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的瞬间, 虞清晚的耳根通红,热意层层升腾。
所有装出来的云淡风轻都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
明明他们分开了几年的时间,可再见到他的时候, 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全又瞬间鲜活起来。
就好像他们真的从未分开过。
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骂他:变态。
贺晟不以为然地轻笑:这就叫变态了?更变态的她又不是没见过。
他的鼻尖凑近她,俊美的五官近在咫尺,幽深的眼眸倒映出她的影子, 仿佛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
晚上留在这,嗯?都是成年人了, 虞清晚也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怎么会听不出男人话里的暗示。
她咬了咬唇,还没忘记正事,把手里的文件拿起来挡在两人中间,只露出一双美眸看着他。
你先把这个签了。
贺晟垂眸盯着她, 不容拒绝道:我签了, 你今晚留下来。
还在跟她谈条件。
无良资本家。
片刻,虞清晚不知想到什么,眨了眨眼, 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好。
见她这么容易答应了, 贺晟反而挑了下眉, 直勾勾地看着她。
真不走?虞清晚无比肯定地点头:嗯, 真的。
贺晟没多说什么, 干脆利落签完了文件, 虞清晚果然没走。
他处理工作的时候,她就进浴室里洗了个澡, 然后顺手换了件他的衬衫出来。
等虞清晚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吹头发时, 贺晟也刚走进卧室, 漫不经心地解开腕上的袖扣。
他抬起眼, 只见房间里只留了床头灯,女人的发尾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将白色的衬衫布料映成透明,胸口的弧度饱满。
人就那么真真切切地坐在那里,不是梦。
是他走过去,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她。
四年了。
贺晟的眸色顿时暗下来。
虞清晚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刚想转头时,身体就猛地腾空,被男人轻松一只手臂抱到梳妆台上。
她吓得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下一刻,就感觉身下一凉。
男人的大掌从衣摆下方钻进去,强势到不容拒绝,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锁骨上,仿佛这些年压抑着的情绪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来宣泄。
灯光摇晃,空气稀薄起来,气息交缠间,虞清晚看清他漆黑如墨的眸底渐渐染上欲.色。
就在他即将有下一步动作时,她急忙拉住他的手,声音细若蚊鸣:我来例假了....暧昧交织的氛围瞬间被击碎。
贺晟的动作一僵。
他气极反笑,瞬间明白过来她今晚为什么胆大到敢留下来,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狭长的眼眸微眯起,男人的大掌轻捏了下她的细腰。
耍我?一阵痒意袭来,虞清晚顿时咬紧唇,才没叫出声来。
她无辜眨眼,杏眸里藏着几分狡黠和灵动:你只说让我留下,又没说别的。
这几年过去,她也不像之前那个任他随意就能拆吃入腹的兔子了。
甚至还能反过来将他一军。
贺晟目光晦暗不清地盯着她,只觉得她还是单纯了。
要是他真想,有的是办法欺负她。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虞清晚的心里忽然有点发怵,纤长卷翘的眼睫在灯下轻颤着。
然而静默几秒后,就听见男人妥协的声音。
坐下。
虞清晚怔了下。
贺晟压下刚才被她挑起来的那阵燥热,无奈地把人从桌上抱下来。
帮你把头发吹了。
虞清晚听话地在梳妆台前坐好,卷发披散在肩头。
他习惯从发尾吹起,长指挑起她潮湿的发丝,耐心十足地先吹完一侧,再换到另一侧,动作十分熟练。
热意顺着发丝沾染到皮肤上,暖洋洋的。
灯色柔和,男人身上的衬衫还没换下,眉眼低垂着,衬衫挽到袖口处,露出一截冷白紧实的手臂线条。
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身影,虞清晚心念微动,忍不住微微失神。
她因为药物短暂失明的时候,照顾她的那个人也是这样给她吹头发。
她垂下眼睫,不着痕迹地隐去眼底那阵湿意。
到了夜里,虞清晚的小腹不出意外地开始阵痛。
这些年她一直都有在努力锻炼身体,不让自己再多受病痛的困扰,痛经的毛病却还是在。
她在床的一侧蜷缩成一团,小脸疼得惨白。
感知到她的疼痛难忍,身侧的男人手臂一捞,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揽进怀里。
贺晟蹙了蹙眉,语气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难受?嗯。
下一刻,男人的掌心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掌控着力道,轻轻给她揉着,用着合适的力道帮她缓解腹部的绞痛感。
体温顺着肌肤相贴处一寸寸渡过来。
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包裹起来,难以言说的安全感从心头升起,驱散了因为疼痛带来的那阵委屈。
虞清晚忽而有些无法忍耐心口那阵情愫,转头埋进他宽阔的怀里。
当初那份离婚协议,其实怨他的情绪不过也就那么点,冷漠都是装出来的。
这些年她孑然一身,在外走走停停,看过世界上很多风景,也遇到过很多不同的人。
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脑中浮现的却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场景。
想起她病得最重的时候,夜里和他依偎在病床上。
