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禁中娇 > 第 55 章

第 55 章

2025-03-22 07:17:50

巴掌如疾风一般落下。

月皎倒在地上, 来不及起来,下意识道:娘娘!这一声快过清宁挥下的巴掌, 霎时唤醒了乌游雪略微混沌的神智, 她眼神骤然闪亮。

乌游雪不是呆子,自然不会等着被打,看见清宁明目张胆扬起手时, 乌游雪立即催生气力,边支使身躯往后挪,边偏头。

小滴小滴的汗露自乌游雪的额头间凝结。

乌游雪眼微淌。

一阵劲风拂过,清宁颇具威力的巴掌落空。

乌游雪对清宁仍存歉意,她按住生出的恼, 还想与清宁心平气和地谈:公主,请你先冷静下来, 莫要忽视我的话。

清宁听不进她的话, 一巴掌空了,那她便再挥一巴掌, 直至扇中为止。

公主。

回神后的姜棠唤清宁。

姜棠她虽是要找乌游雪算账, 可在看到本人时,姜棠顿时惭愧, 莫名觉得谢嘉澜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究其根本,姜棠更多是——她不敢,从踏入东宫,她就似那惊弓之鸟, 生怕事情被谢嘉澜发现。

姜棠始终记得谢嘉澜那帝皇威压,令人胆寒。

胆战心惊到了朱鸟殿, 姜棠也未曾料到清宁如此偏激, 行事作风果真是与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姜棠偷偷打量乌游雪一眼, 起先清宁并未说乌游雪的身份,但经过适才的事,姜棠是明白了乌游雪的身份。

先帝的妃子?姜棠险些晕厥过去,感觉过去受过的礼法教育轰然崩塌。

太匪夷所思了。

思毕,姜棠立即启步,攥住清宁的衣袖,道:公主,你冷静点。

来晚一步的几个宫女见状,连忙松一口气,连忙过去把月皎扶起来。

清宁看向搅乱之人,眼神锐利,她道:姜姑娘,你这是作甚?我......姜棠有点结巴,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去拦下清宁。

不等姜棠说完,清宁直接挥动衣袖,甩开了姜棠的手。

乌游雪见与清宁同来的姑娘在阻止清宁,搭腔道:公主,如果有任何冒犯,我向你请罪。

不管怎么说,是我有错在先,还请公主宽宥。

乌游雪本欲再问陆烨的事,但瞧着清宁的面色,她识趣地选择了避嫌,不再去提及,免得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清宁听到乌游雪放低姿态的话,仍然没有解气,傲慢道:本公主不需要你这个卑贱、不知耻的女人的道歉,若你真要道歉,不如跟本公主回宫,本公主一定好好招待你。

岂料最后一个字还为说完,一道沉冷的嗓音从外透进来。

放肆!殿中众人下意识循声望去,便见谢嘉澜步伐稳健过来。

一过来,谢嘉澜对着嚣张跋扈的清宁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清宁,东宫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让开。

谢嘉澜道。

少顷,仅仅是泄露的气场便让两人控制不住挪开。

谢嘉澜对乌游雪道:可有恙?对于谢嘉澜的出现,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乌游雪摇摇头。

得到乌游雪的回应,谢嘉澜转头,看向清宁与姜棠,对月皎等一干宫女问:把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月皎斟酌用词把清宁过来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讲述出来。

听完,谢嘉澜目光冷漠,眼中没有对皇妹的关切,对清宁道:你十余年所学的公主教养都丢在哪里去了?忽地,谢嘉澜瞥眼清宁旁边的姜棠,评价道:姜姑娘,你不够本分。

姜棠如芒在背,顿时惴惴不安。

而清宁听到谢嘉澜的话,立即不甘为下,反驳道:皇上,您说我的公主教养丢了,那你私藏父皇的妃子,这又算什么?难道是您品行有亏,或者是藐视礼法,三哥,且你不能怪我,你肯定也知道,她曾经与我的未婚夫陆烨有通信,她胆大包天,工于心计,勾引了陆烨,挑拨陆烨对我的感情,企图破坏我们之间关系,简直罪不可赦。

清宁犹不解恨,添一句:不可饶恕!够了。

谢嘉澜淡淡道,慎言。

清宁还要说,口若悬河。

说够了吗?谢嘉澜面无起伏,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清宁的话而产生什么情绪。

说够了,就给朕滚出去,东宫,不是你们肆意妄为的地方,还有,清宁,你的性子如此骄纵,当是文贵太妃管束不严,朕改日定然要让文贵太妃好好管教管教你。

让你知道宫中礼仪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身为公主,却无公主做派,成何体统?朕甚而寒心。

