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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男人和小孩子 第四章 揽上麻烦

2025-03-26 19:33:50

刘涛见他不再说话,以为是作为受害人的他不喜向维定,就站了起来,讪讪地告辞道: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也该走了,你保重身体,如果还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公安局联系,或直接跟我联系。

过了几秒,徐文才反应过来,冲刘涛点了点头,在目送他们出去的时候,看见向维定那小小瘦瘦的身体跟在刘涛后面,一股冲动涌了上来,情不自禁地道:等等……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刘涛回头看着他。

……呃,不是。

他自己也楞了一楞,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唤住他们能做什么,或者自己想做什么,徐文在心底暗骂自己多事,那个朦胧的念头渐渐浮了上来,他看了看向维定,道:那个……你们联系池西县好像也要不了几天,嗯……那个……反正你是打算送他去福利院的,我说干脆让他在我这里呆几天,等你们联系到他的亲人,准备送他回乡时再来接吧,成吗?刘涛错愕地看着他,表情闪了闪,有点为难地道:这……本来你是为我们解决了一个难题,我应该立刻答应,不过……虽然向东伤了你,但……晕,难道他看上去像那么恶劣的人吗?徐文知道刘涛误会自己了,刘涛以为他把孩子留下来某种程度的出气呢!无语。

其实刚刚他的出言本来就是一时冲动,说完他自己就后悔了,如果刘涛是以正常理由稍稍拒绝为难下,他就会二话不说的放弃留人的念头,偏偏现在刘涛未尽之意太过那啥,向维定那孩子看他的目光也从冷漠到了犹如看向敌人般的尖锐的冰冷如果徐文现在放弃,倒好像坐实了刘涛的猜测,他郁闷,他无奈,他说道:周医生说我这伤还要在医院住半个月左右,你瞧,来了这么久,也没见到照顾我的家人,他们都没时间,而医院里都是女护士,我一个大男人的,有些事情总不好全靠护士,这孩子虽然小了点,但做点小事还是成的,所以,我想留他在这照顾我几天。

哦!刘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受害人躺在床上还不能动弹的,他开始的想法肯定是误会了,而且这医院人来人往的,想来心中再有恨,也不至于有什么出格举动,当下便笑了笑,道:这自然是好的,解决了我们的问题,也照顾了你的需要,他为自己父亲做错的事负一点儿责也是应该的。

呵呵……没这么严重,我只是最近几天的个人卫生问题上肯定有些不方便,所以需要个人罢了。

徐文道。

谈好了向维定的去留问题,刘涛打算跟孩子沟通一下,伸手拍向他的肩,却被孩子躲了过去,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双手改抓孩子手里的布包,把布包放在桌子上,略微粗鲁地推了孩子一把,道:福利院的条件可不如这里,你在这里呆几天,帮张叔叔做些小事,过几天我来接你。

向维定握了握拳,可毫无办法,自己的事已经被决定下来,反抗不了,也不知道如何反抗,作为一个没有自主能力,没有自立能力的孩子,他只能沉默。

徐文注意到向维定的不乐意,轻声道:在叔叔这里,你不用不自在,一般情况下,你想干什么,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不会拘着你。

徐文的话只换来孩子的一个复杂的眼神,里面似乎有讥笑,有不信,有愤怒,有不甘,有仇恨,最后只剩下认命……徐文第一次在属于孩子的眼睛里看到这么多内容,震撼地愣住。

孩子就留在这儿,我先回局里了,如果这孩子给你惹了麻烦,你联系我,或者直接让人把他送回我们公安局。

刘涛留下这句交待就走了。

向维定站在病房中间,离徐文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瘦弱的身体站得笔直,刘涛离开的时候他一眼也没去看,关门声响起,在知道房间只有两个人之后,向维定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防备之色。

很不愿意留下吗?刚刚怎么不早说,刘涛都已经走了。

徐文试图跟孩子沟通,道:你如果不乐意,你可以什么事也不做,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做什么。

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你想做什么去,都可以随时离开。

徐文又指了指旁边那边床,道:只要晚上你记得回来睡觉,到吃饭的时间记得回这里吃饭就成了。

听到徐文的话,向维定无动于衷,只在心底冷笑,说?有机会说吗?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在哪都一样。

小时候,徐文在他们那个村子里也当过孩子王,不过那时候的孩子,几岁就会在放学后帮家里做些事,做完事才会跟伙伴们玩,玩的内容也不过是官兵抓强盗,甚至互掷泥巴就满足了。

徐文十一岁的时候,还跟爷爷在乡下,成天想的盼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新衣服,有糖吃什么的……十一岁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忧愁,哪像后来的孩子成天接触电视网络,早熟得厉害,十一岁就知道喜欢,知道恋爱,会在QQ个性签名上写自己失恋了你有什么需要的,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说,只要可以,我都会满足你。

徐文轻声道。

向维定用乌黑的眸子盯着他,眼睛里只剩下冷漠跟淡然,他收敛了一切情绪,对于徐文的承诺也毫无反应,他只奇怪,似乎每个大人都喜欢说这句话,然后再苛骂责打他。

第一次醒来接收这身体的记忆,第二次醒来跟刘涛等人谈话,然后他又努力去和孩子沟涌,徐文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精神不济了,他闭了闭眼,叹口气,道:唉,你怎么就不知道说话呢?来了每当有人说了这句话,后面就会开始数落责骂他,虽然他根本不懂一切是为什么,但这已经形成了惯例,所以一听到徐文说这句话,向维定立刻又小退了一步,眼睛睁得更大了些。

