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摇头, 悄悄瞄下不远处的谢嘉澜,垂首, 压低声音说:乌姑娘, 这药你得喝,这是皇上的命令,奴才不敢违抗, 还请你谅解。
那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乌游雪抿抿唇,面露疑问,询问。
元宝:......是调养身子的补药。
元宝话音未落,谢嘉澜撩开眼帘,沉沉的目光望向交头接耳的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虽然元宝是太监, 可谢嘉澜仍然不喜乌游雪和其他人靠太久。
经过几日的逃避,现在谢嘉澜已然能自然对上乌游雪, 不久前在床榻上的所作所为, 谢嘉澜想通,他便当做是情趣。
这般去想, 谢嘉澜才感觉身为皇帝的脸面和尊严没有受损。
甚至对春宫图上的姿势有点跃跃欲试。
谢嘉澜及时压下这不合时宜的念头。
常春急忙对元宝使眼色, 元宝收到示意,忙不迭退后几步, 毕恭毕敬回话:皇上,方才乌姑娘在问奴才这药的作用。
常春搭腔道:乌姑娘,这药就是补药。
怎么,不想喝?谢嘉澜停笔。
乌游雪嗓音清淡:嗯, 我都喝好几天了,什么时候能停?你身子骨弱, 还不想喝药, 你是要把自己糟蹋死吗?死了之后还要朕抽出空闲来为你收尸?谢嘉澜讥讽道, 话语中一挑一个刺。
乌游雪没有被谢嘉澜的话刺伤,她不在乎,瘪嘴说: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了。
乌游雪的天真没有持续多久,她明白这熬制的药中必然不可能含有能避孕的药物,谢嘉澜不可能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多日喝药,乌游雪再不济也察觉到其中一些古怪。
李太医来为她诊脉时,乌游雪有对李太医旁敲侧击,探他的口风,可李太医撑着一张慈悲笑脸,只说是补药。
补药?乌游雪念及谢嘉澜的偏执,她放不下心,更何况这药实在苦涩。
她还记得他口口声声说过的话,要她为他生下孩子,语气认真。
乌游雪晓得谢嘉澜巴不得自己怀上龙嗣。
可乌游雪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孩子何其无辜?乌游雪不是残忍的女子,她不想这个不被她所期待。
不被世间所包容的孩子出生。
乌游雪心中思绪纷杂,想的头要炸了。
虽有李太医的开导和药让她心中郁气,但只要一面对谢嘉澜,乌游雪感觉心口就堵上一口浊气。
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
内殿火药味十足。
常春和元宝都压力很大。
元宝手心湿热,汗水不断冒出,沉默片刻,他斗胆道:皇上,容奴才插句话,药应该是太苦了,乌姑娘才不爱喝了。
闻言,谢嘉澜想起倒是忘了这一点,每每看乌游雪一口闷下药,他以为乌游雪不怕药苦。
当然,让李太医在药方中加点黄连,是谢嘉澜的主意。
乌游雪每每用这张小嘴气他、咬他,他也说过会责罚乌游雪的伶牙俐齿,谢嘉澜不能说话不算数,是以,就随手吩咐了李太医。
不过这些日子看乌游雪喝药的干脆利落,谢嘉澜有点遗憾,但也没什么,他还有其他法子。
如今甫一听元宝的话,谢嘉澜觉得乌游雪竟然会嫌弃药苦,看来黄连还是有点作用。
谢嘉澜眉眼稍显愉悦。
把药端过来。
谢嘉澜道,去准备蜜饯。
下去吧。
常春道:是。
常春随即让人送来蜜饯和蜜水。
临走前,常春把其他守在殿中的太监一并带下去。
元宝把药端过去,放在雕花桌案上后,也告退。
内殿就剩下谢嘉澜和乌游雪。
谢嘉澜的桌案上有折子、笔墨等,还有白玉碗,以及一碟蜜饯。
摆放在小碟中的蜜饯红润透明、莹滑饱满,呈琥珀色。
过来。
谢嘉澜轻慢道。
乌游雪敛声,腰杆笔直,纹丝不动,只眼皮跳了跳,她看出谢嘉澜的意图。
是要朕亲自去请?谢嘉澜说。
乌游雪依言挪动步子,步伐很慢,就像轻轻荡漾的水波,不疾不徐。
谢嘉澜有点没耐心,你想不想见月皎?让乌游雪见一次月皎是谢嘉澜的底线,至于陆烨,乌游雪别想见。
此言一出,乌游雪登时抬首,睫毛尖啜上细碎的光,眸中浸出浅光,眼睑洇出淡霞色。
半晌,乌游雪加快步子,不多时到了案前。
谢嘉澜挑眸,眼神下垂,落在自己的腿上,过来。
乌游雪袖口中的素手攥成拳头,再而缓缓松开,旋即乌游雪认命一般绕开桌案,颤巍巍来到谢嘉澜身旁。
坐下。
谢嘉澜命令道。
乌游雪气息抗拒,可经不住谢嘉澜的胁迫,是以阖眼,慢吞吞侧身,磨磨唧唧坐在谢嘉澜的大腿上。
在她臀部触及他的腿部时,谢嘉澜失去耐心,嫌弃乌游雪的归龟速,直接抬手揽过乌游雪的细腰,用力拉下乌游雪,让她稳当当坐在他腿上。