一个人很好,可每次她看见漂亮的风景时,都会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也在她身边,就好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而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如果当初不给你那份离婚协议,你舍得走吗?黑暗里,听见他的话,虞清晚的眼睫轻动了动,压抑在心口几年的情绪瞬间像是被打开了闸门。
舍不得。
舍不得他。
其实她都明白,当初贺晟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
所以这次回来,虞清晚才来到了燕城。
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这个城市,而是因为他在这里。
哪怕他们曾经的家在临城,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是她的家。
就算贺晟昨天不来找她,她也会主动去找他。
他们已经分开太久了。
四年又四年,人的一生一共能有多少四年让他们浪费。
贺晟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尖,嗓音因为克制而喑哑,终于问出从昨晚忍到现在的那句话。
想我吗?分开的这些年,想他吗?女人很轻地应了一声,脸依然深埋在他胸口,微凉的触感沾湿了衣襟,贺晟只觉得心脏的某一处也塌陷得一塌糊涂。
好像只有抱着她的这一刻,心脏才是被填满的。
他才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虞清晚的声线染上些鼻音:你再抱紧一点...贺晟依着她的话,鼻尖轻抵着她的颈侧,不留一丝缝隙。
他低声道:这次不会松开了。
-翌日早上,虞清晚是被李勋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贺晟早上就去公司了,此刻房间里就她一个人,李勋满怀愧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白老师,开馆展览的事又出了点问题,实在是对不住。
虞清晚此时刚睁开眼,脑中还有些迷糊:你说。
电话那头,李勋为难地道:就是现在会参加开馆展览的作品里,我们前段时间一直在联系许老先生,想要争取他那副代表作参加馆里的展览,但许老刚刚才回复了我们的邮件,拒绝了我们,表示不愿意把画出展。
许老还说,不希望我们再去打扰了。
闻言,虞清晚瞬间清醒了几分,忍不住蹙了蹙眉。
如果许老不同意把画借给ʲⁱᵒʲⁱᵒ他们,他们就得去启用备用方案。
现在开馆日期已经迫在眉睫,选坐备用的画作肯定是比不上许卫生老先生的画,堪称中国现代水彩画的鼻祖之作。
如果不能借来展览,势必要成为这次开馆仪式的一个遗憾。
但她总得先有机会见到人,才能想办法劝说许老同意将画展出。
许老不愿意见他们,虞清晚只能想办法先旁敲侧击地打听到许老妻子的行踪,看看能不能另辟蹊径。
她托人打听到,许夫人喜欢周末去一个插花班。
于是虞清晚也要到了插花班的地址,匆匆忙忙地起床收拾,紧赶慢赶地赶在今天下午的时间去了一次。
教室里,她一进去就注意到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大概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美丽婉约,气质在人群里十分出众。
虞清晚之前在欧洲时跟着当地人学过一些国外插花的风格和技术,虽然有阵子没摆弄过,但还是很快上了手。
鲜艳欲滴的各类鲜花被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色彩缤纷,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不少教室里的其他人都被吸引过来,窗边的许老夫人也是一样。
她看着在虞清晚手里立刻变得生动起来的花束,不禁感叹了句:你的花插得真的很不错,色彩搭配得也很漂亮,之前是有专门学过吗?虞清晚微笑着回答:之前在意大利呆过一阵子,在那边学过一点技巧,雕虫小技而已。
许老夫人的目光顿时流露出惊艳和赞许:难怪。
不知道方不方便,也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的花?虞清晚欣然一笑:当然没问题。
下了课,许老夫人正要离开之前,虞清晚连忙站起身叫住她。
她的语气温和有礼,敬意十足:您好许夫人,抱歉刚刚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知涟美术馆的合伙人,虞清晚。
很抱歉以这么冒昧的方式来见您。
她简单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来意,也不伪装,而是大大方方地开诚布公,希望有机会见到许老争取一下这次画作出展的机会。
见虞清晚如此诚实,许夫人的语气也和蔼可亲,并没有因为她为此刻意接近的事而面露不悦。
虞小姐,你的来意我都明白,只是我丈夫他性子比较倔,尤其是在画画的方面很死心眼。
他在工作上决定的事,我不太能插的上话,希望你能理解。
闻言,虞清晚扯唇笑了下,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却还是说::抱歉,是我唐突了。
许夫人随和地笑笑:没关系,那我先走了。
你插的花真的很不错,下次有空我们再约吧。
目送着许夫人的车离开,虞清晚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不免有些发愁。
开馆日期将近,她连许老先生的人都见不到,这桩差事的确比她想得要难解决的多。
这条路行不通,她还得再想其他办法。
-贺氏集团大楼。
顶楼办公室内,视频会议刚刚结束,岑锐就找准时机敲门进来。
贺总,太太的美术馆筹备的开馆展览好像遇到了点问题。
这四年里,岑锐已经养成了习惯,任何和虞清晚有关的事情,都要第一时间过来汇报。
他把事情快速说完,只见贺晟沉吟片刻,合上手里的电脑,揉了揉眉心。
知道了,你先出去。
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他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拿起手机拨通谈砚的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就被对面接起,男人温润的嗓音从听筒里响起。
什么事?贺晟直截了当地问:你舅舅现在在燕城?谈砚思索了下,回答:应该在,怎么了?贺晟没浪费时间:没什么,挂了。
等等。
谈砚趁他挂断前叫住他,嗓音含笑地问:清晚是不是回来了?贺晟:嗯,回来了。
