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步步后退, 耳根通红,裴祯的书房里多是喜用深色木材,大门紧闭着仅有几缕日光从镂空的窗中透了进来, 男人幽深的眸光直视着她,憋了好些天的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白日里行那事也不是第一回了, 她却还总如第一回般害羞, 指尖微蜷的拉住衣角,裴祯给的压迫感极重,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少女攥紧了帕子一步步往后退去。
管家是个知情知趣的,现下门外定是空无一人, 只是她挂念着今晚之事,本是想着晚间给裴祯一个惊喜, 若是现下叫他得逞了, 夜里岂不是少了许多趣。
男人喉间压抑的喘息愈发贴近她的左耳, 灼热的钻入耳蜗, 手上动作也有些失ЅℰℕᏇᎯℕ控, 阮宓有些后悔叫他找到了空子,她欠他一个新婚夜,原想今夜补上,穿上一身鲜红嫁衣再嫁他一回,此时若不阻止,准备就都白费了, 她要好好爱自家夫君,就不能出一点纰漏。
她匆忙的挪开手, 置于两人之间狭小的缝隙中, 躲避着男人亲密的举动, 声音带喘,点点娇意:你午间还没吃什么,莫要强来,我叫雪竹去取橘红糕了,若是有人突然闯入可如何是好,往后我可不要见人了。
裴祯静默着没有言语,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少女手上的推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落在她耳边的喘息也着了些冷意,分明少女的耳根都发红了,指尖的,湿,意无一不再告诉他,少女的动情,可她还是推开了。
她分明知晓管家的手段,只要他二人未走出房门,管家断然不会允许有人闯入,雪竹也是个有眼色的,她的担心并不可能发生,可还是找了这个明显不合理的托辞当借口。
裴祯眼睫微垂,方才在花厅说的那些话他本就心中忐忑,只怕是阮宓刚刚回过味来,有些怕了,不想同他亲近。
阮宓见男人动作和缓,帮她理衣衫,以为自己的这番说辞蒙混过了关,还不等她松口气,男人紧实的臂力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紧的像是要将少女的细腰勒断,惹得阮宓惊呼一声,还不待出声,男人便猛地将她放开。
房内空气胶着,阮宓身上的汗都被蒸了出来,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地点,若是说她能心无遐念,那定是骗人的,少女主动仰头递上饱满的唇肉,却被男人隔开,将她好端端的放在书桌上,甚至还取了杯清凉的茶水递到她的唇边。
她双眸迷蒙,已是陷入情,欲之中,可男人却只垂头,不容拒绝的替她扣上胸前盘扣,将她抱下,自己好整以暇的坐在案几后边。
少女酡红着小脸,有些不知所措,稍微用点脑子想想也知晓裴祯这是不高兴了,方才午间她才说了任他胡来的,现下就反悔了,实在不能叫人信服,裴祯心思细,又患得患失的紧,当下还不知想了多少,又自己憋着,可不难受死了。
我...我也是想的。
阮宓耳根通红的站在案几前,又想起拿橘红糕,怕放凉了,赶忙拉开了门,端了进来。
瓷碟和木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男人眼皮一颤,紧抿的唇角隐隐透出些委屈,喑哑道:你莫要撩我,快些去歇息把。
你先用些吧......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与之前送进来的是一起的。
裴祯冷凝的眸子往拿瓷碟中瞧去,他原以为是管家偷偷拿的,不想竟真的是做给他的。
男人紧绷的唇角放松了些,他总是怕阮宓离他而去,即便是得了允诺也总是不安心的,身子上被她拒绝,只怕是她嫌弃不够好看了,而今护国大将军一案已被平反,他再没了可以要求她如何的筹码。
从前云雨过后,阮阮总是如小猫一般窝在他的怀里,汗湿的指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描绘着他的眉眼,那时她总说他眉眼如月,皎洁无双,她是爱极了的,现下他瘦了好些,只怕是也不如从前好看了。
看着眼前的橘红糕,虽是胃部仍有不适,他依然将手伸了过去,几口一个很快就将碟中糕点解决了,他要多吃些,快些将皮肉养回去,至少...至少还有一样能是阮阮喜欢的。
阮宓看着裴祯狼吞虎咽的模样,只当是他饿了,赶忙将新泡的茶水端来,想着他不高兴,生怕他晚间不来,刻意提道:今夜,裴郎可是要回房睡了?可这话入了裴祯的耳,却像是阮宓生怕他夜间会对她行云雨之事一般,黑沉的眸子掺和着浓稠的感情,紧紧的盯着她,一步也不许她退。
自然是要去的。
她不喜欢他的身子,他便和衣而睡,可夫妻之间断无分床的道理,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守在她身边的。
阮宓高兴得紧,又往裴祯的琉璃茶盏中添上了些茶水,房中的那些东西是她一早就托了小厮悄悄出门采买的,无人发觉,只等着她与裴祯将心结解开,便可装饰上,给她家夫君一个大惊喜,若是...若是今夜能一举得子,那便更好了!一想到今夜或是就要有连结她二人血脉的小种子,要在她肚腹之中生根发芽,她就欢喜得紧。
