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工作,柳泊箫刚想要去食堂吃饭,就接到乔天赐的电话,语气有点急,泊箫,你这会儿有空吗?怎么了?明秀出去买饭,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个点还没回去,打她电话也不接,明澜一个人在医院,我不太放心,偏我现在过不去,教授带我们去另一家医院见习了,离着第一医院很远……柳泊箫当即道,我知道,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她就让余海开车,送她去第一医院,路上,给宴暮夕说了声,还怕他想多了,多解释了几句,谁知,他痛快的很,去吧,我正好中午也有事儿,没法过去陪你吃饭。
为此,柳泊箫还挺纳闷,怎么这么大度了?不过想着自己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余江余海跟着,便又觉得正常了。
嗯,明秀那儿,你能帮着查一下吗?好,我安排邱冰去。
你说……明秀不会有什么事儿吧?不会,许是手机没电了。
但这宽慰,并没让柳泊箫踏实下来,一路上还是心急如焚,总有种要搞事儿的不安,可另一边,宴暮夕却不疾不徐,只是神色有些幽怨,此刻,他就在东方食府长期定的雅间里,东方将白取笑了他两句,至于吗?这还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呢。
宴暮夕郁郁的叹了声,没发生我这心里就酸的跟陈年老醋似的了,要是真有点什么,我还活的了嘛?瞧你那点出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咳咳……东方将白自己说完,都觉得这比喻有点不恰当。
果然。
宴暮夕神色更为哀怨,大舅哥,是舍不得媳妇儿套不住流氓吧?东方将白好笑又好气,行了,破晓身边又不是没人跟着,不会有事儿的。
宴暮夕轻哼,不是你媳妇儿,所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不定,还很喜欢给我多弄出几个情敌来。
东方将白不置可否,自个儿妹妹受欢迎,他的确没有不痛快,一家有女百家求嘛,你中午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几道当作安慰。
宴暮夕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道。
东方将白气笑,你吃的完吗?累傻子呢?我化醋意为食欲不行吗?东方将白转身就走。
宴暮夕这才道,等会儿长歌要来,还有逸川和鸣赫。
你请他们吃饭?嗯,有点事儿也谈。
东方将白离开后,宴暮夕问,明秀那边是个什么情况?邱冰道,她去给明澜买饭,在店里被人偷了手机,又有人故意找茬,所以,才联系不上。
宴暮夕冷笑,不就是想拖住她?是。
什么人干的?几个小混混,背后谁指使的还不知道,也不好查,这种事情,往往都是给钱就办事儿,不会跟对方有牵扯。
乔天赐那边呢?是巧合还是人为?目前看,倒是还没有人为的痕迹,医学系去见习的事儿,本就是常态。
呵呵,但是跑那么远的去,不觉得奇怪?我查过,这种事在他们系也是有的。
宴暮夕默了片刻,忽然问,秦明月和东方曦呢?俩人可有什么异动?已经让人盯着了,暂时还没有,秦明月也去见习了,还是跟乔天赐一个组,至于东方曦,查过她的最近通话记录,并无特别之处。
宴暮夕呵了声,看着没脑子的人,真做起事来倒也谨慎,不愧是秦可卿调教出来的女儿,比起东方冉,显然妹妹更有手腕。
说道这个,东方冉最近倒是很安分。
呵,安分?那一家就没有一个安分的主,是憋着大招呢,你且等着看吧,不过,上回我故意提醒她的事儿,她怎么没点动静呢?闻言,邱冰嘴角一抽,没说话。
宴暮夕见了,问道,怎么了?我难道提醒的还不够清楚?邱冰木然道,少爷,您是提醒的很清楚了,但她,未必肯信,东方靖和秦可卿的事儿,东方冉肯定知道不少,她八成不相信东方靖敢背着秦可卿做出这种事吧,还会以为是您故意挑拨离间。
宴暮夕蹙眉。
