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吻你,可以吗?◎直到在弥楚酒吧二楼的卡座坐下, 闻宴祁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听岔了,还岔到了天边去。
翟绪拎着俩干净酒杯凑过来, 顺着他的目光往卫生间的方向看,啧了声, 恨自己不是个女人,不能陪你老婆手拉手去厕所?闻宴祁觑他一眼, 没说话。
翟绪推了个杯子到他面前,加了几块冰, 才斟酌着语气,开始聊正事儿, 你把赵荟西的项目搅了?旁边有人散烟, 闻宴祁接了一根,夹在指尖,淡声开口,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翟绪把打火机拿给他, 语气有些忧心忡忡的, 你要是不喜欢她,不搭理她不就行了?她那个项目是老梁牵的线, 对赵荟西来说挺重要的, 你那边能行个方便就行个方便呗。
闻宴祁没点烟,沉默了几秒, 梁蔚轻跟你说的?不是他说的, 我自己听来的, 没敢信, 所以把你叫来问问。
翟绪叹了口气, 你和老梁算我介绍认识的, 你搅了他心上人的好事儿,可不就等于打了他的脸?那你给梁蔚轻带个话。
闻宴祁语气很淡,这事儿我不是针对赵荟西,更不是针对他,但你要是说让我行个方便,那也不可能,启悦的融资案一定会停摆,我说的。
翟绪愣了一下,大约也是没想到他态度那么坚决,忍不住问道:你跟启悦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一个刚要冒头的创业公司,还能在哪儿得罪过你?你就当我是闲的吧。
隔着挺远,闻宴祁看到苏晚青从卫生间出来,双手握拳,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避东倒西歪的醉鬼,他捏碎了手中的烟,又看向翟绪补充了一句:但这事儿别跟苏晚青说。
这波不打自招给翟绪整懵了,反应过来想了想,也是。
除了苏晚青,谁还能让他干这种闲事儿?-苏晚青一坐下来就感觉不太对劲儿,她明明是来陪闻宴祁放松心情的,怎么那两人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就连抽一张纸巾出来擦手,翟绪也盯个没完。
看一眼闻宴祁,苏晚青有些不自信地摸了摸头发,我身上有......闻宴祁顺手将一个抱枕垫在她腿上,遮住了露出来的膝盖,才寡声道,别搭理他。
诶——小同志。
翟绪直接推了一杯酒过来,不赞同地看向闻宴祁,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苏晚青抿唇笑,你想怎么团结?翟绪也笑眯眯的,来了酒吧,当然是不醉不归咯。
不行诶。
苏晚青双臂微屈,搭在鼓鼓囊囊的抱枕上,我今天是来给他当司机的,我喝果汁就行了。
代驾费才几个钱?翟绪朝闻宴祁挤了挤眼,你老公出得起。
苏晚青看了眼闻宴祁,恰好赶上他手机响,昏暗光线下,屏幕的光还挺刺眼,苏晚青就这么随便瞥了眼,就看见联系人的名字。
是梅清打来的电话。
闻宴祁没立刻接,按了挂断又静音,隐在暗处的目光有些许晦暗不明,轮廓分明且削瘦的脸在光影下显得越发冷漠。
翟绪毫无察觉,还在喋喋不休地劝酒,苏晚青在心底吁了口气,蓦地看向他,你别说话了,我陪你喝。
翟绪愣了一下,那感情好。
他递过来的是杯加了冰块的洋酒,苏晚青刚端起来,还没送到嘴边,手背覆上了一层温度,闻宴祁把酒杯夺了过去,骨节突出的腕骨随意翻转一下,就把满杯酒倒到了冰桶里。
有水溅到翟绪身上,他爆发了一声我靠,然后就忙着抽纸巾擦。
闻宴祁看都没看一眼,推了盘塔克到苏挽青面前,又招来服务员,给她上了张酒单,通通摆到她面前,才淡着眉眼轻声开口,今天不用你开车,你先吃点儿东西,待会儿点杯鸡尾酒喝就行了。
察觉出他好像要走,苏晚青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袖口,你要干嘛?闻宴祁起身的动作一顿,脚步停在苏晚青的膝盖前,俯身看她,气息杂糅,我就是出去回个电话。
苏晚青眼睛眨了一下,立刻就松开了手,哦,那你去吧。
闻宴祁走了,苏晚青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头看向翟绪,那厮还在擦衣服,旁边已经堆起了一堆揉成团的纸巾。
