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老婆。
]南桑和宿江时并排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
因为宿江时的到来,南桑和盛司晴好多话就不方便再聊,这次聚会只得匆匆结束。
南桑也没别的事,自然就顺势和宿江时一起回家。
但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比早上还要微妙。
南桑看着宿江时像是不太高兴,今天他在酒吧的反应,跟平时也判若两人。
宿九哥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性格,就算遇到不喜欢的人、不开心的事,他往往也是喜怒不形于色。
今晚的表现,却像是有几分气急败坏。
思来想去,南桑觉得只有两个解释,一是他在别的地方遇到不顺心的事,迁怒于他们。
但这个可能性不太大,宿江时就不是那种人。
那么只能是第二个原因——他对戴绿帽子这件事,有巨大的心理阴影,看到一个苗头,就忍不住生气。
其实南桑能够理解。
他们都被人背叛过,她喜欢唐骏霖那么多年也没办法原谅,宿江时跟小媛只是金钱交易,他花了钱买来一顶绿帽子,还不好意思跟人姑娘多计较,怎么可能不憋屈不生气?到她这里也是,他俩说是互相合作,其实宿江时帮她更多,误以为她有出轨的念头,自然加倍生气。
但理解归理解,南桑还是有点不开心,宿江时对她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她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人品。
宿江时倒还真没怀疑南桑的人品,他相信她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出轨,但这不代表他就不会吃醋。
今晚他出现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有一会儿,因此看到了南桑跟那个陌生男人的一举一动。
他相信南桑没有勾搭男人的心思,但那个男人可有。
同样是男人,他一眼就看出那个男人没安好心,真是又醋又气。
南桑被家里保护得很好,之前又一直在读书,身边环境相对单纯,导致她心思也比较单纯。
虽然因为这次的意外,她被迫进入南腾集团,开始学着跟人勾心斗角,短时间内迅速成长起来。
但在公司外,她还是难免掉以轻心。
来酒吧的男人,当然不是都心怀不轨,但打着占便宜心思来的绝对不少。
尤其南桑长得那么漂亮,还冲人笑,这谁忍得住啊,没心思也会变成有心思。
宿江时当然也不是责怪南桑,世道险恶不是她的错,只是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不知道南桑会不会看出端倪,直接被吓跑?她一直不说话,不会是生气了吧?女孩子生气应该怎么哄?宿江时换了个坐姿,朝南桑身边靠了靠,刚想说话,忽然听到咕噜噜一声响。
南桑表情一僵,猛地捂住腹部,欲盖弥彰地扭头看向窗外。
原来是她肚子在叫,宿江时嘴角一弯,开口道:没吃晚饭?南桑摇摇头。
一整天都在忙,午饭只匆匆扒了几口,刚下班又被盛司晴叫走,都忘记了自己没吃饭这事。
在酒吧喝着东西还不觉得饿,这会儿才发现胃里空得有点难受。
不吃晚饭就去喝酒……宿江时顿了顿,到底没多说,改口问,想吃点什么?南桑以为他的欲言又止是想骂自己,不是很想和他说话:回家看,家里有什么吃什么。
宿江时看他们也快到家了,确实是回家更快捷一点,便没有坚持。
这一路气氛不算愉快,车一停下来,南桑就抢着下车,跑到前面推打开门,却发现家里黑灯瞎火的。
以前无论他们多晚回家,哪怕两个阿姨已经睡了,都会给他们留着灯。
今天怎么回事?冯姨?周姨?南桑一边打开灯,一边扬声喊道。
没人答应。
南桑越发疑惑,还要再喊,宿江时跟过来,解释说:都不在。
冯姨说是有点着凉,回家休息了。
我妈不知道这事,今天我大嫂家人过来看望爷爷,她让周姨去帮忙了。
周姨临走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们今晚在外面吃。
南桑鞋子刚换到一半,闻言扭过头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宿江时: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你知道。
宿江时一脸无辜,她们没通知你?南桑:……没有人通知她!而且她怀疑宿江时就是故意的!下班不说就算了,刚才她说回家吃饭那么好的机会他也不说!肯定是因为酒吧的事情故意报复她!南桑气鼓鼓地瞪了宿江时一眼,懒得回答他。
不管了,没饭吃她就去找宿爷爷蹭饭。
萧家人过来,宿江时肯定不想和他们见面,正好她一个人去,找机会在宿爷爷面前偷偷打他的小报告。
南桑这么想着,连鞋子都不准备换了。
想吃什么?宿江时像是没注意到南桑在生气,直接越过她,迅速换好鞋子,朝厨房走去。
南桑一愣:阿姨都不在,难道你做?不然问她有什么意义?点外卖吗?那还不如去宿爷爷那边方便。
