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8 章

2025-03-21 14:14:33

沈阗急吼吼的跑到王府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多年好友抱着娇成一团的少女,眼角泛红,一脸的荡漾春意, 让他差点石化在原地。

真是没眼看,堂堂摄政王这副模样若是叫朝野大臣瞧见, 怕是没人再会慑于裴祯的威严了。

阮宓甜甜软软的腻在自家夫君怀中, 前厅近在眼前,经了一路她多多少少也适应了一些, 不再抗拒。

沈阗清了清嗓子,那两人沉浸在甜蜜的氛围里,无人发现他站在此处, 倒也叫他安心多了,想来阮宓是没发现那卷卷宗的, 否则再给他一个脑子也想不到两人此刻会毫无龃龉。

那楚筱筱果真是诈他的, 所幸他多想了些, 不曾透露了真相。

裴祯听到了沈阗刻意发出的声音, 抬了抬眼皮, 示意了让他先进前厅,阮宓脸皮薄,刚哄好了一会,此下若是发现沈阗瞧见了还不知要如何闹呢。

待到他二人亦步亦趋亲亲热热的进了前厅时,沈阗早已找了位置坐好了,阮宓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 只拍了拍裴祯,脚沾了地, 找了位置坐下。

裴祯将自家夫人安顿好, 方才回到自己位置上, 管家是个有眼色的,立时三刻便叫了小厮将菜都上了。

沈阗今日前来并未提前知会,是以桌上只有阮宓与裴祯日常爱食的那些,看了卷宗后她哪还能不明白,那花魁是裴祯特意安排了的,阮宓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有些欣喜于裴祯将每一步都替她想好了,又有些难受于这些事情都是他在默默承担。

虽说都是沈阗前来做的这些,瞒了她与楚筱筱,可现下筱筱待沈阗之心已然不同从前,她也不知该如何待沈阗。

到底是裴祯从小到大的好友,阮宓作为王府的女主人自然要拿出些待客之道,府中每日用膳为免浪费只用三菜一汤,现下多了个人,也不知道沈阗爱吃什么,只得淡声吩咐了管家,让膳房再准备一道,想来从前沈阗常来,管家也是知晓沈阗口味的。

管家会意,弓着腰出去准备,府中新鲜食材每日都是吃不完的,现下准备起来也不难。

正厅里有些安静,沈阗刚放松下来,想找些话来说,毕竟突然跑来不提点原因,怕是也要招致别人疑窦,可还不等他开口,裴祯便将桌上茶水倒入盏中,啜了两口声音浅淡:昨日阮阮发现我府上有靖王府安插来的人,怕就是要找那册叫你带走的卷宗。

这话说的完全出乎了沈阗意料,他原本以为阮宓不曾发现那本册子,是以两人现下才这般你侬我侬,不成想竟是昨夜就发现了。

现下的气氛真是有些诡异了,原是他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来到此处刚放下心,就听裴祯直接提起,可裴祯这话透露出的信息实在是不多,他尚且需要斟酌着回应,只怕万一阮宓只是单纯的发现了册子并未打开来,并不知晓其中信息。

沈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像是突然的天降大任一般的感觉,热汗透过皮肤的肌理往外透出,佯装不知的问道:怎会出现这种事,靖王爷竟这般大胆?裴祯深着眸色,不留痕迹的看了好友一眼,提道:那册子里收录了那么多他的罪状,怎会不慌,现下我只奇道他是如何知晓我有此物,你我行事向来隐秘,若说其间有什么岔子是万万不能的。

沈阗如同醍醐灌顶,裴祯这是在点他,阮宓已然知晓,不必掩饰假装,当下他也无甚闲心去考虑阮宓与裴祯二人的关系是如何解决的,急急开口道:此事并无几人知晓,这消息是如何透露出去的,可见靖王爷的势力不容小觑,先前还是我们太过轻敌。

裴祯沉吟片刻,此事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阮宓夹了一筷子玉笋蕨菜放到他的碟中,慢悠悠的开口道:那小侍卫前半月便在你我身边鬼鬼祟祟的,先前我没放在心上,现下看来想是监视着你我的一举一动,沈公子常来府里,只怕也被盯上了。

如此一来便能说得通了,靖王早早的在府中安插了眼线,只怕是前次证据流了出去也是因着这个小侍卫,他昨日夜里就吩咐了管家严密的将拿侍卫监视起来,若是他有何动作必定是能被第一时间发现的。

