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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一更 记录不见了

2025-03-26 19:10:12

那么,可否借来一看呢?宴暮夕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家众人,还有二十年前的诊疗记录,也不用看太多,只要二十年前,上半年的记录就可以。

他想连倪宝珍儿子中毒的事儿一起查了。

秦长风深吸一口气,说的有些艰难,理论上,那些东西是不给外人看的……宴暮夕截过话去,事急从权,现在情况特殊不是吗?秦长风看着他,眼神很复杂,有挣扎、有沉重,看的人心头如压巨石,但宴暮夕没有半分退让,神色淡淡,眉间却都是坚定不移。

片刻后,他败下阵来,音色沉沉的对秦观潮吩咐,观潮,你去药库里把那些记录都拿来吧。

是,爸……秦观潮如今也有钥匙,看了宴暮夕一眼,起身出去了。

房间里寂静无声。

各人心头都有各自的思量。

宴暮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暗暗跟东方将白交换了一个眼色,秦可卿表现的太镇定了,甚至,眼底还有抹似有若无的嘲弄,这说明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她肯定有所准备。

果然……秦观潮回来时,两手空空,脸色十分难看。

见状,宴暮夕心下了然,倒也没有太失望。

可秦长风的反应就强烈了,噌的站起来,怎么回事?记录呢?秦观潮摇摇头,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秦长风拔高声音,所有的记录不是都收藏在柜子里吗?你可仔细找过了?秦观潮艰难的点点头,都找遍了,所有的记录都在,唯独二十年前5到7月份的那本药品使用登记记录不在了,看诊的记录也是。

秦长风身子晃了下,下意识的去看秦可卿。

秦可卿不动如山,大哥,您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怀疑是我拿走了?秦长风抿着唇,没说话。

宴暮夕忽然拍了下手,笑吟吟的道,那还真是巧啊,我想看哪本,就丢失哪本,这完全是冲着我来的啊,这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秦观潮的下意识的辩驳,是意外,我们事先并不知道你要来看这个记录……说的好像是他故意藏着不拿出来一样。

所有的意外,都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人为。

宴暮夕毫不客气的指出,还是说,秦少觉得,这种狗血的事件很正常?秦观潮暗暗攥了下拳,我们会查清楚的。

宴暮夕呵了声,坦白说,我并不相信你们能查清,监守自盗这个词你了解一下。

你……秦观潮被怼的胸闷,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宴暮夕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主位上的秦佑德,老爷子,您也瞧见了,这事要说没有鬼,您自个儿信吗?秦家的药库那可是重地,安保做的不会太差吧?寻常的小偷进不去吧?秦佑德的脸色虽不好看,倒也坦诚,没错,这事儿跟我秦家内部的人脱不了干系,事后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个交代。

那眼下怎么办呢?宴暮夕别有深意的道,您也知道,我要看记录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看看那几个月你们秦家药库里是否丢失了某些带毒性的药材,如此,也算是个证据,起码能证明,那毒药是从你们秦家流出去的,你们就算不承认凶手是秦家人,起码也有一定的责任,可现在,记录没有了,我就是再想信誓旦旦的指认,只怕你们也不会承认了吧?那你想如何?秦佑德问。

其他人也看着他,或紧张,或好奇,或担忧。

宴暮夕勾唇笑了下,视线缓缓看向秦长风,意味深长的道,我记得秦叔叔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于一些特殊的事情,哪怕隔了二十年,应该也会有记忆吧?这话出,众人脸色都有些异样了。

秦长风一时竟然有些腿上无力,扶着把手,木然的坐下,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见状,秦观潮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气氛一度沉默。

秦可卿忽然开口,暮夕,你这也太为难我大哥了,近期的记录,大哥自然记得,但二十年前,大哥哪能还想的找什么?宴暮夕似笑非笑,如果我问的是二十年前下半年的记录,秦叔叔或许不记得了,但5到7月份的,秦叔叔应该印象十分深刻才对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可卿心里一动,不过面上还端的稳稳的。

宴暮夕却没打算回答他,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着。

其他人略一沉思,便都想到了什么。

尤其秦观潮,记忆更深刻,因为那是他跟父亲有隔阂的开始,他垂下头,掩住眼底的情绪。

半响后,秦长风开口了,声音疲惫沙哑,没错,我记得一些,只是不是全部。

大哥,过去了那么久,您确定能记得清楚吗?秦可卿皱眉提醒,要是记错了,咱秦家的名声……秦长风复杂的看她一眼,自嘲道,可卿,我不会记错,因为那个月对我来说,终生难忘。

