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她顺着他的话答了下去。
我也想你。
那边在笑,笑声是从喉咙间溢出来,有些开心, 但也有些别扭。
你惯会骗人。
你才没有想我。
要不然……要不然不会一条短信都没有。
容屿委屈的想着。
今天有些忙。
姜沅自然是可以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继续哄着, 眉眼处都染上几分笑。
对于她的话,容屿也想相信, 可是今天他收到的那些个照片,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这人嘴甜得很, 就是没一句实话。
暖色调的灯光将她艳丽张扬的眉眼锐化得柔和, 整个五官都由此变得温婉。
不像平日那样带着一股凛然的锐利, 高不可攀。
漆黑的另一边,只是传来淡淡的一句:是吗?姜沅靠在沙发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屏幕。
容屿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同她说这些的,除非是……谢长迟说的?那边传来极其不情愿的一声嗯:他给我发了照片,沅沅。
姜沅将谢长迟的名字给记下后,才对着容屿说道:那大概是他哄了你,我只是听过羽毛也在, 所以才过去的。
我也只和羽毛周慕他们说了话,阿屿,你这是不信我?嗯?容屿的声音依旧是闷声闷气的, 只是比起之前来, 已经好上许多,大概是怕她生气,所以他一下就减弱自己了自己的气势:没有, 我只是有些吃醋。
真的, 我只是有一些吃醋而已。
大概是怕姜沅不信, 他还特地又将这话给强调了一遍。
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所以你身边有很多,很多想要将我取而代之的人,我没有不信你的,我只是很难过。
说到后面,容屿的声音已经完全软了下去,还带了几分呜咽。
也不知为了这件事,到底是受了多少的委屈。
沅沅,我只是很难过,难过自己没法在你身边陪着你。
不算动听的情话经由他的嘴说出来,一字一句对她而言都充满了别样的含义。
姜沅神色蓦地变得柔和。
我知道。
姜沅对他说道,所以我可以和你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存在。
阿屿,没人可以替代你。
黑暗中,听见这句话的容屿略微的弯了弯嘴角,也不知是开心还是因为自己的目的达到。
身后,蓦地就出现了一点的猩红。
那是跳跃的火光。
你在哪?卫生间。
容屿说道,我把手机用保鲜膜包着放在马桶的那个水箱里。
我看好多人都是这样放的。
嗯,你别胡思乱想,好好练习,你公演我回去的。
容屿立即回道:好,那我等你。
容屿还想与她再说温存一会儿,但是宿管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他只得匆匆挂了电话,将手机重新藏好后,推门走出去。
舍友见着他回来,立即朝他招招手:容屿,吃螺蛳粉吗?容屿有些难以忍耐的别过脸:我不吃,你们吃完记得通风,我去走廊上站一会儿。
好的!舍友说完后,立即非常爽快地嗦了一大口螺蛳粉。
呜呜呜,这玩意真的好好吃,你们都不吃吗?*挂了电话后,姜沅本想将工作的文件拿过来看一看的,没想到下一秒,在会所里和彭抿亲亲热热活像个连体婴的骆思羽一下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扭着小腰,喷着甜腻的香水,笑盈盈的坐在她的身边。
怎么?见着本小姐,是不是很惊喜呀?姜沅伸手将她推开一小截:你先去洗个澡。
正打算和姜沅来个熊抱的骆思羽展开双臂的动作一僵,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姜小沅,你是在嫌弃你爸爸吗?不是。
姜沅将身子往后靠了下,我最近加班加得头疼,你身上的香水味我闻着太闷了,受不了。
行叭行叭。
骆思羽站起身,公主殿下,我去洗个澡,劳驾您多等小的一会儿。
没一会儿,浴室里便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姜沅打开微信,容屿的对话框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坐在沙发上左右横竖坐着都不太舒服,她便干脆将脚抬到茶几上搭着。
姜小沅!我要吃小龙虾!麻辣的、蒜蓉的、冰镇的、五香的我都要!骆思羽声嘶力竭的叫声平稳地从浴室传来,极具穿透力。
知道了。
小龙虾外卖送上门时,骆思羽正好洗完从里面出来。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姜沅的身边坐下:哇,好香啊!你点的是我喜欢吃的那家吗?当然是。
姜沅将外卖盒拆开后,便将一次性的手套递给她。
香味刺激着感官,骆思羽感觉的哈喇子正不断地流下来,十分的不争气。
真相,我就知道我家沅沅是最好的。
说完,骆思羽欢天喜地的将手套给戴上。
我说,你最近怎么会这么忙啊!骆思羽十分不解,大晚上的都还要加班?姜沅想了想,回道: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个周扒皮当弟弟。
想起姜谌,骆思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冷不丁地就打了个寒颤。
你不是和彭抿在一起吗?怎么有空过来?彭抿他怎么能和你比?我听见你找我,我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呀!对于这事,骆思羽是说得十分理所当然,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我俩都还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话了,我比较黏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
姜沅点了点头,并没多想。
容屿没在?已经走了。
这么快啊!骆思羽有些遗憾,还以为能见见他的!他的那张脸,不多看看是真的可惜,以后只怕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了。
姜沅听她越说越夸张,干脆将手中刚剥好的虾,直接就塞到她的嘴中去。
多吃些,少说话。
听见姜沅的话,骆思羽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姜小沅,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叫什么吗?什么?骆思羽凑上前,腻在她的身边,娇笑着吐出两个字: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