谈砚忍不住调侃了句:恭喜,望妻石,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谈砚:后天我和明绯回国,你带上清晚,我们一块吃顿饭。
知道了。
-下午五点,夕阳西下,城市被余晖笼罩,天际被染上一层烟粉色。
虞清晚还在美术馆正要下班离开时,就接到贺晟的短信。
「出来,我在外面。
」她愣了下,有些惊喜地拎着包出去,果然看见贺晟的车停在门口。
男人倚靠在车旁,西装笔挺,怀里还抱着一束纯白色的海棠花,五官深邃俊美,引得周围经过的人纷纷侧目过去。
虞清晚看见他怀里的花,眼睛忍不住亮了下。
她下意识加快脚步朝他走过去,贺晟听见脚步声,顺势撩起眼。
他的唇角轻勾了下,狭长的眼尾微挑。
工作辛苦了,贺太太。
虞清晚接过那束海棠,沁人的花香扑面而来,心脏好像也被什么甜意丝丝缕缕地包裹住,满得发胀。
贺晟帮她打开车门,她弯腰上车,才有些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突然来了?还是带着花来的。
上了车,贺晟无比自然地拉过她的手,长指顺势扣进她的指缝里,神色自若。
来接你去个地方。
她茫然地眨眨眼:什么地方?他欲盖弥彰地答:到了就知道了。
-贺晟带她来的地方是一间私人茶室。
里面环境是假山流水,四周竹林围绕,空气里茶香袅袅,侍者带着他们穿过大厅,来到最里面的包间。
打开门,看见茶室里坐着的老人,虞清晚不禁愣了下。
下一刻,贺晟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去。
许老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二人,慢悠悠地道:贺晟啊,你来之前可没说,今天咱们这局棋还有别人在场。
贺晟神色自若,揽着虞清晚的肩,带她在茶桌对面坐下。
不是别人,是我夫人。
见两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虞清晚终于反应过来,恭敬地向老人问好:许老先生,您好。
虞小姐。
许老显然清楚两人的来意,也直接了当地开了口:虞小姐,我记得我也跟你们馆里的人说了,画我不打算拿出来展览。
他顿了顿,又道:现在这个行业里,铜臭味儿太重。
我不希望唯一干净的画也染上太多商业性。
虞清晚咬了咬唇,还是毅然出声:许老先生,我理解您的顾虑。
现在的艺术行业的确比过去更看重盈利性,但仍然有很多现在的画展都是出于公益目的开放的,我们并不仅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赚钱,将画作卖出一个更高的价格,也是希望能鼓励到一部分画家,让更多藏家发现他们的潜力。
这几年来我也曾经和一些画家在世界各地合办过很多场公益性质的展览,好的艺术需要被懂得的人欣赏,同样也可以激励别人。
您是国内艺术界出名的大器晚成,有您的作品出现在我们的展览上,也会有更多的画家了解您的经历,受到鼓舞,才不会轻易放弃画画这个梦想.....女人的嗓音轻柔悦耳,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回荡在静谧的茶室里。
贺晟垂眸凝视着她的侧脸,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下来。
脑海中,一个念头忽然变得无比确切。
当初的放手,是值得的。
等虞清晚说完,茶室内陷入安静。
她有些紧张地在桌下扣紧了指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说服许老再考虑一下。
下一刻,手指就被人轻勾住。
没人看见的地方,男人的指腹漫不经心地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虞清晚眼睫微动,紧张忐忑的情绪忽然就这么消散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许老回过神,严肃的面容露出少见的笑意,语气也缓和几分,对着贺晟说:你夫人不错,话说得很好听。
虞清晚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了,紧绷着的弦还没松下来,紧接着就听见许老说:这样吧,今天这局棋下完,你要是赢了,那画我就答应借给你夫人。
闻言,她愣了下,有些担忧地看向贺晟,只见他神色自若地应下来:成交。
一场棋局很快开始。
黑白两子在棋盘上厮杀对峙,茶室内安静下来,只剩白玉棋子与棋盘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虞清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静静观望着棋局,心里暗暗期盼着贺晟能赢。
她来了例假,这两天腰部总是一阵阵地酸痛。
这会儿在这种场合下,又不能驼背坐着,虞清晚只能强撑着端坐,细腰仍然挺得笔直,只能偶尔悄悄松懈几秒,缓解那阵酸胀感。
下一刻,男人宽厚的掌心覆在她的纤腰上,在桌下没人看见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
虞清晚的身子绷紧了下,感受到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穿透过来,原本腰部冰凉的寒意也因为他的动作被缓缓驱散开,不适感也顿时缓解了不少。
她下意识偏过头,看向男人深邃的侧脸。
贺晟还在和许老说着话,骨节分明的长指执着黑棋,劲瘦的腕骨上扣着一块黑金腕表,他唇角轻抿,目光专注地落在错综的棋盘上厮杀,另一只手还在游刃有余地给她揉腰。
大概是知道她不舒服,比起刚才,他落子的动作明显更快了些,思考停顿的时间更短。
窗外和煦的余晖照射进来,光晕笼罩在他凌厉的线条上,将原本冷戾的面容映衬得柔和下来。
虞清晚抿紧唇,不知怎的,心口忽而也有些发烫,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香炉里的檀香也缓缓燃尽。
随着最后一子落下,见败局已定,许老抬了抬眉梢,气极反笑道:没想到啊,合着原来几次你小子都是让着我这个老头子的,这么长时间都深藏不露。
现在倒是不藏着了。
闻言,虞清晚怔了下,紧接着就听见男人沉稳悦耳的嗓音从身旁响起。
今天是为夫人办事,不能输。
她的耳尖忍不住悄无声息泛起红来。
许老眉毛一挑,大大方方地摊手叹气道:愿赌服输。
和你太太打道回府吧,等过两天谈砚他们小两口回来,再一块儿吃饭。
画的事算就这么定下来了,等送许老离开茶室之后,两人也往停车场走。