别擦了。
苏晚青拿着酒单拍了拍桌子,我问你个事儿。
翟绪皱着眉凑过来,你老公又发什么神经?我就是想问你这个呢。
苏晚青已经懒得辩驳他的称呼了,又看一眼楼梯口,确认闻宴祁真的出去了,才压着声音问,那个......你知道闻宴祁为什么讨厌向日葵吗?她想了一晚上,闻宴祁晚上跟他爸吃饭的时候还没什么明显的心绪低沉,一切都是从他在澄园的花圃里看到向日葵开始的,他的厌恶几乎写在了脸上。
他不讨厌向日葵啊。
翟绪眉峰稍提,向日葵是邹姨最喜欢的花,就是闻宴祁他妈妈,前几天我陪他去墓园祭拜来着,当时带的就是向日葵。
苏晚青想过许多种可能,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怔愣几秒,她缓缓坐了回去。
翟绪接过她手里的酒单,翻到鸡尾酒那页,催促她,先点一杯,边喝边聊。
苏晚青实在没心情,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随便指了行字,翟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清后目光顿了一下,又确认一遍,蓝莓茶?随口应了声,苏晚青就揣着抱枕窝到了沙发上。
有人过来招呼翟绪去玩色子,他摆摆手拒绝,藏着几分疑惑,朝苏晚青开口,你问向日葵干嘛?我今天跟闻宴祁去澄园吃饭了。
苏晚青靠在沙发靠背上,提不起什么劲儿的样子。
我说怎么气性那么大呢。
翟绪扁扁嘴,又忍不住漏话了,闻宴祁跟他爸关系不好,回回见面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每月十五回家吃饭这是老太太定下的规矩,要不是老太太拘着......他说着说着欸了一声,今天也不是十五啊。
苏晚青皱眉,那他跟他爸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差呀?因为他妈呗。
翟绪叹了声,闻叔和邹姨感情其实也蛮好的,就是那场大火吧......其实邹姨本来打算跟着闻叔一块儿出差的。
苏晚青眉心一跳,那为什么最后没去?出发前一天,邹姨看到女秘书给闻叔发得短信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吧,我也是听我妈说得,反正就吵架了没去,她一个人留家里,第二天就出了那场火灾。
翟绪说着,自己的情绪都有些低沉了,就是阴差阳错吧。
-闻宴祁回到二楼的时候,卡座上只剩下苏晚青一个人了。
他从茶几边上绕进去,在她旁边坐下,苏晚青抬起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语气有欣喜,你回来啦。
闻宴祁朝她点头,往她面前看了眼,一杯马天尼杯空了,鸡尾酒只剩下装饰用的小樱桃,喝酒了?苏晚青点点头,唇线抿成细长的弧度,回去找代驾的钱我出吧。
不用。
闻宴祁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随手丢在茶几上,往旁边看了眼,翟绪呢?苏晚青也往旁边看,不过她看得是栏杆外面,说话声有些闷,被人叫走了。
闻宴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哦了声,没再说话。
苏晚青也闭上嘴,左手托着腮,右手拿着一柄银制小叉子,面前有个果盘,她想叉个圣女果吃,可果皮上就像抹了油似的,怎么叉都叉不住,不是往这儿歪,就是往那儿跑,连带着她的脑袋一起跟着晃。
闻宴祁看着,眉心蹙起来,从她手里接过小叉子,叉了颗圣女果递到她嘴边,翟绪灌你酒了?苏晚青也没犹豫一下,张嘴接了过去,腮边鼓鼓囊囊的,她一边嚼一边说,没有啊,他没有灌我酒。
闻宴祁又盯着她看了几秒,苏晚青那个样子,头发全都别在了耳后,额前一点儿碎发都没有,白净还是白净的,就是眼神毫无遮挡,目光都变得有些涣散了。
他又往旁边看了眼,锁定了位置,起身走了过去。
翟绪正跟人玩冲浪游戏呢,突然感觉后颈一凉,随后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带起来,回头看,闻宴祁面色铁青,揪着他的后领口就往旁边桌带,嗓音带着几分薄怒,你给她灌什么了?翟绪愣了一下,我什么也没干呐,酒是她自己点的。
