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薛梨总觉得, 她和陈西泽之间,没什么矛盾是一个棒棒糖和一块雪糕解决不了的。
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是亲吻或拥抱解决不了的。
薛梨捡起了地上的鞋, 在陈西泽眼前晃了晃:这么好的鞋, 既然你不要, 那我送给薛衍好了。
我觉得他不配。
薛梨想到刚刚他凶巴巴的狗样子,闷声闷气地说:他不配,你也不配!但我不要脸。
你是挺不要脸的。
陈西泽顺手接过了鞋子,俯身给自己换上, 蓬松的鞋带被他修长的手向上一提, 紧紧合拢,系上一个蝴蝶结。
他踮脚跳了跳, 试着鞋子的感觉。
怎么样啊?不打脚吧。
很软,跟你一样。
我哪儿软了。
陈西泽视线移到了她胸口。
薛梨心头一颤, 连忙别过身,将羽绒服拉链拉到了顶:你又没碰过。
让我揉揉。
臭不要脸啊!薛梨笑着跑出了银杏林,俩人一路追追打打的闹个没完,她呼吸不平, 一着急就笑出猪叫声了,惹得路过的同学频频侧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西泽上前揽住了她, 和她亲亲热热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薛梨觉得他们日常相处简直像哥们一样, 丝毫没有恋人的甜蜜气息,于是摘下他搁在她肩上的手。
要牵着走, 还要十指紧扣, 就像所有浪漫的校园情侣一样。
但没过多久, 陈西泽又情不自禁将手伸进了她的羽绒帽子后面…烤火。
……算了。
他们之间的浪漫,好像永远持续不过三秒。
但没关系,这样的感觉也很舒服。
路上,薛梨迫不及待向他分享她最近的新发现:陈西泽,你知道吗,我们家挺有钱的。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瞎。
陈西泽清淡地扫她一眼,你哥浑身上下、就连皮带扣都写着几个大字:我是富二代。
我都没看出来。
薛梨后知后觉道,我一直觉得我们家特穷,我妈虽然开公司,但她生活还挺朴素,我们家老房子都住了好多年呢,还有我爸,更惨,没有经济大权,连买烟的钱都没有。
薛梨真没想到,她哥的日常消费…是他们家最最正常的水平了。
所以你辛苦跑了三千米才赚八百,在你妈那儿,只要成绩好,生活费标准可以和薛衍持平。
陈西泽想出了一条生财之道,我可以给你补课,让你轻松月入上万不是梦,你只需要给我交百分之五十学费,怎么样?陈西泽,你真鸡贼。
谢谢。
薛梨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忘了一条,根据我们的恋爱合约,男朋友赚的钱都要每月按时上交给女友。
所以,我给你的学费,大概只能在你卡里转一圈,最后还是要交给我。
陈西泽低头想了想:言之有理。
那明天开始补课吧!看哥哥时间吧。
哎!薛梨追上他,就扯着他的袖子,不带这么现实的啊,我们可是最亲密的恋人!你要好好爱我!我爱啊。
那你把之前的四千九转给我,我再重新分配分配。
那四千九是我的零花钱,这是你自己说的。
想重新分配,等下个月。
行,你等着!下个月我绝对不会心疼你了,我肯定好好制裁你!……俩人一路拉拉扯扯回了宿舍。
女生宿舍楼下,许然似乎等候已久了。
他穿着件潮牌风衣,衣服拉到顶,领子遮住了嘴巴,头上还有鸭舌帽,整得跟明星出街似的。
许然,你等谁啊?薛梨好奇地问。
许然双手揣兜,迎向了他们俩,表情冷酷:我找陈西泽。
陈西泽抬起下颌,视线如利刃般扫向他:有事?他的眼神天然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许然定了定心绪,直言道:我喜欢薛衍,你抢走她,我不甘心。
薛梨:?不是,你说你喜欢谁?啊呸!意识到口误,许然立刻改了口,我喜欢你,薛梨。
你喜欢我,倒也不用呸来呸去的。
陈西泽揽着小姑娘的腰,附耳低声道:你听到了,他喜欢你,以后不许和他说话。
他喜欢我,关我什么事。
你老公会吃醋。
吃你的呗,最好多吃点!陈西泽揪了揪她的头发,她伸手去拧他热乎乎的耳垂。
看着俩人亲昵地打情骂俏的样子,许然脸色又冷了几分:这的确不关她的事,所以陈西泽,我要挑战你。
