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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吴王就位明王就位

2025-03-22 07:15:37

时元朝内乱,彼此攻伐不休。

元朝此刻皇帝未来庙号是元惠帝,朱元璋登基后给其的尊号是元顺帝,这里称元顺帝。

元顺帝曾也有励精图治的时候,但他的励精图治都没有好结果,便渐渐摆烂了。

当他杀了脱脱后,就彻底成了昏君。

元顺帝的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年少气盛,逼迫元顺帝禅位。

朝廷内部因为父子二人斗法,剧烈内斗了起来。

在朝廷之外,因镇压红巾军而崛起的军阀孛罗帖木儿与察罕帖木儿打得不可开交。

察罕帖木儿死后,扩廓帖木儿(即王保保)继承了察罕帖木儿的军队,继续与孛罗帖木儿争斗不休。

元朝从里到外都内斗起来,完全没精力管起义军的事。

可惜如此好时机,红巾军内部却也在内斗不休。

除了朱元璋吞并陈汉,正举兵福建两广扫灭陈友定的势力。

其他红巾军在内耗中渐渐失去了地盘,连内斗的元朝军队都打不过。

唯一坚持抗元的刘福通在朱元璋救援洪都城的时候战死。

韩林儿被张士诚送去了大都讨要吴王的位置。

韩林儿被元朝处死,但张士诚想要的吴王的位置却没要到。

这成了张士诚叛出元朝,重新自立为吴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九月,张士诚再次举起叛旗,自立为吴王,停止为元朝供粮。

张士诚哭诉,自己之前因弟弟张士德之死而接受元朝的招安,但他被元朝骗了,他弟弟其实是被元朝害了。

元朝为了让他和朱元璋内斗,暗杀了他弟弟。

现在他和朱元璋都找到了证据证明此事。

所以为了给弟弟报仇,他要重新反了这贼元,自立为吴王。

朱元璋亲自写信恭贺张士诚弃暗投明。

张士诚终于肯接他的信了。

杨宪将朱元璋的信递给张士诚,等待张士诚回信的时候,他提着酒肉去牢中看望廖永安。

廖永安不过四十三岁,头发和胡须已经全白了。

即使有杨宪挥洒着陈标给的金银,让人尽可能地照顾廖永安。

囚禁生活仍旧耗尽了廖永安的心神,让他面目如同垂暮老人。

杨宪看着目光浑浊的廖永安,不由哽咽:将军,主公已经想到了法子救你出来。

请再熬几日。

廖永安的眼神恢复清明。

他刚才只是在睁着眼睡觉,所以眼神才稍显浑浊。

嗯?主公要怎么换我出来?廖永安接过酒肉,如果是不利于主公的事,我宁愿去死。

我受不得这个委屈。

杨宪凑近,压低声音道:将军放心。

具体的事,等将军出来,我再慢慢同将军说。

廖永安看着酒肉愣了半晌,才失笑道:被关了这么多年,突然说我能出去了,我倒有些不自在了。

你可别骗我。

若是这次你骗了我,我可能就没那个毅力再等下去了。

杨宪抱拳:将军请静候消息,就这几日。

这几日将军你要保护好自己,小心有人会动手脚。

廖永安挑眉:还会有人想要暗杀我?杨宪道:那真说不准。

杨宪很快离开。

廖永安吃着肉喝着酒,从肉里摸出一把油纸包的匕首。

油纸上写着,这是给你防身的,不是让你自杀的,你可别千万会错意!我会哭死!。

廖永安差点笑出声。

廖永安将匕首贴身藏好,对那个素未谋面的陈家家主好奇极了。

杨宪每次来见他,都对他说,让他在狱中好过的金银和计谋全是陈家家主陈标出的。

杨宪还会带来陈标的书信,给他描绘外界的情况,鼓励他振作,朱大帅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陈标的书信大多是写在可吃的肉脯上,一边吃一边看信,颇有些趣味。

陈标让杨宪带来一些不需要考脑子的跳棋、扑克、麻将等玩物。

廖永安有时候还会和看守的人一起玩。

反正张士诚这几年已经把他忘在脑后,只要金银使够了,看守的人并不会为难他。

这次出去之后,定要好好感谢这位陈家家主。

廖永安在心中描绘陈标的形象。

陈标是富商,他可能身形有点胖,面带商人和善的微笑?陈标肯定才华横溢,也可能更像是一个教书先生,虽是商人却一身正气?陈标还可能是一个孔武有力的武人,不仅是富商和书生,还是主公麾下一员得力大将?无论是哪种形象,陈标一定是一个一眼看去,就非常吸引人注意的大才吧?廖永安在心中描绘陈标的形象的时候,在元大都一处官宅中,也有两人也在谈起陈标。

