绪都失控了……东方将白又苦涩的继续道,这些年,她一直没办法从失去妹妹的痛苦中走出来,但没有哪一回像昨晚那么严重,她哭的病都犯了,吃了药睡过去还在噩梦里挣扎,今早上,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我爸不放心,留在家里陪她了。

宴暮夕脱口而出,要不我带泊箫去你家让江姨见见?东方将白震惊的看着他。

宴暮夕眼眸闪了闪,神色如常的解释,也许江姨见了,心情能变得好一些,不是有个词就叫移情吗,或许,江姨就不会再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了。

谁知,东方将白却摇摇头。

你不同意?宴暮夕不解的问。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冒险,万一妈见了她,受的刺激更大怎么办?移情是一个缓解痛苦的办法,可她终究不是妹妹。

东方将白神色黯然下来。

这个……重要么?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宽慰江姨的心?东方将白看着他,一字一字,说的极为认真,暮夕,你对妹妹只是一面之缘,你可以轻易的喜欢上一个跟她拥有相似眼睛的女孩儿,这没有错,可我不行,我爸妈也不行,因为,妹妹对我们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别人跟她再相似,也不是她,更代替不了她在我们心里的位置,我们喜欢、疼爱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东方破晓,哪怕这个名字让我们痛苦,她也是无可取代的。

宴暮夕听的心里微微震动,他想说,如果不是柳泊箫有那样的一双眼,唤起了他的记忆,他也不会轻易的喜欢上她,他的感情亦是珍贵的,在他心里,东方家那个出生十天便离开的小姑娘也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他是只看过一面,却是记了二十年。

你先做菜吧,我回雅间等你。

再留下来,他怕会忍不住道出实情了,当年的真相他还没查清,泊箫的危险就没法解除,身份最好还是不要公开,就算要告诉将白一家,也不该他轻率的开口,至少得要泊箫点头,毕竟,这事情也牵扯到她。

宴暮夕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被东方将白叫住,你说两道她喜欢吃的菜。

她跟我一样,都不喜欢有蒜作为调料的菜,其他没有忌口的了,你看着安排吧。

宴暮夕头也不回的说完,开门走了。

东方将白面色复杂的默了片刻,才收拾好心情,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心无旁骛的继续眼前的料理制作。

……宴暮夕回到雅间时,也整理好了情绪,坐下后,喝掉了面前的茶水,笑意盈盈的对着柳泊箫邀功道,将白很忙,我跟他磨了好久才让他答应给我们做菜,期待吧?他的厨艺,除了你之外,可没有人再能越过去了。

柳泊箫的关注点,全在他喝掉的那杯茶水上,茶水已经凉了,他居然没有嫌弃,直接端起来就喝了,这说明什么?不是他不讲究了,更不是好伺候了,而是有什么事牵绊住了他的心思,让他忽略了这些,会是什么呢?他去见东方将白,难道两人说了什么?泊箫?柳泊箫回神,随意道,看出你磨了他好久,说的都口干舌燥,急需凉茶解渴了吧?闻言,宴暮夕才意识到了刚才自己做了什么,无奈的叹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女朋友太聪明,我都不敢有一点小秘密了。

你可以有的。

柳泊箫说的可不是反话,而是真心的,俩人就算在交往了,要坦诚以待,可谁的心里不能有点想要守住的隐私?她也有,又怎么会无理取闹的要求宴暮夕在她面前是透明的?那不公平。

宴暮夕却一脸正经的道,不,我不想有,我要告诉你,如果,我连你都不能相信,在你面前还要藏着掖着、无法坦荡的做自己,那我是要活的有多累?二更 当年的真相柳泊箫有几分动容,你真要说?宴暮夕点头。

柳泊箫玩笑般的问,就不怕我听了后给你传扬出去?那我也认了。

宴暮夕说的坚定不移,谁叫你是我一眼就看中的人呢,惦记了二十年,别说被你卖了,就是为你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柳泊箫轻斥,别胡说八道的。

