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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2025-03-22 07:17:50

京城西侧咸宜坊。

谢嘉炽把乌游雪带回淮王府, 旋即让府医给乌游雪疗伤。

怎么样了?谢嘉炽问。

禀王爷,伤得不重, 没伤到骨头, 调养几日便好了。

府医道。

嗯,下去吧。

府医离开,谢嘉炽饶有兴致地打量乌游雪, 娘娘,现在有空回答我的问题?本王对娘娘可没什么敌意。

乌游雪一言不发,警惕地缩了缩身体。

正在这时,有侍卫进房间跟谢嘉炽说了些话。

听完话,谢嘉炽诧异地看乌游雪, 眸中少了些戏谑与轻贱,他挥手让人退下, 摸了摸下巴:太嫔娘娘, 你做了什么事让三哥把山头都围住了?要是本王迟点回来,估计现在已在山里吃冷风。

谢嘉澜感慨。

觑乌游雪一眼, 说不定娘娘你也就被擒住。

乌游雪肩膀僵了僵。

旋而她冷静下来, 照谢嘉炽这么说,他似乎和谢嘉澜不是一伙的。

虽不知道谢嘉炽为何要带她回府, 但总归比落到谢嘉澜手里好,乌游雪不愿被谢嘉澜找到。

相较虎穴,狼窝似乎好一点,当然, 就好一点点而已。

见乌游雪一副忖度模样,谢嘉炽压了压嘴角, 把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基本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估摸是她逃了出来,而谢嘉澜得知了消息,十分愤怒。

三哥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起先谢嘉炽还奇怪百忙之中的谢嘉澜会去汤山行宫泡温泉,现在他明白了原因,原来是有美人作伴。