难办的事情忽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让虞清晚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路上,看着男人的侧脸,她眨了眨眼,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是怎么认识许老的?贺晟动作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言简意赅地解释:他是谈砚舅舅。
虞清晚顿时恍然大悟。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只是她遇到麻烦的事,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讲,他就已经帮她解决了。
进了电梯,虞清晚抬起眸望向他,一双杏眸清澈动人。
今天的事谢谢你。
要不是有他帮忙搭线,恐怕画的事情肯定就没戏了。
贺晟挑了下眉,慢条斯理地反问:只有口头感谢?虞清晚怔了下,很快听出他话里的暗示。
电梯里没别人,她咬了咬唇,一鼓作气踮起脚,快速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下一刻,她就被他的手臂拢住后腰,猛地一下被男人霸道地扯回怀里,充满侵略性的气息牢牢铺盖而来。
虞清晚刚抬起眸,就见贺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贺太太,这就是你的谢礼?他的视线紧盯着她潋滟饱满的红唇,眸色微不可见地暗了几分。
诚意不够。
下一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腰际就被男人的大掌扣住,一个更深更绵长的吻措不及防落下来。
恍惚间,虞清晚又想起几年前,他们好像也在电梯里接吻过一次。
他对地点和时间从来毫无顾忌,想做就做。
四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一样。
电梯里空间狭小安静,只剩下唇舌交缠发出的濡湿声响,听得人面红心跳。
她被他用力按在怀里,舌尖先是试探,随后彻底剥夺她的呼吸,在她的唇瓣上啃咬碾磨,传来阵阵涩意,舌根也被他勾得发麻,双腿开始发软,只能依靠他扣在腰间的手臂勉强站立着。
直到虞清晚快不能呼吸时,贺晟才终于放过她。
男人的呼吸也急促,温热的吐息落在耳畔,掀起某种隐秘的快感。
下次就这么谢,学会了么?-直到上了车,虞清晚还没从刚刚的那个深吻里缓过神来,大脑仍然处于缺氧状态,唇瓣也红肿着,泛着阵阵酥麻感,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栗。
这时,男人低沉悦耳的声线忽然从身旁响起,将她从刚刚的意乱情迷里拉扯回来。
看看,喜欢吗?虞清晚猛然回过神,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首饰盒。
只见黑丝绒盒子里躺着一条疑似钻石手链的东西,只是款式看起来比普通手链更加华丽漂亮,流苏链条镶嵌着细碎绿钻悬挂在链子下方,在阳光折射下绚烂夺目。
她将东西拿出来,本以为是手链,可仔细看了看,好像又有点不同。
手链吗?贺晟微侧过头,在她耳边压低声线:脚链。
虞清晚的瞳孔顿时一缩,热意从脖子窜到脸颊和耳根,手里的链子好像也忽然变得烫手起来。
脚链两个字本身就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尤其是车上还有司机。
她羞耻地想把东西立刻丢回他怀里。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才回来几天,他怎么又弄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贺晟神色不变,依然是正襟危坐的模样。
刚结婚的时候,都落灰了。
虞清晚莫名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股幽怨。
下一刻,就又听见男人慢条斯理补充:晚上回去戴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明天正文完结,出意外就是后天。
番外会先写婚后,然后想看什么可以评论区告诉我嘞。
等主角番外都写完,会写一点副cp~1.谈砚贺明绯表面清冷实则沾点疯批的心理医生vs温婉知礼大小姐,男暗恋,男c女非2.容熠秦悦柠嘴贱拽批大少爷vs阳光积极社畜小太阳欢喜冤家感谢在2022-12-28 06:07:13~2022-12-29 13:24: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涵h涵h涵h 2个;在等下雪和你、44314026、2.22、JERO、墨绿绿绿绿绿、遇酒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习清 15瓶;琛 14瓶;吃饭饭长肉肉、少许 10瓶;薛定谔的小熊猫 9瓶;遇酒、LAN 6瓶;啵.、CC 5瓶;東山十三道。
4瓶;x、57833301、爱慕月亮、第七页序_、重生后我成了文科状元 2瓶;歪歪、风吹幡动、御你奶茶、浪漫满欣、王酷盖呀、一六。
、Gonemsh、永远与权志龙在一起、年年和灯灯的大宝贝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7、大结局晚上回去, 虞清晚也仅仅是试戴了一下那条脚链而已。
贺晟知道她身体不舒服,也没舍得对她做什么过分禽兽的事,抱着她睡了一晚。
除了手有时候从她的腰部挪到其他地方, 不怎么安分。
时间转眼即过,美术馆的开幕仪式就定在周六早上八点。
还没到时间,美术馆门口的停车场就已经停满了车。
开幕仪式邀请的嘉宾除了一些知名的艺术家, 美术学院教授,还有燕城文化厅的厅长, 燕城博物馆副馆长等等。
剪彩顺利结束,虞清晚负责带领着前来的嘉宾一起参观美术馆,顺便对这次开馆展览里的一些名画进行讲解。
她今天穿了身修身白色苏绣旗袍,裙摆绣着墨色的海棠花纹,勾勒出姣好窈窕的曲线, 卷发被优雅得体地盘在脑后, 从容地站在古画名迹前,面对众人侃侃而谈,毫不怯场。
贺晟也来了。
他一身西装笔挺, 站在人群里, 深邃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反倒是一旁的薛蓓先注意到, 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戳了戳身边的李勋, 低声说:李经理, 你觉不觉得金主爸爸好像一直在看清晚姐啊?贺氏集团现在对他们整个美术馆来说都是毋庸置疑的,最大的金主爸爸, 以至于这段时间馆里的工作人员都开始这么叫。