沈阗点了点头,不想竟是阮宓的敏锐立了大功,若是此番未被察觉,只怕他们这些日子的功夫都白费了,日后若是再想揪住狐狸尾巴就更难了。

几人陷入各自思索中,一时桌上也默默无声,管家端着方才做好的菜色吱呀一声推开了大门,吓了几人一惊。

沈阗眼神变幻不定,现下不能确定那侍卫可还有其他同谋在府中潜伏,说话做事都要万分小心。

裴祯看清了人,待到管家转身出门方才淡声开口:自小便是管家跟在我身侧,若是有异心我早便死了千百次,莫要担心。

阮宓执起调羹给三个各添了一碗汤,这两日的事情发生的突然,精神上实在是都有些敏感了。

一顿饭吃的不算快,沈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一旁的帕子净了净手好整以暇的说道:荣嘉郡主......被皇后娘娘只给了太尉家的小儿子。

京中如今无人不知那日在宰相府中发生的事情,荣嘉被反噬,尹如月虽说眼看着是嫁给了裴良远可到底日子过得如何,还是自己才知晓,另两位当日想要奚落阮宓的世家贵女,也都不复往日嚣张,改而深居闺中。

阮宓听了这话低眉瞧了眼身侧矜贵的男人,只见男人恍若未觉,低着头一口一口将浓厚的汤汁送入口中,若说此事与裴祯毫无关系下她是不信的,太尉家的那个小儿子向来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世家女子避之唯恐不及,荣嘉堂堂郡主之尊,怎会下嫁于此。

可能是阮宓的目光太强烈了些,男人也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弯了眉眼,微微偏着头温柔道:用好了?阮宓不知所以的轻轻点了点头,男人执起手边的湿帕子,一点一点细致的擦着少女的十根手指,待到全部擦净,将少女的小手握在大掌之中,方才低沉开口道:那日你可记得你二人双双入水,在我身旁赶去救郡主的那位男子你可还有印象?。

阮宓提起这事便有些尴尬住了,那时候她一心以为裴祯心底的白月光就是荣嘉,自暴自弃的想要他去救了荣嘉,莫要管自己,现下想起来真是庆幸,好在裴祯不曾去了。

她那时只在意了尹如月,哪里还能记起那男子的模样。

现下想起只觉得那时的记忆囫囵了,竟丁点没注意那男人是何人。

听了阮宓的回答,裴祯唇角微微翘起,他的阮阮哪里需要记得其他男子的长相,只记得他日日晃在眼前便好。

那男子便是太尉之子。

阮宓恍然大悟,向来女子重名节,落水后衣衫全数贴在身上,男子的接触便破了授受不亲一言,如此说来倒不一定是裴祯所为了。

许是皇后娘娘爱惜郡主名节,不愿让郡主担了污名?裴祯兀自笑开,连带着一旁的沈阗也忍不住笑意,不知裴祯先前是如何大费周章才获得美人心的,阮宓如此单纯,竟还让裴祯被困在地狱那样多年。

你家夫君可厉害着呢。

沈阗调笑开口。

可这话却让阮宓不自主的想起昨夜房中翻起的红浪,两颊不自觉的开始发红,眼见着阮宓桃腮越发粉嫩可人,裴祯自然知晓她想到了哪处去,可他家夫人这样撩人的模样,他千般不愿被他人瞧见,即便是他的好友也不可。

裴祯顺着先前的言语继续道:那男子确是太尉之子没错,可郡主怎么也算是皇亲,怎会单单因了名节便下嫁了,只是现如今朝政不稳,太尉大权在握,恐有反心,这笼络朝臣最好的法子可不就是将公主下嫁。

裴祯抿了口碗中汤水,阮阮亲手盛的,他一滴也不能剩下,沈阗接上他没说完的,继续道:那太尉家一共有三子,前两子早已婚配,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嫁去为妾岂不是落了皇家的颜面,是以最好的选择便是那位小公子了。

而那位小公子的事迹路人皆晓,皇后娘娘怎会愿意真的将宫中的小公主们嫁去,如此一来可不就只有荣嘉郡主了,恰好又逢着那日落水,也算是个借口吧。

阮宓有些唏嘘,向来世人只说天家富贵,可这天家的女儿们却是最不能由己的存在。

沈阗意犹未尽,咂咂嘴继续道:那现下你猜猜是谁让圣上动了这公主下嫁的心思?这话说的阮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圣上终日不上朝,家国大事全由裴祯决断,而裴祯又是圣上的亲弟弟,除了他还有谁能说动圣上呢。

裴祯喝尽了碗中汤,抬眸看着阮宓认真道:欺负了阮阮的人我定然不会放过,无论是谁。

这话说的阮宓心头微动,昨夜的缠绵加之今日男人发誓一般的话语,哪里还有让她不放心的。

只盼着日子平静如水,再不要起什么波澜,待她忙完铺子中的事情,给裴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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