秦可卿抿唇。

秦长风苦笑一声,五月和六月的我都不记得了,但七月我记得,的的确确,几味药材的数量对不上。

是什么?宴暮夕问。

秦长风艰难的说了七味药材的名字。

主位上,秦佑德瞳孔一缩,厉声问,这么大的事儿,当时,你怎么不报给我?秦长风神色黯淡,带着一抹羞愧道,爸,那时候我……哪还顾得上?秦佑德想到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又看了眼竭力镇定的女儿,不由长长的叹了声,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

二更 还有人证秦长风报出的那七味药材名,都比较陌生,除了秦家人了然于胸,东方家的爷几个和宴暮夕就听着懵圈了,不过,有手机在,一切不懂的知识皆可以查。

不用查,那几味药材的功效我清楚。

秦观潮见东方将白也在翻手机,胸口有些沉闷,脱口而出,那里面,有能导致孕妇小产的,有能导致不孕的,还有……损伤神经、促使细胞老化的。

东方将白复杂的道了声谢谢。

秦观潮自嘲一笑。

宴暮夕看向他,同情他几秒,不过还说的还是要说,那么,依你所言,这七味药混合做成药丸后,给人服下去,造成的伤害是不是就如我准岳母这般?秦观潮挣扎片刻,挤出一个字,是。

这爷俩在某些方面很像,都在意秦家的名声,也珍惜爱重的不得了,但做人的底线和良知却也没有因此就丢失,所以,哪怕知道他们说出真相,会损害到秦家,也在所不惜。

宴暮夕咕哝了一声还有救,就看向秦佑德,老爷子,您可还有什么话说?秦佑德还能说什么?儿子、孙子都承认了,他既欣慰他们还留有操守道德,又哀叹秦家的名声这回算是保不住了,我质疑长风的记忆,他既然说七月份少了那几味药,便是少了,这是我秦家的失误,我认,至于观潮说的,我也同意,他是我亲手教的孙子,每一味药材功效都背的滚瓜烂熟,那七味药混合使用,的确会导致柳絮如今的症状,但是……他话题一转,语气笃定道,世间也并非只有这几种药材能导致她目前所遭受的伤害,还有其他因素,比如辐射,化学制剂也可以……闻言,柳絮不由怒目而视,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狡辩,还在找借口推脱,这就是你们秦家的世家风范?呸!你放尊重点。

秦可卿不悦的冷斥。

柳絮恨恨的道,就你这种毒蝎心肠的女人,也配我尊重?秦可卿,我一定会扒了你这身伪善的皮,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内心有多扭曲恶心!你……秦佑德抬手打断,好了,都不要争执,在真相未明前,所有的争执都毫无意义,柳絮,我也并非是在为秦家开脱,而是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我等着你打脸。

柳絮冷笑着说完,再次拉开她带来的包,从里面抽出一摞纸,举在手里,对着秦家的人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秦佑德摇头。

这是二十年前,我中毒去了紫城后,做的化验报告,报告里明确的标注出我血液里都有哪些毒素成分,你还有什么话说?秦佑德给了秦观潮一个眼色,你去看看。

秦观潮脚步沉重的走过去,柳絮倒是没为难她,也许是看到他之前的表现,相信他不会夺去毁掉,于是,很干脆的递给他。

他看了片刻后,还了回去,同时对着上位上的秦佑德点点头。

秦佑德还想挣扎,即便血液里检测出毒素的成分,但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就是那些毒药分解出来的,有些别的药物也会……柳絮嘲弄的打断,就知道你还不死心,还想垂死挣扎,好,那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秦佑德也不计较她话里的无理,面无表情的道,你说,你还有什么证据。

人证算不算?秦佑德蹙眉,人证?你的意思是,当初给你解毒的人?嗯,他有资格作证吧?他当初可是替我诊脉,明确的指出了毒药的成分,这才研究出解药清除了我体内的毒素,他那儿有诊疗记录,他的记录没有丢失,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你们秦家丢失的那七味药材,分毫不差。