他长而有力的一双手臂把乌游雪围住,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乌游雪感到别扭,不喜欢他这般箍住自己,转而轻扭娇躯,用手肘、肩膀去推谢嘉澜,想借此让谢嘉澜收敛一点。
可内殿只有她与他。
谢嘉澜断然不会收敛,而是更加肆无忌惮。
不想吃药?那朕喂你。
谢嘉澜的脸浅埋在乌游雪的头发中,细嗅芳香,不到两瞬,他重新仰头,复而端起白玉碗。
只见他用瓷白的勺拨动药汁,须臾,他舀上满满一勺汤药,送进乌游雪口中。
乌游雪先是把唇关得紧紧的,随后还是被迫张开了嘴,徐徐喝药。
咽下药汁,乌游雪就忍不住蹙眉。
紧接着,谢嘉澜继续喂药,动作既不粗暴也不温柔,中规中矩。
当玉碗中的药水还剩一半时,乌游雪舔舔上颚,鼓起勇气说:你告诉我,这药究竟是治什么的?她仍然不放弃。
谢嘉澜闻言,安然自若地摇动药汁,来了句不相干的话:药苦不苦?乌游雪下意识回答:苦。
苦就对了。
乌游雪回神,感觉谢嘉澜在刻意岔开话题,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谢嘉澜这次没有避开,道:自然是补药,怎么,担心朕下药毒死你?你没骗我?乌游雪不相信谢嘉澜的话。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疑了?敢置喙朕?谢嘉澜语气不满。
乌游雪几不可察地剜谢嘉澜一眼,不说话,眉目间似是堆着将要消逝的细雪。
谢嘉澜再喂,嘴巴也没闲着,时不时就轻轻吻两下乌游雪细润的耳朵,用舌尖拨弄她的软肉。
乌游雪粉白的耳沿渐渐浮现明媚春色,后背被谢嘉澜煨出了热,出了点薄汗。
清淡的体香和谢嘉澜散发出的沉香勾在一起,相交相融。
在亲密中,谢嘉澜消减了几分躁意。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
谢嘉澜搁下空碗,然后伸长手,取来一颗蜜饯。
但他并不急着喂给乌游雪,反而是用空出的手轻车熟路地解开了乌游雪的腰带,紧接着温热的手就着长长的缝隙摸进去。
他的手最终来到乌游雪柔软滑嫩的小腹。
乌游雪身子一僵。
谢嘉澜用手开始揉捏、把玩她的肚肉,兴致盎然,十分得趣。
而且他的手臂还不断摩挲乌游雪敏.感的腰肢,很痒。
乌游雪扛不住,控制不住乱动身子,想摆脱,偏偏身体又因为谢嘉澜的举止而变得软绵无力,她只觉自己好像比天空中的云还要薄,比棉花还要软,比雾还要轻。
提不起什么力气。
别这样——乌游雪浓翘的睫毛颤了颤,还未说完,谢嘉澜就把手中捻起的蜜饯塞进乌游雪口中。
吃下去,不是嫌药苦吗?谢嘉澜稍稍眯眼,眉梢浸凉。
乌游雪想了想,敛尽情绪,复而用舌尖卷起唇沿蜜饯,含进口中。
芳香的味道霎时溢满整个檀口。
同时,乌游雪的嘴角因为腰肢处的痒意而按捺不住地勾起来。
笑的样子很美,但浅淡的笑容似笑非笑,瞧着怪。
她似乎在极力忍住笑,偏生又抑制不住,眉眼的懊恼都藏不住。
谢嘉澜静静端量乌游雪,他很少见乌游雪笑,如今这一瞧,他心痒痒,藏在乌游雪腹部处的手指慢蜷,再抻开。
再抬首,谢嘉澜看乌游雪小鸡啄米似的样子,冷淡的嘴角微微牵出薄笑。
痒?谢嘉澜嗓音带冷,可语气中却透出一点少见的戏谑。
他故意调动手移至乌游雪腰肢侧,不轻不重地抚弄、滑动。
他忽然对喂乌游雪东西来了极大的兴趣。
思及此,谢嘉澜一面不忘揉玩乌游雪的肚子,一面再拿蜜饯来喂乌游雪。
只是这次乌游雪没再张口。
她竭力调动身体的力气,用双手推开谢嘉澜凑过来的手。
不用了。
乌游雪忍着谢嘉澜的轻薄,弯下腰,勉强端起蜜水,一口饮尽。
她擦擦嘴巴上的水渍,客客气气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烦陛下。
语调中尽显疏离。
闻声,谢嘉澜有点不虞,可随即他看到乌游雪唇边水泽,心神便一下子被攫住。
别动。
谢嘉澜冷冷道。
话音未落,谢嘉澜自己吃掉蜜饯,然后矜贵的头颅靠近乌游雪,眼中浮现掠夺和垂涎。
他的瞳仁中倒映出乌游雪任人采撷的樱色的唇瓣。
感受到谢嘉澜目中异色,乌游雪立即做出反应——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谢嘉澜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实在让乌游雪不齿。
别过来。
乌游雪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听话?他眸光幽幽,尾音上挑。
蓦然,乌游雪想起月皎还有自己的盘算,眼神一暗,颓然地垂下双手,楚腰瘫软,腰肢被逗弄到近乎麻木。
任用谢嘉澜吻尽她唇边的残余蜜水。
乌游雪想阖目。
谢嘉澜早有所料,不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