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阕扯下库尔班覆在他眼睛上面的手,库尔班的小手上布满了粗糙的老茧。
库尔班软声,不自觉地跟颜阕撒娇道:颜颜,不要生我气,库尔班不是有意的,你的脸真的太软了。
颜阕没有理会,他抓住库尔班不安分的小手,仔细端详库尔班的脸。
库尔班眼窝很深,又不是那么深,库尔班鼻子很挺,又不是那么挺,仔细看来,还是有点偏向第二十一位面地球上东方人的长相。
更重要的是,颜阕注意到库尔班金属灰色的眸子中有流光划过。
之前说过,眼里有流光是星际人的特征。
颜阕想起来这张脸他在哪里看到过了,在上个世界,顾哲的桌子上摆了一张年轻时候的他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
除了眼睛和发色,库尔班几乎和小时候的顾翰舟长得一模一样!顾翰舟眼中也有流光,顾翰舟有一副偏向第二十一位面东方人的面孔,但是他的眼窝很深,鼻梁很挺。
别问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上一个世界中,颜阕和顾翰舟上床打啵的时候还曾被他的鼻梁戳到过。
颜阕自己就是胎穿,颜阕也只变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颜阕觉得真相就摆在眼前,呼之欲出。
颜阕听到自己问:库尔班,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喀琉斯·罗尔森?库尔班歪头,金属灰色的眼睛里是纯然的疑惑:颜颜,你在说什么?颜阕深呼一口气,他心下烦躁,还是尽量平静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库尔班仔细的不能再仔细地将颜阕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打量了个遍,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可能,全弗利萨托管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我不可能不知道,也更加不可能会忘记。
颜阕:.…..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见到库尔班他就是感到拳头痒痒的了。
颜阕不死心地追问:那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儿?颜阕光想着任务,加上再见顾翰舟的惊讶使他冲昏了头脑,脱口而出:你有爸爸吗?这一下,正戳到库尔班的痛处,库尔班低下头去,好半天才小声道: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我一出生就被丢在了弗利萨托管所。
颜阕自知失言,听到这里他也很难受,抓住库尔班粗糙的小手道:对不起。
库尔班很快抬起头来,咧嘴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没有爸爸妈妈我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很好,我才不需要他们呢。
话是这么说,库尔班心里还是担心连午休都有妈妈接送的颜阕会看不起他。
实际上,库尔班小的时候——当然他现在也很小——会有小孩子拿他父母说事,无一例外都被库尔班打趴下了。
现在,弗利萨托管所的孩子们谁也不会再拿谁的父母说事,因为他们都一样,都是相当于没有父母的孩子——富人区的福利太好,时间一长,小日子过得忘乎所以的家长们很容易就会忘记,在托管所还有他的孩子等他们带回家——反正托管所也会兼顾到孩子们的吃喝睡。
颜阕为这样的库尔班感到心疼,他懊恼自己实在是太心急了,虽然长相上库尔班和顾翰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里还都有流光,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一切,更加不能片面地因为顾翰舟是世界的主角,就认定和顾翰舟十分相似的库尔班也是。
