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算计

2025-03-28 01:43:49

于异回来,一身血腥味,张妙妙一直等在门口,见他现身,喜迎上去,道:小叔,你回来了,没事吧?能有什么事。

于异呲牙一笑,撕了人,血气便平静下来:我把霍家父子都撕了,想来以后再没人敢打嫂嫂主意了。

张妙妙颤了一下,情不自禁念了一声佛,却又怕于异生气,道了声谢:辛苦小叔了。

一家人,说的什么两家话。

于异复又呲牙一笑,道:我去洗个澡,若有酒时,给我备上两坛。

好,好。

张妙妙一迭声应,看于异进去,她才合掌念佛:佛祖在上,小叔都是为我,一切罪孽,都因妾身而起,妾身死后,愿入无名地狱,受一切折磨,请佛祖莫要怪在小叔身上。

又把佛号念了三遍,这才去给于异备酒。

于异洗了澡,喝得半醉,不管不顾,便睡一觉。

便在他睡觉时,张重义却回来了,听得高氏说了这几天的事,更听得于异凭一己之力,竟然扫平了落马帮,生撕了霍远图父子,不免骇然惊呼:竟然生生把人撕做两片,老天,这是哪里钻出来的杀星。

高氏却道:先不管他,即然霍远图父子都死了,你便趁势并了落马帮,我义字帮必声势大振。

张重义点头:有理。

立马便带人去了落马湖。

霍远图父子俱死,落马帮剩下的人众也给于异生撕活人的凶态吓落了胆,张重义一去,不等开口,尽竭拜伏。

张重义回来,和高氏说及这一趟的威风,高氏沉呤道:当家的,我有个想法儿。

高氏为人精明,颇有远见,义字帮虽是张重义一手所创,背后其实离不了高氏的影子,对她的看法素来重视,便道:你有什么想法?高氏道:那于异凶横绝伦,用得好时,实是一大助力,但妙妙回来时,却是拿了休书回来的,据说她那丈夫实是不堪。

她话没说完,张重义道:你不是说于异还承认妙妙是他嫂子吗?休书都给于异撕了。

是。

高氏点头:但我另有个想法。

她看张重义一眼:即然于石砚是写了休书的,妙妙与他便已绝了情份,那于异对妙妙却极为着紧,我的想法,何不就让妙妙嫁给于异。

这?张重义有些犹豫:怕是不行吧?为什么不行?高氏看着他:那天你不在场,不知道于异对妙妙的样子,我冷眼看着,只怕是为她上刀山下火海都肯的,小叔对嫂嫂,真有这么深的情份,只怕未必吧。

你是说。

张重义有些吃惊:那于异先已喜欢上了妙妙。

绝对如此。

高氏断然点头。

可妙妙那边。

妙妙能怎么样。

高氏撇了撇嘴:于异为她,怒发冲冠,生撕活人,她便是铁石心肠,也该动情,而于石砚又是休了她的,难道她还该为于石砚守着?有理。

张重义击掌,想了一想:那我去袁氏房里,让她去说。

高氏哼了一声,不应声。

张重义到袁氏房里,袁氏年近四十,姿色已衰,又只生得个女儿,在家中更没地位,近两三年来,张重义几乎就没进过她的屋子,突然到来,到把袁氏吓一大跳,这时天热,袁氏屋里又少人来的,她在屋里便只着了一件纱衣,半掩着怀,不想张重义见了,竟是心火大动,先不说于异的事,搂了袁氏上床,先做了一场,袁氏白白嫩嫩,身材虽有些发胖,却更觉绵软,竟是畅快淋漓,一时事毕,张重义搂了她道:爽快,不想你年纪大了,反是另有一般妙态。

袁氏这会儿仿佛还在梦中,小兔子一样缩在张重义怀中,腻声应道:但求老爷怜惜。

嗯,不错。

张重义抚着她丰润的肥臀,道:我以后会常来你房中,对了,跟你说件事,妙妙不是给于石砚休了吗,我想把妙妙另许给。

他话没说完,袁氏先就惊跳起来:老爷,千万别理妙妙的事,那于异可是凶神降世呢。

她惊坐起来,丰颐的身子妙态毕现,张重义忍不住去她胸乳上抓了一把,袁氏久不与张重义调笑,竟是颇为害羞,忙又伏下身子,张重义哈哈一笑,道:我知道那于异着紧妙妙,我的想法,就是把妙妙许给于异,你看行不行?啊。