柳絮一句一句都似带着刺,刺得秦家人颜面全无。

反正秦长风和秦观潮父子是抬不起头来了。

秦佑德还能扛得住,且有些激动,给你解药的人是谁?之前,在诊室时,他就好奇的不行,但当时那个气氛,实在不适合他打听这些,现在话题赶到了这里,他总算能问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七味药一起给人服下去,顶多煎熬三年就撑不过去了,但柳絮活下来了,且体内毒素全清,虽然容貌和身体衰老,可至少命保住了。

他问的急切,柳絮冷笑着没应他。

这时门忽然被猛地推开,伴随着中气十足的一声是我,有人大步跨了进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去,带着几分好奇和打量,只有秦观潮表情惊讶,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是你?这人他见过的,紫城和春堂,乔德智,跟一念天堂紧挨着,只是他没想到……是他给柳絮解了毒吗?那么岂不就是要找的人了?乔德智没理秦观潮,径直走到柳絮身边,辛苦你了,孩子……只一句,强撑着不崩溃的柳絮就按捺不住了,捂着脸,泪水恣意横流。

见状,宴暮夕哪能还坐的住?他就算不喜柳絮对泊箫的用心不纯,但到底,她也是泊箫的养母,于是起身,把柳絮扶过来,坐了自己的位子,又跟乔德智打招呼,乔爷爷好,我是宴暮夕。

乔德智仰头看着宴暮夕,被他的盛世美颜给晃的有些失神,喔,你就是宴家那位少爷啊,跟我们泊箫真的谈恋爱了?宴暮夕笑得十分得体,既亲昵又不显得讨好,是啊,乔爷爷,我是泊箫的男朋友,我们交往有些时候了,感情好的很。

乔德智点点头,找回些神智,我家泊箫可是世间难寻的好姑娘,你可得好好珍惜,要是欺负她,别说苏源不愿意,我也是会找你算账的。

宴暮夕很诚挚的保证,您放心,我绝不辜负泊箫。

推荐紫若非新文《重生九零:神秘老公太缠人》外面都传我姜瑜兮靠的是爬了你墨公子的床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姜瑜兮慵懒的靠在墨怀瑾怀里,娇媚的说道。

墨怀瑾眉眼含笑,宠溺一吻。

外面的话听听就罢了,分明是我一直想爬上兮儿的床。

三更 赞成的太早了两人打完招呼,开始说起正事儿,宴暮夕不能抢风头啊,把话语权交给乔德智,乔德智跟柳苏源是同辈人,还不到七十岁,跟八十多岁的秦佑德比,算是年轻的,在医界,年龄就代表着经验,是很重要的一个考量标准,但他的气势一点不弱,秦佑德,秦家第九代家主,据说医术精湛,医德高尚,被人称颂是活菩萨,帝都乃至天下的人,莫不敬重有加,谁知,呵呵,今天一见,还真是大失所望。

这话落,秦家人还没说什么,倒是东方雍黑着脸拍桌子了,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对秦老家主大放厥词?说完,对秦长风父子道,长风,观潮,你们就任由这种人羞辱你们的父亲、爷爷?秦长风硬着头皮站起来,敢问您是……乔德智微扬起下巴,紫城和春堂,乔德智。

秦长风在脑子里飞快的搜索,他记得的名医里似乎没有这个名字。

东方雍已经出言冷嘲,和春堂?没听过,乔德智?就更是闻所未闻。

乔德智嘲弄道,你孤陋寡闻,可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不信,你问问你身边的那位。

你放肆!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撒野!东方雍被柳絮怼,那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干了坏事,他这个当老子的不得不受着,可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也敢对他如此不客气,他还能受着就怪了,浑身的气息暴涨,想要让乔德智恐慌。

奈何,乔德智只是不屑一顾的哼了声。

东方雍顿时气得脸更黑了,朝着东方蒲喊,老大,你看不见吗?还不把这种不知所谓的人请出去?东方蒲坐着没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心累,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老了,糊涂的越来越让他看不下去了,再任其发展下去,东方家的名声也必将一落千丈。

爸,他不是什么不知所谓的人,他是暮夕请来的贵客,是重要的人证,您听到现在若是还听不明白,不如让将白送您回家休息下吧。

闻言,东方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嘴角都在抖,你,你说什么?东方靖也愣住了,茫然的喊了声大哥,你怎么跟爸说话呢?东方蒲淡淡的道,爸年纪大了,我们做儿子的怎么能看着他受累?那才是最大的不孝,这里有我,有你,还有将白,足够了。

