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惦记那样一个废物?谢嘉澜含怒道。
陆烨始终是谢嘉澜心中的一根拔不掉的刺。
面对谢嘉澜磅礴压迫的气息, 乌游雪支起手肘,撑着褥垫起来, 挺直了背脊, 蝴蝶骨翩翩立起。
陆烨是人。
她目视谢嘉澜,如实反驳。
可谢嘉澜听起来,却觉得乌游雪是在维护陆烨, 他认定她对他余情未了。
而这个情是什么情,谢嘉澜没有深想。
乌游雪旧事重提,明显是还关心不相干的人,而她又是怎么对他的?冷漠、无视、竖起所有的倒刺,不惜一切都要逃走, 乃至损害自己的身体,冒犯他的威严。
谢嘉澜越想越气, 胸口的气愈发不顺,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早就说过我与陆烨没有任何关系。
乌游雪控诉道,你就不能告诉我月皎和陆烨的状况吗?陛下, 我求你了。
可乌游雪再多的解释, 其实都是废话,对于一个从不相信自己、不尊重自己的人来讲, 乌游雪不过是空费口舌。
谢嘉澜听到乌游雪的乞求,没有表态,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怎么都压不住, 看着乌游雪微张的嘴唇,谢嘉澜不想多说。
他明白乌游雪的嘴皮子现在有多厉害, 和她吵只会让自己更加生气。
既然这样——谢嘉澜盯着与他唱反调的乌游雪, 沉着脸, 二话不说,就把乌游雪抱起来,然后摔进龙床上。
嘭的一声,床板微微震动,床边的帐幔都在轻轻摇曳,无形中衬托出乌游雪的娇小。
朦胧的光纷纷淋淋压在龙床上。
些许光晕堆砌在床上的绝色美人身上。
只见乌游雪未施粉黛,一张脸如芙蕖,天然去雕饰。
她眼中氤氲,娇靥带忿,面庞镀光,衣裳有点松散,肩边垂下的发丝若即若离拂过露出的玉质肌肤。
透出含蓄的、纯粹的魅惑。
你干什么?乌游雪回神,扭头仰起脸,大声呵斥。
可即便她拔高了声音,声线听起来还是很小。
谢嘉澜不动声色细详乌游雪,心猛然生出绮念,他目光稍顿,而后道:朕要干什么?自然是要给你点教训,省得你这张嘴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教训?乌游雪下意识唤出这两个字。
教训。
乌游雪环顾四周记忆席卷而来。
上次她有清楚地感受到,谢嘉澜留在她体内的湿热。
前几回乌游雪并没有这种,但后来几回——乌游雪在被迫中曾感受到。
乌游雪在男女之事方面仍然还有不太懂的地方,可她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对劲,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好事。
是以,每次过后,乌游雪都会闻很久的麝香,希冀自己不会中招。
不过,上次事后乌游雪被谢嘉澜禁.锢,他收了她所有的东西,且乌游雪还病了五日,根本来不及使用措施。
思及此,乌游雪不免担心。
她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
不会有的。
她日日都在吃药,说不定那些药里就掺杂了能避孕的药材。
多重忧虑堆在乌游雪心口,让她心力憔悴。
如今,谢嘉澜的一句教训再度唤醒了乌游雪沉淀在内心深处的担忧。
她忍不住捂住了腹部。
没事的,什么都没有。
乌游雪看着靠过来的谢嘉澜,扬声道:你走开,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疯子。
上次还不够吗?你还要这样?乌游雪呼吸微促,面色有点涨红。
谢嘉澜充耳不闻。
朕记得朕很早就警告过你,你再敢提陆烨,朕就封了你的嘴。
谢嘉澜冰凉的指尖触上乌游雪张合的粉唇,喉结上下动了动。
乌游雪不受威胁,就像谢嘉澜不把她的话听进耳朵,乌游雪同样不怕谢嘉澜的胁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继续道:你贵为皇帝,却罔顾礼法,你怎么敢、怎么能屡次——乌游雪正要说,谢嘉澜突然欺身,用嘴堵住了乌游雪喋喋不休的檀口。
明黄色的、整洁干净、象征皇帝威压的的龙床很快变得惨不忍睹。
两个方枘圆凿的人在床榻上相互折磨。
血光乍现。
空气中浮现淡淡的血腥味。
良久,乌游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般,周身潮湿.黏.腻,被折腾得厉害,肩头不知被谢嘉澜烙下多少吻痕。
她泪水涟涟,好不可怜。
而谢嘉澜不遑多让,乌游雪也没有让他多好过。
背上全是指甲的刮痕,肩膀上俱是参差不齐的牙印。
为了对抗谢嘉澜,乌游雪特意存了心眼,留长了指甲。
但谢嘉澜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只匆匆掠一眼,态度浑不在乎。
许是发泄了,谢嘉澜脸上的沉色消褪。