听到这话,陈西泽嚣张地笑了:你挑战我,即便赢了,小猫也还是我女友,不会是你的。
对,我抢不走你的女朋友,但我知道,薛梨选择你是因为你很强,如果我赢了你,那我就比你强。
又如何。
也许她不会选择我,但我永远比你强。
薛梨观察着陈西泽的神情,好像真的被这话激起了胜负欲和占有欲,他面无表情道:你想怎么比?比音乐,跨年音乐会,我们打擂台,谁的观众多,谁赢。
薛梨连忙打断:这好像不太公平啊,要不你俩比射击?却不想,陈西泽从容应道——就比音乐。
……今天薛梨在学校里闹出的动静可不小,首先,在男生宿舍上演大逃亡就算了,居然还翻墙越狱!要知道,男生宿舍最野的几个网瘾哥,都没翻过那道三米高的铁大门。
那张翻大门的照片就这样明晃晃地挂在校园论坛,有人说她女中豪杰,也有人说她采花大盗。
这英雄事迹如果让辅导员知道了,250宿舍今年就别想再拿文明寝室光荣称号了。
为着这件事,室友们也对薛梨进行了三堂会审——沈南星表情严厉:请这位采花贼谈一谈,做出私闯男宿这样的猥琐决定之后,你有想过你三位室友的美好品德会不会因为你的流氓行径而消失吗?薛梨哭丧着脸:姐姐们,我再也不敢了。
陆晚听:顺便再请你聊一聊对两大校草的对决pk的看法。
沈南星和刘诗雨同时望向陆晚听,陆晚听立刻严肃谴责,但在此之前!你还是要好好反省,我们的文明寝室差点就没有了呢!虽然文明不文明,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对面孟薇安寝室得逞!没错!好好反省吧!在薛梨答应给她们拿一周外卖之后,三位室友才终于松口放过了她。
其实,两大校草要对决的事情,论坛上闹得也是纷纷扬扬,讨论热度完全超越了翻墙事件。
激起两大校草为爱雄竞的薛梨,瞬间成为了话题榜首风云人物。
但很不幸,给她的配图并不是美美的女神照,而是她狰狞的翻墙照,宛如公开处刑。
薛梨决定戒网,绝对不看任何与自己相关的帖子。
晚上,陆晚听躺在床上汇报八卦战况——论坛已经开贴下注了,以积分金币为赌注,绝大多数人都押了许然,认为陈西泽必输无疑。
正常人都会选许然,毕竟他是音乐圈最火爆的网红,能唱会跳,粉丝也多。
而陈西泽呢,陆晚听推测:陈西泽去ktv都从没唱过歌吧。
薛梨看着论坛上的下注贴:他就从没去过ktv这种地方,并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他唱歌跑调。
真的假的?小时候他对我唱过儿歌《虫儿飞》,我睡着了都做噩梦,他五音不全是真的。
啊这…陆晚听看着自己下注的三十颗金币,押他的话,凶多吉少啊。
南央大学有自己的学生便利app,上面虚拟流通货币就是:金币。
金币很有用,平时可以用来代买二手物品,取快递收外卖,咨询问题,以及各种校园服务…薛梨打开了app的论坛界面,向陆晚听打听:这怎么下注啊?你教教我。
你跟帖,选中你要送出的金币,就可以下注了,赢家按照比例,平分输家的金币。
薛梨看了看自己可怜兮兮的10个金币,决定全送出去——我精神上支持陈西泽!陆晚听看了看薛梨的手机界面:但你实际行动上却押了许然。
因为我是个穷人qwq。
切,塑料男女朋友。
薛梨觉得这事儿跟感情无关,完全是个人理性的选择。
虽然陈西泽学习方面没的说,绝对的学神天才,但他唱歌…真的一言难尽。
他想打败已经有了很大名气的音乐网红许然,除非奇迹发生。
陆晚听也决定跟随理智,将所有的金币全押在了许然身上:天灵灵、地灵灵,许大网红,姐们能不能在接下来四年脱非入欧!靠你了!沈南星敷着面膜,懒洋洋打开手机,查看自己的金币:发现一个问题,大家既然都押许然,那赢面肯定少,赚不到几颗金币,但如果押陈西泽,万一他赢了呢,以小博大,这才是真正的脱非入欧。
哇,南南你是真的很有赌徒气质。
我押陈西泽,反正输了也没几颗金币。
陆晚听也有些动摇了:你说的有道理。
薛梨仍旧展现坚定,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影响理智,尤其事关金钱——我这么跟你们说吧,陈西泽擅长的事情有很多,数学、生物、射击…各方面都是天才,随便挑一样和许然比,都不会输。
但唯独唱歌这件事,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真赢不了。
