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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气

2025-03-26 19:46:19

录方的留青竹刻价值五千钱的消息传播得很快很广, 毕竟不管是有互联网还是没互联网的时代, 人们总是对这种一颗茶叶蛋卖出万元、明明只是一截竹子,却能卖出天价的可供吐槽和议论的新闻感兴趣。

当然, 有互联网和没有互联网的区别在于,互联网时代这样的新闻传播更广, 而这会儿, 关于录方的留青竹刻的传播范围也就在明州。

对于许多人而言,他们并不懂欣赏竹雕艺术,所以也不明白四片竹片为何能卖出足够他们半年收入的高价, 百姓们议论的更多的还在于那五千钱。

兴贤坊的街坊邻里有许多都知道宋玉延便是录方的,故而他们听见了这样的传言,每次经过宋家时,都会偷偷地瞧上几眼。

哎, 这宋家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 宋大郎的竹雕那么值钱, 他应该很有钱才对吧?有钱又如何,这座院子也不是宋大郎的。

我可是听说宋大郎在金川乡修筑自家的屋子了呢!我也知道, 有一次从金川乡经过, 看见宋大郎家那是大改造了,用的都是青砖绿瓦, 别提多好看了!恰巧听见这些人的嘀咕的宋玉延:……传言之所以不是真相,便是因为真相传到最后变成了三分真七分假的流言。

原主的家确实在修葺当中,然而说到用青砖,整个宋氏家族, 除了族长以及个别家中富庶的人家外,也就义庄充当门面的部分能用得上青砖了。

这玩意这么贵,即使族长想给她砌青砖墙,族人也不同意啊!至于瓦片,那都是旧屋留下来的,有些以前被人偷走了,族里便给她补了新的。

除此之外屋里连几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所以她也不明白这样的谣言是怎么来的。

而饼儿听见这些传言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

宋玉延虽说平时对她采用放养的教育模式,可并非不关心她,所以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饼儿。

她叫了一声。

饼儿迅速起身朝她跑去,摊开双手准备接东西:大哥我会帮你送信的!宋玉延反省了一下,难道是她平日让饼儿跑腿太多,以至于把这九岁童工压榨成习惯,都形成了自然反应?虽然她让饼儿跑腿的频率不高,一天也就一两回,不过她打算要当个好姐姐,便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大哥今个儿不用你帮忙送信,以后也会少些让你跑腿的。

本以为饼儿听了会高兴,岂料她拽着宋玉延的袖子道:我喜欢帮大哥送信,大哥别不让我送信……宋玉延:???饼儿这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可就头疼了。

宋玉延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平视小萝卜头,问:告诉大哥,这是怎么了?饼儿委屈地哭了:大哥你不要走好不好,这儿不是你的家吗?谁说我要走了?小萝卜头哭起来就很难控制眼泪停下来,宋玉延也不催她,只是给她擦了一下眼泪,等她自己缓过气来了,便将她听到的宋玉延真正的家修好了的话转述了一遍。

宋玉延闻言,沉默了片刻。

她都险些忘了,饼儿这个年龄正是最敏感,最容易受外界的影响的时候。

即使别人没说她会离开这儿,可是这儿不是宋大郎的家,宋大郎的家已经修建好了之类的话却会给她传递一个信息——宋玉延会回到她真正的家去。

小萝卜头正是担心她会撇下他们,所以才会这么担心,担心她做的让宋玉延不满意了,宋玉延就真的不管她跟笋儿了。

曾经她的生母吴氏走的时候,她虽然还小,可也并非不记事,那一幕一直刻在她的记忆深处,她已经无法再接受被信任和依赖的人抛下了。

不仅是她,笋儿也有同样的困惑,只是他现在的情感更加内敛,对于传言带来的紧张、难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宋玉延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听外面的人胡说,为什么不回来问大哥?大哥是你跟笋儿的亲人,有什么不能问的?你想知道大哥会不会离开,那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好,也没打算扔下你跟笋儿不管,所以别害怕。

