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祯一颗心甜的发胀, 满腔疯涌着的渴望终于有了倾泄的出口,细细密密的吻纷至沓来,落在少女雪色的腕子上, 贴着她的脉搏,感受着两人此刻共鸣的跳动感。
月亮也羞见此般春色, 悄悄躲入云朵的身后, 日光热烈只怕照不到一对佳偶,不知门外的侍女打了几次盹, 空气才被烧的沸腾。
少女面颊湿濡,恍若是刚从水中捞出,连眼皮也睁不开了, 反观男人却精神百倍,兀自下了塌, 案上茶水微凉, 裴祯端起一杯回到少女身边, 微红的唇肉贴着瓷盏饮下一口, 复又将少女抱入怀中, 以口哺之。
茶水潺潺流入阮宓干燥的唇间,晚间觉得涩口的滋味也变得鲜甜起来,柔软的小舌犹嫌不足,胡乱的在男人口中搅动着,以期获得更多的甘露。
裴祯身子微僵,不着痕迹的拉开与阮宓的距离, 眸色不明,眼见着少女身子骨偏弱, 怕是再有一次承受不住, 只得自己按捺下反应, 又吮了口茶水,喂了她。
阮宓挣扎着想要跟男人说些什么,无奈困倦袭来,脑袋方一沾玉枕便没了意识。
裴祯将凉被往上提了提,阮宓红彤彤的小脸软趴趴的缩在其间,煞是可爱,裴祯失笑,喉结滚动间眸中盛满了柔和的宠爱,塌边陷下去一块,他就这般瞧着少女的睡脸坐了半晌,直到不能再耽搁下去,管家才不得不进来替他换了朝服。
阮宓再度睁眼时,日头已经快要落下去了,倚着床头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她入睡之时天才刚刚有些亮色,现下日落西斜,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身下的软榻不是她平日里睡惯了的,想来房内那张已是泥泞不堪,裴祯无法才将她抱到厢房来的,想起昨夜两人的所作所为即便昨日勇敢如她,也不免两腮发红。
她的床榻向来是雪竹收拾的,她已不知用何面目再面对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雪竹了,昨夜实在是孟浪了,由着裴祯放纵了许久。
现下她腰肢酸软,饥肠辘辘的腻在榻上,昨日响动算不得轻,不知被多少人听去,怎还好意思出了这个门。
裴祯处理完公务还不见阮宓起身,心下有些懊恼,阮宓本就身子弱些,又一日不曾用膳,府中养了不少名医为她调理身子,如今刚见好了些,是他太不知收敛闹了她一夜,扰的她身子今日定是不适极了。
管家贴心的备好了药酒放在裴祯手边,向来他最是知道裴祯心中所想,自王妃进府后,更是无事不是以王妃为主心骨。
裴祯拿了药酒,大步流星的往厢房走去,晨起房中气味浓重,他怕扰了阮宓好睡便连人带被子都给抱去了厢房,厢房不比寝屋舒适,只是干净些,能叫她安心睡下。
厢房门外依旧是雪竹守着,她只早上回房歇息片刻,唯恐阮宓醒了见不到她来不及伺候,裴祯走到近前低声询问道:夫人还未醒?雪竹摇了摇头,小姐还未叫她,想来是还在睡着,裴祯眉头微微蹙起,一日不吃东西,身子哪里受得了,他今日回来的晚,又想着阮宓劳累不愿打扰她休息,不想一来二去竟耽误到了现在。
木质的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声响,阮宓受惊一般向门口看去,裴祯清隽的脸庞一点一点从阴影中显露出来,微挑的眉眼如同第一次见到般惊艳,阮宓尚且还有些不好意思,裹紧了小被子,又耐不住想要看他的心思,侧着头,散乱的发间露出一双水眸。
裴祯只觉得她可爱的紧,走上前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阮宓乖顺的窝在他的胸口,声音还带着些绵软问道:雪竹可在外间?虽说她现下还不好意思面对,可终究是担心的,雪竹同她感情深厚,向来以她为主,她今日睡了一天,只怕雪竹也未用膳呢。
裴祯伸手将怀中人的发丝轻轻的往后拨了拨,露出一整张白净的小脸,低柔开口:雪竹早间便已经去休息了,午时也用过膳,倒是你,叫我好担心了一会,怎的醒了也不叫人,一声不吭的在这处,先用些点心也是好的。
阮宓方才回想起方才不愿下塌的原因,一双水凌凌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裴祯,有些羞郝的开口问道:夜里的床榻是谁收拾了?裴祯一手扯下雪竹备好的衣衫,给怀中小人一点点穿上,边看顾着阮宓生怕弄痛了她,一边分出心思来答了:院里的侍女来整理的内室,雪竹一早便被我打发去歇着了,你我既已成亲便是早晚的事,还这般害羞可如何是好。
