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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2025-03-22 07:17:01

小小的太阳文/沐清雨扶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余之遇也清楚不能操之过急, 尤其对于这件事,连有了方向的肖子校都不敢把话说太满,她能做的更有限了。

不过, 去了趟平山村, 听了他扶贫先扶智的理念,她对于支教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

鉴于李校长是支教老师出身, 余之遇特意去找李校长聊了聊。

此前肖子校来, 促成了临水小学与中医大的合作,为学校解决了经费问题。

这次他带来了记者,李校长是欣喜的。

他虽留在农村多年, 却也时刻关注国家和城市的发展,深知媒体的力量。

他比任何人都期待通过余之遇媒体人的身份与报道,为偏远贫困的临水带来新的机遇,确切地说, 是给临水的孩子, 带来走出大山的希望。

李校长有问必答,且毫无保留地说:不止是临水, 现在不少农村学校学生越来越少, 个别地方, 一个村子可能就一两个学生。

以至于学校不得不定期进行合并。

学校留不住学生,更留不住老师,是很普遍的问题。

说到这些,他心酸不已:对于乡村教师来说, 很多村子地处偏远,教学和生活条件都差,再加上长期在基层工作,自身的婚姻也会成问题,渐渐地,就会觉得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曾经的理想很丰满,后来发现现实很骨感,就是这样吧。

学生少,教师也越来越少,终于造成了现下的教育凋敝现象。

余之遇不解的是:除了您之外,没有别的支教老师来过吗?李校长叹气:陆续来过不少。

但有些人拿支教当跳板,纯是为了评先晋级,形式主义。

而那些有责任心的支教老师也终究是要走的,往往是学生们刚和老师熟悉了,适应了新的教学方式,也到了老师该走的时候。

越是受欢迎的老师,走了之后对学生造成的影响越大。

想起上一位支教老师走时,孩子们追着车跑的情景,他又说:人相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孩子,他们的感情是最真挚,也最容易受创伤。

这和除非有特殊的原因,没有家长愿意学校总给孩子换班主任,或是给孩子转学是同样的道理。

余之遇理解,后又经李校长介绍,她与一位刘姓的乡村教师又聊了聊。

刘雨涵和余之遇年纪相仿,却已经是位母亲了。

她说:我们这有个说法叫‘十户六空,剩下的是不会走的和走不动的’。

基本上每个村子的情况都差不多,很多村民外出打工,家里留着老人和小孩。

老人要做农活,照顾不到,也照顾不了小孩学习,再加上村小软硬件设施都跟不上去,吸引不了小孩上学的兴趣,渐渐的,他们也不爱学了。

话至此,刘老师笑得苦涩:每年开学登记本上的人总是在减少,我们就要和李校长一起,各家各户去劝,去找学生回来上课,因此挨了不少骂。

留守儿童已经成为农村学生的主力军,放任自流则是农村学生的常态。

父母是孩子第一任老师,他们不以身作则,不加以引导,小孩潜意识里根本认识不到上学的重要性,失去学习兴趣也不奇怪。

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像苗苗那种爱读书,渴望课堂,但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的,在农村其实占多数。

而杜青山那种觉得读书无用,不让女童读书的无知父母只是一小部分。

当晚,余之遇又敲开了肖子校的门。

肖子校看了下时间,临近九点,他视线落在她脸上:这是来对我进行情感扶贫的?余之遇白他一眼:来和你聊点正经事。

他受过高等教育,又在从事教育事业,有些问题,她想听听他的看法。

我们什么时候聊过不正经的事?肖子校侧身让她进来,顺手带上门。

余之遇扫了房间一眼,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再加一个简易衣柜,其它陈设和她那间一样,也是没有独立卫浴。

他是自己单独住,而不是和喜树一起。

这个认知让余之遇有些后悔过来了,可人都进屋了,马上走的话,好像她不坦荡似的。

只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跳出来他骑摩托车时又帅又野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对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后果加以联想。

……余之遇,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都说了是聊正经事。

瞬间脑补出一些有色情节之后,余记者故作镇定,表面不露异样地在椅子上坐下,问:你说现在真的寒门难出贵子吗?肖子校似是没发现有人在偷偷馋他,也不意外她会抛出这样一个疑难教育问题,他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靠在桌案前,给她举了两个例子。

一个是山东吴乔县庞庄村的庞众望,父亲精神分裂症患,母亲瘫痪在床,他过着捡废品,捡烂菜叶的生活,依然以684分的成绩,通过了清华大学的自强计划,名副其实的众望所归。

一个是家在河北巨鹿旧城村的肖澳彬,巨鹿县高考文科第一名。

两个破旧的沙发,一张大床,一张单人小床,一张老式桌子,和一盏小台灯,是这个家庭的所有。

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那个女孩考出了634分的成绩。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小肖教授的答案是:好的家庭必然可以享受或是争取到一些有利资源,但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有一颗上进的心。