徐文看见向维定的动作,扯些嘴角轻笑了一下,眼神放在孩子身上,目光却是悠远。

第一卷 大男人和小孩子 第五章 前妻跟女儿等了半天,不见徐文像别人那样喝骂——你哑巴啊——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一点礼貌跟教养都没有——有不满的说出来,你用沉默反抗我呢——之类的话,向维定稍微放松警惕,不过还是拿眼睛看着他,如果徐文有什么举动,他才能立刻反应过来。

你没有了爸爸,总还有妈妈吧?总还有亲人吧?徐文突然喃喃轻声道。

他等不到孩子的回答,也没打算要孩子回答,隔了一会儿,他又低语道:你在这个地方无亲无故,其实我也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又过了一会儿,徐文迎着孩子的目光看去,孩子眼睛里空空荡荡,没有惊异没有好奇,他苦笑了一下,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安静呢?回答他的又是一室寂静,无论他说什么,孩子都只会拿漆黑的眼眸看着他,徐文宣布第一次沟通彻底失败失血过多造成身体特别虚弱,徐文闭上眼睛养神,很快进入是睡非睡的状态。

闭上双眼后,听觉就更加灵敏,外面过道时不时有人或轻或重地走过,房间里有一道轻浅的呼吸声,医生和护士总是隔上半小时左右就会打开房门来瞧一眼。

在护士给他另换了一瓶药水之后,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听脚步声不像医生或护士,徐文睁开了眼,却是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年青女人和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女孩。

女人把怀里抱着的孩子放在地上,让孩子站好,然后把手里提的水果篮放在桌上,对房间里的向维定多看了几眼,但没表示什么意见。

爸爸……爸爸……小女孩摇摇摆摆地走近徐文,抬头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奶声奶气地唤着。

徐文心里咯噔一下,止不住的紧张,这是张建安的女儿张娇和前妻白雨。

在张建安的记忆里,白雨着急离婚是要去省城,徐文醒来后,没见到她们,也没听护士说起,以为张建安最亲近的两个人已经不在华城了,这会儿突然见到,他就剩一个反应了——发愣。

两岁小女孩的身体还没有床高,这时代的病床是那种四个脚落地的铁架子床,床下空荡荡的,小女孩够不着床沿,一头钻进床底下去了。

白雨蹲下身子把调皮的女儿从床底捞出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抱住不断扭动,朝徐文伸出小手的女儿,柔声哄道:娇娇乖……妈妈抱着你看爸爸。

……爸……爸爸……抱……小女孩嘟着嘴向徐文撒娇。

白雨拿女儿没办法,只好无奈地看向徐文,却见一向深爱女儿的前夫目光直楞,毫无反应,她皱眉喊道:建安,建安……啊……呃……白雨。

徐文呆呆地应道。

他就一冒牌货,继承了张建安的记忆,可没继承张建安的感情,眼前这两人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人,但就这两个对他来说的陌生人,却是跟张建安曾经生活在一起的亲人,而且是最亲密的家人,他真怕被白雨看出什么不对劲来,还有孩子,也许孩子小,什么也不懂,可是孩子的感觉却是比大人更敏感的。

小女孩在妈妈怀里不安份地蹬着腿,两只小手攀在床沿,就想往爸爸身上爬。

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是在父母的怀里长大,每天父亲出门前,下班后,都会抱着她逗弄玩耍,孩子是不懂父母之间的事,她只知道有四天没跟爸爸玩了,每天来看爸爸,爸爸也不理人白雨松了松手,让女儿能挨到爸爸的身体,却又避开他的伤口,低声道:娇娇,她……早晚都吵着要你。

他该说什么?如果他是张建安,也许会充满感情地说女儿还这么小,你忍心让我们父女分离吗?你忍心天天看见女儿找爸爸吗?小雨,别走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可惜,他是徐文,所以那种挽留的话他说不出口,也没立场说,在心底,他甚至是巴不得见不到白雨跟张娇的,他心虚……他害怕小女孩努力地爬啊爬……终于挨到了爸爸,软软小小的身体压在徐文胸口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摸徐文的下巴,玩得不亦乐呼。

见徐文不说话,白雨也沉默,想了想,她略带伤心地道:建安,我们认识超过十年了,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也确实想过嫁给你,跟你过一辈子……很重要的人,不是爱人。

想过,做过,最终决定错过。

徐文听着白雨的话,心情没有多大的起浮,只作为一个普通听众去聆听她话里的含义。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建安,你是一个好人。

白雨用一种沉痛的语气轻轻说。

徐文内心抖了抖,你是一个好人?真是举世闻名的好人卡呢!不过这种好人卡似乎没几个人喜欢得到。

从张建安的记忆来看,确实是白雨对不起他,当年高中毕业,张建安落榜,白雨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正好遇上大学开始收费了,而白雨家庭条件不怎么样,是供不起她上大学的。

白雨的父母主动找张建安,说他们把女儿托付给他,希望他对女儿好。

好?怎么才叫好呢?让白雨的梦想实现?让白雨走得更远,飞得更高?给白雨一切她想要的?那年的夏天,张建安以为自己找到了爱情,找到了一辈子的幸福,他的父母默许,白雨父母赞成,白雨对他柔情似水张家的三公子进入家庭企业里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九月,他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属于他的女孩,他爱她,他宠她,他想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孩,所以,他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他愿意当一个默默的守护者、支持者,只要他的女孩最后还能记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