李勋瞥头看了眼, 不以为然地回:很正常啊, 这不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白老师身上, 欣赏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看清晚姐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薛蓓急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就是不一样。
见李勋不理解,她也索性放弃解释,又忍不住偏过头去观察。
人群中,男人容貌和气质都极为显眼出挑,眉眼冷戾,看着就让人敬而远之。
偏偏,他此刻的视线里只有前方那道身影,眼神里不经意地流露出某些难以分辨的情绪。
薛蓓觉得男人看虞清晚的目光实在算不上清白。
于是中途休息时,虞清晚在一旁喝水,薛蓓就立马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跟她讲自己刚刚的发现。
清晚姐,我发现那边那位贺总,刚刚好像一直都在看你.....薛蓓不知道她和贺晟结婚的事,闻言,虞清晚顺着身后那道视线看过去。
男人的身影就在身后不远处,光影斜斜,暖黄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将原本凌厉的线条勾勒得柔和下来。
视线遥遥在空气中交汇,虞清晚看清了他漆眸底不易察觉的笑意,含着赞许的目光。
他在为她骄傲。
她的唇角忍不住翘起一点弧度,率先收回了视线,对薛蓓温声说:没事,我们忙我们的。
-开幕仪式结束后,美术馆的几位合伙人专门组织了一场庆功宴。
闭馆之后,大家热热闹闹地去聚餐,气氛活跃热闹,虞清晚也不得不喝了点酒下肚。
她喝酒上脸,明明没喝太多,此刻白皙的脸也已经飞上两团红晕,走路也隐隐有些飘忽的迹象。
薛蓓怕她摔了,只能小心地扶着她往外走:清晚姐,我送你回酒店吧。
走出饭店门口,虞清晚果然看见熟悉的车停在那里。
她弯起眉眼,转头对薛蓓说;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薛蓓:啊?虞清晚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喝醉之后也比平日里放得开。
嗯,我老公来了。
薛蓓怔怔地看着虞清晚快步朝车旁的男人走过去。
她走路走得歪,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小跑过去时险些摔倒,却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揽进怀里。
白日里还眉眼冷冽的男人,此刻眼底尽是宠溺。
待看清男人的面容,薛蓓的嘴巴逐渐张大,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
那...那个人是.....这不是他们馆的金主爸爸吗?!老...老公?!-车上,虞清晚像是没长骨头似的靠在贺晟身上,低头全神贯注地玩着他的手。
男人的手生得很漂亮,淡青色的血管在冷白的皮肤下脉络清晰,他并不是养尊处优的手,骨节分明,指腹间带着一层薄茧,摸起来和她的手触感不同。
他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银色婚戒。
虞清晚盯着那枚婚戒失神,忽然想起回国的飞机上,薛蓓跟她说的。
整整四年,他的婚戒从未离身。
分开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又是怎么过的呢。
贺晟不知道虞清晚此刻正在想什么,只安静垂眸盯着她,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作乱。
每次她一喝醉,就比往常黏人得多。
贺晟当然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低声说:今天喝了多少酒?女人双颊绯红如晚霞,杏眸比平日里更亮,湿漉漉一片。
一点点,没醉。
虞清晚为了证明自己没喝醉,开始主动找起话题,虽然口齿有些不清。
你知道吗?馆里的同事现在都叫你金主爸爸。
贺晟抬了抬眉梢,淡声问:叫我什么?金主....后面两个字还没念出来,虞清晚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贺晟又低笑一声。
见她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他俯下头,意味深长地问:喜欢手?虞清晚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迷迷糊糊地点头:嗯..好看.....他漫不经心道:那一会儿回去先用手。
.......变态!-一路上,虞清晚醉意朦胧地靠在他怀里,下车也是被他抱下去的。
发现他带她回的不是酒店,她眨了眨眼,意识清醒了几分,看着眼前的别墅。
这是哪里?贺晟打开客厅的灯:我们的家。
他们的新家。
客厅里瞬间灯火通明,虞清晚怔怔地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别墅里和清湖雅苑的布置很像,熟悉的地灯铺满地板,将房子的每一处角落都映亮,驱赶开所有寒冷与黑暗。
只见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趴在客厅的茶几上,用那双红宝石般纯粹的眼睛望着她。
虞清晚眼睛亮起来,惊喜地走过去抱起兔子。
还是之前那只吗?嗯。
怀里的兔子好像也在回应她的话,毛茸茸的耳朵在她手心里蹭了蹭,比四年前看起来长大了不少。
下一刻,男人沉冽的嗓音在空寂的客厅里响起。
我和它都在等你回家。
话音落下的瞬间,虞清晚的眼眶忽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酸,心口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
还没等泪水酝酿出来,就听见贺晟开口。
抱得够久了。
?下一刻,贺晟毫不留情地把兔子从她怀里拎出来,还没等虞清晚反应,男人的长指已经扣住她的下巴,措不及防地深吻下来。
压抑已久的情绪一触即燃。
也只有最原始的途径才能发泄出来。
虞清晚被他抱到楼上主卧,背后传来大床柔软的触感。
头顶的吊灯光线晕黄,很快,虞清晚感觉到脚腕上袭来一阵冰凉的金属感。
