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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2025-03-22 07:17:01

你是我无二无别文/沐清雨肖子校不让校谨行为陆沉设障, 不代表他允许自己的女朋友被初恋纠缠。

余之遇的心在谁身上, 瞎子都看得出来,肖子校对两人的感情已有十足把握。

因此他和校谨行聊起业内的事,没有避讳她。

甚至于, 他和余之遇之间, 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聊到陆沉的。

陆沉却是对她余情未了。

肖子校从他看余之遇的眼神里,读到了爱而不得的失落与痛苦。

陆沉的志向不在中新, 却不得不成为陆总。

仅仅是身为陆家继承人的身份吗?难道不是想等羽翼丰满后, 掌握自己的命运和爱情吗?换位思考,肖子校能理解陆沉。

但他对余之遇的占有欲是随时随地的。

见余之遇抿唇笑,肖醋包·子校警告:工作以外的话, 你不许和他多说一个字。

余之遇故意问:这么怕我去和人家忆往昔啊?肖子校瞥她:或者你去忆一下看看我的反应?不用了不用了。

余之遇拉长了音儿和他撒娇,教授,我想你。

这一招是她永远的杀手锏。

肖子校心下一软,语气随之缓和下来, 我不是前天才走?因为有了牵挂, 他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工作狂似地待在山里,第一期采药实践课结束后, 他利用第二期开课前的两天休息时间回过南城, 尽管只住了一晚, 可总算是解了些许相思之苦的。

余之遇瘪嘴,那也想。

肖子校柔声哄她:这个周末不加班的话,过来?余之遇立即说:加班也去,带着工作去。

肖子校笑的满意:那就辛苦宝贝儿跑一趟。

余之遇当晚有点失眠。

照理说两个人已经亲密到打过全垒, 她没道理像个小女生似的因为一句宝贝儿而脸红心跳。

可即便在最情动的时候,肖子校也没这么肉麻地称呼过她。

于是,余哥被小肖教授的撩人于无形而征服,她在半夜骚扰男朋友,打电话过去说:我又睡不着了。

肖子校把枕头挪了挪,靠坐在床头,问:要听睡前故事?余之遇居然说:想听黄色废料那种。

那端沉默了半秒,忽地一笑,随即,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传进余之遇耳里,肖子校几乎是一字一句道:那不如回忆一下我们任意一次的吻,要是觉得颜色不够,就想想大前天晚上你哭着在我身下求饶的样子……本想撩他的余之遇瞬间被撩得浑身血液一热,她说:挂了挂了,我要睡了。

肖子校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上次她失眠,他好不容易以星星的故事哄她睡了,结果第二天他从临水回到南城,便见到她被陆沉拉着手。

明知道她今夜失眠与专访陆沉无关,可她两次失眠都是在这么敏感的时间点上,是个男人都会多想。

肖子校还是没忍住严厉警告了句:明天你要敢给我出差错,余之遇,我保证让你后悔。

余之遇:……什么宝贝儿,都是骗人的。

------中新的签约仪式简单又不失隆重。

当双方落笔,陆沉与几大专利的发明人及转让专利的几大企业掌舵人握手,余之遇是为他高兴的。

对他的爱火熄了,却希望他的事业之火能燃烧起来,希望他幸福,他好。

余之遇掐着手中的采访提纲,和在场所有的媒体人一起鼓掌。

随后,她带着叶上珠和工作人员先一步到达指定的专访区做准备。

陆沉在秘书的陪同下过来时,见到余之遇微怔。

余之遇神色如常,语气公事公办:陆总您好,今天的专访由我负责,辛苦您配合了。

陆沉没马上回答她,他瞥向秘书。

秘书并不知道他和余之遇的关系,见老板似有不悦,语气恭谨地说明:祁总编发过来的确认函上注明,今天的采访记者是大阳网高级记者,采访部部长……话至此,他向看余之遇,确认:是余部长?这是除总编外最高级别的记者了,在他看来万无一失。

余之遇颔首,自报家门。

陆沉看着她说:此前为中新做报道那位叶记者来了吗?她访就可以。

正调整相机,准备稍后拍照的叶上珠看过来。

秘书闻言赶紧说:陆总,叶记者级别……陆沉不用他提醒叶上珠的级别还不够负责他的专访,他对先前有事在忙,刚追过来的助理交代:下次记者名单提前审核好。

秘书还要说什么,被助理按住,他的目光从余之遇身上扫过,说:好的,陆总,下次我亲自审核。

换作别的记者,会以为陆沉对自己有意见。

余之遇明白他的维护之意,抬手示意:陆总请这边坐。

陆沉在走到专访区时,先帮她拉椅子,低声说:你坐。

当着现场工作人员的面,余之遇只能将他的行为归究于绅士,她说:谢谢。

等她坐下,陆沉在对面落坐。

余之遇按照惯例向他确认:采访的提纲您看过了吗?陆沉点头表示看过,随后说:若我无意间说了超纲的话,后期帮我处理一下。

他语气看似寻常,却蕴含信任。

余之遇告诉他流程:专访视频我会亲自剪,连同采访稿一起发给您助理,经他审核确认无误,我们再发。

陆沉在这时示意摄像师先不要开始,对余之遇说:能别张口闭口‘您’吗?余之遇并非是以您这个字眼和他划清界线,这确实是她的职业习惯。

却无从解释。

她说:我尽量。

或许是意识到是自己敏感了,陆沉深看她一眼,用仅能让她听见的声音说:我听着别扭。

他们之间确实不需要如此,做不成恋人和朋友,他们也不是敌人和陌生人。

余之遇与他对视一眼,说:好。

与此同时,拿出录音笔。

陆沉收了收情绪,点头。

余之遇打开录音笔,同时给摄影师开机手势。

站在最佳拍摄角度的叶上珠将两人一来一往的默契尽收眼底,她不禁想,如果不是遇到肖教授那么强的对手,面前这位陆总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可惜了。

采访并没有想像中的难。

当一切准备就绪,镜头前只是余记者和陆总。

以前听闻医院采用中西医结合疗法治疗,还是第一次听药企提出这样的理念,关于中新的这一战略发展目标,陆总能再谈一谈吗?我是学药出身,药学和医学,领域不同,培养目标不同,特质不同。

但作为医科类的两大分支,二者有许多共通之处。

例如,都是为人类的健康服务。

在这方面,中医与西医,中医药与西医药,殊途同归。

中医药是我们民族的瑰宝,是五千年文化的结晶,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

它的特色和优势在于辩证施治,根据疾病的不同发展阶段,因人、因时、因地,三因制宜确定相应的方剂。

副作用小,尽可能借本然方式,努力维护身体的自愈力,这是中医所讲的调理和治本。

相比之下,西医药有较强的针对性,通常是一种病,一种症状对应一种药,且药性强……最后他说:坚持中西医结合,中西药并用,是创立‘新医学新药学’的道路和方向。

采访结束后,陆沉似是松了口气地说:居然有点紧张。

余之遇倒没看出来,她由衷地说:说的很好,没想到你对中医中药有那么深的了解。

陆沉说:高考报志愿时有考虑过中西医临床医学,那个时候觉得,中西医学都掌握了,会比较厉害。

后来考虑到自己不够聪明,专注于一方面或许还有可能学精,中新又是主营西医药,才选择药学。

这些话,当年的陆沉从未说过。

见余之遇没接话,陆沉意识到对于过去,两个人已不方便再聊,他换了个话题:两年前,中新的药品销量便有下滑的趋势,我当时就想到了转型。

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位老中医向我推荐了肖子校。

他的履历我曾仔细研究过,确定涉足中医药领域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原本,我是想请他做中新的中医药研发顾问。

我听闻他很难请,业内的专家会议,他都不出席。

我通过那位老中医朋友联系上他的研究生导师,一聊才知道,他是万阳药业老校总的次子。

所以他和祁南订婚的那天,余之遇介绍肖子校后,他会说:肖教授,久仰。

一下叫出肖子校的职称,显然对他并不陌生。

只是当时气氛紧张,谁的注意力都没放在这上面。

陆沉笑了笑:我绕了很大一圈,居然找到了你……男朋友身上。

很有戏剧性,莫名心酸。

而肖子校的这两重身份都注定了,他不可能与陆沉合作。

于是,杜涛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余之遇想到唯一一次见杜涛的情形,说:怒我直言,那位杜教授我在制剂室见过一次,品格谈不上高尚,心胸狭窄,你多留意。

陆沉接收她善意的提醒,说:我知道了,谢谢。

余之遇摇头表示不必,见摄影师收好了机器,她说:那就这样,我先走了,后续稿子出来……没等她说完,陆沉截断了,他说:稿子署叶记者的名字吧,级别无所谓,我的第一个访问,采访是你,执笔是你,可以了。

视频……我和祁南说,不发了。

他总有本事让余之遇感动和难过。

他不在乎稿子发出来被同业嘲笑堂堂陆总,未婚妻还是大阳网总编,专访稿却是位小记者发,而比稿子影响力更大的视频也要放弃,只考虑鉴于他们曾经的恋人关系,同框会让她难以面对肖子校。

余之遇压了压情绪,说:他知道我今天过来为你做专访。

陆沉静了几秒,笑了:他比我想象中的大气。

他顿了顿,说:上次是我失态了,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见到你,一时忘了身份场合。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说,我妈做的那些事,我之前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就那样走了,留你一个人。

余之遇没让他说下去,她打断道:我并未因此受到伤害,我也能够体谅她的心情。

你不用替她道歉,在整件事情里,我知道,你最难。

陆沉,过去的事,以今天为界,我们都不要提了。

以后再见,你是陆总,我是余记者。

陆沉在她与自己擦肩而过时问:我能送你回去吗,你还没坐过我的车。

既然是以今天天界,他不想留下这个终身遗憾。

可他们之间的遗憾,何止这一个,注定无从弥补。

余之遇不能答应,她说:不劳烦陆总,我自己开车了。

陆沉站在窗前,看着她上了大G,启车离开。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曾经的自己对未来的憧憬:等以后我们工作了,我买辆车,一起上下班。

他喜欢的女孩子眉眼带笑的要求:副驾只能我坐。

他答应的干脆:只给你坐。

结果却是——这辈子,她都没坐过他的车。

年少的承诺,没机会兑现,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谁食了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章是我欠了很久的,陆沉的一场戏。

陆沉泪目:谢谢亲妈!肖子校:……--------留言红包100个,大家晚安。

--------再说一次:文案上的抽奖活动,晋江已自动抽取,我在后台查到了三位中奖小天使的客户号,你们有收到晋江的站短吗?如果收到了中奖站短,请在下周内围微私信我地址(注明客户号),以便我为你们寄签名书。

☆、【大结局上】你是我无二无别文/沐清雨直到深夜十一点半, 肖子校都没等到余之遇的电话。

两人的微信对话始终停留在他回复的那个【好】字上。

之所以说好, 是她先发来信息说:【有事要忙,晚点给你电话。

】那时正值傍晚,肖子校刚带学生从万花山上下来, 她像掐准了他正准备给她打电话似的抢先发了那条信息。

肖子校说服自己等到九点, 想着即便是当天要把采访稿赶出来也差不多了,才把电话打过去, 居然被提示关机。

这次不同于上回她跟进百创问题药的敏感时期, 肖子校没有过分担心,只觉得,她的反常与陆沉有关。

肖子校不确定这算不算自己昨晚所说的出差错, 随着等待她主动开机联系他的时间不断延长,他的耐心一点点被耗尽,他心烦意乱地一遍遍重拨,直到被提示不在服务区。

终于, 他忍不住去敲开了隔壁宿舍的门, 问喜树:叶上珠和余之遇在一起吗?喜树正在和叶上珠视频,他的话那边的叶小姐听见了, 她直接回答:没有啊, 我们下午从签约现场离开, 她把我送回公司就走了。

