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安最后还是在客厅默默把粥吃完了,后来又自个儿吃了药,躺在沙发上,不小心太睏太累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抱紧了也在沙发上睡觉的小乖,就这样睡着了。
当柳轻歌出来的时候,花语安吃完粥的碗放在桌上,药和水杯就这样放在桌上,再看看沙发上睡得正熟花语安怀里正躺着毛茸茸的小乖,一人一猫相拥而眠。
柳轻歌轻手轻脚地把桌上收拾好,然后坐到另一个单人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花语安,身子一斜,一手支在扶手上撑着头,看着花语安的眸子渐渐露出了笑意。
连柳轻歌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的眼睛在笑,而且柳轻歌也不曾发觉,她原来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看着一个人的睡颜,也感觉到一种安心和满足。
花语安似乎动了动,怀里的小乖也动了动,一人一猫稍微换了换姿势,又继续睡了下去。
柳轻歌轻轻笑了笑,还是安静地看着花语安,手里的手机不断地在震动,她也不为所动,像一座优雅的冰雕,安静地看着花语安。
后来手机震动实在忍受不了了,柳轻歌站起身,回到了房间,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爸。
柳轻歌的声音清冷,那眸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中,显得有些冰冷。
闺女啊!最近还好吗?里面一把沉稳的声音传来,柳轻歌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还行,电话那头便继续传来声音。
工作很忙吗?柳爸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柳轻歌这才接起来,看看时间,以为柳轻歌还在忙。
没有,刚在洗澡。
柳轻歌脸不红气不喘地撒了个小谎,里面的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嗯,你懂的照顾自己就好,别像老爹一样…里面的柳爸还想说什么,柳轻歌便打断了他:爸,怎么有空打过来?柳轻歌理解她的爸爸,他绝对不会只打过来闲聊。
最近跟逸然怎么样?柳爸幽幽开口,而柳轻歌沉默了几秒后,答道:就这样。
还是淡淡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柳爸问了这一句后,柳轻歌的呼吸似乎瞬间滞住了,不过也就两秒,柳轻歌的嘴角荡开了一个微笑,像在山巅吹来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冷意。
我们都忙,还没有这个打算。
柳轻歌的语气不变,像是平静的湖水,没有任何波澜。
你都28了,有些事情…柳爸还想继续说什么,柳轻歌却冷冷地开口,本来毫无波澜的情绪,变得冷硬起来。
爸,我一直在遵照你的意思生活,但是这是我往后余生的大事,我希望自己做主。
柳轻歌的身体靠在墙上,冷冷的语气似乎把电话那头的人也冻僵了,柳爸似乎停滞了好几秒,才开口道:好,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熟悉的语气,一如之前柳轻歌帮他打下手时,属于老板和上司的语气,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爸,好好休息,挂了。
柳轻歌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她似乎有些气,随意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就离开了房间。
心中郁结难解,只是到客厅看见那一人一猫后,心里的愠怒瞬间消失了大半。
语安…柳轻歌轻轻唤了唤花语安的名字,探手过去花语安的额头,额上那炙热的温度已经消失了。
你总能让我心安。
柳轻歌的声音依旧很轻,生怕吵醒了那个人,她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花语安的睡颜,那长长的睫毛…高挺的脖子,粉色的唇…柳轻歌忽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马上站了起来,不再看着花语安,心似乎就在刚才漏了半拍。
就在柳轻歌站起来的时候,花语安忽然就开了口…轻歌…柳轻歌忽的浑身冒出了冷汗,似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般,她转头看去,却发现花语安还在睡着,刚才只是在梦呓,而那人似乎紧了紧怀中的小乖,柳轻歌心中一动,也不知道花语安梦里梦见什么。
抱…花语安又开口说了一句,此时倒是柳轻歌红了一下脸,也不知道花语安在梦里梦见了什么,不过柳轻歌总感觉花语安在梦里对自己行为不轨。
算了,这次就原谅你罢。
柳轻歌的声音轻轻扬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头拿了一张小被子,轻轻地披在花语安身上。