他把那条钻石脚链给她带上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虞清晚瞬间清醒几分,挣扎了下想起身:我要去洗澡....随着女人挣扎的动作,脚链上的流苏轻轻撞击在一起,听得人气血上涌,心底最深处的欲.念也被勾起,难以遏制。
她身上还穿着旗袍,裙摆随着动作往上滑了一截,灯下白得晃眼。
贺晟嗓音哑着,大掌握住她的脚踝往回一扯。
做完一起洗。
憋了四年了,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忍。
布料撕裂的声响在房间里响起,白天穿着的旗袍就这么变成几块破布,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窗外夜色朦胧,室内光线摇曳,虞清晚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脚踝上的钻石脚链紧跟着摇晃起来,钻石在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暧昧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
他连衬衫都没解开,带着腕表的手游走在她身上。
直到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腰上,贺晟的动作骤然一僵。
她的肌肤雪白一片,唯独腰后的位置覆盖着一处纹身。
和他肩上的纹身几乎一样,只是面积很小,只有手掌那么大。
是那副《作恶》,她把送他的礼物纹在了身上。
十字架上的藤蔓开满了海棠花,本该纯白一片,却被这一处纹身破坏掉,极为妖冶的红色线条交错在她雪白的身体上绽放开来,连带着他的眼尾也泛起红来。
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虞清晚就知道他看见了。
她的纹身。
下一刻,就听见他听不出情绪地问:什么时候纹的?她的眼睫颤了颤,轻声回答:和你分开的时候。
病刚好不久,虞清晚就去纹了。
国外有很多纹身店,她出国后不久,就找了家店纹上了。
过程很疼,比虞清晚料想得还要疼一些,不过比起生病时做的穿刺,倒也不值一提。
像是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标记一样,其实是有些病态的示爱方式。
但虞清晚想,他应该会喜欢的。
她有点紧张地扣紧身下的被子,好看吗?贺晟喉结微动:好看。
她轻眨了眨眼,美眸中的醉意朦胧不清,下意识又问。
那你喜欢吗?贺晟眼底压抑着的情绪翻滚沸腾,视线里,她身上妖冶的纹身几乎快要将他眸中的暗色燃烧殆尽。
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大概是觉得不够,他又附在她耳边,压低声线:最喜欢晚晚。
男人的气息缠绕包裹,掀起一阵温热,虞清只晚觉得心尖都跟着颤了下。
无需多言,他已经在用行动证明。
充满怜惜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那处纹身上,温热濡湿的触感还在下移,熟悉又陌生,没有一处落下。
眼前的光线逐渐迷离不清,破碎的声音不由自主从紧咬的唇瓣里流泻出来,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温度徐徐攀升,如同陷进一片温热的沼泽中,快要被他的体温烤化。
贺晟难耐地低叹了声:比第一次还紧。
听见男人的荤话,虞清晚觉得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膛,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凌乱,脑中的思绪几乎已经快飘出来,完全无法思考。
比起几年前,她现在能承受的显然比之前更多。
也是有了对比,虞清晚才发现,他以前一直是收敛着的。
而现在,全无顾忌。
随着男人的动作,脚踝上的脚链发出接连不断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
之前不是说我年纪大了?哪儿老?迟到的秋后算账,他根本就没有收敛的意思。
她的指甲深深陷在他的肩膀处,不由自主地抓紧,划出几道红痕,呜咽着回:不..不老.....得到满意的答案,贺晟才缓缓松了手,低头安抚地亲了亲她。
白天就想这么弄.你。
那些粗俗的字眼从他的薄唇里吐出来,明明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越是这样,虞清晚就越是觉得更羞耻难耐,耳边像是有什么炸开。
你别说了....贺晟轻笑了声,极有耐心地磨着她,恶劣地把她吊在意识溃散的边缘点。
嗯?我说什么了?虞清晚几乎已经要哭出来,没想到他的恶劣却根本不止于此,语气含着引诱的意味,勾着猎物一步步沦陷在陷阱里。
宝贝,叫爸.爸。
-荒唐一夜。
虞清晚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酸软到提不起力气。
贺晟今天也难得没早起去公司,她醒来时,他正靠在床头回复工作邮件,身上披了件睡袍,领口随意敞开着,胸口的肌肉线条上还布着她抓出来的红痕,一副餍足的模样,眉眼里的戾气也没那么重。
看着他身上的痕迹,虞清晚脸上的热度立刻卷土重来。
这时,贺晟侧眸看向她,眼尾微挑:醒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以往轻柔悦耳的嗓音听上去还有些哑。
你今天不去公司吗?贺晟没回答,把床头柜上倒好的温水拿过来,先喂她一口口喝下去。
温热的液体湿润了喉管,虞清晚才觉得舒服了些。
等她喝完水,贺晟用指腹漫不经心摩挲过她红肿的唇瓣,帮她把沾上的水渍擦干。
今天谈砚他们回来,一会儿跟他们去吃饭。
她还没完全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应:哦,好...随着女人坐起身喝水,身上的被子也滑落下去,露出白皙锁骨上斑驳的痕迹,连后背上也是,她却浑然不知。
贺晟的眸色又暗了暗,刚偃旗息鼓不久的燥热又轻而易举被她点燃。
还没等虞清晚从困倦里缓过神来,男人的吻就又颈后落了下来。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窗帘只拉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被子很快被他掀开,空气中的凉意钻进来,冷空气接触皮肤,让她不禁一颤。
她顿时瞳孔一缩,几个小时前的画面瞬间涌进脑海里。
明明才没结束多久,扔在地上的包装拆了几盒,他都不知道累的吗?虞清晚咬紧唇试图推他,嗓音也不由自主地发软:贺晟...你干嘛.....贺晟没废话:干.你。