见肖子校不说话,她问:怎么了肖教授,你联系不上她了?肖子校不答反问:你们什么时候从签约现场走的?叶上珠回忆了下:三点半,我三点五十到的公司。

肖子校又问:她说要去哪了吗?叶上珠如实说:她说累了, 回家。

肖子校咬了咬腮,没说话。

隔着手机屏幕,叶上珠都感觉到了他压抑的火气,她立即说:肖教授,你别担心,她可能睡着了没接到你电话,我现在就去她家吵醒她,让她给你回拨一百个认错电话!少一个你都别原谅她!肖子校正要说不用,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遇。

他心下一松。

喜树瞥到来电显示,赶紧和那边的叶上珠说:余哥醒了。

像是先前肖子校找不到余之遇,真是因为她睡着了。

肖子校抿了抿唇,说:你们聊。

话落,拿着手机走出宿舍楼。

如此一来,耽误了时间,等他要接时,铃音响完,自动挂断。

肖子校捏了捏眉心,没有马上回拨过去,那边居然也没再打。

临水不似城市的繁华喧嚣,九点一过便是静悄悄的。

此刻,已经过了就寝时间,学生们都睡了,唯有几间支教老师的宿舍还亮着灯。

肖子校坐在升旗台前的台阶上,分不清自己在气什么。

她不过就是失联了几个小时,也许像叶上珠说的那样,她累了,赶完稿不小心睡了过去,手机没电了等等。

不用余之遇说,他自己都能找到一堆理由。

可因为她今天见过陆沉,肖子校不想听她对自己说那些看似合理正常的理由,哪怕事实确实是那样。

游思妄想间,寂静的夜晚忽然传来引擎声,草药听觉灵敏,闻声竖耳,警惕。

肖子校隐隐觉得那引擎声格外熟悉,像是……大G。

怎么可能?可那是余之遇,似乎没什么不可能。

随着引擎声渐近,紧闭的校门前有车灯亮起。

车子在基地外停下时,肖子校的手机再次响起,他像有预感似的一秒接起,沉声:哪儿呢?那边不答反问:你睡了吗?语气很轻,深怕吵到他一样。

电话那端背景音中的车声和现实的声音融为一体,肖子校站起来说:没。

那边停顿一秒,说:那出来来给我开下门。

草药已奔向基地大门,边哼边用爪子挠,在挠不开的情况下它又折返回来,咬老爸裤子。

肖子校听着话筒里轻浅的呼吸声,保持着通话拾步往校门口走,越近步伐越快。

基地大门完全打开时,余之遇把大灯换成了行车灯。

夜幕下,大G驾驶位上的女人一脸的风尘仆仆。

她居然一个人开了近八个小时的车来了临水。

肖子校有些恍惚,他站在车前,微眯眼与她对视。

通话还持续着,余之遇隔着挡风玻璃看他:我来查岗,看看你床上有没有睡别的女人。

肖子校单手撑胯默了几秒,沉声:余之遇,我看你是欠教育了!余之遇挂了电话,挂挡。

肖子校给她让路,等她把大G开进去,他关了基地大门,穿过操场,走向宿舍楼后。

余之遇把车开到楼后的空地上,和肖子校的大G停在一起,她没急着下来,倦极地趴在方向盘上。

片刻,副驾一侧车门打开,肖子校坐上来时,车门被用力甩上。

肖子校的视线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斥责的话分明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总能轻易激怒他,又有本事瞬间让他心软。

一如现在。

她分分钟没了先前说查岗的气势,疲惫的模样让他连脾气都发不出。

余之遇缓了两分钟,坐起来,把车上仅剩的小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说:我知道一个女人晚上开长途不安全,尤其还是山路。

可等我找回理智时,人已经在半路了,你说我是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往前走,往你身边走?她本是在陈述事实,原路返回和往你身边走的话,又似一语双关。

而她说话时并不看他,目光投向了车窗外:这一路我都在想,我来干什么,是馋你身子了?是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宝贝儿’?还是心情不好要寻求你安慰?开到路况最差那段,我油门没给好熄了两次火,忽然想明白了,我是要用事实证明,我早不是当年那个只想坐他副驾的小女生了,我现在是可以握着方向盘,想去哪儿便能去哪儿的余之遇。

肖子校沉默地看着她倔强的侧脸。

原本我并不认为自己开始新生活,接纳新的爱人有任何不妥,不对。

可五年前的虚假利好消息曝光,让中新集团变成了中新医药,五年后的今天,连中新医药都因为百创问题药的牵累遭遇了资金困境。

他被逼得出国,又被逼回来,都和我有关。

祁南似乎也认定我对不起她,对不起陆沉,对不起中新。

我既不想争辩,又觉得委屈。

今天专访,听他说早有涉足中医药领域的想法,并因此做了许多准备。

你知道吗,他居然很认真地研究过你的履历,想通过你的导师搭桥请你做他的顾问,却发现你是万阳总裁的弟弟,是我男朋友,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杜涛。

我突然很难过。

难过于,因为我,让他举步维艰。

话至此,她哽咽难言,仰头靠在座椅里缓了片刻,继续:我心情有点不好,换作以前,我可能会选择去不三不四喝两杯,可现在我不敢,怕被你骂。

你人是在临水,但你就是有那种本事,恨不得隔着千里的距离都能闻到我身上的酒味儿。

我确实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情绪波动,但我真的不是留恋过去,我就是觉得相比他的难,我却如此幸福,心里像有愧一样。

如果可以选择,我倒宁愿是他先获得幸福。

我不会打扰,只会祝福。

余之遇揉了下眼睛,侧身看向他: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会让你不高兴。

可怎么办,我藏不住,我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跟你视频,向你撒娇。

你可以生气,骂我也行,只要别误会,别和我冷战。

她眼睛湿漉漉的泛着红,是泪意,也是熬夜开车后的疲劳,肖子校看在眼里,心口微疼。

他一直都懂她对陆沉的恻隐之心,她太善良,因为先走出失恋的阴霾,看不得陆沉的原地徘徊。

可她不能再回报以爱情,更没有办法帮中新度过难关,偏祁南还视她为敌,处处针对。

肖子校懂她的左右为难,所以他让校谨行给陆沉让出一条路。

只有陆沉扭转了中新的局面,让中新重新在医药领域绽放光彩,她心中的负罪感才会削减。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从中新受百创牵累遭遇资金危机时,她一个字都没多问,他就知道,她又把一切过错归究到了自己身上。

然而,事涉问题药,但凡是有良知的记者,都会选择曝光,根本不是她的错。

当时他已经在和校谨行商量,不得已时,万阳要不要注资中新。

可中新的资金缺口太大,一旦万阳施以援手,必然要绝对控股。

毕竟,投入巨资后,不可能将中新的掌控权还放在老陆总和商女士手里。

那就等同于收购,在陆家人眼中,万阳反倒成了落井下石。

最好的结局无异于就是现在,陆沉自己带回了资金,且保住了控股股东的身份,对于中新有绝对控制权。

正是因为这一波操作,肖子校和校谨行才没小看陆沉。

他看似没有攻击性,实则是有攻击力的。

他或许更喜欢做科研,但他不是完全不擅长管理和经营。

只要他开疆拓土的初期,别有同业刻意夹击,他势必可以为中新杀出一条路。

只不过,余之遇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五年前,学生时期的陆沉身上。

现在却不是给她讲这些的时候,责备的话也不想再说了。

肖子校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推开车门下去。

余之遇微怔,以为他是生气走了,她眼泪刷地掉下来。

肖子校从外拉开驾驶位一侧车门时,就见女朋友在抹眼泪,他边以训诫的口吻说: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掉眼泪,再有下次,我绝不原谅。

边横抱起她。

余之遇用手臂环住他脖颈,泣声辩解:……我不是。

不是就憋回去。

肖子校斥责了句,抱她回宿舍,随后又出去一趟,把她的电脑包和行李箱取回来,打开后一看,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足见她确实是临时起意,匆忙之下收拾的。

见眼泪还没干利索的小女人在啃桌案上的牛肉干,他微拧眉:晚饭没吃?余之遇鼻音很重地说:没来得及。

天越来越黑,她为了赶时间,一路都没怎么休息。

肖子校把找出来给她当睡衣的T恤放在床上,说:等着,我去给你煮碗面。

不用了,我好困,只想睡觉。

余之遇拉住他的手,我包里有一小袋薏米糊,你帮我泡了吧。

有开水吗?等她把一小碗薏米糊喝光,又洗了个战斗澡,已是凌晨。

关了灯,肖子校平躺在外侧,余之遇侧身向他,想了想,用小手轻轻碰了碰他。

嗯?你生完气了吗?……生完了。

你原谅我了吗?……我们和好了吗?黑暗中闭着眼的肖子校忍了忍,翻过身背对她:睡觉!想到他明天还要上课,余之遇没再多话,只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怯怯地往他身边凑了凑,把胳膊搭在他腰上。

肖子校没有躲,也没有拿开她的手。

余之遇才放心了。

她一路从南城开到临水,确实累坏了,没几分钟便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肖子校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转过来,把她搂进怀里。

余之遇很自然地贴在他胸口,低低呓语了声:教授……这不是她第一次在睡梦中唤他。

肖子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很快睡实。

-------余之遇睡到将近十一点才起来,和李嫂一起吃午饭时,李嫂悄悄问:是不是有了?啊?余之遇的反应慢了半拍,随即红着脸否认:没有没有。

李嫂有点不信:真没有?余之遇失笑:真没有。

要是有,我还敢自己开车来,不被他训死。

李嫂啧了声,像是有点失望,说:早上小肖给你蒸鸡蛋羹,熬小米粥,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早上肖子校带学生出门上课前把她哄起来,看着她吃完才让她继续睡的。

余之遇笑着对李嫂解释:我昨天为了赶路没吃晚饭,他怕我饿久了胃疼。

早上听他说你来了,我吓一跳,那么远的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敢自己开车,还是夜里。

李嫂担心地问:和小肖吵架了?你要体谅他,你这大老远的跑来,他就算和你生气,也是因为担心你路上出事。

余之遇低声:没吵。

是我不太让他省心。

李嫂闻言拍拍她的手安慰:他不省心,心里才更挂着你。

下午余之遇把陆沉的专访稿写完,连同剪辑的视频一同发到祁南邮箱,随后拨通了祁南的电话。

祁南还不知道她在临水,正好有事找她,抢先说: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关于中新……或许校谨行说得没错,祁南确实是要借职务之便将所有可用资源倾斜向中新,而她,也是资源之一。

余之遇截断了祁南的话,说:祁总,我手上的工作截止到中新陆总的专访,已全部完成。

接下来,我不会做任何新的选题。

我的辞呈请你尽快上呈总部签批,我等你的交接通知,在此之前,我不去公司了。

祁南默了几秒,说:因为我让你做阿沉的专访?余之遇,中新走到这一步和你脱不了关系,哪怕是弥补,你不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吗?我都还没说什么!况且,你作为记者,做的不过是份内之事。