哪有人把死轻易说出口的,也不怕不吉利。

宴暮夕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我是认真的,泊箫,不要去质疑这份心意,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就对你这么一往情深了。

柳泊箫怔住,喃喃了声,宴暮夕……她并没质疑,她只是太惊异了,宴暮夕这样的人,可以逗弄她、调戏她,甚至在言语和行为上欺负她,却不会用甜言蜜语去哄骗她,这是他的骄傲。

宴暮夕柔情款款的看着她,有没有被感动?我都被自己的深情无悔给打动了?这一句,让柳泊箫的那点动容就都消散了,抽回手,无语的端起杯子来喝茶。

泊箫……深情的人设不适合你。

宴暮夕笑了,笑得眉眼生花,那我们继续说小秘密好了,泊箫,你猜我刚才去后厨跟将白都说了什么?柳泊箫心里一动,面上却云淡风轻,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未卜先知。

宴暮夕眸光灼灼的盯着她,玩味的道,我们说你了。

柳泊箫眼神闪了闪,还是故作平静,说我什么了?宴暮夕这时却皱眉迟疑起来。

柳泊箫心口一紧,脱口而出,你不会把我的身世说了吧?宴暮夕不答反问,我如果说了,你会如何?柳泊箫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见状,宴暮夕叹了声,正色道,我没说,泊箫,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忍不住了。

闻言,柳泊箫暗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宴暮夕复杂道,我和将白一家关系极为亲厚,江姨和东方叔叔待我也如亲子,我明知道他们想了你二十年,现在知道你回来了,却还瞒着,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尤其刚才听将白说,江姨昨晚看了你的照片后,病都犯了,我就更愧疚了。

病犯了?柳泊箫艰难的问,她,身体不好吗?宴暮夕苦笑着解释,准确的说,是心病,自从二十年前那把大火后,但凡有什么事能刺激的她想到你,情绪就会崩溃,精神状态极为不好,医生也没办法,只能在她病发时,给她用点镇静安神的药物让她睡觉,你知道吗,江姨这些年在院子里种满了葡萄,只因为小时候,所有见过你的人都夸你的眼睛像水里盛着两颗葡萄,乌黑发亮,好看的不像话,我那时候也这么觉得,水汪汪的,好像一眨眼,就能滴出来。

柳泊箫听的低下头,无意识的端起杯子来喝茶,之前还钟爱的茶水,这会儿却品不出味来了,嘴里只觉得苦,手指捏着杯子,一寸寸收紧。

泊箫,我已经让人去追查当年的真相了。

宴暮夕忽然对她说道,你被保姆抱走,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感觉,背后有人指使。

闻言,柳泊箫豁然抬头看向他,你让人去查了?嗯,见过你后,我就让人去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传回消息来,毕竟事情过去了二十年,很多线索都被抹去了,想查清楚,并不容易。

……那当年,他们就没查过吗?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宴暮夕解释,查过的,只是什么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倪宝珍。

这个人是谁?是照顾你的保姆,就是她把你偷走的。

柳泊箫有些无法置信,东方家又不是小门小户,怎么就能那么轻易的把一个孩子偷出去?其他人呢,都在干什么?宴暮夕的脸色有些凉,显然,他也觉得当时的情况显得不合情理,不过还是道,倪宝珍在东方家干了很多年,将白小时候就是她帮着带起来的,所以,没人会防范她,事后,东方叔叔和江姨也查问过,佣人们那会儿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有两个见过她抱着孩子出了房间,但也没怀疑什么。

柳泊箫冷笑,一个十天的孩子被抱出房间的门,他们都没怀疑?她是保姆,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自己处理的?就算要喂奶,也该是去喊人回来,而是抱出去。

