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2章 叛离

2025-03-27 01:34:40

广寒听的目光从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身上移开,又看向任笑,幽幽说道:笑儿,本王当初真是后悔让你去云游四方,没想到你云游到风国,就再也不肯回到本王的身边了。

任笑苦笑。

回去?回去让自己有做你傀儡的机会?他欠身说道:笑儿多谢父王多年来的栽培,风王殿下对笑儿很好,礼遇有加,笑儿还想在风王殿下身边多留一段时间。

广寒听幽幽说道:人各有志,长大的,翅膀也硬了,便想展翅翱翔,本王想拦也拦不住。

明知道广寒听收自己做义子是不按好心,但听了他的话,任笑仍是脸色一红,沉默未语。

见广寒听似乎有把自己身边的人都念叨一遍的趋势,唐寅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川王和本王今日请圣王来此,可不是为了请圣王来叙旧的。

听闻唐寅的话,肖轩在旁暗暗咧嘴,忙向唐寅暗使眼色,示意他说话不要那么强硬。

广寒听目露精光地看向唐寅,但笑未语。

他脸上是笑,心中却恨得牙痒痒。

皇甫秀台、金宣、任笑等人的叛离,说白了,归根结底就出在唐寅身上,他是造成神池目前这种困境的罪魁祸首。

广寒听凝视他好一会,噗嗤一声笑了,好奇地问道:风王以前是不是有见过本王?唐寅心中猛然一动,难道,广玄灵看出来自己就是严烈了?他又暗暗摇头,应该不会,此事广玄灵不可能知道,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也再没有第二个人知晓此事。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问道:圣王为何这么说?广寒听淡漠地说道:风王看本王时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恨意,似乎与本王有某种的深仇大恨,可本王实在记不得以前哪里得罪过风王。

得罪?唐寅笑了,气笑的,他与广玄灵之间的仇恨又岂是‘得罪’二字所能囊括?!他淡然说道:圣王并未得罪本王,但得罪了肖王兄倒是真的。

哦?广寒听满脸茫然地转目看眼肖轩,问道:不知风王此话怎讲?你还是那么会演戏,这一点倒和五百年前一个德行!唐寅说道:圣王先是派人潜伏于川国王宫当中,后又派人行刺肖王兄的掌上明珠红袖公主,难道,这些都不算得罪吗?他的话让肖轩也渐渐收敛脸上的笑意,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广寒听。

广寒听愣了愣,仰面而笑,摇头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唐寅笑问道:听起来,圣王是不承认了?非本王所为,风王又让本王承认什么?广寒听问道:既然说是本王指使的细作,潜伏于川王宫内,那就请把细作带到此地,让她与本王当场对质!肖轩说道:细作已死,是被……不等他把话说完,广寒听又继续道:既然说是本王派出的刺客欲加害红袖公主,那就把刺客的供词拿于本王过目!肖轩眉头紧锁,没有再说话。

细作死了,刺客也死了,如何能当场对质?又如何能逼出供词?广玄灵敢这么讲,就是吃准了己方手上没有证据,实乃可恶至极!唐寅说道:细作早已被圣王派出的刺客所杀,而行刺红袖公主的那些刺客又都是死士,在被俘之前,皆已服毒自尽……广寒听打断道:如此来说,都是死无对证了?空口无凭,毫无证据……本王当然有证据!唐寅眯缝着眼睛说道。

哦?风王的证据在哪里?就在这!说话之间,唐寅突然伸出手掌,就听呼的一声,他的掌心里燃烧起一团黑色的火焰。

有数名刺客死于本王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之下,我想,圣王也应该知道灵魂燃烧的功效吧?他散掉掌心里的黑暗之火,回手点点自己的额头,幽幽说道:刺客们记忆都在本王的脑子里,他们是受何人指使,难道本王会不知?广寒听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而后耸肩说道:本王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空口无凭,不足为证!唐寅哈哈大笑,摇头说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五百年来,一点都未变!广寒听猛然眯缝起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唐寅,过了半晌,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究、竟、是、谁?说话时,他周围的灵压突然增强,那一瞬间,他面前的桌案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向前推动似的,前移好大一块。