邱冰继续道,就算她信了,依着她的本事,也查不出什么来,东方靖把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抹去了,她总不能直接当面去质问自己的老子,就算有那个胆量,东方靖也不会承认啊。
宴暮夕哼了声,我不是查出来了?邱冰能说什么?那是因为您厉害。
宴暮夕有自己的渠道,只要不是涉及国家机密,但凡他开口了,那些人就会帮他查到底,那些人是什么本事?这点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算了,这事儿也不急,等东方家选下一任接班人的时候再用吧,那时候,东方靖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除非,他要放弃自己的亲儿子。
那要不要跟将白少爷说一声?中秋节的时候吧。
邱冰顿时心神领会,帝都不缺豪门大族,但真要称得上是世家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家而已,除去没落的,东方家和秦家算是最根深叶茂的,本家嫡系子孙再加上旁支,能有一百多人,中秋和过年时,依着规矩,全国各地、哪怕在国外发展的都要赶回来,聚在一起联络下感情,少爷挑在中秋节,再合适不过了。
二更 演一出戏帝都大学离着第一医院不远,余江开车又快,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柳泊箫下车前,余海撑开一把黑色的伞递给她,语气自然,少夫人,遮阳。
柳泊箫看他一眼,应了声后,下车,不动声色的接过来。
伞很大,不止遮了正午的太阳,也把周围人的视线挡了去。
走吧。
柳泊箫随意打量了一圈,往病房走去。
余江余海紧随左右。
暗处,不断有快门按下的声音响起。
隔得远,柳泊箫根本听不见什么,却直觉,自己暴露在镜头下。
不过,有伞的遮挡,脸应该看不清楚,但有余江余海在,她的身份也很容易猜得出。
……明澜所在的病房是医院最高级的,本来防护措施就做的不错,之前又被宴暮夕敲打过,现在,除了医生护士,闲杂人等都上不去,倒是很清静。
柳泊箫坐电梯直达顶楼,出来后,走廊上空荡荡的,她心头一跳,脚步加快。
余江余海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拉开了,一个清秀的小护士推着治疗车走出来,看到柳泊箫,还怔了下,这里不让随便探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柳泊箫打量着她,对方神色自然,并无丝毫异样,她解释道,我跟明澜是同学,来之前跟院方打过招呼了。
那个小护士这才让开身子,不过盯着她的脸,多看了好几眼。
柳泊箫跟她擦身而过时,闻到她身上有种特别的香水味,微微皱了下眉。
请问,你是宴大少的女朋友吗?那个小护士显然认出她来了,表情变得激动起来,出门时,转头眸光灼灼的看着她道,真的是你吧?我看过厨艺争霸赛的视频,你本人比屏幕上的更好看呢。
柳泊箫浅浅一笑,谢谢。
那护士还要说什么,余江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余下的话就都咽了回去。
余海别有意味的扯了下嘴角,跟着柳泊箫进去后,关上了门。
病房里,明澜躺在床上,看到柳泊箫忽然走进来,不由愣住,泊箫?你怎么来了?说完,又看到紧随其后的余海,眼眸闪了闪,涌上来的惊喜顿时被他不动声色的全部压下,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余海也客气的回应了下,然后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病房,窗帘是拉着的,外面肯定看不到里面,四周并无不妥,他似随意的翻看着,没发现任何异状。
明澜见他如此,倒是没多问,只当这是人家的职业习惯。
柳泊箫看他神色自然,也不敢乱说,免得让他跟着紧张,笑了笑道,我正好路过,就上来看看你,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明澜道,已经不疼了,医生说恢复的很快,我这边不需要人照顾都行。
是吗,那挺好的。
柳泊箫又漫不经心的问,明秀呢?怎么没见她?她去帮我买饭了。