未久,他稍重的脑袋伏在乌游雪肩窝处,继而撩起乌游雪濡湿的青丝,突然开口:都活着。
什么?乌游雪哑声道。
都还在。
谢嘉澜低声说。
乌游雪听清了话,混沌的脑子霎时清醒些,这才意识到谢嘉澜是在回答他先前的问题。
虽不明白为何谢嘉澜变卦,但听到得到两人还活着的回答,于乌游雪算得上是一则好消息,她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少了顾虑,乌游雪眉眼的郁色疏散了不少,紧接着身体的劳累让乌游雪倍感难受。
此时此刻,她力竭,身子酸软胀疼,再经不起折腾,身体的不适感让她拒绝不了谢嘉澜的亲近。
片刻,乌游雪咬牙,竭力挪动身子,拉开她与谢嘉澜的距离,同时,羞愤着脸,手不忘去推谢嘉澜的胸膛。
你走开。
她声若游丝,倔强道。
感受着乌游雪那隔靴挠痒的力气,谢嘉澜心情莫名变好,好整以暇地静观乌游雪的举止,没有阻止。
大抵是察觉自己微不足道的气力,看着眼前与她肌肤相亲的谢嘉澜,乌游雪垂首,遮掩住眉眼间透出的厌烦,倦怠很快钻入她的脑中。
乌游雪眼皮有点重,还是仍然坚持着说话:走开,离我远一点。
听言,谢嘉澜被气笑了。
乌游雪这张嘴不够讨喜。
想到什么,谢嘉澜骤然捏紧乌游雪下巴,强行撬开她的唇齿,再而把修长的食指伸进去,抵至她柔软湿润的舌头。
你的牙倒是生得好。
乌游雪含糊道:拿开。
她边说边用手去扯谢嘉澜的手指。
再动一下?谢嘉澜挑眉,低声说,朕就把你的牙都拔下来。
谢嘉澜再增加一根长指,摸上乌游雪的上下银牙,截住了她的白牙。
乌游雪被弄得不舒服,眉眼轻皱,她一只手打谢嘉澜,一只手抓住谢嘉澜的手腕,要抻走他的手。
她想说话,想骂谢嘉澜,可还未等她艰难开腔,谢嘉澜先用手指夹住了乌游雪的舌。
你觉得怎么样?这个惩罚?谢嘉澜的身躯半侧,一半的重量全压在乌游雪身上。
他凑近乌游雪耳畔,泰然自若道。
呜呜。
乌游雪瞪大眼,不甘地看谢嘉澜。
谢嘉澜的眼直入进乌游雪抗拒的眸子中。
他阖目又睁开,紧接着跟发疯似的,再度低下首,一口咬在乌游雪易折的颈子上。
见了丝丝的血。
咬比,谢嘉澜满足后,他便抽出手。
紧接着他当着乌游雪的面,把濡湿水光的手指伸至嘴边,吐出一点舌尖,一点一点地舔干长指上的水润。
那都是乌游雪口中的唾液。
没过多久,他冷白的手指透出光泽。
有药味。
他漫不经心道。
乌游雪脸靥潮红。
以前的谢嘉澜可是一直厌恶她,现在他却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来,乌游雪一想到他的举动,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正在乌游雪震惊时,谢嘉澜看到乌游雪雪白的胴.体,似乎想到什么,只见他略动身体,淡色的瞳仁中浮现暗色。
然后他的手顺着乌游雪的腰肢移动。
谢嘉澜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染上了露水,一点点舔舐干净。
你简直丧心病狂!乌游雪白玉似的耳垂变红,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
乌游雪大声的话唤醒了谢嘉澜的神智。
他凝睇一眼自己的手指,久久未动。
须臾,谢嘉澜面上的僵色和不可思议一闪而过。
耳垂有一块透出漂亮的红色。
乌游雪未有所觉。
似乎是为了掩饰他莫名其妙、乃至魔怔中做的下等事,谢嘉澜快速俯下身......殿外,天穹无光,唯有皇宫中的灯火点缀。
万籁俱寂。
最后,乌游雪昏厥过去。
.又过了几日,转眼到了二月。
这些日子,谢嘉澜十分忙碌,乌游雪基本很少与谢嘉澜碰面。
对此,乌游雪很高兴。
只是......乌游雪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用力地绞着。
双腿都有点发软。
她怕,因为她不想怀上。
可没有人会帮她,她的一举一动皆在景清宫的太监们的监视之下,所有的小动作都无所遁形。
乌游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幸好看不到谢嘉澜,他也未再拉她去做那档子事。
这日夜里,谢嘉澜回来,乌游雪伺候他沐浴完,他便在桌案上处理政务。
他与明家姑娘明雅的婚期该拟定下来,并提升日程了。
今日早朝时,就已经有文官在催,并且有其他官员上奏,让谢嘉澜积极扩大后宫。
虽说谢嘉澜才刚登基,是新帝,但该早做打算,未雨绸缪,只有看到未来的皇帝子嗣出声,朝臣们的心才会稍稍放下来。
这都是为了大晋的以后,为了大晋的欣欣向荣。
常春为谢嘉澜端来一碗羹汤,紧接着元宝也端上来一碗黑黢黢的药,是乌游雪要喝的。
乌游雪不排斥吃药,但接连好几日吃药,乌游雪的口中都是苦味。
乌游雪不堪如此,忍不住和元宝说:能不能不喝了?我现在没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