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迢坐了起来。
她回复道:【好。
】然后又发了一条过去:【来我家, 我掌厨。
】赵彦生看到了叶迢的消息,笑了下。
他没回,把手机放回到了裤子口袋里, 专心着今天的收尾工作。
叶迢也没再继续躺在床上了。
起床前,她看了眼窗外,就在刚刚回消息那会儿功夫,她盯了有好一会儿的云就飘走了。
她俯身拍了拍床,转身去了厨房。
幸好今天买了菜。
不然赵彦生就只能和她吃苹果了。
云县的食材有限, 她不能做什么高级餐厅里的高级菜给赵彦生吃, 不过家常菜倒还是拿手的。
叶迢淘了米,先把饭给煮上。
她的心情忽然有些雀跃。
好像到了每天这个点, 她都会非常期待赵彦生的归来。
他回来, 好像一切都要变得有趣了些。
赵彦生回来的要比之前早了些。
他依旧风尘仆仆的,只是叶迢在厨房, 没听见摩托车的声音。
赵彦生直接上了四楼, 敲了几下门, 叶迢才开门。
叶迢把门开了, 就转身回了厨房, 最后一道菜了。
赵彦生把背后的包放在了大门口,跟着叶迢往里走去。
桌上已经摆了两道菜了, 叶迢正半蹲在橱柜旁边拿着碗筷。
她盛了两碗米饭放在桌上, 赵彦生的那碗堆的满满的, 而她的那碗里面只有一小口米饭。
赵彦生坐在餐桌前,等她一起。
最后一道菜是蒸蛋。
叶迢用筷子在上面戳了几个洞, 又往洞里倒了些酱油。
她今天没做什么菜, 简单的做了个毛血旺, 又清炒了一个芦笋。
桌上的两道菜没有凉, 依旧还往空气中冒着热气。
叶迢坐在了赵彦生的对面。
赵彦生看着她身上的那件白T,不知道是不是做毛血旺的时候溅上了两滴辣油,在胸口那儿,异常显眼。
赵彦生指了指,说:你的衣服..叶迢低头看了眼,没事,到时候扔掉就行了。
赵彦生没再说话。
每道菜的分量也不多,他们两人吃刚刚够。
叶迢吃了一点就放了筷子,剩下的几乎全是赵彦生收的尾。
赵彦生觉得,对于叶迢这样的女人,想表达她做饭好吃的唯一方法就是把这些菜吃的精光。
然后,他吃了个精光。
叶迢把手撑在桌上,赵彦生,其实你可以不都吃光。
赵彦生说:饿了。
他也的确是饿了,所以吃的很快。
你还会做毛血旺?赵彦生直到放下筷子才和叶迢说话。
叶迢昂了昂下巴,嗯,去留学的时候学的。
你还有空学做饭?叶迢说:留学生活很无聊的。
赵彦生起身找烟灰缸,他记得烟灰缸是放在了茶几上。
叶迢看出来他想找烟灰缸,她说:没在客厅,昨晚被我拿去卧室了。
进去拿吧。
叶迢起身收了碗。
赵彦生没让她洗,他让叶迢进去拿了烟灰缸,他去洗碗。
叶迢没拒绝,说:行。
叶迢拿了烟灰缸,站在阳台上。
她吃完饭不喜欢立马坐着,她喜欢站在阳台这儿抽烟,因为阳台这儿能看见外面的群山。
今晚有风,让人感觉更舒服了。
叶迢背靠着栏杆,看赵彦生在厨房洗碗。
明明两人之间什么交流都没有,但赵彦生感觉到叶迢在看他,他回过头,对上叶迢的视线。
那视线里,像缠着颗牛轧糖。
粘腻且逃不开。
赵彦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只想把碗洗快点,然后去阳台站在她旁边。
叶迢抽完第一支烟时,赵彦生就洗完了。
他走到她身边时,手臂上还有挂着的水珠。
赵彦生这才发现,叶迢刚刚进屋换了件衣服,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半扎进短裤里,多了一丝文艺气息。
赵彦生,我有些好奇,你的胡子是什么时候留起来的?叶迢头一次见男人留胡子,像他这么又有沧桑故事感又有少年感的。
赵彦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眯着眼睛看向叶迢,二十六岁。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赵彦生吐了口烟,那一年我回的云县。
叶迢虽然没继续问,但她知道那一年对赵彦生的意义,肯定非同一般。
楼下街道边的草丛里窜出来只猫,但很快又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叶迢被那只猫短暂的吸引了几秒,然后又把视线挪回到赵彦生的身上。
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只猫,反倒是闲散的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她。
叶迢一下子愣了神。
叶迢..赵彦生刚叫了她的名字,叶迢就凑近了些吻了上去。
她不管他想同她再说些什么,只是想等都过了今晚再说。
唇瓣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叶迢一颤,她把手捧在了他脸旁的两侧。
赵彦生脸颊旁两侧的胡子有些扎手,但叶迢并不在意。
她只想越吻越深。
在叶迢靠近他的第二秒,赵彦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把手揽在叶迢的脖颈那儿,将她往自己这块带了过来。
赵彦生手掌心中的温度通过肌肤的相触烫到了叶迢心口,叶迢觉得浑身燥热难忍。
赵彦生这个男人,很懂得怎么撩拨女人的心。
