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了荤的男人哪里是阮宓这般小身板能应付得了的, 自有了第一次后,裴祯食髓知味的将她困在内室三日,阮宓整日里睁眼闭眼都是他, 直叫她日日睡到日头西斜,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同他做那事, 铺子里的事情倒是分不开精神去管了。
是日, 阮宓早早的吩咐了雪竹叫她起身,去浴房沐浴, 现下头发半干,倚靠在床榻之上,待到裴祯处理完案头上的要务回到内室之时, 见的就是这位一副和美的光景。
阮宓自然也瞧见了他,轻而甜的嗓音响起:沐浴的东西早已备好, 裴郎快些去。
她今日打定了注意定不能任由裴祯胡来, 即便她同楚筱筱感情再好, 毕竟是两人共同开的铺子, 她总不好一直做个甩手掌柜, 只待裴祯沐浴完毕,她且要好好同他说上一说,身子也是重要的,总如他一般肆意日后若是她想要个孩子了,可如何是好。
裴祯哪里知道阮宓心里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只当是同前几日一般, 心情大好,只待他沐浴完便能抱到柔软的夫人, 是以听到阮宓这话完全不做二想, 径直往浴房走去。
这样的日子他从前想也不敢想, 可人的欲望哪里有穷尽的时候,他心底的控制欲作祟愈演愈烈,恨不能将阮宓日日束缚在府中,放在他眼前这样才好。
阮宓手中拿着楚筱筱傍晚叫人送来的账本,珠玉做成的小算盘摆在手边,这几日进账颇丰,先前开铺子时她便叮嘱了账房,日日卖出的新客人和老客人要分开记录,若是老客人买了可重新填入的胭脂,唇脂一类的也要分门别类的记录下来。
好在这个方法效果还算不错,一目了然的,每日卖出的东西也叫她心里有数,现下第一批来买妆品的小姐夫人们已然有了来买替换的,可见这东西做的合她们心意,也该将那个做成滚轮状的香膏拿去店里摆上了。
她初初想着尽量保持着有新物件摆进店里,可这些日子她日日房里忙的不可开交,每每睁眼之时都筋疲力尽的,哪还有时间去想着做新东西。
可如今普种子开起来了,再要如此懒怠可不行,虽说夫妻间的床事不可少,她也尝到了滋味,可也得劝着裴祯保重身体。
阮宓想的出神,丝毫未发觉男人已经沐浴完毕行至塌边,她如云的乌发被向后拢起,身侧的软榻也陷了下去,方才回神。
裴祯眼染笑意,见她全神贯注的盯着账本,劲瘦的双臂虚虚的环着面前人,下颌低低的靠在少女的颈窝,温柔开口:这几日铺子里的营生可还好?阮宓笑着睨了眼自家夫君,先前连她去一趟铺子都要吃醋低落的人,现下居然也主动问起铺子营生了。
账本应声合拢,阮宓转了身子依偎在男人怀抱之中,刚沐浴过的男人身上有清浅的鲜花汁子的味道,阮宓猛嗅一口,赞道:好闻!裴祯摸着怀中小人柔软的发顶有些哭笑不得,这鲜花汁子本就是她调来用的,每每他沐浴,阮宓都要叫管家给他也倒上些许,久而久之两人身上的气味倒是愈发相似了。
他倒是不介意,同阮宓身上的共同点越多才越好,才更像浓情蜜意的新婚夫妇。
夫人可要预备着安寝了?阮宓嗔怪的从男人怀中起身,素白的指尖顶住男人即将靠过来的胸膛,指尖下的触感坚实有力,男人身上特有的猎食一般的气息扑向她,扰的她指尖酥软,胸腔砰砰直跳,阮宓别过头去不看他,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反应,口吻坚定:不可纵,欲!裴祯脸上的笑意漾的越发大了,黝黑的眸子像是要将她吸进去,软弱无力的指尖一点点被压低,阮宓受不得诱惑,蜻蜓点水般的沾了沾男人饱满的唇肉,一触即离。
裴祯哪里愿意,抵着少女的后脑勺追逐着,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少女入气敌不过出气,快要窒息方才停了,急促的喘息间男人的指尖一点点往下移,眼看着就要穿过寝衣,阮宓赶忙喘着气往床头退去,止住了他的举动。
少女的唇肉被他吮的有些发肿,说出的话有些口齿不清:今天...今天不可以。
阮宓喘匀了气,粉嫩着面色双手将寝衣牢牢抓着,放在胸前,一副保护的姿态,裴祯见她这样,很是疑惑不解,这些日子都好好的,今天是怎么了,三番两次的拒绝他。
裴祯以为是这几日没有靖王府的消息传来,叫阮宓不高兴了,缓和了动作,轻声哄道:靖王府那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府中尚未发现与那侍卫同谋之人,现在侍卫已经将他关押,有暗卫在审讯了,阮阮还有何担心的?这话听的阮宓连连摆手,她不是这个意思,裴祯既然说了便一定会办到,她并未怀疑男人办事的能力,且这话像是在说她这几日同他欢好是有目的一般,叫她心里也不悦的紧,谨记着上次两人的误会,即便是现下有些不开心,阮宓还是忍住委屈,娓娓道来了。
原是我想着筱筱一人打理铺子不免太忙了些,今日生意红火,铺子里人手尚且有些紧,我想着明日去帮些忙。
阮宓说着两颊刚退下去的高热由有了些复起的趋势,你也知晓,你夜里厉害得紧,若是日日如此,我晨起还如何起的了身。
且咱们日后还是要子嗣的,你日日这般往后可如何是好?说到这,少女难免气恼,她已是如实相告,连最让人羞窘之事她也和盘托出,怎得这人还不信她,怀疑了她另有目的,遂阮宓负气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裴祯想要去拥少女的双手僵在原处,是他多想了,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一遇见与她相关的事情,便会变得不像自己,偏执的紧,总觉得少女的情意会在他一个不小心下消失殆尽,是以敏感了些,现下话说通了,他到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现下便叫他将心底埋藏多年的情意说与阮宓听,他怕阮宓自此怕了他,他那般丑陋的过去只他知晓便好,可若是不说,阮宓定然是无法理解他情之所起,缘何如此,无奈之下,男人软了臂膀,向着少女移去。