余之遇无意再和她争辩什么,她难得心平气和地说:祁南,我们之间说再多都绕不开过去和陆沉,而这二者,我都已经告别。

我认为,我们还是没有交集最好。

你说我怂,认为我不堪压力,不足以胜任部长之职都无所谓,总之,若三天之内总部那边没有收到我的辞职信,我直接发给许总。

祁南还欲再说什么,余之遇挂了电话。

肖子校从山里回来时,余之遇正带着临水的孩子们和草药玩老鹰捉小鸡,她是鸡妈妈,草药是老鹰,孩子们躲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地笑着喊着,她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肖子校勾了勾唇。

晚饭两人是一起在食堂吃的,之后肖子校带她去后山散步,走出众人视线,走在前面的男人朝后伸出了手。

余之遇快走两步递出自己的手。

肖子校五指一收,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余之遇说:我决定辞职了。

祁南对她的敌意比想象的大,现在这份敌意中又夹杂着利用,余之遇再在大阳网待下去,确实艰难。

尤其,她和祁南共事一天,便摆脱不了陆沉的影子。

肖子校问:对于未来的工作有什么规划?余之遇瞥他:言情小说里遇到这种情节,男主都会说:没事,我养你。

肖子校只拿她的小娇情当乐趣,他笑了下:余哥是甘心让人养的?自然是不甘。

无论是否遇见肖子校,余之遇都要做独立的自己。

她说:上次打辞职报告时确实是不甘心的,所以后来又反悔和祁南正面刚了刚。

昨晚忽然想通了,人生注定是不能万事如意的,谁还没点不甘?相比我,祁南的不甘或许更多。

况且,她没有资格定义我的职业生涯是好是坏,我不必和她一较高下。

赢了她,我并不会觉得骄傲,她不是我想要的对手。

那不如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上次她说辞职,多少有逃避的意思,肖子校是意外的。

这一次,他知道她想好了,尽管也有被迫选择之意,却是冷静思考后的选择。

他似感慨:希望她得到的,值得她为此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余之遇像孩子似地晃他的手: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再重新启程。

你的路很宽,仅仅是一个公益板块的成功,已足够你在行业内做选择。

肖子校握了握她的手:或者不想被束缚,做个独立经营的自由记者,对你而言是不错的方向。

余之遇偏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他。

肖子校停步,回视她:在我面前什么都不必藏,你的眼睛早告诉我一切了。

这份懂得太过难得,余之遇在他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肖子校双手捏住她肩膀:不是所有真挚的情感都能用恋人的方式实现。

陆沉注定会有遗憾,但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你们改写不了的结局。

女人可以为爱放弃一切包括原生家庭。

男人不会,男人更趋于理智,权衡利弊之后,会做出现实的选择。

我没有诋毁他的意思,这是天性使然。

换成是我,也不能保证比他做得更好。

我只庆幸,自己不必做那样的抉择,这是我比他幸运之处。

之遇,你要相信,自己喜欢过的男人足够优秀,不久后,他便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和爱情了。

只不过,前面的路,不是你陪他走。

鉴于是他间接促成了我们,在我不能把你还给他的情况下,若他有需要,我愿以专业作为回礼。

余之遇看着他,说不出话。

早上没经你同意,我听了你专访他的录音,他的‘新医学新药学’理念很有见地,抛开你和他的……他故意顿了下,见她嘟嘴,肖了校笑了:我和他或许是可以就医药的发展做些交流的,顾问做不了不代表不能切磋。

他专注于道地药材研究,在中医药领域有同龄人望尘莫及的成就,陆沉若能得他点拨一二,必能有所收获。

余之遇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他昨天还说你大气呢,果然。

分事。

肖子校与她交颈相拥:对于你,我是小心眼的。

这次算你聪明,知道心情不好来找我,如果你真的跑去喝闷酒,我不敢保证自己会怎么想。

念在你开了八个小时的车,我不计较。

但是余之遇,我不允许你再为别的男人掉眼泪。

余校长也不行?你知道我指谁。

余之遇笑着抱住他:我昨天的眼泪是被你凶出来的。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

余之遇往他怀里拱:你还不如直接开腔训我呢。

你都先发制人了,难道不是为了堵我的嘴?堵你嘴我有别的办法。

肖子校轻笑,他低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余之遇陪肖子校上完了秋季的采药实践课。

十多天的时间里,肖子校上课,她便做起了支教工作,以音乐老师的身份教临水的孩子们跳舞,带他们阅读课外读物,把图书馆的工作理得更顺了。

总之,没一刻闲着。

在此期间发生了三件事。

第一件,许东律打来了电话,关于余之遇的辞职,他没有多劝,但也没有马上批复,只说:给你一个月的假期,如果一个月后你依然是这个决定,我会签字。

第二件,校谨行和沈星火一起来了临水。

前者是早与肖子校有所约定来考察项目,后者则是听闻余之遇要辞职,来挖人。

沈星火说:我亲自来,是让你知道我的诚意。

你若跳槽,必须先考虑来我这。

只要你来,大兴马上开公益板块,且保证比大阳更重视公益事业的发展,给予你资源扶持。

职位的话,就不考虑给你部长做了,起点……副总编。

余之遇对于未来的工作规划还在考虑,她没有马上答复沈星火,而是很会抓重点地问:你听谁说我要辞职啊?沈星火指了指一边和肖子校说话的校谨行,我们吃饭的时候他说的。

余之遇哦了声,随即低声问:是吃饭还是约会啊?沈星火微怔,随即一笑:想什么呢?!我和他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可万阳是大阳的客户吧。

余之遇笑眯眯地说:不过为了佳人一掷千金,再和大兴达成个合作,也像是校总能干出来的事。

沈星火作势要打她。

余之遇笑着跑向校家两兄弟,躲到肖子校身后,然后不知怎么的,四个人闹成了一团。

第三件事,中新新任中医药研发部总监杜涛也来了临水,可肖子校并未见到他的人,只听李校长说:南城中新医药的研发团队来做项目考察,具体是什么项目,我没打听到。

末了他还问肖子校:中新是要和万阳合作吗?肖子校没答,莫名地,他有不好的预感。

而他的预感,在采药实践课结束后与余之遇回城的第二天被证实。

中新医药官方微博发消息称:中医药研发部总监杜涛带领其团队,经过一年研究证实,临水适合多种道地药材的生长,中新将在那里建立首个中药材种植基地。

此消息一出,业界皆惊,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中新的动作如此之快,还有人羡慕陆沉能够坐享其成其研发总监的科研成果,称他有手段。

才去临水做过考察,正召开会议,讨论将万阳第三个中药材基地建在临水的校谨行得知这个消息,立即给肖子校打电话,说:怎么回事?那明明是你的团队三年的研究成果,杜涛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作者有话要说:  陆沉:肖教授都不计前嫌要帮我了,这是唱哪出?杜涛:咱不用他帮,咱自己干!肖子校:呵。

校谨行:陆沉,你死了!杜涛,你也是!----------昨天居然卡文了,写了两版,删了五六千字,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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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中】你是我无二无别文/沐清雨临水万花山被肖子校喻为药库, 经他确认的药用植物已有二百多种。

他能发现那样的地方, 且把近几年的研究重点放在那,不代表别人不能做同样的事。

尽管重大的研究课题都是保密的,但中医大能将教学基地设立在偏远的临水县, 证明该地是有其天然优势的, 有同行关注临水不足为奇。

尤其肖子校是具有不止一项专利的中药学高级人才,他的一举一动皆受业内关注, 有人盯着他, 试图跟他的思路走,实属正常。

像杜涛那样的人,本身和肖子校在一家中医院, 同一科室,可谓近水楼台,没有机会都要创造机会去探听肖子校的动向,寻找捷径。

对于搞科研的人而言, 研究成果无疑是最宝贵的。

为了保护自己和团队的研究成果, 不仅团队的人会签署保密协议,连肖子校平常出差基本都是秘密, 鲜少有人清楚他的行程。

这也是他习惯开车出差的原因之一, 否则有心人便可通过机票和火车票探知他的研究方向。

换作是别人发布这样的消息, 肖子校或许会以为撞课题了,偏偏是杜涛,再扯上中新,事情变得极为敏感。

肖子校没有慌, 他冷静地说:在拿不出实验数据的情况下,‘临水适合多种道地药材生长’只是一句空话。

像你说的,受地理位置和交通所限,在临水建基地有一定难度。

即便中新确实有此计划,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功亏于溃。

凭中新的现有实力,跑去千里之外的临水建基地有些舍近求远不说,更是力所不及。

但首先这个研究肖子校做了三年,现在莫名被杜涛抢先公布了研究结果,即便最终中新未能做成这件事,是万阳把基地建成了,一切终究变了味道。

校谨行没有说话。

肖子校握着手机思考几秒:你那边暂时不要推进,全面封锁消息。

非常时期,万阳要在临水建基地的事知道的人越多,消息越容易泄露出去,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万阳作为中医药行业的风向标,一旦被同业知道万阳也要在临水建基地,肖子校与万阳的关系又不算是秘密,结合肖子校的研究领域一推断,临水适合道地药材生长的消息等同于被坐实,临水极有可能成各大药企必争之地,万阳会在无形中为自己招来竞争对手。

无论是出于对肖子校研究成果的保护,还是身为总裁对万阳的责任,校谨行都不允许事情往那个方向发展。

他冷笑了声:购买专利,建生产线,建基地,陆沉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肖子校意识到兄长动怒了。

校谨行敛眸,沉声:既然陆总把临水视为目标,我就让他知道不自量力的后果。

大校,做你该做的事,万阳既然是我作主,我便以万阳总裁的身份去会他。

说完径自挂断。

肖子校回拨过去,那边始终占线,他看看时间,先去实验室。

如他所料,包括喜树在内的团队的其他人,都知道了研究结果被杜涛抢先发布的消息,整个实验室一片萎靡。

大家憋着劲苦熬了三年,曙光在即,却是这样的局面,换谁都接受不了。

肖子校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棘手的事。

在此之前,林久琳砸了实验器皿,导致实验失败那次,是他经历的最大危机。

那是萧何教授的课题研究,凝注了整个团队将近一年的心血和汗水,胜利在望之时,一个重要的数据被毁。

肖子校作为团队主导,无颜面对自己的伙伴。

而在器皿落地,碎成一片一片时,他的愤怒瞬间没顶。

因为受实验数据精确性的限制,没有任何抢救的机会,一切只能重来。

他却克制住没有当场发火,把林久琳带离了实验室,说:先回去,我们的事回头再说。

林久琳哭了,或许是被吓的,又或者是清楚祸闯大了认为肖子校不会原谅,原本只是作闹的提分手会演变成真的,拉住他的手不放。

肖子校的自制力已濒临崩盘,他实在没有心情安抚,掰开她的手,转身回了实验室。

为了抢进度,尽可能地挽回实验损失,之后的一个月,肖子校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待在实验室里。

