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圈中的三人都被顾仙棕的突然出现弄蒙了,纷纷停手。
持剑男子指着顾仙棕怒道:你谁啊?上来做什么?顾仙棕温声道:在下不过一无名小辈,只是看不过你们这种无耻行径,路见不平,愿出手相助褚姑娘罢了。
那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还未开口,就听褚无琦气急败坏地指着顾仙棕骂道:有你什么事情啊!谁让你多管闲事上来的,你…你用得着这样出风头吗!顾仙棕一怔,道:褚姑娘误会了,在下无意出风头,只是见你遭人羞辱,实在是看不下去。
褚无琦将□□一摔,转头又看向褚无风所在的方向,狠狠一跺脚,神情竟比刚才被人吃了豆腐的时候还要生气。
她道:我遭人羞辱关你什么事?我就是被人羞辱至死,也不用你管!顾仙棕:……褚无琦又道:你既然想当英雄,那这两个人就留给你教训吧!本小姐不奉陪了!说完,她转身下了擂台,也不顾人群中的叫喊声,气鼓鼓地跑了。
苏子叶在台下是一阵发蒙,心道:我家顾道长居然被人嫌弃了?这褚姑娘可真是莫名其妙。
顾仙棕与那兄弟二人更是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持双棍的率先回过神来,恶狠狠道:你这兔崽子居然敢坏我们兄弟的好事,受死吧!话音方落,他已经提棍向顾仙棕劈去,这一棍看似稀松平常,却暗藏玄机。
他左棍势夹内力,棍势缓慢但刚劲十足,右棍灵巧转动,棍棒上凝出真气,呼呼有声。
他双棍攻势不停,忽地横扫一腿,想要将顾仙棕掀翻在地。
那持棍男子对自己这一手信心十足,却不曾想他的棍棒和腿部都没有沾到对方的身,竟然落了空。
他心中疑惑,略微有些着急,再次挥棍而上,依然没有碰到顾仙棕的身。
那持剑男子见状就知道顾仙棕武学造诣很深,不敢轻敌,挽剑而上,道:兄弟莫慌,我来助你!言罢,他的剑尖冲着顾仙棕后胸口而去,顾仙棕足下一踏,身体轻盈腾空,这剑差点就刺进双棍男子身上。
持剑男子一惊,强行收了剑招,略退几步。
顾仙棕将明月反手一转,笔直的剑闪着银光顺势出鞘。
他虽然道心毁去,修为大减,但那些剑式武学已经深深刻在脑海中,出招行剑已成为一种习惯,似有一种人剑合一之感。
顾仙棕袖袍一挥,手中明月转了个圈子,将兄弟二人逼挡在一处,右手手腕再不断翻转,明月随之舞动,银光剑气而至,剑尖擦着二人脖颈而去。
那二人胆战心惊,连忙弯身躲避,顾仙棕看准时机,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二人胸口,这一脚力劲十足,那兄弟二人被踹得腾空而起,后仰着跌落在擂台下。
持剑男子率先爬起身,又将自己兄弟扶起,呸了一口血,道:我们走!顾仙棕不再看他们,只将明月归鞘,转身也要下了擂台。
这时,他身后的褚无风道:少侠留步。
顾仙棕便定住身形,对着人群里的苏子叶微微一笑,他们等的就是褚无风的这一句。
褚无风走上前,对着顾仙棕作揖道:多谢少侠出手解围。
不知少侠姓名,可否请你去府中一叙?顾仙棕回了个礼,道:在下姓顾,与家中阿弟出门游历,碰到不平之事实在看不下去,擅自出手,还望褚家主勿怪。
褚无风知道他有意隐藏身份,也不欲深究,只道:不知令弟现在身在何处,若不嫌弃,请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闻言,苏子叶翻身上了擂台,也对着褚无风作揖道:那我们兄弟二人便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又客套几句,苏子叶这才发现这位二十余岁的褚无风身边还跟着一冷清男子,那男子手持一柄□□,恭敬地站在褚无风身后。
褚无风注意到苏子叶的目光,道:这是寒锋,我的持枪侍从。
苏子叶客套道:褚家主这位侍从真是一表人才。
闻言,顾仙棕也不自觉看了寒锋几眼,又轻轻拉上苏子叶的胳膊,道:阿叶,你这样一直盯着寒锋兄看,太失礼了。
苏子叶挑眉道:兄长教训的是。
