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7 章

2025-03-21 14:14:32

楚筱筱愣了一愣, 不知他来此处为何,情绪平静道:沈公子来此可有事?沈阗也不恼,只当是小姑娘心思不定, 慢悠悠的从袖中寻出之前便备好的礼物,虽说他不知晓楚筱筱为何突然间待他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总归是小姑娘, 也没什么非要置气的点,只拿出从前春院里哄人的那一套, 寻了对翠玉手镯想着来缓解两人的关系。

楚筱筱低眉瞧了一眼,咬了咬唇不发一言。

她知晓是她无理取闹,世上本无她喜欢别人, 别人便一定要喜欢她的道理,沈阗的感情动向不是她该管的, 可到底心里存了结子, 哪是一两日便会解开的。

镯子我便不收了, 你今日来是有事寻我?心上人送首饰本是甜蜜无双的事情, 可经了那日她便知晓这只是沈阗哄女人的手段, 并非发自心底,如此这首饰也没了收下的道理。

沈阗见她不收,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将盒子盖起放在身侧的紫檀桌上,点进正题:阮宓这两日可跟你提起过什么?楚筱筱听了这话,脑中立刻警醒, 沈阗受伤那日阮宓便浅浅的提起过那花魁之事,沈阗或许从头到尾都是知晓的, 当下被他这么一提醒, 前尘往事全部回到她的脑海之中, 一件一件串联起来,加之今日沈阗特意跑来询问,楚筱筱心底已经确定了十成九。

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阮宓向来在意以诚相待,此番确有些不妥了。

这两日也不知阮宓在忙什么,拿回去的账本只托人送了来,并未见到,是以楚筱筱并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只能根据先前两人聊起的只言片语猜测,以期能诈出沈阗更多的东西。

沈阗当即感觉冷汗都要下来了,楚筱筱语焉不详,而他本就心虚,听了以诚待人几个字便自动代入了他落下的那册卷宗。

他有些忐忑,事情果真如他所想,阮宓发现了那册卷宗,知晓了裴祯一直隐瞒的事情,他单单想一想现下摄政王府里是天崩地裂的景象,都感觉需要找条白绫了。

楚筱筱看着沈阗一直变换的面色,进一步试探道:今日王府里也不知是何种情况了,不若你去瞧瞧?沈阗身子一颤,果然是卷宗被看到了,只怕裴祯现下也不好过,若是他去更是火上浇油,万一一个不慎说岔了什么,裴祯怕是要将他打死。

楚筱筱现下十成十的肯定,将花魁送进靖王府的事沈阗与裴祯是从头至尾都知晓的,只怕她与阮宓也是做了别人的勾子,还自以为计谋无懈可击,不为人所知。

沈阗勉强稳住心神,脑子也清醒了些,楚筱筱如此平静的同他说起,只怕是他自己想错了,若是裴祯并未露出破绽而他竹筒倒豆子的说出去了,事情可就大了,于是也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是何原因?楚筱筱见问不出什么兴致也落了下去,男人狡诈,再说下去别让他将自己套进去了,是以她转了身自顾自地忙了起来,也不回答。

沈阗见状心下不安更甚,难不成是他没想多?楚筱筱今日对他的态度虽说没有从前热络,可也不算冷待,只是淡淡的,一副不想多理会他的模样,若说什么都没发生,他是半点也不信的,一个人态度的转变定是有什么原因导致的。

楚筱筱忙着收起方才来的客人拿出来试颜色的妆品,散落了一桌子,单她一人要来回拿两趟方才能整理完,沈阗见状自动的走上前去,帮着楚筱筱整理起来,好在他前些日子常来,做的也顺手,不算碍事。

楚筱筱努了努嘴唇到底也没说什么,往日里铺子中的人手不够的时候也是她与阮宓,沈阗整理这些,只是现下心境不同了,从前同沈阗一起做这些事情,心里总是盛着甜蜜的,如今只剩心酸。

你不必如此,我并不知晓什么,方才只是虚晃一下,你与裴祯做的事情自己知晓便好。

沈阗听了她这般说,心里更是没底了,他宁愿楚筱筱骂他说他,也不愿看她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叫人浑身难受,且这话说的,明显是知道什么的,可当下他也不好再问下去,更是被另一件事吸去了心神。

楚筱筱为何突然对他这般?这事困扰了他几日,怎么也想不明白,今日一见她果然是气还没消,可他找不到源头又谈何解决,他与楚家二哥关系甚好,而楚筱筱同阮宓的关系更是不必说,若是二人一直如此下去,往后见面实在难为。