谢嘉澜一字一句都在以兄长的身份说教批评清宁,好像在戳清宁的肺管子。

三哥,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清宁不解,拔高了声线。

谢嘉澜冷淡的目光掠过突然闯进来的两人,压下心里不悦,只道:带公主和姜姑娘下去。

清宁与姜棠被宫女们送了出去,因为有谢嘉澜在,清宁不敢再动手动脚,本想赖着不走,谁想又有太监过来,作势要抬走清宁,清宁没有办法,只好出来,但她不打算就此收手。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清宁不会放弃,而且清宁笃定,谢嘉澜并不会重罚他,只要她不触及谢嘉澜底线,做什么都没问题。

两人刚被赶出朱鸟殿,正好与赶过来的姜太后和文贵太妃遇上。

姜太后与文贵太妃是清宁早些时候便吩咐了宫女,若是谢嘉澜从宴席上走,那过段时间就告诉太后和太妃,说她们二人在东宫遇到事,请太后和太妃过来。

两个人不行,那就再来两个。

不出所料,姜太后询问:阿棠,怎么一回事?姜棠期期艾艾:姑、姑母......文贵太妃拉了拉清宁,清宁看文贵太妃一下,不作理会,然后对姜太后说:太后娘娘,您可知这殿是做什么用的?闻言,姜太后觑姜棠一眼,见姜棠仍是一副没缓过劲来的模样,收回目光,什么?皇上用来金屋藏娇的,藏的还是父皇的妃子乌游雪。

话音刚落,姜太后与文贵太妃皆是一惊,旋即姜太后面色微白。

乌游雪,她默念。

越听越熟悉,心里还有种不深不浅的排斥。

姜太后皱紧眉头,回忆,未多时想起来乌游雪是谁,不就是前些日子被她下令殉葬,结果被皇帝赦免的美人吗?她不是被送出宫当女冠了吗?怎地会出现在东宫?一想到清宁说的话,姜太后简直不敢置信,皇帝竟然把先帝的妃子给藏了起来。

不成体统,有违礼法!谢嘉澜,他怎么敢的!贵为一国之君,能耐到抢了先帝的妃子,还把人给关在东宫。

姜太后稍稍一想,便觉荒唐,荒唐至极!赅人听闻。

姜太后心里不安又恼怒。

想念及乌游雪的长相,姜太后忍不住暗想,她什么时候勾搭上皇帝的?姜太后满肚子疑问,但碍于文贵太妃在,姜太后不好发脾气,遂追问:皇帝呢?姜棠率先道:姑母,皇上他在......姜棠指了指殿,在里面,和那位娘娘子在一起。

什么!姜太后有所猜想,但真正听到时,感受又不一样。

各种情绪交织成网,笼罩在姜太后头顶。

姜太后沉了沉神色,走进紧闭的殿门,清了清嗓子,喊谢嘉澜:皇帝,你跟哀家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姜太后用手叩门,发髻上的步摇珠环碰撞,在灯影下发出熠熠光辉。

朱漆的大门被姜太后敲得震动不住。

清宁看着姜太后做派,思及谢嘉澜对她的毫不留情,不禁气恼,是以,她便想要趁着姜太后质问时再横插一脚,搅乱池水。

可未等清宁说话,文贵太妃及时拉住清宁,用眼神对她说:少惹是生非!今儿你又不把我的话听进去,不管皇上如何,都是别人的事!清宁揪住文贵太妃的手,可是,母亲,她勾引了陆烨!文贵太妃一个眼刀让清宁关上蠢蠢欲动的心。

连连的喧声闹进了殿中。

吵得乌游雪不得安宁。

她看着谢嘉澜,思及自己被他禁.锢的事被人知晓,还是被他亲人,乌游雪想想便觉委屈,她虚喘着气,没好气道:现在怎么办?有朕在,你怕什么?谢嘉澜轻扯嘴角,淡声道,神情如旧。

外头,姜太后的质问还在继续。

殿中却静谧异常,形成鲜明的对比,无端渲染了殿内紧张而暧.昧刺激的气氛。

谢嘉澜认真看乌游雪,丝毫不慌,反倒是握住了乌游雪微热的手,淡定道:还记得你有一次过来给朕念经,结果母后她刚好过来,为不让你被发现,朕把你拽进了被褥中。

他声音浸冷,语调缓慢,从唇中吐出的气息溢出暧昧与躁动,那时,朕就想——乌游雪没忍住想后退,却碰上了墙壁。

谢嘉澜声戛然而止,俯低身体,步步紧逼,径自用拇指压住乌游雪泛白的唇,说:为你这唇添上颜色。

语毕,谢嘉澜吻上乌游雪的唇,他朝思暮想的唇。

与此同时,姜太后在外面道:皇帝,让哀家进去,你在里面做什么!姜太后的声音让殿中油然升起的禁.忌感更深。

内殿之中,唯有谢嘉澜与乌游雪,一男一女。

落针可闻。

两个人好像是背着长辈偷情的痴男怨女。

倒映在红绸上的高低影子淌出绸缪,如并蒂莲一般,不可分割。

交缠的呼吸与香味漾开层层涟漪,不知牵动了谁的心弦。

谢嘉澜忽然含糊说:比起她,朕更愿意叫你。

他在她大腿上写上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