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个人在外边喝酒?阿本见大汉的神情可疑, 便多问了一句。
这个大汉叫刘志, 34岁,C市本地人,在批发市场做服装生意。
刘志点点头:就我一个人。
您什么时候出去的?去的哪个地方?阿本继续问。
一旁的何遇遇专注的看着刘志。
我晚上九点过出去的, 去的西街烧烤店。
刘志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他的情绪比刚开始要好很多。
何遇遇点点头:行,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 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她起身就准备走, 一旁的阿昌不明所以。
刘志扶着沙发靠枕起身,打算送何遇遇她们出去。
您不用送了,何遇遇转身笑着对刘志说到:那么晚,打扰到您了。
没有没有, 你们慢走。
刘志勉强的笑了笑,不知为何, 他的背总是驼着。
何遇遇出来之后顺手将门带上。
阿本将她拉过来到电梯拐角:怎么不问了?问不出来什么了。
何遇遇低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三户没有查。
魏梅拍了一把阿本的背:小鱼这么做, 一定有她的道理。
何遇遇看了三人一眼:这人不该咱们管。
不该咱们管, 那该谁管啊?阿昌手支在墙壁上,他似乎有些困意。
通知缉毒大队的人。
何遇遇看了一眼时间:刘志显然是又吸毒了。
魏梅歪着头等何遇遇说完。
他从我们一进门就躲闪, 倒水时的神情恍惚, 多半才吸完。
何遇遇看了一眼阿本,继续道:昨晚他根本不是去喝酒,而是去买毒·品。
阿昌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就肯定?通常吸毒的人从眼神都能看出来, 而且我在他手上看到很多针眼,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有糖尿病,可糖尿病留下的针眼肯定没有那么明显,何遇遇将刘志的资料拿出来:他老婆跟他离婚,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手上的针眼,是在犯毒瘾时慌乱中扎的。
何遇遇将资料收起来,按下电梯众人准备去下一家。
阿本立马打电话给缉毒大队的队长说明此事,那边很快就派人过来抓人。
从刘志家的那栋楼出来后,他们要去下一家。
一个名叫陶力的人,他也是C市本地人,自由职业者,之前入狱是跟人斗殴,把对方打了个半残。
这人看着长得还人模人样的。
魏梅看着资料上的照片唏嘘到。
何遇遇轻笑了下:有时候这样的人往往更可怕。
阿本不要脸的来了一句:你是在说我吗?何遇遇一脸鄙夷的看着:你这只能算人模狗样。
陶力家是住在18楼,他还有个老婆,再婚。
他的儿子已经读初中了。
电梯到18楼时,外边一片漆黑,感应灯也坏了。
不知道是入冬后有些冷,还是环境阴森,四个人都打了个冷颤,他们打着电筒灯光都快被黑暗给吞噬了。
不远处的安全通道亮着绿光,幽冷的绿光打在地板上,将氛围拉入一片诡异的境地。
阿昌阿本拉着何遇遇的袖子,阿昌眼睛不停的转着哆哆嗦嗦的说到:你们说,这上边真的有人住吗?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走廊里,空灵的回声让整个走廊扩大化,好像几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魏梅猫着腰,她真的想锁住一团,这儿也太阴森了。
就像医院里午夜时的走廊,冷幽幽、静悄悄。
何遇遇无语了:我说你们怎么胆子那么小?当时咋进的警校?这你就不懂了,死人的尸体我不怕,可这鬼啊什么的我可真是怕得慌。
阿昌说话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跟着我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何遇遇看了看身后的三个人。
忽然在这时,何遇遇看到魏梅身后有一个黑影,看不清脸。
何遇遇道:魏,魏梅,你身后有个人。
后边的三人立即叫了起来。
后边那个黑影说到:你们来十八楼干什么?魏梅立刻拿出警察证:警察。
那人轻笑了下,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消息似的。
这十八楼,就我一个住户,请问你们找谁?黑影问到。
何遇遇的手电筒也不好直接照别人的脸,就只能将手电筒照在男人的脚上,他穿着一双灰白相间的运动鞋。
请问你是陶力吗?何遇遇问到。