沈南星也有些犹疑了,但她还是坚持她以小博大的博弈原则:我就押陈西泽,试试看。
陆晚听望向刘诗雨:哑巴,你呢?刘诗雨(电脑语音):20个金币,陈西泽。
诶?你也要跟南南一样,以小博大吗?刘诗雨(电脑语音):我之前报名学生会干事竞选,因为用手机打字说话,几个部长都很不耐烦让我走,只有主席陈西泽,很耐心地听完了我的回答,然后还给我指点了问题,虽然也没选上,但他是很好的主席,我要支持他。
全宿舍的女孩安静地听着刘诗雨的话,薛梨差点被感动了:他还是有人性的。
虽然不多。
……跨年夜的音乐会由学生会主办,因为陈西泽和许然的擂台热度太高了,同学们都希望能看他俩来一场pk,所以学生会最终决定,跨年音乐会以双舞台形式呈现。
学生会办公室向团委申请了贝壳足球场。
足球场两边各自设立两个主舞台,相互间距很远,互不影响,同学们可以自由选择去哪边的半场,胜负自然一目了然。
学生会例会,布置工作任务的时候,陈西泽将播音设备的工作交给了薛梨去操办——务必确保两边的舞台是一样的品质,能借到同型号的更好,传媒学院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好哦!薛梨知道陈西泽是出于信任,才把最重要的环节交给她。
音乐设备会直接影响演出效果,很显然,陈西泽希望能够公平竞争,不想让任何设备环节出问题。
然而结束例会之后,走廊边,邹雪柔学姐却叫住了她:薛梨,你想让主席赢吗?想啊。
那音乐设备环节,你就要好好准备哦。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意味深长。
薛梨拧着眉,不解地看着她: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邹雪柔也懒得跟她猜谜语:我们都想让主席赢,场馆策划一切环节流程都是学生会做,咱们给许然弄一套劣质的设备,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或者干脆直接没声,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输定了。
许舒阳听到俩人的大声密谋,顿住了脚步:这行不行啊,太故意了吧!邹雪柔理所当然道:本来跨年音乐会就是学生会搞,许然算什么啊,凭什么跟咱们主席打擂台。
许舒阳犹疑地皱眉:可你这样做,主席会生气。
我不管,反正主席要是输了,丢的是学生会的脸,我绝对不能让他输。
咱们要是在背后耍小手段,丢人的不是许然,是陈西泽。
这一次,薛梨立场鲜明地反对邹雪柔:全校都会知道陈西泽借主席之便,让自己赢了比赛,这才是真正的没脸。
他是运动员,他最在意的不是输赢,而是荣誉。
邹雪柔学姐,一场比赛根本不重要,输了就输了,但我不会让他面子里子都输掉。
邹雪柔被薛梨气到了:你这胳膊肘往哪边儿拐啊!你到底站在谁这边啊!我永远站陈西泽这边啊。
那你就听我的,要是你觉得这样做太故意了,那就给主席弄一套更好的设备。
不行,两边必须一样,我不想任何人说他闲话。
你这人,你是许然派来的间谍吧!薛梨不想和她废话,转身离开了走廊,邹雪柔气得不轻,转向许舒阳,质问道:你站在哪边儿?当然是主席啦。
那你就听我的。
我听你的有用吗?设备是薛梨在弄。
许舒阳笑着说,那小姑娘较真儿,你没有可乘之机。
我自有办法!……傍晚,薛梨和陈西泽在露天篮球场打球。
薛梨运动细胞的确挺发达,还能陪着他练一会儿,俩人打得有来有回,酣畅淋漓。
传媒学院那边同意借给我们同型号一模一样的音响设备,不会有任何差别。
小猫越来越会办事了,再努把力,争取大二混个部长当。
部长?薛梨竭力阻截着陈西泽,夺走他手里的篮球,主席秘书,难道不是未来的主席预备役?原来你还有这份夺权篡位的野心。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刚上大一的时候,加入学生会,你都要跟我讨价还价。
薛梨停了下来,扯了他的白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粒:我不一样了嘛。
陈西泽嘴角扯了扯:的确,吃得更多了。