真的吗?饼儿停止了哭泣,不过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气来,便一抽一抽地抽泣着。

你都不相信大哥了?不信也没关系,你总该相信你唐姐姐,我这儿有封信给她,你给她送去,顺便问问她就行了。

饼儿拿过信,忽然就开心了起来——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这么喜欢替她大哥跑腿!等她一溜烟地跑了,宋玉延回头便看见笋儿立在门边看着她,然后哼了哼:询问唐姐姐是假,让饼儿跑腿才是真的吧!宋玉延听出他的鼻音还挺重的,忽然坏心眼地问他:你是不是也信了外面的话,觉得我会扔下你们不管?所以你在担心?你舍不得我?笋儿的小脸顿时红了,也不知道是太气恼,还是害羞了,他放下狠话:你、你、你想得美!我才不会担心你离开呢!随即匆匆地溜回了房中。

宋玉延道:行呀,能控制住不说戳人心窝的话了,进步很大。

但是什么时候能坦诚一点,承认你喜欢我这个大哥,依赖我这个大哥就更好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

笋儿在窗户那边喷她。

随后,他又跑出来问,那修房屋是怎么一回事?族长见你大哥我对族里有贡献,所以帮我修修屋子,日后回去金川乡办事,也不至于无处落脚。

所以说,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要是也能对族里做贡献,或许族里也会帮忙修一下这屋子呢!笋儿审视了她片刻,心里头才安定了些许,他道,夫子说有些关于束脩的事情要与你商议,所以想见一下你。

宋玉延寻思着笋儿的学费该不会是要上涨吧?果然私立学校收费就是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开家长会是吧,我知道了。

笋儿:……夫子说他要过来。

都家访了,该不仅仅是束脩的事情吧?我如何知道。

笋儿说完就回屋里了。

_____另一边,饼儿给唐枝送去了信,唐枝见她脸蛋像个小花猫一样脏,还一抽一抽的,便知道她刚哭完。

唐枝觉得这真是稀奇了,虽说这小萝卜头以前受委屈了就哭,然而这两年能让她真正感到委屈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偶尔哭也都是假哭,这次一看就是真哭过,还哭得挺伤心的。

唐枝一边给她擦脸,一边问她哭的原因。

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唐枝也没将她的反应当作孩童的天真,而是认真地回答她,她从来都是一个很负责的兄长,以前没想过抛下你们,如今更不会。

族里帮宋玉延修葺旧房子的事情,唐枝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是宋玉延主动告知的。

当时的她也曾担心宋玉延搬回金川乡住,后来宋玉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打算搬走,只是想着,有些事理应让你知道。

唐枝反应过来了,宋玉延的意思是她将她当成了一家人,所以有些事算是她们的家事,双方都应该知晓。

她当时就羞的脸都红了,还偷偷嘀咕,都还没成亲呢!……大哥不会像娘那样不要我们吗?饼儿又问。

唐枝回过神,闻言鼻子就酸了。

她拥抱了一下这个小萝卜头,道:饼儿这么乖这么懂事,她又怎么会舍得扔下你呢?那我以后好好练字、好好学画画,不让大哥失望。

这次的误会算是真正地刺激到了饼儿,故而很长一段时间宋玉延都没再看见她偷懒,虽然有时候她会一边读书,一边摸出不知从哪儿来的果脯偷吃。

宋玉延见没影响她读书的积极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是对于宋玉延而言,这五千钱带来的麻烦还没完。

一天夜里,已经三更天了,她刚算完家里的账目,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结果突然听见了外头传来的一声痛呼,她登时便从床上翻起来,抓起家里劈竹的刀,悄悄地立在门边。

随即宋玉延听见了熟悉的狗吠声,她想了想,那不是唐家的狗小黄在吠吗?!她立刻牵着自家的小黑,打开门便跑了出去,恰巧一道黑影从门前跑过,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追那道黑影,还是该先到唐家去。