宴暮夕蹙眉,你是说,那俩人不对劲儿?他们撒谎了?我不知道。

柳泊箫声音发沉,东方家,就一点都没怀疑过什么吗?怀疑的,只是后来追到倪宝珍的住处时发生了大火,火把什么都烧没了,只从火堆里找到了一大一小两具烧焦的尸体。

那就认定是,是……他们没有理由不那么认定,泊箫,就是我,也以为烧焦的人是你,直到现在,你就算活生生的坐在我跟前,我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躲过那一劫的。

柳泊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总算冷静了些,会不会是倪宝珍演的一出戏?宴暮夕一点就通,你是说金蝉脱壳?不会。

为什么不会?因为烧焦的那具成年尸体,确实是倪宝珍,江姨悲痛欲绝,根本就不相信这是事实,因为倪宝珍跟她也算是主仆情深,她接受不了她的背叛,她宁愿是别人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东方叔叔就让人做了DNA检测,证明了倪宝珍的身份,那时候,没有去确认你的身份。

三更 结发为夫妻如果当年,他们也去检验她的DNA确认一下身份,是不是就会知道,她没有死?她被人救走了,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会去寻找她了?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他们认定她已经死了,于是,这些年,她在紫城一直无望的等待着。

泊箫,他们不是疏漏,而是在那种悲痛欲绝的情况下,谁也不忍心再往亲人的心口上捅刀子了,因为给了希望又是绝望,太残忍了,而且,那会儿你才只有十天,倪宝珍都死了,你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宴暮夕心疼的看着她,所以,不要怪他们。

柳泊箫自嘲的摇摇头,我没有怪他们,天意弄人罢了,也算解开了我的心结,我以前都在想,是不是他们不要我了,不然为什么从来没去找过我?现在,总算释怀了。

宴暮夕宽慰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泊箫,你以后的人生注定都是幸福和快乐,我保证,那些错失的亲情都回回到你身边。

柳泊箫没说话,摩挲着杯子,心里有些乱。

泊箫,我们告诉他们好不好?宴暮夕试探着问,东方叔叔,江姨,还有将白,他们这些年都过的很苦,没有一天把你忘记过,那把大火后,若不是将白哭着求江姨别把他抛下,江姨就随你去了,东方叔叔也大病一场,半年才缓过来,至于将白,他看着受伤最轻,可其实,他心魔最深,他一直对你愧疚,因为那天,是他喊了江姨去卧室里讲故事,才给了倪宝珍机会,所以,每每看到江姨为你情绪失控,他都生不如死,外人都道东方大少爷温润如玉、翩翩君子,对谁都似那和风细雨,可事实上呢?他心里早已是一片大火烧过后的荒芜。

柳泊箫还是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宴暮夕柔声道,我明白的,你心里也很矛盾、很挣扎是不是?毕竟,这是一件大事儿,你有些茫然也实属正常,换成我,多半也会觉得无助,血浓与水,你心疼他们,可隔着二十年的距离,你又近乡情怯,不知道认亲后会面对什么,再者,还有你外公和母亲,他们对你的养育之恩,你也没法舍弃,你得顾及他们的感受,对不对?柳泊箫咬着唇,一语不发,他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里。

宴暮夕起身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搂进自己的怀里,别给自己压力,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决定,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不好?我来承担所有的后果……柳泊箫的脸贴着他的胸口,仿佛有了依靠,心渐渐定了下来,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逃避永远都不是办法,除了让自己越来越怯懦,于事无补。

那你打算怎么办?宴暮夕听到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他喜欢的女孩儿怎么会是胆小软弱经不得一点风雨的呢?认还是不认?柳泊箫道,先不急着认,我想跟妈还有外公先说,他们养我二十年,这是对他们最起码的尊重。