-将近下午一点,虞清晚才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换好衣服跟着贺晟出门。
还好上午时间充裕够他折腾,否则他们恐怕就要迟到了。
虞清晚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谈砚和贺明绯了,四年前,贺明绯离婚之后没多久,也选择一个人离开了燕城,独自周游世界,在一些发展国家支教。
听说没过多久,谈砚也追了出去,放弃了家族产业,做起了无国界医生。
两个人在外辗转几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选择了在一起。
车上,虞清晚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扭头看向他,征求意见地问:我该叫谈医生,还是叫姐夫?贺晟抬了抬眉梢:随你,想怎么叫都行。
反正他不叫姐夫。
.......等到了地方,谈砚和贺明绯已经到了。
几年没见,贺明绯已经将原来的及腰长发剪成了齐肩短发,比起从前温婉端庄的模样,更多的是洒脱和随性,好像剪掉了从前压在贺家大小姐身上的所有枷锁和束缚。
而谈砚依旧是那副温和清隽的模样,大概是因为做了多年无国界医生,肤色比以前晒得黑了些,却不影响五官俊朗如初。
虞清晚冲他们笑,姐姐,姐夫。
谈砚目光温和,挑了挑眉,顺势瞥了贺晟一眼。
意思是:你呢?怎么不叫?.......贺晟懒得理他,走过去帮虞清晚拉开座位。
一顿饭时间下来,虞清晚听了不少谈砚和贺明绯的故事。
原来两个人从小就算是青梅竹马,谈砚当初选择心理学专业也是因为贺明绯,苦恋多年,贺明绯却对此毫不知情。
后来谈砚被家里送出国前,终于忍不住对贺明绯表白,却被她以年龄为借口拒绝。
后面的故事就更阴差阳错,谈砚被家里送出国的那段时间ʲⁱᵒʲⁱᵒ,贺家出事,贺明绯被迫嫁人,两人渐行渐远。
直到谈砚回国,他不在乎贺明绯有没有结过婚,而是选择包容她的所有。
一直到吃完饭,虞清晚和贺明绯还没有聊够,贺明绯又提出想去虞清晚的美术馆里看看,于是两个女人就果断相携离开,直接把贺晟和谈砚丢在了一旁。
下午,虞清晚带着贺明绯逛了一圈美术馆。
两人并肩走着,贺明绯便跟她讲起更多。
当初因为宫彻不同意跟我离婚的事,谈砚特意回了家里。
他这些年其实一直不想和家里有任何牵扯,但因为我的事,他还是跟家里服软了,用谈家的背景和贺晟联手,才把宫家在燕城的根基彻底解决。
几年前我跟他说,我结过婚了,以他的条件,总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可他就是死心眼,怎么说也不听。
一边听她讲着,虞清晚不禁感慨了句:谈医生是个很执着的人。
贺明绯唇角弯起,笑着应:是啊,不然他怎么能跟阿晟当朋友。
表面看着正常,其实心理都不太正常。
虞清晚顿时失笑,点头表示赞同。
贺明绯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她:清晚,当年你生病昏迷的时候,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虞清晚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什么?贺明绯没再多说下去,而是欲盖弥彰地笑了笑:没事的时候,可以去他的办公室和书房多翻一翻。
我听谈砚说,阿晟瞒了你不少事。
-虞清晚的心里始终惦记下午贺明绯跟她说的。
夜里折腾完,贺晟睡着了之后,她还是没忍住那阵好奇,下楼找到别墅里的书房。
书架的最上层摆着一本书,看起来比其他的书还要厚,里面像是夹着什么东西。
虞清晚踮起脚拿下来,翻开书页,就见里面夹着几张照片,和一张看着有些熟悉的心形贺卡。
照片上的风景她很熟悉。
可可西里,昆仑雪山,成群结队的羚羊。
他也去过那里。
又或是说,他是为了她才去的。
虞清晚忍不住泛起哽咽,另一张贺卡的样式有些眼熟,她好像也在哪里见到过。
虞清晚拧了拧细眉,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
突然,有些模糊了的画面猛然涌入脑海。
她想起来了,在哪里见到过。
那天是情人节。
她一个人形影单只地走在意大利的街头上,街上卖玫瑰花的孩童送给了她一支免费的玫瑰花,那束玫瑰花上的卡片,和夹在这本书里的卡片一模一样。
原本她以为,那花只是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却没想到,是他买给她的。
情人节,他只能以别人的名义,偷偷送了她那支花。
这张被他藏起来的贺卡,藏匿起来的爱。
在她努力朝前走的时候,他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走完了一段又一段。
她的指尖开始发抖,书摆放着的书架最上方,还压着两份文件。
虞清晚踮起脚,把藏起来的文件拿下来。
看清文件里的内容,虞清晚的呼吸一停。
一份是墓地选址,另一份遗嘱。
在她重病昏迷,生命垂危的时候,贺晟已经决定好随她而去,甚至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
他明明答应了她,会好好活下去,实际上却早就坚定了陪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心。
如果重病的那段时间,她真的出了任何意外,他都做好了准备,不会让她孤单一人。
她的丈夫啊。
她本该是孑然一身地活在世界上,何其有幸,遇到他。
所有生命中缺失的爱,都由他一个人补了回来。
虞清晚的指尖捏着那份遗嘱,呼吸开始发抖,终于无法自持地哭出声来,泪水一滴滴砸落在纸页上,复杂的情绪涨满心脏,紧紧收缩。
越是想忍耐,泪水却越是汹涌不止。
卧室里,贺晟听见声音,走进书房时,就看见她拿着那份他当初立下的遗嘱,哭得泣不成声。
他快步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深邃的眸底是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哭了,嗯?虞清晚埋在他的胸口,泪水迅速沾湿他的衣襟,耳畔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哭着说:骗子....明明答应过她的,要好好活下去。
贺晟没有讲话,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掌心无声轻抚她的发丝,喉结轻滚了下。
