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谌这个疑心病吃完饭后, 心虚的姜沅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多呆的立即就从家中给跑了。
就在她开车前,她麻溜的打开的手机,在他们几个的小群里发了条消息。
【沅沅】:姜谌回来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都给我悠着点!【骆思羽】:你们竟然这么快就见面了?【周慕】:收到。
【付清】:懂。
【沅沅】:提醒下徐清正, 别让他将容屿给供出去。
【周慕】:你对他倒是挺好。
【周慕】:就是不知道值得不值得。
周慕这话完全就是在意有所指,姜沅瞧着也烦。
她从小抽屉里翻出一罐糖, 往手心倒了几颗。
甜滋滋的水果香在唇齿间绽放,奇异的将心中的烦闷给一点点的卸掉。
心情平复得差不多, 姜沅正要发动汽车走时, 一抹修长的身影已经先一步站在她的副驾驶的位置边上。
修长有力的手指敲着玻璃车窗。
劳驾, 送我一程?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两侧路灯明亮,而前方却是有着一团浓墨,恍若深不见底的黑暗。
舒缓的纯音乐在车内缓缓流动。
姜谌闭着眼,将座椅放平,然后长手长脚的躺在那开始摆弄手机。
车开到一半,灯红酒绿的世界一下就跃于眼中。
姜谌睁了眼:姐, 我好像没和你说,我要去哪吧?对上姜谌的问题,姜沅表现得十分冷淡:我知道你和周慕他们约好了, 不是说要给你接风洗尘吗?是吗?姜谌弯了弯嘴角, 看来姐姐和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呀!竟然知道他们约了我。
但是他们没有告诉你吗?我拒绝了。
这要不是在路中央开着,姜沅差点就踩了刹车:为什么?好久没见姐姐。
姜谌数着数,一年了吧。
所以?姜谌还在笑, 甚至是笑得比刚才还要肆意:所以想和姐姐多联络联络感情, 毕竟我们是真的好久没见。
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 姜沅或许会相信。
可今天姜谌跟着她出来,完全就是在执法钓鱼。
我今天打算跟着姐姐,不管姐姐去哪,我都可以。
姜沅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骂自己那对老狐狸父母,还是该骂姜谌年纪不大,心眼挺多。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老狐狸生出的崽子,你能指望是一个纯良无辜的小白兔?那大概不太巧,我准备去见骆思羽。
姜谌一向都不是很喜欢骆思羽,总觉得这人能将她给带坏,所以凡事有她的地方,姜谌一般都不怎么愿意涉足。
所以她故意将骆思羽给搬出来,希望他可以知难而退。
姜谌今天是铁了心要和姜沅在一起,是以就算听见骆思羽,也依旧要跟着一起。
正好,我也挺久没有见到她,那就见见吧。
姜谌是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之前一直躲着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姜沅一时对姜谌这人也感到几分棘手。
她今天也算是领教了一番为什么家里的叔叔伯伯对姜谌总是一副又爱又恨的样子。
实在是因为——磨人。
姜沅抿着嘴角,继续开车。
姜谌坐了起来,他本就生得高,是以比起轿跑来说,他更喜欢宽敞些的车型。
他坐得不太舒服的抻了腰。
姐。
听着他一下就正经起来的语气,姜沅有些不习惯的偏头往他那边看了眼。
沉沉夜影落在他的半张轮廓上,好看的让人心惊。
姜谌这张脸是真的得天独厚,除了容屿外,她还没见过身边有谁长得能比姜谌这个小霸王还要好看。
嗯?姜沅到底还记得自己是在开车,所以只是意思意思的看了一眼后,便赶紧挪回到路况上。
前面还在堵。
都快堵成一条长龙。
现在燕京的交通都变得这么差了吗?姜沅摇头:现在是晚高峰。
一年没在国内生活,乍然听见这个词,姜谌还挺陌生的。
不过好在他很快就没再这个小事上纠结。
姐,我毕业了,今年会正式进入高级管理层。
姜沅点点头,神情有些敷衍。
姜谌最烦她这样,于是又道:今年,我们姜家在一些项目上会和傅家有些交集。
也不知现在是不是因为容屿的原因,她很讨厌有人和她说傅家的事,想着就很烦,性子就像是被点了炮仗,原先还算是软和的面色一下变得凌厉,倒是有几分像她在工作时那样,变得张扬凌厉,极其具有攻击性。
姜谌又哪里瞧不出来。
他没说话,等着姜沅先开口。
姜沅单手扶着方向盘,身子懒散的往后靠,就连坐姿也和刚才不太一样。
你想问什么?随便聊聊。
姜沅可不觉得姜谌这样像是想要随便聊聊的。