更何况,从没听说过哪个星际人可以在世界里当主角,还一连当了两个世界!颜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库尔班不是星际剧情发展中心的员工,因为所有星际剧情发展中心的员工都和颜阕一样,带着从小到大记忆,有目的地去世界执行某项任务——从刚才库尔班的反应来看,他显然并不认识颜阕,这一点和他是顾翰舟还是星际人相悖。
想到这里,颜阕冷静下来,发现更多不合理的地方。
这个世界目前的阶级体制十分严重,贵人区的孩子是不可能出现在富人区的托管所里面的,除非他的父母和朱尼厄女士一样被驱逐出了贵人区——喀琉斯·罗尔森的父亲是作风优良,洁身自好的罗尔森族长,贵人区势力最庞大的家族——罗尔森族长被逐出贵人区简直是天方夜谭。
其实,私心里——没错,颜阕已经对库尔班有私心了,尤其在库尔班很有可能就是顾翰舟的情况下——颜阕并不希望库尔班是世界的主角。
怎么说呢……颜阕一直认为渣攻贱受世界里的主角都很无脑,主角受如此,主角攻的病情比主角受还要严重。
颜阕很快说服了自己,他现在看库尔班也感到亲切很多,抬手就掐上了库尔班的脸,还恶声恶气警告道:你不许掐我的脸,否则我就生气了!不愧是小孩子的脸,颜阕想,这手感,真是软啊。
颜阕又霸道地补充道:你的脸就要给我随便捏!库尔班好脾气地仍他捏,颜阕毕竟之前是养尊处优的侯爵府大少爷,和库尔班不一样,他的手也是软软的,还特意控制了力道,摸得库尔班十分舒服。
当然,我们的库尔班才不会这么没志气沉迷在美色的诱惑之中——他现在还太小,大人的世界什么的他还都不懂——库尔班积极和颜阕讨价还价:那我不是很亏吗?要是你自己同意把脸给我捏呢?颜阕想了想,道:那你要捏轻一点,否则我会疼的。
库尔班虚心求教:要多轻?颜阕将手掌摊开,在库尔班的脸蛋子上滑了滑:最重只能这样。
库尔班舒服得眯眼,他有样学样将咸猪蹄子摊开,小心翼翼放在颜阕的脸上:这么轻行不行。
说着,还是忍不住捏了捏颜阕的脸。
颜阕:.…..三岁看老,库尔班真的和顾翰舟一模一样,逮着点机会就要占便宜。
他怕不是和小孩子们呆久了,被他们传染了,竟然和库尔班扯半天这些幼稚兮兮,毫无营养的对话。
丹尼斯还是忍不住了,老大和他颜颜哥哥一直坐边上,扯着脸玩得不亦乐乎,这让他怎么能静得下心来听课?更多免费小说,影视资源,加V:jinhuan357库尔班正摸着颜阕的左脸,丹尼斯大巴掌一挥,将颜阕的右脸盖得严严实实,嘴里还碎碎念道:哇塞,颜颜哥哥的脸软软的弹弹的,摸着真的好舒服!库尔班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将丹尼斯的手拍开,咬牙切齿道:不准你叫他颜颜哥哥!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更加不容许你摸颜颜的脸!丹尼斯这个小傻蛋还以为库尔班是吃颜阕的醋了,眨眨眼睛解释道:老大你放心,颜颜哥哥只是我颜颜哥哥,不会动摇你在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库尔班直说道:我的意思是,‘颜颜’这个称呼只有我一个人能喊,你叫他颜颜哥哥都不行!说着,小声嘀咕道:一口一个颜颜哥哥的,听起来你跟我的颜颜很熟一样。
颜阕:.…..说起来,我好像跟你也没有很熟吧…..小杰伊在一旁偷笑,丹尼斯忍不住嘤嘤嘤,他被老大嫌弃惹~番外:哈巴贝尔新的一天(上)地点:富人区弗利萨托儿所。
坐标:菊花班宿舍。
今天,又将是s级哨兵哈巴贝尔嚣张的一天。
——当早上七点的起床铃声准时响起时,哈巴贝尔如是想。
他皱起刀削斧凿般邪魅的眉峰——当然是闭着眼睛的——从枕头底下抄起谁也不曾想到的凶器,是从弗利萨托儿所外面偷渡过来的限量版水果硬糖!虽然糖果早已过期,还是可惜了。
哈巴贝尔的嘴角牵起一个令人胆寒的弧度——毫无悬念,他的眼睛还是不可能睁开哪怕一条缝隙的——他在心底冷酷地想,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用如此珍贵的水果硬糖送你上西天,真是便宜你了。
然后像一道闪电划过,伴随雷声阵阵,哈巴贝尔出手了!好似一个训练过千百回,看惯了生与死,枪林弹雨中去留自如,千军万马里直取敌人项上头颅的老兵,他快准狠地将手中的凶器射了出去!中了。