阮宓本以为该是无限温情,不想裴祯却打趣她,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更深的往他的怀抱之中钻去,贴着他的心口,熨帖着心跳,低低的嗯了声。
裴祯说的不无道理,她现下为人妻子,不可再如从前一般的小女儿情态,她迟早是要为裴祯绵延子嗣的,回回都这般可如何是好。
裴祯今年二十有八,放在外间早已儿女成群,如今府中只她二人终归是少了些乐趣,当今圣上只有他这一个兄弟,想来也是要催的。
阮宓拢了拢衣衫,试探着问道:裴郎可想要个孩子?裴祯的心思全然在阮宓身上,曾经也想过想要一个与两人血脉相连的羁绊,用以困住阮宓,叫她的牵挂多些,可临到了真要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他却有些退缩了。
都说妇人生子是闯一遭鬼门关,拿阮宓的安危去换一个子嗣,实在不值得,皇兄的子孙繁茂,定然不也差他这一支的,虽说他是这样想,可阮宓的想法他并不知晓,如今提起这个话题,他只怕阮宓会想要孩子承欢膝下。
他是自私的,只希冀着能独占了少女的心房,两人相处的时光能多些,并不想再多一个人出来分她的精力。
裴祯拿了件外衫给怀中少女披上,管家备好了晚膳在正厅,只等他们前去,阮宓起了身,却不愿往前走,有些执着的拉着裴祯重复道:裴郎可想要个孩子?避无可避,裴祯直直的看向她,带了些笑:阮阮还小,不着急的。
阮宓如释重负,京中的铺子将将开张,还未稳定下来,若是裴祯给了肯定的答案她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可摄政王府家大业大,总也是需要个继承人的,既然裴祯说了不急,那便是真不急了,一切顺其自然也好。
雪竹听到内室的动静,慌忙开了门,阮宓艳若桃李的面容叫她有些看呆了,都说少女与女人是有区别的,当下看来倒是真话了,她家小姐仅仅一日的光景便越发的姿容胜雪,仪态万千了。
阮宓经了方才裴祯的开解,面皮也厚了些,只叫雪竹不用伺候,快些去用膳歇息了,等了一日怕是也疲累了。
街市上人也多了起来,这些日子铺子里的生意越发好了,今日阮宓没来,楚筱筱一人也担得起掌柜之责,迎来送往的忙得不可开交,也算是件好事,叫她没有旁的心思去想沈阗之事。
沈阗因着前日裴祯嘱托之事也忙的厉害,不曾去过妆品铺子。
尚书大人从前就提过数次,他儿子的才华他最是知晓,白白埋没了实在可惜,他一度想要沈阗也步入官场,为国效力,直到近些年来见着沈阗日日买醉也懒得再提起,只随他去了,也不是养不起一个花天酒地的儿子,不想现如今倒是沈阗自个提了出来,真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沈阗本就中过进士,想要入仕也不算难,只是要寻个名头,找个恰当的时候,免得打草惊蛇。
沈阗本想将靖王之事同父亲商议,不想找遍了屋子那卷宗也遍寻不到,沈阗心下咯噔,他前日走的着急,又逢遇见阮宓,不曾多待,只怕是将卷宗落在摄政王府了,他不敢多想,只盼着阮宓不曾看见,否则计划都会被打乱。
如此忐忑一夜,临到天明他方才想起楚筱筱,阮宓同她要好,心里有事自然也要同她说道,只是先前他被楚筱筱落了面子,如此也不便去寻她探口风,沈阗辗转反侧了一宿方才下定了决心,明日一早便去妆品铺子。
楚筱筱一人忙前忙后的过的充实的很,哪会想到沈阗还有脸皮来此处,倒是阮宓的开解起了作用,叫她心也宽了些,不再纠结于儿女情长,可是毕竟是全心全意喜欢过的人,到底是没那么容易忘怀。
沈阗从自家的马车上下来,一身墨蓝色锦袍,发冠高高束起,分毫看不出一夜未眠的样子,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的倜傥模样。
楚筱筱忙于给新客试上颜色,丁点儿没注意门口刚进来的人,沈阗见状只得清咳两声,无奈店子里人多也嘈杂,楚筱筱硬是没发觉。
待到楚筱筱忙完一阵,看到门边上的人时,沈阗站的脚都要酸了。
作者有话说:二十八的老裴终于有了春天~感谢在2022-10-19 15:39:55~2022-10-20 22:3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学习了吗? 2瓶;江畔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