买饭?医院里不是提供一日三餐吗?闻言,明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提供,就是嘴馋,忽然想吃烤肉饭了,就让明秀出去买了。
柳泊箫喔了声,一时倒是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手机正好有消息传来,她点开看了眼,是宴暮夕发给她的,明秀手机被偷了,所以才联系不上,回医院的时候,又遇上个不讲理的无赖,发生了点口角,现在都解决了,不用担心。
柳泊箫暗暗松了一口气,跟明澜又随意的聊了几句,明秀就提着两个饭盒急匆匆的回来了,额头上跑的都是汗。
泊箫姐?明秀看到她,惊喜和激动溢于言表,你怎么来了?正好从这边路过,就顺道来看看你哥。
闻言,明秀也没多想,只是懊恼道,那你吃饭了吗?早知道你也在,我就多买一份饭了,这家的烤肉饭很有名呢,要不你吃我这份,我再去买好了。
不用,我还约了人,等会儿就走,你俩吃吧,跟我还用客气吗?听她这么说,明秀自然不再坚持什么,收拾好床上的小饭桌,打开饭盒,烤肉饭的香气就弥散开来。
明澜另一只胳膊没有受伤,可以自己吃饭,就是柳泊箫在边上守着,还有余海站在不远处,让他多少有点不自在。
柳泊箫见状,便想趁机告辞,明秀没事儿,有她照顾明澜,这里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只是此时,余海的手机响了,他当着几人的面接起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几人不知道,只听他意味不明的应着,脸上的表情变幻个不停。
等他挂了电话后,柳泊箫皱眉问,出什么事了?余海见明澜眼前的那份烤肉饭已经吃了一半,清了下嗓子道,少夫人,是这样,我们接下来得演一出戏了。
嗯?三人都不解,等听着余海说完,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明秀瞪着那饭盒,像是跟它有仇一样。
明澜倒是很平静,那就演吧。
柳泊箫担忧的看他一眼。
明澜冲她笑道,我演技挺好的,放心吧。
明澜……她担忧的又不是这个。
明澜打断她的话,我明白的,宴少这样安排的用意我都理解,我也想知道,背后是谁在害我,趁这个机会揪出来,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三更 哄人五分钟后,余海出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摸出根烟来抽。
门口只有余江。
又过了一会儿,明秀举着手机从里面走出来,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只是看表情,像是在争执,情绪也很激动,走廊都是她的声音。
这些,都落在远处的镜头下。
再之后,忽然就急匆匆奔过来一群医生护士,表情焦灼不安的冲进了病房,余江、余海也跑进来,脸上的表情似非常紧张慌乱。
门没有关上,隐约看到医生围着病床在忙活什么。
柳泊箫出来时,眼圈似有些红,脚步很沉重,余江余海跟在她后面,神色也是复杂难言。
快门不停的按,拍摄的人异常兴奋,嘴里还在跟人通话,成了,这回可算有石锤了,绝对的猛料啊,你放心吧,俩人在里面单独待了好几分钟呢,对,医生护士都来了,肯定是明澜药效发作了,就算院方三缄其口又如何?呵呵,这是事实啊,只管往这个方向写,真要追查,丢脸的也不会是我们,而是那俩人,没错,就看宴暮夕的态度了,是个男人也受不了啊,俩人没发生什么,也能膈应到他,再说了,明澜本来就喜欢柳泊箫,平时还能忍,有这催情药刺激,圣人都能变禽兽,更别说他了,呵呵呵…………柳泊箫上了车后,脸上的表情才恢复正常。
余海转过头问,少夫人,现在去哪儿?回学校吧,不是还得装难受吗?柳泊箫哼笑了声。
余海讪讪笑着,少爷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彻底解决此事,一了百了。
那去医院之前为什么不说?那会儿,少爷还不确定是不是对方挖坑了,要是跟您说了,您不是更紧张?听着,很有道理。
咳咳,真相就是如此。