不然呢?宿江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你想做?宿江时做饭?!南桑对这事表示极度的怀疑,但现在家里好像也只有他能做饭给她吃,南桑倒也没蠢到故意跟他抬杠,飞快换好鞋子,跑到他身边:你会做什么?我不挑。
她确实从小吃饭就不挑,宿江时也知道,点点头继续朝厨房走去:那就先看看有什么食材。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南桑跟过去,好奇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我什么?宿江时反问。
那还真挺多的。
南桑脱口道,尿床到几岁都知道。
说完赶紧往后撤,生怕宿江时会生气,转过来揍她。
谁知道宿江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好像还挺高兴,声音含着笑:这么关注我?南桑感觉这话有点怪,但细想又没什么毛病,也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我就不相信你没关注我。
确实关注,从小关注到大。
宿江时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两块牛排,扭头问,吃吗?吃。
南桑用力点头,你打算怎么做?记忆中,宿江时这位备受宠爱的小少爷,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
以前南桑给唐骏霖做东西吃,可是被宿江时狠狠嘲笑过,说她是作秀,还说自己一辈子不会进厨房。
虽然小时候说过的话不值得较真,但还是可以看出来,宿江时对厨艺,是真不感兴趣的,他怎么会做饭呢?南桑好奇得很,亦步亦趋地跟在宿江时屁股后面,还不自觉伸长脖子去看他的一举一动。
你放心,反正总不会是牛排炖西北风。
宿江时将衣袖翻折上去,露出紧实修长的一截小臂,凸起的腕骨在流水的冲刷下竟有几分性感。
南桑盯着他洗肉的白净手指,不自觉吞咽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宿江时这是在内涵她。
那不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怕我给你下毒吗?南桑找补道,看我多信任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害我。
宿江时忽然转过头来,凑到南桑眼前看着她。
刚才不管南桑怎么说,他都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这下有点猝不及防,南桑还伸着脖子在看他,一下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南桑呼吸一窒,莫名有点慌,赶紧移开视线,却发现他回家连衣服都没换,只是将领带随意扯松。
衬衫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白皙的肌肤,和一段精致的锁骨,还有锁骨上清晰的指甲抓痕。
你,干什么?南桑匆忙移开视线,耳后不自觉泛起一层浅浅的薄红。
那应该也是她抓的。
南桑以为他会嘲讽自己,谁知道宿江时却用近乎温柔的嗓音说:没什么,你头上有东西。
什么?南桑一下被转移注意力,抬手在头上摸了摸,没摸到什么东西。
我来。
宿江时慢条斯理地拿旁边的擦手巾擦干手,然后低头靠近,指尖在她头顶摸索。
他靠得实在太近,加上为了方便他拿东西,南桑不得不抵着头。
这下眼睛刚好对着他敞开的领口,暧昧的痕迹看得更加清楚,鼻端还能嗅到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和清雅中带点微苦的青桔香,丝丝缕缕朝鼻腔里钻。
南桑有点受不了,下意识想后退,宿江时掌心按住她后脑勺往怀里一带:别动。
脸颊蹭到他的衬衫,布料扫过皮肤,一直痒到心脏深处。
头顶他掌心的温度好像也升高了一些,头皮都在微微发烫。
还没好吗?南桑实在难受,轻咳一声问道。
好了。
宿江时终于放下手来。
南桑赶紧退开,然后去看他的手,空空如也。
到底什么东西?南桑疑惑地问。
化掉了。
宿江时一本正经地说,不知道是什么粘在头发上,我手热,碰上就融化了。
真的吗?南桑抬手在他刚才碰过的地方摸了摸,并没有粘手的感觉,怀疑他在骗自己,他就是说个扔掉了可信度都更高。
刚才还说信任我呢。
宿江时叹了口气,看来都是假话。
一脸委屈的模样,演技还挺自然。
南桑:……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也太狗了。
不过,话是自己说的,南桑就算知道被耍了也没办法,刚巧肚子又叫了一声,她干脆破罐破摔:你不是说要做饭吗,怎么还不动手?拖拖拉拉是想饿死我吗?说完才意识到这话说得略显亲昵了一点,她跟宿江时的关系,按理说还不到这份上。
刚要找补,宿江时却轻笑一声道:遵命,老婆,这就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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