那三十天,他没有理过发,连澡都没洗过几回,熬得脸色腊黄,双眼通红,体重更是掉了整整十斤。

即使如此,实验进度依旧延缓了三个月之久,所幸课题研究成功了。

可最终公布结果时,团队名单中没有肖子校的名字。

是他坚持让萧何将自己的名字剔除。

实验进度延缓耗费的除了人力,还有大量的资金。

而导致这个损失的人,肖子校认为是自己。

林久琳是他女朋友,她的错,他不担谁担?林久琳却以为他是被开除。

所以,当肖子校发现她和校谨行在交往,找到她说:上次你说分手,我同意了。

她误认为肖子校是不肯原谅她。

那是肖子校人生的第一次低谷,作为团队主导,一年的心血白费,同时遭遇失恋打击。

校谨行比他先一步发现林久琳并非单身,那个她口中只有工作的前男朋友是肖子校。

作为兄长,校谨行羞愧难当。

时隔五年,肖子校面对团队成员,说:杜教授的研究课题是否真的与我们撞了,又或者是中新在借此炒作,尚且没有定论。

还有几组对照实验没有完成,你们踏踏实实工作,别让我们的课题成为半成品,其它的事情交给我。

神曲是团队中最讨厌杜涛的人,他说:老板,他不配你这声教授。

车前子说:就算真的撞课题,我们研究三年都还差一点点,他怎么可能一年办到?老板,我们严重怀疑他窍取了我们的成果。

团队其他人观点相同。

谁主张谁举证。

现阶段,他除了公布一个既定结果外,没有任何细节披露,我们无法判定那是我们的成果。

这个时候,我们发声便是把课题亮出去。

肖子校看向众人,说: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无论面对谁,都不要谈此此事。

若有人问起,一概说不知道。

小伙子们相互对视,答应下来。

最后,耿直的神曲说:我们要不要自查一下?尽管肖子校说一切尚无定论,大家其实认定了,杜涛作为中新中医药研发部总监既然敢公开宣布他们用三年时间确定的结果,就是窍取了他们的成果,哪怕不是全部。

那意味着有人泄密了,团队每个人都有嫌疑。

肖子校的目光在一张张年轻坚毅的面孔上掠过,他说:我相信你们。

------在肖子校刻意交代喜树瞒住叶上珠的情况下,一心在忙此前作为谢师礼送给许东律的那份公益计划书的余之遇还不知情。

直到许东律出差归来路过南城约余之遇见面,问起:中新要在临水建基地的事,肖子校怎么看?余之遇怔住。

许东律看她的反应,皱眉:你不知道?余之遇脑子短路了:你刚刚说中新要在哪里建什么基地?许东律直接翻出中新官方微博发的那条消息给她看。

百来字的一条微博余之遇足足看了几分钟,把手机还给许东律时她说:这不可能!随后拿起包就走:师父,饭改天再吃。

余之遇直奔中医医院,半路又调头去了中新。

像第一次去见校谨行一样,见陆沉是需要预约的。

余之遇没耐心等,她直接对前台说:告诉你们陆总的助理,我是余之遇。

很快,陆沉从电梯中出来,他说:到我办公室说。

相比上次的笑脸相待,余之遇此刻没有半分笑容,她语气冷淡:不用了,就几句话。

陆沉瞥一眼前台的工作人员:这不方便。

余之遇依旧不肯上楼,她径自走向旁边的休息区,选了个最边缘的角落。

陆沉跟过去,坐到她对面,开门见山:为临水而来?余之遇看着他的眼睛,发出灵魂拷问:是你的决定吗?陆沉没正面回答:若我说是,你还想知道什么?余之遇三连问:为什么?你去过临水吗?做这么重大的决定前考察过吗?陆沉坦言:关于临水,我是从你的公益报道中了解的。

余之遇一针见血:中新步伐太快了。

陆沉深看了余之遇一眼:你是为我考虑吗?余之遇毫不犹豫地答:是。

陆沉颇有些意外,他眉心微皱:我以为你首先该考虑的是万阳。

余之遇说:万阳的实力你应该清楚,你认为校谨行需要我为他考虑什么吗?。

陆沉忽然想到什么,这件事和肖子校有关?那是肖子校的项目,余之遇无法多言。

她直奔重点:如果是你经过实地考察决定建基地,你当我没有来过。

若是杜涛建议你,陆沉,你要慎重。

陆沉不解:你在担心什么?余之遇不能说肖子校经过三年研究才确定临水适合多种道地药材生长,欲将建立中草药种植基地作为扶贫项目,把村民变药农,为临水摆脱贫困。

她只能说: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把市场比做一块蛋糕的话,当你去分别人的那一块,不是谁都能像万阳一样,不抵抗。

陆沉的眼睛默然着力。

祁南安排我为你做专访的理由是:我是大阳网最懂中医药的记者。

我不能辜负她的这份肯定,于是研究了一下中新投入生产的那几种药,那是市场上销量很好的几种中药制剂的同方类似药。

余之遇注视陆沉,强调:是万阳明星药的同方类似药。

万阳校总的个性业界皆知,做生意,他向来追求利益最大化。

但你都直接杀进他现有的市场中去分他到了嘴的蛋糕了,他却毫无动作。

你认为这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吗?话至此,余之遇笑了笑,我不想自作多情说他是看我,可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万阳不对中新抵抗的理由。

陆沉依旧沉默。

中新为了转型,为了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正常的竞争本无可厚非,可竞争的资本若是肮脏的,余之遇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别怪我做和五年前同样的选择。

路上有点堵车,余之遇到制剂楼时,已过了下班时间。

她给肖子校打电话,没人接,打给喜树也是一样,只能在一楼的休息区等。

将近九点,肖子校把电话回过来,用惯常温柔的语气问她:和许东律吃完饭了?刚刚在忙,没接到电话,要我去接你吗?你忘了,我开车了。

余之遇问他:你加完班了吗?那边似是喜树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交代了几句,回她:差不多可以走了。

余之遇说:我在楼下。

几分钟后肖子校和团队的小伙子们一起下来。

余之遇疾步走过去,抱住他。

肖子校下意识环住她肩膀,低声问:等久了?换作以往,神曲他们见状定然要起哄,最近气氛紧张,大家没敢打扰老板和老板娘,一个个低低地和两人打过招呼走了。

余之遇抱紧他窄腰,说:没有,刚到。

肖子校把手背到身后摸她手:那怎么这么凉?余之遇支吾了声:……穿少了。

现在已是十月末,天气明显凉下来,她的短外套确实有些单薄。

肖子校拉开她,要脱自己的风衣。

他风衣里只穿了件衬衣,余之遇当然不让,她拉住他的手往外走:车就停在门口。

到了外面,推他上副驾。

肖子校发觉女朋友今天怪怪的,等她坐到驾驶位,他伸手抬起她下巴,语气危险:总不会和你师父吃个饭还出差错了吧?余之遇拨开他的手,启车时说:如果饭吃了一半算差错的话,那就是了。

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她直接说:我刚刚去了趟中新。

肖子校正贴她脸颊的手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啧了声:百密一疏,忘了你师父可能会知道这件事了。

他太聪明,总能举一反三。

余之遇问:干嘛瞒着我?肖子校屈指蹭了下鼻尖: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

况且,事情还没有定论。

余之遇闻言语气又气又急,声音不自觉拔高:那我就不顾你的烦恼了吗?我还是不是你女朋友?肖子校默了半秒,说:我的错。

余之遇心疼他一个人扛下所有压力,眼眶发酸,没再说话。

肖子校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一路沉默地开回他家,进屋后,余之遇把他抵到门上,吻他。

肖子校低头,搂住她回吻。

这个吻急切而热烈,两个人的呼吸很快急了,余之遇伸手去脱他风衣。

肖子校配合地伸胳膊,同时也脱她外套,唇贴在她耳边问:可以了?昨天就可以了,你也不要。

她低低抱怨了声,解他衬衣扣子,然后是皮带……此前她生理期,两人已一周没做过,他更想要她,连除束缚的耐心都没了,直接把人抱向主卧浴室,站在花洒下吻她耳垂,低哑道:为你好。

他头发湿了,衬衣敞怀穿在身上,水珠顺着胸口向下滑,整个人又欲又性感,余之遇贴过去,搂紧他脖子,颤抖中近乎发泄般用力吻他,末了还轻声地求:教授,我想你了。

肖子校爱极了她明目张胆撩他的模样,哑声:那就站稳扶好。

水声淅沥,浴镜上渐渐蒙起薄薄的水雾,慢慢地模糊了两人融为一体的身体。

心底的情·欲,压抑的情绪,尽情释放。

-------夜深时,他抱她回到床上去。

余之遇枕着他胳膊,啄他嘴角,长腿故意骑到他身上。

肖子校闭眼笑,粗粝的掌心贴在她腿上抚摸,嘴上逗她:没要够?余之遇不示弱地反问:万一我说是,你还能交出粮来?肖子校失笑,笑声愉悦爽朗。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勾唇笑,矜持而迷人那种,鲜少笑得如此外放,余之遇因能逗他开心跟着笑了。

肖子校捏住她小下巴,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下,表扬道:没白健身,扛折腾多了。

余之遇红着脸推他:还不是怕有人总是不能尽兴跑出去偷吃。

肖子校调整了下姿势,埋首在她颈间:起步太高,嘴已经被你喂刁了。

这话哄得余之遇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肖子校才问:去中新和他说什么了?余之遇哼了声:还以为你不关心呢。

肖子校掐她臀一下:是不放心。

余之遇闷声问:对我不放心?肖子校不答。

说啊。

余之遇用小脚踢他,非要个答案。

放心。

但他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想想还是会吃醋。

似是听出了放心背后的隐忧,余之遇拉起他的手,贴在胸口:这里都是你呀教授。

肖子校在那柔软上轻轻揉抚,低声:……嗯。

次日,肖子校难得睡到八点,发现床侧已空,他缓了缓起来洗漱。

厨房里余之遇正穿着他的白衬衫准备早餐。

肖子校自背后抱住她:以往都不做这些。

边握着她的小手洗干净,跟了我却要做,不是委屈了?余之遇身体后仰,倚在他怀里:教授昨晚付出那么多,我不得犒劳犒劳?肖子校亲她脖颈,低语:谢谢宝贝儿。

最近几天他面上若无其事,心情其实很不好,余之遇知道了杜涛的事,没有安慰,也没多问,用他最爱的运动帮他疏解,让他睡了个好觉,他是懂的。

余之遇转过来,手臂环在他颈后:一听你叫我宝贝儿,就恨不得以身相许。

他挑了下一侧的眉毛:那现在许一次?余之遇笑着推他去餐厅:还是先补充体力吧,免得我中途饿晕过去。

早餐过后,肖子校要去实验室,临走前他和余之遇聊了几句:中新虽然发了微博,但建药材种植基地对于刚刚涉足中医药市场的中新而言是大动作,最近几天没有动静,要么是在筹备媒体发布会,要么就是陆沉在力压。

