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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2025-03-22 07:18:11

叶迢洗完澡后, 赵彦生才回来。

她听见楼下摩托车熄火的声音了。

叶迢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在302门口,她等到了赵彦生。

赵彦生对于叶迢的突然出现, 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

叶迢跟着他进来了,家里一片漆黑,他伸手按了灯的开关。

怎么洗过澡还下来了?赵彦生随手把背后的包放到了茶几旁边的地上,然后给叶迢倒了杯水。

叶迢靠在门框旁, 听到声音了。

赵彦生脱了已经黏在身上的短袖, 扔进了一旁的脏衣篓里。

叶迢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经过这么段时间, 她已经能坦然接受赵彦生□□着的身体了。

他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 喝了几口后,见叶迢盯着他没说话, 他看着叶迢, 说:怎么了?叶迢说:没怎么。

过了几秒后, 她又说:我给姚旭昇买了明天回去的票。

赵彦生把啤酒放了回去, 怎么不让他多呆几天?叶迢说:没必要。

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 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赵彦生, 我们已经浪费了几天了。

赵彦生手里的动作一顿, 他看向她, 觉得周身的空气在沸腾。

他伸手揽过了叶迢的后脖颈,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来, 几乎有些忘情的亲吻住她。

叶迢把手攀上他稍有些黏腻的后背, 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叶迢很喜欢赵彦生身上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像一种安神香的气息,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但是在赵彦生怀里的时候,她总是心神宁静。

亲吻了会儿,赵彦生放开了她。

叶迢今晚也没想和赵彦生发生什么,只是单纯的来找他,就连刚刚的亲吻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仰着头看他,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叶迢突然很想和赵彦生说些什么,但她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话。

她依旧把手搭在赵彦生精瘦的腰间,他温热的皮肤烫着她的手心,一阵酥麻传遍全身。

她松开了手。

你去洗澡吧,我给你煮碗面。

叶迢率先从这场□□游戏中抽离出身,径直走向冰箱那儿。

赵彦生轻笑了声,我要加两个鸡蛋。

不加。

叶迢脸色泛红,问就是没有。

等赵彦生进了浴室后,叶迢望着锅里正咕噜咕噜冒泡的水出了神。

她以为赵彦生刚刚会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不止是他,她也是。

她在期待什么,她也不知道。

叶迢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挂面,她从橱柜里拿了包袋装泡面下了进去。

一整块面饼很快就被沸水冲散,零散的铺在水面上。

她用筷子搅拌着面条,往里面打了两个鸡蛋下去。

静静地站在锅前等着面条煮好。

过了会儿,叶迢把面盛了出来放在桌上等赵彦生出来。

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

赵彦生开了条门缝,探了个脑袋出来,叶迢。

叶迢闻声看了他一眼,一个湿漉漉的脑袋还在往下滴着水。

帮我拿衣服。

叶迢没多想,站起来走过去,在哪里。

床上。

叶迢进去,果不其然在床上看到了属于赵彦生标准性的无袖老头衫。

她拿了起来,走了过去。

浴室的门半开着,里面的热气朝外涌出,在天花板上空浮着,像山峦上的雾。

叶迢抬手把衣服递给赵彦生,下一秒,她就被赵彦生攥着手腕整个人给拉了进去。

叶迢惊呼一声,再缓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赵彦生面前。

浴室里被透明的水蒸气挤的满满的,叶迢隔着几层水雾看向赵彦生,他站在朦胧里,神色模糊。

她抬手摸着赵彦生的脸颊,脸颊侧旁的胡子扎着叶迢的手掌心。

赵彦生。

赵彦生回应她:怎么了。

叶迢没说话,安静的看着他,手里感受着来自他的温度。

闷热的浴室让叶迢的鼻尖很快的冒出了汗珠,比这股闷热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来自身下的赵彦生的滚烫。