可爸是……东方蒲截住他的话,不容置疑的道,现在,我是东方家的家主。

东方靖被堵的哑口无言,脊背窜起一股冷意,他还是头一回见大哥这幅样子,仿佛六亲不认,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他欺骗了柳絮?那也不值得大哥生这么大气啊!东方雍已经气的咳嗽起来,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好啊,这是嫌我老了,没用了啊,我养的好儿子,真是好儿子,用我给的权利来治我……东方蒲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

东方将白也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东方蒲自己折腾了半响,见无人搭理他,胸口起伏的越发厉害,秦佑德怕他晕过去,总算给了台阶下,你跟小辈们较劲干什么?喝口茶缓缓吧。

东方雍这才暂时消停了。

秦佑德这才看着乔德智问,小心翼翼的问,乔玥凉是你什么人?家母。

果然如此!秦长风这会儿也有些动容,乔玥凉?你,你真的是乔玥凉的后人?乔德智不答反问,你说呢?这种事还能冒充吗?就算名字可以,医术也骗不了人。

秦长风急切的想问什么,想想眼下的境况,又都咽了回去。

秦佑德激动过后,感慨一声,没想到,你会在紫城,我让人找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你可真是能藏啊。

乔德智讽刺了一声,我怕你秦家人也给我强喂毒药,能不躲着点吗?秦佑德的老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久久无言以对。

宴暮夕可不想傻站在这里,他都饿了好么?于是开口催促,老爷子,乔爷爷也来了,咱们就继续说正事吧,早点解决完,您也好跟乔爷爷叙叙旧。

我跟他没什么好叙的。

乔德智半点面子不给。

宴暮夕从善如流的笑道,好,那不叙旧,咱只算账如何?乔德智点了下头,从自己身上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泛黄的本子,扔给秦观潮,接着,给你爷爷看看,这是我二十年前给柳絮看诊的记录。

秦观潮下意识的接住,复杂的走到秦佑德跟前,陪他一起翻找到那页看起来,纸张也好,字迹也好,一看就年代久远了,不是作假现在编造的。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那七味药材的名字,甚至,连如何解毒都写了。

乔德智是半点不怕他们偷学,任由他们看,如何?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记录不是作假,若是你怀疑我的诊断会有错误,那好,咱们就依着规矩比试一下,你们秦家人谁来都行。

秦佑德缓缓合上册子,沉重的道,不用比试,我信你。

乔德智不领情的冷哼了声,那现在人证、物证都全了,你总能相信你女儿就是凶手了吧?依着你秦家的规矩,废一只手,逐出家门。

这话,秦长风早就说过,但现在由乔德智说出来,还是砸的众人心头一跳。

宴暮夕第一个附和,赞成!秦可卿忽然冷笑出声,你赞成的太早了。

下午还有两更四更 新的证人闻言,宴暮夕饶有兴味的挑眉,这是还要死扛?也对,秦可卿心性强大的很,岂会是那么容易就压垮的?不过,想在他这里逆袭翻盘,也是做梦,喔,赞成的太早吗,此话怎么讲?他问的很漫不经心,却又似带着无限的诱惑力,诱导你一点点的顺着他挖的坑走下去,秦可卿心里警铃大作,但却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她只能道,人证也好,物证也罢,顶多就是证明了那毒药是从我秦家流出去的,至于怎么给苏柳吃下,却没有直接的证据。

闻言,乔德智先沉不住的冷笑,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秦可卿面色未变,不疾不徐的道,我不是狡辩,只是不能任由别人泼脏水,秦家也有责任,对药材看管不严,失察又未及时报,这些都是我们的过错,我认,但因为毒药的流出,致使柳絮受到伤害,就非我们所愿了,乔老先生爱护苏柳,可也要公正公平吧?公正公平?乔德智哼了声,对着上位上的秦佑德极为不屑的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还真是丢你们秦家祖辈的脸。