从前她未出阁之时,听人说起妇人生子便是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她便害怕,只盼着日后遇到个开明的夫君,免了她的痛苦,可是如今,却是想法大不一样了,原来真的将一个人喜欢到了极致之时,当真是心甘情愿想要给他孕育子嗣的。
若是有个能继承裴祯样貌的小包子,日日环绕膝下,也是一桩美事,更何况,裴祯待她这般好,日后定也是会对小包子好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当真是没有别的瑕疵了,更何况裴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若是一直没有子嗣,只怕也是要被朝臣诟病。
白日里她看着裴祯将小碟中的点心吃了个干净,就说要小憩,回了自己的小院,她同裴祯的心结打开了,这禁足的命令自然而然地也就解除了,不必再继续住在暖阁,暖阁虽好,可她与夫君是在拿小院里成的婚,第二回,自然还要在这里,方才算是有始有终了。
只是这王府的大门还是不能出的,好在妆品铺子请了掌柜打理,一时之间也不用操心,她只管将自己的夫君哄得开心便是当前最大的任务了。
雪竹向来是个细心的,事情交给她没有办不好的,当下阮宓瞧着小院里装饰的跟成婚那日一模一样,心下也高兴,她要把裴祯缺失的温暖都补偿回来,那合卺酒是外头供进来的,想要寻是不容易的,好在下午时同管家说了,倒是寻得了一小壶。
阮宓特意叮嘱了府中上下的小厮,侍女,切不可走路了风声,所谓惊喜得是当面自己发现才有意趣。
好不容易等到日头落下,这冬日里日落的也早,不像夏日一般,只是她心里藏了事情,总是觉得这日头怎得还不落,月亮怎得还不升起,待到管家传了口信来,说是王爷已经从书房离开,阮宓也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大红的喜裙,盖上了盖头,坐在福寿万字棉被上了。
屋内点了几十根红烛,高低错落,照的如白昼一般,裴祯还穿着白日里的那身月白色云纹锦袍,将将踏进房内,这房间之中从上到下,是全模全样的仿着他从前为了阮宓特意布置的喜房来的,连桌上的那两盘点心也分毫不差的摆着。
雪竹紧跟而进,用身子挡住珠帘,生怕裴祯先瞧见了帘后的阮宓,大声道:王爷还请先更衣吧,都已备好了。
裴祯心明眼亮,见到此情此景哪里还不知道阮宓是什么心思,白日里心里那点疙瘩也烟消云散了,原是晚上有出大戏,怪不得午时躲躲闪闪的,偏不叫他亲近了,心思流转间也就随着雪竹往偏殿去了。
一路上两侧都挂着大红色喜绸,裴祯一向不喜又侍女伺候,雪竹只将裴祯带到地方,有管家在一旁服侍着他穿上喜服,大红色的袖摆垂置腿间,层层叠叠的领口衬这男人优越的颈项,瓷白的皮肤在红烛的映衬下也有了些暖意,半束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乌黑配着浓红好看的紧。
管家手指颤抖,今日的往日仿佛又是大婚当日的模样,只是人消瘦了些,可也是好看的,放在人群之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待到衣衫穿戴完毕,裴祯再也等不及去见他的新嫁娘,两步并作一步的往主殿走去,珠翠穿挂而成的帘子之后是他等待已久的人儿,喜娘等在一旁,还有两个侍女分别端着玉如意和花生红枣一类。
不待旁边之人开口,裴祯便悄悄打了手势,叫身侧之人将东西放下,尽数出去,自己拿起了玉如意,他欢喜的心尖都在颤抖,这一幕他盼了好久,也等了好久,大婚那日阮宓酣然睡去,他不怪她,只要能娶到她,冠以他的名姓他便就是既满足的。
今日真切的感受到这一切,他才知晓,还不够,他想要的是与阮宓同饮合卺,学着民间嫁娶写下合婚庚帖,剪下二人的青丝拿红绸子系上,放于枕下,凡是美好期许之事,寓意深远之事,他都想做个遍。
盖着盖头的少女还不知晓房中之人已被尽数支出,又急又羞的等着自家夫君的到来,左等右等之下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王爷还未来吗?下一秒,大红的盖头被轻轻掀开,眼前之人簌然放大,挡住了烛火的光亮,雪白的腕子被男人捏住,滚烫的唇齿倾轧而下。
大红的盖头静然飘落,红纱帐里的温度愈演愈烈,厮磨的唇齿间不时地逸出呻,,吟,水声糜艳。
阮宓喘了口气,被刺激的眼角溢出了点点泪花,嗓中带了哭音:还未喝交杯酒!还有合婚庚帖。
阮如还有精力分神,可见是为夫不够努力了。
男人眼中布着浓重的欲色,偏又含了笑意,嗓中低音带喘,活脱脱是个风流公子的模样:大婚那日就没喝成,今次不能再落下了。
裴祯一把将少女抱起,两人方才扯得凌乱的衣衫交错在一起,一片浓艳的红色盖在少女雪腻的肤上,男人的脖颈上还有她挠出的红印,好不扎眼。
动作间的刺,激又叫她挤出了好一捧泪花,裴祯扶着她早已软绵无力的手腕执起那杯交杯酒,手腕交错间,男人低低吟了一句:生而同衾,死而同穴。
酒入喉间,春宵帐暖,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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