闻宴祁拎着他走到苏晚青面前,指着那杯空了的马天尼杯,什么酒?苏晚青双手托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闻宴祁,你问他干嘛?问我就好了呀。
对啊,你问她不就好了?翟绪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一点儿事没有吗?闻宴祁松开手,目光沉沉下坠,落在苏晚青的脸上,你喝了什么酒?苏晚青老老实实地回答:蓝莓茶。
......闻宴祁胸口顿时蹿起一阵无名火,转头看翟绪,你不会拦着她?翟绪嘟囔了一句,我以为她知道呢。
蓝莓茶鸡尾酒也就这名字听着温柔好听,其实很猛的烈性酒,一杯量不多,颜色也好看,喝得时候没什么感觉,后劲是慢慢上来的。
我知道呀。
苏晚青端起那个空杯子,在闻宴祁面前比划了一下,不就是鸡尾酒吗?看看,人自己都说没事,你在这儿瞎紧张。
翟绪好似找回了主场,看苏晚青一问一答还挺正常,瞬间挺直了腰杆,你以为就你能喝,人家酒量也没你想得那么差好吧?闻宴祁懒得搭理他,半蹲下身子,俯身凑近苏晚青,声音放轻了许多,真没事儿?没事呀。
苏晚青挑高眉尾,眼睛弯成了月牙你们要是不信,就考我个数学题呗。
话音刚落。
闻宴祁:......翟绪:......三人沉默对峙半晌,闻宴祁率先开口,话是对着翟绪说得,开口前忍了又忍,尽量保持平淡语气,哪个正常人为了证明自己没醉要别人出数学题考她?这他妈叫没醉?翟绪也傻眼了,傻眼过后缩了缩脖子,事已至此我也坦白了——她喝了两杯。
第一杯是在翟绪说完那些事以后喝得,苏晚青愣了会儿,然后就端起来一饮而尽了,总共也就几口的量,翟绪没在意,因此在她放下杯子后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时,也保持了沉默。
你一个这么强壮的保镖在呢,喝多了就喝多了呗。
翟绪小声说着,再说这也没多醉啊。
闻宴祁按了按眉心,给他下了最后通牒,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求之不得。
翟绪拔腿就跑回了隔壁桌。
闻宴祁站在桌前,看了眼苏晚青亮晶晶的眼睛,叹了声气,在她身旁坐下了。
他动一下,苏晚青的目光就跟着他动一下,见他在自己旁边坐下了,她托着腮凑近他,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啊?闻宴祁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从旁边又拽了个抱枕过来,垫在她的腰后面,确保她坐得放松了,才轻声开口,我知道你醉了。
苏晚青摇摇头,说话着急,但透着股木讷,我真没醉。
我第一次喝醉是十六岁,出国前一晚,跟翟绪他们,喝得是白酒,喝醉了,但还有点儿意识,那时候就像你现在这样,非要硬撑着说没醉,恨不得当场给他们走个直线看看。
频闪灯落在苏晚青脸上,惨白的光线,照出她鬓角一片小小的碎纸,闻宴祁抬手,轻柔地帮她摘下来,才继续缓声说道,喝醉一点儿都不丢脸,苏晚青,在我这儿你永远都不用装,我不会笑话你,我只会带你回家。
他说了一大堆,苏晚青只应了几句,眼睛眨了两下,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托着腮的手垂下来,你要带我回家吗?闻宴祁牵住了她的手,你想回吗?苏晚青点点头,那就回家吧,这里太吵了,我的头都被吵晕了。
......总之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喝多了,闻宴祁无奈地沉默,唇角勾起来,那我们就回家。
苏晚青大幅度地点头,头发从耳后掉下来,闻宴祁抬手帮她别回去,哄小孩似的问,自己能走吗?要我背你吗?不用背,我没有任何问题。
闻宴祁轻笑一声,扶着她站起来,那你挺厉害。
苏晚青似乎还想说话,站起身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酒吧里还是那么热闹,人声鼎沸,光影炫目,闻宴祁牵着她的手往楼梯下面走,苏晚青俯瞰一楼全景,突然感觉自己身处一个真空的世界里,外面是鼓噪的喧嚣,只有她是失重的。
