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在官兵骑马赶到的时候,两个在原本在马上的男子已经躺在地上哀嚎着了。
多、多谢公子。
刚才守门的官兵咽了咽口水,看着四肢明显扭曲的两人,一脸庆幸。
还好刚才自己没有惹到这尊大佛,不然躺在地上的可能就要多一个他了,事实证明, 有些时候眼力劲还是很重要的。
这两个人就是你们说的逃犯?傅斐鱼一脸淡定的掸了掸衣袍, 好似刚好一脚一个把人踹下马的并不是她一样。
是的是的,这两个人已经被官府通缉很久了, 都是可恶至极的人贩子。
提到通缉犯, 官兵一脸气愤, 好多家的大姑娘被这几个人拐卖了!傅斐鱼皱眉,确实可恶至极。
人贩子什么的,应该五马分尸才是。
官兵点头,然后挤出了一个笑脸, 公子, 既然您帮我们捉拿了要犯,不如陪我们去见见知府大人,我们也好给您赏银。
有多少赏银?傅斐鱼挑眉问道。
知府大人出了一百两,其他受害的家里也出了一百两。
官兵有些谄媚的说道。
我着急赶路, 就让知府大人把赏银给受害的那些人吧。
傅斐鱼说道, 她现在可不缺钱了。
而且那些被拐卖的人家已经怪可怜的了,这个钱不要也罢。
这个……官兵面上有些纠结,按照办案流程的话, 帮忙捉拿通缉犯的人应该也要一起回到官府才是。
傅斐鱼:怎么了,我不去领银子也有问题?不不不,没有问题。
官兵赶紧摇头,可否请问一下公子名讳,在下也好回去禀告大人。
我们是苏州牧家的人。
牧轻尘开口,如果知府大人有什么需要传唤的,告知牧家店铺的掌柜即可。
原来是牧公子和牧姑娘啊,真是抱歉了。
苏州牧家是有名的富商,官兵也是听到过的,既然几位着急赶路,我等就不耽搁了。
傅斐鱼懒得纠正官兵的说法,那就告辞了。
说完后也不耽搁,直接一头钻进了马车,继续往前走着。
头,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另一个官兵忍不住开口。
不然呢,瞧瞧那人刚才的招式,要是我们硬拦着会有好果子吃?领头官兵敲了敲下属的脑袋,而且人家是帮我们缉拿通缉犯的功臣,又不是什么犯人,拦着干什么。
下属把帽子扶正,弯腰道:头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离开嘉兴府之后,牧轻尘前后赶往了杭州、绍兴、湖州等地,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去赶路和查账,掐着十一月的尾巴完成了任务。
在查完账准备回去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把牧轻尘等人留在了杭州。
这次雪下得比在嘉兴的大很多,一连下了三天才算作罢,一打开门窗就可以看到外面厚重的积雪。
轻尘,难得来杭州了,不如我们去西湖看看?傅斐鱼站在窗外,微微眯眼看着好几天才冒头的太阳。
雪虽然停了,但是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开,需要在等几天才能赶路。
好啊,正好去看看断桥残雪。
一连载屋内待了三天,牧轻尘也觉得有些无聊了。
走出客栈,街道上鼎沸的人声就传入了耳里,把冬天仅有的那一丝寂寥驱赶的一干二净。
来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出炉的豆腐脑,五文钱一碗嘞,热腾腾,香喷喷。
桂花糕,新鲜的桂花糕,两文钱一块嘞~沿街小摊贩的吆喝声不断的透过厚重的门帘传进来,钻进耳朵后有了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想要掀开帘子出去嗦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
要不要下去来一碗?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傅斐鱼,牧轻尘笑着开口,我也好久没有吃过豆腐脑了。
傅斐鱼眨眼,傅衣,停车。
等到马车停稳以后,傅斐鱼就利落的下马,大伯,来四碗豆腐脑。
好嘞,客官这里请坐。
卖豆腐脑的大伯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桌子,几位是吃甜的还是咸的?傅斐鱼转身望向牧轻尘,轻尘?牧轻尘:我要甜的。
翠竹和傅衣呢?傅斐鱼继续闻。
咸的。
两人异口同声。
傅斐鱼转身说道,大伯,两碗甜的两碗咸的。
好嘞,稍等。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就上了桌,傅斐鱼小心把碗端到了牧轻尘的面前,小心烫。
牧轻尘笑着点头,用勺子舀起一片,凑到面前吹了吹。
带着热度的豆腐脑入口绵软,口腔稍微用一下力就很快化开,吞咽下肚后唇齿间留着淡淡的甜味。