这两人一人名叫张昶,乃是元朝户部尚书,为元朝定下理学为官学,并用君臣之义取代华夷之辩的当时大儒。

另一人名为陈祖仁,乃是至正二年状元,元朝中书省参议、翰林院直学士。

陈标,又是这个陈标,事事都有这个陈标。

张昶背着手,仰天长叹,真不知道是那个黄口小儿真的有如此能耐,还是他身后有神人相助。

陈祖仁道:文舒你真的要出使朱元璋领地?你这一出使,恐怕就回不来了。

张昶道:我要的就是一个回不来。

唉,谁让我派去的人悉数被赶走。

朱元璋如此对待普通文人,恐怕只有我的名声,能让他留任了。

陈祖仁沉默,然后俯首作揖:文舒高德,我不如也。

张昶摇头:我算不上什么高德,也不知道能有多少用处。

但只要我不暴露,总归是性命无忧的。

倒是你,留在旋涡的中心,恐怕有性命之忧。

你不如和我一同离去。

陈祖仁笑道:我身为大元臣子,深受皇恩,岂会贪生怕死?此时皇上正是需要人劝诫的时候。

你在外,我在内,我们携手共进,定能让大元度过此难关。

张昶又是叹气,道:虽这话大逆不道,你可能不喜。

但如今皇上……唉,还不如禅位给太子。

我看太子倒有几分雄才大略,且太子依附的王保保,也却有几分熊将之风。

陈祖仁苦笑着摇头:我何尝不知。

但太子性格太过急躁,怎能威逼皇上禅位?他若稍稍和缓些……唉,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定会举荐扩廓帖木儿以救朝廷危急。

张昶道:希望皇上能听得进去吧。

两人相对一叹,都对这风雨飘摇的朝堂深感无力。

但身为大元忠臣,他们即便肝脑涂地,也会尽自己的忠义。

张昶再次将视线落在江南来的书信上。

如今朝廷内斗,朱元璋的势头却越来越大。

张昶担忧朱元璋趁着元朝内斗而举兵北伐,便让在江南的眼线撺掇张士诚称吴王。

张昶相信,朱元璋在灭掉陈汉之后,定会想称吴王。

若张士诚抢在朱元璋之前,以朱元璋这等草莽的脾气,定会将张士诚列为第一目标。

到时候朱元璋与张士诚打了起来,就能给大元留下几年喘息时间。

这几年间,无论朝中谁占得优势,胜出的人总应该会将大元的势力整合起来,南下消灭叛贼。

张昶对大元的军事实力十分有信心。

若不是大元在镇压起义军的时候突然内斗,那群乌合之众早就被大元的铁骑踏成了泥。

张昶的注意力原本只在张士诚身上。

高邮之战让大元朝廷深深忌惮张士诚,所有人都认为张士诚是未来大元最主要的敌人。

张昶的注意力也只集中在张士诚身上,不断派人稳住张士诚,不让张士诚反叛元朝。

直到朱元璋举兵攻打陈汉的时候,张昶才注意到这个离经叛道,不为当世人所喜的朱元璋。

当朱元璋离开应天时,他稍稍一挑拨,便有文人因不喜朱元璋麾下那应天小学所教授内容,要为朱元璋麾下教化拨乱反正,重订纲常。

他的人也混入其中。

哪知道这些人居然败于一黄口小儿的无耻行径。

张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惊讶,那陈标不过总角之年,心性居然如此恶毒阴险,处事手段毒辣果决,仿佛一个枭雄。

若此举是朱元璋所做,张昶并不惊讶。

可一黄口小儿?张昶真是对这个陈标好奇极了。

经过这些年的观察,张士诚已经褪去了以前的英雄豪气,张昶不再认为张士诚可能会危及大元。

此次为了替大元挡灾,张昶决定让张士诚自立为王,吸引朱元璋的仇恨。

哪知道,张士诚倒是如他所愿称王,陈标又中途插手,让张士诚和朱元璋签订了短暂的停战协议,共同将矛头对向大元。

张昶真是亲手杀了这个叫陈标的孩童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他究竟是师承何方。

张昶看着书信,喃喃道,他的师承,为何要掀起乱世,导致这民不聊生?宋末乱世如何,难道那些人没在史书中读过吗?只有一个稳固的王朝,一个和平的环境,才能让百姓休养生息。

