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从小区出来, 徐苑看了圈四周, 偏头看向何不言,眼底藏着笑, 声音也带着笑, 问:接下来去哪?何不言反问:你不是计划好了吗?你今儿就当甩手掌柜是吧。
徐苑又笑, 从口袋里摸出纸张,翻开后看了眼, 哎, 我跟你上次一样,就差最后一个步骤了。
何不言微眯起眼, 压低声音问:来一发?别说得这么热情奔放。
徐苑啧了声, 边走边说, 经过刚才那意外出柜,我都没啥心情了,要不咱们干脆回学校吧,就不在外面住了。
何不言想也不想地, 直接拒绝:不行。
他顿了顿, 黑眸看着徐苑,又补充一句, 已经和他们两个说好了去网吧通宵不回来。
徐苑忍不住乐,故意说:那好,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我们就去网吧打游戏!何不言沉默一瞬,突然抬手, 捏住徐苑的耳垂。
徐苑愣了愣,你干啥呢?你又故意逗我,想让你长点记性。
何不言面无表情地说。
徐苑:……所以你就捏我耳朵?何不言仍然没松手,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皙的耳垂轻轻一扯,淡声说:不想揍你,下次再这样,就捏你的——徐苑听了想笑,声线这么平静无波地威胁人,偏偏还捏着耳朵一点威力都没有,不禁打断他的话,好笑地问:下次捏哪呢?何不言偏眸,定定地看着他,瞳仁清晰地映着他的脸,还有嘴角浅浅的笑意。
何不言不自觉抿唇,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又迷人,声音压低显得有点儿哑,捏你的胸。
他语调不急不缓,似乎胜券在握,也没有觉得一丝害臊。
徐苑:……他不住地摇头,叹气:小老虎长大了,还没成年就变得这么色情,哎——何不言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嗯,我很色情。
徐苑闻言顿时乐了,笑个没完,哎,这不是夸你啊,你表情能不能别这么骄傲。
没,我实话实说。
何不言语调平淡,看着前方,低声说,没事的时候我都在想你,发呆也在想你,你在我身边不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也在想你。
徐苑笑容一僵,下意识问:想和我上床?何不言略一思忖,说:这个也想过。
他顿住脚步,直直地看着徐苑,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说:我很贪心的苑苑,我不止想亲你的嘴唇,还想亲遍你的身体。
徐苑听得脸上有些燥热,还是有些不适应何不言的直白,忙轻咳一声,回避这个话题,低头拿出手机:知道了……哎,我们坐地铁过去吧?我查查路线。
你又转移话题。
何不言说。
徐苑没抬头,没好气地啧了声:知道还说。
何不言停顿半晌,低声说:苑苑,你太害羞了。
也不是。
徐苑思考了会儿,迟疑着说,就是有点不习惯你这样的话,太直白了,一点儿也不清真。
何不言不解:什么?徐苑闻言叹了一声,没解释,而是说,算了,我尽量早点适应。
坐地铁回到五道口,在附近逛了一下就去酒店。
徐苑晚上没吃多少饭,怕晚上会饿,特意买了夜宵。
一到酒店就看电视吃炒面,把何不言晾在一边。
何不言看看徐苑又看了看电视,不自觉皱紧眉头,这和他所期待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
他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徐苑身后,手搭上他的肩,沉声问:电视很好看吗?不好看。
徐苑回头看了他一眼,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吐槽道,还不如看新闻。
那你看我。
何不言说:我好看。
徐苑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又转回头,说:我还是看新闻吧。
何不言压着眉心,手往上按着他的后颈,轻轻一动使得他不得不转头看过来,语气平淡:看我。
徐苑脑袋动弹不了,看着何不言正经的模样,没几秒就忍不住笑出声,边笑边妥协:行,看你看你,你最好看。
何不言黑眸一沉,扶着他脖子的手,缓缓往上移,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脸颊,随即,俯身压住他的嘴唇。
