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歌的胸脯还在激烈地起伏着, 然而那个肇事者却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转头看着花语安的睡颜, 眉头蹙了一起来。
花语安,你等着…柳轻歌背对着花语安, 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唇,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花语安的温度和香味…越想脑子就越乱, 最后柳轻歌不得已起了床,走到客厅, 想要冷静冷静的时候,却发现萧芸握着酒杯, 站在阳台那里。
妈?柳轻歌轻轻唤了萧芸一声,萧芸回过头, 看了眼柳轻歌,道:语安那孩子睡了吧?说起花语安,柳轻歌不自觉地脸又是一红,道:嗯,睡了。
萧芸轻笑,想起刚才花语安醉酒的模样,着实可爱。
你喜欢那孩子吧?萧芸转头看向跟自己一样倚着栏杆的柳轻歌,只见柳轻歌也转头看向她, 眼里带着疑惑。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萧芸的声音极轻, 这几天她把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她纵横商场几十年,而且眼前还是她的女儿, 有些事情怎能看不明白。
柳轻歌愣在原地,身边的人都看得明白,可是她却想不明白…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了吧!嗯…大概吧!柳轻歌也直认不讳,在萧芸面前,她似乎什么都藏不住。
萧芸也不是什么老古董,退休后她周游列国,看的事情比别人都多,自然不会大惊小怪,也不会为此一哭二闹三上吊。
放心吧,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儿,不过你知道那男人的,被他知道,估计你和语安都不好受。
萧芸幽幽说道,那个男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都一意孤行,从来不会顾虑身边人的感受。
不止那个男人,还有明家。
柳轻歌说着,眸子渐渐变冷,比这阳台冷冽的风更加冷了几分。
我第一次,看你如此维护一个人。
萧芸看着柳轻歌,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来,而柳轻歌在谈到花语安的时候,神情显然缓和了下来。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柳轻歌轻笑,第一次看她在义工机构帮助猫猫狗狗,后来的面试,再到工作,她似乎感觉自己无法对这个女人不好。
很多事情也不必去想得那么明白,又有多少事情能真的明明白白,随心而行就行了。
萧芸把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我要去睡了。
萧芸走了,而柳轻歌还站在阳台上,冷风把她刚才的燥热都吹散了,看着眼前的万丈灯火,心情似乎平和了不少,转头进了客厅,把阳台的门关上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柳轻歌轻手轻脚地睡到了床上,侧身面对着花语安,那人似乎因为喝了酒,有些难受,连睡觉都是紧蹙着眉头的。
柳轻歌探手过去,抚平了花语安眉间的皱褶,嘴角勾起了温柔的弧度。
晚安,语安。
柳轻歌伴随着花语安身上的温度和香味睡了过去。
第二天,柳轻歌起了个大早,洗过澡后就在梳妆台上化妆,而床上的那人似乎睡得不安分,一直在乱动,后来实在受不了,起床坐着,看到柳轻歌后,脑袋才清醒了几分。
花语安有些头疼,她酒量本就不好,昨天还学着别人喝酒,她怎么回到这床上的都完全没了印象。
早安。
柳轻歌先开了口,只见那个人晕乎晕乎的,听到自己的声音,才道了句:早安。
花语安不再说什么,进了浴室洗个澡刷个牙后,这才清醒过来,可是头着实有些疼。
等到花语安出来的时候,柳轻歌已经画好了妆,看向花语安,那眼神耐人寻味。
怎…怎么了?轻歌?花语安看着柳轻歌那耐人寻味的笑容,忽的脸上一红,那眼神带着的玩味儿和侵略性,看得她有些心虚。
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么?柳轻歌轻轻开口,花语安脑袋忽然就炸了,昨天她做了什么?她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莫不是又做了什么出丑的事吗?我不会做了什么蠢事吧?花语安试探性地问,她曾经试过喝醉了,和黎娇娇这货走到阳台大唱征服,从此她俩一夜成名,被大学宿舍里的人称为小歌后,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丢脸。
你觉得你做了什么?柳轻歌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她感觉自己的唇上还有花语安的甜味,只是看样子花语安并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她忽的就起了更大的玩心。
不会…不会是到阳台上唱征服吧?该不会历史都是如此般相似吧?那可就丢大脸了!柳轻歌忍住笑意,这人怎么会想到这么奇葩的事儿,难道她之前做过?你觉得呢?柳轻歌依然在卖关子,她就想看看花语安那局促不安乃至窘迫的模样,实在是太有趣了。
呃…不会吧…我怎么会又做了这种蠢事。
花语安捂住自己的额,为什么黎娇娇不在,她也能做出这种蠢事,难道智障是真的会传染的?好了,该去机场了。
柳轻歌也不再说什么,拿起包包就去客厅了,而花语安虽然很懊悔自己为什么又做了这种事,可是她还是赶紧换了身衣服,脸上擦了防晒和补水后就跟着出了房间。