余海虽说比余江活泛点,但哄人这种事儿,他还是驾驭不了啊,尤其是少夫人这么聪明,他那点本事,完全不够看,还得少爷来。
他给邱冰发了信息,大体汇报了一番。
彼时,宴暮夕正跟楚长歌、宴鸣赫、何逸川三人吃饭,不过,他没什么胃口,还有些心不在焉,让那三人看了面面相觑,怎么一副失恋的样儿?楚长歌打趣,暮夕,你是不是吃惯了表嫂做的,别人的手艺就咽不下去了?这要是让将白哥知道了,得多伤心呐,你这是典型的见异思迁啊。
宴暮夕凉凉的道,泊箫才是我唯一的真爱,将白那是大舅哥,能比吗?楚长歌啧啧两声,又撒狗粮,有本事把表嫂喊来一起虐啊。
闻言,宴暮夕却不吱声了。
见状,宴鸣赫好奇的问,暮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何逸川紧跟一句,你们吵架了?宴暮夕幽怨的叹了声,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吵架。
听到这么一句,楚长歌来精神了,卧槽,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表嫂给你戴绿帽子了?他就随口这么一说,谁知,宴暮夕眼刀子嗖的就朝他射过去,顿时吓了他一跳,脸色都变了,结巴道,那个,那个,不会吧?难道真被他说中了?那可大条了。
何逸川不信,我觉得表嫂不是那种人。
宴鸣赫也点头附和。
楚长歌干笑,呵呵,我是开玩笑的,我也觉得表嫂不会,普天下,还有比你更完美的男人吗?除非是疯了,才会丢了西瓜去捡个芝麻。
这会儿再拍马屁也已经晚了,宴暮夕道,看来你讲了一上午的课还没讲够,还是没领悟到我要让你表达的精髓,下午继续吧。
不是,暮夕,不是说好下午考试的吗?一上午我都讲的口干舌燥了,再来半天,我还说得出话吗?楚长歌欲哭无泪、懊悔万分,我错了还不行吗?精髓我领悟了,祸从口出,我改,我一定改。
呵呵,迟了。
……宴鸣赫和何逸川幸灾乐祸的一笑。
这时,邱冰敲门进来,少爷,事情都办妥了。
听到这一声,就见宴暮夕精神一震,刚才还半死不活呢,此刻像注入了兴奋剂,盯着媒体,看网上怎么说,不用急着应对。
是,那少夫人那里?我来哄。
邱冰嘴角抽了下,他想说的是给少夫人好好解释一番,怎么少爷这么自觉的就把自己坑成个罪人了?初衷还不是为了少夫人好吗?楚长歌听到这一句,又没管住嘴,八卦的追问,暮夕,你惹表嫂生气了?宴暮夕不理他,拿出手机拨电话。
车上,柳泊箫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迟迟不接,直到那头锲而不舍的打第三遍,她才接了,只是接了,也不说话,越是沉默,越是让人七上八下。
泊箫?宴暮夕这一声喊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楚长歌被刺激的差点吃不下饭,我去,要不要这么肉麻?何逸川也是头皮发麻,觉得这糖分含量太高了,都齁的慌。
宴鸣赫苦笑,作为单身狗,就不能关爱一下吗?非得这么往死里虐?宴暮夕才不管几人怎么想,人家不开口,他就一声声的喊,泊箫,泊箫……最后,楚长歌实在受不了了,在旁边哀求的嗷了一嗓子,表嫂,求您吱一声好么?再被暮夕这么叫魂下去,我要英年早逝了。
那头,柳泊箫顿时红了脸,这个混蛋,他怎么守着人就这么玩儿?四更 对方的目的泊箫……他再喊时,她终于应了,就是有点气急败坏,你够啦,旁边有人你居然就敢……,你的脸呢?连累着她一起没脸了,简直想哭。
他却愉悦的低笑出声,呵呵呵,有媳妇儿就人生圆满了,要什么脸啊?……楚长歌听到这话,卧槽了一声,一脸崇拜的竖起大拇指。
宴鸣赫则笑道,看来我们还是单身狗不是没道理啊。
何逸川点头附和,因为他们还都要脸。
柳泊箫在车里可都隐约听见了,脸上臊的不行,压低嗓子磨着牙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不然我就挂了。
雅间里的三人听不见柳泊箫说了什么,就看到宴暮夕一脸肉麻的宠溺,柔情款款的道,好,都听你的。
,然后就拿着手机往里间走。
楚长歌挽留。
宴暮夕回头说了句媳妇儿害羞。
楚长歌嘴角抽了下,心想,只要你别那么不要脸、表嫂肯定就不会害羞了。