……反正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想跟你一起考GRE,我们一起出国深造。
她想努力追上陈西泽,缩短和他的差距,变得更好。
陈西泽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行,元旦之后,学生会工作结束,哥哥每天给你补课。
没有补课费!不收。
也不会用身体来还。
陈西泽不知道她脑子里装了多少颜色废料,忍俊不禁,打量着小姑娘纤瘦的身材:就你这身体,我反而觉得我亏得更多。
我马甲线就要出来了。
那今晚让我见识见识。
这大庭广众的!当然不是这里。
陈西泽轻笑着,意味深长道,酒店啊。
不去,我哥说叫我保护好自己。
我还不够保护你?小姑娘抬起下颌,很不信任地望着他:你是最大的危险。
哥哥从初中就开始健身了,尤其注重腰腹核心力量训练,保证会让你开心。
哎呀!薛梨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的,她一害羞就喜欢打人,一脚给他踹了过去。
陈西泽敏捷地避开了:你又家暴我。
你活该。
薛梨抱着篮球砸他,俩人气喘吁吁地闹腾了很久。
她见他丝毫不担心pk演出的事,好奇地问:陈西泽,你紧张吗?紧张什么?唱歌啊。
唱歌有什么紧张的。
薛梨看陈西泽如此从容轻松,心里泛起了嘀咕,犹疑地问:老公,你该不会是在憋个大吧!嗯。
快说说,这些年你是不是苦练歌喉,准备在跨年夜来个一鸣惊人,巩固你校草男神的至尊风云地位。
陈西泽修长的指尖轻松地兜着球:你猜对了。
真的假的。
薛梨来劲儿了,你现在唱给我听听。
想听什么?唱我最喜欢的,《孤勇者》。
陈西泽望向她:你果然是小学生。
快唱快唱。
陈西泽依言,随便哼唱了几句。
薛梨听了之后,却沉默了。
良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唱得很深情、很投入,我觉得这份感情,倒是可以和许然拼一拼。
虽然,没有一句在调上。
陈西泽很有自信地说:我不会输。
薛梨叹了口气,算了,我给你紧急培训培训吧,不然明天咱真的要丢人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五音不全的程度比我更严重。
胡说。
薛梨反驳,我高中歌唱比赛还拿了名次呢。
多少名?第59名。
哦,天籁之音。
……薛梨清了清嗓子,来,你跟着我唱,爱你孤身走暗巷。
陈西泽乖乖跟了一句:爱你孤身走暗巷。
她纠正:爱你孤身走暗巷。
陈西泽努力抓住她的每一个调子: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薛衍拎着球过来,边投篮边唱,还带了些技术性转音,格外好听,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陈西泽望向薛梨:他跟我们唱的是同一首歌吗?好...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的确不太像。
看来是他跑调了。
薛梨笃定地说,不管,你继续跟我学。
俩人继续唱了起来——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这俩人还来劲儿了,一边打球,一边唱着跑了十万八千里的《孤勇者》。
薛衍笑的前合后仰,坐在了塑胶操场: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啊,这技术,属于是陈奕迅听了都要沉默的水平。
滚吧,薛衍。
新的一年,你俩别说是我妹妹和妹夫,我丢不起这个人。
薛梨不想再听薛衍胡说八道,拉着陈西泽离开了篮球场。
俩人在银杏路边走着,冬日里寒风瑟瑟,陈西泽又将手搁在了她羽绒连衣帽下取暖。
薛梨继续教着他,但慢慢地,他好像把她也带偏了,最后薛梨都忘了这首歌原本该怎么唱了。
小姑娘叹了口气,没关系,就算你输了,你也永远是我老公,我一直支持你。
我知道,你在心里永远支持我。
不啊,我行动上也支持你,你看我费这么大劲儿教你唱歌。
但我看到你在论坛上赌的是许然赢。
啊啊啊啊!薛梨顿时又开始应激了,揪着陈西泽的衣袖,我亲爱的,这是个误会!我们这才刚开始。