又轻轻在顾仙棕耳边道:还说你不爱吃醋?顾仙棕:……褚无风真当他们二人是亲兄弟,称呼顾仙棕为顾兄,但要是称呼苏子叶也为顾兄,多少有些不方便,想了想便称呼苏子叶为叶兄。
苏子叶也不在意,默许了这个称呼。
褚无风又命寒锋收了擂台,引着顾苏二人去了褚家宅院。
几人来到大厅,褚无风与一名下人说了几句,再请顾苏二人落座,不多时,一席酒宴已经摆好。
菜品虽然不名贵,但胜在精巧,想来是褚无风特地吩咐的。
苏子叶道:多谢褚家主盛情。
褚无风挥挥手,松涿城并不富足,只有些粗茶淡饭,两位不要嫌弃。
不过我们这的酒都是顶好的,一会儿二位可要多喝一杯啊。
苏子叶很给面子地回道:这是自然,褚家主的酒,一定不会差。
正说着,褚无琦提着两个酒坛子走进来,哥,谁来了?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地宴客…在她看到顾仙棕后,态度一下就变了,直接将酒坛用力放在桌上,道:哥,你请他做什么?让人看了心烦!褚无风面色微沉,正色道:琦儿,不得无礼!怎么说顾兄也帮你解了围,快谢谢顾兄出手相助之情。
褚无琦怒道:我求着他帮我解围了吗?他多管闲事还要我谢他?我看他一眼都嫌烦,这顿饭,我不吃了!说着,她转身跑出了大厅,只留下尴尬的三人。
沉默半晌,褚无风亲自起身为二人倒了酒,敬酒道:我这个妹妹顽劣,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顾苏二人都举起酒杯,道:无妨。
苏子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连声轻咳,强忍着故作镇定。
这酒实在是太辛辣了,酒劲也十足,这一杯下去激得他脑壳发麻。
那边顾仙棕也不好受,眉头蹩起,不过还是提起一手帮苏子叶慢慢顺气。
他们两人都自小生长在南方,很少来西北,这么辛烈的酒更是第一次喝。
褚无风没有发现二人的异常,自顾自地又给他们添了些酒,道:二位多喝点,别客气。
苏子叶:……顾仙棕:……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目光,苏子叶便突然站起身,道:褚家主,我自幼身体不好,今日又折腾了大半日,有些乏力,不知可否容我先行去休息。
顾仙棕也跟着附和道:阿弟体弱,请容他先行告退,这宴就让我留下作陪,如何?褚无风见苏子叶弱不禁风的模样,只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不强求,直接吩咐下人带他去厢房休息。
苏子叶又对着顾仙棕微点一下头,便退出了大厅。
苏子叶跟着那名下人一路走,目光却一直在宅院内打转,将褚家地形牢记在心里。
待到厢房,他感谢了下人,只说自己要睡了,便将房门关上,灭了蜡烛。
一炷香后,苏子叶翻窗而出。
他与顾仙棕默契十足,两人只在大厅上对视一眼,就决定分头行事。
顾仙棕拖住褚无风,顺便打探一下这位褚家主的虚实,而苏子叶直接探寻宅院,看看能不能找到药人的线索。
苏子叶一路上收敛身形,小心地躲避着宅院里的下人,路过一假山时,看到褚无琦在和寒锋交谈。
他心里略微思索一番,便潜进假山内,窥听二人的对话。
褚无琦好像有些不太开心,皱眉道:寒锋,你就不能劝劝我哥,别让他再搞什么比武招亲了吗?寒锋面无表情,语气很平淡:家主决定的事情,我无权过问。
褚无琦一跺脚,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只要你和我哥说,你愿意娶我,他一定不会再设擂台的!寒锋只答:我一生都只是家主的侍从,不会娶亲,不会生子,只会一直跟随着他。
褚无琦大怒:你成天就知道我哥,我哥,除了我哥你就看不到别人吗?!今日在擂台上,你看我被欺负,明明都要出手了……要不是那个姓顾的上来捣乱,你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还敢说不喜欢我?寒锋言语中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他道:我想出手,只是不想看到褚家受辱,羞辱褚家,就是羞辱家主。