这些人为了炫耀自己的才华,就掀起乱世,导致群雄争霸。

群雄倒是争霸了,百姓何怜?!……阿嚏。

陈标揉了揉鼻子,廖永安将军应该已经被放出来了吧?朱元璋赶紧替陈标披上毛茸茸披肩:应该吧。

陈标将毛茸茸披肩丢开:这个时候就穿毛皮了,冬天的时候穿上了?我套个棉外套就好。

朱元璋锲而不舍把毛茸茸披肩往陈标脖子上套:冬天就多穿几件。

快穿上,别感染风寒。

陈标使劲逃跑:不穿,不穿,哎哟……他一头撞到满脸怒气的李善长身上,被李善长扶起来。

朱元璋看到满脸怒气的李善长,立刻神色慌张,转身就跑。

李善长提着袍角跟在后面追:你给我回来!赶紧回去干活!朱元璋突然打下了很多地盘,李善长车马劳顿在各地出差,亲力亲为统计了各地情况之后回到应天。

他一回来就发现朱元璋居然把公务都堆到柜子里,上面张贴了一张纸条,李百室亲启。

李善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勤劳的主公,何时变得如此惫懒了?!这天下都还没打下来,主公先把勤政的优点丢了?岂有此理!李善长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怕吓到陈标,他已经提着自己的几米大刀,当街表演一个弑主了!朱元璋心虚。

陈标被困洪都府,他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好不容易父子俩团聚,朱元璋就想多享受一下父子温情、天伦之乐。

公务嘛,紧急的他已经处理了。

这些不是很紧急,等李善长回来,李善长多熬几个夜就能做完。

我朱元璋没有偷懒!先跑了!陈标歪头:爹这是怎么了?李先生为什么会如此生气?李贞抱起陈标,道:你爹把他该做的工作推给了李先生。

标儿,风大,回房。

陈标下巴一缩,面露嫌弃的神情:啊?爹怎么能这样?他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爹!你别跑啊!你有本事把工作推给李先生,你有本事挨李先生的揍啊!朱元璋一边逃跑,一边大喊:坏标儿!等会儿我就过来踢你的屁股!陈标大笑。

李善长本来满肚子气,听了陈标和朱元璋的对话,气消了,还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主公还是得抓回去加班的。

不能纵容主公把工作推到别人身上的坏毛病!李善长拖着朱元璋离开,朱元璋没能踢到陈标的屁股。

朱元璋这一走,就几日没能回家。

陈标已经习惯朱元璋的忙碌,何况他最近有些嫌弃每日在家和弟弟们吵架的幼稚老爹,并未想念朱元璋。

他安心待在家中,一边张罗扩建印刷工坊,一边教弟弟。

陈标看到家中又有小孩用的东西被他娘支取出去,心头一梗,但还是给了他娘一箱子家里工匠新做的绘本和玩具。

让人好好教他们,我不想为他们收拾烂摊子。

陈标沉着脸道,娘你盯紧他们,如果他们被仆人教导成有飞扬跋扈的苗头,可以把他带回家,我来教。

陈标已经接受了自己封建家族嫡长子的身份,接受了自己会被庶出的弟弟妹妹拖后腿的现实。

与其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累赘甚至敌人,陈标愿意培养他们。

马秀英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揽住陈标,道:你如今只有一个庶出的妹妹。

那个庶出的妹妹该启蒙了,我才在家里拿了一些东西。

不过明年或者后年,你可能会有更多的弟弟妹妹出生。

待他们成长到需要你教导的时候,你估计都十五六岁了。

陈标疑惑:为什么是明年或者后年?算了,无所谓。

十五六岁?娘你要帮我挡这么久?不需要,我现在就已经接受现实。

马秀英哭笑不得:不是你接不接受现实……标儿啊,虽然你从你弟弟刚出生便带起,但我怎么可能让你这样费心费力照顾其他女人的孩子?他们需要启蒙读书的时候再由你教导,刚好合适。

