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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2025-03-22 07:17:50

来之前谢嘉澜换了一身暗紫色锦缎蟒袍。

撷幽紫的蟒袍浓郁似黑, 衬得谢嘉澜的脸庞浮动冷感,也照出他阴沉到滴出水的面颊。

深色的袍衣与乌游雪淡雅的宫装交相辉映。

一明一昧, 一冷一暖, 形成鲜明对比,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谢嘉澜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乌游雪浸出暖意的芳靥上, 致使她的脸颊变得逐渐湿热。

乌游雪虽已经习惯谢嘉澜时不时钳制她的下颐,可她仍旧十分不喜,她倔强地想要抽回下巴,不过谢嘉澜攫得很紧,她压根无力抗争。

这种力量的悬殊再度打击到乌游雪的自尊心, 为此,她只能撇开眼, 不去与谢嘉澜对视。

但谢嘉澜岂会这么轻易让她忽视他?只见谢嘉澜容貌冷峻, 幽冷的凤眸紧紧摄住跟前乌游雪的目光,让她无所遁逃。

他的眼神如翱翔在广阔天际的鹰隼的竖起的兽瞳, 阴沉冷漠, 视线死死定在视为囊中之物的猎物身上。

而乌游雪,正是谢嘉澜眼中的猎物。

这只猎物非常不听话, 却善于逃窜,多次招惹谢嘉澜生气,导致谢嘉澜再次爆发,四面八方的恶念汹涌而来, 不断侵蚀谢嘉澜一颗逐渐失去理智的头颅。

只要一想到乌游雪私自服用过避子汤,还不惜损害自己的身子去避孕, 行为举止堪称疯狂, 不计后果。

对自己这么狠绝, 天底下哪个女子有这等魄力?是意料之外的乌游雪。

乌游雪再度让谢嘉澜重新认识到她的恨、她的烈性。

从前是乌游雪是风雨飘摇中将近熄灭的柔弱之火,可现在乌游雪确实熊熊燃烧的火,稍一不注意,就会被她灼伤。

她也是冰天雪地中由雪凝固成的坚冰,锐利无比。

在谢嘉澜眼中,她是蜕变成这副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嘉澜再也没有看到过乌游雪曾展露出的温柔。

......是麝香。

乌游雪顺着谢嘉澜铿锵有力地回道。

谢嘉澜这副面孔,乌游雪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次的状况显然比上一次更加严重,她按下了心中畏怯,也没再避开谢嘉澜的目光,而是勇气十足地正面面对他。

面对一个极度危险的野兽,一个在崩坏边缘的人。

乌游雪的话音未落,谢嘉澜的脑袋就炸开了锅,一股淡淡的猩甜涌进他的喉间。

谢嘉澜面不改色咽下猩甜,拉起乌游雪下颌,倾下自己盛满怒火的脸,去贴近乌游雪的面颊,两人温度不一的面部肌肤几乎揉在一起,肤温也融为一体。

他冰冷的眼神冻得乌游雪黑羽扇般的眼睫动都动不了。

你清楚它的功效吗?谢嘉澜逼问道,语气低沉。

乌游雪被谢嘉澜骤然的压迫感压得有点窒息,眼神有点空荡,是以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乌游雪不答,再瞅见她这副浑似不在意的样子,谢嘉澜捏住乌游雪腕骨的手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响声。

也不知是谁的硬骨头在响。

说。

谢嘉澜恶声道,他要乌游雪亲口承认,或者说在期望乌游雪说谎,欺骗他。

蓦然,也不知从拿来的火气,乌游雪扬声道:谢嘉澜,你先放开我!你敢直呼朕的名讳?是,我直呼了你的名讳,那你想怎样?乌游雪不甘示弱。

好!好!谢嘉澜道,拇指倏然摁住了乌游雪的下唇,乌游雪见状,直接露出银牙,咬住了谢嘉澜的拇指,很快,他的手指便见了血。

乌游雪的口中也蔓延出丝丝缕缕的血味,些许唇片上俱沾染上谢嘉澜的血。

本来谢嘉澜还在努力压住愤怒,可甫一见到这副画面,所有起伏不定的情绪欣然平息。

也没再追究乌游雪叫他名字的事。

甚至谢嘉澜内心还隐隐约约生出几分窃喜。

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沉着脸说:朕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这等小事。

随你。

谢嘉澜补充道,拇指没闲着,把溢出的血都抹在乌游雪粉色的唇瓣上,给她上胭脂。

有了红色,乌游雪的脸更添艳冶,妖媚感更盛。

但这一切乌游雪不知,她闻言,不由嗤笑谢嘉澜,刚才是谁在这准备发脾气的?还随她?莫非日后她想叫就叫了?乌游雪趁谢嘉澜攫住她下巴的力道减轻,登时毫不犹豫地甩头,抽回了自己的下颌。

回到正题,谢嘉澜心尖淡淡的喜悦消失,未曾再度去把控乌游雪的下巴,而是垂下手,指腹相抵,遗留在指腹的微稠的血拉出丝。

紧接着,谢嘉澜又质问乌游雪,问这麝香作用。

乌游雪不再抿口,终于道:我知道它的药用。

知道?那你可知你在害自己?谢嘉澜眸光锐利如刀,犹如实质的视线一下又一下刮在乌游雪身上,让她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乌游雪自然明白麝香有利有弊,是药三分毒,可乌游雪没有办法,而导致她用麝香的罪魁祸首现在还在她面前诘问她,可不可笑?荒不荒唐?她坚定的眼神让谢嘉澜明白,乌游雪知道所有,明知如此她还要孤注一掷,可见她的决心,可见她有多么的不情愿。

猩甜感再度渗出。

谢嘉澜咽下,叫人看不出任何蹊跷,他问:你是不是喝过避子汤?此话如一个惊天之雷,轰然在乌游雪脑海上方迸发,发现骇人的响声。

忽然乌游雪想到什么,连忙焦急道,这件事是我一人干的,是我威胁月皎让她给,你放过她。

她适才窝出的火气还有看不见的刺顿时消失匿迹。

图穷匕现,历经多事,乌游雪约莫明白谢嘉澜的手段。

她与月皎虽相识时间不长,但乌游雪领过月皎的情,并不想连累月皎这样一个好姑娘,本来上次为逃跑,乌游雪不得已砸晕月皎,为此乌游雪分外愧疚。

是以,乌游雪更不想害死月皎。

你放过她,一切都是我在主导,她是被迫的......你别杀她,好吗?乌游雪央求道。

因为不相干的人,她的姿态一下变得卑微,甚而乌游雪作势要跪下求谢嘉澜。

换做从前,或许谢嘉澜看到乌游雪低头,征服感会被满足,会很兴奋,可现在谢嘉澜却高兴不起来。

在乌游雪双膝下滑之际,谢嘉澜托住了乌游雪,你的脚伤还没好,现在又下跪,是想加重伤势吗?朕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管你。

给朕好好站着。

谢嘉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