她打着方向盘,跟上前面一辆车,后车灯亮着,漆黑的天幕下,这些车灯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需要我找一个咖啡馆吗?不用,都说了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姜谌道,我见过傅一筝,傅止屿的妹妹,很有能力的一个姑娘。
傅家家风清正,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是你很好的选择。
姜沅是真的很烦。
那人再好又如何?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呢?他叫傅止屿?听见姜沅的话,姜谌一时没忍住笑了:你连你未婚夫叫什么都不知道?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
姜沅说道。
听着姜沅这语气,姜谌大概能揣测出一些她的意思: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
很反感。
姜沅补充一句上去。
那真是可惜了。
姜谌带着几分遗憾地说道。
*晚九点,私人会所。
姜沅同姜谌过去时,周慕几人已经喝上,骆思羽独自坐在角落中打游戏,时不时还能听见她手机传来几道清朗的男声。
很富有少年气。
一局打完,骆思羽就收了手。
黑色亮片的小裙子紧贴着她的身子坠下,流苏便是在她大腿处来回扫荡。
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在灯光本就暧昧的包间里,更能引得人无限的遐思。
姜沅扒下周慕的衣服,搭在骆思羽的腿上:你从哪来?酒局。
骆思羽有几分困意的打了个呵欠。
姜沅还没想继续问,可是她的脑袋却已经被一侧的姜谌给掌控,将她连头带着身子一起转了回去:清正在问你话。
压根就没有听见徐清正声音的姜沅傻了眼。
而接受姜沅目光的徐清正脸色微微红了红,垂着眼继续小声说道:沅沅,我们明天要去秋游,你去吗?秋游?姜沅听见这个词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小孩子才去玩的吗?可是瞧见徐清正脸上的期待,有些话到了嘴边也实在是说不出来。
姜沅刚要委婉的拒绝时,一侧没有说话的姜谌已经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姐,我好久都没去秋游了,正好一起去。
是呀,一起呗,我也要去。
骆思羽的声音紧随其后。
拒绝没了理由。
姜沅不太情愿的哼了声。
除了徐清正那啥傻乎乎的小子一直在笑外,其他几人显然都是各怀心思。
酒过三巡。
姜谌最先起身走了。
瞧着他颀长的身影消失,一晚上都不敢往姜沅这边挨的骆思羽立即蹭过来:宝贝,你家这位弟弟,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像个活阎王。
谢谢,英雄所见略同。
姜沅端过酒杯,皮笑肉不笑的与她手中的酒杯一碰。
酒水在杯中激荡,很快便又落下。
这一晚上姜沅不能说神魂不在,只能说是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就没有挪给他们半点,只有姜谌开口时,她才会勉强打起精神去应付一二。
只要应付完,便又是之前的样子。
姜谌走了,你不走?姜沅叹着气,将酒杯搁下后,伸手搂过骆思羽的肩:我和你商量一个事。
说。
*大概是深秋的缘故。
半夜到家时,小区里的绿植都沾上冷气,风呼啸的拂过枝叶,时不时会从叶子上坠落一两滴冰凉的雨水来。
姜沅被砸着好几次。
骆思羽在一侧笑个不停,时不时的还想伸手去够生长在半空中的树叶,想要洒下更多的水来。
瞧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姜沅觉得可爱,便也没有阻止。
玩一会儿,骆思羽这才意兴阑珊的收了手。
她拎着包,轻轻地在青石砖上跳着:你说你这个弟弟,怎么管你管得像女儿一样?姜沅扯了下嘴角:我也不知道。
骆思羽啧啧一叹,围着姜沅绕了一圈:不过是我也不放心,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要是被人糟蹋了,可真是让吾辈痛心疾首。
别乱用词。
骆思羽挤眉弄眼一笑:你弟走了吗?谁知道。
姜沅压着眼角眉梢,上楼吧。
听见她这话,骆思羽不得不认命的跟着她身后:你今天不会真的打算睡在我这儿吧!让你的小奶狗男友独守空闺?作者有话说:晚点来捉虫!最近降温了!大家注意保暖呀!!!!不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