既然只有他一人,那眼前的不就是他们要找的吗?黑暗中的影子僵硬了一下:嗯,要不有什么事儿吗?是这样的,我们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魏梅说到。
行,先进屋吧。
陶力没有打手电筒,从荷包里掏出钥匙,摸着黑直接开了门。
何遇遇们进了屋。
你们先坐会儿,喝点什么?他问到。
何遇遇观察着屋内的设施摇摇头:谢谢,不用麻烦了。
陶力家里装修得很好,在墙中央还贴了个大大的囍字。
那行,说着,陶力就坐到了何遇遇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找我啥事呢?陶力的坐姿很优雅,是那种气定神闲的男人作风。
他长得也很标志,形象气质俱佳,在身高的承托下,显得人十分出挑。
我市‘掏肠案’想必陶先生也有所耳闻吧。
何遇遇手放在膝盖上,坐得规规整整。
陶力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略微有些听闻。
那陶先生昨晚是在做什么呢?阿本问到。
昨晚啊,我就在家里看书。
陶力说话不疾不徐,他看了一眼茶几上还未看完的书。
阿本继续追问:陶先生一直在家里?对啊,一直在家。
陶力见他们不信,继续补充到: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咱们小区的监控。
何遇遇点点头:陶先生准备结婚了?嗯,是准备近期结婚,我爱人还在外地没回来呢。
陶力说着,满眼笑意。
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复婚?魏梅之前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过陶力的婚姻状况。
陶力的手指微微的抖了一下:是的,你们问我这些做什么?何遇遇笑着道:那我们先在这儿祝陶先生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陶力看着他们几个人笑了笑:那么晚了,几位警官想必还有事,陶某就不多留你们了。
何遇遇看了他一眼:打扰了。
他们下楼时,众人的气氛都很凝重,似乎是被陶力感染了。
你们说这陶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阿本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这个陶力说不上来的怪。
何遇遇手里拿着资料正借着路灯看:准备新婚,选新房却选这么偏的位置。
什么意思?魏梅不明不白。
这人挺有意思的。
何遇遇想着便笑了一下。
另一个叫童庆,N市人,在C市做美容院,做得倒是风生水起,之前因为一起走私案入狱,出狱后对自己妻子拳脚相待,是个家暴男。
他家住在三楼,何遇遇们便直接走上楼去。
开门的是他老婆。
请问你们找谁?她老婆脸边上有些淤青,应该是三五天前被打的。
何遇遇将警察证举起来:警察,我们找一下童庆。
童太太朝里边看了一眼,自己将门打开让到一边让何遇遇他们进来。
童庆从里屋出来:哟,警察啊。
何遇遇点点头。
我们有点事情想问你。
何遇遇一脸冷漠。
童庆挑了挑眉,一脸不屑的坐在沙发上。
他家的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瓶,烟灰缸里不知放了多久的烟头,烟灰缸的一个角上还有凝固的血迹。
其实对于家暴这件事,如果当事人不报警,或者她不承认自己被家暴,警方也无能为力。
童太太走进来,手一直收在身后:警察同志,我给你们沏壶茶。
何遇遇本来想说不用了,可童太太一下子窜进了厨房,显然是不想在这儿待着。
啥子事情?童庆脚搭在茶几上,他的鞋底还沾着一根抽了半截的香烟。
你昨天晚上在哪儿?何遇遇问到。
童庆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关你什么事儿?魏梅忍住自己想抽他的冲动说到:最近的‘掏肠案’你知道吗?童庆点燃香烟抽了一口,从嘴里吐出浓烟,味道刺鼻。
跟我有什么关系?童庆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他完全没把何遇遇们几个放在眼里。
若不是何遇遇穿着这身警服,她真想上去一脚将童庆踹翻,从三楼扔出去。
童太太从厨房里端出一壶茶放到茶几上,倒了五杯。
何遇遇看了她一眼,继续对着童庆说着:我们只是调查一下,你心虚了?童庆嗤笑:嘁,我有什么可心虚的?那你昨晚在哪儿?什么地方?和谁一起?何遇遇冷眼看着她面前的男人,那副恶心的嘴脸让人看着想吐。
童庆一把搂过童太太,将她揽入怀中,朝她吐了口烟:嘘~宝贝儿,你告诉他们,我昨晚在哪儿?童太太怯生生的抬头:在,在家里。
不是童庆做的,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