陈西泽冷笑,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鼓起勇气跟你走下去。
小姑娘诚恳保证:可以走下去的!我真的很爱你。
难以相信。
陈西泽迈步离开了,你只是嘴上爱我。
薛梨见他好像真的生气了,连忙追上去,那我请你吃鸡腿!这样我们能走下去了吗?陈西泽手揣兜里,又倒退着溜达回来:连请三天。
……仔细你的胃!我的胃说它已经准备好开战了。
食堂的炸鸡店,薛梨和陈西泽一人一根大鸡腿,门口大快朵颐地吃着。
小姑娘嘟哝道:就为了一根鸡腿,某位主席真的连脸都不要了。
陈西泽吃完了鸡腿,矜持地用湿纸巾擦了嘴:我也感觉,跟你在一起,我好像变幼稚了。
哇,甩锅大师。
我以前很成熟、也很高冷。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把我们成熟高冷的主席大人变成了小学生。
你还教我唱《孤勇者》。
陈西泽现在反应过来,有点怀疑人生,薛梨,跟你谈恋爱,好可怕。
薛梨嘻嘻地笑了起来,故意轻哼:爱你孤身走暗巷?闭嘴,我要吐了。
……次日跨年夜,学生会干事们在贝壳足球场忙碌了一下午,搭建着两边的舞台。
薛梨全权负责了两场音乐会的音效设备搭建,一整个下午都在现场盯着,不断地调试音量,确保两边互不影响。
不管是陈西泽的演出,还是许然的演出,还是任何人的演出,她只把自己当成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力求将这场备受瞩目的跨年音乐会办好。
下午,陈西泽一直没有出现,倒是许然,很早就来排练了。
他穿着国际品牌联名款的超酷夹克配牛仔,很有爱豆明星要开演唱会的意思,也很帅,把她哥都比了下去。
许然溜达到她身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什么?她问。
和陈西泽分手,跟我在一起。
现在挖墙脚都这么直接吗?许然耸耸肩: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我也直接告诉你,不会分手。
薛梨表情郑重又坚定,我要和他结婚。
有除非吗?除非他主动提,不过,我这么好,他瞎了才会跟我分的吧。
许然笑了:今晚之后,他就会羞愧地跟你提分手了。
你好自信哦。
我承认,陈西泽是很强劲的对手,但他选错了比赛方向,我五岁就开始学唱歌了。
许然冷笑,跟我比。
比音乐是你提议的啊!谁让他这么骄傲,居然会同意,我都做好他拒绝的打算了,没想到他偏要以卵击石。
薛梨好奇地问:如果他拒绝,你打算跟他比什么?学习成绩,奖学金,赚钱能力…什么都能比。
许然冷冷笑着,比这些,可能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音乐,他输定了。
薛梨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
他人呢?许然四下环望着,不会是怕了吧,现在还没出现。
陈西泽从来不怕,他应该…是在准备。
薛梨拿捏不定,不清楚陈西泽到底在干什么,还没出现,电话也打不通。
好歹过来排练一下,试试音响啊。
许然又问:他准备了哪些曲目?薛梨反问他:那你又准备了什么歌?很多。
许然如数家珍道,我准备了多种风格的歌曲,有rap,流行,还有经典,还有摇滚,西城男孩的都有,怀旧感拉满,但以流行为主,都是大家会喜欢的,这次音乐会,将会是我演出生涯里最热闹的一次!他望向薛梨,陈西泽呢?薛梨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只准备了一首歌,但此歌一出,所向披靡,无人能敌!那我拭目以待了。
许然笑着扬了扬手,潇洒地离开了。
薛梨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求陈奕迅保佑哇。
她可不想看他所向披靡的天才男朋友,人生第一次的滑铁卢输在这里。
万一打击太大一蹶不振怎么办,万一得抑郁症怎么办。
真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