秦可卿不悦的就想要反击,被秦佑德拦下,我是没教养好儿女,让你笑话了,但是,她说的也并非全是错,药材从我秦家流出去,可凶手……不一定是她。

那还有谁呢?乔德智嘲弄的问,有这本事能拿出毒药来,你秦家不过几个人而已,既然不是她,那就是你?还是你俩儿子?抑或你全家都参与了?秦佑德蹙眉。

秦长风心口发堵,但想辩驳,又觉得底气不足。

秦可卿冷笑起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除了我们秦家人,就不可能是外面的人偷走、嫁祸我们的?秦家药库是看守的很严,可银行的地下钱库都能被人偷,我们药库丢些药就那么让你觉得难以相信?那谁有那个本事偷了你家的药材又强逼着柳絮吃下去的?乔德智反问,谁有那个动机和嫌疑?柳絮跟人无仇无怨,值得谁这么大动干戈的去害她?秦可卿扯了下唇角,视线从柳絮的身上扫过,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该问她,她既然能跟我丈夫有私情,也许还能招惹到别的……柳絮豁然抬眼,却只是恨恨的盯着她,并无对骂。

乔德智失望的摇着头,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到这份上了,你还死扛,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能上门来指证你吗?不直接给你亮底,不是同情你,是想给你们秦家留点颜面,谁知,呵呵,从老到少,都不肯面对现实,非要一逼再逼,那就别怪我们做的绝情了。

说完,他看向宴暮夕。

宴暮夕拍了下手,门再次被推开,邱冰拎着一个人走进来。

那人四十多岁,身形高大,不过有些发福了,穿着黑色的大短裤,上面是个灰色的背心,整个人有些颓丧灰败,耷拉着头,被动的走进来。

秦可卿一见,脸色终于变了。

他是谁?问的人是秦观潮。

秦长风没吭声,脸上的血色已经一点点的褪下去。

秦佑德亦然。

宴暮夕给了邱冰一个眼色,邱冰一脚揣在那人的膝盖上,那人疼的嗷嗷叫了两嗓子,砰的跪在了地上,满头都是冷汗,我,我是朱海啊,小少爷。

朱海?听到这个名字,秦观潮显然想到了什么,走近两步,直直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是以前跟在我姑姑身边的保镖?是,是……朱海一个劲的点头,我以前跟在小姐身边的,只是后来,后来小姐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了,就再没见过。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秦观潮问,声音已然平静,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就像是自虐一样,非要亲口问出来,亲耳听到,方才甘心。

朱海小心翼翼的唆了秦可卿一眼,触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身子猛颤,赶紧又低下头,是,是因为有人找到我,要我,回来作证。

做什么证?证明,证明当年,是小姐给苏柳喂下的毒药。

秦观潮一字一字的问,你亲眼所见?是,亲眼所见,也是我跟另一个叫孟飞的,把苏柳绑到地下室去的,那儿是一处废弃的工厂,我们提前踩好了点,没人发现,然后,然后,小姐就让人给苏柳强行塞药,不过,不是我塞的,是孟飞,是孟飞塞的,我也有罪,我该死……他语无伦次的说着,开始抽自己耳刮子。

你确实该死!宴暮夕冷幽幽的吐出一句,看向秦可卿,声音里半点温度也没有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秦可卿心口紧缩,冷嘲道,也真是难为你了,居然还能把这个蠢货找出来。

话音一顿,又加重了语气,他是我的保镖没错,但是,我并没指使他做那些事儿,是他陷害我。

闻言,朱海停下自扇耳光,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可卿,小姐,你怎么能不承认呢?明明是你让我和孟飞做的,你恨苏柳占了你的丈夫,更恨她居然怀了孕,孟飞原本想直接把她弄死,你不同意,你说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解恨,你都忘了吗?五更 终于崩溃一派胡言!秦可卿拒不承认,疾言厉色道,是谁派你来陷害我的?说!对方又给了你什么好处?朱海摇着头,没有,没人给我好处,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出卖你,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啊,我有家有口啊,呜呜……他忽然崩溃的冲着秦可卿磕起头来。

秦可卿更怒,拿起身边的茶杯砸了过去,但依然不承认,咬死了是被朱海陷害。

宴暮夕看向秦佑德,老爷子,你怎么说?秦佑德抿唇。

宴暮夕凉凉的笑笑,还有一个当事人,孟飞,他比较有脑子,跑的远了些,但再远,只要还活着,我的人就能抓到,老爷子是想等着他一起来对质吗?秦佑德的脸上有挣扎,有迟疑,仿佛内心正有一场激烈的交织。