这话过于意外,袁氏吃惊之下,再一次坐了起来,却是顾不得害羞了,道:嫂嫂再许小叔,这个,行不行啊?为什么不行啊?张重义反问:于异对妙妙这般着紧,仅仅只是小叔对嫂嫂的感情?怕是不止吧,何况于石砚又是正儿八经写了休书的,他们已不算叔嫂,如何嫁娶不得。

袁氏想想,这话也有理,道:老爷即然拿了主意,那妾身去和妙妙说说看。

便穿了衣服起来,去张妙妙房中,把意思说了,张妙妙一听,又惊又羞,忙就摇头:不行,不行,那怎么行?心下却是怦然大动。

如果说第一次给送去巴衙内那里,她对于石砚还有几分余情的话,后来一次,于石砚就让她彻底绝望了,所以才让于石砚写下休书,正是情断义绝之意,而于异屡次三番相救,为了她,先不惜杀了巴衙内父子,那可是一郡太守啊,然后又杀了霍远图父子,那份真情,那份血勇,她怎能不感动,又怎能不动心?女人有了这样的男人,便随他死了也罢——只怕不是自己的。

袁氏道:为什么不行,虽然以前你们是叔嫂,但于石砚不是写了休书吗?于异对你,明显又特别看重,只要你点头,他一定会答应的。

啊呀,我说了不行的了。

她越这么说,张妙妙却反而越是摇头:我都二十五了,他才十七岁不到,别的不说,光这年纪就差着一大截啊,不行的不行的,娘,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是大娘出的主意是吧。

她到是聪明的,一下就猜出了幕后之人。

袁氏反是没想到,愣了一下:是你爹说的,难道是你大娘在背后。

高氏的精明厉害,素来让她畏惧,这时便担心,是高氏在背后弄鬼,虽不敢说出来,却也不再劝张妙妙了,自回房来,跟张重义说了,道:妙妙不愿意,而且妙妙年纪也比于异大得太多,大七八岁呢。

张重义也想到了这点,点头:嗯,到也是。

便回高氏房里来,高氏一听,却道:年龄大点有什么关系,妙妙恰当妙龄,长得也不错,至少能让于异恋上几年,只要生得一男半女,还怕他跑了。

眼珠子一转,道:你请于异喝酒,这么跟他说。

便密密交代了。

等于异一觉醒来,张重义便派人来请他喝酒,于异也不推辞,两下厮见了,分宾主坐下,张重义先不入正题,只是劝酒,他为人四海,酒量也了得,几巡下来,于异对他到是大有好感。

看看有七八分醉意了,张重义再举杯,详装醉意:姻侄,来,老夫敬你一杯,你是好样的,那巴山樵可是一郡太守啊,说杀就杀了,换我张某人,不一定敢,就冲这一点,我敬你。

张伯言重了。

于异举杯与他一碰:郡守又如何,欺兄霸嫂,换任何人都是忍不得的。

喝了一杯,张重义却忽地一拍桌子,道:不过我对你哥哥,也就是我那女婿,却实有些看不起。

话说到这里,他却不往下说,他是装醉,酒杯送到嘴边,却是冷眼瞟着于异。

张重义久历江湖的人,一双老眼历练得锐利无比,与于异喝了这一通酒,他发现,于异虽蛮野,天不怕地不怕,但不是完全不讲理,或者说,他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他的道理与世俗理法不完全相融,但有相通之处,而只要合了他的理,或者与他的理不是冲突太激烈,他还是讲理的,所以张重义试着把话说出来,不过要一步步试,这时冷眼看着,对他这话,于异只是皱了下眉,并无太激烈的举动,心下便是一松,想:果然,以他的性子,对他哥的软蛋性儿也是瞧不起的。

摸得准了,装做气愤,酒也不喝了,把杯子往桌子一顿,道:哪有这样的,你说,哪有这样的。

于异只是哼了一声,闷头喝酒,也不答话,于福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些东西,于异便是猜也猜得出来,打心里说,他也确实不齿兄长的举动。

他不吭声,张重义又进一步:一次也算了,妙妙也是这么说,不得已,可第二次又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说着,他狠狠的拍了板桌子,拍得碗筷一跳,他心里其实也跳了一下,万一于异恼羞成怒,跳起来一下把他撕做两片,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还好,于异没有动,只是仰头向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