徐苑微微张开嘴,唇边还隐约挂着笑。
何不言伸进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唇,忍不住,咬了下他湿润柔软的嘴唇,想起下午吃的棉花糖,好像,徐苑的嘴唇要更甜一些。
唔……徐苑吃痛,闷哼一声,松开他的唇舌,啧道,你又咬我干啥。
何不言的眼睛更加黑沉,一瞬不瞬地看着徐苑,嗓音透着几分低哑:我没忍住。
徐苑沉默一会,对上何不言深沉的目光,又啧:那你轻点咬。
何不言点头,说:好。
继续?徐苑也点头,来吧。
他说完就起身,一手抓着何不言的衣领,在对方毫无防备时嘴边带着笑狠狠亲了下去,边亲边脚步凌乱地往后退,直到退到床边,何不言长腿一弯,倒在床上,徐苑也压了上来,单膝跪在他的双腿间,俯身去勾住他的舌头,用行动证明他也……挺热情奔放的。
太过热烈的吻很容易就点燃了两人的荷尔蒙,身体的兴奋激动也体现出来。
何不言翻身压着徐苑,无师自通地从衣角探进手,沿着他的腰线往上摸,再微微一转,准确无误地按住他的胸口。
徐苑眯着眼笑,呼吸微喘:我现在又没逗你,你干啥呢。
何不言手上动作一顿,皱眉思考半晌,哑着声音说:那你来逗我。
OK。
徐苑想了想,又笑,却突然推开他,坐起身,现在,适可而止。
何不言怔住,有些没反应过来。
徐苑理了理衣服,看到身下的异样,忍不住低叹一声,我去洗个澡。
何不言皱起眉喊住他,低声问:怎么了?没。
徐苑笑了笑,说,有点激动,怕等会儿过头控制不了。
何不言眉心紧蹙,沉默不语。
徐苑又朝他笑了下,才进浴室,打开淋浴,温水洒下来,他抹了抹脸,低叹一声。
刚才情难自禁差点失控,脑海里居然腾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想着要不要直接做完全程,然而当何不言捏着他胸口时,他混沌的意识的灵魂像是被掐了一下,骤然变得有些清醒,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挥去脑海里的想法。
他现在。
越来越难控制住自己了,尤其是面对何不言的时候。
感觉理智被何不言抓在手里,而自己脑子里,全是冲动。
洗完澡出来,他平静不少,看到何不言时,有一瞬的沉默,轻声说:你也去洗个澡?何不言恍若未闻,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觉得还太早了?徐苑没再转移话题也没含糊其辞,承认道:是有点早。
何不言眉宇间压着郁色,好久,才有些烦躁地自言自语一句,我为什么不早出生一年。
徐苑一下被逗笑,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你别老想着这茬,多把注意力和精力放在学习上多好,好好学习积极向上,一颗红心向太阳。
何不言淡淡应了声,说:我去洗澡。
隔天回到寝室,施养伦和温嘉宁不在,估计去图书馆了。
何不言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摆弄他的台历,又翻了一页。
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翻台历,这已经成为他的日常,盼星星盼月亮一样,连施养伦都在打趣他这么想成年。
徐苑也彻底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这样。
——周末很快过去,又是新的一周。
何不言起床后翻了下台历,突然开口说: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
徐苑愣住了,无语了一会儿:还有一个月啊,预告太早了啊。
很快的。
何不言低声说,我要提前准备礼物。
徐苑说:随便一点就可以,别太用心。
不。
何不言想也不想地拒绝,说,上次我过生日你就很用心。
徐苑闻言啧了声,道:可我送的礼物你不是不喜欢嘛。
上次何不言生日那天,除了亲吻那些,徐苑其实还准备了生日礼物,一个哆来A梦的毛绒公仔,然而何不言明显不喜欢,也没见他跟哆来A梦亲近过。
何不言沉默了,过了会儿才说:这个礼物不算。
徐苑无语了,……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反而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