他的眼皮子甚至胎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飘飘地翻了个身,深藏功与名。
全世界都安静了,哈巴贝尔满意极了,今天果真又将是他嚣张的一天,直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老师,哈巴贝尔他,他又不起床!……真是煞风景。
这个小贱人,库尔班的看家狗,没看到刚才库尔班已经被伟大的s级哨兵哈巴贝尔用水果硬糖正中脑门了吗?他,哈巴贝尔取得第一滴血,现在他是弗利萨是老大,老大睡个懒觉怎么了?等他睡饱了起来,第一个不放过库尔班那只讨厌的看门狗!只是,现实永远那么骨感,乐此不疲地给沉迷美梦的人们当头棒喝。
下一刻,老师冰冷的双手还有那涂得鲜红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拽开了巴哈贝尔温暖的被子,掐上了伟大的s级哨兵哈巴贝尔的耳朵,将他提溜着从床上拖了起来。
哈巴贝尔迷迷糊糊,昏头昏脑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强烈的冷空气冻地打了个激灵,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老师一通功力深厚的河东狮吼震得下意识稍息立正。
老师气急败坏地咆哮道:好你个哈巴贝尔,又弄坏一个晨起闹铃!可以啊,昨天晚上睡觉前特地给你搜了一遍身,把你从楼下小花园捡起来的破石头都给收走了,你竟然还有‘作案道具’!这一年前前后后加一起,一共才过了一百八十五天,你竟然已经弄坏了整整一百八十个闹钟!屡教不改,屡出奇招,是在挑衅我吗?真当我治不了你是吧!老师的吐沫星子喷在哈巴贝尔脸上,哈巴贝尔晕晕乎乎地,还以为是天花板漏了,外面正雷公雨婆各显神通,十二级台风加暴雨加雷电呢,只在恍惚间听到有人幽幽在他耳边说些什么:……晨起……石头……五……作案道具……新的…….新的…作案工具…什么鬼?一阵鸡皮疙瘩窜上哈巴贝尔的后颈,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有想起,他瞪大一双眼睛,见鬼一般看到自己的老师也正横眉冷眼地看着他。
哈巴贝尔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往旁边一瞟——那倒霉劳什子晨起闹钟果真又双叒叕坏了。
嘁,竟然不是库尔班那臭小子的脑袋,亏的他激动了那么久甚至还献上了一颗珍贵的水果硬糖。
桥豆麻袋!哈巴贝尔终于知道这股突如其来的不详之感是什么了,没错,就是源于水果硬糖!虽然刚才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摧枯拉朽,作案手法熟练又老道,作案人员毕竟只是一个身高不足三尺,每天生活在老师淫威之下,短手短脚连吃饭都会撒一桌子的幼稚园小屁孩。
有时候力量的悬殊就像是一条鸿沟,哈巴贝尔刚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已经被老师活生生从上铺拽了下来,一路拖着来到了破碎的闹钟之下。
番外:哈巴贝尔新的一天(中)哈巴贝尔刚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已经被老师活生生从上铺拽了下来,一路拖着来到了破碎的闹钟之下。
不远处安安静静躺着一颗糖,包裹着甜蜜身躯的糖衣反射出廉价的光芒。
哈巴贝尔和老师两个人的目光一同汇聚到那颗小小的糖果身上,紧接着,两个人都变了脸色——未来的,伟大的s级哨兵,哈巴贝尔是被吓的,而作为现在还是小屁孩的哈巴贝尔的生活老师则是被气的。
原因无他,糖果,在富人区任何一个托儿所都是违禁品。
人们认为糖果对于孩子,好比兴奋剂对于运动员,会激发他们身体的潜能。
帝国科学院已经用实验证明了,与不吃糖的孩子相比,吃糖的孩子更有可能在少年时期分化为哨兵或者向导,当然,这种进化是以降低哨兵或向导的品质为代价的。
而帝国并不需要能力发展不完全的劣等哨兵抑或向导。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顺理成章,小哈巴贝尔被勒令,交出身上藏着的所有的糖果,并且需要交代清楚这些搜出来的赃物都是从哪里来的,最后的最后,还免不了老师的一顿纪律性惩罚。