只片刻,她便决定先去唐家,因为唐家那边的狗吠声和哀嚎声依旧没有停止。

左邻右舍也有被吵醒的,纷纷凑到门边打听是怎么一回事。

而宋玉延早便来到唐家,着急地拍响了唐家的门,唐小娘子、唐枝,应一应我。

她的脑海里闪现了入室抢劫、杀人越货等等可怕的念头,这越想,她拍门的动作便越急促。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围了过来,跟宋玉延一块儿拍唐家的门。

他们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又有陌生的叫声在唐家传出,那必然是唐家出事了。

唐家如今只有两个弱女子在家,八成是出事了。

过了小会儿,唐枝匆匆地跑来开门,宋玉延抓着她的手问:你没事吧?唐枝一手提着油灯,一手被她抓着,心里又羞又暖还有些安定。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听见小黄在叫我就醒了,怕小贼入室,便躲在屋里没敢开门,直到听见你的声音。

宋玉延点点头,跑了进去,围观的邻居们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唐家。

因人多,所以灯火将唐家院子的一角照得透亮,众人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地上抱着脚痛哭流涕的男子,而在他的脚边,是一排十分吓人的齿钉,上面依稀沾着黑红的血。

宋玉延可没空去看齿钉的情况,她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眼神顿时冰冷了下来:李耀,你居然还敢出现!年初的时候唐浩根与她说李耀参与了民乱,而大股的民乱势力已经被官府瓦解了,只有部分人仍旧在逃窜,李耀还逃回了慈溪藏了起来。

如今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她也渐渐忘记这回事,忘记这个人,没想到,唐枝、唐叶姐妹俩险些就在他手里出了事!唐枝也吃惊地凑了过去,她可不记得自己招惹过李耀……要说有,那也是帮宋玉延出头的那一次。

可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旧怨了,他如今才来报复?这是什么,我的脚好痛,要废了!李耀痛苦不已。

虽说唐家的墙没有宋家的高,所以他翻越围墙时是直接从上面跳下来的,结果不跳还好,一跳,齿钉直接穿过草鞋,将他的脚板都刺穿了。

众人看得触目惊心,然而唐枝却庆幸宋玉延给她设的陷阱她一直没有因为平安无事就将之拆除。

真拆了,或许小黄在发现他之前就已经被宰了吧——她看见了李耀手里的大刀,比起劈柴用的柴刀,这可是真正的兵器呀!寻常老百姓压根没机会持有这样的兵器,加上李耀的逃犯身份,唐枝跟宋玉延大概也能猜到他的兵器是哪儿来的。

你都不怕死了,还会怕痛?宋玉延道。

李耀被她这么一刺激,就想忍痛起身,拿刀砍她。

不过宋玉延松开小黑的绳子,虽然小黑平常跟宋玉延一样温和温顺,然而它也是一只非常会看眼色的黑犬,这会儿便朝李耀吠了起来。

唐家的小黄也在吠,两只狗一起吠,而且小黑还有攻击他的迹象,吓得他缩了一下。

滚开!李耀威胁着两只狗。

宋玉延趁机托人帮忙将他绑起来,虽然他有刀在身,但是他受了伤,所以众人一拥而上,他也毫无抵抗的余地。

巡逻官兵很快便听见动静赶来,李耀就这么被官府带走了。

众人始终都想不透李耀为何要对唐家下手,要说恩怨,他跟宋玉延的恩怨都还大许多吧?要说见财起意,可唐家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啊?唯一有可能的是他觊觎唐家的两位小娘子。

他们又要庆幸了:还好唐家在院墙下装了陷阱,否则今夜的清白可就难说了。

哎,我怎么没想到装陷阱呢,看日后还有谁敢来我家偷东西!有人道。

得了吧,你家那点东西都不值钱,谁会去偷你家的东西呢!我家还有俩闺女呢!……他们议论纷纷,不过这事并没有随着李耀被抓而淡了下去,因为兴贤坊也出现了这种入室抢劫之事,所以这儿的百姓夜里都早早地关了门,又买了一只狗回去养着——他们没有陷阱,只能养狗了。