等宴暮夕进了里间关上门后,何逸川转头问邱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他的感觉最敏锐,刚才宴暮夕不太对劲儿。
邱冰想着等下网上就会传开,便也没瞒着,少夫人刚才去医院看她同学了。
楚长歌瞠目,明澜?邱冰点头。
何逸川试探着问,这个叫明澜的人喜欢表嫂?邱冰又点了下头。
楚长歌忽然笑起来,岂止是喜欢啊,那俩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明澜长的又不俗,迟早会火,算起来,也勉强能称得上是暮夕的情敌。
宴鸣赫恍然,原来,暮夕刚才是吃醋了,我说怎么看着没精打采的,不过,依着他的脾气怎么没拦着呢?楚长歌道,怎么拦啊?依着俩人的关系,表嫂去探望一下那是人之常情,暮夕再吃醋也不能限制表嫂自由啊。
何逸川则很无语,暮夕不是在她身边安排了人吗,有他们陪着去,又不是孤男寡女,有什么醋好吃的?反正他是不懂。
对啊,明澜的妹妹还在呢,暮夕这是吃哪门子的醋?楚长歌也反应过来,眸光灼灼的看着邱冰,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邱冰高深莫测的道,很快你们就都知道了。
卧槽,你还卖起关子来了,快说。
等下网上会写,肯定比我说的精彩。
三人面面相觑,这特么的还被爆料了?里间,宴暮夕已经解释了一通,泊箫,还生气吗?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我怎么舍得啊,其实,这个计划还是大舅哥想出来……不得已,他只有甩锅了。
我哥?他也参与?呵呵呵,倒是没参与,就是帮着出出主意,我当时是不同意的,你也了解我,我怎么可能愿意让你跟明澜去演戏?我醋劲有多大,你是最清楚的,我听了你哥的话后,差点没酸死。
……说这话,很有脸吗?可是,抵不过你哥的淳淳善诱啊,被他洗脑后,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不彻底解决此事,以后这样的悲剧说不定还要发生,泊箫,届时你怎么办呢?愧疚越攒越深,你要怎么面对明澜?这些道理,柳泊箫自然是都明白,冷静后,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演这样的一出戏呢?唉,我也不想啊,可背后的人想要达到的目的就在此,他们知道明澜对你的心思,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俩炒作绯闻,让明澜受伤便是第一步,无非是利用你的愧疚引你去,如果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而下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肮脏的手段了。
那他们这么做的最重目的呢?毁了明澜?还是抹黑我?抑或是……冲着你去的?稍加分析,柳泊箫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应该是,想拆散我们。
拆散我们?嗯,对方自作聪明,觉得了解我,依着我的骄傲,如果知道你和明澜暧昧,哪怕是被人陷害呢,也会在我心里扎下一根刺,如果再爆出去,搞得人尽皆知,那我为了脸面,更得跟你分手,就算不分,咱俩之间的感情也会生出嫌隙,那么对方就会乘虚而入,或者,再继续玩弄这种手段,直到我对你彻底失望为止。
柳泊箫明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对方的阴谋,都还没来得及实施,她还是听的脊背生寒,心口也发堵,咬着唇问,那你会吗?宴暮夕问,会什么?会……上这个套吗?宴暮夕低笑,换你,你会吗?柳泊箫被问住,她自然是相信他的,但是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一次两次坚定不移,可若这种手段层出不穷,就是再深的信任也会被消磨吧?最后又该怎么收场?哪怕误会澄清,彼此怕也会觉得累了吧?宴暮夕这时柔声道,泊箫,我不会。
柳泊箫心口一缩,为什么?因为,我爱你。
……短短五个字,滚烫如岩浆,让她眼眶开始发酸发涨。