同学们都去教室上早课了,哈巴贝尔在生活老师特殊的关照之下吃了不小的苦头,然后拖着又红又肿的屁股,垂头丧气往菊花班的上课地点走去。
刚一出门,好巧不巧就碰到隔壁香蕉班的宿舍门也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小孩,正是哈巴贝尔幸福路上最大的拦路虎,库尔班。
其实可怜的小哈巴贝尔现在的心情别提有多丧了,既痛心自己收藏多年的糖果,又痛心自己惨遭爆炒的屁股,还在这个最失魂落魄灰头土脸的时刻,遇到了被他视为是一生之劲敌的,全弗利萨托儿所的老大,库尔班——弗利萨托儿所或者是说全富人区的托儿所都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只要打遍幼稚园无敌手,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赖床甚至不去上课。
哈巴贝尔是弗利萨的老人了,刚进幼稚园的时候被比他年纪大,比他个子壮的前辈压过一头他也认了。
憋憋屈屈当了差不多两年的鹌鹑,好不容易从弗利萨小萌新混迹成了弗利萨老油条,历经重重险阻,终于获得了宝贵的赖床的权利,个中艰辛与辛酸苦楚不提也罢,着还没享受到两三天,隔壁班就转来了库尔班。
这个瘟神!一开始,新晋弗利萨老大哈巴贝尔根本没把这根小豆丁放在眼里,他还记得第二天库尔班就不知天多有多高,地有多厚地来挑战他,走向他的时候甚至还当众走出一个平地摔!那时候,哈巴贝尔乐得眼泪都出来了,虽然他自己刚刚脱离走路平地摔的行列没多久。
乐极生悲,下一刻哈巴贝尔就被小库尔班推倒在地,紧接着是一顿胖揍。
没错,就是这个小孩,把他做为老大的尊严,当着弗利萨全体小朋友的面,摁在地上像是在擦地板一样使劲摩擦!想到这里,哈巴贝尔心里那个恨啊。
番外:哈巴贝尔新的一天(下一)想到这里,哈巴贝尔心里那个恨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输人不输阵。
甭管今天的库尔班为什么这么早就出门上课,哈巴贝尔扶在腰上的手像是被开水烫着了一般,飞速放烂了下来,顿时是走路也不瘸了,屁股也不觉得痛了,整个人好似大力水手一口气吃了十罐菠菜一般,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张口就骂:小矮子!——库尔班比哈巴贝尔矮了整整一个头。
库尔班也不搭理,斜斜觑了他一眼,手插口袋就走了。
往往,比被自己认定的敌人打败更让人感到挫败的,是被自己认定的敌人无视,可怜的小哈巴贝尔正是陷入如此尴尬的局面,他气急败坏,跟在库尔班屁股后面一路,叫了库尔班一路的小矮子,直到到了香蕉班的门口。
哈巴贝尔甚至想跟着库尔班走进香蕉班,当着全班小朋友的面狠狠用语言羞辱这个不可一世的库尔班,但是临进门被库尔班瞪了一眼。
库尔班对哈巴贝尔毕竟积威已久,哈巴贝尔不出所料地被唬住了,下意识僵立在香蕉班的门前不敢动弹。
哈巴贝尔看着库尔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的小板凳挪了一挪,靠近旁边一个浅金色的小卷毛,跟他咬着耳朵在说些什么,还讨好地对小卷毛露出一排大白牙。
……不会的!他一定是看错了!库尔班那个臭小子,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怎么可能巴巴自己凑上去,还笑得那么灿烂!可怜的哈巴贝尔用小短手拼命地揉眼睛,又拼命地眨啊眨,眼前的幻想不仅没消失不说,还出现了更加玄幻的一幕——那个小卷毛竟然摁着库尔班的脸,把库尔班给生生推开了!这小卷毛一定是新来的,不知道库尔班就是专治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的大魔王!哈巴贝尔颤抖着闭上眼睛,他欣赏小卷毛的勇气,觉得小卷毛干得漂亮!不过,善良的小哈巴贝尔已经开始在心里为那未曾谋面的小卷毛默哀了,被教育过多次的他知道,下一刻库尔班那个残暴野蛮的家伙必将暴起,把这个在太岁脸上动手动脚的小卷毛狠狠地揍一顿。
好半天过去了,预想中小卷毛的惨叫声却迟迟没有到来,哈巴贝尔用手遮着,悄咪咪放左眼半条缝,探头探脑地往香蕉班里看。