依我对他的判断,在没有经过实地考察的情况下,他不会做这个决策。

余之遇听得糊涂:他不是总裁嘛,要力压谁?中新的微博都发文了,难道不是经他同意?肖子校耐心地为她解释:总裁也有掣肘。

他这个小陆总远不比校总有实权。

老陆总并没完全退休,商女士还手握中新的财政大权,中新不是他说了就算,至少现在不是。

余之遇想到了可能是老陆总和商女士的问题,可她以为陆沉身为总裁要是不拍板,中新的官方微博是不敢发文的。

现在看来,她叹气:那他这个陆总太憋屈了。

肖子校笑的漫不经心:等抽空你问问大哥,他刚接手万阳时憋没憋屈过。

那是股份制公司,不是世袭制,陆沉是因为带回了可以令中新启死回生的资金才顺利成为陆总。

可他终究年轻,更没有任何管理经验,股东们不信任,或者有私心的老臣子联合他人使绊子,都是最常见的企业内斗。

余之遇想通了其中的关联,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教授你不从商可惜了。

我也算半个商人。

肖子校稍稍挑眉:在做课题研究时也需要考虑让成果最大的利益化。

一方面是课题难度决定的,另外,专利的价格是专业价值的体现。

余之遇爱惨他的自信和专业,抱着他不松手。

肖子校和她耳鬓厮磨了许久才出门。

------如肖子校所料,陆沉确实在力压在临水建立基地一事。

此前微博上的消息,是老陆总和商女士未经他同意擅自作主发布的。

在陆沉看来,别说舍近求远跑去临水,依中新现在的境况,中药制剂的销量尚不敢保证的情况下,根本不适合自建基地。

在新生产线建立起来时,他已经亲自出面谈好了基地合作事宜,保证了新药的投产。

短期内,他只想保持这种运营模式,尽管成本高了一点点,好在风险小,一时之间也不需要投入大额资金。

为了那条微博,他和母亲吵过,不惜以辞去总裁一职相挟,才勉强压下了商女士计划好的媒体发布会。

不料,那只是商女士的缓兵之际。

就在陆沉准备和出差归来的杜涛谈一谈,他的所谓临水道地药材研究时,大阳网上忽然发出一篇署名余之遇,名为中新新举措:在临水建全国首个道地药材种植基地的新闻稿。

稿件将杜涛团队如何经历一年时间对临水万花山上百种药用植物进行研究的艰难历程披露了出来,并将几类中草药的研究数据予以公布,更以我国四十种名贵中药材之一的附子为例,将其道地性的形成的影响因素进行了阐述,甚至把临水气候条件对附子道地性形成的影响,以及万花山土壤微量元素的含量体现在了报道中。

肖子校的团队沸腾了。

那是他们的研究成果,而余之遇的报道分明是将肖子校的名字换成了杜涛,将三年改为了一年。

叶上珠更震惊,即便她不清楚肖子校带着喜树他们正在进行的项目是关于临水的,她看过报道也知道那一定不是杜涛团队干的事。

她第一时间给余之遇打电话,把报道的链接发过去。

只看了个开篇,余之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猛地想起那次电脑莫名黑屏的事,抓起车钥匙出门。

连闯了两个红灯到了大阳网,余之遇直奔总编室,路上有记者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阴沉着脸一脚踢开了祁南办公室的门。

夏静和叶上珠闻讯赶过来时,余之遇已经把祁南的办公桌夷为平地,连笔记本电脑都未能幸免。

祁南自然想到稿子发出的后果,却也没想到余之遇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见记者们把办公室的门堵得水泄不通,她冷声:叫保安!夏静不动,叶上珠不动,所有记者都没动。

余之遇因气愤胸口剧烈起伏。

祁南沉着脸,语气冷寒:东窗事发说我黑你电脑偷资料了?那不是你拷贝给我,说为前男朋友做点事,让我挑个时间发出去的吗?怎么,不敢认了?未防被录音,她没有和余之遇逞口舌之争,只能矢口否认。

我为前男友做事?余之遇脱口反驳:你怎么不说我水性扬花和前男友做·爱?!卧槽,这是余之遇。

夏静想到自己在报道事故后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情景,感谢了余之遇的口下留情。

祁南被噎得脸色铁青。

余之遇一瞬不瞬地盯住她,撂下话:你使用卑劣的手段害我没关系,但你窃取我男朋友的研究成果,我必让你付出代价,不惜放弃我身为记者的职业操守。

她说完就走,众记者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

夏静和叶上珠跟下楼来,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余之遇摇头:你们不方便,我自己来。

她回车上坐了好久,冷静下来后想给肖子校打电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安慰自己他肯定在忙,还是别打扰了,就先做自己的事。

她先打了几通电话,随后独自在外面跑了一小天。

晚上八点,她刚把车停在江边,手机响了。

不看也知道是肖子校打来的。

直到自动挂断,余之遇还趴在方向盘上没动一下。

片刻,微信有新消息来,她点开看,肖子校说:【宝贝儿,回家。

】余之遇终于忍不住,一个人在车里放声大哭。

她可以在祁南面前放狠话,可以动用自己在圈子里的人脉关系搜罗一切与祁南的消息,试图从中寻找反击的机会,让祁南为此付出代价。

却无法面对肖子校。

她不能原谅自己的疏忽。

她想到五年前林久琳冲动之下毁了他一年的成果,时隔五年,历史重演,她接受不了他三年的研究成果是从她这里泄露出去的事实。

余之遇恨不得去死。

肖子校何其聪明,网上的报道一出,他便猜到问题出在余之遇电脑黑屏那次上。

他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和余之遇联系,是被太多事缠住,等他忙完回江南苑,余之遇不在家,打她手机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这种时候,肖子校判断她不会回自己那边,便通过大G的定位查看她的位置,等他根据定位显示赶到江边时,余之遇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后座。

肖子校怕她有事,用力拍车窗,边喊她名字。

余之遇惊醒似地动了动,缓慢爬起来,认出外面的人是谁,解锁了车门。

肖子校坐上来,借着氛围灯的光亮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把她搂进怀里抱紧,嗓音低沉地说:不是什么大事。

我肖子校的,就是你余之遇的。

一个课题而已,你男人扛得起。

对不起的份量太轻,余之遇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她闭上眼睛,泪落无声。

-------陆沉最先嗅到危机,他万万没有想到,起火的会是自己的后院。

余之遇不可能为中新,为杜涛写稿那样的稿子。

看过那篇报道后,陆沉甚至都不必向余之遇确认,也明白她那天的来意了。

临水适合多种道地药材生长这个结论,是肖子校得来的。

报道中所谓的艰难研究历程是属于肖子校,而非杜涛。

她这篇报道,是为男朋友提前准备的。

当祁南在商女士的邀请下来陆家吃饭,陆沉对进门的祁南说:到书房来一下。

商女士却问:你是要和南南聊那篇稿子吗?陆沉的目光从祁南身上掠过,落在自己母亲身上,你们商量好的?商女士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是我让南南这样做的。

陆沉语塞了半晌,再开口时他没能控制住火气,冷凝着声音道:谁来告诉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窃取他人科研成果该当何罪你们知不知道?之遇现在是肖子校的女朋友,肖子校是万阳集团的二少,你们这样做,对中新没有丝毫助益!之遇。

祁南笑了笑,我作为你的未婚妻,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南南’。

和她分手五年了,还叫得如此亲热。

阿沉,你心真硬。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心在哪里,你以为你很清楚。

我们为什么订婚,不用我说,你心知肚明,祁南,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伪装过自己。

陆沉看着她:你却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一再为难她。

作为曾经的闺蜜,你的心是软是硬,我已有了判断。

祁南低吼出声:那难道不是你逼的吗?我那么爱你……陆沉截断她的话,说:你爱我,不是我爱你的前提。

祁南怔住,她意外于陆沉的决绝,她以为即便陆沉不爱她,也不会将话挑明,哪怕是骗她哄她。

可她忘了,他其实并不需要哄她的。

订婚这件事,本就是她求他帮忙。

祁南红着眼睛说:好啊,那就解除婚约。

陆沉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他说:你想好了,我随时配合。

祁南错愕,片刻,她笑了,好,既然你这么爱她,陆沉,我帮你把她抢回来!陆沉眉心聚起:你说什么?祁南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商女士没有想到他们三言两语便吵崩了,在拉不住祁南走的情况下,她对陆沉说:当初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好好和南南在一起吗?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陆沉终于说了实话:不是之遇,谁都一样。

商女士要被儿子的执着气出心脏病了,她质问:那个余之遇到底哪里好,你就喜欢成这样?陆沉神情淡淡,说:不知道,当年还小,不懂衡量优缺点,心动了就忘不掉了。

他无意和母亲谈余之遇,闭了闭眼说:新生产线停了吧,免得后期药品滞销,你库房放不下。

商女士讶然:停了?我们了投入了那么多的资金购买了专利,经销商的订单也发过来了,你让我停产?先不讨论研究成果归属的问题,我们先说说万阳。

陆沉舒了口气:之前你在微博上发在临水建基地的消息时我和你说过,我之所以选择那几种中药制剂的专利,是因为那几种药与现有市场上万阳畅销的几种药属同方类似药,跟着校谨行的思路走,是我能想到的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局面的最佳捷径。

陆沉对于中医药的了解有限,他再用心,懂的也不可能有专业的肖子校多,为了尽快拓展市场,获取利润,他决定以万阳为参照,仔细研究了万阳的几款畅销药。

既然畅销,受众群必然大。

中新由此入手,连调研都免了。

毕竟,万阳的销售报表便是最好的调研结果。

而万阳市场做得再好,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那些万阳放弃的市场,或是看不上的地市,是陆沉设定的主战场。

但是现在,陆沉想起余之遇来找他时说校谨行对于中新进军中医药领域未做任何抵抗的话,他按了按太阳穴:你和祁南联合起来,利用网络攻击之遇,等同于向万阳开火,万阳还会给中新涉足中医药市场的机会吗?妈,我劝你及时止损。

商女士不信邪:余之遇不过就是那个肖子校的女朋友,连未婚妻都不是,万阳会为了她阻碍中新转型?业界会说他校谨行不容人!这个行业不是万阳的,更不是他校家的。

陆沉心累,他说:你太不了解校谨行了!那些所谓的‘不容人’舆论,他根本不在乎。

至于杜涛,你真当我指望他研究出新的中药制剂?他是人是鬼我还分得出来!一个连导师都不看好的人,我花重金聘他,看中的仅仅是他的资源,冲的是那几种药的专利。

陆沉几乎是痛心疾首地看着母亲:他居中获利多少,你清楚。

这样的人,你和他合作,妈,中新能撑到今天,我都意外。

商女士并未否认关于临水药材的研究是她与杜涛合作,她说:那是他自愿,出现任何后果,与中新无关。

陆沉已经懒得说杜涛作为中新中医药研发部总监与中新是脱不了关系的。

他最后说:你最好劝杜涛针对之遇那篇报道澄清一下,否则等肖子校反击,他怕是无法在业界立足。

至于肖子校会不会因研究成果被祁南以之遇之名报道出来迁怒中新,你似乎只能祈祷不会了。

反之,以我之力,我保不了中新。

-------余之遇在当晚病倒,时退时烧,高烧反复了将近一周,针灸推拿灌中药,肖子校用尽了办法,她病情再不稳定下来,他都要把身在帝都的外公请回来了。

在此期间,她专访陆沉的视频被发上了网,她是陆沉初恋女友的身份在当天流量最高的时间段被扒出来发上了微博,紧接着,她出现在陆沉与祁南订婚现场的照片也被爆出来。

然后,中新总裁陆沉和万阳二少肖子校,中新陆总和大阳网总编,与余之遇的两段三角关系,在有心人士的为之下,很快被送上了微博热搜。

没能人敢当着校谨行的面议论此事,但其弟的现任女朋友是中新小陆总前女友,分手五年后还在帮中新发稿,为陆沉做专访的事,依旧成了圈里的笑谈。

陆沉懂了祁南所说的帮他抢回余之遇是什么意思,可他阻止已来不及,只能启动危机公关压热搜。

无奈中新在这方面很弱,祁南又擅长网络营销,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中新根本压不住。