宴暮夕轻拍着她的背,嗯,你说的对,养恩比生恩还大,应该要跟他们先商量,征得他们的理解和支持,我想,他们定是会替你欢喜,终于找到自己的家了。

闻言,柳泊箫下意识的道,紫城和珑湖苑,也是我的家。

宴暮夕笑笑,好,那就都是你的家,不过,你以后最喜欢、最看重、待的最久的家,必须是静园,泊箫,这是我的底线和请求。

这事儿还远着呢,柳泊箫不接他的话茬,说道,你要是查出真相来,记得跟我说,别自己处理了,我想,亲手让他付出代价。

嗯,我肯定会让你知道的,手刃仇人才最痛快,这也是我想跟将白一家说的原因,他们最有资格知道真相,因为他们被伤害的最深,泊箫,你还有你外公和母亲,而他们,谁也温暖不了谁,只有你,只有等你回到他们身边,才能治愈和救赎他们。

宴暮夕说的很缓慢,嗓音由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柳泊箫低低的嗯了声。

宴暮夕又道,泊箫,等会儿我拿你的头发跟将白的做个DNA鉴定好不好?我对自己的记忆和判断毫不怀疑,可要让其他人也确信无疑,还是要靠证据说话。

柳泊箫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毫不犹豫的拔了一根头发给他。

宴暮夕接过来,一圈圈的缠在自己的手指上把玩,慢悠悠的笑问,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泊箫,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柳泊箫坐回椅子上,随口道,不算,古人说的结发,是把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你的头发……恐怕办不到。

古代男子都是长发,他的那么短,怎么打结?谁知……宴暮夕发挥了他天才的心灵手巧,拔了他的头发后,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见她的长发跟短的只有两厘米长的黑发给绑在一起了。

看着那打结方式,柳泊箫眼皮抽了下,她怎么没想到呢?她光想着两股长发打结了,却忘了还可以用长发把短的绑起来就行。

如何?宴暮夕得意洋洋的冲她展示自己的成果,这下结发为夫妻了吧?柳泊箫俏脸一红,撇开眼看向窗外,结,打的并不标准。

呵呵呵,泊箫,你否认也是没用的,结打的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被捆绑在一起了,我会放到床头,好好珍藏的。

他说着,果然去陈列架上找了个盛放古董的小盒子,把价值不菲的古董扔掉,郑重其事的把头发放了进去,合上后,对她眨眨眼,泊箫,你赖不掉了。

下午还有两更四更 相见柳泊箫眉头动了动,正要说话,就听门外响起一声,少爷,将白少爷过来了。

闻言,柳泊箫顿时身子僵住,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宴暮夕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别紧张,有我在呢。

柳泊箫勉强挤出一抹笑,强逼着自己神色自若,不然,不用等到宴暮夕对东方家坦白她的身世,她就先露出马脚了。

门从外面推开,东方将白走了进来,下面是浅色的裤子,上面是白色特别定制的厨师服,长身玉立,风姿卓然,如古代翩翩佳公子。

宴暮夕和他已经很熟了,俩人之间从没那么多客套,但今天,他站起来迎了下,含笑打了个招呼,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你头一回带女朋友来,怎么也不能让你们等。

一开始东方将白的神色还算平静,温润的语气里甚至还带了几分调侃,但当他转头与柳泊箫的视线对上时,顿时怔住了,定定的看着她的那双眼,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

像,实在是太像了!他永远忘不了,妹妹刚出生时,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等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内心的感动和喜悦,这世上多了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人,他们是兄妹,是至亲骨肉,是父母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是可以陪伴他最长的人,他那么珍惜,如珠似宝的捧在心尖上,却被那场大火无情的夺去了。

从此,他就再也不吃葡萄了,甚至于无法面对那样的水果,母亲年年种,用葡萄来寄托哀思,而他正好相反,每次看到,心口都似被针扎一般的疼痛。

现在,居然又看到了那样的一双眼,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婴儿的天真无邪,多了属于女孩儿的灵动秀美,但一样的纯净剔透,黑白分明。

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过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他不受控制的往她的方向走去,离着还有两米的距离时,宴暮夕忽然快速走过去,亲昵的揽住柳泊箫的腰,自然的把她从椅子上带起来,含笑为两人介绍道,哥,这就是我女朋友……没等他说完,东方将白就募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魔怔了,脚步顿时僵在了原地,双手垂在身侧微微收紧,眼底涌动着无尽的情绪,勉力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你好,初次见面,失礼了。