我作为他的侍从,绝不能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褚无琦眼眶都红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寒锋又道:小姐,以后还请你不要再在擂台上,安排这种事情了。
于你的名声不好,对家主的名声也不好。
褚无琦一把推开他,大吼道:你滚!你滚!!她虽这样说着,但跑远的却是自己,寒锋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也转身离开了。
苏子叶从假山中走出来,心道:怪不得褚姑娘这么讨厌顾道长了。
今日那兄弟二人,恐怕也是她专门设计来找茬的,只是为了逼寒锋出手而已……看来,我们还是真是多管闲事了呢。
他正想着,突然有一人从他身后袭来,一手捂住他的眼,另一手环住他的腰,直接将苏子叶推到假山后面。
苏子叶心中一惊,右手直接出掌,打在那人胸口上。
那人却没放开他,反而离他更近了。
苏子叶再次提掌,唇却突然被人吻住了,他一怔,连忙回神,又是一掌劈在那人胸口。
那人放开了他的唇,在他耳边轻声道:阿叶…苏子叶立即听出来是顾仙棕的声音,他放松下来,将顾仙棕覆在自己眼上的手轻轻抚开,道:你怎么突然袭来,吓了我一跳。
又揉着顾仙棕的胸口,问道:疼不疼?顾仙棕摇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了,偏头吻着他的脖颈。
苏子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就闻到顾仙棕身上一阵酒气,沉默片刻,道:顾道长…你喝醉了?顾仙棕放开他,眼眸亮亮的,脸上也带着红晕,却道:没有,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喝醉…苏子叶:……顾仙棕看他不答,又问道:阿叶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总是说我厉害吗?苏子叶一阵无语,心道:还说自己没喝醉?看来这褚家主真是不简单,本想让顾道长套他的话,却不料他先把顾道长灌醉了…顾仙棕好像对他这种沉默很不满意,直接翻身将苏子叶压在地上,温热的气体混着酒气全都打在他脸上,道:阿叶为什么不理我,你叫声‘顾郎’来听听。
苏子叶十分无奈,连忙将人扶起来,道:好好好,顾郎最厉害了。
别闹了,我先带你回房。
顾仙棕对这种哄孩子的语气也没有在意,只是侧首不断亲吻着苏子叶,弄得苏子叶频频偏头。
苏子叶连拉带拽地将顾仙棕送回了厢房,又将他的鞋袜脱掉,喂了他清茶,再把人放在床上。
这一番折腾下来,苏子叶只觉心身俱疲,也没力气再去探查药人的线索了,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热茶。
他一口一口抿着茶,心道:顾道长这酒品还是很好的,幸亏没有大吵大闹,不然有得忙了…然而,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想错了。
顾仙棕突然从床上翻下,一把将苏子叶抱起,扔在床上。
这一下震得苏子叶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顾仙棕就已经压在他身上,扯上他的衣袍了。
苏子叶满脸黑线,将他略微推开,道:顾道长,你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啊?顾仙棕也不答话,只是再次吻上他,又是一夜春宵。
苏子叶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迷迷糊糊睡过去前,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千万别再让顾道长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