谢嘉炽掂量着手中的茶盏重量,有点重。

不过,而今这人机缘巧下落到了他手里。

缘分,谢嘉炽暗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烫手山芋。

你说,本王要不要把你交给三哥?谢嘉炽笑得莫名邪恶。

乌游雪脱口而出:不要!王爷,我恳请你不要把我交出去。

乌游雪的声音近乎乞求,许是激动,不小心牵动到右脚踝的伤,轻轻嘶了一下。

王爷,求你,乌游雪央道。

想到什么,她语气急促道:谢谢你今日带我回府,王爷,我可以马上离开,不会叨扰你,我还可以给你银子。

乌游雪慌忙中要从腰带下取出金叶子,这是谢嘉澜给她的,乌游雪没骨气地收在腰间,毕竟要活着,少不了银两。

但谢嘉炽打断她:本王会缺银子?好了。

谢嘉炽欣赏一会儿乌游雪的忐忑,继而道:本王既然把你带回来,自然不会把你就这么交出去。

谢嘉澜干着急的样子于谢嘉炽来说,很是稀罕,也正好给清宁出出气。

要不是谢嘉澜,清宁也不会出不来了。

多谢王爷。

乌游雪暂时松口气,谢道。

谢嘉炽沉吟道:本王对你和三哥的事还挺有兴趣的,要不你给本王讲讲?谢嘉炽笑意放荡不羁,瞧着只是有点好奇,但乌游雪知道如果她不说,谢嘉炽很有可能立马会威胁她。

对了,三哥便是皇上。

谢嘉炽解释道。

乌游雪压下心中生出的辱意。

房间内的灯光明亮,乌游雪坐在榻上,温暖的光映衬出她那张苍白而娇媚的芳靥,以及面上淡淡的泪痕。

老天眷顾她,却又不是那么真心实意,不然她就不会在逃跑路上遇见谢嘉炽,还崴伤了脚。

如今,乌游雪只有祈愿谢嘉炽说话算数,也希望她的脚伤好快点 ,这样她就可以快点逃走。

乌游雪对淮王并不了解,反正和谢嘉澜差不了多少,都是要远离的皇室中人。

她感觉待在淮王府危险依旧很大,且乌游雪弄不懂谢嘉炽的想法,一切都是未知。

乌游雪很紧张,心跳加快,少顷她强自镇定,三下五除二说了她与谢嘉澜之间的纠缠,话语十分简洁,免去了中间一些不能宣之的事。

这么说......谢嘉炽思忖须臾,道:你真成了三哥的妃子?谢嘉炽直白的话让乌游雪不由回想起在行宫受到的屈辱,她慢慢扇下了睫毛,敛尽眼中神色。

谢嘉炽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含笑道:那本王是叫你太嫔,不,是叫你母妃还是嫂嫂?听言,乌游雪忍不住瞪谢嘉炽一眼。

谢嘉炽并未觉得冒犯,反而感觉很有意思,谢嘉炽爱听戏曲,听得多戏中跌宕起伏的故事,便不觉乌游雪的事骇俗。

谢嘉炽又道:难道不该纠结吗?本王还想问问你,你有何感想?乌游雪抿唇不语,垂首,努力按下脑海中卷出来的记忆,还有无尽的委屈与恼憎。

淮王也很让人讨厌。

面对乌游雪的不理,谢嘉炽眸色一冷,但又新奇,作为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女人的冷遇与无视?谢嘉炽思量片晌,道:你知道三哥他要成亲了吗?乌游雪掀开眼皮,抬眸,冷漠道:他成亲干我何事?.景清宫,谢嘉澜在寝殿中待了很久,直到坐不动后,摆驾去朱鸟殿。

彼时,宫里宫外笙歌鼎沸,鼓乐齐鸣,而朱鸟殿中陈设如旧,寂静无声,墙壁隔绝了外面闹腾的声响。

仅有几盏烛台上点燃了白蜡,泛橙的光覆满谢嘉澜周身,却让原本华贵的龙袍披上暗淡的颜色。

谢嘉澜步伐沉缓来到床榻前,榻上的被褥似乎遗留着乌游雪淡淡的清香,慢慢被谢嘉澜吸入鼻中。

谢嘉澜面无波澜,坐在榻上,一张冷淡的脸像黑暗中的鬼魅。

周尧进殿,手里拿着一盏灯笼。

禀皇上,臣在搜寻过程中,发现了娘娘在灯市买的灯笼,还有一串佛珠。

周尧把呈上小灯笼与佛珠。

谢嘉澜眼下晕青,眉宇郁气久久不散,道:把佛珠拿上来。

周尧把佛珠小心递给谢嘉澜。

谢嘉澜看着手中佛珠,来回翻看,复而收拢五指,死死把佛珠拧在手心。

周尧道:皇上,臣在搜寻中发现了瓦剌的三王子阿泰木,他原本是跟随淮王爷来夜猎,后来淮王爷府中有事,先行离开了,而这盏灯便是在他们附近找到的,阿泰木、淮王爷以及其他人有重大嫌疑,娘娘是弱女子,跑不了多远,但不排除是他们碰见了逃跑的娘娘,然后把人掳走了。

然后呢?谢嘉澜目光幽冷,手上漫不经心地转动佛珠。

送给乌游雪的佛珠与他手上戴的佛珠是一对,是德太妃从国寺为他求来的,开过光,是贵重之物。

谢嘉澜送乌游雪此物,有心血来潮之意,更多的只是想与乌游雪戴同一样东西。

思毕,谢嘉澜暗了暗神色。

臣问过阿泰木,但他一口咬定没见过娘娘,根据臣审问的经验看,阿泰木说得当是真话,同时其他人,臣也探问过,皆是未曾见过,那么只剩下淮王爷,但王爷已回府......周尧道:更重要的是臣在找到灯笼的地方,发现了树上、地面留下的箭洞,根据他人所言,淮王爷曾去追过一只狐狸,只是无功而为,紧接着淮王爷便以要事为由,走了。