他还是把她吓着了吧?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定是没办法理解他的失态,他心里不免有些懊悔,明明来之前都做好了心理建设,一定要冷静再冷静的,谁知,还是没做到。

他竭力挽回,又笑着补了一句,抱歉,刚才我有点过于激动了,因为看到你,想起了……我的一位亲人,这才多有冒犯。

哥,你太客气了,我家泊箫最是通情达理,不会放在心上的。

宴暮夕代她说话,因为怀里的人身体僵硬,怕是说不出应对之词。

那就好。

东方将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平素的样子,俊美儒雅,君子如玉,一双眼明亮温暖,给人以如沐春风的好感。

柳泊箫也总算按捺住心里的波动,不用靠在宴暮夕身上寻找力量了,她勾起唇角,客气而不失礼貌的打招呼,你好,我是柳泊箫。

泊箫?你叫泊箫?东方将白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因为这俩字又有些动摇。

嗯,秋江夜泊的泊,箫是一种乐器。

柳泊箫不慌不忙的解释,名字是我母亲取的,因为她喜欢用箫吹奏的那首秋江夜泊。

喔,原来是这样……东方将来再次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懊悔,忙转了话题,因为时间不够,又怕你们久等,我就自作主张准备了火锅,你俩可喜欢?宴暮夕一副妻奴脸,泊箫喜欢,我就喜欢。

东方将白便又看向柳泊箫,柳小姐可喜欢?如果不喜,我再去准备其他……一声柳小姐,听的柳泊箫心里居然有些酸酸涩涩的,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纠正什么,宴暮夕适实的接过话去,哥,喊什么柳小姐啊?太生分了,她是我女朋友,更是我认准的媳妇儿,早晚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你就拿她当妹妹一样,直接喊名字吧。

闻言,东方将白心里一动,克制住激动,玩笑般的问,可以吗?你不是故作大方、心里却在吃味吧?宴暮夕说的信誓旦旦,绝对不会。

东方将白见他确实不是在故作大方,讶异的同时又满含莫名的喜悦,他的确也不想喊她柳小姐,尤其是面对那样的一眼睛,生分的心口刺痛,他期待的看向她,忐忑的问,就是不知道柳小姐愿不愿意?柳泊箫微微一笑,怎么会不愿意?你喊我名字就好,我也不习惯别人喊我什么柳小姐。

好!东方将白得了她的允许,暗暗松了一口气,泊箫,欢迎你来东方食府,以后只要想吃了,随时都可以来,我给你留位子。

鬼使神差的,他就想对她好,也不在乎是不是坏了东方食府的规矩。

柳泊箫心里一暖,也忘了客气,就那么乖巧的点头了。

见状,宴暮夕就在心里叹了声,这就是血缘的奇妙之处吧?哪怕二十年不见,哪怕将白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亲妹妹,可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疼她,而她,亦是忍不住靠近。

五更 妹控潜质而东方将白看到柳泊箫真答应了,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要不是平素沉稳惯了,这会儿怕就要手舞足蹈了,那你跟我说,你喜欢吃什么,什么都行,我都可以给你做……柳泊箫含笑听着,心里酸酸涨涨的,溢出来的却是幸福,我不挑食的。

不挑食好,什么都要吃点,营养才能均衡,不要像暮夕,难伺候的很……东方将白说的有几分急切,连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语速增快,他平素都是不温不火的。

就像是急于亲近她,克制不住一样。

柳泊箫又乖巧的点点头,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东方将白悄悄攥紧手,不然,他真怕要控制不住了,他着魔一样的手痒,想摸摸她的头,也想捏捏她的脸,还想抱进怀里,可她是暮夕的女朋友啊,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他清了下嗓子,不得不再次转移话题,你饿了吗?我让人把餐车推进来好不好?柳泊箫自然从善如流的应好。