宴暮夕呵呵了两声,那报警吧,交给警局处理。

秦佑德这才开口,不必了。

宴暮夕挑眉。

秦佑德艰难的道,我认。

呵,你认什么?我认,是可卿从药库里偷拿出毒药,逼迫柳絮吃下、伤害了她,不必让外界介入调查了,你拿出来的这些证据,我都认。

爸!秦可卿噌的站起来,神色再没了刚才的镇定,气急败坏的吼道,您为什么要认?我没做过,您为什么要让他们这么冤枉我?秦佑德厉声斥道,闭嘴,还嫌丢的人不够吗?我不!这一刻的秦可卿,跟往常那个端庄大气的女人相比,可是判若两人,像是游走在崩溃和癫狂的边缘,表情都有些狰狞可怖了,我没有做过,谁来指证也没用,报警就报警,我不怕!秦佑德气的胸口起伏,冲秦长风道,还不给我按住她?秦长风刚伸过手去,就被狠狠挥开了,秦可卿盯着他,眼睛充血,你们都不帮我,宁可相信一个个外人,也不肯信我,大哥,你是我亲大哥啊,你都半点不帮我,你可真好,难怪你能那么快就把嫂子给忘了,另结新欢,对亲妹妹都这么薄情,更何况是别人?这话,算是插到秦长风的心口上了,他面色苍白,眼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秦观潮也变了脸色,神情更为麻木漠然。

这时,秦可卿忽然朝着柳絮冲过来,嘴里喊着你这个贱人,怎么不去死!,那样子,状若疯狂,柳絮一时惊得忘了躲闪。

宴暮夕见状,赶忙给邱冰使眼色,邱冰一个健步过去,抬手劈在秦可卿的后颈上。

秦可卿晕倒在地。

没人上前扶。

连东方靖都木楞楞的,似乎吓傻了。

好了,现在安静了。

宴暮夕最烦女人这幅样子,太丑,证据确凿,你们也都认了自家子孙造的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讨论怎么处理的问题了?你想怎么处理?这话是秦佑德问的。

宴暮夕道,我没有太多的要求,无非就是替准岳母讨个公道,说起来,我们几家都是拐着弯的亲戚,我也不想赶尽杀绝,所以,就按刚才说的就好。

说完,他还转身问了下柳絮,柳姨,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柳絮先看了眼东方靖,在东方靖恐惧的眼神下,嘲弄的扯了下唇角,对东方靖,我没什么补充的,娶我或是吃毒药,任选其一,至于秦可卿,废一只手、逐出家门,我觉得还是太轻了,她可是差点害了我的命,若不是遇上乔叔,我早就死了,所以……她声音一顿,看向主位上的人,我要她也服下毒药,且不能给她解药,我要她也变成我现在的样子,日日夜夜都饱受折磨和痛苦。

秦佑德没立刻回答。

柳絮冷笑,以牙还牙,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宴暮夕接口,不过分,合该如此,老爷子,您说句话吧,到底该怎么办?先说好,您可别学东方老爷子,提什么补偿,太掉价。

闻言,东方雍像是被人打了脸,气的直喘,暮夕,怎么说话呢?等下我非要问问你爷爷不可,看他是怎么教的孙子,这么不敬长辈,没大没小。

宴暮夕无所谓的道,你请便吧,不过我奉劝你最好还是别打了,我爷爷若是知道你儿子干的这些好事儿,指定比我怼的还难听,我爸是在外面女人不断,可他是单身啊,你情我愿,哪个女人分手都能捞一笔钱,可从来不存在欺骗和强迫。

你,你……东方雍气的说不出话来,又是一阵猛咳。

秦佑德还算冷静,思索了片刻后,问道,如果,你说的这些要求,我们都做不到,你待如何?弄得人尽皆知,等他们身败名裂后,再让法律制裁他们、判刑坐牢?宴暮夕意味深长的道,这是其中一条路,如果不解恨的话,我还会选其他的路,法律之外,还有江湖。

这话里映射的深意,不言而喻。

房间里,气息骤冷。

宴暮夕又慢悠悠的补了句,其实想报这个仇,我多的是办法,但我还是选了最正大光明的找上门来,我不要你们承我什么情,我只是不喜欢太阴损的手段,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他们,让他们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秦佑德闭上眼,这一刻,他那一头黑发都似有了白霜,半响后,他睁开眼,眼底是壮士断腕般的悲壮,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此时,我给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