筱筱可是对我有不满,我这人粗枝大叶,做事情嘴比脑子快,若是有什么事情未曾注意到,还请见谅。

楚筱筱敛了长睫,心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喜欢了沈阗这么久,可眼前人却像是毫无知觉,更像是在告诉她,从前的心意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单方面的爱恋。

她总以为沈阗爱流连花丛,对女子的心思把握的最是精准,不成想他当真是一无所知,沈阗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她总是比照着他的心意来做,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在她将要表白的时候,还带了个春院的姑娘在她眼前恩爱非常。

是我自己的问题,这几日情绪有些不稳,还望沈公子见谅才好。

这话说的诚恳,她并无意再去对沈阗表现什么,只希望往后莫要再经历这些,每见到他一次,便像是将心上的伤疤重新揭开一次。

楚筱筱本想提出日后让沈阗莫要再叫她筱筱,可若真是说出来,只怕是过分生分了,将界限划的太清楚,左右日后有着阮宓这层关系,两人不可能不见面。

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对他两人来说也是如此。

沈阗虽是心中还有疑惑,也不便再继续问下去,少女心思最是简单,左不过是些情情爱爱的,他没甚立场过问这些。

现下眼瞅着在楚筱筱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他在这继续呆下去也无甚意义,楚筱筱明显还有些抗拒他,沈阗只能硬着头皮去裴祯府上亲眼看看情况才能放心。

阮宓方才洗漱好,被裴祯抱着去正厅用晚膳,一路上少女的头颅努力的往男人怀里钻去,她本想自己走过去,裴祯坚持她昨夜受累过度不愿将她放下,正厅离着厢房还有些距离,一路过去,侍女小厮皆是背过身去。

原先是她坚持每日要在正厅或花厅用膳,阮宓对着气味极敏感,若是在房内用膳,只怕是一夜都不用睡了,现下这般正大光明的被裴祯抱着往正厅走去,她有些后悔从前自己的坚持。

裴祯低低的笑,胸腔的震动叫怀中少女轻而易举的感受到,阮宓抬起闷的发红的面容,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优越的下颌线,洁白的牙齿气不过的咬了上去,可又不舍得真的用力,弄痛了他,只印了个浅浅的红印便停了嘴。

且男人明日还要上朝,叫人看见了可要叫人说他不检点了。

裴祯不以为然,他心底隐秘的渴望被满足,此刻心下软成一滩水,只恨不能阮宓咬的重些,再重些,给他烙上专属于她的烙印才好,叫所有人都能看见,他是她的人了,身心皆是。

阮阮咬的太轻了些。

男人音色温柔动听,似水的眼波微微低着看她。

再重些。

阮宓从未听过这样的要求,有些惊诧,有些质疑,怕是自己听错了,愣愣的看着上方的男人。

向来男子最为重视脸面,无一例外,裴祯却总是反其道而行之,在府中宠着她,只叫下人都将她的话放在了比裴祯的话更重要的地步,在外,无论是在宰相府还是靖王府大婚之日,裴祯从来不掩饰对自己的宠溺。

而在两人独处之时更是不加掩饰,向来是她说什么是什么,直叫她庆幸于嫁给了他,做了摄政王妃,可那白月光的传闻总是横隔在她心间。

想要问出的话语停在了唇边,舌尖一转变成了有些小心翼翼地语气:在裴郎心里,现下我可是最重要的?裴祯沉浸在她啃噬带来的愉悦氛围中,阮宓声音有些发闷让他听得不甚清晰,只隐约推测着答道:阮阮是最重要的。

阮宓一颗心像是被泡在又酸又甜的液体里,现下在他心里是重要的便够了,她不贪心,从前的事情往后他不提起,她便不问,只求将此时两人的此时的模样深深刻画到未来,两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便好。

少女小声开口:裴郎于我也是如此。

裴祯蹭了蹭怀中小人,只觉得阮宓此刻乖顺极了,巨大的欣喜冲向他,这两日该是他不长的人生里最幸福的两日,心心念念的人儿彻底属于了他,被他拉入了浓黑的沼泽,再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只怕此时巨大的幸福感是种幻觉,是他妄想太深,男人的嗓音里揉满了沙砾,暗的让人心疼:阮阮咬重些,给我留下记号可好?留下了记号,阮阮便不能再反悔了。

作者有话说:老裴爱的好卑微 T皿T感谢在2022-10-20 22:37:54~2022-10-22 22:0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爱吃虾 17瓶;江畔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