萧芸已经拉好了自己的行李箱出来,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
语安,醒啦?萧芸一看到花语安就觉得心情好,这孩子总有让人心安的魅力。
嗯,芸姨,您都收拾好了?花语安看着萧芸已经一身‘武装’,看起来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嗯,吃过早餐就可以去机场了。
花语安点了点头,去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吃了块面包就和柳轻歌送萧芸去机场了。
花语安坐在了副驾驶,而萧芸坐在后座划着手机,花语安忐忑不安地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芸姨,昨天…昨天我喝醉后做了什么?千万不要是在阳台唱征服,一定不是的,嗯!萧芸愣了愣,看向倒后镜,只见柳轻歌在倒后镜中给了她一个眼神,她马上会意。
你觉得呢?萧芸的嘴角带着笑意,花语安一看,懊悔不已,她怎么会问,自己真的在阳台唱了征服?嗷…柳轻歌看着花语安懊悔的样子,还是忍住了笑意,而她看了看倒后镜给了萧芸一个颜色,示意她做得好。
萧芸摇了摇头,想不到自己的女儿还这般有玩心,看来这个花语安是真的很特别,至少在柳轻歌心里,是这样的。
到了机场不久,萧芸就要进候机室了,而花语安张了张嘴,还是开了口:芸姨,你什么时候回来?花语安还是很喜欢萧芸这个长辈的,温柔优雅大方,说话从来都是温柔而平和的,虽然她身上总是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但是她打从内心还是很喜欢这个长辈的。
至少要一个月吧!萧芸自己从来都不会限定自己什么时候来去,她向往着自由,看到花语安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她笑着摸了摸花语安的头,道:我会时常给你发信息打电话的,乖,孩子。
花语安点了点头,倾身把萧芸抱着,而柳轻歌在一旁看着,忽然有种感觉…一种花语安和萧芸才是母女的感觉…柳轻歌自嘲地笑了笑,这种离别的场面她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着实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妈,自己小心,安全第一。
柳轻歌双手抱胸,还是一副疏离的模样,萧芸也不在意,说实话她也是习惯了,唯一不同的,是她多了一个牵挂,就是花语安。
知道了,再见了。
萧芸向柳轻歌和花语安挥了挥手,然后拉着她的小行李箱离开了,而花语安目送萧芸离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收回目光。
走了。
柳轻歌正要和花语安离开机场,却在此时接到了明逸然的电话。
喂?柳轻歌的声音很轻,但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轻歌,要不要出来吃个饭,我找到一家很好吃的泰国餐厅。
明逸然的声音显然有些兴奋,像一个孩子一般急着献宝一样。
柳轻歌顿了顿,似乎还在考虑,她看了看身边的花语安,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什么时候?柳轻歌应了,她实在是很久没有跟明逸然一起出去了,有时候一段感情完全不去经营迟早会结束,只是现在还不是结束的时候。
一个小时后我去你家接你。
嗯。
柳轻歌挂了电话,而身边的花语安开口问道:你要出去?听柳轻歌刚才说的内容,花语安大概能猜个大概,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是怎么一回事?嗯,跟明逸然。
柳轻歌也不隐瞒,而花语安也是猜到是明逸然的,只是听到柳轻歌的回答,心中不止空落落,甚至还多了几分酸楚。
哦。
花语安不再说什么,回家的路上也是沉默,而花语安一回到柳轻歌的公寓,便把自己留在柳轻歌床上的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搬回了客房,看着一言不发的花语安,柳轻歌其实是能感觉到她的异常的,只是有些事情,她是不得不做的。
花语安回房间后,一直躲在里面,心中有些苦楚,可是却说不出来是什么,等到明逸然来接走了柳轻歌,花语安才从房间出来。
此时花语安的手机来了条信息。
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是柳轻歌,花语安一看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回了句:没有想吃的,谢谢。
然后她想起了黎娇娇,拨通了黎娇娇的电话,听见黎娇娇那慵懒而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花语安知道这货还在睡觉。
小花…周末打扰别人睡懒觉是会被砍死的…黎娇娇躺在床上,还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根本不想动。
昨天又去应酬了?黎娇娇喜欢在周末睡懒觉,花语安是知道的,只是睡到这么迟的,原因大概也就是黎娇娇昨天又去应酬的。
嗯…喝了很多…花语安也是心疼,她知道宿醉的感觉,本来想约她出来吃饭的,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放弃了,挂了黎娇娇的电话后,很快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她以为是柳轻歌的,可是一看,却是洛菲的。
小花子,洛娘娘饿了,来陪洛娘娘吃饭。
看着有趣的信息,花语安笑了笑,反正也没事儿,便回复了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