东方将白忙对着外面喊了声,接着,便有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餐车上,摆的满满当当,一口精致的铜火锅,各种时令蔬菜,最上面则是新鲜的羊腿,还有一条处理过的活鱼。

他摆摆手,那人又退了出去,他把铜火锅端到桌面上,揭开上面的盖子,香味瞬间飘散开来,一边是清汤,一边是微辣,只看色泽,便叫人食欲大开。

东方将白给火锅通上电,便带起手套,开始准备切羊肉,动作竟有几分迫不及待,他必须得转移注意力,否则,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干出什么来。

柳泊箫的视线就追随着他,看他拿着刀子下手的一瞬间,便知是厨艺高手了,想到来时的路上,她还对宴暮夕说什么‘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话,不由在心里取笑自己,因为此刻,她没有丝毫想跟他一争高下的心思,反而……觉得与有荣焉般的自豪。

两人一个片肉,一个欣赏,皆是旁若无人、专心致志。

宴暮夕就那么被华丽丽的忽视了。

可真是新鲜呐,他这辈子头一回被无视的这么彻底,这对兄妹还真是……不愧是兄妹,眼里就再也看不进别人去了对吧?宴暮夕无意争宠,可这会儿都生出几分危机感来,照将白对泊箫这一日千里的疼爱劲头,若是得知俩人关系后,那还舍得把妹妹嫁给自己吗?看来,他之前忽悠将白的那些保证未必靠得住,他得再重新调整战略,将白太有妹控的潜质了,亏他还担心俩人处着会尴尬,还想给俩人拉近关系的,课结果呢?将来自从进了门到现在就围着她转了,他要是不在,刚才就想扑上来了对吧?他又等了片刻,铜锅里的底汤开始沸腾,俩人还是没一个理会他的,他不得不主动站出来刷存在感了,哇,好香,泊箫,我们准备开吃吧。

柳泊箫这才坐下,宴暮夕没走到对面去,而是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帮着她布置碗筷,又去餐车上取调料,殷勤体贴的不得了。

东方将白看到这一幕,眼眸闪了闪,就像是才发现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时,心里的感受还真是挺复杂难言的,他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他对泊箫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呢?解释了,暮夕会信吗,毕竟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好像真的过于亲密越界了些,可要他现在就保持距离,他又不舍。

宴暮夕仿佛看不到他的纠结,伺候好柳泊箫后,就去端切好的新鲜羊肉片,还笑着打趣一句,哥,你的刀工比起泊箫来可要略逊一筹啊。

东方将白没反应过来,表情有点懵。

宴暮夕眨眨眼,哥,你不会忘了我家泊箫也是厨艺高手吧?不然,我的胃是怎么被她征服的?我记得,跟你说过了喔。

闻言,东方将白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到她太兴奋,以至于都忘了她擅厨艺了,能把暮夕的胃征服,可见厨艺必有过人之处,那他刚才说的话岂不是显得很可笑?柳泊箫暗暗瞪了宴暮夕一眼,转头看向东方将白时,就成了乖巧的笑,你别听暮夕乱说,我就是会做几道菜而已,不是什么高手,而且……她说着,低头尝了一口宴暮夕帮她盛在碗里的清汤,眼眸一亮,诚然赞道,你做的比我好吃多了。

得了这一句,东方将白顿时如释负重,油然升起一股喜悦,真的?你真的喜欢?是不是比她厨艺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那么之前他说请她来吃的话就不显得那么可笑了。

柳泊箫重重的点头,嗯,真的很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东方将白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笨嘴拙舌了,再碰上宴暮夕玩味的眼神,顿时低下头,假装专心切起肉来。

宴暮夕收回视线,又无声的看向柳泊箫,眼神幽幽的控诉,我护着你,你却护着你哥,让我情何以堪?柳泊箫看的好笑,用筷子夹了几片生羊肉放进煮开的锅里,滚了几下,又捞起来放在他碗里,吃吧,这个火候的肉片最鲜嫩。

宴暮夕瞬间喜上眉梢,被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