他的灵压散放出来,皇甫秀台、金宣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也纷纷散出灵压,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与此同时,后面的侍卫们纷纷抬手抓住肋下的佩刀、佩剑,一时间,咔咔咔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刚才还在谈笑风生,可转瞬间风云突变,双方剑拔弩张,激战一触即发。

肖轩见状,冷汗流了出来,故作轻松地悠然一笑,对广寒听说道:这位当然是风王了,不然还会是谁呢?广寒听阴冷的目光注视唐寅许久,这才缓缓移到肖轩的脸上,而后,他嘴角挑起,似笑非笑,身上的灵压也随之弱了下去。

他一回收灵压,皇甫秀台等人随之重新落座,后面的风川侍卫们也将握于刀柄、剑柄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肖轩在心里长出这口,摊开手掌,掌心里都是冷汗。

广寒听不在就此事多言,正色说道:这次本王前来,不是来向两位解释什么的,本王希望,两位能收回各自的军队,休要在进犯神池!那不可能!唐寅拒绝得干脆。

不知风王是想怎样?广寒听凝视着他。

要我等退兵,也可以,不过,圣王至少需答应我们两点要求。

请讲!第一,圣王退下神池的王位,第二,圣王离开神池,保证今后与神池再无瓜葛!此话一出,广寒听身后的三名侍女脸色同变。

这根本就是荒唐又无理至极的要求,无论换成谁都不会接受,就连暗中站于唐寅那边的紫月都感觉唐寅太咄咄逼人,简直就是没给圣王留有任何的退路。

广寒听仿佛听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身子后仰,放声大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收住笑声,摇头说道:看来,风王和川王邀请本王前来,毫无谈和之意,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多留了。

说着话,他挺身站起。

圣王要去哪?唐寅没有拦阻他离去的意思,坐在那里,只是笑吟吟地喝着茶,看都没看广寒听。

多说无益,本王当然是回神池城!恐怕要让圣王失望了,现在的神池城,圣王怕是已回不去了!唐寅含笑说道。

哦?广寒听转过身形,眯缝着眼睛直视唐寅,问道:怎么,难道风王还要强留本王不成?不是本王要强留你,是神池人已不可能再接受你这位圣王了!唐寅,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白凡忍不住跨前一步,抬手怒指唐寅,厉声喝道。

放肆!白凡只是一侍女,却直言唐寅名讳,在场的风人目露火光,齐声怒喝,同时向前迈出一步,甲胄的摩擦声哗啦啦的声响一片。

唐寅倒是不以为然,抬起手来,向后挥了挥,示意众将士无须动怒。

他乐呵呵地看着广寒听,说道:你暗中培养的那些暗系修灵者就藏身于幽殿当中吧?如果不出意外,现在,神池的长老们业已闯进幽殿,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广玄灵,你认为你还能回得去神池,继续做你的神池圣王吗?哎呀!白凡、飞莲二女身子一震,险些当场瘫坐在地上。

直到此时她二人才明白,这次唐寅和肖轩邀请圣王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议和,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将圣王引离神池,再指使高歌那些长老们去硬闯幽殿。

好一个阴险又卑鄙的唐寅啊!白凡和飞莲又惊又吓又气,身躯乱颤,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广寒听却没什么反应,仍是一脸的平静,他慢悠悠地说道:本王早就怀疑高歌、凤夕等长老暗中与你私通,看来,本王怀疑得没错,果真是如此!是啊,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现在你该考虑的是,神池的长老和民众在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后会做何反应!唐寅终于放下茶杯,笑看着广寒听,不仅脸上是笑,连眼中都透出浓浓的笑意,这一刻,他已等得太久了,久到长达五百年。

唐寅想在广寒听的脸上看到他的惊慌失措、如丧考妣,可是,广寒听的反应却令他失望了。

广寒听目光柔和地看向唐寅,眼神中竟然还流露出怜悯之意,仿佛是在看一个无比可怜的人。

他幽幽说道:风王,本王可以告诉你实情,幽殿里并没有你所说的暗系修灵者,有的,只是神池所囤积的粮食和杂物,如果有哪位长老硬闯进去,他会毫无发现,而且还犯下了私闯禁地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