家境贫寒的学子要成功确实更难,但只要个人足够努力,是能够缩短寒门贵门差距,把自己的人生奋斗成一个绝地反击的励志故事。

况且,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是出身豪门,难道你不是靠自己吗?凭他的学识和胸怀,分明是站在了金字塔顶端的人。

至此,你不必出身豪门,已是豪门。

余之遇显然不认同他那句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是出身豪门的话,觉得小肖教授过谦了。

至于她……余之遇眼睛一转:我还真不是靠自己。

难得见肖子校露出微愕的神情,她眉眼一弯:我是纯粹靠抗打。

余之遇小时候属于不爱学习,且调皮捣蛋型的,余校长为了纠正她一身的恶习,提前将她打包送进小学。

为了学习的事,她是真挨过不少打。

现在当然是感激余校长的,尤其去过苗苗家,见到一个小女孩在那样的环境下努力学习的样子,再对比自己从小的衣食无忧,那些升职不成工作不顺这样的所谓烦恼,也变得不值一提了。

肖子校因她抗打的言论没藏住笑,还有人舍得打小公主呢?醉酒误事,小公主的梗算是过不去了。

余之遇也懒得反驳,只说:什么小公主前世小情人的,在我被老师找家长的时候,都不好使。

为什么找家长?肖子校不信一个小女孩能翻出什么浪来,总不至于那个时候她就打架吧。

因为总完不成作业呗。

提起这个,余之遇现在还在生气:上个小学,留那么多作业,还有兴趣班要上,我哪还有时间玩啊?一次两次的挨顿批也就过去了,次数多了,自然要被找家长。

老余又是搞教育工作的,老师每次都点名让他来。

老余那时候年轻气盛,作为优秀教师,自己闺女都没教好,肯定生气啊,小之遇再拒不认错,挨打根本不可避免。

虽说不至于被皮带抽,屁股上给个两巴掌纯属常态。

事后,老余又后悔。

作为余老师,他向来不推崇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的教育方式。

虽说有些孩子天生顽劣,是真的皮痒该打,必须棒棍侍候,但孩子与孩子不同,孩子与大人的世界也不一样。

他始终认为三天一顿打,孩子进北大是个例,因材施教才是正确的教学原则。

见闺女写完作业不找他玩了,老余老脸也不要了,主动凑过去说:爸爸原谅你了。

连小之遇都叹气:……被打的我还没有消气哦。

然后没好几天,某人又旧错重犯。

老师再让通知老余来时,小之遇还犟嘴:我又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有妈妈的,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爸爸来?老师:……我速效救心丸呢?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真皮。

余之遇笑眯眯的说:我那个时候挨完揍,还偷偷把存钱罐砸了,数过里面的钱,问我妈够不够换个新爸爸,不当老师那种。

差点下岗的老余:……我才需要速效救心丸。

意外她会讲起小时候的事,肖子校听得入神,闻言带着笑问:伯母怎么说?余之遇也不介意和他多聊几句,如实说:她说换新爸爸不用钱,就是新爸爸可能不会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不会背我爬山,不会带我去游乐园,不会在我生病时整夜整夜陪着我照顾我,更不会在我被男孩子欺负时,替我出头了。

小之遇听完很认真地想了想,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那我再忍一忍你老公吧。

可你能不能管管他啊,老打人屁股,我不要面子的吗?老余:……毛都没长全,你要个屁的面子。

明明是那么久远的事情,记忆里的每一帖居然都是清晰的,仿佛时光倒流。

余之遇不自觉微微笑起来:我不学习,老余会打我,而我打架,尤其是和男生打架,像是有人拽我头发,扯我手了,被我打之后,他便会包容。

即使是被对方的家长指责:你也是老师,怎么能纵容孩子呢?他也气呼呼地说:我是以父亲的立场在和你说这件事。

你要找老师的话,找她的班主任。

我那时候学聪明了,怕回家被打,就先认错。

他却和我说:女孩子厉害一点没关系,被欺负了去,就要懂得还击。

如果打不过,就先跑,回家告诉他,他替我教训对方。

她说这些时,眉眼温柔得不像话,连语气都是软的,是小公主的模样。

肖子校没忍住,他抬手,以温热的掌心抚上她头顶,轻轻摸了摸: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告诉我。

余之遇抬眸,对上一双沉湛深邃的眼睛,像窗外夜空中的星光,明亮温柔。

她怦然心动,无力招架。

然而,我正正经经地和你聊天,你却见缝插针地占我便宜?!余之遇嘴上不落下风地回敬道:告诉你干嘛,你要放狗咬人吗?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小肖教授,请你克制,进度条被你打乱了都。

肖子校:我就表个态。

作者:不可以!再犯一次,封杀。

肖子校:那我就问问,这堂采药课上完,我能不能脱单?作者:之遇,校总他那边你真的不管了吗?肖子校:……转移话题你最在行。

----------很高兴看到大家一起在留言区讨论扶贫的问题,这本书确实涉及到了扶贫和支教方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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