宋玉延不管别人家如何,她经过一番思索,认为唐家的墙也还是矮了点,虽然陷阱能威慑很多心怀不轨的人,可是也难保他们不会避开那些陷阱,所以她建议唐枝将唐家的墙也修筑高一些。

这个决定唐浩根自然是双手赞成。

他得知自己的妹妹险些出事的时候,立刻便请了假回来,还天天往衙门跑,看处理结果。

结果他打听到衙门经过初步的审讯,李耀也承认了他的罪行,鉴于他曾经参与作乱,故而官府让他供出那些逃窜的同伙。

他在公堂之上便攀咬了宋玉延,道:宋玉延,以前做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坏事,明府可不能放过他!如今慈溪的县令并非庞县令,因庞县令的考课顺利通过,故而他三月份便调职了。

这会儿来的县令叫宁直,正如其名,为人非常正直。

得知宋玉延做过的事后,便让人将她传唤来,打算审理她。

宋玉延先一步得到这消息,她什么杂乱的想法都没有,只是忽然明白过来,前世真正让原主被牵连的人是谁了。

原主一直以为她之所以被牵连是因为孟水团曾经劝她入伙,后来她又跟孟水团往来。

可是这一切也都是她看见孟水团被抓后,所猜测的。

而实际上罪行比孟水团更严重的大有人在,比如李耀。

原主到死也未来得及发现真相,以至于她穿越来后,为了不受孟水团的牵连,所以帮助孟水团摆脱前世的命运。

后来又跟那些狐朋狗友断绝往来,同时逐步改变别人对原主的看法,又提高她的口碑,这样一来,官府总不能偏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了吧?可惜新来的县令并不清楚宋玉延是谁,她的为人又如何,他只能从李耀的口里得到一个声名狼藉、劣迹斑斑的底层无赖的形象。

宋玉延想明白后,便坦然地去了衙门。

唐枝让唐叶在家看好笋儿和饼儿,自己则要跟着去衙门。

本来唐枝还很担心官府这是要问罪宋玉延,不过她们去到后衙门后才发现,那宁县令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他虽然对宋玉延有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可是也不会只听信李耀一人的话,而是让人乔装打扮去兴贤坊打听宋玉延的口碑。

兴贤坊的街坊邻居并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还以为宋玉延又结交了什么大官富户,那自然是将宋玉延夸得跟朵花似的。

宁直的人听见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顿时茫然了:不是说他是个劣迹斑斑的无赖吗?左邻右舍道:胡说什么呢!宋大郎一向都是一个很积极向上的人,为了养活两个弟弟妹妹,编草席、编篮子,把手都磨起泡了,这么踏实的人,哪里有空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宁直的人:……想了想,他道:那你们愿不愿意到衙门去,将你们刚才所说的话都说一遍?众人一听说衙门,心里就有些怵,然后听说了李耀指证宋玉延的事,他们顿时气呼呼地骂起了李耀来:这李耀不是什么好人,他啊以前可劲儿地欺负宋大郎,后来见宋大郎家里情况稍微好转了,就上门来敲诈勒索宋大郎。

宋大郎不给他钱,他才冤枉宋玉延的。

后来有曾经受过宋玉延恩惠的菜农自告奋勇要去给宋玉延作证,别人一听,觉得李耀犯上作乱,迟早得死,他们又何必担心他们为宋玉延说话而被李耀报复?便也要跟着去凑热闹。

恰巧来做家访的齐如得知这事,忙不迭跑回县学,跟录方的迷弟——赵赜把这事一说,赵赜怒了:岂有此理,录方这等多才多艺、高雅之人,岂容一个盗贼污蔑?!我要去为录方正名!笋儿也跑去通知了烈婶,烈婶直接关了铺子,领着宋冰跟伙计直接到了衙门。