我对你的爱,超越一切,别说你和明澜没有暧昧,即便是真有,我都不会放手,对方用再多的手段来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不会动摇,因为,我不能没有你,比起失去你,其他的痛苦我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跟你分手,所以,对方阴谋用尽,也奈何我不得。
暮夕……柳泊箫嗓子都有点哽咽了,她就是个俗人,被这样的情话感动的无以复加,如果他在眼前,她肯定就投怀送抱了吧?都说,爱一个人,就会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我以前总觉得这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但现在,我懂这话的深意了。
他喟叹了声,就如我之前,忍着醋意让你们合演那出戏,唉,其实我有很多办法能解决这件事,却选了最让我不痛快的。
我知道,你跟他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余海和余江又不是死的,再说还有明秀在,但只要想着接下来网上会铺天盖地的炒你们的绯闻,我就一肚子的酸水……你俩的名字被放在一起说,我都受不了啊,泊箫,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病?我对你的占有欲,有时候强烈的连我自己都害怕。
泊箫,我说了这么多,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吗?如果,你还是生我的气,那我只能跪仙人球了,岳父送我的那盆,我就养在卧室里,是要让它上场了吗?柳泊箫最后能说什么?这么多甜言蜜语呼啸而来,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不融化?下回不许了,有什么事儿,先跟我商量不行吗?上回对付秦家、替她母亲讨公道的事儿,也是都解决完了才告诉她,这次倒是有所进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跟她说了,她猜着,也是因为需要她参演,不然,哼……宴暮夕立刻从善如流,好,下回一定事先让你知道。
答应的倒是很痛快,就怕‘阳奉阴违’。
柳泊箫也不在这上面继续跟他较劲儿,问道,确定背后是什么人了吧?嗯,有些眉目了,等网上的消息传开,就证据确凿了。
一定要在网上传开吗?嗯,对方隐藏的很深,而且也只有那样才能给对方定罪,传播不实虚假消息、且造成伤害的,已经不是拘留罚款那么简单,严重的可以判刑,我这次要给他们个教训,以后再不敢惹事儿。
嗯,我明白,就是……是不是担心我?觉得那些东西爆出来,我脸上无光?不是担心,是……心疼。
宴暮夕愉悦的笑起来,有你这一句,我就知足了,别人同情怜悯也好、幸灾乐祸也好、落井下石也好,我都不会在意的。
你还是让人紧盯着点……放心吧,我不会让事态脱离自己掌控的,我是不在意自己如何被人评价,却不舍得他们议论你,下午有课吗?要不在宿舍里等会儿,最多四点,我拿到所有的证据,就会让人澄清事实。
我没事儿,可以去上课,越是躲着,才会越被人当成是心虚。
也好……五更 被绿了?挂了电话后,宴暮夕一出去,就见那三人用复杂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扬眉,慵懒的走过去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又优雅惬意的享受美食。
楚长歌瞪大眼,卧槽,你还吃得下去啊?为什么吃不下,媳妇儿哄好了。
宴暮夕说的理所当然。
楚长歌却听得想吐血,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跟前,你看看,网上都写了些什么,有图有真相啊,暮夕,你特么的真的被绿了。
宴暮夕随意的扫了眼,速度还挺快。
这才半个小时而已。
看他一副不当回事儿的样子,楚长歌差点跳脚,传播速度更快,暮夕,不管真假,你都不打算出手制止?就是站出来澄清一下也行啊。
不用。
宴暮夕轻飘飘的甩出这俩字后,继续吃饭。