陈标心头舒服了一些:也对。

不过娘,三岁看老,这群人小时候就不能娇惯他们,否则将来他们会看到我的手段。

陈标做出了一个超凶的表情。

马秀英道:放心,她们不会。

如何教养孩子,由我说了算。

马秀英底气十足。

因朱元璋将自己分成了朱元璋和陈国瑞,小家变成陈家,所以去见其他女人的时间很少,见面也就是睡觉。

那些女人连争宠的机会都没有,每日战战兢兢,哪敢有一点跋扈?马秀英尽心尽力照顾这些妹妹们,让她们颇为依赖自己。

马秀英甚至怀疑,或许自己在妹妹们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朱元璋。

每次妹妹们见到她,都抱着她的手臂不撒手,恨不得贴在她身上。

陈标听娘亲这么说,立刻把这件事丢到一边。

六七年后的事,六七年后再说。

既然他娘说他不用管,他就不用捏着鼻子委屈自己了。

不过陈标还是在疑惑,为何明年或者后年,爹就会有新孩子出生?很快他就不疑惑了。

正月,陈标还在睡梦中,被鞭炮声吵醒。

他听周围人欢呼的声音,才知道朱元璋在正月初一正式自立为明王,以李善长和徐达为左右相国,置百官。

明王?这是什么鬼?陈标疑惑极了。

李贞为陈标解惑:这是明王与吴王约定中附加的条件。

主公放弃‘吴王’的称号,不与张士诚争抢。

陈标挠了挠头顶的毛茸茸小帽子。

朱元璋是先称明王,再建立大明朝吗?呃,脑子中空空如也,不知道。

不过这不重要。

我爹得了什么官?陈标激动道。

他爹的官职关系他之后的生活质量!李贞的表情略有些尴尬:国瑞……啊,国瑞没有官职。

陈标激动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嘎?我陈家为主公出生入死殚精竭虑赴汤蹈火,为何我爹没有官职?!李贞为朱元璋打圆场:可能国瑞的职务特殊,不好安排明面上的官职。

再等等,国瑞肯定会有官职。

此刻,刚就任明王的朱元璋双手托着下巴,语气幽深:你们想好没有?我给我自己安排个什么官?李善长无语道:什么你们?就我们三个人!主公,你能不能写信让其他人也参与此事!现在朱元璋的心腹们都还在各地打仗的打仗,屯田的屯田。

应天中能给朱元璋出主意的知情人,只有李善长、朱升和季仁寿。

李善长一点都不想自己在百忙之际,还要为朱元璋的私事出谋划策!朱升按着眉头道:主公,你忙着筹备称王的时候,就没想给自己什么官职吗?朱元璋讪讪道:这不是太忙了,所以忘记了吗?我今天回家,听标儿哭诉,为什么咱没有当官,咳,才想起来。

季仁寿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家师弟每次提起这个主公就满脸嫌弃。

他本以为主公如此优秀,是师弟自己的问题。

现在……季仁寿也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主公,标儿本就心思重,你这样,让他如何不乱想?李善长双手按住额头:唉,标儿又要操心一些功高盖主的事了。

朱元璋摆摆手:没事没事,只要我没砍了你和徐达,标儿就不会太害怕。

李善长忍不住磨牙: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啊,主公。

朱元璋用傻笑蒙混过关:所以我给陈国瑞一个什么职位好?现在什么职位都需要出现在人前啊。

三人想了想,都扶额叹气。

最后,朱元璋只能写信找刘基帮忙。

这种偏谋,是刘基最擅长的方面!正在广东海边撬生蚝吃食的刘基狠狠将生蚝壳子丢到地上:偏谋?!主公管这个叫谋?这是什么谋?这就是给他收拾烂摊子!徐达哈哈大笑,差点被生蚝肉呛到。

刘基骂归骂,最终还是帮朱元璋出了主意。

于是陈国瑞摇身一变,变成了太子太师。

职位高,和太子绑定,很符合陈家现在在他人心目中的地位。

但因为明王世子不知道在哪,所以陈国瑞也可以不出现。

对了,朱元璋的儿子朱大已经被册封为明王世子。

陈标笑破了肚子:主公的儿子就叫这个名字?朱元璋心虚道:等、等主公登基的时候,才会给儿子正式取名。

民间说,贱名好养活。

越晚取名字越好。

陈标笑得前俯后仰:主公的儿子好倒霉!就算他以后改了名字,肯定后人都会叫他朱大,哈哈哈哈,朱大这个蠢名字,他不仅要背一辈子,还要背负千秋万世哈哈哈!朱元璋心虚地移开视线:嗯,好倒霉。

手足无措,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