柳轻歌把文件和笔记本搬到饭桌上,调暗了客厅的灯,调亮了饭厅的灯,继续着她的工作,而她也从厨房盛了一碗粥端到笔记本前,一边吃,一边工作,此时她也庆幸明逸然煮了粥,否则她又得叫外卖了。
柳轻歌一边整理着数据看着报告,此时柳潇月却来了电话。
喂。
柳轻歌一手端着报告,电话那头是柳潇月一直在给柳轻歌说着项目内容。
嗯,我还要室内设计给我3D图。
柳轻歌说话的声音极轻,而柳潇月眉头蹙了一下,道:姐,你说话不方便?柳轻歌沉吟了一下,道:语安在睡觉,我不想吵醒她。
柳潇月听毕,神色错愕了一下,然后很快就理清了思绪,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姐…嗯?柳轻歌无意识地应了一句,柳潇月沉下声,声音变得更为沙哑而有磁性,有着异样的性感。
你是不是喜欢上你的小助理了?柳潇月此话一出,柳轻歌心下一紧,似是被人说中了什么心事一样,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然后沉声道:什么意思?就是你想上了你的小助理。
柳潇月顿了顿,续道:想跟她上床的那种喜欢。
柳轻歌一听,脸色一红,眉头一蹙,冷冷道:柳潇月,你胡说什么。
柳潇月耸了耸肩,笑道:让她住进你家,那么照顾她保护她,你今天早走也是为了她,对吧?姐,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么?柳潇月忽然没有了要报告公事的心情,她恨不得现在马上走到柳轻歌面前,看看那大冰山如今脸上的情绪变幻。
柳轻歌还是沉默,然后冷冷道,语气几乎毫无波澜:你思想不要这么龌龊,对一个人好怎么一定就是那种心思?柳轻歌在否认,却心底又是想从柳潇月那里得到一个说法,去解读自己的这些所有行为。
喜欢一个人怎么就龌龊了,而且我看你那小助理对你还蛮不错的。
柳潇月想起了那日在餐厅里,那本来怂怂的人几乎想要跟自己叫板的模样,便觉得有趣。
潇月,她是女人。
提醒柳潇月,也在提醒自己。
那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管她是男人女人。
柳潇月说完,忽然就想到了黎娇娇,那总是很逗的人,却在谈工作的时候一脸正经和认真,这种百变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自己。
潇月,我们还是说公事吧!柳轻歌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心中有种呼之欲出的东西,可是她不想去正视。
行行,最后一句。
柳潇月顿了顿,妩媚笑道,表情像极了老狐狸:莫要错失眼前人。
柳轻歌紧蹙着眉头,冷声道:说公事。
柳潇月感觉到柳轻歌是真的有些愠怒了,马上不敢再说下去,她可不敢惹怒一座冰山,冰山怒起来,那可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柳潇月乖乖地跟柳轻歌谈公事,等柳轻歌挂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
柳轻歌挂了电话后,很自然地看向了客厅的沙发那里,本来睡着的人已然坐了起来,腿上还是那只毛茸茸的小乖,而她似乎因为刚睡醒,整个人看起来还很懵,就傻愣愣地坐在那里。
柳轻歌心下担心那人还病得难受,放下手上的工作,走了过去,稍稍调亮了客厅的灯光,道:难受?花语安微微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柳轻歌,柳轻歌竟觉得此刻的花语安竟有种异样的可爱。
不是…睡懵了。
花语安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睡得太多,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感觉一片懵,四肢无力,只能呆坐着。
柳轻歌给花语安倒了杯水,花语安喝过后,才感觉脑袋清醒了些,她看了看时钟,然后又看了看饭厅饭桌上的文件和笔记本,蹙了蹙眉,道:柳…轻歌,你还在加班?虽然这个画面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柳轻歌几乎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了工作,花语安不禁有些心疼和担心,续道:要注意休息,不然就像我一样,成病猫子了。
花语安轻笑,手很自然地摸了摸小乖的头,而柳轻歌一愣,坐到花语安身旁,此时柳潇月的声音和刚才的话一遍遍地在自己耳边回荡,像是魔鬼的诱惑一般。
如果我病了,你会不会像我照顾你一样照顾你?柳轻歌问了出口,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她就想听听花语安的答案。
而花语安显然还有些懵,没去深思柳轻歌话里的意思,随即笑道:一定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说完,花语安还举了举手中的水杯,而柳轻歌看着花语安那带了几分脱俗清新的面孔,忽然就笑了,浅浅的笑容似是夜空拢着的星光,迷人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