味道不错。
傅斐鱼眼睛一亮,尝到豆腐脑美味的她加快了速度,在美味没有冷却之前吞咽下肚,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的感觉到了温暖。
相比较之下牧轻尘的速度就慢了许多,一勺一勺的慢慢品味着。
傅斐鱼看着空空入也的碗,默默的喊来大伯,又加了一碗。
两碗下肚后,傅斐鱼才算过了瘾,慢悠悠的掏出了一块小碎银递给了大伯。
大伯接过来掂了掂重量,打开抽屉数出了二十五文钱,客官,这钱找给您。
傅斐鱼没有接过,大伯,这里有茶叶蛋吗?有的有的,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
大伯笑眯眯的答道。
那就着二十五文钱换成茶叶蛋,给我包起来就成。
好嘞。
就这样,傅斐鱼带着十个茶叶蛋上了马车,解开绳子后马车里都是茶叶蛋的香味。
轻尘要来一个吗?傅斐鱼拿起一个茶叶蛋,扭头问道。
那就来一个吧。
大伯挑出的鸡蛋都非常大,傅斐鱼挑出了一个最大的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就剥掉大部分的外壳,只留下底下的一小块用手捏着。
好了。
傅斐鱼捏着鸡蛋,把手伸到了牧轻尘的面前。
牧轻尘笑睨了傅斐鱼一样,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腕,咬下了一口。
茶叶的清香和鸡蛋的香味一下在口腔中散开,茶叶蛋估计煮了很久,就连蛋黄都沾染上了一些茶叶的味道。
很好吃。
牧轻尘评价道,又咬了一口鸡蛋。
双蛋黄啊。
傅斐鱼挑眉,看着手里又露出一个蛋黄的鸡蛋,我们的运气真不错。
牧轻尘挑眉,刚想开口说什么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惯性让她往前扑倒。
傅斐鱼赶紧丢掉手里的鸡蛋,张开手臂把人给抱住。
咳咳。
牧轻尘咳嗽了几声,她被呛到了。
傅斐鱼轻轻的牧轻尘的背 ,从马车后侧拿出了水袋,来,喝一口。
牧轻尘有些难受的皱眉眉头,飞快的拧开来灌下了好几口。
看着牧轻尘微红的眼角,傅斐鱼脸色不佳的掀开了帘子,怎么回事?诶呦,好疼啊,你们撞人了,还问我怎么回事?一个老妇人躺在地上哀嚎着,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摔断了,你们驾车怎么都不看路。
撞人?傅斐鱼皱眉,视线扫过老妇人的身体,她用手捂着的腰部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是遇上讹人了?傅斐鱼跳下马车,站到了老妇人的面前。
是我的马车撞你了?有没有证据?这个还要什么证据,大家伙都是见证人啊。
老妇人为了讹人也是很拼了,积雪未散地上可冷得很呢。
就是,我看到了,就是你的马车撞到了这位婆婆。
老妇人一哭一闹,马上就有自认为正直的人站了出来。
有一就有二,没一会围在附近的人都嚷嚷着自己看到了。
在场的有没有大夫?傅斐鱼不以为意,左手搭在自己的佩剑上,给这位婆婆看一看,要是真的伤到了,我自然会负责。
听到傅斐鱼会负责后,围观的人群也冷静了一下,哄闹声一下就小声了起来。
我是大夫!让一让,我是大夫!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喊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腰间还挎着药箱。
大夫救救我,我腰好疼啊,就和断了一样。
老妇人看到大夫眼睛一亮,口里的哀嚎声音更大了。
婆婆您别动,让我来看看。
大夫麻溜的放下肩膀上的药箱,小心的扶着老妇人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有学有样的摁压了几下后,大夫大喊了一声不妙,这是伤到骨头了,要好好卧床休养才可以。
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啊,我家里就一个常年生病的儿子,他就靠着我卖点自家菜赚钱给来看病呢,让我卧床休养不就是让我们一家去死吗,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大夫一脸为难,婆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能做的就是给你开药方啊。
赔钱,既然马车把婆婆撞出了一个好歹,那就要赔钱!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起来,反正你们也不缺钱,不如爽快一点。
围观的百姓都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来的,相比起态度一直比较强势的傅斐鱼,他们自然是站在弱者的一边,起哄着要傅斐鱼赔钱。