终于走出酒吧,初秋的晚风一吹,带着萧瑟的凉意,苏晚青打了个寒噤,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往闻宴祁的身上靠。
闻宴祁生怕她难受,把苏晚青扶进了车后座,车窗降下来透气,才走回去找了个代驾。
回去的路上,代驾师傅开得很慢,时不时就从后视镜里打量几眼。
闻宴祁也坐在后排,单臂伸长了把苏晚青圈在怀里,她看起来是睡着了,侧脸搁在他肩膀上,可手是一秒都没闲着,一根接着一根地掰他的手指头,一会儿挠挠掌心,一会儿抠抠手背。
闻宴祁问她好玩吗,她又傻笑一声说还行。
到了左岸水榭,代驾师傅拿了报酬后就走了,闻宴祁也没立刻上去,因为苏晚青好像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在后排坐了会儿,担心她感冒,又把她叫醒。
苏晚青从他肩上醒来,睡眼惺忪的,开口带着点气音,到家了吗?她还是没坐起来,呼出来的气息喷在闻宴祁颈侧,他撇开头,喉结滚了一下,嗯了声,语气沉沉,到家了。
能察觉出来酒劲儿慢慢上来了,苏晚青刚刚在酒吧还能装模作样地跟他对答几句,这会儿要下车,连车门锁都摸不着了,欸了好几声,突然惊慌起来,我被人关起来了。
......闻宴祁扶着她下车,进电梯前又问了一句,想吐吗?苏晚青摇摇头,转过身,两只胳膊抬起来,勾住了他的脖子,闭着眼睛笑,不难受,一点儿都不难受,我厉不厉害?喝醉的人是没有理智的,闻宴祁也没期想,她的酒品那么差。
他僵着上半身,已经尽量往后撤了,但还是感受到了一些不该感受到的,温热且柔软,偏偏身上挂着的这个还在不停地扭着,他皱着眉,将人拉了下来,干脆打横抱了起来。
回了家,上楼,把人抱到床上,总算松了一口气。
苏晚青躺到了自己的枕头上,大约是闻到熟悉的味道,整个人老实了许多,眼睛闭了会儿,才睁开,昏昏沉沉地开口,我想喝水。
闻宴祁去给她倒水,刚好能入口的温度,她一会儿说烫,一会儿说凉,最后要自己端着喝,闻宴祁刚松手,半杯水毫无意外顺着她的颈侧全洒到了床上。
苏晚青短暂清醒了几秒,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嫌弃地看向闻宴祁,为什么啊?闻宴祁一张俊脸覆上些微错愕,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泼我?......床是不能睡了,闻宴祁又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卧室。
忙活了半天,人是静下来了,就是也不睡了,双手叠放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裹着明亮的笑意,好像还挺开心。
闻宴祁站在床尾看她,嗓音无奈,睡觉吗?苏晚青点点头,睡觉。
她说完就闭上眼睛,十分乖巧的样子。
闻宴祁又站在原地确认了几秒,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他是想去露台上抽根烟来着,可烟盒外面那层塑料薄膜刚发出些声音,床上又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喊——闻宴祁。
苏晚青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你不开心的话可以跟我说,以后就别抽烟了。
闻宴祁愣了一下,刚抽出来的烟又塞了回去,轻笑一声,他走到床前,似笑非笑地垂眼,喝多了还挺爱管闲事儿。
我就想管你。
她抬起手,揪了揪他的衣角,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情。
闻宴祁只开了那盏落地灯,光线不强,苏晚青的衣服没换,他也换不了,坐过去的时候,她的领口就敞着,白色的细肩带露出来一侧,闻宴祁看了眼,又移开视线。
说吧。
苏晚青有点不满意,她是真的不满意,你好敷衍。
她喝多以后说话就带着点儿骄横,闻宴祁又笑了声,嗓音低哑,我怎么敷衍了?你都不看着我。
行。