最后还是万阳把事情压了下来。

校谨行从肖子校那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表态:放心,我绝对不让中新的一盒制剂出现在药店的货架上。

事情发酵至此,肖子校认为差不多到了最坏的时候,他没再阻止兄长,只说:杜涛那边交给我,祁南你也别动,等之遇自己来,她搞不定时,我们再接手。

-------商女士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居然对祁南的这一轮·操·作很满意。

在她看来,给万阳和余之遇添点乱没什么不好。

尽管中新也事涉其中,但被业内和网友评论水性扬花的是余之遇,被扣上绿帽子,被窃取了研究成果的人是万阳的二少肖子校,怎么看中新和陆沉都没损失。

她没有听陆沉的忠告通知药厂停产,按照以往的惯例以经销商订单需求的1.5倍加班加点生产,力求趁此热度将中新的中药制剂推向市场。

可当药厂那边提前将药品生产出来,经销商却无法按订单支付货款了。

商女士方知,万阳在此前刚刚召开了经销商订货会,以预付款的形式,将经销商的可用资金都占了。

万阳资金雄厚有实力,药品疗效好销量好,经销商有利润可赚,原本就是上赶子和万阳合作,此次万阳又给了大力度的优惠政策,经销商自然是砸锅卖铁也要凑钱打预付款。

款打了,为了尽快回笼资金,必然要马上订货,让万阳的药上架销售。

如此一来,谁还有钱给中新打款?且不说中新的是新药,销量如何本就没有保证,关键在于万阳还有口头要求,享受预付款政策的经销商,不允许再销售中新的同方类似药。

就这样,校谨行提前将经销商的资金收入囊中不说,中新的首批中药制剂连出库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打价格战,搞促销,都太低级,直接将药品扼杀在中新自家库房等过期,才是校谨行的手段。

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校谨行刻意为商女士添堵,两人很快在一场业界的会议中见面,校谨行主动问:商总,库房够大吗?我那边有空地,若中新的药品积压大多没地方放,万阳的库房免费借给你用。

校总确定万阳的库房有空地?商女士简直气炸了,她咬牙,试图揭校谨行的短:万阳有几种药前几天不是在一夜之间全部下架了,难道不需要个大库来装?校总,药品下架可是大事,你可小心些,别哪儿天也像百创似的,被爆出个问题药的丑闻。

校谨行笑的无害,他并不绕圈子,直说:万阳每年都要处理一次临期药品,为了这次订货会,今年我提前一个月做了这件事,给经销商腾库房。

但是……他啧了声,通知传达过程中出了点偏差,销售人员不止把临期药给下架了,居然把柜台上所有的药给我下了,气得我险些打了120。

见商女士脸色陡然间更难看了,校谨行并不掩饰自己眉宇间的笑意:幸好我的销售总监及时发现,把药按在了经销商库房里,否则都给我返到万阳大库来,先不说我的库房放不放得下,单纯是这一来一回的运费损失,我这一年算是白忙了。

商女士觉得自己才是需要打120的那个。

她之所以坚持不停产,也是因为听市场人员反馈说,万阳有几种药在一夜之间全部下架,怀疑是药品质量出了问题。

她以为这是中新的机会,可以用中新的新装旧药取代万阳的同方类似药,结果……显然,这是校谨行给她布的一个局。

商女士已经说不出话了。

校谨行还觉不够,他说:商总听说了吗,有家药店被举报出售临期药品被处罚了。

商女士连续深呼吸:国家并没有明文规定说临期药不能上架销售。

校谨行恍然大悟:商总不说我倒忘了,文件只规定销售临期药品要向消费者告知有效期。

不过,前期中新因资金周转问题裁了不少销售人员,关于临期药品的问题应该也顾及不上,作为同行,我让我的销售帮商总监督下药店,别因为忘了提醒消费者被举报。

罚药店是小,因此连累中新是大。

这是在提醒商女士,除了让中新的中药制剂上了不了架,你的西医药我也有办法打压。

处理临期药会有利润损失,但你若舍不得利润不处理,那我就要无偿帮你了。

不用谢,举手之劳。

校总一席话嚣张到商女士脸色惨白。

说完该说的话,校谨行转身离开。

商女士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问:你这么做就为了一个余之遇?校谨行停步,回头:她除了是余之遇,还是校家的准儿媳。

我作为校家长子,若连弟弟、弟妹都护不了,这个校总,不当也罢。

这话传到祁南耳里,祁总编砸了自己书房。

她在当天将事先整理好的微博上关于余之遇与中新,与万阳的一些消息截图等资料发回总部,提出开除余之遇。

祁南称余之遇借由记者身份,利用网站资源为前男友和现男友开绿灯,连同公益板块的成绩也一并否定,说余之遇是因为现男友是中医大教授,在临水有采药实践课要上,她为陪同男友上课,才以临水为试点推进公益事业。

而她与前男友藕断丝连,有作风问题。

总之,祁南以总编之名,强烈要求开除余之遇。

同时,她为举荐余之遇为采访部长一事,担下识人不明,用人不当之责,欲引咎辞职。

余之遇上了热搜的事总部已知,对此,已经有领导不满,现下,总编居然要引咎辞职,在不确定那些爆料是否真实的情况下,总部倾向于舍弃余之遇。

可余之遇是许东律一手代出来的,她昔日的成绩也是有目共赌,总部并没有马上签辞退单,而是以述职之名,通知余之遇到总部报道。

许东律太清楚这是集团要走劝退流程,凭余之遇的骄傲,她必然不会解释,他不能允许她蒙冤被辞,他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余之遇是大阳网的骨干,是大记者。

她此前已经因为与祁总编的私人关系提出辞职,辞职报告我始终压着,为的是留住人才。

李总,这个时候你却要劝退她?许东律把自己的辞呈拍在老板面前:那我只能和徒弟同进退。

同一天,大阳网采访一二部的所有记者,包括部长夏静,全部递交了辞职信。

她们以此维护余之遇的职场尊严。

次日,大兴网发布建站以来最大型的一次招聘计划——职位类型:副总编、采访部长、记者。

所需人数则完全匹配大阳网提出辞职的记者数量,除此之外,基本要求仅此一个:有大阳网工作经验者优先。

这根本就是直接向大阳网喊话,大阳网敢辞退余之遇,那些因此辞职的所有记者,大兴网将全部纳入麾下。

祁南看到这则消息,气愤异常,正当她向总部汇报此事,说凭大兴网的实力根本没有能力吃下大阳的全部记者时,万阳集团董事长校明理接受媒体采访时宣布:万阳集团已与大兴网达成收购协议,除医药、地产、影视等行业外,万阳将涉猎新闻媒体领域,后续大兴网将正式更名——万阳网。

当天,肖子校亲自陪余之遇到大阳网收拾东西,他向夏静叶上珠,以及所有为维护余之遇提出辞职的记者鞠躬表示感谢,并掷地有声道:我以万阳集团股东的身份表示,期待各位加盟万阳网。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搞起来没?看得过瘾不,连贯不?接下来还剩一个【大结局终】根据内容我算了下,字数也不少,计划两到三天内写完,所以正文的最后一章,为确保质量,大家等我两天哈,争取10号晚上更,最迟11号晚更。

-----看到留言,有小天使说无二没有渔火好,没有商战什么的。

我想说,每篇文的套路不能都一样对吧?另外,渔火的男主邢唐是总裁,写点商战是正常。

无二的男主是教授!搞研究的教授!与商战不匹配好吗?泄密事件才是与他职业相匹配的情节!--------校总:作为配角,我终于开挂了一回,求表扬。

陆沉:我也不清楚这算不算被黑化,求答案。

肖子校:都大结局了不发福利就算了还给我添乱,把我的宝贝儿搞病了?生气!哄不好那种!栗城:搓手等上线,求众位小天使催亲妈的更!不三不四,我要来啦!作者:莫名觉得校总打的这一场商战是我写过最高级的,此章为校总的高光时刻。

另外,小陆总虽初涉商场,但他也是个精明的人!你们觉得呢?--------本章200个红包,小天使们阅读愉快。

☆、【大结局下】你是我无二无别文/沐清雨从大阳网出来, 余之遇说:送我回江南苑吧。

此前一周她生病, 一直都是住在肖子校那边。

肖子校以为她要回去取东西,结果到家后,她把她那辆大G的车钥匙拿出来, 放到他手里。

肖子校脸色就变了, 他问:什么意思?余之遇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教授, 我们……不等她说完, 肖子校沉声:我爱你!他是第一次这样直白地说爱,在她萌生退意之时。

余之遇抿紧了唇,她压抑着瞬间涌起的泪意, 说:我是想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肖子校眸色深深地看她:什么叫分开一段时间?一段是多久?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我不认为有分开的必要。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 让她看着自己:余之遇, 人海十万,我只爱你。

长的像你不行, 性格像你不行, 不是你就不行。

我以为这一点不需要我说, 你十分清楚。

至于你心里那些伤了我面子,伤了校家面子的想法,你最好即刻收起来。

你当自己是余之遇,我们视你为校家一员, 你这样胡思乱想,伤我们的心。

他的研究成果因她而泄露,她与陆沉前恋人的关系,给陆沉做专访,署着她名字为中新发的新闻稿,桩桩件件都让校家难堪。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他们的颜面,关乎一家集团公司的发展。

对于大众而言,一段三角关系或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与肖子校,与陆沉的所谓三角恋,对于校家而言,是丑闻。

这样遭受舆论的攻击,甚至可能导致万阳的股票下跌。

余之遇不愿校家承担这份后果,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肖子校,面对他的父母兄长。

尤其校家在她遇到这种事时,还在为她善后。

这份维护,愈发让她无地自容。

余之遇舍不得肖子校,她不想分手,她只是觉得应该在这个非常时期离他远一点,以此淡化因她带给校家的负面影响。

却不被允许。

肖子校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这个时候,我们要同仇敌忾。

你不是都在找祁南的弱点了吗,你生病的时候,我接到你朋友的电话了,那就放手去做。

她一个女人,我和大哥出手,倒像欺负她了,也太抬举她了,你就给她点颜色。

至于其它,交给我。

话至此,他还有闲心逗她,要不是你不争气被气病了,我都解决完了。

余之遇瘪嘴:骗人。

肖子校低头,唇贴在她耳廓说:除了在床上总想骗你多做两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余之遇小脸一红,依旧犹豫:可是……没有可是。