加上跟宋玉延有往来的文人……到了县衙的人一下子便多了起来。

本来县衙旁听的区域只有一部分老百姓,可是这群人来了之后,便跟菜市场一般热闹和拥挤了起来。

宁直听说这些都是要为宋玉延作证的人,顿时无语了——他好像有些低估了宋玉延的人气?不过从这事他就慢慢地改变了对宋玉延先入为主的观念,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的,除非是拥有能够诱惑别人作伪证的财富、权力,可惜据他所知,宋玉延跟这两者都没什么关系,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她人品好,做的好事多,故而能得到别人的支持。

相较之下,李耀这个将宋玉延做过的坏事都抖出来的人,也只有口头的指证,而并无证据。

况且百姓一开始因为畏惧他报复而不敢来为宋玉延作证,可见他这人品行有多坏,他的话不足为信。

所以衙门对宋玉延的审理压根就不用进入司法官员干预的地步,她就相当于到衙门配合一下衙门对李耀的调查。

烈婶很是恼李耀,当年若非李耀的唆使,山药又怎么会堕落?要不是她后来幡然悔悟,她这辈子怕是就得毁了!于是她愣是要旁听到李耀被定罪才肯罢休。

而李耀见自己居然没能攀咬到宋玉延,才惊觉宋玉延早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毛头小子了!他也十分后悔,当初就不该听人的唆摆,觉得宋玉延还是他当年认识的那个好掌控的小子!他之所以潜入唐家,那都是因为宋玉延的留青竹刻价值五千钱的传言。

上回他去找宋玉延便是想捞些好处,可惜没成功。

后来明州乱了起来,他也在走投无路之下加入了作乱的队伍,专门抢劫路过的富商。

不过随着民乱被平定,他也只能四处逃窜。

他在慈溪藏了五个月,一直东躲西藏,然后最近听说了这种传言,所以他又动了劫财和打击报复的心思。

然而宋家的墙太高了,他没把握翻过去。

这时有人与他说,要对付宋玉延,办法多得是,宋玉延有个心上人,便是那次帮着宋玉延拿扁担打他的唐枝。

唐家目前正在操办唐典事的婚事,所以聘金都在家中,偷唐家的东西一样能赚一笔。

最后,唐家只有两个女眷在家,他可以趁机羞辱她们,那一定能令宋玉延痛不欲生。

李耀一琢磨,唐家的墙确实低矮许多,也方便得手,反正他都已经被通缉了,又怕什么死呢?!于是便观察了半个月,最终挑在一个夜里,大家都入睡的时间下手。

可是他观察了半个月,如何在狗叫之前杀了狗都准备妥当了,却唯独没想过唐枝会在家里装陷阱!宁县令一盘问:那个跟你说这些的人叫什么?陈恨。

宁直让人去明州州府衙门查户籍,回来的人说查不到这个人。

李耀暗骂:那小子居然拿假身份骗人!他平日总是用汗巾捂着脑袋,后来我还发现他应该犯过事,这耳朵后刺着图呢!虽然一下子缩减了范围,然而除此之外,李耀对陈恨一无所知,可见那陈恨也是十分小心谨慎的人,跟李耀往来了这么久,愣是没让李耀抓到什么把柄。

这事没审出了所以然来,宁直甚至怀疑李耀是不是不想死,故而捏造了一人,只要这个人还没被抓,那官府便一日不会处决他。

然后宁直将他交给了州府衙门,州府衙门很快便审理完了这案子,也不管他指认的那个人是否存在,都该按律例处死他。

_____李耀被处死已经是宋玉延从衙门回来后的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当初她回到了宋家,才真正地觉得死神走了。

要不是她这些年努力地为自己攒口碑,这一次她恐怕还是会跟原主前世一样的下场。

唐枝在回来的路上也沉思了许久,然后道:幸好你不再做混账事,不然我都无法想象,今日你到了衙门,是否还会有这么多人为你作证。

唐枝难得回想起宋大郎来,她想,如果今时今日站在那公堂之上接受审讯的是宋大郎,或许结局不会那么美好。

她甚至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一个能让宋大郎获得不一样的人生的机遇。

宋玉延听见她的话愣了下,然后笑了:会有的,还有唐小娘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