即使隔着两层布料,叶迢依旧能清晰的感知到它的跳动。

赵彦生把手绕到叶迢的后脖颈那儿,手掌心紧贴着她的皮肤,那么炽热,那么滚烫。

他把她拉进怀里,叶迢还来不及思考,就被迫扬起了头迎接着赵彦生的亲吻。

他的吻有些霸道且愈发深沉,叶迢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里的空气在逐渐蒸发。

他前进一步,叶迢后退一步。

直至把叶迢抵上墙壁。

墙壁上的水蒸气把叶迢后背上的衣服给打了个透湿,布料和皮肤紧紧的黏在一起,水蒸气蒸发后,瓷砖冰凉,凉的叶迢不经意间浑身一颤。

赵彦生看出了叶迢的不适,用另一只手垫到了她的身后,让她和墙壁上的瓷砖有了些距离。

叶迢边喘息边看向赵彦生,离得近了些,她看见了他眸子里溢出来的情/欲。

赵彦生,去床上。

叶迢握着赵彦生的手腕,说着她在完全要丧失理智前的最后一句话。

赵彦生没松手,这里..不行么?倒不是不行,只是这里空间太狭窄,叶迢不喜欢湿答答的感觉罢了。

她紧抿着唇,没松嘴。

赵彦生手上的力度小了几分,随即叶迢感觉到他滚烫的掌心顺着她光滑的皮肤摸了下来。

她没法挣脱,只觉这种刺激从未有过。

行么?赵彦生的声音细碎,落在了叶迢的耳边。

叶迢有些站不住了,她双腿打着颤,行..你快点..赵彦生低声笑着:怎么会有人催着快点的。

叶迢不知道是因为温度的升高,还是因为赵彦生说的那些话,她的脸颊泛着红,一副微醺状。

赵彦生到底还是如了她的愿,把叶迢抱进了房间。

叶迢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一进卧室,她就闻到了属于赵彦生的浓郁味道。

赵彦生把叶迢放在了被子上,他发梢间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叶迢雪白的胸前。

他开了顶床头灯,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落下一片不规则的阴影。

叶迢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坐起来站到地上。

身上的吊带裙黏在身上,让她觉得异常难受。

赵彦生,帮我脱掉它。

她看着赵彦生那双如墨的眼睛,像是蛊惑,又像是命令。

她站着看着他,看他乌黑的头发,看他硬朗的脸部弧线。

赵彦生没说话,同样站起身。

他把肩带拨落,薄如纱的衣服下是叶迢雪白的酮体。

赵彦生想起自己看到过的雪山。

山头上布着满地银白,人要是没带指南针,走的深了点,是找不到出去的路的。

那让人曾经向往的雪地,看久了会得雪盲,最终会让人迷失方向。

而自己眼前,赤/裸着身子的叶迢,就像那片雪山。

他就是那个没带指南针的莽夫。

他在她这儿迷失了方向。

/叶迢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午夜了。

赵彦生躺在自己的身边,胳膊还枕在自己的脑袋下,他像是睡着了,静谧的房间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窗户那儿赵彦生忘记了拉窗帘,从玻璃窗外面透进来散漫的月光,在地上画出了光晕。

叶迢盖着薄被仰躺在床上,看着月光。

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么不真切,如若不是身体上传来的酸痛感,如若不是身旁躺着的男人。

叶迢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身心都处在极度放松之间。

偶尔传来的蝉鸣,会将她的思绪稍微拽回来些。

身上的薄被想必是赵彦生一直盖着的,上面清冽的香气是他身上独有的。

叶迢闻过无数种木质香的香水,却没有哪一瓶能敌得过赵彦生身上的味道。

她微微垂了头,轻嗅着这股味道。

叶迢又躺了会儿,玩了会儿赵彦生微微蜷起的手指。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却很修长,每个指尖的指甲都剪的干干净净。

叶迢再摩挲了会儿,她发现赵彦生每个指尖都有不同程度的茧,摸起来就能感觉是一双很有故事的手。

叶迢翻了个身,滚进了赵彦生的怀里。

他的身体动了动,却没醒。

黑暗中,她望着他的睡颜。

用指尖勾勒着赵彦生的脸。

叶迢忽然觉得,或许。

她的爱情来了。

叶迢掀开薄被起身,她裸着身子下了床,可刚没走两步,赵彦生醒了。

他在黑暗中看向那块白玉般的身体,稍稍坐起身,去哪里?叶迢的脚步顿了顿,回望向他,我该走了。

许是刚被惊醒,赵彦生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他坐起身,活动着那只被叶迢压麻了的手臂,回宁市吗?叶迢说:不,回302。

过了会儿,赵彦生哦了声。

他从床上起身,你的衣服,我帮你晾在阳台了,我去帮你拿。

叶迢说:好。

赵彦生往身上随意套了条短裤,两三步就走了出去。

叶迢没穿衣服,靠在门框那儿一动没动的看着他。

她的米色吊带裙被赵彦生晒在阳台上,裙子很长,被风一吹便随着风的方向摇摆。

而她的裙子旁,晾着赵彦生的黑色短袖,他们的衣服朝着同一个方向摇晃。

叶迢眯了眯眼。

很快,她的嘴角扬了起来。

临走前,叶迢忽然想起了桌上放着的那碗面,她瞟了眼,碗已经空了,里面的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赵彦生吃完了。

她没问,赵彦生也没说。

赵彦生把她送到了门口。

叶迢看着他,赵彦生的头发有两根立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好笑。

叶迢伸了手帮他抚平,说:赵彦生,我走了。

赵彦生没说话,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