肖子校拥住她:再敢说分开的话,就把你绑在床上,二十四小时要你。

被她的小手挠了下,他笑: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回家吃饭。

校家别墅余之遇不是第一次来。

自从余校长与老校夫妇正式见过面后,每逢周末,肖子校都会带她回来吃饭。

回来迟了,都会被肖瑾瑜催促。

像是被安装了定位跟踪似的,肖子校刚停好车,身穿旗袍的肖瑾瑜便迎了出来,她拉住余之遇的手说:居然给我家宝宝气病了,大校你动作快点,赶紧给我们出气。

肖子校掌心罩着余之遇后脑勺轻抚了下:等她恢复无气,自己就动手了。

妈你不知道,她凶起来连自己都打。

余之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阿姨,让您担心了。

肖瑾瑜居然说:真觉得对不起的话,喊我妈妈呀。

余之遇顿时不知所措。

肖子校替她解围,妈你也太心急了,我婚都还没求。

肖瑾瑜拉着余之遇进门:所以说你那个科研脑能不能转快点,这种事还要老妈帮忙。

被训的肖子校屈指蹭了下眉梢,他从后备箱拎出一个礼盒,跟在两人身后进门,将东西直接送到二楼他的房间。

余之遇也被肖瑾瑜带到了肖子校的房间,她正不解,肖子校笑望她说:把衣服换了,我在楼下等你。

余之遇打开了那个精美的盒子,里面居然是一件手工旗袍,她诧异地看向肖瑾瑜。

肖瑾瑜把旗袍拿出来:大校给你定制的,去试试合不合身。

特别合身,根本就是量身定制。

等余之遇换上出来,肖瑾瑜前后看了看,佯装生气道:这个坏小子,倒是把你的尺寸摸了个透。

余之遇的脸瞬间红透。

肖瑾瑜笑了,她温柔地给余之遇整理盘扣和头发,检查她的妆,确认没有任何不妥,牵起她的手说:走吧,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余之遇隐隐预感到什么。

半小时不到,楼下客厅已布置一新,气球造型的桃心,遍地的玫瑰花瓣,可爱的灯串,无明火的小蜡烛,像阳光般灿烂绽放的花束,还有摆台上一张张他们的照片,在图书馆的,看日出日落的,还有他为她毕业完成拨穗礼的,一切明明与华丽的装修不符,却因接下来要发生的美好的事情显得格外温馨浪漫。

校明理和校谨行都在,他们西装笔挺,神色凝肃,异常正式。

肖子校也换上了西装,里面搭配了白色小立领的衬衣。

余之遇一眼认出来,那是他们在中医大重逢时,他穿的那一款。

细节上又有些不同。

他向来不喜欢打领带,立领衬衣更不适合,可今天日子不同,为表正式,那件衬衣的前襟居然带了领带设计,不仔细看,就是一条时尚的细窄领带。

分明还是那个人,熟悉得她抚摸过他每一寸肌肤,却又有些陌生而新鲜的的挺拔与帅气。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随便换个装,都能把她迷得不行。

余之遇唇边的笑意蔓延至眼底,将眸中的光亮润湿,氤氲弥漫。

肖子校看着他的女孩儿一步步走近,她穿着高领旗袍,纤细的脖颈似露非露,胸口处精致的盘扣欲说还休,侧面高开叉的设计让长腿若隐若现。

与母亲的风韵犹存不同,穿着旗袍的余之遇,千般妩媚,美成风景。

肖子校长身挺立地站在台阶下,朝她伸手。

余之遇握住那双能给予她力量、勇气和爱意的手,明知故问:这是干什么?肖子校喉结轻滚,直抒胸臆:求你下嫁。

不是没有想像过他求婚的情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在他家里,在他父母兄长面前。

余之遇恍然明白,他是要用这场仪式打消她心底的顾虑,借此告诉她,他与他的家人没有因那些不实的言论对她有丝毫的成见与慢待,他们相信她,尊重她,期待她成为家庭一员,名正言顺地护她,做她的后盾。

余之遇泪盈于睫,她语气中透出小委屈:我就说呢,我明明没有过敏,偏说我过敏了让我吃药。

肖子校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他没忘她对花粉过敏。

只是,这种仪式,少了鲜花的装点,终是不圆满。

肖子校喉结滚了滚,说:君子有三戒。

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

及其老也,血气即衰,戒之在得。

这是《论语》中所言的,人生不同阶段要戒的东西。

校谨行在这时把手中的戒指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两枚刻有校和遇字的对戒。

肖子校取出那枚钻戒,嗓音微沉:这三戒则是:一戒定情,二戒成婚,三戒一生。

在临水时我们交换过恋爱誓言,心怀感恩,忠诚以待。

今天,我以三戒许下正式的承诺:我愿戒掉所有念想,余生只爱你一人,给你宠溺,无条件为你偏心。

未来所有有你的选项里,我都坚定不移地选择你。

肖子校单膝跪下,把钻戒戴到余之遇中指上:请你嫁给我,给我守护你余生的权力。

余之遇的泪滚落而下,为他的——为她而戒。

校谨行却在这时踢了弟弟鞋跟一下,小声提醒:人家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给戴上了?话音未落,校明理和肖瑾瑜一起给了他一下子。

校谨行:……我哪里说错了?肖子校意识到流程确实有误,他抬头看着余之遇:第一次,没有经验,紧张了。

说着就要摘下重来。

余之遇五指一收,握住了他的手,哽咽:依我对教授的了解,认准了决定了,哪里还需要征求我的意见,不是该硬来?话落,双手将他扶起:低头显矮,我喜欢仰头看你。

一如我对你的爱,源于崇拜,仰视而生。

肖子校俯身吻她唇角,浅浅一触:虽然我高,但我心甘情愿为你弯腰。

旁边的校谨行:……酸得快听不下去了,又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见小儿子求婚成功,校明理以校家大家长的身份表态:校家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比起当年叔叔为你阿姨丢的十亿订单,这点风雨,我们三个男人怎么都不会让你淋到。

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心里有数。

从此刻起,你就是我们校家的小公主。

肖瑾瑜握住余之遇的手,动容地说:你本来该是我的女儿,你妈妈心疼我生了两个儿子太辛苦,不忍心让我再承受一次分娩之痛,便替我怀了你。

如今你长大了,她把你还给了我。

之遇,从今以后,我就是妈妈。

校谨行则敛去了玩世不恭,把一个资料袋递过来:集团确实早有涉足新闻媒体领域的计划,但万阳网就是大哥送给你的,想怎么发挥随你,不用有负担,一个小网站而已,拿去玩。

余之遇本来被准公婆感动的不行,听完小校总一席话,破涕为笑:大哥你这样说被沈总编听见,怕是要发飙。

校谨行:……到我这画风就变!还能不能聊天了?!当晚,肖子校带余之遇回了父母为他结婚准备的别墅里。

他要的激烈又不失温柔,爱像海浪一样轻拍在余之遇身上,一层层涌动而来,如大潮奔腾,让她为之战栗,随着他的节奏,在浩瀚中翻涌。

------放下包袱的余之遇去了大阳集团总部。

自然不是述职。

从许东律到大阳网记者,所有人都为了维护她递了辞职报告,尽管她清楚,总部迫于压力不可能批。

但她要有个态度。

许东律带她去了总裁办公室。

李总已经知道她与万阳集团的关系,抛开万阳比大阳有实力的前提,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已经不能简单地把余之遇定义为普通记者了。

李总很客气地请她坐。

简单寒暄过后,余之遇直奔主题:以我在职时的级别,还不够见您。

我只耽误您几分钟。

关于我的热搜,我前期的任职情况,都明确地摆在面上,我不一一赘述了。

是辞职还是被辞退,我并不在乎。

但祁南窍取、篡改、私发了我的稿子,导致我未婚夫的科研成果泄露,我势必要追讨公道,若因此伤了我与老东家的和气,李总莫怪。

她的直接和尖锐让李总略意外,老李只能和稀泥:小余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余之遇懂为领导者那一套,她只按自己的思路继续:许总是我师父,我入行是他带的,大阳网那些记者,是我的同事,都与我并肩工作过,我感谢他们在我蒙受委屈时站出来。

团队的团结协作精神,难能可贵。

我不是无可替代,一支强大的团队却不易培养。

李总宽宏,一定能够体谅,不会怪罪,但别人未必能容。

李总闻言笑了,小余你是在提醒我祁南会因此为难他们吗?那是我干涉不了的。

余之遇抬眸与他对视:不过,因我与祁南的私怨影响到他人,我就有责任了。

许总是强将,他带的队伍是精兵,从前的大兴网,现今的万阳网,都需要精兵强将。

她以此告诉老李,祁南若为难任何一个记者,大阳若对许东律有任何不公,她都会管。

怎么管?万阳接管。

李总意外于余之遇的强势。

在他看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在经历了网络暴力后,即便不是萎靡不振,也该躲在校家背后。

结果,她居然来威胁自己。

换作是别人,李总怕是要冷脸下逐客令了。

可他听许东律说了,余之遇是由未婚夫陪同前来。

那位许总聪明的很,这是在提醒他,此次事件非但没能动摇她与肖子校的关系,反把他们的关系推得更近了一步,余之遇此刻已是校家一份子,是有万阳集团撑腰的人,他应该客气些,顾及些。

是啊,大阳虽也是集团,实力却不及万阳。

人在江湖,为了生存,为了追逐利益,有时是不得不低头的。

尤其,一个总编,尚不值得他为此得罪万阳。

李总笑了,他承诺:总编的职权确实需要调整一下了,回头我和东律商量一下,有些重担,还是要他来挑的。

这是要削祁南权的意思,余之遇见好就收。

自那天起,她又忙碌起来,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到家电话不断,肖子校都有种被冷落的错觉。

不过,他喜欢看她勇敢倔强,光芒万丈。

于是,他放心的专注于自己的事了。

杜涛在某个下午来了中医医院。

他不再是制剂室的药师,无法自由进出。

他给肖子校打电话说:我在一楼,师弟有空下来叙个旧吗?肖子校等他多日,结束通话后下楼。

两个人没舍近求远,直接在大厅的休息区坐下。

西装革履的杜涛打量身穿医生服的肖子校,笑了下:我现在是客,师弟连杯水都不请我喝?肖子校长腿交叠深坐在椅子里,眸色沉沉:客?谁的客?杜涛面孔上的笑僵了下:看来肖教授是不打算念师兄弟之情了。

肖子校语气极淡:杜总若念半分的师兄弟之情,你我会有这一刻见面吗?一声杜总,为两人划清了壁垒界限。

杜涛敛眸:这三年你在做什么,我是知道的。

你的这个项目,保密工作做得不够。

中医大和院方都有人知道。

临水我去过多次,只是为了避开你,没在县里停留。

此次中新转型,我提出将中药材种植基地建在那,是根据我团队的研究成果择的址。

肖子校寸步不让:既然如此,杜总何必专程跑一趟?杜涛自知在这位堪称天才的师弟面前没空子可钻,但他不是轻易示弱的人,尤其这件事关乎自身的未来发展,他说:除了大阳网上那份报道,我也拿得出数据报告。

肖子校似笑了下:杜总再绕下去,我就真听不懂了。

杜涛摸了下下巴,终是问:你在等什么?原本余之遇的稿子一发,他就该有所动作的。

毕竟是自己的科研成果被公布了,换谁都会急,急则生乱。

杜涛一直在等肖子校的反应,可多少天过去了,他始终按兵不动。

从糊涂到慌,杜涛坐不住了。

肖子校看着他,那双眼像夜一样漆黑,却有阳光般的坦荡,他说:等你澄清。

杜涛脸色微微变了下,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发声。

这是甩锅的意思,也是他为自己留的退路。

他意在告诉肖子校,从中新在微博发消息,到大阳网发稿,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表过态,他在撇清自己。

现今的局面,不容他撇清。

肖子校语气冷凝,似带着警告:你只有一次机会。

杜涛一愣,莫名地,他脊背发凉。

肖子校极淡地勾了下唇角,却不含半点笑意,这个项目,起初一年我并没有当做课题来做,直到我一次次上山,发现越来越多的药用植物,才专注研究。

保密这种事,要做到百分之百很难,所谓的保密协议有时不过是君子之议。

尤其那是一座山,与常规的新药研发有本质区别。

既然谁都可以上山,我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风声鹤唳。

若要滴水不漏,我不会建议中医大把基地设在那,更不会把当时还不是我女朋友的余记者带去那。

那些我出镜的公益报道一出,我的行程不再是秘密。

我想不止是你,应该还有很多人去过临水。

或许我们做了同样的研究,同一种药材的研究,肖子校抬手用食指敲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但我们的理念,不可能相同。