傅斐鱼不屑的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老妇人,你说你有个卧病在床的儿子?对,我儿子就靠我一个人养他了。
那你愿意卖身救他吗?傅斐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把你自己卖给我,我愿意给你十两银子。
这话一出,躺在地上的老妇人和大夫都愣住了,这是个什么说法?老妇人眨了眨眼,十两银子啊,够自己活好几年了。
她一个老太婆就算被买走了,主人家为了名声也不会安排自己干什么累活吧,指不定他就是想用十两银子买自己闭嘴呢。
我一把老骨头了,要是公子真的愿意,我自然愿意卖身给你为儿子换药钱。
老妇人一边抹着眼角一边哭啼啼地说着,活脱脱就是一副为了儿子牺牲自己的样子。
那好,这是十两银子。
傅斐鱼也不墨迹,直接抽.出了一张面值十两的银票,丢给了老妇人,我现在命令你,给我起开,不要挡路。
好,我这就起开。
拿到了钱后,老妇人立马转变了嘴脸,作势就要从地上起来。
大夫原本还在疑惑傅斐鱼再打什么主意,一看到老妇人要起身后瞬间想通了关节,赶紧作势搀扶老妇人。
婆婆你小心点,你的腰可是伤到骨头了。
大夫说着,着重强调了伤到骨头这四个字。
老妇人听到后立马反应过来,一副使不上劲的样子被扶着。
多谢公子宽厚,我先去给我家儿子抓药。
老妇人一脸感激地说着。
果然是有钱的公子哥,没了十两眼都不带一眨的,而且连卖身契都不要,早知道就改口要个二十两了。
傅斐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任由大夫搀扶的老妇人离开,等到人群快要散开的时候,慢悠悠的抽.出了手里的剑。
还未散去的人群看到傅斐鱼的动作后一个个都止不住的往后退,婆婆快跑,那人拿剑要杀你了!傅斐鱼无视了周围人的话,拿着手里的剑径直先前走去。
老妇人听到动静后回头看,这一回头就看到了冰冷的剑锋朝着她刺来,想也没想就推开了大夫,大步的跑了起来。
果然。
傅斐鱼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摸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碎银子,手腕一用力就砸向了老妇人。
哎呦。
碎银击中了老妇人的膝窝,让她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回头望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傅斐鱼后,心一横,直接连滚带爬的继续跑路。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捡起那块让她摔到的碎银子。
是个骗子啊!围观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也都看出了老妇人刚才是讹人的行径,是想要敲诈!这个老太婆坏得很啊!不过生气归生气,碍于自己刚才放出去的话,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什么,有的只不过是在心里骂了几句而已。
老妇人就这样挤开人群往前跑着,围观的百姓没有一个人愿意拦住她。
怎么回事,人怎么都在这里堵着?挎着腰刀的巡街捕快很快就注意到了异常,厉声呵斥着。
大人,刚才有个老妇人抢我了十多两银子,往那边跑去了。
傅斐鱼淡定的说着,用手指了指正打算跑路的大夫,这个是她同伙,他们两人一同拦路勒索我。
大夫听到后立马撒腿就要跑,可惜还没有跑出去几步就被巡逻的捕快抓住,脸朝地的摁下了地上。
你们几个往前追,把那个老妇人抓回来。
捕头迅速判断出情况,下了命令。
可惜在这段时间里老妇人已经跑远,追是追不到了,捕快只能压着大夫一脸抱歉,这位公子,抓捕那位老妇人我们还需要一定时间,我们一定尽力追回银两。
傅斐鱼挑眉:请问十两银子可以判刑多久?捕快:最少一年。
傅斐鱼可有可无的点头。
留下姓名和地址后,捕快就压着那个大夫去了衙门,估计是回去审问人去了。
傅斐鱼无视了周围人打量的眼光,轻松的钻回到马车里,挑起帘子对傅衣说道,下次还碰见这种人,不用管,压上去就是了。
傅衣愣了一下啊,然后点头应下。
傅公子,那样会不会太……翠竹一脸纠结的开口。
不会,他们既然敢拿命挣钱,那就要做好没命的准备。
傅斐鱼淡淡的说着,当然,你也不用特意撞过去,就按照正常的速度停下来就是了,切记不要强行调转方向,不然马车有翻车的风险。
涉及到牧轻尘的安危后,翠竹也没有了意见,一个劲的点头称好。
牧轻尘在马车里看着下面闹剧一般的情形,不由得想笑,都是有手有脚的,随便找一份活也比这样好啊。