大惊之下恨不得自插双目!库尔班竟然把另外半边脸也凑了过去,还笑得一脸春光灿烂!脸上的神情该怎么形容呢,哈巴贝尔歪着头想了半天,觉得越看越觉得像弗利萨的门卫养的那条看门狗,平时闷不吭声,见人就咬,遇见主人,那小尾巴就直摇……这究竟是什么神仙操作!不不不!这一定不是他认识的库尔班,这更加不会是他认定要打败的人!三观受到冲击的哈巴贝尔一边摇头,一边踉踉跄跄地跑开了,直到坐在菊花班教室的座位里还一副惊魂未定,神魂具毁的潦倒模样。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哈巴贝尔一直没能从早上那场冲击波中缓过神来,浑浑噩噩的,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
番外:哈巴贝尔新的一天(完)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哈巴贝尔一直没能从早上那场冲击波中缓过神来,浑浑噩噩的,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
中午午休,哈巴贝尔没能压抑住心底那头名为好奇的野兽,他还是觉得早上的自己可能看错了,说不定他看到的库尔班不是库尔班,而是丹尼斯呢?丹尼斯号称要做库尔班的小弟,一辈子追随他的库尔班老大,这个全弗利萨的人都知道,丹尼斯见了库尔班,也像门口那条门卫的狗见了门卫一样。
那个小卷毛才是真正的库尔班,哈巴贝尔想着,一定是他今天早上被老师没收了全部的,珍藏多年压箱底的糖果,那些糖果对他来说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时之间全部落入老师的魔爪,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冲击,所以他精神错乱了!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一定是这样,哈巴贝尔一边往香蕉班走,一边在自我肯定,看来他是想打败库尔班想疯了,竟然臆想出一个小卷毛的角色……很快,到了香蕉班的门口,库尔班正一脸不爽地端着饭碗,嘴边还粘着几粒米饭。
旁边的丹尼斯一边往杰伊的脸上,桌子上,周围的一切物体上,喷射口水加米粒,一边滔滔不绝地围着冷脸的库尔班嘚吧嘚嘚吧嘚。
杰伊很明显在忍耐,白白嫩嫩的胳膊上甚至已经迸出了青筋。
混乱,吵闹还有火药味,这才是弗利萨托儿所的常态。
哈巴贝尔在人群中搜索,确定没有那个金发小卷毛的存在,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又隐约觉得有一点失望。
就在这时,库尔班看了过来,对库尔班了解甚深的哈巴贝尔很快发现,现在的库尔班心情……有一点微妙的糟糕……具体微妙在哪儿,小哈巴贝尔说不上来,总之是很糟糕没错了。
这一回和早上不一样,库尔班放下饭碗,擦了擦嘴角的饭粒和油污,径直超哈巴贝尔走了过来。
哈巴贝尔也摆出了进攻的姿势,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的场面。
虽然被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哈巴贝尔走在回自己教室的路上,心里诡异地升腾起一股满足感……他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直吸冷气,一边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库尔班,库尔班本就应该这样做……可怜的小哈巴贝尔还太小,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已经在危险的边缘徘徊了,在二十一位面的地球,那里的人们把他现在这种心理状态称为受虐倾向,用m代称……就在哈巴贝尔以为事情的真相都调查清楚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想,库尔班还在按照正常的轨迹走下去的时候,他一个扭头,好巧不巧看到门外走过一个小孩,有一头浅金色的小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