恰到好处的眼神与暧昧,让叶迢在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浑身颤栗。
叶迢很吃赵彦生揽自己脖颈那套。
一个很绵长的深吻。
叶迢不知道自己和赵彦生到底交换了多少口水。
叶迢一向对接吻这事没什么感觉。
在她的眼里,这无非就是双方交换唾液的一种行为。
她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直接朝对方的嘴里吐口水。
但是她喜欢和赵彦生接吻。
他嘴里淡淡的烟草味,让她有些着迷。
他们接吻时都不喜欢闭上眼睛,像是要把对方刻进眼底。
这是赵彦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叶迢,看她的面容,她脸上细腻的皮肤和那稍有些狭长的眼睛。
赵彦生觉得她像一种动物,像一只狡猾的猫。
月光洒在窗台上。
缕缕微风轻轻飘过。
赵彦生托住叶迢的屁股,让她挂在了自己身上。
她的头发散落在脑后,有一簇搭在了赵彦生的肩上。
叶迢手紧紧的攀在赵彦生的脖子上,不敢撒手。
重吗?叶迢把头埋在了他的肩颈里,声音轻轻的。
赵彦生说:不重。
叶迢看着赵彦生,弯了下唇角。
赵彦生抱着叶迢,径直往房间走去。
赵彦生想把叶迢放到床上,但叶迢没松手,把他带了下来,两人一起栽进了床里。
叶迢看不清赵彦生的脸,但靠近他却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像是一串魔咒在召唤着她。
赵彦生..她轻唤他。
被子上有叶迢身上的香气,赵彦生形容不上来,只觉得很好闻。
他忽然发现,好像关于叶迢带给他的所有,他都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他用手撑在叶迢的身侧看着她。
赵彦生低声说了句:叶迢,我不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
叶迢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
她盯着赵彦生的轮廓看了很久,然后笑了声:你觉得我玩的花?赵彦生说:不是。
他的语气不太好,但他很快意识到了,接着说了句:叶迢,我只是不想被女人骗。
叶迢说:放心,你是我目前唯一的男人。
她翻过身,把手腕上的皮筋取下来,把脑后散着的头发系了起来。
然后坐到了赵彦生的身上俯视着他。
叶迢喜欢主导每一段关系。
比如现在,她伸手解开了赵彦生裤子上的皮带。
赵彦生受不了叶迢手指在上面划过的触碰感,将她翻了个身。
她咬了赵彦生的手臂一口,暗骂了一句:赵彦生!赵彦生没理会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赵彦生把叶迢拉了起来,叶迢,你让我有了第一次的感觉。
叶迢咬着牙关,一点亏都不肯吃,硬是要扳回一城:彼此彼此。
窗外有大车驶过的声音,屋里有电流的滋滋声。
一切声音在黑暗里都格外明显。
叶迢喘着气,大汗淋漓。
她系在脑后的头发一次又一次散乱开来。
这样的感觉让叶迢沉醉在其中,她甚至无法用一句完整的话来表达现在的感受。
在每一次身处顶峰的时刻,叶迢总会想起那句戈达尔说过的那句台词。
告密者告密,小偷偷窃,杀/人犯杀/人,爱人们相爱。
她和赵彦生,对于彼此,都是最危险又迷人的东西。
他们谁也不能赢,谁也不能输。
之后,叶迢已经没力气再说话了。
他们靠在一起,平复着情绪。
赵彦生想抽烟,他赤/条着身体,去了客厅拿烟灰缸。
虽然屋里没灯,但是叶迢依旧能看清赵彦生的身体轮廓。
她想,或许是因为夜晚光线太暗,人们互相看不见。
所以人们总在夜晚,赤/裸相见。
赵彦生递给了叶迢一支她近日来最喜欢的红塔山。
叶迢拒绝了,从床头柜里拿了另一包烟盒出来。
红塔山对我的意义,太广泛了。
叶迢把烟点燃,看向赵彦生,我需要用另外一种味道,来记住此刻的感受。
赵彦生弯了下嘴角,伸出手对叶迢说:给我一根?叶迢递过去了一根。
他们谁都没有评价刚刚的事儿。
叶迢就靠在枕头上,看着赵彦生嘴里的那点火光。
她想了很久,甚至用了一根烟的时间,都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赵彦生也没说话,他们都好像在不约而同的等待着些什么。
叶迢在抽到烟尾的时候,突然想到。
即使之前赵彦生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她肯定,她见到过的那个女人,一定喜欢赵彦生。
她之前不明白,赵彦生不过就是一个云县的护林员,领着每个月固定的工资,那些女人为什么会爱上他。
但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了答案。
毕竟在她这里活好,是要比赚很多钱更难得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别锁我的车,栓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