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忙着这事,脑子没转弯直接说了出来,为夫的哪里敢怀疑夫人呢,只不过是为夫的太过蠢笨,连话也说不明白,还望夫人不嫌弃才好。
他这话半真半假,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
且日后要子嗣之事不算着急,阮阮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他对这些向来无意,有无子嗣承袭王爵更是不在意的。
他那话并不是怀疑阮宓因着目的才靠近他,同他欢好,只是他的私心罢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叫阮宓一直钟意他,只得让自己变得对她有用些,才好万一到了阮宓腻味他的时候,能有些资本叫阮宓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给他些暖意,许他继续做她的夫君。
这话听得让阮宓险些绷不住,他裴祯若是蠢笨,普天之下可还有几个聪明的了,可男人说的诚心,她也不欲大做文章。
我便不与你计较,倒是方才我同你说认真的,明日晨起我当真是要去铺子里的,有新物件要摆上去,我也好去看看客人们的喜恶,同筱筱商量了还有什么可做的东西才好,今日你就莫要...莫要想那事了。
说到后面,少女的声音越发低微,她瞧见了男人的反应,哪里舍得这般委屈了他,只是现下必得狠下了心,才好叫他长了记性。
裴祯应承了声,他哪里还敢想什么,先前沈阗便取笑过他夫纲不振,如今他只求能与眼前求了多年的小人儿长长久久,她不愿意的事情他绝不会强迫,不可束缚的太紧,这几日是他不知分寸了。
阮宓有些感动,可又担心他这样忍着,身子不爽,可若是叫她同其他府中主位夫人一般的胸襟宽广,帮夫君纳侍她也是万万做不到了,可铺子与他两头实难全顾上,只怕往后日久天长的,裴祯也会起了心思。
好不容易躺下的小人儿,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眉头紧锁,裴祯侧了身子将阮宓翻了过来对着他,眼中盛了忧色。
阮宓看着这眼前优越的脸庞,越想越难过了,有些怨裴祯长了一副好皮相,勾人的很,只怕即便他不在主动,也会有人送上门来,更不必说若是她十月怀胎该如何是好了。
阮宓对着裴祯发了呆,黛色的细眉越皱越深,眼中的水色聚起,这可把裴祯吓坏了,他赶忙坐起,将少女抱着在怀里哄,脑中急速的转着方才两人说过的话,可怎么想也没想出来哪里不妥了,只得开口询问:好生的怎得就要哭了,可是我方才招你生气了?他这话落入阮宓耳中,更是叫她崩溃了,索性抽噎起来,她夫君这样好,万事无论是谁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每日将她当稚童一般宠着哄着,一想到日后裴祯也会对别人这般,她便忍不住的难过。
裴祯轻声细语的哄了半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阮宓不发一言,可叫他如何可知错在哪里。
好不容易少女的抽噎声小了下来,悲伤的眼神瞧着他,不想错过一分一毫,生怕男人的回答不是从心底里说出的。
少女细嫩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低低道:裴郎若是日后想要纳了其他女子侍候在侧,可一定要先告知于我,好叫我有个心理准备。
单单是说这些都够叫她难受的了,她活到如今也二十有一了,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滋味,先前同裴良远在一起不过是青梅竹马之情,大约是习惯更多些,即便是知晓了裴良远与尹如月的勾搭也不甚在意,只是茫茫之中觉得在自己看错了人,心寒罢了。
可如今是裴祯教了她如何爱人,他待她又何止是一个好字可以说尽的,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在她心上的地位,若是他日后纳妾,真可谓是从她的心头上生生的挖去一块鲜肉,叫人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痛。
裴祯有些错愕,任他如何想也想不到阮宓会想到这处去,他这一生只认定了这一个人,曾向满殿神佛下跪请求将她赐到他身边,只阮宓不嫌弃他便罢了,他怎会做让少女心伤之事。
阮宓不知这世上若是没了她,对裴祯而言不过是行尸走肉一般,命又能价值几何。
可他踉踉跄跄的在这世上独行了近三十载,掩藏着心思奔赴向她,终能在他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用尽全部的心血浇灌这一朵独一无二的娇艳玫瑰。
他像个戴满了刑具枷锁的罪人,跪在他的玫瑰面前,恳求着能被看上一眼,玫瑰垂头,便是让他沉沦一生的瘾。
阮阮便是我的一生,再没有旁人。
裴祯双瞳发烫,他从满是荆棘的路上走来,对着他的玫瑰,喉中带血,虔诚的回道。
作者有话说:老裴太惨了,可我还要再虐他一下哈哈哈感谢在2022-10-25 20:09:59~2022-10-27 18:3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嗯哼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