臣怀疑,是淮王带走了娘娘。

谢嘉澜指节扣着腿面,他起身,龙袍微浮,既然如此,还不快去探查淮王府。

遵命。

等等。

谢嘉澜看向窗外。

天蒙蒙亮。

谢嘉澜道:晚上再去,先把派人暗中围住淮王府,探听府中一切,让她再蹦跶一会,料想她也出不去。

谢嘉澜冷笑,既然乌游雪敢逃,那他便再给她一些希望,然后在她高兴的时候给她一击。

谢、嘉、炽。

谢嘉澜捏紧手中佛珠,他这个四弟就喜欢私下给谢嘉澜使些小绊子。

乌游雪又是怎么和谢嘉炽搭上桥的?谢嘉澜让周尧退下,他则徘徊片刻,再而扯掉雕花拔步床上所有的红绸。

旋即望向乌游雪常坐的圈椅,此时空荡荡的,只有朦胧的光撒在椅上,孤寂浸冷。

谢嘉澜转动佛珠,不多时,佛珠化为齑粉,从他指缝间流泻落下。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乌游雪精神终于放下了不少,谨慎地用完膳食,她睡了个回笼觉,再次起来时,谢嘉炽出现在她房间。

伤怎么样了?乌游雪愣了愣,下意识道:不疼了。

她客套道,多谢王爷关心。

可以下床了,那正好过来,陪本王打打叶子戏。

谢嘉炽刚从宫里回来,耳朵里被清宁灌进了很多牢骚和忿言,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好不容易脱身回府,谢嘉炽便想起府里的乌游雪,于是推脱掉阿泰木去喝酒听曲的邀请,回府。

他现在对乌游雪充满好奇。

本王的妹妹可是因为你才被关了禁闭,导致这灯会都出不来,为此本王要进宫陪她,受了不少苦,你可得好好补偿本王。

谢嘉炽脸不红心不跳。

这歪理,乌游雪暗暗白了谢嘉炽一眼。

会打叶子戏吗?乌游雪摇头。

这都不会?谢嘉炽稀奇看向乌游雪。

最后谢嘉炽花费不少时间,教会了乌游雪打叶子戏,接着便叫来自己两个随身侍从,四人齐聚一堂,打叶子戏。

比较其他三人的放松,乌游雪就显得格外拘束,但,随着获胜的次数变多,她被久违的胜利感洗涤,渐渐的,真正融入到叶子戏中。

体会到不一样的舒畅。

原来打叶子戏这么好玩,乌游雪发现,除了骑马,叶子戏是她第二个觉得好玩的游戏。

谢嘉炽瞧着乌游雪逐渐的得心应手,稍稍诧异了一下。

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房中,期间还有焰火气偷偷钻进来。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男人叹气的声音,还有聊胜于无的细细轻笑声。

虽是些陌生人,但乌游雪却忽然感到了轻松,还有过年的气息。

但,乌游雪没忘谢嘉炽对她做过的过分之事,印象仍是不好。

然,天有不测风云。

正当五游雪慢慢沉湎在打叶子戏时,淮王府有不速之客来访,隔空打破了乌游雪难得的好心情。

夜幕降临,老天爷抖抖身,便有细碎的雪花从天而降。

淮王府前,已无一个寻常百姓,全是身着飞羽服的锦衣卫,府门不远处,停了一座满身漆黑的马车,如潜伏的猛虎。

守门的小厮见成群的锦衣卫,险些吓破了胆,手忙脚乱地去禀告谢嘉炽。

王爷,大事不好了!通传的小厮过来。

乌游雪看见满头大汗的小厮,不知为何,害怕油然而生。

谢嘉炽淡定道:什么大事?是不是有锦衣卫找上门了?小厮瞪大眼,慌乱之中还不忘拍谢嘉炽马屁,王爷果然料事如神,是有锦衣卫找上门了,还很多,指挥使都来了!乌游雪一听,便知是谢嘉澜知晓她在淮王府了,心口一紧,手上的叶子牌赫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