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徐苑笑起来, 声音在月色中格外温情,那我也有个重要的决定。
何不言问:你也决定更喜欢我?不是, 这个不用再重复一遍。
徐苑看着他, 眉眼温和, 我决定,亲你一下。
何不言有些意外。
当他要开口时, 徐苑轻笑着说:就在这儿, 来不来?来。
何不言眼底浮起笑。
何不言又坐回到秋千上,徐苑一转头, 笑着亲他的嘴唇, 舌尖轻而易举地探进, 勾着他的舌头,彼此气息交缠。
何不言也回应着,手从他的衣角伸进去,轻轻抚摸他腰侧的肌肤, 渐渐却不满足, 不由自主地往上探。
感觉到腰间细微的痒意,徐苑倒吸一声, 松开他的唇舌,嘴唇水润, 呼吸略微粗重:别碰我这。
何不言无法忽视刚才手上的触感, 黑眸沉沉地看着徐苑,嗓音低哑:为什么?徐苑噎了一瞬, 啧道:有什么好摸的。
还不如摸脸呢。
何不言却置若罔闻,似乎还沉浸其中,低声说:很好摸。
……闭嘴。
徐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啧道,你给我下去。
何不言想了想,拒绝:不要。
徐苑拧着眉,又啧了声,那算了。
何不言低笑出声,抬手抹去他嘴角的一丝唾液,随即伸出指尖,压低声音说:这是我的口水。
徐苑低头看了眼,想也不想地说:行啊让它认祖归宗。
何不言被逗笑,侧眸看过来,眼底全是徐苑,你也是我的。
滚开。
徐苑哭笑不得,笑骂道:别占我口头便宜。
何不言笑着,牵起他的手,在手心把玩着,指尖沿着他掌心的纹路,一条条缓慢地滑过,带起一连串细微的痒意。
徐苑忍不住想缩回手,但被何不言紧紧抓着,他无奈地低叹,声音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你真就是我祖宗啊。
高中班群最近又复活了一次。
上次复活是在刚开学的时候,大家都在群里分享刚进入大学的心情,然而过了几天又沉寂下来,现在国庆八天假大多同学都回来云城,就在群里计划着聚餐一次,时间定在中秋节后一天,来了不少学生,张志明也过来了,照例骑着他的标配电瓶车。
何不言不想参加聚会,但徐苑要来,他想了想,也跟着过来。
大家边吃边聊着大学生活,讲军训讲社团学生会讲辅导员和室友,甚至就有人已经交到女朋友,每一个谈起都滔滔不绝,显然刚开始对新生活都很满意。
徐苑不太感兴趣,漫不经心地听着,过了会儿,忍不住偏头跟何不言低语:等会要不要去玩?何不言也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问:就我们俩?徐苑挑眉,笑着说:不然呢。
王灿应该会缠着你。
何不言看了看坐在徐苑旁边的王火山,不自觉皱了下眉。
王灿一转眼对上何不言的视线,朝他龇了下牙,傻里傻气地笑。
下一秒,王灿笑容满面地问:等下去唱歌不?我加了音乐社,社长夸我唱歌好听呢,我得给你们献上一曲。
徐苑一下笑出声,跟何不言对视一眼,说:没想到你还挺懂火山的啊。
王灿啊了声,懵道:啥?男神懂我?何不言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徐苑扭头笑着对王灿说:不言刚才猜到你会叫我们去玩。
王灿想也不想地说:必须的啊,都一个多月没见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啥时候呢,今儿必须得浪个痛快。
徐苑说:可以来北京找我们玩啊,不包吃只包住。
何不言问:和谁住?徐苑偏眸看他,笑问:你要和王灿睡一张床吗?何不言摇头,想起什么,皱起眉头。
那就是和我了。
徐苑扬了扬眉。
何不言沉默半晌,目光落到王灿脸上,淡声说:北京不欢迎你。
徐苑乐了,你别擅自主张代表北京啊。
王灿看着他们俩,故作委屈,声音却明显压得低低的:别这么排外嘛,好歹曾经一起共桌吃了快一年的饭呢。
我可没排斥你。
徐苑一直笑着,行了,你俩商量沟通下,我去找老张聊聊天。