他们就是想发横财。
傅斐鱼理了理衣袖,站在马车门边等自己身上的寒气褪去才坐会到了牧轻尘的身边。
西湖河岸边非常热闹,等到牧轻尘下来马车后,各种小食的香味就钻到了她的鼻腔里。
除了小食铺以外,岸边有不少小货郎售卖着稀奇古怪的物件,他们的吆喝声中还混杂着船夫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租一艘船多少钱?傅斐鱼站在码头边上问道。
请问公子,您是要小船还是大船?傅斐鱼眯眼看了一下地下的船,大的。
船夫笑眯眯的说着,大的船一个时辰一钱银子。
那就安排一艘大。
傅斐鱼利落的掏钱。
确定船夫可靠后,傅斐鱼退后一步主动握着牧轻尘的手,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牵着她进了船舱。
轻尘你的手有些冷,我帮你暖一暖吧。
傅斐鱼挨着牧轻尘坐下一脸正直的说着,用着内力让自己的手变成了天然的暖炉。
多谢斐鱼。
牧轻尘眼带笑意的说着,无视了船舱里烧的红彤彤的炭火。
船夫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余光看到船舱里两人腻歪的模样后,直接一声不吭的站在夹板上划船。
傅衣和翠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选了一个距离两人最远的角落里坐下,探头看着船舱外的景色。
雪后的西湖很美,大部分树枝上的积雪都还未化去,远远看去就如同繁星一般,好看极了。
等到船划过白堤附近时,牧轻尘和傅斐鱼一抬头向外看去。
从她们的角度看过去断桥上还未化掉的积雪闪着银光,就如同湖面一般,不仔细看还会以为两者融入到了一起。
这就是断桥残雪啊,真美。
牧轻尘眼里满是惊叹,湖面水雾朦胧的这看过去就和桥断了一样。
在西湖上玩了一个痛快后,傅斐鱼才带着牧轻尘上岸。
在河岸上逛了还没有多久,穿着官服的捕快就找上门来了。
捕快拱手:公子,那个行骗的老妇人我们已经抓到了,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这么快?傅斐鱼挑眉,劳烦带一下路。
事实证明,杭州府的捕快效率很高,两个时辰的游湖时间就足够他们把人给抓到。
不过在傅斐鱼和牧轻尘看到屁股上带伤的大夫后,也就明白这么快的速度是怎么来的了。
参见知府大人。
傅斐鱼站在台下,朝着知府拱手行礼。
免礼,你瞧瞧地上跪着的两人可否就是在马路上行骗的两人?杭州知府比较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
傅斐鱼低头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两人,回大人,正是。
台下跪着的王氏母子,你们两人可认罪?知府拍了拍惊堂木,严肃的问道。
草民冤枉啊……老妇人立马喊冤,眼泪说下来就下来,我虽然把自己的伤势往重了说,但是马车确实是撞到为了,而且那十两银子是老身的卖身钱,怎么回事行骗说得呢。
傅斐鱼挑眉,卖身钱?可有凭据?这……老妇人一愣,喏喏的答道,没有凭证,不过有人听到了。
笑话,哪里有不签契约就卖身的说法。
傅斐鱼嗤笑,大人,这个老妇人坏得很,满嘴胡话,先前还说她的儿子卧病在床呢。
知府点了点头,王氏,你的儿子都已经招供了,你确定还要狡辩?大人,老妇没有狡辩,我那苦命的儿子是被打昏了头,才会乱说话的。
老妇人咬牙,就是不认罪。
你这是在暗示本官屈打成招?知府挑眉,有些生气的说着,在公堂之上胡说是要罪加一等的!他们当官的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了,这个老妇人胆子大得很啊。
老妇不敢,还请大人查明真相在做判决,莫不要听信一人之言。
老妇低头,唯唯诺诺的说着。
还没等知府开口说什么,从衙门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几个穿着官府的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大人,我等可以为傅公子等人作证。
有些熟悉的声音想起,来的人恰好就是傅斐鱼在嘉兴府城门口遇到的那几个人。
傅公子是协助我们捉拿要犯的侠士,绝对不会是什么老妇人口中纵马伤人的人。
知府:几位是?回禀大人,我等是嘉兴知府派来送公函的。
官兵拱手,从背上拿出了信件呈交了上去。
说来也巧,在傅斐鱼离开这一段时间里,嘉兴知府那边正好处理了通缉犯的事情,查到还有几个同伙躲在杭州,就派人来知会一声。
还真的蛮巧的啊,傅斐鱼和牧轻尘对视一眼,有默契的笑了。
得,免费送上来的人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