她哽咽着,忽而出声问:我手术之后,失明的时候,照顾我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话落,虞清晚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了下。
几秒后,他才慢慢放松下来,不再否认:怎么知道的?她吸了吸鼻子,闷声说:我又不笨。
他以为只要不说话,她就认不出他了吗?连给她吹头发的方法都一模一样,十年如一日不变。
虞清晚知道,那个时候贺晟因为当年的事不敢面对她,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既然他不想让她发现,那她就装作认不出他。
贺晟,胆小鬼。
她埋在他的胸口低声抽泣着,还是哭个不停,贺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书房静谧,台灯静静亮着,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暖光,拉扯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贺晟垂下眼,幽深的眼眸里藏匿着无尽情愫。
他的嗓音低沉:贺太太,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场婚礼。
闻言,虞清晚一怔,抬眸的瞬间,撞进他深邃的视线里。
四年前因为她病重,错过的那场婚礼。
得补给他。
贺晟紧紧凝着她的双眼,声线忽而变得郑重无比。
他的喉结轻滚,一字一句地问:这一次,还愿意嫁给我吗?不同于上次雪天的游乐场里,他准备了那么多浪漫,补给了她一场盛大的求婚。
今天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是他独自等待了很久之后,终于等来的夜晚。
她再也不会离开,而他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虞清晚含着泪,重重地点头。
到底怎样才算真正爱过呢?若是生离,他们的确真真切切地分开过,四年又四年。
若是死别,她也只差那么一点,就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界上。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放开她的手。
兜兜转转,我们仍会回到彼此的生命里。
这一次,我们要一起看海棠花开。
一起走过生命中所有春秋冬夏。
只要你在,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全部。
——正文完——作者有话说:终于赶在2022年的冬天写完了这个破镜重圆的故事,也是我第一次写文把自己写哭了好几次,不知道有没有让大家在冷冰冰的冬天收获到一丝感动~感谢大家一路陪伴贺老板和晚晚到现在,也感谢大家的喜欢,在连载过程里对故事的热情回馈,让我这一本的连载体验前所未有的幸福,也让我知道用心写故事是会被大家夸奖的,感恩!正文就到这里了,番外我们就下周二继续吧~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下本《心间融化》甜妹拯救世界!会是一个非常轻松欢脱的小甜文,感兴趣的话麻烦大家去收藏一下啦,还有我的作者专栏,抱紧!文案:冰山傲娇霸总*糊涂嗲精小秘书青梅竹马/先婚后爱傅思漓作为傅家小公主,自小被娇惯长大,性格娇矜,人见人爱。
却唯独在裴时隐这里碰了钉子。
而后,她就变成了裴时隐的小拖油瓶,整天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喊他时隐哥哥。
成人礼当天,傅思漓决定告白,却在拐角偷听到一段对话。
一人戏谑问:小思漓成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订婚啊?傅思漓屏紧呼吸,紧接着就听见裴时隐冷淡无情的嗓音响起。
别胡说,只是妹妹而已。
少女情意被一盆冷水浇得渣都不剩,傅思漓红着眼睛,把裴时隐的电话微信统统拉黑,第二天就搭上了出国的飞机。
*阴差阳错和顶头上司扯证之后,秘书傅思漓每天上班都像在演谍战,小心翼翼得生怕同事发现。
某天,傅思漓开小差,趴在桌上午睡,突然被身旁同事戳了戳。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习惯使然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撒娇。
时隐哥哥...话一出口,气氛安静得近乎诡异。
傅思漓整个人瞬间清醒,脱口而出:不是,老婆。
旁边众人惊得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傅思漓简直欲哭无泪。
一定是洗脑包,下次裴时隐再这么叫她她一定要把人踢下床。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浑身上下仿佛写着四个字——我们不熟。
一会儿来一下我办公室。
*傅思漓被叫进办公室之后,公司炸了。
谁不知道裴氏总裁裴时隐向来不近女色,铁面无私,幻想着当总裁夫人的女员工更是在公司无一幸存。
就在所有人已经准备给傅思漓庆祝离职时,人却完好无损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没人注意到,傅思漓的唇似乎比以往看着红肿了些。
而后,事情的走向却逐渐不对劲起来。
公司上下无人不知,老板从不给人第二次犯错的机会,咖啡只喝美式。
而傅思漓时不时就会端进去一杯加奶加糖的拿铁,还被喝了个精光。
拿错文件,端错咖啡,偏偏还能稳坐贴身秘书宝座。
冷酷冰山霸总*糊涂小秘书的cp大军迅速在公司崛起。
直到傅思漓离职的那天,终于有cp粉头忍不住忿忿不平。
老板,傅秘书是又犯错了,您才狠心把她解雇了吗?办公桌后的男人正襟危坐,冷酷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近乎宠溺的神情。
她备孕去了。
公司众人:?!裴时隐挑眉:我让的,有问题?【小剧场】知道自己的办公室恋情惨遭曝光,傅思漓气到当晚把裴时隐赶到书房睡。
她红着脸骂他:裴时隐,瞎说什么备孕,你别欺负人....男人领口散着,没了平日办公室里一丝不苟的严肃模样,冷漠无情的形象不复存在。
他眸色温柔,耐着性子在她耳边低哄。
那让你再欺负回来。
#我就知道我嗑的办公室cp是真的##招人稀罕的小同事竟是老板娘终究是错付了#******************************本书由玖玖为您整理推荐如有冒犯,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