徐苑挺想张志明的,大学里的班主任认真又负责,但少了份亲近感,相比而言,张志明可爱亲切多了。
张志明问了不少问题,问他在清华会不会压力很大,没等他回答又叫他一定要放平心态,世界上优秀的人很多,不可比也不能比,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就行,又问他对未来有什么计划,给他提了一些建议。
徐苑认真听着,嘴角一直挂着笑。
聚餐结束,他们又转去KTV,坐在沙发上,当王灿的忠实听众。
王灿唱完好几首,意犹未尽地放下麦克风,下首歌谁的啊?我的。
徐苑站起身,笑了笑,何不言压根没点歌,我都没听他唱过歌。
何不言面无表情的,没出声。
王灿乐道:兴许不言五音不全呢。
徐苑拿起麦克风,闻言不过脑地说:不可能,他声音还挺好听的。
王灿挤眉弄眼地笑:不得了啊,这恩爱秀得光芒四射啊。
何不言终于开口,语调寡淡:没有你亮。
王灿没明白,啥意思?徐苑忍着笑,解释:他说你是电灯泡。
王灿:……徐苑看到王灿的表情,终于没忍住笑出声,笑着说:还是个没有眼力见的电灯泡。
不是。
王灿终于回过神,找到自己的声音,无语道,你们每天朝夕相处的,回家在一起,在学校也一起,我一个多月才跟你们玩一次,咋就成电灯泡了,这么不待见我,谈恋爱要不要这么腻歪啊。
徐苑闻言,扭头看了眼何不言,意有所指:听到没?何不言说:没听到。
国庆很快过去,转眼又要返校。
何玲准备了一些特产和牛肉酱,要他们送给室友尝尝。
回到寝室,温嘉宁和施养伦都不在,徐苑放下行李就开始收拾床铺,看外面天气挺好的,他把被单拆了准备拿去洗,转头刚要问何不言要不要洗被单,想了想万一晚上被单没干,两人就得挨冻,于是咽回话,跟何不言说了声,便去洗被单。
刚把被单挂上,温嘉宁就回来了,手里提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到他们俩,笑问:假期过得怎么样啊?何不言偏头看了他一眼,说:挺好的。
徐苑把何玲准备的特产递给他,笑着说:我带了特产,尝尝看。
温嘉宁连忙双手接过,谢谢啊。
他放下行李就去洗干净手,再尝了尝牛肉酱,惊叹道:这么大块的牛肉啊,太实在了吧,还挺好吃的,在哪买的啊?徐苑笑道:没得买,我妈自己做的。
温嘉宁不禁夸赞道:阿姨真厉害!他情不自禁地又吃了好几块,目光不经意掠过阳台上晒着的被单,愣了愣:徐苑你洗了被单啊?徐苑应了声,说:好几天没住了,就拿去洗了下。
温嘉宁说:你没看天气预报吗?今天下午有大雨。
徐苑:……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习惯看天气预报的何不言,等温嘉宁出了寝室,才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不提醒我?何不言若无其事,淡淡地说:不想说。
徐苑无语了会儿。
何不言的心思很明显,就是想和他睡一起。
想到这,徐苑啧了声,无奈地低叹一声:算了,晚上挤一张床吧。
何不言眸底藏着满足的笑,说:好。
徐苑看着他餍足的神情,顿时气笑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作势要勒他,却没用一份力,笑骂道:你他妈还跟我玩心机,真学坏了啊。
何不言还在笑,抬手轻按了按他的手背,坦诚说:我是故意的。
这不废话么。
徐苑啧了声。
何不言偏眸看向他,漆黑透彻的瞳仁映着他的脸,低声问:你不想和我睡吗?徐苑说:不想。
何不言说:你又撒谎。
徐苑笑着白了他一眼,知道还问?何不言想了想,说: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话音一顿,嗓音温厚几分,带着一丝笑意,苑苑,你不要口是心非。
徐苑思忖片刻,干脆遂了何不言的意,他想听他就说,行吧,我想和你睡。
好巧。
何不言眼底漫开笑意,整个人气质温和柔软了不少,我也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