我不在意你和中新,和大阳网那位祁总编是怎么达成的共识,我只关心,那篇署名余之遇的新闻稿发出去后可能产生的两种后果。

第一,我的团队因此分崩离析。

日防夜防,老板难防。

他们守口如瓶的秘密,老板转头把资料给到未婚妻手里,导致他们三年的努力变成了杜总你的艰难历程。

如果他们失去判断,只用耳朵听,只用眼睛看,不懂用心分辨,便会被分裂,近而质疑我。

失去信任的团队便是一盘散沙,我内忧外患,或许就无暇顾及成果外泄。

这应该是你想要的结果。

第二种结果便是针对余之遇,是那位祁总编想要的。

她窍取稿子,以此抹黑污蔑余之遇。

拿‘以未婚夫的研究成果帮前男友实现公司转型’的话题,轻巧地往我和余之遇头上扣一顶帽子。

在她看来,我会因面子受损不原谅余之遇,近而让余之遇失去一段爱情,职业生涯也会留下污点。

但她忽略了我对余之遇的了解和信任。

话至此,肖子校极淡地笑了下:你们合作,确实是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他说的全对。

陆沉确实是以重金相聘,杜涛却看出来老板对新制剂的研发兴趣不大。

当然,他能够理解,新药研发难度大,耗时长,更需要资金支持,中新等不了。

那自己的价值将如何体现?在促成中新购下几种制剂专利,从中谋取到十分满意的报酬后,杜涛将目光放到了临水。

建中药材种植基地不是什么新鲜的想法,却是一家药企实力的体现,而要确保中药制剂的疗效,除了对症下药,质量优质稳定的原料药更是必不可少。

他以此说服了老陆总和商女士,在临水建中新自己的基地。

杜涛的确去过临水,采集过几种药用植物带回实验室研究,但他的所谓研究不过是皮毛,临水的气候变化,每种药用植物的气候生态位,环境变化情况下中药材的迁移分布等,他都没有仔细研究过。

肖子校说得没错,在杜涛这临水适合多种道地药材生长只是一句空话。

他本意是先把这个项目掐在手里,再慢慢研究,从结果反推过程,采取的是以结果为导向的思维方式。

这个结果除了平时的打探观察,连蒙带猜,再加上祁南听商女士聊起在临水建基地后拿出的那份从余之遇电脑中窍取到的肖子校的研究数据得来。

这样做风险很大,可杜涛没有经受得住诱惑。

随着社会人口急剧增加和生态资源被破坏,自然道地中草药资源已经无法满足市场需要,很多品种只能靠人工种植取代,相比之下,万花山那样的天然药库太过难得。

面对祁南窍取到的数据报告,他一时迷了心窍。

好在事情在按他的预期走。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本该一心的陆沉和祁南翻了脸,祁南擅自改了剧本,欲置余之遇于死地。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若没有校家护着,余之遇要翻身,难如登天。

当然,难归难,并非没有可能。

杜涛听说了大阳网全体记者辞职的事,他回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制剂室食堂见到的那个自称后浪的女人,对余之遇倒生出几分佩服。

由于同事间存在利益冲突的现实,彼此间都有自我保护和设防的心理,职场上基本没有真正的朋友。

可她分明被泼了一身的脏水,不仅没有人落井下石,同事竟都站出来维。

她的为人,想必真心不错。

杜涛明白为何报道出来却没有影响到肖子校和余之遇的感情了。

他们本是一类人。

杜涛不喜欢肖子校,因为他太优秀,掩盖了自己在导师面前,在业界中的光芒。

可这位小师弟的为人,他是认可的。

杜涛终于说明来意:我可以替余之遇澄清,证明她没有和陆总藕断丝连,为你摘帽。

这是牺牲祁南自保的意思,是要以余之遇的清白换他成果的意思。

肖子校笑了,他抬腕看了下时间,起身:你发声的机会只有一次,该澄清什么,杜总,你好好想一想,我只等三天。

杜涛看着肖子校笔直的背影,讥讽:看来研究成果和未婚妻之间,你的选择是前者。

我不需要做选择。

肖子校没有回头,他一字一句道:我有本事喜欢她,就有本事护她。

所以,他是二者皆要。

杜涛绷紧了下颌。

------肖子校让喜树将团队成员全部叫到他办公室。

自从大阳网发出那篇新闻稿,之前怀疑杜涛窍取了他们研究成果的小伙子们异常沉默,肖子校发现了,一方面余之遇病着,他没时间没精力安抚大家,再者,他也在思考解决办法,才一直没有表态。

等所有人都到了,他站在桌案前说:临水的项目比计划提前了两个月,大家都辛苦了。

之前欠下的假期明天起兑现,和以往一样,一周。

利用这七天,你们思考一下未来,是留下,还是另谋高就。

留下的,一切照旧。

决定走的,我会给出一封令人满意的推荐信。

话音落下,包括喜树在内的所有人都怔住了,本就安静的办公室瞬间针落可闻。

肖子校的视线在每张面孔上停留两秒:这个项目的成果评审我已经审核过了,根据预期价值奖金刚刚划到了你们的账户上。

临水的项目与以往不同,在启动前没有寻找资方,此前的一切投入均是肖子校个人承担。

原本大家以为,是要等到项目成果出来再谈资方,奖金发放会很晚。

尤其出了成果泄密的事,大家更觉得三年的辛苦付诸流水。

神曲的手机正好在手里,他好信一查,吓一跳:这么多?其他人也掏出手机查询,比预期的都多。

大家齐齐看向肖子校。

他神色不动地说:在评审结果的基础上每个人的奖金上浮了百分之二十,作为你们这个假期的旅游基金。

大家掐着手机,既激动于有奖金入账,又莫名很慌。

总之,心里不是滋味。

喜树看着账户中收入的逼近七位数的奖金,垂眸说:这笔奖金,我不能接受。

老师,这是您个人的钱。

百分之二十的上浮幅度已经不低,再加上原本的奖金基数都是六位数,对于个人而言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可想而知,综合起来是多大的支出。

神曲也要说话,被肖子校截住了,他说:这是你们应得的。

除此之外,就是课题署名。

网上的报道你们都看到了,那些数据资料是我给余记者的,那篇稿子是她计划在我们课题完成后发表。

但很遗憾,她电脑被植入病毒,稿子泄露。

肖子校向来不是爱解释的人,可事涉余之遇,他不自觉便多说了两句。

却也点到为止。

愿意相信的人,不用解释也不会有所质疑。

若认定了是余之遇的问题,他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肖子校深吸口气,说:成果泄露责任在我,我来解决。

待解决完成,你们作为课题研究成员,我会根据每个人的研究贡献,安排署名次序。

课题是有署名次序的,从前到后依次是主持人、第一参与人、第二参与人、第三参与人……肖子校作为当仁不让的课题研究贡献最大的人,是课题的总负责人,署名课题主持人的位置,排名第一。

接下来是课题参与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喜树必然是第一参与人,神曲排名第二,其他人依次向后。

署名次序排名越靠前越好,将来用课题参评职称时是可以加分的。

可问题是,现在成果被窍取了,还能如何解决?大家的目光中满是疑惑,也有期待。

肖子校却没再多说,他开会向来有事说事,把休假,奖金,署名三件事讲完,直接散会。

下班时,喜树特意到他办公室来打招呼说:老师明天见。

肖子校心说明天你们休假,还见什么,喜树已带上门走了。

等走廊外安静下来,成员们都下班了,肖子校去了实验室,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是放假前该有的样子。

然而,第二天早上团队成员无一缺席,他们精神饱满地出现在实验室里,咧着嘴向老板表态:凝心聚力,共克时艰!这才是他肖子校团队该有的模样。

肖子校掷地有声:我一定把属于我们的成果拿回来!------余之遇再去大阳网时,是与沈星火一起。

她最近除了忙自己的事,都在万阳网协助沈星火进行网站内部整顿,力求尽快与万阳集团的业务接轨。

听闻她要来找祁南叙旧,沈星火提出一起。

祁南正在给各部门开会,余之遇直接进了会议室,抢在她开口前说:建议你休会十分钟,免得我接下来的话污了大家的耳朵。

不等祁南发话,夏静第一个站起来,迎向余之遇身后看热闹的沈星火:沈总,到我办公室喝杯茶。

昔日的仇敌,今日已能喝茶聊天了。

沈星火挑眉:好啊。

话落,拍了余之遇肩膀一下,随夏静走了。

然后是编辑部的陈默,就是此前报道事故时明明接到叶上珠信息,却没撤换稿子的那位,与余之遇擦肩而过时,她微微颔首。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陆续走了。

直到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祁南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她把手中的笔甩到桌案上,有靠山就是不一样,从肖子校以万阳股东的身份表过态,所有人都拿你当老板娘了。

余之遇勾了下唇,却不带笑意:没办法,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奖励我个厉害的未婚夫。

祁南因她未婚夫的话下意识去看她的手,钻戒硕大,奢华耀眼。

余之遇把手中的资料袋甩过去:好好看看,给自己做做心理建设,别等我往网上爆时措手不及。

祁南不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打开了资料袋,只看了其中一份,她神色陡然转厉:你从哪弄来的?余之遇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慌,你能往我电脑里植病毒,我随手挖几则你的隐私不是小儿科吗?别忘了,我是记者,最善于捕捉细节。

祁南警告:余之遇,网爆他人隐私犯法!会比窍取他人科研成果判得更重吗?余之遇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字一句道:我们赌一把,我不用任何外力,只以自身的业力能力,实名爆出你这些料,看看能不能产生你送我上热搜的热度。

若我输了,我认判!祁南,敢赌吗?祁南注视她指间的钻戒,眼神狠戾:余之遇,你根本配不上校家,配不上肖子校!余之遇平淡一笑,笑里讽刺鄙夷皆有:我配不配,你不配说。

你该考虑的是,怎么体面地把属于我未婚夫的科研成果还回去。

对视中,祁南的敌意和恼恨暴露无遗:我要是不肯呢?那你连跪下向他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余之遇屈指敲敲桌案上的资料:单是一个私生女的身份,我就能让你身败名裂,不信试试。

祁南的眼睛已经被逼红:阿沉说我心硬,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他会作何感想?我不像你那么在乎他的想法。

余之遇直起身,离开前说:抓紧时间,我耐心有限。

当会议室的门阻隔了视线,祁南将会议桌上的资料挥落在地。

同一时间,除总编室无人问津外,大阳网所有人都收到了万豪酒店的女王下午茶。

叶上珠签收后扬声说:我们组长请大家喝下午茶!她习惯了叫余之遇组长,大家也听习惯了,闻言立即欢呼一声。

沈星火从夏静办公室走出来,和余之遇站在一起。

余之遇对昔日同僚道:若日后你们在大阳有任何的为难与不快,沈总与我,接你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没完结!还有个【大结局终】都放在一章字数有点多,修稿费时,于是先把这章更了,再继续写下面的。

预计12日晚更终章。

13号生日,想在此之前完结正文,安安心心回家陪妈妈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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