闻宴祁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霞明玉映的一张小脸,眼睛如水一般直直地盯着他瞧,也不说话,就是抿着笑,唇色都被她抿得嫣红了,她才瓮声瓮气开口,闻宴祁,你是喜欢我吧?闻宴祁捏着烟盒的手指一顿,提着气,可以喜欢吗?可以啊。
苏晚青丝毫没有停顿,当然可以。
闻宴祁牵了牵唇角,你真大方。
我是特别大方。
她歪了歪头,思绪在酒精的作用下无限放大,所以你也大方一点儿吧。
闻宴祁还没来得及问要如何大方,她就抬起双臂,再一次勾住了他的脖子,颈侧的湿发依旧黏黏糊糊的,她仰起头,就那么出其不意地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晚青扁扁嘴,你喜欢我,我有点开心。
闻宴祁被动地被她圈着靠近,几乎鼻息相抵的距离,他看着苏晚青近在咫尺的唇,嫣红柔软,眉眼逐渐变得晦暗,开口说话,嗓音也变得昏沉,是吗?是的呀。
苏晚青闭着眼睛,然后又开始说没头没脑的话,你以后有我,就不要不开心了吧。
闻宴祁看了她几秒,哑着嗓子,你想让我开心?对呀。
那我想吻你,可以吗?苏晚青眨了一下眼,也许是听出来了,瞳孔像是被溪流浸润过,明亮中又透露出一些青涩的紧张。
闻宴祁缓缓靠近,第一下,落在她的唇边,气息杂糅在一起,他闻到了淡淡的蓝莓馥郁,苏晚青圈紧了胳膊,也许是想迎合他,可闻宴祁压制住了胸腔内横冲直撞的冲动,几乎用气音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苏晚青。
嗯。
知道我是谁吗?你是闻宴祁。
再也没有停下的理由,那个吻攻势急促,闻宴祁一只手滑进枕头上,托着她的后颈,不断地辗转,加深,攻城略地。
像是蓄谋已久,又像是心照不宣。
苏晚青的双臂也不断收拢,勾着他的脖子,像一条搁浅的鱼,笨拙地,努力地回应着,细小的呜咽声露出来,又被索回去。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月亮都不曾露脸,窗外只有遥远的车流声,橘黄色的路灯散发着湿润的光,那间卧室像是在天地之间被按下暂停键的一隅,满室的滞闷,不断升温的氛围,心动难息的两个人,甘心情愿地沉溺。
作者有话说:晚青青(故作镇定版):真没喝多,不信你考我鸡兔同笼!闻老师(无语版):笼子里共有45个头,146只脚,鸡兔各几只?晚青青:......你还真考啊?大喜的日子向大家求个预收,下本开《月亮潮汐》,也是男暗恋女,看小少爷如何步步为营横刀夺爱。
文案在下面,感兴趣的可以戳作者专栏收藏一波,保证早开文,日更不拖延,小晏在这里谢过大家啦。
1.席悦在大三这年终于得偿所愿,和暗恋五年的男生在一起。
第一次恋爱没经验,她只能扮演着24孝好女友,笨拙地表达爱意,任劳任怨,直到看见自己的男朋友和美术系花手牵手走进酒店。
席悦失恋了,但她并不孤单。
当她背着书包呆愣在原地时,系花的男朋友就衔着烟站在她旁边。
明明也是受害者,可许亦潮比她得体许多,像没事人一样掸了掸烟灰,还不忘嘲讽她,你男朋友好像恋爱了哦。
2.跟席悦的默默无闻不同,许亦潮绝对算是滨大的风云人物。
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仗着家境优渥,又有一副好皮囊,前女友足迹遍布校园的每个角落。
席悦追了他一个星期,如愿成为他的现役女朋友。
一开始她以为许亦潮也是顺水推舟,毕竟他的前女友名单那么长,没有一个是像美术系花那样,给他戴完绿帽子才退役的。
直到有一回,大少爷在酒吧喝多了,给席悦打电话让她去接。
灯红酒绿的长街,席悦怒气冲冲地赶过去,然后看见许亦潮倚在门边,和酒吧老板讨价还价,非要把人搁在吧台上用来装饰的月亮小夜灯买走。
给个面子。
许亦潮唇角轻掀,笑容散漫带着几分薄醉,我用来哄女朋友的。
席悦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被骗了。
-许亦潮有一片璀璨的夜空,席悦本以为自己只是其中一颗随时会湮灭的星。
直到许亦潮告诉她,她是他处心积虑也想摘入怀中的月亮。
-温柔可爱X纨绔少爷大学校园,SC,前女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