我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呸呸,我才不是太监……宴鸣赫比他冷静,看宴暮夕这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神态,便猜到一些,暮夕,你早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对吧?嗯……宴暮夕喝了一口参鸡汤,觉得大舅哥的手艺果然不如自己媳妇儿的好,媳妇儿炖的鸡汤香浓又不油腻,比这个美味多了。
那你不制止是因为……另有打算?不得不说,玩政治的人脑子就是好用,宴鸣赫最先想明白了,那担忧也就消散了。
宴暮夕冲他点了下头。
宴鸣赫无奈的笑了笑,好吧,只要没事儿就好,不过你玩这么一出,牺牲这么大,到底是想干什么呢?有人想拆散我和泊箫,我当然要揪出来收拾了。
谁?晚些时候再说,现在证据还没全部到手。
宴鸣赫了然。
何逸川刚才低头翻看手机,一言不发,这会儿皱眉道,暮夕,网上说的可是越来越难听了,不止你丢脸,对明澜和表嫂的名誉也有很大的冲击,你真就这么看着不管?现在闹得还不够大,再等一会儿。
楚长歌这时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你是想等到事态严重时,定对方的罪?你还不是太傻嘛。
噗,我本来就不傻,是你没说清楚。
这时,东方将白打过电话来,暮夕,我爸妈那边我已经解释了,你那边自己搞定,网上炒的凶无所谓,但别后院起火了。
我知道。
宴暮夕跟他通完话,手机就开始不停的响起来,宴明珠的,封白的,詹国通的,赵家的,连封墨都来凑热闹,可想而知,他电话不断了。
楚长歌看他在接电话解释,笑着调侃了句,平时觉得暮夕冷冷清清的,身边没个人,关键时候,关心他的人还不少吗,潜伏的太深。
宴鸣赫打趣,打电话询问的,可未必都是出于关心,还有看热闹的。
哈哈哈,倒也是,比如封墨,噗,现在他喜欢暮夕的热搜该被挤下榜了吧?何逸川闻言,作为直男,受不了的抖了下。
宴暮夕这边忙,柳泊箫那儿也不遑多让,她到学校时,从附近买了些吃的提回宿舍,一路上,就发现不少人看着她指指点点,进了宿舍,庄静好一见她就道,你又上热搜榜了,前三名都跟你有关。
柳泊箫笑着坐到沙发里,不接她的话,而是问道,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我买了不少呢,还有你喜欢啃的鸭脖子。
庄静好看了她三秒,这才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埋头吃起来。
十几分钟后,桌面上就剩下些骨头和残羹了。
柳泊箫从冰箱里拿出两盒奶,俩人一人一盒,插上吸管,惬意的喝着。
庄静好这才又接上刚才的话题,不过,神色已经不再焦灼,知道热搜榜前三都是什么标题吗?第一,宴大少被绿,第二,柳泊箫红杏出墙,第三,白马王子输给了青梅竹马。
柳泊箫扯了下唇角,你信吗?庄静好道,不信,你要是喜欢明澜早就跟他在一起了,还用等到现在才玩暧昧?不过,网上说,他误用了催情药是怎么回事儿?她其实担心的是这个,明澜喜欢柳泊箫,这是毋庸置疑的,平时压抑着这份感情,可如果有催情药的刺激,一切就会不受控制了,真发生点暧昧,也不是不可能。
柳泊箫叹了声,都是假的,不用担心。
庄静好一点就透,有人搞事儿?是想毁了明澜还是冲着你?是见不得我和暮夕在一起。
庄静好顿时冷笑,那这手段倒也不稀奇了,老把戏,可管用,有时候再彼此信任的情侣,被所有人误解、以讹传讹,也会顶不住压力分手。
柳泊箫没说话。
装有好又问,有眉目了吗?暮夕还在查。
庄静好蹙眉问,宴少不及时制止事态发展,是另有打算吧?嗯……泊箫,一开始这就是宴少挖的坑吧?不过,不是坑你和明澜,而是坑背后的人。
柳泊箫闻言,笑着调侃道,静好,你这么聪明,是要让我把你灭口吗?庄静好淡定的喝奶,然后道,你可以用你做的美食来灭我的口,保证管用。
柳泊箫噗嗤一乐,随后,她的手机就疯狂的响起来,家里,云峥,乔天赐,都打过来问,她一一解释安抚。
明天潇湘后台系统进行调整,所以更新会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